《刑侦密码》 第一章 风雨邂逅 你觉得黑暗之中会有光明吗？ 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我能告诉你的却是，光明之下必有黑暗。 …… 已是十月，秋风微凉，平缓的街道上铺满了一层阴郁的淡黄。那厚重的秋叶仿佛压在每个人心头，怎么也挥之不去。 成排的光秃树干，有如张牙舞蹈的爪子，雀跃狂欢的挑衅着路上行色匆忙的人们。 这个秋天，好像并不是那么的天高云淡。 首都b市，中大美院，校园内。 夜雨眉头微蹙，正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瘦高男生。 她有些不明白，‘老头子’为什么会给自己推荐一个学生。 夜雨手中拿着照片，有些冰冷的走上前去，把照片递了过去。 “是你吗？”没有任何介绍和前奏，夜雨突兀的问道。 男生狐疑的眨了眨眼睛，略微的瞄了一眼照片。 “没错，是我。”声音清爽，富有质感。 夜雨点了点头，随后伸手拿出了警官证。 “我是省厅的特案组队长，请跟我走一趟，警方需要你的帮助。” 说完，还没等男生反应，便率先转身朝着校门口的停车场走去。 男子并没有因为她的行为而感到不满，很是自然的跟了上去。 几年之前，他发表了一篇名为《犯罪艺术》的文章，从而帮助了警方破案，自那之后，时不时的就会有警方前来寻求帮助。 来来回回也有两三次，所以男子并不奇怪夜雨的突然来访，只是‘特案组’他倒是第一次听说。 中大美院是全国最有名的艺术院校，在这里无一不是艺术上有些造诣或者天赋过人的学生。 此时已是下课时间，校园里人很多，三三两两的走着，不过当路过看到夜雨的时候，都会不自觉的瞟上几眼，男生居多。 原因很简单，夜雨是个女生，而且是一个非常漂亮，个性十足的女生。 她身材高挑，一条黑色的牛仔裤，紧紧的贴着笔直地长腿。上身是一件黑色皮衣，恰当好处的遮住了她傲人的身材。 清丽的短发，精致的五官，如此酷到极致的女人，再配上秋天的清冷，倒是有种英姿飒爽的美感。 或许在这些搞文艺的人眼里，她也算是另一种艺术了。 男生跟着夜雨来到了停车场，本以为会是上一辆警车，结果令他意外的却是丢来了一个头盔。 “头盔？” 他连忙接下，而后朝着前面看去，那是一辆黑色的，酷炫到爆炸的摩托车。 ‘杜卡迪魔鬼’是这辆车的名字，除了它的价格之外，速度和性能毋庸置疑，不少人都认识这个牌子，当然也是因为它够快。 “坐这个去？”男子有些皱眉，似乎对于夜雨的代步工具有些怀疑。 “上车。”没有回答，只有命令。 不得不说，这车到是和夜雨很配，同样充满了个性，同样的像是一个精美的艺术品。 男生耸了耸肩，无奈的带上了头盔，骑上了摩托车，而双手很自然的搂了上去，他倒是没有任何的不适应。 触感很好，很有弹性，腰很细，没有赘肉…… 这是他的最初感觉，只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他完全忘记了这美好的手感。 省厅的警察局距离中大美院也有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结果在那犹如奔雷般的发动机轰鸣下，仅仅开了不到二十分钟。 他的腿有些发软，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夜雨的车技很是彪悍，可能任何一个普通人都无法适应。 看着脸色惨白的男生，夜雨撇嘴一笑。 “最好想清楚，以后自己的手应该往哪放！小弟弟~”说完直径走向了省厅大楼。 “小弟弟？” 男生一时无语… 跟着夜雨，他们来到了五楼的一间会议室，里面已经坐着几个人。 见到夜雨回来，都上前招呼，大部分称呼她‘夜队长’。 这里便是特案组，而夜雨也是刚刚调到这个岗位来的，说起来，一个女队长不免让许多人有些好奇。 如此漂亮的女队长，而且还是特案组，毫无疑问夜雨的背景很是深厚，不过绝对不止如此。 夜雨并不是警校毕业，她是军校的高材生，精通国防和各种信息技术，而且还在特种部队呆过，成绩优异，军衔也不低。 这次特批来到省厅，主要是组建特案组，针对一些棘手的案件，显然是对她能力的认可。 打过招呼，人们各忙各的，夜雨带着男生找了个地方坐下。 “我们认识一下，我叫夜雨，夜晚的夜，风雨的雨，是特案组的队长。”开门见山，毫无拖泥带水。 “晨风，早晨的晨，风雨的风，中大美术系，三年级学生。” 男生露出清爽的微笑，干净的脸上一抹阳光射下，沐浴春风般的洋溢，他长得很帅气，斜飞的剑眉，刀削的脸颊。 只是那双狭长的双眼，让人感到一丝跳脱，不知为何感觉在他的眼中，好像总会看到不一样的东西，或许这就是艺术学生的气质。 两人的谈话戛然而止，因为办公室的气氛有些尴尬。 夜雨晨风？这两个人不是约好的吧。 几名工作人员都开始望向这边，不得不说两人的感觉倒是很般配，女的漂亮，男的帅气，只是感觉略高半头的晨风要偏弱一点。 夜雨的性格不免有些汉子，尴尬只是转瞬，便再次回归的了正题。 “晨风，其实这次请你来，主要是想让你帮助我们调查一起案件。” 夜雨一边说着，一边从旁边的文件夹内取出一叠资料，随手丢到了晨风面前。 “这是案件的资料，你看一下，是否有什么建议给我们警方提出。”夜雨随意的说道，只是眼中满是审视。 她并不相信这‘可爱’的小弟弟，能给自己什么帮助，这纯粹是浪费时间，只是上头点了名，走走形式也就算了。 资料有小小的一叠，晨风没有说话，伸出一只手，开始随意的翻阅，他的嘴角一直是微微上扬，即便看到死者的尸体图片，也是那种标志性的笑容。 给人的感觉很文静，很温和，总有那种春风扑面的感觉。晨风看了一会，随后便把有图片的几张抽了出来，随即把脸凑近，又端详了一会，而后面带微笑的看向夜雨。 夜雨被晨风忽然的目光看得一愣，随即说道： “看完了？你有什么看法？” 夜雨准备听听这个人的看法，她的心里有些笃定，找来一个艺术院校的学生破案？那简直是个笑话。 既不是警校，也不是法学院，每天画画，搞搞文艺就能破案了？若真是如此，那还要他们这些警察干嘛？ “没有看法。”晨风随口说道。 夜雨很满意这个答复，和她所想一致，只是表面上仍是问道：“没看法？你什么意思？” 晨风沉默了一会，结果给出的答复却有些滑稽。 “这个案子不美，手法也不够艺术，低俗不堪，所以我没兴趣。” 夜雨瞪大了眼睛，她有些恍惚，眼前的人竟然说出这样难以置信的言辞，不够美？不够艺术？ 这什么人啊？这可是杀人案，这怎么能和美，艺术搭边呢？ 夜雨心中终于是一阵轻笑，她始终是不相信这个推荐人的，而晨风现在的言辞也终于让她确定了想法。 眼前的资料不是她目前办理的急手案件，这是很久之前已经破获的一场杀人案，但拿这件案子测试一下晨风倒是再适合不过的了。 夜雨就是想先看看晨风的真正能力。 不过眼下看来，能力为负数。 她真的不太愿意，拖着这样一个古怪的艺术学生办理案子。 “你学过刑侦吗？”夜雨忽然问道。 “没有。”晨风微笑着说。 “那你会验尸？”夜雨皱起了眉头。 “不会。”晨风微笑着说。 “你懂心理学？”夜雨竭力克制着。 “不懂。”晨风依旧是微笑。 “……” 夜雨提出了心中最后的疑问，她虽然已经断定晨风的能力为负数，但是毕竟是‘老头子’推荐的人，应该总会有过人之处。 只是现在，夜雨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特长，能让这个少年参与进来。 ‘砰~’忽然一声巨响。 夜雨的手拍向了桌子，随后瞪了一眼晨风，便离开了位置，走了出去。 晨风依旧微笑，眼中露出有趣的神情，目送着夜雨的离开，他并没有动，只是转过头安静的看着。 其他的工作人员，倒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声震动，切切私语起来。 其实两人的谈话他们都能听到了，也都明白此时夜雨的心情。 不过心中却不禁对晨风一阵叹服，夜雨什么人啊？十足的女汉子母老虎！能把她气成这样，也真是有些‘才华’的。 房间外面，夜雨拿着手机，拨通了电话。 “喂，小雨啊，什么事啊？”电话那边，传来中正腔圆的声音。 “您那个推荐人我请来了，不过能力不行，所以我不用了，跟您说一声。”夜雨说道。 “哟哟，看来气得不轻啊，哈哈。”电话那头好像有些看笑话。 夜雨心中一阵气恼，说道：“这到底什么人啊，把杀人案说成不够美，不够艺术？这不是胡闹吗？没有专业的能力也就算了，可是这人心里有问题吧，您不会看错人了吧。” 电话那头一阵笑声。 “哈哈哈，小雨啊，你不用生气，耐心一点，相信我，他绝对不简单，而且会帮到你的，你现在手头的案子我是知道的，只要你给他看了，他一定会帮你的，记住你现在是特案组，你的队伍组建才刚刚开始，要耐心沉住气，常规的案子自然用常规的人，而特别的案子，自然要用特殊的人……” 第二章 杀人案 夜雨通过电话后，回到了办公室，没等众人反应，随手又是丢了一个文件夹给了晨风。 “看看这个。”夜雨说道。 晨风微笑，狭长的双眼弯成一抹弧度。 “不准备让我走吗？我可提前说好，不够艺术的东西，我是没有想法的。” 夜雨握着拳头，竭力的忍住没有发火，只是眼神却露出了一道足以杀死人的光芒。 “你，先，看。”吃力的挤出三个字，夜雨赶紧转身看向窗外，她真怕自己克制不住，失手把他打进医院。 沉默了一阵后，终于是传出了翻阅纸张的声音。 晨风翻开了资料，就看见第一页写着：三月杀人案。 他并没有细看那些繁杂的文字，而是直接跳过，抽出有图片的四张，铺开在面前，仔细的看了起来。 那四张图片，是四具死在家中的尸体，照片很清晰，死者都是仰头朝天，闭幕安然的死状。 晨风的眼神忽然变了，狭长的眼眸中，露出了异样的光辉，就像几年前一样，他仿佛又一次欣赏到了那纯粹的艺术品。 在中大美院，这个所有人都寻求艺术境界的圈子里，他也不例外。 他相信任何事物皆可成为艺术，极致的美感，尖端的技术，扭曲的行为，或是至高的哲学，这些都是他所追求的。 所以，晨风认为，犯罪杀人，也能被成为一种艺术，虽然这是道德和法律所不容的。 但是，当这样的犯罪手法，成为一种极致的技术手段的时候，它便是一种境界，一种艺术的境界。 而能够看破这种案件的人，也唯有能够欣赏出这种艺术的人。 晨风就是这种人，他不懂刑侦，不会验尸，更加不会什么‘犯罪心理学’，不过有种东西叫天赋。 这是天生的。 夜雨早已经转过了身，看着认真观察图片的晨风，心中充满了怀疑。只是通过电话了，无奈还是要抑制一下心情。 “这四张图一共是四起命案，发生在最近的一年时间里，作案周期为三个月一次，他很谨慎，每三个月行凶一次，而且干净利落，你看这四张图。” 夜雨忽然开始向晨风解说。 “这四张的死者，均是割喉，失血过多死亡，身上没有任何其他伤口，而且都是一刀毙命。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的指纹，和其他搏斗的痕迹，所以很多的线索均是中断。从迹象上表明，是同一人。 距离上一次案发，已经是两个月的时间了，已经死了四个人，所以这个案子很棘手，我们必须要在他下一次出手的时候，阻止他。” 晨风低着头看着，也不知道听没听见夜雨的解说，他时而咂咂舌，时而点点头。 这样子在夜雨的眼里，并不像在思考破案，倒像是在欣赏大师的名画一般。 良久，晨风终于是抬起了头。 “这个案子很好，凶手的手法很有艺术感。” “你什么意思？”夜雨有些无语，她始终认为这是个笑话。 晨风依旧保持微笑，眼眸中流露出些许光彩。 “我不懂什么刑侦破案，也没读过犯罪心理，不过对于艺术作品，我倒是能够鉴赏和点评一二，这个案子，毫无疑问，就是凶手精心创作的艺术品。” 夜雨心中开始起伏，她自己是知道的，从接手这起案件之后，她也尽心尽力的查过，然而真的毫无头绪。 死者的伤口干净利落，现场均是没有搏斗，连一丝血迹脚印都没有，就好像是死者凭空躺下，脖子上自动出现刀伤一般。 如此精细的作案手法，她也第一次见。她有些怀疑，就凭四张照片？这怎么可能看出什么门道。 “那你能给出什么想法？”夜雨问道。 晨风摊开手，指着四张图片。 “四位死者的房间看起来很陈旧，通过照片拍的光影，能够清晰的看出，房间的里的东西很干净，干净到几乎能够折射阳光。再看这些血滩的线条，清晰明亮，圆滑自然，也就是说，流血自然形成，没有受到任何外力的导向。” 夜雨冷冷道：“然后呢？” “死者在喉咙裂开之后，便没有再动过，周围也一样，所以血滩边缘的线条才会这样的圆滑。凶手应该是个很爱干净的人，以至于干净到不忍心看到死者家里的脏乱，你们不可能有任何线索，因为他早已经把房间打扫一遍了。” 听着晨风的分析，夜雨一时之间有些恍惚，她很难理解这是用艺术角度分析出来的，什么光线强弱，线条深浅的，从来没听过这样的解释。 “那你能分析出凶手的动机吗？”夜雨问道。 “动机我不清楚，不过我能感觉到，这个人的作品还没有完成，他的手法仍没有达到极致，你看这四张照片，拍出效果的光暗度并不清晰，血液的颜色也不够鲜艳，这样的色彩，不足以深入人心，我想凶手也应该清楚，所以连续杀了四个人，只是结果都没达到极致。” 夜雨沉默，她有些都听不懂。 “你是说凶手是个变态，把杀人看做一个作品？你这有些荒谬啊。” 晨风并没有理会，继续说道： “从第一起的案件的现场照片开始看，和后三张逐一对比，光感度越来越高，线条越来越清晰，血液越来越明亮，只是还没达到最好的视觉感受。” 说到这里，晨风忽然起身，到旁边的饮水机拿了杯水。 而此时才发现，房间里的很多人都聚集了过来，似乎都在看笑话一样，听着他‘有趣’的分析，晨风也没有在乎，喝了口水，坐回位置接着说。 “第一位死者，接近六十岁的男子，家中屋舍陈旧，虽然照片看起来房间很干净，但是从死者衣物上能够感觉到，他是个不怎么干净的人，不然他的外套也不会出现深谙的褐色光影，这样的色彩在生活中，只有那些时间很久不洗的衣物才能出现。 第二位死者，三十九岁，情况同上，只是照片鲜血的线条和光感明显不同了，因为他比前者年轻。 第三位，三十岁，女性。比前面两人好很多，家里的物品相对整洁干净，所以照片清晰明亮，血液更加鲜艳。 最后这位，两个月前的死者，二十六岁，女性，这张是最有美感的一张，她的家境条件良好，房间的物品很新，年轻的女**干净，爱漂亮，所以房间的光感度很高，因为年轻所以她的血液更加的新红，以至于色彩和前面的完全不同。 这四位死者，由老到年轻，由色彩灰暗到鲜艳明亮，这是一个递进的过程，所以，凶手就是明白了这一点，他下手的受害者越来越年轻，越来越漂亮，死亡现场也越来越高档。 他很自信，也很温柔，很爱干净，每次都是一刀致死，而血滩没有动过的迹象，说明死者没有抗拒的反应。 凶手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作品，我不知道，但是我能感觉到，他的下一个目标，会更加的年轻，也许是二十岁的大学生，又或许更小，高中生也说不定，他寻求最深刻的美感，越是年轻的血液，越是鲜艳明亮的东西他越是喜欢。 这是一个不超过三十岁的凶手，他的性格表面很阳光很温柔，喜欢白色明亮的东西，也许有一些强迫症，很爱打扫房间，动机不明，下一次的目标，应该是更年轻的人了。” 房间里一片安静，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晨风。 晨风说了一大堆，只是这样的角度分析案件，所有人还是第一次听见，本来只是当笑话听，可是越听越觉得有迹可循，似乎有道理。 晨风确实不懂心理学，但是他的眼睛看到的东西却和别人完全不一样。 艺术领域有这样一个说法，通过别人的作品便能够领会到作者的内心，这种能力是欣赏和鉴赏艺术的能力。 晨风是很有天赋的学生，他追求各种领域的艺术境界，当然也包括犯罪。 所以通过凶手艺术般的杀人手法，他也能够鉴赏出凶手的内心。几年之前，他也曾经做过相同的事情。 如果把这硬要归于心理学，只能说这是晨风天赋的体现了。 夜雨等人眨了眨眼睛，他们曾顺着晨风的话看过这四张照片，然而结果都是一片茫然。 什么光感？什么线条？什么明暗？什么色彩？他们都没有看出来，更别说提前注意到了，这些颜色在她眼里，并没有什么不同。 显然，这是晨风独有的，对色彩的敏感，对光暗的把握。这也是他作为中大最有天赋学生的依仗。 晨风对于色彩，有着过于常人的敏感度，细微的颜色变化，是绝对逃不过他的眼睛的。 晨风话说完，仍是那沐浴晨风般的微笑，他喝了口水，没有继续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沉思的夜雨。 良久，夜雨终于是收回心思。 “咳咳，你说的这些，我们特案组会加以调查，只是你还有没有其他的补充？” 夜雨此时已经放下了之前的不满，对于晨风她忽然觉得很特别，有些看不透，尤其是他的笑容。 不得不说很帅气很好看，不过越是这般，就越是让她觉得这个男生越是神秘，让人想一探究竟，看个清楚，老头子能看上的人，一定有故事。 晨风摇了摇头。 “通过几张照片，我只能分析出这些，更多的话，我需要去现场，因为直观的近距离接触‘作品’，才能感受到更多。” 夜雨点了点头，只是心中仍旧对晨风称呼案件为‘作品’这样的话，十分的不适应。 “第四起案件的现场还在封闭保留，过两天我带你过去。” 一边说着，夜雨站了起来。 “好了，晨风是吧，今天就到这里吧，谢谢你的帮助，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晨风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省厅的大门外，晨风一脸尴尬的看着手中的头盔，他真是不愿再次体验风驰电掣的感觉了。 “夜雨队长，我忽想起我还有点事，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 第三章 分析推理 秋天的风，时而走走，时而停停，不紧不慢的扫着枯黄的落叶。 空中没有云彩，秋日阳光照射进窗台，没有一丝暖意。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很喜欢在擦拭了三遍的地板上坐下，窗帘只拉了一半，这样房间里便是一半光明，一半黑暗。 她时常躲在阴暗的窗帘后面，伸出洁白如玉的手，接下另外一边射进来的光，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 在黑暗中窥视光明的感觉真好，她不时的感叹着。 忽然，她的呼吸一阵急促，她清晰地看见，在那道光束之间，那群细小的灰尘仿佛狂欢一般，肆意的舞动，则让她很难受。 她浑身颤抖，双眉紧蹙，她焦虑起来，有些难以呼吸，随手取来了吸尘器，开始猛烈的吸，直到精疲力尽，她才再次缓缓的坐下。 她艰难的喘息着，心中开始急切，有了些许冲动。 她知道自己等不及了，也没有办法再等下去了。 她必须在那开始之前，得到那抹明亮的鲜红，这样才能完美的结束。 …… 清晨，中大男生宿舍楼的一间寝室里，响起了电话的铃声。 “恩~喂，谁啊？”晨风仍旧是闭着眼睛，自然的从枕头下面抽出手机，接了起来。 “你不会还没起床吧？”电话那边是个女人，声音清冷。 “恩，今天周末，睡到自然醒才是大自然的最高艺术。”晨风说道。 “现在立刻起床，我在你楼下！”电话那边命令道。 晨风皱起了眉头，大清早不让睡个回笼觉，那可是会虐杀艺术细胞的，有些不开心。 “楼下？干嘛？你，你是谁啊？” “我是夜雨，我们前几天约好的，今天去现场看看，怎么，需要我上去叫你起床吗？我知道，你在2127室。”夜雨有些戏虐的说道。 一瞬间，晨风‘忽’的一下直起身来，本来极度的困意一扫而空。 “额，不，不用了，我这就起，马上下来，你等我五分钟。”晨风说道。 开什么玩笑，这里是男生宿舍，进来叫他起床？这要是传出去，恐怕他能上学校的头条了。 晨风可是绝对相信，夜雨这个彪悍高冷的女人一定干得出来。 晨风一惊一乍的举动，也吵醒了一旁的室友，他们宿舍一共四个人，此时，其余的三人齐齐的望向了晨风。 “风儿啊，你干嘛呢？中彩票了？”对床的说道。 “哦，没，没有。不好意思，吵醒你门了，接着睡吧，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了。”晨风含糊的说道。 随后也没理会，赶紧洗漱整理，五分钟后，‘砰’的一声，关门出去了。 寝室的三人在他走后，并没有睡觉，而是都直起了身来，个个满脸惊讶的互相对看。 “他居然在周末没睡回笼觉？”一人说道。 “他居然这么一惊一乍的起床？”那人的对床说道。 “他居然接了电话这么焦急的出去了？”之前和晨风说话的人也来了句。 随后三人对视，仿佛心意相通，异口同声：“有情况！~” 三人急忙跳下床去，像是恶狗吃食般的来到了阳台，偷偷的向下看去。 此刻，晨风也正好从楼里出来。 看到了夜雨，还是沐浴春风般的微笑。 “早啊，夜警官，今天更漂亮了。”晨风打了个招呼。 夜雨丝毫没有因为晨风的夸赞而高兴，还是那般高冷，冰山美人的感觉。 “你说五分钟，结果十分钟。” 晨风顿时尴尬。 “额，呵呵，抱歉。” 夜雨看了看晨风，没有多说什么，转过身去，丢了头盔过来。 “走吧。” “走？我还没吃早饭呢，不吃早饭，会死很多艺术细胞的。”晨风急道。 “出去校门外你可以买点，然后路上吃。” 晨风刚要高兴认可，只是忽然觉得不对。 “路上吃……”一边嘀咕着，一边看了看手中的头盔，最后勉强堆满了笑容。 “嘿嘿，那我还是不吃了。” 一声发动机的轰鸣，杜卡迪魔鬼，带起一阵秋风，远远而去。 寝室里三个人面面相觑，一脸不可置信。 “不会吧，这小子不支声，不念语的，居然偷偷交女朋友了~。” “而且，身材这么好，长得这么漂亮？” “这******能上中大头条吧！” 三人心中不敢相信，随后开始火热的八卦起来…… b市的南城，相对于市区较远，但是距离中大美院并不远，大学校区，一般都建立在较为远离市区的位置。 三十分钟后，一亮黑色的摩托车停在了一个小区的门口。 晨风跳下车，有了前几天的教训，他也算有心理准备，所以没有像之前那样晕车。 随后，夜雨也跟了下来。 南城小区，这是一个占地面积很大的小区，算是这附近比较高档的了，环境良好，干净整洁。 很快，二人来到了两个月前的犯罪现场，10栋1202室。 取下封条，打开房门，晨风走进房间。 房间是两室一厅，客厅很大，血滩的印记还在地上，还有少许血块的凝固物体，虽然尸体不在了，但是死亡时的位置还是用白线表明了。 已经两个月过去，晨风依旧能闻到，那股淡淡的血腥味。 他环顾四周，房间里的东西都布满了灰尘，走到死者的位置，地上血滩的痕迹还在。 “房间陈设整齐，没有明显搏斗的痕迹，或许，是有搏斗的，可能在作案后，凶手已经打扫的一干二净了。” 晨风嘴里开始小声的自语起来。 “这个犯罪现场，凶手应该还算满意的，干净整洁，陈设很有品位，他与被害者有交谈，很亲切的交谈，他们很开心，很放松，以至于，被害者完全没有发现不对的地方，慢慢的，她失去了意识，失去了感官，最后失去了生命。” 夜雨默默地听着，虽然她并不清楚晨风的意思，但是她还是没有打断，站在一旁观做一个听众。 晨风又一次的环绕四周，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物品，他总是觉得有个地方让他觉得奇怪，前几天在看现场照片的时候，他就开始有了这种感觉，只是到达了现场，却还是没有发现这种缺失的感觉是出自哪里。 “凶手是女性的概率较大，年纪不超过三十岁，爱干净，有洁癖，生活品味很高，可能高到令人接受不了的程度，她的物质条件应该不差，很有审美，搞不好和我一样，也是搞艺术的。” 晨风忽然一脸微笑，又是一阵春风般的看向了夜雨。 “饿，啊？”夜雨忽然有点发麻，不知为什么，自从上次认识晨风之后，她就对这张笑脸记忆犹新。 “你，你确定？你说的这些靠谱吗？”夜雨怀疑地问道，她还是没办法相信晨风的推理角度。 晨风转过头，瞥了一眼地上被害者的痕迹，接着说道： “每一位死者和凶手都一定有很长的交流，他们坐在沙发上，喝着东西交谈甚欢，只是凶手作案后，把房间打扫了，你想想平常人家，生活起居的客厅怎么会如此的整齐不是很奇怪吗？ 上次警局你给我的那些资料，我回去仔细想过了，四名被害者之间并没有联系，单从这方面看，凶手是随机作案的。 但，凶手是有选择性的随机作案，被害者中，只有第一个相对年纪较大，还有一名是三十岁的男子，若是一个陌生人接近他们，不可能一点搏斗或者求救的痕迹都没留下，只能说明凶手不是他们亲近的人，就是他们毫无防备的人。 那么在什么况下能够让人毫无防备呢？面对比自己弱小的人，面对亲人，面对喜欢有憧憬的人的时候，亲人相信你们已经查过，所以排除，弱势群体，估计也做不到毫无痕迹的杀人，也排除，所以只剩一种可能。 “这个人一定是让死者看起来很喜欢，很想亲近，或者事很让人憧憬的陌生人，他有让人无法拒绝的亲切感。” 夜雨愣愣的看着晨风，随后说道：“那为什么是女性？” 晨风笑了笑，有些邪媚的看着夜雨：“嘿嘿，如果夜队长出去，随便找个男人说想去他家聊一聊，谈谈人生，我想一定不会有人能拒绝。” “你，你给我说重点~！你们搞艺术的都这么无耻！”夜雨忽然脸红，自然能听懂晨风的意思，有些恼怒他的不着调。 “我一直在说重点，只有女人，漂亮柔弱的女人才会有这种亲切感，即便是第一次见面，也毫无防备。” “可是，另两位死者呢？死在这里的年轻女孩，也是看凶手漂亮？”夜雨问道。 晨风摇了摇头：“这自然不成立，不过我之前说了，不仅漂亮，还要让人有憧憬，这种憧憬，也适用于女性。至于憧憬会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夜雨无奈，说道：“这不是等于没说？” 晨风耸耸肩，“就这些了，再多也没有了，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凶手可能会有些着急了。” “着急了？” “恩，她应该会提前作案了，因为她找到了死者血液鲜红颜色带来的快感，她知道只要再年轻一点的，就可能满足她的需求。所以我猜想，下一次案发，可能不远了，她会提前出手的。” “那我们怎么办？” “没办法，只能等了。” 第四章 绯闻? 晨风和夜雨从小区楼里出来，已经是快到中午了。 晨风摸着早已叫个不停的肚子，有些无力： “夜大美女，人是铁饭是钢啊，我这早上就没吃饭了，真快有些坚持不住了。” 此时他早已经没有了早日那般春风的微笑，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副十足的饥荒脸。 夜雨看了看时间，也确实快到吃饭时间了，瞧着晨风的样子，不免有些好笑。 “哟，我看人家搞艺术的，不都是不怎么吃饭吗？吃太多，脑子会变笨的，要从饥饿中找寻艺术的真谛啊。” 晨风一阵无语，有些鄙视的看着夜雨。 “夜大美女！你倒是吃早饭了，我可是什么都没吃就和你来了，再说了，就算感受饥饿，那也不能饿两顿，饿一顿就行了！~” 晨风很是耐心的开始争辩。 “呵呵，我看你们这些艺术生都是这般弱不禁风，还有，少叫我夜大美女，我比你大，叫夜姐，快，叫来听听。” “……”晨风再次无语。 快到十二点的时候，二人来到了中大美院的食堂，本来夜雨说在外面吃的，可是晨风想要早些回来，所以干脆，就到食堂吃一口。 来到了中大的食堂，二人找了个位置，夜雨很自然的指挥着晨风。 “我吃红烧肉，不要青菜，多打点，快去，饿死了。” “你，你不是吧你，我跟你忙活一大早了，你还让我请客？还让我端盘子？”晨风有些气恼，想要理论一番。 夜雨轻蔑一笑，把垂在眉前的短发别在了耳后，看着晨风眨了眨眼睛。 “晨风小弟弟，别怪姐姐没提醒你哟，我是从部队转来的，而且还曾经当过特种部队的教官，唉，只是自从离开部队，好久没人练手了。” 一边说着，夜雨开始活动手腕，用一种威胁的眼神看向晨风。 “你……你要红烧肉是吧，我知道了，马上给您拿来！”晨风转身，灰溜溜的去了。 他心中无奈，虽然夜雨看起来说的有些戏虐，不过晨风可不敢不信，从几次和夜雨的接触，他明显感觉到了，这个比自己大两岁的女人，绝不是表面看起来只是个美女而已，若真的被她的外表迷惑，那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很简单的道理，能当省厅特案组的队长是什么人啊？想想也明白，不是背景硬就是实力强了，但无论哪一种，尽量还是别惹为妙。 很快晨风把饭打来，坐到了夜雨的对面，两人无话，开始吃了起来。 只是吃到一半的时候，夜雨忽然停下了筷子，她觉察到了有些不对，本来吵吵嚷嚷的食堂，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窃窃私语。 而许多的学生都充满好奇的看向自己这里，那充满八卦的眼神，让她觉得有些吃不下饭了。 夜雨皱起眉头，有些尴尬的抬头看向晨风，可是眼前的男生就跟没事人一样，浑然不觉的大口吃着饭。 “喂，喂！怎么回事？”夜雨压低了声音，小声问道。 “啊？什么怎么回事？”晨风嘴里咀嚼，一边看向夜雨。 “你没发现，我们被围观了？你看看这些人，肯定议论咱们呢，什么情况？”夜雨道。 晨风这才反应，随即抬头，四周望去。 “额，我也不清楚。”晨风说道，随后低头继续吃饭，只是一瞬间，眼神里出现了一丝皎洁。 夜雨什么人呢？这些细节自然没有放过，充满警觉的看着晨风，此刻心中似乎已经有了一些想法。 “你在你们学校很出名？”夜雨忽然问道。 晨风微笑，满面春风，“嘿嘿，一般般，还好了，也就是经常被称作才子，天才，小帅哥什么的。” 这话听起来很谦虚，只是在夜雨耳朵里，却是极为臭屁的表现，看他咧嘴吃饭的摸样，夜雨觉得这和前几天的对他的第一印象有些偏差。 怎么感觉，有点，有点闷骚呢…… “哟，没想到你在学校还是个风云人物？怎么，挺讨女孩子喜欢的？有女朋友吗？”夜雨继续问道。 晨风一边专心吃饭，一边继续随意答道：“风云人物谈不上，不过追我的女孩子倒是有一些，不过我都看不上，她们达不到我心中的艺术美感，现在还单身呢，你要知道，单身才能更接近艺术。” 语气很随意，让人很生气…… 夜雨终于明白被围观的理由了，很可能自己和晨风一起吃饭，被当做他的女友之类的了，校园的八卦程度，决不能小看的。 对于晨风，夜雨也最终无话可说，低头继续吃饭。 从案发现场回来后，他们便再也没有讨论案情，夜雨没问，晨风也没说，两人心知肚明，能有的线索其实就只有这些，除了晨风描述的凶手特征有待求证外，便再没有什么疑点。 而他们沉默的原因却还有一个很难接受的现实，他们需要等待，也只能等待，等待下一个受害者的信息。 这很消极，也很没人性，只是人海茫茫，想要仅凭一个莫须有的猜测来抓人，确实有难度。 饭后，二人起身准备离开，夜雨那高挑的身材，精致的容颜，高冷个性的衣着，自然又是引来了围观。 不过两人并没有在意，走到了食堂外，夜雨便和晨风匆匆告别。 她要回省厅去，准备排查小区的监控，和调动警员，针对b市的各大校园开始无间断巡逻，这也是唯一能做的了。 而晨风也有一堂自选课，随后便各忙各的了。 美院的教室里坐满了人，一个自选科目，能有这么多的人来上课，并不是很多见的景象。 晨风找了安静的位置坐下，下午的斜阳透过窗户直射进教室，可能是秋天缘故，教室里有些泛红，就像是泼洒了水彩。 望着通红的教室，晨风不禁想起案件里的那一滩血迹。 究竟是为什么呢？凶手真的只是想得到杀人后那血液喷张的快感吗？还是，那一抹鲜红对于她另有原因？ 不觉间，上课的铃声响起，漂亮的年轻老师走进教室。 一身清新脱俗的连衣裙，飘然的长发，若说夜雨是英姿飒爽的标志美，而讲台上这位，便是正好相反，那是柔弱气质的古典美。 苏林是出了名的美女教师，人漂亮，才华也好，有自己的画展，很受学生们追捧，所以上课的人多也就并不难理解了。 晨风自然明白人多的原因，不过他自己可并不是因为老师漂亮而来听课，主要是因为这位老师所讲的，正是他感兴趣的色彩艺术。 自然界中的色彩颇多，若是真的严格分出多少不同，那是不可能列清楚的。 从晨风的角度看来，任何颜色的由深到浅，由暗到明，都是逐一不同的表现方式，有些地方同一种色彩的深浅程度，所表达的意义也有所不同。 而晨风对于色彩，也具有别人所没有的能力。 他的那双看似普通的双眼，对于色彩深浅能够把控能细微到人们难以想象的地步。 至于为什么有这样的能力，他也说不清楚，不过给他两杯透明的水，他也能分辨出哪一杯更暗哪一杯更明，贴切的说，就像是显微镜。 他集中精力的时候，甚至能看到微生物的蠕动。 自从八年前的那场事故之后，他便拥有了一些近似于特异的能力，超越常人的能力，不过没有人知道，他更加没有对任何人讲。 这是他唯一的秘密，也是他绝对不愿意回忆的一段往事。 听喜欢的课，总是短暂地，这是所有男学生们的心声。 讲台上，漂亮的老师在做最后的总结。 “所以最后请同学们记住，色彩来源于生活，绝不单单只是一抹颜料，而倘若你想让作品拥有灵魂，那你就必须用生命赋予它色彩！我过两周会有一个画展，有情趣的同学可以来参观学习一下。” …… 下课后，晨风独自走在通往宿舍楼的路上，他这节课听得不是很专心，他还在思考眼下的案子。 这案子真的是很有趣，毫无破绽的诡异手法，就像是被害者自愿被杀一样，可以想象，一个能让人自愿被杀的凶手，那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情。 他坚信自己的推理，被害者的年龄逐一递减，凶手肯定要急着下手了，也许他们只有这一次机会了，若下一个目标达到了凶手的标准，晨风知道，就算自己异于常人的能力，那也是没办法找到他的。 晨风心中有些焦虑，他还是不明白如此犯罪的‘追求’是什么。 他知道，若是炫耀极致的杀人技巧，那可能还有一百种方法要比这个更加炫技，而且一个有怪癖的杀人凶手，在行凶的时候其实会更加的繁琐。 她把现场打扫的这样干净，其实正是在掩盖其内心的复杂。 晨风想了一路，未果。 推开宿舍的门，室友们都在，今天是周末，所以这并不奇怪，只是唯一纳闷的是，这三个家伙却并没有玩游戏，而是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回来了？”第一声问候。 晨风知道，这是他对床的增二狗。 “恩，回来了。”一边说着，晨风有些疲倦的坐在了自己的床上。 而就在此刻，其他的两人却是瞬间凑近，这两人一个叫做刘黑驴，一个叫做郭**。 这是宿舍起的外号，叫的久了，便当是真名了。 “我说风啊，你这不够意思啊，交女朋友了，也不说给兄弟介绍介绍？就自己闷声小甜蜜呢？这就不对了啊，不够艺术！~”黑驴说道。 晨风顿时无语，聪明的他自然明白他们三个是什么意思，在食堂他就已经感受过一次了，只是此时的自己真的有些累。 他翻了个白眼，不想多解释。没有回音，倒头就睡。 如此反应，三人大惊，“这这，风啊，你这是默认了啊！~天哪，这还有天理吗？你这么闷骚的**丝也能找到身材那么好的女朋友！” “别睡，今天你要不交代清楚，休想安心睡觉！” 宿舍里一片喧闹和不甘…… 第五章 红日 深夜，画室里的灯光有些浑浊。 微微的能够听见画笔和画布摩擦的声音，腥涩的颜料气味顺着虚掩的房门，一直传到了走廊的尽头，那里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纤细而白皙的手，悬浮在空，肆意描绘着那一轮暗红的日头。 在虚浮的山野间，那轮红日慢慢的升起，又好像是慢慢的落下，但不论怎样，却是越发的鲜红起来。 大楼里一片黑暗，寂静的仿佛深渊隧道，吞噬着外面的一切。 忽然一道颤抖而急促的声音，虽然细小，但在阴暗的走廊里，却能听得真切。 “还不够，还不够！” 昏暗的灯光下，一抹银光闪现，那是一把锋利的美工刀！ 她知道，就差那么一点点了，马上就能完成了。 她知道，那抹鲜红可能会让她坠入地狱，可是她别无选择。 她的脸越发的惨白，嘴唇也失去了颜色，只是眼神中，充满了贪婪和渴望。 …… 十月已经过去了一半，自从那次食堂分开之后，晨风便恢复了往日的常态，睡觉，吃饭，上课，画画。 这一个多星期里，夜雨没有和他再联系，他自己也知道，案情应该没有任何的进展，他们需要等待。 也许几起割喉的杀人案，并不能给这座庞大的城市带来恐惧，但是，警察却不敢有任何的松懈。 使命和责任告诫着他们，危险还没有结束，也必将延续。 这天下午，晨风和往常一样，背着画本，来到了一间教室，这是他每天练习画画的教室，美术系的学生几乎每天都要进行的速写练习。 晨风穿着一件干净的白色毛衣，蓝色的牛仔裤熨的笔直，给人的感觉很温馨，这是他惯有的风格，还有那沐浴春风般的微笑。 走进教室，画笔的沙沙声充斥而来，很多人已经开始了练习，晨风找了个位置坐下，摆好了画本，准备练习。 下午的阳光不是很足，透过窗子没有刺眼的感觉，这样的太阳很舒适。 不过正准备抬起笔的晨风，却不知为何，感觉到有些刺眼，这感觉真的很奇怪。 刺眼？这对于晨风来说并不寻常，他的双眼很特别，所以这种不同寻常，让晨风心中一惊。 他飞快地扫向四周，他知道那种刺眼的感觉绝对不是今天的太阳，而是有一种明艳的色彩刺激到了他。 而这种色彩，却是让晨风露出了内心的潜意识，这是他这些天辗转难眠的颜色，是红色！ 在教室窗台边的一个角落旁，画架静静的矗立，画本被白布半侧遮住，仅仅露出了另一半，看不出是什么作品。 只是，这一半的色彩，却是鲜艳的红色，明亮的红色，血红的让人感到刺眼。 晨风忽的一下愣住了，这感觉，这感觉就像是在案发现场的血滩。 没错，就是距离中大美院不远的那个小区，那个年轻女被害者的血滩，就是这样的鲜红。 教室里的人都在认真作画，没有人察觉晨风的举动，他悄无声息的走了过去，伸出手，猛地掀开了白布！ 那是一片优美的红光，顺着光束上去，一轮血红的红日刺眼的绽放着光芒！ 那颜色鲜红的令人发抖，仿佛日头就在眼前一般，叫人不敢直视。 晨风呆呆的看着这幅画，它是那么的美丽，红光彻骨而又动人心弦。 晨风似乎抓住了什么，而正当灵感来的时候，一个声音却猛地打断了他。 “这幅画画的确实不错，红日的色彩很鲜红，但可惜了，斜阳地余晖还是深邃了些。” 晨风没有看向来人，皱了皱眉头，低声说道： “斜阳的余晖……您确定这画的是落日而不是日出？” 这是一句反问，而且是观点相反的问调，晨风最初看到这副画的时候，他真的以为这是日出的鲜红，可是身后的人，却说这是落日，他有些不解。 “这自然是落日，因为它虽然鲜红，但还是老气了一点，若真的是日出，还要修饰余晖做什么，日出的红，要更加的鲜活，虽然这幅画已经足够鲜艳了，但是却没有日出的活力，他表达的是落日，呵呵，仅仅差了一点，有些遗憾。” 声音沉稳，回答的有理有据。 晨风清喘了口气，微微一笑，他并没有在意此人最后说的一句，‘有些遗憾’指的是自己还是这幅画。 他转过身，说道：“还是张晋教授的眼光独到。” 张晋教授也是微笑，赞许的看着晨风，“年轻人总是要有冲动的眼光，审美是自己的选择，你很不错，继续努力。” 张晋是中大的绘画系的教授，虽不能和大师级别的艺术家教授相比，但是在同界的老师当众，也算是很有名气了。 晨风美术系的很多课都是他主教的，算是一位很有潜力发展到大师画家的教授了。 “老师知道，这幅画是谁的作品吗？”晨风忽然问道。 张晋皱起了眉头，看着画作仔细想了想，随后说道： “据我观察，能把色彩运用这么美好的，在中大除了老师以外应该没几个。若不是学生的话，倒像是苏林的作品了。” “苏老师？”晨风惊讶道。 说实话，在艺术圈子，尤其是绘画领域，有些名气的画家，随手一个作品的价值其实是很可观的，所以有名的画家一般不会随便放任自己的作品外流。 张晋自然不用说，而苏林既是老师，又是小有名气的画家，虽然不及大师的作品，但眼前这幅画，估计也要上万的价值了。 当然，搞艺术的人一般不会在乎金钱，但是很明显，眼前的这幅画，应该是精心画出的，可是怎么会像被丢弃一样，放在这里呢？ 晨风有些奇怪，低下头来静静的思索。 张晋看着晨风，黑框的眼镜略微闪着光芒，嘴角不禁微微的扬起了弧度，感觉有一丝诡异。 不过仅仅是一瞬即逝，随后他看着晨风说道： “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正如我方才说的，这斜阳的余晖差了点，所以我想，苏林她也正因为如此，才没有过多在意这幅画吧。好了，不管是谁的，都是不错的作品，需要学习，你回到座位上练习速写吧。” 被张教授提醒，晨风反映了过来，打了声招呼，回了座位，开始漫无将目的的画了起来。 这天，晨风早早的回到了宿舍，简单地吃了点东西，便一头躺在了床上，这是他喜欢的思考方式。 全身放松，不被外物干扰。 红日，红日…… 晨风的心里一直回想着今天的那幅画，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抹鲜红的时候，它就深深的烙印在了脑袋里，怎么也挥之不去。 晨风没有理由的生出一个直觉，这幅画会和案子有关吗？ 地上的血滩，没有搏斗的房间，年龄不同的被害者，具有洁癖的凶手，还有那副画…… 若真的有联系，那会是什么呢？ 晨风想着各种能串联的可能性，就这样不知不觉间，慢慢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去了多久，晨风感觉有些热，眼皮外的光线好像有些刺眼，他试图睁开眼睛，可是怎么都睁不开。 是谁开了灯吗？二狗他们回来了？晨风心中在想，可是无论如何，就是醒不过来。 慢慢的，刺眼的阳光变得鲜明，仿佛穿透了晨风眼皮，一抹血红渗透了进来。 那是什么，是血吗？ 晨风大惊，拼命地开始挣扎，他想喊出声来，可是喉咙里就好像喝下了水彩的颜料，干涩的令人发呕。 等等，他仿佛听到了一个声音，那是画画的声音，画笔刷刷的在画布上行走，每一抹颜料都被均匀地涂抹。 晨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让双眼撕开了一道细小的裂缝，一瞬间，血红的光芒钻进了双眼，他忍着刺痛，模糊地看了过去。 那是一个女人，长发，柔弱，白皙，她的手臂修长，在画布上不停的挥舞。 她在画一轮红日，她的画笔不时地侵染着颜料，而顺着她的手臂下方，赫然是一具尸体！ 脖子上流出的鲜血，在地上形成了一个血滩，她正在用画笔沾着血，她，她在用鲜血作画。 正在此时，女人回过了头，她的脸模糊不清，只是声音却柔美而阴冷。 “若你想让作品拥有灵魂，那你就必须用生命赋予它色彩！” “啊……” 晨风惊吓喊了出来，猛地从床上卧起，满头大汗，他睁大了双眼，看着周围，原来，原来是一场噩梦。 他大口的喘气，很快的冷静了下来，他看了看三个室友，此时他们正在鼾声如雷的睡着。 他摸出了手机，看了看时间，此时是凌晨四点半。 冷静后的晨风再次躺了下去，只是想睡个回笼觉却是不可能了，他满脑子都是梦里的画面。 这真的只是一场梦吗？ 晨风忽然浑身发冷，对于这个案子，他猛然有了一个离奇的，而且近似荒谬的想法。 …… 迷迷糊糊间，便到了早晨七点半，晨风并没有早起的打算，只是这时，手机却响了。 他拿出手机一看，多日没联系的夜雨忽然打来了电话，而电话里的讲话，却让晨风无法安静的躺在床上了。 第六章 新的死者 晨风接起了手机，他没有率先说话，只是静静的等待着夜雨的说话，他知道夜雨和他联系只有一种可能，案情有了进展。 夜雨的声音从那头传出。 “起床了没？收拾一下，我去接你，十五分钟后楼下见面。”夜雨感觉很急。 “什么情况？”晨风简单的问道。 那头顿了顿，随后说道：“昨天凌晨，发现了新的被害者，一名学生。” 晨风挂断电话，有些愣神。 “真的等不及了吗？”晨风心中想着。 新的被害者，一名学生，没错，就是‘她’！ 也许，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他知道，如果这次的作案满足了凶手的需求，那也许就再也没机会抓住凶手了。 晨风心中有些急切，他几乎是跳下了床，快速的洗漱完毕，他想快点去现场，他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 千万要留下线索……晨风心中想着。 一个小时后，晨风来到了城北废旧的厂房之中，生锈的物质发出的气味，让人有种想吐的感觉。 从下车以后，晨风明显感觉到了有很多的目光在看着自己，充满了怀疑和不屑。 从开始的疑惑，到看见案发现场，晨风明白了缘由。 因为这次的案发地点，和他的推理并不是完全一致。 他曾说过，凶手爱干净，会打扫房间，会挑选有品位的年轻人下手，而眼前的一切，似乎是狠狠打了一记耳光。 女学生的尸体安静的躺在厂房的地面上，脖子上的伤口已经凝固，地上的血迹因为有泥灰的缘故，已经渗透了进去。 这周围都是锈迹斑斑废铁，脏乱且有异味，除了尸体躺在中央，就没有任何的线索了，而且连脚印都没有留下。 这和前几个死者的案发场景并不一致，按照凶手的怪癖，是不应该选在这里的。 那阴暗深红的一滩血色，仍旧是看的清楚。 晨风静静地观察着，他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推理错误，和受到其他警察的怪异眼神而感到不安。 他此刻的心中，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因为他知道，这可能是最后的机会了。 “难道，凶手急切的连场地也不挑选了？” 晨风心中想着，深吸了一口气，他走回到了厂房的门前，准备从头到尾开始勘察，不能错过每一个细节。 这举动其实并不怪异，这里面很多的警察都是来回走动，只不过在此时，看到晨风的动作，很多的警员都停下了手中的活，看向了他。 那天下午，在省厅警局里，晨风所给出的推论，和侃侃而谈，已经传遍了整个警局，很多警员都知道，新来的特案组队长找来了一个大学生帮助破案。 而且据说此人还有些推理能力，当天就把夜雨给‘拿下了’。 这起案件从开始到现在，上头都是十分重视的，不然也不会夜雨刚一调过来，就马上让特案组参与，当时晨风的推理和建议一说出，局里面很是配合的开始了行动。 针对学校和高端的住宅区开始巡查，可是令人没想到的是，这次案发，却偏偏打脸一样的，发生在了他们近似于遗忘的废旧脏乱的工厂。 他们没有人指责晨风，因为他的推理错误，让警力都在把守着较为高档的小区，完全忽略了这些废旧的厂房。 但是，那些窃窃私语，和不屑的眼神，却完全说明了一切。 与此同时，很多议论的声音，也把矛头从晨风直接转向了夜雨。 说实话，特案组这个名字，以前是不存在的，而且夜雨也是个纯粹的新人，虽然能力强背景深军衔高。 但毕竟是个年龄不大的漂亮女人，省厅为什么把这么重要的职位交给她还是个迷，而这次如此重大的案件，却也让她插手侦破。 明眼人自然能分析出，这是上头有意要试炼这个新组建的特案组，毕竟到现在为止还不算完全成型，需要磨练。 而这就会招来很多人的妒忌和非议，局里的能人也不在少数，而且还有一个出了名的‘重案组’，凭什么让一个没有经验的新组来插手如此重要的案件呢？ 而且，这可是人命关天！可能侦破缓慢一天，就会多造成一个市民的死亡，这绝不是省厅想看到的。 所以，特案组刚一组建，就备受关注，同时这次案件，也成为了全省厅的焦点案件，不仅是破案问题，也是要看一看这个夜大美女到底是不是花瓶。 而今天的案发，虽不是她的直接错误，但是，毕竟晨风是她领来的人。 此时的夜雨正在了解死者的背景情况，手里拿着文件认真的阅读，看起来浑然不觉周围的反应。 任凭所有人窃窃私语，甚至是满脸的不屑和猜疑。 没人知道，她是真的心宽还是在一直忍耐，又或许早已对晨风失望。 而另一边的晨风倒是真的没有在乎，不过他的那双特别的眼睛，却是把所有人的举动都看在眼里，即便是细微的表情，通过他那双眼睛，也能捕捉到。 但是他没有出声，因为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厂房的大铁门很陈旧，上面有大片生锈的红色物质，只是在门锁的周围，却是有几道明亮的划痕。 大门是被撬开的。 顺着大门向里面走，晨风仔细的看着地面，忽然，他慢慢的趴下脸贴近地面，认真的看了起来。 这动作很滑稽，倒像是某种动物的吃饭行为。 “僕~”一个笑声终于从一名警员口中传出。 很显然，他是看到了晨风趴在地上的动作，有些忍不住了，这地上在他看来什么都没有，只有泥灰和尘土，谁都是看的真切。 而且他们也都检查过了，并没有别的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脚印。 所以这晨风是看什么呢？故弄玄虚呢吧，这姿势倒也是**。很多人心中这样想着。 晨风面色严肃，完全没把别的人嘲笑当做一回事，而是继续他的脸贴地式的勘察。 没有人知道，此时他眼中的瞳孔，正以惊人的状态，放大和缩小着，这样变焦的速度，就像一个照相机。 晨风双眼瞪大，他超人的目力，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世界，他看到了在那凹凸不平的水泥地上，一个鞋印般的轮廓显现出来。 地面被放大了数倍，那肉眼根本没法看清的凹陷，在晨风眼中，映出个真切。 良久，晨风抬起了身子，换成半蹲，缓缓朝着尸体前进着。 越往前，他的眉头皱的越紧，因为他发现，这里的脚印，似乎是只有一个人的。 一个人的脚印说明什么？ 这说明凶手是把被害者抬到这里的，这里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所以，脚印只有凶手的，而被害者是被凭空放在了这里，很显然，她是准备在这里悄无声息的处理掉尸体。 那么问题就来了，被害者死在这里是怎么被发现的？这样一个荒无人烟的废工厂，应该不会有人来才对，是谁报的警呢？ 还有，凶手就算是心中急切，但怎么会让这最后一次凶案，呈现的这般低劣不堪？这绝对不是凶手的风格。 谜团在晨风的心中慢慢的延伸开来，他沿着脚印一边思索一边寻到了尸体的旁边。 死者女性，二十岁，脖子上一刀毙命，失血过多，没有任何的挣扎痕迹。 脖子上面的刀痕同之前几次案件一样，很长的一条细线刀痕。 这道伤痕引起了晨风的注意，前几次案件，他并没有能够近距离的查看尸体，所以这次，他准备好好的观察一下。 同之前一样，晨风把眼睛贴了过去，又是这种匍匐式的查看法。 如此举动，不知道的人，可能还以为晨风是个变态，准备对尸体进行什么不雅的举动。 周围的警员顿时传来一阵议论，内容自然是对晨风有所不满。这种形象看尸体，很不雅观，也有点丢人。 晨风倒是没有理会，看着这道伤口，他的双眼忽然瞪大，似乎发现了什么，他心中开始跳动，因为不知为何，他曾经有过的一个想法，再次蹦了出来。 “难道，难道真的有什么潜在的联系不成……”晨风心中暗暗道。 他缓了缓神，到这里基本勘察已经结束，他准备起身向夜雨询问一下，这被害者的背景了。 也许有些人知道了晨风的查案顺序，会觉得奇怪，正常人来讲，都应该先了解被害者的背景，然后再看现场的，而晨风却是恰恰相反。 不过此时，也很少有人注意到这个了。 因为正当晨风准备直起身，准备向夜雨询问资料的时候，忽然一道蛮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什么时候警察办案的现场，连学生都能进来了？你们再胡闹什么呢！小子，给你两个选择，一，我把你踢出去，二，你自己滚出去。这里是重案现场，你以为是你在学校过家家？破坏了现场，你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给你五秒钟，出去！” 此人的声音嚣张霸道，而与此同时，周围的警员也都变得鸦雀无声起来，因为来的这人，他们都认识…… 第七章 重案组邵华阳 大家都看向了声音的来源，虽然被说成是在胡闹，但意外的是，所有警员都默不作声。 说话的人身材颇高，穿着一身笔直地警服，脸上的棱角仿佛地砖一般，线条分明。乍一看上去，倒是让人有些畏惧。 男子直径走到了尸体的旁，站在晨风的身后，双手环抱，直勾勾的盯着晨风，那眼神充满了高傲和不屑。 仿佛眼下的案子，舍他其谁一般，这种自信和气场，虽有些令人讨厌，但也不乏让人心中猜测，这男子的身份。 晨风倒是没有畏惧，起身回望，不过让人心中一颤的是，晨风竟然露出了他那标志性的微笑，春风拂面的对视上了这名男子。 若是在平时，这样的微笑是会让人亲近的，可是在这种时候，在外人眼里，这分明就是**裸的挑衅和硬碰硬。 场间瞬时变得有些尴尬起来，男子可是说过的，五秒钟之后就会把他赶出去，很显然，没有人相信他只是说说，他一定会这么做。 因为这人大家都认识，省厅重案组的队长，邵华阳，这可是如雷贯耳，无人不知的。 邵华阳眯着眼睛，似乎能从眼神中看出他的气焰，对于晨风把自己的话无视，他不能忍受，在警局中，还没几个人敢这样和他对峙。 “小子，你是没听见我的话？我让你滚出去~！”邵华阳再次出声。 “滚出去？”晨风开口反问道，不过笑容依旧，随后继续道：“不好意思，滚出去我不是很会，不如你教教我？” “我靠…这…”所有警员瞪大了眼睛，心中无语。 这小子疯了吧，这******是想死了不成？知道这是谁吗？知道和谁说话吗？这可是重案组邵华阳！ 众人心中翻腾，为晨风的无知感到悲哀。 邵华阳在过去的几年中，屡破大案，功勋无数，做事雷厉风行，是省厅的招牌和最骄傲的刑侦组别。而且年纪也很轻，还不到三十岁，在省厅里可是人尽皆知，看他都像神一样的对待的。 面对这样一个足以压死任何人的背景，晨风竟然还敢公然挑衅，这不得不让人心中‘佩服’，果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邵华阳骄傲的脸上有些抽动，脑门的青筋已经开始显现。 可以想象，如果眼前的晨风是一名罪犯的话，那邵华阳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出手，把他暴打一顿。 不过毕竟他是一个和警察，就算再生气，也不能动用武力，这也是晨风吃准了这一点，虽然邵华阳的言语很粗暴，但是晨风知道，只要他敢动手，自己有无数种方法，让他在警局鸡犬不宁。 邵华阳咬牙忍耐，沉声道：“你叫什么？” “晨风。” “哦？你就是那个向警局提供错误推理的学生？”邵华阳明知故问，明显有些羞辱的味道。 晨风笑道：“首先，是你们警方寻求我的帮助，其次，我的判断并没有错。还有，五秒钟已经过去了，你不滚给我看看吗？” 挑衅，**裸的挑衅！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晨风，他们眼中有些怜悯，可能暴风雨就要来了。 邵华阳愤怒的剑眉一挑，他平时是一个说话简明扼要的人，做事情不怎么拖泥带水，不然也不会给人留下一个雷厉风行的印象。 说真的，年龄二十九岁的他，其实并不算大，还在好胜的年纪中，即便能力出众，但是骄傲的心也绝不会容许别人践踏。 所以，此时的他也不想再和晨风动嘴皮子了，就算是背着处分，也必须给这个晨风一点教训，重案组大队长的颜面，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踩得。 一瞬间，气息凝固，邵华阳抬起右手，朝着晨风的衣领就要抓去。 动作干净利落，几乎快的让人没有反应过来呢，那只大手就已经抓住了晨风衣领，他没有准备任何的言语，准备顺势一把把晨风丢出去。 然而就在此时，一只修长的白手也跟了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抠住了邵华阳的大拇指，仅仅僵持了几秒钟，邵华阳竟然奇迹般地松开了手。 这一来一回，发生在了数秒，没等人们看清，就已经结束了。 不过所有人都清楚一个结果，邵华阳竟然是被迫放开的，扣住大拇指用的巧劲，这种技巧所有警员还是清楚的。 所以，没有人想到，邵华阳竟然被阻止了！ 夜雨用力的丢开邵华阳的大拇指，随后甩了甩手臂，一边放松着，一边冷冷的看向了邵华阳。 “邵华阳队长，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是一名警察，你想暴力执法吗？这里案件现场，晨风是我们特案组请过来的，我想应该离开的是你，我记得这次案件应该不是你们重案组插手的，你在违反上面的规定~！” 夜雨在下逐客令，而现场包括邵华阳在内，心中却都是在一阵惊叹，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这样漂亮的女人，竟然会有如此速度，和精准的技法。 虽然夜雨调过来的时候，她的信息所有人都知道，也都清楚她曾经在部队呆过，可是即便如此，众人还是低估了她的能力。 邵华阳可不是一般人，重案组队长没两把刷子那是不可能的，然而仅仅一个照面，居然破掉了他的进攻，这绝不简单，虽然看起开来像是偷袭，但是让其他人再做一次相同的事情，谁也不敢说能做到。 毕竟对手是邵华阳，而且这种技法，需要速度和精准，不经过苦练，形成条件反射的肢体记忆，那是根本做不到的。 邵华阳终于是偏头，看向了夜雨。 意外的是，眼中的气焰却不在燃烧，仿佛瞬间熄灭了一般，看向夜雨的眼神，有了几分欣赏和倾慕。 邵华阳轻笑一声，“不愧是从那支部队出来的人，夜雨队长好身手。” 面对邵华阳的突然客套，夜雨并没有缓和，“我也再说一遍，这个案子和你们重案组无关，之前发生的我就当没看见，请你出去！” 夜雨态度强硬，她和邵华阳在之前已经见过数次面了，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这人就很不舒服，面对刚才的事情，自然不能有好脸色。 邵华阳看着冷冰冰的夜雨，叹了口气，随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文件。 “夜队长的能力让人钦佩，不过让我离开恐怕是不可能了，这次案子上头很重视，由于之前这白痴小子的错误判断，上头有些担心你们的能力，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们重案组也正是介入此案，这是上头的文书。” 邵华阳一脸春风得意，递出了文书。 夜雨并没有看，因为她知道，这种事情上，邵华阳绝不会造假，所以她只能无奈的沉默。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会，然而就在方才，所有人把注意力都停在夜雨和邵华阳身上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晨风的变化。 仅在邵华阳出手的一瞬间，晨风的双眼变得异常凌厉，手指也弯曲成了鹰爪状，不过仅仅是一瞬间，看到了夜雨的玉手，他便神不知鬼不觉的恢复到了那标志性的常态，一脸微笑的看着一切…… 第八章 搭档? 其实在邵华阳看来，如此重大的连环杀人案，本应是他们重案组的囊中之物，当时案发的时候，他便已经开始着手调查了，却不料，忽然转来一个夜雨，夺走了他的案子。 本来上头是没有命令他们重案组插手的，然而因为前段时间的警员调配失误，再加上这次新的死者出现，省厅方面有了些压力，觉得还是让重案组参与一下比较好，至少有些保障。 邵华阳在局里很受人仰视，时间久了，这种骄傲自然的就形成了，再加上他年轻，所以羡慕崇拜他的人不在少数。 他和夜雨在前几次案发的时候就见过面了，本来邵华阳的性格，本就是锋芒毕露，最初听到案子被抢了，还是愤愤不平，结果看到夜雨之后，便和现在一样，没有任何气焰了。 他觉得夜雨真的是个很特别的女人，有着一种让人冲动的魅力，这种冷酷的个性和谈吐，让一直专心破案不谈儿女之情的邵华阳觉得，这才是他应该追求的女人。 没错，邵华阳对于夜雨是产生了好感，而且他自觉地有种潜意识，他们两个是天生一对。 所以每次见到夜雨的时候，邵华阳的神态和眼神都有一种，我们理所应当‘亲近’的假象，可能严重点说，这是自负。 也正因为如此，夜雨每次见到邵华阳这种‘肉麻’的感觉，才会感到异常的不舒服。 这次邵华阳是带着满腔热血来的，他其实心中是很开心的，因为案子重新回到自己的手里，还有就是，他可以借着这次机会，好好的在夜雨面前表现一下了。 夜雨不是省厅的人，所以他觉得光凭自己的名声，是吸引不到这个女人的，所以这次能插手此案，正是显露伸手的机会。 当他第一时间，收到上头的文书，他就满腔热血的匆匆赶来，他不想浪费时间，一向都是雷厉风行。 然而，当来到现场，看到晨风的时候，邵华阳不禁一阵轻视和心烦。 因为前不久，他在省厅的楼上看到了一幕，是夜雨骑着摩托车载着晨风来警局的画面，而且当时晨风无耻的搂着夜雨的腰。 当时两人下车的时候，仿佛还有些甜腻的交谈，不知是在挑逗，还是在说什么，邵华阳不知道也不在乎，他只是很不爽。 那可是他心中女神的坐骑，怎么会让这么一个小子坐上去？而且，还，还搂着腰。说实话他有些羡慕嫉妒。 所以进来之后，便开始针对晨风，放到以前，他是不会这么做的，然而在感情面前，他不过只是一个不到三十的年轻人。 邵华阳的目光盯着夜雨，有些灼热。 “夜队长，其实我们两不应该有敌意，这次重案组插手并不是我的意思，我可以表态，我们重案组完全协助你们特案组破案，今后咱们俩就是搭档了，需要，需要多了解多方，你看今天晚上，有空的话……” 我去~！不会吧，这什么意思？这是难道是要约会？邵队这也太直了吧！ 所有人心中无语，真是没想到，这画风转变的也有些太快了，不过这种风格却是很邵华阳的作风。 夜雨心中仿佛一阵乌云盖顶，她有些闷的喘不过气的感觉，她真的受不了邵华阳这种感觉。 “咳，邵华阳队长，既然你们重案组已经可以介入此案，我也没什么意见，不过搭档就不必了，你们查你们的，我们查我们的，互不干涉！” 听到了夜雨的断然回绝，邵华阳不免有些不快。 “你们？特案组？”邵华阳发出疑问，继续说道：“叶队长，我想你最应该清楚你们特案组的现状，其实你们特案组还没组建成形吧，很多人员都是其他岗位暂时调过去的，你看看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文职，如果真的侦察案件，你会很累的，所以你需要我这个搭档。” 邵华阳说出了一个事实，特案组的组建，并不是完全现成的，这也是夜雨的任务，她不仅仅是要破案，同时还要快速组建特案组收纳人员的工作。 邵华阳对于省厅的事情很熟悉，所以特案组刚一出现之后，他就做了调查，随后他知道，很多的班底，都是临时客串，而且很多都是文职。 这是夜雨目前的痛点，邵华阳敏锐的发现了，而且在这中间，他完全不提晨风，显然这是一种藐视。 他倒是完全的有信心，自己会是夜雨最好的选择。 他的话很有道理，周围所有的警员都默默点头，心中也是一阵叹息，还是美女的能力大，让重案组来配合协作办案，这的是有多大的面子？ 现在省厅能和邵华阳成为搭档的估计也没有多少人了吧。 然而，令所有人咂舌的是，夜雨的反应很是平静。 她看了一眼邵华阳，随后摇了摇头，冷冷的说道：“累不累是我自己的事情，就不用你费心了，还有，谁说我没搭档了？他你没看见吗？他就是我的搭档，今后会和我一起查案。” 一边说着，夜雨伸出手，指向了旁边默不作声的晨风。 所有人看呆，他们真是没想到，这夜大队长竟然会放弃了邵华阳，选择了一个给警方提供错误推理的晨风~！ 众人有些无语，而晨风作为当事人，更加的无奈。 此时的他自然已经看明白了，邵华阳和夜雨之间的尴尬，也多少能感觉到邵华阳针对自己的原因，可能多少和夜雨有关。 所以他真不想趟这个浑水，他只是想来破案，单纯的喜欢这种杀戮的艺术，只是此时，看到夜雨望向自己的眼神的时候，他知道，不趟是没可能了。 夜雨的眼神犀利放光，看着晨风时候，还微微眯成了一道缝。 好像在说‘我刚才可是帮你解围，挡下了他的手，这次你要想抽身，想想后果，小弟弟~！’ 晨风叹了口气，无奈说道：“没错，我可以成为她的搭档，邵队长不用担心。” 不用担心？ 靠！这话听起来甚是气人，邵华阳的脸色再次青筋突起。 “小子，这里没你说话的份，你最好不要惹我。” “我没惹你啊。” “你闭嘴……” “那不行，我要呼吸。” “……” 似乎，暴风雨又要来了。 邵华阳瞪大了眼睛，他有些控制不住了，他真的不知道，就在夜雨和晨风见面的第一天，夜雨也是被气得不轻。 随后他看向夜雨，说道：“你确定你的搭档是他？就是这么一个废物？他之前给警方的推断您我是知道的，完全错误的引导，如果不是他，也许今天我们会抓住凶手了！” 第九章 挑战重案组 面对邵华阳的不屑，晨风倒是很淡定，没有动怒，也没有反驳，仍然是一抹微笑。 但是，一旁的夜雨却已经按耐不住了。 “你说的是什么话？他是我找来的，你的意思是我说也是废物？邵华阳，你不过一个重案组而已，至于这么嚣张？” 夜雨的语气很是气愤，她真的是有些生气了，虽然他对于晨风也有些怀疑，但是那是她自己的事情，而若是被外人说三道四，她会觉得很不舒服。 教训也只能是她自己，别人来教训自己的人，一向护短的她，那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夜雨可能自己也没意识到，她已经把晨风看做自己的人了。 面对夜雨的愤怒，邵华阳有些尴尬，这并不是他的初衷，他本想小小的羞辱一下晨风之后，再博得夜雨的青睐，然而眼下看起来是搞砸了。 “额，夜雨队长，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这个晨风还是个学生，也不是警察，他来这里就是胡闹啊~！” 邵华阳不想事情闹大，语气稍缓，尽量挽回。 夜雨轻笑一声，“邵队长，我之前说过了，这是我们特案组的事情，不用你们重案组操心，行不行也不是你说了算的，我找来的人，我相信他~！” 夜雨的话斩钉截铁，就连晨风听了都有些感动。 邵华阳心中顿时一震懊恼，他知道自己可能把事情弄砸了，他没想到夜雨会这么护着晨风，一瞬间，晨风在他心中再次提升了些许仇恨。 “夜队长，难道你要一意孤行？这小子可是犯过一次推理上的失误，这造成的后果你不是不清楚，不然省厅也不会让我们重案组这个时候插手，可能我之前的话是有些过激，我向他道歉也没关系，但是你要明白，今天这个案子的重要性，除了你我联手，没有更好的选择！” 邵华阳竭力的辩驳着，只是语言中还是不禁透露出他对于晨风的不信任和排斥，只是他完全没有看出夜雨的不耐烦心情。 她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掠过黑色的皮衣，霸气的掐在了自己的腰间，也不知为何，这样爷们的动作，在夜雨做出来就是别样的美感。 “哼，最好的选择？你没搞错吧，我说邵华阳，你们重案组都像你这么自信？我还真就不信了，离开你们办不了案子！” 面对邵华阳对晨风的排斥，夜雨越发的容忍不了，怒火中烧的朝着邵华阳说道。 邵华阳皱了皱眉头，不过眼神中那傲气的光芒仍旧未退。提到重案组的办案能力，他是绝对自信的，甚至说骄傲的，不过此时他还是觉得要低调点。 “我可没有这么说过，不过至少会比这个晨风强点。” 夜雨低下了头，眼睛埋在了垂下了发海里，没有人知道她想什么，也看不见她的眼神。 “好，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忽然，夜雨低声说了句，听起来似乎有些泄气。 邵华阳听到后，面色顿时兴奋，他感觉到自己似乎在走向胜利的路上，他甚至转头看向了晨风，他想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藐视一下他，然而结果，却是看到晨风并没有羞怒，而是一脸无奈和恐惧的表情。 同时他看自己的时候，居然，居然出现了一丝同情的意味，这让他大感不满，心中顿时奇怪，还以为视错觉。 然而正当他心中琢磨的时候，夜雨再次传来的话，让整个工厂里的警员都为之一震。 “既然你们重案组这么厉害，我倒是想要比一比，毕竟特案组刚刚成立，确实需要打场硬仗树立威信了，怎么样邵华阳队长，敢吗？” 夜雨抬起了头，凝视这邵华阳，霸气尽显无疑！ 全场均是被夜雨的话愣住了。挑战重案组？不是开玩笑吧，这也太，太强大了吧。 几乎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重案组在近几年中，几乎都成为省厅的门面了，就连b市的新闻，都不知道上过几次了，这样能力出众的队伍，和他们挑战，那赢的概率，几乎是没有的。 众人不得不佩服一下夜雨的强大，同时也是心中不禁暗叹，夜雨毕竟是刚调过来，看来还是不了解重案组的真实实力啊。 此时的邵华阳终于是明白，之前晨风为何一脸那种表情，原来他是感觉到了，夜雨是绝不可能低头认输的。 想到此时，他心中不免有些郁闷，一方面因为他发现晨风要比自己更加了解夜雨，另一方面，眼下的事情确实有些难办。 “夜队长，你不要胡闹了，这是在办案，不是你树立威信的游戏，我想请你认真对待。” “我很认真啊，少废话，敢不敢比？不敢的话也行，现在你就当众跟晨风鞠躬道歉。”夜雨咄咄逼人的说道。 邵华阳脸色一黑，让他和夜雨低头他愿意，但是和这个‘情敌晨风’低头，这几乎是不可能的。自己刚刚还羞辱过他，这个时候道歉，传出去还不被笑掉大牙。 他咬了咬牙，随后说道：“夜队长，你这是何必呢？为了一个外人，这样真的好吗？” 夜雨冷笑，“外人？你说你自己吗？” 如此霸气决绝的回答，生冷的让人觉得尴尬，所有人心中都暗叹夜雨的霸气，在省厅真的很少有人敢这样挑战重案组。 邵华阳深吸了口气，随后却是笑了笑，那是一种自信的笑容。 他看向夜雨和晨风，“哼，既然夜队长执意如此，我们重案组自然是没什么怕的，比就比，不过我们赢了，也没什么别的要求，这小子今后别在我们省厅的警局出现！” 显然，邵华阳已经把一腔怒火准备全撒在晨风头上了。 “好，一言为定，我们特案组赢了，从今往后，你少对我的人指手画脚。”夜雨说道。 “一言为定！”邵华阳跟着说道。 两人以最快的速度下了赌注，完全没给旁人喘息的机会，其实更准确的说，只是夜雨一个人没给别人机会而已。 邵华阳也是被逼的，而一旁被成为赌注的晨风，更加是一脸‘呆萌’，还没等插嘴呢，就已经结束了。 晨风本想阻止的，以他近期对于夜雨的了解，他早就猜到了，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只是他真的没有插嘴的时机，每当他想说句话的时候，都在话前准备吸气的一瞬间，被夜雨的霸气眼神夺回。 如此恐怖的威胁，晨风只能呆萌的微笑了。 “好，那就这样吧，你们重案组查你们的，我们查我们的，互不干涉！先破案的就算赢。” 夜雨说完，还没等众人反应，伸出胳膊，扣住一旁发呆的晨风，就往外面走去。 晨风的头贴着上下起伏的山峰，一时之间竟然还没反应过来，就这样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被牵出了厂房。 如此亲昵的举动，邵华阳眼睛都要瞪掉了，可是此时他也只能忍了，随后冷哼一声，拿出了手机，给重案组办公室打起了电话。 众人明白，邵华阳是开始调人查案了。 随后，厂房外面一声发动机的轰鸣，震得人们耳朵嗡嗡响，邵华阳向外看去，再次吐血，晨风搂着夜雨的腰，一脸春风般的微笑回望着自己，随后渐渐地远去…… 第十章 目标十天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今天发生的一切，没到一个小时，整个省厅几乎是人尽皆知了。 警员们的消息专递能力，还是不容小看的，众人为之惊讶的同时，还不禁对于夜雨和晨风生出几分同情。 挑战重案组，这可能最终是个闹剧，虽然不曾有人小看夜雨，但是重案组和邵华阳的名头，实在太大，用脚去想都能明白，战胜他们几乎不太可能。 不仅仅是因为重案组的人才济济，更是因为他们办案多年，在各个位置都有严密的布控和套路。 网络，眼线，市区资料，大小场所的人员备案，区域的可疑人员势力范围，等等，等等。 这些靠着多年累积的经验，几乎是压倒性的，也正因为如此周密的经验库和罗网控制，才让他们屡破大案。 而反观夜雨这个特案组有什么呢？刚组建不到半个月，几乎是没有成员，很多文职都是临时借的，这样残缺的团队，似乎有些凄凉。 而且现在这种节骨眼上，也没有人愿意出手帮忙了，毕竟是和重案组闹翻，出手帮忙岂不是说要和重案组作对？所以没有人愿意掺合，只准备旁观。 就在十分钟前，省厅的重案组全体出动，前往案发现场，这看起来是动了真格，重案组队长被人挑衅，那也就是挑衅整个重案组。 这是他们每个队员都不能接受的，一向骄傲的他们决不允许尊严的践踏，所以倾巢出动，准备最快速度侦破此案，为队长挽回面子。 数辆警车有序的来到了厂房门前，十余人面色严肃的下了车。 邵华阳已经从刚才的失落情绪收了回来，他控制的很好，毕竟身为重案组的队长，这点情绪都控制不了，也不配在这个位置了。 他看了看周围的警员，随后说道：“今天各位辛苦了，接下来就交给我们重案组吧，你们把资料和证物整理之后交给我们，就回去吧。” 邵华阳开始遣散警员，所有人都明白，这绝对不是故意支开，这是正常的调配和替换。 “好的，邵队，那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所有人应了一声，便整理资料物品，和外面进来的重案组成员开始交接。 “华阳，今天怎么回事？怎么还和特案组较上劲了？”忽然邵华阳身后走来一人，看年纪比他大，应该是个经验丰富的警员。 “唉~！”邵华阳无奈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后，转身看着此人说道：“别提了老张，我这憋一肚子火呢，这事晚点在说吧，先看看案子。” “好。”老张应了一下。 张玮，重案组的副队长，能力和经验毋庸置疑，年龄稍大，所以重案组里都叫他老张。 没有过多的唠叨，两人很快进入正题。 “案子很奇怪，之前的几个死者你应该也知道情况，但惟独今天这次，给人的感觉不太一样，所以很可能这次就是突破口。”邵华阳说道。 张玮一听，点了点头，“华阳，那你说我们从哪里入手？” 邵华阳想了想，随后开始了布置，“调查案发现场一公里内的所有监控，发现可疑者立即寻找，凶手应该是男性，而且托运尸体的工具很特别，具体是什么样的不清楚，不过一定是可以运人的东西；死者的身份是大学生，而且也是本市的，这点很重要，找到她家里的亲属了解情况，然后重点是她的所在学校，她最近接触的人，她的近期情况都要了解。” 邵华阳思路清晰的下达指令，不得不说他的办案能力，还是有目共睹的，队里的人员也都很信服。 “好的，我这就安排人去办。”张伟说道。 邵华阳点了点头，“先把这些调查清楚，然后回局里开会，分析一下细节，我们要快，争取十天之内破案，必须让某些人明白，我们重案组可不是吃干饭的。” 邵华阳认真地说道，同时声音很大，也让许多的队员也听见，一面是鼓舞士气，一面也是发出了任务的最后目标，十天…… …… 喧闹的步行街上人来人往，一家星巴克成为了部分人的歇脚之地。 “你喝什么？”晨风有了上次食堂的经历，此时自觉的问道，准备帮夜雨买喝的。 夜雨随意的坐在椅子上，听到晨风的问话，想了想，说道：“除了咖啡都可以，我不喜欢喝那玩意。” 五分钟后，晨风拿了两杯暖巧克力走了过来，这是店里秋季的主打饮品，逛街的情侣都喜欢这款，很流行，所以晨风就跟风选了，没有想太多。 夜雨看了看这两杯一模一样的暖巧克力，感觉有些怪异，她并不是有那种‘不喜欢和别人一样’的怪癖，只是在这种场合，两人喝着一样的暖巧克力，感觉有点怪异，至于是什么说不上来。 虽不能说尴尬，但却一时没了语言。 晨风看着盯着自己手中那杯暖巧默不作声的夜雨，似乎明白了什么，随后露出了标志性的笑容。 “额，我也不喜欢喝咖啡，所以就买了这个，看起来还不错，而且……” 晨风话说到了一半，随后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 这倒是让夜雨来了好奇心：“而且什么？”她追问道，似乎想从晨风的嘴里，听出些有趣的事情。 她有些期待，心中还不免小小的骄傲，‘难不成因为之前自己的霸气，这呆萌小子对我有意思了？’夜雨一向很自信，因为她却是有这样的资本。 夜雨饶有兴致的看着晨风，眼神中透露出皎洁的光芒。 晨风随即也对视着夜雨，不禁笑道：“呵呵，而且，第二杯半价……” “半……” 夜雨心中一阵泄气，果然和这个呆子真的没什么话可说，搞艺术的都是单细胞。 不过她也不明白自己在期待个什么劲，随即也是摇了摇头，抛之脑后。 “行了，现在只有咱们两个，说说案子吧。”夜雨恢复严肃，对晨风说道。 晨风点了点头，“恩，是该讨论一下了，案发现场先放一放，你应该看过资料了，说说死者的背景吧。” …… 第十一章 两个凶手? 秋天的太阳不算毒，却照的刺眼。仿佛是在告诉人们，虽然没有了炎热，但也足以让你们不敢直视。 人群中，他裹着厚厚风衣，漆黑的墨镜上映照出对面的人群。匆匆的行进间，便把他淹没在人海当中。 他走的时缓时慢，脸色开始逐渐变得不耐烦，风衣包裹住了全身，墨镜遮住了双眼，但偏偏没有戴口罩，他不喜欢呼吸间的那种隔阂，他也不愿意因为戴上口罩，而让人忽略掉自己的特殊。 他想伪装自己，却又不想淹没******，他想要自己成为特殊，是那种理算当然的特殊！ 今天，他迫不及待的做了，做了一个让他感觉很刺激的事情，或许并不是第一次，但却和平时的不太一样。 他亲自动手，亲自布置，他第一次体验到了这种快感，这让他的心脏有些起伏。 他的步伐没有规律，一会左拐，一会右转，他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是一张传单塞到了他的手里时，他停了下来。 五颜六色的宣传海报，一副副绘画作品印在了上面，在传单的最上端，还印有时间和场地。 画展。 他盯着传单，沉默了半晌，而后工整的折叠了四下，稳稳的揣到了上衣的兜里。 他继续前进，没过多久，再次淹没在了人海…… 咖啡厅里的人渐渐稀落，夜雨双手捧杯，暖暖的喝上了一口，热巧克力的浓香瞬间滑满全身，舒爽无比。 她舒服的喘了口气后，脸色一正，对晨风说道: “死者女性，叫刘美娟，二十岁，b市本地人，家住在北环路的一个小区，她是在校大学生，之前听打过电话的同事讲，她已经一个月没回过家了，所以近期的很多状况，她的家里人是不知道的。他的父母本地公务员，不过都是最基层的那种，生活平淡低调，所以不太像是仇杀。现场来看，女子的衣物完好，身体器官完好，钱包里的现金没有动过，所以也排除抢劫杀人或是强奸杀人的可能。以上这些，就是目前所能知道的信息了。” 晨风微微低头，静静望着手中的暖巧克力，沉思一阵后，问道：“死者的近期人际来往没有吗？” 夜雨轻笑一声，随后说道：“这也是我接下来要说的关键点，你一定想不到，死者也是中大美院的学生，她是一年级的新生，和你是校友。” “什么？她是中大的学生？”听到了夜雨的话，晨风心中顿时一惊。 “看来你并不认识她，不过她是中大的学生，你也是，所以接下来的路线很简单了，去你们学校调查一番。”夜雨说道。 晨风不可置否，他确实不认识死者，也没有任何的印象，中大美院上万名学生，要是都能认得出来，那可真是够‘无聊八卦’的了。 只是死者是中大美院学生的信息，不禁让他心中一片冰凉，不知为何，他潜意识里忽然想起了那幅画，那幅血色的红日。 对了，还有那场梦，那个作画的女子，那个用鲜血涂抹画布的场景。 晨风感觉手有些凉，下意识的握紧了热巧克力的纸杯。他越来越觉得，案件和那幅画有关，只是这之中的联系，他还没想明白。 “怎么了？你在想什么？”看到晨风皱眉思索，夜雨问道。 “没想什么，只是觉得很别扭，从案发现场来看，除了周遭环境的差异之外，被害者的死状和之前的四起命案几乎相同，手法也是一致的，所以从凶手的手法来看，应该是同一人做的，但是有一点很奇怪。” “什么？”夜雨问道。 “奇怪的是，为什么这一次，凶手却偏偏忽略掉了自己的怪癖？他每次杀人都把现场打扫的一干二净，这应该是他获得成就感的一种来源，这样会让他舒服，可是这次就好像凶手迫不急待的解决死者，然后找了间破旧厂房，不假思索的丢弃在这里，除了打扫干净他留下的脚印指纹的线索外，其余的都被他忽略了，这感觉…感觉就像是换了一个人！换了一个在模仿前面四起案件手法的凶手，他做的细节很到位，死者脖子上的刀伤几乎和前面的一样，但是唯独死者的现场，他可能是因为没发现，或许他根本学不来做不到。” 晨风自顾自的说着，手中的热巧克力已经从暖手，变得有些温凉。 看着认真分析的晨风，夜雨忽然发现，这小子竟然有些可爱，白净的脸，清晰的五官，身高也不错。 “唉，可惜就是小了点……”夜雨忽然嘟喃了出来。 “啊？你说什么？”晨风被打断，抬头问道。 夜雨顿时尴尬，“额…啊，没什么，我是说，也许凶手并不是模仿，也许，他也可能是在展示他自己，正因为环境场景不一样，他也恰好表达了他的特殊，他和之前的凶手不一样！” 夜雨一阵冷汗，心中焦躁，感觉有些羞愧。 不过晨风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反而听到夜雨慌乱的分析，眼睛一亮。 “对呀，没错！就是这样，这次的案发现场，绝不是第一现场，但为什么他要费尽心力的转移到这里呢？他是在告诉我们！告诉我们他和前面的不一样，他有他的特殊，又或许是，表达他更加的出色！” “可是，如你这样说来，那凶手有两个？那不是变成两起案件了吗？”夜雨疑惑。 “不，并不是两起，绝对是同一幢案件，只不过案发的前后有两个人，这中间绝对有着必然的联系。”晨风说道。 “联系？什么联系？”夜雨问道。 “你难道没发现吗？虽然死者的现场不一样了，但是被害者的规律却是和我之前说的完全一致，我曾说过，凶手寻找被害者会挑选越来越年轻的，而这次虽然换了人，但是死者的条件却是吻合的，也就是说，他们的目标是一样的，年轻鲜活的血滩。”晨风说道。 “团伙作案。” “恩，绝大几率是这样。”晨风点头道。 夜雨听了分析后，想了想，随后说道：“好，那目前的情况基本已经分析的差不多了，现场的线索有限，我们第一步可能要到你学校进行调查了。” 晨风点了点头，终于是喝了一口手中的暖巧克力，只是现在的温度，已经有些微凉。 随后他看向夜雨，眼神有些异样，这感觉让夜雨有些不自在。 “喂，你看什么看？”夜雨说道。 “夜队长，这案子分析完了，是不是该说说之前的事了？” 第十二章 上了贼船? “之前的事……之前什么事？”夜雨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晨风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算是知道了，这夜大美女八成已经把之前和邵华阳的那段‘往事’自动屏蔽了。 “还能是什么，你和邵华阳打的赌啊！不会吧，这么一会就忘了？你不会不是认真的吧。”晨风紧张的问道。 他心中有些没底，虽然打赌的人是夜雨，可是这赌注却是自己啊。 听晨风一说，夜雨恍然，顿时一副自信的微笑，清丽的短发挽过耳后，顺势用手拖住了香腮。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我当然没忘，这个赌必须要打，咱们特案组的威信可就看这次了，我可跟你说啊，必须动用你全部的实力，快速侦破！这次就看你的了，要是输了有你好看！” 晨风差点一口巧克力喷出。 “喂喂，你先等等，什么时候是咱们特案组了？我可不是特案组的，还有，我这怎么听着有点不对啊，你和那个邵华阳较劲，最后担子落在我头上了？你才是特案组的队长啊，姐姐！” 夜雨瞥了一眼晨风，有些幽幽的说道：“弟弟乖，你别闹哈，你怎么就不是特案组的了？现在咱们俩是搭档关系，而我是特案组队长，你自然也就是特案组的咯。而且这件事情也是因你而起，我可都是为了你不受欺负，自尊心不受伤害，才和邵华阳闹翻的，现在你不会过河拆桥吧，不过拆也没用，估计现在整个省厅都知道咱们俩的关系了，那句话怎么说的？对了，一根绳上的蚂蟑~!” “你这……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跟你什么关系啊？”晨风无语。 “你说呢？”夜雨眨了眨眼睛，有趣的看着晨风。 晨风哭笑不得，他真的没想到，自己糊里糊涂的就上了贼船了，而且这中间居然还有这么复杂的……层面。 “可是，我现在还是一个学生。不能加入特案组。” “学生怎么了？我可以和你们校方谈谈，让你提前休学，我想你们学校不会不放人的。”夜雨说道。 “你……”晨风再次无语。 “哼，怎么你还不愿意？我告诉你晨风，你别不知好歹，让你跟我一起办案，那是便宜你，你没看见那个邵华阳癞皮狗一样的想和我组队吗？告诉你，想做我的搭档，一般人可不行，这次算你走运！” 夜雨骄傲的说着，一边竟然还俏皮的甩了一下头发，倒是清丽动人。 晨风叹了口气，随后恢复了镇定，问道：“你为何突然就这么相信我了？” 夜雨前段时间对他的怀疑，晨风是知道的，可是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夜雨今天却这么坚定的相信自己，而且还和邵华阳挑战。 夜雨端起热巧克力，喝了一口，随后露出了甜蜜的表情，而后皎洁的看着晨风。 “直觉，女人的直觉。” “……”无语中。 夜雨又把手中的杯子摇了摇“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样听话的可爱小弟哪里去找？刚才你表现的不错，主动给我服务的意识值得表扬，继续努力。”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就这你还敢跟邵华阳挑战？”晨风无奈的说道。 夜雨笑了笑，说道：“我既然请你来，自然会相信你，虽然不完全了解你，但我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我夜雨一向里外分明，从你来的那天，你就是我的人，就算天大的错误，也只能我揍你，他邵华阳自然不行！重案组很了不起吗？姐姐我见过的世面多了去了。” 如此粗暴又帅气的表达，虽然听起来还是很别扭，不过晨风的心中却不知为何，有了一丝暖意。 他忽然觉的，眼前这个平时高冷的队长，内心也许是个温柔的女人。 晨风微笑，标志性的春风拂面，他看向夜雨，忽然说道：“其实，其实刚才在现场，你大可不必出手，我可以解决邵华阳。” 说话间，只见夜雨端起杯子，大口的喝了几下，随后说道：“哼，我一见到邵华阳就不舒服，这就是在市区，要是在部队，我一定让他好看。” 夜雨狠狠地回答，然而却完全没有注意到晨风话里的意思，他是说，他能解决邵华阳。 这要是在外人听起来，那绝对是不可思议的自大。 然而，如此重要的信息却好像被她忽略了，晨风也不知道夜雨是真的没认真过滤，还是完全把自己的这句话当成玩笑话了。 不过他倒没有在意，整了整神色，看向夜雨。 “唉，既然是一条船的蚂蚱，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尽快破案打败重案组吧！”晨风说道。 “这就对了，很好！”夜雨大赞。 “恩，那么接下来我需要了解一下，咱们特案组的资源。” “资源？” “恩，比方说多少人员，我是说实质的人员，不是暂时调配的，另外，是否有网络的布控系统，我们需要随时进行网络调查。还有专项方面的人员有吗？法医，心理学专家等等？” 晨风开始对夜雨问话，准备深入了解一下特案组。 然而…… “咳，这个人员嘛，除去暂时调配的警员，就咱们俩个，没有别人，嘿嘿，幸福吧~至于你说的网络布控系统，这个我可以搞定，不需要别人，还有法医，心里专家之类的，特案组刚组建不久，慢慢来嘛！” 晨风的下巴都要拖到地上了，他现在算是明白了，第一天去的特案组，其实都是临时演员，而真正的特案组，就只有夜雨一个，现在加上自己，两个。 “好吧，也就是说，特案组只有我们两个人，其他什么资源都没有对吗？” “没错，你真聪明。” “不是吧！就这你还敢和邵华阳挑战呢？人家重案组可是几十号人呢，而且资源经验不知道多深厚，咱们两个你觉得有什么胜算？” “破案不是靠人多，用的是脑子。”夜雨沉稳的回答。 “唉，为什么省厅让你组建特案组的时候，不给你派人手呢？” 夜雨笑笑，说道：“我之前说过了，特案组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以后你就会知道，人员我们会慢慢吸纳，不能随意。” 晨风无话可说了…… 第十三章 只是表姐 求收藏书评... 从星巴克出来，已经接近中午，晨风和夜雨经过商量，准备暂时分头行动。 学校的调查和询问自然就交给晨风了，另外案发现场周围的调查和监控，就由夜雨去解决。 毕竟人手有限，相关资料的文职工作还可以交给警局的警员，但是实质落实到案子上，却再也找不出其让他帮手了。 目送夜雨离开，晨风深吸了口气，秋天的冰凉顺着喉咙直透心底，让人精神一震，这好似比任何的兴奋剂都管用一些。 晨风双手插在口袋里，看似漫不经心的，朝着回去的方向走着。 他喜欢这样的思考方式，一边行走一边经历着擦身而过的行人，这仿佛能让他更加的贴近凶手，贴近真相。 很难明白，生活是怎样塑造每一个不同的生命，这些生命的轨迹，错综复杂，毫无踪迹可寻。 更何况这种以杀人为艺术的另类群体。 中午的人更加多了，秋日仍旧是斜斜的照射下来，没有暖意，万分刺眼。 他到底想要的是什么，他的动机是什么，为何在最后一次出手的时候，换了一种场景，换了一个人？ 那红色的鲜血到底对他来讲，代表着什么呢？ 一连串的问题在晨风的脑海里转动，他知道这不是一个简单的杀人案件。 在这种残忍的杀害背后，一定隐藏着凶手内心不可告人的黑暗，而只要能够明白这黑暗藏在哪里，那这个案子就迎刃而解了。 凶手作案的周密出乎了所有人的想象，晨风此刻甚至能猜到，前去网络中心查看周围监控的夜雨应该多半不会有收获。 一个能把案发现场打扫的一干二净，而不留下任何线索的凶手，怎么想都不可能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要知道，打扫现场也是很危险的，很简单的道理，打扫现场也是会留下‘打扫’的痕迹的。 而前面几次案发，没有任何的痕迹可寻，如此精细的凶手，也是晨风第一次见到。 他真的很难想象，凶手到底是一个心态多么良好的一个人，杀人之后不仅没有慌乱，还精密的把现场清理干净，随后潇洒地走出去。 如此细微的手法，简直就像是他们艺术生画画一般，每一处细节，每一处光感，每一个线条，都要细致到没有任何的纰漏。 案子到了这里，几乎给人的感觉都是迷茫的，大海捞针的寻找，那是不可能的，而晨风知道，眼下还给他留有一丝希望。 因为死者刘美娟是中大美院的学生，这点很重要，学生的交际圈是很容易入手的。 她不再像之前的死者一样，没有固定的人际关系，寻找线索的范围太大。 而刘美娟的圈子，很显然，就在中大美院。 一个小时后，晨风回到了学校。 他并没有着急的就去询问调查，而是先去了食堂，此时的食堂挤满了人，每个窗口都排起了长龙。 毕竟到了饭点，这是很自然的现象，晨风也是排队，等了许久买到了一碗牛肉面。 正当他端面走出时，就听到了一个声音。 “风儿，这边！” 顺着声音看过去，原来是宿舍增二狗他们，随后便端着面条走了过去。 他们宿舍四人虽然不在同一专业，但却是同一个班，所以感情很好，像这样的中午齐聚食堂一起吃饭也是经常地事情。 毕竟是在一个宿舍相处两年了，所以彼此之间都很了解。 对于晨风近几日的异常，其他三人在吃饭的时候，便开始了详细的审讯。 对床的增二狗比较藏不住事，往嘴里扒了两口饭，一边嚼着，一边就开口问道： “我说晨风啊，你这最近几天都干嘛呢？交个女朋友就变得这么勤快了？一大早就没人影了，你这干嘛去了？” 晨风无奈，合着这几个小子还在误会他交了女朋友呢，从前几天被看见他和夜雨出去之后，无论他怎么解释，这几个人都不信。 后来晨风索性也懒得解释，只是没想到今天又被翻出来了。 “咳，我能干嘛啊，起来早了，睡不着，出去溜溜弯呗，今天市中心步行街的人还真不少呢！” 晨风装作随意的解释道，他并不想把自己查案的事情讲给他们听，他绝对相信，万一让这几个不嫌事大的人知道了自己的事情，那不用半天，全学校基本也就知道了。 他倒是不怕被围观，不过万一凶手是学校的人，那自己岂不是暴露在凶手的目光之下了？同时自己的侦破调查估计也会受到阻碍。 听着晨风的解释，几人明显不信，一旁的刘黑驴笑着说道： “晨风啊，你这就不对了，不就交个女友吗？约会就约会呗，还遮遮掩掩的，大男人还害羞上了，哈哈。” “我，我没约会，我真的只是想出去走走！”晨风极力的辩解。 郭**一脸鄙视，“你看看你，这一脸春风的样子，还自己出去走走？这大冷天的，你喝西北风去？别骗人了，快说，是不是去约会了？” 三人问的越来越紧，搞得晨风吃了一半的面条都有些咽不下去了。 “好好好，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跟你们解释，你们三个赢了，ok~”晨风放弃抵抗。 三人嘿嘿一笑，增二狗猥琐一脸，率先说道：“嘿嘿，既然承认了，那你就老实交代吧，快说，前几天楼下那个长腿美女，是不是你的女朋友？是不是就是她？” “她……”晨风差点一口面条噎死。 说实话，夜雨确实漂亮，有这样的女朋友那绝对有面子，晨风也不是没幻想过，可是每当一想到那彪悍的性格和她的拳头的时候，晨风总是浑身冷汗。 要是有一个这样的女朋友，那岂不是天天受虐待？ “额，不……不是她，她只是我的一个表姐，那天正好有点事情找我而已。” 晨风再次瞒天过海。 “表姐？他是你表姐？”三人齐声问道，大感惊讶。 晨风一脸无奈，低头吃饭，不敢再做声音。 “哈哈，原来这样子，那我们三个就终于平衡了，你看看我就说，晨风怎么可能找到那么漂亮的女朋友呢？”增二狗毫无顾忌的说道。 “……”晨风无言，心中鄙视。 “我去，晨风，你不够意思啊，有真么漂亮的表姐不给我们介绍介绍，嘿嘿，这个，风儿啊，你看，我们平时关系这么好，是不是给个联系方式？qq，微信都行啊。” 三人猥琐的看着晨风，开始想入非非，同时不要脸的寻求联系方式，而晨风女朋友是谁，此时已经丢到九霄云歪了。 晨风到了此时才明白，原来这三个家伙的重点，是夜雨，至于自己交什么女朋友，那也是建立在他们怀疑和心里不平衡的基础上。 晨风心中大感无奈，‘红颜祸水啊~' 很快，在宿舍几个人乱轰的喧闹中，晨风艰难的吃完了饭，而正当他准备起身的时候，忽然听到了身后几位女同学在议论着什么。 而其中的内容，却恰好让他听到了一个名字，刘美娟。 *(求点推荐票，点击和收藏，感谢各位！） 第十四章 课堂调查 食堂的声音吵杂，很多的谈话信息被掩盖，想要听得清楚并不容易。 随即晨风换了个位置，做到了自己的对面，虽然听不见，但是他还有另一项本报领，他懂得唇语。 宿舍的三人并不明白晨风的举动，吃完了饭，三人似乎约好了去打篮球。 “风儿，发什么呆呢，走啊，一会一起打篮球去？”增二狗说道。 “哦，我不去了，刚吃过饭，我想休息一会，你们去吧。”晨风回到。 “唉，行吧，这托单的人啊，就是远离群体。” 数落了晨风一下后，三人便拿着饭盆，离开了食堂。 晨风把头压得很低，深邃的双眼藏在了碎发的后面，眼前的面条已经没有了，只留下星星点点的残渣。 “喂，你们说刘美娟是去哪里了呢？”一个女生说道。 “是啊，这都三天没回宿舍了，上课的时候点名，还是我帮她报的，打她电话也没人接。” “我记得，前天下午她还在的，上完了色彩课，好像她就出去了，不过我看她是一个人走的，八成去见男朋友了。” “男朋友？她有男朋友了？不会吧，我一直以为她暗恋张老师呢。” “哈哈哈，张老师才不会喜欢我们这种学生，要说张老师的对象，我看也就苏老师合适。刘美娟可能是和男朋友外面住几天，这也不稀奇。” “唉，好吧，毕竟一个宿舍的，下午的课，继续帮她点到。” 女生们一边聊着八卦，一边抱怨刘美娟的失踪，而这平淡无奇的话语里，晨风却得到了重要的东西。 看得出，这几个女生应该和刘美娟的关系比较近，估计是同一个宿舍的，只能说晨风的运气不错，刚一回来就遇上了有用的线索。 他没有上前直接询问的意思，这会很突兀，也容易让人误会，搞不好会产生戒备感。 他很清楚，只有在不经意间的只言片语，才能发现更可贵的东西。 刘美娟三天前的下午就离开了学校，也就是说，刘美娟是三天前离开学校后就已经被凶手控制了。 从验尸报告上面得出，刘美娟死亡四五个小时，也就是说，刘美娟失踪后并没有马上被杀害，而是有可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和凶手相处了两天。 足足两天，甚至不来学校不上课，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能让她毫无察觉毫无戒备的相处两天，而后又毫无反抗的被杀死呢？ 晨风低着头，眼睛眯起了一道缝隙，虽然距离对面女生有段距离，但是他还是能够清晰的看清他们的唇动。 而且速度是被放慢的。 从他们的谈话能听出，刘美娟似乎在学校并没有男朋友，至少在他的交际圈内没有公开，没有人知道她外面是否有相处的人。 想从这点入手，似乎不太可能。 不过还有一处，晨风倒是觉得可以进一步调查一下，刘美娟最后的一堂课，是色彩学的科目。 若是要寻找线索，那必须从她最后的那一节课查起了。 而且听她们说刘美娟有暗恋对象，‘张老师’。这个人晨风不用问也知道，全校姓张的老师有很多，不过她们提到的这位，晨风大概能猜到是谁。 午休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很快食堂里的人都相继散去，对面谈话的女生们也准备离开。 晨风没有过去问话，他决定在不让任何人怀疑的情况下调查，他并不想过早的暴露自己。 他有种直觉，凶手很可能就在学校，所以具体的点名问话，他觉得还是交给警方，或者等夜雨来了亲自去比较合适。 既然凶手在暗处，那要想抓住他，自己也要学会隐藏。 中大有很多可以旁听的课程，在这些科目中，是不分年级不分专业的，因为有些东西可能各个领域都会用到。 中大的教室都很宽敞，梯形的大教室一般都是上的选修课。 晨风来到了一间教室，这里早已经坐满了人，上课的铃声还没有打响，教室里闹哄哄的，不过这样也好，没有人注意到晨风。 他贴着墙，绕到了后面的座位，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了下来。 色彩的研究课程，是很多学生必选的课程，原因很多，色彩在艺术领域很重要，不管是绘画，摄影，还是雕塑建筑，都是必不可少的。 不过苏林的课，一向不是以这个为重点，毕竟苏林本人在学校就是大受欢迎。 人长得漂亮，有种古典美，男同学自然愿意上，而女生则是大部都比较崇拜苏林，毕竟她的年龄不大，在圈内就已经是备受瞩目的新人画家了。 晨风经常来听她的课，不久之前才刚刚上过，而那副有可能是苏林亲手画的‘红日’还在晨风心头挥之不去。 也许是巧合，刘美娟三天前的下午，上的最后一堂课，便是苏林的色彩学。 其实听起来应该很疑惑，毕竟刘美娟上完课后，就自己离开了学校，任何人推理都应该和这堂课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就算有，也应该是刘美娟在这堂课上，接收到了什么约会的信息，而若是调查，就算是再听一次这样的课，那也是无济于事。 毕竟上课的学生已经不一样了，时间和情景也不一样。 这一点晨风也明白，不过他还是来了，他就是想要亲自感受一下，那天下午，那堂课上，到底刘美娟经历了什么。 很快，上课铃声打响，学生们坐回了原位，等待着他们喜爱的苏林前来授课。 不多时，苏林走进了教室。 她穿着洁白的绒衣，和一条简单的浅蓝牛色仔裤，手里捧着厚重的教案书。她走路很轻，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 苏林的脸色白皙，看起来柔弱万分，也正为如此，才被师生们称为古典美。 晨风抬起头，注视着这位他熟悉的老师，似乎今天苏林看起来并不一样。 没错，她比前几日更白了。 苏林并没有画什么装，所以很显然是皮肤自带的白。 然而晨风的判断是，苏林比之前自己见过的时候，更加的白，而且绝不是一点半点。 这并不是靠感觉，而是晨风对于色彩的观察，他的双眼绝对不会看错，这种白就好像是失去了血色。 在秋日的阳光下，仿佛失去了通透的血液，仅仅是一抹希白的皮肉。 柔美虚弱的声音传来，好像轻棉的毛羽，风一吹就不见踪影。 同学们安静了下来，因为声音真的很弱，及使用着扩音话筒，苏林的声音仍旧是微弱的。 “好了，我们开始上课，今天的内容是……” 第十五章 ‘那天下午’ 晨风还是第一次感到苏林如此虚弱的讲课，那虚浮的声音，仿佛灵魂将要被抽走了一般。 课堂上十分的安静，也许是学生们体谅苏林的状况，没有吵闹，也没有过多的提问打断她的讲课。 很顺利的，这节课程就这样结束了。 当下课铃声打响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有起身，因为苏林还没有对这堂课做出总结。 她整理了教案，白皙的脸庞显得人很消瘦。她抬头看向了教室里的学生，只是眼神中在没有往日的光彩。 但是她的总结却勾起了晨风的心，这似曾相识的话语，再一次萦绕耳畔。 “所以最后请同学们记住，色彩来源于生活，绝不单单只是一抹颜料，而倘若你想让作品拥有灵魂，那你就必须用生命赋予它色彩！” 晨风记得，好像这句话，曾经无数次的在苏林的课后被总结着。 作品要有灵魂，那就要用生命赋予色彩！ 什么色彩？生命的色彩？ 晨风猛然间心头一震恶寒，他忽然回忆起那天晚上，自己在宿舍做的噩梦。 是啊，原本以为那只是噩梦，然而刘美娟的死，让晨风一直回避的噩梦成为了现实。 原本案件就是和中大美院毫无关系，可是刘美娟是中大的，这绝不是巧合，晨风曾经有过一个离谱的想法，可是当时被他丢弃脑后。 确切的说，他是在回避，他有些不相信自己那荒诞离奇的想法，然而若这些想法是真的，那凶手的动机，也就说得通了。 晨风一动不动，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他有些难以整理自己的思绪。 讲台上的苏林已经总结完毕，随后竟然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叠纸，好像是海报门票之类的东西。 “同学们，上周我就说过了，我的画展很快就要开了，就在这个周五，我带了些门票，你们若是喜欢去看，就拿着门票进去吧。” 说完苏林把一叠门票给了前排的同学，随后互相传给分发。 晨风看着桌上摆放的门票，上面写着时间和地址，还有一个大大的标语，‘苏林色彩印象展’。 画展在绘画界算是一部分人的梦寐以求的事情，然而很多人的画展并不受人追捧，这需要业界的承认，需要前辈的引领。 苏林的名气渐渐增长，圈里的人都承认她的天赋，所以如此年轻的大学老师，绝不是徒有虚名。 有人还曾一度认为，以苏林的成长速度，很快便能够超越她的老师，张晋张教授了。 十分钟过后，门票分发完毕，学生们欢喜的走出教室，苏林也早已离开，最后只留下了晨风一人，还傻傻的坐在座位上。 教室里空荡荡的，透过走廊，能听见外面喧嚷的声音。 晨风迷上了双眼，任由斜阳射在脸上，他开始努力的幻想，幻想着那日的下午，刘美娟的最后一堂课。 她可能坐在中间的某个位子上，她今天穿着非常整洁的外衣，她比平时安静了许多，似乎有些心事。 但从她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的不开心，也许她的心事并不是坏事，可是开心却又不说出来，或许她心中还有些忐忑。 苏林走进教室，白皙的脸旁，干净的衣服，柔弱的脚步，虚浮的声音。 课堂上很安静，学生们照旧认真的听着苏林的讲课，可是刘美娟应该有些心不在焉。 也许她知道，一会自己要出去，可能要离开一两天，或许接她的人在来的路上了，说不定也已经到了校门口等她。 临近下课，她有些迫不及待了，把持不住的笑意挂在脸上，她期盼着那一刻的到来，然而此刻的她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走向了黑暗的深渊。 应该还有一点，两人见面会互通讯息的吧，下课的五分钟前，她的手机应该受到了短信，又或许是刘美娟自己主动地询问。 手机是关键，对了，现场发现手机了吗？晨风皱起了眉头，然而他并没有马上隔断思绪，他继续的沿着轨迹思考。 终于是下课了，刘美娟起身，甚至都没有和室友告别，收拾了背包，便走出了教学楼。 晨风跟着站了起来，向外垮了一步，随后想起了什么，回身把桌上的门票揣进了口袋。 晨风跟着‘刘美娟’走着，沿着走廊出了教学楼，此时的中大美院满是下课的学生，三三两两，结伴成队。 刘美娟只是贴着人行道，低着头，默默地行走，没有人注意，更加没有人会看见。 她应该会走的很快，直朝着学校的大门走去，那个人在等她了，应该是开车来的吧，晨风一边走着，一边猜想。 很快，他走到了校门口，也就是刘美娟最后出现的地方。 中大美院的大门宽敞而古老，大理石雕砌的门柱上，刻着中大美院四个大字。 大门外人来人往，很多情侣一样的学生，进进出出。这样的人流，或许很难记住别人的脸甚至是当时的情况。 晨风看了看周围，固定的视角只有两处，一个是保安室，另一个便是保安室里的探头了。 晨风停下了脚步，他仿佛看到了刘美娟微微皱起的眉角，因为刘美娟走出校门的那一刻，或许并没有看到接她的人。 她站在原地，有些焦虑和疑惑，左顾右盼间电话响了，她接起了电话，眉头稍缓，是那个人。 她看向了不远处，随后挂断了电话，走了过去。 在那里，学校的摄像头应该就拍不到了，也是人流很少去的方向，那里停着一辆车。 不久，刘美娟到了车前，她开心的上了车…… 晨风深吸了口气，这是他幻想刘美娟最后出现的那个下午，可以是幻想，也可以叫推理，仅仅是通过他仅有的一些资料。 晨风看了看周围，略微缓了缓，随后眼中露出了些许期盼。 他伸手拿起了电话，很快的拨打了出去。 “喂，是我晨风，你那边调查的怎么样了？” 电话那边传来了夜雨沮丧地声音，“我跑了附近所有的监控调查，凶手很狡猾，避开了所有的监控。” 晨风点了点头，“那片区域我回来时观察过，本来监控设备就不多，想要避开并不难。你明天来学校一趟吧。” “哦？你有线索了？”夜雨惊喜的问道。 第十六章 黑夜人影 “还不能确定，不过等你来了再说吧。”晨风说道。 “那还等什么，我现在就过去吧。”夜雨有些心急。 晨风笑了笑，说道：“不用这么急，还有件事情你要去确认一下，刘美娟的现场是否发现了她的手机，如果有，那你要查查她三天内的通话记录，还有短信，明天一起告诉我。” 夜雨有些叹气，“那我又要去找那个邵华阳了？死者的遗物都在他那里……好吧，明天见。” 虽然她有些不情愿，不过破案当然是第一位，随后挂断了电话。 和夜雨通过电话，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比较简单了，晨风没有直接去保安室问话，也没有去调监控。 原因和之前一样，他只是个学生，突兀的前去和保安问话和要看监控录像，基本是不可能的，所以等明天夜雨过来，在调查不迟。 如果刘美娟的电话还在，那么通话记录上很可能就有这个人存在的痕迹。 天空渐渐的暗沉了下来，学校里走动的学生渐渐少了，秋风吹的人脸冰凉。 晨风向着宿舍楼走去，路过女生宿舍的时候，晨风停了下来。 看着楼上亮起灯光，晨风不禁心头泛起一阵低落，或许此时嬉闹的她们并不是知道，刘美娟已经惨遭杀害。 平日里有说有笑的姐妹，突然之间便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 也许就在明天，整个中大美院的人就会知道，失踪三天的刘美娟已经死亡的消息，到了那个时候，可能才会唤醒她们心中的恐惧。 有人的城市里布满了黑暗的，晨风相信绝不单单只是一场杀人，就能造就了人们心里的阴暗面。 但是，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了，便永远也挥之不去，除非你还能忍痛，再次撕裂那道深壑的伤疤…… 吃过了晚饭，晨风早早的躺在了自己的床上，他要早些休息，因为明天，一切的线索便要浮出水面了。 然而，当晨风闭上眼睛的时候，又不自觉的分析起最近的一些线索和疑点。 已经到了这个时候，确实需要整理一下思路的时候了，宿舍里很安静，没有人说话，只能微弱的听见，其他几人敲击键盘的声音。 晨风很快，进入了自己的思绪。 凶手的手法很简练，以至于，每个死者脖子上细长的刀伤都是一刀致命，而这种简练更体现在了案发现场。 干净整洁毫无踪迹可寻的现场，但正因为如此，更加让人觉得矛盾。 因为营造这样简练杀人手法的背后，却是极为繁杂的心里活动和打扫现场的麻烦行为。 每一位死者从颈部流出鲜血之后，便都没有被动过，凶手正是很喜欢这最后的状态，甚至不忍心去触碰。 如此诡异的画面，倒像是一副精心雕琢的画卷，由晦暗到明亮，周围的一切仿佛随着死者的状态而不断改变着。 可是，最后这起案子，刘美娟的死却又为什么换了凶手呢？ 难道一切都错了？不是同一伙人所为吗？ 可是手法上看，应该是同一人所为，刘美娟脖子上的伤口和前面四个死者的完全一致，就算是模仿，应该也不会如此的相近。 难道，两个凶手之间的意见产生了分歧？ 还是说，本来就是一个凶手，这完全是他自身的人格分裂？ 伴随着诸多的疑问，晨风进入了睡眠。 …… 秋天的夜晚寂静无比，中大的校园里再无灯火。 那幽深的月色，仿佛笼罩着无尽的黑暗，甚至连声音都能一并吞没。 中大的校园一向是以艺术美观著称，白天的时候，还有外来人参观闲逛，然而此时已至深夜，绘画楼的大门却意外的被人打开了。 借着月色的反光，才能隐隐的看到大门开了一道不大的缝，楼道里空无一人，静的可怕，随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楼道里很黑，也没有影子，声音的主人完全淹没在了黑暗之中。 他一步一步的走着，随后上了楼梯，那鞋跟与地面的摩擦声，听的人心中发慌。 脚步到了二楼，‘咯吱’，一间教室的们被打开了。 浓浓的月色铺洒在教室，黑影绕过了教室中间的画架，走到了一处黑暗的角落，好像有个什么东西放在那里。 那是一块黑乎乎的方形遮布，它静静的盖在上面，好像里面是一副画。 黑影开始喘息，他随手搬来了一张凳子，他似乎很熟悉这里，而后慢慢的坐了下来。 漆黑之间，一只手伸了过去，拿下了遮布，一道血红的光泽借着月光，反射了出来。 他的脸模糊不清，看不到他的五官和表情，只是，微弱的呼吸间，似乎能够感到，他在笑。 …… 清晨，秋天爽朗的空气透过窗子蔓延了进来。 晨风微微的睁开眼睛，有些惺忪的发起了呆，昨晚不知什么时候他便睡着了，睡得有些沉。 此时宿舍的几人已经起来了，似乎都有些奇怪的在那边嘀咕些什么。 晨风略带沙哑的偏头看了看几人，说道：“你们今天怎么这么早？说什么呢？” 正在小声交谈的三人听见了晨风的问话，都是转过了头，眼睛里都带着‘发生大事’的神色。 增二狗看着晨风，说道：“哟，晨风醒了啊，你这睡觉还真是死啊，估计之前那会，你是没听见吧。” 晨风有些奇怪，“听见什么？” “警车啊，看来你是真没听见啊。”增二狗说道。 “什么警车？” “唉，一大早教学楼那边就传来警车的声音了，把我们都吵醒了，我跟你说，这肯定是咱们学校发生什么事情了！” 说话间，增二狗居然还有些兴奋。 一旁的刘黑驴也是附和，“是啊，一大早就来了警察，我看啊，咱们学校八成是发生命案了，等一下咱们一起过去看看吧。” 三人一脸的兴奋，居然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情。 晨风本来睡意惺忪的脸，顿时精神了许多，他皱起了眉头。 “不会吧，难道又出什么事了？” 晨风心中有些焦虑不安起来…… 第十七章 拦截在外 洗漱完毕后，晨风和宿舍的几人下了楼，此时的校园内，已经有很多好奇的学生，探头探脑的走向警车停靠的教学楼。 晨风一边走着，一边心中暗暗的揣测，会不会和眼下的案子有关。 忽然，一阵电话的铃声打断了晨风的思绪。 晨风接起电话，还没等说什么，夜雨在电话那边已经开始了话语。 “我已经到了你们学校，在绘画楼的现场，还有邵华阳他们重案组，早上的时候，你们学校扫楼的清洁工报的警，发现了大滩的人血，你快过来。” “好的，马上到。” 晨风挂断了电话，双眉紧蹙在了一起。 他没有过多的询问其他的事情，因为他马上就到现场了，很多东西还是自己亲自看一看比较好。 来到了教学楼下，已经有几辆警车围在了门外，同时还拉起了隔离带。 众多的学生和学校的领导，纷纷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结果。 从夜雨之前电话里的讯息可以知道，其实并没有发生命案，但之所以这么大的阵仗，那也可能是因为，大家都怀疑，这些血滩和眼下的案子有关。 毕竟，夜雨已经说过，邵华阳也来了，显而易见，这些警力应该都是重案组的人员。 而那些血滩，根据人们正常的思维，都会想到是刘美娟的也说不定，或者是之前四名死者的，毕竟刘美娟就是中大美院的学生，尸体刚被发现，第二天所在的学校就发现了诡异的人血，这不得不让人联想到一些关系。 众人被拦在外面，增二狗他们抻着脖子想要往里面看，可是人血的现场在楼上，所以什么也看不到。 他们真的很希望此时自己有一个警官证，这样倒是可以大摇大摆的进去，这感觉很牛叉，也很符合他们想要装逼的气质。 晨风伸手撩起了隔离带，低头就往里面钻，完全没有把旁边的看守的警员放在眼里，然而正当他低头进去准备直起身子的时候，一个声音大叫。 “喂喂，你干嘛的？这里是警察办案没看到吗？闲杂人不能进去，快出去！” 看到晨风钻进隔离带，旁边的警员大声的呵斥道，而与此同时，这个声音，也引来了很多人的关注。 尤其是和他同一宿舍的几人。 增二狗一副大惊的表情，“我靠，晨风！你真牛啊，连隔离带都敢钻，哈哈我真服你！想出风头想疯了吧~” “行啊风儿！没看出来，你还有这胆儿呢，不怕被警察叔叔抓回去，严加审讯啊！”刘黑驴也不嫌事大，看似关心，实际也是打屁道。 晨风一愣，随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于宿舍的几人贱人，他已然无话可说，而他刚才确实是有些疏忽。 他当时一直在思考，所以竟然忘记了隔离带的事情，很自然的就撩了起来，然后钻了进去。 直到此时才反应过来，不过已经为时已晚，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你是这里的学生吧？赶紧给我出去，再不出去，我有权把你当做嫌疑人，妨碍警员办案，把你抓回去扣押24小时！”一边的警员看到晨风在那边发呆，没有出去的举动，而后大声的恐吓。 晨风自然不会害怕这种事情，而他身后的增二狗他们，倒是一阵劝阻。 “喂喂，晨风啊，你醒醒啊，这里可是办案现场，风头也出了，快出来吧！不然一会真的被抓走了。” “是啊，发什么呆呢？你不会以为真能混进去吧，人家又不白痴，你也不是警察，快点出来吧！” 增二狗等人相继说道。 晨风恍若未闻，他看向警员，微微一笑，随后说道：“警察叔叔，我是帮助你们查案的，让我进去吧，你们队长应该认得我。” ‘僕~'晨风这句话，差点让增二狗他们三人笑出声来。 没搞错吧，这晨风早上吃错药了？警察‘叔叔’是什么鬼？人家也就比你大上几岁而已，而且还查案？骗鬼呢吧~！ 众人心中想着，一时之间忍俊不禁，都是以为晨风拿着警察打趣。 “你认识我们队长？你以为你是谁？身份证拿出来！” 警员顿时觉得很没面子，看向晨风的眼神有些凶狠，他觉得晨风很不严肃，有点像是耍自己，他决定给他点教训。 自己可是重案组的人，平日里哪受过这样的气？ “不好意思警官，我没带出来，可是你们队长真的认识我，你是重案组的吧？”晨风说道。 警员不可置否，不过看向晨风的脸色并没有好转，“别耍滑头，快点身份证！不然我要扣你了！” 他的语气很严厉，看得出并不是在开玩笑。 “呵呵，警官不要急，我叫晨风，是特案组的人，你问问你们队长就知道了。”晨风接着说道。 他知道眼前的警员是重案组的人，所以他很确信，晨风这个名字他一定知道，而且搞不好已经全队人尽皆知，视为死敌了。 邵华阳和夜雨的比斗，昨天省厅就全都知晓了，更何况邵华阳对自己有意见，估计早就下令，晨风这个名字，今后就是重案组重点穿小鞋的对象了。 晨风猜的很准确，当他把名字说出来之后，警员顿时一愣，随后皱起了眉头，过了许久，再次打量起晨风。 “嘶，你就是那个晨风？”警员忽然抬高语气，怪怪的问道。 “没错就是我。”晨风不紧不慢的回答。 “哼哼~”警员忽然露出不屑的表情，轻蔑一笑：“我听说过你，自不量力，胡乱推理~给我们省厅带来了不少麻烦！” 晨风仍旧是笑脸相迎，面对他的数落，并没有什么怒气。 “我想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昨天我和你们队长也已经有过交涉，你看是不是现在让我进去？” 晨风不准备和他在这里过多的消磨时间，他只想快点进去。 “进去？”警察不屑的说道：“你有什么权利进去？现在是重案组办案，你退出隔离带，最好不要再给警方添麻烦！出去！” 警员厉声喝道，看得出，他是铁了心要给晨风穿小鞋，绝对不可能放他进去了。 晨风皱起了眉头，他其实也早有准备，他早就知道，邵华阳的手下对自己应该绝不会有好感，毕竟昨天他和夜雨刚刚挑战了重案组的威严。 一时间，晨风倒是真的没办法了，无奈之下，晨风准备联系夜雨。 而就在此时，大楼里走出两个人…… 第十八章 你的‘事情’ 夜雨和重案组的张玮走了出来。 正准备再次训斥晨风的警员，忽然看到张副队长出来，赶忙上前打招呼。 “副队。” 张玮面色严肃，点了点头，随后奇怪的看向他们这边。 “怎么了，什么事？”张玮问道。 “哦哦，没什么事，这里的一个学生，想要进教学楼，被我拦着呢。”警员答道。 张玮点了点头，想来也没什么大事，他此时要去省厅的化验室，所以也没多做停留，正准备上车。 “拦什么拦？没长眼睛，这是我请来的人，一边呆着去！”忽然夜雨粗鲁的冒出一声。 一旁的警员倒还好，因为早已经知晓这个新来的夜队长火爆脾气，连邵华阳都敢惹，可是另一边半只脚刚踏上警车的张玮，却是一时失神，撞在了车门的梁上。 他也是听说这夜雨队长目中无人，今日一见还真是，一向趾高气昂的重案组，在她眼里，也只是呵斥的对象。 张玮吃痛，没好气的回头看了一眼。 “夜队长，这里正在办案呢，你可不要胡闹。”张玮说道。 “我胡闹？我看是你们重案组给我们穿小鞋吧。我就知道你们会搞小动作，所以我才出来接他的。”夜雨说道。 张玮有点疑惑，其实他是真的不清楚什么情况，随后他看向另一边，一个学生打扮的人正微笑的看着他。 张玮忽然想起了什么，眼神一顿，本来踏进车里的半只脚又收了回来，直起身朝晨风走去。 打量了晨风几秒钟，张玮问道：“你就是那个晨风吧。” 又是这句话，‘你就是晨风吧’。这已经是不止一次听到了，晨风心中是无奈的，每次被这样问，就好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得。 不过也怪，此时晨风的名字可能已经传遍省厅了，而且仅仅过了一个晚上，很多的版本就已经传了出来。 最离奇的一个就是，晨风是邵华阳的情敌，特案组和重案组之间的较劲，完全是两个男人之间为了的较劲。 这一点只能说对了一大半，不过晨风是真的没有想和重案组或者邵华阳为敌的想法，之间的始作俑者夜雨，不知为什么，倒是撇得一干二净。 虽说心中无奈，但是晨风依旧是微笑的看着张玮，说道：“是的，就是我。” “年轻人心气高很正常，不过有时候还是要低调点，别当我们重案组这些老家伙都是吃干饭的，想挑战我们你还早得很。” 张玮依旧面色严肃，虽然语气上并不是特别激烈，但是意思很明确，他们重案组要给他这个新人‘上上课’。 “我想您一定是误会了，我并不对想挑战你们，我只是单纯的破案而已，至于当天和那个邵华阳较劲，我想这和我并没有多大关系。”晨风说道。 “没多大关系？”张玮疑惑，随后正准备再说点什么，可是旁边的夜雨却忽然打断。 “咳咳，这个张副队长，你看现在案子紧急，就不要浪费时间在这里了吧，我的人是不是让我领进去？”夜雨说道。 一边说着，夜雨还偏头看向了晨风，不过眼神并不友善，很显然，对于晨风刚才想撇清自己和邵华阳较劲一事，她很不满意。 听到了夜雨的话，张玮倒是点了点头，毕竟他是个警察，并不是没有理智帮助朋友找回面子的社会分子，随后想了想。 “好了，小张啊，让他们进去吧，我这要回省厅化验室，这里你先忙吧。”张玮发了话，随后略有深意的看了看晨风，转身上了车。 一旁的警员点了点头，副队长发话，也没有什么理由不放人了，只是看向了晨风的眼神略有不屑，不过也没多说甚么。 夜雨招了招手，“走吧，赶紧进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发现的。” 晨风应了一声，又回头看向早已经目瞪口呆的‘宿舍三人组’，微微地笑了一下，便跟着夜雨走了进去。 目送二人走后，周围的学生开始炸开了锅，尤其是增二狗他们三个。 “什么情况？”刘黑驴问道。 “不知道。”郭**说道。 “他真的进去查案了？”增二狗又说。 “恩。” “我靠！真的假的！”三人不敢相信。 “对了，那个美女，不是，不是他表姐吗？”忽然增二狗发现了问题。 三人梦想中的女神终于是被他们发现了。 “她是警察啊，好一个晨风，竟然瞒的这么严实，等晚上回宿舍，咱们一定查个究竟！” 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反正是三人下定了决心，这次一定要把女神和今天的事情问个清楚。 而与此同时，学校里的师生也都是一阵惊讶，晨风在中大美院还算有些名气，长得帅气，才华也很好，所以很多人都认得他。 今天看到他和警察一起办案，估计很快就会成为学校的最大新闻了。 另外一边，晨风跟着夜雨上楼，只是两人并没有说话，他清晰的感到一股寒气从夜雨身上袭来。 忽然夜雨清了清嗓子，回头凝视这晨风。 “晨风小弟弟，我记得你昨天已经说了，你正是加入特案组了，你不会忘了吧？”夜雨邪魅的问道。 晨风打了个寒战，“额，那怎么能忘呢，没忘，对啊，我是特案组的啊，我加入了。” 夜雨挑了挑眉，“哦，没忘那就好，你好记住，从今以后特案组的事情，就是你的事情，而我的事情就是特案组的事情，所以，我的事情也全都是你的事情。” 晨风一脸茫然，“额……那是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夜雨双眼微米，寒光掠起，“所有的事情，包括和重案组的挑战，哼哼，你最好上点心，你现在也是特案组的人了，我可告诉你，姐姐我是不喜欢输的人，我在以前的‘地方’可从来没输过，所以……” “所以什么？”晨风问道。 “所以，这次和重案组的比拼，必须赢，万一要是输了，就不要怪姐姐我心狠手辣了。”夜雨的话很决绝，晨风忽然觉得她不像是开玩笑。 晨风尴尬的说道：“额，内个，好，我一定尽全力。” “恩，这还差不多。”夜雨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 此事告一段落，二人也来到了二楼，终于是到达了现场。 夜雨和晨风走了画室…… 第十九章 发现 这间教室晨风是很熟悉的，正是他经常来的绘画教室。 邵华阳已经站在了里面，面向窗户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而在他的脚下不远处，却是一大摊血红。 晨风清晰地嗅到了那股浓浓的血腥味道，这是一滩人血。 没有死者，没有凶器，没有任何的搏斗痕迹，只是一大滩血迹，静静的躺在教室的中央。 听到后面的脚步声，邵华阳转身看了过去，看向晨风的眼神仍旧是不怎么友善，不过碍于夜雨却也没有说什么。 随后只是各看各的，东查查西看看。 晨风看着周围，这间教室他很熟悉，所以很多地方有什么不对，他是可以发现的。 他绕着四周的墙角，开始缓慢的走动，每一个画架，每一张凳子都看的仔细。 夜雨走近，小声的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晨风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什么，不过现在能确定这摊血迹是什么人的吗？” “应该快了，刚才张玮已经拿着血样回省厅化验室了，估计很快就能有结果。我和邵华阳说好了，结果他会告诉我们，以示公平。”夜雨说道。 晨风点了点头，随后陷入沉思。 到底是什么人，在半夜十分，要把这摊血迹泼洒到这里呢？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如果说那摊血迹是刘美娟的，那播撒血滩的人，就会是凶手，可是这样冒险的动作，他想得到什么呢？一时之间晨风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然而就在此时，晨风忽然听到一旁邵华阳话，心中顿时一惊。 邵华阳对重案组的警员指挥道：“你们几个，把这里的这些画都拿去做指纹鉴定，看看有什么发现。” 画，是画~！ 没错，就是画，晨风忽然心中好像想到了什么，猛转身，开始在教室里面奔走起来，而他的对象就是这里面的画。 他快速的走了上去，在重案组的人员手里夺过每一幅画，开始看了起来。 这突然的举动，搞得所有人一愣，晨风一副一副的看。 不对，不是，还不是。 很快晨风看遍了所有的画，然而他的表情却还是一筹莫展，因为他记忆里，这里应该有一副特殊的画才对，正是那天让他记忆犹新的‘红日’。 “不可能，难道真的是她……”晨风嘴里小声的说了一句。 “什么，是谁？”一旁的夜雨问道。 晨风摇了摇头，说道：“我还只是猜测，可是还没有确凿的证据，需要进一步调查。” “什么，你已经确认嫌疑人了吗？”夜雨惊喜的问道。 晨风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说道：“不过我需要知道，这摊血迹的主人是谁，还有，我昨天让你问的，刘美娟的手机找到了吗？” “刘美娟的手机并没在案发现场，我们重案组也在寻找。”忽然一旁的邵华阳插嘴道。 昨天夜雨和他联系询问来着，邵华阳说没找到，夜雨就是不信，弄的邵华阳一真郁闷，今天提到这话题，赶紧有事澄清一番。 “手机没有，恩，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一旁的邵华阳模棱两可，赶紧追问。 然而就在此时，夜雨忽然上前，“停，打住，邵华阳队长，我看我们还是分开办案吧，别忘了咱们的较量。” 邵华阳无奈，随后撇了撇嘴，转身走开。 看见邵华阳走掉，夜雨赶忙走进，贼兮兮的说道：“什么什么？快说，有什么发现？” 晨风笑笑，说道：“暂时还不能确定，因为有几个地方很不合理，走吧，我们去查查别的地方。” 说着晨风就拉着夜雨离开了现场。 夜雨还有点惊讶，因为他觉得现场还有很多的事情要调查，可是晨风的意思很明确，已经没有什么需要看的了，凶手不会留下罪证的。 晨风和夜雨来到了保安室，通过夜雨亮出的警官证，很快二人便开始了调查。 首先是三天前，刘美娟走出校门的视频。 时间调到了下午四点半，晨风仔细的看着，来来往往的学生很多，很难辨认出刘美娟的身影。 看了很久，忽然晨风眼睛一亮，盯住了屏幕，刘美娟背着包，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走出了校门。 她有些焦急，东张西望，似乎在找着什么。 晨风知道，应该和他想的一样，刘美娟是有人接她的。 她东张西望了很久，却仍旧是没有人来接他，忽然她拿起了手机，接了个电话，短暂的几句之后，便朝着左边走去，很快消失在视频里。 晨风看着视频，这场景，几乎是他昨天想象的一模一样，而且方向已经确定，大门的左边，监控看不到的地方。 随后二人询问了一下保安，可是结果却没有什么进展，保安基本是记不得什么事情的。 二人走出保安室，晨风提出了分头行动。 他让夜雨去询问刘美娟宿舍的几人，了解一下刘美娟的进来状况和人际关系。 不过临走时，晨风重点说了几处。 刘美娟暗恋的那个人是谁；刘美娟最常去的地方；刘美娟最好的一门专业课是什么。 三个重点问题，却弄得夜雨一时糊涂，要说他常去的地方，喜欢的人这还有理，可是最好的一门专业课？这哪门子问题啊。 不过晨风也没多说，只是搪塞了几句，就赶紧让夜雨去宿舍楼了。 而且晨风的理由很充分，你需要快点去询问，不然邵华阳抢了先，说不定就比咱们率先破案了，不想输的话，就动作快。 这对于夜雨是一个很好的驱动力，二话不说，骑着摩托车就往宿舍楼开去。 送走了夜雨，晨风却是独自一人走出了校门，他再一次来到了刘美娟最后出现的地方。 他回头看了一眼监控的位置，随后确定，刘美娟就是在这里，接起了电话。 左边，晨风看了过去。 随后他开始慢慢的沿着方向走去，越过了一处草坪，绕过了很大的花坛，很快走出了监控的范围。 虽说校大门是临街的，但是这里确实偏僻的角落，没有人会注意。 晨风走了过去，一处毫不起眼的角落，人迹罕至，然而就此时，他的双眼忽然亮了起来…… 第二十章 假设 ps*响应书友们的号召，从今天开始加更！*求收藏，推荐票，书评论~感谢~！ …… 时间已近中午，中大美院的食堂变得热闹起来，这里本就是学生们饭后茶余畅聊八卦的时候。 然而今天，却是多年以来最热闹的时刻。 晨风和夜雨碰面，照旧来到了食堂吃饭，本以为晨风跟着警察办案的事情会成为头条，然而令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另一个消息，彻底让所有人惊恐。 大一的新生刘美娟被人谋杀了。 邵华阳的重案组正式公开，向中大美院提出调查，校方也极力配合，所以没过多一会，便传遍了校园的角落。 如此重要的消息，让学生们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晨风早上的风头，都开始议论起刘美娟的事情。 这倒是让晨风轻松了不少，他照例买了两份饭，坐到了夜雨的面前。 “上午的询问怎么样了？刘美娟的人际关系如何？”晨风放下了翻盘，还没等夜雨先开口，就已经迫不及待了，他的面色很严肃，完全没有了轻松的感觉，因为他觉得已经接近真相了。 夜雨先是一愣，认识晨风也快一个月了，这样急切严肃的表情还是第一次，她能感觉到，晨风恐怕是认真起来了。 “上午我去了刘美娟的宿舍，她有三个室友，我是分别审问的，不过大体情况还算一致。”说到这里，夜雨喝了口水，随后开始陈述。 “刘美娟是今年的大一新生，她们宿舍四人之间的关系还算不错，不过却说不上有多亲密，刘美娟平时的表现中规中矩，近期来也没有十分特别的举动，不过听她们说，刘美娟好像在上个月交了一个神秘的外校男朋友，不过她们宿舍的几人并不敢确定，只是猜测，因为刘美娟很多时候和那个人发短信都发到很晚，有时候还自己偷笑。” “能查出这个人是谁吗？”晨风忽然打断道。 夜雨摇了摇头，“刘美娟隐藏的很神秘，好像生怕别人知道一样，从不和外人透露。” 晨风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我让你询问的另外两个呢？” 晨风曾经让夜雨询问三个重点，其中一个就是她暗恋的人，因为晨风曾经在食堂听到刘美娟的朋友说，刘美娟貌似暗恋一个人。 另外两点，一个是她最好的专业课，另外一个就是她经常去的地方。 夜雨整理了一下思绪，继续说道：“据她的室友说，刘美娟平时最喜欢上的课，就是苏林的色彩学的课，而且也是她成绩最好的一门课。至于她最常去的地方，其实这很巧，正好是今天血滩的那间画室，她们说刘美娟平时经常去画室自习，看起来非常用功，还经常和自习的老师请教学习。” “恩，原来是这样……”听过夜雨的话后，晨风点了点头。 “你推理到了什么？”夜雨问道。 晨风忽然笑了一下，说道：“推理倒是有些眉目，不过还要再等等，我需要在思考一下，哦，快吃吧，饭凉了。” 晨风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意思了，这倒是让夜雨有些难受，不过这种节骨眼上，夜雨还是选择了相信晨风一次，虽然和他此相处不久，但是夜雨认为，既然选择了伙伴，还是尽量相信比较好。 吃过了中饭，晨风带着夜雨来到了一间练习的教室，里面没有人，正好能让二人安静的休息一阵子。 中大美院有很多这样的教室，可以让许多的学生安静的画画，或者做一些艺术之类的创作。 晨风拿起一个画架，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支画笔，安静的坐了下来，开始勾勾抹抹。 夜雨倒是没有兴趣去看，大大咧咧的找了一排空座，居然就那么躺了下去，看起来像是准备睡一个午觉。 二人没有再作交流，一瞬间，教室变得安静，夜雨平稳的呼吸，像是睡着了，教室里只能听见晨风莎莎的挥笔声音。 洁白的画纸上，被铅笔勾勒出一层朦胧的迷雾，而迷雾中，仿佛有一对黑影，在慢慢的浮出水面。 没错，是一对。 这是晨风的习惯，每当他沉入思考，准备串联线索，将要得出答案的时候，他都喜欢随意的画画，好像映出他的内心一样。 晨风双眼眯了起来，铅笔慢慢的勾勒出线条，他的心中也开始不断的行走。 凶手两人，加上刘美娟的死，正好是五起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杀人的手法一致，现场也同样一致，但除了刘美娟有些差别，因为他们换人了。 凶手对于人的鲜血和案发现场的要求有些怪癖，都有较高的干净需求，似乎有着什么心理疾病，或者什么怪癖，非常的爱干净。 凶手能够得到死者的信任，或者说又能让死者完全放松戒备的能力，因为被害者死之前完全没有搏斗的迹象，应该看起来很是亲近。 刘美娟那天下午失踪，最后的地点，是在大门左边的拐角处，那里有条小道，没有人看到，没有监控摄像。 假设，凶手看中刘美娟的年轻，需要她年轻的鲜血完成她心中怪异的癖好，可是为什么最后的场景却是在废弃的工厂？ 这种突然的变换规律，破坏常理，很不符合原来凶手的艺术心里，也许这第二个凶手，是瞒着自己的同伙进行杀害的。 刘美娟近期有了喜欢的人，每天发短信都到很晚，而刘美娟已经失去联系快一个星期了，为什么这个人还不出现？ 如果真的是男朋友，至少会来学校询问才对，可是为什么没有呢？很有可能他已经知道了刘美娟的事情，或者是提前就知道了。 而问题的关键所在，并不是这个人是谁，而是他们两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刘美娟喜欢色彩课，喜欢课余时间来到绘画教室练习，这样看起来是个很勤奋的人，是什么契机，能和这个不怎么出校门的女学生相识呢？ 除非，他也在这个学校，或者经常出现在这个学校，又或许，他经常出没在刘美娟练习的画室~！ 假设，这个神秘的男朋友就是凶手，那仿佛一切就顺理成章。 他熟悉中大美院，避过了监控摄像，躲过了所有人的注意，他接近刘美娟，把她约出来，在她毫无防备之下，进行了杀害，同时还取走了一部分刘美娟的血液…… 第二十一章 苏林画展 晨风手中的铅笔沙沙作响，而他的假设，仍在继续。 其中一个凶手就是刘美娟最近认识的男友，那另外一个会是什么人呢？ 虽然这样的假设看似很成立，但是还是有矛盾的地方，因为抛开刘美娟不讲，另外四位死者和凶手又有什么关系呢？似乎看起来并没有关系。 如果前面是随意选择死者，而为什么最后一个会是身边的人？虽然推理的过程很恰当，但是凶手的动机却并不明朗。 这次的连环杀人案，确实很让人伤脑筋，因为它难就难在你根本猜不出杀人的动机。 但是晨风知道，只要抓住杀人的动机，那么这个案子很快便能够侦破。 他们的想要的到底是什么？鲜血？杀人的快感？还是这其中隐藏这人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时之间，晨风陷入用了沉思，他手中的画笔也停在了半路。 如果顺着刘美娟向上推导，那么接下来，需要了解的人，也许只有一个人了，这个人晨风也熟悉，那就是苏林。 只有这个大众喜爱的老师，他们还没有询问就过。 苏林也正是最后一个看见刘美娟的人，因为最后的那一堂课，就是她上的。 而且刘美娟最好的一门专业课，就是苏林的色彩学，说明刘美娟和苏林也许有些交流，甚至还有些更深层系的关系。 说道苏林，晨风不禁想起了那幅画，血色的红日。 他忽然浑身一凉，他又一次回忆起那场梦，也许是他胡乱的猜想，离谱想象，他一直是这么认为，然而此时，晨风突然举得，也许这并不是空穴来风。 是啊，从自己第一次看见那幅画的时候，晨风就生出了念头，可是他并不相信。 但已然到了现在的局面，晨风还是强迫自己，进行了最后一段假设。 今天早上的血迹出现在画室，如果鲜血是刘美娟的，而那天的红日也跟着不翼而飞，那刘美娟和这幅丢失的红日，这之间定然有联系。 而者之间的联系，却引出了两个人，刘美娟和苏林。 假设，苏林是另一个凶手，有没有可能呢？ 苏林是色彩学近年来的新秀，对于色彩运用和理解，她有超乎常人的天赋，如果，那赤红的鲜血，是用来进行她艺术的色彩呢？ 难道…… 正当晨风震惊自己推理的时候，忽然一阵电话的铃声，打破了安静的教室。 身后，夜雨睡眼惺忪的接起了电话，有些娇喘的语气，问道：“喂，谁啊？” 电话那边，邵华阳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说道：“是我邵华阳。” “啊？怎么是你啊，有话快说。”夜雨的语气不是很耐烦，对于邵华阳她一直如此。 邵华阳也没有在意，淡淡的说道：“没什么，只是为了公平起见，我觉得还是告诉你一下，上午的那个血迹，经过省厅的检查，已经确认，就是刘美娟的鲜血。” 说到这里，夜雨忽然直起身来，本来有些困意的她精神了起来，“好的，我知道了。” 邵华阳顿了顿，有些犹豫的说道：“你，你对这个案子怎么看？” “啊？你问这个干嘛？”对于邵华阳奇怪的问话，夜雨有些奇怪，警惕心升起。 “不干嘛，我只是好心想和你说一下，这个案子我有信心，很快就能侦破，我觉得咱们公事归公事，万一我要是赢了你，希望不要影响我们以后的交往，我们还是和平相处吧。”邵华阳说道。 “什么？你以为你能赢我？莫名其妙~”夜雨不屑的说道，随后不等邵华阳在说什么，赶紧挂了电话。 晨风奇怪的看着夜雨，看见他挂断了电话，随后笑了笑，问道：“邵华阳说了什么？” 夜雨大惊，“你怎么知道？” “不难猜，看你那反应，估计就是邵华阳了，呵呵。”晨风说道。 “恩，好吧，不过先不说这个，血迹的结果出来了，就是刘美娟的。” …… 很多时候，线索往往伴随着结果，而更多的情况就是，结果推翻线索。 当晨风和夜雨来到了中大美院教室的办公室的时候，邵华阳却早已经开始询问了。 不仅是夜雨，就连晨风都大感惊叹，重案组的动作迅速，不得不说，邵华阳他们确实有两把刷子。 晨风依靠着种种线索，才最后想到，苏林可能是关键人物，然而现在看来，邵华阳的动作却比他还要快。 三人碰面，淡漠的打声招呼。 晨风扫了一眼问话的几个老师，随后奇怪的说道：“苏林老师不在这里吗？” 邵华阳瞥了一眼晨风，随后淡淡的说道：“教学主任说，苏林请假了，据说是在准备过明天的画展，所以这几天就不来学校了，我们已经通过校方联系到了苏林，她说明天可以直接去她的画展找她，画展结束后，她会跟着回警局接受调查和询问。” 邵华阳并不是心软，而是因为这样的事情，即便自己不说，晨风他们也能问出来，所以告诉一下也无妨。 “画展？什么画展？”夜雨奇怪的问道。 晨风在一旁拿出了一张门票，递给夜雨说道：“这个，是苏林老师的色彩系画展，在明天举行，在圈内也算小有名气了，明天我们就去看看。” 夜雨拿过了门票，随意的看了几眼，而后说道：“原来是这样，行，那咱们也问问话吧。” 说着，就拉着晨风，走向了一旁没有被问到的老师，虽然邵华阳在场，但是分开问话，却也是他想要的结果，所以也没有说什么。 这一问，就问了很长时间，眼看着到了晚上饭点的时候，夜雨和晨风才从楼里出来。 他们毕竟是两个人，所以相对于重案组的效率还是不足的。 苏林这最近的几天，除了昨天来上了一堂课外，就再没来过学校，昨天过来，也是顺便想发一下门票。 听主任说，苏林在几天前就请假了，而请假那天却正好是刘美娟失踪的那天下午。 没有人觉得这是巧合，但也说不上来，到底怀疑什么，晚饭过后，夜雨和晨风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打个电话给苏林。 他们想提前确认一下苏林的状态。 然而电话拨通后，那边却是有气无力的声音，好像被抽空的一般的回应。 “我真的有些累，没有力气和你们说什么，明天我要开画展，你们一早来了再说好吗？”苏林好像鼓足最后的力气说了这段话。 见到此状，晨风和夜雨也没办法再问，毕竟没有证据，也不好多说什么。 随后，两人约好一早宿舍门口碰面，再去苏林的画展，便算是收工，各自回去了。 第二十二章 画展的意义 晨风回到了宿舍，就见到增二狗三人正襟危坐，显然，白天重磅的消息还没有散去余温。 “唉~”晨风无奈的叹了口气，有些疲惫的走到了自己的床边，一屁股坐了上去，随后看着眼巴巴的三人。 “想问什么就问吧。”晨风有气无力道。 随后之间三人迅雷之势，搬起凳子，齐齐靠到晨风床边，紧接着便开始了狂轰乱炸般的八卦询问。 “你，你真的协助警察办案了？你到底什么背景啊，不会是一个卧底警察吧？” “夜雨也是警察？她不是你表姐吗？难道你们是侦探家族？” “刘美娟真的死了？凶手抓住了吗？这到怎么回事？” 一连串的问题，不断的骚扰着晨风的耳膜，晨风真有些佩服这三人的脑洞了，不过还好，他在回宿舍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事先想好了推脱搪塞的话，所以接下来的回答，很快让三人很快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必要。 晨风说道：“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恰好我之前写过一本关于犯罪的书而已，警方只是找我了解一些学校的情况，后来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刘美娟确实被害了，不过凶手还没抓到，至于什么时候能抓到，我也不知道。对了，夜雨表姐是警察，不过她说对你们三个没兴趣。” 晨风一口气说完，随后一头倒在了床上，可能是白天思考的问题太多，他有些累了，想要早些睡觉。 “……”而听完此番话的三人，却是茫然一脸，本来还有问题在嘴边，却一时之间再也说不出话来。 然而最让他们‘伤心’的是，晨风残忍的告诉了他们，夜雨对他们没兴趣。 这自然是晨风瞎编的，不过按照正常的逻辑，这也应该是唯一的结果。 随即，三条单身狗的心情瞬间跌倒谷底，宿舍安静了下来，三人很是丧气，美好的幻想破碎的感觉，真是如此‘美妙’。 “嗨~，还不如不问，睡觉！” 也不知谁说了一句，随后三人搬着凳子离开，一人上了床，一人打游戏，一人开始看电视剧。 …… 第二天清晨，天空昏暗，瑟瑟的秋风吹得人发冷。 晨风早已经醒来，他瞪着眼珠，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睁开眼睛的下一秒，忽然心中生出了一个疑问。 苏林会是凶手吗？ 一个柔弱的教师，美丽端庄的画家，这样的人会是凶手吗？如果那幅画真的出现在了画展里面，也许这一切就会结束了吧。 电话铃声如期而至，晨风默默的起身，没有打扰还在熟睡的三人，很快的洗漱完毕，走下了楼去。 夜雨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修长的腰肢很好地展现了她的身材和气质，看到晨风走下来，随手递了一个头盔。 晨风接过头盔，裹了裹身上的夹克衫，没有多说，上了车，直奔画展。 苏林的画展开在距离市中心不远的文化宫，当晨风夜雨到达的时候，已经聚集了很多人，而且邵华阳和他的重案组也已经到了。 重案组把警车停靠在了距离较远的地方，应该是怕引起骚动，所以都是便衣，偷偷的混进看画展的人群当中。 看见晨风搂着夜雨腰，骑着摩托了过来，他的脸色比今天的天空还要黑。有些羡慕，有些嫉妒。 夜雨的魅力有目共睹，即便她的行事风格在如何粗暴，也阻挡不了她是省厅近年来最漂亮的女警察的事实。 邵华阳被深深吸引的原因，也绝不是单纯的漂亮，他对夜雨是有些了解的，甚至知道夜雨曾经呆过的部队，他明白那是怎样的一种考验。 能在那种规格的部队生存下来，可见能力绝对不单单只是表面的粗狂行为。 可能有人会问，为什么邵华阳会知道的这么多，原因很简单，因为邵华阳也曾经争取过进入那支部队，然而最后他失败了。 也正是因为他失败后，才转业，分配做了警察，没能进入那只神秘的部队并不代表能力差，所以邵华阳在省厅一绝突起，连破大案。 最后他获得了重案组队长的职位，邵华阳的能力很突出，同时更可以猜想，夜雨曾经的地方，是怎样一个强大的存在。 所以，对于这样一个带着神秘感又有能力的漂亮女子，说实话，没有几个人会不动心思。 不过，对于这些事情，某些人却是全然不知，呆呆纯良的表情下，还无耻的蹭着‘豆腐’。 晨风一脸微笑，虽然今天隔着一件风衣，不过那种触感还是和以前一样，很细很有弹性。 夜雨看着晨风，随手拿过头盔，眼神冰冷，似乎早已看穿晨风心中的龌龊。 “你就装你的单纯吧，小弟弟，姐姐提醒你，早晚有一天你把我惹火了，新账旧账一起算~” 晨风眨了眨眼睛，一脸单纯，好像完全不明白夜雨要‘秋后算账’的意思。只是微笑着看了看夜雨，就率先转身，朝着画展的大门走去。 看着装蒜的晨风，夜雨也是无奈，没好气的跟上。 苏林的画展在圈内，算是小有名气的了，所以今天来的人还真不少，这样一个新秀的美女画家，受众群是很多的。就连晨风都是选择她的色彩选修课。 晨风拿着门票，来到了大门前，随意扫了几眼，却是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随后若有所思。 夜雨发现了晨风的举动，好奇的问了一句。 “看谁呢？” 晨风回头说道：“那边的几个中年人看到了吗？其中一个是我们学校的荣誉教授，是国画的大师，另外两个都是艺术界比较有名的鉴赏家，还有一个年龄偏大的，那个是国家绘画协会的，都是很厉害的人。” “哦？那这么说，这个苏林很有影响力啊，连这样的人都请来了。”夜雨说道。 晨风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我想这次画展应该并不简单，苏林老师办这个画展，应该也算是对自己的考核，这几位圈内泰斗级别的人前来，也许是作为评定的目的，算是对外界的一个告知，苏林老师也许从这次画展之后，将会进入另一个级别的领域了，也许在中大美院也会提拔成教授说不定。” 夜雨点了点头，虽然她不懂艺术圈，但是多少也会明白，在这个搞艺术的环境里，想要功成名就，作品千金，不仅是才华，还要有前辈的引领铺路，同时得到业内官方的认可才行。 今天这些人物齐聚一堂，很明显了，就是公开的一次，对于苏林作品的鉴赏和评定。 说话之间，门内走出两名保安，他们打开了大门，随后众人开始纷纷排队入场，画展也算是开始了。 第二十三章 画中的内心 晨风和夜雨随着人流走进了画展，扑鼻而来的颜料味道，让夜雨有些不适应。 晨风看着捂着鼻子的夜雨，也只是笑笑，没有多说什么。 苏林的这次画展很有意思，分为两部分，前部分是回廊式的，可以围绕一圈来观看作品，随后在另外一头有一个走廊，穿过走廊到达尽头，便是苏林作品的重头戏，‘色彩印象’最主打的作品。 晨风走得很慢，看的很耐心，几乎是每一幅画都看得仔细，这种样子不像是来办案的，真就像是慕名而来看画展的。 夜雨不时的在一旁催促，而晨风却是恍若未闻。 绘画者，每一幅作品都能反映其作者的内心，这是鉴赏的境界，晨风并不单单只是纯粹的欣赏，他想要彻底的了解一下苏林的内心世界。 夜雨不是搞艺术的，自然不能明白晨风的意图，她只是看到邵华阳他们看得很快，不一会便已经走了回廊一圈，这会已经穿过另一边的走廊，去看苏林画展的最后的作品了。 毕竟案子有了眉目，夜雨真是有些担心，万一让重案组得了先机，那恐怕自己就会输的不明不白。 晨风摆了摆手，目不斜视的看着面前的画作，嘴里说道：“你要是着急就先过去，我要看一会，随后就到。” “你就不想快点去看一下，那最后的作品到底是什么？”夜雨说道。 晨风摇了摇头，微微一笑：“最后那副是很重要，但是，这些其他的作品也一样要认真看一看的，你先去吧，我随后就到，正好你去看看最后那幅画的颜料，看看是否有问题。” 夜雨自然能明白晨风让她检查颜料的意思，在这之前，晨风早已经把他的一些推理和猜想跟她说了一遍，并且，那副丢失的红日也一并告诉了夜雨。 所以此刻，晨风其实能够猜到，那最后的一副到底是什么，所以他并不是很急。 夜雨看了一眼晨风，随后点了点头，也没有跟他在这里干耗着的意思，打了个招呼，就赶紧跑去走廊的尽头，和重案组一起调查最后的那幅画去了。 随后晨风的耳旁，便安静了下来，他收起了笑容，面色严肃而凝重。 苏林的作品色彩绚烂，气息蓬勃，晨风从每一幅画卷中，都能感受那种强烈**的冲击感。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只饥饿的小鹿，不停地昂着头，朝着树尖上那最嫩绿的叶子使劲。 苏林给人的感觉却和这种完全不同，她有着古典的美丽，与世无争的性格，这种柔弱的质感，让人很喜欢很亲近。 然而，晨风当逐一的观察这些作品之后，却完全没有了这种感觉。 画风主打红色，鲜艳和明暗之间区分明确，这是一个极为自主的人，她很明确自己的目标，自己的**。 并且她能够妥善的完成自己的**。 明暗之间循序渐进，色彩的夺目完全掩盖了画笔的线条，虽然有着强烈的对比，但却让人感觉很舒服。 晨风知道，这样的手法并不常见，能画出这样的功底的人，应该是一个很会演示内心的人，更准确的说，她是一个拥有极强阴暗面的人。 明暗分明，目标强烈，**十足。这样一个人，应该在生活中很强势才对，然而给任何一个接触过苏林的人来说，没有人会这样觉得。 苏林绝对是与世无争的女子，这绝对不符合她的内心和性格。 或许是她隐藏了自己，也有可能是双重性格，但无论怎么样，这样一个人总有些可怕，因为她可能会不择手段。 仅凭绘画作品评价一个人，也许在外人看来并不是很恰当，但是在晨风觉得，这是必要的分析，因为这是由逻辑可循的。 如果说苏林是凶手，那么很多事情都能够解释的通顺了，尤其是一直苦恼于凶手动机的问题。 看着苏林的作品，晨风猛然的想起曾经在苏林课上，她讲过的一段话。 “色彩来源于生活，绝不单单只是一抹颜料，而倘若你想让作品拥有灵魂，那你就必须用生命赋予它色彩！” 晨风一时之间顿住了，用‘生命’赋予它色彩！生命…… 难道这就是她所追求的境界？这就是她的动机？用平凡人的性命换回来的色彩真的能够达到心中的诉求吗？ 晨风矗立在回廊的过道上，茫然间，忘记了行走的脚步。 …… 夜雨和邵华阳等人来到了画展的尽头，所有人都停下脚步，望着大厅最中央的那幅画，那是一轮血红的日头。 看似朝阳又好像是落日，只是因为那太阳的红光太过刺眼，让人分辨不清，到底是日出还是日落。 夜雨皱起了眉头，晨风和她讲过，画室里的一副红日不翼而飞了，她觉得很可能就是眼前这幅画了。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眼前这幅画就是画室里的那副红日，那么很有可能泼洒刘美娟血迹的人，就是拿走这幅画的人，而这个人应该就是苏林。 而如果苏林能拥有刘美娟的血液，那么很自然的推证，她就是凶手了。 虽然在夜里想要不被人知道，拿走这样大张的画作，还要泼洒血迹，也不是难事。但除非对中大美院了如指掌，不然绝对不可能。 苏林自然了解美院，她正是这里的老师，而且那间教室，她也经常去，不然也不可能留下那副作品。 夜雨身子前倾，想要仔细的看看这轮红日，观察一下有什么线索，而就在此时，一旁的邵华阳却忽然发话。 “不对啊，这味道不对，你看这颜料好像没有晾干的样子。” 邵华阳一边说着，一边越过夜雨，脸贴的比她还要近距离，一边闻了闻，一边皱起了眉头。 夜雨也是好奇，但是迫于正在和重案组较劲，便忍耐了下来，等待着邵华阳的结果。 没过多久，邵华阳回过身来，朝着后面一个人说：“你去，把这幅画的颜料化验一下，叫一个人去和这里的工作人员交接，我想咱们可以开始办案了，走吧，应该去和这位大画家苏林聊聊了。” 邵华阳的话干净利落，很快指挥完毕之后，这感觉就好像要破解案件一样，夜雨只顾着观察那幅画，她并没有看到，邵华阳的眼神中，露出了胜利的表情，那是警察破案后的神采，不过也就是一闪即逝。 第二十四章 画中的血液 随着邵华阳的一声令下，画展也被中断了，亮出了警官证的重案组，开始对接画展的工作人员和疏散这里的人。 很快，整个画展的现场，就只剩下重案组和夜雨等人。 虽然看似疑点还很多，但是邵华阳却已经露出了胜利的微笑，他已经大概可以确认凶手了，只是需要一点时间，等待那副的鉴定结果。 旁边的张玮张副队长很了解邵华阳，看到他这副表情，心中也大为笃定，应该是有了眉目。 他走了过去，小声的问道：“华阳，已经有了眉目了吗？” 邵华阳看了看身边，随后小声说道：“恩，基本已经可以锁定凶手了，应该就是这个苏林了，只需要等待这幅画的鉴定结果，这样证据就有了。” 张玮有些奇怪，问道：“那幅画？” “恩，没错，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那幅画的颜料应该是刘美娟的血，我刚才看到那幅画并没有干透，这其实很奇怪，秋天天气也不潮湿，再说开画展之前，这些作品应该都是已经画好了的才对，可是为什么那幅画居然还没干透？而且那种感觉，就像当是后撒上去的，所以我大胆的联想，这个苏林，恐怕有种变态的心里，她用人血来作画。” 不得不说，邵华阳确实有些头脑的，他在缺失了一些重要线索的情况下，还能联想到这些，并且进行分析，而且他所想的还真是正确的。 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很是简单了，如果画卷上的颜料检测出有刘美娟的血液，那么苏林就算是证据确凿。 张玮若有所思的点头，他一直很相信邵华阳的能力，正当他想问问是怎么推理出来的时候，一旁来的警员却打断了他的话。 “邵队，苏林今天没有来画展，今天主持画展的人是他，苏林现在在医院急救。”警员一边指着身边的男子，一边和邵华阳说道。 “什么，苏林没来？”听到这样的消息，邵华阳也是一惊，随后顺着前面看去，一个斯文的中年男子站在那里。 男子镇定微笑，温文尔雅，一看就是搞艺术的人，看见邵华阳看他，便走上了前去。 “警察同志，你好，我是今天画展的临时主持，苏林身体突然不行了，所以不能来了，我是代替她前来的，她现在在医院救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苏林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情？”男子问道。 邵华阳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男子，“你说苏林正在医院抢救？” “没错，昨天晚上我们在一起讨论今天的画展，可是她忽然间晕厥，送到医院后，医生说她是贫血缺氧导致心梗，而且长久的贫血，身体的很多器官受损，可能是没有办法来了。”男子说道。 “苏林在哪家医院？”邵华阳问道。 “就在市人民医院。”男子说道。 邵华阳点了点头，随后跟着张玮说道：“你带人快过去，监护好苏林，如果她已经醒了，看看能不能问点东西出来。” 张玮接到命令，迅速带人赶去了市人民医院。 看着张玮走后，邵华阳回过了头，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临时的画展主持。 男子看起来很镇定，虽然眼神中能看出，对于今天突然的状况也是很意外的表情，但是却没有任何的惊慌。 “你叫什么字，是做什么的？你和苏林是什么关系？” 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夜雨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之前发生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不甘示弱的她，还是决定横向进入。 突兀的三个问题，让男子一愣，随后茫然的看了看邵华阳。 邵华阳无奈，不过也没有中断问题的意思，夜雨的三个问题也正是他想问的。随后他冲着男子点了点头，示意他作出回答。 男子抚了抚眼镜，随后说道：“哦，我叫张晋，是中大美院的美术系教授，算是苏林的同事，不过从另一层面来讲，我也算是苏林的老师，因为她进入绘画这个艺术圈子，也是我领进来的，她曾经是我的学生。” …… 晨风呆呆的愣了许久，直到看见许多的人被警察往外面疏散，方才缓过神来。 看到眼前行色匆忙的人们，晨风知道，重案组可能已经开始着手调查了。 晨风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在继续耽搁，他想知道的事情，已经从这些作品里面知晓了，所以随后，便挪开步子，朝着走廊的尽头走去。 来到了走廊的尽头，就是画展的另一个大厅，夜雨和邵华阳都在里面，晨风一抬头，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副被几名警员检查化验的‘红日’。 晨风曾经仔细的看过那幅画，所以此时，他只需要一打眼就能够认出，这幅画就是曾经看过的那副红日。 此时夜雨站在邵华阳一旁，正在和一名男子询问交谈，晨风走了过去，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光芒。 “张晋教授？您怎么在这里？苏林老师呢？”晨风走了过去，忽然说道。 听到声音后的三人回过头来，邵华阳没有说话，夜雨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他们俩已经知道张晋是中大美院的教授，所以晨风认识他并不稀奇。 张晋转过头，只是看到晨风的那一刻，不知为何，眼神的瞳孔略微一缩，一直自然垂下的手也是抖了一下。 晨风挑眉，这样细微的举动，仍旧是没有逃过他的眼睛，心中顿时产生了一丝凝重。 “额…哦，晨风啊，你怎么过来了？我是代替苏林老师过来主持一下画展的，苏林老师现在在医院抢救。”张晋很快调整好情绪，对这晨风说道。 “什么？苏林老师在医院？”晨风有些意外。 “是的，苏林现在在人民医院抢救，今天可能没办法来了，不过重案组已经派人过去了。”一边的夜雨上前解释道。 随后，又把苏林的现状，和刚才发现的一些事情和晨风讲了一遍。 “怎么样，那幅画是消失的那副吗？”夜雨小声问道。 晨风点了点头，“应该不会看错，虽然上面的色彩有些不同了，但是应该就是那副，不会错的。” “那这么说的话，难道苏林真的是凶手？”夜雨皱着眉头，小声的嘀咕着。 而就在此时，一旁的警员也起身过来，跟邵华阳报告。 “邵队，颜料检查过了，上面有血液的成分，经过检验，和刘美娟的完全吻合。” 第二十五章 凶手死了? 案件的众多细节已经浮出水面，作为最重要的证据，那副红日的检查报告也已经出来，上面的血迹正是刘美娟的血。 如此堂而皇之的证据，已经不用任何的言语了，一个用人的鲜血作画的杀人凶手，她就是苏林。 邵华阳听到报告后，不再多说，立刻开始下达命令。 “小李，拿着搜查令，带几个人，去苏林家里调查，我想她家里一定有着重要的证据。”邵华阳一边说着，一边口袋里拿出搜查令。 看得出，从昨天开始，他就已经准备好了。 与此同时，已经到达人民医院的张玮也收到了邵华阳的电话，命令他见到苏林后马上监护起来，已经确定她是嫌疑犯。 受到命令的张玮赶紧加快步伐，几乎是跑进了医院里，他带着人找到了苏林的病房，结果却是让他意外万分。 当他走进苏林的病房时，里面已经站着几位医生，而苏林的床位，却是已经遮上了白色的床单。 “大夫你好，我是警察，苏林她……”张玮拿着警官证，走了进去。 “她已经过世了。”医生说道。 “什么？死了？”张玮几乎是大声的说出来，他有些不敢相信。 “苏林是我们调查案件的嫌疑犯，我要看看她的脸。” 张玮有些不敢相信，他害怕弄错了，想要亲自确认一下，随后他从口袋里拿出了准备好的苏林的照片，另一只手掀开了白色的遮布。 …… 邵华阳露出了自信的表情，因为他觉得自己经破案了，而且比特案组要快上许多这是肯定。 他看向晨风，眼中充满了同情和不屑。 “夜雨队长，我想现在我必须跟你说一下，可能这起案件我已经侦破了，或许你们也猜想到了一些，但是动作上，可能我比你们要快一些。” 邵华阳微笑的说道，意思很明确，他正在以胜利者的姿态表明自己赢了。 夜雨有些沉默，虽然在推理方面她并不擅长，但是如此浅显的证据面前，她也能明白，案子可能要破了。 虽然是自己和邵华阳同时发现的血画，还有一些其他的线索，但是从实质完成的状态上，自己确实输了。 因为所有的取证都是重案组进行的，而此刻他的人也分别去了苏林的医院还有她的家中，只要再发现什么，那就和自己没有关系了。 这也足以证明，重案组的效率强于自己。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现在只有自己和晨风两个人呢。 夜雨有些生气，一方面是看不惯邵华阳的嘴脸，另一面确实有些生气晨风。 早就和他说过，让他早点进来，他却在那边磨磨蹭蹭的看什么画，现在好了，邵华阳已经说可以侦破了案件了，现在就算做什么都已经晚了。 夜雨鼓起眼睛，有些凶光的看向了晨风，虽然她不是推卸责任，但是夜雨不知为什么，就是想和这个漫不经心的小子吵上一架的感觉。 也许她要的是发泄，因为她信任了晨风，结果却是让邵华阳给闪了一下，这确实很委屈。 晨风听到邵华阳的话，只是眉毛一挑，嘴里露出微笑，没有多说甚么，不过他明显感受到了一股寒芒的袭来。 晨风有些不敢直视，他很清楚现在夜雨的心情，只不过他也无能为力。 而就在此时，眼看着夜雨将要火山爆发的时候，邵华阳的电话铃声也跟着响了，随后邵华阳接起了电话。 “你说什么？苏林死了？” 邵华阳几乎是诧异的表情，他有些不敢相信，随后继续问道：“什么情况？自然死亡吗？” “医院给出了报告，苏林患有贫血的症状，而且是常年的贫血，她的器官已经衰竭，基本已经到了晚期，所以刚才她坚持不住，死了。” 张玮在电话那边说道，他也不相信，一个杀人凶手会这样死去，然而这里是医院，他们给出了权威的解释。 邵华阳挂断了电话，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说道：“苏林死了，病死的。” 邵华阳转身，看向张晋，“苏林患有极度的贫血，你知道吗？” 张晋表现的很悲伤，感觉有些伤痛，“没错，平时的苏林就感觉很单薄，她的皮肤都没有血色，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苏林有极度的贫血，而且她还有一个习惯，她喜欢抽自己的血进行作画，她在色彩学上很有天赋，所以她对画的颜色很执着，对于红色的颜料，她时常不满足，所以她有时候用自己的血液进行代替，我当时阻止过她，可是没想到……唉。” 晨风看着张晋，微微眯起眼睛，苏林的死他也是惊讶了一下，然而不知为何，看向张晋的时候，他却忽然有了一种想法。 没错，按照他之前的推理，凶手是两个人…… 邵华阳感觉有些沉重，好不容易抓住的凶手却意外地死了，这让人有些死无对证的感觉，不过，他还是调整了一下心态。 邵华阳又拨通了电话，这次是打给刚刚前去苏林家中的小组。 “喂，你们到了吧，那边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邵华阳小声问道。 “邵队，这边有发现，而且很重要……” 五分钟过后，邵华阳挂断了电话，随后彻彻底底的喘了口气。 “我想这个案子，应该可以结束了，不过可惜的是，凶手已经病死了。”邵华阳说道。 “你说什么？你确定苏林就是凶手了？”夜雨忽然急道。她有些憋闷，但是还是想确认一下。 邵华阳笑笑，随后说道：“我说过了，千万不要小看我们重案组的能力，夜雨，能和你搭档的只有我，你看这次，你应该明白了吧，他不适合你。” 邵华阳自信的说道，同时还趾高气昂的看向了晨风。 “我想这次案子之后，你还是会去好好做你的学生吧。” 晨风似笑非笑的看着邵华阳，并没有感到羞怒，回应道：“这么难说来，邵队长是已经破案了？不妨说来听听吧。也让我们输的明白。” 邵华阳眼睛一亮，点了点头，他很希望这样的进行，因为这是他在夜雨面前表现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