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女帝是我的剑鞘》 第1章 女帝,是这样用的! 大虞,平安县,南郊。 薄雾沿马蹄蔓延,沁入鼻腔,有股难言的怪味。 镇守帝京的天麟卫整齐列队,勛贵官员的马车停靠路边,似在等侯什么人。 “那位好俊的公子,是谁家的?”气质端庄,似坐莲观音的平西王郡主慕容雪,从马车中探出头,抬起玉指。 “回稟郡主,那人应是平安县的捕快,叫沈诚。” 侍女恭敬回答。 只见一排捕快中,確实站著位出尘脱俗的公子,气宇轩昂,剑眉星目。 一帮勛贵官员们站在他身前,倒像是给他打杂的衙役。 还真是倒反天罡。 “如此样貌气质,竟只是捕快,咄咄怪事……算了,世子要到了,少生事端。”慕容雪把车帘拉下。 见此,沈诚只是笑笑。 他穿越投胎至大虞,已经十八年了。 刚穿来时,也曾想过展现下內卷精神,把土著卷死,当个大官,权倾朝野,尝尝当朝女帝的咸淡。 却发现这封建王朝,连科举都没有,官员任命还停留在世袭和推举。 自己这一世的老爹,也不是门阀世家的老爷,只是平安县衙的捕快。 想卷都没门路! 要不是相貌出眾,又有三寸不烂之舌,实在討上任县令的女儿喜欢,怕是连个小捕快都混不上。 好在捕快是铁饭碗,虽不能大富大贵,但也饿不死。 就是活多了点,累了点,时间管理费劲了点。 这不,他今日便被安排在平安县郊,和天麟卫们一起,迎接平西王世子回京。 “哎,要是这印记有点用处就好了。”沈诚嘆息一声,看向右手。 手背上正有一漆黑长剑印记。 一开始,他还以为这印记有什么玄妙之处,说不准能助他成什么天帝,镇压一切。 却不曾想,十八年过去了,这东西除了能用来编编故事,逗逗豪门贵妇,深闺小姐,没半毛钱用处。 “平西王世子到!” 就在这时,礼部官员一声高呼。 沈诚抬眸望去,只见掛著平西王家旗的马车,缓缓驶来。 平西王,大虞军神,將西境妖国打至灭国的王朝杀器。 “奇怪,军神的儿子回京,为嘛不直接去帝京,反而要来平安县……嗯?天怎么黑了?” 沈诚正想著,头顶陡然浮现大片黑云,將太阳遮蔽。 还未等他搞清楚,耳边就响起“嗖嗖嗖”的破空声。 他一刻也没犹豫,直接臥倒。 下一瞬,大片箭矢射来,站在他身旁的衙役们连反应都没来及,就直勾勾倒下。 天麟卫连忙架起盾牌,列队反击。 “有刺客,列队!保护世子和郡主!” 话音未落,天麟卫旁边的空气盪起涟漪,一位位蒙面刺客凭空跳了出来。 “混帐,这些人从哪冒出来的?斥候呢?斥候干什么吃的!” “是妖术,將军!” “迎敌,迎敌!” 大战一触即发,沈诚接连喘上两口粗气,又咬咬舌尖,用痛觉把整个身体唤醒,这才爬起,头也不回,就往路边的草丛里钻。 什么迎敌,和他没半毛钱关係! 一个月才三钱银子,拼什么命啊! 可刚想跑,却一阵晕眩,浑身使不上劲。 望著草堆上方的雾,他连忙捂住口鼻,可却为时已晚,摇摇晃晃向前倒去。 “这雾有问题……” “呵,还挺聪明。这小公子长得好看,我要了,其余人,一个不留。” 陌生女音传入耳廓,长著毛茸茸尖耳,面容嫵媚,穿著打扮若贵妇的女人,骤然出现在眼前。 “是,白小姐。” 空气不断盪起涟漪,越来越多的黑衣刺客从中走出,朝天麟卫们衝去。 “哎呀呀,小公子,就让姐姐我用蛊毒,把你做成傀儡,物尽其用。” 白小姐接住沈诚,端著他的下巴,手指在他头顶轻轻一点。 剎那间,沈诚便感觉浑身剧痛,直接摔倒在地。 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吞噬著他的神志,將他慢慢变成一个傀儡。 他连忙运功逼毒,可痛苦却一下加重。 白小姐则用玉足轻踩他的胸口,饶有兴致地撑著香腮: “小公子,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平西王杀我族人,今日我必杀他儿子报仇雪恨。在场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沈诚疼的咬牙切齿,不断运功逼毒。 我要死了? 碌碌无为十余年,就这样死了? 意识逐渐模糊,沈诚咬破舌尖,努力维持清醒。 不行,不能放弃。 想想办法,必须想想办法…… “咯噔。” 就在这时,手背上印记突然传来悸动。 “等等,这种感觉是……印记在渴求蛊毒?” 沈诚眼神一颤,连忙用尽全身灵力,引导蛊毒,涌向印记。 这个过程很痛,痛到他几次想要放弃。 但他还是攥紧拳头,咬牙坚持。 几息之后,只听一声脆响,他再睁开眼,意识已进入一片灰濛濛的空间。 “这是……” 回眸四顾,却见中央矗立著一座女子雕像。 雕像赤身裸体,面容绝美,婀娜多姿,若是活著,称之为仙子也不为过。 只是仙子高耸的胸襟之间,却插著把满是银纹的白色长剑。 见到那长剑,沈诚愣住了。 那剑的造型,与他的印记一模一样。 “原来如此,我一直无法来这里,是因为缺少开门的过路费,那女人给我种的蛊毒,正好补足了,只是……” 周遭的空间,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模糊,很显然,能待的时间不多。 没时间考虑了! 他不知道拔出这把剑后会发生什么,但他知道,要是不做点什么,自己的命就要被那姓白的收走了。 想到这里,他深吸口气,握紧剑柄,使出吃奶的力气。 下一息,一股庞大的灵力,隨著拔剑涌入身体,而那仙子身上的岩石,竟也一点点脱落,露出內里白皙的肌肤…… ………… 与此同时。 大虞, 帝京, 华清池。 女帝南宫玥猛地惊醒,回眸四顾,发现自己正在温汤之中,寧静的池子中除她之外再无二人。 “是朕的心乱了吗……” 用手掌盛起温汤,泼在身上,水滴沿著胸前雪白的曲线滑落,她长舒口气。 从懂事起,她就一直在做一个梦。 梦中,自己被囚禁在红綾之间,胸口处插著一把长剑。 这怪梦伴隨著她,成了剑宗的首徒,成了天下第一的修士,成了勇冠三军的女帅,成了大虞的万民之主。 可她始终不明白,这怪梦是什么意思。 一个月前,南宫玥曾去找天下第一神算神农道人解惑,可得到的答案…… 她闭上眼,回忆那时的画面。 神农道人一边斟茶,一边说道: “陛下,大虞自立国到现在,已过八百余年。王朝兴替,叠起兴衰乃是天道。” “若非陛下在玄武门斩两位兄弟登基,此时的大虞已划江而治,分为南北两国,名存实亡。” “陛下为大虞续了几十年的命,可帝国此刻已步入腐朽,病入膏肓,需要的,不是一位缝补匠,而是能扫清积弊,的执剑人。” “道长的意思是,朕就是这位执剑人,所以才会做此梦?” “非也。” “那道长的意思是,朕乃是王朝之剑?” “非也。” “那道长是何意思?” “在下的意思是……”神农道人將茶杯推到南宫玥面前:“陛下是那位执剑人的剑鞘。” “而把剑拔出之人,才是王朝的执剑人。” “能佑万民之生命,护万民之太平。” …… 回忆结束,南宫玥把思绪收回,脸上虽没有变化,但內心却轻蔑无比。 什么天下第一神算,不过是故弄玄虚,搬弄是非之辈。 说朕是剑鞘? 朕登基以来,平四叛,灭妖患,拒蛮夷,四海皈依,万民皆拜。 什么样的执剑人,配让朕做剑鞘? “大虞的执剑人,只有朕,也只会是朕。” “若真有什么拔剑人,那他也只会是朕的臣子,朕的利刃……” 正说著,大虞女帝突然捂住胸口。 她只感觉,一股从未有过的异样在体內涌动。 紧接著,就看到这浴池上方的水气越来越浓郁。 不,不是水气越来越浓,而是周围的景色都发生了变化。 再眨眨眼睛,自己竟进入到了那梦中的世界,也像梦中一样,胸口插著柄长剑。 只是这一次,一个陌生的男人,正出现在自己面前,握著剑柄,一脸诧异地看著自己。 沈诚確实很诧异。 他怎么都没想到,这空间內的仙子,竟活了过来。 岩石一点点脱落,露出白皙如玉的雪肌,以及银髮红眼,宛若冰山的倾国面容。 那婀娜多汁的玉体,竟也活生生出现在了面前。 感受著沈诚的目光,南宫玥缓缓抬起头,眼神中毫无感情波动。 “没想到,还真有拔剑之人存在,有意思。” 大虞女帝感受著元神间与沈诚若有若无的联繫,单手一握,无数灵气便从她体內喷涌而出,朝著沈诚爆发。 不管此人是谁,她都绝不会像神农道人说的那样,成为剑鞘。 大虞皇帝,万民之主,天下第一,绝不可被任何人驾驭! 若此人真是有缘人,也只能是自己的抱剑之奴! 轰隆一声! 庞大的灵压按住沈诚,几乎將他按倒在地。 他只感觉身若千斤重,就连握著剑柄的手,都要鬆开。 “该死……” 咬著牙抬起头,却正好对上了大虞女帝那戏謔的,视他为螻蚁的冰冷眼神。 “就凭你,也想驾驭我?奉我为主,饶你不死。” “饶我不死?呵……” 沈诚笑了。 之前的白小姐也是,眼前的女人也是。 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口吻,决定著別人的命运。 沈诚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弱肉强食,適者生存。 自己比她们弱小,自然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 但…… 不觉得有问题,不代表能接受, 不觉得有问题,更不代表不愤怒。 “我要是不呢?”沈诚缓缓抬起头,吃力地抵抗著灵压。 “那便死。”南宫玥冷眼看著他。 “既如此,得罪了!”沈诚一身怒吼,拼劲全身的力气握紧剑柄,向外一拔。 下一剎,剧烈的白光在南宫玥的胸口亮起。 “混帐!” 大虞女帝当即引动灵气,要將沈诚按倒在地。 却不曾想,竟有无数的红綾,从她身后的虚空中伸了出来,在顷刻间缠绕住她的大腿,小腿,腰,乃至…… “这是何物?” 南宫玥立刻用灵气对抗红綾,挣扎起来。 可她越挣扎,那红綾收的就越紧,她体內的灵气也跟著变得紊乱。 丰盈多汁的曲线不安扭动,精致的朱唇轻抿,一对儿桃样的眸子蹙在一起, 那张毫无表情,冷的像冰一样的脸上,竟破天荒的出现了屈辱。 “呼……”沈诚看到她这副模样,当即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翻盘的机会。 他顾不上別的,用尽全力。 “该死……”大虞女帝屈辱地昂起头,挺起胸膛,从牙缝中挤出一声轻哼:“混帐……东西~” 第2章 女帝的印章 “混帐东西,你敢!” 意识空间之內,隨著沈诚的动作,大虞女帝的胸口亮起白光。 一柄通体雪白,宛若冰雪凝聚而成的长剑,在她胸口凝聚,被沈诚一点点握在手中。 紧接著,庞大的灵气自那剑中释放,融入沈诚元神。 他的虚弱一扫而空。 可盯著他的南宫玥,此刻却贝齿轻咬,冰山一样的脸上,满是病態的红润。 眼神更是屈辱的,恨不得马上杀了沈诚。 沈诚却不理她,只是专心致志地检查著自己的能力。 “我的能力,名为以魂煅剑。” “这世上,存在著一部分天生具备命格的女子。她们的命运,能够影响天下的命运,歷史的走向。” “而我,能將她们的命格,锻造为剑,化为己用。” “这些女子未必都是好人,有的是忧国忧民的女侠,有的是酿下滔天灾祸的妖女。” “而以魂锻剑,获取她们力量的我,不仅能够获得她们命格的力量,还能改写她们的命运。” “改写了她们的命运,就改写了歷史的走向。” “她们的命运变化越大,我的剑就越强,我就越强。” “改写命运……”沈诚眨眨眼:“嘶,难道要我拉清纯女侠下水,劝嫵媚妖女从良?算了,先看看这把剑的效果。” 什么改写命运,拯救天下苍生,离他太遥远。 他现在想的,就是赣死那个姓白的,活下去。 摇摇头,沈诚低下头,看向手中银纹剑,眼神一颤。 “此剑名为『生杀予夺』。” 【斩必中,杀必死,生杀予夺。】 “如此恐怖的效果……这女人不会是哪个上古时代的女魔头吧,被封印到现在的吧。” 沈诚不由想著。 当然,这力量也並非没有限制。 想要发动效果,必须知道对方的真名,並与其对视,才能发动。 而且,效果一旦发动,剑中积累的力量就会全部耗尽。 只能用女魔头的灵气来补充。 在补充之前,没办法发动第二次。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了这把剑,他或许有机会把那姓白的,打至跪地,让她做…… “执剑人,呵,呵呵,有趣。” 就在这时,大虞女帝却自嘲冷笑。 此刻,她只感觉无比屈辱。 上一秒还让对方称自己为主人,下一秒,本命之剑却已在对方之手。 自己更是被捆缚,无法挣脱。 如此看来,到底谁是主人?谁是抱剑之奴? 听著她的笑声,沈诚抬起头,想搞清楚她的身份, 却不曾想,比刚刚庞大数倍的灵力,竟从这女人身上涌出,朝他扑了过来,涌入体內。 而起,在將他注满之后,並没有停下的意思,越来越多。 “执剑人?呵呵……” 大虞女帝抬起头,冰冷的脸上没有一丝感情色彩,哪里还有刚刚的屈辱? 只是那耳根的緋云,诉说著那一切並非幻觉。 她看著沈诚,眼神中满是轻蔑: “既想要我的力量,那我便给你。不过,你又能容纳多少呢?” “该死……” 沈诚当即意识到,这是这女人在利用规则,反制自己。 她竟在全程被动的情况下,掌握住这空间的规则? 灵气源源不绝灌入体內,沈诚的体內的灵气量节节攀升,从八品,到七品,六品,五品……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但这庞大的灵气,沈诚能够吸收一成都不错了,剩下的灵气尽数游荡在他的神识之中,隨时要把他撑爆。 他只能靠意志力,强行压制。 两世为人,他的意志力很是坚定,但就算如此,也坚持不了多久。 都走到这一步了,怎么能放弃? “得罪了。” 沈诚咬紧牙关,再次举起手中银白之剑。 下一瞬,南宫玥身上的红綾骤然拉紧,狠狠勒进肉里。 “可恶……哼……” 大虞女帝一声冷哼,灵气传输的速度骤然放缓。 可即便如此,她也没有停下输送灵力的意思,冷眼看著沈诚,眼中鄙夷与轻蔑丝毫不减。 沈诚也盯著她,眼神没有一丝逃避。 他很清楚,接下来就是意志的比拼了。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一炷香,又可能是一个时辰,周遭的环境越来越模糊,这片空间终於到了极限。 “呼……” 灵气的灌输戛然而止,沈诚倒退半步。 南宫玥身上的红綾也骤然一松,她冰冷的脸上满是杀意:“小子,算你好运,若有下次,我必定让你付出代价——怎么会……嗯~” 可话还没说完,刺目的光芒,又一次在她胸口处亮起。 紧接著,一道剑鞘模样的印记,就出现在了胸口。 这种盖印章式的,宣誓所有权的行为,彻底惹怒了南宫玥。 她的鼻腔又一次涌出轻嚀,脸上也泛起更加屈辱的緋红。 “你竟敢,竟敢,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她的身影从空间中彻底消失。 沈诚也跌坐在地,大口喘著粗气: “也,也该回去对付那个姓白的了……” 他的神识也逐渐消失。 ……… 另一边。 帝京, 华清池。 一名宫女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步入內间,躬身垂首在屏风后:“陛下,未时了,奴婢来服侍您更衣。” 按照陛下的习惯,未时正是濯洗完玉体,更衣回尚书房批改奏摺的时辰。 数年以来,一直如此,从未变动。 可今日,屏风后却许久未传来动静。 “陛下……”宫女咽了咽口水,硬著头皮,就要走入屏风探查。 下一秒,一道比往常冰冷上不知道多少度的声音,传入耳廓。 “出去!” “是,是,陛下!” 这些年来,陛下虽然对大臣们很是残暴,一言不合就诛人九族,但却从不会无缘无故迁怒下人,反而待她们相当和善。 宫女还从未听到过陛下用这样冰冷的语气。 她嚇得三步並作两步,慌慌忙忙退出房间。 而屏风后面,南宫玥正光著身子,坐在铜镜面前,不停搓著印记,眼神似要吃人。 回忆著刚刚的画面,她只感觉一阵屈辱。 堂堂大虞女帝,万民之主,修为通天,竟被一个陌生男人击败,任他摆布,毫无办法。 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那个混帐竟然还敢在自己身上,留下一个印记…… “混帐,朕一定要把你踩在脚下……” “执剑人?朕绝不承认,有什么执剑人!” “不,不管是谁,都不可能驾驭朕!不过……” 南宫玥突然笑了起来。 通过刚刚那次对决,她已经想通了要怎么对付那混帐。 那混帐的身体根本容纳不了如此多的灵气,这一次没把他灌满,让他跑了,但下一次…… “呵,朕承认,你的意志还算顽强,道心也算坚毅。可惜,大虞的执剑人,只能有朕一个……可恶,擦不掉,竟然擦不掉!” ………… 与此同时, 平安县。 战斗接近尾声。 “叮铃。” 白小姐坐在马车上,玉足轻轻踩在沈诚的胸口,脚踝处的红绳铃鐺隨风晃动。 平西王郡主和她的侍女们,已经被刺客们抓来,扔在一旁。 郡主髮丝凌乱,可仍举止端庄,好似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 她搂著几名侍女,不停安抚:“没事的,没事的。” “呵呵,慕容雪,死到临头,还说什么没事。”白小姐眯起眼睛:“怎么,还以为有人会来救你?” 郡主慕容雪深吸口气,抬起头:“这位小姐,我不知你是谁,但你是冲我和世子来的,既然如此,放过这些下人,她们是无辜的。” “呵呵,慕容雪啊,你父亲当时杀我父母时,可曾想过放她们身边的族人一条命?”白小姐嫵媚又戏謔地笑了笑: “野火烧不尽,斩草要除根。” 听到这话,慕容雪身边的下人们无不惶恐至极,嚎啕大哭,惨嚎求饶。 慕容雪毫无办法,只能搂著她们,悲悯地闭上眼睛。 看样子,今日就是她的死期了。 白小姐也不理会,看向战场。 此刻,天麟卫派来迎接世子的一千甲士,几乎全部丧失战斗力。 只剩下一名將领带领几名甲士,守在世子的马车周围。 但在围攻之下,生命也如风中残烛。 年仅七岁的小世子蜷缩在马车里,面若白纸,嘴唇发青。 “慕容雪,这只是开始,族人的血仇,我会一点点报。” 白小姐一边踩著沈诚,一边笑著看向郡主,双腿交叠: “不过你放心,今天所有人都会死,唯独你不会。” “毕竟你的命格是【白莲肉葵】,可通过秘法,助我妖族修行,呵呵——嗯?” 白小姐话说到一半,却感觉身侧传来破空杀意,没有犹豫,腾飞而起。 下一瞬,一柄长刀笔直地刺入马车,正钉在她浑圆臀儿刚刚坐过的地方。 紧接著,身著黑衣,扎著黑髮高马尾,英气十足的红眼少女,就从远处冲了出来,嘴里还叼著一个肉包。 见白小姐躲过自己的暗杀,她三下五除二把肉包塞进嘴里,使劲咀嚼,口齿不清:“妖律!你今用桑固要罚评比天!” “你在说什么鬼东西?”白小姐疑惑。 “我说……”少女努力把包子咽下,指了指头顶的黑雾:“你竟然用上古妖血屏蔽天机,把这么多人囚禁在这里,真是混蛋!” “竟能认出我的术。”白小姐眉头紧蹙,目光又移向长刀: “黑髮红眼,善用长刀,还能认出此术……你是女帝的徒弟,南宫晴?” “哼哼,算你聪明,认出姑奶奶我了。”南宫晴叉著腰,手掌一探:“刀来!” 下一瞬,长刀飞回手中,而她也朝著白小姐冲了上去。 白小姐手捏法决,一只只狐狸的虚影浮现,迎上她的刀锋。 二女战在一起。 可谁都没注意到,一直躺在地上的沈诚,缓缓睁开眼睛…… 第3章 郡主,请助我修行! 沈诚现在有些难受。 他本以为离开意识空间,女魔头的灵气,就会消失不见。 却不曾想,这些灵气,竟跟著一同回到肉体,涌入经络。 那灵气霸道无比,若欲求不满的母龙,在他体內横衝直撞。 他当即感觉,身体的每寸经络都要爆开。 只能拼尽全力运转功法,想要吸收灵气。 但他不过八品武夫,在这个一品为尊,九品为末的世界里,可是菜鸡中的菜鸡。 那窄小的经络,怎能承受住女魔头大缸般的灵气? 这样下去,马上就要爆体而亡。 “该死,灵气太多了……” 好在,白小姐此刻和女帝徒弟战在一起,也无暇管他。 不然的话,他真的可以大吼一声“我命休矣”,躺平重开了。 “嗯?” 一旁的郡主慕容雪,注意到了沈诚的异样,爬到他旁边,纤纤玉指放到他的脉搏上,美眸一亮: “竟有如此磅礴的灵气?” “可为何经络却这么狭窄,完全容纳不了灵气,难道……是走火入魔,伤了根基?” “郡,郡主,我们快点逃吧!”一名侍女爬了过来。 白小姐被南宫晴拖住,刺客们也都与天麟卫对决,此刻確实是逃跑的机会。 “不能走,南宫小姐说了,此处天机已被遮蔽。凭我们几个根本逃不出去,为今之计,只有……” 慕容雪深吸两口气,手掌一直放在饱满多汁的胸膛上,就这样沉默几秒钟后,才好似下定决心: “小盈,帮我遮衣!” “啊?郡主,您难道是要……”侍女小盈神情一颤:“不行的,他只是个捕快,根本配不上……” “他体內的灵气磅礴,我们能否活下来,或许就要看他了,我意已决,莫要多言!” 慕容雪语气果决,可白莲似的脸蛋和耳朵,却緋红滚烫。 “我明白了,郡主。”小盈嘆息一声,站起身来,从怀中掏出法宝,猛地一甩。 一张黑帘就將慕容雪与沈诚遮蔽。 刺客们察觉到了这边的异动,连忙分兵过来。 却不料刚刚还哭哭啼啼的侍女们,却都从靴中拔出短刀,与那些刺客们战至一团。 原来,刚刚只是她们的偽装。 “保护郡主!” 黑帘之內,沈诚快要控制不住灵气,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慕容雪看著他,端庄的脸上闪过一抹羞涩。 “小盈她们坚持不了多久……公子,得罪了。” 她跪坐下来,搂住沈诚的脑袋,轻轻拖到自己多汁的大腿上。 缓缓解开领口开襟,一枚白莲模样的印记,就出现在香肩之上。 她抿了抿嘴,俯下身子,將那印记,贴到沈诚的唇边。 刚想再进一步,却突然停下。 倒不是怜惜自己,她早知自己的命格是【白莲肉葵】,可用秘法引出灵气,注入他人元神,提升对方实力。 不然的话,也不会被白小姐留下一命。 若是被妖族抓回去,助那些妖孽修行,那最后会是个什么结局,她根本想都不敢想。 既是如此,倒还不如直接给这位公子用了,求一线生机。 只是她之前也没做过这种事,也不知道公子触碰自己的印记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要是,他突然暴起……” 慕容雪的脑海里当即脑补出画面—— 公子原本只是在修復经络,却突然坐了起来,失去神志,只剩下本能,一把拽开她的衣襟,目標也不再只是那莲印记…… 而自己却怪不得他,只能怪自己,遂屈辱地闭上眼睛…… “不对,慕容雪,你在想什么!你是平西王郡主,是端庄大方的京城第一才女!” 拍了拍脸,慕容雪把这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脑袋,接著玉指在沈诚的手腕上轻轻一扣。 “咳!” 沈诚咳嗽一声,张开嘴巴,慕容雪往前一顶,就把印记连带香肩塞了进去。 “嗯……” 她强忍羞涩,从怀中掏出银针,插在沈诚的天突、中庭、水分三穴。 剎那间,清新的莲香沁入鼻腔,沈诚只感觉一股热流涌入,包裹住自己。 被女魔头灵气冲碎的经络,竟在莲的帮助下恢復如初。 疼痛顷刻间缓解,他缓缓睁开眼睛,瞳孔却骤缩为一点。 他意识到了,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也看到了,郡主慕容雪那张,比夕阳还要红的端庄脸庞。 他当即就要鬆开嘴巴。 “不许松!” 沈诚一颤,眼神下移,却正好看到大团。 “不许看!” 沈诚连忙闭上眼睛。 “运功吸收灵气,我坚持不了多久,快点!” 沈诚哪还不知道这是保命的机会,连忙运功,吸收女魔头的灵气。 他的功法,是路边一条的黄阶下品功法,吸收灵气的速度极为缓慢。 好在女魔头的灵气过於澎湃,他也根本不需要担心浪费。 就这么吸收著灵力,沈诚只感觉自己的经络越来越宽。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经歷的,好像就是玄幻小说中的洗髓伐骨。 “嗯~” 慕容雪感觉到肩膀处的微痛,轻哼一声,却又意识到自己的失態,连忙做贼心虚地抿住嘴唇。 黑帘之外,侍女小盈挡住刺客的攻击,眼神要杀人。 “都是你们这群畜生,害的郡主把只能给一人用的珍贵宝物,用了出去!” ………… 另一边,白小姐和南宫晴的战斗,也进入到了白热化。 “妖女,你不过六品妖怪,还不快束手就擒!” 南宫晴使得一手镇妖刀法,刀刀烈火,丝毫不留情面,每一下都瞄准白小姐的命门。 她虽也是六品武夫,可修的却是斩妖除魔的功夫,打起来,自然百无禁忌。 白小姐手捏法决,身后不断涌出狐狸虚影。 那些虚影衝刺到南宫晴周围,只听轰隆一声巨响,竟直接爆炸开来,化作紫色火焰,熊熊燃烧。 火焰瞬间將南宫晴吞没,浓烟滚滚。 “雕虫小计!” 可下一息,只听一声娇呼,南宫晴便从烟中衝出,手执长刀,动作敏捷的像是雌兽,眨眼间便来到了白小姐的面前: “结束了!” 唰! 长刀自上而下,猛地劈下。 可南宫晴想像中,妖物首级被斩下的画面却並未出现。 相反,只听嗡的一声刀鸣。 那势大力沉的一击,竟被白小姐用双指捏住。 “怎么可能?” 南宫晴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小妹妹,谁告诉你,我只是六品了?” 白小姐脸上的嫵媚笑容逐渐化作戏謔,身后竟长出九条毛绒绒的尾巴。 “你是九尾狐?五品,你的实力竟是五品?卑鄙……” “呵呵,小妹妹,隱藏实力可是生存之道,不是我卑鄙,是你太虎了!” 白小姐冷笑一声,身后九尾尾尖,同时凝聚灵气,猛地一甩。 南宫晴当即弃刀闪躲。 可来不及了。 九条尾巴同时命中了她的身体。 “啊!” 她一声娇呼,便倒飞出去数米,將一辆马车撞碎之后,才停下。 残骸之中,南宫晴捂著小腹还想站起, 却不料白小姐已来到她面前,玉足直接踩住她的脸。 “女帝的徒弟,就只有这样?” “咳,咳咳……”南宫晴咳出两口鲜血,恶狠狠盯著她:“是我学艺不精,和我师傅无关!” “隨你怎么说,总之今日,你也留在这里吧。”白小姐轻蔑笑著。 一旁的侍女和天麟卫们,见到这一幕,纷纷陷入绝望。 他们刚刚见到南宫晴的时候,还以为事情有了转机。 不曾想,敌人的实力竟然这么强。 五品大妖,又有法阵助阵,他们哪里有翻盘的机会? 心头好不容易升起的希望,化作绝望,这些士兵一时不查,竟被直接打掉手中的剑,按倒在地。 小世子看著围上来的刺客们,也是恐惧地抱住脑袋。 南宫晴咬牙切齿,心头苦涩连连。 她今日来此,本是听说,平安县有一家皮薄馅多的大肉包,乃是京城必吃榜榜首。 可到了之后才发现,这包子与帝京市井的包子没任何区別。 兴致缺缺之下,却又看见有马车在迎人,於是便跑来吃瓜。 没想到竟遇到五品大妖,祭出这遮蔽天机的大阵。 此刻,她只恨自己学艺不精,给师尊丟人了。 “好了,小妹妹,姐姐该送你上路了,呵呵。”白小姐笑笑著抬起手,瞄准南宫晴的心臟。 南宫晴屈辱地闭上眼睛。 另一边,刺客们也举起手中的武器,对准世子和天麟卫们的脖子。 所有人的脸上都瀰漫著悚然与绝望。 就在这时, 一声咆哮突然炸响。 “姓白的!” 紧接著,银白色的灵气匯聚成光,从马车旁的黑帘笔直射向天空,若神剑出鞘。 “嗡!!!” 似龙鸣的吼叫声中,那遮蔽天机的黑云,竟被直接捅穿一道口子。 晦暗无光的大地又一次重见光明。 “怎么可能……” 术法被破,白小姐吐出一口鲜血。 还未等她反应,澎湃灵气就以那黑帘为中心爆发,轰的一声,化作气旋,朝著周遭扩散。 霎时间,所有的妖族刺客,连带著白小姐一起,都被那灵气爆炸击中,倒飞出去,口吐鲜血。 局势瞬间逆转! “这不可能,这种力量……”白小姐捂著胸口,呆呆地抬起头。 “这到底是……”南宫晴也艰难地转向黑帘的方向。 此刻,黑帘已经破碎,剩余的帘布,被一脸娇羞的端庄郡主裹在身上。 沈诚缓缓站起,乌黑青丝隨风摇曳,出尘脱俗的面容上满是煞气。 搭配上身上破破烂烂的衙役服饰,好似自地狱而来的索命阎王…… 只是嘴里喃喃道:“女魔头差点给我榨乾了……” 第4章 將白小姐打至跪地,让她当…… 实际上,那神剑出鞘般的天地异象,始作俑者並非是沈诚。 或者说,不只是他。 女帝南宫玥在他体內留下的灵力实在太过霸道。 哪怕有慕容雪助他修行,也无法完全吸收。 只能够吸收其中一成。 但好在,经络拓宽之后,他能够运功,把这些灵力逼出体內了。 於是,就形成了这“神剑出鞘”的异象,把天都捅穿了个大洞。 还引发了堪比四品武者全力爆发灵气的破坏力,一举將妖魔秒杀。 就连那振聋发聵的龙吟,和宛若真龙在世的龙气,也只是因为,那本就是属於女帝的灵气。 虽说事实如此,但在旁观者眼里,却变成了另一层味道。 “这,这位公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劫后余生的天麟卫將领,瘫倒在地,震惊地看著沈诚身上的衙役制服。 又看向周围已经变成“英雄碎片”的妖魔刺客,一时之间,不知说些什么。 这些残害了无数同胞的混帐,这些把他们逼入绝路的妖魔,竟在一瞬间就被尽数秒杀…… 这种实力,竟然在平安县当捕快? “到底是我疯了,还是世界疯了……” 女帝徒弟南宫晴也从地上缓缓爬起,看向周遭。 因为灵气爆发,这方圆两里內的树木,已被拦腰斩断,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 距离中心最近的地方,更是连岩石都化作了齏粉。 这样的动静,南宫晴只在女帝师尊和那位当世剑圣切磋时,见到过…… “这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隱藏实力?嘶,不过,长得好俊。” 南宫晴咳出两口鲜血,却在下一秒,从怀中掏出两个大肉包,撕开油纸,目不转睛地盯著沈诚。 作为直属女帝的不夜人,南宫晴查案中,也见过不少“美男子”。 但那些男人,要么长得文文弱弱,一看就是中看不中用的娘炮,要么,乾脆就是被市井小贩吹嘘出来的普通人。 她还真没见过像沈诚这般,又好看,又能打的男人。 那隨风飘曳的缕缕青丝,配上出尘脱俗,剑眉星目的脸蛋,嘶…… 南宫晴只觉得食慾大开,逮著包子,就咔咔啃上两大口。 但刚咀嚼两下,她便皱起眉头。 奶奶的,这两个肉包子,都让姓白的打扁了,汁水都打出来了,黏黏糊糊的,食之无味。 “可恶,如此美景,却没有与之匹配的佳酿珍饈……” 南宫晴又恨恨地咬了几口包子。 一旁,裹著黑袍的慕容雪,也表情复杂地看著沈诚。 她想过治好沈诚之后,对方能够带自己脱险。 但在她的想像中,应是这位公子背著自己,从刺客的围堵中,杀出一条血路。 就像说书先生们说的故事中那样。 可没曾想,这公子竟然搞出这么大的阵仗。 这么多天麟卫都对付不了的妖族,竟被他一口气全姦了! “如此霸道的灵气,用的却偏偏是最常见的功法,这公子到底是何人……” 慕容雪百思不得其解。 …… 眾人在想些什么,沈诚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必须儘快解决那个姓白的。 此刻,他虽然吸收了女魔头的灵气,实力大增,一口气从八品武夫,提升到了六品,硬生生提升了两个大阶段。 经络更是在慕容雪的帮助下,变得比海洋还要宽阔,一举从之前的中人之姿,变成了不世出的天才。 但女魔头的灵气实在太过恐怖, 先是灌满,后是榨乾,一套下来,他的身子骨已陷入贤者模式,无比空虚,隨时会倒下。 必须抓紧时间。 这么想著,他回眸看向白小姐。 白小姐浑身是伤,艰难站起,鲜血从嘴角溢出,脸上再没有刚刚的镇定与嘲弄,只有忌惮。 “呵呵,没想到你竟藏得这么深……” 她一字一顿说著,眼神中满是不解。 能靠真气爆发,將她们尽数击败,此等实力,起码是四品武者。 是可以在一些门派当长老的高手。 可这样的高手,却特意隱藏实力,在一开始被她种下蛊毒,甚至还愿意被她踩在脚下…… 白小姐怎么都想不通,对方为何要这么做? 难不成,是有什么变態的嗜好吗? “公子確实强大,但我也仍未用出底牌。”白小姐想了想,看向沈诚,郑重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拱手道: “此乃上古妖血,是至宝中的至宝。我向天道起誓,若您不再趟这浑水,妖族愿將此宝奉上,並將公子奉为上宾,满足一切要求。 “现在,天机仍被蒙蔽,这里发生的一切,无人知晓, “公子没必要为了不相干的人,与我拼命。” 白小姐是认真的。 她带来的刺客都已失去战斗力,自己也受了伤,若是在拼下去,说不准会两败俱伤。 倒不如稳住这个男人。 至於今日之仇,呵呵…… 等做足准备,再把他碎尸万段,也不迟! 沈诚却没有回答,只是环顾四周,像在寻找什么。 是我给的筹码还不够吗,贪心的混蛋……白小姐皱皱眉头,又指嚮慕容雪: “若是公子对我的筹码不满意,那这慕容雪,也可让给阁下,只是阁下需让我给她服下毒药,毁了她的神志,以报我族人之仇。” 慕容雪:??? 端庄的郡主殿下,眼神一颤。 她没料到,这白小姐竟然如此果决,能做出这种决断。 是啊,此刻天际遮蔽,这里发生了什么根本无人知晓。 那位公子只要想,立马就能收穫上古妖血,妖族友谊,还有自己这朵白莲肉葵。 而要付出的代价,只是退上一步而已。 这笔买卖实在太过划算。 划算到,慕容雪想不出,沈诚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想到这里,慕容雪端庄的脸上,浮现出慌乱,脑海里也浮现出可怕的画面—— 她神志尽毁,双眸无光,被关在阴森地牢中…… “这交易听起来,似乎不错。”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传入耳廓,慕容雪玉趾一颤,悬著的心终於死了。 她面色复杂地看向沈诚,只感觉肩膀处的牙印隱隱作痛。 早知如此,刚刚何必救他? 他还咬的这么使劲! “呵,我真蠢。” 慕容雪悲悯地闭上眼睛。 沈诚却走到一把插在地上的长剑面前,將剑拔出,在手上顛了顛。 “这么说,公子是答应这交易嘍?”白小姐撩了撩头髮,嫵媚一笑,鬆了口气。 沈诚却没理她,只是將女魔头的剑,附著到这柄隨手捡起的长剑之中。 从那空间中出来,他就发现了,自己抽出来的剑並非实体,只能附在其他剑上使用。 他猜测,应和女魔头的態度以及命运有关。 现在女魔头恨不得杀了自己,所以自己只能用她的招数——【生杀予夺】。 【只要知道对方的名字,与对方对视,便斩必中,杀必死。】 但,隨著女魔头慢慢臣服,命运慢慢改变,剑想必也会渐渐拥有实体,继而解锁更多,更强的招数。 握紧剑柄,手中长剑的形態,逐渐朝著女魔头的剑转化。 可沈诚却用神念操控,抑制住了这种变化。 那女魔头不知什么来头,自己要是用她的剑被发现,会招惹不必要的因果。 还是稳一手,不要暴露剑的真实模样为妙。 那么接下来,就该解决这件事了。 “阁下,您不说话,是觉得筹码还不够吗?”白小姐撩了撩头髮,装出嫵媚的笑容。 沈诚看向她,抿嘴摇摇头:“倒不是筹码,只是白小姐说了这么多,却连名字都不愿告诉我,让我怎么相信,你的诚意?” 他准备发动【生杀予夺】了。 第5章 慕容郡主的后悔 乌云遮日,狂风四作。 沈诚把玩著手中长剑,与白小姐对视。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双方的姿態也都很放鬆,比起打生打死的对手,倒更像是在调情的道侣。 而周围的眾人,看向沈诚的眼神也都不对了。 尤其是侍女小盈,一边扶著慕容雪,一边吃人似地盯著沈诚。 “郡主殿下把如此珍贵之物给了他,可他却,却,却被狐媚子勾走了魂!真是个畜生东西!” “……”慕容雪在一旁没有说话,只是抿著嘴唇,手指轻抚肩膀上的牙印。 谁都能感觉得到,这朵丰腴端庄的白莲,正在枯萎。 沈诚却仍然似笑非笑地看著白小姐。 他不是无缘无故问白小姐名字。 自家人知自家事,沈诚很清楚,现在的他,根本不是白小姐的对手。 他刚刚突破六品,也没学过什么高深的剑法,身体更是无比虚弱。 现在靠著刚刚灵气爆发的余韵,还能震慑住对方,可要是真打起来,那瞬间就会露馅。 到了那时,才是必死无疑。 那要是接受白小姐的交易呢? 退一步,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自然也不行。 这姓白的连平西王的儿子都敢截杀,又怎么会放过自己? 也许今天,姓白的迫於压力,会满足自己的要求,让自己把郡主带走。 可明天呢?后天呢? 郡主的滋味有多不错,自己刚刚已经领略过了。 这白莲肉葵果然是上好的修行秘宝。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等姓白的缓过劲来,试探出自己的真实实力,自己哪还有命活? 所以,姓白的今天必须死。 哪怕她长得著实好看,若是自己女上司,自己会想尽一切办法被她潜规则。 但只要威胁到自己的生存,再好看的女人,也照斩不误! 可要怎么斩呢? 唯一的方法,就是这女魔头剑的效果【生杀予夺】。 只要知道真名,与其对视,斩必中,杀必死。 “白小姐,你连名字都不愿意告知於我,我怎么去做你们妖族的上宾?”沈诚笑笑:“你莫不是想誆骗我吧?” “公子说笑了。”白小姐摇摇头,將头髮撩至耳后,眼神嫵媚:“不过是个名字罢了,妾身名为月汐。” 白月汐……听到名字,沈诚立马握紧剑柄。 可剑上却並没有传来发动效果的悸动。 “哦?”他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姓白的:“既然只是个名字,那白小姐为何要用假名呢?” “莫不是打算,以假名对天道起誓,来日忤逆起来,不用承担后果?” “唔……”白小姐眼神一颤。 她確实用的是假名。 谁家妖怪发誓用真名啊,不怕被雷劈吗? 可是,这公子怎知我用的是假名? 难道是鉴谎的术法? 不,他用的是剑,刚刚的招数也明显是催动灵气,一看就是粗坯武夫,不是儒道中人。 那他是怎么……等等,难道说—— 他早就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想到这里,白小姐脸上偽装出来的嫵媚,差点就要垮掉。 脑海里也突然冒出一个恐怖想法。 如果他出现在这里,不是巧合呢? 是啊,这天下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隨隨便便就能遇到一个四品高手? 四品高手,或是宗门的长老,或是世家的中流砥柱,又不是路边的野狗! 难不成,对方是故意等在这里的? 白小姐越想越觉得自己猜对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此人说不准从一开始,就瞄准了白莲肉葵和上古妖血。 故意等到两败俱伤之后才出手。 为了让自己掉以轻心,甚至不惜偽装成衙役,被自己踩在脚下。 是了,这样就解释通了。 要不是为了至宝,哪个强者会这么变態,忍受女子的玉足践踏? 如此心机,如此城府,如此实力……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呵呵,没想到这精心策划的袭击,竟给先生做了嫁衣,先生之才,在下佩服。” 白小姐摇摇头,却发自肺腑地躬身作揖,连用词都换了:“先生,在下西域妖帝长女,月璃。” 沈诚:? 什么情况,怎么就佩服起来我了? 等等,妖帝?长女? 这女人是西域妖国的长公主? 那个被平西王打到灭国,被逼进深山老林里的妖国? 沈诚心神一颤,本以为这小小一个平安县,有郡主,有世子,还有女帝的徒弟,已经够离谱了。 没想到还有高手…… 可真是群贤毕至啊。 但…… 他握紧剑柄,感受著【生杀予夺】的悸动,明白这“白月璃”確实是她的真名。 该分胜负了! “先生,月璃刚刚確实动了些歪心思,但现在,月璃已被先生的实力与计谋折服。” 白月璃却还什么都不知道,语气愈发恭敬。 作为妖国的长公主,她一生只想干两件事,一为復仇,二为復国。 可身边的同族,都是些只会打打杀杀,不通算测的匹夫。 这些年来,她操碎了心,一直渴望能得一军师辅佐。 而眼前这位先生,可是连平西王的女儿都敢算计的主! 一看就不是好人! 可她要找的,本来就不是好人! 好人谁帮妖啊! 如果说之前,白月璃还想著將来找沈诚报仇,將他碎尸万段。 那现在,她就只想著,將这男人收到麾下,让他当自己的坐下之宾! 想到这里,白月璃躬身作揖,哪里还有偽装出来的嫵媚: “先生若是有意,我愿拜先生为国师,再——” “白月璃。” “嗯?” 话说到一半,沈诚的声音突然响起。 白月璃连忙抬头,却正好看见,沈诚那双深情似水的桃眼。 以及一道朝著她面门斩来的剑气。 “先生这是……该死!” 满是杀意的剑气,让她在剎那间清醒。 她哪里还不明白,对方根本没有交易的意思,脸上瞬间浮起慍怒。 “又是背叛!你们这群人类,果然都是骗子,没一个好东西!” 身后当即浮现出九条尾巴虚影,手中握著的瓷瓶也直接捏碎。 上古妖血融入身体。 咯噔,咯噔。 猛烈的心臟悸跳声中,她的实力竟突破了五品的桎梏,来到了四品,甚至还继续上升,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浩瀚磅礴的灵气,自身体为中心,向周遭扩散。 “既然你想死,那便留下来吧!” 白月璃双眸猩红,一个后跳拉开距离,九条尾巴伸长过三尺。 每一条的尾尖都凝聚著紫色的火炎,朝著沈诚砸了过去。 火焰所过之处,岩石,树木,马车尽数灼为灰烬,就连空气都被点燃。 “四品妖族,竟然拥有如此威能,这就是上古妖血的作用?”南宫晴愣愣地看著这一幕,手中包著包子的油纸都掉落在地。 几名天麟卫和侍女瑟瑟发抖,在这样的力量面前,生不起任何反抗的想法。 “哈哈哈,有上古妖血加持,你就算是四品武者也挡不下这一击,死在这里吧!” 白月璃戏謔地笑著。 虽然这瓶得来不易的上古妖血,被她一次性用完了力量。 但,值得! 如此心性才智的人族,若是放虎归山,必然后患无穷! 今日,她不仅杀了平西王的女儿和儿子,还替妖族除了未来的心腹大患,可谓是双喜临门。 她甚至已经能够看到,沈诚被火焰灼烧,化作灰烬的惨状了! 但下一瞬。 只见沈诚平平无奇挥出来的那道剑气, 竟像是切豆腐一样,將幽冥火焰斩成两半,余势不减,朝著她飞驰而来。 而幽冥之火却在剎那间熄灭。 “这,这怎么可能?” 白月璃不敢置信地看著这一幕。 那可是上古妖血啊! 是这世间只有十瓶的上古妖血啊! 被这种力量加持后的妖火,你凭什么说斩就斩了? “该死……” 白月璃咬牙大骂一声,尾巴不停挥动,再次释放幽冥之火。 可这些火焰,在那道平平无奇的剑气面前,却如同白纸,被尽数斩过,直接熄灭。 “不,不可能!” 就这样,那剑气来到了白月璃的面前…… 第6章 九尾狐族的传统,是要给砍掉自己尾巴的人当…… 仿若来自幽冥的紫色火焰,灼烧一切,所过之处,似长夜侵袭。 可沈诚挥出的那道平平无奇的剑气, 却似流星,將长夜斩成碎片。 “不,不可能,这是上古妖血增幅的幽冥之火,你怎么可能破掉!” 白月璃一开始还在不停挥动尾巴,释放火焰。 可无论多少幽冥之火,也无法阻挡剑气。 此刻,她已全无战意,只是不断释放著防御的妖法。 可结果也是一样。 无论什么术法,都挡不住这必杀一击。 她的毕生所学,被尽数击溃,一度怀疑妖生。 只能眼睁睁看著剑气飞到她面前,划过她的脖颈。 “这剑中剑意,竟是杀无赦……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会这么强大……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终於,白月璃在绝望与疑惑之中,屈辱地闭上了眼睛。 下一瞬,剑气穿过她的身体。 只听咔嚓一声,她的身体便迅速崩解,皮肤,肌肉,经络,骨骼……竟在顷刻间化作一滴凝固的血,从空中飘落。 沈诚抬起手,將其接住。 只见那凝血如同红宝石一般,其中似乎还蕴藏著某种玄妙之力。 “这是……上古妖血?” 他当即把这血宝石塞进怀里,生怕慢一息,周围的人,就要以“家国大义”逼他上交。 “是上古妖血的血祭术,以寿命和修为为代价,保一条命。没想到这白月璃还留了一手……” 女帝徒弟南宫晴也在这时爬起,走到沈诚身旁: “不过也无所谓了。她拼尽全力,都无法挡你一剑,现在又伤的这么重,恐怕也不敢来寻仇了。” 什么玩意儿?这都没死? 本书首发????????????.??????,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听到这话,沈诚要绷不住了。 他对付白月璃,用的可不是自己的能力,而是女魔头的力量。 这力量,可只能用一次,用完就得补充啊! 正想著,耳畔突然传来咔嚓咔嚓的声响。 那被他握在手中的长剑,竟遍布裂纹,顷刻间化作一堆破铜烂铁。 见此,沈诚一阵无奈。 没想到这姓白的,竟还有底牌,这样都杀不了她…… 也罢,尽人事,听天命,自己已经做到了极限。 只希望这姓白的伤的重一点,给自己一些发育的时间。 下次见面时,好宰了她。 可沈诚没注意到的是,他刚刚斩出去的剑气,却並没有消散,仍往山林间飞驰。 若是有监天司的观气师在这里,会一眼发现,那剑气飞驰的方向,正是白月璃妖气逃窜的方向…… “郡主,我们得救了,我们得救了啊!” 另一边,侍女小盈,抱著郡主慕容雪,兴奋地大喊大叫:“我早就说嘛,这位公子一表人才,气宇轩昂,一看就是大侠,怎么可能被那女妖精蛊惑!” 额,刚刚明明是你骂的最大声,最难听,连畜生东西这种词都用上了…… 慕容雪摇摇头,也吃力地从地上爬起,看向沈诚的目光中,除了感激之外,更多的是自责与愧疚。 慕容雪啊慕容雪,枉你还是什么京城第一才女,竟然连这点识人之明都没有。 还真的信了那女妖精的话,以为公子会对自己下手。 她攥著拳头,咬著嘴唇,无比痛恨刚刚的自己。 怎么办? 我该怎么和公子赔礼道歉? 要不,效仿古人,负荆请罪? 慕容雪眨眨眼,当即脑补出画面—— 自己只穿著轻薄的衣物,背著比人还要高的荆条,来到公子面前。 公子怜惜自己,连忙帮自己把荆条取下,却不料衣物被荆条扯开。 公子当即会错了意,以为自己是来……遂深情地望著自己,露出笑容…… 而自己,有苦难言,只能屈辱地闭上眼睛…… “等等,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怎么会幻想出这种东西!” 慕容雪想到一半,突然大吼出声。 “郡主,幻想了什么?”沈诚疑惑地看向她。 “哎?”慕容雪这才反应过来,回眸四顾,见所有人都疑惑地看著她,连忙垂下眸子,小脚趾侷促地翘起:“没,没什么……” 奇了怪了,我是怎么了,为什么总是想到些奇奇怪怪的? 別说是白日梦了,就是晚上,自己也从未做过,这种深闺烧梦。 仔细想来,会幻想这些,似乎是从见到沈诚开始的…… “咳咳。”慕容雪乾咳两声,慌不择路地转移话题,故作镇定地看向沈诚: “这位公子,你刚刚为何不答应那妖邪的条件?” 我说大姐,你怎么能问我这个问题,情商也太高了吧……沈诚很是无语。 还能因为什么,自己要是答应那姓白的,不是必死无疑? 但沈诚毕竟上辈子就在体制內摸爬滚打多年,这么好的进步机会,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当即挺直腰杆,对慕容雪一拱手,说瞎话不打草稿:“郡主殿下,先不论您是君,我是臣。臣子保护君上,分內之事。” “更別提,我从小便有灵气紊乱的隱疾,刚刚正好发作,若不是您施救,我早就一命呜呼。”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鲍,如此恩情,我又怎能眼睁睁看那妖魔伤您?” 他这番话,一是给自己立知恩图报,忠君爱国的人设,在封建王朝,想往上爬,这可是一块金字牌匾。 另一个,也是为了做实,自己身体的状况,是从小便有灵气紊乱的隱疾。 不然的话,解释不清楚身体里的灵气从哪来,要是真把女魔头的仇家引来,就不好了。 稳健,在发育起来之前,一定要稳健。 “想不到这世间,竟然还有公子这般知恩图报之人。”侍女小盈在一旁看的美眸连连闪烁。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慕容雪重复著这两句话,看向沈诚的眼神中满是欣赏。 大虞绵延八百余年,早已积弊如山,人心不古。 別说寻常百姓,就是那朝堂上苦读圣贤书的士大夫们,又有几个还懂什么知恩图报,忠君爱国? 除了搞劳什子党爭捞钱,还会点儿啥? 如今听到沈诚此言,又联想到刚刚他所做之事,更联想到自己对他的误解。 慕容雪只感觉自己这些年的圣贤书,才算是白读了。 当即对沈诚躬身:“若说恩情,公子救了我和世子,对慕容家才是天大的恩情。” “公子放心,这份恩情,慕容雪永生难忘,定会给你一份满意的答谢。” 要的就是这个!沈诚听得心怒放,实权王爷的感谢,能差到哪里去? 但他也不是官场小白,当即也跟著躬身:“郡主言重了,臣只是做了分內之事罢了。” “好一个忠君爱国,知恩图报,你这小子,可真是让我欢喜!”南宫晴也是听的美眸连亮。 她本就混跡江湖,最喜的,便是快意恩仇。 沈诚的这番话,可是直接讲到了她心坎里。 当即一巴掌拍在沈诚肩膀上:“小子,你放心,你的功劳,我绝对会如实稟明陛下!到时候,她一定会奉你个大官噹噹,嘎嘎!” “那就谢过南宫小姐了。” 沈诚一边说著,一边暗道不愧是女帝的徒儿。 虎成这个样子,竟然还能活著。 要是自己对女帝如此大不敬,恐怕连三集都活不过吧…… 他扭头看向南宫晴,还想说什么,却突然发现她和慕容雪的头顶上,都悬掛著剑鞘的影子。 “嗯?难不成她们两个,也有本命剑?” 一阵天旋地转直衝脑海,沈诚只感觉头晕目眩,像是灵气耗尽。 南宫晴第一个发现了他的异样,上前搀扶:“喂,你怎么回事?” 可沈诚却已控制不住,向前倒了过去。 只听吧唧一声。 他被什么东西接住了。 南宫晴愣了下,脸蛋一下子红到了耳朵根,从牙缝里挤出一道细声: “你,你,你……咕~” ………… 另一边,白月璃也从藏身的地方睁开了眼睛。 “该死的傢伙,咳咳,差一点,就让他要了我一条命……嗯?” 自言自语到一半,她突然眼神一颤。 熟悉的感觉縈绕心头,她抬头看向远处,当即嚇得容失色。 只见沈诚挥出的那道剑气,正朝著她飞驰而来。 白月璃捂住胸口,喉咙乾涩。 “没完了是吗……” 这剑气怎么还在? 我可是用了上古妖血的血祭之术啊! 而且,这藏身处距离平安县,足足三百里啊! 它怎么找到这里的? “结阵!保护公主!” 就在这时,数道女音响起。 藏身处內的狐耳女妖们,立刻衝到白月璃面前,一齐结阵。 霎时间,山坳之外,凝出透明结界。 “公主莫慌!” 一名长著狐耳的老嫗,拄著拐杖缓缓走出,脸上洋溢著无比自信的笑容: “这护法结界乃是我西域妖国传承,可是三品阵法! “又由数十名七品和六品强者一同压阵!就算是那平西王到此,也別想靠区区一道剑气,就破阵!” “老婆子我保证,公主定会无恙!” 第7章 白月璃:要我嫁给沈诚?你认真的? “银婆婆……”白月璃长舒口气。 是啊,现在又不是在平安县,是在她的主场。 都怪这剑气太嚇妖了,给她留下的心理阴影过重,才让她一时慌了神,失了公主礼仪。 可就在这时,压阵的狐妖们却一声爆喝: “不好了!阵,阵法要破了!” “什么?这不可能,这是三品阵法啊!”银婆婆眼神一颤,连忙握紧拐杖。 可还没等她发功,就听咔嚓一声。 那挡在剑气前的透明结界,顷刻间便碎成碎片。 轰隆一声巨响,压阵的妖族惨嚎著摔倒在地。 而那剑气,余势不减,朝著白月璃疾驰而来。 “公主!”银婆婆见此,口唇发白,心头再无任何想法,三步化作两步,直接挡到了白月璃身前,身上亮起光芒。 她是打算燃烧元神,替白月璃挡住这必杀一击。 “老奴,先走一步!” “银婆婆!”白月璃眼角噙泪,垂下眸子,不忍再看。 她是银婆婆一手带大的,婆婆对她,与母亲无异。 可下一息! 那可怕的剑气竟突然化为数道,故意躲开了银婆婆,来到白月璃面前。 “这,这怎么可能?”银婆婆还想扭身,耳边却传来声龙鸣,当即元神震颤,无法行动。 唰! 剑气笔直衝入白月璃的身体,狂暴的力量在她体內爆发。 “混帐……” 她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向后砸倒在地,粉色的眸子晦暗无光。 “公主,公主!” 银婆婆连忙衝来,握著她的手,释放治疗的术法。 可为时已晚。 白月璃臀儿下方,浮现出四条尾巴,而其中一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枯萎,化作灰烬。 “咳,咳咳……他,他斩了我一条命,那个混蛋……” 白月璃不停咳血,屈辱地掐住自己大腿。 九尾狐族,最多能修炼出九条尾巴,每条尾巴就是一条命。 今天前,她已修炼出五尾,算得上九尾狐族不世出的天才。 可今日,她为了逃命,用血祭术献祭掉了一条。 刚刚又被那剑气斩断了一条。 如今五尾去二,去的可不只是命,还是她赖以生存,统御妖族的修为啊! “那个混蛋,他,他……” 白月璃攥紧拳头,指甲抠进肉里,努力克制著屈辱,把眼泪憋了回去。 骄傲的长公主决不能哭! 其实,白月璃最屈辱的,不是对方斩去了自己的尾巴,而是他放过了自己! 一道剑气,就能追猎三百里,破掉护法大阵,硬生生宰掉自己一条命,那他当时要是多挥出几剑,自己哪里还有命活? 白月璃根本不相信,能挥出这种剑气的男人,会看不出他是九尾狐。 既是如此,答案也就很明显了。 对方是在戏弄自己。 他是在告诉自己,只要他想,隨时都能杀了自己。 这种赤裸裸的轻视,把白月璃高傲的自尊心,狠狠踩在地上摩擦。 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 “为什么,我这么弱……” “为什么,他这么强,他到底是谁,该死的,他到底是谁!” “公主……”银婆婆一边给她疗伤,一边回眸四顾。 法阵已破,狐妖们的士气也很是低落。 连护法大阵都破了,她们还有可能復国吗? “公主,那挥剑之人,可是当朝剑圣,那位一品武夫?”嘆息一声,银婆婆看向白月璃。 “不,不是他,是一个……我不认识的少年,面相也就十八九岁。”白月璃咬紧牙关,强忍屈辱:“打扮像是衙役,也不知究竟是何方势力。” “不是剑圣……”银婆婆听到此话,只感觉胸口很堵,喘不上气。 这普天之下,竟有第二个人,能修得如此恐怖的剑意。 而且还如此年轻。 为何这天道,总是眷顾著人族? 难道,这天道在人,不在妖吗? 嗯?等等,天道在人……银婆婆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低下头: “公主,你打算什么时候和那位斩你尾巴的人,成婚?” 白月璃:??? 什么玩意儿?成婚? 她一脸懵逼地看著银婆婆,连刚刚的屈辱都差点忘了:“你说,让我和那个杀了我两条命的人,成婚?” “对。” “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公主,你难道忘了九尾狐族的祖训了吗?”银婆婆却皱起眉头: “妖族以实力为尊,九尾狐族统御妖国,自然也不能免俗。” “凡是斩去九尾狐一条尾巴的妖,就可成为那只九尾狐的眷侣,拥有她的一切。” “先皇,当时也是斩去了皇后的尾巴,才抱得美人归。” 白月璃听得一愣一愣的,环顾四周,却见其余的狐妖们,也都点了点头。 有几个狐妖,还一脸娇羞地抱住了身旁的丈夫。 合著,这事儿就她不知道? “我……” “公主,您当初逃出来的时候,仅仅六岁。”银婆婆继续解释:“老婆子我,自然不可能给那时的您,讲这些事情。” “之后这些年,您又一直忙著復国与復仇,无心繁衍子嗣,老婆子自然也就没提。” 见银婆婆一脸真挚,周遭的同族们也都司空见惯,白月璃这才信了,这不是特意编出来的谎话。 也正因如此,她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荒谬。 这是什么鬼扯的祖宗之法? 夺了我的命,竟然还要娶走我的人? 凭什么? 他奶奶的,凭什么? 一想到將来,自己要被沈诚压在身下,还要听他吹嘘,当初是如何如何斩掉自己两条命的,她就感觉到无法抑制的屈辱。 屈辱到大腿夹紧,脚趾绷直! 不行,这事儿绝对不行。 我白月璃就算是终生不嫁,也绝不会嫁给那个混帐! “呼,婆婆。”她深吸两口气,压住心头愤怒:“这祖宗之法,是我们妖族的祖宗之法,那斩我的人是人族,做不得数的。” “公主,这你就是妄言了,我们妖国千年歷史上,人族的赘婿可多了去了。”银婆婆却一本正经: “那些人族喜欢的深山古庙,书生狐妖的评书,其实就是以我们九尾狐族为原型的。” “只是美化了些,把打打杀杀,改成了柔情似水。” 白月璃越听越绷不住,捂住额头。 “公主,祖宗之法不可变啊!”银婆婆却突然跪了下来,大声高呼。 其他的狐妖们,虽然没有搞清楚状况,但见银婆婆跪了,也连忙跟著跪了下来:“公主,祖宗之法不可变啊!” “不是,你们,你们这是……” 银婆婆低著头,眼睛滴溜一转。 实际上,九尾狐族的繁衍祖训,是只能和斩去自己尾巴的男人成婚,而非必须要和斩去自己尾巴的男人成婚。 若是斩了尾巴,九尾狐没看上你,那自然就是不死不休的仇人了。 但这些话,她是不会告诉白月璃的。 开玩笑,十八九岁,就能拥有此等剑意的金龟婿,上哪找去? 不,不是金龟婿,而是金龙婿! 那剑意中,可是还有龙气啊! 可以决定一个王朝兴衰的龙气! 说不准,这少年就是她们復国的机缘! “公主,其实,老婆子我,也不是说让您去给他当媳妇!”银婆婆想了想,继续说道: “老婆子是想,让您用狐媚之术,將他收为男宠,对您一心一意,到时,何愁大业不成?” “我,我……呵呵。”白月璃被气笑了。 要不是银婆婆对自己有养育之恩,她早一刀把她狐狸脑袋砍下来了。 开玩笑,她堂堂妖国长公主,未来的妖国女帝。 竟然要出卖色相,去诱惑一个人族男人? “既然姐姐你不愿意,那换我来出手,怎么样?” 就在这时,另一道女声响起。 白月璃回头望去,只见长相与自己一般无二的少女缓缓走出,脸上还掛著古灵精怪的笑容。 银婆婆连忙行礼:“二公主。” 白月璃皱起眉头:“白月汐,你说你出手,什么意思?” 第8章 双胞胎姐妹花 “姐姐……” 二公主白月汐微微行礼,坦然一笑: “你我虽都得了母后的传承,但你得的是肉体传承,而我则学了附身法。” “如果姐姐不愿意的话,那妹妹,可以附身到姐姐身上上,替姐姐上。 “姐姐在一旁观战就行,姐姐觉得如何?” 白月汐的话,听的白月璃一愣一愣的。 你附身我,替我上? 那用的不还是我的身体? 而且,还让我在一旁观战?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说的是不是妖话? 白月璃想到那画面,只感觉屈辱程度比刚刚还要多上几百倍,当即扶住额头,看向银婆婆: “你们两个,还真是一对妖中龙凤。” “谢长公主夸奖。”银婆婆却装作没有听出话语中的讥讽,躬身道:“那公主打算何时动身,拿下他?” “拿什么拿!”白月璃眯起眼睛,声音越来越冷:“这件事以后再说,当务之急,是赶往长乐县,调查下族人们出了什么事!” “是。” 见长公主是真的生气了,银婆婆也不敢多话。 长乐县距离平安县约莫一百里,內有一九尾狐族的据点。 可这数日来,据点的联络却断了。 白月璃此次前往平安县,本想著刺杀完平西王一家之后,再去调查下那边的族人发生了什么。 却不曾想,不仅行动功亏一簣。 她带去的刺客族人,也都付出了惨痛代价。 为了逃命,大都断掉了一两条尾巴。 “姐姐啊,你受了重伤,好好养病,长乐县我去吧。”白月汐笑盈盈说道。 “嗯……你用附身之法,倒也安全。”白月璃皱了皱眉头,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你一切小心。” “嘿嘿,那是自然,姐姐才要抓紧恢復,我们天狐一族不能没有您。”白月汐笑著转身。 可在转身的瞬间,脸上人畜无害的笑容,就变成了绿茶的阴险笑容。 呵呵,白月璃啊白月璃,你不会真以为,我此去只是去调查长乐县的事情吧? 没想到平安县內竟然臥虎藏龙,还藏著这么强的剑客。 可你,竟然还端著架子,不愿意出卖色相。 呵,我早就说过,我们九尾天狐一族,在你手上,根本不可能復兴! 白月璃,既然你放著这么大的机缘不要,那可就怪不得妹妹我了。 就让妹妹我,附身到他姘头身上,再在体內下毒,一举將此人收为裙下之奴。 虽说以前没做过这种事,但无所谓,为了这么强的助力,牺牲一些也值得。 到那时,你也该退位让贤,叫我一声族长大人了! 呵,没有狐狸,比我更適合带领天狐一族,重回妖族之巔! “月汐。”白月璃突然开口。 “嗯?怎么了,姐姐?”白月汐没有一丝犹豫,转身的瞬间,就又从小绿茶变成了善解人意的贴身小袄。 “切记。”白月璃语重心长:“不要去找打伤我的男人,更不要替我报仇,他很难缠,非常难缠。” “知道了呢,姐姐。”白月汐笑盈盈的转过身。 呵,愚蠢的姐姐啊,你会输,是因为你既迂腐,又没脑子。 而我,不一样。 ……… 另一边。 沈诚缓缓睁开了眼睛。 入眼的却不是熟悉的天板,又或是那片乌压压的黑云。 而是一块写著《以魂锻剑》的牌匾。 女魔头,拔剑,白月璃,慕容雪,南宫晴……晕倒前的记忆冲入脑海,他猛地坐了起来。 “我竟然晕过去了,消耗也太大了……” 先是遇袭,接著对付女魔头,然后又对付白小姐。 他一个小捕快,何时经歷过这么多的事情,身体受损也是正常。 “嘶,还真让女魔头和白小姐榨乾了。”沈诚砸吧两下嘴:“这里是……拔剑的空间?” 他回眸四顾,只见一片雾气之中,矗立著若天宫般的大门,门上掛一匾额《以魂煅剑》。 门下竖著一剑匣,剑匣內有十槽,其中一槽正插著他从女魔头体內取出的银纹剑“生杀予夺”。 剑匣左手,是一个人型的经络图,图上还有小字。 剑匣右手,则坐落一巨大丹炉,炉下燃著黑色火焰。 “可是,我为什么又到这里来了?从蛊毒上获得的过路费,已经用完了才对……嗯?” 这么想著,他却正好看见,那枚被自己藏起来的上古妖血,正悬浮在丹炉之內。 无数的灰色气体从血晶中被吸出,炼化。 “原来是这上古妖血,帮我支付了过路费……嘶,不对啊,这妖血可是宝贝,你怎么就这么给我炼了?”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他无奈嘆息著,只感觉到手的幸福溜走了。 可就在这时,那妖血上的光斑消失不见,妖血也从丹炉中飘出,缓缓落回他手中。 他握住妖血,脑海中產生一道明悟。 “原来如此……那炉中炼化的,只是妖血中对我有害的部分,而非妖血本身!” “这东西,我还能接著用!” 沈诚没想到这空间的规则竟然是这样的,当即欣喜不已。 “上古妖血,可以用来炼丹,布阵,炼製兵器,製造血祭之术……这简直就是万能药啊。” 无论是炼丹的丹方,还是锻造兵器的图谱,凡是这妖血的具体用法,都自动涌入神识,烙印在记忆之中。 沈诚明白,这也是他的能力。 这片空间,叫做魂剑阁。 而那丹炉,叫做魂天炉。 此炉,可以帮助他鑑定世间万物,小到路边的石子草,异兽魔物,大到遗蹟中的天材地宝,神兵利器,从中寻找可以炼化的宝物。 炼化之后,宝物中对他有害的部分,会变为维持这空间运转的过路费,而无害的部分,归他所有。 “没想到,这上古妖血,原本是只有妖族能够使用的东西,但现在,我作为人族,也可以用了。” “而且,这里面竟然还藏著一套功法!” “嘶,我这能力到底是什么来头?” 沈诚本以为,自己的能力只是用命格煅剑,没想到竟然还蕴藏著这么多的奥秘。 这么想著,他又回想起在南宫晴和慕容雪头顶看到的剑鞘。 “没想到她们两个也身怀本命剑……就是不知道,从她们体內抽剑,需要什么条件。” “算了,等见到她们,再研究研究吧。” 说著,他又看向剑匣旁边的人体经络图。 只见上方写著: 【白莲圣体,出尘绝俗】 【六品武夫,根基不稳】 【末等功法,路边野狗】 “这说的应该是我的现状,不过说是野狗也真是够了……没钱没势的穷人上哪整高级功法去?” 沈诚无奈,手在那“白莲圣体”上一点。 白莲圣体,通过白莲肉葵洗涤经络而形成的肉体,经络比常人宽之十倍。 “也就是说,十倍的灵气容纳量,嘶……”沈诚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他著实没想到,郡主送给他的,竟然是这样一份厚礼。 可惜,哪怕有著这样的经络,他的功法也还是太差了。 要不然,也不至於非把女魔头的灵气逼出体外。 要是有能和这白莲圣体相匹配的功法,那就再不怕,女魔头的灌满调教了…… “不过那是以前,现在的话,不一样了。” 沈诚握紧手中上古妖血。 里面记录的那段功法,就从神识中翻涌而出。 “这是……上古修炼之法,天阶魔功·碧血洗剑诀的残卷?”沈诚心神一颤。 无论是功法还是宝物,都分为天地玄黄四阶,每一阶都分为上中下三品。 他这魔功,竟然是天阶下品! 虽然是残卷,也绝非普通人可以得到的。 “只是这碧血洗剑诀……怎么听起来这么不正经。”他皱起眉头。 但这可是魔功啊,万一被其他人看出来…… 沈诚生性谨慎,体內封印个来路不明的女魔头,就够让他焦头烂额了。 更何况再修炼个魔功? 到底要不要练呢? 正犹豫著,剑匣內的银纹剑,突然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嗯?为什么会发光?难道是那女魔头?” 他有些疑惑地握住了剑柄…… 第9章 女帝:沈诚就是我要找的人! 与此同时。 帝京, 华清池。 薄薄的水雾漂浮在温汤之上,丰盈多汁的曲线在朦朧中肉隱肉现。 女帝南宫玥跪坐在铜镜之前,一边用水舀冲洗著身躯,一边运转著清心诀,压制著內心的愤怒与屈辱。 一位身穿黑色素袍,黑髮及腰,手盘念珠的绝色僧女,坐在她身后不远的台阶上,闭目养神: “陛下,您的心有些乱,需不需要贫尼为您诵经?” 呵呵,遇到那种混帐,还被他打上烙印……朕的心怎能不乱? 但也无所谓了。 毕竟,朕已经找到了对付那混帐的方法,下次见面,必把他踩在脚下。 没错,南宫玥已经试出来了,那拔剑人虽能用术法控制自己,让自己无法行动, 但他体內的经络,却容纳不下自己霸道的灵气。 只要下次见面时,自己將灵气一股脑灌入对方体內,就能立刻制住对方。 拔剑人? 呵,没人能够驾驭朕。 你终归会成为朕的抱剑之奴,简称剑奴。 南宫玥心中想著,却未说话,只是透过铜镜,看向僧女那张妖艷到极致的脸和左眼角下的那颗泪痣。 明明是个修佛的僧女,却偏偏长了这样一张,摄人心魄,祸国殃民的风尘脸。 还真是世事无常。 “方雨法师,朕无碍,只是那长乐县督查使的位置该给谁,朕还没决定。”大虞女帝摇摇头,对自己最信任的幕僚“黑衣妖僧”说道: “李家,王家,东方家……这帝京的每一个世家,都推举了候选人,呵呵,一个七品官,也能让他们抢成这样。你说,我该把位置给谁?”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陛下设这督查使一职,本就是打算给寒门学子们一条出路。”方雨法师盘动手中念珠: “也是想用一批没进过染缸的白衣,来清一清我大虞吏治。是故,这位置,哪个世家都不能给。” “知我者,法师也。”南宫玥脸上露出欣赏的笑容:“可那些世家们,又不是蠢货。” “他们又怎会愿意,把嘴里的肉吐出来呢?” 听到这话,方雨盘著念珠的手也停了下来。 陛下心中苦恼,又何尝不是她的? 大虞绵延八百年,官场早已乌烟瘴气。 金鑾殿早上发出的詔令,晚上地方府衙执行起来,却变了一层意思。 从国库拨出去的賑灾精粮,到了灾民手里,却化作了清澈若水的糠粥。 陛下追查起来,却层层推諉,到了最后,只能够处死几个替死鬼,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王朝的气数,早已不是缝缝补补就可以恢復的了。 若想扫清积弊,续万世之治,唯有肃清吏治,以雷霆利剑,將这帮子趴在王朝上吸血的世家杀到怕。 可他们结党营私,官官相护,从帝京到地方,盘根错节,牵一髮动全身。 若真对世家动手,那不仅地方不稳,陛下也会面临无人可用的局面。 是故,想解此局,就必须让世家以外的白衣,忠於陛下的布衣,进入官场。 唯有如此,陛下才能放手对付这些世家豪门。 但陛下能看明白这些,世家们也能看明白。 所以,这长乐县督查使,一个小小的七品官,便成了君臣之爭的焦点。 “难,难,难啊。”方雨盘动手中念珠:“陛下准备的候选人,长乐县海睿,虽以孝子闻名,但却並非治国之才; “长乐县杜白,虽有才学,却无尺寸之功。 “陛下想把位置给这二人,恐怕会被那群世家,以不合祖宗之礼堵回来。” “方雨法师,朕又何尝不知道此事之难呢?”南宫玥摇摇头: “能堵住世家们的嘴,只能是立下滔天功劳之人。这样的白衣,朕何尝不想找?可如何找得到?” “陛下想找一个这样的人很难,可若是想做一个,却有机会。”方雨法师却缓缓睁开眼睛。 “做一个?” “对,陛下,这功劳虽不能直接给,可立功的机会,却是可以创造的,只要找到一个合適的人,以五年光载培养,定能堵住悠悠眾口。” “五年啊。”南宫玥却摇摇头,手掌不著痕跡地攥了攥。 她的身体,又还剩几个五年呢? “陛下!” 就在这时,屏风外却传来侍女的声音:“南宫小姐回来了,说有要事稟告。” “哦?”南宫玥一挑眉毛,眼底的阴霾一扫而空,浮现出难得的宠溺:“快让她换好衣服,去尚书……算了,让她进来,陪朕沐浴。” “是,陛下。” 一旁盘动念珠的方雨法师无奈地摇摇头。 自己这位陛下啊,看谁都不顺眼,就是对这个从小养到大的弟子,宠溺的很。 “老师,我回来了,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不多时,南宫晴便裹著浴巾,大大咧咧地走入屏风,手里还握著两只大鸡腿。 其中一只还啃了一半,弄得她嘴角都油的。 “我说你啊,就不能把你那贪吃的毛病改一改?”南宫玥不悦地看向自己弟子。 “嘿嘿,那老师你吃不吃嘛!”南宫晴把鸡腿向前一递,却只好看见坐在旁边的方雨,手立马又收了回来:“嘶,方雨道长也在啊!” “贫僧是法师,晴小姐。” “哎呀,道士法师的我也记不清楚,不过您肯定不能吃荤腥吧,罪过罪过,是我害你破戒了!”说著,她就把两根鸡腿都三下五除二塞进了嘴巴里。 徒留大虞女帝一脸冷意地看著她。 还未等南宫晴说什么,女帝手指就轻轻一动。 南宫晴身上的浴衣就被扯掉,露出那因为长期锻链,而匀称健康的身体,尤其是那川字型的腹肌,和肥嫩的蜜桃相得益彰,好不诱人。 “哎呀,老师,你这是……”南宫晴刚想捂住身体,却被一根根红绳捆住手脚,直接吊在了天板上。 “哎呀,老师,我错了!” “错哪了?” “错在不该把给你的鸡腿吃掉!” “你错在不该带著食物,进华清池!”女帝冷眼看著她。 方雨却在一旁似笑非笑。 陛下生气的原因到底是什么,谁又知道呢? 这宫里的吃食,可確实没有民间的滋味重。 “好了,你说你有要事稟告,是什么事?”南宫玥问道。 “额,我想想,组织一下语言……”南宫晴闭上眼睛思索半天,猛地睁开眸子:“慕容郡主和世子死了。” “你说什么?”南宫玥一下拉高了音量。 “不是,我是说她俩差点死了!”南宫晴连忙解释:“咳咳,她们在回京的路上,遇到了妖族的截杀!但现在没死。” “你……”大虞女帝恨不得一巴掌打死这个大喘气的徒弟,皱起眉头:“你说平西王世子回京?可朕並未收到世子回京的传讯,也並未下达让其回京的旨意。” “啊?”南宫晴也愣住了。 她终於明白,为何迎世子的队伍,就只有一千名天麟卫。 原来,老师並不知道。 “可是,可是郡主说,平西王確实收到了召世子回京的圣旨啊!”她一边说著,一边直冒冷汗。 她意识到,自己可能介入到一个了不得的阴谋之中了。 “假传圣旨,呵,有意思。”大虞女帝突然笑了起来。 按照礼制,世子回京,需要先收到帝京的詔书,继而回復三封奏疏,表示知道之后,才可让世子启程。 且中途每到一处驛站,都需派五名传令官五百里加急,上报世子的位置。 可现在,她却一封奏疏都没有收到。 这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她的御史台已经被彻底渗透,当然,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二,便是世子派来的传令官,全都死在路上了。 这是一次,有预谋的,彻彻底底的,对平西王世子的伏杀。 而且,对方非常了解朝廷的运转方式,实力更是深不可测,不然绝对做不成这种局。 “若是世子死在了平安县……”方雨法师手中的念珠骤然一停。 “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南宫玥闭上眼睛。 平西王膝下只有一儿一女,若是都死在了帝京门口。 那就算他不想反,那他手下的兵,也咽不下这口气。 到那时,她就要和这位大虞的军神,打一场內战了。 南宫玥不认为自己会输,但她知道,百姓会因为这场战爭,流离失所。 “呼……”饶是帝王气度,想通后果之后,南宫玥也长舒口气,讚许地看著南宫晴:“晴儿,你这次做的很好,非常好!” “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救了世子和郡主,后果不堪设想。” 这个徒弟,没白疼! “额。”南宫晴却有些尷尬地扭了扭身体:“那个啥老师,不是我救的世子和公主,我那时被打翻在地,差点死了来著……” “你说什么?” 华清池的水温一下子冷了几度,飘著的水汽竟有了结冰的意思。 “那个,救了世子和郡主的,是一个叫做沈诚的捕快。”南宫晴不好意思地说道:“要不是他,所有人都要死。” “捕快?”听到这话,大虞女帝先是不解,可下一秒,眼神却骤然一颤。 她猛地扭过头,看向方雨法师。 而方雨也用同样的表情看著她。 两人异口同声: “这不就是,陛下(朕)要找的那个人!” 一个乾乾净净的白衣,还立下泼天之功,如此人才,別说封他一个七品官了,就是五品和六品,又有何妨? “还真是瞌睡了就送枕头,朕……嗯?” 大虞女帝刚想说什么,却发觉周遭的雾气越来越浓,当即意识到又被拽进了那个空间之中。 而那个“执剑人”也又一次出现在面前。 不仅如此,他还满眼深情地,握著从自己体內抽出来的剑,反覆把玩。 看到这一幕,大虞女帝只感觉既屈辱又愤怒,当即一声爆喝: “登徒子,你竟还敢见我!” 第10章 与女帝陛下的修行 魂剑阁內。 沈诚握著长剑,一脸懵逼地昂起头。 只见女魔头正漂浮在他的头顶,裹著一条红色轻薄纱裙。 因为沈诚仰望著女魔头的缘故,若婴儿望著妈妈,只感觉一切都无比巨大,沉甸甸的。 要是一屁股坐下来,非得把自己坐死。 如此绝世豪车,他出於人之常情,不自觉多看了两眼。 冰山女帝见他这幅模样,当即愤怒一笑: “混帐,没想到你竟还敢来见我,受死!” 说话间,大虞女帝手心中便凝聚出法剑,朝著沈诚的脑袋斩了下来。 沈诚连忙举起手中长剑。 下一瞬,又是无数条红綾从虚空中穿行而出,剎那间就缠绕住南宫玥的大腿小腿,腋下团下,又把她吊了起来。 “嗯……” 只是这一次,大虞女帝並未挣扎,只是轻哼一声,像是看垃圾一样看著沈诚。 “咳咳,之前多有得罪。”沈诚躬身作揖。 如果可以,沈诚还是很想和女魔头和平相处的。 毕竟女魔头在这空间中也不知关了多少年,许是上古时期的前辈。 身上说不准藏了多少宝物功法。 若是能和她缓和关係,与她倾囊相授,那自己之后的人生,可就好走多了。 而且,他想要提升【生杀予夺】的效果,就必须得想办法改写这女魔头的命运。 但他现在连这人是谁都不知道,怎么改写? “其实,在下並非有意触怒姑娘,实在是当初——” “你不用解释。”不曾想,南宫玥却笑了起来:“我不在乎你为什么触碰我,也不在乎你是谁,等我把你收为剑奴,自会好生询问。” 说著,她便调动体內灵力,朝著沈诚灌了过去。 “姑娘……”沈诚又一次感受到,那母龙般欲求不满的灵气,额头上冒出冷汗,脚下不自觉后退半步。 “呵呵,小子,这一次你可逃不掉了。”南宫玥戏謔地看著他:“记住,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早就想清楚怎么对付沈诚的大虞女帝,没有丝毫留手,一见面就將磅礴灵气爆发。 这种爆发,甚至让她对自己的灵气,都无法完全掌握。 但一想到今天之后,就能镇压这混帐东西,让他付出代价,南宫玥就越发觉得值得。 她很清楚,眼前男人的经络狭小,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 “姑娘……” 沈诚没曾想,这女魔头竟然还是和上次一样,上来就发难。 好在他现在已是白莲圣体,经络比寻常人宽上十倍有余。 这相同的招数,此刻对他,倒不像之前那样棘手了。 但隨著女魔头灌入他体內的灵气越来越多,他当即又陷入到两难的状態。 灵气只进不出,总有把他撑炸的时候。 可哪怕他不停运功吸收灵气,那路边的功夫,也无法压制女魔头海啸般的潮涨潮落。 “呵呵,还在挣扎吗?”南宫玥鄙夷地看著他,嘴角带著胜券在握的笑容: “怎么?这一次不用剑控制我了?还是说你明白了,无论怎么做都是徒劳?” 沈诚见她这表情,心头也燃起火气。 “女魔头,我本想和你和平相处,但你却如此咄咄逼人,既如此,那便得罪了。”沈诚盯著南宫玥的眼睛,心中再无任何犹豫。 盘腿坐下,就开始修行从上古妖血中获得的“碧血洗剑诀”。 出于谨慎,他本不愿修炼此功,但现在,却不得不练了。 在魂天炉的帮助下,这“碧血洗剑诀”的所有口诀和灵气运转方式,都烙印在他的灵魂之中。 他用出来,根本没有丝毫阻塞。 那南宫玥灌入他体內的灵气,逐渐被炼化,在他的经络內稳定下来。 沈诚也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舒爽。 “这就是天阶功法吗……这种灵气提炼效率,是我之前黄阶功法的两倍?三倍?十倍?不,甚至更多!” 他的经络原本就比常人宽上十倍,如今提炼灵气的速度又快上了十倍以上。 两两相乘,带来的效果无比显著。 “我的灵气,竟然塞不满他?” 大虞女帝一开始还气定神閒,但隨著时间的推移,也觉察到了不对劲。 她细细感受一番后,立马露出忌惮的表情。 这男人使用的,竟然是天阶的功法? 而且,还是魔功?! 虽说这魔功还比不上自己的“太上清心诀”,可差距却也不大了。 “不行……” 南宫玥知道,若是继续灌入灵气,那就不是在杀这混蛋,而是在助他修行了! 她连忙把灵气收回。 却不曾想,那被她不计代价释放出的灵气,此刻,却不听使唤了。 哪怕她怎么抗拒,也还是若海潮一样,朝著沈诚体內涌入。 “该死,混帐,等等……你,你是故意的!” 大虞女帝突然眼神一颤。 这混蛋身上有如此功法,为何第一次与自己见面时不用? 总不能是他刚刚学会的吧? 这怎么可能,天阶功法,就算是像自己这般悟性逆天的天才,也需要数年才能练成。 这混帐东西肯定早就会了! 所以,他是故意的! 他第一次见面时没有使出这功法,就是为了让自己掉以轻心! 他想要骗自己释放全部灵气,以供他修行! 而自己,也完全中计了。 他根本就不是猎物,而是猎人! 这一刻,大虞女帝只感觉头皮发麻,有一种被人算计的屈辱。 但一国女帝怎可在敌人面前露怯求饶,她只得咬牙坚持,看向沈诚的目光,也愈发像看垃圾。 沈诚却对她的眼神置若罔闻。 毕竟,他从小到大,就没修行的这么爽过! 身体的每一寸经络,都在运转灵气,就好似溺水者突然爬上岸边一样。 “这女魔头的灵气,还真是好用。” 这么想著,他的碧血洗剑诀却也开始飞速运转,一股子魔气从体內溢出,沿著南宫玥的灵气,反向侵入了过去。 而那魔气刚刚入体,大虞女帝的凤眸,就狠狠睁大,脚背绷直。 “该死,你,你……混,混蛋……” 第11章 被魔性侵蚀的女帝 “该死……” 大虞女帝未曾想过,自己会被魔功侵蚀。 连忙运转浑身灵气,想要压制魔气。 可她修的是“太上静心诀”,乃是无情道法。 无情道入了红尘,还能算无情吗? 功法当即运转不力,反倒被更多的魔气侵入体內。 “该死,混,混蛋,你,你……” 南宫玥吃力地抿著嘴巴,一脸屈辱地看著沈诚,身体都在不断颤抖。 理智告诉南宫玥,现在该求饶了。 要是继续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可作为帝王的尊严,却让她无法张开嘴巴。 让朕向一个混帐魔修求饶? 休想! 朕就算死,也决不投降! 她闭上眼睛,不停深呼吸,压制体內横衝直撞的魔气。 可身体却越来越不听使唤,连带著胸口的剑鞘印记,都散发出红色的光芒。 这一切,沈诚却並不知道。 他已经陷入到忘我的修行状態,脑袋里面想的,全都是灵气与天地。 “原来如此,我为一,天地为全。” “我为全,天地为一。” “一即是全,全即是一,我为天地,天地为我,眾生修行之道,该以自身为炉鼎,炼化天地……嘶,这与浑天炉,倒是很像。” “这碧血洗剑诀,著实精妙。” 听到他的喃喃自语,南宫玥脸上的屈辱更重了。 她本以为,这混蛋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会出言嘲讽几句。 却不曾想,竟然一副看不见自己的模样! 她大虞女帝,何时被人如此漠视过! 也就在此时,她想起了刚刚说过的话——“人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她此刻的模样,又何尝不是一种代价呢? “可恶,混帐,朕决不能如此受辱,呼……朕也决不能被人驾驭。” 南宫玥在心中自语著。 若是让她永生永世受制於人,那她还不如就此死掉! “呵,也罢,本就受了重伤,没几年好活了,只是还未替大虞扫清积弊,还未还万民以太平……” 大虞女帝缓缓闭上眼睛,准备將元神点燃,和眼前这个登徒子同归於尽。 可就在这时,沈诚却猛地睁开了眼睛:“咦,这是……要结丹了?” 这结丹,並非修仙小说中的金丹。 在这个世界,武夫修炼一途,可分为九品,九品为最末,一品为臻至极境,在其上似乎还有更高的阶段,但沈诚就不知道了。 九品锻体,八品通脉,七品聚气,此三品为下三品,是只要是武夫,都能够修得的境界,无非快与慢。 可七品之上的六品罡煞境,就非如此了。 他需要武夫能够把体內气海,压缩成一气丹,这样才算是正式步入了中三品。 可结丹本就是难上加难的事情,不仅需要天资,还需要丹药辅佐。 无数武夫穷其一生,都无法越过这条线。 沈诚之前借用女魔头的灵气,突破到了第六品,却並未结丹,是故人型经络图,说他根基不稳。 他本以为,自己至少会用两到三年的时间去体悟,修行,才能够结丹。 却不曾想,竟在功法和女魔头的辅助下,这么快就完成了! “女魔头的滋味真不错啊……” 他不自觉地感慨一声,却停止了灵气吸取。 修行一途,过犹不及,此刻他结丹成功,接下来要做的,是寻一炼丹师,替他炼製锻体丹,让身体能够跟得上灵气的增长。 不然的话,身体跟不上灵气,就有走火入魔的风险。 当然,他也可以继续修炼,毕竟走火入魔也不是百分百会发生。 但还是那句话,沈诚生性谨慎,不愿冒风险。 “你刚刚说……谁的滋味?”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沈诚抬起眸子,却瞳孔一震。 只见那女魔头冰山一样的玉颊,此刻緋云密布。 一双眸子更是湿漉漉的,五分屈辱,五分嗔怒。 “不是,你怎么了?”沈诚莫名其妙地看著她。 不应该啊,她现在的表情,应该是那种看垃圾的模样啊。 怎么一副…… “我怎么了,我……”南宫玥被气笑了,刚想说什么,却感觉周遭的景色越来越模糊。 “看样子时间到了。”沈诚咂咂嘴。 那上古妖血本来就被姓白的用尽了,还能坚持这么久,已经出乎他的预料。 眼见南宫玥逐渐变得模糊,沈诚想了想,还是对她劝诫说道:“女魔头,下次见的时候,希望你別这么激动了。” “登徒子,你,你给我……嗯~” 南宫玥怒吼著,还想放两句狠话。 却没想到,沈诚却上前一步,手猛地探向中间。 下一息,她胸口处的剑鞘印记光芒闪烁。 无数的灵气从中抽出,又一次融入到【生杀予夺】之內。 而南宫玥也再控制不住,屈辱地一声娇哼。 “混帐,我绝饶不了你!” ………… 帝京,华清池。 “我饶不了你~” 南宫玥猛地睁开凤眸。 “陛下,陛下!” “师尊,师尊,传太医,快传太医!” 却听到熟悉的声音传入耳廓,她顾不得回想刚刚发生了什么,伸手拽住南宫晴: “別,別,別叫太医……” “啊?师尊您醒了!”南宫晴长舒口气,又大喊道:“不用传了,不用传了!” 说完之后,她又看向大虞女帝,委屈地快要哭出来了:“师尊,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我没想到您吃不到鸡腿,会这么生气,直接气晕过去了……我,我下次多给您买两根好不好?” “朕……”南宫玥不停喘息,还未从魔气侵蚀中缓过来:“朕,朕昏过去了多久?” “回陛下,不到一炷香时间。”黑衣妖僧方雨恭敬道。 “师尊,你怎么了师尊?”南宫晴看著她,眼神中满是清澈的愚蠢。 “朕没事。”南宫玥皱了皱眉,却眼神一颤。 记忆重新回到脑海,大虞女帝恨不得立刻把头埋进池子里,只留屁股在外面。 一想到自己那自信满满的模样,一想到自己想用灵气灌爆那混帐,却助他修行的画面,她就感觉前所未有的屈辱。 堂堂大虞女帝,何时被戏耍成这样? 更別提,对方还,还,还把自己……可恶! “师尊,你怎么了师尊?” “呵,呵呵,晴儿,还有方雨法师。”南宫玥却缓缓抬起头,对著二人露出和善的笑容:“刚刚朕在华清池,怎么了?” “啊?师尊你就是突然倒在了池子边,然后开始……呜呜。”南宫晴话还没说完,就被方雨从身后捂住了嘴巴。 方法师双眸紧闭:“阿弥陀佛,陛下只是龙体欠安,稍微休息了一会儿罢了。” 这位黑衣妖僧从未像此刻一样接近死亡,盘动佛珠的玉指速度飞快,都快转出残影了。 南宫晴也后知后觉地咽了口口水。 “呵呵,没错,朕只是最近操劳过度罢了。”南宫玥一本正经地笑著,强行转移话题:“好了,我们继续说一说那个沈诚吧。” “晴儿,你刚刚说,是他救了世子和郡主,那……他是几品武夫?又使的什么武器?什么功法?” “给朕仔细说说,朕很感兴趣。” 第12章 慕容雪的绝症 “你是说,那沈诚只是个小捕快?” 华清池內,女帝南宫玥一边转移话题,一边不著痕跡地重新钻回池子里,搓洗大腿。 “是,师尊。”南宫晴点点头,那將浴巾撑起的高耸也跟著抖颤了两下:“我查过了,家世清白,从曾祖父那辈开始,就是捕快。” “一个捕快,竟有六品实力……”大虞女帝嘖嘖称奇。 大虞朝,捕快与仵作一样,都是下九流。 虽有维持治安的重任,可俸禄却只能算过得去。 而武夫又不似儒家,佛家,道家,术家,仅凭顿悟就能突破。 武夫修炼,靠的可是白的银子。 他一个捕快,连捕头都不是,能有多少俸禄?就算有些灰色收入,又能有多少? 却能在这个年龄,就有此等实力,足以见得其天资。 想到这里,女帝不由感慨一声:“我大虞百姓,又有多少像沈诚这样的人才,因为没有晋升之途,遗珠於市井。” “所以,陛下要做的事,才功在千秋。”黑衣妖僧方雨恭敬道。 这位二品僧女,之所以介入朝堂,扶南宫玥登基,就是看出了这位古今少有的女子帝王,心怀天下苍生。 是故,无论这条路有多难走,她都会陪著陛下,走到最后。 “嗯?等等,你刚刚说那袭击世子的妖族,白月璃,乃是五品,最后还用出了上古妖血,使出四品手段。”大虞女帝面无表情: “那沈诚一个六品,是怎么贏的她?” “这个,是因为郡主。”南宫晴想著慕容雪告诉她的说辞,回答道:“郡主说,是她用丹药和银针,將沈诚强行提升了两个品阶。” “但这件事代价很大,那沈诚现在还没醒过来。” “若是慕容雪的话,倒是解释的通了。”大虞女帝点点头:“她毕竟是三品炼丹师,人送諢號白莲观音,丹药与医道上,朕也不如她。” “只是可惜,这沈诚被如此强行拔出潜力,恐怕伤的不轻,慕容郡主怎么说,救的回来吗?” “郡主说,一定会把他救回来。”南宫晴回想著慕容雪眼神中的坚定,语气也变的郑重。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哦?雪儿竟然会用这种语气?”女帝嘖嘖称奇。 她印象中,这位白莲的郡主,似乎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在意,一副不愿沾染红尘的模样。 “白莲也终有沾上红痕的一天啊,传朕旨意,沈诚救驾有功,赏银五百两,赐精粮三百石,绢一百匹。” 听到这话,南宫晴却皱了皱眉头:“师尊,这就没了?就这么点东西?” “南宫小姐,沈诚是下九流的捕快,按照礼制,奉赏已到极限了。”黑衣妖僧摇摇头。 “放心吧。”女帝也笑了笑:“晴儿,朕不会亏待你的救命恩人的,会赐他朗朗官途,那才是真正的奖赏。” 听到这话,南宫晴才笑了起来,一对儿好看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嘿嘿,师尊果然通情达理,下次我来宫里,还给你带鸡腿。” “……”女帝看著自己的虎徒儿,有些无语。 难道说朕不封他个大官,连你的鸡腿都吃不上了? 她突然有种养肥的母猪,被別人拐走了的感觉…… “对了。”正摇著头,女帝突然想到了什么,皱起眉头:“那沈诚,用的是什么样式的剑?” “样式?他隨手从地上捡了一把,而且打完架之后剑就碎了。”南宫晴回答道。 “哦?那所用功法呢?有何特殊之处?” “没有,好像是捕快都会修的黄阶功法……” “这样吗?”大虞女帝收回杂念,暗道一声是自己想多了。 沈诚立功的时机,与那混帐魔修出现的时间有些巧。 可转念一想,那混帐魔修可是能把自己制住的混蛋。 虽然不想承认,但对方的实力,就算比自己差,也不会差多少。 不是一品,也是二品,绝不可能是个六品武夫,更不可能和一个妖怪斗法,就差点丟了性命。 更別提,那人从自己体內拔出了剑,身上的功法还是魔修之法。 晴儿若是看到了,不可能不稟告。 应是自己想多了。 “好了,朕乏了,你们退下吧。”想到这里,南宫玥挥挥手。 “是,师尊(陛下)。” 黑衣妖僧与女帝徒儿都躬身行礼,走出屏风。 待到妖僧即將离开华清池时,南宫玥却突然开口:“对了,方雨法师,我听闻佛道有一心剑之法,叫做佛禪剑,可否借朕一阅?” “是,陛下,贫尼会为陛下整理好。”方雨点点头,走出房间。 而南宫玥也终於放鬆下来,脸上帝王的威严消失不见,只剩下屈辱与愤怒。 只是在愤怒之余,还有那么一缕忌惮。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魔头还算是有两把刷子。” “呵,不过想这样就贏朕,未免太天真了。” “既然灵气灌不满你,那朕就用佛道的心剑,杀了你。” “佛法是魔功的天敌,只希望你到时候,不要哭著与朕求饶!” 说著说著,她又缓缓低下头,搓洗身体,咬牙切齿。 “洗都洗不乾净,那该死的魔头……” ……… 华清池外,黑衣妖僧特意等候南宫晴穿好衣服。 女帝徒儿又换上劲装,扎上高马尾,身姿英气十足。 “怎么了,法师?” “南宫小姐,刚刚池子里的事情,你切莫外传,不然的话……”方雨盘起念珠。 “法师放心,晴儿这还是懂的。”南宫晴连忙若小鸡啄米般点头:“只是我不懂,师尊到底是怎么了?” “陛下……”方雨睁开眼睛,左右看了看:“恐怕遇到难缠的对手了。” “你说什么?”南宫晴拉高音量:“可师尊乃是一品高手啊,普天之下,谁能危及到她?” “陛下刚刚问我要了佛家心剑。”方雨解释道:“这说明,那贼人的修为已然通天,可以潜入陛下神识之中。” “修为通天……” “嗯,我也未曾想到,这世上竟有人能影响到陛下的元神。”方雨感慨著:“可真是多事之秋啊。” 南宫晴在一旁听著,也感觉匪夷所思。 但一想到冰山师尊,那浑身打颤,凤眸迷离的模样,她也就信了八成。 要知道,师尊,可从没烧起来过! “总之,你是陛下最亲近的人,故我將此事告知。但此事,你绝不可外传。” “我明白了。”南宫晴郑重地点了点头,既疑惑又后怕。 能威胁到师尊的人,到底是谁? ………… 另一边,一切的始作俑者,沈诚,却在魂剑阁中睁开了眼。 眼见面前的天门已经关闭,女魔头也消失不见,他也终於理解透了,这空间的规则。 也就是说,召唤女魔头,和她进入扣扣空间,是需要过路费的。 可停留在这天门之外,用一用魂天炉,看一看自己的状態,是不需要过路费的。 “也是,要是进不来这里,我怎么用炉子鑑定天材地宝。” 咂咂嘴,沈诚看向魂天炉,有些失落。 放著这么好的丹炉,可他却不会炼丹的法子。 要不然的话,他直接自己炼出锻体丹服下,那也就不用怕什么走火入魔了。 “哎,还得找一个丹师替我炼丹,才能继续提升实力。”沈诚嘆息一声。 他可没忘记,那姓白的还没死。 万一这货来找自己报仇,那以他现在六品的实力,可对付不了对方。 必须抓紧变强,才能够將其威胁,彻底消除。 想到这里,他又看向一旁的经络图,上方的文字已经变了。 【灵丹已结,六品罡煞。】 【碧血洗剑,天阶残卷。】 “好好好,终於不是路边一条了,碧血洗剑,好,很好。”沈诚满意无比。 刚刚借著女魔头的灵气,他已经把这碧血洗剑诀的残卷给练成了。 想著这功法的效果,他的嘴角便不停抽搐。 “原来,那女魔头的反应,是这功法的问题……” 这功法玄妙无比,不仅面对魔修之法时,有强悍的压制力,若是运用得当,可以让其余魔修之法失效。 还具备另一层效果——【魔心倾覆】。 可以用魔气侵蚀对方,诱发对方身上的魔性,让其性情往相反方向变化。 比如,让慈悲为怀的圣女,化作屠戮眾生的恶鬼…… “不愧是魔修之法啊,真强……不对,我是大虞良民啊!” 沈诚算是知道,这玩意儿为什么叫碧血洗剑诀了。 魔修之法,源自西疆的妖族和北疆的神龙教。 要是在大虞暴露自己会魔功,很容易被当成细作。 更別提,是他这么混帐的功法了。 “不行,不行,得寻个遮蔽气机的法门,把这功法遮住。不然我会被全江湖的女侠追杀的,嗯,说不定还有女侠的舔狗……” “不管怎么说,还得继续提升实力。” 沈诚又端起下巴,思索起来。 他现在能够提升实力的方式,除了继续修炼之外,就是获取新的本命剑了。 女魔头虽然人畜生了点,总对自己图谋不轨,但她的剑还是很好用的。 刚刚又抽出了她的灵气,將【生杀予夺】补满,算是有了个一击必杀的保命手段。 “也不知道南宫晴和慕容雪的本命剑,是什么效果。” 想了想,沈诚继续看向自己的经络图。 在经络图的最下方,还有一行小字—— 【白莲圣体,呜呼哀哉!】 “我这白莲圣体,怎么还呜呼哀哉起来了?难不成,有什么隱患?” 他手指在小字上轻轻一点。 一道明悟传入脑海。 “命格【白莲肉葵】的持有者,慕容雪,天妒红顏,自小便生了怪病。” “病名『红尘劫』。隨著年龄增加,她的身体会逐渐僵硬,先是失去行动能力,继而失去五感,最后失去意识,最终离开人世。 “年岁最多二十五,便会香消玉殞。” “此病,无药可救,无药可医。” “这便是她的命中注定。” 沈诚的喉咙动了动。 第13章 闹彆扭的白莲郡主 “无药可医……红尘劫。” 想著慕容郡主那端庄的模样,回忆著她趴在自己身上,半露香肩的玉团,沈诚长嘆一声。 他没想到,事情竟会往这个方向发展。 慕容雪的病“红尘劫”,翻译成前世的语言,就是“渐冻症”。 没想到此病在这个世界,也是无药可解。 要知道,慕容郡主今年已经二十岁了…… 一想到那朵端庄的白莲烧,竟只剩几年可活,沈诚就无比唏嘘。 正想著,他却心神一颤。 “等等,【白莲肉葵】是命格……而改变具备命格之女的命运,就是以魂煅剑的前提。” “我若是能够改写她必死的命运,那是不是就能够锻出她的本命剑了?” 平心而论,沈诚还是很感激慕容雪的。 若非白莲肉葵出手相救,以秘法助自己修行,那他早就被女魔头的灵气赣死了。 眼睁睁看著她香消玉殞,沈诚做不出来。 再说了,【生杀予夺】这把剑的效果如此恐怖,慕容雪的本命剑,应该不会差上多少吧? 这么想著,沈诚继续往下看去。 【红顏薄命,本无药可解,但好在白莲圣体与白莲肉葵,以秘法相连,一体两命。】 【若白莲圣体亲自为其灌入本源灵气,孜孜不倦地为其修补身体,或可得救。】 【但请记住,汝之十分灵气,可补彼之一分血肉。】 “原来是这样……” “所以,现在要想救郡主这辆白莲豪车,就需要我去修,而且,这辆车还被我上了锁,只有我能修……还真是离谱。” 沈诚恍然大悟,却又哀伤地嘆出口气。 这慕容郡主还真是既幸运又不幸。 幸运的是, 她得了红尘劫,几乎必死无疑,但却因为是【白莲肉葵】,所以还有一线生机。 不幸的是, 【白莲圣体】若想救她,需以自身灵气滋补,十分灵气,才能补她一分身体,性价比极低。 要知道,这普天之下,所有覬覦白莲秘法之人,都是想用秘法,提升自身实力。 又有哪一个,会如此无私,不惜牺牲这么多的本源灵气去救她? 所以,慕容雪必死无疑。 “可刚好,我是那个例外。”想到这里,沈诚却笑了起来。 他和其他人不同,补充本源灵气不需要自己修炼,完全可以从女魔头那里採集。 如此一来,他也就不用担心灵气被慕容雪榨乾,而实力下降的问题了。 “也就是说,我可以从女魔头那里採集灵气,用来治疗慕容雪……嘶,这算不算一种牛呢?” “话说,这女魔头不仅给我【生杀予夺】之剑,还能助我改写慕容雪的必死命运……可真是妙用无穷!” 沈诚掐掐眉心,还想再琢磨琢磨,却听到耳边传来嘰嘰喳喳的声音。 “沈无咎,你没死吧你!上个月欠我二钱银子还没还呢!” “哎呀,都说了,他受伤了,需要休养,你们都给我出去,出去!” 他当即闭上眼睛,从这魂剑阁中返回现实。 沈诚的字,叫无咎。 倒不是说他父母是多风雅的人,明明是下九流的捕快,还给自家儿子,搞个世家子弟才有的字。 只是当初,那便宜老爹在腊月初八捡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快不行了。 那时候,他才刚穿过来,估摸著只有一岁,就被遗弃在了平安县。 便宜老爹和老娘结婚多年,一直未有子嗣,於是,就认为自己是上天送给他们的孩子。 於是,老娘当即决定,一定要把这孩子给救下来。 老娘也是个缺心眼,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就给沈诚起了个名字,叫沈无救。 意思是,老天不救,那我来救。 却没曾想,还真让她救成了。 但隨著沈无救年龄越来越大,老爹又觉得这名字不好,煞气太重,后半生恐会不幸, 於是就给他重新取名,单名一个诚,让他老老实实,本本分分走完一生。 不求多大成就,只求平平安安。 至於那无救,就成了他的字。 后来,老娘又觉得,无救当字还是太不討喜,於是,这无救,就变成了无咎。 沈诚,沈无咎。 缓缓睁开眼睛,迷迷糊糊见到一群衙役,正被侍女小盈拦在门外。 小盈叉著腰,那浑圆的臀儿在他面前扭来扭去,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 “我都说了多少次了,沈公子现在病了,你们不要打扰他休息!再来搞事,信不信我把你们全都丟进大牢里!” 小盈不愧是郡主的僕人,这狐假虎威的本事,用的可是淋漓尽致。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这群衙役们瞬间像是拔了牙的老狗,都支支吾吾,不敢再说些什么。 “咳咳,小盈,我醒了。”沈诚乾咳两声,又咽下两口口水,这才发出沙哑的声音。 “啊!沈公子,你醒了!” 小盈连忙转过身,刚刚看向衙役们的冷脸,顷刻间变得要多温柔就有多温柔:“渴吗?我去给您倒水!” 说著,就三步变走两步,走到沈诚跟前,又是扶他坐起,又是在他后背上垫几层褥子,又是伺候他喝水,甚至还自己试了试水温,生怕烫到他。 这一幕,看的衙役们又震惊,又嫉妒。 这还是那个母老虎小盈吗? 小盈也不理他们,只是冷哼一声,继续朝著沈诚露出邻家少女般的笑容。 “咳咳。”衙役头头宋亭率先反应了过来,快步走入房间,啪地一声就单膝跪了下来: “无咎,这一次,我们几个欠你一条命!” 沈诚小口喝下几口温茶,这才缓过劲来:“宋大哥,你这是说什么,我啥也没做啊。” “嗨,无咎,你可別谦虚了。”其余几名衙役也对视几眼:“要不是你说,我们这群做衙役的,说不准是大人物人前,人前什么来著……” “人前显圣!” “对,人前显圣的炮灰!”衙役接上话茬:“我们也不会隨身戴著你研究的护心镜啊!” “要不是那玩意儿,我们早让流矢射死了!” “以前你说那些有的没的我还不信,这次,可是真的信了。”宋亭也感激地看著他。 “哪里哪里。” 沈诚有些不好意思地摆摆手。 他呢,生性谨慎,当初意识到自己没有外掛,就总感觉哪哪都不安全,於是,就特意整出一些护心镜啊,软甲啊之类的发明。 还连带著,也推销给了衙门里玩得好的狐朋狗友,换了几钱银子。 没想到这次,倒派上用处了。 “宋大哥,咱们兄弟都没事吗?”他又问道。 听到这话,宋亭却摇了摇头:“老刘,老张,老李……都没了。” “呼……”沈诚长舒一口气。 这几名名字,都是平日里和他不对付的同僚,故没买他的护身镜,还嘲弄他丑人多作怪。 可哪怕如此,听到这些人的死讯,他还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悲悯。 “好了好了,沈公子大伤初愈,你们几个在这站著干嘛呢!都给我出去,都出去!” 侍女小盈眼见氛围不对,连忙把他们推了出去。 宋亭和几位兄弟走之前,死死盯著沈诚:“无咎,你记住,我们几个欠你一条命,有朝一日有银子去勾栏了,我们让你白嫖一次!不对,一百次!” 哎哎哎,你瞎说什么呢!我还是个孩子,可没去过那种地方! 沈诚没想到,这宋亭临走前还给自己挖这么大个坑,当即有些做贼心虚地看向小盈。 “哼,勾栏长,勾栏短的真不害臊。”没想到小盈却笑盈盈地看向他:“放心吧,我相信沈公子不是去那种地方的人。” 沈诚:…… “对了,沈公子。”小盈伺候著他喝水,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微微垂眸:“郡主让我给你传句话。” “哦?什么话?”沈诚疑惑。 小盈深吸一口气,轻声道:“郡主殿下说,您救了她一命,而她也救了您一命。” “我们恩怨两清,以后,不要再来往了。” 第14章 慕容雪的决意 听著小盈的话,沈诚心神一颤。 他未曾想,慕容郡主竟会切割的如此乾脆。 可转念一想,却又觉得,这朵白莲似乎不是这种绝情的人。 想了想,他皱皱眉头:“小盈,你给我说实话,郡主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额……”小盈手指一颤,却连忙摇头:“公子想多了,郡主什么事都没有。” “要是没出事,又何必让你给我传话?”沈诚嘆息一声:“直接不辞而別就好,我一个衙役,难道还能去平西王府找她吗?” “这……” “小盈姐。”沈诚却继续说道:“我知郡主不是绝情之人,也知道你对郡主忠心耿耿。 “所以,如果郡主真出了什么事情,你得告诉我。” “郡主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小盈看向沈诚,遗憾地摇摇头,嘆息一声:“公子,郡主感念公子的救命之恩,平西王府的谢礼,已在路上了。 “但,您只是捕快,而郡主是千金之躯,你们继续来往,对彼此都不好。” “还请公子见谅。” 说完,她便端起茶盘,一溜烟跑出门外。 独留下沈诚一人,在房间內凌乱。 “捕快和郡主,呵……”沈诚把自己甩到靠垫上,抱住后脑勺,露出苦笑。 没想到,慕容雪竟会是这种態度。 还真是一场,別开生面的封建阶级课啊。 没想到上一秒,自己还在想著要怎么去救这女人,改写她的命运。 下一秒,她却把自己一脚踢开了。 人生,可真奇妙。 或许慕容雪还有什么別的理由,但沈诚却不在乎了。 他啊,就算吃软饭,也得硬著吃。 对方都把冷屁股甩过来了,他总不能用热嘴去舔吧? 女人的心,可是越舔越硬。 “哗啦!” 正想著,房间的门却又一次被推开了,满脸涨红的小盈,猛地冲了进来,一把將门拉住,快步至沈诚面前。 “你这是……” “呼,沈公子,不行,我看不下去了。”小盈左右看了看,確定无人后,郑重说道:“你知道吗?郡主从你受伤开始,就一直守在你身旁,为你疗伤,整夜未睡。” “嗯?”沈诚眼神一颤。 “为了不让那蛊毒,在你体內留下暗伤,影响你今后的生活,更是施针就诊三个时辰,餵了你不知多少名贵丹药。” “偏偏你的嘴还特別硬,丹药都塞不进去,郡主就只能……咳咳。” 沈诚眉毛一挑:“郡主怎么了?” “没,没什么。”小盈脸颊滚烫,眼神飘忽:“总之,郡主殿下可是三品的炼丹师,在帝京,多少达官贵人求著她炼丹治病,郡主都未曾应允。” “她对公子你如此上心,你觉得她说的那恩怨两清,是真话还是假话?” “既然如此。”沈诚连忙摇头:“那她为何要撒这样的谎?” “还不是因为,这白莲肉葵被你服下了。”小盈一耸肩膀,垂下眸子:“原本要和郡主签订契约的那位女子,可是大虞五位一品高手之一,当世剑圣啊。” 什么玩意儿? 一品? 女剑圣? 大虞最强的五个人之一? “剑圣一品巔峰,只差一步就能突破桎梏,迈向这数百年来,未曾有人到达过的领域。”小盈轻声说著,声音中已有了哽咽: “郡主,就是为了让她突破而出生的。郡主存在的意义,就是铸造剑圣的伟业。” “郡主知道,这是为了大虞,为了天下,所以她选择了接受。” “可你知道吗,沈公子,在见到你之前,郡主从来都没笑过!” 听到这话,沈诚怜悯地闭上眼睛。 一个人从诞生起,就註定成为另一个人的养料。 这样的人生,就算再锦衣玉食,又有什么意义? 不,应该说,这样的人,还能算人吗? 给牛天天听音乐,餵名贵的饲料,难道就能改变,牛是食物的本质了吗? “公子。”小盈擦了擦眼角:“接下来的故事,你还要听吗?” 沈诚知道,她是在告诉自己,这事儿自己要还想管,会很危险。 但他还是深吸口气,郑重道:“接著说吧,小盈。” “沈公子,郡主一生只能与一人签订契约,以秘法相连。”小盈欣慰地看著他:“郡主给了你,那剑圣就再用不了了。” “突破一品的机会摆在面前,可却毁在了一个小小捕快手里。剑圣若是知道了这件事,那会怎么对你呢?” “会杀我一万次吧。” “是啊,郡主殿下就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想把你从这件事中摘出去。”小盈继续说道:“剑圣正在闭死关,距离出关还有两年。” “两年时间运作得当,足够把你的所有信息,都抹掉了。” “原来是这样……”沈诚暗道一声傻姑娘,又问道:“那郡主呢?等到剑圣出关,发现她已经被我用过了,要怎么活下去?” “公子。”小盈偏偏头,双眸通红,攥著拳头哽咽道:“郡主殿下……或许根本没想过要活到那一天。” 咯噔。 沈诚的心,漏跳了一拍。 他什么都懂了。 只有郡主死了,这齣好戏才算天衣无缝。 只有郡主死了,他才真的从这件事中摘了出去。 慕容雪或许早就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三品炼丹师,用些药物,加快自己死亡的速度,很简单。 “为什么要做到这一步?”沈诚摇摇头,疑惑不解。 他知道自己的顏值与身段极高,但他不相信,堂堂郡主能只因为一见钟情,就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公子,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 “什么?” “你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小盈微笑著看向他:“你对慕容家有恩,若不是你,世子必死,慕容家必反,到时青史昭昭,后人要如何看待我们慕容家?” “您救的不只是郡主的命,世子的命,还是慕容家的命,慕容家的名。” “如此大恩,郡主又如何不报?” 听到这话,沈诚沉默了。 他那句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只是为了进步,隨口说的。 可那位慕容郡主,却真打算用生命践行。 “公子,此事郡主並不愿意让我告诉你。”小盈站起身来:“可我却觉得,这么做,对她太不公平。” “公子,请忘记这些话吧,就当是小盈胡言了。” 说完,她便快步走出了房间,头也不回。 哐当! 木门重重砸上,沈诚盯著天板,长长呼出口气,眼神逐渐变冷。 “傻姑娘,我救你一次,你救我一次,如此纠缠下去,还谈什么恩怨两清?藕断丝连还差不多。” “拜託,那可是一品女剑圣啊,整个大虞最强的五人之一啊,此等高手,有何手段,谁能说的准?” “我的痕跡,她当真查不到吗?” “你这么做,岂不是白白浪费掉自己性命?” 沈诚向来是个小心谨慎的人,他的人生信条很简单——当坏事只有一丟丟的可能性发生时,那他就要把这件坏事,当做一定会发生。 如此,才能未雨绸繆。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我不能傻乎乎等一品剑圣找上我,我要在她出关之前,准备好赣死她的力量。唯有如此,才能百分百活命,才能救慕容雪那个傻姑娘。” 不管是那没死的白小姐,还是那未出关的一品剑圣, 都似刽子手的大刀,高悬沈诚脖颈之上。 他本无意介入危局,却不幸捲入其中。 既是如此…… 沈诚翻身下床,推开房门,朝郡主房间走去。 第15章 突如其来 知道慕容雪所做一切,大半都是为了自己,沈诚也暗嘆一声傻姑娘。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慕容郡主,你如此救我,我又怎能眼睁睁看著你香消玉殞? 更別提,你还身具本命剑,说不准具备多么强大的力量。 想到这,沈诚推门而出,正好看见了等在门口的宋亭。 “宋哥!” “嘿,喊什么宋哥,叫我小宋就行!” 满脸皱纹,双鬢髮白的捕头宋亭用衣服搓了搓手,快步走到他跟前,脸上带著不自然的諂媚笑容: “沈大哥,你咋出来了,多躺会啊!” 沈诚:…… 宋哥,我记得你以前不是刚正不阿的吗?是什么把你变成了这个样子? 要不是为了生活,我也不想这样子啊……似乎听到了沈诚的心声,宋亭继续諂媚笑著: “沈大人是想找郡主吧?西边第一间上房就是!我带您过去!” “我又没官身,你叫我什么大人?” “瞧沈大人您这话说的,这不早晚的事儿!” “我说宋哥啊,我还是喜欢你平时的模样,要不你恢復一下?”沈诚实在受不了了。 这货笑的比哭还难看! “额。”宋亭左右看了看,试探道:“无咎,你可是认真的?” “自然是认真的。” “呼……”听到这话,宋亭才把脸上不自然的諂媚收了回去:“无咎,咳咳,抱歉,我刚刚就是……” “行了宋哥,我懂。”沈诚拍拍他的肩膀。 他其实很懂宋亭的心思。 虽然自己一直在他手下当差,两人平日里关係也算融洽。 可谁知道他这个做上司的,有没有无意中得罪过自己? 如今,自己黑鸟入了凤凰身, 他自然害怕被自己整。 底层官吏,有几个不是如此? “行了行了,宋哥,快带我去见郡主。” “哎哎,好嘞,无咎。”宋亭鬆口气:“老沈头回乡探亲之前,特意嘱咐我照顾你,没想到却变成你照顾我了,哎,惭愧,惭愧。” 两月前,沈父老家来信,说是家中出了些变故,遂沈父沈母便回家探亲。 没想到这一回,倒是把祸事给避掉了。 两人说著聊著,顺著东长廊一路走到西长廊,又上了二楼,却正好看见郡主房间外面,站著个头戴乌纱帽,身著绿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 “是县令大人。”宋亭眼神一颤。 沈诚点点头,颇为好奇地打量过去。 作为底层捕快,他没什么机会见到县令。 只听宋哥说,这位李春大人,是七品儒生,修的是浩然正气,精通为官之道,懂得如何做好一个父母官。 不过现在,李春县令,正面临著职业生涯的最大危机——郡主遇袭。 “我说这位將军,您就让我见一面郡主吧,我,我確实是关心郡主的安危啊!” 县令李春搓著手,满脸肉疼地递上一个荷包。 包里装著他这些年来,省吃俭用贪出来的银子。 没办法,现在这情况,再不交钱,那就得交脑袋了。 而站在他的面前的,正是当日迎接世子和郡主的天麟卫將军卢风。 此刻,他手握配刀,满脸正气,一丝不苟地把荷包塞接过,快速塞进口袋: “县令大人请回吧,郡主今日不见客。” “不是,將军,你刚刚……” “我刚刚怎么了?”卢风低头看向他。 “嘶……”李春眼见这將军官光收钱,不办事,心疼地倒吸两口凉气。 “县令大人。” “嘿,谁啊这是,没看见本官正在做事吗!”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略显疲惫的声音。 李春皱著眉转身,见来人是沈诚之后,却光速变脸,眼睛滴溜一转,快步向前,又掏出个荷包,塞到他怀里: “哎呀,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沈公子,您伤怎么样了,下官一点心意,听听曲,喝喝茶!有空去勾栏,我给您点几个魁!” 沈诚:…… 他算是见识到李春的为官之道了。 他不著痕跡看向宋哥。 你说这货修的是浩然正气? 浩然正气就这么当魔修的一生之敌的? 你管这叫好的父母官? 宋哥却眨眨眼,回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意思是,小贪不算贪,县令大人无能却不戮民,百姓尚能活下去,已经算不错了。 沈诚:…… “沈诚,原来是你。” 沈诚刚想说话,天麟卫將军卢风却眯著眼睛,冷哼一声:“这次倒是让你小子,出了风头。” “喂,你这人好不讲道理。”宋亭皱起眉头:“怎么说无咎也救了你的命,你在这阴阳怪气个什么?” “呵,要不是他隱瞒实力,故意藏到最后才动手,我那些弟兄又怎么会这么惨?”卢风眯眼看向沈诚: “不过也不能怪沈公子,谁让我那些弟兄们学艺不精呢?” “哪里哪里。”沈诚却微微一笑:“在下可比不过將军,要不是將军指挥得当,妖魔们又哪里有机会,见识我大虞勇武?” 比阴阳怪气,沈诚可没怕过谁。 “你!”卢风被狠狠噎住,却冷哼一声:“小子,你是来见郡主的吧,郡主说了,不见。” “我说卢大人,您好大的官威啊。”县令李春在一旁听不下去了: “你知不知道是谁救了郡主?莫不是打算把这功劳全都揽到自己头上吧?” “呵,我说了,郡主今日,谁都不见。”卢风却不理他,挺直腰杆:“诸位,请回吧。” 见他这幅油盐不进的模样,沈诚也皱起眉头。 他有些拿不准,到底是卢风在故意刁难自己。 还是他真的奉了慕容雪的命令,故意在这里拦自己。 “沈公子!”就在这时,楼梯口处传来道女音。 侍女小盈提著食盒走了上来。 她一边走,一边瞪著卢风:“不是给你说了吗?要是沈公子来了,就让他进去。” “嗯……”卢风没再说话,只是微微侧了侧身,有些尷尬。 “哼。”小盈一眼便看出发生了什么,当即一把搂住沈城: “走,沈公子,我们去找郡主。” 沈诚没想到这郡主的小女僕也这么有料,再加上刚刚的助攻,当即决定拿下慕容雪的时候,把她一併弄回家里。 小女僕就这么搂住他的胳膊,瞪著卢风: “还有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等著郡主回去稟明圣上,治你罪吧!” 听到这话,卢风刚刚还盛气凌人的脸,一下子就像吃了苍蝇一样难看。 “哎呀呀,阳奉阴违,卢大人,你还真是好胆量啊!你本就是戴罪之身,这下还能不能保住官袍啊? “放心,下官我肯定也会如实上表朝廷。” 县令李春见他这副模样,当即也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补刀。 “你!”卢风气的脸青一块紫一块。 宋亭在他身后,硬生生憋著笑,脸快憋炸了。 ………… 郡主所住的上房分为外间和內间两间。 沈诚跟在小盈的身后,停在內间的门口,轻声道:“谢过小盈了。” “不不不,公子。”小盈转过身,把食盒递向他:“你知道了那些事情,还愿意来找郡主,该说谢谢的人,是小盈。” “没办法,我总不能看著郡主在我面前,香消玉殞吧?”沈诚摇摇头,就要把餐盒接过。 “公子应该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小盈却突然把盒子收了回来。 “我知道。”沈诚直接探过手去,握住食盒把手:“放心,会有办法的。” 接著,他转过身,深吸一口气,敲了敲內间的房门:“郡主,沈诚求见。” 小盈看著他的背影,只感觉心都要化了。 哎,真羡慕郡主殿下,有沈公子照拂。 连一品剑圣都不怕,这么深情,这么炙热。 如此炙热,想必郡主这座冰山,也会化成水吧? 要是公子也能这么对我…… 正想著,沈诚却转过身,疑惑地看向她。 “啊?怎,怎么了公子?”小盈的脸当即红了。 “什么情况,郡主不在吗?”沈诚指了指房间。 门內並没有传来慕容雪的回应。 “郡主,沈公子来了。”小盈皱皱眉头,拉高音量。 房间內仍然鸦雀无声。 “奇了怪了,难道郡主睡——你干嘛呀你!” 小盈话还没说完,沈诚却抬起脚,猛地一脚踹开房门,急匆匆冲入门內。 下一息,隨著一声风铃晃动的声响,他的瞳孔缩为一点。 只见房间凌乱,桌椅板凳全都倒在地上,到处都是翻箱倒柜的痕跡,可慕容雪却不见踪影。 只有东边的窗户向外打开,吱吱呀呀地摇晃。 沈诚快步走至窗前,探出脑袋。 只见一排像是鸟爪一样的脚印,从屋檐蔓延至远方…… 第16章 沈大人一调查到郡主,就来劲 一炷香之后。 郡主的內间, 风铃悬掛在门廊之上,叮铃作响。 房间內杂乱无比,家具被褥一片狼藉,各样书籍洒满一地,好在並没有血腥气,倒不那么呛人。 窗外屋檐上,一排鸟类的脚印,一直蔓延到远处。 县令李春,天麟卫总旗卢风,捕头宋亭以及几名军士衙役,正勘探著蛛丝马跡。 “沈公子,郡主,郡主她,她不会……” 小盈趴在沈诚怀里,惶恐地啜泣著。 美人入怀,那鼓囊囊的多汁饱满挤在沈诚胸膛,可他却无瑕感受,只是摸著小盈的头安慰著:“没事的,放心。” “沈公子,我,我不该出去的,我该陪在郡主身边……” 沈诚心头也是一阵烦躁。 但他还是不停深呼吸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案情。 “围成一个圈,互相掩护,把魔物挡在外面!” 就在此时,慕容雪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沈诚猛地扭头,却见一身雪白长裙的慕容郡主,正站在桌子上,指挥自己的侍女,抵御魔物的进攻。 三个头的蜘蛛,两条尾巴的蛇……各种各样的怪物正从窗户翻进屋內。 沈诚刚想挥剑斩魔,那画面却消失不见,只剩下小盈茫然的脸。 “怎么了,公子?” “你没看见吗?” “看见什么?” “……”沈诚不知该如何解释。 小盈却眼眸一亮:“公子可是看到了和郡主有关的画面?” “是。” “那便对了,公子你是白莲圣体,自然与郡主有玄妙联繫!”小盈接著说道:“你所看到的,必然就是郡主的现况!” “这就是白莲肉葵和白莲圣体吗,还真是藕断丝连……”摇摇头,沈诚掐掐眉心,疑惑地看著侍女小姐。 作为一个侍女,小盈未免懂得太多了。 但他也没多想,只当其是郡主的心腹,学识渊博。 “小盈,郡主现在还没事,但再拖上一会,就不好说了。”沈诚郑重说道。 藉由【碧血洗剑诀】,他一眼认出,那些基因突变样的怪物,都是魔修搞出来的傀儡。 凭慕容雪几人,坚持不了多久。 必须儘快找到她! “废物,一帮子废物!!!哎呦!” 就在这时,县令李春快步走进房间,却正好撞到了房樑上的风铃。 “晦气,晦气!”他一巴掌拍到那风铃上,接著朝捕快们怒吼:“这么多人围著驛馆,都能让郡主被掳走,你们真是一帮子废物!” “大人,消消气。”捕头宋亭在一旁安慰著。 他也知道县令大人有多惨。 郡主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掳走,可不是丟官这么简单,而是纯纯的九族消消乐啊! “消气?我他妈都要消失了!快去给我找人,找人!” “大人莫慌!”捕头宋亭拱手道:“平安县的捕快都已经派出去了,封锁了所有进出县的入口!量那贼人也逃不出去!” “呼,关键时刻,还是老宋你靠谱啊。”李春欣慰地掐掐眉心,却又想到了什么,睁大眼睛: “不对,那屋檐上的脚印分明是鸟类的,是妖兽的啊,你封锁要道有个锤子用啊!” “阿这……” “那脚印还清晰,快去给我搜,挨家挨户的搜!” “是,是!”宋亭被李春吼了一脸唾沫星子,当即招呼两个副手,让他们带人去县里搜索。 沈诚在一旁听著,却在房间里搜寻起来。 虽然屋檐上的脚印是鸟类妖兽的,但沈诚並不觉得慕容雪是让一只大鸟给叼走了。 毕竟他看到的画面中,袭击慕容雪的,都是些魔修的傀儡,与妖兽没有关係。 再说了,慕容雪身边可有七个侍女,还都是好手。 一只能淦七个侍女的鸟,得有多大? 驛馆外的守卫能看不见? 这么想著,他突然发现,床底下掉著一本翻开的书。 “难道是慕容雪被掳走前看的?” 他疑惑地將书捡起,却在下一秒瞳孔地震。 这书明显是一本双修功法,上面竟然还配了图片解说,详细地讲解了每一步要怎么配合。 看的沈城直撇嘴。 慕容雪啊慕容雪,你竟然是这么个慕容雪…… 小盈一直跟在沈诚旁边,眼见他捡到了书,连忙探过脑袋,却正好看见观音坐莲,当即脸颊红到耳根。 坏了,郡主是烧郡主的事情,被沈公子知道了! 郡主啊郡主,您怎么这么不知检点,身子骨都这么虚了,还看这种书! 这么想著,小盈却眼神一颤:“不对啊,郡主没有这种书!” “是是是,郡主没有。”沈诚无奈把书合上,他明白,这就跟穿越前的瀏览记录一样,属於寧愿死都不能承认的东西。 “不不不,我是认真的,沈公子!”小盈左右看了看,附耳过去,红著脸:“郡主的那些书,都是我买的医书,就是大胆了点,像,像这种腌臢之物,我可没给郡主买过。” “嗯?”听到这话,沈诚才表情郑重,又捡起几本书,发现都是些聊斋志异,怪事閒书。 “这些书……也不是郡主的呀。”小盈快速说著。 都不是慕容雪的? 难道说…… 沈诚心中有了猜测,开始仔细检查房间。 天麟卫的卢风將军站在一旁,看了他两眼后收回目光,朝周围的天麟卫们问道:“尔等刚刚守在驛馆四周,可曾见到妖兽的行踪?” “稟將军,未曾发现任何妖兽。” “奇了怪了,我们两百號人把这驛馆里外里围了三层。”另一名天麟卫说道:“竟一个看到这妖物的都没有……” “李大人,昨晚本宫巡逻时,听闻平安县有一传说,说这里寄居著天狗魔鸟,外貌似狗,足爪似鸟,还能够隱身行动,经常在月圆之夜掳走少女,是也不是?” 卢风突然问道。 “那只是个嚇小孩的传说罢了。”平安县令李春皱起眉头:“至少我在任这几年,未曾听过谁家孩子被这玩意儿抓走过。” 听到这话,捕头宋亭却欲言又止。 卢风看向宋亭:“你好像知道些什么。” “这……” “说!” “哎,好,將军。”宋亭又看了眼县令大人,见他也没有阻止的意思,继续说道:“就,就今年中秋,我和弟兄们喝酒,確实看到过,一只比月亮还大的大鸟。” “你说什么?”李春大怒:“为何不上报?!” “不,不是,大人,那就是只鸟,从头顶上嗖的下飞过去了,又没伤人,我们再追过去,就已经不见了!”宋亭脸都挤到一起去了: “我们还以为是出现幻觉了……” “哎!”李春负著双手,来回踱步:“难道,郡主真是让那传说里的怪物给掳走了?可现在是正午,又不是晚上,哪来的月圆之夜……” “好了,李大人。”卢风將军却说道:“隱身的怪物,屋檐上的鸟爪,突然消失的郡主,现在所有的线索都对上了,你且在这等著,我带人去搜山。” “鸟类魔物,都有山上筑巢的习惯,那东西定是把郡主掳回了巢穴。” “我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郡主救回来!” “那就有劳將军了。”李春朝著卢风抱拳,可脸上却满是唏嘘。 宋亭也不说话了,只是呆呆地坐了下来,仿佛苍老了十岁。 他俩都知道,这平安县四面环山,到处都是林子。 要想从这么大的地方,搜出魔物的巢穴,无异於大海捞针,等他们把山搜完了,郡主哪里还有命活? 到那时,他们这些人的脑袋,又有哪个能保得住? “哎,还以为捡回了一条命,没想到在这等著我。”宋亭抱住脑袋,绝望无比。 劫后余生,却又遇上了这档子事。 “呼……”县令李春又说道:“老宋,別贫了,去监天司,找术士过来!” “啊?”宋亭眨眨眼。 监天司,是大虞官方的术士组织,而术士又有炼丹,炼器,卜卦等等职责。 这平安县外十里处,確实有一监天司的分部。 “可是,那帮子术士天天不理国政,能管这事吗?” “他奶奶的郡主都丟了,他们不想管也得管!”李春一拍墙: “你给他们讲,他们要是不来,我们就咬死这事是监天司的术士乾的,反正都要死了,怎么也把他们拽下水!” “是!大人!”宋亭一拱手,又派出几名捕快,去监天司搬救兵。 “哼。”卢风也不说话,冷哼一声,招呼几个天麟卫,也准备出发搜山。 “將军且慢。” 就在这时,一直在房间里搜寻的沈诚,却突然开口了。 “你又想干嘛?”卢风看向他。 沈诚却从地上捡起本书,眼神坚定:“此案的凶手,不是什么妖鸟。” “一派胡言!”卢风不屑一笑:“所有的线索都指向妖鸟!” “小子,莫非你是觉得,本官不懂查案吗?” 第17章 破解真相 与此同时,距平安县十五里处,一辆马车正缓缓行驶。 身穿黑色劲装,扎著高马尾的南宫晴,一边抽打著小母马肥嫩的屁股,一边回头朝车里问道: “方雨法师,去平安县又不是什么大事,我一个人去不就行了,您又何必一起,舟车劳顿的?” “无妨。” 黑衣妖僧坐在马车內,那张满是风尘气的绝美脸颊上掛著黑纱。 她盘动著手中佛珠,闭著眼摇摇头:“得替陛下好好考察一下,这沈诚的心性与品德如何。” “嗨,您放心吧。”南宫晴当即拍了拍自己鼓囊囊的胸脯:“沈公子知恩图报,义字当头,將来一定是我大虞的半壁江山!” “谁教你这么用词的?”方雨睁睛看向她。 “啊?我的用词不对吗?” “驾车吧。”方雨又把眼睛闭上。 “得嘞,驾!” ……… 另一边,驛馆內。 “我认为郡主未必是让妖鸟掳走的。”沈诚捡著书站起。 “小子,你胡言乱语些什么?”卢风皱著眉头:“要是耽误了营救郡主,你担当的起吗?” 李春也看向沈诚,不停朝他使眼色。 县令爷对自己手底下的这帮捕快有著清醒的认知,你让他们打个架,收个保护费还行。 指望这帮子大老粗查案? 那还不如指望有人託梦,告诉自己凶手是谁呢! “卢大人。”沈诚却只是问道:“你今天是否一直守在房间外面?” 卢风心有不忿,没好气道:“是又如何?” “那你可曾听见,房间內有翻箱倒柜的声音?” “没有,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不对劲。”沈诚走到柜子旁:“你怎么也是六品武夫,听觉过人,这房间內这么大的动静,怎么可能听不见?” “兴许,是那妖鸟有屏蔽声音的术法。” “那也不对,郡主的侍女一共有七位,也都是好手,这房间都乱成这个样子了,她们反抗一定很激烈。”沈诚继续推理: “即是如此,那这些被褥家具上,怎会一点血跡都没有?” “谁知道妖鸟有什么手段?万一它能把人迷晕呢?” “若是如此,又怎会一地狼藉,战况激烈?”沈诚摇摇头,接著举起手中的书:“而且,你们没注意到吗?这房间中满是散落的书籍,却没有一本医书。” “郡主乃是医者,房间里怎可一本医书都没有?” 他刚刚仔细检查过了,这房间里除了春宫图以外,就都是聊斋志异,江湖传说。 听到这话,卢风眼神一颤,周围的天麟卫们,也都意识到了不对劲。 李春咽了咽口水,错愕地看著沈诚,有些难以置信。 苍天啊,我手下竟然还有会查案的人? “休要再婆婆妈妈的,到底怎么一回事?”卢风急忙问道。 “很显然,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沈诚郑重道:“郡主不是在这里被绑走的。” “这里只是一个障眼法!包括那窗外妖物的脚印,都是贼人提前布置的。可惜,他们没注意好细节。” 听闻此话,全场眾人都若有所思。 宋亭毕竟做了多年捕头,跟上了沈诚的思路: “也就是说,郡主被绑一事,和鸟的脚印没关係,歹人在故意误导我们,让我们往那个方向查!” 一边说著,他一边惊讶地看著沈诚。 奇了怪了,这无咎竟然还会查案,怎么以前没发现? 几名天麟卫对视一眼,也都想通了其中关窍,看向沈诚的目光都有些不对劲。 如此短的时间內,就看破歹人的计策,如此能力,比之刑部老手也不遑多让了吧? “可是,沈公子。”就在这时,侍女小盈却站了起来:“这不对啊,我今早是陪著郡主回来的啊,我亲眼看见她走进房间了!” 慕容雪在沈诚的房间里为他疗伤,一直忙活到今早才回房间。 “没错。”卢风也冷哼一声:“我一直守在门外。郡主今早確实回了房间,从那之后,就再没出来过。小子,你果然在胡说八道。” 听闻此话,沈诚陷入沉思。 其余眾人脸上也浮现出凝重。 好不容易升起的希望,又一次破灭。 “不,还有一种可能。”就在这时,李春却陡然看向卢风,眼神仿佛看穿一切:“卢风,若你是凶手,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你说什么?”卢风猛地拉高音量。 “郡主消失的时候,只有你一人在门外。”李春眯起眼睛:“无论是布置房间,还是模擬脚印,都轻而易举。” “刚刚也是你,率先提出了那什么妖鸟。” “依本官看,郡主分明是你伙同歹人掳走,再故意把我们引到错误的搜查方向!” “一派胡言!”卢风猛地抽出配刀,指著李春的鼻子:“姓李的,我卢家满门忠烈,怎可做出这种行径,你休要血口喷人!” 唰! 房间內的其余捕快和天麟卫们,也一齐拔刀,顷刻间,便剑拔弩张。 捕快们按理来说,是不敢触怒这些天麟卫的。 但现在已经不是一般情况了,若是找不到郡主,所有人都得九族消消乐。 他们本就是把脑袋別在腰间查案,现在好不容易抓到线索,怎可让卢风跑掉。 “呼,我说各位將士。”李春长舒口气,又看向几名天麟卫:“你们可想好了,找不到郡主,你们也要掉脑袋,这卢风真的没有嫌疑吗?” “这……”天麟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还有,本官之前就觉得太巧了。”李春继续说道: “世子回京,明明已经绕道平安县,那群狐妖是怎么知道的?若是卢风將军从一开始就是內奸的话,就说得通了!” “你!姓李的,你混帐!”卢风睁大眼睛,猛地上前一步,手中配刀就朝李春的脑袋斩去。 “你竟袭杀朝廷命官,还说你不是內奸!”李春连忙躲到宋亭身后。 宋亭也懵了,不是兄弟,我一个八品武夫,也挡不住这刀啊! 襠! 好在关键时刻,天麟卫们却都出手拔刀,挡在了卢风面前。 “你们几个,想干什么!” “將军,你给我们好好说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些狐妖会来!”几名天麟卫双眸血红。 “你听那姓李的放屁!给我让开!” 霎时间,几个天麟卫竟就在房间中僵持了起来。 沈诚站在一旁,眉毛紧蹙。 他一开始也怀疑,卢风是真凶。 毕竟他既有作案时间,又有作案条件。 但,卢风实在太蠢了,简直就是没头脑加不高兴,这样的人真的配做凶手吗? 而且…… 他环顾四周,却总觉得这房间有股说不出来的异样。 小盈说,今早郡主確实进了这个房间,卢风也说,郡主进来之后就没再出去过了。 “可这里明显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无论那一地狼藉,还是地上散乱的书籍,都说明了这一点……等等,书?” 沈诚皱起眉头。 郡主房间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別人的书? 若是为了掩盖现场,误导调查的方向,何必自己带书来,直接用郡主的书不就好了? 还有,郡主的书又跑到哪里去了?难道都被歹人抢走了? 沈诚一边想著,一边看向小侍女,却见她趴在床下,似在寻找著什么。 “小盈,你在找什么?” “啊?我在找之前给郡主垫的毯子。”小盈撅著屁股,从床底下退出来: “那毯子是王妃留给郡主的,她到哪里去都会带著,可现在怎么找不到了……奇怪,我记得我铺到床上了啊。” “找不到的毯子。”沈诚眼神一颤,突然想通了关键:“难道,这里不是郡主的房间?” “公子到底在说什么?”小盈越发听不懂了:“这里就是郡主的房间啊……” 沈诚却端著下巴。 最后一块拼图补上了。 他明白这房间中的怪异感从何而来了。 不会错的,这间房间根本就不是郡主的房间! 是歹人按照郡主房间,一比一復刻的! 歹人只知道这房间原本家具的陈列方法,却不知道细节。 所以,房间里的书才不是慕容雪的,所以,慕容雪最重要的毯子,才会不在房间里! “如果顺著这个思路想的话……” 沈诚闭上眼睛,眼前的画面变成上帝视角。 慕容雪今早,给自己疗伤之后,在小盈的陪同下,回到房间。 她安排小盈回去照顾我,然后自己推开门,跟著七个女僕一起,走入其中。 卢风將门关上,背对房门,守在门外。 而慕容雪一行八人,却在迈入內间时,突然消失不见……只留下一间被仿造的房间。 “我明白了,我全明白了!”沈诚猛地睁开眼睛,双眸中透露著浓浓的不可思议。 凶手的手法太过大胆诡异,让他一时之间都无法相信。 可想来想去,这却是唯一的可能性。 “还缺一个证据,好在我有炼化和鑑定万物的魂天炉。” 这么想著,沈诚走到內间房门之外,沿著门槛仔细寻找。 找了半天什么都没发现,他皱皱眉头,正想离开,耳边却传来叮铃的声响。 昂起头,却见那风铃悬掛在门廊上,不停晃动。 “是这个吗?” 他抬起手,按了上去。 魂天炉具备鑑定万物的能力,当即发动。 【魔道阵法·星罗斗转的仪式物,现以损毁,可以炼化。】 “果然是这样!”查验著阵法的效果,沈诚睁开眼睛:“小盈,我知道郡主在哪了!” 第18章 白莲郡主的屈辱时刻 魂天炉从这风铃中鑑定並炼化的阵法,名为【星落斗转】。 【魔修阵法·星落斗转:源自神龙教的玄阶阵法,可將两个空间,包括其中的死物与活物一同调换。】 【施术前,必须要在两个空间中都设置好法阵,且启动时,施术者必须在其中一个法阵五十米以內。】 隨著功法的信息进入脑海,沈诚全都明白了。 也知道凶手是谁了。 “呼……好在对方使的法子,是魔修阵法。”深吸一口气,沈诚运转起碧血洗剑诀。 此诀乃是天阶魔修功法,面对其余魔修功法时,有强悍的压制力。 此刻,他已经知道了【星落斗转】的运转方式和灵气走法,只需运转此诀,就能將阵法破掉。 想到这里,他开始运转功法。 另一边,卢风也被几名天麟卫制住,按在地上,但还在拼命挣扎:“混帐,放我起来!我不是內奸,混帐!” “哼。”李春冷笑著:“是与不是,先把你送去刑部,就什么都知道了!” “混蛋,李春,你这是栽赃,这是嫁祸!”卢风双眸通红。 他们卢家满门忠烈,世代为大虞尽忠。 若是让他下了监牢,那比杀了他还要痛苦。 也就在这时,耳边却传来一声“唰”的脆响! “怎么回事?”眾人连忙循声望去。 却见沈诚对著空气,劈了一刀。 紧接著,一道裂缝在空气中盪起涟漪。 裂缝之內,正站在桌子上,脚踩魔物,高举凳子的慕容郡主,朝著沈诚看了过来,一脸错愕。 眼见眾人盯著自己,而自己又做著与“郡主身份”不符的动作,她的脸颊当即泛起红晕。 而那既像是章鱼,又像是蜈蚣的魔物,却在她踩在脚底,“吱吱吱”的蠕动了两下。 “啊啊啊啊,噁心的东西,给我死!” 慕容雪一声怒吼,就把手里凳子猛地砸下。 吧唧! 那魔物便被砸成了一滩肉泥,不再动弹了…… 其余的七名侍女,也都站在慕容雪周围,抗击著魔物。 只不过身上都多多少少掛了点彩。 见到裂缝出现,都惊讶万分。 “郡主!”沈诚眼尖,看到有只三个脑袋的大蜘蛛,出现在慕容雪身后。 他当即又劈砍两剑,把【星落斗转】的法阵彻底破掉,直接突入其中。 “啊!”慕容雪这时候也察觉到了身后的杀意。 可她只是炼丹师,近身战斗並非所长,再想躲避已来不及了,情急之下,恐惧地闭上眼睛。 可想像中,那蜘蛛刺穿身体的画面却並没有发生。 只有一股天旋地转的失重感,整个人便被抱了起来。 缓缓睁开眼睛,却正好看见沈诚那张阳刚不失俊秀的脸。 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注视,沈诚也微微垂眸,对上了她的眼神。 这还是慕容雪第一次近距离看到沈诚的眼睛。 那是一双桃眼。 可其中的眸子,却毫无杂质,冷冽如冰,清澈如水。 咯噔,咯噔,咯噔。 不知怎的,慕容雪的心跳开始不断加速,脑袋也变得晕乎乎的。 乃至於沈诚都把她身后的蜘蛛怪斩成七八块了,都没注意到。 就这样,沈诚凭藉著刚刚晋升六品的实力,將几只魔物杀死,便重新跳回了驛馆之內。 几个侍女紧隨其后,等都回来后,那空气中的裂缝缓缓合拢,消失不见。 “呼……”沈诚將怀中抱著的绝色白莲放下,轻声道:“有没有受伤?” “啊?我,我没有……”慕容雪眨了眨眼,这才在恍惚间意识到,自己又被沈诚救了一次。 还未出言感谢,脑海里就浮现出片段—— 自己从魔窟中脱困,体力不支,脚都站不稳,一下子摔倒到沈公子怀里。 沈公子还以为自己是为了报答,想要以身相许,遂用那双桃眼对自己深情的笑。 自己没有办法,只好闭眼享受…… “不对,我又在想些什么!” “嗯?郡主,你怎么了?”沈诚疑惑地看著她。 “啊,啊,抱歉,沈公子,咳咳。” 慕容雪暗骂一声,自己这白日烧梦的毛病越来越重了。 当即咳嗽两声,辩解道:“刚刚那魔窟实在太过骇人,本宫有些心神不寧,还望公子谅解。” “另外,多谢公子搭救本宫……” “没事。”沈诚笑了笑,这才注意到这朵丰腴水润的白莲,此刻有些憔悴。 额前散落著几缕青丝,眉宇中满是睏倦,端庄的脸上写满了疲乏,面颊上还沾了些尘土。 想到对方是为自己服务了一夜,又被捲入此等怪事,才变得如此憔悴。 沈诚当即有些心疼,不自觉抬起手指,擦了擦她脸上的灰尘。 “啊……”慕容雪瞳孔一颤,双颊瞬间红到耳根,眼神难为情地乱晃。 想要躲开,却顾忌沈诚的面子,只好杵在原地,嫩足绷的紧紧的。 被抚摸的同时,她也感觉到一阵屈辱。 今天早上,她才刚刚让小盈告诉沈诚,以后恩怨两清,就不要来往了。 可现在,却又被对方救了一次。 虽说那样做,是为了报答沈诚的恩情,不让他继续捲入危险之中…… 可一想到自己说过的那些话,她就感觉脸颊滚烫。 这样下去,该如何是好…… 不行,慕容雪,你要振作! “额……”沈诚这么擦了几下之后,也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对劲。 坏了,一个捕快,在大庭广眾下,和郡主卿卿我我,这可是杀头的重罪! 连忙把手收回,恭敬道:“郡主恕罪,微臣是担心郡主有伤。” “咳咳,本宫知道,沈公子不必掛怀,本宫没事。”慕容雪也恢復了往日的端庄,只是脸上的红晕却未曾褪去,一路红到了脖颈。 二人一番言语,本来没什么,却突然有了些欲盖弥彰的味道。 有伤?什么伤需要来回揉脸?你骗鬼呢? 当著我们的面都敢这样,將来私底下会搞得有朵,我想都不敢想……小盈哼唧两声,看嚮慕容雪的眼神中多少有些醋意。 房间中的其他人看著他们,嘴巴也都张的老大,一时间呆住了。 不是,什么情况? 我们刚刚不是在查案吗? 不是正束手无策著呢? 怎么,怎么你突然就把郡主给救出来了? “不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宋亭越来越看不明白了:“郡主,郡主怎么会在那个裂缝里面?” “咳咳,这件事,说来话长了。”沈诚却看向李春:“李大人,放卢將军起来吧。” “额。”李春的脸上也满是震惊,但他很快收了回来,又恢復了往日老好人的模样:“你说什么?” “我说,卢將军不是凶手。”沈诚摇摇头:“我已经知道凶手的手法,也知道对方是谁了。” 听到这话,眾人表情各异。 就连慕容雪也盯著他,美眸不停闪烁。 “知道凶手是谁了?” “无咎,此话当真?” “当然是真的。”沈诚却笑著看向县令:“是吧,李大人?或者说,凶手…… “李春。” 第19章 破获奇案,人前显圣 驛馆之外的树林之中。 一阵白烟飘过。 白小姐的双胞胎妹妹白月汐,现出身形。 她身穿与她姐姐款式相同,但顏色却是大红色的长袍,站在树枝上。 长袍的款式明明是宽鬆的,可却被她那身媚体,撑的无比下作。 她有些头疼地揉揉肩膀,拖了拖胸前两团:“哎,又大了一些,坠的我好累。” “算了,任务要紧,就让我看看,那男人的姘头是谁吧。” 说著,白月汐掐了个法诀,便把目光投向驛馆。 她此次前来,就是为了附身在沈诚的姘头身上,再在体內藏毒,一举將其变为裙下之奴。 至於怎么找到沈诚的,自然是靠她猎犬一样的狐狸嗅觉。 “我愚蠢的月璃姐姐啊,你不明白,只有我才能带领狐族走向伟大。” 自言自语著,她观察起房间內的景象,却在下一息,瞳孔缩为一点。 只见驛站之外,一位身穿僧袍,面容妖媚,手盘佛珠的僧女,带著另一个扎著高马尾的女人,款款走来。 看到那僧女的一瞬间,白月汐只感觉浑身血液被瞬间凝固,所有的毛髮与皮肤眨眼间蒸发,说是化作红粉骷髏都不为过。 死亡的恐惧縈绕心头,她没有半分犹豫,手掐法决,竟直接化为一只粉毛狐狸,钻进树林之中。 “什,什么情况,那个女人,怎么回事……”白月汐藏在树后,身上戴著的地阶保命法宝竟然裂成了碎片。 “她,她不是僧女吗,为何,为何身上有这么重的魔气?” 她有种感觉,若是自己被那僧女抓到,九条尾巴会在瞬息间斩断,没有丝毫生还可能。 “法师,怎么了?” 另一边,南宫晴见方雨驻足在驛馆外面,疑惑地举起鸡腿,咬了两口。 “没什么。”方雨摇摇头,走上楼梯:“走吧,让我们见见这位沈公子。” 说著,灰雾升腾,她与南宫晴的身影竟直接透明,与周遭景色融为一体。 两人说著聊著,来到郡主的房间外,看到內里一片狼藉。 “这什么情况?有案子?”南宫晴当即將鸡腿收入怀里,就要进去。 却被方雨拽住胳膊。 “法师?” “阿弥陀佛,南宫施主,等等看。” 方雨缓缓睁开眼睛,目光移向房间中的沈诚。 ………… 房间之內。 “无咎,你说什么,凶手是李大人?”宋亭难以置信地看著他:“这怎么可能!” “是啊!李大人虽然贪了点,无能了点,但从不伤害百姓,怎会做出这种事情!” “就是啊!” 捕快们也都纷纷为李春叫不平。 “你们这群混帐,就这么誹谤本官是吧!本官什么时候贪钱了!”李春没好气瞪他们一眼,又无奈看向沈诚: “我说无咎啊,我知道郡主遇险,你心生不快,但你也別把火撒到我身上啊。” “你要是非得找人撒火,你找卢风!”说著,他指向趴在地上的天麟卫: “我给你作证,咱俩把他凶手的身份给他做实嘍,让他这辈子,哦不,下辈子也翻不了身!” “他妈的姓李的,你可真不是个东西啊!”卢风大吼一声,就要从地上爬起。 嚇得李春又一次躲到了宋亭身后。 宋亭也无奈地看向沈诚,给了个眼神。 意思是,就这么个玩意儿,能当凶手? “呵呵。”沈诚却拿起手中的风铃,笑著摇摇头:“李大人,你可知道阵法·星落斗转呢?” “什么阵法?本官不明白。”李春喉咙动了动。 “无咎,我也没听懂。”宋亭挠著头:“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也罢,那我就把事情从头说一遍吧。”沈诚踩了踩地板:“实际上,这里根本不是郡主的房间,而是李大人提前准备好的房间。” “他特意把郡主安排在驛馆的上房,並且按上房的布局,提前准备了间一模一样的。” “对吧,李大人?”沈诚笑著: “这可是只有你能做到的事情,毕竟平安县有三个驛馆,每个驛馆都有四十多间房,只有你这个县令,才能提前安排复製,郡主要住的房间。” 李春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宋亭却仍没搞明白:“可,可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劫走郡主。”沈诚冷笑一声:“他提前在两个房间中,布置了交换空间的阵法。” “今天早上,当郡主走入房间之后,他便开启术法,让两个房间交换。” “无声无息地掳走了郡主。” “也正因如此,才没有任何人看到贼人的踪跡,也没有任何人发现郡主被带出驛馆。” 沈诚越说,李春脸上的表情越难看。 慕容雪听著沈诚的话,美眸也连连闪烁:“原来如此,本宫早上所觉晕眩,就是因为两个空间在调换!” “今早,本宫与侍女回房之后,便感一阵晕眩,等回过神来之后,却若身处鬼域,到处都是邪祟怪物。” “本宫想杀出房间,可它们数量太多,只好守在房內。” 听到慕容雪的话,屋內眾人才彻底信了沈诚的推理,看他的眼神也与往常大相逕庭。 “这,这世上,竟然有这样的作案手法?这样的阵法?”宋亭愣愣地看著沈诚,满脸错愕。 “没错,那阵法叫做星落斗转,乃是魔修之法。”沈诚看向李春:“我说的对不对,李大人?” “你竟还认得这种阵法……”宋亭觉得,自己好像不认识这个同僚了。 这还是那个,天天跟他一起,吹牛打屁,勾栏听曲的沈无咎吗? 莫名的,他想起了沈诚之前喝多了,在酒桌上的话,当即喃喃自语: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无咎,原来,你是认真的……” “你说什么?”慕容雪疑惑看去。 “他什么都没说!” 沈诚老脸一红,瞪了宋亭一眼。 这酒桌上的话,能隨便给別人说吗? 其余的捕快和天麟卫们,也都震惊地看著沈诚,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他们就是长八个脑袋,也想不出凶手,是用调换空间的方法,完成了犯罪。 卢风趴在地上,不停地吞咽著口水,不甘心握紧拳头:“如此离奇诡案,就是刑部高手在此,也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內,想出答案。” “哼,知道了吧,我家公子不仅能打,还会断案!”小盈骄傲地挺起胸膛:“卢风你个蠢驴,在我家公子面前收收那坏脾气!” “我……”卢风被噎的够呛,脸憋成紫色。 “小盈,休得胡言!”慕容雪却拽住了口不择言的侍女,做贼心虚地看向周围,挺直腰杆,强行保持端庄的仪態。 什么你家公子。 你是我家的,你家的公子,不就是我家的公子? 沈诚又没过门,你乱说些什么! 看著沈诚高大的背影,慕容雪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不著痕跡地把手背到身后,將一个小瓶打开,將其中粉末泼洒到空气中。 “希望派不上用处……”慕容雪心里想。 “呵呵,很好,非常好。” 李春也突然笑了起来。 眾人连忙拔出武器,死死盯著他。 李春冷冷地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杀意:“沈无咎,有意思,你真有意思,但老夫想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出了差错,让你怀疑到我?” 第20章 黑衣妖尼,我要你助我修行! 听著李春的话,沈诚却不著痕跡把目光移向窗外。 不行,天麟卫都出去搜查了,监天司的术士也没赶来。 稳妥起见,必须继续拖延时间。 想到这,他摇摇头,將风铃拿了出来:“很简单,凡是阵法,都有阵眼。这东西,就是星落斗转的阵眼。” “只不过这风铃已经坏了,而在案发之后,唯一一个触碰过他的人,就只有你,李大人。” 听闻此话,宋亭和卢风对视一眼,都想起一开始,李春急匆匆衝进房间,对著那风铃拍打的画面。 “原来,你就是那个时候,把阵眼给破坏了!”卢风大喝一声,想通一切。 “呵,老夫要是不破坏那东西,又怎么敢派人去找监天司的术士?”李春颇为欣赏地看向沈诚: “没想到,竟是这里出了破绽,小傢伙,你很不错,真的不错。” “是啊,毕竟我已经破坏了你们的计划两次了。”沈诚摊摊手。 “两次?”小盈奇怪。 “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和那个姓白的,是一方的吧?”沈诚看向李春:“平西王世子会经过平安县的情报,也是你传递给她的。” “而你,是她的后手,若她刺杀失败,就由你来动手,对吧?” “什么?!”卢风眼神一颤:“一切都是这个混帐做的? “混帐,混帐!我这么多弟兄,你给我拿命来!” 他猛地从地上爬起,拔出长刀,就朝李春的脑袋斩了过去。 当! 却不曾想,李春身旁突然浮现出鹿角模样的白骨骨片。 长刀还没斩中李春,就被骨片中溢出的黑色魔气,切成碎片。 李春也猛地探出手,直接扼住了卢风咽喉,將他直接举起。 “不,不可能,你明明也是六品……为什么。” “呵呵,毛头小子,你不知道的还多著呢。” 李春冷笑两声,黑色魔气顺著手臂侵入卢风体內,他当即不断抽搐,浑身痉挛。 “放开將军!” “上!” 其他几名天麟卫对视一眼,也都拔刀朝李春冲了上去。 可李春却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轻轻一挥手,几道魔气就又从骨片中射出,將几人打翻在地。 “啊!” “该死!” 天麟卫们躺在地上,若中了剧毒一般,皮肤溃烂,不停战慄。 白痴,你们激他做什么……沈诚攥紧剑柄,暗骂一声。 你当我在这里推理,是为了什么啊! 沈诚刚刚在这里说这么多,就是不知道李春实力如何,所以才拖延时间。 没想到,这卢风和天麟卫竟直接就上了! 沈诚一边想著,一边握紧剑柄,將【生杀予夺】附著在剑上。 “呵呵,沈诚,你果然聪明。”李春將卢风扔到一边,朝他缓缓走来: “可惜,这一次你错了。我可不是那姓白的手下。” “那白月璃,是受了我的挑唆,所以才来伏杀平西王世子。一切,都是我神龙教的计划。” “神龙教?”慕容雪表情微变:“北疆的神龙教?” “神龙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沈诚微微偏头。 “是北齐的国教,精通各种魔修之法,奇门遁甲,就是因为他们的存在,我大虞在北疆才节节败退。” “呵呵。”李春笑著朝沈诚走来,似乎很享受这种把猎物逼入死角的畅快: “小子,我本计划,让那帮狐妖杀了平西王的儿子,让平西王和女帝斗起来,引发南虞內乱。” “然后再安排人宰了那帮狐妖,劫走慕容雪,供我国师修行,助他突破一品,趁机拿下南虞北方三州。” “这本是一石二鸟之计,却不曾想,让你破坏了!” “不过无所谓了,就算你没有推理出老夫是凶手,老夫也得现出身份,把白莲肉葵带走,献给国师。” 一想到那位倾国倾城,惊才绝艷的女国师,李春的脸上就不自觉浮现出崇敬。 这老登什么表情啊这是……沈诚瞥了慕容雪一眼。 可惜了,你们的计划註定失败了啊,因为这白莲肉葵已经属於我了…… 自己得到的这朵肉葵,还真是人间至宝啊。 端庄的白莲郡主,当即面颊緋红。 “小子,你很不错,真的很不错。”李春嘆息一声:“你这样的人,不该待在腐朽的南虞,跟老夫走吧。我大齐的霸业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只要你愿意跟老夫走,一切既往不咎!不仅如此,我还会把你引荐给国师,让你做他的亲传弟子,如何?” 李春此番话,发自肺腑。 他確实对沈诚动了念头。 如此思维敏捷的年轻人,全天下又有几个? 为了图谋霸业,国师已经下了命令,唯才是举,不论出身,不论种族,不论国家。 这样的年轻人,就应为他们大齐所用! “小子,你虽为六品武夫,却並未结丹。”李春看向他,手掌缓缓抬起,鹿角骨片在手心旋转: “这身体虽只是我一具傀儡,可也是六品巔峰,还有宝物辅佐,你没任何胜算。” “是就此陨落,还是荣华富贵,你自己选吧。” 要不是惜才,李春才不会跟沈诚说这么多。 我跟你走才是必死无疑……沈诚面不改色,但心里已经骂街了。 那北齐国师,也想要慕容雪这白莲肉葵。 他要是去了北齐,和被那一品剑圣逮著,有个什么区別? 可是要是打起来呢…… 首先,自己不知道对方的真名,想用【生杀予夺】是不行了。 而对方是六品巔峰,比自己高了两个阶段。 但自己有碧血洗剑诀,可以压制其余魔功,【生杀予夺】虽无法一击必杀,却也是神兵利器,两两相加,倒也未必贏不了。 唯一的问题,是李春手里的那骨片宝物。 就是因为那骨片,他才能一击就把天麟卫制住。 若是能够解决这个…… 正想著,慕容雪却从后面握住了他的手,在他的手心写下几个字。 “我能拖住那骨片一息。” 沈诚心神一颤,当即对李春笑著抱拳: “良禽择木而棲,李大人,你说得对,我在这南虞只是个捕快,不如投靠大齐,为国师大人尽一份力。” “哈哈哈哈,沈诚,你果然是个聪明人!” 李春大笑两声,从怀中掏出药瓶,扔了过去:“你把这毒药服下,等回到大都,我再给你解药!” “是,大人!”沈诚没有一丝犹豫,便把毒药咽下,接著朝李春躬身行礼:“大人,等到了大齐,在下可得靠大人多多照拂。” “哈哈哈,好说,好说。”李春满意无比。 那毒药可是神龙教特意调配的蛊毒,只要他想,可以隨时將沈诚的小命取走。 当下,也放心下来,朝沈诚走去。 他要让慕容雪也服下毒药,以防夜长梦多。 而慕容雪也抱著小盈,装出一副恐慌不已的模样。 其他的捕快们,也都难以置信地看著沈诚。 房间外,南宫晴气的不停啃咬鸡腿。 “不是,他,他怎么能这么轻鬆就叛国?” 她难以置信,这还是当初那个,忠君爱国,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沈诚吗? “阿弥陀佛。” 方雨站在一旁,脸上不喜不悲,只是那对儿媚人的眸子缓缓闭上。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一边是愚忠身死,一边是荣华富贵,做出这种选择,很正常。 可惜,可惜啊……无论有多聪明,无论多有才华,如若不忠,便不能用。 陛下失去了把好剑。 “该死的,法师,我现在就去清理门户!”南宫晴握紧刀柄,就要衝入房间。 “嗯?”可方雨的双眸却猛地睁开:“等等!” “怎么了?法师?”南宫晴闻言刚想扭头,却听到破空声响。 “给我死!” 她当即扭头,却见沈诚已经接近了李春,手中长剑笔直刺出。 而李春也举起手中魔丹就要阻挡。 却不料,他的手掌处竟生长出大片大片绿色根茎,鹿角骨片当即失控。 “等等,这些植物是……毒药,什么时候!” 李春立马运功,扼住根茎生长,对慕容雪怒目而视。 这女人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给他下了毒! 可沈诚的剑,却已经到了。 碧血洗剑诀灌注剑身,那制式的长剑上,縈绕著银白色的剑影。 “混帐,就算没有骨片,你也不是我对手!” 李春大喝一声,身上魔气涌出,化作巨大骷髏,直奔沈诚而去。 可那魔气骷髏刚刚出现,却像是恐惧沈诚的剑一样,迟疑了半息。 “你的功法,怎会压制我!” 他又催动蛊毒,但沈诚的动作依然没有任何的停滯。 “不,这不可能——唰!” 只听一声清脆的剑鸣。 沈诚已至李春身后。 “咔嚓。” 手中长剑又一次化作碎片, 李春的项上人头飞向半空, 那无头尸体,跪倒在沈诚背后, 鲜血自脖颈处,奔涌而出。 全场寂静! 第21章 可以让沈诚跟我来一下吗? 李春的无头尸体倒在沈诚身后,鲜血若喷泉般喷溅。 沈诚手中的长剑却也化作齏粉,整个人脱力地向后倒去。 慕容雪提著裙摆,快步走到他旁边,接住了他:“喂,沈公子,你有没有事!” 后脑勺处传来又软又弹的触感,沈诚长长呼出一口气,却大喊道:“快,快把那骨片给我拿来!” “啊?好哦!”侍女小盈连忙把李春的骨片法宝捡起,递给他。 “呼……” 宝物收进怀中,沈诚才放下心来。 杀人不夺宝,那岂不是白杀了? 见他这副样子,慕容雪和小盈对视一眼,都有些哭笑不得。 沈诚枕在郡主浑圆多汁的肉腿上,从下往上看去,想要瞅瞅郡主那端庄倾城的脸蛋。 却不料被那夸张的大团挡住,看不到脸…… “怎么了,沈公子?” “我没事。不过,郡主,你刚刚是怎么拖住李春的?” “本宫在你推理的时候,以防万一,把毒药撒到了空气中。”慕容雪从怀里掏出个小瓶,在他面前晃了晃。 “那你怎么確定,这毒药就只下给李春一人?”沈诚疑惑。 “咳咳。”慕容雪却摆弄著耳边的髮丝,眼神有些飘忽:“其实房间里的所有人,都中了本宫的毒,本宫想让谁发作,就可以让谁发作。” “啊?”沈诚眼神一颤:“我也中了?” “哼哼,知道厉害了吧!”小盈却笑嘻嘻地站了起来: “我家郡主,表面上是医者仁心的观音菩萨,可在鬼市里,却还自己给自己取了个,辣手毒莲的諢號!” “小盈,休要胡言!”慕容雪瞪她一眼,小声道:“公子放心,本宫未对你下毒。” 沈诚眨眨眼,也是,若是自己中了毒,那魂天炉早就有反应了。 就像刚刚服下李春的蛊毒一样。 不过,这辣手毒莲……沈诚挑眉看嚮慕容雪。 看样子,世人眼中的慕容郡主,与真实的她,反差很大啊。 摇摇头,他又长长吐出一口气。 刚刚这一战,看似他一剑秒杀了那李春。 但实际上,却险之又险。 慕容雪只能够拖住李春一息,所以他必须在一息中解决战斗。 是故,將全身的灵力都都凝聚在剑上,利用碧血洗剑诀,对其进行袭杀。 好在对方並不知道自己有天阶魔功,因此魔气被紊乱了半息。 而李春给自己服下的蛊毒,又被魂天炉炼化。 故此,他才能打出这秒杀的战绩。 但也因此精疲力尽。 “沈大人,这次,这次可多亏了你啊!” 宋亭深吸口气,直接朝沈诚跪了下来,一头抢到地上。 “是啊,沈大人,多亏了你啊!” “要不是你,我们几个早就完了!” “是啊,大人,我替我全家老小,给您磕头了!” 其余的捕快们,也都一个接一个跪了下来。 有几个甚至还嚎啕大哭了起来。 他们怎么都想不到,平日里和和气气的李县令,竟然是邻国的魔道修士。 若不是沈诚在这里,他们哪里有命活? 更別提沈诚还找回了郡主,把他们九族的脑袋也救了回来。 “沈大人。”宋亭大喊道:“不管怎样,我的命,从今天开始就是你的了!” “是啊,大人,吾等愿为大人效力一辈子!” “大人,舍妹还未婚嫁,要不,让她给您当个通房丫鬟吧!” “滚滚滚,起来,都起来。”沈诚无奈摆手,他现在很累,这些人跪著吼著,把他脑瓜子弄的嗡嗡的。 “等等……” 就在这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一皱眉:“不,不对,郡主,你刚刚交换去的房间,应该还在平安县境內,我们得过去……” 斩草要除根,春风吹又生。 那李春说了,这具身体只是傀儡。 说不准他的真身,或者別的傀儡,就潜伏在之前慕容雪所在的魔域之內。 此时不去斩草除根,更待何时? 可慕容雪听到这话,却眼神一颤:“公子,你都这样了,还想著平安县的百姓?” 她只当沈诚是担心,那魔域中的魔物跑出来,危及到百姓们的生命,看向沈诚的目光中,多出了许多欣赏。 沈诚:? “哈哈,没想到你这小子,竟还有如此急智!”南宫晴走入房中,一脸欣赏地看著沈诚:“放心,那魔窟已经有人去了!” “南宫小姐,你怎么来了?”慕容雪愣愣地看著她。 “咳咳,刚到。”南宫晴有些尷尬地挠挠脸。 她总不能说,自己早就到了,在外面暗中观察很久了吧? 而且,一想到刚刚自己误会沈诚叛变,她就有点掛不住脸。 南宫晴啊南宫晴,枉你还自认聪明过人,却连沈公子的计谋都看不懂? 惭愧,惭愧! 想到这里,她从怀中掏出两个大肉包,將其中一个递了过去:“吃吗?” “额……”沈诚疑惑地看向她。 这南宫晴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每次出场都自带肉包? 但他刚刚打完一仗,也確实饿了,当即接过。 却不料南宫晴的一只铁手,死死捏著那肉包不放开。 “南宫小姐?” “你,你確定要吃吗?”南宫晴委屈巴巴地看著沈诚。 “……”沈诚对这虎妞无语至极,却也不想惯著她,当即猛地发力,將那肉包撕下一半,丟进嘴里。 “啊!”南宫晴看著沈诚咀嚼,只感觉对方大快朵颐的不是肉包,而是自己,委屈地快哭出来了。 “阿弥陀佛,沈施主,机敏过人,心怀百姓。” 黑衣妖僧也从房间外走入,双眸紧闭,手盘佛珠:“放心,那魔修的住处,贫尼已经派人过去了。” “见过法师。”慕容雪认识方雨,当即低头行礼,態度尊敬。 “嘿嘿,沈诚,我给你介绍一下!”南宫晴说道:“这位是我大虞国师,方雨法师,可是二品佛僧。” 说完之后,她还靠近沈诚,用手肘顶了顶他:“嘿,法师刚刚可是看完了你破案的全程,对你很是欣赏!” “那都是在下该做的……”沈诚恭敬地看向方雨,可內心却如坠冰窟。 二品佛僧? 这女人竟然是二品佛僧? 该死的,二品佛僧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佛魔不两立, 沈诚刚刚与李春对决时,可是使出了碧血洗剑诀这一魔道功法。 这功法慕容雪和其他人可能看不出来,方雨这二品佛僧也看不出来吗? 他面不改色,仍恭敬看著方雨,可內心却不断思考下一步棋要怎么走。 她到底发现没发现? 要是发现的话,为何不对我动手? 也就在这时,方雨的眼睛缓缓睁开了。 沈诚发誓,他从未见过那样的眼神,不喜不悲,若天上的佛祖,平静地看著世人。 却又魅惑十足,可以轻易勾出任何人心中的欲望。 那眼神就这样看著他,轻声道:“沈施主,你身上魔气很重,是被李春打伤了吗?” “我……”沈诚张开嘴,想要辩解,却口乾舌燥,一时间不知该作何解释。 “施主,让贫尼来为你检查一下身体,如何?”方雨缓缓朝他走来。 而沈诚的心跳不断加速。 咯噔,咯噔,咯噔。 二品佛僧,恐怕是这大虞朝最强的二十人之一,那巨大的实力差距,让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反抗。 他甚至產生了幻觉,感觉自己置身於大日如来面前,被漫天神佛超度。 “砰!”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脆响。 大日如来消失了,漫天神佛也消失了。 一切幻象不再,只有慕容雪陡然倒在地上。 “郡主,郡主,你怎么了郡主!”小盈连忙扶住她。 “本宫没事。”慕容雪咬著嘴唇,虚弱地看著方雨和沈诚:“法师,本宫身体抱恙,可以让沈诚跟我来一下吗?” 第22章 慕容雪让你飞起来! “法师,可以让沈诚跟我来一下吗?” 慕容雪拽著沈诚的衣角,看向方雨,眼神坚定。 方雨也平静地看著她,不喜不悲。 房间里的眾人也都察觉到了两人间的不对劲。 一方是平西王郡主,一方是当朝国师,这些人平时哪有机会接触到。 当即正襟危坐,大气都不敢喘。 宋亭等捕快更是身体打颤,担心自己说错一句话,便性命不保。 就这样,过了几息时间。 方雨將双眸缓缓闭上:“既然是郡主要求,贫尼自然满足,只是沈施主魔气颇重,待会儿,还请郡主送他至贫尼身旁,让贫尼替他净心。” “那就谢过法师了。”慕容雪端庄笑著,扶著沈诚的手站起,挺起胸膛,想要向前走去,却浑身发软。 只好用臀儿倚住他,声音极小:“本宫站不稳了,你扶我出去……” 沈诚点点头,用身体顶住她,朝屋外走去。 在这个过程中,慕容雪的腰,始终是挺直的。 南宫晴看著二人的背影渐渐消失,疑惑地望向方雨:“法师,怎么回事?沈诚身上有什么不对之处吗?” 方雨却没说话,只是双手合十。 身上金光闪烁,便將周遭的几名天麟卫包裹,他们身上的魔气也被净化乾净。 做完这些后,她便准备离去,却不料宋亭跪在了她面前。 “施主,这是作何?” 宋亭恐惧的牙齿都在打颤,但还是硬著头皮祈求道: “国,国师大人,草民不知道沈大人犯了何罪,但,但他救了郡主的性命,还诛杀了邪魔,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是啊,国师大人,沈大人是好人啊!我们看著他长大的,他从未做过坏事!” 其余的捕快们也都跪了下来。 “咳咳,国师……”卢风也睁开眼睛,吃力说著:“要不是沈诚,郡主已经被掳走了。” “卢风。”方雨缓缓看向他:“贫尼记得,你和沈施主有些过节。” “那是我心胸狭隘,鬼迷心窍……”卢风攥紧拳头,悔恨地趴在地上,身体都在颤抖: “我嫉妒他立下稀世之功,可他却不计前嫌,没有借题发挥,置我於死地……是我对不起他,是我对不起他啊!” “国师,沈诚绝对不是什么恶人,他,他对我大虞有功啊!” “是啊,国师大人,还请您放过沈诚啊!要不是他,我们现在还被蒙在鼓里,不知道兄弟们是因谁而死!” 其他的天麟卫们也一齐说道,双眸通红。 一时之间,房间里的所有人,竟都为了沈无咎,与国师求情。 “阿弥陀佛,各位施主误会了。”方雨嘆息一声:“贫尼只是担心沈施主受了魔气之殤罢了,诸位无须担心。” 说著,她便自顾自地走出房间。 只是在走出房间的那一刻,耳边突然传来熟悉声音。 “呵呵,方雨,你为何不杀那沈诚?他身上那么重的魔气,你不会觉得,是那李春做的吧?” 她猛地睁开眼睛。 残破的房间,受伤的天麟卫,祈求的捕快全都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大片用骷髏堆成的谷堆,鲜血匯聚的河流,碎肉组成的庄稼……宛若人间炼狱。 而在那炼狱之中,坐著位和她长相一模一样的女人。 女人身穿轻薄的黑纱,衣不蔽体,大片春光暴露在外。 “阿弥陀佛。”方雨双手合十,紧闭双眸:“心魔,你蛊惑不了贫尼。” “呵呵,方法师,我从未想过蛊惑你。”女人轻笑一声,身影却骤然消失。 再出现时,已经在方雨的身后。 她双手挽著方雨的脖子,在她耳边轻笑著:“因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阿弥陀佛。”方雨不再说话,只是闭眼诵经。 “呵呵,明明接受了我,你便能得道成佛,突破至一品,可你却犹犹豫豫。怎么,你是不想承认,自己屠戮过十万生灵?” 心魔笑著,却见方雨不理自己,於是说道: “好,既然你不想聊,那我们就聊一聊那个沈诚,他身上的魔功,分明是天阶的功法。” “你应该很清楚,想要修成那样的功法,起码需要上万条人命献祭。” “阿弥陀佛,贫尼知道。” “既如此,你又为何不杀了他?” “沈施主击杀那李春之后,想的第一件事,是去清理李春的巢穴,免得平安县百姓,生灵涂炭。他的心,尚未被魔功侵蚀。”方雨手盘佛珠。 “哈哈哈哈,笑话,你怎知那小子是真的怜惜百姓,还是故意说给你听的?別忘了,他刚刚才杀掉了李春,破获了奇案,脑子可好使的很!” 心魔戏謔地笑著,又一次趴到方雨耳边: “法师,你可是在他身上,看到了你自己?” 轰! 话音落下,方雨的身上却亮起大日如来的金光。 佛光普照,心魔的身体化作灰烬,这人间炼狱也都湮灭为尘埃。 “呵呵,呵呵~” 方雨回到现实,只剩那妖媚的笑声,始终在她耳边迴荡。 “法师,法师!”南宫晴的声音响起。 方雨双手合十,闭著眼睛看向跟在身后的女帝徒儿:“南宫小姐,贫尼无事。” “那法师,沈诚是否通过了您的考验?”南宫晴少见地收起笑容,认真地看向她。 “阿弥陀佛。”方雨却不再说话,只是双手合十,站若石佛。 房间之外,远处的林子中,狐族二公主白月汐看著这画面,瑟瑟发抖。 由於隔得太远,她听不见房间里的人在说什么。 只是看到沈诚剑斩李春,然后慕容雪就和方雨发生了口角。 再然后,慕容雪带著沈诚离开了。 走之时,还特意昂头挺胸,若胜利一般。 然后方雨就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 “奇了怪了,怎么感觉这两个女人在爭姓沈的……呸,慕容雪也就算了,那妖尼一个尼姑,竟然还想要男人,真不害臊!” “我愚蠢的姐姐啊,现在好像不是你想不想嫁给沈诚的问题了,你要是想要嫁给他,首先得想办法弄死那妖尼啊……” 白月汐歪著头,眼神却滴溜一转。 “嘶,能被眾人哄抢的,都是世间至宝,同理,能被慕容雪和妖尼爭抢的男人……这么看来,这姓沈的还真有神异之处。” “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看著机缘溜走,必须得想办法拿下他!” “可是,要怎么办他呢?难办,难办啊……” ………… 驛馆的另一房间內。 沈诚扶著慕容雪,躺到床上。 小盈识趣地带著其余侍女走出房间,拉上房门。 慕容雪半躺在床上,用手捂著额头,但似乎状態不太好,不停喘著粗气。 沈诚搬了把椅子,在她旁边坐下,沉声道:“多谢郡主。” 慕容雪摔倒的时机太巧了,他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是这朵白莲在掩护自己。 看样子,自己使用魔功的事情,不只是方雨看出来了,慕容雪也看出来了。 但沈诚不后悔,刚刚那种情况,他若不用功法,那早就已经死在李春的手里了。 “该说谢谢的人是我,若不是你,本宫已经死在魔域之中了。”慕容雪摇摇头,想了想,却郑重地看著他: “沈公子,本宫且问你,你有没有屠戮无辜生灵,修炼魔功?” “没有。”沈诚当即摇头。 他这魔功可是被魂天炉炼化过的,根本不需要屠戮生灵,就可修炼。 听到这话,慕容雪鬆了口气,露出端庄笑容:“本宫相信。” “多谢。”沈诚也笑了起来。 他知道这魔功有多人人喊打,能被相信,实属不易。 “咳咳,既如此,那沈公子,你走吧。”慕容雪却咳嗽两声,突然说道:“本宫会安排慕容府的人,送你离开平安县。” “你身上这魔功非一般功法,方雨法师决不能坐视你的存在。” “现在跑,还来得及。” “沈公子,你对慕容家的恩情本宫记得,会用全部资源,助你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郡主,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沈诚看向她,嘆息道:“依大虞律,包庇魔修者,斩立决。哪怕是王公贵族,也不例外。” “放心,本宫身份特殊,陛下不会拿本宫怎么样。”慕容雪却撩起头髮,呼吸却越来越急促:“再说了,你若跑了,他们没有证据,又如何说本宫包庇魔修?” 嗯?还能这么操作? 你这么懂法? 沈诚摇摇头,只好把事情挑明:“郡主,我已经知道你身体的情况了,你告诉我,还有多久?” 听沈诚提到这个,慕容雪水灵灵的眼睛骤然一颤,却又马上恢復往日的端庄:“沈公子,本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还能说什么,当然是你的病。”沈诚无奈。 “本宫说了,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速速离去,別再耽误时间。”慕容雪把头扭向一边,脚趾却猛地一颤。 “你听我说,郡主,你的病是可以治的。若是我按时將灵气度给你,你会……嗯?” 沈诚正说著,却见慕容雪的脸上浮现痛苦的表情。 “郡主?”他连忙上前扶住慕容雪,却发现她竟浑身汗透,已经晕过去了。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因为她的病。 “傻姑娘,什么事情都要一个人扛。”沈诚嘆息一声,当即不再犹豫,手指凝聚白莲灵气,往她胸前一点。 “嗯~” 慕容雪一声嚶嚀,双眸半眯半睁,媚眼迷离,从鼻腔中涌出热息…… 第23章 拔出慕容雪的本命剑 慕容雪双眸半眯半闭,双颊緋红,朱唇微微张开,呼著热气,已然失去了意识。 那洁白的玉肌上,浮现出青色的血管,好看的眉毛更是蹙在一起。 “这就是红尘劫吗……还真是可怕。” 沈诚知道这病是无药可解的怪病,却未曾想病发起来,竟然如此之快。 都没来得及把自己赶出房间,就晕过去了。 慕容雪救自己,自己又救慕容雪,两人早已纠缠不清,此刻当然不能看著这朵反差十足的白莲烧,香消玉殞。 当即將【生杀予夺】中的灵气,以自身为引,注入慕容雪的身体。 “嗯~” 下一息,白莲郡主轻哼一声,脚趾蜷缩在一起。 “等等,这种感觉……” 沈诚也闔著双眸,细细感受灵气流动,察觉到不对劲之处。 他本以为,自己用白莲秘法对慕容雪进行治疗,只是单方面的灵气注入。 却不曾想,那灵气竟在游走进慕容雪的身体后,又重新回到自己体內,形成循环。 每循环一次,他的经络就会接著膨胀一分,连带著將他的皮肤,骨骼都开始变得越来越坚硬。 內视的经络图上,沈诚清晰的看见,自己的心臟表面生长出白色的玉片。 “原来如此,这白莲秘法不仅可以拓宽经络,还可以將臟器皮肤全都强化,从內到外,將身体塑造成圣体,这才是白莲圣体的意思……嘶,好强。” 饶是沈诚早知这白莲肉葵是世间至宝,也还是颇感惊讶。 当即认真感受,引导灵气流转。 就这样过去半个时辰,感知到灵气的运转速度越来越慢,他才睁开眼睛。 而內视图上,他的心臟已有三分之一被玉片覆盖了。 “慕容雪啊,你还真是送了我一份大礼。”沈诚抬起手,將白莲颊上的髮丝撩到耳后。 他未曾想到,自己本来是来救郡主的,到头来,竟又获得了这白莲烧的馈赠。 看著她那红润发烫的面容,听著她娇滴滴的呼吸,他一时不知该露出什么表情。 一天前,他还是个最最普通的捕快,虽有凌云之志,却无半毛钱往上爬的可能。 不曾想现在,却给这朵白莲烧上了锁,得了这白莲圣体。 身上还多出了天阶的魔功与女魔头的本命剑。 正想著,他手背上却传来一阵滚烫。 “这是?” 垂眸看去,只见那漆黑的长剑纹样,竟又一次亮起光芒。 咯噔,咯噔,咯噔。 胸腔內传来心臟的悸动,他把目光移嚮慕容雪,眼神一颤。 “难道说,我已经改写了慕容雪必死的命运了?可是不对啊,她的身体只是刚刚恢復一点,病尚未痊癒……” 正想著,却见郡主殿下嘴唇微张,半梦半醒:“沈公子……快离开平安县,本宫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沈诚心神一颤,无奈露出柔和笑容:“傻姑娘,都晕过去了……也罢,就让我赌一把,赌一把你的剑是什么效果。” “如若真没办法对付那方雨,我就只好逃跑了。” 这么想著,他回想著从女魔头体內拔剑的感受,將手悬停在慕容雪的胸前,猛地一探。 下一瞬,白色的灵气光芒流转。 “嗯~” 只听一声低吟,白莲烧猛地昂起下巴,紧蹙的眉毛缓缓展开。 而一把纹刻著莲纹路的长剑,就从她胸口处被拔了出来。 与此同时,沈诚大量的灵气也被吸入慕容雪的体內。 “我的天,这白莲竟如此不知满足……” 他咬牙坚持,只感觉自己全身的灵气都要被慕容雪吸乾了。 他变得越来越憔悴,可慕容雪脸上的憔悴却一点点消失,嘴角缓缓上翘,越来越容光焕发。 “呼……” 就这样持续了几息时间,沈诚才感到身体骤然一轻,那白莲之剑终於被他拔了出来。 他握著剑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长舒两口气,他才低头看向长剑。 此剑通体碧绿,浑然天成,若翡似玉石,上方却有白莲的点缀,比起伤人的利器,更像是一件艺术品。 只是与女魔头的剑一样,都只是虚影,而非实体。 细细感受著剑的效果,沈诚眼前一亮:“此剑名为【济世】,还真不是一把杀人剑。” 【济世】与【生杀予夺】不同,不需要拔出附著在別的剑上使用。 只需要插在魂剑阁的剑匣中,就可发挥效果。 插入此剑后,沈诚的身体每时每刻都会自我修復,哪怕是致命伤,也可完全復原,当然,伤势越重,需要的时间越多,消耗的剑中灵气也就越多。 当剑中灵气消耗完了,他就只能再从慕容雪的体內拔出了。 除此之外,沈诚还可以通过自身灵气,去治疗其他生命,缓解其病痛与伤病,但也一样,伤势越重,耗费的灵气就越多。 “嘶,果然,剑的效果与剑的命格是相通的。慕容雪本为医者,命格为【白莲肉葵】,所以剑的效果就是治疗,这么说的话……我体內封印的那个,还真是个女魔头啊!” 不是魔头,怎么会有【生杀予夺】这种霸道的剑? “嗯~” 这么想著,慕容雪却蹙了蹙眉头,半梦半醒地睁开眼睛。 她刚刚做了一个梦。 梦里,沈诚和她乘坐一叶扁舟,漂流在寂静夜空之下,朝著月亮缓缓行驶。 天边的月亮倒映在湖水之上,满天的繁星在水面星星点点。 沈诚放下船桨,朝她露出笑容。 她看到那笑容,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沈诚也离她越来越近,她只好倚靠在船头,屈辱地闭上眼睛。 隨著拔剑结束,她悠悠转醒,只是双颊滚烫。 我怎么又做那些奇怪的梦了…… 慕容雪这么想著,满是水雾的眸子却骤然睁大,双腿猛的绷直,瞳孔缩为一点。 为何我会…… 慕容雪彻底清醒了过来,同时推测出了一种恐怖的可能性,当即抬起手,朝沈诚抽了过来。 “登徒子!!” “哎哎哎!別急!” 沈诚连忙將【济世】收入体內,后退一步,躲开了慕容雪的“降诚十巴掌”,钳住她的手腕。 而在房门之外, 门外侍女听到了慕容雪的叫喊,心神一紧,贴近房间:“郡主殿下?发生什么事了吗?” “本宫没事!都別进来!” 慕容雪被沈诚钳著手,虽然喝退了侍女,可平日里端庄无比的面容,此刻却写满了屈辱。 第24章 女帝,借你灵气一用! 沈诚没想到,这白莲烧一醒来,就给他大耳巴子,当即又想起了女魔头。 不是,你们为什么都要抽我? 这是什么天道规律不成? 而白莲郡主感知著身体的异样,一脸屈辱地看著沈诚,眼睛愤怒的要出水:“亏,亏本宫还觉得你是正人君子!” 她一直以为沈诚是正人君子。 可却不曾想,这人竟然是个登徒子,在病房里乘人之危! 这与禽兽何异? 若不是他救了自己两次,此刻非得叫侍女进来,砍了他的脑袋! “哎……”沈诚却无奈摇头:“我说郡主殿下,我给你疗伤,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怎么就不是正人君子了?” “啊?疗伤?”慕容雪这才意识到不对劲,低头一看。 自己身上的衣服虽然乱了些,却並没有宽衣解带的跡象。 床榻也乾乾净净,並无枫叶落白,一点也不像犯罪现场。 可是,要是沈诚什么都没做的话,那,我怎么会…… 难道说,沈诚给我疗伤的时候,我做了个梦,然后自己就…… 她端庄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 慕容雪啊慕容雪,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变成如此下作? “咳咳,本宫,本宫只是……只是误会。” 这位端庄郡主,竟是羞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却还是挺起胸膛,硬撑著转移话题。 只是那双眸子,做贼心虚地左顾右盼。 “哎,郡主,有件事我必须给你说清楚。”沈诚却只当对方身体不適,当即把自己给她治疗的事情解释了一番。 当然,没有说魂天炉的事,只是说自己和她秘法相连,所以才知道了她的病。 “你怎能这样做!”慕容雪愣了下,却立马抓住沈诚的手腕。 “额,是在下鲁莽了,在下应该提前告知殿下——” “不是说这个!”慕容雪却一边感受他的脉搏,一边双眸升起雾气: “你的身体怎么亏空这么严重,全部的灵气都耗尽了……果然,给我渡气,消耗无比巨大。” 额,其实给你渡气没什么消耗,那消耗主要是拔剑……沈诚摇摇头:“不碍事的。” “沈公子,本宫都给你说了,让你走……”慕容雪盯著沈诚,垂下眸子,只感觉无比愧疚。 沈诚费尽心思给自己治病,自己被治疗的时候做那些奇怪的梦,弄出那种下作的事也就罢了…… 醒来之后,竟然还差点给了他一巴掌,何等罪过! 好在沈公子应该没看出自己的异样,不然的话,自己就真的要找根绳子上吊了! “你等著!”慕容雪从怀中掏出个小瓷瓶,倒出丹药,送到沈诚嘴边: “这是恢復灵气的丹药,你快服下,另外,这小瓶你也收下,都是本宫炼製出的最上品。” 差点忘了,这位郡主可还是三品炼丹师,我接下来想要提升修为,可就得靠她了……沈诚笑笑: “这应该不是什么毒药吧,辣手毒莲?” “你!”慕容雪没想到这男人会这么调笑自己,当即嗔怒道: “本宫要真是辣手毒莲,就把你直接毒晕,装到箱子里,运出海去!” 沈诚听出了她语气中的慍怒,当即將丹药吞下,躬身作揖:“郡主恕罪,是在下失言了。” “呼……”慕容雪深吸两口气,又恢復往日的端庄:“沈诚,本宫是认真的。你身怀魔功,方雨法师怎可能容你,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你是慕容家的大恩人,本宫不能眼睁睁看你死去。” “至於本宫的身体,你无须担心,本宫自可调配灵药,来补充亏空。” 她的语气很郑重,但眼神中却有一抹落寞闪过。 沈诚却读懂了她的那抹落寞。 什么调配灵药,补充亏空,她根本是一心寻死! 是啊,一个从出生开始,就註定成为他人养料的少女,又何谈什么未来? 或许她早就心怀死意,只是碍於家国大义,始终下不定决心。 自己的出现,倒是让她做出了抉择。 可慕容雪做出的抉择,却不是他沈诚想要的。 若是就此离开,那就意味著好不容易立下的功劳,好不容易获得的社会关係,都会毁於一旦。 且不说那方雨,就是一品剑圣,神龙教的魔修,和那狐妖一族,他们又有哪个会放过自己? 到时候,自己流落江湖,不还是死路一条? 倒不如留在这里,博一个机会。 慕容雪的本命剑,就给了他这个机会。 若是能够在方雨面前,展现出【济世】的效果,真的悬壶济世,或许会让那位二品法师,有所改观。 当然,这样还不够,还需要一个保险…… 想到这里,沈诚看嚮慕容雪,柔声道:“郡主,我还有办法再拼一把,但也请你为我准备好脱身的路线。” “若是方雨真的想杀我,我再跑也不迟。”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那可是方雨法师,是……”慕容雪刚想说什么,却看到了沈诚无比认真的眼神。 “郡主,请相信在下一次。” “嗯……”慕容雪迟疑了,她回想著眼前男人斩杀狐妖,破获奇案,救出自己的模样,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好,但你要答应本宫,一旦时机不对,马上撤。” “本宫这就去安排。” “那是自然。”说著,沈诚就要扶著慕容雪下床。 却不曾想,慕容雪躲开了他的手,翻身下床,脸上不合时宜地瀰漫出緋云:“本宫自己来!” 她现在身上还怪怪的呢,怎可让沈诚扶她? 一扶不就暴露了? “啊?好。”沈诚点点头,恭敬地目送慕容雪的背影消失,眼神逐渐变得冷寂。 虽然拔出了【济世】,但他没办法確定,这救死扶伤的力量,能否征服方雨,让这位法师对他改观。 但他现在还有一张底牌——生杀予夺。 方雨是那位黑衣国师的真名。 也就是说,只要自己有足够多的女魔头灵气,便可將其直接斩杀。 他也不想事情走到这一步,可形势却逼得他不得不早做准备。 所以,他必须得再去见那女魔头一次了。 想到这里,他从怀中掏出李春留下的骨片宝物,神识进入魂剑阁之內。 “为了逼那女魔头就范,只能用碧血洗剑诀了。” “好在有这秘宝相助,可以大幅增强这洗剑诀的效果。” “可惜啊,若我也会佛修之法,又何必如此麻烦?” ……… 另一边。 帝京,尚书房。 身穿红袍的女帝南宫玥正坐在檀木桌前,盘动著一串佛珠。 尚且湿漉的银白髮丝,沿著她的脖颈蔓延至腰间。 不知怎的,从那幻象中出来后,她就觉得自己不乾净了。 哪怕她在华清池內搓洗身体好几个时辰,也还是感觉自己不乾净。 一想到这些,大虞女帝的眼前就浮现出那可憎的画面,当即感觉无比屈辱。 她又运转几次静心诀,才又恢復了平日里古井无波的帝王模样,手盘念珠,轻声道: “方雨给朕的这佛珠还真是精妙,竟有如此多的佛道心法。” “既然那空间中朕无法行动,那就用佛心剑诛杀魔头!” “魔头啊魔头,你恐怕怎么也想不到,朕为了对付你,会向方雨,討来佛门秘术吧?” 正说著,南宫玥却陡然感觉胸口处传来一阵炙热。 紧接著,那剑鞘就散发出光芒。 “哼~”她不自觉轻哼一声,却眼神冰冷地翘起腿:“来的好,孽障,这一次,朕非得將你踩在脚下,看著你灰飞烟灭!” 第25章 胜券在握的女帝 魂剑阁內。 沈诚睁开眼睛,將从李春那里缴获来的鹿角骨片掏出,扔进了魂天炉內。 丹火熊熊燃烧,那骨片上的魔气被尽数净化,深黑色的鹿角竟然散发出金色的光芒。 “原来如此,此物名为魔祖之骨,是神龙教先祖们的遗骸,类似於舍利子,怪不得有这么强的效果。” 这块骨头只是魔祖之骨的一部分,所以,是玄阶上品的法宝。 以魔祖之骨催动魔功,可让魔功事半功倍。 说人话,就是消耗大幅减少,效果大幅增加。 当然,这还是一块骨头的效果,若是集齐全部魔祖之骨,甚至可以让魔功效果翻上十倍! “那李春在神龙教中必然有些地位,不然的话,也不可能策划这次的袭击,使用这样的宝物。”沈诚分析著: “不过魔祖的骨头竟然是块鹿角,你们这帮修魔的,还真是不怕变异啊……” 这种如同前世基因突变模样的变化,被天下修士称为畸变。 无论是武,妖,儒,还是术,道,佛,都相当排斥这种畸变,所修功法也是竭儘可能避开。 唯有魔道,百无禁忌,只要可以获取力量,就是全身畸变,也在所不辞。 甚至不以此为耻,反以此为荣,自己称自己为魔道修士。 这也使得同阶的魔修,往往要比其他的修士强一些。 而他们的招数,若是命中其他修士,还会对其进行侵蚀,说不准就能把他人,转变成和他们一样畸形的玩意儿。 “啊,魔道修士在大虞人人喊打是有原因的,我也不想和別人打一架,就从帅哥变成丑女……”沈诚嘴角抽搐。 好在自己有魂天炉帮忙,这魔道修法中,有可能让自己和別人畸变的部分,都被剔除了。 自己算是光享受魔功的霸道,不用承担变丑的代价。 “有了这骨片,我拿捏那女魔头就更轻鬆了。”沈诚握住长剑,又思索起自己的【碧血洗剑诀】。 他的这个天阶魔功,虽然不会让他人畸变,但却有道心中魔,魔心倾覆的效果。 可以通过魔功侵蚀,让人暂时性情大变,完全往相反的方向变化。 现在有了骨片,他倒是可以试试增幅之后的效果。 正想著,面前的天门打开,一席红袍的南宫玥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仍然是老样子,高高漂浮在半空中,脸上带著那种把自己当做垃圾的不屑。 “女魔头,要不咱们休战一下,彼此交流一番,如何?”沈诚想了想,还是决定先礼后兵。 毕竟前两次这女魔头都吃了瘪,说不定已经涨了记性,只是缺个台阶。 可南宫玥却一息都没停留,直接朝他冲了过来,眼神中满是杀气:“给我死!” “你这女人,怎么不记打呢?”沈诚直接举起银纹剑。 下一瞬,无数红綾就从虚空中探出,穿过南宫玥的腋下与大腿,將她直接捆了起来。 这一次,沈诚也烦了。 他对这个只想赣死自己的女魔头失去了耐心,当即操控红綾,用出了上一世学会的绳艺—— 龟甲缚! 南宫玥早就做好了被红綾捆缚的准备,是故一直冰著脸,不屑地看著沈诚。 好似在说“你除了这样,还会什么?” “女魔头,你说你这不是自討苦吃?”沈诚没好气地看著她。 “魔头?你管我叫魔头?”南宫玥气的笑出声来:“好,很好,孽障,你不会真的觉得自己贏定了吧?” 她一边说著,一边在心中默念佛经,运转从方雨那学来的佛道功法。 一串佛珠,也缓缓具现出来,若项链一样,掛在她玉颈之上,夹在大团中央。 果然,方雨给的法子没错,这佛珠乃是心相所化,即使只有一元神,也可將其招来! 想到这,南宫玥戏謔看向沈诚,双眸中鄙夷不加掩饰: “孽障,我心善放你两次,没想到你竟还敢见我,呵,还真是地狱无门你自己闯!” “既是如此,就休要怪我了!” 说著,她眼神一颤,脖子上的佛珠亮起金光。 霎时间,整片空间都被佛光吞没,绵延不绝的梵音在二人耳边响起。 这是她专门为沈诚准备的佛法【般若净魔诀】,其作用也很简单——封印与净化。 这招乃是佛门清净之地,超度抓住的魔修时,才会使出的法决。 一旦用出,便可使魔修心神紊乱,魔气溢体,无法维持神志,只能跪下懺悔。 並在此过程中,將其体內的魔气持续净化,直至灰飞烟灭。 杀孽越重,手上的无辜之血越多,此法的效果越强。 而因为魔修功法,大多需要血祭,是故魔修修为越高,便越恐惧此法! 唯一的缺点是,这招虽然效果强大,但却不是必中技,很容易就被躲开,只能够用来对付被抓住的囚犯。 但现在,她与这魔头的元神相连,倒不用担心什么打不打的中的问题了! “魔头,今日你必死!” 听著南宫玥的话,沈诚却直接愣住了。 他直勾勾盯著南宫玥大团间的佛珠,一时间不知该做何表情! 这女魔头身上,竟有佛道功法! 而且,还有佛家宝物! 他正愁怎么在方雨面前,摆脱魔道弟子的身份,这佛家认证,竟然就跑到自己面前了! 简直就是瞌睡了送枕头! 若是沈诚知道,南宫玥手上的佛珠与功法,都是方雨给的,脸上的表情恐怕会更加精彩。 南宫玥却不知道沈诚此刻在想什么,见他愣住,只当是被【般若静心诀】震颤,遂嘲弄一笑: “魔头,没想到吧,我能拿出佛道之法对付你。你所修乃是魔功,就等著被佛光净化吧!” “或者你可以朝我下跪求饶,说不准,我能给你个痛快!” “给我个痛快?” 沈诚回过神来,他对这女人越来越不耐烦了,当即眯起眼睛,朝她走去。 “呵,负隅顽抗吗?”南宫玥冷笑两声,还想说什么,却眼神一颤。 想像中,沈诚跪倒在地,痛苦挣扎的模样却没有发生。 他就这样朝自己缓缓走来,神情没有半分痛苦。 “这,这不可能!”南宫玥愣住了:“你为何不受影响!” 第26章 屈辱败北的女帝 “这怎么可能……”大虞女帝愣愣地看著沈诚。 这还是她第一次,感觉事情超出自己的控制。 【般若净魔诀】乃佛家上古传承,对佛家的意义,不亚於皇帝之於王朝。 无数岁月,不知多少孽障魔头,被这佛法超度。 但此刻,这佛法却对眼前的魔头,没半分作用。 这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魔头根本就没有用血祭之术,修炼魔功,是故身上没有杀孽,这招也就没了作用。 但这可能吗? 一个实力如此强大,能把她的元神隨意调遣,捆绑,把玩的怪物,身上所用的魔功,起码是天阶功法! 天阶魔功,哪一个不是需要数万,甚至数十万人命献祭,才能够练成? 没有杀孽,就练成此法? 你还不如告诉她,眼前的魔头,其实是个捕快! “所以,答案就只有一个了。”大虞女帝轻咬嘴唇,忌惮无比: “这魔头的力量,已经超出了般若净魔决所能净化的极限……” 虽然很是屈辱,但南宫玥必须得承认,她对这魔头的实力判断失误。 眼神中的嘲弄与鄙夷,也转变为了忌惮: “没想到,你竟然藏得这么深……” 沈诚:? 这女人又在说什么? 还有,她突然放个闪光弹是干嘛啊? 沈诚不理解地看向周遭。 他一开始见到漫天佛光,还真的担心,会被直接超度了,紧张了很久。 却没想到,这玩意儿除了让他觉得刺眼外,没任何杀伤力…… “算了,时间紧迫,不想了。”摇摇头,沈诚当即朝南宫玥走去。 可那佛光却堵在他面前,不让他行动。 他只好一手握住魔祖之骨,一手运转【碧血洗剑诀】。 魔气顷刻间,沿著佛光侵入。 “又是魔气……”南宫玥立刻在心中诵经,运转佛法抵抗。 却不料,这次袭来的魔功侵蚀,竟比上一次还要强大许多。 那份魔功吞噬著佛光,大虞女帝不自觉皱起眉头。 “该死,他上一次果然还有保留,这,这等魔功……嗯……” “不,不行,绝对,绝对不能屈服……” 南宫玥一心二用,一边运转佛法,一边运转静心诀,压制魔气。 也就在这时,沈诚的【魔心倾覆】发动了。 南宫玥的脑海中,生出一个声音。 一个她自己的声音。 “呵呵,南宫玥啊南宫玥,以帝王之资君临天下,挡在万民身前,为他们遮风挡雨。这是你想要的吗?” “朕是大虞之君,理当如此。”南宫玥抿住嘴唇。 “呵呵,是吗?你真的像你想像中那么坚强吗?”那声音继续说著:“你的道心,真的无坚不摧吗?” “那是自然,朕的道心通明。” “真的吗?那这又是为何呢?” 可心头的声音却越来越大,一面镜子也出现在她神识之中。 镜子中的南宫玥,面容青涩,嘴角溢血,髮丝凌乱。 “这是……朕挑战天道的那一天……”南宫玥盯著镜中自己,她就是那一天被天道反噬,受了重创。 “另一个我啊。” 而镜子中的她,也张开了嘴巴:“你难道不想被人保护吗?不想有人能够照顾你,保护你,驾驭你吗?” “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接纳他,奉他为主。” “奉他为主?你让朕奉他为主?”南宫玥愣愣地看著镜子。 “是啊,化身为剑,白天被他用来战斗,晚上与他战斗,岂不是很好?”镜中的她,嫵媚一笑。 南宫玥:??? “混帐!一派胡言,竟想用此等术法欺瞒朕!” 下一息,只听咔嚓一声,镜子破碎。 南宫玥也从幻象中退出,脸上满是愤怒与屈辱。 朕是大虞的圣人,是万民的君上,怎可成为你这魔头的剑鞘! 护佑万民,是朕的职责。 “混帐,我一定要杀了你……”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却见沈诚已经到了她的面前。 “你,你想做什么……” “什么玩意儿?” 沈诚莫名其妙地看著她。 这女人刚刚开始,就不停地自言自语,一会儿说自己愉悦,一会儿又说恨不得杀了他……说的话乱七八糟。 沈诚也听不明白,当即摇摇头,探出手,朝大团探去。 南宫玥还想运功抵挡,却来不及了。 她心神一颤,咬住牙齿。 难道,朕今日,就要被这魔头折磨到沦陷了吗? 不,绝不! 朕就是死,也绝不愿会屈服! 朕就是死,也绝不会承认,自己是他的剑鞘! 大虞的百姓们啊,朕对不起你们。 列祖列宗们,朕愧对你们。 今日,就是朕的埋骨之日了! 这么想著,她就要將元神引爆。 可下一秒,沈诚的手却探了过来,猛地探向中央,抓住了佛珠。 “嗯,终於搞定了。” 说著,沈诚的掌心就凝聚出蓝色火焰。 那是魂天炉的火,若是来不及把宝物丟进炉子,也可用这种方法炼化。 隨著大量佛法涌入脑海,沈诚满意地垂下眸子,看向南宫玥面露疑惑:“怎么了?” “嗯?”大虞女帝也愣愣地看著他,就连引爆元神都忘了。 “你,你做了这么一大堆,又是把我捆住,又是用魔功侵蚀我,就,就是为了夺走我的佛珠?” “倒也不是。”沈诚却眨眨眼,又把佛珠掛回了南宫玥的脖子上:“我只是想看看其中的佛法是什么。” “就,就这样?” “不然呢?”沈诚点点头,却又想到了什么,眯起眼睛,坏笑道: “姑娘如此模样,难不成是想和我发生些別的事情?” “啊?”南宫玥面色一紧:“你別胡说,我怎么可能会想……” “哦对,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做了!” “嗯?什,什么——唔!”南宫玥还未问出什么,嘴唇就紧紧抿在一起。 却见沈诚抬起手,对准她的屁股,牟足全身力气,一巴掌抽了过来。 只听啪的一声。 臀浪翻滚,不停抖颤,南宫玥的凤眸也睁大了。 “你,你竟敢……混,混帐!” 下一息,无数的灵气从大虞女帝身上散溢,凝聚到【生杀予夺】之中。 而大虞女帝的身影也越来越模糊。 只是死死地盯著沈诚,屈辱地咬著嘴唇。 若是眼神能杀人,已经杀了沈诚一万遍了。 “我必杀你,我必杀你~” ………… 帝京,尚书房。 只听“砰”的一声。 大虞女帝便捂著屁股,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陛下!” 这动静立刻惊扰了房门外的女侍,当即冲了进来。 可当她们进来之后,却只见到正襟危坐的女帝,和摔在地上的砚台。 “啊,陛下,我们这就收拾!” 侍女们连忙就要上前。 “不用,朕自己来就好。”南宫玥面色清冷,神情淡薄。 “陛下乃是千金之躯……” “我说了,不用,下去吧。” “是……”侍女心神一颤,战战兢兢退出房间。 待她们走后,大虞女帝那张冰山一样的脸上,才浮现出无法抑制的屈辱与愤怒。 她想大声咒骂,却又怕把侍女们引来,只好攥紧拳头,小声怒吼: “混帐,混帐,竟然敢打朕的屁股!朕一定要杀了你,一定,一定!可是,朕为什么会感觉……” 大虞女帝双眼迷离片刻,却马上摇头: “混帐,不行,净心,朕必须得净心。” 南宫玥不停深呼吸著,才將屈辱压制,遂回忆起刚刚的细节。 “此人魔功已至登峰造极,连般若净魔诀都对付不了,有此等修为,难道是那北齐的国师?可是,她是女人啊……” 南宫玥不自觉,就想到了那位称霸北疆的女魔头。 她虽未与此人相见,但却一直有预感,二人必有一战。 就如大虞与北齐,必有一战一样。 “不,这也未必,说不准女儿身,只是他的一层偽装……魔道修士连畸变都不怕,扮成女人有什么好怕的?”南宫玥冷静分析起来: “北齐屡犯我大虞疆土,可却久攻不下,难道,他们是想从朕的身上入手,把朕变为傀儡,以此图谋天下?” 南宫玥越想越觉得可能,遂端起下巴,眉头紧蹙。 “既如此,那朕就更不能输了。为今之计,只有……” 她手指轻轻放在小腹上,感受著內里的內伤,眼神逐渐变得冰冷。 “要解开封印了。” 世人皆认为,剑圣乃是大虞第一强者,强到足以挑战天道,跨越一品。 殊不知在剑圣之前,南宫玥就已挑战过那道天壑。 只不过,她败了,还受了重伤。 这伤无法可医,无药可解。 她只能强行压制身体的溃散,但也因此发挥不出全部实力。 如若不再压制伤病,她的实力会恢復巔峰,可寿命也会骤然变短。 “若是无法对付那魔头,就会被他炼化沦陷。 “到那时,北齐来犯,我大虞便会生灵涂炭,不知死去多少百姓,既如此,又何必犹豫?” 南宫玥闭上眼睛。 “呼……魔头,下次见面,就是决战了。” ………… 而与此同时,沈诚也从魂剑阁中退了出来。 门外也传来声音。 “沈公子,方雨法师,让您过去一趟。” “知道了。” 沈城答应一声,却回想起脑海里的佛法…… 第27章 黑衣妖尼与浑圆追魂手 大虞,平安县,驛馆。 “我待会就去找法师。” 沈诚从魂剑阁回到现实,隨口回应了声门外的侍女,接著回想起念珠中的佛法。 “这女魔头到底是什么来头?” 念珠中的佛法,从黄阶到天阶,应有尽有,堪称佛教版百科全书。 有可以增强体魄的金刚经,还有用来降服妖女的龙爪手,甚至还有增强元神的般若龙虎诀…… 能拥有这种佛珠,难道对方是什么上古僧女? 可是不对啊,僧女怎么会有【生杀予夺】…… “不管了,现在也没心思管她,希望给她屁股的那一下,能让她长点教训。”沉吟一声,沈诚开始修行其中的佛法。 片刻后,却烦躁地皱起眉头。 佛法讲究“悟”,若无人引导,又无切身体验,哪怕修行方式已印刻在他脑海之中,也无法轻易练成。 “我只知口诀……麻烦了。” 此刻方雨就在外面等著,他想到的解决方法,就是同时修炼魔功与佛法,以证明自己不只是个魔修。 至於怎么解释既会佛法,又会魔功……就说是上古门派“风灵月影宗”的传承,让他在梦中修炼。 反正这世上,应该也没有既修佛又修魔的人,无人可揭穿他。 可没想到,这佛法竟如此难以修炼。 “不行,想修天阶和地阶的佛法根本不可能,那要是低级別的……嗯?”沈诚在记忆中检索片刻,却骤然一愣。 这佛法之中,確有一地阶法门“佛前渡·回头是岸”。 此法並无杀伐之力,只有增强慧根与抵御魔气一用, 可若是修得此法,却会被立刻当做住持或佛子培养! 只因为其修炼方法无比苛刻——要么是染上天阶以上魔功者,靠自身毅力净化魔功,找回佛心; 要么则是大魔头一边运转魔功,一边修行此法,净化自身魔性,立地成佛。 两者在练此法过程中,如若被魔性吞噬,都会爆体而亡。 “原来如此,修佛之人与修魔之人本就是死敌,要是见了会天阶魔功的魔头,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能从魔头手中活下来,还能靠自身將魔功侵蚀净化,这说明此人不仅实力强大,而且佛心坚毅……” “至於魔头修炼此法入佛门……真的有人能做到吗?”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沈诚眨了眨眼,却露出笑容。 他修的虽是魔功,確是被炼化的,没有魔性的魔功。 这么看来,似乎可以卡一卡这修行的漏洞。 当即双手合十,一边运转【碧血洗剑诀】,一边默念【佛前渡】…… ……… 与此同时。 方雨双手合十,站在驛馆前方,双眸紧闭。 她能感觉到,此地魔气甚重,应是有一巨大血祭之阵埋藏在地下。 这种级別的血祭之阵,绝不是李春那样的六品魔修配使用的。 难道,真是沈诚? 南宫晴跟在她身后,疑惑地皱著眉头:“法师,到底怎么一回事?沈诚两次救下郡主,又斩杀李春,立下不世之功,按理说应是可用的人才。” “可为何,您对他不喜?” “阿弥陀佛,南宫小姐,非贫尼对他不喜,而是那沈施主用的是魔功啊。”方雨无奈。 “什么?沈诚是魔修,这,这怎么可能?”南宫晴震惊无比,急忙说道: “或许是他偶然捡到功法,並不知那是魔功,所以才酿下大错,他现在年龄尚小,若是加以引导,未必不能走上正路。” “法师,我觉得,沈诚还是有机会成为半壁江山的……” 她斟酌用词,小心翼翼。 “南宫施主,稍安勿躁,贫尼要等的人来了。”方雨却看向远处,睁开双眸。 南宫晴循著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一身穿监天司制服的少女,正骑著条威风凛凛,脚踩火焰的大驴,缓缓走来。 少女戴著监天司炼出来的眼镜,扎著个丸子头,打著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几个平安县的捕快帮她牵著驴,脸皱成了个苦瓜:“哎呦,姑奶奶,您能让您的驴走快点不?再找不到郡主,我们几个就要掉脑袋了!” “放心放心,你们几个既然找到了我,我就不会让你们死!”少女摆摆手。 “柳灵儿小姐,您是打算捞我们?” “那倒不是。”柳灵儿推推眼镜,从怀中掏出本典籍:“这是我才研究出的功法,修炼至大成后,只要被砍了脑袋,就能羽化成仙。” “呵呵。”几个捕快当即露出比死还难看的表情。 柳灵儿发明的功法,他们哪敢练啊! 这柳灵儿,是当今监天司监正的亲传弟子,浑號“混元追魂手”,酷爱发明功法,丹方。 据说练了她发明功法的人,都是人在前面走,魂在身后追。 就连监天司的同僚,都把她当瘟神供著。 “哼,不识货。”柳灵儿鄙夷地看了两眼捕快们,却又看到了远处的方雨,当即美眸发亮,一拉韁绳,双腿在母驴腰侧一夹:“姨,你怎么在这儿!” 方雨出家前,是柳灵儿的小姨。 “柳施主,贫尼已经斩断尘缘……” “好好好,我知道了。”柳灵儿翻身下驴:“咱俩各论各的,我叫你雨姨,你叫我施主。” “……”方雨沉默了。 “雨姨,嘶,我怎么感觉你最近屁股又肥了点啊,怎么长得,好羡慕。”柳灵儿围著方雨转了一圈,推了推眼镜。 “……”方雨更沉默了。 南宫晴在一旁看的有趣。 原来这位古井无波的法师,也有搞不定的人。 “对了,雨姨,你怎么在这儿啊,不是说找郡主吗?”柳灵儿疑惑地看向驛馆。 “郡主已经被沈诚找回来了,那谋害郡主的贼人也已伏诛。”南宫晴当即把刚刚的事情解释了一番。 听得几名捕快对视一眼,震惊无比,说不出话来。 “破奇案,斩妖邪,这,这,这还是我们认识的那个无咎吗……” “你们认识的沈施主,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方雨却突然问道。 “这……”几名捕快刚想斟酌下说什么,柳灵儿却从怀里掏出面镜子一照。 他们的表情瞬间变得呆滯无比,开口道: “沈无咎是个奇怪的人,虽是捕快,却一点都不像捕快。” “哦?”方雨睁开眼睛。 南宫晴的心也跟著紧了起来,坏了,这沈公子不会真是大魔头吧…… 捕快们却继续木訥地道:“如今世道艰难,各家都是自扫门前雪,我们当捕快,有几个是想行侠仗义?不过是想混口饭吃。” “所以,每月多多少少,都会去那些小商小贩们手里,捞几钱银子。又或是看谁家田里收成好,要上一点。” “蛀虫!”南宫晴怒目而视。 “捕快这行,从来如此。”可捕快们早被控了心智,只是继续说道:“可他沈无咎,却偏不,他啊,从不拿这些人一分一毫。” “这样的话,你们不会排挤他吗?”柳灵儿疑惑。 “是啊,可无咎是个聪明人,收银子的时候,他跟我们一起收。等到银子收完了,就又找个苗头,把银子给人送了回去。要不是共事久了,我们都不知道。” “这傢伙……”南宫晴听的美眸连连闪烁。 就连混元追魂手柳灵儿,也露出好奇表情。 “哼,说的跟他是个圣人似的!”另一个捕快却冷哼一声:“他沈无咎看的上这点银子吗?” “他那张脸,沿著街溜上一圈,都能有十几个富家小姐夫人想包养他。” “他不去当平安一只鸭,简直可惜了!” “他根本不缺钱,又怎么是懂我们这些普通人,过得有多辛苦!” 说话间,捕快都快哭出来了。 “阿弥陀佛。”方雨听得直摇头。 南宫晴却听得直点头:“嘶……说得有理,沈公子確实秀色可餐。” “你们说的这沈公子,到底是谁啊。”浑圆追魂手疑惑地推推眼镜:“还挺有意思的。” “柳施主,正好你在这里,那便借你这苍蓝镜一用。”方雨却看向她: “此处有两个魔修打斗,我需要知道,这两人使用的都是什么功法。” “这个简单。” 柳灵儿点点头,她这苍蓝镜本就是监正老师所赐, 有照化万物,推未来,观过去的本事, 当即用镜子往驛馆一照。 “不过平安县可是天子脚下,也没什么大魔头敢跑来这里吧?想必他们用的也都是些三脚猫功夫……嗯?!” 第28章 女侠的课外辅导 柳灵儿刚一挥手。 县令李春的模样,就出现在了镜子之上,下方还浮现出行小字【玄阶上品魔功·神龙决(残卷)】。 “这是神龙教的功法,玄阶上品,说明这个魔修在神龙教內起码是个长老。嘶,天子脚下,还真有大魔修啊……” 柳灵儿撇撇嘴:“不过倒也不算什么太精妙的魔功。” 说著,她又一挥手。 沈诚的模样就浮现在镜子中。 “嘶,確实秀色可餐,咳咳……”她乾咳两声,看向沈诚的名字下方,却直接愣住了。 【上古魔功,天阶下品(残卷)】。 “上,上古魔功,我是看眼了吗?”柳灵儿把眼镜取下,使劲擦了擦重新戴了回去,可上方的文字却没有任何变化。 “没看错……” “这魔功甚至不在苍蓝镜的记载之內。这沈诚,怕不是得了哪个魔道老怪物的传承……我的天呢,雨姨,你能不能把他交给我?” 柳灵儿盯著方雨,推著眼镜,脸上露出狂热若痴女样的笑容:“要是能够研究一下他的魔功,再研究一下他是怎么得到传承的话……嘿嘿。” “天,天阶魔功……”南宫晴也喃喃自语,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魔功魔功,可都是血祭之法,想要练成,手上得有多少条人命? 沈诚,怎会是修这种法门的混帐? 而方雨也盯著那行小字,那张始终若佛祖般寧静的脸上,仍然不喜不悲。 但在场的所有人,却都感觉到了刺骨的杀意。 就连空气都冷了几分。 “阿弥陀佛。”方雨缓缓扭头,朝驛馆走去。 “法师,法师!”南宫晴连忙拦住她:“不对,沈诚他只是个捕快,根本没有血祭的机会啊,此事必有蹊蹺!” “南宫施主。”方雨淡然道:“贫尼自知其中有蹊蹺,而这沈诚,或许就是蹊蹺。” “法师什么意思?” “你可曾想过,既然县令李春可以是神龙魔修偽装的,那沈诚呢?” 方雨睁开眸子: “沈诚救下两次郡主,又斩杀李春,立下功劳,入了陛下的凤眸。” “可若这一切,都是神龙教的计划呢?” “他们提前准备一个人,再將功劳挨个安到他身上,这样不就造出了个,能做陛下近臣的內奸?” “这,这……”南宫晴很想反驳,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是啊,这是非常合理的推测。 不然,为何会突然冒出来,一个潜力超群,智勇双全的捕快? 这一切,似乎都充斥著浓浓的设计感。 “南宫施主,人可以偽装,可功法不会。”方雨摇摇头:“天阶魔功,只有至恶至邪之人才可修行。” “我……”南宫晴沉默地垂下眸子。 而方雨也不再理她,朝著驛馆走去。 “法师!” 两息之后,南宫晴却又突然昂起头,衝到了方雨面前。 “南宫晴,你还要执迷不悟吗?” “不是的,法师。”女帝徒弟却说道:“我在想,若那沈诚真是魔修,那您去找他,不是打草惊蛇。” “哦?” “法师,不如这样,我去找他,就说您已经不再怀疑他了,而您去布置好诛魔的佛阵。”南宫晴攥紧拳头: “我把他引过去,由您诛杀邪魔。” 方雨没有说话,只是睁开那双不喜不悲的眸子,看著她。 就这样沉默了两息之后,点了点头,朝县城走去。 “南宫施主,贫尼会在那李春的魔窟处,布置好佛阵。” “我……知道了。”南宫晴攥了攥拳头,深吸口气,转身走进驛馆。 只剩下柳灵儿和一群呆滯的捕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 另一边。 隨著金光闪烁,沈诚猛地睁开双眼。 嘹亮的梵音在他耳畔縈绕,他的皮肤表面更是泛起了金色的佛光。 “呼,这就是佛前渡,果真精妙……不过这佛法,还真是离谱。” 长舒一口气,沈诚將佛光收回,再回忆起脑海中的佛法,却觉得那些晦涩难懂的词汇,都很好理解了。 他已经初步练成了佛前渡。 与此同时,他也了解了佛教的修行与其他几道有何不同了。 “一旦修佛,便会心静如水,逐渐放弃对世俗的渴望,专心於渡人渡己,而佛法的强度也与这份心境有关。” “如若留连红尘,那佛法造诣便不进则退,不过对我嘛,倒是无所谓的。” 沈诚砸吧两下嘴。 与被魂天炉炼化了的魔功相同,这被炼化了的佛法,也去除了对他有害的部分。 也就是“对红尘的抗拒”。 他不需要守佛家戒律,就可使出佛法的全部力量。 “嘶,魔功也就罢了,怎么连佛法中的部分,也被判定为有害。”沈诚端起下巴。 难不成这世间的所有修行体系,都各有各的害处? 他还未曾见过佛儒道妖术的修法,故不能確定这个推测。 “不管怎么说,有了佛前渡这个官方认证,方雨之劫,应是可以渡过了。” 就算在佛门清净之地,修了佛前渡的僧人,也得被当大熊猫供著。 说不准方雨见了他,还得说一声“圣僧哥哥,请睁开眼睛看看我,我不相信你两眼空空”…… “啪!” 正想著,窗户却被猛地推开。 紧接著,一袭黑色劲装的南宫晴,就从窗户翻了进来,未等沈诚说话,便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带著他往外走。 “喂喂喂,你干嘛?”沈诚疑惑。 可南宫晴还是不说话。 “我说你干什么!”沈诚无奈,只好发力,把她的手甩开。 “我干什么,你说我干什么!”南宫晴猛地扭过头,狠狠地盯著沈诚,眼睛红红的。 “你哭了?”沈诚惊讶。 “我没有!”南宫晴擦擦眼睛,咬牙切齿,宛若一只被背叛了的雌兽: “方雨法师已经摆好了降魔阵,准备將你诛杀!” “嗯……”沈诚闻言一愣,却长舒口气。 还好自己用最快的时间准备好了应对之法,不然的话,就真要跑路了…… “你这个混蛋,你,你竟然真的是魔修!枉我还认为,你会成为大虞的半壁江山!”南宫晴却深吸口气,似在压制內心的激动,猛地抽出腰间佩刀: “呼,正邪不两立,更何况,你还是北齐细作,我理应配合方雨法师,將你碎尸万段!” 啊?半壁江山?我? 沈诚挑挑眉毛。 “但不管怎么说,沈诚,你救了我一条命,不管那是你的设计也好,还是偶然也好,你都救了我。” 南宫晴说著,又把长刀入鞘: “我南宫晴,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你救我一命,我必须还你一命!” “走,跟我走,我送你离开这里!” 沈诚盯著南宫晴那泛红的双眸,当即明白,这份哭泣並非有关男女之事,只是因为欣赏之人的背叛。 也同时意识到,这个看似大大咧咧,出场自带肉包的女子,到底是位怎样敢爱敢恨的女侠。 她在確定自己是魔修之后,竟然还要来救自己,放跑自己。 当即摇摇头: “南宫姑娘,我若是走了,你当如何?” “別逼逼赖赖了!抓紧走!”南宫晴却根本就不想和他掰扯: “晚了就来不及了,你也给我记住,姓沈的,这辈子,你都不要再踏入大虞半步,否则,我必杀你,报我师尊养育之恩!” 见她这幅虎妞模样,沈诚立马知道,这货根本没想清楚后果。 放跑敌国细作,还是大魔修,就算她是女帝徒儿,也免不了牢狱之灾。 他嘆口气,摇摇头:“南宫姑娘,我想我还不能走。” “你说什么?”南宫晴竖起眉毛:“姓沈的,你寻死不成?” 第29章 肉包女侠与白莲烧花(求追读) “你是疯了吗?你知不知道方雨法师什么实力?”南宫晴竖著眉毛,不解地看著沈诚:“你就是会魔功,也绝不是她对手啊!” “可我本来也没想和她打啊。”沈诚摇摇头,拍了拍南宫晴的肩膀,扭头离开房间。 只留下挥著手的背影:“相信我,南宫姑娘,方雨法师不会杀我的。” 在见方雨之前,沈诚还有最后一项准备要做。 南宫晴看著他的背影,愣了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从怀中掏出个大包子,狠狠咬上一口,就像在咬沈诚一般: “耍什么帅,你想寻死,本姑娘也不管了!” 说著,她心神不寧地从窗户翻了出去。 却正好看见二楼的议事间中,慕容雪,几名捕快还有天麟卫卢风几人都在,连忙翻了进去。 慕容雪正和小盈交代护送沈诚离开的路线,见她翻了进来,嚇了一跳,看了眼房门,又扭头看向她。 意思是,你为什么不走门? “咳咳,江湖中人,习惯了。”南宫晴一抱拳,却见大大咧咧地拉了把椅子坐下: “呼,慕容郡主,还有几位弟兄,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很恐怖,你不要害怕。” “哼,有什么恐怖的。”小盈却叉著腰翻了个白眼:“不就是沈公子是魔修吗!” “啊?这你们都知道?” “哼,那当然,別说沈公子是魔修了,沈公子就算是见一个爱一个的畜生,我家郡主也不会放弃他的。” “小盈!”慕容雪眼见自家侍女,嘴巴又没个把门,连忙呵斥。 “呼,你们知道沈诚会天阶魔功,那这事就好办了。”南宫晴却鬆了口气。 101看书.com全手打无错站 “你说什么?沈城用的是天阶魔功?”一旁站著的卢风,骤然拉高音量。 “你们不知道?” “我们只知道他用的是魔功,没想到是天阶的……”慕容雪无奈扶额,露出苦笑。 她越来越看不懂沈诚了。 第一次见面,明明只是个八品武夫,可体內的灵气量,却跟三品四品一样。 当初用的明明只是最低级的黄阶武法,可现在却变出了个天阶魔功…… “额,那你们现在打算……” “不管他用的是什么功法,都一样。”慕容雪摇摇头:“他於我慕容家有大恩,我不能眼睁睁看著他死。” “南宫小姐,你应是刚从沈公子房间出来吧?我猜,他是让你別管这事了,对吧?” “嗯。”南宫晴点点头:“可我搞不明白,他到底有什么倚仗,那可是方雨法师啊……” “之前我也想不明白,但刚刚与宋捕头几人聊过后,算是想通了。”慕容雪却露出苦笑。 “哦?”南宫晴眼神一颤,猜测道:“难道……沈公子其实也略通佛法,是个佛门弟子?” “非也。”慕容雪摇头。 “那……”南宫晴又猜到:“难道沈公子身上有什么恢復的宝物,可以让他无惧致命伤?” “非也。”慕容雪摇头。 “那……”南宫晴继续端著下巴:“难道沈公子身上有什么神剑,可以一击將方雨法师的脑袋砍下来?” “呵呵,南宫小姐,你想像力真不错。”慕容雪嘆口气,不著痕跡地鄙夷了女帝徒弟一把。 这虎妞也太虎了! 沈诚怎么可能既修魔功,通佛法,又有保命宝物,还有不世神剑? 你当自己在听说书人的故事不成? “哎。”慕容雪摇摇头:“南宫小姐,我就直说了吧,或许沈公子根本没任何倚仗。” “这怎么可能?”南宫晴不解。 “南宫小姐,沈公子很清楚,自己魔功暴露会是什么下场。”慕容雪却缓缓看向她:“也很清楚,我们这些人若是帮他,会是个什么下场。” “你的意思是……” “沈公子或是一心求死,不想拖累我们。”慕容雪长长呼出口气,自信做出判断。 她也是听宋亭几人,说起沈诚以前做过的事,才得出这个结论。 她早该想到的,沈公子寧被同僚排挤,都不拿百姓一分一毫。 这种人,怎可为了自己活命,就让他人陷入危险? “原来是这样……”南宫晴也虎妞躯一震,想起了那些被柳灵儿操纵的捕快们,说过的话。 对上了,都对上了。 她看嚮慕容雪的眼神中,立马多出几分敬佩。 不愧是辣手毒莲,还是比自己聪明几分的。 “仔细想来,可能无咎早就知道有这一天了。”一个捕快扒开上衣,露出內里的护心镜:“不然也不会发明这一个个保命的法子。” “是啊,无咎他,哎……”另一个捕快嘆息一声:“他是被沈老头夫妇,在腊月初八捡到的。说不准,就是因为生下来就身负魔功,所以才被遗弃。” “也就是说,沈公子他可能是天生魔功……” 眾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拼凑出了沈诚的故事—— 他在诞生时就获得了魔道传承,所以被遗弃, 却被一对善良夫妇捡到养大,故心怀善念,不愿与魔道同流合污,隱藏自身实力。 却为了诛杀邪魔,拯救无辜,不得不暴露魔功。 因此被佛家盯上,命悬一线。 又不想给他人添麻烦,一心求死…… 整个故事逻辑清晰縝密,情节跌宕起伏,比说书人口中的段子还要感人,听得眾人沉默不语。 捕头宋亭在一旁听的一愣一愣的。 你们確定说的这沈诚,和我认识的沈无咎是一个人? 我咋听著不像呢…… 沈老头不天天在我耳边叨叨,骂他儿子不务正业,就知道写小皇叔卖钱吗…… 但他也没多想,只当是沈城藏的太好,连自己爹都骗过去了。 “沈,沈公子,你才不是什么出生东曦,你是大好人,大好人啊。”侍女小盈却擦著眼角,竟轻声啜泣起来。 慕容雪自嘲一笑,美眸中闪过一抹落寞。 她很是惭愧。 都是一心求死,她为的是自己的解脱,可沈诚,为的却是保住他人的命…… “无咎,无救,好一个无药可救。”她喃喃自语著,眼神却变得无比坚定: “诸位,你们与我一样,都受沈公子救命之恩,现在,他一心求死,你们怎么想?” “老子早就说了,这条命是无咎的,郡主殿下,你说吧,要怎么帮他!”宋亭一拍胸口。 “哼,魔道不魔道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要不是他,朝廷现在还搞不清楚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是谁!”卢风也冷哼一声: “我南阳卢家,不会眼睁睁看著大虞的功臣被害!” “切,说了这么多,就是不愿意说无咎救了你两次。卢將军,嘖嘖嘖,好不坦诚。”宋亭撇撇嘴。 “你!”卢风气的脸都紫了。 “没想到,你们竟然都愿意帮他。”南宫晴看著房间中的眾人,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既然大家都想帮沈公子。”慕容雪深吸口气,从怀中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字条和银票:“那么,就听我的,用最快的速度,把这些话,讲给老百姓们听!” “再把这些钱,都发出去!” “是,谨遵郡主吩咐。” ………… “阿嚏,阿嚏……谁骂我啊这是?” 两个时辰后, 沈诚在画好法阵的客房里,打了几个喷嚏。 他在这房间里布置的,是刚刚得到的另一个阵法。 【玄阶阵法·星落斗转。】 这魔道阵法被魂天炉炼化了之后,自然也就成了他的保命手段。 等会儿他带著仪式物去见方雨,若是【佛前渡】和慕容雪的本命剑,能够征服那个女人,那最好。 若是对方执意杀自己,那就只能用这阵法跑路,再去找慕容雪,用慕容家的渠道脱困。 “嗯,准备的差不多了。”沈诚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行了,该去找那位黑衣妖僧摊牌了。” 沈诚推开门,深吸口气,朝著血光最旺盛的地方走去。 那里,便是县令李春弄出来的魔窟。 第30章 黑衣妖尼也是魔头?(求追读) 冷风萧瑟,早春的新芽从树枝上探出头来,顶掉了昨年的枯叶。 枯叶顺著冷风,缓缓飘落至沈诚的肩膀。 他將枯叶捏起,不自觉回忆起李春的案子,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算了,眼下不是思考案子的时候,还是先想想怎么保住我的小命。” 一炷香后,沈诚驻足在李春的魔窟外,皱起眉头。 这里不是別处,正是县里唯一的医馆。 此刻,原本的三进院子,已有两进被捣成碎片,破烂的木头与瓦片散落一地。 断壁残垣,一地狼藉。 而在这狼藉的正中央,则开了个深不见底的大洞,大洞周遭满是魔物的尸体。 三个脑袋的狗,一条腿的蜘蛛,五条尾巴的蛇,以及长著人脸的猫…… 而在这些尸体的身旁,蹲著个身材火辣的眼镜娘,正用小铲子,刮下怪物身上的皮肤和鳞片,嘴里还念叨著:“这些魔物的皮肤说不定可以入药……” 见他看过来,却眼睛一亮,推了推眼镜,舌尖舔了舔嘴角。 臥槽,从哪跑出来的眼镜痴女……沈诚害怕被抓紧盘丝洞里倾囊相授,连忙移开目光。 只见数十名甲士搭著梯子,在大洞中进进出出,將一具具尸体拖出。 周遭到处是抱著尸体痛哭的家人,以及躺倒在地,哀嚎不止的伤者。 “痛,痛啊,不要,不要……” 伤者们身体畸变的部分已被切除,身上或多或少都缺了点东西。 黑衣法师方雨站在伤者中央,一边盘动佛珠,一边净化著这些人身上的魔气。 而那些悽惨的呻吟声,也隨之小了下来。 沈诚深吸口气,躬身作揖:“法师。” “你来了,沈施主。”方雨背对著他:“县令李春收买医馆的大夫,以治病为由,给病患们服下蛊毒,製造魔物。” “又在医馆下方,挖出大洞,培养魔窟,已有数年。” “若不是你撞破他的诡计,后果不堪设想。” “光撞破可没用,若不是法师您带人赶到,一举清理了这魔窟,那才会生灵涂炭。”沈诚奉上一个彩虹屁。 “呵呵,沈施主,魔道之危,从来如此。”方雨却不理他,只是摇摇头:“到哪里,哪里就会变成人间炼狱。” 这是在点我呢……沈诚刚想解释,方雨却转过身来: “沈施主,这魔窟中尸首有数百具,如此规模,应是打算以这些尸体为引,启动血祭之阵,將整个平安县百姓尽数炼化,以修魔功。” “那县令李春只是六品,根本用不到这种级別的血祭阵法。” “沈施主,你说,这血祭之阵,是给谁备的呢?” 说话间,方雨睁开眼睛。 那双不喜不悲的双眸刚一扫到沈诚身上,他便恍然置身西方极乐,被漫天神佛注视。 脚下的土地不再是土地,而是一张摊开的手。 眼前的方雨也不再是方雨,而是大日如来。 咯噔,咯噔,咯噔。 心臟在狂跳,元神在战慄,二品佛僧的威压,让他几近站立不稳。 但他还是强撑著,昂起了头。 因为他从方雨的话中,捕捉到了一件恐怖的真相。 这血祭之阵,是要献祭平安县二十万百姓! 方雨以为,这阵法是他布置的,用来修炼魔功的。 可沈诚却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布置这阵法。 他终於明白李春案中的异样感来自何处了。 李春不过是六品魔修,哪怕有骨片法宝相助,也並没有白小姐的实力,他从哪里来的自信,能够灭杀狐族,抢走慕容雪? 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平安县內藏著的魔修,不止县令李春一个! 真正的魔头,还未出手! 而且,平安县可是天子脚下…… 那魔头是想做什么? 麻烦了,麻烦大了! 不行,必须把这件事告诉方雨…… “法师……” 沈诚刚一开口,却发现自己脚下的手掌,开始缓缓合上。 “魔头,回头是岸。”方雨不喜不悲的声音传入耳廓。 沈诚只感觉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在凝固,神魂抖颤,再说不出话来。 皮肤甚至开始缓慢的皸裂,竟是有了要解体的跡象。 “阿弥陀佛,魔头,別白费力气了,贫尼既然动手,就不可能给你机会。” “法师……” 沈诚咬著牙,这种感觉,与面对那女魔头的佛法时,完全不同。 果然,一切言巧语,在绝对力量面前没有任何作用。 你只有先活下来,才能让对方听你说话。 想到这里,他不再犹豫,运转起【佛前渡】,身上也同样亮起金色佛光。 佛光与这极乐世界的漫天佛光对撞在一起。 那应当净化一切魔气的璀璨光华,停滯了那么一息。 “这是……佛前渡?” 方雨那不喜不悲的声音终於有了波动。 沈诚利用这个机会,连忙说道:“法师,在下从都不是什么魔头!” 下一息,漫天神佛又一次消失了,大日如来也消失了。 只剩下喃喃自语的方雨,盯著沈诚。 “佛前渡……唯有自净魔气者才可修成。” 那双始终古井无波的眸子,此刻却充斥著无法言明的感情。 既像是惊讶,又像是在怀念。 她就这样看著沈诚,嘆息道:“阿弥陀佛,原来施主已经回头,可既如此,又为何要留下这样一个魔窟?” “法师,咳咳。”沈诚乾咳两声,顾不得別的,大喊道:“这血祭之阵跟我没有任何关係,魔头另有其人!” “你说什么?”方雨盘动念珠的手猛地一滯,眼神骤然一凝。 她立刻想通了一切。 刚想说什么,身后却传来一声嘹亮的呼声。 “还请国师大人,明察秋毫,放过沈诚!” “嗯?”沈诚连忙转头。 却见平安县的百姓们,正聚集在一起,朝此处走来。 为首的,正是宋亭和一帮子捕快。 手中还高举著横幅,见他看过来,甚至还挤眉弄眼了两下。 “国师大人,沈诚绝不可能是魔头!请您相信他!” 医馆的东西两侧,也陡然传来百姓的吆喝声。 天麟卫们带领著其余的百姓,从其他方向走出。 “等等,这……”沈诚看著逐渐围过来的人群,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跳越来越快。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非常不好的预感。 “国师!”马车停靠路边,南宫晴与慕容雪快布下来,行至方雨面前。 慕容雪行礼道:“国师,还请您看在百姓的面子上,先行將沈诚带回京城,再做打算。” 这就是她想出来的解决之法。 用银子收买百姓,为沈诚造势,藉此让方雨不得不把沈诚带回帝京发落。 只要沈诚不死,平安回到京城,慕容家就有一百种方法救他。 不过慕容雪没想到的是,她准备的银子却没出去多少。 百姓们听说是沈无咎破案之后出了事,竟有不少,是自发想为他出头。 “郡主殿下。”沈诚却大喊道:“不行,快带百姓们离开这里!” “沈诚!”慕容雪却瞪他一眼:“你先別说话,我知道你想一死了之,但—— “轰!!!” 慕容雪话还没说完。 医馆下的魔窟,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紧接著,猩红的血气,就从魔窟奔涌而出,衝上穹顶。 “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 一道嫵媚的女声响起,只见一温文尔雅的中年女子,跟著血气从魔窟中走出。 “你是,李县令的夫人?”宋亭等人看向她:“您怎么在这里,县令他……” “都別过去!”沈诚却伸手將眾人拦了下来。 “哈哈哈,小子,看样子你认出我来了呢。”那中年女人笑著,声音却突然变成了县令李春的声音: “哎呀呀,当初我把李春的脸摘下来做傀儡的时候,他夫人和孩子就在旁边看著呢! “夫人哭的可凶了,我於心不忍,就只好把她的脸也剥下来了!你们看好看吗?” “你,你把李县令的妻子……”宋亭咽了咽口水。 “哈哈,宋亭,你为什么这么惊讶,你不是已经见过我了吗?”中年女人笑著,双足却缓缓变成了黑色的鸟爪。 “等等,难道,难道那天飞进县衙的鸟形魔物……就是你!”宋亭恍然大悟。 而沈诚也终於把李春案中的全部线索都串起来了。 宋亭看见的鸟形魔怪,並非不存在,那才是李春,或者说这魔头的本体。 县令李春一家,都被他杀了。 这魔头一直在用傀儡和变化之术,分饰两角。 “哈哈哈,你们总算想明白了,沈诚,要不是你,我也不需要暴露的这么早。”魔头欣赏地看向沈诚,身上的皮肤一点点龟裂。 终於,从那温润的中年女人,变成了满头长髮,手执长扇,人身鸟腿,身披羽毛的俊秀男人。 方雨双手合十,盯著他,身上的杀意不加掩饰:“神龙教的四魔將,千变魔乌罗剎,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来我大虞境內。” “方雨,你这魔门叛徒都能待在这,本座为何不能来?”罗剎笑著:“对了,本座本以为没机会用这血祭大阵了,却不曾想,你们竟然把祭品直接送上门来,哈哈哈哈!” “既如此,那便都留在这里吧!” 说著,一个猩红色的法阵,就以他为中心扩散,將平安县聚集过来的百姓们,全部笼罩其中…… 第31章 黑衣妖尼的馈赠 平安县, 滔天血气將天穹遮蔽,无数血浆自穹顶倒灌,宛若倒扣的血碗,將魔窟方圆五里完全笼罩。 那赶来的百姓们,也都被血碗罩住。 一时间,恐慌蔓延。 沈诚站在方雨身旁,盯著癲狂笑著的鸟人,如临大敌:“法师,四魔將是……” “神龙教除了教主以外,还有两大护法和四大魔將,之后才是各个长老,这个罗剎就是四魔將之一——千变魔乌。”方雨睁开眼睛: “没想到他竟然会出现在这里,北齐到底想做什么……” “呵呵,你猜?”千变魔乌罗剎活动了下脖子,看向沈诚:“喂,小子,你之前那一剑可真快,我那傀儡一下便坏掉了。” “我越来越欣赏你了,怎么样,要不要跟我回北齐,当我国师的弟子?” “阿弥陀佛,罗剎,別煞费苦心了。” 沈诚还未说话,方雨身上骤然亮起佛光,身后浮现出千手观音的虚影。 无数佛掌打向鸟人面门。 “呵,方雨,没想到你这个叛徒还敢对我动手!” 罗剎狂笑一声,翅膀一挺,原地起飞,鸟足下涌出无数血浆,一只只扭曲若榕树枝的手臂从血浆中伸出,与佛掌对撞在一起。 砰砰砰! 接连不断的破空声中,罗剎笑容不减: “方雨,一日为魔,终生为魔,哪怕你习了佛前渡,遁入空门,也不过是自己骗自己!” “倒不如跟我回去见国师,那右护法的位置可一直给你留著!” 听闻此话,沈诚眼神一颤,明白了方雨刚刚为何会露出惊讶与怀念的眼神。 原来,方雨也修了佛前渡! 怪不得,她一个佛家僧女,一顰一笑却如此摄人心魄…… 她竟是魔修入佛! “罗剎,你未免太自不量力。”方雨睁开不喜不悲的眸子: “此乃天子脚下,天麟卫大將军,监天司监正,钟南书院院长顷刻就会赶到,你必死无疑。”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方法师,我既然敢在这里布置血祭,又怎么可能没有后手?”说著,罗剎就从怀中取出颗血晶。 “上古妖血,你手中怎会有此物?”方雨化作一道金光,便冲了过去。 可罗剎却先她一步,捏碎了血精。 霎那间,天地再次变换,那將天机遮蔽的黑云,出现在眾人头顶。 “方法师,我怎么有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援军赶不来了!” “没有援军,贫尼依然可助施主往生。” 方雨已至罗剎面前,身上佛光更盛。 那千变万化的佛掌,立马压制突破了罗剎的血手,至他面前。 “还真是麻烦啊,方雨……”罗剎闪躲不及,被击中胸膛,倒飞出去,但脸上却仍掛著笑容: “不过,我可不是毫无准备!” 说话间,將周遭百姓包裹著血祭之阵,就亮起猩红光芒。 “啊!!!不要,该死,不要!” “可恶,救命……” 隨著一声声惨嚎,魔气翻涌, 一名名百姓捂著咽喉,跪倒在地,脸色突变,浑身抽搐,竟在瞬息之间,就风化成了乾尸。 “混帐!” 方雨见此,连忙释放佛光,想要净化魔气。 罗剎见此,却凝聚出两道血刃,斩向她的面门。 方雨急忙变招,躲过突袭。 “方雨,等这阵中牲祭炼化,平安县下方的上古血阵也会发动!到时,平安县二十万人,就都將化作我的养料!哈哈哈哈!” 血刃不断与金光撞击在一起,罗剎癲狂大笑著: “选择吧,是继续和我打,眼睁睁看著百姓被炼化!” “还是束手就擒,让我將你炼化成魔儡,带回大齐享用!” “法师!” 南宫晴想要上前帮忙,可却咳嗽一声,直接跪倒在地,吐出口鲜血。 她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右手,却见手背处的皮肤已经有了乾咳的跡象:“这,这到底是……” “这是……魔道传承,上古血祭之阵,这样下去,我们所有人都得死!”柳灵儿用苍蓝镜检查著阵法,脸上露出不甘:“该死,我找不到阵眼!” “混蛋,別过来,他妈的別过来啊!” “不要!” “妈妈!”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魔窟洞口,本已死去的魔物,竟又一次站起,朝百姓们冲了过来,张开獠牙。 “混帐!” 卢风等天麟卫们连忙拔刀上前,可刚一运转灵气,身体便开始不停龟裂。 “这是……” “哈哈哈哈,运转的灵气越多,溃散的就越快!”罗剎癲狂笑著:“不要挣扎了,成为我的饵料吧!” “闭嘴!”方雨一巴掌拍到罗剎面前,把他逼退,吟诵佛经。 血煞之气立刻弱了几分,可还未等她继续驱魔,又是几道血手朝她飞驰而来,將招数直接打断。 “方法师,你们这些正道人士,总是什么都想要。” 大量血浆从罗剎的袖口中分泌,化作一只只巨大的血色蝙蝠,朝方雨扑来。 “我说过了,只能选一样! “百姓和你,只有一人活!” “好难选呢,真的好难选呢!”罗剎双手扣著自己的眼眶,把自己的皮肤撕了下来,癲狂至极: “一边是自己的性命,一边是二十万百姓,方雨,你要选哪一个,哈哈哈哈!!” “我想,你应该会选择自己吧?毕竟你可是二品佛僧,你活著,可比这二十万百姓,对大虞重要的多!哈哈哈!” 听到这话,血祭之阵中的百姓们,也终於露出绝望的表情。 他们拼命的逃,拼命的跑,衝到了血祭之阵的边缘,却被猩红的屏障挡了回来。 “放我出去,该死的,放我出去!” “不要,妈妈,不要,我不想死,我还不想死……” 他们疯狂地捶打著屏障,打到自己的手掌断裂,可却无法撕开哪怕一条缝隙。 只能看著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被魔气吞噬,听著死亡的倒计时,绝望地等待著最后时刻的到来。 “咳咳……”慕容雪蹲在地上,给伤者治疗,可自己却咳出两口鲜血。 “郡主!”小盈和几名护卫正与魔物们战在一起,见此悲痛欲绝。 “没想到,老子就这么完了。”宋亭躺倒在地:“早知道就不该趟这浑水……” 眾捕快们围著他,一边挥砍抵御魔物,一边痛哭流涕:“宋头,撑住!” 每一个人都在拼命的挣扎。 可每一个人的脸上,也都流露出不甘心的绝望。 每一个人的脑海中都闪烁出一个念头。 会死。 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啊,美妙,太美妙了。”罗剎张开双臂,振臂高呼:“啊,方法师,来吧,杀了我,不要去管这些人!他们都是螻蚁,都是牲畜!” “杀我!快来杀我!然后和我一起重新皈依魔道!” “你闭嘴!”方雨身上金光大作,无数佛陀菩萨出现在身后。 可就在这时,她的耳边却传来狡黠的笑声。 “呵呵。” 那与她长相一模一样的心魔,从身后搂住她的脖子。 “方雨,罗剎说得对,你何必去管这些贱民,他们什么都不是,他们没有任何的价值,贱民的命,就算有二十万条,不也还是贱民?” “来吧,別管他们,去杀了罗剎,罗剎可是北齐国师的左膀右臂,是大虞的威胁,你应该去杀了他。” “去吧,去吧。” “阿弥陀佛!”方雨却一声爆喝,身上再次亮起金光。 这一次,那金光不仅將心魔吞噬,更是將漫天的血煞之气,都吞噬了大半。 而她也盘膝坐下,双手合十,若佛祖般入定。 “这是……佛前渡?有意思!你还是做出选择了!” 罗剎捂著肚子,笑的嘴角咧开到耳根,整长脸扭曲成一团: “为了二十万贱民,就把这得来不易的修为和自己的命丟掉。疯子,方雨,你果然是疯子,哈哈哈!” “阿弥陀佛。”方雨却长嘆一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她知道,她活著才是更合適的选择。 但她不能眼睁睁看著,大虞二十万百姓,二十万无辜者,化为血祭。 她悲悯而唏嘘地闭上眼睛: “陛下,抱歉,您想要的国泰民安,贫尼,不能隨你一齐看了。” “法师。” 可下一息,一道声音却在她的耳边响起。 她猛地睁开眼睛,却见沈诚正手执长剑,站在她身旁,身上也亮起金光。 “你想做什么?” “法师,你去诛杀魔头吧。”沈诚深吸口气,身上佛光越来越亮:“这魔气,交给我。” “等等,这是……佛前渡?小子,你为什么也会佛前渡!”罗剎脸色骤变,抬手便朝沈诚衝来。 却被方雨挡住。 方雨单手挡著滔天血气,盯著沈诚: “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只有六品,这是上古的血祭之阵,你的身体撑不住。” “不试试怎么知道?”沈诚也同样盯著她。 他其实没想站出来。 老实讲,他对拯救天下苍生没什么兴趣。 他只希望能够和自己在乎的人,好好生活下去,就够了。 所以,血祭之阵刚一生效,他便尝试突破阵法,想带著慕容雪,南宫晴,宋亭等人直接逃跑,甚至把【星落斗转】都用了。 可惜,徒劳无功。 这上古大阵,把他牢牢锁住。 沈诚很清楚,若是不诛杀这魔头罗剎,他必死无疑。 既如此,那不如站出来,挡住这魔气,让方雨斩杀魔头,彻底坐实自己好人的身份! 而且,他未必挡不住。 若他只有佛前渡一法,他绝不敢做这种事的。 可他身体里,还有慕容雪的本命剑【济世】。 此剑每时每刻都在修復他的身体,甚至还能够抵御致命伤。 值得一试! “沈施主,我为之前怀疑你道歉。”方雨低下头,看向沈诚,那古井无波的眸子中,却闪过一丝欣赏。 沈诚不可能不知道,他这么做会迎来什么结局。 可他还是做了。 这是一个在危难之际,愿意为了天下苍生,献出生命的人…… 怪不得,他也能修成佛前渡。 我或许…… 也该有个弟子了。 “沈施主,二十息,我只需要二十息。”想到这,黑衣妖尼抬起手指,在他的额头上轻轻一点: “活下来。” 第32章 请使用我吧 咯噔,咯噔,咯噔。 心臟狂跳。 在被玉指点中眉心之刻,沈诚便感觉到,自己与方雨之间,產生了某种莫名的联繫。 与此同时,一道嫵媚至极的笑声,也在他耳边响起。 “呵呵,方雨竟把这么珍贵的东西给了你。” 他连忙回眸,却见一跟方雨长相一模一样,但衣不蔽体的女人,正搂著他的脖子。 若方雨是古井无波的圣僧,那这女人便是天下最最嫵媚,下作的妖女。 “呵呵。”那妖女朝他一笑,便消失不见。 “呼……”沈诚眨眨眼,难以分清刚刚究竟是真实,还是幻觉。 “不管了,还是先撑过这二十息。” 猛地握住长剑,他便释放出佛前渡。 刺目的金光流转,將整个血祭之阵点亮。 无数的血煞魔气,似乎感知到了他的存在,朝他扑了过来。 那些魔气笔直地撞向他的身体,却被金光挡住,净化。 “又会魔功,又会佛法……小子,你给我的惊喜还真不少。”罗剎脸上的癲狂终於被凝重取代。 他又一次朝沈诚扑来。 可下一瞬,一柄金色的巨剑却从穹顶落下。 他连忙后撤,可手臂还是被斩掉,露出整齐的断面,和大片大片的鲜血。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该死。” 罗剎捂著断臂,鲜血不断凝结成新的扭曲手臂。 他如临大敌地抬起头,却见方雨朝他缓缓走来。 而这一次,大虞国师身上的黑袍已经变成了金色的袈裟。 “二十息內,我必杀你。” 方雨猛地睁开眼睛,漆黑的双眸忽然遍布金芒,及腰的黑髮也渡上了金光。 而她的身后,则是漫天神佛的虚像。 “喂喂喂,方法师,你这可不是普通的二品啊……” 罗剎的额头上冒出冷汗。 ………… 另一边,正在拼命挣扎著的百姓们,却陡然发现,炼化停止了。 “嗯?我的手……怎么停了?” 本来已经绝望的宋亭,猛地抬起手。 却见那之前已经被炼化成乾尸的部分,竟在一点点恢復。 “我也好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难道是方雨国师?” “不,是沈诚,沈无咎!” 南宫晴用刀拄著地,吃力站起,指向远处的沈诚,双眸通红。 而周遭的百姓们,也都看见了,那个站在血煞之气中的男人。 他身披金光,挺拔如松。 “无咎……” “是无咎,是无咎在救我们!” “沈大人,是沈大人!” 百姓们难以置信地看著他,不知道这平日里总是笑盈盈的小捕快,为何摇身一变,成了佛祖转世般的存在。 他们只是不停地重复著沈诚的名字,跪倒在地。 “沈诚,我又让你救了一次。”南宫晴自嘲地摇摇头。 “等等,那是……”柳灵儿看向苍蓝镜,突然皱起眉头:“沈公子的身体,在溃败!” “你说什么?”南宫晴愣住了。 “他只是一个六品,怎么可能抵御的了这种上古大阵!” “可恶!”听到这话,南宫晴想都没想,就朝沈诚奔去。 “你是白痴吗?你又挡不住那血煞之气,过去有什么用!!”柳灵儿连忙从后面抱住她,紧紧搂住她的腰。 “你放开,你给我放开!”南宫晴拼命挣扎著,可她那才刚刚恢復的身体,根本挣脱不了柳灵儿的铁手。 “你这人,怎么这么虎!”柳灵儿咬著牙,被她拖行了好几步:“停下,別去送死!” “为什么……”南宫晴咬著牙齿,攥著拳头,无比痛恨现在的自己。 南宫晴,你为什么这么弱? 你为什么只能看著沈诚,保护苍生? 往你自詡侠客,却什么都做不到! 如果你有师尊那么强…… 下一息,一袭洁白的长袍却衝进了南宫晴的视野。 长袍的后面,还有几名追著的侍女。 “郡主殿下!” 那是慕容雪。 她没有任何犹豫,就朝著沈诚冲了过去。 哪怕被那魔气吞噬,哪怕皮肤开始龟裂,哪怕脸上满是痛楚,仍然义无反顾。 南宫晴就这样呆呆看著她的背影, 看著她撞入了沈诚怀中。 滔天的血气升腾,將二人彻底包裹,再看不见发生了什么。 …… 沈诚现在很痛苦。 哪怕他早有准备,也还是低估了这上古血祭之阵的效果。 【济世】確实修復了他的身体,可【济世】中慕容雪的灵气,確很快就被他吞噬殆尽。 他的身体,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散。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什么东西撞入了怀中。 睁开眼,却见满脸惨白,嘴角溢血的慕容雪,正蜷缩在他怀中。 美人入怀,那丰腴水嫩的多汁饱满,將他的胸膛完全塞满。 可他却无瑕感受。 “郡主殿下,你……” “別说话,我很累。”慕容雪却摇摇头,没有丝毫犹豫,扯开了自己的衣领,露出天鹅般的玉颈和光滑白皙的肩膀: “沈无咎,你救了我这么多次,也该轮到我救你一次了。” “白莲圣体与白莲肉葵,本就是一体的,不是吗?” “吃吧,吃掉我,然后,活下来。” “郡主……”看著慕容雪那张越来越憔悴的脸,感受著少女口中的决意,沈诚不再犹豫。 他深吸口气,搂住慕容雪的腰,把头埋低,张开嘴,咬住她肩膀上的莲印记。 温热的灵气涌入经络,他只感觉,那股庞大的灵气又在二人之间循环起来。 他的身体表面,结出白色的晶体。 那些晶体刚刚出现,就被魔气破坏。 可却不计代价的继续涌出,抵御魔气的侵蚀。 “嗯~” 慕容雪轻哼一声,仰起头,双眸迷离,脸颊上满是緋云。 这一次,与上一次完全不同。 上一次,她是在沈诚昏迷的时候,把肩膀塞进了他的嘴巴。 可这一次,她却是主动把肩膀递到他面前,让他咬住。 这种感觉,简直如同任君採摘一般。 她的脑海中,当即脑补出画面—— 沈诚贪婪地吞噬著肉葵的灵气,而自己肩膀上的印记也逐渐扩大,渐渐扩至锁骨,胸膛…… 而沈诚为了获得更多的肉葵灵气,只好追逐著那些印记,大快朵颐。 自己没有办法,只好屈辱地闭上眼睛。 “呵呵,又是这种东西……慕容雪,你真是够了。”她自嘲地睁开眼,却正好对上了沈诚的目光。 咯噔,咯噔,咯噔…… 两人的心跳,都在瞬息间加速。 也就在这时,一道洁白的光芒,从慕容雪的胸口处亮起。 “这是……什么?” 她低下头,却见一把绿色若玉石般的剑柄,正暴露在大团中央。 “郡主,得罪了。” 沈诚却眼神一颤,一把握住了那剑柄。 “嗯!” 慕容雪猛地挺起腰肢。 第33章 剑鸣济世 漫天的血气之中,沈诚握住了剑柄。 “嗯~” 慕容雪不自觉从鼻腔中涌出一抹嚶嚀。 灰色的雾气不知从何处升腾,再睁开眼,二人的意识已至魂剑阁。 慕容雪不知此地为何处。 她低下头,看著墨绿色剑柄从胸口处缓缓抽出,只感觉一股莫名感觉,把她和沈诚连在一起。 咯噔,咯噔。 心臟在狂跳,身体乃至元神,都在本能的抗拒。 就仿佛,当那把剑被抽出时,她的生命就將属於沈诚。 那份本能的抗拒,带动她抬起手,要把沈诚推开。 但她却轻咬朱唇,忍住了。 慕容雪,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你想要的,不就是解脱? 註定成为他人养料的人生,有什么好值得眷恋? 为了家族,为了荣耀,为了国家,放弃自己……这样的人生,有什么意义? 对,没错。 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 死在这里,彻底解脱。 然后,让沈诚活下去,回报他的救命之恩…… 对,这就是,我最好的结局。 她认命地闭上眼睛。 “慕容雪。” 可下一息,一道声音却在她耳边炸响。 “嗯?” 她缓缓睁开眼,却看见了沈诚无比严肃的眼神。 “你不会死,我也不会死,我们都会活下去。” “对不起,我只是想要报答你……”慕容雪张开嘴,说出的话却乱七八糟。 “怎么突然道歉……奥,你说那事啊。” 沈诚恍然点头,只当她还在说之前让小盈传话“恩断义绝”的事。 这女人是觉得自己今天要死了,所以才想把以前的事情说清楚? 真是婆妈啊。 想了想,沈诚摇摇头:“有件事你想错了,我无需你费尽心思保护,更不需要你牺牲性命报答。一品剑圣怎么了,將来未必是我对手。” “唔。” 慕容雪呆呆地望著沈城,愣住了。 这个傢伙,为什么突然给我说这个? 等等,难道…… 难道他是要为了我,和一品剑圣为敌? 这怎么可能? 他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那可是一品剑圣啊! 不到一息之后,白莲烧便脑补出了画面—— 夕阳西下,沈诚手执利剑,挡在自己身前,与那一品剑圣对峙。 落日的余暉映照著他那出尘的面容,也映照著他那坚定的眸子。 而自己则抱著和他的孩子,躲在他身后,一脸担忧的……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慕容雪当即一声大喊。 “嗯?郡主,你怎么了?”沈诚被嚇了一跳。 “没,没什么……”慕容雪喉咙动了动:“你,你是认真的吗?” “认真……”沈诚只当慕容雪是在担心,自己刚刚说她能活下去是骗她的,遂坚定道: “当然是认真的,相信我,我和你都不会有事。” “唔……”慕容雪再次愣住了,她凝视著沈诚,瞳孔抖颤。 他是认真的…… 他真的要为了我,和剑圣为敌,和剑圣身后的世家们为敌…… 可是,为什么? 我和他非亲非故,他何必为了我,做到这一步? 恍惚间,慕容雪突然很想哭。 从小到大,她身边的所有人都在告诉她“要以家族为重”“要以国家为重”“要以天下为重”。 她是慕容家的长女,她是平西王的女儿,是世子的姐姐,是天生的白莲肉葵……她可以是任何东西,却唯独不是慕容雪。 当袭击结束,京城慕容家的供奉们,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护送世子返回西疆。 他们不关心她的死活,只关心她能换来多少利益。 她本来也已经接受这一切了。 可现在,却有一个和她认识不足两日的男人,站在她面前,告诉她,他愿意为了她,对抗一品剑圣…… 告诉她, 她不会死。 因为有他在。 “沈无咎,你还真是个无可救药的烂好人。”慕容雪闭上了眼睛。 沈诚:??? 什么玩意儿,我怎么又烂好人了,这女人到底在说什么? 可下一瞬,慕容雪却睁开眼睛,眼角噙泪,笑顏如:“沈无咎,这是我的命运,我要和你一起承担。” 沈诚:“啊……” “所以。”慕容雪抬起手,用掌心包裹住他握剑的手背,闭上眼睛:“请……尽情使用我吧。” 碧绿色的光芒,將整个魂剑阁点亮。 沈诚能够感觉到,那来自慕容雪元神深处的抗拒已然消散。 他当即与她一起握紧剑柄,缓缓拔剑。 “嗯~” 慕容雪握著沈诚的手,看著那剑被自己一点点拔出,不自觉嚶嚀一声。 也就在这时,她肩膀上浮现出剑鞘的印记。 这种盖印章式宣告主权的行为,让白莲那端庄的脸上,浮现出无限的屈辱与羞涩。 她当即偏过头,不敢再看沈诚。 下一瞬,【济世】就被沈诚拔了出来。 只不过这一次,剑身与剑尖仍然是虚影,可剑柄却有了实体。 与此同时,他脑海中也闪过一道念头。 “我与剑鞘们的羈绊越深,能够拔出的剑的部位就越多,获得的力量就越强。” “现在的济世,越来越靠近“救死扶伤,悬壶济世”。莲乃是佛家的意向,还真有意思。” 简单来说,拥有剑柄的【济世】,在具备之前的能力之外,还可以作为载体,释放治癒和净化之类的术,而且无视术的修炼体系。 佛儒道术妖,万法皆用。 而当用这把剑释放术时,术的力量会显著提高,只是会消耗其中的白莲蜜或者沈诚自身的灵气。 “那么,该回去了。”沈诚握住剑柄。 白雾散去,二人又回到了那升腾的血煞之气当中。 “刚刚,我难道又做了……一个梦?”慕容雪恍惚地依偎在沈诚怀中,双眸迷离。 她不自觉看向肩膀,却见莲印记的旁边,正有一剑鞘纹样。 “不,不是梦……”白莲端庄的脸上,顿时布满烧红。 “慕容雪,我们要上了。”沈诚却深吸口气,一手持剑,一手抱住她,看向周围的血气,一脸凝重。 哪怕济世已经有了剑柄,想要净化这种数量的魔气,也还是需要庞大的灵气。 他不知道自己顶不顶得住。 “你,你等我一下。”白莲烧把头埋低,从怀中掏出个瓷瓶:“这是我炼製的三品丹药,可以补充气海。” “原来如此,有了这些丹药——嗯?”沈诚话说到一半,却突然愣住。 只见白莲把丹药一股脑都倒进自己嘴里,咽下,接著把肩膀伸到了沈诚嘴边:“沈,沈公子,抓紧时间……” 沈诚这才意识到,那些丹药是用来补充慕容雪的气海,以防她被自己榨乾的…… …………… 天穹之上,被方雨打到毛都掉光的千变魔乌罗剎,看向被血气吞噬的沈诚,癲狂大笑: “方雨,你输了!” “我也是疯了,竟然会相信一个六品的粗坯武夫,能净化这血祭之阵,哈哈哈,方雨,一切都没有改变,做出选择吧!” “阿弥陀佛。”方雨也悲悯地闭上眼睛。 沈诚身体的溃败,她也看在眼里。 以他的实力,哪怕会佛前渡,也终究无法抵御血阵。 沈施主,是贫尼害了你,害你白白丟了性命。 可就在这时,一道嘹亮的喊声,却从血雾之中射向天空,贯穿苍穹。 “给我……破!!!” 剎那间,金色的佛光凝聚成剑,將血煞斩成碎片。 一手执剑,一手抱著慕容雪的沈诚,从血煞中走出。 手中长剑只有剑柄,可佛前渡的金光却凝聚成了剑身。 他就这样看著罗剎,缓缓举起了剑。 “这怎么可能,你一个六品,怎可破掉阵法!”罗剎愣愣地看著他,不明白髮生了什么。 方雨也错愕地睁开眼睛,嘴角却在下一秒微微勾起:“我还是低估了他的奇异之处……” “竖子!休要破我大事!” “魔头,別想了!” 罗剎一声怒吼,想要朝过去,却被方雨的佛掌挡住。 而沈诚的剑,也终於挥出。 他紧紧慕容雪,深吸一口气,眼神冷涑如雪: “此剑名为……” “济世。” 只听嗡的一声剑鸣。 耀眼的金光自长剑迸发,先是骤缩为一点,紧接著在剎那间绽放,吞没万物,点燃整片苍穹。 黑夜如昼。 所有的血煞之气被尽数净化。 “谢谢你。” “沈大人,谢谢你。” “无咎,做得好。” 一道道声音在沈诚耳边响起,一个个被超度的灵魂从他身旁离去。 那將方圆五里包裹著的血祭之阵,终於破裂,化作碎片,湮灭为尘埃…… 第34章 吃醋的肉包女侠,屈辱的白莲烧花 血祭之阵被彻底破掉,罗剎也喷出一口鲜血: “不!不!混帐,混帐!” 那是阵法被破的反噬。 “魔头,伏诛!” 方雨也趁这个机会,朝他冲了过去,手捏一个法诀。 漫天神佛再次出现在她身后,凝聚出一张巨大佛掌。 罗剎见状,张开翅膀就要逃走,可本就被方雨打成重伤,又受了阵法反噬,哪里还有机会,当即求饶起来: “別,別,不要,方法师,放过我,我们曾经是同僚啊!” 可方雨的眼神却没有一丝感情。 就这样看著佛掌命中他的身体。 “啊啊啊!痛,痛!!混蛋,方雨,你这个叛徒,叛徒!” 剎那间,罗剎的身体破碎,浑身的血管都被点燃,皮肤被烧灼成灰烬,湮灭为尘埃,飘落在地。 “阿弥陀佛。”方雨看著那灰烬飘落,双手缓缓合十。 “结束了吗?”一直观察战场的南宫晴,长舒口气。 “呼,好险,幸亏雨姨在这。”柳灵儿也一屁股坐倒在地。 “哈哈哈哈!方雨,你大意了!” 可就在这时,隨著一声狂笑,罗剎漆黑的元神,竟从那堆灰烬中冲了出来,化作漆黑的箭,朝沈诚疾驰而去。 “小子,你不错,你真不错,既然不愿意跟我回大齐,那就把肉身给我吧!” “沈诚!” “沈公子!” 南宫晴和柳灵儿想要爬起,却已来不及了。 而距离罗剎元神最近的方雨,也好似真的被骗过了一样,没有动手的意思。 “该死……” 沈诚没想到,方雨竟然这么不靠谱,把这货的元神给放过来了。 当即不停后退。 可就在这时,耳边响起嫵媚的笑声。 “呵呵,放心小弟弟,这可是方雨送给你的礼物,有姐姐在,你不会有事的。” 他回眸一看,却见那与方雨一模一样的妖女,正趴在自己耳边廝磨。 “呵呵,拿起你那凝聚了佛前渡的剑,朝姐姐我標记的地方斩去。” 下一息,沈诚的双眸亮起黑光。 在罗剎那面目狰狞的元神中央,他看到了一颗腐烂的,不断跳动的心臟。 “是那里吗?” 他当即握紧手中济世剑,调整呼吸。 “那么来吧,小弟弟。” 妖女笑著抬起手,玉指沿著他的肩膀,手腕,一点点滑过他的指关,与他一起,將长剑握紧。 沈诚甚至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后紧紧贴著某种柔软。 “呵呵,动手吧。” 银铃般的笑声响起,沈诚也挥出手中的剑。 唰的一声! 剎那间,金色的佛光,凝聚成残月样的剑气,斩向罗剎。 那剑气笔直撞击到了他的元神之体。 漆黑的元神魔气,自触碰之处燃烧,气化,湮灭。 “等等,不可能,你,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力量,你,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元神的命门?” “混帐,不,不要!” 罗剎下意识就要逃跑,可已经来不及了。 “不,不,不,我的修为,我的元神,我修炼了这么久……” 罗剎脸上的癲狂,逐渐化作恐惧。 可他元神的消散,却並不会因为这恐惧而停止。 他只能眼睁睁看著自己湮灭消散。 “不,不要……” 罗剎也疯了一样,朝沈诚扑来,伸出利爪。 他每冲一步,身体就湮灭一分,脸上的痛苦也多出一分。 当他扑到沈诚面前的时候,只剩下一张狰狞绝望不甘的脸,和扭曲若树枝的手: “不要,不要!明明就差这一步,明明……沈诚,接纳我,求求你,我可以给你力量,我们两个合力,天下无敌……” “我不想死,我不想——” 声音戛然而止,罗剎的手最终悬停在沈诚的面前。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道道裂缝,继而化作齏粉,隨风飘散。 再无动静。 一时之间,万籟俱寂。 所有人都愣愣地看著这一幕。 两息之后,南宫晴动了动发乾的嘴巴:“那魔头,是被沈诚诛杀了,对吧?” “好,好像是的……” “没错。” 几息之后,眾人才终於回过神来,脸上浮现出震惊与狂喜。 “贏了,他妈的贏了!!!”卢风第一个挥舞拳头,拽住了身旁属下的盔甲:“你们他妈的看见了吗?贏了,那是我兄弟,我沈诚兄弟,他把那魔头杀了,杀了!” “是是是,將军,我看见了!”天麟卫被他摇的骨头都散架了:“可是,人家也不是你兄弟啊!你还没给人家道歉呢!” “我不管,他沈无咎以后就是我兄弟了!” “……您真幽默。”天麟卫嘴角拉扯。 “阵法破了,魔头死了啊!宋头,是无咎做的,无咎做的!”捕快们也都大声呼喊著,將宋亭扶起。 “都他妈別吵了,老子看见了,也听见了!” 宋亭捂著脸,一张老脸哭的不成样子。 刚刚被魔气吞没,他都已经走马灯了,眼前走过村头的王寡妇,县里的李寡妇,城里的杨寡妇,暗自后悔,为嘛那些夜晚,他就没有勇敢一点。 却没曾想,竟又活过来了。 “第三次了,他妈的第三次了,沈无咎。”宋亭看著沈诚的背影,声音中满是哽咽:“你这是逼我,逼我去找那些寡妇啊……” “你说什么,头?” “咳咳,我是说,沈无咎的恩情,老子还不清……” “呼…没想到竟然还能活下来。”柳灵儿一下子瘫倒在地,擦著额头上的汗珠,眼镜后的双眸死死盯著沈诚: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那把剑,那些术……” 说著说著,她又看向南宫晴,推了推眼镜:“喂,南宫小姐,刚刚看你冲的这么凶,怎么这会儿又不过去了?” “啊?”南宫晴这才回过神来,看著沈诚的背影与他怀中的慕容雪,突然感觉有点不舒服。 但她却又不知道这份不舒服来自何处,遂摇了摇头:“我就不过去了,给他们两个一点时间吧。” “嗯?”柳灵儿推了推眼镜,眼珠子滴溜一转,狡黠地舔了舔嘴唇: “南宫姐,不努力的话,可是要成为败犬的哦~” “败犬?”南宫晴一愣:“什么意思?” “嗯?你这都听不懂?”柳灵儿自找没去地摆摆手:“那行吧,当我没说。” “什么乱七八糟的……”南宫晴回眸看向沈诚和慕容雪,不知怎的,那股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重了。 “终於结束了,这李春的案子……”另一边,沈诚也终於放鬆下来,长舒一口气。 看向远处双手合十,老神在在的方雨法师,他无奈摇头。 凭他自己,別说杀死罗剎的元神,能撑过三招,都算是罗剎发挥失常了。 这位黑衣妖僧,是故意送了个功绩给自己啊! 可是她为嘛要这么做? 补偿自己? “嗯,终於贏了。”慕容雪也在他怀中点了点头:“感觉,发生了好多事情。” “是啊。”沈诚也连连点头,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將慕容雪从怀中抱了下来,躬身作揖: “郡主恕罪,是在下失礼了。” “这会儿知道尊敬我这个郡主了?”慕容雪却撩了撩头髮,那端庄的脸上,满是緋红。 她触摸著肩膀上的剑鞘印记,一时之间,也分不清自己是屈辱还是羞涩。 只是把目光投向沈诚,双眸泛起薄雾。 可沈诚却望著慕容雪的身旁。 只见那与方雨一般无二的妖女,正与慕容雪並肩而立,朝他嫵媚的笑…… 第35章 妖女方雨和白莲花 平安县。 慕容雪回想著刚刚发生的事情,双颊緋红,眉宇间满是羞涩。 她偏著头,不敢看沈诚,可眸子却又不由自主地往他脸上瞥去。 不小心对上眼神,她连忙收回目光,做贼心虚地撩起头髮: “那个,沈,沈公子,你有没有受伤?” “啊?没有。”沈诚却呆呆地看著慕容雪的身旁。 只见那与方雨长相一模一样的妖女,正站在慕容雪的旁边,托著腮,一脸戏謔地走来走去,还时不时伸出手指,点一点慕容雪的脸。 她本就穿的轻薄,走路间不停微颤,弄的沈诚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瞥。 “呵呵,生了张好皮囊,骨子里也无比下作,却非得装出一副端庄模样,虚偽,真是虚偽。”妖女方雨鄙夷地看著慕容雪: “如此虚偽的女人,乾脆让我送她去极乐世界。” 听到这话,沈诚当即被惊出一身冷汗:“別!” “啊?”慕容雪被嚇了一跳,却马上掏出手绢,擦拭他的额头:“沈诚,怎么了?什么不要?” “啊,我……”沈诚喉咙动了动。 “哼哼,小弟弟,我就逗逗你,瞧你嚇得。”妖女却在原地若跳舞般转上一圈,又把脸贴在慕容雪旁边: “对了,你说是这朵白莲好看,还是姐姐好看?” 两张脸都倾国倾城,国色天香,只是一张端庄纯净,一张嫵媚摄魂。 看的沈诚还真一时分不清,谁更好看。 “沈公子,你脉象紊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慕容雪捏著他的手,皱起眉头。 “我没事……”沈诚深呼吸两下,把注意力收回来,刚想说什么,银铃般的笑声却响了起来。 “呵呵,小公子,你马上就要有事了。” 说著,那妖女抬起手掌,轻轻一握,罗剎消散的元神竟被她团成一团,凝聚出一颗黑色的小球。 沈诚还没做好准备, 那球就被她弹进了自己的眉心。 剎那间,一股庞大的魔气在他体內涌动,他眼前一黑,就直勾勾地向前倒去。 “啊!沈公子!嗯……”慕容雪连忙接住他,白莲葵肉颤了一下。 “哼哼,小弟弟,明明是姐姐我帮你杀的罗剎,你却连句谢谢都不说,满眼都是这朵又爱装,又闷烧的白莲~姐姐就让你吃点苦头~” 妖女方雨走到沈诚身旁,对著他的耳朵嫵媚吹气:“不过,放心,这里面都是罗剎残存的灵气,用你的魔功吞噬,大有益处。” “沈诚,沈无咎,你怎么了?你別嚇我!”慕容雪却不知道沈诚身上发生了什么,见他体內魔气越来越多,急的容失色。 “无咎怎么了?” “沈公子?” 见此,南宫晴和宋亭等人连忙围了过来,那些劫后余生的百姓们也都一脸担忧地投来目光。 噠,噠,噠。 就在这时,脚步声响起。 眾人循声望去,却见手盘念珠,双眸紧闭的方雨法师,缓缓走来。 “阿弥陀佛,郡主,还请让开,让贫尼——” “不可能!” 方雨话还没说完,慕容雪却像是鸡妈妈保护小鸡仔一样张开双臂,挡在沈诚面前: “法师,今日若你还想对沈诚不利,就从我身上跨过去!” “法师。”南宫晴也站了出来,握紧刀柄,若雌兽一样盯著方雨: “刚刚要不是沈诚,平安县已经完了!他对我大虞百姓,有恩。” “是啊,雨姨。”柳灵儿推了推眼镜:“我觉得沈公子应该没被魔气吞噬……” “国师大人!”卢风带著一帮子天麟卫单膝跪地,將长剑举过头顶: “若不是沈诚,世子被杀,郡主被劫,平安县更是生灵涂炭!如此功绩,不赏也就罢了,要是再落得个罪名……这天麟卫,吾等不干也罢!” “若是您执意要杀他,那便拔出此剑,斩下吾等头颅!” 身后的几名天麟卫,也大声喊道: “请国师拔剑!” “国师大人!大人!”宋亭等捕快也都纷纷跪下,以头抢地:“草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我们都上有老,下有小……” “若不是无咎,我们,我们都已经变成那魔头的饵料了!” “还请您看在平安县百姓的面子上,给无咎一条生路吧!” 方雨还未说话,站在宋亭身后,手拄拐杖的白髮老者却颤巍巍跪下: “国师大人!无咎他是好孩子,好孩子啊!还请您放过他吧!求求您了!” “老人家,您这是干什么。”方雨连忙扶住她。 “是啊,国师大人,放过沈大人吧!”另一个怀抱婴儿的妇人也含泪叩首:“若是没有他,我和我的孩子已经……” “大人!国师大人!” 就这样,平安县在场的百姓们,竟一个接一个地跪倒在地。 他们中有白髮苍苍的老者,有重伤未愈的汉子,还有学著大人模样的孩童。 他们齐齐朝著方雨叩首,以头抢地,竟爆发出整齐划一的叩击声。 “国师大人,沈大人是好人啊,是我们的恩人,求求您放过他吧!” “我们,我们不能眼睁睁看著恩人死在这里啊!” “罢了,沈诚救了我妻儿一命,大人,就让我替他抵上一命吧!” 那带著哽咽的声音叠加在一起,声嘶力竭,如歌如泣。 方雨就这样看著她们,古井无波的双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她未曾想过,会看到这样的画面。 大虞的百姓,竟会为了一个捕快,不惜下跪朝拜,向自己求情。 这非慑於上位者的威仪,亦非惧於权势的压迫。 而是发自內心的尊敬与感恩。 “阿弥陀佛,须弥藏芥子,芥子纳须弥。泥佛躬身渡河去,方知脚下是苍生。” 方雨双手合十,笑著摇摇头,將老妇人扶起: “诸位施主,快快请起,你们误会了。” “沈施主救的不止是你们,还是平安县二十万百姓。” “若那罗剎魔头的血祭阵成,平安县將无人生还,沈施主此举,无论於大虞,还是於天下苍生,都是功德无量,贫尼又怎会加害於他?” “那,那国师你是想……”慕容雪还是不放心。 “贫尼会收沈施主为俗家弟子,帮助他锤链佛心,度己度人。”方雨看向她。 “您,您要收沈诚为弟子?”慕容雪愣住了。 和她一样愣住的,还有南宫晴和柳灵儿。 “雨姨,你,你竟然要收徒了?你不是说,此生都不会收徒吗?”柳灵儿呆呆地看著方雨。 大虞国师方雨,二品佛僧,更有黑衣宰相的名號,乃是当今圣上身边最信任的近臣。 谁都知道,做她的徒弟,会得到什么。 自方雨出现在大虞以来,无数世家,想把自家的孩子送入佛寺,拜她为师,可全都被拒绝了。 她甚至在修行的寺庙外布置阵法,隱蔽山门,终年不见客。 世人皆认为,这世上无人可传承这位二品佛僧的衣钵。 可现在,这位黑衣宰相,却要收徒了? 收的还是个没有背景,没有家室的捕快? “京城的世家们,恐怕要疯嘍。”南宫晴摇摇头,却欣慰无比地看向沈诚。 想必今天之后,沈无咎的名號,也会在京城翻云覆雨吧。 “就怕这沈诚最后成了冲师逆徒……”柳灵儿小声呢喃。 “你说什么?”南宫晴看向她。 “咳咳,没什么。” “阿弥陀佛。”方雨却不再言语,走到慕容雪身旁,伏下身子,將沈诚公主抱进怀里。 “法师……”慕容雪却还是拽著沈诚的衣角,不安地盯著她。 “郡主殿下,稍安勿躁。”方雨站起身来,朝身后仅剩一进院子的医馆走去…… 第36章 两个方雨 方雨抱著沈诚走进了房间。 广场上的眾人这才放下心来,百姓们也都站起鬆了口气。 “乡亲们,都散了吧,散了吧,我兄弟沈诚没事!” 卢风高喊著,与眾天麟卫们一起,维持秩序。 “哎呦,让国师收做弟子……”几个捕快瘫倒在地,对视一眼:“无咎接下来要发达了啊!” “是啊,他还欠我两钱银子呢,这下不怕他没钱还了。” “不是,你刚刚都说要替他死了,还问他要钱?” “命给他成,钱给他,不成……” “没点出息!”捕头宋亭冷哼一声,不屑地摇摇头:“几钱银子还逼逼赖赖,眼界实在太低。” 自信的宋捕头微微一笑,心中已有了计划。 有道是术业有专攻,闻道无先后,我虽年过四旬,也未必不能拜沈无咎为师。 到时,沈诚是国师的徒弟,我是沈诚的徒弟,那我不就是国师的徒孙? 天才,我简直就是天才! 宋捕头无比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沈公子……”慕容雪望著方雨离开的背影,满脸担忧。 “放心吧,郡主殿下,雨姨想杀沈诚,根本没必要绕这么大圈子,她说要救,就肯定是要救。”柳灵儿推推眼镜,拍拍慕容雪的肩膀。 “希望如此吧。”慕容雪嘆了口气。 “对了,郡主,你知道沈公子是怎么既修佛,又修魔的吗?”柳灵儿又问道。 “沈公子什么时候修魔了?”慕容雪眯起眼睛,语气不善:“柳小姐,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辞。” “好好好,是我失言了。”柳灵儿被嚇了一跳,连忙摆手,嘟囔道:“还没把沈公子娶过门呢,就这么护著……大屁股的女人脾气怎么都这么差。” “你说什么?” “咳咳,没什么……”柳灵儿连忙看向南宫晴,推了推眼镜:“喂,虎妞,你怎么呆呆的,想什么呢?” “啊?”南宫晴眨眨眼:“我在想等会去哪买包子。” “喂喂喂,我们可是刚刚劫后余生啊!”柳灵儿拉高音量。 “对啊。”南宫晴点点头:“所以我在想等会去哪买包子。” “不是,你不需要去给陛下报一下情况吗?” “去啊,所以我在想,要不要回去的路上去买包子。”南宫晴点点头:“可是这样的话,沈诚就吃不到了……” “呵呵。”柳灵儿绷不住了,扶著眼睛嘟囔著:“我算看出来了,大屁股的女人不仅脾气差,脑子也不正常……嗯?” 嘟囔到一半,柳灵儿却眼神一颤,猛地抬起头:“好重的杀气。” 话音未落,只听“颯”的一道破空声。 身穿蓝色劲装的男人,就从天而降,落地的动静,让大地为之一颤。 “谁?”南宫晴本来还在愣神,见到来人,眼神一颤,握紧刀柄。 只见那男人昂头挺胸,器宇轩昂,体格健硕,五大三粗,贼眉鼠眼,尖嘴猴腮,头髮是地中海也就罢了,海中间竟然还长了三根毛! 那顏值那气质,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 柳灵儿最近看沈诚的脸看多了,见惯了人间绝色,看到这玩意,差点没被嚇过去,当即后退半步:“猩,猩猩成精了?” “別胡说!”南宫晴猛地拔出刀:“这人如此长相,分明就是魔头中的魔头! “刚刚才死了个鸟魔,现在竟然来了个猩猩魔,我拦住他,你快去找方雨法师!” “魔头?哪里有魔头?”那男人却冷哼一声,回眸四顾,满脸杀气:“本將军在此,哪有魔头敢撒野?” 柳灵儿:…… 南宫晴:? “爹?你怎么来了啊爹!”就在这时,天麟卫將军卢风,却一路小跑了过来,停在了男人面前。 “什么玩意儿?” 听到这话,南宫晴和柳灵儿都愣住了。 卢风虽然不是沈无咎那样的人间绝色,但怎么也是中人之姿,可这猩猩队长…… 二女对视一眼,脑袋里產生了相同的想法——卢风的母亲得什么姿色,才能中和猩猩队长这惊世气质啊! “额,这是我父亲,天麟卫大將军卢凌。”卢风连忙向眾人介绍。 “给你说多少次了,在外面要叫父帅。”卢凌一脚把卢风踹飞出去。 “大將军,卢凌……”南宫晴却喃喃自语:“您是帝国之壁,卢將军?” “正是本帅。”卢凌挺起胸膛。 可南宫晴的嘴角却在不停抽搐。 大虞有三根定海神针,一是西疆的平西王,二是北疆的镇北王,而第三位就是坐镇帝京的大將军卢凌。 三人都是二品武夫,卢凌又是三人中最强的那一个,据说已半步一品。 南宫晴行走江湖,没少听过有关他的评书。 今日一见,只觉得那些说书先生的春秋笔法,简直无敌。 什么气质惊天,面容震地,见了绝对忘不掉……原来是这么个惊天震地! “好了,这里刚刚魔气四溢,你们给本將军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卢风从地上爬起,屁顛屁顛地走到老爹身旁,乖巧的像是只大金毛: “此事,要从我最好的兄弟,国师的弟子,大虞的大功臣沈诚说起……” 一炷香之后,听完了事情经过的卢凌大將军,哈哈大笑两声:“这沈无咎,倒还真有本帅年轻时的七分风采。” “额……”卢风听到这话,不自觉瞅了两眼老爹的脸,额头直冒冷汗。 “你说,这沈无咎是你最好的兄弟?”卢凌又看向他。 “对。”卢风脸不红心不跳。 “怎么认识的?” “额,就……” “算了,不重要。”卢凌却摆摆手:“回头问他一声,愿不愿意当我卢凌的徒弟。” “好。”卢风一愣:“不对啊,父帅,沈诚已经被国师收为弟子了……” “国师教的是佛法,我教的是拳法,不衝突。”卢凌摆摆手:“正好,我卢家的三分归元气还缺个传人。” “啊?不是,老爹,那三分归元气,我还没学会呢……”卢风咽了口口水。 “儿啊。”卢凌却嘆了口气,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弃吧,你学不会的。” 卢风:??? 不是,你真是我亲爹吗? 卢凌摇摇头,尖嘴猴腮的眉宇间闪过一丝可惜。 若是可以,谁想把家中绝学,传给外人? 可卢风两岁习武,至今二十六载,洗髓伐骨的宝物,每月少说都得用几千辆银子,练到现在,也不过六品下阶,连丹都没结。 那三分归元气,別说学了,连看都看不懂,你修炼,修个屁! 反观沈诚,家境贫寒,没有修炼资源,更无名师指导,却能在十八岁的年纪修成六品结丹。 两人之间的天赋差距,恐怕得有十个卢风还不止。 他就卢风这一个儿子,將来百年之后,儿子可是要继承他的衣钵,上阵杀敌的。 到那时,若无个高手在身边护著,自己怎能安心去找那阎王爷单挑? 这沈诚不仅天资过人,还立下大功,被方雨国师收做弟子,將来说不准什么成就。 最重要的是,他还是儿子最铁的兄弟。 既如此,倒不如招揽过来,悉心教导。 若真能练成三分归元气,也算是能给这不爭气的儿子,谋个保险。 “爹,我觉得这事,咱们要不,还是从长计议?”卢风此刻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倒不是说他不想让沈诚学那三分归元气,主要是……他关係也没和人家这么铁啊,万一开口,人拒绝了咋办? “瞧你那点出息。”卢凌只当他嫉妒,刚想训斥一番,却眼神一颤: “哦?监天司,终南书院,还有道门人宗,竟然都来了,这位沈诚小兄弟的面子,还真是大啊。” 话音落下,只见一身穿道袍的道士,一手执书卷的读书人,和一脚踩火轮的术士,一齐降到了他面前。 “卢將军。”手执书卷的读书人躬身作揖:“在下察觉此处魔气旺盛,敢问是发生了什么?” ………… 另一边,方雨抱著沈诚,进入內院。 她手臂一挥,整个房间就被金光笼罩,与外界的联繫完全隔断。 手指又轻轻一点,房间中的桌椅板凳就解体为木板,重新拼凑成一个木桶。 又取空气中露水,入桶为汤。 这才从怀中掏出个小瓶,拔开瓶塞,倒入桶中热水,混在一起。 “呵呵,方雨,我没看错的话,这可是金蝉蜕,是给佛子洗涤经络用的天阶上品灵药,你就这么给他用了?” 妖女方雨又一次出现在她面前,端著下巴笑嘻嘻的。 “他修了佛前渡,本就有成为佛子的资格。”方雨回答。 “那也不至於这么多吧?一般都是用一滴,你竟然用一瓶。”妖女方雨托著腮:“怎么,愧疚了?” 方雨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头看向她,瞳孔深处金光闪烁。 “好好好,你忙,你忙!”妖女方雨连忙举手投降。 “我倒要问你,为什么要做多余的事情。”方雨一边脱去沈诚的衣服,一边说著:“为何要把罗剎的元神凝结,给沈诚吸食。” “这不挺好的吗?你的那位陛下需要一把利刃,我这是在帮她磨刀……嘶,这尺寸,哇,沈无咎不会是驴妖转世吧!” “……”方雨瞥了一眼,面无表情地將沈诚放入木桶之中,双手合十,开始诵经。 沈诚的身上也隨之亮起金色的佛光,皮肤下的血管中甚至有金沙再流转。 这是方雨独门的塑体术法,以佛门秘法·般若龙虎诀和菩提易筋经为根,融合了她毕生所学的全部锻体功法,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这也是她比寻常二品强的多的原因之一。 普天之下,只有她一人用过。 但现在,倒是要多一个人了。 “哼哼,老尼姑,假正经。”妖女方雨在一旁看的无聊,却狡黠一笑,舔了舔嘴角。 反正閒来无事,要不…… 就让我玩玩这驴妖? 第37章 魔功·万华镜 就在两个方雨为沈诚浸泡身体之时, 魂剑阁中。 沈诚猛地睁开眼睛。 滔天的魔气自皮肤表面渗出,將他的双眸染成血红,满头黑髮中甚至长出缕缕银白。 他咬紧牙关,运转碧血洗剑诀,吸收这庞大魔气。 隨著魔气入体,他能感觉到碧血洗剑诀的运转越来越快,也越来越精妙。 可吸收一段时间之后,他却发觉那魔气中有某种杂质。 “难道是那罗剎还没死透?”沈诚暗自想著。 若是罗剎还没死的话,直接把他吸收了,总感觉有些浪费。 不如放出来,拿魂天炉炼了,实现罗剎元神的价值最大化。 想到这里,沈诚故意减缓功法的运转速度,装出一副体力不支的模样。 一炷香后。 “哈哈哈,小子,你还真有胆量,敢吞噬本座。” 果不其然,罗剎的虚影从沈诚眉心中钻了出来,语气镇定:“不过,你这天阶魔功,我还真没见过。” 其实,这份镇定是他装出来的。 刚刚沈诚运转魔功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差不多真要没了。 却不曾想,这小子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竟吃不下自己。 『呵,贪婪的蠢货,要不是你渴求力量,我还真拿你没办法……』 罗剎看不见方雨的心魔,还以为自己是被沈诚强行吸入体內的,遂把他当成了要力量不要命的疯子。 毕竟魔门多畜生,最讲究的,便是“天地不仁,以道友为猪狗。” 『蠢货,你天赋高,但江湖经验太浅,太过自以为是,既如此,那就把这具肉身送给本座吧。』想到这,罗剎冷笑一声,装出副镇定自若的模样: “小子,你从哪学会的这魔功?” “老东西,你,你竟然还没死?”沈诚也装出一副很是恐惧的模样。 “哈哈哈,就凭你,也想杀本座?本座千变万化,不死不灭!”罗剎大笑两声: “本来夺舍你还需要费一番功夫,没想到你竟自己把我吸入体內。” “真是地狱无门你自己寻,哈哈哈!沈诚,这一次,可没人护你了!” “你……我警告你,方雨法师就在外面,你若动我,必死无疑!”沈诚连忙回答,继续表演。 “呵,方雨倒確实不好解决,我若夺舍了你,她必杀我。”罗剎点点头,却话锋一转: “可惜啊,这只是我一缕元神,我就算死了,也还能復活,没什么损失,可你不一样,死了就是真的没了!” 他这话就纯属放屁了。 他可不会什么分割元神的法子,死了,就真的死了。 “你……”沈诚咬牙切齿,装出副恐惧的模样:“你想怎样?” “呵呵。”罗剎见他这幅嚇蒙了的样子,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遂开始画饼: “小子,其实你天赋確实不赖,若有人指导,假以时日,必成我魔门巨擘。” “还是那句话,本座惜才,若是你愿拜本座为师,那本座便不夺舍你,但你要跟我回大齐,面见国师。” 他没说什么悉心指导,助沈诚成才之类的话。 毕竟他是魔修,这些台词不是他的,说了反而会引人发笑,让人不敢相信。 “可,可是……”沈诚装作犹豫。 “怎么?你是想现在死?” “不,不是的,我是怕那方雨看出来,到时候连累家人……”沈诚眼神飘忽,语无伦次。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这你不用担心!”罗剎却单手捏出几个法诀,往身侧一掏,竟从虚空中直接掏出把纸伞: “此物为冥骨伞,不仅能够遮蔽魔道气息,还能用作储物。” “等方雨不再监视你,我便把此物给你,那样的话,就——” “呼,老傢伙,可算把你的宝贝骗出来了。”沈诚长舒口气。 “嗯?骗我?”罗剎愣愣地看著他。 沈城也从地上站起,脸上哪还有一丝恐惧。 “嗯?等等,你怎么,该死,你在耍我!”罗剎眼神一颤,当即想明白了一切,就要把冥骨伞重新扔进虚空。 可下一瞬,他的元神却被碧血洗剑诀控制,不听使唤。 “混蛋,你竟然一直在演戏!” “老傢伙,別说的你被坑了一样。”沈诚却走到他面前,將骨伞取下:“你不也在演?” “混帐……”罗剎拼命挣扎,可被斩碎的元神却完全无法脱离沈诚的控制。 下一瞬,湛蓝色的魂天炉之火,从他身上燃起。 他当即惨嚎出声:“该死,你这是什么火焰……慢著!那冥骨伞上有我的魔性,放过我,我帮你解开……” “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沈诚轻轻一握,骨伞也同样燃起火焰,魔性尽数炼化。 “你,你能净化魔性?等等,这並非佛法……”看到这一幕,罗剎愣住了。 他只听说过有人能够吸收魔气和魔性,却从未听过有人能不通过佛法,便净化。 这一刻,他的脑海中突然涌出一个念头。 他的脸也越来越扭曲,越来越癲狂: “你,你根本就不是用佛前渡渡化的自身魔性,你是用这火焰净化的…… “方雨也被你骗了,你根本没修什么佛道,也没战胜魔心……你一直都在演戏!” 沈诚却没说话,只是探出手抓住他的咽喉,火焰陡然燃烧。 罗剎双手攥著他的手腕,脸上满是震惊:“你,你竟把所有人都耍了!” “能净化魔气,还能同时使用佛法,你到底是谁……” 这一刻,许多想不通的事情,全都连上了。 为什么沈诚能够看破他转移慕容雪的术法。 为什么沈诚身上有这么恐怖的天阶魔功。 为什么沈诚要当著方雨的面,保护百姓…… “我明白了,我都明白了,你是棋手,你才是棋手!我们都是棋子,你在利用我,取信方雨,甚至不惜苦肉计,哈哈哈哈!”罗剎狂笑著: “你想做什么?潜入大虞女帝的身旁?慢慢侵蚀她?催眠她?以此谋取天下?” “如此毒计,道友,你果然是天生的魔修,输在你手中,本座死得其所!” 沈诚:??? 什么玩意儿? 催眠女帝?我? 果然,修魔的多少都沾点毛病。 沈诚摇摇头,手中火焰骤然燃烧。 “哈哈哈,道友,要不这样,你放过我,我当你的奴僕——啊!!” 罗剎的声音戛然而止,全部的元神都被魂天炉炼化,被碧血洗剑诀吞噬。 而沈城的脑海里,也涌出许多道魔功。 他检查一番,发现其中两样特別有用。 其一,是神龙教的联络秘术【点水为镜】。 其二,则是罗剎的魔功【万华镜】。 习得此法,便可偽装成他人模样,千变万化。 “这万华镜,是罗剎的独门秘法,別说神龙教了,就是普天之下,也只有他一人能用。” “若能练成此法,那……我不就可以假扮罗剎了吗?” 沈诚端著下巴,有了计划。 神龙教这次在平安县损失惨重,必定会进行报復。 方雨是二品佛僧,自然不怕。 可他不过六品武夫,虽然既会魔功,又会佛法的,但说到底还是个菜鸡。 万一神龙教真找上门来,方雨又没来得及护著自己,那就凉凉了。 “妖族,神龙教,一个个的都想要我的命,呵呵。” 比起待在下面,沈诚还是喜欢压在上面。 这几次,都是事情找上了他,他只能兵来將挡水来土掩。 可现在,他手里却有了罗剎的术,和联络神龙教的手段…… 若是利用得当,完全可以搞清楚神龙教的计划是什么,再充当王牌二五仔,设置陷阱,诱导大虞朝廷和方雨弄死他们。 “没错,得在这帮子魔修搞我之前,先把他们搞死。” “管你是神龙教的国师,还是姓白的狐妖,通通赣死。” 想到这,沈诚下定决心,要修炼罗剎的术。 可惜的是,这术的修行不仅需要口诀和功法,还需要不少的丹药辅助。 “丹药,又是丹药,我的武道修炼需要丹药,这魔道修行也需要。 “好在这次之后,我应会有个专属炼丹师了。” 想著白莲烧的模样,沈诚当即决定,等这次的事情结束,就让慕容雪帮自己炼丹,最大限度提升实力,学会万华镜。 然后想办法用方雨和朝廷的力量,赣死狐妖和神龙教国师,解决危机,积累功绩,一步步往上爬。 有平西王郡主相助,又有功劳傍身,权倾朝野,或许並非白日幻梦! “呼,不能好高騖远,要一步步来,先回去看看那边怎么样了。” 他闭上眼,从魂剑阁中离开。 …… 再睁开眼,沈诚却见自己正泡在一木桶之中,浑身布满金光,而两个方雨都在自己面前。 不食人间烟火的那一个正在闭眸念经。 而衣不蔽体的那一个,正在……往澡盆里跨! 沈诚眼神一颤,当即就要说话,可脑袋里却响起一道声音。 “小弟弟,你最好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毕竟,另一个方雨可不知道,你能看见我哦~” 说著,那妖女便一屁股坐进了澡盆里面…… 第38章 方雨师尊,请受徒儿一…… 咯噔,咯噔。 沈诚的心跳的很快。 不是因为那祸国殃民,摄人心魄的妖女,正和自己泡在同一个木桶里面。 也不是因为她丰腴水润的饱满和夸张下作的曲线,在水下肉隱肉现。 而是因为她说的话。 方雨不知道,自己能看见另一个她? 也就是说,这妖女是方雨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到底是什么东西? 若是方雨知道了这事,我会不会被灭口? 他当即把目光投向国师方雨,完全不敢看这妖女。 可这妖女似乎看出了他的小心思,竟从浴桶中游了过来,直接坐在他身旁,抬起纤纤玉腿。 玉足轻轻踩在木头边缘,舀起水,泼洒在上。 水雾升腾,水滴沿著美趾缓缓滑落,白皙玉肌泛起可人红晕。 扭头看来,媚眼迷惘,吐气兰幽,每一息每一瞬都是摄人心魄。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我沈诚正人君子,从来都是两眼空空……红粉骷髏,你只是一只红粉骷髏。” 沈诚不停在心中默念,一动不敢动。 “沈施主。” 就在此时,国师方雨开口了。 “国师。” 沈诚硬著头皮回答。 “今日之事,我替陛下,替平安县二十万百姓,谢谢你。” “啊?”沈诚没想到方雨会对他说这种话,当即摆摆手,进入了进步模式: “国师,诛杀邪魔,匹夫有责。” “为陛下效力,更是在下的福分。” “更別提,这平安县乃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我岂能坐视百姓受戮?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他们真正应该感谢的,是国师您,若不是您诛杀了罗剎,后果不堪设想。” “倒是在下拿了您的功劳,有些过意不去。” 沈诚说著,还一脸无辜地挠了挠头。 “沈施主,这份功劳是你应得的。”方雨却不喜不悲地笑了笑:“但你可知道,我为何要把这功劳给你?” 沈诚明白,这位黑衣法师在考校自己。 当即闭眸沉思。 是啊,她为何要把滔天的功劳,安在一个捕快的身上? 为了补偿自己? 这明显说不过去。 封建时代的大人物,要补偿小人物,赏点金银不就行了,何必给这么大的功劳? 所以,她必然是需要自己获得这个功劳,再为她做某些事, 而这件事,只有自己能做…… 方雨是国师,是当朝女帝最信任的宠臣,她的意志,很大程度上反应的是女帝的意志。 她遇到的问题,大概率是女帝的问题。 女帝有什么问题?北疆的神龙教,西疆的万妖国,还是別的什么? 他奶奶的,我又没见过女帝,我怎么知道她有什么问题? 总不能是月经不调吧? 等等,我不能光从女帝的角度想,我得从自己的角度想,我有什么特殊之处…… 会魔功?额,这是用来掉脑袋的,不算。 长得好看?女帝又没见过我,不算。 那,实力强?得了吧,我一个六品的菜鸡,怎么可能…… 唯一的可能性,似乎只有家世清白。 想到这里,沈诚眼神一颤。 等等! 难道说…… 女帝是想招男宠?! 她不想让朝廷百官在她身边暗插眼线,所以就要招一个绅士清白的人进宫? 嘶,难道我沈诚从今往后,要每天陪女帝战斗至力竭,做那后宫之主了吗——嗯~ 沈诚刚想到这里,却打了个冷颤。 他用余光看去,只见妖女方雨,正趴在自己肩膀上,对自己耳朵吹气,歪头媚笑。 “红粉骷髏,红粉骷髏,我看不见你,看不见你……” 沈诚在心中默念,却把自己刚刚的想法否定。 不对,女帝要自己,应该不是用来当男宠的,毕竟男宠可不需要什么功绩。 那么…… 女帝此时最大的问题,是朝堂百官对她的掣肘,这一点,从官员的任命就能看出来。 自己当初放弃內卷,就是因为大虞的世袭制和推举制。 这个制度,使得读书人想要做官,就只能去投奔世家。 长此以往,读书人也就成了学阀,官员也就成了官僚。 女帝就算想用人,也只能从世家们推举的名单中选择…… 若是想要任命自己人,便会受到世家们的联合反对。 而这些世家又都生根在各州各郡,盘根错节。 若是开杀,说不准会天下大乱,狼烟四起。 而一旦乱起来……北齐的那位神龙教国师,又怎么会错过此等天赐良机? 攘外就先安內,可安內又得攘外, 牵一髮,动全身,寸步难行。 既是如此…… 沈诚深吸口气,他猜到女帝需要自己做什么了。 “国师,陛下可是想让我入官场,开先例,以堵世家之口?” 听到这话,方雨一直盘动念珠的手,停下了。 约莫五息之后,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向沈诚的目光中除了欣赏之外,还有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错愕。 能够猜到陛下的意图,並不算什么难事。 难的是,以沈诚的身份。 他只是一个捕快,未曾读过书,更未曾踏足名利场。 在这种情况下,却能一针见血地说出陛下所需…… “还算敏锐。”方雨笑著点点头:“但切记,木秀於林,风必摧之。” “是。”沈诚连忙抬手作揖:“国师,刚刚一切都是在下的猜想,不会再告诉第二个人。” “阿弥陀佛。”方雨眼中的满意又多了一分:“沈施主,贫尼想要收你为弟子,你可愿意?” “啊?” 什么玩意儿?收我当弟子? 我要当了你的弟子,不就成了和尚了? 那慕容雪怎么办?南宫晴怎么办?小盈怎么办?你怎么办……咳咳。 “放心吧,沈施主,只是俗家弟子,不会耽误你的终身大事。” 方雨一眼就看出沈诚的顾虑,笑著说道。 “那样的话,在下……”沈诚放下心来,当即准备纳头便拜。 开玩笑,女帝和国师大腿都贴过来了,他要是还不往上蹭蹭, 那岂不是浪费了她们的玉足? “雨姨,雨姨,大事不好了!” 就在这时,门外却突然传来柳灵儿冒冒失失的声音。 方雨站起身来,走到门前:“怎么了,柳施主。” “雨姨!那什么大將军卢凌,监天司的诸葛师兄,钟南书院的季先生,还有人宗的第五道长,打起来了!” “哦?”方雨感觉莫名其妙:“诸位施主察觉到魔气,聚集过来倒不意外,可他们为何会打起来?” “他们,他们都抢著想收沈公子当徒弟,谁都不愿意让著谁,所以就打起来了!” “收徒?”方雨皱起眉头,又看向沈诚:“沈施主,你且在这桶中泡著。这药浴需泡满十二个时辰,贫尼去去就回。” “是,国师。” 望著方雨推门而出,沈诚微微鬆了口气,挺直的腰杆鬆了下来。 却不料耳边马上传来魅音, 只见妖女方雨单手撑腮,靠在浴桶之中,玩味地看著他: “呵呵,小弟弟,那个又碍事又会装的尼姑终於走了,该是我们两个的时间了~” “咳咳。”沈诚喉咙动了动:“姑娘,请自重,门外还有不少人呢……” “那……”妖女却突然靠近他的耳朵,声音嫵媚:“岂不是更有意思?” 沈诚:? 第39章 道儒术,三家抬价,哄抢沈诚! 一炷香之前,房门之外。 大將军卢凌看著道士,书生和术士三人组缓缓落地,眼睛却贼兮兮的一转。 眼见沈诚要过门,他这个做老师的,於情於理都得给点见面礼。 见面礼不能太寒磣,得匹配沈诚的功绩,又不能送用过的东西,显得不重视,思来想去,怎么都是比不小的开支。 二品武夫本来吃的就多,这些年来又要培养不成器的儿子,卢家的財政状况也不是特別好。 他正愁怎么小钱办大事,没想到金主就从天而降了。 钟南书院,道门人宗,监天司……这三个机构,哪个不比他这粗坯武夫有钱。 坑,必须往死里坑! 东西你们出,人情我来送……二品武夫兼帝国之壁,人人敬仰,豪情万丈的天麟卫大將军卢凌,贼眉鼠眼地笑了笑。 “大將军,吾等察觉此处魔气泛滥,可是有魔头出没?”手握书卷的读书人躬身作揖。 “季道安,你来的可真快。”卢凌却昂起头,不打算回答他。 他向来不待见这些钟南书院的书生。 一方面是因为天麟卫世代镇守京都,说是天子私军也不为过。 而钟南书院的读书人,尽出於世家。 眼前的季道安,就是潁川季家的人,是四品儒修。 如今君臣之爭,愈演愈烈,天麟卫与钟南书院,自然也就势如水火。 但这不是主要原因。 主要是这些世家的读书人,平日里总是看不起他们习武的,一口一个粗坯武夫,还暗戳戳吟诗说他卢凌长相怪异。 他奶奶的,你们看不起別人也就罢了,我卢凌玉树临风,风流倜儻,当年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俊后生,你们竟说我长得不行? 眼睛怕不是瞎了! 想到这,卢凌挺起胸膛,尖嘴猴腮的脸上闪过一抹鄙夷。 『待会坑死你。』 “將军,敢问此处到底发生何事,嗝~”手拿酒壶,明显喝大了的道士看向卢凌。 见是他问话,卢凌的神色才缓和了些: “第五道长,不是什么大事,刚刚神龙教的千变魔乌罗剎在此处进行血祭罢了。” 第五道长,乃是道门人宗亲传弟子,四品道士,道號第五,是个酒蒙子。 道门有天地人三宗,天宗隱於江湖,不问世事,地宗与世家走的很近,而人宗与陛下关係匪浅。 据说陛下少时,就是跟著人宗的某位女剑仙修炼。 人宗与天麟卫一样,都是陛下的势力。 嗯,这个等会可以少坑一点。 “你说什么?千变魔乌?血祭之术?”第五道长的眼神瞬间清醒,身上的酒气消了一大半: “那千变魔乌可是魔门四將,他现在在哪?我现在就传音师兄师弟来擒他!” “额,他已经被国师——”卢风刚想说话,卢凌却给了他一下,淡淡道: “道长莫慌,那千变魔乌,已经被老夫最得意的弟子镇压了。” “您最得意的弟子?”季道安眯起眼睛。 “对,此人名为沈诚,无论是身姿面貌,还是武艺体魄,都颇有老夫当年三分姿色。” 卢凌昂首挺胸,说的跟真的一样。 南宫晴和慕容雪对视一眼,都蚌埠住了。 本以为卢风的脸皮已经天下无敌了,明明是得罪了沈无咎,还非给自己脸上贴金,说是他最好的兄弟。 不曾想,他爹竟然青出於而蓝胜於蓝! 你见过沈诚吗?就最得意的弟子了? “大將军,您这可就说笑了……”季道安躬身作揖,姿態挑不出毛病,但语气却带著几分讥讽:“那千变魔乌可是二品魔修,在下不记得您有二品的弟子。” “呵,季大人好眼力。”卢凌眼见季道安上套了,淡淡道:“沈诚確实不是我弟子,但为沈诚寻一名师,却是陛下的意思。” 他可没有假传圣旨,国师方雨可不就是名师,她收徒,可不就是陛下的意思? “陛下的意思,沈诚……”季道安眼神一颤。 沈诚不就是救了平西王世子与郡主的捕快吗? 今天竟又诛杀了魔头? 他之前调查过沈诚的家世背景,確实只是个捕快。 一个捕快,哪来这么大本事? 等等…… 自作聪明者总是想的比较多,季道安立马觉察到不对。 陛下眼下正欲寻长乐县督查使的人选,这沈诚就冒出来了。 难不成,这镇压魔头的功劳,是陛下安上去的? 陛下想用此人,开录用白身的先河? 那样的话……季道安微微一笑。 若自己能够在陛下任用此人之前,將其招揽至书院,许他高官厚禄,平步青云,那不就將军了? 沈诚一个捕快,未曾踏入官场,怎能懂朝堂,又怎能懂陛下的深意? 钟南书院建成四百余年,文武百官大多自院中而出,天下皆知。 见书院招揽,沈诚必定受宠若惊。 就算他到时没成为书院一员,但只要收下自己的礼物,那在陛下眼里就不再是绝对的忠诚。 陛下这招,不攻自破。 想到这里,季道安躬身作揖:“卢將军,沈诚先救郡主世子於水火,又镇压魔头,如此大功,若只以武夫培养,未免太过屈才。 “吾以为,应当读圣贤,入朝堂,为万民用,为陛下用,您觉得如何?” “季道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想和老夫抢学生?”卢凌眯起眼睛:“你也配?” “將军误会了,不是在下与您抢学生,而是李相最近有收学生的打算。”季道安不卑不亢。 李相,当朝宰相,世家集团的主心骨。 “呵,你不敢抢,李林甫就敢抢了?” “將军,李相曾说,让我为他寻觅一才子,继承衣钵,我认为沈公子值得一试。”季道安一边说著,一边从怀中掏出书卷,撕下一页: “此乃【亚圣遗页】,沈公子想学文还是学武,我想应让他自己选择。” “季道安,你还真是好大的手笔,地阶中品的遗页,说掏就掏。” 卢凌佯装愤怒,心中却乐开了。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很多时候都是明牌打牌。 陛下想做什么,世家都知道。 世家想做什么,陛下也都知道。 像这样能坑对方一把的机会可不多。 还真多亏了沈诚啊……不愧是我最得意的弟子。 “好了好了,卢將军,季先生。”第五道长眼见二人氛围不对,当即充当和事佬: “沈诚既能在四魔將的手中活下来,便说明有斩妖除魔的天分,依我看,应入我道门,习道法。” “你说什么?你还想让他入你们道门?嘶,你个酒蒙子长得一般,想的还挺美啊。” 卢凌继续激將:“我说了,这沈诚,沈无咎,是我的弟子,你们听不明白吗?” “我说卢將军,您这样可就不讲道理了。”第五道长諢號酒剑仙,最烦被骂酒蒙子,当即眯起眼睛: “谁都知道,有天资斩妖除魔者,应先从佛道两家中,择一道途,方能施展才华,你让他选择武学,不是暴殄天物?” “那就不牢你这个酒蒙子费心了。”卢凌继续嘴臭攻击:“我已准备將三分归元气教给他。斩妖除魔?就凭你那三脚猫功夫,也配和我卢家绝学相提並论。” “三分归元气,你竟捨得把你卢家的绝学给他?好,很好!”第五道长当即拔开酒葫芦,狠狠灌上一口,从怀中掏出本典籍: “粗坯武夫,今日我就代师收徒,將我人宗绝学【红尘煅】的第一层心法,教给沈诚,我倒要看看,他选哪个!” “呵!”卢凌冷笑一声,心里头快乐死了。 武者粗坯? 还不是让我耍的团团转? 现在是谁粗坯? 沈无咎啊沈无咎,要不是你,我还真没法这么折磨他俩! 痛快,痛快! “啊~”站在二人身后的眯眯眼术士诸葛青,眯著眼睛,打了个哈欠。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第五道长和季道安,都让卢凌一个武夫给耍了。 什么当沈诚的老师,根本就是巧立名目,集资敛財的手段。 “呵,不过也怪不得季先生和第五道长蠢笨,沈诚这块璞玉太过诱人,若我也身处其势,未必不会上当。” 摇摇头,诸葛青却不打算解释。 卢凌坑那俩,关他什么事? “师兄。”就在这时,身旁传来熟悉的声音,诸葛青一扭头,却见柳灵儿不知何时,已经摸到了他身边。 诸葛青面色一黑,当即后撤一步,与“浑元追魂手”这尊瘟神拉开距离:“你怎么在这?” “你別管我为什么在这。”柳灵儿却瞪著他:“现在,立刻,马上,去帮卢凌抬价!” “我为嘛要这么做?” “你要是不做,我就把你拿自己当实验品,做人体实验的事给监正老师说,看她会不会把你逐出师门。”柳灵儿甜甜一笑。 “唔……”诸葛青的眯眯眼都快被嚇睁开了,回眸四顾:“你,你怎么知道的?” “呵呵,我不仅知道这些,我还知道你前些日子,把魔兽的生殖……”柳灵儿冷笑。 沈诚怎么说也救了她一命,现在有机会帮他多敛一些財,她自然要出手。 “咳咳,师妹有要求,师兄自然要出手!”诸葛青猛地挺直腰杆:“但你別误会,这不是因为你知道了我的秘密,只是出於同门情谊。” “两位!”说著,诸葛青大喝一声:“向我看齐!” “嗯?”第五道长和季道安都看了过来。 诸葛青却从怀中掏出个匣子:“这是我监天司炼器术的全卷,我愿代监正老师收徒,將此法传授给沈诚!” “注意,我说的是全卷!” 听到这话,第五道长和季道安都愣住了。 不是,我们给残页,你给全卷? 你怎么收个徒弟还要內卷啊? 第40章 大胆妖女,助我修行! “诸葛青。”第五道长扭头看向他,打了个酒嗝:“本道忍你很久了,每次见面,都眯著个眼睛!有本事把眼睛睁开说话!” “嗯?”诸葛青一愣,眯眯眼中满是杀气:“酒蒙子,我说了多少遍了,我已经睁到最大了!还有眯眯眼怎么了?” “眯眯眼是吃你家大米了吗?眯眯眼是男人的魅力你懂不懂?我当术士做实验,绝不是为了把我的眼睛变大!” “还有,我给你讲,我全身最满意的部分,就是眼睛,我——” 他刚想继续说什么,却见柳灵儿正冷冰冰地看向自己,当即乾咳两声: “总之,你们儒家和道家收的徒弟,我监天司要收,你们收不了的徒弟,我也要收!这本炼器全册,就是我的诚意!” 炼器全册,乃监天司监正,编写出来的炼器术典籍,涵盖了从黄阶到天阶,几乎所有炼器的法子。 其知识面,更是覆盖了大虞,北齐,西方妖国以及极北冰川之地。 是只有监正的五个弟子,才有资格翻阅的典籍。 传授此册,不亚於告诉眾人,监正要收沈诚做徒弟! 要知道,这位女监正,可是一品术士,其实力与大虞剑圣不相上下,是实打实的位於山巔的存在。 “好好好,你这么整是吧!”第五道长冷笑一声,:“既然如此,那我也摊牌了,我这【红尘煅】的全册,也交给沈诚了!” “你们!”季道安在一边都看傻了。 不是,兄弟,你们掏的都是心法功法,虽然珍贵,可都不是自己的东西啊! 我这【亚圣遗卷】可是实打实的宝物,是用一张就少一张的秘宝啊! 这玩意儿价值连城,若是这么给出去…… “看样子,沈诚的老师,就要在我们三人中选择了啊。”关键时刻,卢凌开口了:“季先生,回去告诉李相,读书人就好好读书,不该你们管的事,別管!” “你!”季道安面色如常,但心头却一阵犹豫。 机会难得,若这个猩猩和酒鬼收了沈诚倒还好,他俩本来就是陛下那边的人。 可监天司,却一直在党爭中保持中立…… 若是沈诚成了监正的弟子,那很可能会成为纽带,若是因此让监天司倒向陛下…… 这一刻,季道安非常后悔,自己独自一人赶来了这里。 若是早知会面对这种窘境,就该匯报给李相,求李相亲自过来。 但现在,形势由不得他思索了。 “呼……卢將军,既然你们都如此厚爱沈诚,那我钟南书院,自然也不能怠慢了这大虞功臣,这样吧,这一整本的【亚圣遗录】,我都赠予他了!” “哦?”这一下,卢凌也颇感意外。 【亚盛遗录】,其实是一本记载著大量儒家术法的宝物,只需心念一动,撕下一页,就可发动术法,言出法隨,比如“缩地成寸”“此处禁止说谎”等等。 若只是一张的话,是地阶宝物。 可若是一本的话,那价值可就不可估量了。 这季道安,还真是下血本啊。 嘶,要不再多抬抬价,说不定…… 他这么想著,身后却传来了脚步声。 国师方雨双手合十,缓缓走出: “卢施主,贫尼什么时候,请你与我一起教导沈诚了?” “啊!”卢凌没想到方雨会出来,当即躬身作揖:“国师大人,卢凌多有冒犯。” “这……” 季道安,第五道长和诸葛青,见到方雨,也都心神一颤,没有丝毫犹豫,便躬身作揖:“国师大人。” 三人低著头,瞳孔都在抖颤,怀疑刚刚自己听到了什么。 刚刚国师说什么? 她在教导沈诚? 这怎么可能? 可方雨却像是听到了他们的心声一样,缓缓说道:“沈施主为大虞立下大功,亲手斩杀二品魔头千变魔乌。” “贫尼不忍心他的天赋荒废,遂收做徒弟,亲自教导。” 轰隆! 方雨平平淡淡的两句话,宛若静水落入巨石,激起千层浪。 那四魔將之一的罗剎,那朝廷一直想处理,却处理不了的罗剎,竟然是死了,而非遁走? 而且,杀他的人,竟然真的是沈诚,是这个小捕快?! 而方雨,这位大虞国师,这位黑衣“宰相”,这位说过自己今生绝不会收徒的二品强者。 竟然要收徒了? 而且,还是亲自指导? “呵呵,这沈诚还真是捡了好大的机缘啊。”第五道长的酒彻底醒了,唏嘘不已。 他虽也是人宗亲传弟子,却一直是师兄代师授业,未曾见过老师。 听闻沈诚的待遇,心头多少有几分酸涩。 “有意思,真有意思,这沈诚到底什么来头?”诸葛青眯著的眼睛缓缓睁开,从眯眯眼,变成了眯眼。 “事情大条了,必须马上告诉李相,陛下是铁了心要扶这沈诚上位,吾等需早做打算。”季道安额头直冒冷汗。 他思索片刻,向前迈出一步:“国师大人,既然沈公子是您的弟子,那吾等这就告退——” “季施主,贫尼虽打算亲自教导沈诚,但却觉得你之前的话有道理,他確实该读圣贤,为万民用,为陛下用。你既有心送他【亚圣遗录】,那贫尼便先替他收下,你看如何?” 方雨缓声说道。 “这……”季道安愣住。 “怎么,钟南书院,也会出尔反尔吗?” “自然不会。”季道安无奈將【亚圣遗录】递了过去,只觉胸口闷堵无比。 这李相赠给他的宝物,他还没捂热乎,就到了沈诚手中。 偏偏他还没法不给,毕竟方雨说的话,都是他刚刚说过的。 “季施主,等我那徒儿醒来,贫尼一定让他登门道谢。” “好说,好说……那在下告退。”季道安苦笑著,后退半步,轻声道:“我当在书院之內。” 下一刻,他便消失不见。 这便是儒家法术“言出法隨”。 “那么,二位施主。”方雨把目光投向剩余二人。 “雨姨,这是炼器全册!”诸葛青还没说话,柳灵儿却一把把册子抢了过来,递到了方雨面前。 “道门秘术,让沈公子学一学也不错,毕竟都是斩妖除魔……”第五道长也无奈把【红尘煅】递了上去。 老实讲,他是真不想给。 虽说都是为女帝效力,可佛与道,本就在爭谁是大虞正统。 但现在,他却不得不给。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方雨这时出来,就是替他徒弟拿好处的。 他若是不给,说不准什么下场。 “几位施主,你们的好意,贫尼替徒儿谢过了。” 说著,方雨又看向卢凌。 “那个,国师啊,我就不用给了吧,这三分归元气,我亲自教他就好……” 方雨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著他。 “哎……”卢凌像吃了苍蝇一般,老老实实把书卷掏了出来。 那本就惊天地泣鬼神的脸,现在都要惊鬼神,泣天地了。 这下好了,本来打算银子那三人出,人情自己送。 结果现在,变成了人情是方雨的,自己也得出银子了。 哎,这叫个什么事啊! ………… 与此同时,房门之內。 沈诚坐在浴桶之中。 妖女方雨单手撑腮,坐在他身旁,两人间的距离不足三寸。 如墨般长发盘至脑后用玉簪固定,露出光滑雪腻的天鹅颈和如玉香肩,嫵媚倾城的面容笼罩於雾,別有一番朦朧的美感。 沈诚双眸紧闭,不敢看这妖女的深浅,只是不停默念:“国师就在门外,不能看,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小公子,你睁开眼~”妖女趴到他耳边,声音嫵媚:“睁开眼看看我,我不相信你还两眼空空~” “红粉骷髏,红粉骷髏——唔!”沈诚正说著,却陡然一颤。 胸前传来冰冰凉凉的触感,他缓缓睁开眼,却见妖女的玉足正踩在胸口,滑嫩多汁的美趾间满是水渍。 “姑,姑娘,你这是……” “少侠~”妖女方雨却换了一种称呼,媚笑道:“想不想让我这妖女,助你修行啊?” “大胆妖孽!休得胡来!”沈诚再也忍不了了,当即就要抓住她的玉足,让她明白什么叫以下克上。 却不料,手竟从玉足中穿了过去。 “呵呵呵,小公子,你真可爱~”妖女也捂嘴轻笑,瞬息间来到了木桶的另一边:“你不会真的觉得,姐姐我要助你修行吧?不会吧不会吧?” 一边说著,她还一边翘起腿,那浑圆的玉腿在温汤中重叠挤压。 “……”沈诚看著这逼真的女妖精,暗道一声,早晚让她吃俺老沈一棒。 却深吸口气,冷静下来:“妖女,你到底是谁,我为什么能够看见你?” “呵呵,小公子,姐姐送你一句话~”妖女方雨捂著嘴巴偷笑:“秘密让女人更有魅力~” “……”沈诚无言以对。 “不过你要想知道的话,姐姐也可以告诉你。这样吧,我们来玩个游戏。”方雨笑吟吟地:“你身上的魔功挺有意思的,对姐姐施展试试。” “姐姐呢,也会施展魔功,若是你能贏姐姐,破了姐姐的功,姐姐就告诉你我是谁,怎么样?” “额……”沈诚挑挑眉毛,回忆著【碧血洗剑诀】的效果:“那个,我的功法有些邪门……” 他还记得,那魂剑阁中的女魔头,中了自己的魔功之后,是个什么模样。 而且,他这术法的效果,是让人的性情往相反的地方发展。 那妖女要是用了,会变成什么模样? 怕不是会善墮了…… “呵呵,邪门?这天下魔功有哪个不邪门?”方雨托著腮,略带戏謔地看向沈诚:“怎么,小公子,你怕了?怕姐姐我吃了你?” 第41章 碧血洗剑诀与妖女的修行 浴桶之中。 沈诚还想解释一下,自己的功法的特殊之处,可妖女却不给他准备的机会。 “呵呵~” 只听一道银铃般的媚笑,一股狂暴的魔气就涌入元神之中。 那魔气几乎要將他的神志吞噬。 沈诚当即意识到,这妖女是认真的。 眼前景物骤然化幻象。 漫天遍野的白骨骷髏铺成道路,粘稠浓郁的鲜血凝成猩红之河,以人为根,以肉为叶的苍天巨树遮蔽穹顶。 而在那穹顶之上,衣不蔽体的妖女方雨,正朝他伸出纤纤玉手。 咯噔,咯噔…… 心臟在狂跳。 沈诚能够感觉到,若是自己握住了妖女的手,一定会有不好的下场。 可心中被勾起的欲望,却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胳膊…… “呵呵,公子,这便是我的魔功,上古魔功·黄泉渡。”方雨的笑声在他耳边响起: “若是你再不做点什么,可是会被姐姐接引去黄泉,永远留在此方世界哦~” “这妖女简直莫名其妙……” 沈诚被这妖女三番两次挑逗,也来了火气,当即也顾不得什么功法效果,全力运转【碧血洗剑诀】。 这功法在吸收了罗剎的魔气之后,已经抵达了突破的边缘,其效果比和女魔头对抗时,还要强上许多。 剎那间,大量的魔气自他的身体,朝周遭幻象侵蚀,也涌入妖女体內。 “嗯,相当精纯的魔气嘛,奇怪,你竟一点魔性都没有,嘖嘖嘖。”妖女嘖嘖称奇,但语气中却满是轻蔑: “不过这魔功虽是天阶,却也只是残卷,公子,姐姐我有点失望了——嗯?” 话说到一半,妖女方雨突然愣住了。 一种她从未感受过的奇异感觉,从元神涌向全身。 好似枯井逢春雨,久旱逢甘霖。 霎时间,她的凤眸就睁大了。 她终於明白,沈诚说自己的魔功有奇异之处,是什么意思了。 她竟然產生了一种强烈的自责感。 我怎么能如此下作? 天天在沈诚面前衣不蔽体,一口一个小公子,简直就是普天之下最最银监的荡妇! 不,这样是不对的,我应该遁入空门,没错…… 我不是什么妖女,我要做端庄大方,母仪天下的女人,就像慕容雪和方雨那样……等等,这都什么玩意儿!这是我的台词吗? “该死,这小子的魔功,竟然有超度的作用……不行……” 妖女方雨害怕继续下去,就真的要被沈诚整善墮了。 一想到往后她就要过上方雨那老尼姑的生活,她就痛心疾首。 那种无趣的生活,简直反人类好吗? 当即贝齿轻咬,在浴桶之中,自己对自己使用【黄泉渡】,用欲望对抗心头那股心相戒律的念头。 双眸不甘心地眯在一起,鼻腔中喷涌热息…… 好在她用【黄泉渡】把沈诚拽入到了幻象之中,不然的话,这幅窘態就要让他全部看见了。 妖女咬著嘴唇,不甘心地绷直双脚。 其实,她也並没有什么恶意,只是这些年来,实在憋的太狠了。 除了方雨之外,没有第二个人能看见她,而方雨又是个闷葫芦,整天我佛慈悲,阿弥陀佛。 今日,终於有第二个人能够看见自己,还能与自己对话。 她自然想多撩拨一番,欣赏下他的面红耳赤。 可她却没想到,这小子的魔功竟然是禁慾系魔功! “可恶……”隨著二人魔功纠缠的越来越深,妖女方雨的脸上,鼻腔中涌出轻哼。 本来,她是想著用这黄泉渡挑拨沈诚,欣赏他的丑態。 没曾想,现在竟然自己把自己的功法给全吃了! 而且,还露出这样的丑態…… 屈辱,实在是太屈辱了! 若是她想的话,可在顷刻间破掉沈诚的魔功。 可那样,她的黄泉渡,却不可避免地会伤到沈诚,让其受到重创。 她只是想逗逗他,又不是真想杀他,怎会做这种事情? 於是乎,没有办法,只能够咬牙忍受,慢慢將魔气收回体內。 可越是收,那份异样感就越强,脸上的屈辱也就越重。 “可恶,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哼~” …… 另一边,黄泉渡的幻象也终於消退。 沈城眨眨眼,眼前的画面又回到了浴桶之中。 下一息,他便看见妖女站在浴桶之外,身上还是衣不蔽体的轻纱,似乎並没有什么变化。 “难道我的魔功对她无效?”沈诚疑惑。 妖女方雨却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虽然身体还是一副烧烧的模样,可姿態却与之前大相逕庭。 手放在大腿上,神情仪態,庄严无比,跟母仪天下似的,显然还没从【魔心倾覆】中缓过来: “呵,你的魔功不错。可惜,对本座没用。” “沈诚,这一次是你输了。” “嗯?”沈诚皱皱眉头,感觉越来越不对劲了。 这妖女给他的感觉,更像是那个国师……他当即仔细打量起来。 妖女方雨被沈诚盯得身底凉颼颼的,知道要是继续让他看下去,迟早得露馅。 万一这小子知道,自己刚刚差点让他整善墮了,还自己对自己用了黄泉渡…… 那以后还怎么在他面前保持嫵媚女王的姿態? 连忙转移话题:“呵,小傢伙,虽然你的魔功对本座没有什么作用,但也算得上精妙无比。” “哪怕在天阶魔功中,也是不可多得,说不准是什么上古魔功,你能得到此法,机缘不小。” 见妖女一眼就认出这是上古魔功,沈诚当即意识到,眼前妖女的身份绝对不容小可。 “你到底是谁?” “哼哼,都输给姐姐,咳咳,本座了,还想要知道秘密?”妖女说不了两句话,烧尾巴就又露出来了: “总之,方雨那个老尼姑认为我是她的心魔,可姐姐我要是心魔的话,能让你看见吗?” 心魔心魔,自然是心中执念所化,怎可能让他人看见。 可若不是心魔,这妖女又为何和方雨长得一模一样? “呵呵,別想了,等你什么时候能够拿捏姐姐了,姐姐自然会把事情都告诉你。”说著,妖女又站起身来,走到沈诚面前:“哼哼,小公子,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交易?” “对,反正那老尼姑也不知道你能看到我,更不知道我现在就寄宿在你体內,以后呢,姐姐我就教你魔功,培养你成为天下第一的大魔头。”妖女用手指戳著他的下巴: “等到你实力足够了,就帮我做一件事,怎么样?” “什么事?” “呵呵,姐姐都说了,秘密让女人更有魅力~”妖女方雨笑了起来:“好了,既然说了是交易,那姐姐自然是要给你一些甜头,就说说你这天阶魔功吧。” “嗯?”沈诚本想著刨根问底,但一听到魔功,当即沉下心来。 提升实力是他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其他的都可以往后放放。 “你吸收了罗剎的魔气,按理说功法应该早就进阶了。”妖女方雨却狡黠一笑,舔了舔嘴唇: “之所以无法进阶,是因为这功法只是残卷。这个问题,我能帮你解决。” 第42章 魔功与电击 就在沈诚与妖女做而轮道之时。 与她们一墙之隔的门外,国师方雨正检查著手中的典籍。 她要確保这些典籍没被动过手脚,才会拿给沈诚学习。 既然当了师傅,那就要负责任,好好教导,不能只有师傅之名,而不尽师傅的义务。 柳灵儿在她旁边待著,百无聊赖地打个哈欠: “雨姨,我还真没想到,你竟然会收徒弟,当年,我那么求你,你都不愿意教我!你这样,让我好生嫉妒……嗯?雨姨,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 话说到一半,柳灵儿突然皱起眉头。 “没,没有……”方雨的声音却微微打颤,那紧闭的双眸都在颤抖,盘动念珠的手更是直接停了下来。 这,这怎么可能? 贫尼六根清净,怎么会突然…… 难道是被魔功侵入体內了? 不可能啊,刚刚的战斗贫尼並没有中招。 难道又是那心魔搞的鬼? 她在心中默念心魔,可这一次,对方却並没有出现在她身后。 “雨姨,你怎么了?”柳灵儿察觉到了她语气中的异样,抬眸看去。 “阿弥陀……佛,柳施主,贫尼无事。”方雨强行压制著体內的异样,努力站直身躯,將手中的几本书递到柳灵儿面前: “柳施主,这几本书都做了註解,你將其交给慕容郡主,让她以丹药,配合沈诚修炼。” “贫尼找陛下还有事,就先走了。” “哦哦。”柳灵儿推推眼镜,把书接了过来,也没多想只当是这位黑衣国师事务繁忙:“那雨姨你快去吧。” “阿弥陀佛……”方雨点点头,身影瞬间消失。 再出现时,已经是五里之外的树林之內了。 她依靠在粗壮的大树旁,用手捂著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那张出尘脱俗,淡泊寧静的脸上,此刻却布满了屈辱的红润。 那曾经被她压制在心底的魔性,竟又一次反了上来,不断侵蚀她的心智。 “呼,呼……心魔,你,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方雨捂著嘴巴,回眸四顾,却並未见得心魔的身影。 “可恶……我佛慈悲。”她一抬手,金光便把树林包裹,与外界彻底阻隔。 方雨这才盘腿而坐,双手合十,不断压制著魔性的侵蚀。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贫尼早已六根清净,怎可因此破戒……罪过,罪过,嗯~” ……… 另一边。 医馆房间之內。 方雨坐在浴桶边上,身上的端庄袍子又换回了那轻薄的纱裙。 一对儿娇嫩的玉足悬浮在半空中,一晃一晃。 “你的功法只是残卷,若继续修行下去,无论吞噬多少魔气,也无法得到质的飞跃。” 沈诚被那极品玉足晃动有些眼晕,但一想到只能看不能摸,索性就把目光移开: “你知道功法其余的残卷在哪?” “你那是上古功法,失传许久,姐姐我怎么可能知道?” “那你说这有的没的?” “我虽然不知道那功法的剩余几卷是什么,但……”妖女狡黠一笑:“我可以帮你续一套新的~” “你確定?”沈诚当即就觉得不靠谱。 你连我这功法是什么都不知道,还能续写? 你怕不是故意想给我设套,然后夺舍我吧? 魔道中人都是初升东曦,说不准眼前的妖女也是。 他一边想著,眼神也逐渐犀利。 “小公子,不要乱编排姐姐,那老尼姑还在呢,我要是夺舍你,她不一下子就看出来了。”妖女不满地看向他: “姐姐都说了,將来需要你帮我做件事,所以现在才会用心帮你提升实力,你別不识好歹~” “你到底想让我帮你干什么?”沈诚还是不放心,又问道。 “都说了,秘密是……” “你要是不告诉我,就算了吧。”沈诚却摇摇头:“现在国师也要收我为徒,大不了我之后不修魔了,用佛法,还没这么多风险。” “你这人真是……好吧好吧。”妖女无奈摊手:“真是任性,我需要你帮我杀一个人。” “谁?” “北齐国师。” “嗯?”沈诚眼神一颤。 “哼,我就猜到你不愿意。”妖女见他这模样,落寞地摆摆手:“罢了罢了,看样子我们两个缘分未到,我还是回去找那老尼姑吧,你就当我没来过~” 她之所以隱瞒自己的意图,就是害怕嚇跑沈诚。 北齐国师,那可是一品强者中的佼佼者。 沈诚哪怕会的功夫再多,也不过是个六品武夫。 他何德何能有勇气,去挑战山巔之上的怪物? 选择放弃,也是理所应当。 虽说如此,但妖女方雨看向沈诚的眼神中,还是带上了几分惋惜。 若无一颗不畏风霜之心,哪怕有再多机缘,也不可能佇立山巔。 “这个活,我接了。” “嗯?”妖女一愣,抬眸望向他,嘴角翘起诱人的弧度:“哦?这么有勇气?是见姐姐要走,捨不得了吗?” “你要是说杀別人,我还要考虑一番,但你的目標偏偏是她。”沈诚摊摊手:“哪怕没有你,我也打算杀她。” “你打算与北齐国师为敌?”这下倒是真的出乎妖女的意料了。 “当然,我坏了他们的计划两次,那国师知道了,必定要来报復我,她报復我之后,我还得去报復她,既然如此,不如跳过她报復我的环节,我直接去报復她。” “额,你这思路,还挺清晰……”妖女理了半天,才理清楚沈诚的逻辑,意外地摇摇头,眼中惋惜化作欣赏。 自己倒是低估了这小子的决心。 只有六品,就敢把这世间最强者,当做敌人。 此等勇气,確已有了成为强者的资格。 “既我们利益相同,姐姐就帮你一把。”妖女方雨想了想,笑著抬起纤纤玉指,在沈诚额头轻点: “来,这是我为你续写的天阶魔功,你试试看。” 大量的知识涌入沈诚的神识。 【碧血洗剑诀】的残篇之后,也衍生出了新的文字。 【九霄魔剎,化为神雷。】 【乾坤倒悬,阴阳裂渊。】 “等等,这玩意儿怎么听著不像是魔道功法,而且,好像在哪见过……” 沈诚继续看下去。 【一念无妄,万邪伏藏。】 【煌煌魔威,以剑引之!】 【碧血洗剑诀·卷二·魔剑御雷诀】 沈诚:…… 这不就是把道家的神剑御雷诀,给换了几个字吗? 你就这样续写魔功的是吧? 沈诚被气笑了,却猛地一愣。 等等,若是真的能练成,那我一个魔修,岂不是就会雷法了? 碧血洗剑诀就也有了电击的效果…… 嘶~ 找谁试试呢? 要不…… 那个女魔头? 第43章 (求追读)妖女,握住了大机缘 魂剑阁之內。 虽然理论上来讲,妖女方雨和沈诚目標一致,都想弄死北齐国师,没有什么害他的必要。 但沈诚生性谨慎,当即还是用魂天炉之火,將碧血洗剑诀的魔气炼化一番。 见炉中並未炼化多少有害物质,他才放下心来,盘膝而坐。 虽说这【魔剑御雷诀】的心法,只是照抄的道门雷法【神剑御雷诀】,但道门心法本就玄妙至极,很不好修炼。 好在他有魂天炉帮忙,其运功方法,灵气行络已完全印刻元神。 当即用碧血洗剑诀,引动罗剎留下的魔气,进行修炼。 “罗剎不仅帮我做实了好人的身份,还奉上了魔功·万华镜,现在竟然还给我准备好了突破用的魔气……” “这罗剎,还真是个忠厚人啊。” 魂剑阁外。 妖女方雨飘在沈诚旁边,鬆了口气。 她现在身底还是凉颼颼的呢。 “奇了怪了,我一个元神,竟然也会如此……还有为什么玫瑰味这么重?” “还好这小子满脑子都是修炼,没有察觉到姐姐我的异样……可恶。” 方雨却嘆息一声。 她这么个祸国殃民的小妖精就在身旁,可这沈诚却不懂得春宵一刻值千金,满脑子都是那功法和修炼。 之前自己百般诱惑,都不见他鬆口,一副坐怀不乱真君子的模样。 结果只是帮他改良了下功法,就急不可耐,枝招展,语气都缓和了不少。 姐姐的魅力,竟还比不过个功法? “臭男人,跟你的功法过去吧!”方雨嘟囔两声,却一脸坏笑地看向沈诚: “哼哼,別看姐姐我那心法简单,是从道门那借鑑来的,但其经络流转可非隨便就能学会。” “这小子修炼起来,说不准会遇到多少层阻碍。” “罢了罢了,遇到姐姐,也是他的大机缘,到时我略加指点,必能把这小子驯的服服帖帖,乐不思雪——嗯?” 她正说著,却见木桶之中,沈诚渡著金光的皮肤之下,竟涌出一条条黑色纹路。 纹路不停流转,在他的体表凝聚出暗蓝色的电光。 滋啦,滋啦。 那些电光朝著周遭的空气扩散,霎时间,整个屋子竟都被蔓延。 电光四溅,轰鸣作响,若魔龙神游九霄。 “这,这是……练成了?”方雨愣愣地看著这一幕:“从我给他心法到现在,不过一炷香时间……” “这可是天阶魔功的第二层啊……这,这小子是什么上古魔头的转世吗?” 方雨不是没有见过天才。 或者说,无论是她,还是另一个方雨,她们都是天才中的天才。 不然的话,也不可能有如此成就。 但她们,也绝不可能仅用一炷香的功夫,就修炼完成天阶的功法! 方雨不得不承认,在修炼速度上,或许也就只有大虞女帝,能与这小子相提並论。 “呵,本以为是这小子的机缘,但这么看,握住了大机缘的人,是我。” 方雨抬起手,握了握。 “破!” 就在这时,沈诚猛地睁开眼睛。 狂放的暗蓝色雷电,以他为中心扩散,轰隆一声,就將房间內的桌椅板凳,电成了碎屑。 唯有这用佛法铸造的木桶,纹丝不动。 见此,妖女方雨连忙正襟危坐,摆出副高高在上的欣赏模样: “不错不错,一炷香时间就能练成此法,你这天资,倒是有姐姐三分风采。” “呼……”沈诚也长舒一口气,將狂暴的电光收回体內。 这魔雷之法还真是精妙霸道至极。 若是附著在自己身体上,便可增加自己一切行为的速度。 若是用在他人身上,不仅是破坏力极强的杀招,还有极强的麻痹效果。 最重要的是,这招还继承了【碧血洗剑诀】原本的效果,对世间一切魔功,都有极强的压制力。 不仅可以以雷破魔,还能把破掉的魔气吸收,化为养料。 若是敌人的魔气够多,说不准能够越吸越多,电錶倒转。 “多谢。”沈诚收敛內息,对妖女方雨抱拳作揖。 习得此法,他实力大增,若是再遇到那罗剎傀儡级別的敌人,估摸著可以一剑秒杀。 他非不识时务之人,无论是罗剎的魔气,还是这修炼的法门都多亏了妖女相助,自然要道谢。 “哼哼,现在知道谢姐姐了?”方雨坐到他身旁,手指搭在他的眉心处感知一番: “还不错,这第二层已被你填满了一小半,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修炼第三层了。” 沈诚点点头。 这【魔剑御雷诀】,是妖女编出来的【碧血洗剑诀】的第二层。 也不知道等自己魔气足够,第三层她会给自己什么功法。 沈诚想了想又问道:“你能不能感知到,哪里还有魔道修士?” “嗯?”方雨挑挑眉毛:“怎么,打算靠道友祭天,快速升阶?” “是。”沈诚也不避讳:“我又不打算用血祭之术修炼,想要提升魔功,可不就得去猎杀那些魔修。” “反正他们身上的魔气也都是血祭搞出来的,我杀他们,也算是为民除害。” “都是血祭之术搞出来的吗……”听到这话,方雨的眼神中却闪过一丝落寞,但很快被她压下。 她笑了笑:“我倒確实能够感觉到,这京城周遭就有一大团魔气,就怕你吃不下。” “哪里?” “呵呵,七日前,在长乐县上空,一闪而过。”方雨狡黠一笑:“对了,和那魔气一同出现的,还有天狐一族的妖气哦。” “魔气,天狐一族……”沈诚沉吟片刻:“还真是瞌睡了就给我送枕头,我正愁去哪找那只姓白的九尾狐。” 沈无咎现在有两件想做的事,一件是赣死北齐国师,一件是赣死白小姐。 弄死北齐国师还太遥远,要往后放放。 可赣死白小姐,可不能再拖了。 这长乐县,他得去上一趟了。 “有过节?”方雨看向他。 “算是吧。”沈诚点点头,笑著说道:“等我把她宰了,用她的毛给你做件衣服。” “得了吧,我又没有身体,哪里穿得上。”方雨却翘著腿,撑腮看向他,一脸坏笑: “对了,天狐一族可都是天生媚骨,床笫间的曼妙非常妖所能及,你就不打算圈养一只,让她助你修行?” “咳咳。”沈诚没想到这妖女说话这么露骨,被呛个够呛,刚想说话,却见方雨一脸玩味地看向房门。 “怎么了?” “你的慕容郡主来了哦~” 正说著,敲门声响起,慕容雪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沈公子,身体怎么样了?” 第44章 (求追读)慕容雪的时刻! “沈公子,你身体好些了吗?” 门外传来端庄郡主温柔的声音。 “嗯,方雨法师说,让我把这些修行的典籍给你送进来,顺便再用丹药助你修行。” 白莲烧的声音中藏著一抹羞涩。 沈诚还未回答,妖女方雨却不悦皱起眉头。 这女人,天天一副端庄的模样,却想各种理由偷看沈诚洗澡,真是闷烧至极。 这沈诚江湖经验浅,说不准就会被白莲拿捏。 做长辈的,可不能眼睁睁看著他墮入魔手。 “哼哼。”这么想著,妖女方雨暗自哼唧两声,手指直接在沈诚眉心一点。 沈诚体內刚刚平静下来的魔气,立刻喷涌而出。 “这是……” 他皱起眉头,当即失语。 “哼哼,知道姐姐的厉害了吧?”方雨悬浮在半空中,浑圆的大腿不断交叠: “我就让你无法回话,让这白莲败兴而归!” “沈公子,沈公子?” 门外,慕容雪抱著书,疑惑呼喊。 南宫晴,柳灵儿和侍女小盈,站在身旁。 “沈公子是不是睡著了啊?”柳灵儿推推眼镜。 “你们说待会儿我包子是买牛肉馅的,还是猪肉馅的?”南宫晴喃喃自语。 “郡主,要不我们先回去?”小盈却看嚮慕容雪。 “不行,万一沈公子出什么事了……”慕容雪沉吟一声,竟直接推开房门。 “啊!”眾女未曾想到平日里端庄的白莲,此刻竟这么大胆,夜袭男人闺房,一时愣住。 就连门內的妖女方雨,也没想到慕容雪会直接进来。 再想把沈诚藏起来,已经来不及了。 “沈公子!”慕容雪刚一进门,就看到沈诚眉头紧皱,一副痛苦模样。 她连一息都没犹豫,就冲了过去。 “郡主!” “都別过来,別耽搁我为沈公子疗伤!” 慕容雪一边大声呼喊,喝退跟来的眾人,一边走到浴桶旁边,捏住了沈诚的手腕。 “这症状,难道又是……” 她还以为沈诚的白莲圣体又需要肉葵蜜水的滋补,连忙把灵气渡去。 沈诚本就魔气溢体,被这么一激,哪里还控制得住身体,当即握住了慕容雪的手掌,手腕不自觉发力。 扑通! 慕容雪猝不及防,就被拽入了桶中。 “唔!” 慕容雪被嚇了一跳,在桶中刚想挣扎,却见沈诚脸上的痛苦不减,双眸通红,似乎在压制什么。 『这一看就是伤还没好!都是为了保护我,沈公子才受了如此重伤……』 慕容雪看的心头一软,母性泛滥,当即张开双臂,温柔地抱住了他,继续输送灵气。 只是一边输送,目光一边不自觉地往下看去…… “唔,好,好嚇人……” 白莲烧的脸上立刻布满红晕。 可她这一渡真气不要紧。 沈诚却不好受了。 那紊乱的魔气不仅没有排出,甚至还越来越多。 更別提,慕容雪现在还抱著他,浑身湿透,与他紧贴在一起。 纤腰丰臀,修长玉腿…… “唔,该死……” “嗯?”慕容雪听不清楚沈诚在说什么,皱眉靠近:“沈公子?” 那幽兰的吐息缓缓灼烧著沈诚的面颊,他再也控制不住,一把拉住白莲,额头碰到额头。 “唔!” 白莲还没说话,嘴巴便被堵住。 清澈端庄的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 怎,怎么会…… 你,你…… 咯噔,咯噔,咯噔…… 心跳不断加速。 慕容雪回过神来,却感觉一股灵气正从口腔,渡入体內。 她当即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原来沈公子是灵气溢体,可我刚刚竟还往他体內输送灵气,差一点就害了他……慕容雪啊慕容雪,枉你还是炼丹师,怎么情急之下,什么都忘了?” 白莲只感觉无比自责,只好闭上眼睛,一点点將那渡过来的灵气,吮入体內。 只是脑海里又闪过奇怪的画面—— 沈诚一开始,还只是渡入灵气。 可后来,渡著渡著,就不止是渡灵气了…… “这都什么玩意!” 慕容雪又在心中暗骂自己两声。 可木桶之外,眾女已经看呆了。 “这,这,这……雪儿姐竟然这么大胆!”柳灵儿推著眼镜,一脸痴女笑。 “啊……他,他的肌肉竟然这么壮……这一顿得吃多少个包子啊……”南宫晴別过脸去,满脸緋红。 “沈公子,这,这么嚇人。我以后当通房丫鬟,受得了吗……”小盈却用手捂著脸,从指缝中偷看,聚精会神。 而房间中,妖女方雨也愣住了。 故事的展开完全超出了她一开始的设计。 不是说好让慕容雪滚出这房间的吗? 怎么,怎么变成奖励她了!!! 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 与此同时。 帝京。 尚书房。 女帝南宫玥正伏在案上,手握毛笔,聚精会神。 而在她的笔下,则是一张肖像画。 画的不是別人,正是沈诚。 只是才刚刚起出轮廓,尚未画脸。 “陛下,国师到了。” 门外传来侍女的声音。 “让她进来。” 大虞女帝將毛笔放置砚台,缓缓坐下,手指在小腹处轻柔几下。 她已微微解开封印,將以前的修为取回。 只是隨著封印解除,一缕魔气也从中缓缓溢出。 那便是她受的,无法治癒,也无法祛除的天道之殤。 “魔头,等朕將封印彻底解除,便是你的死期,想要图我大虞,祸我百姓,痴人说梦!” “陛下。” 正想著,黑衣妖僧方雨走入房间。 她刚想稟报平安县发生的事情,却瞅见了南宫玥案几上的画卷。 “陛下这是在钻研墨宝?” “只是閒来无事,消遣罢了。”南宫玥摇摇头,却吸了吸鼻子。 奇怪,方雨身上怎么一股玫瑰味。 方雨没有说话,只是多看了那无脸的肖像画两眼。 总感觉,这画中之人的气质,有些熟悉。 可没有脸,她也看不出什么,只当是错觉。 “国师,平安县魔气四溢,可是出了什么事?” 大虞女帝刚刚也察觉到了魔气爆发,只是那会儿她正在解除身上的封印。 再加上方雨正在平安县,出於对这位国师的信任,她便没过去。 “罗剎在平安县准备了一个血祭的法阵,打算將二十万百姓炼化为养料。”方雨匯报到。 “什么?又是北齐,又是神龙教,朕就知道,他们的计划没有这么简单……” 南宫玥皱起眉头,回想起那梦中的魔头,当即对神龙教的计划有了猜测。 不会错的,自己梦中的魔头,必定是神龙教之人,很有可能就是那位北齐国师。 她一边炼化自己,一边派魔將潜伏在帝京周边。 自己一旦彻底化作剑鞘,魔將就会一拥而上,直接攻陷帝京。 “呵,真是好狠的毒计,可惜,她没能轻鬆的炼化朕,而朕的国师,却轻鬆地破了她的诡计……” 南宫玥这么想著,看向方雨:“国师,你这次又立下大功一件,要朕怎么赏你?” “陛下,此次立功者,並非贫尼。”方雨却缓缓睁开眼睛,微笑道:“而是那平安县捕快,沈诚。” “沈诚?”南宫玥顿感意外:“朕记得他,他不是刚刚救了雪儿。” “对。”方雨语气中满是欣赏:“陛下,你要等的人,或许就是他。” “哦?这倒算个好消息。”南宫玥美眸闪烁。 愈演愈烈的君臣之爭,北齐的魔修,一桩桩一件件接踵而来,让她甚是烦躁。 更別提,那梦中反覆折磨自己的魔头。 倒是这捕快沈诚,屡屡带来惊喜,说不准真是可用之人。 “来,给朕好好讲讲。” 第45章 慕容雪的告白 平安县。 房间之內。 四面八方的窗户和帘子都被拉上。 沈诚的木桶外,用他的外套和几根木棍,搭出了个简易的帘子。 而在帘子后方,赤身果体的慕容雪,正抱膝而坐,用炼丹之火,烤著身体和衣服。 刚刚与沈诚那么一闹,她身上的衣服已然湿透,再加上本就是白色,穿在身上跟透明衣一样。 堂堂郡主,自然是不能穿著这种衣服行走在大街上。 於是乎,侍女小盈便自告奋勇,回去帮她取衣。 让她先在房间里待上一会,顺便把衣服烤乾。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只是小盈走的时候,特意给沈诚使了好几个眼色。 看起来,倒像是她想把自家郡主,拐到沈诚床上一样。 “真是忠心耿耿啊……”沈诚无奈地摇摇头。 “沈公子,你说什么?” “没什么。” 抬起头,借著火光,看著帘子后慕容雪的剪影。 纤腰丰臀,玉腿嫩足,丰腴多汁,別有一番神秘的美感。 气氛也变得无比曖昧。 帘子之后,慕容雪的脸蛋似黄昏的落日,闪烁的瞳孔倒映著炉火。 那张端庄的脸上,此刻满是怀春少女的羞涩。 她用手指轻轻抚摸自己的唇瓣,回忆著刚刚的画面,脚趾头不断地蜷缩又张开。 真是……羞死人了! 刚刚那个,应该算是和沈公子的吻吧? 那可是我的初吻…… 我,我和他的孩子,应该取什么名字? 不对,得先考虑姓,沈公子嫁进慕容家,孩子应该得姓慕容,这样的话,他会不会不高兴? 嗯,还是生两个好,一个姓沈,一个姓慕容,这样就解决了,嘿嘿。 “哎呀,我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郡主,怎么了?” “啊,没,没什么!”慕容雪把头埋向膝盖,心臟砰砰直跳。 慕容雪啊慕容雪,只是吃个嘴子,你怎么连孩子叫什么都脑补起来了? 这么银档,你配做郡主吗? 甩甩头,慕容雪的眼神却又开始飘忽不定。 说起来,那是不是沈公子的初吻呢? 他看起来也十八九岁了,会不会已经娶妻生子了呢? 那我,那我岂不是…… 咯噔,咯噔,咯噔。 慕容雪的心跳不断加速,脚趾头也蜷缩在一起。 就这样犹豫了好几息之后,才颤巍巍问道:“沈,沈公子,你,你可曾婚娶啊?” “嗯?”沈诚没想到白莲烧会问这个问题,当即愣住。 “我,我就隨便问问,你,你別误……” “没有,我尚未婚娶,也没有心上人。”沈诚回答道。 “啊!这,这样啊!”慕容雪闻言鬆了口气,可心却又陡然间揪到了一起。 他说他没有心上人? 那……我也不是他的心上人吗? 不对不对,我要不是他的心上人,他又怎么会对我说出那样的话? 又怎么会与那一品剑圣为敌? 他的意思或许是,除了我,他没有別的心上人…… 可是,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 哎呀,到底是哪种意思啊! 慕容雪只感觉脑袋一团乱麻,那蒸腾的水汽,都快要从她耳根处瀰漫出来了。 “沈公子,那个……” “怎么了?”沈诚睁开眼睛。 “我,我……”慕容雪觉得还是没按耐住自己的好奇心,轻声说道:“你说你没有心上人,是——” “哎呀,小姐,大事不好了!!!” 就在这时,房门被猛地推开了。 侍女小盈抱著一套崭新的衣服,冲了进来。 “你,你干嘛慌慌张张的!”慕容雪被嚇了一大跳。 “哎呀,就……”小盈刚想说话,却正好看见沈诚和慕容雪中间的帘子,遂不悦皱起眉头,盯著沈诚,给了一个眼神。 意思是,我给你机会,你就这么不中用? 沈诚也无奈地给她一个眼神——“我泡在桶里,一动不能动,你想我干么?” “小盈,到底怎么了?”慕容雪拉高音量。 “啊,公孙家来人了!”小盈连忙走到她旁边,一边伺候她更衣,一边说道:“他们来问殿下您的近况如何!” “公孙家?”沈诚疑惑。 “就是剑圣的家族!”小盈解释道:“河北第一世家,公孙家!” “是他们……”沈诚眯起眼睛。 “他们来干什么?”慕容雪的脸,一点点化作冰霜。 “公孙家说,剑圣修为精进,一年后,就要出关了。” “一年?原本不是说两年……”慕容雪哀伤地闭上眼睛,脑后若晴天霹雳。 呵呵,枉我刚刚还在想什么,沈公子有没有心上人。 慕容雪啊慕容雪,你就算是他的心上人又如何? 你难道还想让他娶你吗? 只顾著自己的幸福,把他置於天下第一的高手面前,看著他死? 你这样的女人,你这样只想著自己的女人,简直下贱至极! 对,你不能这么自私,沈公子已经保护了你很多次了,这一次,你必须要保护他! “我……”慕容雪哀伤地闭上眼睛,努力控制著心头的哽咽,让语气听起来正常:“沈诚,那个,我们……” “不还有一年吗?等他出关了,我把他弄死就行了。” 沈诚却说的轻描淡写。 这大虞剑圣,只要查出来是自己服用了白莲肉葵,就必杀自己。 伸头是一刀,缩头是一刀。 难道还要伸脖子让他砍? 再说了,北齐女国师是天下第一魔修,这公孙家的人是天下第一剑圣,两人实力接近。 反正他也要弄死女国师,那就乾脆把公孙家的剑圣一起弄死得了。 而且,他也不是没有倚仗。 有了魂天炉的帮助,又有方雨和妖女的指导,还有慕容雪这个专属炼丹师,再加上仙子们的本命剑。 一年时间,他未必没资格站在一品剑圣面前。 不过也得准备些后手,比如征服方雨这个黑衣妖尼,助她还俗? 又或者,这段时间多立下些功劳,看看能不能抱上女帝的大腿,当上她的宠臣…… 嘶,话说要不要从女帝的徒弟入手,把南宫晴拿下了的话,也算曲线救国了吧? 沈诚在胡思乱想著,慕容雪却已经愣住了。 他,他当时在那片空间中说的话,是认真的? 他真的愿意为了我,与那一品剑圣为敌? 你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敌人吗? 你会死的啊,你会死的啊! 为什么要说的这么轻描淡写啊! “呵,呵呵,你真蠢,慕容雪,你真蠢……”端庄的白莲,突然笑了起来。 她刚刚竟然还去问沈诚,自己是不是他的心上人? 人家连命都愿意给你了,这种问题还需要问吗? 母亲生前,曾告诉她,看一个人,不要看他怎么说,要看他怎么做。 慕容雪一直对这句话似懂非懂。 但她现在,全都懂了。 一切,尽在不言中…… 沈公子,你真是一个含蓄又温柔的人。 “郡主,你怎么了?”沈诚听见慕容雪自己骂自己,顿感疑惑。 “雪儿。” “嗯?” “从今天开始,沈无咎,我要你叫我雪儿。” 帘子后面,穿戴整齐的慕容雪,快步走出,行至他面前,满脸都是少女的羞涩,可眼神却是那样的端庄。 “雪……儿?”沈诚刚刚抬起头。 下一息,嘴巴却被堵住。 他的眼睛缓缓睁大,不敢置信地看著慕容雪。 却见她的眼睛一点点闭上,双颊緋红,若微醺一般。 咯噔,咯噔,咯噔…… 无酒醉人,人却醉。 沈诚也跟著闭上了眼睛。 只留下侍女小盈在一旁露出慈祥的姨母笑。 哦对了, 还有那妖女方雨,不悦地翘起双腿,玉足一晃一晃…… 第46章 沈诚的雷电控制技术与屈辱女帝 几息之后, 隨著一股白莲香在口腔中瀰漫,沈诚睁开眼睛。 却正好对上了慕容雪坚定的眼神。 “郡主,你这是……” “雪儿。”慕容雪郑重地看著他。 “好,雪儿……” “嗯,沈无咎。”慕容雪羞涩地撩了撩头髮,努力维持著端庄白莲的姿態:“总之,这是我……本宫的命运,本宫不会让你独自承担。” “从今天开始,本宫就是你的专属炼丹师了。” “方雨法师给的功法本宫都看到过了,本宫会帮你炼製丹药,赌上一切,助你……达成所愿。” 说到达成所愿的时候,慕容雪的声音明显颤了一下,脸上的红晕也多了几分。 脑海里也脑补出自己披著红盖头的画面…… 哎呀,不能瞎想,得先解决那个剑圣的事情,不然的话,沈无咎性命都难保,还说什么成亲…… 慕容雪使劲掐了一下自己大腿。 沈诚:“额,多谢……雪儿。” “嗯,对了,你有没有想好,接下来要怎么提升实力?”慕容雪又问道。 “我打算先去一趟长乐县。”沈诚想了想说道:“那里有魔修出没,我的功法,斩妖除魔就能变强。” 其实,应该叫“吃”魔,就能变强。 “明白了,长乐县……说起来监天司的分部,也就是柳灵儿修炼的地方,就在长乐县和平安县中间,我们可以顺路,帮你去购置药材,在那里炼丹。” 慕容雪一边分析,一边帮沈诚把脉: “不过你得告诉我,接下来到底要选哪一条路?” “魔,佛,武,寻常人能修一样,都是天大的造化,你倒好,竟每一样都能用……” “我说雪儿。”听到这话,沈诚却狐疑地挑挑眉毛:“你就不怕我选魔道?” “哼,你要是硬要选,我还能怎么办?”慕容雪端庄的脸上闪过一抹无奈。 “也对,你毕竟諢號辣手毒莲。”沈诚挑挑眉毛:“听著也像魔道中人。” “你!休要再说那个名字!” “好好好,放心吧,我目前还是打算以武道为主,佛道和魔道为辅。” 无论是佛道还是魔道的功法,都能用魂天炉,烧出不少有害物质。 唯有武道,不存在这样的现象。 沈诚生性谨慎,还是决定以此为主。 “偏偏选了一个最费钱的,还好慕容王府养得起你。”慕容雪无奈,又把手放到他的丹田,感受气旋: “已经结丹了?嘶,这么大?” 沈诚:…… “咳咳。”慕容雪似乎也知道自己说的话有问题,当即乾咳两声,把方雨留下的几本册子递了过去: “这三分归元气,是卢家的绝学,也是天阶的武法,你可以修炼一番,替换掉身上的黄阶功法。” “等你练好,把身体养好,我们就去监天司,给你炼丹,助你突破六品,成就五品。” “嗯,那就麻烦雪儿了。”沈诚点点头,柔声说道:“之后,我再去长乐县,看看能不能吞掉那些魔修。”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慕容雪站起身来,又有些羞涩地伸出手指,捏了捏他的手: “我先回去研究一下,给你什么样的丹方,顺便,再帮你购置一套宅子。” “宅子?”沈诚疑惑。 “哎呀,你別管了!”慕容雪满脸娇羞地摆摆手,离开了房间。 总不能告诉沈诚,自己是打算在平安县买两套挨著的宅院,这样走动起来方便吧? 这也显得太不知检点,枝招展了…… 一直到慕容雪和小盈的背影彻底消失,沈诚才放鬆下来,躺在木桶中,百无聊赖地看著天板。 “哼哼,这闷烧的女人,可算走了,平时装的一副端庄的模样,没想到却主动吃男人嘴子,下贱!” 妖女方雨却飘到他身旁,没好气地翘起腿: “也就你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小毛孩,才会被她勾引!” 沈诚却转过头,冷冰冰地看著她。 “你,你怎么这么看著我?”妖女皱起眉头:“姐姐我说的不对吗?” “不管你说的对还是不对,隨意操纵我身体的事情,以后都不要再发生了。”沈诚盯著她的眼睛。 “呵呵,沈诚,你这是在威胁我吗?”妖女抬起手指,戏謔地搭在腮边。 “如果再有下次,协议作废,我也不会帮你再去杀什么北齐国师了。” “呵呵,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你自己也要杀她吧?”妖女不甘示弱。 “既然如此,那我就换一种说法。”沈诚戏謔一笑:“这位妖女小姐,你也不想自己不是心魔的事情,被方雨法师知道吧?” “你!”妖女方雨眼神一颤,看向沈诚的目光中却多出了些许幽怨,手指轻擦眼角: “沈郎,人家明明是在乎你,才不想让你被那白莲烧骗的,你这样子做,人家会很伤心的。” “滚滚滚!”沈诚却摆摆手:“拙劣的演技。” “哼,行吧,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对你做什么了。”妖女方雨哼唧一声:“不过姐姐我也不是你挥之即来,招之即去的。” “既然你不想陪姐姐撩,那姐姐就去睡觉了!” 说著,她就化作一缕黑烟,钻入了沈诚的眉心。 “妖女?” “方雨?” “心魔?” “任性的女人……” 沈诚又呼喊了几声,见这女人一点动静都没了,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看样子,是生气了。 但他也不后悔这么做。 这女人要是继续这样隨隨便便玩弄自己的身体,那保不准之后会出什么大事,还是提前约法三章比较好。 吵闹的房间突然间安静了下来。 沈诚还有点不適应。 他想了想,脑海里闪烁出女魔头的模样。 “既然慕容雪的本命剑,可以进阶,拥有剑柄,那女魔头的剑,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沈诚可没忘记,女魔头的剑,名为【生杀予夺】。 慕容雪的【济世】拥有剑柄之后,都如此强大。 女魔头会不会更强? “嗯,这次炼化的过路费还挺多的,去找她看看,上次被我打了屁股,说不定可以正常交流了。” 他这么想著,张开手。 【魔剑御雷诀】的暗蓝闪电,在掌心流动。 “要是还执迷不悟,那就休怪我的雷法了!” 这么想著,他闭上眼睛,重新进入魂剑阁…… 第47章 方雨:女帝这是培养棋子?这简直是培养亲儿子! 大虞,帝京,尚书房。 “好,很好,这个沈诚,倒是给了朕一次惊喜。” 大虞女帝负手而立,满是帝王气的脸上,流露出一抹讚许。 “为了百姓,不惜献出生命,我大虞官场,缺的就是这种赤诚之人!” 对大虞女帝而言, 一个臣子在武道或儒道上的天赋高不高,重要吗? 重要。 但比这更重要的,还是臣子的心境。 天赋不够高,她可以用世间少有的天材地宝栽培。 实力不够强,她可以给他配天下最好的护卫。 可唯有这心境,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她一直坚信,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若天下百姓吃不饱饭,穿不暖衣,那大厦將倾,生灵涂炭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可世家豪门们,却似不懂得这般道理。 “呵,他们怎会不懂?只是装作不懂罢了。”南宫玥摇摇头,从窗子眺望园中景致。 她在想,若在平安县的不是沈诚,而是世家望族中,那些惊才绝艷的后辈们,他们会做出什么选择? “答案还需要想吗……” 摇摇头,大虞女帝又把目光移向方雨:“嗯,你刚刚说,你已经將沈诚收做弟子了?” “是,沈施主与我佛有缘。”方雨双手合十。 “可惜了。”南宫玥摇摇头:“若非如此,朕还打算亲自教导他。” “陛下若是有收徒的念头,那贫尼……” “算了,就让他跟著你吧。”南宫玥却嘆出口气:“他跟著你,学治国,学济世,朕也放心。” 一边说著,她一边不著痕跡地摸了摸自己小腹。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待封印完全解除,她还能剩几年光景? 这几年,又有多少事要做? 又哪里有时间,悉心教导沈诚? 沈诚跟著方雨,习她毕生所学,或可成为国之栋樑。 到那时,自己说不准还能给大虞社稷,留下个託孤重臣。 不过,也得他能通过考验,证明自己是可用之人。 “陛下,沈诚有如此大功,想必出任这长乐县督查使,李相等人也没有理由阻拦了。”方雨盘动念珠,嘴角露出笑意。 “呵,国师,你还觉得,朕要封他做长乐县督查使?”南宫玥却缓缓回眸,淡然一笑。 “陛下的意思是……”方雨的手微微一怔。 “朕要重新组建『不夜人。』”南宫玥拍了拍她的肩膀。 “陛下……”方雨始终闭著的眼睛,睁开了。 不夜人,这是陛下刚刚登基时,就想设立的组织。 独立於六部之外,口含天宪,监察文武百官。 不夜,取自四百年前亚圣·周子《王非王》中的“长夜无晦,天光永驻”,喻此职若不熄之火,永镇朝纲暗处。 陛下设立此职,就是为了破朋党之茧,养孤忠之气,护万民之生命,开万世之太平。 可这个想法刚一出现,便群臣激愤,获得了所有世家的一致反对。 而后,便不了了之了。 却不曾想,今日,陛下却又一次提了出来。 而这一切,都因为沈诚…… “重建不夜人后,你来管辖,而沈诚,也归於你麾下,官拜六品。你再以他为核心,组建一个班底,他想要谁,想用谁,都由你来审核,只要你觉得能用,朕一应具允。” “陛下……”方雨也没想到,自己的这位陛下,竟然会如此看重沈诚。 这哪里是培养一枚棋子,简直是培养亲儿子。 甚至不惜把她这个国师也拉上,给沈诚遮风挡雨。 要不是知道自己这位陛下连个心上人都没有,她都要怀疑沈城是她私生子了。 “当然,除他以外,其余之前咱们看好的人才,也都拉入其中,具体要怎么安排,怎么搭建体系,由你来定夺,但……资源优先给沈诚。”南宫玥又说道。 “是,陛下。”想了想,方雨却露出苦笑:“这一次,世家们的反对或许会更激烈……” “国师,朕知道,可朕没时间了。与北齐之战越来越近,朕必须要收回权力,否则,江山社稷,毁於一旦。”南宫玥却看向她: “是故,朕必须要有一把利剑,一把无拘无束的利剑。国师,你意为如何?” 看著南宫玥期许的目光,感受著好友言语中的希冀,回想著那玄武门之变前夜,二人发过的誓言,方雨沉默了。 她就这样沉默了几息之后,笑了笑:“陛下圣明。” “北齐的魔將都已经潜伏到天子脚下了,如若再没有一个机关去搜查北齐细作,那这帝京官员们的安全,要如何保证?” “陛下设立不夜人,不是为了监察百官,而是为了保护他们的身家性命。” “也不是为了收拢权利,而是为了揪出北齐的细作。” “陛下此举,乃是仁义之举。” “哈哈哈,国师不愧是出家人,就是讲道理。”南宫玥笑了笑:“若他们不信呢?” “那就只好,找出一个北齐的细作了。”方雨也露出笑容。 “那依你看,北齐细作,是谁呢?” “贫尼觉得,户部尚书季道安,行跡诡秘,或早已被北齐魔修侵入元神,沦为傀儡。”方雨淡淡回答。 “哦?” “今日,人宗,监天司,终南书院和天麟卫都知道了沈诚除魔之举,第五道长,诸葛青和卢凌大將军,皆拿出看箱底的宝物,奖章沈诚之功劳。” “唯有季道安,犹豫不决,贫尼以为,他早已沦为魔修。” “至於证据,季大人府上,应该有不少和北齐私通的书信。” “呵……”见方雨说谎不打草稿,南宫玥也淡淡一笑。 这季道安的亚圣遗录,那么一整本,都被你坑过来了,还说什么犹豫不决。 没想到,朕的这位国师,也挺护短的嘛。 “做的乾净点。”大虞女帝笑了笑:“还有,不要造成伤亡,压入天牢即可,更不可牵连无辜。” “最重要的是,不要扯到別的世家。此举只是为了推动不夜人,而非与他们正式开战。” “是,陛下。” “嗯。”南宫玥想了想,又说道:“对了,那个沈诚的伤如何了?” “並无大碍,现在估摸著已经生龙活虎了。” “既是如此,那便安排一下,朕要见见这个小捕快。”南宫玥笑著看向方雨。 可下一息,方雨的面容却一点点变得模糊。 不,不仅仅是方雨。 这尚书房中的一切,都被浓稠的雾气吞没。 紧接著,那张討人厌的,沈诚的脸,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呵,魔头,我就猜到你还会来!” “受死!” 南宫玥冷笑一声,將修为尽数释放! 第48章 雷法御女帝 魂剑阁中。 “魔头,我就知道你还会来见我!” “受死!” 沈诚刚一握住银纹剑的剑柄,耳边就传来熟悉的咒骂声。 “我说,你没完了是吧……” 他无奈地抬起头。 果不其然,天门缓缓打开。 身著红色轻纱的女魔头,就飘在自己头顶,若山峦一般。 若是压下来,怕不是会直接把他压到窒息。 只是那峰峦叠嶂之上,还是一张满是嫌弃,鄙夷,厌恶的冰山脸。 如此绝景,如此豪车,怎么就跟个深井冰一样,不记打呢? “我说女魔头,你就不能和我好好说话吗?你难道还想被打屁股吗?”沈诚没好气说道。 “尔竟然还敢提这事,受死!” 南宫玥本来以为,已经靠静心诀,將那记忆压下。 却不料,只是“打屁股”三个字,就让她又想起了之前的画面。 最可气的是,还让她不可避免地回想起了,那莫名其妙的滋味。 死去的回忆又一次攻击了大虞女帝,她嫌弃的厌世脸,当即滚烫无比,再也控制不住,直接朝沈诚扑了过来。 “没完没了。” (请记住????????????.??????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沈诚当即抬起手中剑。 无数的红綾便从虚空中伸出,又一次捆绑住了她的手臂,大腿,蜂腰,乃至…… 並且,继续朝著龟甲缚的姿態变化。 眼看著自己又要被捆绑成那下作的姿態,大虞女帝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慌乱。 “魔头,你不会是觉得,自己吃定了我吧?” “嗯?”沈诚疑惑地抬起头:“什么叫我吃定了你,明明是你一直——” “哈哈哈哈,魔头,你未免太天真了!” 话还没说完,南宫玥就插嘴打断了沈诚。 紧接著,一股磅礴的灵气,自她体內喷涌而出,化作龙捲,將周遭的灰雾吞没。 那捆绑在她身上的红綾,竟被那灵气吞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碎布。 她就这样挣脱了束缚,从半空中落到地上,玉足轻轻点地。 下一息,在那澎湃的灵气之中,又涌出狂躁的魔气。 那魔气沿著她的皮肤浮动,使她粉嫩的肌肤化作玉石样的雪白。 那对儿倾城的眸子,更是散发出猩红的光芒。 整个人,既像是睥睨天下的女王,又像是屠戮苍生的鬼神。 截然不同的两种气质,同时出现在一人身上,却充斥著难以言喻的美感。 “呵呵,魔头,你能把我逼成这幅模样,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南宫玥说著,狂躁的魔气上涌,在她的眼角下方,凝聚成似蝴蝶样的蓝色纹。 而南宫玥的眼神中,也出现了毫不掩饰的厌恶。 这不仅仅是对沈诚的厌恶,更是对自己的厌恶。 她不解开封印,除了寿命的缘故以外,就是因为这印记。 自挑战天道失败,这魔气匯聚而成的印记,就出现在了她脸上。 天下女子,有哪一个不爱惜自己容貌? 哪怕是大虞女帝,也不能免俗。 她曾经想过,坦然面对这缺陷,遂乔装出行,微服私访,行走在市井之间,露出印记。 可市井百姓的指指点点,和看怪胎一样的厌恶神情,却让她无法忘怀。 她不怪百姓们,她知道他们没有错。 但她却不可避免的,厌恶起了这样的自己。 “嘶,没看出来啊,你脸上竟然还有这印记,挺好看的啊。” 就在这时,沈诚的声音突然响起。 “嗯?”南宫玥愣住了:“你说什么?” “我说你的印记挺好看的。”沈诚摊摊手。 他確实没说谎,这女魔头的脸本来就绝美,比之方雨和慕容雪也不遑多让。 只是太过冰冷,每次见面都摆著张臭脸,让人很想好好欺负一番。 比如强行掰开她的嘴巴…… 她这脸上的蝴蝶印记,就有点像前世美女们拍汉服写真时,会画的那种妆容。 不仅冲淡了那份冰冷,还增添了几分嫵媚。 反正沈诚是觉得挺好看的,不过在这个封建社会,恐怕不会多討人喜欢就是了…… “好看,呵呵,好看……” 南宫玥看著沈诚,突然笑了起来。 还未等沈诚继续说点什么, 她脸上的厌恶,便被毫不掩饰的愤怒取代。 灵气也化作利剑,凝聚在手,朝沈诚冲了过去。 “登徒子,拿命来!” “不是,你脑子是不是不正常?”沈诚连忙架起银纹剑,召唤红綾:“我夸你好看,你竟还要杀我?” “呵呵,夸我?你分明就是在羞辱我,混帐!”南宫玥不断斩碎红綾,朝沈诚靠近。 她根本就不相信,沈诚会觉得自己的印记好看。 这个混帐魔头,就是在戏弄自己,羞辱自己。 他不仅要把自己炼製成剑鞘,甚至还要把自己的尊严都踩在脚下摩擦。 堂堂大虞帝王,怎能受如此大辱! 她的剑越来越快,越来越猛。 挡在面前的红綾被一根接一根的斩断。 那生杀予夺的剑意,掀起的狂风几乎要將整个空间吞没。 身后的虚空中,又一次生出无数的红綾,捆绑住她的身躯,她的四肢,她的脖颈…… 可她却不在乎,她的眼中只有沈诚。 她就这样挥斩著,来到了沈诚的面前,剑尖距离他,不足一掌。 剎那间, 过往几次对决的画面映上心头。 先是被红綾捆绑,又是被魔功入体,接著被大手打了屁股…… 这一桩桩,一件件……新仇旧恨,今日也该了结了! “魔头,受死!” 长剑朝著沈诚的咽喉刺去。 而沈诚脸上始终掛著的玩世不恭,也消失不见。 “女魔头,我几次三番给你机会,可你却不听人话,这都是你自找的。” 下一剎,他握紧剑柄,发动【碧血洗剑诀·魔剑御雷诀】, 霎时间,沈诚的掌心就绽放出暗蓝色的闪电。 而那些闪电也顺著剑,融入进红綾之中,准確无误地命中了南宫玥的道体。 “你,这是……该死——嗯!!!” 南宫玥的剑尖还未触碰到沈诚的身体,身上就传来强烈的雷法电流。 她一声嚶嚀,双眸眯起,手中长剑直接化作灵气,消散不见。 第49章 女帝的修行 暗蓝色的雷光在魂剑阁中不断闪烁。 那些魔雷沿著红綾,准確命中了大虞女帝的身体。 “可恶,哼!” 南宫玥未曾想过,沈诚竟还有这招,一时没有准备,败下阵来。 清冷冰霜的脸上再没了傲气, 只是那看著沈诚的眼神,仍然带著鄙夷,就像看垃圾一般。 “雷法,你这个魔头,为什么还会雷法……” “我可不是什么魔头,是正经修士。”沈诚没好气道。 “混蛋……噢噢噢噢哦哦哦哦哦……”南宫玥吃力地挣扎,想要摆脱束缚,可雷法却不饶人,当即把她雷出颤音。 大虞女帝何时发出过这等声音? 只感觉屈辱到了极致,咬紧牙关,盯著沈诚的眼神中满是杀意。 若是眼神能够杀人,沈诚已经被她杀了几万次了。 “明明是你要杀我,怎么搞得自己跟受害者一样?” 沈诚已经被这女魔头整烦了。 是人都有三分火气,他自问已经很有耐心了。 每一次与女魔头见面,自己都想和她正常交流,言语间不说多么尊敬,但也算得上相敬如宾。 可这女魔头呢? 却每次都失心疯了一样,若欲求不满的母龙,横衝直撞,想弄死自己。 想双腿一夹把自己夹死也就罢了。 这一次,竟然直接用元神凝聚成剑,痛下杀手! 若不是自己掌握了【魔剑电疗诀】,说不准会发生什么。 这已经触及到了沈诚的底线。 他一向是个好说话的人,无论对待朋友还是女人,他都可以容忍对方任性,也可以容忍对方有脾气, 但绝不能容忍对方威胁自己的生命。 所以,他彻底放弃和女魔头和平交流了。 “呵呵,魔头,你当我不知道,你是想把我炼製成剑鞘吗?”南宫玥强忍著雷法,昂头看向她:“你別想如愿……” “我別想如愿?”沈诚冷眼看著她:“女魔头,是谁给你的错觉,认为自己还不是剑鞘?” “你说什么?”南宫玥闻言一怔。 “从第一次拔出剑开始,你就已经是剑鞘了。” “不可能……”南宫玥彻底愣住了。 她低下头,看著身上的剑鞘印记,当即意识到,自己之前可能全都想错了。 她一直认为,这魔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屈服,好炼製剑鞘。 可仔细想来,自己这些日子,准备的所有杀招,有哪一次奏效了? 之前,自己只觉得是方法不对,实力不够,所以才无法应付。 可现在,她连封印都已解开,这普天之下,有几人能够战胜她? 但她还是拿这魔头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根本无法解释! 可若是她早已被炼化了,那一切就解释通了。 “呵呵,原来是这样……”南宫玥昂起头,决然一笑:“好狠的手段。” “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我再说一遍,我对你没有恶意。”沈诚却摇摇头:“你若是——” “无需多言!” 南宫玥决然闭上眼睛,身上的灵气骤然迸发。 她已然意识到,自己不可能是眼前这混蛋的对手。 对方只是和自己一个照面,就把自己炼化。 其实力,得有多深不可测? 从一开始,自己就没有一丝贏面。 从一开始,这混帐就只是在戏弄自己! 但,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大虞的帝王,可以败,可以死,却唯独不能降。 “魔头,你绝不可能奴役我的灵魂。”她睁开眼睛,眼神中没有了愤怒,只有必死之人的绝离。 下一瞬,刺目的白光,与浓稠的黑雾从南宫玥的身上同时乍现。 她在燃烧元神的同时,也將体內的魔气彻底释放。 她要用自己的生命,给这魔头最后一击。 “可惜了,未能给大虞留下朗朗乾坤,也未能看到吏治清明,国泰民安。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 “法师,往后的路,就交给你了。” “或许你与我一样,都看不到那一天,但好在你还有个学生。” “希望那个小捕快继承的,不只你的毕生学识,还有你我的愿望……” 这么想著,大虞女帝闭上了眼睛。 可下一瞬。 她身上的红綾却猛地拽紧。 紧接著,比刚刚还要狂暴数倍的雷法,猛地涌入元神。 “该,该死……” 美趾在瞬间蜷缩在一起,小拇指更是直接翘起。 而那燃烧元神之术,也被顷刻打断。 她吃力地睁开眸子,却见那沈诚正冷冷地看著自己。 这一刻,大虞女帝的心头,终於涌起了名为绝望的感情。 “难道我连死亡都做不到吗……” 她屈辱地闭上眼睛。 “不,绝不,朕决不能沦为剑鞘!” 凤眸猛地睁开。 她的身上再一次迸发出狂躁的灵气。 而另一边,沈诚也快麻了。 他经验尚浅,看不出大虞女帝的姿势,是在自爆元神。 但看著那狂暴的灵气,以及凝如实质的魔气,他也能猜到,对方是在酝酿什么杀招。 这也让沈诚无比愤怒。 又一次,又来一次。 你这女人,就这么想杀我? 好好好,既然你想玩,那我就奉陪到底。 他当即握紧银纹剑,再不克制,將雷法完全释放。 南宫玥当即不停发出颤音:“魔头,我绝不会屈服!” 不是,你说的跟我在拷问你一样,可明明是你想杀我,我在自保啊! 沈诚无语至极,却陡然发现从女魔头身上涌出来的魔气,並没有被【魔剑御雷诀】净化吞噬。 “这怎么可能?魔剑御雷诀是妖女模擬道法整出来的魔功,本就具备净魔的力量。” “而碧血洗剑诀又可以吞噬魔气,为何会对这女魔头身上的魔气无用?” “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心中想著,沈诚也皱起眉头。 若是能够一边分解魔气,一边使用雷法,他就不用担心消耗。 可现在,魔气无法分解,他的灵力却用一分少一分,这样下去,很快就压制不住那女魔头了。 这样下去,不就和第一次见到女魔头一样,又变成比拼意志力了吗? “原来如此,魔头,原来也有你没办法的事!”像是察觉到了沈诚的窘迫,南宫玥狂笑出声: “也对,这魔气毕竟是天道对我的惩戒,就算是你,也不可能压制!” “天道惩戒……还说自己不是女魔头。”沈诚嘟囔两句,却突然想起【济世】的效果。 拥有剑柄的【济世】,可以作为载体,释放治癒和净化之类的术,而且无视术的修炼体系。 佛儒道术魔,万法皆用。 而当用这把剑释放术时,术的力量会显著提高,只是会消耗其中的白莲蜜或沈诚的灵气。 当初就是用这【济世】,释放了佛前渡,他才將血祭大阵中的魔气彻底净化。 既然如此,那这【济世】能否与【魔剑御雷诀】搭配呢? “不管了,先试一试。”沈诚沉声道:“剑来!” 第50章 败北屈服的女帝 “哈哈哈哈,魔头,是你输了!” 魂剑阁中,南宫玥笑的无比畅快。 她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有感激天道惩戒的一天。 若不是这魔气,自己还真拿眼前的魔头,一丁点办法都没有! 但现在,不一样了! 虽然这魔气无法伤到他,但却可以摧毁自己这剑鞘,让这魔头前功尽弃! 任何人都別想驾驭朕,任何人都別伤害朕的子民! “翁!” 就在此时,沈诚却猛地將银纹剑掷入地上,接著一挥手: “济世!” 嗡嗡嗡! 魂剑阁內的剑匣,陡然龙吟。 霎时间,插在剑匣之內的碧绿长剑,破空而起,扶摇而上,飞入他手。 沈诚垂下头,凝若玉石的剑面,反射著他冷涑的眼神。 双指在剑身上缓缓划过,暗蓝色的电光,滋啦作响。 “嗯?你还有剑?可是,为什么那把剑……” 南宫玥看向济世,皱起眉头。 她从那剑上,感受不到冰冷的杀意,只能觉察到一股济世救人的温暖。 “济世?你一个魔头会济世?这怎么可——” 大虞女帝话还没说完,沈诚就將【济世】斩向地上的【生杀予夺】。 下一剎。 只听滋啦一声! 比刚刚猛烈了不知道多少倍的电光,从红綾蔓延至女帝全身。 “不,不要白费力气了!魔头!” 南宫玥脸上满是戏謔:“无论你用什么剑,都不可能破掉这魔气——嗯?” 话音尚未落下,那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便发生了。 那縈绕在她体表,已经凝若实质的漆黑魔气,竟在暗蓝色闪电净化下,不断分解。 “这,这不可能……这是天道之殤,怎么会……”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 那分解了魔气的电光,就朝著她的身躯扑来。 而这一次,没了魔气护体,身体又被红綾捆缚,她再无法抵挡,被大量的雷法吞没。 “混,混蛋,这……嗯……不……” 她当即闭上眼睛,咬紧齿关。 可想像中雷法寂灭一切的痛苦並未传来, 取而代之的,却是魔气被拔除的舒爽。 “不,不行,不……” 大虞女帝缓缓睁开眼,冰冷的脸上竟盪起少女的潮红。 那縈绕在身体中的魔气,若蚀骨之蛆,哪怕有封印存在,也每日都让她无比痛苦。 可现在,那份魔气却被净化,她只感觉身体无比的轻鬆,无比的舒爽。 冰冷的眸子,甚至都半眯半睁,缓缓上翻…… 而最离谱的是,隨著雷法不断游走,她甚至能够感觉到,那与天道对决而形成的暗伤,也在一点点恢復。 “他,他在治癒朕?” “这,这怎么可能……嗯……不,朕,朕不接受嗟来之食……” “朕,不是丧家野犬……可这种感觉……” 看著周遭的红綾,感受著狂躁的雷法,大虞女帝的脸上浮现出无与伦比的屈辱。 作为帝王的尊严,让她恨不得马上挣脱出去,不让魔头治癒自己。 堂堂一国之君,怎能接受敌人的治疗? 可她那不听话的身体,却沉沦其中,完全无法自拔。 这份矛盾让她越来越屈辱,鼻息也越来越炙热。 “朕,怎会这样的……下贱……该死……” 而另一边,沈诚握著剑,也无比惊讶。 “白莲烧本命剑的效果,竟然这么强……看样子我还是低估她了。” 用【济世】增幅之后的【魔剑御雷诀】,竟然能將天道造成的魔气都净化。 这么看来,这仙子们的“命格之剑”或许比自己想像中还要强大。 而最重要的是,那被【魔剑御雷诀】吞噬的魔气,竟直接涌入到了功法之內。 他没敢直接使用,而是用魂天炉燃烧之后,才开始吸收。 而隨著吸收之后,那魔气中蕴藏著的天道知识,也涌入他的脑海,与雷法融合在一起。 “原来如此,以剑御雷是对的,但也是错的……” “以人之渺小,如何能够驾驭的了天地之广阔?” “越是想用人之力,驾驭天雷,就越是会被雷所累,最终被天道吞噬……” “关键不在於以人驭雷,而是去接受……要把自己当做天,把自己当做地,把自己当成一,把自己当成全……” “我为雷,雷为我……一为全,我为一。” 这么想著,他竟引导起周遭的魔雷,进入自己的体內。 那雷光刚一入体,他的身体就开始崩坏,消解。 但济世带来的自愈效果,却又抵消了这份消解。 他的身体在不断地破坏与新生中,与魔雷融合为一体。 他的身体,甚至从肉体转化为雷,又从雷电,转化为了血肉。 按理来讲,沈城是绝对无法以此等方式修炼雷法的。 毕竟,想要接触天道,起码需要一品巔峰,他只是个六品的菜鸡,根本不配。 但现在,由於净化了南宫玥魔气的缘故,他却侥倖得到了那么一缕天道信息。 还真是莫大的机缘。 滋啦,滋啦,滋啦…… 整片魂剑阁之中,儘是跳动的魔雷。 沉沦在无尽海潮地狱中的南宫玥,听到了电流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睛,瞳孔却骤缩为一点。 “这,这怎么可能,这魔头竟把天雷与自己合一?这真的能做到吗?” 大虞女帝本就是道武双修的天才,这一代的人宗剑首。 她对雷法的理解,虽不如天宗道首,但也不是寻常道门长老可以比擬。 可哪怕是见多识广如她,也未曾见过,有人这么修炼雷法。 若不是修炼此法的人,是这混帐魔头,她已经不忍心看下去了。 引天雷入体,只会把自己烤成焦肉。 即便是这魔头,南宫玥也不认为这种方法会成功。 毕竟这魔头自己就是魔修,用道家雷法修炼,简直就是作死。 可看著看著,她却突然从那功法的运行迴路中,察觉到了一抹熟悉。 “这是……天道?不会错的,我那日在穹顶之上所感受到的天雷,就是这东西……” “世间难道真的有人可以炼化天道?” 她的语气中透露著浓浓的不敢置信。 若是大虞女帝知道,沈诚能这么修炼,其实是净化了她身上的天道魔气,也不知会做出何等表情…… 但现在,她只是盯著沈诚,心臟狂跳著,等待著这修炼方式的结局。 “这傢伙,究竟是谁……” 第51章 女帝开始期待下一次见面 魂剑阁內, 狂雷四溢,电闪雷鸣。 沈诚佇立在灰雾中央,身体忽而变成雷闪,忽而凝为实体。 南宫玥盯著他,喉咙动了动。 会成功吗? 下一息,雷霆风暴戛然而止,满是烧灼味道的空气重归平静。 沈诚深呼一口气,那不断在肉体与雷闪间变化的身体终於停下,重归血肉凡胎。 他握了握拳头,有些遗憾地轻声道:“可惜。” “呼……” 听闻此话,南宫玥悬著的心终於落地。 果然,这世上不可能有人能够炼化天道。 哪怕是这恐怖至极的魔头,也做不到。 与此同时,她也无比庆幸。 庆幸於,大虞的敌人,至少还是血肉之躯。 可下一剎。 只听“嗡”的一声爆鸣,南宫玥的瞳孔猛缩为一点。 视野中,沈诚的身躯竟然直接化作闪电,朝她奔袭而来。 不是快如闪电,而是化作闪电! 整个人先是变为雷闪消失,而后又陡然出现在她面前。 “以身化雷?你竟真的与天雷融为一体了?这,这怎么可能……” 南宫玥愣愣地看著沈诚,脸上满是惊愕。 练成了? 这个魔头竟然真的练成了? 沈诚也不理她,只是感受著新学会的术法。 实际上,他並未彻底练成此法。 主要是女魔头太过欲求不满,为了满足她,慕容雪的灵气已经耗尽,济世的效果也就无法发动。 没了济世,他的【魔剑御雷诀】也就无法再炼化女魔头身上的魔气,获取天道讯息。 没了那些讯息,他自然无法继续修炼。 现在虽然可以化作天雷,无视地形,进行短距离瞬移和穿墙,但却无法造成有效的杀伤。 而且,消耗也很大,灵力补满的状態下,估计也就只能用个五次。 他给自己的这个术,取名【魔剑御雷诀·雷闪】。 但这些,大虞女帝南宫玥是不知道的。 她只知道,有个人在她面前,炼化了天道,与天雷融为一体。 “你,你到底是谁,能使用雷法……你绝非魔修,你——嗯~” 南宫玥话还没说完,沈诚就猛地抬起手,插向她的大团中央。 手心更是凝聚出电光,顷刻间刺破她胸前魔气。 “不……” 无法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南宫玥屈辱地眯起眼睛。 这一次与之前几次不同,她不仅被沈诚拔出了本命剑,还被缓缓治癒。 她盯著沈诚的脸,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若他是魔头,又为何会道家雷法,又为何能够治癒天道之殤,又为何……要给我治疗? 若他不是魔头,又为何浑身魔气,又为何要对我百般欺辱,又为何……能成为我的执剑人? 不明白,有太多的不明白…… 屈辱与疑惑在脑海中交替,大虞女帝看向沈诚的眼神中,第一次没了嫌弃与嗔怒,任凭他將本命神剑拔出。 “嗯……你到底是谁……” 沈诚的面容逐渐模糊,周遭的景色,又一次化作尚书房熟悉的天板。 “陛下,陛下?” 耳边传来方雨焦急的声音,南宫玥猛地回过神来: “呼,朕没事……朕晕过去了多久?” “不到一炷香。”方雨鬆了口气,手也从南宫玥的脉上离开:“陛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朕……”南宫玥掐著眉心,思索片刻后,才郑重看向方雨:“国师,你说,这世上有没有人,能炼化天道?” “炼化天道?”方雨眼神一颤:“陛下,天道之威怎是人力可测,您莫要……” “不,不是朕。”南宫玥苦笑著摇摇头:“朕还没疯狂到这种程度。” “那就好。”方雨鬆了口气:“八百年来,共有十二位一品强者挑战天道,妄图越过山巔,见一见云另一边的景色,可却无一人成功。” “陛下,莫说炼化天道了,挑战天道或也非人之所能。” “若真有这样的人存在,该是什么样的怪物……” “怪物吗……”南宫玥摇摇头,不自觉抬起手:“难道这一切其实都是我的梦?都是我的心魔?” 她第一次有了这种感觉。 那片空间,是真实存在的吗? 那个魔头,是真实存在的吗? “陛下。” 就在这时,方雨却突然拉高了音量。 “怎么了,国师?” “您,您脸上的印记……” “啊!”南宫玥连忙遮住脸:“国师,朕……” “不,陛下,您脸上的印记,变淡了。”方雨掏出镜子。 “你说什么?”南宫玥立马看过去,果不其然,那原本深蓝色的蝴蝶印记,现在已变为淡蓝色。 “而且,您身上的天道之殤,那些魔气……”方雨不敢置信地睁开眼:“也在消散。” 虽然消散的量不多,估摸著只有五十分之一,甚至一百分之一,但確实消散了。 “那不是梦……可是,他明明是魔头……”大虞女帝感受著身体的变化,心中疑惑越来越重。 恍惚间,她想起雷法命中身体之前,那魔头说过的话——“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没有恶意”。 难道,是自己错怪了他? 不,不可能…… 思索几息之后,大虞女帝还是摇了摇头。 “这一切应还是那混帐的偽装,他还想欺瞒朕……可是,有必要吗?若按他所做,自己不早已经是剑鞘……” “而且……那奇异的感觉……该死,朕才没有回味那种感觉!” “不行,不管是敌是友,下次再见面,朕必须得问清楚……” 不知不觉间,南宫玥竟有那么一点点期待,下次见面的日子。 “陛下?”方雨见南宫玥一直神神叨叨的,皱起眉头。 “咳咳,没什么,我们刚刚说到哪了?”大虞女帝看向她:“对,那个小捕快,朕要见见他。” “陛下,贫尼觉得,您还是下次再见为好。”方雨却有些尷尬地动了动眼睛。 “嗯?”南宫玥顺著她的眼神望向衣服。 “唔……”大虞女帝脸色立马变得通红,但还是强撑著,维持住帝王尊严:“嗯,国师说得对,下次吧,你先退下。” “对了,不夜人和季道安的事,现在就去做,另外把朕的令牌给那沈诚一块,让他行事不要顾虑太多。” “是,陛下。” 待方雨的背影彻底离开。 尚书房內,才传来大虞女帝的声音: “来人,起轿,朕要去华清池沐浴!” ………… 另一边,魂剑阁中。 沈诚看著手中的【生杀予夺】,疑惑地皱了皱眉头。 这把银纹白底的长剑,此刻竟有了四分之一截剑柄。 虽然还未获得新的能力,但確確实实完成了进化。 “奇了怪了,之前好说歹说,这剑都没变化。” “怎么刚电上两下,就出现剑柄了?” “嘶,那女魔头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的嗜好吧?” 第52章 宰相的计划,到来的父母和新的官职 几个时辰之后。 帝京, 宰相府, 书房。 户部尚书季道安,恭敬地站在桌旁研墨:“李相,刚刚得到线报,陛下打算重新设立不夜人,还打算把那沈诚直接录用。” “嗯,知道了。”身穿布衣的李林甫手握毛笔,批阅著尚书台的奏摺。 他约莫五十岁上下,两鬢微白,颧骨若山巔般锋利,鼻翼两侧有深深的法令纹,远远看上去,就像是个脾气不好的刻薄老农。 但双眸却无比深邃,仿若能够洞悉一切。 书法行笔所用乃是正楷,一撇一捺无比工整。 “李相,陛下此举所求,可不仅仅是长乐县的一个清水衙门了,她名为保护文武百官,实则是要收拢权力啊!” “此政一出,与铡刀高悬吾等颈上,有何区別?” “陛下此举,莫不是让天下读书人寒心!” 季道安一边磨墨,一边哭诉。 “陛下做的也没错啊。”李相说著,却见砚台之外滴出一滴墨汁,当即不悦地掏出手绢,小心翼翼地擦拭乾净。 这才把毛笔搭在砚台上,保持和桌案成45度。 见自家相爷都这个时候了,还这么强迫症加洁癖,季道安也是无奈不已:“相爷,陛下这根本就是借题发挥。” “何为借题发挥?”李相却抬起头:“季尚书,平安县是不是天子脚下?那北齐魔將,又是否潜伏其中?” “这……”季道安哑口无言。 “这次还好有方雨国师和那个叫沈诚的捕快在,破坏了魔將的计划,否则,事情不堪设想。”李相淡淡道: “季尚书,你是不是忘了,自己除了是潁川季家子弟,还是大虞的户部尚书?” “这,臣谨遵相爷教诲……”季道安躬身作揖:“那相爷的意思是,这事我们就不管了?” “我们为何要管?”李相继续说道:“那沈诚一个捕快,却能破获奇案,既救了郡主和世子,又毁了北齐的计划,可谓是英雄出少年。” “既是英雄,陛下用之,又有什么错?” “嘶……”季道安越听越迷糊,搞不清楚自家相爷是吃错了什么药。 怎么还帮沈诚说起话来了? 莫不是被夺舍了…… 就在这时,李相却再次开口了:“季尚书,沈诚既是英雄,那自然要做英雄之事,长乐县镇国神剑丟失一案,就交给他了,如何?” 听闻此话,季道安眼神一颤。 约莫十天之前,一道骇人魔气出现在长乐县上空。 紧接著一声巨响,长乐县的镇国祠便被炸成碎片,那把大虞开国皇帝留下的镇国神剑,也不翼而飞。 是夜,刑部,京兆尹府,大理寺皆赶至案发现场,却未能寻得镇国神剑的行踪。 更没找到那一闪而过的魔气,最终只是抓到一帮子九尾狐。 镇国神剑与国运息息相关,陛下当即下令,要不惜一切代价,找回神剑。 但直到现在,案件也尚未勘破。 “让英雄查英雄之事,相爷这招,是釜底抽薪!”季道安当即想通了李相的计划。 你沈诚不是会查案吗? 你不夜人,不是为了保护帝京百姓与文武百官生命吗? 那这案子,你查是不查? 不查,那陛下也就师出无名。 可若是查了,查不出来什么,这不夜人又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一根筋,不就两头堵了吗? 到了那时,不仅不夜人无法推行,就连那沈城,都可以治罪! “但相爷,若是沈诚破了这个案子,那……”季道安又皱起眉头。 “那不是正好?”李林甫看向他:“找回镇国剑,对社稷对苍生,不都是一件幸事?” “是,是,相爷。”季道安连忙点头:“那在下这就回去准备奏摺。” “奏摺的事情,本相已经安排別人了。”李林甫却摇摇头:“季大人,这几天,你要受点委屈了。” “啊?” “回去之后,莫要申辩,在天牢之內也无需做多余的事情。”李林甫缓缓站起,拍了拍他的肩膀。 季道安只觉一道晴空霹雳,在脑后炸响。 他当即明白,陛下要对自己动手了。 “相爷,没有迴旋的余地了吗?” “陛下需要一个成立不夜人的理由,而你正好把刀递到了她手上。” “可是相爷,在下只是对那沈诚……” “不只是因为沈诚。”李林甫慈眉善目地看向他:“今年户部帐上,少的那两百万两賑灾的银子,季大人可知道去了哪里?” “这……下官会仔细调查。”听闻此话,季道安不再挣扎,若泄了气的皮球,躬身退出相府。 “父亲。” 待他走后,身穿大理寺官袍的清冷女子才从內间走出:“这季家的胆子也太大了,賑灾的钱都敢碰,这事儿陛下知道吗?” “陛下要是不知道,又怎么会选季道安呢?”李林甫摇摇头,又拿起毛笔:“她们是料定了,我不会保他。” 李相之女,大理寺少卿李宓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对了,宓儿,你觉得这案子,沈诚能破吗?” “父亲,大理寺、刑部、京兆尹府努力了十天,却半点线索都没找到的案子。”李宓苦笑著摇摇头:“哪里是他一个捕快,想破就能破的?” “陛下选的这个人,怕是要阴沟里翻船嘍。” “呵呵。” 李林甫没有说话,只是笑著,將记录沈诚生平的卷宗,隨手丟进火盆。 火焰熊熊燃烧,卷宗化作灰烬,只剩下“无咎”二字…… 相府外。 季道安刚一出门,就被数名黑衣甲士拦住。 “季大人,这边请吧。”为首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呵,相爷猜的还真准。”季道安脸色变得极为难堪,却又扭头眺望平安县的方向:“沈诚,本官就在天牢等你。” “本官倒要看看,破不了这案子的你,会是个什么下场,哈哈哈哈!” ……………… 转眼之间,又是七天过去。 短短七天,帝京发生了许多大事。 先是新任平安县令到任后,发现了上一任县令李春的尸体,同时发现的,还有他死前留下的绝笔。 这位小贪但不戮民的县令,拒绝了魔將罗剎的交易,却惹来杀身之祸,一家十三口,无一倖免。 朝廷为表彰李春之忠义,在平安县为其修了功德碑,入功德祠。 而后又是户部尚书季道安,私通北齐,吞没四百万賑灾粮餉,被缉拿入天牢,户部尚书一职,暂时空缺。 再是不夜人正式成立,由国师方雨统辖,直接听命於当今圣上。 不夜人自上至下,大致分为指挥使、镇抚使、千户、百户、总旗和小旗,皆由女帝旧部组成。 而沈诚也从一个小小的捕快,摇身一变,成了六品百户。 无论是不夜人的成立,还是沈诚以贱籍捕快入庙堂,都让朝野悸动,百官颇有微词。 可奇怪的是,民间却传出了一则童谣—— 东街鼓,西街锣, 沈青天坐堂断因果。 魔窟塌,冤魂脱, 笑看娃娃拾麦禾! 只是不知道,这口口传唱的童谣背后,推波助澜的究竟是谁…… 而不夜人成立的第一个案子,便是长乐县镇国神剑遗失之案。 督办人:沈诚。 ……… 平安县外。 一对儿中年夫妇,正背著包袱,牵著个小女娃娃,走入县门。 正是沈诚的养父母。 沈母头裹纱巾,身穿素衣,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我说老沈头,你走快点!” “糟老婆子,你走这么快,急著投胎呢?”沈诚的父亲沈老头没好气地撇撇嘴:“这就三个月没见无咎,你至於吗?” “至於,怎么不至於!”沈母一叉腰:“就无咎那张脸,三个月都够祸害多少个黄闺女了,我得抓紧回去看看,瞅瞅他有没有被人打断腿。” “……”沈父无奈地摇摇头,但一想著便宜儿子写小皇书赚钱的样子,也是点点头:“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我老沈家多老实的一家人,怎么就养了个这玩意儿……” “可不嘛!”沈母也是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一天天不想著成婚,整日叫囂著什么男人的期很短,一定要抱上豪门小姐的大腿……” “那豪门小姐,是你个捕快能抱上的吗?那豪门,是你个捕快能嫁的吗?一天天的,不务正业!” “没事。”沈父却拍了拍身旁女娃娃的脑袋:“反正这次回老家,又捡了个女娃娃,大不了咱从头开始练,这次绝对不会误入歧途。” “爹,娘。”女娃娃天真地昂起头:“啥叫小皇书,啥叫误入歧途,能吃吗?有馒头好吃吗?” “去去去,小孩子不该问的別问!”沈母正说著,却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嘹亮的呼喊声: “沈老爷,沈夫人!” 两人循声望去,却见宋亭等一干捕快,正站在城门口冲他俩吆喝。 “沈老爷?喊的是我?”沈父皱起眉头。 “不是喊你,还能是喊谁!”宋亭却一溜烟跑到了面前,諂媚地搓了搓手。 “別別別,宋捕头,你这可就是折煞我了,我哪配叫啥老爷啊。还让您亲自迎接……” “是啊,宋捕头。您可別给我家老沈头开玩笑。”沈母也在一旁帮腔。 “嗯?”宋亭却狐疑地看著这对夫妇:“无咎没给你俩写信?” “无咎怎么了?” 听到这话,沈父眼神一颤,当即手就放到了刀柄上,身上的气质也骤然一变。 “宋捕头,我儿可是出什么事了?” 沈母也焦急无比地盯著他。 “要说出事,那確实是出事了。”宋亭却笑了起来:“沈老爷,沈夫人,沈大人现在可是郡主和国师身边的红人,已经官拜六品了!” “什么玩意儿?!” 沈父和沈母同时震惊。 “爹,娘,红人是什么?郡主是什么,国师是什么?好吃吗?” 女娃娃也若有所思地歪了歪头。 “別,宋捕头,您別拿我寻开心了!我家无咎哪有这本事……”沈母咽了口口水:“我儿到底怎么了?是,是犯了什么罪,或触怒了郡主殿下吗?” 第53章 谁是猎物? “沈老爷,沈夫人,你们看,这就是沈大人新购置的房子!” 宋亭带著沈家二老和小女娃,来到一座三进院子外面。 院子很新,青瓦白墙点缀著精心布置的园林小品,檐角悬掛的风铃叮铃作响。 白石台阶旁,矗立著两只瑞兽,一只脚踩绣球,一只口含宝珠。 瑞兽中间的红木大门上,掛著铜锁,一副富贵庄严的景色。 尚未推开门扉,沈家二老就知道这房子价格不菲。 未齔幼女眨巴著一双大眼睛:“爹,娘,你们骗我,你们根本不是普通人,你们是土匪,只有土匪才能买得起这么大的房子!” “別胡说!”沈母嚇得连忙捂住小豆丁的嘴巴,尷尬地看著宋亭:“宋大哥,无咎还小,不懂事,一不留神买了凶宅,要不您帮帮忙,给他退了吧?” 开玩笑,三进的院子,装潢的如此富贵,少说两三百两银子。 沈无咎一个月才三钱俸禄,他上哪买得起这种房子? 难不成是卖鉤子去了? 所以,此宅必为凶宅! 她那不成器的儿子,一定是被人诈骗了! “哎,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该说不说,一间屋子生不出两种人,老沈头当即懂了夫人的意思,也是痛心不已:“想我老沈家代代聪慧,咋就养了个这么蠢笨的娃啊!” “额……我说二老,你俩误会了,这房子不是什么凶宅,是郡主送给沈大人的谢礼。”宋亭嘆口气,指著街的对角:“您看,沈大人和郡主殿下,不正在那呢!” “什么?”沈家二老这才把目光投过去。 却见街角人头攒动,车水马龙,却偏偏安静至极,井井有条。 而在人群中央,竖立著一木台,台上摆放著几张长桌,掛一竖幅,上面写著一个“医”字。 “这到底是……”沈母牵著自家老头挤进人堆里,这才远远望见那每张桌前都有位医者,而正中间的桌子旁,更是坐著个端庄圣洁若白莲的“菩萨”。 慕容雪身穿白衣,脸上几无胭脂,更无女红,可却宛若天降菩萨,一顰一笑都让人如沐春风。 她挽著袖子,佩戴面纱,用丝线隔空为老百姓们把脉开方。 而在这菩萨身后站著的男人,剑眉星目,身形挺拔,满是阳刚之气的脸上又有半分阴柔, 不是他老沈家的逆子沈无咎,又能是谁? 这一幕,让沈母沈父直接愣住了。 “多谢郡主殿下,多谢沈大人!”就在这时,慕容雪桌前的老妇人突然抱著幼女跪了下来:“要不是您二位,我孙子早就已经……” “老人家,快快回去吧,这都是我们该做的。”白莲连忙扶住她。 “沈大人,郡主,若非你们二人,我平安县百姓,恐怕早已万劫不復,大人,请受老妇一拜!”可老人家却还是不死心,仍要下跪。 慕容雪顿感无所適从,沈诚却揽住了老妇的手: “老人家,你这要是跪了,后面的百姓过意不去,可就都得跟著跪了。那我们今天,可不知道得忙到什么时候了。” “对对对,还是沈大人考虑周到,是老妇愚笨了,您忙,您忙!” 老妇人这才站起,抱著孙女走下木台,只是走前还不忘往沈诚怀里塞上个红包。 老妇走后,慕容雪有些疑惑地瞅向他:“呵,沈无咎沈青天,不是不拿百姓一分一毫吗?为何今日却堂而皇之地收了红包?” “我以前不拿他们的钱,不拿的,是他们的命。我现在收他们的礼,收的,是他们的谢。”沈诚却摇摇头: “我不收她们的谢,她们的心,又怎能安?” “原来如此……”慕容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端庄的脸再次看向病患:“下一位!” 人群攒动,不断有病患上台。 而台下,沈家二老已经看愣了。 “这,这还是咱们的无咎吗?”沈母抬起手,一把掐到沈父的大腿上:“疼吗?” “疼,疼,糟老婆子你干什么!” “疼就不是梦,疼就不是梦。”沈母又嘟囔两句,紧接著,脸上洋溢出前所未有的笑容: “哈哈哈,我儿无咎,果然是说一不二的人中龙凤!说抱上郡主的大腿,就抱上郡主的大腿!” “不是,你之前不还说吃软饭没志气,不务正业吗?”沈父疑惑。 “你懂个屁,我儿无咎与郡主真心相爱,算什么吃软饭,哎,也多亏了他隨我,生了张好相貌。”说著,沈母还摸了摸自己的脸。 “你放屁,无咎明明是我捡回来的,要说长相隨人,那也是隨我!”老沈头倒不乐意了。 “你?老树皮。”沈母盯著沈父的鬍鬚,没好气地翻个白眼。 “你你你,你这泼妇,今日我就要家法处置!”老沈头来了脾气,当即抱住自家夫人,就把鬍子往她脸上蹭:“还是不是老树皮了!” “哎哎哎,你个没正行的,在外面呢,人这么多!” “你们两个吵什么呢!” 沈家两口子吵吵闹闹,赫然打破了街角的井然秩序。 百姓们的目光霎时间聚了过来。 “咳,咳咳。”沈家二老当即尷尬不已。 “哎?那是,那是老沈头,哦不,沈大哥啊!沈大人的父亲!”却不知是谁认出了沈父,大喊一声。 “什么?沈大人的父亲?”刚刚还指责沈父的书生,当即躬身作揖:“失敬失敬!是晚辈无礼了!” “是啊!” “老沈头,你家沈大人,真是好样的!” “別光忘了老沈头,还有沈家夫人,要不是她当初拼尽全力给无咎治病,何来今日之沈大人!” “哎呀,真是的,別说了!”沈母听得心怒放,却还是惺惺作態,用手绢捂脸。 “爹,娘!” 就在这时,沈诚和慕容雪也从台上走下,来到二老面前。 “无咎,啊,郡主殿下!”沈老头惊呼一声,当即就想拉著夫人,跪下行礼。 “二老快快免礼。”慕容雪连忙扶住二老:“沈诚是本宫的救命恩人,对本宫有大恩,二位不用多礼。” “这……”沈家二老对视一眼,心头震颤更甚。 这三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那爱画小皇叔的儿子,怎么就摇身一变,变成郡主的救命恩人了? ………… 与此同时,街对面的酒楼三楼。 一位手执长扇,身穿红衣的俊秀书生,端起酒碗: “目標就是他?你一千两银子,雇我柳州第一大帮葬帮来这,就为杀这么个小白脸?” “少东家不要小看他。” 书生身旁,穿著黑色斗篷的精瘦蒙面人,双手负於身后,身上一股官场味,瓮声瓮气说道:“他与你一样,都是六品武夫。” “他不过刚刚结丹,在下却已是六品巔峰,半步五品,更何况,还带了三十余个弟兄,杀他绰绰有余!”葬帮少东家摇摇头: “行了,既然东家让我们来,那这活,我们『葬』接了。报酬怎么给?” “先付你五百两银票,剩下五百两,事成之后,拿著信物和沈诚的人头,来鬼市找我。” 蒙面人说著,將银票和一枚符石,递了过来。 少东家接过,还想说什么,却发现蒙面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装神弄鬼。” “少东家,这活確定要干?”葬帮的另一个刀客端起酒碗:“可我们根本不知道这僱主是谁……” 他们奉东家之命,星夜赶来帝京,屁股都还没做热乎呢。 “东家的安排,自然要做,而且,咱们葬帮做事,从不问僱主是谁,知不知道都一样。”少东家摇摇头: “再说了,我们这次带来的弟兄,也都是六品。 “三十个六品弟兄,杀他一个,要是还杀不成,呵呵。” 少东家没再说话,只是冷笑两声。 其实,他来帝京,不仅仅是来杀人这么简单,还从东家那里,领了“考察市场”的任务。 帝京官员,总有些想做,但不方便做的事情。 若能牵上线,那葬帮或许就不用一直窝在柳州,偏安一隅了。 “那黑衣人一副官场做派,果然当官的心都黑……算了,和我没劳什子关係。” 葬帮少东家站起身来,轻蔑地俯视沈诚: “沈诚,莫要怪我,要怪,只能怪你命不好。” 说著,他把坛中浊酒,泼洒地面: “这坛酒,就助你黄泉路上,一路好走!” 第54章 袭来的杀手,现身的妖女,拔剑的沈诚 日落时分。 自平安县,通往长乐县的官道上。 腊月的西北风终於还是停了喧囂,耍了一冬天流氓的枯藤生出新芽,几只乌鸦飞落在树杈,叨著羽毛,猩红的眸子中,倒映著缓缓驶来的马车。 啪~啪~啪~ 马车上,侍女小盈不停用鞭子,抽打小母马肥嫩的马臀。 马车內,慕容郡主与沈诚相对而坐。 “真的不用多陪陪沈叔叔,沈伯母吗?明日再启程也无妨。” 慕容雪看向沈诚。 “不了,给他俩一点时间消化一下。”沈诚一边把玩著手中令牌,一边缓缓摇摇。 设身处地的想,若是他穿越到大明,儿子突然从写小皇叔的,变成锦衣卫百户,他也会嚇个够呛,怀疑自己在做梦。 是的,沈诚很清楚,这不夜人之职,与锦衣卫差不了多少。 他也想留在便宜父母身旁,陪他们度过这段“適应期”,但时间不等人,女帝和方雨指明了让他去长乐县破案。 他能拖上七天,彻底养好身体,已是极限。 “陛下把这龙凤令牌赐给你,就是许你先斩后奏的大权,陛下对你非常期待。”——想著黑衣妖僧方雨说过的话,沈诚却嘆息一声: “哎,其实我並不擅长破案。” “无咎,这就是谦虚了。”慕容雪笑了笑:“若不是知道你的才能,陛下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案子交给你。” “就怕我破不了这案子,到时候,被世家群起而攻之。”沈诚唏嘘不已。 他稍加思索,便想明白朝臣为何要推举自己,去查这镇国神剑丟失的案子。 只是他不明白,这么重要的案子,女帝和方雨,怎么就同意让自己来查了呢? 这案子可是不夜人的立威之案,若是自己没搞定,那女帝的计划不就出了大问题? 她们就这么信任我? 还是说,这仍然是一次考验? 陛下,想磨一磨自己这把尖刀? “放宽心,沈大人。”慕容雪从怀中掏出个锦盒,递到沈诚面前,调笑道:“就算你探案不力,陛下也不会责罚於你。” “哦?” “顶多是让你假死脱身,去江湖上当一步暗棋。”慕容雪端庄笑著,可脑海里却又闪过画面—— 沈公子因为各种原因,未能破案,只能流落江湖。 而自己,也乔装打扮成男儿身,跟在他身后。 本想默默保护,却还是被他发现,遂,屈辱地闭上眼睛…… “咳咳。”慕容雪乾咳两声,掩饰下脸上的红润。 该死,为什么无论什么剧情,最后都会以屈辱闭眼做结局啊? 我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 “得了吧,我还不想流落江湖,这里还有很多我牵掛的东西。”沈诚摇摇头,將锦盒接过:“这是什么?” 沈无咎牵掛的东西,应该有我吧?慕容雪心臟砰砰直跳。 “郡主?” “啊?咳咳,都说了,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叫雪儿。”慕容雪有些羞涩地撩了撩头髮: “这是本宫为你炼製的丹药,按照你给我的方子炼的。” “我还是觉得郡主好听,有种坐莲观音的……咳咳,知道了,雪儿。”见慕容雪眼神要杀人,沈诚訕訕一笑。 打开锦盒,用手指触碰內里三颗丹药,触发魂天炉的炼化,他长舒口气。 这丹药,是配合从千变魔乌罗剎那得到的【魔功·万华镜】使用的。 服下丹药,在配合功法与要偽装之人的毛髮,就能变成他的模样。 只是他功法尚未大成,每一枚丹药,都只能变身6个时辰。 “你省著点用,炼化这丹药的材料不好找。”慕容雪叮嘱道: “另外,咱们去长乐县的路上,正好可以顺路去趟监天司,找一下柳灵儿,我拜託她给你收集的炼体丹素材,应也准备好了。” “好。”沈诚也期待不已。 上一次斩杀千变魔乌之后,他收穫颇丰。 不仅学会了雷法【魔剑御雷诀】和闪现【魔剑御雷诀·雷闪】。 还被方雨用佛家手段锻了体,虽然仍然是六品实力,可身体却若铜皮铁骨,已经有了五品武夫的强度。 再加上用从卢凌那里坑来的【三分归元气】,替换掉了曾经的黄阶功法。 配合时常吸吮白莲肉葵,获得的庞大灵力。 此时此刻,他的实力已今非昔比。 更別提,他身上还有季道安上贡的【亚圣遗录】。 前几日,与卢风等天麟卫对练,他们十人一起上,都未能让自己尽兴。 若是再遇上六阶武者,別说一个了,就是一群,也是轻鬆秒杀。 哪怕遇到五阶强者,也未尝不能击败。 自己刚刚六品结丹,就已达到这等实力,若是配合慕容雪的丹药,晋升至五品,又会是什么光景? 他现在非常期待。 想到这里,沈诚笑著躬身作揖:“好,那就多谢辣手毒莲了。” “你,你再说那名字,我就把你毒晕!”慕容雪立马嗔怒。 “哦?郡主想把我毒晕过去干嘛?”沈诚挑挑眉毛。 啊?把你毒晕过去干?沈公子喜欢这种调调吗?咳咳,不对!……慕容雪当即意识到,自己又想歪了,却不敢说话,只是娇哼一声: “哼,本宫不与你说了。” “呵呵。” “有情况。” 沈诚刚刚轻笑两声,妖女方雨突然从他眉心钻了出来。 自从上次训斥了她之后,这妖女一连七天都在跟自己耍性子,不仅不出来,就连嚶嚶嚶都不嚶一声。 简直任性至极,没想到现在却跳出来了。 “一共三十二人,分布在马车的四面,都是六品。”方雨冷冷地看他一眼,一副公事公办的態度: “看这架势,应该是布阵了,快停车!” “好。”沈诚也知道现在不是调校这妖女的时候,当即拉开帘子,拍了拍侍女小盈的肥嫩屁股: “小盈,停车,有埋伏!” “啊?是,公子!” 小盈拿起马鞭,击鼓传地,也在小母马肥嫩的屁股上抽了一下。 “马儿,停下,有埋伏!” 小母马:? 马车骤然停止。 ………… 另一边,埋伏在官道四周树丛中,头上插著两棵树苗的葬刀客,疑惑道: “怎么停了?” “嗯……”少东家也皱起眉头。 明明再往前十米,就是他们设下的埋伏了,难道,这姓沈的小白脸发现什么了? “少东家,我们怎么办?” “不管了,三十二对一,优势在我,夜长梦多,动手!”少东家一边说著,一边掏出哨子,猛地吹响。 颯颯颯。 口哨声与风声混在在一起,灌木与树丛来回摇曳之间,三十多名六品高手,骤然跳出,冲向马车。 “雪儿稍等片刻。” 沈诚却拿起佩剑,单手挑开车帘,眼神冷涑如雪…… 第55章 少东家的绝望 就在沈诚的马车不断行驶之时。 九尾天狐族的二小姐白月汐,从草堆里探出脑袋。 草堆之后,饱满多汁的臀儿上方,雪白的尾巴来回摇摆。 草堆之前,摄人心魄的狐媚子眼,死死盯著马车。 从上次事情结束,她便一路尾行痴女,死死跟著沈诚。 就是想找机会,附身到慕容雪身上,施展自己精湛无比的床笫打湿技艺,牛走沈诚,让慕容雪一边观战,一边屈辱地无能流泪。 “呵,愚蠢的姐姐啊,你根本不懂,报仇未必需要打打杀杀,咦,怎么突然停了?”正看著,白月汐皱起眉头。 下一瞬,却见几十名杀手直接从马车两侧跳出,手执利剑,將马车团团围住。 “五,十,二十,三十……三十二个杀手?全是六品武夫?嘶,这沈诚是招惹谁了?” 当日罗剎发动血祭之阵时,白月汐未在阵中,並不知道沈诚做了什么。 看到沈诚被这么多人包围,当即心神一颤,就要出手帮忙。 坏了,沈诚可是要做她星怒的男人,要是被杀了,那可怎么办? ……… 另一边, 沈诚从马车帘后走出,手执长剑,淡然看著马车周遭的杀手。 三十多名杀手手按强弩,脸上都掛著戏謔的笑容。 “又是来杀白莲的吗?哎,简直没完没了。”沈诚暗自嘆息一声。 要说之前慕容雪一直被追杀也就罢了。 现在这郡主跟自己出来,都已经乔装打扮,佩戴面纱,所用马车也都是最普通的样式,却还有人来找她麻烦…… “公子,要紧吗?”小盈紧张不已:“这么多人……” “哈哈哈,姑娘莫要担心!”就在这时,身穿红衣的葬帮少东家,从草丛中缓缓走出: “我们葬帮收一分钱,杀一个人,今日,我只杀这沈诚,你与车中姑娘皆会无恙!” 他一边说著,一边挥动手中长扇: “沈诚,你若是识相,就跪地自缚,本少东家心情好,说不准还能给你留个全尸,哈哈哈!” “嗯?”沈诚眨眨眼:“你们是来杀我的?” 他有些过意不去地回头撇了眼慕容雪,没想到这次是自己错怪她了。 “少东家,多说无益!”葬帮刀客大笑两声:“咱们这就把这沈诚宰了,然后把这两个女人绑了,带回去给你当小妾!” “聒噪!”少东家却冷喝一声:“阿大,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要有格调!” “是……少东家。” “抱歉,我属下言辞太过粗鲁,之后我肯定会重重责罚。”少东家笑著看向小盈:“二位姑娘,等我宰了沈诚,可否请姑娘赏脸,陪本少东家赏月游船——咔嚓!” 少东家正说著,却听咔嚓一声,一把利剑陡然钉在他身后树上。 紧接著,温热液体喷溅一脸,血腥气涌入鼻腔。 他疑惑地循声望去,却见自己的心腹阿大,身体已被斩成两半,一点点瘫到地上,臟器肠子,森然白骨,沿著横截面流了出来。 最可怕的是,饶是如此,阿大还没有死,只是脸上肆无忌惮的笑容,被恐惧与痛苦的扭曲取代。 “痛,痛!少东家,我痛,我痛啊……” 霎时间,阿大的惨嚎声响彻山林,全场刺客的笑容戛然而止。 “不好意思,手滑了。”在这诡异的气氛中,沈诚尷尬地把掷剑之手收回:“本来想砍你少东家的,打偏了,你多担待!” “你,你……”红衣少东家愣愣地看著沈诚,他甚至都没看清,沈诚是怎么出手的! 快,太快了。 但他毕竟也是久经沙场的专业杀手,当即大喊道: “他妈的!他修的应是刺杀类的功法,拉开距离,一起上!” “是!” 杀手们一声大喝,就朝沈诚扣动弩机。 颯颯颯。 破空声在耳畔嗡鸣。 无数被术法增幅的箭矢,朝沈诚疾驰,遮天蔽日。 沈诚却避也不避,只是站到小盈身前,好似自知躲不过,准备搏命。 见到这一幕,少东家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哈哈哈,身法快又如何?再快,您能快的过弩箭?死,给我死——嗯?” 可他话还没说完,脸色却骤然一变。 瞳孔之中,沈诚的身影突然亮起金辉,好似渡上了佛光。 下一息,只听“叮叮叮”的打铁声,在山野间盪起回音。 那一支支弩箭,笔直地命中了沈诚,却被他的血肉之躯,撞弯了箭尖,无力地掉落在地。 五息之后,箭雨枯涸。 沈诚佁然不动,脚下却满是断了的箭矢。 “怎,怎么可能?这些箭可都用了炼器术啊!” “你,你,你怎么能挡得住……六品凡胎,怎会……” “铜皮铁骨?你,你难道是五品?” 杀手们的脸上满是惊愕,皆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汗流浹背。 沈诚却拍拍身上的尘土,百无聊赖地將地上弩箭捡起:“你们打完了?” “別,別怕!”葬帮少东家显然也被嚇的够呛,但还是大喊道:“他只是皮糙肉厚,我们三十多人杀他一个,必胜无疑,拔——该死!” 可他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连忙匍匐在地。 而他刚刚站的地方,一枚没有箭尖的弩箭飞驰而来,竟直接贯穿了两棵苍天巨树,钉在了第三棵上,入木三分。 “这弩箭都没箭尖了,你……”少东家慌乱的抬起头,瞳孔却骤缩一点。 只见沈诚单掌虚握,掌心向下,缓缓上提。 无数的弩箭,竟隨著他的上提,一同浮起,连成一片,將眾人头顶苍穹遮蔽,宛若游龙吞日,黑云压城。 颯颯颯! 庞大的灵力掀起狂风,整片树林来回摇曳。 嗷嗷嗷! 棲息的小母鸟们,似乎感觉到了不妙,振翅高翔。 “这,这,这是……三分归元气?卢家的武法,不可能,普天之下,应该只有卢大將军一个人会才对……”葬帮少东家已经看傻了眼,急忙大喊: “撤,都给我撤!” “杀!” 下一息,沈诚手掌猛地一握。 无数弩箭尽数弹射,朝著他们原本的主人疾驰。 轰隆隆!!! 裹著三分归元气的箭矢,將空气划出音爆,似追魂小鬼,夺命无常。 “不,啊!!” “快跑!” “该死!” 杀手们有的拔剑,有的举盾,有的转身就跑。 可被箭矢命中之后,却一声巨响,全都化作杀手碎片。 “保护少东家!!” 几名心腹衝到红衣书生身前,运起灵力,妄图挡住箭雨。 可下一息,他们凝聚出的无形之盾,却若纸糊一般,被箭矢穿透。 那些箭矢不停,径直命中他们的身躯。 只听砰的一声! 坚硬的外甲碎成粉末,紧接著是护心的软甲,皮肤,肌肉,神经,乃至森然白骨! 顷刻间,几名护卫,就在少东家面前,爆为齏粉,隨风摇曳。 红的粉的混在一起,飘到少东家的脸上,他嚇得连动的勇气都没了。 三十名六品武夫,被顷刻秒杀! 满地儘是尸体,鲜红色与早春的绿色混在一起,好不鲜艷可人。 “你別过来,我,我是柳州第一大帮,葬帮的少东家,我父亲三品武夫,我舅舅是四品,你若杀我,他们必杀你,必杀你啊!” 葬帮少东家看著沈诚,不断地后退。 就这样几步之后,脚下一滑,竟直接摔倒在地。 “该死,该死!” 他再控制不住心头恐惧,从怀中掏出一器物,猛地朝地上一砸,接著扭头便跑,失魂落魄。 轰隆隆。 地面上突然升起一道道土墙,朝著沈诚懟来,把他包裹其中。 沈诚心念一动,便发动了【魔雷御剑诀·雷闪】,身体解体为闪电。 “哈哈哈,追不上我的,我有宝贝相助!哈哈哈!想杀我,没门,没门!我不会死,我不会死!”葬帮少东家狼狈地狂奔著: “该死的混帐,这是六品武夫?铜皮铁骨,三分归元气,鬼魅身法……他妈的就是寻常五品,也不是他对手啊!” “混蛋,敢给我安排这样的活,我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哦?你要杀了谁?派你来的人?”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低沉的声音,少东家神情一怔,愣愣地扭过头。 却见一段闪电正跟在他身边,缓缓凝聚成沈诚的模样,露出阳光的笑容。 少东家的脸色瞬间化作惨白,身上更是涌出一股尿骚味,大喊道: “你,你是人是鬼!你是人是鬼!” 第56章 小盈和郡主叠罗汉 “你是人是鬼,该死的,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葬帮少东家已经被嚇尿了。 字面意义上的。 沈诚身法鬼魅,手速极快也就罢了,他自认技不如人。 沈诚铜皮铁骨,刀枪不入也就罢了,他自认锻体没对方刻苦。 沈诚会三分归元气,秒杀他全部的手下也就罢了,他自认是悟性没对方高。 可是,可是你他妈的,不能变成闪电,从我的土流壁中追出来啊! 粗坯的武夫,什么时候有这么里胡哨的技能? 就是专玩电击的道士,也没有人能以身化雷的啊! “呵呵,我在做梦,我在做梦,对,没错,我一定是在做梦,哈哈哈,我在做——唰!” 话说到一半,一根手臂自他胸膛穿过后背。 葬帮少东家低下头,看著不断喷溅而出的鲜血,又愣愣地抬起头,却看到沈诚的眼中,也满是震惊。 不是,你震惊什么? 是你杀我! “咳咳。”沈诚尷尬地笑了笑。 他本来是打算把这少东家打翻来著。 但第一次在外面使用雷闪,没想到手臂附著雷电的杀伤力这么强,一下子没控制住力道,给他穿了个透心凉。 “呵呵,哈哈哈!”却没想到,少东家突然癲狂的哭了起来: “呵呵,我死了?我这就死了?怎么可能……我还有大业,我还没有梦想……” “这究竟是梦,还是现实……爹,我分不清,分不清啊……” 声音越来越小。 “哎。”沈诚无奈把手臂拔出,任由尸体摔落在地。 到死,少东家的眼睛都睁的极大,死不瞑目。 一旁林子里,撅著屁股观战的白月汐,已经看愣了,那雪白的大尾巴都看炸毛了。 就,就这解决了? 半柱香的功夫都没有,他,就把三十二个六品,全杀了?! “这就是他的真实实力吗,肯,肯定不只是六品,怪不得姐姐不让我招惹他……”白月汐说著,却舔了舔嘴唇,呼吸都变得急促: (请记住????????????.??????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男人,我一定要得到你,一定!” 另一边,慕容雪和小盈也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来到沈诚身后。 夕阳西下,黄昏落日,满身煞气的黑袍男子迎辉而站。 落日的余暉为他镀上一层暗金色的光芒,猩红的血气给他增添了几分邪性。 虽站在无数尸体中央,但还是看的小盈和慕容雪,心臟砰砰直跳。 好俊,真的太俊了…… 慕容雪不自觉动了动喉咙。 这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而是发自肺腑的想法。 与这想法同时涌出的,还有对沈诚天资的欣赏。 第一次见面,他还是个小捕快,只有八品。 可现在,却已经六品,而且可以轻鬆秒杀同阶。 如此战力,恐怕五品中,也没几人是他对手。 陛下当初从八品到六品,用了多久? 当真比沈无咎快吗? 想到这里,慕容雪就不自觉勾起嘴角,端庄的脸上满是笑意。 而衣不蔽体,飘在慕容雪头顶的妖女方雨,看向沈诚的眼神中,也多出了几抹疑惑。 “奇了怪了,我给这小子编的魔功,是神剑御雷诀的山寨版啊……其中並没有化为雷电的招数啊。” “他从哪学的?不对,问题不是他从哪学的,而是他怎么学的,以身化雷……这么搞的人,不都把自己劈死了吗?” “咄咄怪事……” 察觉到了妖女的目光,沈诚抬起眸子看向她。 可本来还烧烧的妖女,却冷哼一声,表情突然变得比慕容雪还端庄,一副根本不想搭理他的样子。 这女人,还在生气,真是欠教育……沈诚无语至极。 “公子,你为嘛不拷问一下他,问一下是谁派他来的啊?” 正在这时,小盈却蹲下来,用一根树枝捅了捅少东家的尸体: “喂,问你呢,谁派你来的?” 尸体:“……” “咳咳,我听他说,自己是什么柳州第一大帮葬帮的少东家,这些人行事,自然有自己的规则,他们是不会供出后面的人是谁的。” 沈诚脸不红心不跳地解释。 他总不能说,是自己没控制好力道,失手了吧? “奥,原来是这样,公子懂得真多!”小盈一脸崇拜地看著沈诚。 “呵,好面子的小子。”方雨却鄙夷一笑:“他左口袋里有东西。” “多谢。”沈诚在心中默念一声,蹲下来搜装备。 这妖女虽然任性,但关键时刻,还是靠谱的很。 不一会儿的功夫,他就从少东家口袋里翻出了个符石。 符石上画著盘旋的蛇的图案。 沈诚看不明白,只好用魂天炉之火烧了。 【符石·蛇巢: 【用来开启魔修阵法·隱蔽之蛇的信物。】 【魔修阵法·隱蔽之神:地阶上品阵法,开启后,可以消除阵法內的魔修气息,但需要在阴气极重的地方使用。】 “等等,遮蔽魔修气息……”沈诚眼神一颤。 他想到了,长乐县镇国神剑丟失之时,一闪而过的那缕魔气。 难道说,魔修们抢走镇国神剑之后,藏到了那隱蔽之蛇的法阵中,所以才没了气息吗? “也就是说……这葬帮的人,是魔修喊来的?那魔修知道我要来查案子,所以找人杀我?”沈诚端起下巴: “可是不对啊,若是魔修要杀我,为何会找江湖上的人动手?他们自己来不就行了。” “而且,他们又不是不知道平安县的事,怎会只派六品武夫动手?”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沈诚眯起眼睛。 这刑部,大理寺,京兆尹府查了半个月,什么都没查出来。 可他这还没到长乐县呢,线索就直接蹦到他脸上了。 “太巧了,实在太巧了,简直就像是在故意引导我,往这个方向搜查一样……” “不对劲,快点屏息!这些尸体上面有毒!刚冒出来的!” 就在这时,慕容雪却大喊一声。 “嗯?”沈诚刚一扭头,却见慕容雪已经扑了过来,把他和小盈扑倒在地。 下一息。 砰! 砰砰! 砰砰砰! 葬社成员的尸体,竟像是被吹起的气球一样,一个接一个的爆炸,化作粉色的气体。 被那气体沾染到的草草,在顷刻间枯萎湮灭…… “该死……还真是魔修手段。”沈诚皱起眉头,当即一个翻身,把慕容雪和小盈护到怀里。 幸亏魂天炉之火,已將侵入他体內的毒素炼化。 所以他並无大碍。 “你们两个怎么样?”他连忙看向自己身下,可瞳孔却骤然一颤。 刚刚情急之下,他把二女护在身下。 是故,小盈和慕容雪,就像是叠罗汉一样落在一起,臀儿压著臀儿。 而此时此刻,她们身上的外衣,尤其是屁股上的,也被那毒雾侵蚀,缓缓湮灭…… 第57章 慕容雪与监天司 山林之间,毒烟滚滚。 草木在瞬间枯萎湮灭。 “无,无咎,你没事吗?”慕容雪躺在地上,睁开眼的第一件事,便是確认沈诚的安全。 “我没事。” 沈诚摇摇头,眼看著小盈和慕容雪身上的衣物越变越少,完全变成了战损装。 白皙的玉肌和丰盈的曲线,沿著破衣的小洞春光乍现。 “嘶……果然,无论是卸甲还是不卸甲,都比不上半卸甲……” “唔……”端庄的白莲郡主感觉身上凉颼颼的,低头一看,更是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侍女小盈倒还好,原本还有些羞涩,但一想到这里只有沈公子在,就美滋滋地挺了挺胸膛。 看著自家侍女一副浪蹄子模样,慕容雪一阵无语:“无咎!快,快离开这鬼地方!这毒很猛!我撑不了多久。” “是!”沈诚也知道,现在不是欣赏美景的时候,当即把小盈背到背上,把郡主抱在怀里,肉蛋包鸡似地往毒雾外面冲。 慕容雪蜷缩在沈诚怀里,眼神满是羞涩,可嘴角却不自觉地上翘,根本克制不住內心暗爽。 “哼哼。”小盈趴在沈诚背上,眼见自家郡主如此闷烧,翻著白眼,哼唧了两声。 沿途的草草,鸟兽鱼虫尽数腐烂,半炷香之后,三人终於离开了毒雾的范围,沈诚这才將二女从身上放下。 “这毒是魔道的化生散,霸道的很,我只能压制。”慕容雪双手抱在胸前,羞涩说著: “想解毒需要药材,我们得抓紧去监天司。” “好。”沈诚点点头,从元神中取出【冥骨伞】。 这也是从罗剎那里得到的宝物,不仅可以用作武器,还能够用作储物。 “我没带女子衣物,雪儿和小盈將就一下。” 说著,他便从內里取出两件自己的衣服,披到二女身上,等他们穿戴整齐之后,这才继续朝监天司衝刺。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慕容雪缩在沈诚怀里,细声细语说著: “那化生散是很高明的魔道毒药,可以通过毒杀母体之后爆炸,隔山打牛。若不是你把我们背出来,恐怕命都要佘在里面了。哎,你又救了我一次。” “你不也是遇到危险,第一时间就想救我吗?”沈诚低头看向她。 那看狗都深情的桃眼,盯得慕容雪脸上火辣辣的,她一边暗爽,一边羞涩: “嗯,这群人竟然服用了如此毒药,看著不像江湖人士,倒像是死士……” “应该不是。”沈诚却摇摇头:“我估计是幕后指使之人,提前就在他们身上下了毒,但他们却不自知。” 如此看来,这幕后黑手打一开始,就是想好了用葬帮的杀手做人肉炸弹。 若不是他有魂天炉相助,这一波就算不交代,也得受重创。 如此凶狠手段,確实是魔修所为。 沈诚毕竟是六品武夫,脚力够快,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跑到了监天司。 还未等监天司门前的侍卫说出那句“来者何人”,他便从怀中掏出金牌,扔了过去: “奉陛下之命查案,速速闪开!” 侍卫接过金牌,当即下跪行礼。 就这样,他若巨龙一般,在监天司错综复杂的廊道里横衝直撞,跟著慕容雪的指引,进到了她长租的单间里。 炼丹师是医者一道的分支,无论是治病还是炼丹,都需要些名贵药草。 这些药材大多被朝廷管辖,需在监天司购买,购置再待会多少会浪费些时间。 是故,有名有姓的炼丹师,都会在监天司內租一个无人打扰的单间。 房间內,沈诚把慕容雪和小盈放了下来,好奇打量周围。 这房间从外面看著不大,里面却別有洞天,內里除了浴桶,丹炉,研磨台以及画满了经络的假人之外,还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药匣。 “无,无咎,你先出去一下吧……”慕容雪羞涩地扶住浴桶,眼神不停飘忽:“那个,解毒需要药浴。” 沈诚眼神一颤,刚想说什么。 小盈却嘟嘟囔囔的:“郡主殿下,你这样可不行哦,上次你都把沈公子看光了,这次你得让他看回来,不然岂不是显得我们慕容家小气!” 慕容雪:??? 她愣愣地看著自己侍女,脸蛋从耳根红到了脖颈。 不是,你確定你是我的侍女吗? 但,让沈公子留下来吗…… 慕容雪的脑海里当即又闪过画面。 她在浴桶中药浴,可背上却有些部位无法涂抹药物,遂只好求助沈公子。 沈公子笑著来到她身后,一开始还只是涂抹后背,涂著涂著,就…… 自己没有办法,只好暗爽的闭上眼睛…… “等等,屈辱怎么变成暗爽了!” “嗯?”沈诚被嚇了一跳。 “啊?咳咳,没,没事。”慕容雪尷尬不已。 “我还是先出去一下吧。”沈诚想了想说道。 “啊……”慕容雪却心神一颤,慌忙拉住他的衣角,语气羞涩:“无,无咎,你,你可是不高兴了?如果你想留下的话,我也——砰砰砰!” 正说著,房门却被砸响。 “雪儿姐,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柳灵儿焦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啊,这,这……”慕容雪心神一颤。 她现在和小盈一样,身上都穿著沈诚的衣服,房间里还放著装满水的浴桶,她还面色红润,髮丝凌乱。 这,这,这要是让柳灵儿进来了…… “雪儿你先疗伤,我正好也有事情找柳姑娘。”沈诚想了想,握著她捏自己衣角的手,拍了拍。 “哦,好……”慕容雪看著沈诚的背影走出门外,心却突然揪了一下。 他找柳灵儿有事? 有什么事? 难道,他和柳灵儿发生了什么吗…… “哼哼。”小盈看著自家郡主那暗暗焦急的模样,又哼唧了两声。 ………… 房门之外,沈诚看著眼镜娘痴女柳灵儿,身后却传来了妖女方雨的声音。 “呵呵,有意思,真有意思。” “怎么了?”他在心中问道。 “那个小盈,她根本就没有中毒。”妖女方雨飘到柳灵儿身旁,用手指戳了戳她的眼镜: “她完全免疫了化生散,可却装出一副中了毒的模样,呵呵。” 第58章 浑圆追魂手 免疫了化生散? 沈诚眼神一颤。 之前破获傀儡李春案的时候,他就感觉到小盈的不对劲。 作为一个侍女,她未免懂得太多了些。 现在看来,这侍女可不是普通的侍女啊。 那慕容雪知道小盈的特殊吗? 应该是不知道的,不然的话,刚刚小盈中毒,她也不会这么担心。 “能看出她的身份吗?” “如果她用出功法的话,我能看出来。”妖女方雨摊摊手:“可她要是一直偽装的话,姐姐我也没办法嘍。” “会不会是被人假扮,或者夺舍?” “她身上没有那样的跡象。” 这样吗……沈诚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眉头舒展。 小盈身份上可能確有隱藏,但对慕容雪应该没有恶意。 不然的话,凭她俩的亲密程度,慕容雪已经死了几百次了。 还是按下不表,再多观察些日子。 “沈公子,我一猜你就也在。”就在这时,柳灵儿笑盈盈地推推眼镜,躬身作揖:“哦不,应该叫你沈大人了。” “姑娘这就是折煞我了。”沈诚连忙回礼。 “郡主怎么样。” “没什么大事,中了化生散。” “化生散?又是魔修乾的?这些玩意儿怎么阴魂不散……”柳灵儿没好气道:“要让我浑圆追魂手抓到他们,非得拿他们当实验素材用不可!对了,实验素材,嘿嘿嘿……” 柳灵儿正说著,突然看著沈诚露出了痴女笑。 “沈大人,趁现在郡主不在,能不能让灵儿研究一下你啊~” 沈诚被眼镜痴女盯得害怕,连忙从怀中掏出符文,递了过去:“柳姑娘可认得这是什么?” “这是……”柳灵儿接过,摆弄片刻:“应该是魔修阵法的符石吧?从哪弄的?” 沈诚当即把【阵法·隱蔽之蛇】的事情告诉了她,当然没说魂天炉的事情。 “阴诡之地吗?”柳灵儿推推眼镜:“这件事既然和镇国神剑的下落有关,那我自然不能隨便说道,走,沈公子,咱们去找诸葛师兄。” “诸葛师兄?”沈诚脑海里闪过诸葛青睁不开的眯眯眼。 “是的,诸葛师兄平日里最喜欢研究这些阴诡玩意儿,没少被监正老师臭骂,他肯定知道。不过在那之前,得先把你们遇袭的事情告诉县衙!” 说著,柳灵儿就掏出枚符纸点燃,將消息传递出去。 之后,两人才边走边聊,穿过长廊,来到监天司的主楼。 主楼的台阶呈象牙白,约莫五米高,快要赶上平房草庐的屋顶了。 刚一进楼,就见一位位身穿白袍的术士们忙忙碌碌。 有的煎药,有的看书,有的聚在一起,似乎在討论去年內门弟子考试落榜的事情,其中还有一个人鼻子下面带著个小鬍子。 隨著沈诚和柳灵儿步入房间,刚刚还吵吵闹闹,嘈杂无比的术士们突然静了下来。 “完了,混元追魂手来了!快跑!” 下一息,只听一声吆喝。 紧接著,术士们就用他们最快的速度,收拾好手上的东西,往自己的房间衝刺。 那失魂落魄的模样,简直跟见了瘟神一样。 沈诚:…… “咳咳,不要在乎这么多的细节,他们只是些不懂术士之道的凡夫俗子罢了。”柳灵儿骄傲地昂起头,率先朝二楼走去。 沈诚跟在她身后,暗暗思索这浑圆追魂手到底有多恐怖,能把术士们嚇成这样。 正想著,走到二楼诸葛青的房间外面,却听到內里传出剧烈爭吵。 “诸葛青!你把眼睛睁开说话!说,你为什么要和她建立关係?你这样,也太让我失望了!” “她脱光了躺在那里,我能怎么办?我控制的住吗?” 门外,柳灵儿和沈诚对视一眼,同时张开嘴巴,无声说道:“臥槽,有瓜!” “放屁!脱光了你就忍不住了?你应该尸检!尸检才是你的工作!” “用不著你管!” 柳灵儿和沈诚:“臥槽,这瓜也太大了!” “砰!” 房门被猛地推开,一个一脸严肃的术士从中走出,嘆息道:“师弟!你这里我是再也待不下去了,你是我见过最差劲的兽医!” 柳灵儿和沈诚:“什么玩意儿???” 严肃术士说著向前走,没反应过来,撞到了沈诚身上。 “抱歉。”沈诚退后一步。 “啊,大师兄!”柳灵儿也反应了过来,躬身作揖。 原来,刚刚在屋內和诸葛青爭吵的人,是监正的大徒弟。 据说他为了追寻术士之道,连名字都捨弃了,现在所有人都叫他大师兄。 “怎么是你?”大师兄本来就已经被气成倭瓜的脸,见到来人是柳灵儿之后,更是差点裂开: “两个不成器的傢伙,逆徒,逆徒!你们两个给我收敛一点,监正老师马上就要来检查成果了!” “什么,监正老师要来了!”听到这话,柳灵儿心神一颤,脸上露出恐惧。 “哼。”大师兄却不想多话,直接离开了。 “完了完了,怎么监正老师今年来的这么早,往年不都是五月份吗?”柳灵儿却抱住脑袋,蹲了下来,浑圆的肉臀將长裙撑得紧紧的: “可恶,我还没拿出成果,这下出大事了!” “怎么办怎么办,要不让诸葛青修炼我新研究出来的羽化升仙法吧,反正他命硬,说不定被砍了头也死不了……万一真成仙了呢?” “……”沈诚听得额头直冒冷汗,往房间里看去。 却见诸葛青正抱著一只野猪的尸体,泪眼婆娑:“我有什么错,我有什么错?苍天悠悠,何薄於我!” “我只是想让人类能够获得妖的力量,我没错!我没错!!!” 沈诚:…… “我说诸葛前辈……”他无奈走入房间,从怀中掏出蛇形符石:“你能认出这个吗?” “这是遮蔽之蛇的符文石?”诸葛青眯著眼睛抬起头:“这玩意儿不是要用在阴诡之地的吗?你拿这东西干嘛?” 有门! 沈诚眼前一亮:“那诸葛前辈,你知道哪里有阴诡之地吗?” 却不曾想,诸葛青理都不理他,只是温柔地抚摸著野猪的脸: “啊,监正老师马上就要来了,可我今年的成果却还没有完成。” “算上去年的,前年的,大前年的,和大大前年的……我已经四年没有拿出成果了。” “啊,完了,我已经完了,监正老师一定会把我逐出师门的,我的梦想,我的术法之道,我的人生,已经全都完了!” “既生猪,何生青!啊,苍天悠悠!何薄於我!” 沈诚:…… 他听得眉头青筋直冒,又扭头看向柳灵儿。 却见柳灵儿已经抱著膝盖,整个人蜷缩在墙角,用不知道从哪找出来的树枝在地上画圈:“呵呵,我的术法又失败了,没有人愿意用,没有人愿意练。” “我是废物,我是废物,监正老师会把我逐出师门的……” 沈诚:…… 这俩货要是继续这么搞下去,他案子也不用查了,也不用找什么阴诡之地了。 他头疼地扶著额头,无奈道:“你们两个研究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为嘛整个监天司都这么害怕你俩?” “倒也没啥,柳师妹功法的效果还是很强的,就是副作用太大了,没人敢用……不像我,才是纯粹的废物。”诸葛青仰天长嘆。 嗯?副作用? 魂天炉不就可以炼掉功法和宝物的副作用吗? 沈诚眼神一颤:“柳姑娘,给我讲讲你发明的功法是什么。” 第59章 小盈是月煌宗的圣女? “给我讲讲,你俩发明的到底是什么。”沈诚无奈看向诸葛青:“你先说。” “我的发明很简单,你且听我慢慢道来。”诸葛青抱著猪头站起来: “我小时候呢,生活在一个叫做碧游村的村子里,那个村子里有口井,井上盖了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那个老和尚的脑袋啊,哎呀,那叫一个亮,就是……” “停停停。”沈诚无语:“你怎么不从盘古开天闢地开始讲?” “沈兄,何为盘古开天闢地?” “我的意思是,你说重点。” “哦哦,就是我小时候让妖怪屠了全村,然后我就在想,如果人类能够拥有妖怪的力量,那该多好。”诸葛青眯著眼睛: “若人能有妖之力,又能够习人之技,人之术,那或许就能迈过拿到天壑,跨越一品了。” “所以,你就把妖的身体,接到自己身上了?”沈诚挑挑眉毛。 “那已经是初代版本的事情了,现在是全新版本。”诸葛青从怀中掏出一个药匣:“这是用妖气提炼出来的妖武丹,只要服用,就能够获得妖的力量。” 药匣打开,里面整整齐齐排列著顏色大小各不相同的丹药,每一颗上面还写著“牛”“马”“虎”“鲍”“驴”等等字样。 “那这不是很好吗?”沈诚疑惑:“为什么人人喊打?” “呵呵,还不是因为他那丹药的效果是纯隨机的?”柳灵儿嘲笑道: “上次四十多个师兄弟们,信了他的鬼话,一齐尝试猩猩妖丹,结果只有一个人获得了力量增长。” “剩下的,有的继承了猩猩的叫声,有的继承了猩猩的毛髮,最可怕的就是大师兄,继承了猩猩的性辟……从那之后,大师兄见他一次骂他一次!” “还有李侍郎的儿子,新婚的时候,信了他的鬼话,拿了他的驴妖丹,结果夜里小头没变化,大头变成驴脑袋了,差点把新娘子嚇死!” 沈诚:…… 他嘴角抽搐地看著诸葛青,暗道一声还好自己不需要驴妖丹。 “你你你,你还说我!你发明的那什么自动爆体神功和智障神功,就是好东西了?”听到柳灵儿这么接自己的短,诸葛青也火了。 “自动爆体神功?”沈诚挑眉。 “我那功法叫吸星大法!”柳灵儿一叉腰,推著眼镜:“能够不停吸收对方灵气,把人吸死的功法,不强吗?” “呵呵,但问题是你这招只能开,不能关啊!”诸葛青冷笑: “而且还无视敌我,只要一开,甭管队友还是对手,全都一起吸!直到把自己爆炸才能停下!董小姐信了你的邪,练了这招,现在还在医馆里没出来呢!” “那我的星宿斗转你怎么说?”柳灵儿不服气。 “星宿斗转?我看你那叫智障神功,一旦发动,速度力量是会通通翻倍,但会立刻半身不遂,只有上半身能动,跑步都得倒立著跑!上次卢大將军学了,气的差点没把咱们监天司给拆了!” “咳咳……”柳灵儿听得尷尬,又撇撇头,嘟囔道:“我还有羽化登仙法呢,万一脑袋掉了没死,那不就成了……” “呵呵,你——” “好了,都別吵了。”沈诚打断二人爭吵,却从药匣中,掏出枚“猫”的妖丹,不著痕跡地用魂天炉火炼化之后,丟进嘴里。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啊!沈公子!”见此,柳灵儿连忙冲了过来,手捏法印:“你是珍贵的实验素材,可不能吃这玩意儿被毒死了啊!” “没事。”沈诚却摇摇头:“我觉得诸葛兄的发明还挺好的。” 那妖丹中,有可能让他身体变异,或者智商降低的东西,通通被炼化为了过路费。 只剩下猫的反应速度。 柳灵儿的动作,在他眼里就像是按下了慢放按钮。 他微微一闪,就躲过了眼睛痴女的涩犬扑食。 “哎呀!”柳灵儿也没想到沈诚会闪躲,一下站立不稳。 沈诚连忙抬起手,拦腰抱住了她:“姑娘小心!” “啊!”柳灵儿感受著胸前粗壮的手臂,只感觉无比坚硬,连忙脸红地站起:“我,我没事。” “猫,猫丹的效果生效了?”诸葛青愣愣看著沈诚:“你没有妖怪化……” “嗯?”柳灵儿也愣了一下:“真的没有……” “我体质特殊,这妖丹的副作用,似乎对我无效。”沈诚笑了笑:“灵儿姑娘,可否把你研究的功法,也借我一阅?” “好的!”柳灵儿连忙把【星宿斗转】和【吸星大法】都递给了沈诚。 武夫的修炼体系中,除了功法以外,还有武技。 沈诚之前修习的【三分归元气】就是功法,而这两本,便是武技。 用魂天炉去除其中的有害物质,並修炼之后,沈诚看向柳灵儿的目光也变了。 这两本武技虽然没有评级,但去除了副作用之后的效果,却是一等一的逆天。 【吸星大法】可以吸收別人的灵气,【星宿斗转】则是可以把別人造成的不良效果,转化成自身的增幅…… 这浑圆追魂手,说不准还真是个天才。 …………… 与此同时,监天司二楼。 慕容雪泡在浴桶之中,已经沉沉睡去。 窗边,侍女小盈將窗帘拉开一条缝,向外望去。 只见一位身穿白裙,脸戴轻纱,气质贤淑淡薄,好似母亲一般柔情似水的女子,正坐在轮椅上,被侍女推著。 那是监天司的监正,大虞唯一的一品术士。 而在监正左手边,则跟著五个头裹丝绸,衣物奇异,造型不似中原之人的术士。 为首的那位,是个留著山羊鬍,衣著华贵的中年男人。 见到那人之后,小盈立马收回了目光,把窗帘拉上。 “监正,这大虞的监天司修建的还真是气派。”中年男人抬头望著高耸的白塔,感嘆得看向监正。 “完顏长老,大元月煌宗的观星楼也不遑多让。”女监正轻声说著。 月煌宗,乃是大元的国教,走的也是术士一脉的传承。 当今天下,除却西域妖国之外,还有北齐,西虞,东元,三国鼎立。 其中,北齐最为势大,又是神龙教这一魔教头子的根据地。 大虞为了对抗北齐,制定了联元抗齐的国策,分分合合,到今已上百年。 大虞与大元为同盟国,在术士之道上,自然也是互通有无。 每隔四年,都会举办一次术士大会,比拼两国在炼器术上的新成果。 “今时还未到术士大会举办的日子。”监正轻声道:“完顏长老所来何事?” “监正,吾等来此,是来找人。”完顏长老回答道:“我月煌宗圣女走失已有十年,近日观星楼的卜卦,说她可能身在大虞。” “圣女?”女监正沉思片刻:“可有信物与线索?” “圣女单名一个盈字。”完顏长老回答:“至於信物,若是能够见到圣女,吾等自然有方法辨別。” “嗯,完顏长老远道而来,在大虞行动多有不便,若是需要帮助可以儘管提。陛下已经吩咐过了,监天司会儘量配合。” “那便谢过监正了。”完顏长老笑盈盈说著,只是眼神慢慢变得锐利: “对了,我徒儿一直听说大虞炼器术精妙无比,而监正的几位徒弟,更是超凡绝伦,出尘脱俗,每一个都是人中龙凤。” “大虞有句古话,叫择日不如撞日,既有幸相遇,何不让吾之劣徒,与他们切磋一番?” 说著,站在完顏长老身后的少年上前一步,抱拳示意,面上恭敬,可眼底的傲气却藏都藏不住。 第60章 月煌宗的挑衅! 大虞与大元虽为盟国,但在术士之道上,却走的是两种不同的道路。 大虞的监天司,修的乃是炼器术,意在不改变人之根本,而提升人之实力。 观气运,炼宝物,铸功法,皆是如此。 而大元的月煌宗,可就暴力多了。 他们的术士之道,名为炼身术,是把自己当做器物炼化,將各种灵药,符籙,妖丹注入体內,追求自身的强大。 其变化程度,虽达不到魔修那种畸变的程度,却也只是一步之遥。 监天司与月煌宗,皆认为自己所修,才是术士之道的正统。 而代表著术士之道传承的,那口传说中的天道丹炉,却早已在歷史的长河中遗失,消失不见。 大虞与大元每一次的术士大比,其实都是爭这正统。 “监正,这是我徒粘琛,年少狂妄,还望监天司的各位多多指教一番。”月煌宗的完顏长老捏了捏自己的小鬍子。 “粘琛,他就是粘琛?”监正身后的几名术士窃窃私语。 “据说是大元最年轻的五品术士,刚刚在国內的炼器大比中夺魁……” “对,他所著《以身为笼》我也看过,虽有些理论不敢苟同,但不得不承认此子之才。” 就连一直跟在监正身旁的大师兄,眼神中也多出几分忌惮。 这粘琛在年轻一辈中的声望与名誉,不是他的几个师弟师妹能比的。 听著眾人的讚美,粘琛也昂起下巴,飘飘然抱拳道:“多谢各位前辈讚誉,晚辈要磨链的东西还有很多,今次来大虞,也存了磨链自身,多多学习的想法。” “粘术士年少有为,不仅炼身术的造诣高超,还愿意吸收炼器术中的精华,假以时日,必成我两国栋樑。”大师兄夸讚道。 却不曾想,粘琛却皱起眉头:“这位前辈,我想你恐怕搞错了我的意思。” “哦?”大师兄眯起眼睛。 粘琛狂傲一笑:“晚辈来大虞,可不是来学习炼器术的,而是要向全天下证明,炼身术才是术士正统,你炼器术根本触及不到术法的本质!” 此话一出,迎宾的监天司术士们尽数愣住。 下一息,猛烈的咒骂声响彻山林。 “混帐东西,我们客气一下,你还当真了?” “什么玩意儿,如此恃才傲物,还配谈术法本质?” “……” 见此,粘琛却怡然不惧,只是轻轻抬起手,用力一握。 下一瞬,他的身体便亮起术法的光芒。 在那光芒中,他的身体表面逐渐浮现出片片鳞片,那些鳞片在一息之间,构筑成重甲。 而粘琛也从一个普通的术士,变成了重甲武士。 “这,这是,无阵炼成?”大师兄见到这一幕,愣住了。 “不可能,这是怎么做到的?” “没有丹炉,也没有炼成阵……” 监天司的术士们,也都震惊不已。 无论是炼器术还是炼身术,都是需要配合炼成阵和丹炉的术,施法需要时间和繁琐的仪式。 是故,术士在战场上,只能位於后方,被人保护。 可眼前的粘琛,却摆脱了这桎梏,不用炼成阵和丹炉,就炼化出了战甲,这简直闻所未闻! “小傢伙,你把自己炼成丹炉了啊。”女监正看向粘琛。 “监正不愧是监正,一眼便看出晚辈的把戏。”粘琛朝她躬身作揖:“恕我直言,若是大虞还有哪位术士可让我学习,那非监正莫属。” 这话听著像恭维,可其真实含义是想说,大虞除了监正以外,其他的术士都是垃圾。 但面对这样赤裸裸的嘲讽,监天司的术士们却第一次哑口无言。 无阵炼成,这绝对是可以载入术士歷史的伟大壮举。 今日之后,粘琛之名,或不再是年轻才俊,而是一方泰斗了。 假以时日,会有什么成就,更未曾可知。 此人的实力,配的上他的狂傲。 “呵呵。”完顏长老相当满意眾人的反应,捏著小鬍子,傲然道:“监正,可否让您的爱徒,与我家粘琛比试切磋一番呢?” 监正还未说话,大师兄便冷汗直流,汗流浹背。 此处的监天司乃是分部,里面只有三个监正的亲传徒弟。 而他年岁与辈分,都与粘琛不匹配,自然不能比试。 那剩下的两个,不就只有浑元追魂手柳灵儿,和夺命狂兽医诸葛青了吗? 这两个货要是出场了,那不是自取其辱? 虽然说避战也是一件屈辱的事情,但至少还能等待之后的术士大比,再找回场子。 可要是让这两货拿出成果来,那一切可就都完了! “咳咳。”想到这里,大师兄当即道:“完顏长老,今日师弟师妹未在,比试之事,可以延——” “师尊,大师兄,哈哈哈哈,我成了,我诸葛青成了啊!!!” 他话还没说完,一道疯疯癲癲,抱著猪头的身影,就从监天司里面冲了出来。 身后还跟著一个眼镜娘。 眼镜娘兴奋的抱著沈诚的胳膊,摇头晃脑: “师尊,师尊,我混元追魂手的武技也成了啊!” 沈诚拼了命想把手从柳灵儿怀里抽出来,以此告诉眾人,自己和这两二货不熟。 可那柳灵儿的抱乃杀,实在太过柔软,哦不,是太过坚硬,他无法脱身。 就这样,三人一齐,来到监正面前。 “慢点说,不著急。”女监正只是温柔且恬静地笑著。 沈诚朝监正投以目光, 监正的下半张脸被白纱挡住,看不清楚,只露出一对儿眸子。 可就是那眸子,让沈诚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句话—— 她比烟寂寞。 “哎呀……”大师兄见不成器的师弟师妹出现,痛心疾首的捂住脸。 此时此刻,就算想求监正老师,想把他俩逐出师门,也来不及了啊! 而其他的术士们,也都露出绝望神情。 一边是才华横溢的粘琛。 一边是脑子有坑的柳灵儿和诸葛青。 谁胜谁负还用问吗? 这一次,监天司的脸要丟尽了…… 大虞的脸,要丟尽了! 至於诸葛青和柳灵儿说自己成了……这俩天才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估摸著有三百六十六天,都在说自己成了! 术士们似乎已能看到,那青史昭昭,会如何记载今天了。 他们监天司,难不成,要被永远钉在耻辱柱上了吗? 粘琛看著监正身旁的沈诚三人,眼底闪过浓郁的鄙夷与嫌弃。 他早就听说过这柳灵儿与诸葛青的名字。 他想不通,这样的废物,是怎么成为术士的? 还有那个叫沈诚的武夫,明明不是术士,却在这里瞎掺和,粗鄙武夫,你配吗? 一帮子废物,不过也好,若你们不是这么废物,我又怎能轻鬆踩著你们上位? 粘琛心里鄙夷,面上却装出一副无比谦卑的模样,躬身作揖: “二位前辈,听闻你们炼器术造诣高超,可否赏光指教一番?” 第61章 上古灵兽现身 与此同时。 监天司门外。 身著一袭黑色劲装的肉包女侠南宫晴,从小母马身上翻下来。 拍了拍小母马肥嫩的马臀,安抚她两下,女帝徒弟才看向守卫:“敢问两位,沈诚沈大人,可是来这里了?” “是。”两个守卫对视一眼:“你是何人?” “我是沈大人麾下不夜人百户,南宫晴。”肉包女侠也从怀中掏出令牌。 “原来是南宫百户。”两个守卫对视一眼,当即单膝下跪,把沈诚的令牌奉上:“沈大人此时应在监天楼外面。南宫大人可否要吾等带您过去?” “我自己去就好,不劳烦了。”南宫晴將令牌拿起,走入监內。 看著她的背影消失,两个守卫才长舒一口气,艷羡地对望一眼: “也不知道这沈大人到底什么来头,陛下的徒弟,都成了他的属下。哎,那可是陛下的徒弟啊,一步登天……” “你搁这酸腐个什么劲,沈大人之功是你能比的?” “那倒是……哎,可我还是很羡慕啊。” 守卫们说什么,南宫晴自然是不知道的,就算知道,她也不在乎。 武道之路,本就是强者为尊。 她屡次三番被沈诚拯救,自然是佩服的紧。 不过,她心中也未曾泯灭挑战之意,若有机会,还是很想將沈诚压在身下的。 她今日来此,是收到了柳灵儿的联络讯號,知道了沈诚遇袭,以及找到了镇国剑线索的事情。 (请记住1?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不夜人衙门刚刚组建,她既被沈诚挑选为了副手,自然要火速赶来。 县衙和不夜人衙门內其余人等,也都在路上。 只是没有小母马的脚程快,尚未抵达。 走著走著,南宫晴便发现这监天司內吵吵闹闹的,似乎所有人都集中在楼前。 她当即皱眉走了过去。 却见沈诚被柳灵儿抱著胳膊,一副被迫营业的模样,站在人群中央。 见她到来,沈无咎下意识就想把手抽出来,却被柳灵儿猛地锁住。 南宫晴见状,只感觉莫名有些不爽,从怀中掏出两个肉包,恶狠狠地咬了起来。 “既然监正老师同意,那这场比试就开始吧。” 台上,大师兄面如死灰地看向粘琛:“胜负条件很简单,双方都拿出自己的成果,由监正和完顏长老判断,谁的更加出色。” 他说话有气无力,显然已经认为必输无疑。 其余围著的术士们,也都是如此感觉,若不是直接走影响不好,怕是早就已经走了。 实在没眼看。 “哼。”诸葛青却眯著眼睛,眯看眾人,昂首挺胸。 一帮垃圾,你们根本不知道,沈诚服用了我的妖丹之后有多可怕。 加倍的驴之力,就是一百个妖怪一起上,也能活活赣死! “嘿嘿……”柳灵儿推了推眼镜,看向沈诚的眼神中满是痴女的笑容。 一帮垃圾,你们根本就不知道,沈公子的身体有多棒! 就连我浑元追魂手,都没法吸乾他的灵气! 大师兄:…… “既然二位如此自信,那就让我先来献丑,二位品评一番吧。” 粘琛走到人群中间,道貌岸然地看著诸葛青和柳灵儿。 他在来之前,就已经知道,这俩货是怎么一回事了。 不然的话,也不会特意挑选他俩所在的监天司分部挑战。 但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虽然心中看不起诸葛青和柳灵儿,粘琛还是拿出了压箱底的手段。 他与完顏长老对视一眼,抬起手,轻轻拍了两下。 “呜~” 嗩吶声突然响起,紧接著,几个月煌宗弟子,就抬著一个巨大的轿子,从树林中走了出来。 而在那轿子之中,臥著的並非是人,而是一只异兽。 异兽身似鹿,尾似牛,蹄似马,首似龙,头顶长一尖角,尖角上还带著青蓝色的火焰。 像是察觉到了眾人的窥探,它不满地用鼻子呼出一息,眼神无比散漫。 沈诚摇首看去,竟从这异兽眼中看出了鄙夷…… 这货似乎看不起人类……他心里想著。 “这,这是……何物?粘琛,你的成果为何是只异兽?”监天司的术士们疑惑。 “等等,那青蓝色火焰,怎么和典籍上说的万法起源之炉的炉火,是一个顏色?” “嘶,据说那万法起源之炉,有一神兽看守,名为灵麟,难道就是此物?” “这怎么可能?万法之炉早已消失不见,这神兽怎会突然冒出来,又为何会在粘琛的手里?” 声音发酵的越来越大,粘琛与完顏长老也不阻止,直到人声鼎沸之后,粘琛才淡淡道: “这便是我的成果,完顏长老在我们月煌宗的圣地地下发现此兽, “此兽身上之火,乃是万源之炉的炉火,可增幅天地万法,化腐朽为神奇,甚至还可以跳过一些术法的步骤,让术法直接成立。” “我已与此兽建立契约,收为己用。我想再没任何证据,比这更能证明,我们大元才是术士正统了!” “这,这怎么可能……”监天司的眾术士们,都面露震惊,不敢相信。 “哈哈。”完顏长老志得意满地看向监正:“监正大人,您以为这灵麟如何?” “纯净之火,炼化天地万物,此兽確实是上古神兽。”女监正恬静淡泊,语气中没有任何波动。 好似一点都不紧张。 听到这话,监天司术士们悬著的心终於死了。 他们都是实力高强的术士,自然能够看出那灵麟身上的火焰,並非凡品,也能够感受到得到,祂身上的神异。 更別提监正这位一品术士亲自验证了。 只是他们想不通,为何如此神兽,会出现在大元,出现在了月煌宗? “既然监正大人也认得此物,那么,吾徒粘琛,就请神兽降下炉火,让诸位见识一番吧。”完顏长老志得意满。 他今日带此兽来大虞,本就是为了杀一杀监天司的威风,以此积累功绩,为他继承下一任月煌宗宗主之位铺平道路。 是故,才在术士大典之前,只身前来。 要是几个长老一起来,那功劳还能只算他一个的吗? 至於什么比试,他提都没有再提。 有此神兽在场,无论柳灵儿和诸葛青掏出什么,都是必输的结局。 又何必再提? “是,师尊。”粘琛一抱拳,走到灵麟面前,躬身作揖,姿態好不虔诚。 “嚕嚕嚕。”灵麟慵地窝在轿子里,斜眼撇著粘琛,似在说“有屁快放。” “前辈在上。”粘琛朝祂埋低脑袋,虔诚道:“还请您降下神火,助吾展示炼身术之玄妙。” “嚕嚕嚕。”灵麟从鼻腔中打出个响鼻,不耐烦地在身体周遭凝聚出一湛蓝色火焰。 粘琛连忙躬身,小心翼翼地那火焰接过。 灵麟根本不想理他,目光百无聊赖地在周围乱转悠。 那锐利若龙一般的竖瞳,扫过完顏长老,大师兄,监正,柳灵儿,诸葛青……然后停留在了沈诚的身上。 “嚕?” 下一息,那竖瞳突然放大,竟直接变成了若纽扣一样的可爱圆瞳。 “吼!” 紧接著,只听一声吼叫,灵麟便从轿子里站了起来。 “前辈,您这是?” 粘琛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手中微弱火苗陡然变成猛火,將他瞬间点燃。 “啊!该死,该死!前辈,怎么回事!” “救我!救我!” 粘琛猝不及防,摔倒在地,不断翻滚,要把那火焰扑掉。 “快救火,不,快救人!” 大元的术士们也是一愣,都冲了出来,使出水术法,为他灭火。 “这灵麟不是已经被驯服了吗?为何会对粘琛下手?”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时之间,监天司乱成一片。 可在这乱象之中,那上古异兽,代表著万法之源炉火的灵麟,却迈出轿子,四膝著地,趴了下来。 而那双湛蓝色的圆瞳,死死盯著监正的方向,一转不转。 这一幕也让眾人都惊呆了。 什么情况? 灵麟不是被大元术士驯服了吗? 怎么看样子,是被监正降服了? 唯有沈城,喉咙动了动。 他有种感觉,这只上古神兽,似乎是在呼唤自己,骑上她…… 第62章 雌兽认主 “都让开!” 完顏长老抬起脚,下一息便已至粘琛面前。 手指轻轻一点,无数寒冰就裹住了粘琛的身体,將上方的湛蓝火焰冻住。 这是他的成名技,陨落极寒。 据说是用此法,送二品武夫陨落,所以才得名。 可饶是如此,那湛蓝色火焰也没有熄灭的意思,反而熊熊燃烧,想要將寒冰吞没。 “万源炉火,名不虚传。” 他手掌猛地一握,便打开了空间法宝,將裹著炉火的寒冰扔了进去。 又將那法宝用寒冰冻住,以封印术式封印,这才算解了炉火之危。 “师,师傅……” 粘琛倒在地上,皮肤表面都是水泡,被烧了个够呛。 “不成器的傢伙。” 完顏长老嫌弃地看他一眼,却还是抬起手,往他额头上一点。 治癒的术法涌入肉身,烧伤的身躯缓缓癒合。 做完这些之后,他才看向灵麟,躬身作揖:“前辈,可是粘琛小子惹你不快了?” 灵麟却连理都没有理他,只是睁著双无辜的大眼睛,盯著监正的方向。 “前辈。”完顏长老皱起眉头,上前一步:“你可是——” “吼!”灵麟立刻压低声音,朝他嘶吼。 “你……”完顏长老立刻后退半步,也搞不清楚祂到底怎么了。 他们发现灵麟已半年有余,这半年间,灵麟虽对他们毫无亲近之意,眼神中还多多少带些鄙夷。 但只要他们態度恭敬,像拜神一样拜著祂,好吃好喝供著,祂还是乐於降下炉火的。 可今天这是怎么了这是? 是我们姿態不够虔诚? 还是做了什么事情,触怒了祂? 完顏长老刚想说什么,灵麟却直接站了起来,径直朝前方走去。 “前辈,您这是……” 完顏长老循著他走的方向看去,却见监天司的监正,正坐在轮椅上,表情温和。 当即,一种可怕的想法涌入脑海。 不,不能吧? 这灵麟,不会是打算去找监天司的监正吧? “哈哈哈哈,完顏长老,看样子,这灵麟神兽可是更喜欢吾师啊!”大师兄突然笑了起来。 “是啊是啊,什么炼神术是术法正统!一派胡言!我们炼器术才是正统!” “哈哈哈!多谢您把神兽送回我大虞!” 术士们你一言,我一语,完顏长老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但监正是一品术士,他不是对手,这里又是大虞地界,他只好咬著牙,把委屈咽进肚子,默默看著那灵麟和监正越来越近。 柳灵儿和诸葛青都自豪地挺起胸膛,好似自家老师人前显圣,他们就也跟著沾光了一样。 而站在监正身后的沈诚,此刻却心臟砰砰直跳。 他真的有种感觉,这灵麟是冲他来的。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他身体里那个魂天炉,难不成是…… 就这样,灵麟驻足在了监正面前,若小狗一样趴在地上,昂著脑袋,做出想要被抚摸的姿態。 “灵麟,你既然到此,那我自然要尽一下地主之谊,需要什么,儘管说吧。”监正一脸温柔地抬起手,朝著祂的脑袋摸了过去。 “呜!”灵麟却突然低吼一声,角上燃起炉火。 “老师!” “无碍。” 那炉火尚未触碰到监正,就被一缕看不到的涟漪湮灭,消解。 监正无恙,手仍悬浮在灵麟头顶,可灵麟却呲牙呜咽,一副若是你敢摸我,我就和你拼命的模样。 监正见状把手收回,永远都恬静温柔,镇定自若的脸上,终於闪过一抹疑惑。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柳灵儿越来越看不明白了:“为何灵麟不想让监正老师触碰,却特意走过来?” “嘶,我明白了!”诸葛青却一拍手,眯眯眼放起光芒:“灵麟前辈肯定是想让我触碰祂!对,一定是这样的,祂觉得我的妖丹丸,才是术法正统。哈哈哈哈,我诸葛青成了,成了!” 这话听得眾人满头黑线。 只有这件事,绝无可能! 而在诸葛青与柳灵儿中间的沈诚,却动了动喉咙,不著痕跡地把手从抱奶杀中抽了出来,后退半步,將眾人护至身前。 不会错的,这灵麟就是冲自己来的。 跑,必须马上跑。 这灵麟完顏长老触碰不得,司天监监正也触碰不得,那要是自己能摸,还不得立马变成眾矢之的? 沈诚心性谨慎,根本不愿冒这风险。 当即看向远处吃包子的南宫晴,对她做了个走的手势。 “呜呜呜呜!” 却不料灵麟看到这一幕,竟直接急了,身上都冒出湛蓝炉火。 “你到底怎么了?” 监正皱起眉头,手心凝聚术法,化作锁链,朝祂捆去。 下一息,那灵麟竟在火焰之间猛地缩小,化作蓝色的小狗模样,躲过锁链,朝沈诚扑了过去。 “……”沈诚还想躲闪,可心神却猛地一颤,身形一怔。 他能感觉到,一股莫名的联繫,將他和灵麟联繫在了一起。 也就是这一怔的功夫,化作小狗的上古神兽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轻盈一跃,就跃到了他的肩膀上,亲昵地舔舐起他的面颊,不停发出若撒娇一样的呜咽声。 “呜呜呜,嗯嗯嗯~” 在这呜咽声中,所有人都愣住了。 无论是监天司的术士,还是月煌宗的徒弟,都愣愣地看著沈诚,像是在看鬼一样。 无论是粘琛,还是柳灵儿,诸葛青和大师兄,都震惊错愕地张著嘴巴。 就连完顏长老,脸上都浮现出了浓浓的不敢置信。 唯有女监正,仍然是那副恬静淡泊的模样,只是那对儿温柔寂寞的眸子中,也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光亮。 “这,这不可能,沈公子不是武夫吗?为何,为何灵麟会对他如此亲近?”柳灵儿疑惑无比。 “我之前看过典籍,说灵麟喜欢和天赋极高的术士待在一起,难道说……沈公子的术士天赋,要比监正老师还高吗!”诸葛青的眯眯眼里,满是惊愕。 监正却没说话,只是默默看著沈诚,心头涌起念头。 诸葛青说的没错,《万法起源》这本书中,確实提到过这一观点,但那本书同时还提到了另一个观点—— 灵麟乃气运之兽,王朝兴替,日月变迁之时才会现身。 而灵麟之主,乃气运之主。 这沈诚,难道…… “不可能,这……”完顏长老看著沈诚,脸已经紫了,若不是他涵养还算高,现在已经要骂人了。 他把灵麟带来这里,本就存了人前显圣,立大元国威,累不世之功,继月煌宗主之位的念头。 可现在,这灵麟却被大虞人给夺走了。 不,甚至不是夺走,而是自己跟人家跑了! 那份小狗一样的姿態,根本就是在认主! 祂要是朝那监正认主也就罢了,完顏长老虽然愤怒,但至少还能骗自己,说监正是唯一的一品术士,自己不如她。 可现在,那灵麟,竟然朝沈诚认主? 一个六品的粗坯武夫,你凭什么收服灵麟? 一想到自己好吃好喝供著,当做神佛祭拜的灵兽,此刻竟然像是忠犬一样,趴在那武夫的肩膀上,完顏长老就气的要吐血。 但他还是压制住內心的怒吼,冷静道: “监正,此事……” “混蛋,混帐,混帐,混帐!”他话还没说完,粘琛却突然爬了起来,那满是水泡的皮肤外面,竟泛起猩红色的电光,不停生长出若妖一样的鳞片。 双眸更是化为血红色,像是被什么东西吞噬了神志,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影,朝著沈诚冲了过去。 “该死的废物,废物!把灵麟还给我,灵麟是我的,是我的!!!”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说著,一个猩红色的法阵,在他的脚底凝聚,朝著周遭扩散。 第63章 生杀予夺 “灵麟是我的,是我的!沈诚,你夺我神兽,你把祂还给我!”粘琛一声怒吼,从地上爬起。 正趴在沈诚肩膀上的灵麟,当即疑惑地呜咽一声,抬起爪子拍了拍沈诚,给了他一个眼神,意思是“他谁啊?” 那纽扣样的瞳孔中写满了天真,很显然,这上古神兽是真的没记住粘琛是谁…… 估摸著整个月煌宗的术士,祂一个都没记住。 “嗷嗷~”灵麟似乎怕沈诚误会,又撒娇地呜咽了两声,舔了舔他的脸,意思是“我懒得记这些愚蠢两脚兽的气味样貌,只需要记住你的就行。” 沈诚:…… 他既同情又无奈地看著粘琛,感觉这货就是个小丑。 可粘琛见到这一幕,却头皮发麻,呼吸急促,浑身的血液都在翻滚,都在沸腾。 神兽前辈啊,我每日奉你为神明,你却对我爱答不理! 那沈诚和你第一次见面,你为何却奉他为主人? 我粘琛哪一点不如沈诚? 我是天才!我是天才啊! “可恶,可恶,我杀了你,我杀了你!”粘琛的皮肤突然开始崩裂,身上瀰漫著血红色的闪电,一片片若妖物似的鳞片生长而出。 沈诚眼神一颤:“这是上古妖血?怎么又是上古妖血,这玩意儿怎么遍地都是?” 他总感觉,这血液之后,似乎有什么阴谋…… “为什么大元术士身上会有上古妖血?而且……” 他能感觉到,粘琛的神志已经被上古妖血中的暴戾吞噬,简称失了智。 当即立马后退,把监正护至身前,拉开与粘琛的距离。 可粘琛却双手合十,猛地往地上一拍。 猩红法阵以他为中心扩散,法阵周围是上古流传下来的梵文,正中心则是一颗睁开了的巨大眼睛。 两只黑色的手臂从法阵中伸了出来,一只抓住了粘琛,一只抓住了沈诚。 “这是,月煌宗的攻杀阵?”大师兄眼神一颤:“粘琛,你疯了吗?” “什么是攻杀阵?”柳灵儿神情一变。 “是月煌宗的术法之一,把两人生命相连,创造出一个五分钟的结界,在这五分钟內,任何人不能影响二人的生死搏杀!”大师兄解释道: “但若是五分钟內,施法者没有杀死被施法者,就会当场暴毙!无法可救!” “不过,他这似乎不是普通的攻杀阵……” “哈哈哈,沈诚,我要杀了你!你个粗坯武夫,今日明明是我享誉天下的日子,你夺我机缘,夺我灵麟,你必须死!” 粘琛失心疯一样的嚎叫著,显然已经没了神志。 而黑手也化作一个个印记,沿著他和沈诚的身体蔓延。 这被莫名增幅的攻杀阵,竟形成的如此之快! “混帐东西,你在做什么!”监天司这边的术士还未反应,完顏长老就怒吼一声:“你怎么能对我们的盟友做这种事情,快点停下!” “哈哈哈哈,老不死的东西,你別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利用我!”粘琛狂笑著:“等我杀了沈诚,夺走灵麟,下一个就杀你!” 完顏长老:??? 说著,粘琛便脚下一踩,朝著沈诚冲了过去。 监正无奈地看著这师慈子孝的一幕,抬起手,就要把这法阵破掉,却突然感觉到了什么,饶有兴致地看向沈诚。 “哦?这是柳灵儿发明的术?有意思。” 只见那蔓延在沈诚身上的黑色烙印,竟一点点湮灭,消解,而他身上的灵气波动,却越来越强。 就仿佛,是把那些烙印炼化了一样。 见到这一幕,月煌宗的术士们皆眼神一颤:“怎么可能?攻杀阵只可用外力破之,怎可在阵內被炼化?” “哼哼!”柳灵儿却自豪地挺起胸膛:“这就是我发明的武技【星宿斗转】!管你这那的,一把抓住,顷刻炼化!” “大虞的炼器术,竟然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吗……”月煌宗的术士们喃喃自语。 可完顏长老却一直盯著沈诚。 大元的情报部门,收集过柳灵儿和诸葛青的研究成果。 那些东西,根本就没有一丝成功的可能性。 那武技能够用出来,问题不在他俩身上,而在那个沈诚身上。 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又为何能如此討灵麟喜欢? “混帐,別以为你能炼化我的攻杀阵,我就奈何不了你了!给我死!”而粘琛却也已经衝到了沈诚的面前。 身上不断闪烁出炼身术的光芒。雷,风,冰,火,四种属性的术法,正凝聚在他的四肢之上,整个人宛若从天而降的仙人。 “不好!就算沈诚能够破的掉那攻杀阵,他也不可能是五品术士的对手!”诸葛青连忙从怀中掏出宝物,就要发动。 “別想杀我的宝贝实验品!”柳灵儿也娇喝一声,手捏法决。 “沈公子!”一直默默吃瓜的肉包女侠,也拔剑衝来。 就连趴在沈诚肩膀上的灵麟,也呜咽著弓起身子。 可就在此时,监正的手指,在轮椅扶手上轻轻一敲。 “咯噔!” 下一剎,所有人的心跳都漏了一拍,身上的动作骤然一停,就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 只有沈诚和粘琛还在移动。 而沈诚的脑海里也传来监正那温柔的声音。 “无须担心后果。” “明白了。” 沈诚本想稳一手,不展露头角,奈何监正不同意。 他只好握住剑柄,將【生杀予夺】附在其上。 而粘琛也来到了他的面前,满载著雷电与火焰的拳头挥下:“哈哈哈哈,小子,你死定了!” 他甚至已经能够看到,沈诚被雷火侵蚀,血肉模糊的画面了。 下一息。 只听滋啦一声。 沈诚的身影突然化作电流,消失不见。 “什么?”粘琛一拳落空,却感觉身后传来破空声。 他当即右脚狠踩地面,腰马合一,扭身挥拳。 那地面,都因为他的动作,而裂出蛛网般的裂缝。 “给我死!” 可他扭过身来的那一瞬间,视线却正好和沈诚对在了一起。 “粘琛。” 耳边传来沈诚轻飘飘的声音。 下一剎,一道剑气扑面而来。 “哈哈,不过六品武夫,安能奈我何——咔嚓!” 粘琛话还没说完,便感觉到一股异样从小腹处爆发,拳头也骤然停滯。 低下头,看向那异样传来的地方。 却见一道剑气从腰间斩过。 隨著那剑气一同而来的,还有几乎將他心神震散的龙吟。 那剑气先是斩碎了他的术法罡气,接著是炼成的鎧甲,內里的鳞片,最后是血肉之躯,森然白骨…… 下一剎。 他的上半不受控制的,隨著剑气一起滑动,露出內里血肉模糊的横截面,和大片大片的肠子。 我?我被腰斩了? 这,这怎么可能…… 这个念头才刚从脑海中冒出, 强烈的失重感涌上心头。 粘琛无力地摔落在地, 却见自己的双腿,竟还笔直地站在面前。 只是鲜血若喷泉般,从腰部溅射,化为血雨,泼洒在他脸上,把他的鼻腔塞满了铁锈的味道。 也就在这时,延迟的痛觉才像潮水般涌来。 他也才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输了,只一招就输了。 “不,不,啊啊啊,痛,好痛,不要……为什么,我明明是天才,为什么……” “不要,我不要死,谁来救救我……” 生机一点点断绝,粘琛低吟地嚎叫著。 却见那杀死自己的不夜人百户,隨手將碎成齏粉的长剑扔掉。 夜幕之下,银月高悬,却偏偏被乌云遮挡。 寂夜无光,粘琛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却感觉这世上若真有黑白无常,那便一定是他这个样子。 “呵,呵呵……怪物,你这个怪物,你不是人,你是怪物……” 他笑了两声,眼底的光亮彻底消失,死不瞑目。 而距离这场战斗的开始,才刚刚过去五息。 那被监正按下暂停的时间,终於重新开始流转。 柳灵儿回过神来,眼镜后面的眸子,还沉浸在沈公子遇到危险的焦急之中。 她上前一步,手中的术法就要射出,可瞳孔却猛地一缩。 只见沈城矗立不动,墨发隨风摇曳。 而那大元不出世的炼身术天才,已经变成两摊尸体。 似听到了她的声音,沈大人缓缓转身,而被乌云遮住的银月,也恰如其分地露出真容。 月辉均匀地泼洒在他身上,让眾人看清了那张沐浴在鲜血中的面庞。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万籟俱寂。 第64章 女监正是可以成为妈妈的人啊! 寂静只持续了几息时间,紧接著,便是嘈杂的人声。 月煌宗的弟子们一拥而上,检查著粘琛的尸体。 监天司的术士们则捂嘴偷笑,看向沈诚的目光中,满是震惊与感激。 他们早就看恃才傲物的粘琛不爽了,沈诚此举,可谓是替大虞术士们,出了口恶气。 “杀了?秒杀?那,那可是五品术士啊……” 夜幕之下,柳灵儿愣愣地看著沈诚。 这一次,可没有雨姨在,也就是说,沈公子是凭藉自己的力量,杀掉的粘琛。 虽说术士本就不擅长近身搏杀,若是让武夫拉近距离,六品杀五品,也並非不可能。 可粘琛不一样啊! 掌握了无阵炼成的他,已经具备了和武夫相似的战斗条件。 身上凝聚的四象术法,更是已达臻境。 这样的人,沈公子是怎么杀掉他,哦不,是怎么秒杀他的? 站在柳灵儿身旁的诸葛青,眯著的眼睛,第一次微微睁开。 这个小子,比我想的更有意思……他盯著沈诚沉吟片刻,眼睛却又一次眯住,接著抱住脑袋,又恢復了往日耍宝模样: “一定是因为我的妖丹,沈诚这么强,一定是因为那妖丹!” “我可去你的吧,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大师兄没好气地看他一眼,眼神中也满是疑惑。 他是三品巔峰的术士,想弄死粘琛有一百种方法。 可哪怕是他,也不可能秒杀。 “那招……好像是对付白月璃的那招。”人群之后,南宫玥正逮著包子,大口朵颐。 她的脚边放著十几张油纸。 平时她吃瓜,一般只需要吃五个包子。 可今天,沈诚实在是太秀色可餐,导致她一不留神,就吃多了。 “哎……”嘆口气,感受著自己日渐膨胀的大团,她嘟了嘟嘴巴。 这肉,怎么总是往不该长的地方长呢? “死!”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轰鸣。 完顏长老的身后,突然凭空出现一把把暗金色的长矛,以极快的速度,朝沈诚射来。 那长矛快若闪电,把空气都爆出嗡鸣。 沈诚眼神一颤,再想闪躲却已来不及,刚想再化作闪电避开,身前空气却陡然盪起无形涟漪。 只听叮的一声。 那金色长矛就停在了沈诚面前,距离他的瞳孔不足一寸。 “完顏长老,在我大虞,对我的百姓动手,我可不能视而不见哦。” 侍女推著监正的轮椅缓缓向前。 女监正恬静一笑,手指在扶手上轻轻一点。 那金色长矛就被无形之手搓成了麻,扔到了地上。 见到这一手,沈诚暗暗咋舌。 不愧是术士啊,招数都里胡哨的,这算什么?念动力?还有刚刚那个,好像是时停…… 嘶,这就是一品术士吗,也太恐怖了。 万一这女监正对自己使用时停教导,那自己岂不是只能屈辱地交作业? 这么想著,他乖巧地躲到轮椅后面,將女监正护在身前。 “监正,你口中的百姓,可是刚刚手刃了我大元的栋樑。”完顏长老咬牙切齿,努力克制著心头的愤怒: “这件事,你就不打算给个说法吗?” “完顏长老,此言差矣,是粘琛袭击的沈诚,沈诚杀他,只是自保。”监正还是那副平静的模样。 “你明明有机会阻止他。” “那完顏长老,你就没有机会阻止粘琛吗?” “你……”完顏长老口边的话,被硬生生堵住,背在身后的手,攥在一起。 他刚刚虽然嘴上说著让粘琛住手,可手却一动都没动。 就是存了让粘琛杀了沈诚,以绝后患的念头。 若是粘琛杀了沈诚,他会立刻用术法带他转移走。 可却不曾想,被杀的竟然是粘琛自己……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长老,我们怎么办?” 几名月煌宗的弟子慢慢靠近完顏长老,眼神逐渐变得冰冷,手都握住兵器。 见状,监天司的术士们,也都从怀中掏出法盘和法器。 气势在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呵呵,监正还真是铁面无私呢。”两息之后,完顏长老攥了攥拳头,八字鬍下方的嘴角上翘,看向沈诚:“沈大人,也算得上是英雄出少年。” “长老谬讚了。”沈诚朝他一拱手。 他肩膀上趴著的小灵麟,却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见到这一幕,完顏长老只觉得屈辱到了极致,当即一摆长袖:“今日之事,我会如实给宗主和陛下稟报的。我们走!” 他很清楚,有监正在,这灵麟是要不回来了。 “长老满足,我就不送了。”女监正恬静一笑:“另外,找圣女的事情,您可以隨时吩咐,吾等必定殫心竭虑。” “圣女的事,就不劳您费心了。” 完顏长老几乎是一字一顿。 他只感觉前所未有的屈辱与愤怒。 本来是来煞这大虞人的威风,却不曾想,会是这么个结果。 不仅得意弟子被杀,还弄丟了上古神兽,大元和月煌宗的脸都被他丟光了。 这样下去,若是再找不到圣女,別说继承宗主之位,就是这长老位置,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 “总算走了,呸,一群背信弃义的玩意儿!” 待完顏长老身影彻底消失,南宫晴才上前一步,咒骂一声。 “背信弃义?”沈诚疑惑地看向肉包女侠。 “要不是因为大元的背叛,三十年前,我大虞的北伐就已经胜利了!”南宫晴恶狠狠说道: “如此背信弃义的小人,真不是东西!” “是啊,小人无耻,还自詡正统,沈公子,你杀那个粘琛杀的对!” 监天司的术士们,也都群情激奋,一边痛骂大元不当人子,一边对沈诚躬身作揖。 沈诚这才想起,大虞確有这么一段歷史。 约莫三十年前,大虞军神岳王,在胶州以弱胜强,以20万破80万,大败北齐,威震天下。 彼时,北齐门户已开,防线空虚,岳王打算直捣黄龙,直逼北齐都城。 却不料,本应在东侧战线牵制北齐的大元,竟直接撕毁盟约,背刺岳王。 此举,迫使岳王被杀,大虞二十万军人,十不存一。 伐齐的桥头堡胶州,更是被侵占夺走,成了大元的地盘。 自那之后,大虞精锐尽失,又逢先帝驾崩,太子与二皇子內乱。 直到女帝在玄武门斩二位皇子登基,大虞才算喘过一口气。 但就算如此,也再无力北伐,北方战事连年吃紧。 女帝上台之后,虽然以大局为重,缓和了与元国的关係,重新签订盟约,共同伐齐。 但大虞百姓心头,对元国这群二五仔的愤怒,却並没有隨著时间的推移而消失。 这也是为什么沈诚弄死粘琛之后,监天司的术士们,如此群情激愤。 “沈大人。” 他正想著,耳边却传来监正那温柔恬静的声音。 他连忙躬身作揖,恭敬道:“监正大人。” “嗷呜~”小灵麟也算是打了个招呼。 “嗯,有一句话,完顏长老没说错,沈大人確实英雄出少年。”女监正笑了笑:“今日月色正好,可否请沈大人隨我至观星台,夜观星象?” 话音落下,监正轮椅后方的侍女便让开位置。 显然,是想让沈诚去推女监正…… 第65章 女监正的玉手疗伤 第65章 女监正的玉手疗伤 寂夜之下。 沈诚推著女监正,行走在通往观星台的路上。 “咯哎咯吱。” 轮椅碾过石子的声音传入耳廓,幽深乾净的兰香气沁入鼻腔,他昂头看向夜空,却见穹顶之上的星星,比上一世不知道多了多少。 “嗯~”小灵麟趴在他的肩膀上,百无聊赖地打著哈欠。 “沈大人。” “卑职在。”监正温柔的声音响起,沈诚连忙回应:“多谢监正,替小子解围。” 他的姿態放的很低。 “你是我大虞栋樑,本官自然是要护著你。”监正笑了笑:“对了,沈大人可知道, 为何粘琛对你动手的时候,本官不出手?” 又是考校,为嘛这些大人物们,一个个的都这么喜欢谜语人-沈诚恭敬道:“监正是想为在下创造一个,杀了粘琛的机会。” “前面向右拐。”监正一边引路,一边温柔地笑著:“说下去。” “粘琛毕竟是元国的人才,论辈分也是您的晚辈,您若出手阻止,那必然要留他一命。”沈诚继续道: “可若是卑职动手,为了保命,自然无需留手。” “沈大人果然才思敏锐,可你有没有想过,还有另一种可能?”监正偏过头,洒向他的目光柔情似水。 “请监正赐教。” “若沈大人死在粘琛手中,那本官既可替世家们,毁了陛下的计划,又可打著为你报仇的旗號杀掉粘琛和完顏,还能够把灵麟抢到手中,一石三鸟。你以为如何?” “唔——”沈诚听的眼神一颤,推著轮椅的手都差点鬆开,但还是硬著头皮说道:“卑职相信监正——“ “你为何相信本官?你就不怕本官喊你来观星楼,就是为了清理你这魔门败类吗?” 哎呀- — 轮子止好压在石子上,轮椅骤然停滯。 空气似乎在一瞬间冷了许多,屡屡白雾沿著沈诚口鼻瀰漫。 “呵呵。”下一息,监正却突然笑了起来:“沈大人,本官只是和你开个玩笑。继续走吧,马上就到观星台了。” “是。” 轮椅再次咯吱咯哎地动了起来,沈诚从上到下,偷偷俯瞰著这位一品术士。 他发觉,自己可能以貌取人了。 就像慕容雪是个表面端庄,背地暗爽的白莲烧一样。 这位外表恬静温柔,有容乃大的监天司监正,说不准也是个白切黑的腹黑女人。 “沈诚。” “卑职在。” “你是不是有些埋怨,本官刚刚与你说这些。” “卑职不敢。” “本官与你说这些,是为了告诉你,如今朝堂局势尚未明朗,外有强齐虎视耽,內有世家处处肘,镇北王平西王拥兵自重,很多事並非陛下一人说了算。” 监正嘆息一声: “你若以不夜人的身份踏入朝堂,那往后余生,便与尔虞我诈同路。” “你身边的同僚,上司,朋友,乃至爱人,说不准哪一天,都会变为阴诡魔崇。” “如此阴森地狱,你確定要踏进去吗?” “监正的意思是—.”沈诚眼神一颤。 “既然灵麟择你为主,你不如加入我监天司。”监正看向他,一本正经。 沈诚:??? 合著监正前面铺垫了这么多,就是想把自己收入裙下? 可自己刚刚获得女帝的封赏,若是同意了,那不就成了两家姓奴了吗? 他心里立刻合计起来一自己有灵麟傍身,就算不加入监天司,监正说不准也得惯著自己。 再说了,柳灵儿这个浑圆追魂手,是监正的徒弟,现在做实验也离不开自己,等到將来自己与她蓟,不得在监天司横著走? 这监天司,不加也罢! 反观女帝那边,自己要是真的把这不夜人的官辞了,那不说她,就是方雨也会弄死自己。 不行不行,风险太大,还是抱紧女帝的浑圆大腿吧想到这里,沈诚深吸口气,躬身作揖,隨口胡: “监正,非卑职不愿习监天之术,只是这天子脚下,平安县內的万亩良田,都尽归世家豪族所有,百姓只能做佃农以为生。 “卑职不敢想,其余地界的百姓,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卑职是大虞人,若大虞不存,则卑职不存,卑职的家人不存。 “既然陛下想为大虞找一条出路,选中了卑职,那卑职定当尽心竭力,为大虞百姓, 死而后已。” 翻译成人话,就是监正啊,我沈诚也想当你裙下之臣,但女帝不允许,你要想要我, 就去找陛下去吧。 听到这话,监正却突然笑了,面色古怪地看著沈诚。 “监正,怎么了?” “我料到你会找理由拒绝我,但我没料到,你一句“陛下对你有知遇之恩,你无以为报』”都没提。” 沈诚眼神一颤,立马躬身作揖:“卑职对陛下忠心耿耿,愿赴汤蹈—“ “好了,我们到了。”监正却笑著打断了他。 说话间,二人已经来到了观星台之內。 入眼是九层陨铁盘旋而成的楼梯,而在楼梯顶端,则是半透明的琉璃穹顶穹顶內有发光的星砂在流动,跟著月相聚散成不同星图。 沈诚站在女监正身后,也拿不准她话中到底是何意思。 “沈大人,来我面前。” “是。” “把衣服解开。” “?”” 沈诚正疑惑著,自己的衣服竟真的缓缓打开。 而监正的纤纤玉手,也按到了他的腹部。 她的手很好看,纤细白皙,嫩若无骨。 紧接著,一股冰冰凉凉的灵气,涌入沈诚体內。 酸酸麻麻,无法言喻的感觉也在身体中流转,沈诚只感觉体內的灵气流动方式发生了改变。 “魔功,佛法,武法,你会的东西太多,太杂,这让你的实力要比同阶者强上许多, 但也使你的灵气流动受到影响。” 监正轻声说著:“长此以往,你不仅无法攀登一品山巔,身体状况也会每况愈下。 “今日你夺灵麟,斩粘琛,捍我大虞天威,本官就帮你整理一下灵气。” “谢监正” 沈诚闭眼感受体內灵气的变化,却感觉身体越来越轻鬆。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就是他以前虽灵力磅礴,百无顾忌,但行事总过於刚猛,习惯一脚踩到底。 这样虽然刚猛,但毕竟劳神伤身,且容易走火,无法发挥最佳水平。 而被监正指导一番后,就找到了窍门,知道何时加速,何时剎车,何时將灵气收回体內,何时释放。 对自身灵气的控制,来到了新的阶段。 “嗯—” “不要发出那种奇怪的声音。” “是,监正。”沈诚老脸一红。 没想到他沈大人一世英名,雷法镇魔头,魔功控妖女,指法禁莲,竟让这女监正的指法当即闭上眼睛,细细感受灵气运转,不再发出奇怪声音。 却也因为闭上眼睛,没能看见监正那恬静温柔脸上,一闪而过的玩味。 半炫香后,监正把手放开,轻声道:“从现在开始,你可无所顾忌地修行魔道,佛道了。” “谢监正。”沈诚长舒口气,感激地躬身作揖。 他当然明白,这“无所顾忌”说的可不是像他现在这样,以武道为主,魔功和佛法为辅。 而是可以样样通,样样精,彻底化身为六边形战士。 这份馈赠,或许要比天阶功法,天阶丹药还要珍贵。 “这是你应得的。”监正恬静一笑。 “为大虞效忠是卑职应该做的,监正不计较在下魔修身份,还赐予如此馈赠,卑职感激涕零。” 沈诚却把姿態理低,恭敬到了极致。 “行了,起来吧,莫要阿訥奉承,自怜自贱。”监正摆摆手,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匣子: “这是最上品的龙骨粉,你交予慕容雪,让她为你炼製锻体罡丹,这样你突破五品之后,根骨会具备一定程度的龙象。” 龙骨粉,这可是好东西中的好东西啊—沈诚知道这就是额外奖励了,连忙接过: “卑职定当好生修炼,为监正,为大虞,为陛下尽心竭虑。” 监正点点头,又看向他肩膀上的蓝色小狗:“另外,这灵麟跟著你,你一定要好生照看,切莫伤了她。” “鸣~”小灵麟昂起脑袋,也朝沈诚鸣咽两声。 “卑职明白。”沈诚躬身作揖,却皱起眉头。 “你似乎还有事情想说。”监正看出了他的。 “监正在上。”沈诚想了想,还是说道:“那粘琛最后的变化,像是被上古妖血吞噬了。” “没想到你竟能认出那东西。”监正有些意外:“你说的没错,这也是为何我要让你杀他。” “粘琛把自己炼化成了丹炉。可炼化自身成丹炉,哪有这么简单?” “他靠的並非是自己的实力,而是上古妖血。” “所以,当他身体溃败,失去平衡之后,自然也就被那妖血吞噬。” “又是上古妖血..”沈诚皱起眉头。 “怎么,你还在別处见过?” “是,监正,卑职还在九尾妖狐一族,以及魔將罗剎的手中,见过这东西。”沈诚解释道。 ““......* 监正沉吟片刻:“上古妖血乃稀世珍宝,可按你所说,却人手一块,这很不对劲。” “卑职也是这么想的。”沈诚点点头:“卑职总觉得,这些上古妖血之后,似乎藏著什么阴谋。” “嗯,我知道了,此事我会调查。”女监正摆摆手: “继续去查镇国剑的案子吧,你想找的阴诡之地,在长乐县鬼市地下,进入方法我已经交代给了南宫晴。” “另外,这块令牌你收著。”说著,她又从怀中取出令牌,递到沈诚面前: “凭此令牌可直接见我,不受阻拦。” “谢监正。”沈诚接过令牌,躬身告退。 待他走后片刻,这位女监正才缓缓解下脸上面纱,露出一张寧静淡泊,温柔如水,霞姿月韵,若母亲般包容万物的脸庞。 她昂起头,看著夜空,缓缓道: “他身上竟没有一丝对皇权的敬畏,师语萱,这灵麟跟了他,究竟是寻得其主。” “还是空阳焰,梦幻浮?” 师语萱,是监正的名字。 第66章 雷法与女帝的二番战 第66章 雷法与女帝的二番战 监天司外。 沈诚准备与南宫晴会和,探查鬼市。 他一边抚摸著小灵麟的下巴,一边摆弄手里金牌。 算上女帝给的那块,他手里已经有两块了。 “鸣鸣~”小灵麟舒服地眯著眼睛,头顶尖角上的火焰一颤一颤。 看袍这副模样,沈诚也笑了起来。 还別说,那女监正虽然严苛了些,但却是实打实的帮忙啊。 不仅帮自己整理身体,给自己炼丹素材,甚至连自己想要的线索,都替自己准备好了.... “哼哼,一点蝇头小利,就把你骗的团团转,你怎么不去喊人家妈妈?” 正想著,妖女却从他眉心中钻了出来,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鸣?”小灵麟当即把头扭向妖女的方向,却什么都没看见,歪了歪脑袋。 “怎么说监正也是真的在帮我。”沈诚摊摊手。 “呵,她帮你?慕容雪也在帮你,就连那柳灵儿都在帮你,唯独我没有帮你,是吧? ”妖女仍然冷冰冰的。 沈诚何许人也,那可是被称为平安县鸭王的存在,当即调笑道:“吃醋了?” “谁吃你的醋?”妖女瞪他一眼:“真给自己脸上贴金!要不是还需要你帮我杀了那北齐国师,姐姐我早就走了!” “这么快就要始乱终弃了?哎,坏女人就是坏女人。”沈诚伴装惆悵。 “什么我始乱终弃?明明是你拔()无情好不好?”妖女接上了沈诚的话茬,不自觉露出了烧尾巴。 却看到了他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当即又板起脸,不去看他。 “对了。”沈诚却突然说道:“我一直喊你妖女妖女的,也不好,要不,我乾脆给你取个名字好了。” 名字—妖女眼神一颤,却又昂起头:“那种身外之物,姐姐可不需要~” “是吗?枉我还考虑了七天,哎,既然姑娘不想要,那便算了吧。” “谁说我不要了?”妖女猛地拉高音量,却又缩了回去:“咳咳,我的意思是,你都想了七天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听一听吧——· “呵呵。”沈诚也不说话,只是看著她笑。 “你笑什么!快点说,说完我要去睡觉了!” “好好好,就叫你,如何?” “—哼,马马虎虎吧,姐姐勉强收下这个名字了。”妖女轻哼一声,又重新钻进了沈诚的眉心中。 “鸣!” 小灵麟这才鸣咽起来,用爪子拍打著沈诚的脸,一副关心的模样。 意思是“你中邪了?和谁说话呢?” “去去去,我没事!”沈诚搓了搓他狗头。 “沈大人!”就在这时,熟悉的女声入耳。 沈诚循声望去,却见南宫晴牵著小母马走了过来,边走还边喊著:“咱们何时去长乐县鬼市啊!” 见此,沈诚心念一动,去往魂剑阁。 在去鬼市,弄死埋伏自己的魔修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 刚刚用完【生杀予夺】,女魔头的灵气都用光了。 得补一下魔。 顺便试验一下一下,我新研发出来的雷法。 与此同时,帝京,尚书房。 大虞女帝手指在桌上的罗盘上一点,手捏法决。 下一息,监正的幻象,就从中显现。 这是监天司特备的联络用装置,能够在观星台与尚书房进行投影。 “陛下。”监正拱手作揖。 “监正免礼。”大虞女帝摆摆手:“如何,那灵麟可是已经被监正收服?” “多亏了陛下,灵麟已归於我大虞之手。”监正也笑了起来: “若非陛下算准了完顏康的性格,故意放出圣女的情报,他也不会带著灵麟来我大虞 “完顏康刚忆自用,志大才疏,矜名嫉能,与月煌宗多位长老不合。”南宫玥笑了笑: “他一直想要下任月煌宗宗主的位置,而上一任宗主也曾说过寻回圣女者,为下任宗主,得月煌传承。” “朕料定了,他得到消息后,会来我大虞。” “也料定了,他会担心其余长老图谋灵麟,而把灵麟带在身边。” “只要他来了,那监正就可以顺势收服灵麟,把这上古神兽留在我大虞。” “陛下此为攻心之计,算准了完顏康的一举一动。”监正笑著:“臣佩服。” 没错,其实这一切都是大虞女帝的计划。 布置在大元的情报网,在灵麟现身的当天,就把情报传回了尚书房。 之后,大虞女帝便以月煌宗圣女的情报为引1,引完顏康带灵麟来大虞,为的就是让监正將灵麟收服。 “好了,监正,既大事已成,也该让朕见一见那灵麟了吧?”南宫玥笑了笑: “朕也想见识见识,这上古神兽究竟有何神异之处。” “关於这个,陛下可能要失望嘍。”监正摇摇头。 “哦?莫非监正未能收服灵麟?”南宫玥疑惑“陛下,灵麟择主而事,所择之主,却並非吾。”监正嘆息道。 “哦?难道,他选的是你的徒弟?大师兄?” “非也。” “柳灵儿?” “非也。” “总不能是诸葛青吧——” “都不是。”监正笑著看向大虞女帝:“她选的主人,是沈诚。” “沈诚?”大虞女帝脸上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错:“就是朕刚刚提拔的那个沈诚?” “是他。”监正继续说道:“陛下,此子心性品行皆为上佳,修炼天赋更是吾闻所未见,確实是可用之人。 “此次又得灵麟择主,陛下,你或寻得了一把锋利的好刀。” “没想到竟然是他———”南宫玥翘起腿,疑惑道:“沈诚现在何处?” “他应是找到了镇国剑失窃一案的线索,现在正赶往长乐县鬼市。陛下可是需要臣去把他召回?” “不了,既然他查到了线索,那便让他查吧。”大虞女帝摇摇头: “监正,朕欠你一个人情。” “陛下,您不欠臣什么。”监正却摇摇头:“相反,臣或是找到了所有术士,哦不, 或是全天嚇人,都在苦苦追寻的东西。” “哦?那为何物?可否与朕说说。” “陛下,臣还要为陛下观星象,且容臣告退。” “这傢伙——”见联络断开,南宫玥无奈摇头,却又敲敲桌子:“传国师。” “是。” 侍女躬身告退。 南宫玥这才倚靠在扶手上,单手撑腮: “这个叫沈诚的小捕快,给朕的惊喜还真多。” “破获奇案,守卫百姓,斩杀妖魔,现在大理寺,京兆尹查了这么久都没查出线索的案子,他一去就有了线索。” “更別提还成了上古神兽的主人,有意思,真有意思。” “不过,怎么感觉从雪儿的案子开始,就什么事情都有他的份——“” 摇摇头,她又看向桌上摆著的画像。 画中画著一面容极佳的男子。 那是她按照记忆,画出来的梦中魔头的画像。 从上一次到现在,她已经七天没有见过这个男人了。 时间漫长的,让她都开始怀疑,这男人是不是根本就不存在,只是自己的心魔了。 “算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若是沈诚能够破获这镇国剑一案,朕重重有赏一一嗯v”, 大虞女帝正说著,突然感觉胸口处的剑印处,涌来奇异之感。 “嗯~该死的混蛋魔头!朕就知道,你还会来”大虞女帝满是帝王气的双颊,立刻被緋云吞没: “来得好,朕这一次,一定要问清楚,你到底是谁——嗯” 第67章 上架感言 第67章 上架感言 明日中午12点,准时上架,会更新一万字,后面一个月,每天都会儘量更新一万字, 还请各位大大给个首订支持。 大家也都知道,最近平台对於多女主文的要求,在不断变严,这本书也是修改多次, 能走到今天实属不易。 多的卖惨的话就不多说了,说说接下来的剧情。 首先,女帝终於要知道沈诚的真实身份了! 那么,知道了他身份的女帝,接下来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呢? 是把沈诚收做抱剑之奴,日夜校调报復,还是被沈诚反制,屈辱地说著“朕是大虞女帝,朕决不投降”呢? 真是好让人期待呢? 而沈诚,在经歷过前文一系列的事情之后,也终於接触到了“上古妖血”这个东西背后隱藏的真相,因此捲入到更大的阴谋之中。 没错,上古妖血就是本书最大的暗线,是狐狸在第一个剧情中就埋下的伏笔(没想到吧,不是隨手写的~)。 北齐魔修,大元月煌宗,国师圣女,女帝郡主,方雨妖女,所有的阴谋都会围绕这东西,一一展开。 上架后的章节,会是本书前期第一个大高潮,不仅涉及女帝与沈诚的见面,幕后boss 与沈诚的交锋,还涉及女帝徒弟南宫晴与沈诚关係的“升温”,与获取新的本命剑。 还有最重要的,沈诚的人前显圣,升官发財,炮得美人归接下来,狐狸会每天日更万字,以最佳状態,最快速度,把这个大高潮写完,爭取带给各位大大最最愉悦的观赏体验。 欲知后事如何,还请各位多多支持狐狸敬上! 第68章 女帝终知沈诚是谁(求首订) 第68章 女帝终知沈诚是谁(求首订) 魂剑阁內。 沈诚睁开眼晴。 按照监正的说法,想要找到那阴诡之地,便只能午夜寅时赶到长乐鬼市,再用术法感知煞气,方能找到入口。 现在没剩几个时辰,他自然要抓紧时间。 当即开始走流程,一把握住【生杀予夺】的剑柄。 下一息,眼前的天门缓缓打开。 身著红色轻纱的南宫玥,又一次漂浮在他面前。 仍然是银髮红眼,仍然是夸张若山巔一样的大团。 只不过这一次,她的脸上並没有往日的鄙夷与愤怒,反而带著一丝曙与犹豫。 大虞女帝看著沈诚,虽然还维持著帝王的清冷,但心中多少有些不知所措。 上一次雷法治疗之后,她身上原本毫无办法的天道之殤,竟在缓缓癒合了! 虽然治癒的进度缓慢,但这还是让南宫玥燃起了希望。 她也第一次开始怀疑,这空间內男人的身份。 要知道,那男人给自己治疗使用的手法,乃是道家的雷法。 哪个魔修,能够使用道门雷法? 南宫玥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一切其实都是魔头的表演,他在用这种手段取信自己。 可,这根本说不通啊。 自己明明已为剑鞘,在他面前没有任何反抗的可能。 既如此,他又为何多此一举? 直接用魔功灌入,逼自己就范不就行了? 魔道的出生东曦,不都是这么干的? 想到这,大虞女帝抿了抿嘴唇。 或许,一切真的都是自己搞错了。 对方的身份,根本就不是什么魔道中人。 想到这里,大虞女帝斟酌著说道:“魔头,我觉得我们应该一—』 “又是魔头行行行,我没工夫陪你闹。 却没想到,沈诚听到这两个字之后,直接上前一步,手掌伸向大团中间。 被这女魔头不分青红皂白袭击多次,沈诚现在已经彻底烦了。 尤其是上次,那已经不是双腿一夹,要把自己夹死的问题了,是真的准备杀了自己。 既然如此,那还沟通个屁? 把她当成工具,用完就扔就好。 “嗯?” 南宫玥没想到,沈诚这一次连话都不和自己说,就取走了灵气,自然没做好准备。 当即错地昂起下巴,冰山样的脸上再次写满屈辱,从鼻腔中涌出声瓔寧,双腿绷紧,脚面绷直: “嗯~可恶的混帐我” 强忍著屈辱,大虞女帝低下头,想问清楚沈诚到底是谁,却正好对上了他冷冰冰的眼神。 那眼神,与她前几次见到的沈诚完全不同。 之前几次,这个男子无论对自己做了什么,但眼神中却始终带著一缕歉意。 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写满了“失望”? 见到那眼神,无名火气涌上南宫玥心头。 这个混帐,竟敢对朕失望? 你凭什么——这么想著,她却心神一颤。 她回忆起了,从第一次见面到今天的全部画面。 仔细想来,对方好像並没有对自己做过什么。 说是自己为剑销,可却从未用手段逼迫自己,为他服务,为他做事。 反而每一次见面,都想著和自己交流,有好几次直接躬身作揖,说出“抱歉”。 上一次见面,更是用术法,为自己治癒天道之殤。 这伤如此恐怖,治疗需要付出多少代价? 可自己呢? 每一次见到他,便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动手。 不仅想让他跪下,当自己的剑奴甚至还把他当成魔头,起了要杀他的念头———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他不该对自己失望吗? 是自己,从没给过与他沟通的机会。 “嗯~” 一边哼著,大虞女帝的脸上浮现出了羞愧。 她並非那种为了自身利益,就不分对错的暴君。 为了大虞,为了百姓,她甚至可以付出生命,不然的话,也不会为了对付沈诚,便解开天道之殤的封印。 不然的话,方雨国师那样绝代风华的女子,也不会追隨在她左右。 她只是骄傲罢了,骄傲地认为,自己可以解决世间的一切问题。 也正是因为如此,此刻的她才无比挣扎。 她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错了。 但帝王的尊严,骨子里的骄傲,却不允许她,向面前的男人道歉。 大虞女帝脚心冒汗,双眸迷离,凝视著沈诚,嘴巴微张,却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嗯~” 最终只能屈辱地闭上嘴巴,不停蜷缩著脚趾。 就这样,几息之后, 灵气缓缓进入沈诚元神,將【生杀予夺】的灵气补满。 而沈诚也马上停手,连看都没看南宫玥,就要离开。 “嗯·—” 红綾是束缚,也是支撑,南宫玥被取走灵气后,红綾消失,她便一下瘫软在地。 看著沈诚远离的背影,她轻咬齿关,最终还是抬起手,抓住了他的衣角: “那个,你———” “又怎么了?”沈诚不耐烦地扭过头:“还想再打一架?” “不是,我我,我想说———”南宫玥盯著他,可还是什么都说不出口。 “.”沈诚看著她,也感觉有些疑惑。 怎么这女魔头,今天没有一上来就想赣死自己? 而且,这表情也不太对啊不应该是那种,既嫌弃,又鄙夷,让人恨不得马上开她嘴巴的冰山脸吗? 哪会像现在这样,朱唇轻抿,双眸抖颤,面带屈辱,似要出水? 难道沈诚当即想起,上一次雷法教育之后,【生杀予夺】多出了那么一小节剑柄的事情。 难道说,这女魔头真的有变態的嗜好? 嘶,这不能吧.——· 但也不好说啊,这魔道中人都是出生东曦,说不准就是好这一口。 “反正我本来也可以吞噬她的魔气,来滋养魔剑御雷诀—” 想到这里,他抬起手,运转雷法,將【济世】之力凝结在【魔剑御雷诀】之內,朝著南宫玥发动。 被监正调整过身体的灵气运转之后,他对这两种力量的控制更加炉火纯青。 不像上一次,一下子就把全部灵气爆发,而是化作一缕缕小的电火,扩散攻击。 这种手法,可以让沈诚用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多的魔气。 “嗯!” 南宫玥当即浑身一颤,凤眸睁大了。 身上散溢著的魔气,再次被那雷法吞噬, 那折磨她不知多少个日夜的天道之殤,又一次被缓缓治癒。 而且,还比上一次更加温柔她当即舒服地眯起眼睛,发出小猫一样的呼嚕声。 就这样过一会儿之后,大虞女帝突然察觉到了不对劲。 我怎么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朕是大虞的天子,万民的母亲,怎可发出如此下作的声音? 只是普通的治疗而已,可恶她的脸上又一次泛起屈辱。 还有— 为何他还在治疗我? 他不是已经对我失望透顶了吗? 这么想著,她睁开眼,疑惑地看向沈诚,却见沈诚的脸上,写满了痛苦·— 第69章 追夫火葬场(求首订) 第69章 追夫火葬场(求首订) 沈诚现在很烦。 他发现自己的雷法遇到了瓶颈哪怕吸收了大量女魔头身上的魔气,他也无法更进一步,让自己转化为魔雷之体。 这主要是因为,他的身体素质还不够强。 六品武夫,到底还是太弱了。 若是强行催动魔雷锻造身心,那还没等白莲葵液修復自己的身体,就要一命鸣呼了。 【济世】虽强,也不可能救活一彻底死亡的元神。 他反覆尝试多次,不仅没找到突破之法,还把自己身体弄出不少看起来贼嚇人的伤口,当即烦躁的皱起眉头。 “哎,看样子晋升五品,迫在眉睫” 但这一切,南宫玥是不知道的。 她只知道,从给自己治癒天道之殤开始,眼前男人的眉头就紧锁在了一起,脸上浮现出痛苦表情。 身上更是时不时就浮现出骇人的伤口。 “天道之殤哪里是寻常之法可解?果然,他为了救我,付出了难以想像的代价。” 这一刻,大虞女帝再不怀疑,沈诚是什么魔头。 这普天之下,哪里有魔头会如此心思,替自己的兵器疗伤? 无论是阵器,法器,冷兵器,还是热兵器,对魔修而言,都是用完即丟的工具。 按那群初升东曦的做法,应该是白天用朕战斗,晚上与朕战斗,一直战斗到朕彻底毁掉才对“是朕,错怪了他——嗯— 大虞女帝还想做些什么,可治疗带来的感觉,却让她根本无法张口说话。 朝臣的斗爭,北齐的威胁,迫近的魔修—所有的问题都被她拋之脑后,浑身的疲惫与焦虑更是一扫而空。 除了像小猫睡觉一样,微微上翻眼晴,吐著舌头呼嚕以外,什么都做不了。 就这样,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 那驱除魔气,治癒伤痛的雷法,夏然而止。 “嗯?怎,怎么停了?” 她当即帐然若失地睁开眼睛,却正好对上了沈诚的眼神。 “嗯?”大虞女帝眨眨眼,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態,当即从地上爬起,恢復出一副冰山女王的模样: “你,你这混帐魔头,又,又对我做了什么!” 这话说完,她便后悔了。 该死的,你明明知道,他是在替你疗伤! 你如此说话,哪里有一点缓和矛盾的意思? 沈诚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著手中的【生杀予夺】。 果不其然,那剑柄又长了一小截。 他已经全部都明白了,这女魔头確实不对劲。 作为平原县巧舌一只,他很清楚,有些事情是不能说出口的。 管玩起来的时候有多开心,一旦停下来,就应该互相尊重。 要是搞得人尽皆知,那不就社死了? 只是这魔道修法当真可怕,竟然能把人的意志扭曲到这种程度! 不过,他倒也不打算再和这女魔头说什么。 毕竟这女魔头精神很不正常,跟她说话完全是浪费时间。 既然如此,还不如抓紧与南宫晴会合,去鬼市查案呢。 当即將【生杀予夺】插入剑匣,身影逐渐变得模糊。 “你,你这就走了?”南宫玥眼神一颤:“喂,你,你,你给朕说清楚,你到底·...” 可她的声音並未传递到沈诚耳边,就从空间中退了出来。 睁开眼,眼前的景色变回了尚书房。 她悵然若失地靠在椅子上,回味著刚刚的治疗,回想著沈诚脸上的痛苦神情,一股愧疚涌上心头。 我如此对你,你却以德报怨。 明明都已经不想搭理我了,却还是要不计代价地为我治疗。 你这种人,怎么可能是魔头可是,朕却—朕却连声对不起,都说不出口。 “认错对朕而言,就这么难吗?” 她苦笑著闭上眼睛,脸上浮现出少女才有的侷促与不安。 也就在此时,耳边传来方雨的声音。 “阿弥陀佛,陛下叫贫尼。” “嗯。”南宫玥深吸口气,再睁开眼时看向方雨师,又变回了那冰山女帝: “国师,灵麟已经收入囊中。” “陛下圣明!”听到这话,方雨的嘴角也扬起笑意:“不过接下来,陛下就需要和元国那几位好好扯皮一番了。” “扯皮的事情就交给李相他们了,他们不是最擅长这事了吗?” “说的也是。”方雨笑了笑:“也不知道那灵麟究竟是何模样,改日我需去找监正观摩一番。” “呵呵,那灵麟可不在监正手中。”南宫玥就等著自己的国师说这话,当即笑出声来。 “不在监正之手?难道—在大师兄手里?” “非也。” “柳灵儿?” “非也。” “总不能是诸葛青吧?” “哈哈哈。”见国师和她的反应一般无二,大虞女帝笑了起来:“朕也不卖关子了, 那灵麟,在沈诚手中。” “沈诚?”方雨盘动念珠的手骤然一。 “是啊,朕也没想到,这灵麟择主,择的竟是他。”南宫玥摇摇头:“还有,除此之外,他还给朕准备了另一个惊喜!” “他还找到了镇国剑的线索!” “这小子,没有愧对陛下的栽培。”方雨再次盘动念珠,轻笑著摇了摇头。 她早知沈诚才华横溢,不然的话,也不会以近乎师徒之仪的方式待他。 可饶是如此,她也没想到灵麟会认他做主人。 更別提这离谱的破案速度。 如此看来,他说不准真的能找到那丟失的镇国神剑。 这么想著,她睁开眼晴看向女帝,却正好看见桌上那幅沈诚的画像。 “呵呵,陛下还真是关注这小子,竟还亲自画出他的画像。希望他能配得上陛下的栽培吧。” “嗯,现在看来,这沈诚確实是可造之材,不过”南宫玥点点头,声音却骤然一证:“国师,你刚刚说什么?” “希望他配得上陛下的栽培—.—”方雨不明所以。 “朕说的是上一句。” “陛下,这画像不是您的墨宝吗?”方雨皱起眉头。 “你说——这画像是谁?”南宫玥手指指向画上的魔头,缓缓动了动喉咙。 “是——”方雨从未见过自己的陛下这样,欲言又止。 “说,给朕说,这画像是谁!” “是沈诚,一模一样。” “沈,沈诚?他是沈诚?” 南宫玥难以置信地盯著那画中人。 也就在此时,只听轰隆一声雷鸣。 蛛网般的闪电,斩碎寂静夜空。 黑云压城,暴雨倾盆,似天河决堤·— 第70章 女帝为了沈诚,决定走出皇宫(求首订) 第70章 女帝为了沈诚,决定走出皇宫(求首订) 轰隆隆的雷鸣声,在尚书房外炸响“陛下,这到底是—.”方雨看向南宫玥,心底已经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国师,今日之事,莫要与任何人讲。”南宫玥看向她。 “陛下,您—” “朕无事。”南宫玥笑著拍拍她的肩膀:“这沈诚是可用之人,国师可用心栽培。行了,退下吧。” “..—”方雨盯著自己的陛下欲言又止,半响后才躬身行礼:“阿弥陀佛,贫尼告退。” 直到她的背影彻底消失,大虞女帝脸上的镇定才一点点消失。 她扭头看向沈诚的画像,眼神中闪过凝重。 这画中人是沈诚? 那梦中人是一个六品的小捕快? 这怎么可能? 南宫玥不是没有怀疑过沈诚,毕竟他救下慕容雪的时机,和拔剑之人出现的时间太过相似。 但她还是第一时间,就把这种可能性排除了。 毕竟沈诚太过弱小,而那拔剑之人却能让她这个一品高手无从下手“ “真的是他吗—”大虞女帝喃喃自语著,还是无法相信。 就在这时,她却突然想起了神农道人与她说过的话。 “王朝之剑藏於陛下心中,而那拔剑之人,便是王朝的执剑人。” “他能佑万民之生命,护万民之太平。” 而沈诚从现身开始,救郡主,破奇案,斩妖魔,佑百姓· 这一桩桩,一件件,似与神农道人的预言,越来越接近了。 更別提,他还刚刚收服了灵麟,寻到了镇国神剑的下落。 “不,不能仅凭预言,就断定他的身份。”南宫玥摇摇头,摸著自己的小腹:“他一个六品的武夫,怎么可能治癒朕的天道之殤?还有———” “若他真是执剑人,那朕岂不是——” 大虞女帝的脸上,又一次浮现出了屈辱。 如果说沈诚真的是那梦中人, 那也就意味著,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亲手把那玩弄她元神的魔头,提拔成了自己的心腹。 “这件事太过惊世骇俗,还是等他回来,把他招入宫中,再验明身份不行。”大虞女帝在房间中不停挪步,却感起眉毛。 “如果朕宣他入宫,就会给他机会,给他时间做好准备。” “如果他故意装出一副不认识朕的模样,那朕还是拿他没办法。” “朕必须得突然袭击,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搞清楚他的身份。” “既然如此——” 想到这里,大虞女帝收捏法决,一个分身就出现在了身旁。 她一心二用,操控分身,留在尚书房內批阅奏章,本体却走到书架旁边,扣动机关, 打开个暗门。 步入暗门之內,却见一把银白色的长剑正悬掛在墙壁中央。 而长剑两侧,一侧放著红色的剑客劲装,一侧放著张堪堪遮住上半张脸的面具。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大虞女帝拿起红色劲装,沉声道: “明日还有政务,事情要在今夜做完。” “长乐县鬼市,沈诚,你到底是不是朕的梦中人,朕来亲自看清楚。” “若不是也就罢了,若你是”大虞女帝冰冷的嘴角,缓缓勾起一道笑意。 那笑容,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那朕可就要,把你这些日子对朕做的一切,加倍奉还了。” “捆绑朕,电疗朕,还让朕浑身都是牡丹香气—呵呵,朕要想想怎么做,才能报答你对朕的治疗之恩呢。” 与此同时,距离监天司十五里之外的树林內。 暴雨倾盆,將本就坑洼的土地,变得更加泥泞。 但在这片暴雨之中,却有一火堆熊熊燃烧,完全不受雨水的影响。 以完顏康为首的月煌宗修士们,就围在这火堆周围,在透明的结界中躲雨。 “长老,这大虞人简直欺人太甚,不仅杀了粘师兄,还夺走了灵麟,这件事,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一名弟子將树枝扔进火盆之內,语气凶狠。 “是啊,长老,粘师兄户骨未寒,我们得替他报仇啊!”另一个弟子看向身后的棺柠,紧拳头。 彼之砥霜,吾之良药。 大虞人有多恨粘琛,大元人就有多爱他。 如此天才,说不准能够开创月煌宗炼身术的新时代,却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了这里。 大元人,怎能不愤怒? “那个沈诚不过是六品武夫,长老,我们去杀了他吧!” “是啊长老!” “都闭嘴。”完顏康怒喝一声:“粘琛的仇,我们要报,但在这之前,我们必须要找到圣女,不然的话,无法回去交差。” 完顏康很清楚,杀沈诚,並不难。 可一旦杀了沈诚,他在这大虞,就没有任何活动的空间了。 所以,必须在杀他之前,把事情办完,带著圣女回去,只有这样,才不会被追责。 只有这样,他才有那么一线可能,继承宗主之位。 “呵呵,完顏长老,不过是个粘琛罢了,您要是想要,再造一个就是了。” 就在这时,沙哑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扑面而来。 “谁!” 月煌宗的弟子们立刻站了起来。 却不曾想,完顏康指捏法决,轻轻一挥。 噗通! 数名弟子立刻倒在地上。 “你若想找我,应该留下暗號。”完顏康盯著前方,眯起眼睛。 “呵呵,完顏长老,实在是机会千载难逢。”暴雨之中,身穿灰袍的神秘人缓缓走出。 若是死去的葬帮少东家在此,会一眼认出,这就是雇他的那个灰袍人。 灰袍人双手负於身后,身上一股达官贵人的气质。 他走到完顏长老身旁,手指轻轻一点,粘琛的棺就砰的打开。 他的身体也化作猩红色的浆汁,在灰袍人手中凝聚成一块血晶。 “这上古妖血如何啊,完顏长老。” “不如何,一百多个实验体,才完成了粘琛一个,成功率太低了。”完顏康摇摇头: “而且,我此次还听说,妖族和北齐魔修手中也有上古妖血,你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只供给我大元吗?” “若没有他们做实验品,我又怎么给完顏长老,提供更高纯度的妖血呢?”灰袍人笑了笑。 “你到底想做什么?这妖血到底是什么东西?” “嗯,有人叫他长生不老药,有人叫他万法之源。”灰袍人笑了笑: “总之,他能够帮助你们大元,批量生產出粘琛那样的天才,这就够了,不是吗?” “你今天来找我,不是为了炫耀你的上古妖血吧?”完顏康不耐烦地看著他。 “呵呵,那是自然,完顏长老,我知道你们的圣女在哪。”灰袍人笑著: “但你若想知道,需要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杀了沈诚。他查到不该查的事情了。” “我说老傢伙,你认真的?”完顏康摊摊手:“你当我傻,那沈诚可是女帝刚刚提拔的人,我要是动他,还有命活?” “放心吧,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舞台。”灰袍人从怀中掏出一块新的上古妖血: “此时正是深夜,陛下正在熟睡之中,怎么可能为了沈诚外出?” “你今晚把他杀了,我明早就把圣女给你,顺便把你送出大虞,不就妥了?” 听看灰袍人的话,完顏康脸色古怪。 显然在说“你当老夫是蠢货不成?你要是过河拆桥该咋办?” “完顏长老,这样吧。我知道你有一个分身秘术,你若不想亲自动手,就用这分身法对付他,如何?”灰袍人说著。 “我做出来的分身,只能继承自身十分之一的实力。”完顏康摇摇头:“这力量,恐怕杀不了沈诚。” “无妨,这妖血给你用,最高纯度的,试试看。” “哦?”完顏康接过上古妖血,手捏法决。 下一息,猩红之光闪烁,无数的血色丝线从他的皮肤中渗透,在一旁凝聚出个与他一般无二的完顏康。 那个完顏康眼神呆滯,木訥地看看远方。 “四分之一,用了这妖血分裂出来的分身,竟然有我四分之一的实力。” 完顏康看著自己的分身,眉头紧锁:“四分之一实力的我,又可以不计代价的使用秘术,对付沈诚应该是够了,只是,你这石头到底是拿什么做的?” “分身类的术法,应是需要消耗元神才对,为何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完顏康心中无数疑惑,可看向身旁时,灰袍人已消失不见。 只剩下一道不知道何时出现的法阵。 若是沈诚在这里,便能立刻发现,那是出现在罗剎案中,交换空间的【魔阵·斗转星移】。 “呵呵,完顏长老,请帮我杀了那沈诚,之后,我定会把圣女献上。” “哼。”完顏康思索片刻,还是冷哼一声,操纵分身,走入阵法之內。 而那分身,也被他操纵著,变化成另一个人的模样。 “不过是个六品武夫,既然没有女帝护著,那便杀了吧。” “沈诚啊沈诚,你千不该万不该惹到我。” 另一边。 探查镇国神剑失窃一案的沈诚和南宫玥,已经来到长乐县鬼市之外。 “嗷鸣!” 化作完全体的灵麟,在沈诚的身下不断鸣咽著,似乎非常享受风驰电的感觉。 “沈大人,慢一点,你慢一点,我追不上了!” 在沈诚身后,南宫晴骑著小母马奋力追逐著。 小母马的屁股都快扭出火星子了,也追不上上古神兽的脚程。 南宫晴骑看小母马,被癲的气喘吁吁· 第71章 静静观察的女帝与鬼市探险(求首订) 第71章 静静观察的女帝与鬼市探险(求首订) 不多时,大虞女帝南宫玥便来到长乐县鬼市之外, 她手指轻捏法决,便搜寻到了沈诚的位置,好看的眉毛却轻轻在一起。 视野当中,除了沈诚以外,还有她唯一的爱徒南宫晴。 “怎么晴儿也在?他们两人的关係很好吗?” 莫名的,大虞女帝感觉不太舒服,隱藏身形,跟了上去。 另一边。 “停!” 眼见到达长乐县鬼市,沈诚拍了拍灵麟的脖子,翻身下麟。 “呜鸣~” 灵麟当即停下,又化作蓝色小狗,略带鄙夷地看向身后。 哼,小母马就算再能扭屁股,也不过是只小母马。 跟本不可能贏得了我这只母麟。 “哎呦,这小东西可真快——— 十几息之后,南宫晴才牵著马走到沈诚身旁,抬起手想要摸一摸蓝色小狗。 “鸣鸣!”灵麟立马高昂地昂起脑袋,斜眼瞅她。 “脾气真大,回头我去鬼市里买口锅,给你燉嘍!”南宫晴不满地瞪她一眼。 “鸣?”灵麟震惊地看著两脚兽,从她现身以来,还从没有哪只两脚兽,敢这么和她说话! 想了想,她快步爬到沈诚肩膀上,亲昵地蹭著他的脸蛋,不停地鸣咽起来。 意思是,铲屎的,你看她! “呵呵。”沈诚却笑了笑,揉著她的下巴,跟著帮腔:“我看行,也不知道是鸡肉味还是牛肉味。” “鸣鸣!”灵麟更震惊地看著便宜主人,捂住胸口,尾巴不停摇晃。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意思是“没有爱了!你个负心汉!这个家,不待也罢!” “好了,別闹腾了,这里就是鬼市吧。” 沈诚向前走去,却发觉此处与他想像差別极大。 鬼市修建在长乐县地下天然的钟乳石洞之內。 这洞窟巨大,错综复杂,鬼市修建在此,宛若地下都市。 此时,大红灯笼掛在街角,在雾气中若隱若现, 街道房屋虽然破败,却並不清冷,反而灯火通明,甚至还有不少的龟公和老钨站在店铺外拉客。 推著车,摆著摊的商旅更是来来往往,吆喝声与白日市集也並无太大差別。 除了少数摊子上摆著些面具纸人等阴邪玩意儿,大多数商贾所贩之物,都是些寻常东西,或是铜镜,或是纸扇。 甚至还有包子的香气飘在空气中,吸引了不少客人。 其中一个客人沈诚看著非常熟悉,胸大腰细,腿长臀圆,高马尾用红绳固定,一副干练的女侠模样。 不是南宫晴这个吃货还能是谁? 也不知何时从自己身旁跑过去的— 他无语至极,却听南宫晴对著笼屉指指点点: “我要五个猪肉馅的,五个牛肉馅的,五个驴肉馅的———“ “你吃的完吗你?”沈诚疑惑地看向南宫晴。 “哼哼,沈大公子你这就不懂了,鬼市里的包子可是帝京一绝,实打实的京城必吃榜榜首。” 南宫晴自豪地昂起下巴。 论打架,她或许不是沈大人的对手, 但要是比吃,三个沈大人也没她会吃。 一个包子,她就能用舔,咬,吮,吞四种方式慢慢品尝。 当然,不只是包子,只要是美食,她的晴氏四吃法,都能应用! 哪道美食让她吃了,肯定不用后悔来到这人间! “来,你也尝尝,今天我请客。”说著,南宫晴递来一个。 兴许是这次进货的渠道就在跟前,肉包女侠没有再使出无情铁手。 沈诚轻易接过之后,成两半,一半递给了小灵麟,一半塞到嘴里,细细咀嚼。 “怎么样?”南宫晴期待地看著他,就像是只刚捉了老鼠回家的猫。 “皮薄馅多,肉香四溢,人间绝味。”沈诚竖起大拇指。 “鸣~”小灵麟也举著包子点点头。 见此,南宫晴立刻美滋滋地笑了起来,把灵麟当成了同类,再不提要买铁锅燉她的事情。 “这鬼市,与我想的很不一样。”沈诚却环顾四周:“我本以为,这里应是—“ “阴森无比,魅,形同鬼?”南宫晴接上话茬,却摇了摇头:“公子,那都是师尊编出来的传言,为的就是不让人接近这里。” “这鬼市里住著的,都是些被豪绅世家们夺了田地的可怜人,又或是连房屋地契都买不起的穷苦人家。” 听到此话,沈诚眼神一颤。 “先皇在时,穷苦百姓们失了田地与房屋之后,温饱都是问题,要是遇到凛冬,更是除了等死,没有任何法子。”南宫晴继续说道: “师尊登基后,便將之前的鬼市取缔,把这些可怜人接引到这里,为他们寻了一线生机。” “又为了防止这最后一点地方,都被人强取豪夺,所以才编出了那样的流言。” “陛下此举,拨雪寻春,烧灯续昼,乃仁义之举。”沈诚感慨。 他並不会问出,为何陛下不帮他们討回由地房契之类的蠢问题。 土地兼併,一直都是封建王朝的大问题,甚至有可能是王朝倾覆,毁於一旦的决定因素。 老百姓只要有一口饭吃,就不会造反。 可就是这一口饭,世家豪绅却要想尽办法,开他们的嘴,从他们喉咙眼中扣出来。 天灾年份,他们有的是法子,让百姓自己乖乖地把土地贱卖。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不外乎如是。 无数朝代,无数帝王都想解决这个问题,可能解决者,又有几个? 女帝能想法子为穷人准备个遮风避雨之所,已经算的上不错的皇帝了。 “师尊平生最大的愿景,就是有一天,她的子民们,不再需要挤在这暗无天日的阴诡之地。” 南宫晴恶狠狠地咬了口包子: “所以,公子,这个案子,我们一定要破掉!我们一定要帮助师尊,实现愿望。” “这位是,沈诚大人?” “嗯?”沈诚刚想回答南宫晴,却听到了身后的声音,一扭头,却看见是包子铺的老板在喊自己。 她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嫗,双鬢满是华发,脸上掛著慈祥的笑容,只是年岁有些大了,身体略带嘍。 “老人家,您认得我?”沈诚疑惑。 第72章 怕鬼的徒儿和师尊(求首订) 第72章 怕鬼的徒儿和师尊(求首订) “沈大人,老身当然认得您!那日老身正好回平安县探亲,若不是您,老身可就死了老妇人用麻布擦了擦手,就要跪下。 原来还是罗剎案沈诚连忙扶住她:“老人家不用多礼,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 “沈大人,不仅仅是我,这鬼市里有不少人,都认识您呢!您看那是什么!” 说著,老妇人手指指向身后不远处的广场。 却见那广场中央,摆放著一排纸人,纸人皆身穿捕快的服装,面容与沈诚有几分相似。 此刻正围成一簇,拥在一块方碑周围。 不少的幼童少女,围在纸人旁边,念叨些什么。 沈诚:??? 这是搞什么?扎个纸人诅咒我? “这是在为大人您祈福。”老妇人却说道: “那广场上供奉的神仙,是牛头马面,孩子们扎您的纸人给他,是想著您遇到危险时,那些纸人能替您而死。” “原来是这样。”沈诚点点头:“那这些孩子———“” “他们中有不少是平安县人,早些年父母或暴毙或失踪,没了生存的法子,才来这鬼市住下,乞討为生。 “直到前些日子罗剎案破了,才知道自己父母都是被那罗剎所害。” “大人您杀了罗剎,是帮他们的爹娘报了仇。”说著,老妇人便哽咽起来:“不仅如此,您也为我儿子和儿媳,报了仇。” “这鬼市中有多少人,因为那罗剎失去了父母,失去了孩子,失去了爱人。” “您帮我们,报了仇啊。” “对了,沈大人,老身还听说了,您在破罗剎案之前,还破获了九尾狐一案是不是?”说著说著,老妇人突然眼睛一亮: “据说那日,黑云压城,八百里內的官道上,全都是九尾狐!” “而您的身后,则是平安县二十万百姓。您若不出手,那些百姓就会被狐妖吃光!” “而您一人一剑,以一敌百万,杀的那些九尾狐片甲不留!他们的尾巴叠起来,都够绕京城二十圈!” “那九尾狐的女族长,更是被您收入帐中,当了您的星怒!” “沈大人,您真的是太厉害了,老身佩服,佩服!” “额—”沈诚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都什么和什么? 到底是谁在瞎传自己的战绩? 要在这么传下去,自己都快成元始天尊了他嗅到了一丝,有人推波助澜的味道。 “来来来,跟我一起唱!东街鼓,西街锣,沈青天坐堂断因果。” 沈诚刚想解释两句,稚嫩的童声陡然从广场中心传来。 沈诚回头看去。 却见那些供奉纸人的稚童们,正端坐在一起,摇头晃脑,唱著儿歌。 “东街鼓,西街锣,沈青天坐堂断因果~” “魔窟塌,冤魂脱~笑看娃娃拾麦禾~” “东街鼓” 而站在最前面领唱的那一个,正戴著“沈诚”的面具,还手里握著根木棍:“来,咱们玩沈大人捉妖,今天我当沈大人,你们当妖!” 来往商贩们,见到这一幕,皆会心一笑,没有人嫌他们吵闹,更没有人打断他们。 沈诚这才发现,这小商小贩的摊子旁,多多少少都摆放了相同模样的纸人。 “大人,那些孩子们,几乎每天都在唱。”老妇人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幸福地从笼屉中掏出包子: “大人,您吃包子,不要钱的,您多吃一点,老婆子我別的不说,但这包子,保证好吃·—.” “我们大虞哦,终於出了一位好官呢!” “好,多谢老人家。”沈诚將包子接过,听著那稚嫩简单的童谣,张开嘴,轻轻咬上一口。 “大人,好吃吗?” “好吃,很好吃。” 沈诚嘆息一声。 他所做一切,不过是为自保。 谁曾想,老百姓们却把他当成了救命恩人,將他高高捧起。 这份百姓们的爱戴,他受之有愧。 小灵麟坐在他的肩膀上,歪著脑袋,轻声鸣咽,似在跟著那童谣哼唱。 南宫晴走到沈诚身边,瞳孔中有水波荡漾。 “沈公子,我就说吧,这鬼市的包子,是整个大虞最好吃的包子。” 而两人没有注意到,身著红袍的大虞女帝,就站在远处,將一切尽收眼底。 两灶香后。 沈诚和南宫晴,借著监正给出的罗盘,找到了那藏在鬼市西北角的阴诡之地入口。 那是一座年久失修的楼阁,门窗破破烂烂,皆爬满了蜘蛛网,头顶的匾额歪向一旁, 上书《贵春楼》。 大门两侧掛著的红灯笼早已没了笼布,只剩下笼架,隨著风儿吹拂,发出哎呀哎呀的声响。 楼阁对面的房间中,南宫晴的声音微微打颤: “这楼看著像是废弃的青楼。这么阴森,里面不会死过人吧?” “听说死在青楼里的女子,將来会化为鬼新娘,怨气颇重,最爱在午夜索人性命。” 沈诚一边说著,一边在房间中布置【魔阵·斗转星移】。 这李春案中获得的阵法,可以调换两个空间,属实是保命神技。 他今日来此,只是为了潜入搜查,自然要做足准备,若有不对劲之处,立刻跑路。 “你,你说的是真的吗?”南宫晴喉咙动了动:“这,这青楼应该没死过人吧——” “那谁知道,说不定就是死过人才被废弃的。”沈诚头也不回。 “死,死过人,女,女鬼——”一直观察青楼的南宫晴,听到这话,只感觉浑身打颤,脚心冒汗,握著刀的手都在微微发颤。 而小灵麟趴在她旁边,颇为嫌弃地看她一眼,抬起爪爪,擦了擦脸。 “咕呀~” 就在这时,青楼的门突然打开一条缝,一个穿著红袍,端著油灯的老人从门內探出脑袋。 “啊!!” 南宫晴当即捂住嘴巴,鸣咽著朝沈诚冲了过来,却正好被桌腿绊了一下,往前倾倒。 只听砰的一声, 那浑圆的饱满,就撞击到了沈诚的胸口,把他按倒在地还弹了两下。 “你做——.什么?”” 由於肉蛋衝击的压迫感太强,沈诚被到地上,面色古怪地看著她。 “啊,啊,我,我不是!”南宫晴连忙从沈诚身上爬起,面红耳赤地指向青楼,牙齿都在打颤:“有,有,有鬼——“” “不是,我记得你学的刀法就是斩妖除魔的吧?你怎么还怕鬼?”沈诚疑惑站起,朝窗前走去。 “妖是妖,鬼是鬼!”南宫晴后怕地躲在他身后,从怀中掏出包子握在手里。 如此恐怖的时刻,唯有热腾腾的牛肉包子,能够带给她一丝温暖。 见此,小灵麟更加嫌弃了。 “这世上真有鬼吗?”沈诚无语地摇摇头,从窗缝看向青楼。 耳边却突然传来锣鼓与嗩吶的声音, 他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有四个蒙面人抬著个大红轿子,一步步行来,像是在办婚事。 可奇怪的是,那四个蒙面人行动僵硬,与其说是走,不如说是在跳。 手中更是捧看一背纸钱,边跳边往天上撒, 而青楼的门也恰在此时打开,那身穿婚衣,胸带团的中年男人边搓手边从中走出, 脸上泛起污秽噁心的笑容。 “快快快,快请夫人隨我拜堂,入洞房!” “我,我们这是见鬼了吧?”南宫晴也把头探了过来,一边大口咀嚼包子,一边瑟瑟发抖。 沈诚疑惑:“你这么怕还吃东西?” “吃归吃,怕归怕。” “亍。”沈诚无奈:“哪有什么鬼,看样子我们找对地方了,走,进去看看。” “你確定不是鬼?” “肯定不是,鬼娶媳妇给人看干什么?让我们当他们玩法中的一环吗?” “嘶,有道理。”南宫晴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不是鬼,那我就不怕了, 沈大人,你第一次执行潜入任务,待会我走你前面。” “你切记,莫要衝动,潜行最重要的就是冷静,一定不能被情绪左右,无论看到什么,都得耐得住性子。” 这虎妞平时看起来虎不拉几的,怎么执行起任务,还挺冷静靠谱的——沈诚点点头: “行吧,走!” 两人对视一眼,便找了扇窗子,翻进青楼之內。 而在两人身后。 一袭红色劲装,脸戴面具的大虞女帝,也悄然而至。 “奇了怪了,我屡次用灵气试探,都没反应———-难道是朕搞错了,他根本不是朕的梦中人?” 第73章 未亡人柳如烟 第73章 未亡人柳如烟 贵春楼外,大虞女帝南宫玥,盯著自己乖徒儿和沈诚的背影,翻进楼阁。 她皱皱眉头,面具后的眸子中闪过一抹不悦。 不知为何,她突然那感觉不太舒服。 “朕看著他和晴儿在一起,为什么会不爽-嗯,应该是朕担心他是个混帐,把晴儿哄骗了,对,就是这样。” 南宫玥自言自语片刻,手指在半空中画出符篆,整个人就变做透明,和周遭的环境融为一体。 做完这些之后,她才跟了上去。 贵春楼內。 “沈大人,待会儿你一定要冷静,我们是来搜集线索的。”南宫晴对著沈诚千叮万嘱咐:“关键时刻,我稳的很!” “是是是。”沈诚点点头,也是郑重答应。 “嗷。”小灵麟跟看沈诚一起点头。 不一会儿功夫,两人就从这破败青楼的二楼,摸到了一楼小院。 院子里人声鼎沸,十几名穿著喜袍的男人,载歌载舞,饮酒作乐,欢笑声与奏乐声此起彼伏,哪里有一丝废弃破败的模样。 “应是用了阵法,把这青楼里面和外面隔开了。外面那破楼模样只是偽装。”沈诚分析著,从二楼楼梯往下看去。 却见那大红轿子,被缓缓抬到了院子中央。 见状,乐曲声夏然而止。 “哈哈哈,新娘子来嘍!” “王老爷,据说这新娘子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未亡人,你能弄来,还真是神通广大啊!” “好说好说,今夜可是咱们大喜的日子啊!哈哈哈!”中年男人一副丑陋急色的嘴脸,掀开了轿子的门帘: “柳夫人,快请吧~” “是啊,是啊,柳夫人,春宵一刻值千金,可別误了大事!” “今晚吾等保证,一定会让你乐不思君,绝想不起那死去的丈夫!” 其余的新郎官们,也都发出阵阵笑声。 而轿子里的未亡人柳氏,此刻却蜷缩成一团,怯生生地闭著眼睛,两行清泪自眼角落下。 “玩这么大—” 沈诚刚想说点什么,却见一人影已经飞到了那几个新郎官的面前。 几个新郎官正说话呢,身后传来破空声。 南宫晴一脚飞端了过去:“一群初升东曦,给本姑娘死!!!” 新郎官们:??? 小灵麟:!!! 沈诚:. 这虎妞就这么上了? 说好的要冷静呢? 院子里立刻乱了起来。 “初升东曦,我杀了你们!” “他妈的你谁啊,我们认识你吗?” “狗人渣,不认识本姑娘也得死!” “我的脚让这女人打折了!” “我头还在否?” “保护老爷,保护老爷!!!” 嘈杂声中,几十名护卫冲入院子,刀光剑影逼向南宫晴。 这些护卫都是好手,南宫晴双拳不敌四手,连连后退。 “哎,这虎妞,明明说好了是来收集情报— 沈诚见状嘆出口气,召唤出【冥骨伞】,加入战局。 叮! 他用伞架开劈至南宫晴面前的长刀,紧接著虎口猛地发力,灵气爆发。 砰的一声, 面前的护卫们就被打的退上数步。 沈诚趁此机会走到南宫晴身旁,与她並肩而立, 小灵麟也顺势鄙夷地瞅了肉包女侠一眼。 “咳咳。”南宫晴自知没控制住情绪,也不敢多话,只是持刀环眸四顾,脸上闪过一抹羞涩: “下次,下次一定控制住。” 见到这一幕,一直暗中观察的大虞女帝,面露不快。 这个南宫晴,都给她说过多少次了,做事情不要这么毛毛躁躁的,结果还是这么虎。 这样下去,朕怎么放心把重任交给她? 反观沈诚,遇事临危不乱,沉得住气,倒是比自已这徒儿强上不少。 “混帐,混帐!” 脸已经被打成猪头的王老爷,从地上爬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敢打扰本老爷的好事,是想死不成!” “你管我们是何人!”南宫晴举起长刀:“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强抢民女,行如此荒唐之事!你该杀!” “强抢民女?可笑,这柳氏的丈夫已经死了!要是老子不养著她,她根本活不过今年冬天,老子在做善事!天大的善事!”王老爷冷笑。 “你,你胡说!”就在这时,轿中的柳氏却突然哭泣道: “我夫君明明是你设计害死的,你让他去山里寻药,却派人把他推下山崖———” “小娘皮,休要血口喷人!”王老爷猖狂笑著: “再说了,是我杀的又如何?我乃礼部侍郎王双的舅舅,哪个衙门能治我的罪?哪个衙门敢治我的罪?” “哈哈哈,是啊,谁敢治王老爷的罪?” “你们两个,我劝你们束手就擒,给王老爷求饶,说不准还能有条活路!” 这院子里其他的“新郎官”们,也都嘲弄讥讽地笑了起来。 听著他们那肆无忌惮的笑声,房檐上大虞女帝的眼神越来越冰冷。 这就是大虞官场,这就是朕的臣子。 不过是礼部侍郎的舅舅,无官无职,竟有如此大的官威“刷!” 她正想著,突然一道破空声响起。 紧接著便是声惨豪。 “啊啊啊,混帐,混帐—————你该死!” 长刀划破空气,王老爷捂著肩膀跪了下来,而他的右臂已经掉在了地上。 这一幕嚇呆了“新郎官”们,皆呆呆望著扔刀的沈诚。 谁都没想到,他会突然动手。 沈诚把扔刀的手收回,冷眼看著王老爷:“依大虞律,强抢民女,买凶杀人,应判斩首。 “姓王的,是我把你绑起来,还是你自己绑? ? “斩首?绑我?混蛋,你算个什么东西!”王老爷捂著肩膀怒吼:“大理寺都不敢抓我!” “大理寺不敢抓的人,我不夜人来抓!” 沈诚给南宫晴使了个眼色。 南宫晴当即会意,从怀中掏出令牌,大喝道: “不夜人办案,通通跪下!” 院中眾人,表情皆如同见了鬼一般。 “不,不夜人?是那个直属陛下的衙门,不夜人?” “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王老爷,怎,怎么办?” 眾人愣愣盯著南宫晴手中令牌,心头涌出恐惧。 大臣们在朝堂之上,或可与陛下分庭抗礼,但那是因为他们背靠世家。 可他们这些人,只是王老爷的狐朋狗友,没这么大能量啊! 现在不夜人刚刚成立,正是立威的时候。 这个节骨眼他们撞了上去,可不就是给陛下借题发挥的机会? 別说陛下了,就是礼部侍郎恐怕也不会来保他们啊! “不夜人——”王老爷咽了口口水,显然也被嚇了个够呛,但却强撑著看向沈诚,諂媚笑道: “这位大人,老夫不知道大人是不夜人—老夫听说,武夫修炼很是费钱。 “这样,老夫愿意孝敬大人五百两,不,一千两银子,只求大人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何?” “呵。”听到这话,沈诚之以鼻。 开玩笑,区区一千两银子,也想收买我? 你不知道,我被平西王的女儿包养了啊? 沈诚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举起手中骨伞。 “呵,呵呵。”王老爷害怕地后退半步。 他自己都记不清楚,手头上有多少条人命,这要是让沈诚抓回去,哪还有命活? 既然你们不放过我,那还不如赌一把—想到这里,他色在內厉道: “就凭你们两个,也敢抓老夫!” “诸位,伸头是一刀,缩头是一刀! “这里就他们两个,而我们有数十名护卫! “一不做二不休,咱们把他俩杀了藏到鬼市里,谅也没人知道是我们做的!” “对,王老爷说的对!” “上,都他妈的给我上,把他俩给我杀了!” “杀!” 说话间,几十名护卫们便拔出长刀,朝沈诚二人冲了上去。 南宫晴握紧长刀,面露忌惮:“大人,这些护卫多是八品,但数量太多。我拖住他们,你去求援。” “真是无法无天。” 房梁之上,南宫玥也打算暗中出手,帮自己的徒弟和沈诚一把。 从跟踪沈诚开始,她便用术法探查了沈诚实力多次,已经可以確定此人是六品武夫並未藏私。 心头也不免泛起几分失望。 看样子,这沈诚应该並不是梦中人,或许只是长得像罢了。 毕竟一个六品武夫,是绝不可能控制住自己元神的。 既是如此,她自然要出手了。 一个六品武夫,也不可能对付的了这么多护卫, 可还未等她动手,却见沈诚上前一步,拍了拍南宫晴的肩膀。 “不用这么麻烦。” 下一息,沈诚掌心便凝聚出暗蓝色雷电,猛地往地上一拍。 与【三分归元气】结合在一起的【魔剑御雷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著周遭扩散引爆。 这是被监正玉手疗伤之后,获得的力量。 魔功,佛道,武法对沈诚而言不再是单独的体系,而是可以隨意组合,融会贯通的力量。 只听“轰隆”一声雷暴。 匯聚著魔雷的灵气,准確命中了衝过来的护卫。 霉时间,鲜血四溅,护卫们皆口吐鲜血,倒飞出去。 站在后面的还算幸运,只是被雷法轰碎了经络,当场没了性命。 冲在最前面的那几个,下场可就不好了。 被电流与灵气同时入体,炸成肉片,化为血雨,溅了王老爷一头一身。 秒杀! 几十名护卫被顷刻间秒杀。 无一活口。 直到院子里没了动静,王老爷都没反应过来,还捂著胳膊,愣在原地。 “砰!” 就在这时,一名“新郎官”却直接跪了下来,对著沈诚大喊道: “大人,不关我的事啊大人!这一切都是姓王的逼我们做的! “他说要是我们不和他做同道中人,他就弄死我们啊大人!” “是啊,大人!”其他的新郎官们也反应了过来,纳头便拜:“姓王的是个出生啊, 我们都是被逼无奈啊!” “大人,我有姓王的的罪证!我举报他,我要戴罪立功!” 说著,这些人就开始砰砰砰地朝沈诚磕头。 这一幕,把王老爷直接看傻了。 妈的,你们认罪还要內卷是吧? “你们,你们这群白眼狼,不要把锅枉我身上扣!大人,我————”他还想说什么,却突然对上了沈诚冰冷的眼神。 “砰。” 下一息,王老爷跪倒在地。 一摊浑黄的液体,从他身下蔓延——· 第74章 沈诚是我的梦中人吗? 第74章 沈诚是我的梦中人吗? 王老爷怎么都想不到,那平日里吹嘘自己有多厉害的护卫们,现在竟然连个尸体都没剩下。 他一个养尊处优的老爷,何时见过这样的画面? 当场就被嚇的尿了出来,哭豪著磕头: “大人,大人我错了,我不是东西,我真不是东西,求求您,饶我一命!” 一边磕,还一边往自己脸上扇巴掌: “我不该杀那柳氏的丈夫,是我鬼迷心窍!” “对,对了!不仅我干过这事,还有別人也干过!我说,我把他们全都招出来!” “您別杀我,別杀我!鸣鸣鸣——我不想死无全尸啊!” 南宫晴站在沈诚身后,同样错无比。 这沈公子杀人,连个户体都不给別人留,还真是比魔修还魔修啊也怨不得国师之前误会。 最重要的是,南宫晴百思不得其解,沈诚是怎么搞出这么大动静的。 明明二人同为六品,要论修为,甚至她还更强一点,可真打起来,咋二人的差距就这么大呢? 房檐上,大虞女帝看向沈诚的目光也不对劲了。 不会错的,那种雷法的运用方式,还有那种熟悉的雷电顏色— 就是把她驯服,哦不,是治疗的服服帖帖的暗雷! 甚至,一看到那雷光,她都不自觉绞动了两下大腿,绷紧脚背。 “难道这小子,真的是朕的梦中人?朕真的让一个六品武夫—”南宫玥眼中儘是疑惑。 相似的点越来越多,让她也越来越迷惘。 难道是这小子在藏拙? 也不像啊,他连灵气外放,具现武魄都做不到,明显还未到五品。 “再看看不过,若是这小子没有藏拙,那他刚刚六品,却能把武道与雷法用在一起,天资还真是难得。” 一边想著,南宫玥看向南宫晴的眼神也越来越不对了。 这个虎妞,从小到大就被我好生养著,所需资源一应具允,全是上品。 可修炼出来的水平,却还没沈诚强· 母猪吃饲料尚且长,也不知道那些资源被你吃完,肉都长哪里去了! “好了,別哭了。”沈诚看向王老爷:“我有话要问你。” “我错了,大人,我错了,求求您,別杀我,別杀我——”可王老爷早就被嚇破了胆,连正常沟通都做不到了。 “鸣~”沈诚看著烦躁,小灵麟却豪叫一声,头上角一亮。 还在不断求饶的王老爷当即就像中邪一样,不再动弹,直勾勾看著沈诚:“大人,您问吧。” “你还有这能力?”沈诚搓搓小灵麟的下巴。 “哼哼?”小灵麟当即舒服地哼唧起来。 “我问你,你为何要把柳氏绑来这里?而非自己府上?”沈诚看向王老爷。 “是那个贩生口做的,我们看中目標之后出钱,他帮我们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好,把人绑来这里,我们只需要来玩就行了。”王老爷木訥道: “这柳氏,了我一百两银子。” “呵呵,王老爷还真是大手笔,你刚刚说你们,还有谁?”沈诚又问道。 “太多了,光我知道的,就有户部尚书的孙子,吏部侍郎的的表兄。” “你们也都是达官贵人,为何不直接去教坊司?” “教坊司的女人都太逆来顺受了,哪有这些烈的很的小马,有驯服的快感?”王老爷说著,脸上泛起噁心的笑容。 “人渣,你们简直是一群人渣,出生,猪狗不如!”南宫晴咒骂道。 “你刚刚说贩生口,可知此人是谁?” “不知道,我们都是单线联繫,把想要的目標写在帝京夜不归客栈二楼西北角第一间,再在客栈外画三道横线,一天后就能收到报价。” “你们还挺专业。”沈诚冷笑一声:“那镇国神剑的案子,和你们有关係吗?” “没有,大人。” “好,绑起来吧。” “鸣!”南宫晴还未动手,小灵麟就吹了口气。 下一息,一颗绳子在空气中具现,自动將王老爷和其余的新郎官们绑了起来。 见状,肉包女侠眨了眨眼。 坏了,怎么感觉我还没一只小狗有用。 “嗷鸣””小灵麟却抬起爪子拍了拍她的肩膀,意思是“没事,你也当狗,说不准就比我有用了。” 南宫晴:??? “柳夫人。”没去管两个活宝,沈诚走到轿子旁,轻声道:“没事了。” “大,大人—”柳夫人蜷缩在轿子里面,哭的梨带雨,已成了个泪人: “妾身莫不是在做梦吧—妾身还以为今夜会被他们“放心吧,都过去了。”南宫晴眼底闪过一丝柔情,將她扶了出来:“沈大人不会放过那贩生口的,我们一定会把他绳之以法。” “但你得告诉我们,是谁把你绑来这里的?” “我,我不知道”柳夫人轻声啜泣著:“我今早正在整理夫君的遗物,就突然晕过去了,再醒来时已经在轿子里了。” “身上的衣服也换成了婚服,更是一动不能动,我,我——” 说著说著,她便抱著南宫晴,豪陶大哭起来。 “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南宫晴心疼地抱著她,却感觉她的身体好凉。 想来,是真的被嚇坏了。 另一边,沈诚走到轿子四周查看,却发现那些一开始扛著轿子,一蹦一蹦的蒙面人, 此刻竟全都化成了纸片。 “这是纸儡术,是道门手段。”妖女从他眉心中钻了出来,飘在一旁,端著下巴。 “道门?”沈诚眉头一燮。 这镇国剑不是魔修所盗吗?怎么又和道门扯上关係了? “嗯,而且这纸儡术並不算高级,只有施术者在五百米之內,才能操纵。”又说道: “这么看来,那个贩生口应该是跟著轿子一起过来,等交接完成才离开的。” “这纸儡术可以主动解除吗?”沈诚若有所思。 “当然可以。”点点头,玩味一笑:“小弟弟,你又想到什么了?” 沈诚没有说话,只是不著痕跡地看了眼柳夫人。 “哦?你觉得她才是猎人?”飘了过去,围绕柳夫人转了两圈: “不像,她身上没有道门气息,嗯,也没有魔门的~” “此处是阴诡之地的入口,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不得不防。” “柳氏是好人还是坏人,我一试便知。” 思索片刻,沈诚对著南宫晴柳夫人说道: “今夜太晚,本官还有要务在身,不便送夫人回家,可否请夫人在此处暂住一晚?” “这,这—”柳夫人看著周遭满地的尸体,嚇得容失色,口唇泛白。 那丰腴多汁的肉体,都不安分地抖颤起来,双腿恐惧地绞动。 见她这副模样,沈诚缓缓说道: “夫人若是害怕的,可与我同住一间,也方便我保护夫人。” “什么玩意儿?” 南宫晴差点一口气没顺过来。 她听到沈诚前面说的话,还以为他是想要继续查案。 毕竟监正给出的阴诡之地开门时间,是午夜寅时,现在已快到子时,没剩多少时间了。 一来一回肯定来不及。 可怎么现在听著,他却是想在这里住下,陪柳夫人谈心到天明? 南宫晴呆呆地盯著沈诚,暗道“难不成沈大人喜欢人妻形的?” 仔细想来,慕容郡主似乎也是那种类型的这么想著,她突然有些不太舒服。 不对不对,这不是重点吧? 要是沈诚和柳夫人住一屋的话· 虽说沈大人人品有保证,不是那种会用强的登徒子。 可耐不住这柳夫人,今天被嚇成了受惊雌兽啊· 她长得又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万一半夜害怕,爬到沈大人身边,说自己恐惧那沈大人能忍得住? 到那时,慕容郡主又该怎么交代? 想到这里,南宫晴眼神一颤,立刻就想叮嘱沈诚,男孩子在外面,也得保护好自己。 “怎么?”沈诚看向柳夫人:“夫人是不愿意?不相信本官的人品?” 听到这话,柳夫人只好扭捏道:“那,那妾身,就,就有劳大人了———“ 而房檐上,大虞女帝皱起眉头。 这个沈诚,不是来查案的吗? 怎么查著查著,查到柳氏的床上去了? 虽然她不排斥属下喜好美色,但也得分清场合,分清主次。 而且,柳氏可是受害者,你此时趁人之危,与禽兽何异? 不知不觉间,南宫玥对沈诚的观感,当即差上了几分,喃喃自语道: “如此急色,若你真是朕的梦中人,朕可得好好控制你了—” 二楼房间之內。 沈诚平躺在床榻之上。 这间厢房有两张床,靠一屏风隔断。 突的声音传入耳廓,沈诚循声望去,却见烛火映照下,屏风之后的剪影在不停摇曳。 似是先褪去了上衣,接著卸去了內甲,露出內里丰多汁的曲线。 那曲线本就饱满异常,以影子示人,更加让人食慾大开。 “大,大人,您在吗— 怯生生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 “夫人莫慌,本官在。” “大人,我,我有些害怕—— “夫人莫怕,欺负你的人都已经死了。 “大人,妾身身上好似被那贼人下了毒,有,有点呼吸困难,燥热不安,可否请大人来检查一番”柳夫人声音微颤。 第75章 沈诚一调查到南宫晴,就来劲 第75章 沈诚一调查到南宫晴,就来劲 烛火摇曳, 房间中縈绕著一股浓郁的香。 “哦?夫人如此盛情邀约,沈某要是不来,倒显得不礼貌了。” 沈诚翻身下床,缓缓走到屏风旁:“夫人可穿著褻衣?” “大人,妾身自然是穿了的——” “那本官就进来了。” 沈诚笑著进入屏风,见柳夫人脂膏肥美,满盈不腻,润而不肥,身上却没有一片完整的甲胃。 沈诚眉头轻挑:“夫人为何逛骗本官?” “不是妾身骗大人,只是这阴森鬼域,实在太过寒冷。”柳夫人却怯生生地抓住沈诚手指: “妾身怕大人夜半体寒,故想为大人暖身。” “可夫人的手却冷的紧啊,夫人风韵犹存,若是冻坏了身子岂不可惜?还是本官来替夫人暖身吧。”沈诚缓缓握住她的手。 “就———”柳夫人垂下脸,双眸闪躲,眼神带水:“就依大人人人人人人人人———“” 柳夫人说著说著话,突然发出颤音。 原来是沈诚的雷法,沿著她的手涌入全身,就连身体都在顷刻间化作焦肉可下一息,这焦肉却骤然变为纸人,缓缓飘落。 “呵,果然也是纸儡!”沈诚把雷法收回,负手而立,冷冷看向房间深处: “用纸儡勾人,夫人的诚意未免差了些。” 柳夫人从黑暗中走出,嫵媚地撩了撩头髮:“只是个小把戏罢了,两个妾身服侍大人,岂不是更好?” 沈诚:? 嘶,好像有几分道理“大胆妖孽,坏我道心!” 沈诚眼神一凝,没有半分犹豫,就朝著柳夫人冲了过去,掌心凝聚雷电。 雷声呼啸,似若鸟鸣。 “该死的,为何我的毒对你没用!” 柳夫人转身就跑,从窗户翻进院子。 她进入房间之后,就泼洒出了毒雾,想要控制住沈诚, 但很显然,没有奏效。 此刻想要逃跑,但她的速度哪里比得上可以转化为闪电的沈诚。 眨眼间便被追上。 下一息,掌心雷准確地命中了她的胸口,从大团中央,直接穿了个透心凉。 “咳————混帐————”柳夫人咳出一口鲜血,身上的皮肤却一点点溃烂,脱落。 竟是直接把皮给褪了下来! 或者说,她根本就是附在人皮之上的怪物! “给我死!” 只听柳夫人一声怒吼,人皮便朝著沈诚包了过来,而她自己则化为一道灵气,朝著远处逃窜。 那人皮包住沈诚的身躯,贪婪地从他体內索取灵气。 沈诚却並不紧张,雷法自毛孔散溢,直接將人皮电成了焦灰。 “赫赫赫,沈大人,那具人皮就送给你了!”而柳夫人的灵气却已经飞远,发出娇滴滴的笑声: “我承认你很强,但想要抓住我,没有半点可能!赫赫~” “是吗?”沈诚冷笑一声,手往前一探,直接发动了柳灵儿研发的【吸星大法】。 要时间,整个房间內的灵气,都朝著他的右手聚集。 而化为灵体的柳夫人,当即也被吸了过来。 “怎,怎么可能?这,你不是用的道法吗?为何会使用武技—” “不要,不要,放过我,大人,我们未曾杀过无辜人啊,妾身杀的都是那些混帐·—” 她哀豪看,被沈诚吸到了手上。 沈诚这才看清,这柳夫人的灵体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而是十几个少女拼凑而成。 她们共同挤在同一个灵体之中,好几个脑袋一起叫唤著,舞动著十几只手臂,看得人直疹得慌。 “放过我们吧,大人我们不敢了,不敢了一一哈哈哈!!!” 正求饶著,柳夫人们突然怪笑一声,灵体中涌出阴冷之气,沿著沈诚的骼膊蔓延, “竟然敢直接接触我们,我们现在就把你侵蚀掉,让你也畸变成怪物!哈哈哈!” 但她们没想到的是,那阴冷之气刚一进入沈诚的身体,就被【碧血洗剑诀】吞噬了个乾乾净净。 “这,这是魔功?你怎么还会魔功?你到底是何方神圣”柳夫人们彻底愣住了。 “原来是怨灵。”妖女又现出身形,一边观察一边解释道:“这是魔修的法子, 把怨气颇重的灵体,固定在人皮之上。” “可他固定用的人皮上,却纹绣了道家的术。” “人皮的道门术法和她身上的魔门怨灵固定术,相抵相消,所以就让她的气息,变得和普通人一样。” “这招数还真的精妙。” 讚嘆道。 沈诚听后若有所思,看向怨灵:“谁固定了你?” “哈哈哈,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休想,休想!主人给了我生命,让我可以报復那群噁心至极,肥头大耳的混帐,我才不会背叛他!” “杀了我们吧,我们什么都不会说的!” “哈哈哈!” 怨灵的脑袋一个接一个的狂笑著。 沈诚的手心却闪烁出佛法的光芒,將从方雨那里学来的超度净化之法,用到了这怨灵身上。 “这是佛法?武法,魔功,道法——你为什么会的东西这么多?啊~我不想死—” 怨灵哀豪著,身上的煞气却一点点消失,面上的也被慈祥取代。 那盘踞成一团的怨灵之球,也慢慢解体,化作一位位面容清秀的少女。 她们看著沈诚,脸上流露出感激的神情,逐渐消散为光。 只剩下柳夫人的元神,还站在沈诚面前。 她朝沈诚躬身行礼: “沈大人,多谢您,若不是您,吾等现在还被囚禁在那阴诡地狱之中———” “无妨,给我讲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沈诚知道时间不多,连忙问道。 “吾等生前,都是被那些达官贵人们折磨到死的女孩。 “那魔修把我们的尸体泡到井中,以发敷面,以糠塞嘴,不让我等入轮迴,硬生生变成怨灵。” “待我等化作怨灵,他便用画皮之法,把吾等固定,作为下属使用。” “这贵春楼看起来,是那些达官贵人享用我们的地方,殊不知,我们是猎手,他们才是猎物。” “那魔修是谁?”沈诚问道。 “吾等不知,只知道他一直穿著灰色的袍子。”柳夫人苦笑。 “那他为什么要让你们这么做?” “因为,他想要————.啊,可恶———.”柳夫人刚想说话,灵魂却突然冒起了黑烟,脸上也浮现出痛苦。 “她被下了咒,若是说出真相,便会魂飞魄散。”解释。 “该死。”沈诚连忙使出佛法,可已经来不及了。 “大人,多谢您,若不是您,我们的灵魂还要被那个混蛋拘禁————”柳夫人的身体一点点破碎,可却用尽全身的力气喊著: “大人,传送阵,一定要找到传送法阵—— “所有的秘密,都在那里——” “谢谢您,沈大人这个您收下——.可助您穿越法阵” 声音夏然而止,柳夫人的元神化为乌有,只剩下一颗金色的叶子,落入沈诚手中。 “柳夫人,一路走好。”沈诚喃喃触碰著金叶子,自言自语:“传送阵——可这院子里也没传送阵啊。” 他之前就和南宫晴,把院子里翻了个底朝天,还用魂天炉把能烧的东西都烧了一遍, 却什么特殊的东西都没发现。 砰! 就在这时,南宫晴房间的门却被猛地推开。 沈诚抬眸看去,却见这虎妞正晃晃悠悠朝他走来,脸上还带著痴痴的傻笑和病態的潮红,口中呢喃著: “沈无咎你喜欢人妻型的是不是?” “其实,其实我也可以当人妻的,嘿嘿———” 屋檐之上。 “南宫晴那个白痴,又中招了我的徒儿啊,你这样为师狠难办啊。” 目睹了沈诚与柳夫人对决全程的南宫玥,看著不成器的弟子,单手扶额。 倒是看向沈诚的目光中,满是欣赏。 人和人之间就怕比较。 若是没见过沈诚,大虞女帝还觉得自家弟子惊才绝艷。 年纪轻轻,就已是六品巔峰,只差一步就能突破五品。 可见了沈诚这个“別人家的孩子”,她突然就觉得生活索然无味。 而且,此时此刻,她也已然明白,自己误会了沈诚。 这男人並非是见到美色就走不动路的齦之徒而是发现了柳夫人身上的异样,所以才用美男计调查。 想通了这件事之后,大虞女帝嘆息一声,愧疚道:“是朕错怪了他” 她莫名想起了魂剑阁內的事情。 她今日错怪沈诚与当初错把那梦中人当成魔道败类,何其相似? 今日错,明日错,何日不错? 此时此刻,正如彼时彼刻。 “这种感觉,越来越熟悉了,一样的像是瞬移似的雷法使用方式,一样的佛法与魔气通用,看样子,朕没看错,他很有可能是朕的梦中人“既然如此,朕便现身,与他———嗯?” 正想著,南宫玥却突然感觉到一股强悍的气息,从远处传来。 “这是,四品术士,这气息似乎是瞄准著沈诚来的———是幕后之人吗?” 南宫玥思索片刻:“罢了,先让朕帮他拍死这只苍蝇。” 言罢,她从房檐跳下,朝看那气息走去。 而在院落之內。 南宫晴晃晃悠悠朝沈诚走来,边走边笑著:“嘿嘿嘿,沈无咎,我也可以当人妻的·—” 你当什么人妻你当沈诚皱起眉头:“这货是咋了?” 第76章 母老虎的屁股摸不得?我偏不!(为盟主一个TTB加更) 第76章 母老虎的屁股摸不得?我偏不!(为盟主一个ttb加更) “嗯,这么看,应该是中了那柳夫人的毒。”玩味一笑:“哼哼,没想到那柳夫人想拿下你不成,倒是把她拿下了~” “哎呀呀,依姐姐看,你要不就从了这虎妞吧,她性子直爽,比那朵又爱装又闷烧的白莲强多了~” “去去去。”沈诚无语摆手。 他沈诚可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渣男。 趁著女孩中毒,就要了人家身子这样的事,他干不出来。 不过要是有女孩趁他中毒,要了他的身子.倒是还可以接受。 “沈无咎,嘿嘿—.” 思索间,南宫晴已经来到了沈诚的面前,一个涩犬扑食,就冲了上来。 沈诚怕她摔倒,不敢闪躲,只好把她接住。 浑圆大团在他胸口上一颤,他顾不得感受,晃动她的肩膀:“喂,醒醒,南宫晴。” “死沈诚,你,你都有慕容郡主了,还来招惹我——”南宫晴却喃喃嘿著: “我才没那么容易被拿捏呢,你,你起码得给我买五个包子—” 都这种时候了还想著包子,这女人也真是个天才。 还未等沈诚回话,南宫晴却双手猛地一用力,將他按倒在地,钳著他的手压了上来。 沈诚也第一次感受到了,她那雌虎一样的沉甸力道。 若说不使用术法,单纯用拳脚功夫比试,他还真不是这虎妞的对手,当即大喊道:“ 你放开!” “放开?哼哼,那是不可能的~”南宫晴傻笑著,用脚踩住他的手:“今天,我就要蜕变成人妻型~” 沈诚:??? “哼哼,沈无咎,慕容郡主是人妻型,我也是人妻型,我看你选哪个,我,我给你吃脚脚·—嘿嘿。” 南宫晴继续傻笑,把鞋子蹬掉,抬起玉足就往沈诚脸上踩。 ““—”沈诚被她踩得心猿意马,不对,是心烦意乱:“这女人平时傻不拉几的,中了毒之后竟然这么麻烦—” “不行,不能耽搁下去了,马上寅时了,得抓紧给她解毒!” 想到这里,他使出三分归元气,猛地挣脱南宫晴的玉足,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就把她制住。 南宫晴不满嘟著:“我要在上—— “你在上个什么在上!” 眼看著这雌虎都被这么制住了,还在挣扎,他也来了火气。 当即把【济世】的治疗之力凝聚在右手,瞄准南宫晴的屁股,猛地抽了过去。 啪! 臀浪荡漾! “醒了没!” “嗯?”南宫晴眨眨眼:“嘿嘿,我要做人妻!” “得,还没醒,继续——” 啪! 又是一巴掌! 带著【济世】的慈悲之掌,不断击打起臀浪的水。 隨著南宫晴体內的毒素逐渐褪去,沈诚也越打越上癮。 还別说,这雌虎多年锻链,脂肪和肌肉的比例极佳,浑圆饱满,手感一等一的好。 打起来,根本就停不下来! 南宫晴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和慕容雪都穿著婚衣,盖著红盖头,站在沈诚的面前。 她看著同样穿著婚服的沈无咎,只感觉无比奇怪。 我又不喜欢沈诚,干嘛要嫁给他? 沈诚似乎也听懂了她的想法,牵著慕容雪的手,朝著远处走去。 可看到他们郎才女貌的模样,南宫晴的心里,却突然很不是滋味—· 脑海里泛出沈诚屡次击杀敌人,拯救她的英勇模样。 白小姐,县令李春,罗剎———一个个强敌死在他的剑下。 那模样,是如此的秀色可餐。 接著,她就莫名其妙地上前一步,拽住了沈诚的婚服,呢喃道:“我,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而沈诚却笑著对她说:“不,你来的正是时候。” 再然后,她就沉沦其中,和慕容雪一起,对著沈大人使出吃包子四技。 可吃著吃著,却感觉屁股火辣辣的疼·.— “嗯?” 南宫晴皱皱眉头,从梦境中悠悠转醒,不自觉看向屁股。 却见沈诚正一下又一下,抽打她的雌虎之臀。 “难道,难道我刚刚会做那个梦,都,都是因为——-啊啊啊,登徒子!” 南宫晴当即虎啸一声,翻身而起,朝沈诚扑了上去。 “不是,你误会了!”沈诚连忙闪躲。 可老虎屁股都摸不得,更何况是雌虎? 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南宫晴,根本不给沈诚解释的机会。 这一来二去,沈诚刚刚压下来的火气,立刻就涌了上来。 “我好心好意救你,你还没完了是吧!” 半灶香后。 南宫晴屈辱地趴在地上,双手被沈诚反剪在身后。 “我说南宫小姐。”沈诚欣赏著她曲线完美的美背,苦口婆心劝说著: “咱们都是文明人,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动脚好不好?” 到底是谁在对谁动手动脚! 南宫晴气的胸口都快挤压成饼了。 “你,你先起来。” “我起来也行,你得保证不继续赣我。” “谁,谁赣——” “嘘!” 正说著,沈诚却突然做了个声的手势,从雌虎身上下来。 “怎么了?”南宫晴爬起。 “寅时了。”沈诚连忙拉著她躲进房间,眉头紧锁。 却见大雾升腾,残烛齐灭。 刚刚还只是有些尘土的地面上,突然长出青苔,门板更是腐烂发霉,像是时间一口气快进了几十年。 最深处的乌木门“哎呀”著裂开条缝,溢出阴湿的腐气。 莫名的梵音在耳廓盪起回音,一个个肩扛黑漆棺材,手握长柄镰刀的黄袍道土,垂首鱼贯而出。 袍角金线绣的百鬼图,在昏暗中若隱若现。 只听砰的一声。 那巨大的红木棺材便被放在了院落中央, 接著,黄袍人道士们手握镰刀,走进东边第一个房间。 王老爷和那些新郎官们,就被沈诚捆绑在里面。 “啊!鬼,鬼啊!” “救命!救命!” “不要杀我!” 不一会儿功夫,声音夏然而止。 黄袍人们从房间走出,手里拖著那些人的户体。 七窍流血,死不目。 他们就这样一点点走到院落中央,將棺材打开,把户体一个接一个地扔入其中。 “鬼—这是鬼吧——” 南宫晴抱著沈诚的胳膊,瑟瑟发抖,嘴唇打颤,再顾不上刚刚发生了什么。 而妖女则漂浮在沈诚身旁,面露忌惮:“黄袍道人,这是道门的除魔秘法,可为什么他们身上的魔气这么重? “这鬼地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话音刚落, 像是感觉到了什么,院子中的黄袍道人们突然齐刷刷的扭头,所有的眼睛,一同看向沈诚·· ps:今天一共1万1千字奉上,今后更新时间改为晚上~感恩ps2:感谢一个ttb和夙大佬打赏的盟主 第77章 陷入危局 第77章 陷入危局 院落之中。 黄袍道人们,齐齐看向沈诚。 下一瞬,只听轰隆一声。 那院落中央的棺材猛地打开,一只人手从中探出。 紧接著,本应该已经死去的王老爷,却从中坐起,一点点翻了出来。 他身上的伤口尽数消失,一边整理著胸前的大红喜,一边活动著脖子,发出“咯吱咯咕”的声响。 “这就是重回人世的感觉吗?呵呵,多谢主人,呵呵。” 紧接著,那些死去的新郎官们,也一个接一个从棺材里面翻了出来,脸上都带著莫名而诡异的笑容。 “你的笑容太假了。” 王老爷走到其中一个新郎官面前,捏住他的脸,使劲拽了两下。 这才把那人的笑容变得正常了一些。 其他新郎官们看著这一幕,也都两两配合,调整著自己的面部表情。 房间之內,南宫晴看到这一幕,浑身都在打颤,死死抱住沈诚的胳骼膊:“这,这肯定是鬼吧,他们,他们明明都已经死了。” “嗷鸣—” 就在这时,房门推开,小灵麟翻了进来,快步走到沈诚跟前,焦急地摇了摇头。 刚刚沈诚在房间里赣死柳夫人,小灵麟自然不能待在身边,於是就化身警犬出去放哨但看他现在的意思,显然是“出不去了,外面都是雾。” “你刚刚说黄袍道人,是什么意思?”沈诚看向妖女。 “黄袍道人是道家的除魔法阵,通过献祭自身的生命,召唤出帮自己作战的灵仆,此招与佛门的金刚伏魔阵一样,都是不出世的秘传。” “但常规的黄袍道人,应该是手拿拂尘,面容慈祥才对,这些道人却手握镰刀,身上的袍子上还绣了鬼纹,魔气腾腾———” “而且,伏魔阵也没有让人死而復生的效果——— “道法没法和魔功一起用吗?”沈诚看向她。 “当然不能!你当所有人都是你这种怪胎吗?”没好气说道:“道法与魔功可是完全相衝的两种功法,要是能一起用,还分什么正邪?” “大虞八百年来,姐姐只见过你这一个怪胎,能万法通用!” “.”沈诚眨眨眼,没想到自己这么牛逼,同时又异地看向:“等等,你说八百年,你到底活了多久?” “哼,姐姐才不告诉你呢,记住,秘密让女人更有魅力~”昂起下巴:“好了, 別贫了,他们来了,坚持一会,让我想想怎么破解这个阵法。” 说话间,王老爷和新郎官们也朝著房间看了过来。 “呵呵,沈诚,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己闯,既然来了,那便死在这里吧! 给我上,把他的灵魂献给主人!” 黄袍道人们也不说话,只是举起镰刀,动作整齐划一地朝房间包了过来。 咚咚咚! 那沉重而统一的步伐,甚至让大地都有些许地震颤, “沈,沈大人。”南宫晴不停深呼吸,克制著恐惧,握住刀柄:“我来拖住他们,你去找援军。” “先打打看。”沈诚却摇摇头,从冥骨伞中取出把长剑。 他早就准备了【魔阵·斗转星移】,隨时可以撤退。 但线索就在眼前,岂能不搜寻一番? 当即將【魔剑御雷诀】的暗雷,附著到剑身之上,从房间中冲了出去。 一手凝聚掌心雷,朝地上猛地一拍,另一只手提剑衝锋。 滋啦! 刺目的雷光在院落中闪烁。 可想像中黄袍道人们,被雷法一网打尽的画面却並没有出现。 那些雷电命中他们的身体之后,竟然直接穿了过去,丝毫没有打中的触感。 沈诚快步衝到一个道人身旁,带著暗雷的长剑猛地刺出。 却和刚刚一样,直接从对方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是幻术?” 心头刚有这个念头,头顶就传来破空声,黄袍道人高举的镰刀径直斩下。 沈诚不敢托大,连忙举起长剑抵挡, 叮! 锋利的镰刀斩下,竟直接將长剑斩成两半,余势不减,继续斩向沈诚的脑袋。 “不是幻术” 沈诚连忙化作闪电后撤,却见南宫晴也与几个黄衣道土战成一团。 与自己一样,她那斩妖伏魔的刀法,对道士们也没有任何作用,只能闪转腾挪,疲於奔命。 几息之后,两人靠近,背对背靠在一起,如临大敌。 沈诚回眸四顾,却第一次遇见这么邪门的敌人。 “哈哈哈哈,沈诚,別白费力气了,今日你必死,束手就擒还能留个全尸!” 王老爷双手负在身后,脸上的笑容越发诡异。 “这人真是好生討厌,怎么復活之后变了个人似的。”南宫晴额头上满是冷汗:“沈大人,这样下去不行” “沈诚看著周围的黄袍道士越围越多,也萌生了退意。 “鸣~” 就在这时,小灵麟却跳了出来,身形膨胀,从蓝色小狗化为了上古神兽。 “嚕嚕嚕!” 她醒了个响鼻,猛地抬起前蹄,在地上一砸,头顶角上火焰熊熊燃起。 下一瞬,面前的几个黄袍道人就被湛蓝火焰点燃。 “啊~” 伴隨著惨叫声,几缕黑烟从黄袍道人身上飘了出来,消散殆尽。 而那些黄袍道人也都抽搐著摔倒在了地上。 “你还有这招?”沈诚意外地看向灵麟。 “哼!”灵麟昂起下巴,嫌弃地瞅了沈诚一眼。 意思是“没用的主人,关键时刻还得靠我!” “灵麟之火,是灼烧灵魂的万源炉火。”端著下巴:“我明白了!这黄袍道人, 和之前的柳夫人一样,体內都有怨灵!” “用的还是同一个路子,把怨灵塞进了道人身体里面!” “既然如此—那我就送这些怨灵往生。” 沈诚重新从冥骨伞中抽出把长剑。 只不过这一次,他用大臂和小臂夹住剑刃,猛地一擦。 金光闪烁,剑刃之上就被渡上了佛光。 【济世】的力量与长剑融为一体,將佛法之力增幅了数倍,沈诚脚下猛地一,地面上立刻裂出几道蛛网似的裂缝。 再出现时,他已在黄袍道士们的中央。 魔雷外放,不断刺激他的肌肉,让挥剑的速度提升到最快。 深吸口气,沈诚腰部发力,猛地旋转身体,手中长剑挥斩:“给我破!” 只听轰隆一声! 雷闪溅射,恍若龙吟。 包围上来的黄袍道士们尽数倒飞出去,走在最前面的几个竟是被直接拦腰斩断。 金色佛光越过道士们的身躯,怨气也从他们体內飘出,净化为光点,消失不见。 “还真是怨灵。” 见招数奏效,沈诚立刻乘胜追击,佛剑灰雾,打的道士们节节败退。 “好,好强———” 南宫晴看著沈诚的身姿,贝齿轻咬。 她只感觉自己好没用,明明是来和沈诚一起查案的,却什么都做不到,只能藏在他的背后,被他保护。 与之前的几次一般无二。 “嚕嚕嚕!” 像是察觉到了她情绪的低落,灵麟轻哼一声,角上再次泛起火焰。 下一剎,南宫晴的大刀就被湛蓝色炉火包裹。 “这是” 南宫晴不敢置信地看向灵麟,却对上了她鄙夷的眼神。 好似在说,行了,没用的人类,看在我家主人面子上,我再帮你一把。 “多谢!以后我再也不用铁锅燉你了!” 南宫晴感激地拍了拍她脑袋,提刀冲入人群。 只留下灵麟一脸懵逼。 但懵逼过后,灵麟也长啸一声,身著冷炎,在院中横衝直撞。 “沈大人,我来助你!” 南宫晴刀刀烈火,一刀一个黄袍道人,如入无人之境,眨眼间就来到了沈诚面前。 她的刀法本就精湛,只是苦於无法造成杀伤。 此刻获得了炉火加持,如有神助,招式大开大合,横扫千军,破坏力不比沈诚差上多少。 再加上那化为火焰的灵麟,顷刻间,大局逆转。 “混帐,竟然还有法子对付道人棺材旁,王老爷诡异僵硬的脸上闪过一抹凝重。 他著实没有想到,沈诚两人竟然还藏著杀招。 主人精心准备的黄袍道士们,都奈何不了他们。 若是再这样下去,那主人怪罪下来,他就完了。 “既然如此的话。”他沉吟两声,不知从何处掏出一个铃鐺,晃悠了两下。 叮铃,叮铃~ 身后的乌木门再次打开。 比刚刚多上不知道多少倍的黄袍道人,从中走出,源源不断,络绎不绝。 “呵,道人的数量无穷无尽,我倒要看看,你们的灵气能支撑多久!哈哈哈哈!” 狂笑声中,所有黄袍道人的脸都发生了变化,原本的人脸尽数皱在一起,化为只有一颗眼睛的怪脸。 浑身的皮肤变成了彻头彻尾的白色。 “这是”沈诚將其中一个道人斩成两半,却也发现了不对劲之处。 而道人被超度了体內怨气,腰斩了身体,却没有停止动作,反而在地上爬著,朝他继续奔来。 “不对劲,这些怪物,怎么突然变成不死之身了!”南宫晴也发现了不对之处。 哪怕被炉火灼烧身躯,哪怕身上的皮肤被烧灼成焦炭,这群怪物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仍然在孜孜不倦的进攻。 战斗压力骤然一增。 沈诚斩掉一个道人的脑袋,握在手中用炉火一烧,心头產生明悟。 【用上古妖血造出来的黄袍道士,只有妖血耗尽,才会停止活动。】 “又是上古妖血—” 第78章 和小母老虎钻棺材板 第78章 和小母老虎钻棺材板 两炷香后。 “给我退!” 沈诚长剑猛地一挥,把面前的几个道人斩成碎肉,与南宫晴背对背站到一起。 “啊!” 已经化为碎肉的道人们,却没有停下动作的,仍然朝著沈诚爬来。 他们已经不是什么道人,而是彻头彻尾的怪物了。 看著数量越来越多的黄袍怪物,南宫晴不停调整著呼吸:“沈大人,这样下去,我们非得在这里耗死.—” “哈哈哈,沈诚,別挣扎了!”王老爷僵硬而诡异地笑著:“能逼出这些道人的真面目,你也算死而无憾了!” “要知道,他们原本可是用来—咳咳,差点说漏嘴了,给我杀,杀了他们,哈哈哈!” 隨著他的大喊,黄袍道人们的嘴巴,一点点咧到耳根,表情越来越狞。 “喂,你找到破解的方法了吗?”沈诚且站且退,与沟通。 “破除的术法我倒是已经想明白怎么用了,但还没找到阵眼。”皱眉:“你还记得柳氏说过的话吗,她说关键在传送阵。” “我猜测那传送阵就是阵眼,可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 “传送阵”沈诚快速后撤到南宫晴身旁,帮她挡住了两个黄袍道人的突袭。 “咳咳——.”南宫晴后退半步,虎口都在打颤。 战斗时间不长,但强度却极大,她的灵气几乎耗尽,已是强弩之末。 “—”小灵麟站在她身边,身形也比刚刚缩小了一圈,角上的火焰也没有这么旺盛了。 她本就不是战斗型的神兽,却坚持了这么久,体力也几乎耗尽。 “咳,咳咳。”南宫晴刀上的烈火逐渐熄灭,她上前一步,挡在沈诚面前:“沈大人,你带著灵麟先走吧,別管我,再这样下去,我们两个人都要死。” “別吵。”沈诚一边说著,一边使出佛光,在两人身旁放出屏障,爭取时间:“放心,我有办法。” “沈诚—.”南宫晴苦笑一声。 有办法?哪里还有什么办法? 这些怪物不仅杀不死,数量还无穷无尽,凭他们两个,哪里有一丝胜利的可能? 事到如今,还不想丟下我,说出这种骗人的鬼话果然,又是这样,面对危险,这傢伙从来不懂独善其身。 当日面对白月汐时是如此,后来面对罗剎时也是如此,今日面对黄袍怪人更是如此...... 明明可以自己跑掉,却偏偏要留下。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沈诚,沈无咎,你到底还要救我几次? 你还真是人如其名,无药可救。 看著逐渐围上来的黄袍怪物,听著她们的嘶吼,南宫晴绝望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释怀。 “这一次,不一样了。” “我南宫晴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岂能眼睁睁看著你死在这里。” 她深吸口气,从怀中取出颗丹药。 这是师尊留给她的保命神丹一一天阶上品丹药·九转回魂丹,就是她也只有一颗。 吃下之后,生机会在半个时辰之內源源不断,近乎不死之身。 吃了这丹药,沈诚一定能够活著逃出去。 “而我也就必死无疑,呵呵。”看著手中丹药,南宫晴苦笑一声。 也好,若这里真是她的埋骨之所,能偿还沈诚三番两次救命之恩,也好。 只是这天下还有这么多的美食,好想再尝一尝啊。 正想著,脑海里却突然回想起,沈诚猛抽自己屁股的模样,以及那幻境之中,自己和他发生的事情。 浑圆的臀儿上,当即又涌出火辣辣的怪异感觉。 南宫晴脸上闪过一缕红润,缓缓看向沈诚,把丹药递了过去:“沈大人,你把这个服下,这是保命的药。” “哦?”沈诚看向她:“就一颗?” “当然有两颗。”南宫晴强撑著说道,只是眼神不断飘忽。 但沈诚何许人也,那可是平安县鸭王,当即就看出这货是在撒谎,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哎呀,你这人怎么这么磨磨唧唧的!”南宫晴急了,眼见黄袍怪物们围了上来,可是攻击屏障, 也顾不得別的,大喊著把丹药往他嘴里塞: “我说了有两颗,就是有两颗!我还能不要自己的命,给你吃不成!” “快吃!你不是喜欢打我屁股吗?等咱们活下来了,我让你打个够!” “好好好,我知道了。”沈诚笑了笑,把丹药接过。 就在南宫晴以为他要服下之时,沈诚却猛地伸出手指,往她小腹穴位上一戳。 “你干嘛一啊!” 南宫晴吃痛,张嘴就想发怒,沈诚握著“九转还魂丹”的手指,却已经塞到了她喉咙深处。 “咳咳咳—你,你这—” 南宫晴当即后退半步,緋云一口气蔓延至耳根。 “好了,放心吧,没有你那保命丹药我也死不了。”沈诚却一把搂住她的细腰:“抓稳了!” “你要作甚!”南宫晴娇嗔一声,不知道这男人想干什么。 就在这时,那遮挡他人视线,抵挡黄袍怪物的佛法屏障终於碎裂。 “灵麟!” “!” 灵麟与主人心意相通,当即冲了过来,沈诚公主抱著南宫晴,纵身一跃,便骑到上古神兽背上:“朝那个棺材衝过去!” “!” 说话间,灵麟身上冒出湛蓝色的火焰。 而沈诚识海之內的魂天炉,也跟著一同燃起。 灼烧万物的炉火,自四蹄喷涌而出,似岩浆进发,將周遭一切吞噬。 “啊!!!” 围过来的黄袍怪物们,被那炉火点燃,皆痛苦地惨嚎,靠的最近的那几个,更是直接烧成了灰烬。 “该死的,挡住他,给我他妈的挡住他!” 王老爷怒吼著晃动铃鐺。 “吸星大法!”沈诚却將灵气在手心凝聚,朝著王老爷抬起手。 “不要!”下一瞬,王老爷只感觉一股吸力传来,便被沈诚直接吸到了手中。 灵气裹挟著生机,一点点被他吞噬。 “可恶,主人的计划,怎能就让你们这么破坏了!你必须死!”王老爷心一狠,直接把铃鐺吞入腹中,身体开始不停摇晃。 几个刚刚復活的新郎官马上嘍起身体,背上的人皮脱落,生出若蝉一样的翅膀,面目挣拧,好似畸变,朝沈诚扑了过来。 “不好!”坐在沈诚鞭上的南宫晴当即大喊一声。 就在这危机时刻,沈诚的胸口突然亮起金色霞光。 那片柳夫人留下的叶子径直飞了出来,在半空中绽放, “等等,那是主人的画皮叶,为何会”王老爷的声音骤然停滯。 而黄袍怪人们的动作也停了一拍。 利用这个时间,沈诚手中长剑挥出,一剑將王老爷的脑袋斩掉,自己则衝到了那棺材旁边,抱著南宫晴跳了进去。 “!”小灵麟也瞬间缩小成蓝色小狗,跟著跃入其中。 而在他们身后,王老爷身上的皮也一点点掉了下来。 狭窄的空间內,沈诚抱紧南宫晴,隨时准备发动【魔阵·斗转星移】,如果他猜错了,就只能转移走不再调查了。 接著对妖女大喊: “別告诉我你这时候掉链子!” “哼,你也太小瞧姐姐我了,不过你猜对了,这里就是阵眼,也是柳氏口中的传送阵。” 轻笑一声,手指在沈诚眉心一点。 叮! 只听一声清脆声响,金光自棺材扩散,將周遭所有的黄袍怪物包裹其中。 下一息,这些怪物脸上的挣狞消失不见,若地府怪物一样的单眼怪脸,逐渐化为慈祥的道士老者。 身上惨白的肌肤,也又恢復成了正常的肤色。 他们捡起散落在地的黄袍,缓缓走到棺材旁边,將棺材抬起,一步一步,走向乌木门內。 大雾升腾,血祭与怪物,青苔与绣字,统统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大红色的礼台和尚未吃完的美酒珍。 一切好似从未发生过一般。 只有嗩吶和锣鼓的声音,渐行渐远.· “鸣~” 棺材之中,小灵麟呜咽一声,头顶角角亮起炉火,將深邃的漆黑点亮。 “呼,猜对了。”沈诚长舒一口气,放鬆下来,看向怀中人儿:“你没事吧?” “没,没事。” 南宫晴一脸羞红地嘟囊著。 这棺材本就是一人位,此刻两人躺在里面,自然是把所有的空间挤得满满的。 於是乎,脂膏肥美的肉包子女侠,只好完全趴在他身上。 咯瞪,咯瞪,咯瞪.—— 这让从小被师尊养大,没有接触过男人的南宫晴,心跳不自觉加速,耳根发烫,就连热息都急促了起来。 脑海里也不自觉回想起了,刚刚沈大人抱著自己,奋勇衝锋的模样。 这一次与以往不同,以前她都是远远看著沈诚,与敌人搏杀。 而这一次,她却是在他怀中。 看著他的冰冷的眼神,看著他飘零的墨发,看著他专注的神情· 都说从下往上看一个人,是死亡角度,因为这会显得人脸很大。 可她看著沈大人,却只觉得天下没有再比他更秀色可餐的男子。 这么想著,南宫晴心神一颤,暗暗摇头。 不行,不行,沈大人已经有慕容郡主了,他们两个才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我,我不能·——· “你怎么了?”沈诚感觉怀中人儿状態不对,疑惑道。 “啊?我,我没什么。”南宫晴羞涩地挪了挪屁股:“对了,你能不能把刀往一边放一放?我有点得慌。” 第79章 能不能把刀往一边放放?硌得慌 第79章 能不能把刀往一边放放?硌得慌 听著南宫晴的话,沈诚面露古怪:“那个啥,我身上没有刀。” “啊?没有刀,那这是—.” 南宫晴当即意识到那是什么,俏脸一红。 当即就调整身体,想离其远一点。 可这棺材里一共就只有这么点地方,这一动“嗯———”沈诚当即闷哼一声。 “你,你不要发出这种声音———..”南宫晴的脸更红了,声音都在颤抖。 该死,该死,该死—什么秀色可餐的美男子,完全就是个混蛋! “明明是你在欺负我,怎么搞得跟我对不起你似的?”沈诚调笑道。 “谁欺负你了!你,你这——”南宫晴话都说不出来了。 “对了,你刚刚说的话作不作数?”沈诚又挑挑眉毛。 “什么——-啊!”南宫晴这才想起来,刚刚为了骗沈诚把保命丹药吃下去,好像说出了很厉害的话。 什么“要是活下来了,就让你打我屁股打个够—“ 可是,说那话,是因为自己觉得自己必死无疑,所以才说的啊! 真是倒霉,怎么没死呢——— 南宫晴侷促地眼神飘忽,两只玉足搓来搓去:“我,我那只是———” “不会吧不会吧,南宫女侠不会是说话不算数吧?” “谁,谁说话不算数了!”听到这话,南宫晴顿时急了。 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一个义气,而义气最重要的就是诚信!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岂有不遵守的道理? 当即咬牙:“打!打就打,你,你现在就打吧!我受得住!” 说看,还认命地把眼睛闭上,把屁股起。 可想像中,臀浪翻滚的画面却並没有发生。 她帐然若失地睁开眼睛,却正好对上了沈诚似笑非笑的眼神。 南宫晴当即意识到,自己又被这男人戏弄了。 “你这混蛋!”几次三番被戏弄,小母老虎顿时气血上涌,张开嘴巴,一口咬到了沈诚的肩膀上。 “哎哎哎,痛痛痛!”沈诚伴装吃痛。 “啊?可我根本没使劲!”南宫晴连忙鬆口,却看沈诚又笑嘻嘻的,知道又被他耍了,表情变得更加侷促了。 只是心跳比一开始跳的,还要再快上几分。 “行了,给你记著,等出去再打。”沈诚笑著揉了揉她的脑袋:“还有,我得给你解释一下,之前打你屁股,是因为你中了毒。” “我中了毒?”南宫晴眼神一颤。 “是啊。”沈诚当即把柳夫人的事情告诉了她。 肉包女侠听后,脸上顿时露出屈辱与自责。 原来沈诚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不感谢他也就罢了,竟然还跟个母老虎似的咬了他,真是罪过。 又觉得自己的举动似乎太过亲昵,当即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从裤子里掏出个包子,小心翼翼地啃了起来。 沈诚看的喷喷称奇。 也不知道这货的包子都是从哪冒出来的。 “喷喷喷,小弟弟你可不乖哦,这就背著那朵白莲烧玩起来了?”飘了出来, 单手撑腮,侧躺在他胸膛上。 “她们都是我的翅膀。”沈诚没心没肺。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打个哈欠:“不过这桩婚事我同意了,以后附身起来, 这南宫晴总比慕容雪强~” “附身?” “咳咳,没什么~” “对了,沈大人。”正吃著包子的南宫晴,突然问道:“你是怎么猜到传送阵在棺材里的?” “正常情况,看到那些黄袍怪人把王老爷扔进棺材,不都应该避之不及吗?” 听到这话,也竖起耳朵。 “因为我从来都没有告诉过王老爷我的名字。”沈诚嘆口气。 “啊?”南宫晴愣住。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死而復生,他根本不是姓王的。”沈诚目光如炬,既是说给,也是说给南宫晴: “我一直想不通,灰袍人让柳氏她们钓鱼执法做什么。如果只是报仇,何必绕这么大个圈子,还要培养怨灵。” “但看到那个从棺材里翻出来的姓王的,我便有了个猜测。” “什么猜测?”南宫晴睁著双大眼睛,表示听不懂“他们或许是在用这种方法,替换朝廷命官的家人。”沈诚沉声道“利用男人的色慾,把他们骗到这里杀掉,再用他们的皮封印怨灵,这样的话,就能轻而易举的完成替换了。” “这,这怎么可能—.”南宫晴听得一愣一愣的。 主要是这猜测实在太过惊世骇俗,有点超出她的认知了。 “你没听姓王的说吗?户部侍郎的孩子,还有京兆尹的亲戚,都来这里玩过,他是被他们介绍的。”沈诚又接看说道: “我想,那些人恐怕早就已经被替换掉了。” “而且他们很聪明,寻找的目標並非是真正的官员,而是紈子弟。” “这帮子紈们本就行事乖张,什么混帐事都做,扮演起来就算有些地方不像,也可以轻鬆塘塞过去。” “原来是这样。”听著沈诚的分析,南宫晴喃喃自语,已经信了一大半:“沈大人真乃神人也——” 侧躺著的,看向沈诚的眼神中,也多出了几分惊讶。 没想到这小子的思路这么活。 “可是,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绕这么一大圈,就为了替换几个紈?”南宫晴皱起眉头。 “或许等到他们把所有的紈綺都替换掉了之后,下一步要换的,就是那些官员了————”沈诚嘆口气,又想到了那近乎无穷无尽,不死不灭的黄袍怪物们。 一群被替换的官员。 一堆不死的怪物。 一个隱藏在幕后的操盘手.——— 沈诚的脑海里,有了一个他不寒而慄的猜测。 不过沈诚想不明白,那人是从哪里弄出来这么多怨灵? 这得杀了多少人啊. 还有,这一切又和上古妖血有什么关係? “感觉马上术法就要停了。”轻声说道:“前面还不知道有什么,你做好准备。” “嗯,我知道。”沈诚点点头,把手放到了小灵麟的身上。 通过刚刚的衝锋,他发觉这只上古神兽確实能和魂天炉进行反应。 也因此,让他得到了一种新的力量· 第80章 剎那,抓住了未来 第80章 剎那,抓住了未来 沈诚抬起手,触碰著小灵麟的尖角。 下一瞬,他俩便同时出现在了魂剑阁之內。 “鸣~” 可能是新环境的缘故,也可能是单纯的被转移嚇到了。 小灵麟沿著沈诚的腿,一溜烟爬到了脖子后面,怯生生地打量著一切。 边打量,还边用爪爪踩沈诚的肩膀,意思是“这哪啊,铲屎的?” 可还未等沈诚回答,那魂天炉的炉火,突然熊熊燃烧了起来。 “?” 感受著炉火中熟悉的气息,小灵麟歪了歪脑袋, “看样子我这魂天炉,还真是所有术士的起源,万法之炉啊。” 沈诚砸吧两下嘴,感觉到了莫名其妙。 为什么术士起源的炉子,会在自己体內? 但这个问题他根本想不出来答案,只能作罢。 “嗷~”小灵麟拍拍沈诚的肩膀,似在徵求主人的同意。 “去看看那个炉子吧。” “~”见沈诚同意,小灵麟才跳了下来,跑到魂天炉旁转起了圈圈。 一边转圈,还一边好奇地用爪个摸摸炉子。 结果炉火骤然升腾,把她嚇了一跳,又回退了好几步。 就这样玩了好一会儿之后,缓缓靠近炉子,把冒火的角靠了上去。 下一息,炉火猛地喷发,几乎要將整片魂剑阁点燃。 而一条锁链,也从炉子中飞了出来。 那锁链化作项圈,捆绑到了小灵麟的脖子上。 “鸣~”小灵麟用爪子捧著锁链看了一会儿,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就把另外一头递给了沈诚。 “你给我?”沈诚意外地看著这只上古神兽,摸了摸她的脑袋。 “鸣~”小灵麟舒服地眯起眼睛,哼唧了起来。 意思是“人,跟你在一起,我很开心~” 看著她那副舒服的模样,沈诚也觉得心里暖暖的,又在她狗头上大力揉搓了两下,捡起锁链的另一头: “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们以后就都在一起。” 下一瞬,锁链消失不见,而沈诚却能感觉到,这灵麟和自己的元神,建立了莫名的联繫。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从现在开始,他可以隨时把灵麟收入魂剑阁之內了。 而这灵麟也彻底属於了他。 “鸣~”签订契约之后,小灵麟显得很开心,在原地蹦蹦跳跳,不停转圈,大尾巴来回扫过沈诚的鼻子。 “话说也得给你取个名字吧。”沈诚端著下巴:“我想想,你是蓝色的,就叫你小蓝,怎么样?” “?”小灵麟动作一停,震惊地盯著自己的饲养员,张嘴就准备哈气。 意思是,你认真的? 我看这主人,不要也罢! “咳咳,那我再想想,蓝色的—有什么蓝色的狗,嘶~我想到了。”沈诚拳头一拍手掌: “就叫你剎那,怎么样?” “呜?”灵麟歪了歪头。 “嗯,这不仅仅是一个名字,还是我对你未来的期盼。”沈诚郑重地握住她的爪爪。 “鸣~”灵麟听不懂人在说什么,但看他这么开心的模样,也跟著笑了起来,顺便把角轻轻抵在沈诚的额头。 下一瞬,一道念头涌入沈诚脑海。 “原来如此,这魂天炉的炉火,同样分为九品。” “我之前是第九品,名为秽火·鉴,效果是鑑定和炼化万物,將其中的有害物质转为己用。” “而现在,与剎那契约了之后,这炉火提升为了八品,名为灵焰·融。” “效果是將炉火外放,与我的肉身,或者其他的力量进行融合,增幅战力。” “而后面的第七品—焚虚·,是將著眼点点燃,燃烧不灭之火?这能力怎么这么熟悉——” 沈诚砸吧两下嘴。 想要提升炉火的品级,就需要將天地万物送入炉子中燃烧。 燃烧之后转化的杂质,不仅可以成为与女魔头相见的过路费,还能够成为晋升炉火品级的材料。 “呼,得到剎那,倒是让我补足了缺失的知识。”沈诚又揉了揉小灵麟的下巴。 “哼哼~”小剎那舒服地哼唧两声,却又舔了舔他的手,抬起爪爪,两腿站立,画了个圆。 “你是说,我被监正调整完身体之后,已经可以万法皆修。 “你可以帮我把这所有的体系融合为一?这样我会变得更强?”沈诚挑挑眉毛。 “鸣””小剎那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嗷”的叫了五声。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体质太弱,无法完成这种炼化,起码需要五品才行? “呜~”剎那点点头,很是欣慰愚蠢的两脚兽能懂自己的意思。 “果然,突破五品势在必行了,等这次的事情结束,就让雪儿帮我炼丹。” 想到这里,他又掏出监正给他的【龙骨粉】,扔到了炉子里。 炉火熊熊燃烧,一小缕微不可查的龙气,融入到沈诚的眉心,他的瞳孔最深处,一道紫光一闪而过。 “没想到这龙骨粉里还真有龙气,我看看,具备龙气者可以吸收龙气,壮大自身,但也有可能被其余龙气拥有者吸收。” 检查完效果,沈诚撇撇嘴。 这东西没啥用。 龙气这玩意儿,除了野生的真龙以外,就只有天子身上有。 难道要他去找一只野生的真龙赣吗? 这不纯纯作死? 至於大虞女帝呵呵,陛下要是吸我,我倒还是能考虑一下把她的龙气拿走。 “行了,差不多了,回去吧。』 收穫检查的差不多了,他闭上眼睛,耳边却传来南宫晴焦急的声音。 “沈诚,沈无咎,喂,你怎么了!” “嗯——-我没事。”重新睁开眼,却见肉包女侠急的眼晴通红,胸脯都一起一伏的。 “怎么突然就晕过去了?” “有点累,睡著了。”沈诚打个哈欠。 “真是的,你也是,师尊也是,都喜欢突然昏迷,嚇死我了。”南宫晴长舒一口气。 “你师尊?”沈诚挑挑眉毛:“我记得你师尊是陛下吧。” 南宫晴回想著自己师尊,在浴池中牡丹绽放的模样,解释道: “对啊,师尊前些日子和我在一起的时候,突然就昏过去了,把我嚇了一跳呢!” “昏过去——”沈诚眨了眨眼:“给我仔细说说。” 第81章 女帝:敢动我的人?找死! 第81章 女帝:敢动我的人?找死! 与此同时,长乐县鬼市之外。 完顏康的分身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他活动一下脖子,看向手中红色血晶:“这上古妖血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能够让这具分身,直接具备我四分之一的力量。” “而且,还没有消耗我一丝的元神,难以置信。” 完顏康是三品巔峰的术士,寻常时候,他使用秘法创造的分身都是五品巔峰,接近四品的实力。 但这一具,却是四品巔峰,接近三品。 “不过那个灰袍人也真是小题大做,不过是为了杀一个六品的沈诚,竟然掏出这么好的东西给我用,呵呵。” 完顏康戏謔一笑,摇了摇头,但脸上却没有一丝的鬆懈。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作为月煌宗的长老,他很清楚,傲慢是失败之源。 无论是国与国,还是人与人只见的爭斗,强者败於弱者皆是因为轻敌。 这么想著,他从储物袋中掏出一颗颗药丸,不断扔进嘴里,接著双手合十,催动术法。 炼身术与炼器术不同,强调的是用各种术法,药物刺激身体,达成实力的提升。 但无论如何,人体都是有极限的,若是越过了那一步,便无可挽回,再也当不了人。 “但那是以前,现在我有了上古妖血,呵呵。”完顏康冷笑一声,把上古妖血用牙齿咬住,双手一拍: “龙虎强身丸,开!” “霸龙逆身丸,开!” “博龙枪体丸,开!” “迅龙御雷丸,开!” “神龙摆尾丸,开!” “看我集齐九龙之力,用这分身跨越三品,成就炼身术的巔峰!” 隨著九龙丸中的力量被吸收,完顏康的脑袋越来越尖,实力却也越来越强。 明明只是一个分身,可实力却突破了四品,来到了三品,甚至还没有停下来的跡象, 不断上涨。 最终,只差一线就能来到二品。 “呼,上古妖血,真是个好东西啊。” 鬆开手之后,完顏康已经从双鬢髮白的中年老者,变成了头顶尖尖,浑身肌肉,龙脊虱筋,若小山一样的肌肉怪物。 只有嘴唇上的两只山羊鬍,表明他还是完顏康。 每一下动作,都让大地震颤。 “沈诚啊沈诚,能让老夫使出此等力量对付你,你这辈子也算是值了,哈哈哈!” 黑暗之中,一直观察战局的黑袍人见此也露出满意笑容,但他笑著笑著,突然感觉到了什么,猛地看向街角。 “天乾物燥,小心火烛~” 更夫的吆喝声中,一个脸戴面具的红衣女子,缓缓走出。 原本寂静的街道之內,突然狂风四起。 她雪白的银髮隨风摇曳,面具后的红眼冰冷至极,仿若將世间一切都视作蚁。 “嗯?你是何人?” 完顏康从女人身上感受到了强烈的压迫感,但用灵力感知,却察觉不到一丝灵气波动。 似乎她就是个普通人。 大虞女帝没有回答他,只是冷声说道:“你刚刚说,要杀沈诚?” 听到这话,完顏康哪里还不知道,此人和沈诚有关係,他当即躬身作揖:“这位姑娘,你听错了,我与沈诚小友,一见如故,是一—” 话还没说完,九龙之力就在他体內爆发,整个人化作一道闪电,朝大虞女帝冲了过去没错,之前说的那些话,只不过是为了让敌人掉以轻心的把戏! 完顏康没有留手,在动手的瞬间就拿出了全部实力。 人还在半空衝刺,手心就已经凝结出成名绝技【陨落极寒】。 空气在瞬间被凝固,在他身后凝结成冰晶,朝著周遭扩散,竟在两息之间,將街道两侧的房屋冻成冰块。 眨眼间,完顏康已经来到了南宫玥面前,那凝结著寒冰之力的手,距离她只剩下一根指头的距离。 完顏康甚至已经能够看到,这女人被自己冻结成冰块,碎裂一地的画面,嘴角缓缓上扬,发出噁心的笑声: “哈哈哈,品尝下陨落的滋味吧!” 也就在这时,南宫玥动了。 她没有拔剑,也没有闪躲,只是抬起眸子。 咔喀。 一道几不可闻的声音传入完顏康的耳朵。 下一瞬,一股剧痛突然从手掌处传来。 “等等,这怎么可—” 只见他凝聚著寒冰之力的手掌,剎那间解体成无数碎肉,接著是小臂,大臂,肩膀他就这样看著自己的身体一点点解体,崩坏,直至变成大片的碎肉。 再然后,便双眼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脑袋里只剩下无数的疑惑“怎么可能,我的实力已经与二品无异,怎么会被秒杀?”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这等强者,为何会贴身保护沈诚?” “沈诚到底是什么来头——” 砰! 完顏康被切成好几块的脑袋落到地上,那分散在两边的眼珠子中,还凝结著不可思议与恐惧。 南宫玥面无表情地看著满地户体,手指再微微一动。 碎肉与血渍,就消解为尘埃,隨风飘零。 只剩下一块血红色的血晶石。 她手掌一吸,將血精石握在手中:“上古妖血——这东西怎么到处都是?” 而在黑暗之中。 灰袍人紧拳头,努力克制著愤怒, “偽帝怎么会在这里?她是为了沈诚来的?该死,竟然贴身保护这样一个小人物· 那沈诚是你的面首不成?” “还好,我早有准备。” 灰袍人释然一笑。 他行事谨慎,为了达成目標,会准备多个计划。 派完顏康杀沈诚,只是计划之一罢了。 真正的杀招,还有布置在院子中的黄袍道士。 “没了偽帝的保护,你一个六品武夫,怕是有十条命,也破不掉那黄袍驱魔阵。” “以防万一,我还是看一下那边怎么样了,要是那阵破了,我藏在地下的宝贝就危险了.....” 这么想著,他从怀中掏出一玉牌,准备检查一下那边的事情。 可下一息,灰袍人却听见一道微弱的破空声。 他心神一颤,整个人竟化作一缕黑烟,朝远处遁去,甚至顾不上收起玉牌。 而他刚刚站立的巷子中,此刻已经满是剑痕,没有一块完整的砖石。 那玉牌更是被斩成了碎片。 “真是个怪物.”灰袍人如临大敌地抬起头,看向大虞女帝。 “你也是冲沈诚来的?” 南宫玥平静地走向他,仿佛看向一只蚁。 另一边, 棺材里面。 “你说陛下前些日子晕过去了?”沈诚疑惑地看向南宫晴:“怎么回事?” 他倒也没有什么別的想法,只是单纯觉得,万一女帝得的病是现代医学可以解决的, 那就可以人前显圣一波,刷一下好感度。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一” “嘘,我们到了。” 南宫晴话还没说完,沈诚却眼神一凝,把手指放到了她唇上。 “哦哦。”南宫晴连忙住嘴,却回想起了沈诚刚刚把手指“ 还未等她胡思乱想,棺材外就传来了窃窃私语。 “大人,黄袍道士们回来了。” “嗯,我知道了,你们退下吧,这沈诚我亲自给画皮人送去。” “大人,这沈诚什么来头,值得您这么重视?” “他没什么来头,就是命不好,被皇帝给看中了,偏偏皇帝还没见过他,这不是老天赐给主人的机会?行了,你们下去吧。” “是,大人。” 棺材外传来远去的脚步声,紧接著沈诚就听到了的声音,像是外面的“大人”在准备工具料理自己。 他当即將在手心凝聚雷光,將魂天炉火孕於其中,並朝南宫晴使了个眼色。 “哼哼哼~瓜娃子命不好啊命不好,就让我来帮你解脱·嗯?你们怎么回事一—啊! r 棺材板缓缓打开,沈诚率先冲了上去,一把抓住了“大人”的咽喉,雷光闪烁,他当即便被麻痹。 南宫晴连忙跟上,长刀一闪,刀芒见血,就把“大人”削成了人棍。 人棍“大人”倒在地上,被电的直翻白眼。 刚想求饶却被沈诚捡起跟木棒,塞进了喉咙。 沈诚这才看清,这位“大人”是个皮肤上长出鳞片的老者,一看就是畸变了的魔修。 “接下来,我问你答,別耍招。”沈诚冷眼看向他:“我沈某人的大刀不斩老幼, 你若是说实话,我还能放你条生路。” “吗,鸣鸣。”老者鸣咽看点头。 “你们在这里是干嘛的?”沈诚把木棍拿了出来, “大,大人,咳咳,我什么都不知道啊,那些坏事也不是我做的。”老者乾咳著:“那画皮人有洁癖,见不得脏东西,我就是帮那画皮人处理一下户体而已!” “画皮人?” “对,他是主人最得力的手下,就住在这洞府的最深处,大人要是想过去,我可以带您过去!”老者从怀中掏出块玉牌: “那深处的法阵不仅要玉牌,还会识別人的身体特徵,大人若是自己过去,是进不去的!” “大人,我上有老下有小,做这些,都是被画皮人逼的啊!” “进去的事情,就不牢你费心了。”沈诚点点头:“行了,快滚吧!” “好,好,谢谢大人!”老者还以为自己要死了,没想到竟然还真捡回来一条命,当即心怒放转身就跑。 一边跑还一边在心中咒骂沈诚,真是个蠢货,这么简单就被骗了。 等我跑出去,马上就找人来擒你们..嗯?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一把长刀却穿胸而过,把他钉在了地上。 “你,你不讲信用—” 他看著那刀刃,睁大眼晴,痛苦地口吐鲜血。 “我的大刀確实不斩老幼,可惜,我还有把小刀。”沈诚冷笑一声,走到老者面前, 摸著他的脸,发动【魔功·万华镜】。 下一息,他的身体就一点点变化,变成了这老者的模样— 第82章 你是龙,也好 第82章 你是龙,也好 深渊之中,沈诚化为老者的模样,將玉牌捡起“沈大人竟然变成了那老头的模样。”南宫晴没想到沈诚还会这一招,瞳孔地震,一拍手:“难道沈大人也是鸟人?” “去去去,滚一边子去!”沈诚差点没让这虎妞的脑迴路闪著腰:“我只是把他千变万化的本事学来了罢了。” “原来如此—”南宫晴点点头。 “这可是罗剎魔將的招数—”老者一边挣扎一边看向南宫晴,挑拨离间:“你家大人学了魔功,你不该杀了他吗?” “啊?”南宫晴一愣接著看向沈诚,大眼晴直冒光:“没想到沈大人连魔將的功夫都能学会,真不愧是您。” “???”老者愣愣地看著南宫晴,半响之后被气笑了:“妈的恋爱脑真可怕——” 说完之后,竟是直接被气断气了,死不目。 沈诚用天雷引火,把他彻底烧成灰后才放下心来,回眸四顾。 却见这应该是一个古代版的“实验室”,周遭工作檯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器物。 “这傢伙应该是个缝尸人。”南宫晴走到工作檯前,查验了一番之后解释道:“缝尸人也是魔修中的一种,喜好操纵傀儡。” “为了获得更强大的傀儡,会把各种尸体缝在一起。” “因为擅长缝尸体,所以才被幕后之人收入摩下吗?”沈诚点点头。 虽说这世间修士,大多分为武,佛,道,儒,魔,术几大类。 但每一个大类中的修法却也千变万化。 如同术士之道分为炼器术与炼身术,武道分为剑修,刀修一样,魔修们也有不同的特点,缝尸人就是其中的一个分支。 “沈大人你来看!” “来了。” 循著声音走到南宫晴旁边,沈诚眼神一颤,却见森然白骨堆在墙角,光是髏头都有几十个。 而在这些白骨周遭,还零零散散摆放著各种衣物杂物, “玉佩,锦缎,这些东西可不便宜啊—”南宫晴查验一番:“沈大人,你的推测应该是对的,那些官员们的紈亲戚,都被骗到了这里,成了一堆白骨。” “而现在的他们,都是披著他们人皮的怪物。” “这些紈綺平日里强抢民女,作恶多端。”沈诚摇摇头:“他们不仅是被幕后之人所杀,也是被自己的恶念所杀,死不足惜。” 这么想著,他却从怀中,掏出了那画著蛇纹的石头。 现在看来,当初幕后之人派葬帮袭击自己,就没想过要杀了自己。 他们只是想用葬帮做鱼饵,把自己引到贵春楼,让黄袍道士们把自己做掉,扒掉人皮,也替换成怨灵。 “而我之所以会被他们盯上,就是因为陛下看中了我,却又没见过我,不知道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他们完全可以通过假扮我,接近陛下,行不轨之事。” “却不曾想,我非但没死,还潜入到他们老巢里了。” 沈诚分析看,推测出了事情的全貌。 “喷喷喷,小弟弟,你推理的本事还真不错。”飘到他跟前,把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对著他的耳朵吹气: “那你要不要推理一下,姐姐有没有阴谋啊?” 你有没有阴谋我不知道,但你有没有笔我是知道的.沈诚鄙夷地看她一眼。 南宫晴在一旁听著,烦躁地皱起眉头:“这群混帐竟然还想接近师尊,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马上我们就知道了。”沈诚说著,看向房间正中央。 那里正摆放著一张铁床,铁床被打理的很是乾净,一看就是全新的,上面还放著五个圆环,正好对应著人的脖子和四肢。 “这床应该就是缝尸人运送受害者的器械了。”沈诚看向南宫晴。 “啊?”南宫晴愣住:“你,你不会是想让我躺到这上面去吧?” “放心好了,缝尸人都说了,那画皮人有洁癖,这床肯定是新的,没人用过。” “不,不是这个意思——” 南宫晴看向那铁床上的,不自觉地动了动喉咙。 她虽然未经人事,但这几天却和慕容雪这朵白莲烧处的不错,耳熏目染下,当即看到了很多不该看的东西。 此刻看到那些,脑海里不自觉闪过些难以言喻的画面。 “主要是这变形的本事只有我会,不然的话我就自己躺上去了。”沈诚嘆口气,想了想:“要不这样,你在房间里等我,我一个人去也没关係。” “那怎么行!” 一听这话,南宫晴顿时急了,虎不停臀地翻上了铁床:“快点绑起来吧!我肯定要和你一起去的!” “绑起来?”沈诚挑挑眉毛:“不是,你躺上去不就完了,绑起来干嘛?” “额—”虎妞眼神一颤,顿时侷促无比,足心冒汗:“我,我寻思做戏得做全套, 要是不——” 咔。 话还没说完,沈诚就把给她戴上了:“既然你喜欢,那就满足你吧。” “啊?不是,我,我不喜欢啊————”南宫晴还想狡辩。 可沈诚已经从柜子里翻出张新的白布,把她盖在了下面:“行了,別说话了,我们现在就去找那个画皮人,搞清楚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鸣”南宫晴被白布蒙著,锁链著,却也知道现在大事当前,不是扭捏的时候,只好屈辱地抿著嘴唇,一动不动。 沈诚推著车走出房间,妖女飘在他身边:“喷喷喷,你这样欺负她,是不是有点过分?” “呵呵。”沈诚皮笑肉不笑:“我根本就没上锁,她动一下就能自己挣脱,但是她却动都不动。” “嗯?”看向南宫晴的表情瞬间不好了。 好你个虎妞,本以为你是个老实人,没想到你比那朵白莲烧还能装! 半灶香后,沈诚推著南宫晴,来到了深渊的最深处。 挡在最后一间房间外的,是一扇无比巨大敦厚的青铜门。 青铜门两侧各有四十九个火盆,每个火盆都燃烧著猩红色的火焰。 门上遍布锈渍,刻画著各式各样的餐餐纹,龙纹和铭文,光是左右两边的掛耳就有十几米高,也不知道是给谁设计的。 沈诚推车站到门前,脚下浮现出一道黑色的符文阵。 紧接著,青铜门的正中央,便睁开了只巨大的眼球。 眼球盯著沈诚看了几秒,似是確认了他的身份之后,才缓缓闭上。 下一息,只听轰隆隆的声音响起。 青铜巨门朝左右一点点裂开条缝。 粘稠的猩红浆汁,从门內渗出,蔓延至沈诚的脚底。 他看著那些似鲜血又不似的浆汁,突然间有股说不上来的不舒服,就仿佛无数死者的怨气钻入他的胸腔里一样。 “秽火·鉴。”他不著痕跡地点燃炉火,两道念头涌入识海。 【魔眼结界(魔功):几乎无法用外力从外面破除的结界,只有录入身份者携带信物才可开启。】 【猩红浆水:用大量上古妖血製成的浆水,像是用来孕育某种生物。】 將魔眼结界习得之后,沈诚深吸口气,推著南宫晴,步入青铜门內。 他有种预感,自己已经无限接近上古妖血的秘密了。 隨著步入门內,眼前的光亮一点点消失,耳边传来莫名的嘶吼与吶喊,脚边传来粘稠又湿滑的触感, 就像在一片深海之中,同路的溺水者抓住他的脚踝,不让他往上游,不让他往上爬。 室息,深邃,恐惧——— “沈诚,我,我有点难受——”南宫晴在被子中低吟。 沈诚把手伸进去,握住了她的手掌:“没事,我在。” 就这样,不知道行走了多久,可能只有几个呼吸,也可能过去了几个时辰之后,光明重新回到了沈诚的眼睛。 他在短暂的眯眼適应之后,终於看清了门內的景象,瞳孔却骤缩为一点。 “这,这,这——” “哎呀哎呀,真是不可思议啊。”也忍不住惊呼一声:“我现在突然有些佩服, 这幕后之人了,这人·简直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怎么了,沈诚?”南宫晴疑惑。 “是龙,是一条龙。”沈诚轻声回答。 这青铜门后,是一望无际,根本看不到尽头的猩红浆水。 这些浆水並非死水,而是像有生命一样,不断流动,匯聚,在正中心化作一条条粗壮的,错综复杂的丝线。 那些丝线向天空中盘旋凝聚,交织成了个七八层楼高的猩红巨茧,好似一轮红日,高悬在大暗黑天之上。 而在茧內,正盘旋沉睡著,一只通体漆黑的四爪巨龙。 那巨龙身体尚未完成,有的地方没有鳞片,有的地方连血肉都没有,露出內里的可怖脊骨,甚至就连心臟都外露在外,咯瞪咯瞪的跳动著。 如果说神话中的五爪金龙,给人的感觉是庄严与肃穆。 那眼前的这条黑龙,给人的感觉便是邪恶与可憎。 这是一条邪龙,一条还未完全诞生的邪龙。 可就算他尚未完成,沈诚却还是感受到了,那扑面而来的威压。 属於龙的威压。 “这群疯子,他们,他们竟然在长乐县的地下,製造了一条龙?他们想干什么?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沈诚心头疑惑更甚。 却听一道人不人鬼不鬼的声音,悠悠传来: “来了?快把那沈诚的皮给我送来,我赶时间——” 第83章 夺妻之恨 第83章 夺妻之恨 听著耳边的声音,沈诚向前望去,却见那巨茧之下,坐著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傢伙。 他嘍著身躯,瘦骨鳞,身上长满了老年斑。 脸上只有一只眼晴,另外一只已经生长出像是触手似的东西。 没有头髮,光禿禿的脑袋上遍布著一层层的角质,最恐怖的是下半身,双腿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像鱼一样的尾巴。 这是一个已经畸变扭曲了的魔修。 但换句话说,也是个非常强大的魔修, 他一边用毛笔,在身前的人皮上画著些什么,一边看向沈诚,烦躁道:“听不懂人话吗?我让你把沈诚送过来!” 但说著说著,他却吸了吸鼻子:“不对,你不是缝尸人,你身上没有死人的味道,你到底是谁!” 眼见暴露,南宫晴坐视就要站起,沈诚却握住了她的手,冷声道:“不错, 我確实不是缝尸人,我乃千变魔乌罗剎。” 既然对方是魔修,还是强大的魔修,那就好办了。 毕竟强大的魔修基本上都和北齐神龙教有关係,自已掏出罗剎的身份来,说不准能够嘘住对方。 “你说什么?”画皮人一愣:“你是罗剎魔將?你不是已经死在平安县——.” “笑话!本座何许人也!”沈诚冷哼一声:“那沈诚不过是六品武夫,也配杀我? “那死的只是本座的替身罢了!” 说著,他竟然操控著自己的身体,变成了王老爷的模样。 慕容雪给他的丹药一共有三颗,他现在服下了两颗,可以变成缝尸人和王老爷。 “这.”画皮人顿时犹豫了起来。 这千变万化的能力,確实只有千变魔乌一人具备,甚至都没有人知道,他原本的脸是什么模样。 “若你还不相信,那看看这个。”沈诚又单手捏出神龙教的联络法决。 见此,画皮人似乎信了大半,朝沈诚一拱手,也不再管手中人皮,慢悠悠游了过来,恭敬道: “不知魔將来此,是为何事?我不记得主人有把这边的计划告诉您。” “自然是国师派我来的,你们计划完成的怎么样了?”沈诚用问题回答问题“嗯,这邪龙还差一些才能完成,主要是上古妖血的数量不够,主人那边的已经用光了。”画皮人諂媚靠近沈诚。 “哎,上古妖血啊上古妖血,想在短时间內弄出来这么多,也挺麻烦。”沈诚嘆息一声。 他没有问妖血的材料是什么,而是用这种口吻,诱导对方说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果不其然,画皮人笑著答道:“放心吧大人,主人说了,西方妖国这几年文繁衍了不少材料,他很快就就会弄来,呵呵。” “嗯,这倒也是。”沈诚点点头,但心头却掀起滔天巨浪。 听他的意思,上古妖血的原材料,是妖族? 也就是说,自月璃和自己战斗的时候,是在用自己的同类为代价? 这也太地狱了吧· 她知道吗? 而且,西方妖国那边不是平西王在镇守吗? 自己这位便宜老丈人,知不知道妖血的事情? “不过大人。”正想著,画皮人却搓了搓手:“我现在,倒是有了一个新的解决方法,不需要上古妖血,也能让这邪龙快速成型。” “哦?”见画皮人和自己距离足够近,沈诚一边说著,一边凝聚掌心雷。 “就是————”画皮人諂媚笑著,尾巴缓缓捲起。 下一瞬。 “大胆妖孽,给我死!”“请魔將入这邪龙体,化为养料!” 只听两声怒喝重叠,沈诚的掌心雷和画皮人的尾巴同时挥出,撞到一起,激起火。 两人的脸上也同时浮现出了惊。 仿佛在说“你怎么用和我相同的招数?” “混帐!”沈诚率先反应过来,还以为自己暴露,后撤半步,刚想说话, 却听画皮人笑道: “哈哈哈,罗剎魔將,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渣吗?你能把缝尸人吃了,就肯定能吃我!” “我只好下手为强!” 沈诚:· 得,原来没暴露,只是被罗剎这初升东曦的声名给拖累了。 他摇摇头,负手而立:“画皮人,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不想回神龙教了吗?” “哈哈哈,罗剎!”画皮人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癲狂:“等我把这邪龙炼成,不说你,就是那国师,也得跪下对我俯首称臣!” “神龙教,什么狗屁神龙教,老子是真的有一只龙!” “还请魔將,入血池助我!” 说著,画皮人挥动鱼尾,整片猩红浆池就像是活过来了一样,具现出一只只半鱼半龙的怪物,朝沈诚扑了过来。 沈诚连忙盪剑抵挡。 “沈诚!”见此,南宫晴也顾不得什么暴露不暴露了,翻身下床,握著长刀砍杀怪物,衝到沈诚面前。 “嗯?你是何人?床上躺著的不应该是沈诚吗?”画皮人疑惑地看向二人。 沈诚刚想解释,画皮人却又眼神一颤,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罗剎魔將果然好手段,在那种局面中,都能想出假扮沈诚的法子!” “在下佩服,佩服!可惜,无论你想出什么法子,今日都必死无疑!哈哈哈!” 沈诚:—. 怎么说呢,这画皮人的脑补能力如此之强,倒也算的上是某种天赋吧“罗剎魔將,可能不记得了,当年我刚入魔道的时候,就和妻子一起,拜在你门下。”画皮人却突然说道: “我们当初是如此的崇拜你,敬仰你,啊,你可是最年轻的四魔將! “我俩本以为,只要努力,就能够获得你的信任,你的栽培,成为你的左膀右臂—” “啊?”沈诚疑惑地看向他,搞不明白这货为何突然进入回忆模式。 “可是,可是——”画皮人笑著笑著,突然癲狂地嚎叫:“你个初升东曦, 却把我的妻子夺走了啊!” “啊?”沈诚和南宫晴对视一眼。 臥槽,有瓜! “你这个初生,初生!”画皮人继续嚎叫:“你竟然为了修炼千变之术,把我妻子给吃了啊!” 沈诚:“额——节哀— “你知道吗?原本杀妻子的,应该是我啊!我妻子的人皮,应该属於我啊! ”画皮人抱住脑袋。 沈诚:“啊?” “我是多么爱我的妻子!想要成为我的妻子!”画皮人抱著自己,不断撕扯著自己的皮肤,身体打颤,面带潮红: “她那样的人,就应该被我杀掉,被我製成人皮,穿在身上!这才是她存在的意义!” “可是,她却被你夺走了,被你夺走了啊!” “我今生唯一一次成为我妻子的机会,没了啊!” 沈诚:. 南宫晴:!!! 虽说早就知道这帮子魔修都是逆天,但没想到竟然这么逆天。 “啊,罗剎魔將啊,等了这么多日子,这夺妻之恨,终於可以报了!”画皮人兴奋道: “把你的皮给我!还有你带著的那个女人,啊——她的皮我也要,我也要啊哈哈哈!” 他正说著,那身后猩红之茧中巨龙的心跳,却突然悸动了两声。 那一直紧闭的双眼,也缓缓睁开.— 第84章 龙娘被沈诚牛走了! 第84章 龙娘被沈诚牛走了! 邪龙甦醒,因为感受到了沈诚的气。 “嗡!” 隨著一声龙吟,猩红巨茧开始分裂。 上方的浆水若血河倒灌穹顶,泼天的煞气震颤大地。 那漆黑巨龙在茧中豌盘旋,隨时都要出来。 而沈诚的元神也在不断震颤。 那缕刚刚获得的龙气,在不断的悸跳,那是遇到同类的悸动。 “喷喷,小弟弟,你身上的那抹龙气虽然不多,但却是臻纯无比,这邪龙被龙气吸引,所以醒了过来。” 出现在沈诚身旁,神色凝重:“你可要小心了。身上的邪性过重,已经被欲望吞噬了。” “此时甦醒,可不是为了和你打招呼,而是为了吞噬你体內的龙气。” “不过这也是一个机缘。”端著下巴:“如果你能把体內的龙气给吃掉,哼哼哼——“ “沈大人。”南宫晴感受著扑面而来的龙压,额头直冒冷汗:“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不知不觉间,南宫晴已经把沈诚当成了自己的主心骨,仿佛只要是他做出的判断,就绝对不可能出错。 “哈哈哈!”就在这时,画皮人却狂笑著,朝黑龙张开双臂:“成了,我成了,我成了啊!” “我復活了一条龙!谁还看不起我?谁还看不起我!” “老子才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魔修!哈哈哈!” “出来!我的龙啊,出来!” 画皮人不知道沈诚身上龙气的事情,还以为是自己的研究完成,感动地痛哭流涕,癲狂吼叫: “龙啊,我已经给你准备了食物,把这对狗男女吃掉吧!哈哈哈!” 嗡! 说话间,又是一声龙吟。 黑色邪龙仰天长啸,锋利的尖爪撕裂了巨茧,骇人可怖的脑袋从裂缝中钻了出来。 他拼命地挣扎著,眼神中却只有沈诚,张开的血盆大嘴中,滴滴猩红涎水不断落下。 “吼!吼!” 袍不断地吼叫著,终於將猩红巨茧彻底撕碎,整条龙从茧中爬了出来。 兴许是刚刚出生的缘故,他还没有懂得怎么飞翔,笔直地坠落进浆汁之海, 砰的一声,激起千层浪。 “龙啊,龙啊,没关係,你才刚刚诞生,你还有时间!放轻鬆,这是正常的!” 画皮人高声吼叫著,安抚著邪龙的情绪。 “!!” 排山倒海的海啸间,四爪黑龙盘旋著身体,终於维持住了平衡,他引颈长啸一声,缓缓低下头颅。 那足足有七八层楼高的庞然大物,就这样出现了眾人的面前。 像鹿一样的巨大龙角上,縈绕著黑色的火炎,锐利庄严的龙目中却没有眼瞳,似蛇似蟒的身躯上只有一半的皮肤有鳞片,甚至还有些地方连血肉都没有, 露出可怖骨骸。 没有神龙应该有的庄严与神圣,只有肉眼可见的邪气与骇然。 他就这样一点点低下头,朝著画皮人靠近。 “哈哈哈!醒了,我的龙啊,你终於醒了!没错,来,到主人我这里来!” 画皮人兴奋地吼叫著,抬起手,想要抚摸自己的造物。 就这样,龙与人一点点靠近。 画皮人甚至已经能够感觉到,龙鳞的锋利与冰冷。 下一息。 黑色邪龙突然张开嘴巴,一口咬了过去。 “啊?” 画皮人反应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龙嘴咬中。 咔! 邪龙昂起龙头,血泊之上,画皮人只剩下一条鱼尾还在痉挛。 而惨嚎声,也从那咀嚼的龙嘴中传出。 “啊!!为什么!!该死!痛!” “你不能吃我!我是你的主人!” “混帐,畜生!” “不要,痛,痛啊!!” 画皮人被利齿摩擦,身体当场就变为千疮百孔,但转化为上古妖血的他,没有这么容易死亡。 身体不断地破碎,恢復,惨嚎声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响。 他在龙嘴的夹缝中挣扎著,借著最后一缕微光,看到了沈诚与南宫晴。 “等等,为什么他不袭击罗剎?难道,难道我的龙——-也被罗剎控制了吗?” “可恶,可恶,该死!” “夺走我的妻子还不够,现在竟然把我的龙也夺走了!” “啊啊啊!罗剎,罗剎!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痛,痛啊—” 惨嚎声越来越小,逐渐没了动静。 而那邪异的黑龙也缓缓低下头,看向沈诚。 “这,这到底是什么怪物”南宫晴后退半步,神情无比凝重。 那种庞然大物盯著自己的恐惧,几乎要將她吞噬。 “你躲起来,先跑。”下一息,沈诚却动了。 他的身体在顷刻间化作一道闪电,从南宫晴身边消失。 再出现时,已经是在邪龙的头顶。 他握住巨大的龙角,使出【吸星大法】的同时,大吼道:“灵焰·融!” 湛蓝色的炉火从手心释放,与吸星大法融合,贪婪的索取著邪龙的龙气。 “傲!!”” 邪龙当场吼叫起来,邪气涌入沈诚的身躯,想要把他吞噬。 可那些邪气刚一触碰到魂天炉火,便被火焰炼化,非但没有侵蚀沈诚,反而还化作柴薪,让炉火越来越旺。 “!!!”” 似是察觉到了不对劲,邪龙求生的本能,使得他疯狂地扭动起来。 连带著浆汁之海也开始不停震颤,一条条粗壮的血红色的触手回应了他的召唤,从中生长出来,朝著沈诚攻击。 “该死!”沈诚一边吸收龙气,一边躲闪触手的攻袭,顿时陷入窘境。 “这样下去不行,你吸收的龙气並非的本源。”出现在沈诚身旁: “你吸收的速度,还没他恢復的快呢。” “而且,不是本源的龙气,非但没有多少益处,还会把你的身体撑爆。” “小弟弟,这样不行哦~” “別在这说风凉话了,快告诉我,本源龙气在哪!”沈诚急忙说道。 “哼,告诉你也成~”却笑著趴到他背上,双手搂著他的脖子吹气: “只要你以后不理那朵白莲烧,姐姐就告诉你,怎么样?” 沈诚:??? 他被气笑了,冷眼看向,沉声道:“你是认真的吗? “额。”感受著他眼神中的不悦,有些尷尬地摇摇头:“姐姐就开个玩笑,瞧你急的,切~” “本源龙气在他的腹腔之中,我已经给你標记位置了!” “知道了!” 沈诚脚下猛地一踩,直接从龙头上跃下。 “!!!” 邪龙见此,连忙张开血盆大口,想要像吃掉画皮人一样把他吃掉。 “找死!” 沈诚却早有准备,將【生杀予夺】附在手中剑上,並把剩余【魔剑御雷诀】 的魔雷,尽数集中在剑尖。 接著,腰部发力,整个人像陀螺一样,在半空中旋转起来,朝著龙嘴飞去。 “!!” 剎那间,雷光闪烁,沈诚冲入龙嘴,长剑不断旋转。 竟是將邪龙的牙齿,舌头,全都斩成了碎片。 邪龙不断惨嚎,身体摇晃,站立不稳。 沈诚也利用这个机会,直接冲入到了的身体之中,消失不见。 他是想要去拿本源龙气。 可在別人眼中看来,可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南宫晴愣愣地看著这一幕,瞳孔骤缩为针,脸上再无血色。 “沈诚—·被吃掉了?” “沈无咎—·被———.不,不!” 南宫晴怎么也想不到,沈诚竟然会被邪龙吞掉! 再联想到沈诚刚刚说的“你躲起来,先跑。” 她自然而然地就认为,沈诚是为了给她爭取时间,所以才被吞掉。 要时间,愤怒,自责,愧疚,难以相信,种种情绪在她脑海中爆炸开来。 “你这个白痴,总是这样!总是这样!总是这样!” 一次又一次,挡在自己身前。 一次又一次,豁出性命,拯救別人—— 你的命,难道不值钱吗? 你的命,难道就不是命吗? “沈无咎,你这个白痴,笨蛋,混蛋,色痞,蠢货!” “沈无救,你就是无药可救!!” 她拔出长刀,朝邪龙冲了上去,已然哭成了个泪人。 在心中大喊著— “给我力量,给我力量!” “我不想在被这个蠢货保护了!” “这个蠢货,这个白痴—...不是说好了,要打我屁股打到过癮吗—你还没打,我不准你毁约!” “只要有力量,只要有保护他的力量——我什么都愿意捨弃!” 下一息。 身上那停留在六品巔峰已经许久的气机,竟在顷刻间崩裂。 这並非正常的突破方式,若有一个名词来形容的话,叫做“走火入魔”。 但此刻的南宫晴,已然顾不得这么多了。 只要能够把那愚蠢的沈诚,从龙肚子里拽出来,別说走火入魔了,就是以身饲魔又何妨! 下一息,她的速度猛地加快,可身体表面却出现了一道又一道的龟裂,距离崩溃没剩多少时间。 就连那九转还魂丹內的灵气,都无法再修復她的肉体。 但,代价带来的力量,是立竿见影的。 大量的灵气聚集,她从六品罡煞境,直接突破到了五品罡气境。 灵气外溢,在她的身体周围,凝聚出一道气衣。 她的速度比之前加快了好几个档次,只感觉自己强的可怕。 “!” 龙吼声中,无数触手朝她砸了过来。 可她却不管不顾,闪烁腾挪著,踩在那些触手上狂奔,一跃而起,整个人化作一柄利刃,凿向巨龙的嘴巴。 “沈无咎,若是救不了你——” “那我就与你一同,埋骨此地!” 第85章 拔出南宫晴的本命剑 第85章 拔出南宫晴的本命剑 龙腹之內。 沈诚一路穿行,来到了妖女標记的地点。 “这龙腹里面,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回眸四顾,只见周遭的腹壁並非血肉,而是一块又一块的血红色晶簇,锋利而又妖艷。 腹腔中的气温比外面明显低上不少,皮肤表面能感觉到阵阵凉意。 而在那些晶体的中心,已经被咀嚼的不成人样的画皮人,正以英雄碎片的形式,瘫满一地。 头颅,身体,四肢都已看不出哪里是哪里。 难以置信的是,都这样了,这人竟然还没死。 见沈诚看过来,画皮人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呵,呵呵,你,你也被吞进来了啊,看样子是我想多了——— “没想到吧,罗剎,你还是输给了我的造物,是我贏了,是我贏了———“ “懺悔吧,向我的妻子懺悔!” 沈诚也不管这个神经病,只是看向:“本源在哪?” “这里就是了。”飘到一处晶簇的旁边。 “好。”沈诚点点头,走到跟前,再次运转起被炉火强化的吸星大法。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下一瞬,血红的晶簇被蓝色火焰点燃,一点点融化为最精纯的本源龙气,沁入沈诚的身体。 龙气刚一入体,沈诚便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暴戾,绝望,愤怒等等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 但很快,隨著炉火燃烧,那些情绪便被尽数烧。 而他的身体也变得无比充盈,皮肤表面浮现出不断游走的龙形纹路,瞳孔最深处亮起紫色的光芒。 身体外面更是漂浮著一层紫色龙气,龙气凝聚为真龙虚影。 “哦?这是五品罡气境的灵气虚影?”飘到他身边,撑著香腮玩味一笑: “武夫达到罡气境之后,便能具现出专属於自己的灵气虚影,继而拥有属於自己的神通。” “你这还没有突破五品,竟然就已经拥有了虚影。” “我现在非常期待,你突破之后会觉醒什么样的神通了。” 沈诚没有理会,只是盘膝坐下,心无旁驁地感受和吸收龙气。 龙气在他的灵海之中来回游走,不断循环,与他体內的白莲圣体融合。 渐渐的,他那已经有三分之一被白色甲鳞覆盖的心臟上,也形成了龙纹。 灵气脉络的宽度,比刚刚成为白莲圣体时,还要再宽上数倍。 灵气的数量,更是远超寻常五品武夫,不,甚至是超越了四品武夫,若大江大海,延绵不绝,深不见底。 没错,他尚未突破,可各项能力,却都已经在五品武夫之上! 这还没算上他那些五八门的能力。 沈诚甚至觉得,如果他现在再面对那些黄袍道人,根本不需要寻找什么破解之法。 只需要一力降十会,就能把他们杀个乾乾净净。 或许他们都死光了,自己的灵气都还没用完。 龙气由內及外,循环著扩散,连带著让沈诚的肌肉也缓缓鼓起,筋肉虱结。 他身上的气质也骤然一变,多出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威压。 “这,这怎么可能—你竟然用龙气修炼——” 另一边,画皮人震惊地看著这一幕,嘴唇都在打颤。 “非气运加身者,无法抵御龙气,碰之即死——” “哪怕是拥有气运之人,也不可吞噬龙的本源——-只有註定一统天下的帝王之姿,才能有此等器量。” “你,你不是罗剎,罗剎就算是魔將,也不可能是天命之人!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该死,该死——老夫辛辛苦苦多年,竟被你摘了桃子,咳咳—.不,不可能,不可能!” 这一刻,画皮人只感觉无比的荒谬。 他辛辛苦苦完成主人的任务,屠戮无数生命,把自己都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这才復活了邪龙。 可却成了眼前男人提升实力的垫脚石。 他的一切努力,都只是这男人的嫁衣。 那他这一辈子的努力,都算些什么? 他背负的罪孽,付出的代价,又算什么? 他的人生,又有什么意义? 早知如此,他就不应该选择跟隨主人。 早知道会面对这样恐怖的存在,他根本就不会离开北齐半步“哈哈哈哈,这人生还真是一一吧唧。” 画皮人话还没说完,头顶的红色晶簇突然落下,转化为了半人半龙的可怖怪物。 他们正好落在画皮人的身上,將他压成了一滩肉饼。 就这样,这位邪龙的缔造者,终於殞命於邪龙造物之手。 “!” 那群半龙怪物一声怒吼,朝著沈诚扑了过来。 “邪龙察觉到你在吸收他的本源,开始反击了。”飘到沈诚面前。 “还真会找时机。”沈诚摇摇头,一手仍然维持著吸星大法,另一只手拔出长剑,准备战斗。 就在这时,一道怒吼从上方传来。 “给我放开沈诚!!!” 却见浑身都被湛蓝色火焰包裹著的南宫晴,从天而降。 手中长刀一闪,便轰的一声落在地上。 炙热的火焰自她脚底奔腾,顷刻间便將周遭的半龙怪物烧灼成了灰。 “南宫晴,你怎么来了?”沈诚皱起眉头:“不是让你快跑吗?” “我,不要在逃了,沈无咎。”南宫晴握紧长刀,双眸中满是杀意,朝著怪物们冲了上去。 她的身体正在不断溃败,可她的眼神却前所未有的坚韧。 “沈无咎,你保护了我太多了次了,现在,该轮到我保护你了!” 她单手持刀,一刀斩碎两只怪物,接著把刀扔出去,钉住另一只靠近沈诚的龙人。 见到这一幕,沈诚连忙加快吸收龙气的速度。 唯有把龙气吸乾,南宫晴才有贏面。 “沈诚,我嘴巴笨,不知道该怎么说—— 南宫晴双手凝聚罡气虚影,欺身上前,抓住两只龙人怪物的脑袋,砰的捏碎。 猩红的血液溅在她决然的脸上。 “但你给我记住,你的命,也是命!” “我不允许你,再为了救我,救別人,赌上自己的命!” 红色的晶簇一颗颗落下,化为数十只龙人怪物,围了上来。 可南宫晴却怡然不惧,只是缓缓捡起长刀。 她双手握住刀柄,深吸一口气,全然不顾身体的溃败,朝著怪物们冲了上去,身著烈火。 “沈诚,你是一个很好的人,心肠好,能力强,脑子聪明,长得也好看———· 一刀,两刀,三刀,南宫晴不记得自己挥出了多少刀,她只知道长刀的刃尖已经变钝。 “我本以为这辈子,不会在乎任何一个男人,毕竟,我的梦想是成为一代大侠!而男人,只会拖慢我挥刀的速度!” 一只,两只,三只,南宫晴不知道自己砍死了多少只怪物,她只知道怪物的血已浸满她的衣服。 “但我没有想到,我会遇到你。我不知道我对你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 “但我知道,每当看见你挡在我身前,我都好恨自己—.” 一秒,两秒,三秒,南宫晴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坚持多长时间,她只知道她必须要坚持。 “我恨自己的无力,自己的无能。为什么总是你保护我?为什么我就不能保护你?” “为什么我就不能站在你的身旁,与你並肩作战?” “说起来,我还得感谢这些怪物,给了我机会——” 一步,两步,三步,南宫晴走向怪物,视线已经变得模糊,握著刀的虎口都在打颤。 就这样走了几步之后,她已经无力前进,只能拄著刀站在原地,不断喘息。 可那些孩人的龙人们,那些没有痛觉的怪物们,此刻却一步步后退,再不敢围上来,脸上写满了恐惧。 “沈诚,沈无咎,我要说的话,说完了———“” “我要做的事,也做完了。” “你救了我这么多次,我却只还了你一条——呵呵,真是抱歉呢。” 说著,南宫晴便闭上眼晴,无力朝身后倒去。 却正好倒入一个宽厚的怀抱。 昂起头,正好对上了沈诚的桃眼。 还是那么的深情。 还是那么的秀色可餐。 “我做到了吗—.”南宫晴呢喃著抬起手。 “嗯,你贏了。”沈诚將她的手握住。 下一瞬,周遭的龙人怪物们,一个接一个的爆炸,破败,化作鲜红的浆水。 这方空间內全部的本源龙气,都已被沈诚吸收殆尽。 这些怪物们,自然也就若无根浮萍,隨风飘摇。 沈诚楼著南宫晴,握著她的手,凝聚【济世】之力,输送进她的身体。 那刚刚获得的龙气,也凝聚在【济世】之中,將治疗的效果增强。 南宫晴的身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復。 但很显然,虎妞並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她只是拽著沈诚的手,苦笑不已:“沈无咎,我是不是很没用?你救了这么多人,都能全身而退。” “而我只想救你一个,却变成了这幅样子。” “呵。”沈诚看著她那副娇弱的模样,难以想像这是那只天不怕,地不怕的雌虎。 他凝视著她的面颊,轻声道:“值得吗?如此对我?” “值得,当然值得。”南宫晴用尽全力挤出一个笑容:“从你屡次三番救我护我开始,我便打定主意,要一般对你了。” “傻姑娘。”沈诚心疼地看著她。 “啊—无咎,你说,我是不是有些贪心呢?”南宫晴眷恋地看著他的脸, 仿佛要把他的面容永远刻在心里: “明明你已经是雪儿姐的人了—可我却还用这种方法,贪恋你的温柔,呵呵。” 兴许是人之將死,其胆也大。 南宫晴的用词,也比往日大胆了许多。 “那你可得出去之后,亲自给她道歉。”沈诚笑著搓搓她的手。 “呵呵,別傻了,我的身体我知道,我已经没有以后—嗯?” 话说到一半,南宫晴却眼神一颤。 等等,怎么回事? 我的生机,怎么没有溃败? 低下头,却见那些已经腐烂脱落的血肉,此刻却长出了崭新的雪肌。 这,这怎么可能? 强行突破五品,必死无疑啊! 她愣愣地抬起头,却见沈诚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別忘了,出去之后,我要打你屁股打到爽呢。” “没打完之前,我可不能让你死。” “啊?”南宫晴脸上的惊讶,立刻变成了羞涩,那娇嫩的玉趾,也在鞋子里不安地动起来 第86章 既然慕容雪是你的了,那我也要! 第86章 既然慕容雪是你的了,那我也要! 听著沈诚的话,看著他那似笑非笑的眼神。 南宫晴难为情的要命。 若不是身体还未完全恢復,她都要挖个洞把头埋进去,只留屁屁在外面了。 饶是现在,那玉趾也在鞋子里不断挪动,恨不得当场在里面抠出个大虞地图坏了,社死了! 刚刚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所以不想著留遗憾,所以才说的这么大胆。 可现在,可现在—..现在死不了了啊! “沈,沈大人。”南宫晴羞涩地偏著头,扭捏道:“你说我现在死,还来得及吗?” “呵呵。”沈诚也不说话,只是不停地笑。 “哎呀,你別笑了!可,可恶!”见他这副模样,南宫晴虎脾气又上来了: “刚,刚刚我什么都没说过!你给我忘掉,把那些东西都忘掉!” 正说著,她的胸口处突然亮起一道柔和的光芒。 紧接著,一把通体血红的剑柄,从中缓缓伸了出来。 “嗯~”而南宫晴也娇哼一声,疑惑无比:“这,这是什么———” “这是你的本命剑。”沈诚揉了揉她的脑袋。 “本命剑?” “对,只有我才能够使用的本命剑。”沈诚看著她的眼晴:“那么,南宫晴,我问你,你愿不愿意让我使用这把剑呢?” “我.”南宫晴的心臟突然砰砰直跳。 她还不能理解,本命剑是个什么概念。 但却能够感觉到一股莫名的羞涩和说不上来的奇异。 如果沈诚使用了她的本命剑,那她不就是他的剑鞘了? 听雪儿姐说,剑鞘除了剑鞘之外,还有另一层意思来著—· 等等,雪儿姐? 南宫晴突然眨了眨眼:“雪,雪儿姐也有本命剑吗?” “嗯,当然。”沈诚点点头,心念一动,通体碧绿色的玉石长剑,就出现在了他的身侧: “我就是用雪儿的剑,救了你。那么,你愿意让我使用你一一“我愿意!” 沈诚话还没说完,南宫晴却突然握住了他的手。 “你可要想好了,这是———” “我说了我愿意,你这人怎么婆婆妈妈的!”南宫晴拉高声量。 她原本还有些害羞,但知道慕容雪也被沈诚使用了之后,立刻就把那羞涩拋到脑后。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脑海里涌出个念头一一我已经慢了一步了,不能再慢下去了。 “既然如此,那沈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嗯,你別乱动,帮我扶一下,別歪了。” “嗯—.”南宫晴点点头,却觉得沈大人的话好生奇怪。 下一息,沈诚温柔地探出手,握住了南宫晴本命剑的剑柄,朝外一拔。 柔和的白光照亮了龙腹,而南宫晴竟不自觉地眯起眼睛: “嗯~” “嗯?怎么反应这么大?”沈诚颇为意外地看著南宫晴。 无论是女魔头还是慕容雪,都没有这么大的反应。 难道是剑的问题? 还是命格的问题? 他疑惑地把南宫晴的本命剑又收入剑鞘。 接著再一次拔出! “嗯!”这一次,南宫晴更是手掌紧紧地在一起,嘴唇都咬住了。 “嘶,这雌虎看著是个莽夫,没想到內心却是如此敏感。”沈诚大感惊讶。 “咳咳。”沈诚乾咳两声,使出命格锻剑。 下一瞬,只见白光闪烁。 一道剑鞘模样的印记,就出现在了南宫晴的屁股之上。 “啊?怎,怎么在这里!”南宫晴感受著印记的火辣,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在那不好吗?平时也不用担心被看见。”沈诚疑惑。 “我——”南宫晴侷促无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確实,印记什么的,在屁股上总比在脸上强。 可问题是,她不一样啊! 她有一个特別喜欢洗澡的师尊啊! 要是这东西让师尊看见了,不得刨根问底? 那自己要怎么回答她? 难不成要说“抱歉,老师,你养的母猪已经跟白菜跑了!” 会死的吧,一定会死的吧———— 南宫晴在这边侷促著,沈诚却开始查验起她本命剑的效果。 这把剑,名为【侠】。 效果有两个。 第一,叫【以武犯禁】。 效果也很简单一一破万法。 没错,只需要给与足够多的灵气,或者补充足够多的虎妞本源,便能够斩断一切术法。 “还真是侠,以武犯禁啊。” 沈诚不由地讚嘆道。 这种效果,已经不比女魔头的【生杀予夺】弱上多少了。 果然,仙子们的本命剑,都是一个级別的强大。 而这把剑也是沈诚第一把,有两个效果的剑。 第二个效果,叫做【侠之大者】。 但当沈诚想要查看並使用这项效果的时候,剑却震颤一声,拒绝了他。 “嗯必须拥有一颗,真正为百姓,为苍生挥剑的心,才能够使用这效果。” “还真是侠之大者。” 沈诚摇摇头,却並不气恼。 他知道自已是个什么样的人,从捲入各种事情开始,他的行为准则,就是保护自己以及身边在乎的人。 若是为自己,为他们挥剑,自己义无反顾。 可若是为苍生挥剑,现在的自己,还没有那样的觉悟。 “我没有,可你却有啊。”沈诚看向还在羞涩侷促的南宫晴,不由地有些自惭形秽。 没想到,这虎妞命格所铸之剑,竟真的当得起“侠义”二字。 正想著,却听到南宫晴在嘟囊著什么,沈诚疑惑地把耳朵靠了过去。 “好不容易活下来了,回去之后要去吃包子配猪蹄,包子配牛肉,包子配青椒,包子配米饭,包子配麵条,包子配黄瓜,包子配————”南宫晴著手指,如数家珍。 沈诚:“..” 就在这时,南宫晴却突然停下了。 “怎么了?又想到吃什么了?”沈诚无奈。 “沈大人,你,你没有听见吗?”南宫晴突然站起身来。 “听见什么?”沈诚疑惑。 “就,就是一道声音。”南宫晴环顾四周,接著找准一个方向,歪著头走了过去。 “喂,你怎么了?”沈诚看向一直观战的。 却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对,声音就,就来自这里—”南宫晴缓缓靠近墙壁,抬起手。 下一剎那,已经光禿禿的龙腹腔,竟朝著两侧裂开道口子。 紧接著,龙腹就像是在欢迎回家的主人一般,不断打开,露出了一个台座。 而在台座之上,一个与南宫晴一模一样的女人,正端坐在上面-— 第87章 南宫晴是龙姑娘? 第87章 南宫晴是龙姑娘? “这是什么—” 在邪龙的心臟之中,一个长相与南宫晴一般无二的女人,正端坐在台上。 只不过,这个女人头生龙角,瞳为竖瞳,皮肤表面有三三两两的龙鳞,比起南宫晴更加的邪异与妖艷。 见沈诚和南宫晴走进,那女人轻笑一声。 下一瞬,南宫晴和沈诚同时眼前一黑。 再睁开眼时,眼前哪里还有什么龙娘。 那最深处的台座上摆放著的,只是一颗散发著妖异光芒的紫色晶石罢了。 “刚刚,刚刚那是我?无咎,你看到了吗?” 南宫晴动了动喉咙,惊地扭头看向沈诚。 “嗯,我看到了,那確实是你。” 沈诚点点头,心头也无比疑惑。 既然两个人都能看到,那就说明不是梦境。 那,是幻象吗? “应该不是。”飘在沈诚身旁:“没有幻象能遮蔽我的眼睛。” 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刚刚说,能够听到莫名的声音。”沈诚疑惑不已,看向南宫晴:“难道说,是你的身体有什么隱秘?” “我,我不知道啊。”南宫晴摇摇头:“我自小就是孤儿,是被师尊捡来的,师尊也从未与我提过,我和龙之间有什么关係啊。” “既然如此,那就看看这石头到底是怎么回事。”沈诚拔出长剑,把刚刚得到的【侠】附著在上方。 却没想到,南宫晴上前一步,挡在他面前,握紧长刀。 “无咎,让我走你前面。” “你这是—” “这是最合理的选择。”南宫晴却冷静说道:“我已经突破到了五品,实力大增,而你又具备治疗的能力,若是我受伤了,你可以隨时接应。” “好,我知道了。”沈诚点点头,跟住了她。 就这样,两人小心翼翼地穿过通道,来到了那块紫色石头旁边。 却见紫色石头表面,遍布著血红色的丝线,那些丝线延伸到虚空之中,不知道连接的什么。 似乎感觉到了两人的到来,石头还悸动了两下。 “嘶,这是——-龙晶秘髓?有意思。”飘了出来,围著晶石看了一会儿:“但应该不是这只邪龙的,而是有人把这东西塞进了邪龙的心臟里面。” “龙晶秘髓是什么?” “嗯,就是龙的力量源泉,但与龙气不同,龙晶秘髓只有龙自己可以使用, 若是別的龙拿去用了,就会被侵蚀吞噬。”解释道: “我想这邪龙,应该就是移植了不配套的龙晶秘髓,所以才会发狂,变成这幅鬼样子。” “那这么说—.” “呵呵,你想的没错,小弟弟,你这次可是捡到了个宝贝啊。”捂嘴笑著:“南宫晴应该就是这块秘髓的主人,所以她才能够听到声音,看到画面。” “你们看到的女人,应该是她与秘髓结合之后的模样。” 听著的解释,沈诚挑眉看向虎妞,也是喷喷称奇。 没想到这虎妞竟然真是个龙姑娘· 那这么看来,自己还真有可能成为龙骑士啊。 可是,这有点说不通啊,她的年龄和身世,似乎都对不上。 “要么是转世投胎,要么是另有故事,反正这大千世间,无奇不有。” 摊摊手:“不过你可以找她师尊问一问,说不定会有答案。” “无咎,这,这块石头一直在吸引我。”南宫晴痴痴地盯著紫色晶石,手掌不自觉地抬起。 她有一种感觉,拿到了这块晶石,她会变得非常强大。 强大到能够站在沈无咎身旁,与他並肩作战。 “等等。”沈诚却握住了她的手腕:“我先帮你看一看,有没有陷阱。” 说著,他手中燃起炉火,朝龙晶秘髓抓了过去。 滋啦! 一道透明的屏障挡住了沈诚的手,將他的炉火弹开。 “无咎!”南宫晴立刻握住他的胳膊:“你没事吧?” “没事,但是这晶石外面似乎有封印。”沈诚皱起眉头,又使出魔雷和魔功。 可还是和刚刚一样,都被无形的屏障挡住。 “这个术式是—-疯子,简直是疯子。”悬停在那透明屏障旁边,喷喷称奇:“製造这邪龙的人,竟然在用这颗龙晶秘髓吸收大虞的龙脉!” “你说什么?” “龙脉与国运息息相关,自然充斥著浩然正气。”继续解释道: “这幕后之人,恐怕也是知道龙晶秘髓会侵蚀邪龙,所以就想出这招,用龙脉中的浩然正气,压制邪龙的邪性。” “若不是你突然到来,让这邪龙提前甦醒,说不准他还就真的成功了。” “可这种做法,只有疯子才会干。就算能培养出来一条龙又有什么用?龙脉要是被吸乾净了,一个国家的气运也就没了。” 端著下巴:“大虞建国八百余年,龙脉中的力量本就没剩多少,他们竟然还敢这么做——.” “兴许他们本来就是想把大虞国运给吸乾。”沈诚皱起眉头:“替换官员, 吸收龙脉,培养不死的土兵,这些人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指向两个字一一谋反。” “可是我不明白,这些人是怎么潜伏进长乐县的,又是怎么找到龙脉的?” “这汲取龙脉的术式,是道家的术法。”看向他:“而且,要非常强大的道士,才能用的出来。” “按照术式上的灵气残留来看,起码已经有二十年了。” “二十年前——-那不就是陛下刚刚登基的时候?”沈诚眼神一颤:“这帮人竟然谋划了这么久——” “道士,难道是地宗?” 地宗修士与世家走得很近,说不准真是他们做的。 “谁知道呢~”摊摊手:“那你打算怎么做,这连接龙脉的道法,乃是上古道法,品阶在天阶之上,別说是你了,就是我也没这么容易破开,这龙晶秘髓,你估计是取不到嘍一一嗯?你要作甚?” 她话还没说完,却见沈诚把剑举了起来。 南宫晴的本命剑【侠】已然附著在上面,【以武犯禁】的力量凝聚其中。 开玩笑,那可是能够让南宫晴,变成龙姑娘的石头啊。 怎么可能看著它溜走? “给我—破!” 第88章 龙灾与女帝 第88章 龙灾与女帝 龙腹之內。 沈诚举起【侠】,一剑斩向紫色宝石。 【以武犯禁】的力量当场爆发。 那连接龙脉与龙晶秘髓的术法,立刻就进发出了火。 与此同时,沈诚也能感觉到,一股庞大的吸力,从剑中传来。 他的灵气,正以难以想像的速度被吞噬。 “果然是上古秘法,想斩碎还真没这么容易” 沈诚眼神一凝,当即把龙气释放,双眸变为紫色,眼角浮现出湛蓝色的纹路,身体周围具现出真龙虚影。 “还不够,剎那!” “鸣!” 一声嘹亮的呼声,灵麟也从他体內钻了出来,深吸口气吐出炉火。 【侠】血红色的剑身,当即渡上一层湛蓝色的冷炎。 庞大的力量增幅之下,那术法的无形墙壁上,出现了一道道裂缝。 但沈诚的脚步,也在被那术法抗拒,而不停后退。 “嗯~这种感觉是—” 南宫晴站在沈诚身旁,不自觉地轻哼一声。 剑鞘印记,当场亮起光芒。 一股奇异的感觉,自那印记,扩散全身。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与灵魂,都被打开了。 她更能感觉到,沈无咎需要自己,只有与自己一起,才能够发挥出那把剑全部的力量。 当即上前一步,与他一同,握住了剑柄。 “嗯?”沈诚偏头看向她。 “请——”南宫晴双颊微红,眼神闪躲:“使用我吧。” 下一剎那,剑光四溢! 与此同时, 青铜巨门之內。 “!!” 邪龙躺在猩红浆海之中,不断扭动著身躯。 丧失了本源龙气的弛,浑身满是伤口,龙鳞脱落,血肉模糊,双瞳中已经没了光彩,只能在血海中不断低吼,呻吟。 就在这时。 他身下的血海突然盪起了涟漪。 先是一处,再是两处,接著三处,四处,五处直至无处不在。 整片血海都盪起连绵不断的涟漪。 这片海洋活了过来。 它们朝著邪龙的身体涌动,腐蚀它的鳞片,吞噬它的血肉,钻入它的体內, 霸占它的躯壳。 “!!” 邪龙挣扎著爬起,发出悽惨无比的吼叫,在血海中蠕动,逃窜。 但它的挣扎徒劳无功。 那活过来的浆水化作血丝,包裹它,吞噬它,成为它———· “!” 惨豪声中,浆汁越来越少,越来越少。 那被血海淹没的地面,也终於露出了全貌。 那是白骨,无数的白骨。 数不尽的头骨堆成山峰,分不清的肋骨铺成平地,大片大片的手骨与腿骨匯成崎嶇的山路。 就在这白骨之地上。 邪龙重新站了起来。 哦不,它已经不能够称之为龙了。 咔,咔。 龙躯上裂开一道又一道的伤口,浆水凝聚出的红色小人,从那伤口中爬了出来,抱著自己的脸,撕扯著自己的皮肤,不断地吶喊。 龙背上更是开出两个大口子,被无数血人凝聚而成的双翼,朝著天空震颤。 就连眼眶之中,都挤满了各式各样的人脸,那些人脸在恐惧,在愤怒,在绝望。 与其说它是一条邪龙,不如说, 它是一只被血人们夺走了一切的躯壳。 一条噁心的,强大的血龙躯壳。 “!!!” 一声沙哑,刺耳,难听的吼叫,血龙振翅而起,朝著深渊的顶端飞翔。 砰! 轰! 天板被它巨大的身躯撞碎,地面发生猛烈的震颤,一颗颗巨石自岩壁落下,砸向深渊中的魔族。 “快跑,快跑,该死!” “救命,为什么,为什么龙会甦醒!” “不要,妈妈!” 魔族嘶吼著,吼叫著,逃窜著,却无法避免必死的命运。 可血龙却毫无停歇的意思,继续振翅翱翔.— “就只有这样吗?” 长乐县鬼市之中,大虞女帝缓缓走向黑袍人。 在她身前,已经摆满了灰袍人的户体。 “咳咳。”灰袍人在距离她一百米外的距离,不停咳血,身上的灰袍破破烂烂,露出內里大片的伤口。 这灰袍是他的本命道器,名为【千丝万缕袍】。 效果也很简单,就是一千条命的替死机会。 可他和大虞女帝的战斗,只持续了不到一烂香的时间,便用掉了其中的八百八十二条。 灰袍人想过,自己和女帝的实力有差距,但他没想过会有这么大的差距。 毕竟他也是二品,而且距离一品只有半步之遥。 怪物,这是真正意义上的怪物,超越人之极限的怪物。 “呵呵,陛下,您真的只是一品吗?”灰袍人强撑著站起。 南宫玥缓缓靠近他:“告诉朕,你接近对付沈诚是为了什么?” “呵呵,看样子,我今日必须拿出全部的实力了一一嗯?”灰袍人正说著, 却突然看向西方:“怎么会?龙怎么会———“” “嗯——”大虞女帝也同样感受到了那股不详的气。 她连管都没管灰袍人,就朝著那气的方向飞去。 手捏法决,对准人头赞动的鬼市街道。 “护!” 只听一声娇喝。 鬼街上的几千人,只感觉被无形的手捏住,拽向远方。 而下一瞬。 轰隆一声巨响。 他们原本站立的街道便被自地下,破坏成了碎片。 大地震颤,天穹晃动。 那条被霸占了躯壳的血龙,从地下冲了出来,振翅天空。 它俯瞰著翅膀下方的百姓,就像是在看一只只的蚁。 紧接著,轻蔑地从口中吐出一道血色火焰。 “那,那是什么?怪,怪物!” “啊啊啊啊,快跑,快跑啊!” 鬼市內的百姓们,像是沸水中的泥鰍一样,疯狂嘶吼,逃窜。 他们能够感觉到,那扑面而来的火焰。 也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开始了倒计时。 他们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下一瞬。 讽!!! 破空声响起。 想像中被火焰吞噬死亡的画面並未出现,百姓们睁开眼,却见一袭红袍的女子,正挡在他们面前。 她抬起手指,用手指,將那可怖的灾祸之火,斩成了碎片。 “菩,菩萨显灵了!” “仙子,仙子降临了!” 百姓们热泪盈眶,当即趴在地上,纳头便拜。 “快走,从鬼市中撤出去!” 大虞女帝以神念传音,声音將整片鬼市覆盖。 “是,是!” 百姓们这才动了起来,也顾不得收拾细软,朝鬼市外逃窜。 “麻烦大了— 大虞女帝为了保护百姓们,不敢把让火焰落入鬼市,只好悬停在半空,直到火焰彻底熄灭后,才把手指放下。 可就是这一耽误的时间,那只血龙却已继续翱翔,撞碎了洞窟的天板,继续向上。 而在鬼市的上方,正是有三十万人口的——· 长乐县。 “孽畜!给朕停下!”南宫玥化作道闪电,朝血龙追上了去。 长乐县。 轰! 隨著一声巨响,血龙撞碎了地面,翱翔至苍穹之上,遮住了银月,宣告著灾祸的到来。 苍穹之下,寂静无光的县城,突然亮起万家灯火。 紧接著,便是一声声的惨嚎。 浆水从血龙的身上落下,化为血雨,滴入长乐县城。 而每一滴雨,都化为一只人型的血浆怪物,冲入百姓们的房屋。 睡梦中的百姓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屠了生命。 惨嚎与哀鸣此起彼伏。 “孽畜!” 南宫玥从洞窟中飞了上来,看到这一幕,连忙手捏法决,化出数千个分身, 与那些怪物们战到一起。 但血雨的频率太快,降下的怪物太多,哪怕是她也无法一次性拯救这么多人。 “必须要把这只龙砍死,才能让损伤最小。”南宫玥眯起眼睛,今天晚上从未出鞘的神剑,被她握在手中。 “陛下,不能斩!” 就在这时,清冷的女音从身后传来。 循声望去,只见柳灵儿推著监正,快步走来。 而在她身后,除了监天司的弟子们以外,还有慕容雪和小盈。 “监正,你这是何意?”大虞女帝看向她。 下一瞬,寂夜上口,划过几道流星。 大將军卢凌,宰相李林甫,镇魔司供奉裴夜殤,国师方雨自穹顶落下。 他们都察觉到了长乐县的异样,第一时间赶来。 “陛下!” 四人一同跪在南宫玥面前,语气无比恭敬。 他们四人就是帝京周遭,除了女帝与监正以外,最强的四人。 故速度也最快,察觉到这边的气息之后,顷刻间便赶来。 “爱卿免礼。”南宫玥摆摆手:“此刻不是注重这些繁文节的时候,监正,你刚刚说朕不能斩此孽畜,什么意思?” “陛下,观星台观测到,那邪龙身体內,有一道术法与龙脉相连。”监正在轮椅上行礼: “陛下若是贸然斩它,破坏了龙脉,那我大虞国运尽毁,八百年基业恐毁於一旦!” “龙脉?”大虞女帝皱起眉头:“龙脉应是深埋於地下,有封印保护。” “施展此法的人修为极高,且极为了解龙脉的封印术式。”师语萱解释道: “他不仅用术法连接了龙脉,更用多重封印之术屏蔽了术的位置,让臣无法找到术到底藏在龙身的哪里。” “可有法解?”女帝问道。 “臣已派术士们搜寻龙脉之位置,一个时辰之內,定能切断此术与龙脉的联繫,还请陛下稍安勿躁。” “一个时辰,还真是好手段————” 南宫玥凤眸微眯,喜怒不行於色,沉声道:“大將军卢凌何在?” “臣在!”尖嘴猴腮,丑的绝代风华的卢大將军单膝跪地。 “传朕旨意,调天麟卫两万精兵来此处镇压妖邪。”南宫玥从虚空中掏出虎符,扔给了他: “再派五万人保卫帝京,谨防贼人调虎离山!” “臣遵旨。”卢凌接过虎符,化为一道闪电消失。 “裴供奉。”南宫玥又看向裴夜殤。 裴夜殤的头髮很特別,银髮与黑髮相间,外披斗篷,內穿黑色劲装,面容绝美,却有股说不上来的阴冷与煞气。 她是这一代的人宗宗主,镇魔司首席供奉,酒蒙子第五道长的师尊。 “裴供奉,派镇魔司供奉们深入长乐县鬼市地下,朕在那边留了记號,深入探索,找寻切断术法的方式。”南宫玥吩附道。 “是,陛下!”裴夜殤一拱手,从怀中掏出法印,在上方一划:“陛下,镇魔司的供奉们一烂香便到鬼市。” “好。”南宫玥点点头,又看向方雨:“国师,可否准备拔魔阵?” “阿弥陀佛,陛下,贫尼已经准备好。” 方雨双手合十,身后便金光四溢,十几名尼姑从中走出,席地而坐,念诵佛经。 一道佛光四溢的法阵,自她们足下扩散,將整片长乐县包裹。 下一剎,无数金色的锁链就从那法阵中射出,朝著血龙锁了上去。 “!!!” 血龙当即便被锁链缠绕,挣扎起来,发出悽惨的叫声。 “陛下,若是炼化此邪物,倒是不难。”方雨双手合十:“但这样,就一定会损坏它体內的术,破坏龙脉。” “拔魔阵也不行吗——.”南宫玥看向血龙,却见它仍在不停降下血雨,生出怪物。 怪物的数量越来越多,波及的区域也越来越大。 由於来的太过突然,长乐县的守军根本反应不过来就沦陷。 南宫玥的分身赶到军营和县衙的时候,已经没剩下几个人了。 “这样下去不行。” 南宫玥盯著那天上的血龙,杀心已起。 她若是只想要將这些血怪杀死,那倒是容易。 可是那样的话就会波及百姓, 一招剑诀下去,说不准她杀百姓的速度,比血怪还要快。 天麟卫集合军队赶到此处,就算不著重甲,不携辐重,也需半个时辰。 这半个时辰,长乐县得死多少百姓? 而且,就算天麟卫们到了,想要护送三十方百姓撤出长乐县,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做到的事情。 至於监正那边,找到龙脉的位置,更是需要一个时辰·——· 不行,不能眼睁睁看著朕的百姓,就这么死去·—-大虞女帝握紧剑柄,瞄准血龙的头颅。 “陛下!”就在这时,刚刚一直不发一言的宰相李林甫,砰的一声跪在地上。 “李相这是何意?”南宫玥眉。 “陛下,臣恳请陛下,为了龙脉,为了国运,为了我大虞八百年来基业,稍安勿躁!”李林甫把头埋低,恭敬无比。 第89章 沈大人与女帝终相见 第89章 沈大人与女帝终相见 与此同时,长乐县外的树林之中,灰袍人站在树枝上,看著天上的血龙咬牙切齿。 “该死,这邪龙竟然失控了·——-百般谋划,不曾想竟在这个环节出了差错。 想要操控真龙,还真没这么容易。” 他没有把这件事和沈诚联繫在一起,只以为是画皮人那边,又或者上古妖血出了问题。 “不过也无所谓了,这邪龙用上古道法与龙脉相连,监正和偽帝的修为再高,破除也需要时间。 “偽帝啊偽帝,你要么就亲手斩了邪龙,毁了龙脉,毁了大虞八百年基业。” “若是如此,国运飘零,那位大人也就有了机会。” “要么,你就坐视邪龙將这三十万长乐县百姓,变成孤魂野鬼!” “到那时,你道心不稳,修为只怕会不进反退!” “哈哈哈,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是我贏了,都是那位大人贏了,哈哈哈哈!!!” 灰袍人仰天大笑著,声音中说不出来的得意。 “陛下。”李林甫从怀中掏出一个册子,朗声道:“亚圣遗录,撒豆成兵!” 下一息,上千名木头做的士兵,从册子中跳了出来,冲向长乐县內,与怪物们战到一起。 但他们的动静,很快便被惨豪声所掩埋。 做完这些之后,李林甫才恭敬地说道:“陛下,臣恳请陛下,为了大虞国运,稍安勿躁。” “李相,你应该很清楚,这么点人数,对三十万百姓而言,杯水车薪。”南宫玥摇摇头。 她具现出数千个分身,尚且无法改变战局,更何况这些木人。 三十万百姓,真的太多了。 “但——-陛下,您已经尽了全部的努力。”李林甫把头埋至地面,沉声道:“百姓们一定会记得您为他们所做的一切!” “李林甫!”南宫玥拉高音量:“你的意思是让朕,眼睁睁看著百姓们去死吗?” “陛下!”李林甫却也拉高音量,把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史书上只会记得,陛下您今日拼尽全力,护住了大虞龙脉,大虞国运!” “你是要和朕做交易?”南宫玥笑了:“用你们这些文人的笔,换朕子民们的命?” “臣不敢!”李林甫接著说道:“但臣知道,若龙脉破损,那大虞国运破损,这世上不知道还有多少个长乐县,会像今晚一样,化作人间炼狱。” “请陛下以国运为重,以龙脉为重,稍安勿躁。” “你们呢,你们怎么想?”南宫玥不再理他,看向监正。 “陛下,大虞已不是八百年前了。”监正师语萱摇了摇头。 她的意思是说,若是八百年前,大虞国力强盛,那龙脉受一点损,扛得住。 可现在的大虞,已是风雨飘摇,扛不住了。 “裴供奉,你以为呢?”南宫玥又看向镇魔司的第一高手,也是人宗道首, 第五道长的师傅裴夜殤。 “陛下,臣以为监正所言,有道理。”裴夜殤嘆了口气:“请陛下三思。” “啊,好一个国运,好一个龙脉。” 南宫玥摇摇头,眼神却前所未有的坚定,从身上传出的威压,更是压得在场所有人喘不过气。 她冷冷盯著帝国的宰相,缓缓道: “李林甫,你记住,我大虞高祖不是世家豪族出身,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 “当日,他斩白龙起事,跟隨他的,也不是什么勛贵,而是些和他一样,吃不饱饭,穿不暖衣的百姓。 “朕一天也没忘记,我们南宫家是怎么得的天下。” “朕的列祖列宗,都以保护百姓苍生为己任。朕,也不例外。” “龙脉毁了,尚可修復,可若是百姓没了,我大虞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朕又有何顏面面对泉下先祖?有何顏面面对当年战死沙场的数万万英灵?” “你们记住,一国之龙脉,是百姓,一国之气运,是百姓,一国之未来,还是百姓。” “今日,朕为了百姓,放弃龙脉,朕,不悔!” “李林甫,史笔如铁,青史昭昭,后人怎么看朕,就留给后人说吧!” 大虞女帝的声音掷地有声,没有任何犹豫,转身朝血龙飞去。 “哎.”李林甫看著她的背影,没有言语,只是將手交叉放在地上,把头重重埋低,连续行了三次礼,嘆出口气。 “咱们接下来,有的忙了。”师语萱坐在轮椅上,看向方雨:“国师,今夜之后,许多事情都会改变。你和陛下的心愿,许是更加困难了。” “陛下若是会选择龙脉的陛下,那贫尼就不会是选择陛下的贫尼。”方雨笑著摇摇头:“陛下不悔,贫尼自然不悔。” “哎,你们两个站著说话不腰疼。”裴夜殤摊了摊手,摘下面罩,掏出酒葫芦猛地灌上两口: “龙脉破碎,妖魔横行,往后的日子,最苦的可是我们镇魔司嘍,不知道要加班加到什么时候。” “几位嘴上难过,可表情却分明是如释重负。”一直站在监正身后的慕容雪,心中暗暗想道。 “哎,得多招几个人了啊,不然战力不够———”裴夜殤大口大口喝著酒,却感觉到了什么,眼神一颤,看向血龙:“等等,这是———“ “嗯?”一直行礼的李林甫,也突然昂起了头:“莫非———“ “监正—”国师猛地睁开眼晴,古並无波的双眸中,透露出难以置信:“这种感觉,那位施主怎么会在血龙体內。” “呵呵。”监正昂起头,面纱隨风扬起,露出绝美的温柔面庞:“灵麟择主——那星象说的,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苍穹之上,南宫玥已经飞驰到了血龙的面前。 血龙被佛锁缠绕,拼命挣扎,嚎陶怒吼。 那无数抱著脑袋的血人,从它的皮肤中钻出来,死死盯著南宫玥,吶喊,嘶吼,愤怒,绝望——.— “抱歉了,朕这就送你们解脱。”大虞女帝深吸口气,將灵气集中在剑中。 她看著那面目狞的血龙,朗声道:“列祖列宗们,朕,不后悔今日的选择“若大虞因今日之事,毁於朕手,那朕自甘向祖宗们领罚。” “还请祖宗们,佑我大虞苍生,佑我大虞一一“给我破!” 大虞女帝煽情煽到一半,一道巨大的吼声,却从血龙的体內传出。 “!” “痛!好痛!” “不要,不要!” 紧接著,血龙身体上的血浆怪物们,便一起保住脑袋,疯狂吶喊。 下一瞬,血龙的腹腔处突然射出一道剑气。 紧接著,它的皮肤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鳞片脱落,血肉撕裂,露出一个骇人的大洞。 猩红的血气从那大洞中喷涌而出,血龙的身体猛烈的抽搐痉挛,攀附在血肉之上的血浆怪人们,也一个接一个地爆炸开来,化作血雨,飘零消散。 大片的血雾將血龙环绕,將苍穹遮蔽, 而在这血雾之中,骑著灵麟,抱著南宫晴的沈诚冲了出来。 银月之下,他单手持剑,墨发飘零,浑身浴血,双眸泛紫,脸上带著诡异的威压与庄严,宛若从地狱爬出来的索命阎王。 而在他身后,则是不断爆炸,湮灭为血滴,自穹顶坠下的巨龙。 那渺小的身姿与庞大的巨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南宫玥看著沈诚,一时之间愣住了。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怎么会在龙腹之中? 为什么每一次大虞要被灾祸吞噬之时,你都会出现? 她的心头涌出无数的疑问。 但还未等她问出,骑在灵麟身上的沈诚和南宫晴就晕了过去,一头朝地面栽去。 “该死!” “鸣!” 大虞女帝和灵麟,顾不得別的,朝二人飞驰而去。 南宫玥率先赶到,一把把沈诚抱在怀里,全然不顾自己下坠的乖徒儿。 “鸣!” 好在灵麟及时赶到,这才驼住了南宫晴。 “嗯———”女帝怀中,沈诚沉重的呼吸著。 他太累了。 【以武犯禁】確实破除掉了连接龙脉的术,但也把他和南宫晴身上的灵气尽数榨乾。 他真的一滴都没有了。 迷迷糊糊睁开眼晴,却只看到一个戴著面具,满头银髮的女人。 他看不清楚这女人的脸,却感觉她身上的味道无比熟悉,好像闻过不知道多少次。 鬼使神差的,他抬起手,接下了这女子的面具。 却正好对上了一双复杂至极的眼睛。 那眼睛中,充斥著欣慰,欣赏,疑惑,愧疚,愤恨,屈辱以及种种他也无法言明的感情。 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认得这双眸子的主人, “女,女魔头—.呵,我一定是在做梦————”说完之后,他便两眼一闭,昏迷到了女帝大团的中央。 “唔———”大虞女帝在听到“女魔头”三个字的瞬间,就彻底明白,这个男人就是她的梦中人。 但她没有想到,此人竟如此大胆,不在梦中,也敢枕在自己团上。 脸上不自觉地涌出屈辱,但却被她很好的掩饰掉了。 “这一次,你帮了大虞,也帮了朕,朕便容你放上面一次,若以后还敢,看朕怎么收拾你—.” 大虞女笑著摇摇头,握著他的手,与他一同,將长剑举起: “这是你的功绩,朕与你一同完成。” 下一息。 月华映照剑辉,化为横亘数十里的剑影,斩向坠落的血龙—— 第90章 天下谁人不识君 第90章 天下谁人不识君 “隨朕,斩龙。” 夜空之上,银月之下,南宫玥握住沈诚持剑的手腕,轻轻挥出。 剑锋轻颤,十里星河倒卷。 剑鸣无声,轻轻斩过龙颈虱须。 下一瞬,便是一道撼天动地的爆鸣。 “轰!!!” 几乎要將天穹撼动的爆鸣声中,刺目的辉光剎那间將血龙吞噬,也將整片星月吞没。 龙躯骤然凝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湮灭溃散。 龙鳞如剥落的血色冰晶,在半空炸开猩红雾。 体表无数血人的哀豪戛然而止。 来不及求饶,来不及愤怒,甚至来不及绝望——· 这条盘旋在长乐县上空的血龙,便化为尘埃,湮灭消逝。 穹顶之上,漫天的血雾飘散如烟,遮蔽大虞穹顶的黑雾四散零落。 穹顶之下,无数的血怪也隨著血龙的死亡,溶解为猩红浆水。 抱著木棍,將母亲与妹妹护在身后的少年,大吼著冲向血怪,可血怪却在下一刻溶解溃散。 將妻儿压在身下,用后背抵挡怪物袭击的中年人,绝望的闭上眼睛,却迟迟没有等来穿胸而过的利刃。 挡在百姓们身前的残兵,寧死不逃与百姓共进退的县令,不愿意拖累子女而留下的老妇,喙陶大哭著找寻父母的幼童这长乐县中的所有人,都看到了血怪溃散。 他们愣愣地抬起头, 却见星夜亮如白昼, 星辉与月光交匯成瀑, 手执长剑,公主抱著沈诚的大虞女帝,被辉光镀上银边。 宛若仙神降世。 万籟静寂,所有人都震惊地看著他们。 不知是谁,突然说道:“那,那是陛下吗?” “陛下,是陛下,陛下来救我们了!” “陛下没有放弃我们!”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剎那间,整个长乐县便沸腾起来,虔诚地伏地叩首。 看著活下来的百姓们,南宫玥欣慰地笑了。 但她没有享受这山呼海啸般的顶礼膜拜。 只是低下头,看著怀中的沈城。 以前没注意,这混帐登徒子,长的倒还真有几分姿色—大虞女帝想著,用神念扩音,朗声道: “诸位平身,今日救汝等之人,並非是朕,而是朕的不夜人,沈诚,沈无咎+ “你们真正要谢的人,是他!” 话音落下,长乐县內变得更加嘈杂“沈诚?沈诚是谁?” “是那个拯救了平安县百姓的沈大人吧!” “就是那个以一敌百万狐妖,还把九尾妖狐收为星怒的那个?” “苍天呢!他不仅救了平安县的百姓,还救了我们啊!” “原来是沈大人,这就不奇怪了!” “沈大人!沈大人!您的恩情永远还不清!鸣鸣鸣!” “沈大人!沈大人!” 不知不觉间,百姓们的声音匯聚成一线,整齐划一。 他们跪在地上,虔诚吶喊,以头抢地。 尚未懂事的稚童,学著大人的模样,高呼著沈大人,却又疑惑地看著自己的父母:“爹,娘,沈大人到底是谁啊?” “是恩人———” 父亲抱著她,抱著自己的妻子,痛哭流涕:“是我们的大恩人!” “哎呦我去,呼,活下来了,可算活下来了————”长乐县县令砰的一声坐在了地上,不断擦著额头上的汗珠,艷羡地看著苍穹: “先是平安县,又是长乐县,现在还被陛下点名,沈诚这一辈子,可是飞黄腾达嘍,哎,当官要是能当成他那样,死我也愿意啊!” “瞧您说的。”师爷扶著他:“县老爷您临危不乱,指挥县兵抵御魔怪,您的功劳,陛下一定能看见。” “看见个屁!老子不被追责就不错了!妈的刚刚脑袋一热就上了,就该收拾细软,带著一家老小跑路!”县令摇著头。 “可我估计就是再来个十几次,您也还是会做相同的事儿吧?”师爷笑著捏著他的肩膀。 “去去去,一边去!”县令却把他的手拍掉,接著拖著沉重的身躯站起,郑重跪下,以头抢地,强忍哽咽: “沈大人,您救我长乐县三十万百姓於水火,下官—感激涕零,不知所言。” “停!” 长乐县外,天麟卫大將军卢凌,带著卢风和几名亲卫,率先赶到。 卢风第一时间吩附道:“分成三组,下去救人- —— “不必了。”卢凌却摇摇头,望向穹顶:“事情已经解决了。” “解决了?” 『是啊,你听这山呼海啸的声音。”卢凌笑了起来,捻著自己稀疏的鬍子: “看样子,长乐县也被你最最最最最要好的朋友,我最最最最最最得意的弟子沈诚,给救了啊!” “沈诚?”卢风抬起头,却看到银月之下,被陛下抱在怀中的沈诚,当即愣住了。 什么玩意儿? 刚刚不还说什么,长乐县要出大事了,三十方百姓危在旦夕吗? 怎么现在就被解决了? 还是沈诚解决的? 这一刻,卢风是又欣慰,又震惊,又后悔。 他紧拳头,在心中大吼:“悔不该当初,得罪沈诚啊!若是我一开始就以兄弟之礼待他,那现在,不就是真兄弟了吗!” “哎,我现在负荆请罪,还来得及吗?” “呵,这小子,真有老夫年轻时的风采。”卢凌负手而立,贼眉鼠眼,人见人嘆气,鬼见鬼暴毙的脸上,满是仙风道骨的得意。 长乐县中央。 佛僧与术士们,已经赶赴四周,为百姓们疗伤收拾残局。 “哇,又是他,怎么每次出事儿了救人的,都是他————”柳灵儿呆呆地看著天空,又肘子肘击身旁的慕容雪。 慕容雪一脸甜蜜地看著穹顶之上,听著周围百姓们的感谢,心中美滋滋暗爽: “无咎,真的是好棒呀~” “等他醒了,我一定要给他办一个最大的庆功宴。” “庆功宴—” 想著想著,慕容雪脑海里又脑补出画面。 那庆功宴上,沈无咎本来是在吃桌子上的菜。 吃著吃著,不知怎的,菜却突然变成摆放在自己身上了。 而无咎还越吃越开心,自己没有办法,只能暗爽地闭上眼晴·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一一唔!” 慕容雪连忙捂住嘴巴,心虚地看向周围,果不其然,王朝的几个大人物都奇怪地看著她。 她连忙垂下脑袋,耳垂都羞红了。 “这么多人在这,要是知道我在幻想无咎—那,那,羞死人了!” 看她这样,侍女小盈当即恋笑,差点就控制不住笑出声来。 她强忍笑意,抬头看著女帝怀中的沈诚,眼神却逐渐变得落寞:“沈公子.....” “阿弥陀佛,沈施主,可真是给贫尼,给陛下,给天下,送上了一份大礼啊国师方雨笑著说道:“今日,我大虞百姓保住了,龙脉保住了,国运也保住了!” “国师,我可好久没有见你这么笑过了。”裴夜殤挑了挑眉毛,拿著酒葫芦走到她面前:“要不喝点?” “阿弥陀佛——”方雨抬起手,把酒葫芦推开:“裴道长,有道是上樑不正下樑歪,您若是继续如此,恐怕整个人宗修士,都要变成酒鬼了。” 佛家与道家在大虞是竞爭关係,双方都想成为大虞国教,是故方雨和夜裴殤的关係並不算太好。 “隔~”裴夜殤打了个酒隔:“若是寻常,我还能控制,可今天,却是真的控制不住了啊!” “国运与百姓,哪一样都是我大虞立国之本,今日之事,本是两害相权取其轻的局面。” “却不曾想,这少年郎横空出世,一举解了我大虞之急啊!” “阿弥陀佛,没想到裴道长还能说出这番话来。”方雨疑惑地看向酒鬼。 “那可不“”裴夜殤又猛灌两大口,吐出一口酒气: “一想到我镇魔司不用面对百鬼夜行的局面,我也不用在今后的日子里天天加班,我就兴奋得受不了呢~” “不行,我看这沈诚与我有缘,听说还收了第五小子给出去的【红尘】, 既如此,乾脆让他入我镇魔司,由我亲自调教!” “呵呵,裴道长,教导沈诚的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方雨却盘动念珠,轻声道:“由我来教导,足够了。” “你来?呵呵,就你?”裴夜殤显然已经喝高了,嘴上没个把门:“又不能玩男人,又不能吃肉喝酒,那沈诚跟了你,还不真得变成和尚了?” “倒不如跟我,回头我从我宗门里挑两个女徒弟,给他当伴读,~” “嗯?”听到这话,慕容雪的眼神顿时犀利了起来。 无咎幸好去的是不夜人,不是镇魔司,不然肯定会学坏! “沈诚为我大虞之栋樑,应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怎能荒废於女色?”方雨却皱起眉头:“由贫尼教导限制,他才不会走上邪路!” “嗯?”听到这话,慕容雪的眼神变得更加犀利了。 无咎还是去镇魔司吧,这不夜人竟然想让她守活寡,不待也罢! “两位。”就在这时,监正师语萱却开口说道:“灵麟择主,气运加身,沈诚或可成为天下楷模。 “既然二位爭执不下,再吵下去也容易生了和气,依我看,这沈诚,乾脆就来我监天司,由我亲自指导,修行术法,你们看如一—” “你闭嘴!”“施主莫要多言!” 监正话还没说完,方雨和裴夜殤便异口同声。 师语萱:— “既然我们三个都有意沈诚。”裴夜殤举起葫芦,又灌上一大口:“不如就各凭本事,看看谁能把他收入坐下,如何?” “是谁要把沈诚收入坐下?” 就在这时,大虞女帝公主抱著沈诚,从天而降· 第91章 难道还要朕帮他卸甲? 第91章 难道还要朕帮他卸甲? 大虞女帝公主抱著沈诚,从天空中缓缓降下。 “陛下!” 正爭的不可开交的方雨、裴夜殤和师语萱,见此连忙行礼作揖。 “爱卿免礼。” 南宫玥朝三女点点头,看了眼怀中的沈诚,冷淡道: “你们三个似乎都很看好沈诚啊。” “额——”裴夜殤听出她语气的古怪,连忙收敛心神:“既然陛下有意栽培他,那臣自然不敢越。” “陛下。”师语萱温柔一笑:“臣只是觉得此子天资过人,但既然陛下已有安排,那臣听命就是,不爭了。” “爭!为何不爭?”大虞女帝却突然拉高音量:“朕还没有决定,到底要怎么用这个小子,既然你们想要他,那就自己去爭唄,朕不掺乎。” “啊?”裴夜殤不解地看著女帝:“陛下,是认真的?” “君无戏言,不过既然你们想爭,那就拿出些诚意来。”南宫玥又从虚空中掏出儿个匣子,扔到监正和裴夜殤身旁: “这是刚刚那只死去邪龙身上的逆鳞和脊骨,你们既然想栽培他的,就好好想想怎么用这些材料,奖赏咱们大虞的功臣吧!” “是,陛下。”裴夜殤这才明白过来,自家陛下是来镇魔司羊毛了,苦笑著將逆鳞捡起: “这龙之逆鳞上有诸多妖邪之气,就由我镇魔司来处理吧。” “既然如此,那臣就要这脊骨吧。”监正手指一颤,另一个匣子便被她隔空取到怀里:“说不准可以做件不错的战申。” “隨你们,朕乏了,今天就这样。”南宫玥点点头,看向一直默默站在旁边的李林甫:“李相,救助灾民和灾后重建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臣,谨遵圣命!”李林甫当即叩首,態度要多恭敬就有多恭敬。 “那就全仰仗李相了,李相年龄大了,操劳之余,也要多多照顾身体,切莫劳神伤身。”大虞女帝笑了笑: “我大虞可离不开李相这样的朧股之臣。” “臣,谢陛下体恤。”李林甫的姿態放的更低了。 “嗯。”南宫玥点点头,这才转身朝皇城走去,顺便还用灵力拽著灵麟和倒霉徒弟,像放风箏一样拽在天上。 “陛下。”方雨见状,连忙跟上,盘动念珠:“陛下不是打算把沈诚放在不夜人中吗?为何又让她们两人去爭?” “哦?怎么,国师不愿意割爱?”南宫玥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阿弥陀佛。”方雨点点头,眼神中的欣赏几乎要溢出来:“贫尼確实觉得,这沈诚是把利剑,但-利剑也需要剑鞘,贫尼愿做剑鞘,帮陛下降服一嗯?” 黑衣妖尼话说到一半,却见大虞女帝突然停了下来。 看向自己的眼神中,甚至涌出了毫不掩饰的杀意。 方雨从未见过陛下如此看自己,连忙躬身作揖:“阿弥陀佛,陛下,贫尼失言,不该妄自揣摩圣心。” “不,与你无关,但今后在朕的面前,休要提剑鞘二字。”南宫玥收敛目光:“还有,谁说朕不要他了?” “只是此人既能用佛法,又能用道术,还可用武功,甚至还有灵麟傍身。培养起来所需资源甚多,既然你们想培养他,那便都掏出点宝物来吧。” “阿弥陀佛,贫尼明白了,陛下还真是看重这小子啊。”方雨轻声说道。 “嗯,行了,你也別跟了,回去准备吧。”大虞女帝点点头,看向她。 “准备?”方雨疑惑:“准备什么?” “准备给沈诚的奖赏啊。”南宫玥一本正经:“朕记得国师,刚刚也在爭这沈诚,不是吗?” 方雨:“.. “朕很期待,国师会为沈诚准备什么礼物,呵呵。”大虞女帝说完,便化作一道流星,消失在天际。 只剩下方雨一个人在夜空中凌乱。 一息之后,大虞国师把头抬起,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阿弥陀佛。” 不知怎的,她突然觉得,陛下今日的占有欲,好强。 所以,爱会消失的对吗? 而在她身后不远处,裴夜殤已经快憋不住笑了。 这黑衣妖尼与陛下走的甚近,像今日这般吃的时候可很少见。 一边想著,她一边把玩手中的锦盒,眼神中的酒气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强烈的求胜欲。 裴夜殤,人宗道首,大虞的活阎王,修的是入世红尘【红尘】。 她一生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喝酒摸鱼。 唯有遇到感兴趣的事情,才会打起精神。 而她最感兴趣的,就是比试。 当弟子的时候和老师斗,当老师的时候和弟子斗,没人斗了就去找方雨斗! 主打一个战斗! 整个大虞只有女帝和剑圣她不敢斗,因为实在打不过,没办法·—· 而她生平最爽的事情,就是在比斗中,把所有挡路者干翻在地,贏下第一。 赣人,爽! 生平最討厌的,就是有敌人比她强,骑在她身上作威作福, 被人赣,不爽! 三宗之人,人宗修的是红尘,地宗修的是功德,天宗修的是忘情。 欲望是人宗修士变强的动力,也是那强烈的求胜欲望支撑著裴夜殤,拥有了今日的成就。 而现在,大虞女帝让她们三人拿出给沈诚的奖励,无意间刺激了裴夜殤的求胜欲。 “既然是比试,那我就必须贏。”人宗道首举起葫芦,把其中酒水一饮而尽:“沈诚,本座会让你求著陛下,加入我镇魔司。 1 而在她身后,师语萱嘆出口气。 都是千年的狐狸,她又何尝看不出陛下是什么意思? 若换做他人,哪怕能猜到陛下的意图,监正也不会配合,顶多让大师兄或者诸葛青炼製下器物,她在上面盖个章就完事了。 可问题是,今日之人,是沈诚。 若沈诚只是在罗剎手中挽救了平安县人,在邪龙腹中挽救了长乐县人也就罢了。 这些功劳虽大,但还不足以让师语萱太过上心。 真正让她如此注意沈诚的原因,是她在沈诚身上,察觉到了龙气。 对,这是一件非常荒谬的事情。 荒谬到监正察觉到之后,都怀疑是自己的感知出了问题。 但她连续感知了数十遍,得出的答案却没有任何变化。 沈诚的身上,真的有龙气。 虽然没有陛下这么多,但那確实是龙气。 再加上之前的灵麟认主,此时此刻,监正可以確定,沈诚就是气运之子。 大虞的国运,大虞的未来,或许就系在此人腰间。 现在的大虞,强敌环伺,內忧外患,风雨飘摇,这气运之人的降生,或许是上苍给大虞的最后一次机会。 “灵儿。” “师尊。” “帮我准备炼器室,本座要亲自为沈诚炼器。” 监正的声音还是那样的温柔恬静,但传到柳灵儿耳中,却若惊雷划破夜空。 师尊要亲自出手炼器? 柳灵儿从拜监正为师开始,就从未见过她亲自动手。 这一刻,柳灵儿的心中,甚至涌出了一丝嫉妒。 而在她身旁,慕容雪嘴角的笑意已经彻底无法隱藏。 之前,她还非常担心,沈诚会被她所累,无法对付那大虞剑圣。 但现在,她心头的担忧却少了许多。 有如此多的功绩傍身,又有如此多的人物护著,想必那剑圣出关,也不敢轻举妄动吧。 “而且—.”慕容雪的脸蛋突然红了起来:“有这么多的功绩,他的官职还会再升一升,到时与我也算得上门当户对,父亲大人应该也不会阻拦了——“” “哎呀,想什么呢慕容雪,八字还没一撇呢,沈公子又没说要娶你,嘿嘿·——.” 见到她那副模样,忠诚的僕人小盈,无奈地摇了摇头,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嘟囊道:“哎,恋爱脑真可怕——““ 另一边,长乐县外的树林之內。 灰袍人正呆呆地站在树枝上,若石像一般,纹丝不动。 他的自光死死盯著灯火通明的长乐县,一转也不转。 就这样,又过去了好一阵子之后,他才扶著额头,只感觉气血上涌,经络堵塞。 “好,很好,又是你,沈诚,又是你———“” “明明,明明已经把那偽帝逼入绝路!可你,可你却——该死,你怎么能破掉那个术?你凭什么破掉那个术?” “混帐,混帐!总是你,每一次都是你———多年基业,毁於一旦,明明,明明只差一点点,混帐!” 他被气到语无伦次,不停敲击树干,浑身因为愤怒而发抖。 “好了,別这么紧张,只是一次失败罢了。 2 就在这时,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一个高大无比,带著饕餮面具,穿著道服的怪人,出现在灰袍人身后:“镇国神剑还在我们手上,咱们的计划还可以继续。” “不过是死了条无用的龙罢了,我本来也没觉得那条龙能够成功。” “等到镇国剑的计划完成,就是那偽帝殞命之日。” “大人。”灰袍人连忙单膝跪地:“您怎么来了,西边的事——” “嘘。”饕餮道士做了个声的手势:“我只是回来看看,明夜就走,嗯, 这沈诚还真是有些麻烦,杀了吧。” “是,大人,可是他现在风头正盛,我们若是再对他下手,那———” “杀他未必需要我们亲自动手,不是还有个完顏康吗?”饕餮道士笑了笑: “给他力量,然后再告诉他,告诉他身后的元国,月煌圣女就在沈诚手上就是慕容郡主的侍女小盈。” “明白了,大人,驱虎吞狼,我们坐收渔翁之利。”灰袍人笑了起来:“可是,沈诚会去保一个侍女吗?” “他不一定会,但慕容郡主一定会,呵呵。” 另一边。 帝京皇城之內。 大虞女帝南宫玥,带著沈诚和南宫晴,来到了深宫之內。 这是她平日里修炼的地方,就连宫女也不允许入內,是独属於她的领地。 她心念一动,两个注满水的木桶就出现在房间之內。 “灵气枯竭需要用药浴滋补身体,就让朕来帮你这混帐一下。” 她把南宫晴隨手扔进桶里,接著抱著沈诚走到另一个桶旁。 正想把他放进去,却手指一颤,看向沈诚那张俊美的脸: “该死的,难道还要朕帮他卸甲不成?” 第92章 大虞女帝:怎么我徒儿身上也有印记? 第92章 大虞女帝:怎么我徒儿身上也有印记? “真是个让朕討厌的混帐——” 南宫玥无奈地把沈诚扔进浴桶,接著背过身去,手指一挑,就用灵气隔空卸去沈诚的外甲。 但卸著卸著,她却皱起眉头。 “这男人的衣服怎么构造和女人不同?上面还沾了这么多血。” 此刻沈诚因为战,身上沾了许多的血,血液乾涸之后与衣物黏在一起,很难褪下。 大虞女帝本就没穿过男人的衣服,不靠眼晴看脱起来很是费劲。 “真是討厌至极,晕过去了还要麻烦朕。” 她摇摇头,只好转过身来,看著沈诚开始拆卸他的外甲。 卸看卸看,她好看的眉毛却轻轻起,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沈诚尚未醒来,对自己没有任何的威胁,也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只要自己想,就可以直接捏死他, 这样的话,梦中的事情就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道了。 自己也不会受制於人,当什么劳什子的剑鞘。 至於对外,也可以解释为他因灵气耗尽而死· 想到这里,大虞女帝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但两息之后,却自嘲一笑。 “他今日救了大虞三十万百姓,朕若杀他,还配做什么大虞之主?朕非但不能杀他,还得重重的赏他。” “更別提他还是朕精心准备的,对付世家的利剑———利刀。” “而且,他再怎么说,也为朕疗了伤-—-算了,还是留这狗东西一条小命吧。他若是还敢把朕拉入梦中,做那些大逆不道之事,朕再踩死他也不迟,嗯, 没错。” 这么想著,大虞女帝卸去了沈诚的腿甲,接著眼神一凝,冰山样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润。 “这,这,这也太————恐怖了吧。如此嚇人———” “呼,这小子长得如此俊秀,可却如此恐怖,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乾脆把他阉了,绑进宫里—嗯~ 这个念头刚一出来,南宫玥便突然感觉剑鞘印记处传来一股雷法。 那雷法极强,让她灵气错乱,害的她站立不稳,扶著木桶才维持住了身形眼神中闪过熟悉的屈辱。 “该死,这狗东西昏迷著,都能折磨朕?朕改主意了,现在就要杀了———-嗯~9 突然间雷法猛地增大,南宫玥这下彻底站立不稳,一把趴到了木桶上,头也探入木桶內,差一点就碰到了沈诚的头。 “混,混帐!”大虞女帝连忙站起,脸上的屈辱更重了。 她扒开胸口处的衣服,看著上面的印记,咬牙切齿。 动了阉他的念头立刻就有了反应这印记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呼,如此看来,朕根本没法杀这狗东西———” “不行,必须得想办法解开这个印记,而且,还得向他隱瞒,朕不能杀他的事情,不然的话——” 以她在梦中的经验,若是这狗东西知道自己杀不了她,那什么样的大逆不道之事都能做得出来。 “该死的混蛋,既然杀也杀不得,阉也阉不得,那就———.”南宫玥抬起手, 手指直接点向沈诚的胸膛。 “嗯——”下一息,沈诚在睡梦中一声轻哼,而胸膛处也浮现出了个“玥”字的印记。 “哼,给朕上印记,朕也给你上一个!让你也感受下屈辱!”见印记已成, 南宫玥才满意地把手收回,打了个响指, 顷刻间,无数天材地宝就出现在浴桶之中,化为灵液,滋补沈诚的身体。 而她这才走到南宫晴的木桶旁边,三下五除二把她的外甲卸去。 “哎,晴儿啊晴儿,你看看人家沈诚,捕快之家尚有如此成就,你吃了朕这么多天材地宝,肉却都长到胸前二两上了.——· “哎,行事还如此莽撞,真的是让朕——该罚!” 大虞女帝恨铁不成钢地嘆出两口气,接著用灵力把她翻了过来,举起手,就想给她的圆臀来上一巴掌。 可却看到了,那屁屁上的剑鞘印记。 “你怎么也有!” “难道说—”南宫玥扭头看向沈诚:“朕竟然不是他唯一的?” “该死,混帐!” 一股没来由地愤怒直衝头顶,大虞女帝想也不想就具现出灵剑,想要砍掉沈诚的狗头。 但下一瞬。 “嗯~狗,狗东西.”雷法入体,南宫玥扶著木桶维持平衡,冰山样的脸, 已经彻底被屈辱涂满。 她咬牙切齿地站直身体,用灵气把南宫晴的木桶送到了另一个房间里面。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反正,就是不想让沈诚和南宫晴待在一个房间里面。 “狗东西,等朕处理好政务,再来收拾你。”大虞女帝像看垃圾一样看了眼沈诚,这才一甩长袖转身离去。 而在她走后不久。 沈诚的睫毛动了动。 沈诚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中,他先是被慕容雪请到家中,吃了郡主女僕盖饭。 吃完之后还没来得及休息,便被南宫晴拽走,跑到了地下监牢,陪她进行“锁链缠绕下的臀部耐打击力训练”。 结果还没打两下,身后却突然传来一股冰冷至极的煞气。 他在梦中打了个冷颤,缓缓转身,却见穿著一身龙袍的女魔头正冷冰冰盯著他,手里还握著一根鞭子。 “臥槽,这什么鬼梦!” 下一瞬,沈诚便从梦中惊醒,却发现头顶是一个陌生的天板。 环顾四周,却见自己泡在一个木桶之內,而木桶外则是金碧辉煌的宫殿。 “这里是—” “是皇宫哦~”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沈诚扭过头,却见这妖女此刻竟然和自己一起泡在桶里,浑身甲胃尽卸。 漆黑的墨发盘在颈上,露出优美的天鹅颈,一字肩,以及一半的大团。 再配上那张嫵媚至极,勾人心魄的脸, 沈诚忍不住嘆息一声,吟诗道:“折戟把酒释稍悲—— “折戟把酒释稍悲——嗯,听著意境还不错嘛,前半句是什么?”挑挑眉毛,撑著香腮看向他。 沈诚: “咳咳。”他乾咳两声,询问道:“我怎么跑皇宫里来了?我记得我不是在龙肚子里吗?” “嗯?你什么都不记得了?”玩味一笑:“要不回忆一下?” “我——”沈诚皱起眉头,开始头脑风暴。 自己好像是从龙肚子出来之后,精疲力竭,然后,被一个戴面具的女人救了那个女人还握住了南宫晴的【侠】,且【侠】中的【侠之大者】也没有拒绝她。 自己当时很疑惑,什么样的人,能不被【侠之大者】拒绝,就去摘她的面具然后看到的却是女魔头的那张脸。 “女魔头成真了?还跑到外面来了?嘶,这不太可能啊,我到底摘没摘那女人的面具?” “完了,分不清现实还是幻觉了— “嗯,应该还是幻觉,女魔头那种混帐,怎么可能是忧国忧民,愿意为百姓挥剑的侠义之土,我最近应该是见她见太多次了——” “以后要控制点频率,嗯—可那救我的女人到底是谁呢?” “我倒想问,女魔头是谁啊?”继续玩味地笑著。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哼哼,无关紧要——·我看你啊就是想瞒著姐姐,你不说算了!你不说,姐姐也不把刚刚看到的事情告诉你?”婧摊摊手。 “恶劣的女人——” “哼哼,反正你现在就在皇宫里面,而且还为当朝女帝立下了大功,待会儿她要嘉奖你。”戳了戳他的脸:“好了,姐姐去睡觉了~” 说完,她便嗖的一下,钻进了沈诚的眉心。 “女帝—”听到这话,沈诚眨了眨眼:“难道,之前在天空中救我的人是女帝?—这么说来,那条邪龙应该是从深渊里跑出来了。” “然后我从身体里破坏了邪龙的术,所以立了大功?” “嘶,竟然被女帝接到皇宫里治疗了看样子,我距离成为女帝坐下第一宠臣的距离,更进一步了。” “也不知道女帝长什么样子—”这么想著,他脑海里又闪过女魔头的模样。 “嘶,怎么又想起那个抖爱慕电击狂了,不行不行,我要净心—— 不知不觉间,沈诚开始期待起与女帝的见面。 没办法,毕竟他来到这个世界一开始的梦想,就是尝尝当朝女帝的咸淡这叫不忘初心与此同时,另一个房间里。 南宫晴泡在木桶之中,脸上却突然浮现出了痛苦的表情。 那颗龙晶秘髓,突然从大团中央浮了出来。 “嗯~” 紧接著她便一声低吟,头顶冒出白烟,两根龙角一点点生长了出来。 乌黑的墨发一点点化作血红色,皮肤上长出三三两两的鳞片。 一根细长的龙尾从臀儿中间钻了出来,尾巴的顶端燃烧著一缕血红色的火焰。 “我这是怎么了—” 她缓缓睁开眼睛,瞳孔已经化作龙一样的竖瞳。 她呆呆地望著桶中自己的影子,眼神中却充斥著一股迷惘,或者说清澈的愚春盘。 就像是还没睡醒一样。 “咻咻———龙气,沈诚———· 嗅了嗅鼻子,南宫晴缓缓从木桶中站起,顺著龙气的方向,推开房门,光著身子,走向沈诚的房间。 好在此处是女帝的私所,此刻除了沈诚和南宫晴以外,没有任何人在。 大虞女帝怎么也想不到,她都已经把南宫晴的木桶,放到了离沈诚十几个房间之外。 她的乖徒儿,也仍然摇摇晃晃地,朝那边走去· 第93章 南宫晴来了!慕容雪也来了? 第93章 南宫晴来了!慕容雪也来了? 沈诚房间。 距离女帝用“怀中抱诚杀”斩龙已经过去了六个时辰,阳光柔和地洒入房间沈诚泡在浴桶中,迷迷糊糊睡了又醒,醒了又睡不知道来回重复了多少次后,终於彻底醒了过来。 “啊~” 他打了个哈欠,想要从桶中坐起,却感觉浑身乏力。 显然,灵气被完全榨乾之后的副作用,还在影响著他。 “也不知道女帝什么时候接见我——嗯,这么大的灾害,她肯定很忙,作为她未来的坐下宠臣,我可以给她一点时间,嗯,没错。” “閒著也是閒著,让我看看这次的收穫。” 这么想著,沈诚心念一动,来到了魂剑阁之內。 刚一进来,正窝在魂天炉旁边的小剎那,就立马朝他扑了过来,直接来了个抱脸杀。 “嗷鸣~鸣~” 意思是一一铲屎的你没事啊!我以为你要死了!呜呜呜! “行行行,我当然没事。” 沈诚搓了搓剎那的麒麟狗头,却发觉剎那角上的火焰顏色变了。 原本湛蓝色的火焰之中,竟然涌动著一缕紫色。 “这是————龙气与魂天炉之火融合了?” “鸣~”剎那点点头。 “有意思。”沈诚也抬起手,手掌上燃烧起蓝紫色的炉火,心头涌出念头。 这结合了龙气之后的魂天炉之火,为万火霸主,除了炼化一切天材地宝,功法秘籍以外,又多了一个效果一一“炼火”。 凡是火焰,在此火面前,皆俯首称臣。 也就是说,沈诚遇到用火术的术土,道土,魔修,別管是谁,都有很大优势。 若是对方除了火法以外,就不会別的了,那更是等著被沈诚玩死。 “不仅如此,这炉火还升级了!”沈诚眨眨眼。 邪龙体內不仅有很多的龙气,还有很多的杂质。 那些龙气被沈诚吸收,而杂质却被浑天炉烧为了柴薪,使炉火进阶。 这么想著,沈诚看向魂剑阁中的一个角落。 下一瞬,一道紫蓝色火焰就在角落中升腾而起。 原本只能够接触才能释放的八品炉火【灵焰·融】,升级为了可以在著眼点释放的七品【焚虚·】。 “这样的话,我的战斗方式也能有很大的改变—可惜这招和雷闪一样,都需要消耗大量的灵气。”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不过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说著,沈诚身上又升腾起紫色的灵气外衣,上方还有龙的虚影。 吸收了龙气,以及女帝的药浴之后,他的灵气含量提升了数倍,早已不是普通的六品无法可以比擬。 按照他以前的灵气量,只能够使用五次雷闪,也就是瞬移。 而现在,他却可以使用十五次以上, 至於这让著眼点著火的【焚虚·】,也可以使用八次左右。 要知道,他在长时间的战斗中,还可以通过【碧血洗剑诀】与【吸星大法】 吸收他人的魔气和灵气。 再配上如此级別的灵气含量,真的算上群战无敌了。 以一当百不在话下。 “只是六品就已经打到此等实力,若是突破五品,实力又会提升多大?” 而且突破五品之后,我还可以让小剎那帮忙,把方法匯聚於一身,创造独属於我的体系— 沈诚无比满意地笑了起来。 现在诸事已毕,等与女帝见面之后,就可以去找雪儿,一番慰问之后,突破五品! “除了炉火与龙气以外,这次最大的收穫就是南宫晴的本命剑了。” 说著,他看向剑匣,此刻上方已经插入了三把剑。 女魔头的【生杀予夺】主杀戮,只要知道名字,杀必死。 慕容雪的【济世】主治疗,只要剑存在,自己的身体就会不停恢復。 南宫晴的【侠】主破法,只要灵气足够,一切法都破给你看。 而除了这三把剑以外—沈诚闭上眼晴,脑海里又浮现出柳灵儿,监正师语萱,国师方雨和小盈的画面。 这四个人的头顶,都有剑鞘虚影,显然也是身具本命剑的仙子。 监正和国师自不多说,能够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必然是命格加身, 柳灵儿也可以理解,能有成为“浑圆追魂手”的脑子,那能是一般人吗? 可小盈是什么鬼?她不是自己钦定的暖床丫鬟吗?怎么也有本命剑? “看样子和我想的一样,她不是普通人,回头等去问清楚,她到底是谁。” “哦对,除了这几位之外,还有姓白的那只狐妖,她也是剑鞘—-话说她咋还没来找我报仇。” “你要是不来找我沈大人,沈大人我可以去找你了。” 沈诚说著,眼神也变得无比冰冷。 他对自己有清晰的自我认知,別看立下大功,实力大增,但其实在这藏龙臥虎的大虞,还是只比菜鸡强一点的菜鸡。 勉强算是1.5菜鸡。 而他將来要面对的敌人,可是一品剑圣,北齐国师这样的怪物。 凭他现在的实力,还差得远。 他必须继续变强,不能停下脚步。 若是能够获得更多的本命剑,自然更好。 “不过话说,我现在也有龙气了,还是女帝手下的国师的心腹爱將,如果我將来有一天,变得比女帝还强,那———她不会把龙袍给朕披上吧?” “要是那样的话,朕就让女帝当贵妃,让国师当皇后,让她俩天天叠罗汉, 而朕·——·咳咳。” “嘶,真是大逆不道!使不得使不得,朕可不想造反,朕也不想当这天子~” 这么想著,沈诚走到剑匣旁边,准备去慰问一下女魔头,顺便补一下魔。 可就在这时,耳边却传来了门被推开的声音。 哎~ 他连忙从魂剑阁中退了出来,回归现实。 “这个时候来朕房间,咳咳,来我房间,莫非是女帝?” “朗朗乾坤,竟然趁下属不备,难不成她是想潜规则我?用一下我的升职器?” 沈诚心中想著,不敢怠慢,收敛心神睁开眼睛。 却见已经化为龙姑娘的南宫晴,正痴痴傻笑著,朝他走了过来,嘴里还嘟囊著: “嘿嘿,沈诚,沈诚——· 看著她那卸去外甲的完美身材,欣赏著那被龙鳞覆盖著的雪白糰子,沈诚也不自觉咽了口口水。 谁能拒绝一只白天可以骑著战斗,晚上也可以骑著战斗的龙呢? 但沈诚毕竟是正人君子,关键时刻还是要矜持一下的,他咳嗽两声: “南宫姑娘,你如此探索本官,是不是不太好?” “嘿嘿,沈诚,沈无咎————.”却不曾想,南宫晴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了起来,抬起头,朝他径直衝了过来。 “臥槽,你什么情况!” 沈诚想要闪躲,却浑身无力,只好把龙气附著在身上,一手抵住她的腰,一手住她的龙角。 “给我—无咎,给我—.”可发狂了的龙娘,力气却大到沈诚难以驾驭, 长著朱唇,豪个不停。 “怎么这么大劲,变成龙之后,实力增加了吗—”沈诚没想到南宫晴突然变得这么强。 一时不察,被她推入水里。 而南宫晴也跟著一起,跳进了浴桶。 一息之后,沈诚从水里探出脑袋,钳制著南宫晴,大喊道:“,你知道她怎么回事了吗?” “哼哼,平时不见你找我,一有事就的叫个不停——.”妖女飘了出来,观察两息后说道: “奥,她吸收了龙晶秘髓之后,本来还需要吸收龙气,完成蜕变,可你把邪龙体內的龙气全都拿走了,她当然就狂龙化了。” “这是一种伤,需要治疗~” “那要怎么治这种伤?” “把龙气餵给她就是了~用手——你干嘛呀你!” 话还没说完。 却见沈诚一把揽过南宫晴的脖子,对准她的嘴,直接堵了上去。 “我浑身无力,能够动的就只剩下嘴了。” 沈诚传音给妖女,接著不停往南宫晴体內输送龙气。 为了不让妖女伤心,他还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手。 妖女:??? 她低下头,看著沈诚握过来的手,皱起眉头。 “你管这叫全身上下只有嘴能动?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我只是在救人,没有別的想法,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个什么我相信你!”妖女被气笑了。 你一边亲著別的女人,还要一边牵著我的手。 然后还要让我相信你,不要多想? 你当姐姐我是憨憨? 顿时火了,一把甩开他的手:“你要亲谁,你要娶谁和我有什么关係? 你自求多福去吧你!” 说著,又一次钻进了沈诚的眉心之中。 沈诚心中好笑,却把手收回,摸向南宫晴的灵气穴位,將龙气不断渡入其中。 隨著灵气渡入,发狂的龙娘逐渐恢復神志,眼神也越来越迷离。 她只感觉浑身舒爽,一身的病痛尽数消失,灵气说不上来的充盈满足, 她原本刚刚突破五品,根基不稳,而此刻补足灵气,身体素质越来越好。 自然不自觉地把身体靠拢龙气的来源,主动索取起来。 “这龙姑娘,还真是烈。”沈诚笑了笑,刚想继续为她疗伤。 却不曾想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了脚步声。 紧接著便是敲门声和慕容雪的温柔声音: “无咎,你醒了吗?陛下允许我来看看你,帮你调理身体~” “我进来嘍~” 沈诚:(;°;) 丸辣!!! 第94章 慕容雪桶前犯 第94章 慕容雪桶前犯 “坏了!” 木桶之內,天不怕地不怕的沈大人,听到慕容雪的声音,顿时脸色一变。 虽说他也没做什么,吃嘴子,只是为了治疗南宫晴的狂龙症。 但万一让雪儿看到这一幕·· 也就在此时,南宫晴那清澈而愚蠢的眸子终於恢復了色彩,她眨了眨眼,嘟道:“什么东西,好好吃———“” 但很快,她就意识到了自己在做什么,直接愣住了。 下一息,她的脸颊变成緋红色,头顶冒出白色的烟雾,宛若烧开的水壶。 我,我怎么在和沈大人吃嘴子? 她第一反应就是沈大人,又对她这只小龙娘痛下毒手。 可却发现是自己坐在他的身上。 这个动作,一看她就是主动的那一个。 再加上,上一次把沈诚给自己疗伤,误会成了他贪恋自己臀儿,南宫晴当即就觉得自己搞错了。 难道说.· 自己是在失去神智的情况下,轻薄了沈大人吗? 她立马分开,颤巍巍地看著沈诚,牙齿都在打颤:“你你你你你—-我我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什么你,我什么我,你有没有隱身的法子,郡主要进来了!”沈诚连忙说道。 “啊?雪儿姐?”南宫晴眼神一颤,脸上的羞红更甚几分。 这这这,这画面要是让雪儿姐看到了,那还怎么解释的清啊! 这不完全就是,自己在背著她偷吃吗! 要是自己真的偷吃也就罢了,可是自己根本没有——.坏了,自己確实偷吃了啊! 想到这里,南宫晴只感觉无比侷促,却偏偏又有一种背德的爽感。 但此时此刻,她也无暇感受这种异样,猛地深吸一口气,一猛子扎到了水里头。 “无咎,我进来嘍~” 也就在这时,慕容雪推门而入。 “是雪儿啊,你稍等,我在木桶里,身体有些乏力——”沈诚隔著屏风,朝她说道。 “乏力?你还没恢復吗!”听到这话,慕容雪眼神一紧,立马就要衝进来。 “別!別!”沈诚连忙拉高音量:“嗯,我现在灵气过满,正在散功——” “啊?”慕容雪愣了一下,接著马上想起,上一次自己接近沈诚木桶的画面端庄郡主脸上立马浮现出夕阳般的緋云,不断用小拇指撩动耳边的秀髮,小心臟扑通扑通直跳,脑补出画面一一自己又一次靠近木桶,却被沈诚一把拉住。 沈诚说自己的灵气无处发泄,自己听后,只好暗爽的跪在桶中,挽起头髮“咳咳,那,那本宫还是不进去了。”慕容雪脸上满是羞红,虽然有心试一试,但毕竟是大虞郡主,平日里端庄惯了。 若是阴差阳错这么做也就罢了,要是自投罗网,她的脸皮还是掛不住。 听到这话,正在木桶里气的南宫晴,也微微放下心来,眼神一撇,却突然看到了极为可怕的东西。 “鸣鸣!!” 她嚇得把著的那口气当场散掉,一时呛水直接浮了上来。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扰了屏风后的慕容雪,她皱起眉头:“无咎,怎么了?” “没,没事!”沈诚连忙按住南宫晴的脑袋,用身体卡住她和慕容雪的视野:“陛下准备的灵液太过霸道,我吸收起来有些费劲。” 一边说著,还一边用桃眼,给南宫晴使出深情而温柔的眼色: “你怎么了?要不要紧,憋气是不是太辛苦了?要不,咱们还是给雪儿摊牌吧?” 南宫晴见此,连忙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又猛地扎进水里。 “嗯-陛下的灵液自然是好的。”屏风外,慕容雪也没多想,继续说道:“可你待在这里疗伤我却有些不放心。” “我为大虞立了功,陛下还能吃了我不成?”沈诚疑惑。 “陛下自然不会伤你,这次邪龙之灾,陛下选择了救长乐县三十方百姓,而放弃龙脉,我大虞国运本要断绝。”慕容雪自豪地挺起胸膛: “而无咎你横空出世,解了陛下燃眉之急,也挽救了龙脉,陛下赏你还来不及,怎么会害你?” 为了百姓,捨弃龙脉沈诚眨眨眼,没想到大虞女帝竟然是这种类型的皇帝。 虽说“君轻民贵”这一说法自古有之,可古来帝王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个。 大多时候,面对选择,都是以“必要的牺牲为藉口”,苦一苦百姓。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莫过如是。 这位女子帝王,倒是少见。 “那你为何担心我?”沈诚想了想,又问道。 “因为这皇宫之中,除了陛下以外,还有圣后啊。”慕容雪嘆息一声。 “圣后?”沈诚眨眨眼,这才想起,大虞国確实有这號人物。 圣后,並非皇后或者贵妃之类的妃子名称,而是天后的意思,也並非先皇的妻子。 不是皇帝的妻子,却有如此尊名,按理来说,坊间应有许多关於她的传闻才对, 比如说她是国色天香,男人见了就走不动路的绝世大美人, 又或者说她会傀儡之术,操纵了先皇。 但奇怪的是,这种桃色传闻却一条都没有。 “嗯———”慕容雪环顾四周,確定周围无人,才开始解释道:“其实圣后这件事,是有隱情的。” “隱情?” 沈诚和慕容雪正说著,木桶里的南宫晴却发现了沈诚身上的不对劲。 怎么沈诚身上,有个“玥”字啊。 玥,不是师尊的名字吗? 她以为自己没看清楚,当即眨了眨眼,靠近沈诚的胸膛。 这一靠近不要紧,沈诚身上的龙气,立刻沁入了她的鼻腔。 她的双眸也又一次化作痴痴呆呆,张开嘴巴,朝龙气吸了过去,一口吸住“玥”字。 “嗯———” 沈诚当即冷哼一声,异地看向木桶。 这女人,这么大胆? 慕容雪在,还敢这么玩? “无咎,怎么了?”慕容雪疑惑。 “没什么”沈诚面不改色地把南宫晴拽了出来:“有蚊子叮了我一下。” “蚊子?已经到这个季节了吗?”慕容雪摇摇头,继续说道: “二十年前,胶州之战,岳王威震天下,只差一步就能打通北齐南部的防线,直逼都城。” “而先皇也从西线战场发兵,出潼谷关,要与岳王会师,形势一片大好。” “却不曾想,盟友国元国突然背叛,偷袭了岳王,害的岳王二十万精锐损失殆尽。” “也害的当时隨军出战的道门人宗损失惨重。” “这和圣后有什么关係?”沈诚一边询问,一边开南宫晴的嘴巴,用手指凝聚龙气,塞了进去。 呜鸣鸣—..南宫晴想要鸣咽,却害怕被听见,只好认命地闭上眼睛,认真地吸吮龙气。 “当时,元国取了胶州之后,继续攻伐我大虞,而大虞无险可守,剩余精锐又在西侧战场被北齐钳制。” 慕容雪嘆息道:“这一来一回,要被直逼都城帝京的,就是我大虞了。” “先皇没有办法,只好做出一个决定。” “他与道门地宗达成了交易。 “他將地宗道首李倚天请进宫中,拜为圣后,而李倚天则带领地宗修土抵御元国突袭,这才解了我大虞的灭国之危。” “圣后李倚天,李——”沈诚一边餵南宫晴龙气,一边问道:“他和李相什么关係?” “无咎真是机敏不凡,一语道破真相。”慕容雪嘆息一声:“没错,圣后李倚天,不仅仅是地宗宗主,还是瀛洲李家的当代家主。” “李家与公孙家,为我大虞最大的两个世家,其余世家皆以他们马首是瞻。” “圣后入宫后有自己的圣宫,又得到了眾世家的支持,可以垂帘听政。” “当时的朝局,可谓是一国二君的局面。” “先皇本以为解了燃眉之急之后,就有时间对付地宗,对付圣后,却不曾想——”慕容雪说到这里嘆出口气: “北齐配合元国,举全国之力发兵潼谷关,这一战,一打就是五年。” “先皇最终虽然逼退了北齐,却没能回朝。 “还没来及处理这烂摊子,就旧伤復发,驾崩在了潼谷关。” “原来是这样.“” 听著慕容雪的解释,沈诚之前的全部疑惑,现在都连到了一起。 为何女帝会被世家钳制,为何她不愿直接动手大开杀戒。 皆是因为这个圣后李倚天。 以圣后为核心,宰相李林甫及背后李家为主心骨的世家集团,就是大虞最大的利益集团。 他们不仅把控了朝堂官员的任免权,更是有地宗,这一道门三宗中最强大的战力做支撑。 不,不仅如此.—.沈诚继续想著。 李倚天圣后的名號,还是先皇册封,名正言顺。 又有为大虞抵御大元之功。 若是女帝动手对付世家,就必然会对付她,到那时也就要担上一个大逆不道的名號。 如今的朝堂也因此,划分为了涇渭分明的女帝与圣后两派。 女帝拥有方雨的佛门,监正的监天司,人宗道首裴夜殤的镇魔司,卢凌大將军的天麟卫。 而圣后那边,则拥有道门地宗和以李相为首的世家,哦对,世家里还有一个公孙家的大虞剑圣— “还真是一团乱麻—·所以不夜人,或者说我,才这么重要啊。 “若是我和不夜人能站稳脚跟,就能改变朝堂的格局。” “但仅凭不夜人,能够改变朝局吗?嗯,唯一两全的方法,恐怕只有让陛下和圣后都变成我的翅膀——咳咳,想的有点多,我现在可是圣后眼中钉,她不弄死我就怪了。” 沈诚正想著,低头看向,却被她的模样嚇了一跳。 只见,南宫晴正双手捧著自己的手指,痴痴地吃著,双眸不自觉上翻,一副坏掉了的样子。 “这龙娘怎么成这样了——”沈诚嘴角抽搐。 “嗯,总之你千万要小心圣后,她或许会对你不利。”慕容雪继续说道: “好了,不说这个了,陛下还给我准备了炼丹房,我今日就可以炼丹,助你突破五品!” “哦?” 听到这话,沈诚嘴角翘起。 他最渴望的突破,终於来了。 第95章 雪儿痴了 第95章 雪儿痴了 “那就有劳雪儿准备了。” “能帮到你就好。”慕容雪端庄一笑:“对了,我有一个助你修行的想法, 你要不要听听看?” 郡主助我修行?沈诚的眼神顿时犀利了起来。 “我发现你的身体素质不是一般的六品术士可以比擬,既然如此的话,也没必要用寻常的方法突破。” 谈到自己的专业,慕容雪一下子就严肃起来: “我可以直接用丹炉,將天材地宝炼入你的体內,这样的话,你所受到的益处,恐怕是寻常锻体丹的两倍,甚至三倍。” “你的意思是,让我和天材地宝一起进丹炉?”沈诚面色奇怪。 他怎么感觉,自己像是太上老君炉子里的孙行者。 “是的,放心,不会有什么安全问题。”慕容雪摇摇头: “这是母亲留下来的法子,我们慕容家的不传之秘,当初母亲助父亲突破时,用的也是这个法子。” “只是这法子只有少数人能用,无咎你正是那少数人之一。 “原来如此。”沈诚点点头,又想起自己刚刚普升过的炉火。 拥有龙气的浑天炉火是万火之源,他也不用担心危险。 慕容雪更不可能害自己,这事有门。 “既然如此,那就依雪儿。” “好,那我来扶你出桶。” “別!” “阿?” “咳咳,我的意思是我身上光溜溜的呢,这样你先去丹房等我,我稍后就过去。” 沈诚还没餵饱龙姑娘呢,怎敢让慕容雪进来。 “哦,好。”慕容雪眨眨眼,总感觉沈诚比往日害羞了许多,但也没多想:“那我就先过去准备了。” “好,雪儿辛苦。” 听著慕容雪的脚步声逐渐走远,沈诚才放心下来。 沈诚轻轻拍了拍南宫晴的脸,却见她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是一副渴求龙气的涩气龙娘模样。 没有办法,只好牟足力气,一巴掌抽到她的屁股上:“给我醒醒!” 顿时臀浪翻滚,波涛汹涌。 “嗯~”只听一声低吟,南宫晴这才醒了过来:“啊?发,发生什么了?雪儿姐走了吗?” “嗯,刚走。” “那,那我也走————唔。”南宫晴面红耳赤,撑著木桶边缘就要站起,却不曾想脚下一滑,又坐到了沈诚身上。 一股旖旋的氛围,也在二人身边蒙绕, 咯瞪,咯瞪,咯瞪.——· 彼此都能够听见对方的心跳。 “额,我刚刚只是在给你灌输龙气,你別瞎想。”沈诚解释著,抬起沈诚鹰之手,指尖涌动著紫色的气旋。 “我,我都知道—” 南宫晴的耳朵也变得通红,聆听著自已越来越快的心跳,看著沈诚那张俊秀的脸,她不自觉就想把脸埋向他的胸膛。 但下一瞬,一股强烈的愧疚却涌入神识之中。 不,不行,沈大人是雪儿姐的男人— 他们两个郎才女貌,我插进来算什么· 无咎现在刚刚立下大功,估摸著要不了多久,就要与雪儿姐提亲了,我夹在中间,岂不是让他们两个都难做? 况且,要是让平西王知道,自己的女儿在和別的女人抢男人,那以他的骄傲与为人,是必然会棒打鸳鸯的。 到那时,自己破坏了沈诚的幸福,可不就是千古罪人? 不,不行,沈无咎救了自己这么多次,自己怎能破坏他的幸福? 想到这里,南宫晴连忙摇摇头,强撑著站起,跨出木桶:“无咎,不,沈大人,我,我以后不会再打扰你和雪儿姐了——” “我,我先走了!” “別急。”沈诚却喊住了她。 “怎,怎么了?” “我衣服就在旁边,你套上再走。”沈诚指了指掛架。 他也是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都被清理乾净,而且烘乾了。 也不知道是谁做的。 “唔—..—· 南宫晴看著那衣服,表情更加侷促了,但身上现在光溜溜的,也不敢直接跑出去。 只好脸红著把沈诚的衣服裹在身上,逃也似的翻窗离开。 “嘖喷喷。”直到此时,才飘了出来,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傻眼了吧?小弟弟,你想脚踩两条船,人家姑娘家可不想陪你闹。” “再这样下去,小心偷鸡不成蚀把米,两个女人都离你而去,只剩下你孤独终老哦~” 这女人,酸味真重—.—沈诚却用看够都深情的桃眼,看向:“那又如何?我不是还有你吗?” “嗯?”没想到沈诚会来这么一句,却嬉笑著吹了口气:“哼哼,小弟弟就会言巧语,来点实际的,从她俩里面选一个给姐姐附身~” “附身她俩多没意思?”沈城也跟著她挑挑眉毛:“回头我把女帝拿下给你附身,怎么样?” “嗯?”妖女听到这话,当即露出莫名的笑容:“行,你可別反悔~” 说完这句话,便直接钻入了他的眉心里面。 这女人那表情是啥意思,奇怪沈诚也从桶中慢慢站起,看著一旁的衣架。 他让南宫晴穿著自己衣服出去,可不只是为了防她走光这么简单。 她拿了自己的衣服,就总得还。 既然还,二人就一定还会私下里见面。 沈大人可不会放弃成为龙骑士的机会! 用灵气烘乾身上的水分,他將裤子穿上,打了个哈欠,对著镜子整理衣装, 却突然发现,自己胸口处多出了个“玥”字。 “臥槽,这什么玩意儿?谁给我打了印记?难道是女帝?不是— 沈大人瞳孔一颤,连忙跑到桶边,用水不停擦拭:“可恶,擦不掉,竟然擦不掉!” 这女帝是不是有病,閒著没事给自己盖个章干嘛? 这要是让慕容雪看见了—要不,乾脆在另一边胸口上写个雪字? 沈大人心里想著,却连忙把衣服穿好,把胸口裹得严严实实的,一点光都不漏。 又把头髮扎起,整理好衣角衣领,恢復成大虞鸭王的姿態,这才走出房间, 朝丹房走去。 炼丹房內。 侍女小盈正蹲在丹炉旁边,用蒲扇扇著炉火。 她浑圆的臀儿把衣服绷的紧紧的,鼓鼓囊囊,看得身后的郡主直摇头。 “小盈,你最近是不是吃胖了?” “是呢~”小盈头也不回,苦恼道:“长肉总往屁股上长,衣服都快穿不下了2 “嗯—.”慕容雪端庄的脸上闪过一抹嫌弃。 自家侍女什么都好,就是身材实在太过下作,柳腰肥臀,细支结硕果,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 相比之下,自己的身材才更加匀称,腰儿纤细,臀儿不大不小。 “雪儿。” 正想著,身后便传来熟悉的声音,慕容雪连忙收敛心神,回头看去。 回头的剎那,檐角漏下的天光恰好洒在来人身上。 眉目如墨画,眼尾微挑含星辉,鼻樑高挺似玉琢,薄唇轻抿。 不是沈大人还能是谁? “这世间怎会有这么好看的男子,还让我遇上了——” 恍惚间,慕容雪的脑海里闪过这样一个念头,竟是当场看——.不是,是看痴了。 一息之后,她当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態,端庄脸上涌出一缕红润,再不敢看他:“无咎,你来了?” “嗯。”沈诚点点头,目光却已经完全被蹲著的小盈给吸引了。 嘶,怎么能蹦的这么紧?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小盈侧过头,挥了挥手:“沈公子!” 他连忙收回目光,抬手作揖:“接下来就劳烦雪儿了。” “没关係,都已经准备好了,无咎快点入炉,本宫来助你修行。” “好。”沈诚也不扭捏,走到炉子旁边。 却见这青铜炉確实是特製的,大小要比寻常的炼丹炉大了许多,完全足够一个成年男子坐下。 里面此时已经铺满了天材地宝,他粗略地扫上两眼,却见药材的品质都是上上乘。 “雪儿费心了,这些玩意儿,可比寻常的罡气锻体丹,珍贵不知道多少,应是了不少钱吧?” “確实不少,大概五百两黄金。”慕容雪笑著:“但为无咎突破,再多都是值得的。” “黄金———”沈诚喉咙动了动,当即牵住慕容雪的手:“雪儿如此情深意重,无咎定不负你。” “瞎,瞎说什么呢?”端庄的郡主心跳不断加速,却羞涩地把肩膀露了出来:“还有——-你还需要一些这个,嗯,別看了,抓紧时间!” “好。”沈诚也知道不是逗这朵白莲烧的时候,当即上前一步,咬住她的肩膀。 下一息,灵气涌入体內,在他经络中不断游走,完成循环,他心臟处的白莲硬化逐渐完成,心脉被彻底护住。 “嗯—” 而慕容雪也婴寧一声,只感觉身上的隱疾被缓缓治癒,舒爽至极。 几息之后,二人分开,沈诚还想说什么,慕容雪却羞著脸,推著他的肩膀:“好了好了,快去炉子里吧。” 她怕再和沈诚聊一会儿,就真的要痴了。 “好。”沈诚迈入炉中,盘腿用功,运转灵气。 “嗯,可能会有点热,你用灵气吸收药力,引入药力!”慕容雪也盘膝坐下,引动炼丹术。 而两人没注意到的是,那位大虞圣后,正离开寢宫,朝著私宫的方向走来 第96章 白莲葵液,突破五品。 第96章 白莲葵液,突破五品。 隨著慕容雪引动炼丹术。 沈诚的体温骤然升高,周遭的药材也缓缓溶解,化为药力,沁入他的毛孔。 他连忙引动灵气,引导著这些药力进入经脉,循环往復。 也就在这时,白莲秘法引出的肉葵灵气,也从他体內释放,与药力融合,填满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罡气逐渐凝练,从罡煞境朝罡气境跨越那紫色的龙气也从他身体中涌出,具现为凝实的武魄。 “好快!” 丹炉之外,小盈杏眸连连闪烁:“沈公子吸收药力的速度,要比我们预期的快很多啊!” “没错。”慕容雪点点头:“他的经络宽度,比我上次检查他的身体又宽了数倍。” “这才几天啊———·真是个怪物。”” 饶是慕容雪见多识广,也感觉到无比惊讶。 按照这个变强速度,沈无咎说不准,真的会成为大虞的第六位一品高手。 就在这时,一道火光却突然从炉子中飞了出来。 紧接著,那火光化作一只蓝色的,头上长角的小狗。 “你是上古神兽灵麟?”小盈认出了剎那:“你怎么出来了?” 慕容雪疑惑地看向她:“小盈,你怎么知道她是灵麟的?” “啊!”小盈眼神一颤,立马解释道: “之前在监天司的时候,郡主你晕过去了,我提前醒了,就目睹了沈公子收服灵麟的全程!” “这样吗?”慕容雪皱皱眉头,却又看向剎那:“灵麟前辈,敢问您出来所为何事?” “鸣!”灵麟显然很享受慕容雪叫她前辈,当即欣慰地看了她两眼。 意思是“你不错,比那个要铁锅燉我的笨蛋女人强多了。” 接著,她昂起高傲的头颅,角上火焰一闪。 炼丹炉的炉火,就化为了紫蓝色的魂天炉之火。 “您是说,要让我用这个火焰,为无咎炼丹?” “嗷鸣~” “好,我明白了。”慕容雪点点头,在剎那的帮助下,引动炉火,继续使用炼丹术。 而炉子之內,沈诚也感觉到了炉火的变化,他当即意识到,这是剎那之前说的,要帮自己把修炼体系重塑。 但问题是,他接下来要怎么做呢? 也没人教过他,要怎么融合体系啊“哼哼,体系的融合,不仅仅要靠外力,也要靠你的內心。”正想著, 飘了出来,不满地扇扇风: “这里面可真热~” “还请姐姐赐教。”沈诚当即拱手作揖。 “你確实是天纵奇才,能同时使用这么多体系的力量,姐姐看得都好生羡慕。”嘆息道: “但那是全,而非一,现在,你需要把这些力量尽数演练,从中提取出他们的道,再把每一种道融合在一起,参悟出属於你的道。” “这个过程並不容易。” 一边说著,一边垂下眸子,似乎是在回忆自己的过往: “寻道之途,道阻且长,或一年可成,或十年,或百年可成,但更多的,却是终其一生,都只能停在最后一步之前。 “你不要有太大压力,放轻鬆,灵麟也只是试探性的帮你融合一番,若是这次不成,就下次再试。” “我明白了。”沈诚点点头,在炉子中站起,一边引动药力,一边把自己会的东西都使出来,细细感知其中的力量。 “三分归元气,此法为內功心法,讲究的是把武夫的精,气,神,三分归元,进而获得更强的力量————” 他在炉中演练招式,口中喃喃自语: “碧血洗剑,乃是至高魔功,讲究的是以我为天地,天地为我,以自身为炉鼎,炼化天地—” “可只是如此,竟然能让屠夫化作佛僧,让清吏墮为贪官,让圣女墮为母猪,让妖女洗白上岸?这简直不可思议,到底是为何?” “等等——-我明白了,这魔功从来都不是牛转他人的思想,而是引动他人心中的恶念与善念——” “他们会变成这样,只是因为他们心中有善亦有恶——— 沈诚又引动佛前渡,浑身渡上佛光,盘膝而坐。 “佛前渡,说的便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魔修也与其他修士们一样,他们心中也有善,也有恶,若是善念战胜了恶念,便能佛前渡己,彼岸开————· “对,世间一切皆是如此,错即是对,对即是错,黑即是白,白即是黑—— 万事方物其实並无顏色,一切皆是灰色。” “夫万物皆如此,更何况力量乎?” “人诞生之初,为了贏下隔壁的部落,抢走他们的粮食,赣爆他们的女人, 用木棍將石头串起,做成石器。 “输给石器的人,为了贏回来,发明出了刀剑。” “输给刀剑的人,为了贏回来,发明出了功法。” “输给功法的人,为了贏回来,又发明出了更强的力量——“ “生生不息,孜孜不倦,人的歷史,就是野蛮的杀戮史,残暴的欲望史,就是爭夺踩在他人头上拉屎资格的拉屎史。” “如此骯脏,如此齦,却又如此浪漫。” “若没有这份欲望,没有这份仇恨,没有这份浪漫,人又如何能走到今天?” “放在这漫长的时间长河当中,有哪一个人是错的呢?” “可若是放在短暂的时间尺度下,又有哪一个人是无罪的呢?” “一即是全,全即是一,我为错,我为对,我为受害者,我亦为加害者·——” “是故,我根本不需要思考对错,也不需要思考正邪,我若不想让所谓“善恶对错”裹挟,而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若想要真的掌控自己的命运,就必须———” “让这漫天神佛,万法千象,世间一切,皆——” “隨我心动!” 这么喃喃自语著,沈诚的身后突然浮现出万千的神佛与万千的妖魔,哦对了,还有一群粗坏的武夫。 他们爭斗著,相处著,拼杀著,却又螺旋上升著融合在一起。 而沈诚身上的龙气也越来越重· 凝视著他,脸色也越来越凝重:“他找到了?找到了自己的道?在这个年龄?” “怪物——” 下一瞬。 只听一声巨响。 一道黑色,金色,紫色三重顏色匯聚而成的光柱,撞破丹炉,笔直地冲向天空—— 与此同时。 通往金鑾殿的司马道上,凤舆之內。 此时正是早朝时间,昨夜事情过大,圣后李倚天自然也要来朝会“慰问”一番。 此刻,她正端坐在幕帘之后,脸上不施粉黛,却有一股国泰民安的美感。 偏偏在这样一张祥和的脸上,长著一双灵性无比的桃眸。 屡屡青丝用凤冠固定在颈上,纤纤玉指却拿起葡萄,一颗接一颗地丟入嘴中浑身上下都充斥著一股矛盾的美感, 就仿佛將威严的上位者与古灵精怪的妖女,融合在了一起。 而在幕帘之外,宰相李林甫正襟危坐:“圣后,昨晚上的事情就是如此。” “嗯,哀家明白了。”圣后拿起一颗葡萄:“李相,你说沈诚为何会在那只邪龙的肚子里?” “臣不知。”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一切还是陛下演的戏?”圣后又说道:“就像平安县那次一样?” “臣以为—”李林甫摇摇头:“应该不是,陛下当时,是真的铁了心了, 要为长乐县百姓,放弃龙脉。” “嗯。”圣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这一次,陛下不仅收拢了人心,保住了国运,还让这沈诚名扬四海。 “李相,你说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处理这个沈诚呢?” “回稟圣后。”李林甫態度平和,似乎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颖川季家的想法,是不惜一切代价做掉他,甚至不惜假借元国之手。” “腐儒!”听到这话,圣后凤眸微眯,拉高音量:“如今我大虞与北齐间的摩擦越来越大,大战一触即发。” “这种时候,他们竟然想著动陛下的人?他们是想掀起內乱,让我大虞亡国吗?” “圣后教训的是,但颖川季家那边,因为季道安被下天牢之事心生不满,而这事归根到底,也源於沈诚,他们因此怀恨在心,倒也正常。” “季道安?哀家都忘了还有这个人了,听说他贪了賑灾的两百万两银子?” “是。” “真是该杀——但现在正是要用到季家的时候,这事儿就到此为止吧。”圣后摇摇头: “告诉季家,季道安在天牢里关十年,至於其他人,绝不株连。季道安不是还有一个弟弟吗?让他来京城,就坐季道安的位置。” “是,圣后,那沈诚,我们要怎么处理呢?是否要想办法拉拢他?” “嗯———沈诚,此人虽然立下大功,但处处都有陛下设计的跡象。”圣后翘著腿,撑著腮,品味著手中的葡萄: “而且,归根结底,他也不过是个六品武夫,没有什么拉拢的必要,就先观望一—” “轰!!!” 话音尚未落下。 只听一声龙吟响彻耳廓。 圣后李倚天连忙拉开幕帘,却见一道三色光柱直衝云霄,而在那光柱之上, 竟有真龙虚影盘旋。 “这是龙气?如此浓烈的龙气?”圣后错愣地看著那虚影,喃喃道: “那是陛下的私宫,难道—是沈诚?这怎么可能?” 第97章 沈大人国运加身,女帝花心震颤 第97章 沈大人国运加身,女帝心震颤 就在沈诚突破前,一个时辰。 金鑾殿。 “国师,朕让你放的消息,放出去了吗?”大虞女帝端坐龙椅,闭门养神。 “陛下,已经放出去了。东元探子们,此刻应该都已得到错误情报,误以为陛下斩龙,自毁龙脉。”方雨盘动念珠: “遮蔽龙脉的术法,也已经用出,至少在这帝京內,他们会认为龙脉確实破损。” “如此甚好。”南宫玥睁开凤眸。 今日,註定不会风平浪静。 南宫玥登基之后,並不喜上朝。 绝大多数官员都是圣后的人,上朝听他们吵架,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需要做的事情,一般都是派遣监天司和镇魔司去做,需要商议的事情,也多是和国师以及她做征南王时的心腹们商议。 但今日不同。 她一早便换上了庄严的黑底金纹龙袍,在文武百官到后,步入金鑾殿。 而殿內,除却文武百官皆到以外, 国师方雨,监正师语萱,镇魔司裴夜殤以及大將军卢凌这几位平时不上朝的大佬,也都换上了红色的朝服,正装出席。 大虞官员,二品以上著红,二品至六品著青,六品以下著绿。 这不仅仅是因为要商討长乐县的賑灾一事,更是因为一大元的使臣,到了。 不是完顏康那个独自过来的月煌宗长老。 而是元庭派来的使者。 今日来此,是为了续签两国结盟的盟约。 隨著一声整齐的“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朝会开始。 “昨夜刚刚发生此事,今日元庭的使者就到,也不知道这是有心还是无意。 ” 户部侍郎王探悄悄与身旁的同僚说著。 “谁知道呢,听李相说,圣后今日也会到,我等按照圣后意思行事就好。” 另一名官员回答道。 “王大人。” 就在这时,威严的声音传入耳廓,王探连忙出列:“陛下。” “李相今日怎么还未到?”南宫晴高踞龙椅,面无表情地看向他。 “启稟陛下。”王探躬身作揖:“李相应是去迎接圣后,顺便把昨日之事票报,故而迟到了片刻。” “嗯,既是如此,那便不等了。”南宫晴收回目光。 圣后,好一个圣后。 “叫元庭使臣进来吧。” “是。”身旁的女官頜首,高呼道:“宣,元庭使臣覲见!” 几息之后,头戴头巾,脚踩布靴,棕色皮肤,穿著打扮颇有少数民族特色的元庭使臣呼延罗,步入金鑾殿。 身后还跟著几位同行的官员。 他们用余光扫视周遭大虞官员,眉宇中的戏謔毫不掩饰。 行至大殿跟前,他也不跪拜,只是双手交叠,行了个月煌宗的教礼:“大元使臣呼延罗,见过陛下。” 见到这一幕,周围的官员们立刻窃窃私语起来,看向呼延罗的表情都不对了。 使臣见帝王而不跪,是宗主国对附属国才会做的事情。 虽说胶州一战之后,元庭的態度就越发猖,但猖狂到这种程度的还真是第一次。 听著他们的窃窃私语,看著他们那愤满的眼神,呼延罗的嘴角却越发上扬, 心中愉悦更甚。 他乃大元宰相之子,自幼熟读《经》《诗》《王佐》《非攻》,刚一入仕, 便享誉大元全境,是下一代人才中的翘楚。 今次出使大虞,也是奉了陛下与宰相之命,要在此次两国结盟中,最大限度地篡取利益。 实际上,呼延罗半个月前,就已经到大虞了。 但他一直没有露面,乔装打扮,暗中调查走访这个往日不再的帝国,收集情报。 情报,始终是谈判的核心。 也正是因为这份耐心,才让他找到了机会。 邪龙现世一事,他在远处观摩了全程,虽为看清细节,却也从线人那里得到了情报。 说大虞皇帝为了救长乐县百姓,斩了邪龙,自断龙脉。 再三確定情报,並用观气术探测了龙脉之后,之后,呼延罗在藏身处乐开了。 之前听闻大虞女帝乃是一品高手,是不世出的强者,他还对其忌惮三分。 可听到这件事后,他只觉得大虞的皇帝是她,太好了。 竟然为了几十万百姓,这样一群耗材,一群牛马,就自断国运? 如此行径,当得起愚蠢二字! 但无所谓,她越是愚蠢,自己能为大元得到的利益,就越多,不是吗? 这次的盟约,只会是完全偏向於大元的盟约了。 若是不签?呵呵,那我大元的铁骑,马上就会兵临胶州! 没有龙脉,没有国运,你虞国,就是块砧板上的鱼肉! 一想到如此功绩,竟是自己来达成,呼延罗的笑意就控制不住。 “呼延使臣,面圣而不跪,非臣子之仪吧?”大將军卢凌手负身后,凝聚出三分归元气,眯起眼睛。 “哈哈,卢將军,早就听闻您有猩猩之面,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呼延罗却怕都不怕他: “臣见君而跪,乃平国相交之仪,可今日之虞国,还算得上我大元的平国吗?” “混帐,黄口小儿,尔敢再说一遍!” “陛下,此人疯癲至极,臣提议將其捆下,送回元庭,让他们换个懂规矩的来!” “要我说,此等行径就该杀头!” “臣附议!” “臣附议!” 文官们说话比较儒雅,武官们就比较直接了,一言不合就要砍呼延罗的狗头。 “哈哈哈?杀我,你们敢杀我吗?”呼延罗笑道:“我今日死在这里,明日我大元的铁骑就会发兵胶州!” “好了,诸位,別愤怒了,越是愤怒,越是证明你们的无能!” “我今日来,是来与贵国签订盟约的,你们看,这是什么!” 说著,他拍了拍手。 身后的官员便上前来,掏出锦盒打开。 太监接过,呈到南宫玥手中。 她从中取出块石头,把玩一番: “哦?这是月煌宗的秘宝,龙脉石,或者说国运石?” “陛下好眼力。”呼延罗负手而立:“我大元听闻贵国近日龙脉破损,故愿每年拿出500颗石头,以此物为契,永结两国盟好。” 呼延罗与使臣们估算过了,想要让大虞维持在半死不活的状態,每年需要约莫一千颗龙脉石。 他一开始喊五百颗,是给皇帝一个砍价的空间。 毕竟皇帝嘛,都是要面子的。 “龙脉石,確实是稀罕物件。”南宫玥將石头重新放回盒中,看向方雨。 方雨点头,盘动念珠: “不知呼延使臣需要我大虞拿出什么做交换呢?” “我们的要求也很简单,除之前的通商盟约和炼器术互通条约以外—.”呼延罗掏出擬好的册子: “我们还需要贵国將灵麟归还“每年献上五千万两白银,三十万匹灵马。” “割让胶州以西三郡·· “武器辑重鎧甲—” 他若报菜名一样,把要求提了出来, 而朝堂百官的表情也越来越精彩。 倒不是愤怒,或者说已经被这份荒谬的交易名单,气笑了,愤怒不起来了。 他们想不通,元庭的使臣,为何能掏出这样一份不平等的条约出来? 但呼延罗却並没有这份自觉,收起册子,自信朗声道:“不知陛下,觉得这份盟约如何?” “呼延使臣。”方雨闭著的眼晴缓缓睁开:“你掏出这样的合约,是在侮辱我大虞吗?” “这位便是方雨国师吧?果然绝代风华,失敬失敬。”呼延罗躬身作揖,脸上笑容却越来越猖狂: “在下並无侮辱贵国的意思,但若是贵国执意这么想,那——在下也没有办法。” “就当在下是在侮辱贵国吧,毕竟若是没有这龙脉石,贵国距离灭国也不远了,不是吗?哈哈哈哈!” 他直接笑出声来。 而他身后的使臣们,也都狂笑起来,近乎鄙夷地看著周遭官员,有大胆的, 甚至敢抬起头,直视大虞女帝。 但南宫玥却依然面无表情,把龙脉石递给了方雨。 “呼延使臣。”方雨端著盒子,嘆出口气:“你们为何觉得,我大虞会需要这龙脉石续命呢?” “呵呵,国师就別藏著掖著了,昨夜邪龙一事,在下亲眼目睹。”呼延罗只当她还在虚张声势,冷笑道: “我也提醒贵国一次,这契约,你们若是不签,那往后,可就不一定有机会签嘍。” “是啊,陛下,你们可得想好嘍!” “是啊,哈哈哈!” 他身后的使臣们,也跟著帮腔。 见他们如此模样,方雨与大虞女帝对视一眼,准备收网。 轰隆! 可就在这时,却听一声龙吟撼天动地,整个金鑾殿,竟剧烈的摇晃起来。 刚刚还在笑著的呼延罗和使臣们猝不及防,直接摔倒在地。 “阿弥陀佛。”方雨却双手一合,佛光四溢,护住了大虞朝臣。 “怎么回事!” 呼延罗连忙从地上爬起,却见一道三色金光冲向穹顶,將阴沉沉的灰雾直接贯穿。 而伴隨那三色金光衝上苍穹的,还有一条真龙的虚影。 紧接著,三色霞光便自那光柱扩散,將帝京城全程笼罩。 千里之內,皆可观此天地异象。 霞光之下,每一位百姓都感觉心旷神怡,浑身疲乏消散一空。 “这,这是龙气?这怎么可能,为何会有如此磅礴的龙气?” “难道,难道是国运重塑?!” 呼延罗看著那金光,已经彻底愣住了。 如此天动异象,只有国运重塑时,才可遇见。 大虞这残破不堪,苟延残喘的国家,今日,竟要重塑国运? 这怎么可能! 龙椅之上,南宫玥的凤眸也微微放大了一下,但很快便调整了回去。 按照方雨的计划,应是诱骗呼延罗说出大不敬之语之后,便揭露龙脉未毁之真相, 接著以大不敬之罪扣押呼延罗,让东元拿出筹码交换,以此获得盟约谈判的先机。 这一幕,根本就不在她的计划之內。 而那个方向,是朕的私宫,是沈诚大虞女帝朱唇轻抿。 国运重塑这件事,她也只在典籍上看过。 可今日之画面,確实与典籍上所描述的一般无二。 典籍说的是五千年前的蓝雨国,各地狼烟四起,王朝气数已尽。 危难之际,蓝雨国大將军之子,继承死去父亲的官职与爵位,领兵边疆。 那一日,龙气霞光满溢京城,似国运重塑,天命尽归。 自那之后,蓝雨国的军队便战必胜,攻必克,伐必取,不仅给王朝续了四千年的命,还把版图扩大了五倍有余。 而蓝雨国,也是齐,虞和元国的前身。 也正因三家分雨,三国才都有统一天下的愿景。 “难道说,沈诚这个执剑人,就是朕的大將军?就是那个天命尽归? 一, 南宫玥的心中不免涌出一道念头。 第98章 女帝:这狗男人还真好用 第98章 女帝:这狗男人还真好用 金鑾殿上。 呼延罗已经彻底愣住了,他完全想不通,为何这民生凋,腐朽枯稿的大虞国,会出现国运重塑的天地异象。 他们的龙脉不是毁了吗? 不是被女帝给亲手斩了吗? 难不成一个恐怖的想法钻入呼延罗的脑海。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看向女帝的目光中,满是恐惧。 是陷阱! 从自己收到的情报,到现在的天地异象,都是陷阱! 她是想通过这种手段,在盟约的签订上,占据优势! 不,不仅如此,恐怕这位女帝,真的找到了重塑国运的方法! 她今日此举,也是为了昭告天下,大虞从今往后,不再受国运所累! 而自己,也傻乎乎的上当了—做出了那样大不敬的举动。 在一个喘过气来的强国面前,做出如此大不敬的举动,下场是什么,还用思考吗? 而如今,他们大元的陛下寿元將近,几位皇子夺嫡之爭已经进入白热化。 若大虞龙脉已断,他们或还愿意保下自己,可若龙脉没事,那自然是不会愿意惹上一身骚·— 砰! 呼延罗膝盖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呦。”大將军卢凌见到这一幕,直接乐了:“呼延使臣刚刚不是说我大虞是弱国,不值得你跪吗?怎么现在跪下了?” “呵,呵呵,大將军,瞧您话说的,鄙人只是年少轻狂,不懂事罢了,响呵。”呼延罗諂媚笑著。 “哦?那你觉得本將军长得像猩猩,也是年少轻狂?” “呵,呵呵,我观大將军面容俊秀,容貌伟岸,一看就是超凡绝伦的人中龙凤,刚刚是小子眼拙,没看出来,呵呵。”呼延罗笑的更加諂媚了。 同时砰的一声,把头磕到地上。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鄙人此次来贵国,是为了与贵国达成平等的结盟条约,刚刚之事,只是鄙人一时糊涂,还请陛下见谅!” “哦?”大虞女帝淡淡一笑:“说实话,尊使啊,朕还是比较欣赏你刚刚桀驁不驯的模样,要不你恢復一下?” “呵,呵呵,陛下,您,您这就说笑了。”呼延罗冷汗直流。 “陛下让你恢復一下,你听不懂吗?”一直没说话的裴夜殤,突然眯起眼晴,把手放到腰间。 若从死人窟中涌出的煞气扑面而来,呼延罗汗流瀆背,只感觉下一秒就要人头不保,连忙把头重重砸在地上,声音不断颤抖: “陛,陛下,臣不敢在陛下面前大放厥词——” “呼延使臣还真是有意思,刚刚你大放厥词的还少吗?”南宫玥面无表情:“监正,刚刚的画面都录下来了吗?” “当然,陛下。”师语萱从怀中掏出法器:“呼延使臣一言一行,皆记录在案。” “嗯,很好,回头朕会派人送至元景帝面前,让他好好看看自家的使臣做了什么。”南宫玥摆摆手: “至於现在嘛,听说呼延使臣乃是四品术士,如此少年天才,若是直接杀了,朕替你们陛下可惜。 “可若是不加以管教,又恐你酿下大错,这样,拉下去,废了吧。” “啊?”呼延罗愣住了。 废掉他一身修为,这与杀了他有何区別? 不,比杀了他还要惨! 他回国之后,无论宰相和陛下嘴上怎么说,都不会对一个废人投以更多资源。 而他平日里又骄纵惯了,到那时,此前得罪过的人,会怎么玩他? 最可怕的是,那些人里,可还有一个有龙阳之好啊! 这一刻,呼延罗只觉得沟子火辣辣的。 “下,陛下恕罪啊陛下!”呼延罗当即大喊。 可一道术法已经压在了他身上,让他再无法行动,几个甲士也从殿外进入, 拖著他往外拽。 “陛下!” 一直跟在呼延罗身后的老者,连忙上前一步:“陛下,呼延罗虽然有错,但罪不至此,还望陛下高抬贵手,以免伤了两国和气!” “哦,朕记得你!”南宫玥点点头:“您是月煌宗的洛长老,是元庭三朝老臣,肱股之臣,三品巔峰的术士” “老臣不敢当。”洛长老单膝跪地:“还望陛下念在两国交好,宽恕呼延罗。” “哎呀,洛长老,论资歷,您可还是朕和监正的前辈,快快请起!”大虞女帝装出诚挚的模样:“洛长老,您说说看,朕为何要饶恕他?” “陛下,现我两国同仇敌气,共同抗击北齐,切莫因小事,毁了大计!”洛长老把头埋低。 “如此数来,为了两国抗齐,朕確实不该如此惩戒呼延罗!快,传朕旨意, 去把那几个人追回来!” “啊!!!” 话音还未落下,一声惨豪声盪起回音几名甲士走入金鑾殿,把手脚经络尽断的呼延罗往前一扔,跪下行礼:“回稟陛下,呼延罗已废!” “啊,痛,啊!”呼延罗血溅五步,在金鑾殿內挣扎嘶吼。 那惨嚎声震耳欲聋,不仅让元庭使臣们恐惧无比,浑身颤抖,也让大虞官员们心神为之一颤。 “你们平日里如此懒散,怎么这次手脚如此麻利?”大虞女帝一下站了起来: “呼延使臣是我盟国栋樑,你们,你们·—哎!是朕的错,朕不该下这种旨意!” “长老,是朕的错,朕晚了一步啊!” 南宫玥又看向洛长老,一脸歉意,真挚无比: “您放心,一定能恢復,一定能救好!朕让御医去为呼延使臣治疗!” “陛下”洛长老跪在地上,一张老脸已经愤怒到扭曲,拳头更是死死紧:“既然事情已发,那就不耽搁陛下了,老臣会自己为使臣医治。” 羞辱,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那朕就不留长老您了,快去吧。”南宫玥一副愧疚的模样:“快去,一定要医好呼延使臣,对了,还有这个。” 身旁的太监,当即把一个册子与一个锦盒送到了洛长老面前。 “这是监正近日炼的筑体丹,或可助你们陛下延年益寿,至於册子,便是此次盟约我大虞的条件,洛长老可带回去,仔细研究。” 洛长老手颤抖著,接过锦盒与册子,翻看第一页的要求后,脸色巨变:“臣,谢————·陛下。” 这结盟的要求,可不比呼延罗提出的那些,差多少。 “嗯,洛长老可要保重身体啊。”南宫玥一副关心的模样:“当年您在胶州与岳王一战,雄姿英发,我大虞军士,可都神往不已。” “朕还希望有一天,能让將士们与您会猎胶州呢。” “谢陛下关怀———”洛长老几乎是一字一顿,挤出了这几个字,拎起呼延罗,离开了金鑾殿。 而殿內,鸦雀无声。 大虞朝臣们,看著殿上的鲜血,呼延罗的惨豪声,仿佛还在他们耳边迴旋。 此时此刻,他们再看向南宫玥的眼神中,多出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 “哎,好好的大殿,弄的都是血。”南宫玥摇了摇头,惋惜道:“诸位爱卿,你们知道,朕平日素爱乾净,往后,希望这大殿里,不要再流血了。 “行了,退朝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朝臣们连忙跪倒在地,匍匐叩首,战战兢兢地退出大殿。 殿外,户部侍郎王探不断擦拭著额头上的冷汗,只感觉官袍已经黏在了身上,无比难受。 几名同僚围了过来:“王大人,陛下如此对呼延使臣,那元庭岂不是会趁此发难..” “闭嘴!”王探却低声喝道:“休要胡言乱语!” “这——”同僚们骤然语塞。 “昨天夜里,中央的赤甲军,虎賁军,以及三万天麟卫,已经开赴胶州边界了。”王探继续说道:“陛下是要做足姿態,告诉元庭,要是想打,她便奉陪到底。” “而元庭那边皇子们正在夺嫡,哪里敢冒然行事?这次盟约,我大虞必定会占据主动了。” “昨夜开赴,那粮草辐重———” “粮草辐重户部敢卡吗?”王探一甩袖子:“季道安季尚书的事情,歷歷在目!今日朝堂之事,你们没看见吗!” “这—”回想著大殿內的画面,几位同僚皆心神一颤,冷汗直冒。 “吾等,或皆错看了陛下————”王探心有余悸:“陛下平日里的宽厚,或只是在等待机会。吾等往后,要谨言慎行。” “是,是,王大人说的是—————” “可是圣后那边——” “圣后———-行了,各回各家吧。”王探却嘆息一声,扭头看向金鑾殿,眼神说不出的复杂。 为何不知不觉间,这朝局就变成了他看不懂的样子?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好像,是从那个叫做沈诚的人出现,开始的——— 金鑾殿內。 南宫玥收起了表演,又变回了平日里那副冷冰冰的模样。 裴夜殤对南宫玥抱拳行礼:“陛下不仅將元庭使臣玩弄於鼓掌,更是威了那帮子文官,臣佩服不已!” “是啊,没想到陛下竟然掌握了重塑国运的方法,臣无比佩服!”卢凌也是虔诚无比。。 “多亏了陛下,我大虞国运已塑,我们想像中的国泰民安之日,应是不远了。”方雨盘动念珠。 唯有监正,若有所思地看向私宫的方向。 重塑龙脉的,真的是陛下吗? 但她还是俯身作揖:“陛下乃天命所归,真龙天子。” 听著他们的话,大虞女帝面无表情,但心中却升起了一抹惭愧。 重塑国运的根本就不是她,而是沈诚。 还別说,这狗东西还真好用。 不仅能给朕疗伤,还能给我大虞疗伤。 只是天命所归——.想著他討人厌的样子,大虞女帝表示还有待观察。 但怎么说,也得好好赏他一下,確认一下,他到底怎么让国运重塑的。 “好了,你们也都去忙吧。” 说完,大虞女帝便起身,朝私宫走去。 也该去见见这个狗男人了。 第99章 圣后抢跑大卸甲,女帝要成败犬嘍~ 第99章 圣后抢跑大卸甲,女帝要成败犬嘍~ 另一边,圣后李倚天,也来到了南宫玥的私宫之外。 宰相李林甫站在她身后,恭敬无比。 “圣后,此处乃是陛下私域—— “李相,哀家改主意了。”圣后感受著空气中尚未散去的龙气:“那个季道安的案子,继续查下去吧。” 李林甫眼神一颤:“那颖川季家那边——“ “我说了,一查到底,所有和贪墨有关的人,该夷三族夷三族,该诛九族诛九族。” 圣后摆摆手:“这是哀家送给沈诚的礼物。” “额——”李林甫眨了眨眼:“圣后,其实沈诚可能都不知道,季道安是因为他入的天牢。” “他不知道?”圣后皱皱眉:“那就找一个招惹过他的人,诛九族吧。” “额,朝堂上,似乎也没有谁得罪过沈诚。”李相想了想回答。 “这小子人缘这么好?” “只是他还未介入朝局多深罢了。” “嗯,那就还是季道安吧,抄家之后,把家產什么的,都给沈诚送去。”圣后又说道:“行了,你先退下吧。” “臣遵旨。” 李林甫走后不久,圣后又朝宫女们摆摆手:“吩咐御膳房,今天中午,多加一双筷子!” 这才大步流星地走入私宫。 炼丹房內。 丹炉此刻已然爆裂,整个房间都满是浓烟。 “咳咳咳————.”慕容雪扑腾著烟雾,却听耳边传来小盈的声音。 “沈,沈公子不会,不会觉醒什么上古驴妖的血脉了吧?” “嗯?” 慕容雪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一把捂住小盈的眼睛,不顾她的挣扎,独享美食。 只见沈诚正一丝不掛地嘉立在房间的正中央,身上缠绕著三色龙气,凝聚成真龙虚影。 墨发化作银白,双眸变为紫瞳,浑身肌肉虱筋盘结,双手各执一把蓝紫色火焰长剑,周遭无数飞剑盘旋,身上縈绕著一股说不上来的神秘与威严。 更別提那可怖存在。 看的慕容雪一下子就痴了。 “殿下,你吃独食!”小盈不满地嘟著:“以后我不给你做通房丫鬟了, 我看你受不受得了!” “小盈不要胡说!”慕容雪双眸湿漉漉的,娇嗔一声,却突然看见沈无咎胸膛上的“玥”字。 但她却没有当场询问字的含义,而是问道:“无咎,你感觉如何?” “感觉很好,前所未有的好。”沈诚深吸一口气,三色金光入体,身上龙形虚影缓缓消散,头髮从银白化为了黑色,炉火之剑也消散如烟。 刚刚那副样子,就是他跨入五品之后的武魄具现形態。 只不过,其余的武夫只是能够做到把罡气外放,凝结成武魄的形態,而他却是实打实地改变自己的身体,自由自在地操纵龙气。 这份力量,不应该叫做武魄具现,而应叫做龙气具现, 而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一个粗坏的武夫了。 他通过魂天炉火,將自己炼化为天地万象,从今日起,他便是一,他便是全,万法皆通,万法皆用。 他走出了一条属於自己的修炼体系。 这是一套,围绕“本命剑”与“魂天龙炉之火”而运转的体系。 在这个体系下,他不仅万法皆通,还觉醒了属於自己的五品神通。 不仅可以在著眼点操控炉火燃烧,还能够以火铸剑,用炉火形成本命剑的剑体,再將本命剑融入其中使用。 还能以灵气御剑,隔空使用这些本命剑。 甚至还能够把自身化为剑体,不用剑,便能使用剑的能力。 若是化为【龙气具现】的形態,还能够以炉火铸造无数长剑,释放类似万剑归宗的招数。 沈诚是一个取名废柴,想不出来合適的名字,乾脆就还是將其称为“以魂剑”。 而他现在的这个修炼体系,就叫做“魂剑师”吧。 “真是怪物,没想到你竟然一次就成功了。”飘在他身边,这一次没有吝嗇讚美之语。 开创属於自己的修炼体系,这哪里是一个六品武夫能够做到的事情? 可现在,他却真的做到了。 只凭此举,沈诚的名字就应该写入大虞的史书。 “多亏了为我护法。”沈诚笑著在心中传音。 “哼哼,別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就行。” “你放心,等我实力足够,一定去宰了北齐国师。” “我说的不是这个。”摇摇头:“我说的是把女帝拿下,让我附身玩玩vy “咳咳,好说好说。” “无咎。”慕容雪走上前来,掏出清洗用的秘宝,涂抹在自己手上:“你身上炉灰有些多,我帮你清理一下。” “那就多谢雪儿了。”沈诚刚想享受下郡主的玉指按摩,不曾想一道闪电突然亮起。 那清洗用的秘宝,竟然直接被分解掉了。 “啊?这是怎么一回事?”慕容雪被嚇了一跳:“秘宝坏了吗?” “应该是我的问题。”沈诚皱起眉头:“刚刚突破,力量尚不稳定。” 南宫晴的本命剑【侠】,具备破方法的【以武犯禁】之力。 这份力量与【济世】一样,都在他变为【魂剑士】之后,变成了他可以不拔剑就用的力量。 但他刚刚突破,这力量时灵时不灵,还无法关闭。 再过一两个时辰,完全稳定下来之后便没问题了。 “你就是沈诚?” 就在这时,一道洪亮的声音传入房间。 沈诚循声望去,却见一身披金色霞被,头戴金玉凤冠,青丝挽在头后,耳戴青石玉坠的绝美女子,现在眼前。 她並非女魔头那样的瓜子脸,而是线条柔和的鹅蛋脸,一对桃眸与沈诚眼型相近,似要出水,琼鼻挺翘,虽未施粉黛,却有种说不上来的雍容华贵。 “圣后!” 女子刚一进屋,慕容雪躬身行礼,而小盈也立马跪在了地上。 沈诚这才知道,这位长相倾国倾城,国泰民安的女子,就是当朝圣后,陛下的死对头。 “臣沈诚,参见圣后。” 他连忙单膝跪地,心中涌出疑惑。 这里不是陛下的私宫吗?圣后为何会来此处。 “沈爱卿免礼。”圣后李倚天也不自觉看到了沈大人的凶器,当即偏过头, 从虚空中掏出身袍子,扔了过去: “沈大人在宫中,还是要注意礼仪的,快去换上。” “是,圣后。”沈诚接过衣服,四下寻找,却发现这屋里的屏风也被丹炉给炸碎了,已经没有任何可以遮挡的地方。 “嗯—.” 圣后无奈,只好背过身去:“好了,抓紧换上,今日午膳,就去哀家那边吃吧。” 听闻此话,沈诚心中疑惑更甚。 这圣后来这里也就罢了,还要拉自己共进午餐? 她想干什么? 鸿门宴? 总不能是来潜规则自己,助自己升职吧? 不行,圣后是地宗道首,我打不过她,万一她要对我不利—— 他一边穿衣服,一边给慕容雪使了个眼色一一“快去请女帝陛下!” 慕容雪心领神会,也回了个眼神。 “穿好了吗,沈爱卿?” “回稟圣后,已经好了。” “既是如此,便跟哀家回宫吧。”圣后转过身来:“你昨夜助陛下斩邪龙, 今日又重塑国运龙气,对我大虞有大功,哀家重重有赏。” 下一息,一道传送法阵,就出现在了沈诚与圣后的脚下。 光芒亮起,二人消失不见。 “是地宗的缩地成寸!”慕容雪连忙跑出房间:“不行,小盈,咱们得抓紧去找陛下,圣后恐对沈诚不利!” “是,殿下!” 不曾想刚一出门,就撞到了一个弹性十足的东西,摔倒在地。 她揉了揉屁股,却见大虞女帝正站在她面前,不著痕跡地捂了捂胸口。 “雪儿,怎么了?慌慌张张的,可是沈诚出了什么事情?” “陛下!无咎,哦不,沈诚让圣后带走了!” “你说什么?”南宫玥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至极:“李倚天,我的人你也敢动,找死!” 只听讽的一声。 她便化为金光,朝著圣后的宫殿飞去。 “呼,殿下,陛下过去了应该没事了吧?”小盈扶著慕容雪坐起。 “嗯,应该没事了,但——”慕容雪突然感觉有点不舒服。 陛下说,无咎是她的人,是说是她的臣子,还是別的什么——— 另外,陛下的名字好像就是“玥”吧——— 另一边。 永安宫。 沈诚与圣后的身影出现在宫殿之內。 沈诚第一次经歷地宗的缩地成寸,再加上刚刚突破的后遗症,只感觉头晕目眩。 他回眸四顾,却见日光斜穿雕窗,在莹润的白玉地砖上投下斑驳光影。 殿內金丝楠木家具纹理间暗藏金芒,沿墙紫檀博古架上陈列著南海珊瑚、西域琉璃等奇珍,每件都静述著不凡来歷。 只是这诺大的宫殿却无比清冷,竟没有哪怕一个太监与宫女。 “哀家这永安宫,比之陛下的清心殿如何?”圣后缓步走到沈诚面前。 “臣未曾去过陛下的清心殿·—” 沈诚本就晕的不行,此刻看到圣后靠近一时晕奶,更加难受了。 “沈爱卿怎么了?”圣后也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当即伸出手为他把脉。 可她不碰不要紧,一碰就又触发了沈诚身上的【以武犯禁】。 下一瞬,刺目的雷光从二人接触的位置扩散,眨眼间將圣后吞没。 而她身上那华丽的长袍,也在顷刻间化为碎片,大破著,飘散如烟,露出內里绝美景色。 那夸张到了极致的腰臀比,以及雪泥般多汁的肌肤,让沈诚的脑海里只剩下一句话一一细支怎可结如此硕果? 这一刻,沈诚愣住了。 圣后也愣住了。 两人面面相。 也就在这时,女帝冰冷的声音,从宫殿外传来。 “李倚天,动我的人,你找死!!!” 第100章 朕,才不会成为败犬 第100章 朕,才不会成为败犬 永安宫內。 看著面前不著寸缕的圣后,沈诚直接愣住了。 这倒不是因为这美景究竟有多么的下作,多么的诱人。 而是因为,给圣后卸甲,可是大逆不道,九族消消乐的重罪啊! 他没有一丝犹豫,直接单膝跪地,垂下眸子,再不敢多看:“圣后恕罪!臣刚刚突破,无法控制自身神通,故而越!” 他已然明白,要么平日里圣后就是用术法製造外衣,要么就是穿著秘宝所做的衣服。 所以,才会被他的【以武犯禁】给直接破掉。 “呵呵,沈诚,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圣后李倚天的脸上闪过一丝怒,但被她很快压制住了: “你知道吗,还是第一次有男人看见本宫的身子。” “圣后恕罪,臣绝非有意!”沈诚连忙把头埋低。 “我问你,好看吗?”圣后向后坐到椅子上,丰腴的大腿交叠在一起。 “啊?圣后,臣”沈诚汗流瀆背。 “好看吗?”李倚天拉高音量。 “好,好看。” “那与陛下相比如何?” “臣—未曾见过陛下圣体。”沈诚不明白这女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只能咬牙回答。 “呵呵,看你与陛下走的这么近,我还以为你是她的面首,原来不是啊。”圣后戏謔地笑著: “抬起头来。” “微臣,不敢。” “本宫让你抬起头来!” “臣,遵旨”沈诚无奈,只好一点点把头抬起。 视野中出现了香甜可口的玉足,丰腴雪腻的玉腿,浑圆多汁的嗯? 沈诚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圣后身上已经具现出了一袭黑衣,將她的上身牢牢裹住。 “怎么,刚刚没看够?还想再多看几眼?” “臣不敢。” “呵,你若是想看,本宫倒也可以与你看。”李倚天垂下眸子,抬起玉足,轻轻勾住他的下巴: “进宫当本宫的面首,如何?” 沈诚:“啊?” “啊什么?”李倚天玩味地看著他:“本宫久居这深宫之內,无人陪伴,想找个面首,不合理吗?” “合理,合理。”沈诚喉咙动了动。 “你刚刚为我大虞立下大功,身上又怀有龙气,重塑我国运,年纪轻轻就突破了五品,甚至还找到了自己的道,开创了新的修行体系。” “再加上那副祸国殃民的皮囊,本官选你做面首,不合理吗?” 李倚天用玉趾挑看他的下巴,打量看他。 “陛下能给你的,本宫能给,陛下不能给你的,本宫也能给。如何,愿不愿意进宫? ? “圣后,臣———” “先別急著拒绝。”李倚天突然把脚收了回来,接著靠近沈诚的耳朵,轻轻吹出口气: “沈爱卿,你也不想今天的事情,被陛下知道吧?” 沈诚:??? 坏了,今天的事情要是让女帝知道了,那他確实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可要是答应了她答应个屁! 沈诚作为一个上一世生活在21世纪的人,最大的生活经验,就是小心世界上无缘无故的善意。 那些莫名其妙,天上掉馅饼的事情,百分之九十九点九,都是诈骗,剩下零点一的可能性,是带你去缅北。 这圣后可是地宗道首,而地宗又是道门三宗中手段最奇诡莫测的。 自己要是真答应了她,谁知道她会不会陛点下包,把自己整成星怒力? 还好自己定力够,要是换成別的男人,说不准还真让这圣后钓成翘嘴了! 这一刻,沈诚只感觉这圣后,就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好看是好看,但实在太过危险。 他巴不得马上离开这鬼地方。 但好在刚刚让雪儿去找陛下了,只要再拖延一些时间,就一“李倚天,朕的人,你也敢碰!” 就在这时,一声怒吼在沈诚耳边响起,他眼前的画面突然像是镜子一样,出现了一道又一道的裂缝。 咔唻,咔嘧,咔———· 下一息,裂缝破碎。 他再睁开眼,却见圣后坐在距离自己五米远的帘子后面,只能靠影子依稀辨別她的模样。 等等,难道刚刚那些,都是幻觉? 我中了圣后的招?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一刻,沈诚只感觉不寒而慄。 这就是地宗道首的实力吗? 他突破五品之后的骄傲与自满,立刻被冲淡了。 努力十来天,归来仍是菜鸡,沈无咎啊沈无咎,你还得练! “深陷幻觉而不自知,朕没想到你就这点能耐。” “臣谢陛下救—” 耳畔传来另一道冷冰冰声音,沈诚转过头去,瞳孔却骤然缩成针尖。 若月辉样的银色长髮,摄人心魄的面庞,冰山般的气质,看垃圾一样看自己的眼神·除了那女魔头,还会是谁? 可是,女魔头为什么会在这里? 难道我还在幻觉里面,没有醒来? 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南宫玥戏謔道:“呵呵,朕可不是幻觉。” “哦——”沈诚点点头,紧接著愣住了。 不是幻觉? 这女魔头不是幻觉! 而且,她自称什么? “朕”? 女魔头.就是大虞女帝? 完了完了完了这一刻,天不怕地不怕的沈大人,心態快要炸了。 看著女魔头脸上那玩味的笑容,他可以確认,自己被认出来了! 不仅如此,这女人为了报復自己给她盖印章,也给自己盖了个“玥”字的印章! 此时此刻,沈诚终於明白了,之前说“让她附身女帝玩一玩”的时候,脸上那抹玩味笑容是为什么了! 自己昏迷的时候,这女帝肯定已经认出自己来了! 虽然不知道魂剑阁內的事情,但她肯定观摩了女帝给自己盖印章的全程! 这个恶劣的妖女· 怎么办,怎么办沈诚看向圣后的幕帘,这一刻竟然有了要从了对方的想法。 却在这时,银铃般的笑声,却从他体內传来:“哼哼,看见你吃的模样,真是让姐姐欢喜的很呢,沈~大~人~” “放心好了,姐姐可捨不得让你死,要是你真有危险,姐姐怎么会不告诉你?” “女帝只要想动你,就会被雷法电击一下,经脉紊乱,无法使用灵气,不过看表情, 她似乎还挺享受的,也不知道为什么。” 这妖女真是天生的坏女人,纯粹想看自己吃,不行,一定要想办法教育她一下—“ 沈诚无语至极,悬著的心却微微放下。 不过,雷法电击,享受沈诚不自觉警了眼女帝。 自己果然没没猜错,这女人真的有特殊癖好.— “呵呵,陛下来哀家的寢宫,连通传都不需要通传了吗?” 就在这时,圣后李倚天的声音,从幕帘后传出。 “圣后,你越界了。”大虞女帝却只是冷冷地看著她:“有些东西,朕不给,你就不该碰。” “哀家若执意想要呢?” 圣后话音落下,空气瞬间凝结出冷霜,骇人煞气在房间內旋转升腾,凝若实质。 两个一品对峙,沈诚这个小菜鸡,只能躲在女帝玉腿后面,瑟瑟发抖。 “呵呵。”半响后,圣后又一次开口了:“午膳已经做好,陛下要不要留下,与本宫一同用膳呢?” “不必了。”女帝冷冷地看她一眼,转身就走。 沈诚跟在她身后,还想行礼,却被一股巨大的灵力拽著,直接拽出了房间。 一路上还不停撞到桌椅板凳,门框石头,但他却咬紧牙关,一声不。 还故意卸下护体灵气,去除掉【济世】,让自己被撞的鼻青脸肿。 疑惑道:“你这是干嘛?” “你懂什么,这是苦肉计,待会儿女帝对我什么態度,就看这招了。”沈诚疼的牙咧嘴。 “我滴妈——”看愣了:“这种时候了,你还想著这事儿?你,你还真是天生的心大萝卜啊·—.” “你懂什么-贵妇险中求。”沈诚一张臭脸,如丧考姚。 就这样,他被女帝像放风箏一样,带出了永安宫。 直到二人走后许久,圣后的幕帘才被拉开,赤身裸体的李倚天从中探出脑袋。 那张国泰民安的贵妇脸上,却浮现出豆蔻少女才有的古灵精怪。 “哼哼,南宫玥啊南宫玥,我还以为你是个完人,没想到你也有弱点。” “终於让我抓到了啊。” “沈诚——真是个混蛋,竟然敢—.”李倚天俯下头,看著不著寸缕的自己,嘴唇紧抿,一股屈辱油然而生。 “五品神通,觉醒的竟然是卸少女的甲,还说你不是淫贼?” 她之所以用幻象对付沈诚,还不是因为她的道袍全都被这小贼碎掉了? 而她又必须拿出圣后的威严,所以才出此下策。 想著在那幻象中说的话,李倚天只觉得脸蛋滚烫,火辣无比。 什么面首,久居深宫什么的这还是她第一次说出如此出格的话。 “不过——” 她手指一抖,与沈诚在幻象中发生的画面,就凝结成一颗光球,漂浮在掌心: “画面倒是够了,只要再多加工加工—“” 说著,她把其中沈诚犹豫的台词,调整一番,重新做出画面,並把那句自己说的“沈大人,你也不想今天的事情,被陛下知道吧?” 调整成了沈诚对她说“全大虞最温柔贤良美丽大方的圣后娘娘,您也不想今天的事情,被別人知道吧。” 整个画面就从她在胁迫沈诚,变成了沈诚在和她调情。 “南宫玥那个女人,占有欲极强,这个画面只要用在合適的时候放给她,就能达成奇效。 “只要南宫玥不信任沈诚,对他起了杀心,那沈诚就只能来投奔本宫,呵呵。” “国运重塑,龙气满溢,此等人才只能为我所用。” “南宫玥啊南宫玥,这大虞朝堂,可不是你一人说的算。” “沈诚———来人,把我的圣凰令,送去沈府。” “对了,再调一千两黄金,一併送过去。” 第101章 坏了,女帝和沈诚,被南宫晴撞见了! 第101章 坏了,女帝和沈诚,被南宫晴撞见了! 女帝私宫內。 沈诚像是风箏一样被拽在后面,南宫玥走在下面,面若冷霜。 “陛下哎?”慕容雪见她回来刚想迎上去,却看到这一幕,愣在了当场。 “雪儿先回去吧,朕还有要务要处理。”南宫玥冷冷地看她一眼。 “可是”慕容雪还想说什么,却见沈诚给她挤眉弄眼,当即点点头:“臣告退十沈诚被吊在空中,看著她的背影逐渐消失,心头也开始思索接下来要怎么做。 现在看来,这女帝应该是没打算杀自己的。 虽然说,女帝不杀自己,是因为会被雷法反制。 但若真是想杀而不能杀,又何必要给自己药浴,何必要喊雪儿进宫助自己修行? 昨晚上这么好的机会,直接给自己戴上禁灵气的锁链,扔进大牢里面,岂不是更好? 那么,她为何不对付自己?还要去圣后那里强自己? 难不成是又皮痒了,想让自己用雷法助她? 毕竟现实和魂剑阁还是有区別的或者说,被我整出斯德哥尔摩综合徵了? 不对不对不能往这种方向想,不能把她当成女魔头,要先把她当成一个帝王。 沈诚不断思考著,脑袋转的飞快。 等等..圣后刚刚说什么? 我身怀龙气,重塑国运——— 对,这应该就是最大的原因了一一国运。 看样子,自己吸收龙气突破之后的那三色霞光,就是国运重塑的徵兆。 再加上之前立下的大功,所以女帝才不愿意杀我,也不捨得杀我。 想到这里,沈诚眼神一颤。 “那岂不是说,我现在在她面前,可以提出很多过分的要求了?” “就比如.” “把她褻衣的绳子抽出来——” “做一个弹弓打她家窗户?咳咳。” 自娱自乐,消解一番紧张之后,沈诚心中已经想好了说辞。 无论如何,她是君,自己是臣。 她在上,自己在下。 在自己在上,她在下之前,还是要小心谨慎一番。 免得真把她逼急了这么想著,却感觉重力又回到了身上,从空中落了下来。 他被南宫玥牵著,进入了私宫中的寢宫。 “沈诚,沈无咎,你有什么想对朕说的吗?” 南宫玥在龙榻上坐下,刚一转头,却看见了一张鼻青脸肿,肿的像猪头一样的脸,被嚇了一跳。 又看了两眼,才確定这货是沈诚,当即疑惑道:“你有护体罡气,怎么可能因为摔打,就成这样子?” “陛下啊!”沈诚却没有任何犹豫,纳头便拜:“臣是故意解除了护体罡气,让那些砖块捶打我的身体,让那些石头击打我的罩门,让那些树枝剐蹭我的脸蛋!” “因为臣知道,臣有罪,臣有错,臣现在所受痛苦,只是为了赎罪!” “但臣知道这份痛苦,是不够的!” “臣不该对陛下做那些越之举!还请陛下用您的圣足狠狠地惩罚臣吧! “臣愿意为陛下鞠躬尽,死而后已!” 说看,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直接哭了出来。 一边哭,还一边靠向大虞女帝。 这夸张的演技,把南宫玥都给看愣了。 她知道这货不要脸,却没想到这货竟然这么不要脸。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但其实,面对痛哭流涕的人,人的办法其实是更少的。 再加上沈诚这副模样確实过於可怜, 南宫玥当即嫌弃地用玉足把他推开,手指一抖,一个治疗的术法就打入他体內。 下一息,沈诚的猪头脸才恢復如初。 “陛下——臣如此越,您却还愿意给臣治伤,臣,感激涕零!无以为报!” 沈诚说著就又靠了过来。 “滚滚滚!” 南宫玥嫌弃地用玉足抵著他,却有种一拳打到上的挫败感。 在过来的路上,她一言不发,实际上就是在想要怎么处理这个狗男人。 在她的设想里,沈诚跟她见面之后,会先装傻,一副不认识自己的模样。 而自己就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先是恐嚇他,教训他,再拿出帝王的尊严,给予他奖励,再给他点甜头。 一番意乱情迷之后,定然能把他收拾的服服帖帖。 却没曾想,这货来了这么一招,把她的节奏完全打乱了。 当即感觉很是受挫,却又偏偏无可奈何。 现在,她是彻底不能杀这个男人了。 他刚刚重塑国运,万一动了他,那恢復的国运又溃散了该怎么办? 至於不重用他,把他囚禁在深宫之中,当金丝雀, 先不说这样太过浪费他的才华,就是那虎视耽耽的李倚天,也不会坐视自己这么干。 自己若是这么做了,怕不是晚上李倚天就会把沈诚强走,收入自己魔下? 杀不得,禁不得,动不得—看著眼前的沈诚,南宫玥抿住嘴唇,又感觉到了那股魂剑阁之內的屈辱。 本以为在外面,就能拿捏这个狗东西,没想到还是自己被拿捏真是混帐。 心头涌出一股怒意,南宫玥抬起玉足,就朝沈诚端了过去。 却不曾想,下一瞬,胸口处的剑桥印记突然亮起光芒。 雷法从中爆裂开来,一口气涌入全身。 而且这一次,那禁铜的雷法,比当日在木桶之前,还要强大不知道多少倍。 剎那间,她只感觉浑身无力,灵气紊乱,直接瘫倒在了龙榻上。 那被压制住的天道之殤也又一次冲了出来,屡屡魔气,缠绕周身。 踢出的玉足,也当即变得软绵绵的,悬停在了沈诚面前, “嗯?” 沈诚等了半天没等来女帝的回覆,一抬头,却见玉足突然伸了过来,有点搞不明白, 她是想干嘛。 “陛下?” 他缓缓抬起头,瞳孔骤缩为针尖。 却见大虞女帝正瘫倒在龙榻之上,浑身魔气縈绕,弯弯柳眉在一起,嘴唇轻咬,神情说不出的痛苦。 “不,不许看朕—” 见沈诚望来,她从鼻腔里涌出一道细微的声响。 那声音太小,沈诚听不见,只好从地上爬起,靠了过去:“陛下,您说什么?” “朕说,给朕滚出去—” 南宫玥咬牙切齿,不断对抗著天道之殤。 她很清楚,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让沈诚给自己治伤,压制魔气。 可今日,明明是她来教育沈诚的。 怎能反过来求他教育自己? 她的骄傲根本不允许自己这么做! 但好在,这殤已经没有这么难缠了,只要沈诚离开房间,这禁之雷消失,她取回灵气,就能压制。 “快,快滚—”她吃力地吃语著,却感觉到一只温暖的手,探了过来。 “嗯?你,你想作甚!”微眯著睁开眼睛,却对上了沈诚那对看狗都深情的桃眼。 “陛下,看样子之前是我搞错了————”沈诚说著,將手指轻轻放在她的肚脐上,手指魔雷闪烁。 一边吞噬南宫玥身上的魔气,一边用济世净化魔气,修復她的身体。 沈诚一直以为,南宫玥是有怪癖,所以才喜欢被电。 但现在看来,是她受了很重的伤,需要自己帮她治疗。 作为平安县,哦不,是大虞神鸭,他当即意识到,这是一个缓和关係的最好机会。 绝不是为了吸收陛下身上的魔气,精进自己的修为! “嗯~” 雷法入体,溢出的魔气逐渐被吞噬,身上的伤痛一点点消失,南宫玥只感觉神魂越来越舒爽,不自觉像小猫般哼出一声,蜷缩起身体。 但脸上却浮现出前所未有的屈辱。 混帐,朕,朕竟然在外面—. 当看这个混帐的面,发出这种下作的声音! “师尊!师尊!” 就在这时,门外却突然传来了南宫晴的声音。 “嗯?” 南宫玥凤眸一颤,玉足都紧张地蜷缩到了一起。 晴儿怎么来了? 若是让晴儿看到朕这幅样子可如今魔气尚未褪去,自己根本无法行动,就算能行动,这幅衣衫不整的样子,不还是招人误会? “陛下,得罪了。” 就在这时,沈诚的声音传来。 “狗,狗东西,你想作甚!” 大虞女帝话音尚未落下,沈诚就一把將她公主抱起,眼神隨意一警,就精准地找到了目標。 接著快步走近衣柜,一把拉开,將大虞女帝三下五除二塞进后,自己也钻了进去。 进去之后,还不紧不慢地掏出一张【亚圣遗录】,往门上一贴,创造了个屏蔽灵气的结界。 整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颇具美感。 “嗯.—” 南宫玥见此才鬆了口气,但看著他那副干练的模样,心头又涌出一阵不快。 这狗东西,怎么这么熟练? 难不成.— 他天天都钻女人家的衣柜? 刚想问询两句“陛下,別回头!” 衣柜狭窄,沈诚站在女帝身后,一边继续用雷法给她治伤,一般在她耳边耳语:“臣的这符篆只能屏蔽灵气。” “你嗯———”南宫玥还想说什么,也只能作罢,屈辱地闭上眼晴。 “奇了怪了,师尊呢?”衣柜之外,南宫晴却疑惑无比:“刚刚这里明明有师尊的灵气。” 她此刻已经换好了自己的衣服,梳洗穿戴整齐,墨发扎起高马尾,又变成了那副干练的女侠模样。 这会儿来私宫,其实是来还沈诚的衣服的。 顺便,也是想把两人的事情说清楚, 却不曾想,刚一进入私宫,就感知到了师尊的灵气,而且那灵气中,还夹杂著魔气。 她一时紧张,便抓紧来看一下。 “不对,这里確实还残留著师尊的气,而且还有无咎的——.”南宫晴皱了皱眉头,狐疑地环顾四周。 然后,一步一步,靠近沈诚与南宫玥藏身的衣柜。 “难道说?” 衣柜之內,大虞女帝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ps:今天去治疗腰椎,就两章了,明天继续三章 第102章 朕竟然也破甲了? 第102章 朕竟然也破甲了? 南宫玥的私宫並非清心殿,而是她自己在皇宫深处搭建的修炼之所。 故而没有用那么严格的皇家规制。 再加上她本人也非奢靡浪费的性格,所以,衣柜也是按照单人柜的比例做的。 可现在,大虞女帝真想给自己两巴掌,问问自己,为什么不把柜子做的大一点! 逼仄狭窄的空间,一个人藏身尚且不够,更何况两个? 她只能和沈诚侧身站著,脸对著脸,胸对著胸。 如此姿势,就算她不想,也能听到沈诚的心跳,嗅到他的呼吸。 要只是如此也就罢了,最可气的是,这狗男人竟然还盯著她瞅。 那双满是星辰的眸子,写尽了深情,把她盯得浑身不自在。 她张大嘴巴,做出口型:“你,转过去!” 可沈诚却特意装出一副没看懂的样子,连连摆手,无声说道:“陛下说什么?” “这狗东西——”南宫玥无奈,只好瞪他一眼,自己转身。 可大虞女帝显然忽略了自己的身材有多过分。 这一转身不要紧,臀儿就撞到了沈诚。 而她也像触电一样,直接立正了。 “你,你,你,你做什么!”她连忙又转了回去,用最小的音量呵斥沈诚。 “陛下,我根本就没动好不好?”沈诚无奈地看著她。 刚刚差一点,就要吃上宫煲机丁了。 “狗东西,朕一定要斩你狗头”南宫玥咬牙切齿,在心中已经给沈诚判了死刑。 而这个念头刚一出来,她胸前的印记,立刻就释放出雷法。 “可,可恶!”雷法入体,本就已经虚弱无比的大虞女帝,立刻就向前倾倒,直接趴到了沈诚身上。 浑圆饱满压成肉饼。 “陛下,臣没有看见您主动抱臣,臣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见,也感觉不到!”沈诚一边暗爽,一边表忠心。 “混帐”南宫玥气的脑仁发疼,却又无比屈辱。 这一次,好像还真和沈诚没什么关係,是她自己撞上来的。 当即便撑看他的胸膛想要站起。 可她本就旧伤復发,再加上这空气如此狭窄,哪里能起得来。 当即不断尝试,不停挣扎。 “陛下,莫要乱动!” 沈诚受不鸟了,没有办法,只好一把抓住她的柳腰。 “你!” “陛下,南宫晴,就在外面。” 大虞女帝恶狠狠的眼神骤然一。 听著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以及南宫晴那狐疑地声音,她只好强忍屈辱,不再动弹。 只是抬起手,想把沈诚的爪子打掉, 可这一打不要紧,又是一阵电光闪烁。 沈诚身上时灵时不灵的【以武犯禁】,又灵了。 雷光闪烁,顷刻间將大虞女帝吞没。 而她身上的长袍,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裂出一个个小洞,露出內里大片大片的雪腻。 大虞女帝彻底愣住了。 沈诚也彻底愣住了。 之前圣后问过他,她与陛下身材,谁更好? 而现在,沈诚已经有了答案。 不相上下! 不相上下! “混帐!”南宫玥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愤怒,可又浑身无力,当即用手捂住这登徒子的嘴巴,接著银牙一口咬到他的耳朵上。 “疼疼疼!”沈诚吃痛鸣咽,却被大虞女帝捂著嘴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而柜子外面,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沈诚没有办法,只好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魔阵·斗转星移】。 二人的身影,立刻从柜子中消失不见。 下一息,柜门被拉开。 南宫晴的脑袋探了进来:“?没人?可是,可是刚刚柜子都在抖动啊。难道,难道“难道闹鬼了?” 南宫晴本就怕鬼,此刻只觉得浑身发麻,连忙后退半步,衝出了房间。 刚一出门,就撞见了还未离开的慕容雪。 “南宫小姐,怎么了?” “快,快跑,柜子动了!”南宫晴顾不得別的,一把抓住慕容雪的手,拖著她就跑。 “哎哎哎,你慢点!慢点!” 另一边, 沈诚的府邸。 大约五息之后。 臥室。 只听砰的一声。 衣柜柜门被端开。 光著屁屁的南宫玥,率先从中跨了出来,接著抬起手,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把沈诚给提溜了出来。 “狗东西,朕看你是真想死了!” “陛下,臣有罪,臣该死,但臣真的不是故意的!”沈诚欲哭无泪:“是我的新神通,掌握的还不熟练,时灵时不灵—” 他不是故意给女帝卸甲的啊! 他也不是故意给圣后卸甲的啊! 谁知道你们身上穿的袍子,都是法宝啊! “呵呵,果真是相由心生,能觉醒这种神通,还说你不是小贼!”南宫玥的眼神越来越冰冷:“这里是哪?” “稟陛下,这是臣的家。”沈诚老老实实回答:“臣生性谨慎,就在家中的衣柜里布置了法阵,若是出了事,就用斗转星移传送回来。” 但与此同时,一股睏倦也涌上心头。 他的【以武犯禁】確实能够破除万法,万宝,但也要消耗大量的灵气。 女帝和圣后身上的袍子都非凡品,连破两件,他就是灵气再多,也耗的差不多了。 灵气枯竭,自然眼皮子打架,缓缓合上— “你倒是谨慎。”南宫玥一手提溜著沈诚,一手捂著大团,眼神说不出来的屈辱。 这个混帐东西,朕九五至尊,万金之躯,却屡屡遭他戏弄,还偏偏杀不了他。 狗东西! 混帐! 淫贼! 南宫玥在心中把自己能想出来的脏话全都骂了一遍,这才算缓过劲来。 “狗东西,你给朕记住,哦不对,是给朕忘了!把今天的事情,全都忘了,听见没有!” “朕问你话呢!” “嗯?” 大虞女帝恶狠狠地威胁沈诚,却发现这贱人迟迟没有动静,连忙把他拽到跟前, 只见沈诚双眸紧闭,眉毛紧,眉宇间满是痛楚,口唇发白,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 “怎么回事?”南宫玥握住他的脉搏,手指一颤:“怎么灵气又枯竭了?等等,难道是“为了给朕压制魔气和疗伤?” 南宫玥想起了刚刚在私宫中的画面,眼神逐渐软了下来。 那会儿,她身上魔气溢出,天道之殤反覆,沈诚没有一丝犹豫,就注入灵气,进行疗伤,全然不顾消耗有多大。 以前在魂剑阁的时候,她总以为沈诚是个修为与她差不了多少的绝顶高手,故而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可现在知道了他不过是个六品,哦不,是五品的小鸡仔,南宫玥心头也就浮现出那么一捏捏的感动。 “这狗东西,虽然人贱了一点,但朕有什么差错,倒是一点都不含糊—”她把沈诚公主抱著,走到床边轻轻放下,又耐心地往他体內注入灵气。 只是那双看谁都是垃圾的猩红眸子,还是冰冷至极,满是嫌弃。 “不过就这么点灵气,这么容易就一缕不剩,也想驾驭朕,让朕做你的剑鞘?” “你还是老老实实当朕的利剑,帮朕扫平八方吧。” “哼,也就这张脸,看的还算顺眼。” 大虞女帝喃喃自语看,嘴角却微微勾起。 自她登基以来,她便一直偽装出一副不问世事的模样,把权力都交给那些文官与世家。 因为她知道,若是不这么做,这大虞的世家们,不会让她这么容易坐稳皇位。 但私底下,她却一直在韜光养晦,积蓄力量。 这二十余年, 她把人宗发展成了可以与地宗相抗衡的势力。 让方雨培养佛僧佛尼,充当影卫,高手不计其数。 与监正达成数笔交易,让她相信,自己能够实现她的愿望,把监天司这个中立势力拽到了手中。 天麟卫就不说了,就连原本偏向圣后的赤甲军们,也有不少核心位置,被她替换成了自己人。 更是暗中扶持了眾多世家们看不上的商贾道人,充当自己的钱袋子。 她做的已经够好,好到能够让裴夜殤这种眼高於顶的女人,称呼她为“天命所归,圣主贤君。” 她的准备已经足够充分,充分到让国师方雨戏称,“陛下是否还想再来一次玄武门?”。 但哪怕是这样,南宫玥也还是没有迈出那一步。 因为她怕。 是的,这位大虞的帝王,天下第一的高手,在害怕。 她怕自己的雷霆手段,会让本就发岌可危的大虞,土崩瓦解。 她怕那隱藏在圣后之后的地宗怪物,还有她不知道的手段,可以篡夺国运。 她怕那位二十年前,就能与她父亲隔空对弈的北齐国师,准备的比她更充分。 她怕她寿元將近,事情还未做多少,就像先皇一样,留下棘手的烂摊子。 她怕她九泉之下,无言面对南宫家的列祖列宗, 她怕她的一念之差,会让数万万百姓们,墮入深渊,万劫不復。 她怕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二十载的时光,足以让一把锋利的宝剑,锈蚀锋芒。 但今天,她心头的恐惧,却少了那么几分。 “狗贱人,朕不得不承认—”大虞女帝看著沈诚,眼中的嫌弃缓缓化作欣赏:“是你救了大虞三十万百姓,是你重塑了大虞的国运,是你让朕— “踏出了这一步。” 第103章 带女帝见家长? 第103章 带女帝见家长? 沈诚臥室之內。 “无咎,这么大声音,可是你回来了?” 大虞女帝正思考著,门外突然传来急急忙忙的女音。 “嗯?这贱人府邸里还有別的女人?” “啊,也对,他这个年岁,早该娶妻了,既然如此———“” 南宫玥凤眸微眯,嘴角却轻轻翘起, 这些日子,都是这贱人给自己添堵,也该自己给他舔舔堵了。 手指轻轻一勾,沈诚的衣柜打开,一身新衣服从中飞出,包裹到了她的身上。 她又整理整理了髮型,这才摆出一副大妇模样,走到门口。 “呵,朕就在你的相好面前现一次身,看看你这狗东西该如何收场。” 这么想著,她把门轻轻推开,可下一瞬,却直接愣住了。 只见门外站著的,並非与沈诚年岁差不多的女子,而是抱著箩筐,裹著头巾的中年妇人,手里还牵著一个稚女。 那模样,那年岁,一看就是沈诚的母亲! “姑娘,你是?”沈母疑惑地看向她。 “砰!” 大虞女帝没有丝毫犹豫,就把门重重关上,然后用肉臀顶住,盯著熟睡中的沈诚,呼吸变得急促: “混蛋,贱人,睡著了竟然还设计朕!” 她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遇到沈诚的母亲! 此时此刻,她从沈诚的房间里出来,还穿著沈诚的衣服,还髮丝凌乱,一副发生过什么的样子。 这样还哪里说得清? 对待大元使臣,猩红邪龙,无数可怖敌人,都未曾有过一丝慌乱的大虞女帝,这一刻,慌了。 “姑娘,姑娘!无咎怎么不说话?可是无咎出什么事了?”房门之外,沈母的声音越来越大,不断拍打门板。 “娘,大锅怎么了?是没吃饱吗?”小豆丁疑惑道:“是不是牛奶没有喝够啊?” 什么牛奶没喝够··南宫玥银牙轻咬她刚刚才给沈诚布置了恢復灵气的法阵,自然是不能让人打扰他,不然会留下暗伤。 可若是闭门不出,那门外沈诚的母亲又会相当担心。 这么说,自已还必须得开门出去应付沈母了? 想到这里,大虞女帝只感觉说不出来的屈辱。 自己不仅让这小贼占尽了便宜,现在,还得帮他应付父母? “混帐,贱人,狗东西!” 她又在心中沈诚三连,这才深吸口气,努力著恢復冷静,转过头,打开门:“阿,阿姨您,您好,沈,沈诚还没睡醒呢。” “没睡醒?”沈母上下打量了下南宫玥,见此女气度不凡,顏值出眾,比上回见的郡主不多让,就猜她也是京城哪个富家的千金。 当即又想起沈诚小时候,给自己说的那套“官场之上,能力强,不如会站队,会站队,不让娶对人”的歪理邪说。 一边对自己儿子的通透佩服不已,一边眼睛眯成月牙,笑嘻嘻道:“懂,阿姨懂,阿姨懂!” 南宫玥:— 你懂什么? 我怎么不懂? 硬了,大虞女帝的拳头硬了。 “姐姐!你怎么不笑啊!”小豆丁在一旁歪了歪头:“是大锅惹你生气了吗?” 南宫玥:— 更硬了,大虞女帝的拳头更硬了。 “是啊。”沈母这才发现,南宫玥神色清冷,摆著张臭脸:“是我家沈诚做什么事情,让姑娘你不高兴了吗?” “没,没有。”南宫玥紧拳头。 “那难道—”沈母又越过她的肩膀,看向屋內,见沈诚睡的跟猪一样,恍然大悟, 靠近南宫玥: “阿姨知道了,是我家这小子昨晚上表现得不好,是吧?” “唔———”南宫玥冷脸一红:“不,不是。” “哎呀,阿姨过来人,都是懂的!”沈母却自来熟地拉住南宫玥的手:“姑娘,你听我说,我家无咎呢,事情很忙,从郡主的那件案子开始,就没怎么休息过。” “男人一忙,就是会出一些问题的,但阿姨给你保证,等他把手头的事情忙完,一定监督他好好锻链身体,再给他开点方子补补,保证-嗯,攻克乃还!” “攻,功克乃还?”南宫玥的那张臭脸快要绷不住了。 “哎呀,你放心,我家无咎啊,现在很受陛下的重视的,据说还加入了什么不夜人。”沈母又接著说道: “你和无咎的小日子啊,肯定越过越好!还有,等你嫁到我们家来,阿姨不会让你受一丁点委屈!” “要是那无咎欺负你,我就打断他的狗腿!” 呵呵,他才刚刚欺负过我·大虞女帝嘴角抽搐,却对沈母的热情毫无办法。 她打从出生以来,就生活在边疆,根本没有感受过父爱母爱,只觉得无所適从。 想拿出帝王的尊严,又怕嚇坏了沈诚的娘亲,只能嘴唇轻抿,无奈忍受, “姐姐,你怎么还是不笑啊姐姐。”小豆丁又歪了歪头,从自己挎包里掏出个果:“姐姐,你吃,笑一笑吧。” “呵,呵呵—”大虞女帝无奈,只好牵动嘴角,臭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姐姐笑了,姐姐笑了!”小豆丁连忙鼓掌:“姐姐笑的真好看!” “老沈头!”沈母也开心地笑了起来,朝后厨大喊著:“中午多烧几个菜!有贵客, 有贵客!” “贵客?难道是郡主来了?”沈父拍了拍手,从柴火堆后面跑了出来,一见到南宫玥,当即明白是儿子的美事,恍然大悟:“懂了,懂了,我现在就去弄!” “阿姨,不用这么客气——.”南宫玥牵强笑著:“烧饭这种事情,让下人做不就行了■ “额,姑娘,也不怕你笑话。”沈母有些尷尬:“我们沈家老实本分一辈子,实在不习惯有下人的生活,反正也就两口人吃饭,就没招。” “原来是这样,那也挺好的,府上没那么闹腾。” “哎,对嘍!”沈母见南宫玥眼神中並无鄙夷之意,当即对这个儿媳妇印象又好了几分,拽著她的胳膊,就往沈诚房间跑: “走走走,我带你去看看无咎的的储物间,还有他设计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哦对,还有他写的什么劳什子小说和诗!” “诗?” 南宫玥本来想要拒绝,但一听到这些,凤眸微微眯了起来。 诗词最能反映一个人的心性。 或许可以通过这些诗,来判断,沈诚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另一边。 沈诚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他一人独战数千妖女,那妖女变化莫测,一会儿变成白莲烧,一会变成九尾妖狐,一会变成敏感红龙,一会又变成拔剑魔头。 他略施小计,就將一人干趴。 但耐不住,对方人数极多,使用了车轮战。 没过多久,沈大人就精疲力竭,被硬生生的耗倒在地, “可恶,可恶,你们不要过来,你们不要过来啊!” 大喊著,他从梦中惊醒,却见妖女正侧臥在她身旁,手掌撑著香腮,打著哈欠。 沈诚当即皱起眉头:“是你?你搞出来的那个梦境?” “哼哼,是姐姐又怎么样?”朝他吹口气:“你还能*死我不成?” 沈诚:“..— 还真不能,这女鬼没有实体,自己治不了她。 一想到这,他顿时觉得周遭一切索然无味,思绪直接从今天中午要吃什么,一路升到大虞的未来,然后又去思考功法是如何產生,人类的起源是什么,灵气又到底是什么东西“餵?小弟弟,姐姐的法术刺激不?”又朝他吹了口气。 “呵呵。”沈诚不想理她。 “还有更刺激的,你想不想知道?” “呵呵。”沈诚还是不想理她。 “就比如,你的女~帝~陛~下~现在正陪著你娘亲,在你储物间里玩呢~”一字一顿。 “你说什么?!”沈诚砰的一下跳了起来:“陛下,和我娘在储物间?” “嗯呢~”偷笑著:“对了,你娘还不知道她是女帝哦~” “臥槽了,你怎么不叫醒我!”沈诚连忙从床上爬起,就开始收拾衣服。 那储物间里,除了他抄的诗,写的小皇书以外,还有几件他设计的衣服啊— 那些东西要是让看见了· “你也没让姐姐叫你啊””摊手。 “你,你这毒妇!”沈诚一愣,接著立马衝出房间,边跑还边说著:“,你给我等著,总有一天,我要捣哭你。” “哼哼,到时候不知道是谁哭呢~”笑著,钻进了他的眉心。 沈诚却停都不停,就衝到了储物间里面,一把推开门:“娘,你,你——“ “你怎么回事,冒冒失失的!”沈母见他来了,先是愣了下,接著数落道:“衣服也不穿好,也不怕月姑娘笑话!” “月,月—*姑娘?”沈诚愣愣地看著大虞女帝。 却见南宫玥那张臭脸上,此刻竟然堆出一缕温柔的笑容。 那笑容直接把他嚇呆了。 “原来,你,你也会笑?” “你怎么说话呢!月姑娘不笑,还不是因为你老惹人家生气!”沈母一听这话就火了她和南宫玥刚刚相谈甚欢,把儿子从小到大能说的事全都说了一遍。 只觉得这姑娘虽然性子有些冷,但著实善解人意,已经把她內定成了自家儿媳妇。 虽说郡主也很好,但郡主毕竟高高在上,哪有时间陪她这个老婆子聊天? 还是月姑娘好,以后嫁过来,还能说点体己的话。 而且屁股还这么大,一看就是好生养的类型。 见平日里情商贼高的儿子,此刻却说出这种討人厌的话,沈母当即站起来,揪住他的耳朵:“以后不准欺负月姑娘,知道不?” “疼疼疼,妈,错了,错了,妈!”沈诚不停地给大虞女帝挤眉弄眼。 南宫玥却装作一副没看见的模样,保持著大家闺秀的得体笑容。 “行了,在这好好陪陪月姑娘!別惹人家生气,听见没!”说完,沈母又对南宫玥慈祥一笑:“姑娘,阿姨先出去了,待会儿来吃饭!” 第104章 给女帝捏脚? 第104章 给女帝捏脚? 沈母走后不久。 沈诚又掏出一张亚圣遗录贴在门上,这才一个滑轨,直接滑到南宫玥面前,纳头便拜: “陛下!臣有罪!臣该死!请陛下用圣足狠狠地责罚臣吧!” “呵呵。”南宫玥却收起了笑容,又恢復了冰山冷脸,看著手中的诗册,读了起来: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潼谷终不还。看不出来,沈大人还有几分上阵杀敌报国之意啊?” “略有,略有。”沈诚垂著眸子,只感觉无比社死。 他三岁的时候,曾经想过抄诗出名来著。 可惜,学艺不精,大部分的诗,他都只会两句,不会全篇“还有这些·醉臥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將功成万骨枯——“” 南宫玥凤眸闪烁,有点不敢相信这是这贱人写的诗,疑惑道:“沈大人不必谦虚,如此诗才,整个大虞也没有几人可以胜过。” “只是朕不明白,这些诗为何都只有半篇?” “咳咳,陛下谬讚了。”沈诚尷尬强撑道:“臣哪里有什么诗才,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很多时候只能想出那么一两句。” “可惜,可惜。”南宫玥听到这话,嘆息一声。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虽说她对诗词並不是特別感兴趣,但也能看出这些诗的含金量。 若並非残篇,定能名垂千古。 “臣以为,诗词虽能咏情,却无法治国。”沈诚看她脸上闪烁出惋惜的表情,连忙把头埋低: “当今天下,乃大爭之世,臣的这些诗词再好听,也比不上治国能臣的奏摺,前线廝杀的將士的战功。” “陛下如此夸讚臣,臣受之有愧。” “嗯”南宫玥不置可否地翻看著沈诚的册子,对其中的很多诗词都一扫而过,直到最后一页一“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遍身罗綺者,不是养蚕人。”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顏——” 她自然知道,这些句子,与前面的句子一样,都是些残篇。 可读著读著,却感觉一股无法言表的悲愴涌上心头。 是啊,如今之大虞,不就是如此? 世家豪族们盘踞各地,若蚀骨之蛆攀附在这王朝之上,敲骨吸髓。 百姓们无田可种,只能当佃农,田奴,谋一息之生存,一宿之安稳。 却还要对这些世家豪族们,感恩戴德。 这天下,究竟是老百姓的天下,还是他们世家豪族的天下? “好诗,好诗啊。”南宫玥长嘆一声,眼神却逐渐变得冰冷:“沈诚,朕刚刚听你母亲说,你虽为捕快,却不拿百姓一分一毫。” “朕问你,你为何如此?” “咳咳,不敢欺瞒陛下,那是因为臣还有些副业,就——— “朕不想听这些藉口,朕想听你的真心话。”南宫玥一挥手,一道术法將二人包裹。 而沈诚也感觉到,自己的元神似被撬开。 “这是问心诀,在此诀中,你我二人之话,都不可违背自己的本心。但你放心,今日你无论说什么,朕都不会治你的罪。” 大虞女帝看著沈诚: “现在,告诉朕,你为何不去取他们的钱?” “臣————”沈诚感受著“问心”的压迫,嘆息一声:“陛下,臣怕死。” “怕死?” “对,臣觉得,这些百姓们过得已经够苦了,他们的精神若绷紧的弦,说不准哪天就要破了。”沈诚无奈道: “到了那天,所有欺负过他们的人,都会变成他们的敌人,臣怕死,怕若是与他人一样欺负他们,他们拿起屠刀之日,会砍下臣的狗头。” “你这回答,还真是”南宫玥没想到沈诚会说出这样的话,冷声道: “那你又为何要作这些诗?” “臣原本是想靠诗词出名,可惜才艺不精,只能想起残篇。”沈诚老老实实说道。 “你—哎。”“ 南宫玥紧拳头,心头涌出一股失落。 她本以为,沈诚是为了天下苍生,黎民百姓,愿意拔剑的侠客。 正因为如此,他才能够救长乐县,救平安县,也因为如此,他才能够拥有龙气,重塑国运。 今日看到这些诗词,她便觉得,自己猜对了。 可当听到沈诚行事的理由之后,她的心中便只剩下了“失望”。 “陛下,臣——” 就在这时,沈诚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臣虽然是存了以诗词出名的念头,但弄出这些诗,也是因为,这天下百姓,实在太苦了。” “哦?”南宫玥抬起眸子。 “陛下,臣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我父母把我捡回来之后,为我看病光了家中积蓄。” “若没有宋捕头,包子李,豆腐王等等街坊邻居的接济,臣和臣的父母,许是早就冻死在了十八年前的冬天。” “臣一天天长大,却眼睁睁看著他们的日子越来越苦。” “明明他们已经非常努力了,可田地却越来越少,月俸越来越低。” “豆腐王为了养活家庭,早上天还没亮就出摊去卖豆腐,中午去给李老爷家种地,晚上为了省钱,连油灯都不敢点。” “可他家的房子却一年比一年破,老婆孩子的衣服,却一年比一年的补丁多。” “我十岁那年,他家小儿子犯了重病,却拿不出给孩子治病的钱。他去找李老爷借钱,李老爷却因为怕晦气,把他直接辞了。” “陛下,豆腐王不努力吗?豆腐王又做错了什么?他只是想活著。” “陛下,臣在平安县生活了十八年,臣看到了这些,臣看到了不知道多少个豆腐王。” “臣写那些诗时,眼前也能够浮现出他们的模样。” 听著沈诚的讲述,大虞女帝没有说话。 她只是静静地听著,拳头一点点紧。 就这样过去了大约半香之后,她开口道: “朕,会改变这样的大虞。” “朕,会让全天下所有的老百姓们,皆有田可种,有衣可穿。” “朕,会把那些趴在百姓头上敲骨吸髓的贪官蛀虫,全部杀光。” “沈诚,这问心诀对朕也有用,是故,朕说的每一句话,都发自肺腑。” 大虞女帝说著,看向沈诚:“现在,朕问你,你想要的是什么?” “臣”沈诚本想马上表忠心,可问心的力量却还在压迫著他,他只好咬咬牙说道: “臣是一个俗人。 “臣虽然看到了苍生疾苦,可若是让臣为苍生牺牲一切,臣做不到。” “臣苟全性命,只希望能够照顾好身边的人,让臣的父母,臣的爱侣,那些曾对臣施以善意之人,都能够过得好一些。” “这就是臣的毕生所愿。” “是吗”南宫玥点点头,心中的失望却没有之前这么多了。 能听到前面那段话,便说明沈诚心中仍保有对黎民百姓的怜悯。 这在大虞官场,已经很少见了。 “陛下。” 却不曾想,沈诚又缓缓说道:“若—·臣已经让臣身边的人过上好日子了。” “那么臣愿意为天下苍生” “拔剑。” “嗯?”南宫玥凤眸一愜,缓缓看向他:“你在跟朕做交易?” “臣不敢,臣只是在说出自己的內心罢了。”沈诚深吸一口气: “若圣后与陛下,都朝臣拋出橄欖枝,许诺荣华富贵,而臣只能选一个的话,臣,只会选陛下。” 他一边说著,还一边在心里说道“可惜,我並不打算只选一个。” “呵。”大虞女帝笑了,她第一次从头到脚,认真地审视著沈诚,不仅仅是审视著他的面容,更是审视著他的內心。 几息之后。 她朝沈诚伸出手,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露出和煦而温暖的笑容: “好,那朕就许你从龙之功,许你荣华富贵!朕还保证,只要朕活著,就会尽最大可能,护住你和你身边的人。” “那么,沈诚,朕问你。 “你是否愿意,与朕同行?” “臣保证,会与陛下站至最后一刻。”沈诚埋头作揖,接著缓缓握住女帝的手。 “此路乃荆棘之路,遍布魅,前路漫漫,沈卿,你不怕吗?” 南宫玥將他拉起。 “臣当然怕,圣后是一品,身后还有这么多世家,更別提还有月煌宗的术士和那北齐的国师,这么多的怪物,哪一个都能隨手要了臣的命。” “哦?那你还有胆量,与朕同行?” “臣相信陛下的承诺,陛下不负臣,臣自然也不会负陛下。”沈诚笑著说道: “若臣真的遇到危险,那就只好抱紧陛下的玉腿和玉足嘍~” “你似乎对朕的腿和脚很感兴趣。”南宫玥眨了眨眼。 “嗯?”沈诚神情一证。 我没有,我不是,我不想你莫要凭空污人清白! “过来,坐朕身旁。” “啊?” “听不懂朕的话吗?” “哦哦—” 沈诚坐到她旁边,小心翼翼,挺直腰杆,也不知道这货想干嘛。 “那么”大虞女帝却抬起腿,將玉足缓缓搭到了沈诚大腿上,冰山一样的脸上, 晕出淡淡的緋红。 玉踝雪腻修长,玉趾既像葡萄,又像珍珠,足弓滑出一道完美而下作的弧度。 “作为你追隨朕的第一个任务,就给朕· “捏脚。” 沈诚:!!! 第105章 拔出女帝的本命剑 第105章 拔出女帝的本命剑 “捏脚。” 南宫玥的声音传入耳朵,沈诚眨了眨眼睛。 什么玩意儿? 我们刚刚不是在君臣相知吗? 怎么一下子变成洗浴中心了? 沈诚看著大虞女帝伸过来的玉足玉踝雪腻修长,脚趾既像葡萄,又像珍珠,足弓滑出一道完美而下作的弧度。 最重要的是,一品强者早已修炼到无垢无屑,这玉足亦是如此,非但没有一丝脏东西,还有淡淡的牡丹香· 让人忍不住想要“怎么?你不愿意?”南宫玥见沈诚不动,皱起眉头。 “臣,遵旨。”沈诚把女帝的玉足握到手里,心头却有了想法。 女帝玉足虽好,但若只是用来捏的话,而不用来做其他事的话,未免太过浪费。 还应该沈大人的眼神瞬间犀利了起来。 大虞女帝也察觉到了他表情的变化,冷声道: “你想干什么——啊~” 话还没说完,她便心一颤,娇哼出声。 原来,是沈诚將【济世魔雷】凝聚在指尖,按到了她的玉足之上。 並且,还配合了上一世从998號技师那里学来的精湛技法。 大虞女帝这么多年来都是独身一人,別说男人,就是女人也没有几个摸过她的脚,本就无比敏感。 更何况那雷法触碰? 当即眼眸上翻,又要像小猫一样哼唧出声。 “这狗男人,竟然把按摩和治疗结合在了一起?” “嘶,这狗男人还真好用不对!朕怎么能在混帐面前发出这种声音!” 她连忙一把扭住自己大腿,用疼痛克制,又把眼晴翻了回来。 “陛下,怎么了?” “没,没事,只是有点痒———”南宫玥强撑著说道。 “奥,痒是正常的,痒著痒著就习惯了。”听到这话,沈诚按起来更起劲了。 想当年,他第一次去找998號技师的时候,也是痒的不行。 不过足疗了几次之后,就適应了。 况且,这可不是普通的足疗。 他在按摩的同时,还在用魔雷分解併吞噬著女帝身上的魔气,吸入体內,不断修炼。 此刻,觉醒了新的修炼体系【魂剑师】之后,他万法皆用,万法皆通,修炼也不再单单局限於吸收灵气。 无论是魔气,妖气,甚至是瘴气,都可以吸入体內,增长修为。 现在,一边给陛下足疗,还能一边修炼,提升实力! 他沈诚,真的是太努力啦! 想到这里,他按的越来越使劲,魔气也越榨越多,渐渐的,眼神中已经没有一丝世俗的欲望,有的只有对提升实力的渴望。 手指动的更是飞快,对著陛下的玉足,全力以赴。 “你,你————”南宫玥哪受过这种刺激,当即媚眼如丝,双眸时不时就上翻一下。 想一脚把他端飞出去,却能够感觉到,自己的伤势在一点点癒合。 “他明明是在不惜代价治疗我,我要是还端他,岂不是让他寒了心——” 心头涌出这个念头,大虞女帝只好屈辱地抿住嘴唇。 这种又刺激又屈辱的感觉,是她从未体验过的。 也就在此时,一道光芒在她的胸口亮起。 紧接著,银白色的剑柄,从中一点点飘了出来。 “这,这是—”南宫玥看到这一幕,眼神一颤,想也不想,立马呵斥道:“不准拔!” “奥———”听到这话,沈诚垂下眸子,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认真足疗:“陛下不准的话,臣就不拔。” “你”南宫玥看他这副样子,只感觉有些陌生。 这委屈巴巴的模样,哪里还像魂剑阁里的魔头? 又想到沈诚这些日子以来的功劳与苦劳,以及刚刚明知危险还要追隨自己的模样,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嗯,沈诚,朕问你,当日你为何要拔出那把剑,后来,又为何要屡次三番,嗯“ 与朕比试?” “拔剑主要是为了自保,当初臣若是不拔,陛下就见不到臣了。至於后面的事嘛”沈诚笑了笑: “说来也惭愧,臣是把陛下当成了封印数千年的女魔头,以为陛下是要夺舍我——“” “原来是这样—”大虞女帝心头最后一抹疑惑也终於解开。 搞了半天,原来是个乌龙。 是啊,换位思考一下,既然自己把他当成了魔头。 那他把自己当成女魔头,也很合理。 嗯—.” 想了想,南宫玥又说道:“朕体內的这把剑,你用过吗? “用过,他在关键时刻保护了臣很多次,如果没有陛下的本命剑,臣走不到今天。” 沈诚深吸口气,发自肺腑: “臣,感谢陛下將此剑借予臣。” “哼,你知道就好。”大虞女帝冷哼一声,却感觉一股强烈的雷法,自胸口剑柄处, 传递全身。 而她的身体后方的虚空中,竟然伸出无数的红綾,直接缠绕住了她的脖颈,手腕,脚踝,乃至.· “这———混蛋,无耻小贼,你,你对朕做了什么!” 南宫玥连忙挣扎,可那红綾却与魂剑阁中一样,不断缠绕,越勒越紧。 这一幕,也把沈诚给看呆了。 陛下这也太涩了吧! 比在魂剑阁內,涩好多倍啊! “你还看!快给朕解开!”南宫玥怒视著他:“你要是继续看著,我就把拽进宫里阉了!” 哼,()到用时方恨少的道理,你是一点都不懂——沈诚连忙上前,想要解开红綾。 可无论他怎么解,都还是解不开。 忙活半天,除了陛下的身姿更加下作了以外,没什么实际进展。 “陛下,臣感觉,这应该是本命剑的问题。”沈诚冷静分析著:“嗯,臣如果不把您的本命剑拔出来,这束缚就会越来越紧。” “你·—”大虞女帝的表情瞬间变得很精彩。 她本以为,离开了魂剑阁,来到了外面,自己终於可以压这狗男人一头了。 虽说还是一直被他占便宜,但起码看起来,是她在上,狗男人在下。 没曾想,竟然又来了这茬! 难道朕生来,就是被他欺负的命吗! “那你就快拔!” “臣,不敢偕越!” “朕命令你拔剑!” “这—臣遵旨。”沈诚这才搓搓手。 “混帐,贱人!你,你把眼晴闭起来!”南宫玥嗔怒一声。 “是是是。”沈诚闭上眼睛,朝著【生杀予夺】狠狠一抓,但触感却不对。 过於柔软了些。 “嗯———混帐,你在摸哪里!” “咳咳,陛下,臣,臣看不见啊!”沈诚焦急说著,又狠狠一抓。 “嗯~你,故意的是不是!你还这么使劲!” “臣绝非故意!只是看不见!” “好,那就睁开眼!” “臣不敢— “朕命令你睁开眼!”大虞女帝屈辱到了极点。 “是,臣这次不会歪了———”沈诚又一把抓了过去,终於抓住了女帝本命剑的剑柄: “陛下,得罪了!” 下一息,他握紧女帝的本命剑,往外一抽。 混,混帐,朕,朕一定要忍住—-南宫玥这么想著,却腰肢挺起,双眸上翻,从鼻腔中涌出一道好听的婴寧. 第106章 不过是女帝的任务罢了~ 第106章 不过是女帝的任务罢了~ 无数光芒四溢,大量灵气涌入到沈诚体內。 这把【生杀予夺】,终於拥有了剑柄,而剑也有了新的力量。 力量名为【杀无赦】。 【每十二个时辰,可以选择一种类型的修土,当与这种类型的修土战斗时,我的剑招將无视他的所有防御术法与秘宝,包括护体罡气,法阵,傀儡术,护甲,盾牌等等。】 【效果持续到灵气耗尽。】 “也就是说,只要我指定了敌人的类型,那这种类型的修士,要么只能靠身体硬抗我的剑,要么就只能闪躲。” “臥槽,一技能指定目標秒杀,二技能指定直接穿防——-这剑是真的恐怖。” 这么想著,他低头看向南宫玥。 却见大虞女帝正离他八丈远,身上的衣服,身上的衣服也换回了自己的,眼神无比冰冷,像是在看蚁。 “咳咳。”沈诚连忙单膝跪地,把【生杀予夺】举过头顶:“臣,幸不辱命。” “你,你这混帐——”南宫玥气的咬牙切齿,却对他无可奈何。 毕竟让下的命令,让对方拔剑的。 不行,不行,不能再陷入这贱人的节奏里面,他会用他丰富的经验欺负朕-南宫玥不断深呼吸看,使出静心咒,这才恢復了平静,冷声道: “嗯,沈诚,你別忘了,朕吩咐给你的案子,你还没办完呢?” “臣记著呢,是镇国神剑的案子。”沈诚回应, 他当初就是为了查镇国神剑失窃一案,所以才去往的长乐县。 却不曾想,在查案的路上,捲入到了后面的邪龙一案当中。 现在,虽然邪龙案已破,但画皮人却已死,线索也就断了。 他也无法確定,这邪龙案的幕后黑手,和镇国神剑一案,是否是一个人。 “陛下,臣想知道,这镇国神剑到底是什么东西。”想了想,沈诚又问道:“为何始作俑者,要偷这把剑?” “嗯—镇国神剑,这把剑背后其实藏著一个秘密,或者说,一个传说。”南宫玥坐了下来,把腿翘起,丰大腿交叠。 “据说,这把剑是一扇门的钥匙。 “门?”沈诚疑惑:“门后面有什么?” “嗯—佛家传说中,门后是极乐世界,道家的传说中,门后是道君们的墓地。”大虞女帝看向沈诚: “而监天司的传说中说,那门后面放著的,是万法的起源。” “他们將其称为根源。”“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根源—”沈诚皱了皱眉头。 果然,监天司的术士们,都是科学怪人,別人的用词都是什么极乐世界啊,道君墓地啊啥的,就他们,说劳什子根源— “嗯,朕也问过监正,何为根源。”南宫玥继续说道: “监正却说,世间一切法,都来自於本源之炉,而本源之炉,就来自於那扇门之后。” “是故,只要打开了那扇门,就能找到一切力量的起源。” “或许就能找到迈过一品天壑的方法。” “本源之炉—”沈诚喃喃自语,心中却翻起惊涛骇浪。 他有九成的把握,自己体內的魂天炉,便是万法起源,本源之炉。 可要是按照这么说,自己的炉子,其实是来自於那扇门后? 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又会到自己身上? 如果打开了门,又会发生什么? “你在想什么?”大虞女帝问道。 “额,臣只是在想,这什么钥匙不钥匙,门不门的,听起来太玄乎了。”沈诚挠挠头。 “嗯,虽说有些玄乎,但传说未必都是假的。”南宫玥站起身来,摆弄著储物间中的玩意儿: “你应该知道,我大虞是蓝雨国正统血脉的延续。” “臣知道。”沈诚点点头。 约莫八百年前,蓝雨国分裂为了三个国家,齐,虞和元。 当然,三个国家都称自己为蓝雨国正统的延续, “蓝雨国是一个存在了五千年的王朝,虽然中间也经歷过迭起兴衰,国运重塑,但其国力非现在的大虞能够比擬。” 南宫玥捡起一块护心镜,吹了吹: “最核心的差距,就是顶级强者的数量。” “顶级强者难不成蓝雨国遍地都是一品高手?”沈诚开玩笑道。 却不曾想,大虞女帝扭头看向他,没有说话。 “不是吧———”沈诚的嘴角一点点变得严肃:“真的如此?” “倒也不至於遍地都是,但数量是现在三国加起来的十倍甚至二十倍有余。”南宫玥摇摇头: “二品,三品强者更是到处都是,甚至於整个蓝雨国国內,几乎没有普通人,就连七八岁的孩子,都是九品或者八品强者。” “最可怕的是,蓝雨国还有数位超越一品的强者。” “他们被称为『圣人”,据说可剑斩天门,拈塑世,是朕想都不敢想像的强大存在。” “这也太恐怖了。”沈诚只感觉嘴唇有些发乾:“那为何现在— “不知道。”南宫玥摇摇头:“最让人无法理解的,是如此强大的蓝雨国,却在一夜之间灭国了。” “一夜之间?” “对,流传下来的史料,没有记载那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蓝雨国灭国之后,还短暂的存在过一个国家,那个国家的统治者极其残忍暴戾。” “高祖皇帝便斩白龙起事,带领百姓在疮大地上建立了大虞,承袭大统。” “镇国神剑,就是高祖皇帝当时用来斩白龙的那把剑。” “那那些一品强者,还有圣人们———.”沈诚舔舔嘴唇。 “都消失了,与蓝雨国一样,一夜之间全都没了。”南宫玥摇摇头: “高祖皇帝去世之前,告诉后人,一定要收好镇国神剑,说那把剑是钥匙,但却没有告诉我们,门在哪里。” “原来如此。”沈诚这才明白了大虞的歷史。 “嗯,但不管怎么样,这起案子都不是普通的案子。”南宫玥嘆息一声: “你也看到了,如今大虞暗潮汹涌,甚至有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帝京地下,藏住一只邪龙,还能在龙脉上做手脚。” “朕不敢赌,那窃剑之人,知不知道门的位置。” “也不敢赌,那门后放著的到底是什么。” “所以,沈卿,朕需要你把剑为朕找回来,你可愿意?” “臣——”沈诚连忙躬身作揖:“定当为陛下鞠躬尽,死而后已!” “呵。”听到这话,南宫玥却被逗笑了:“死而后已这是你的词吗?” “额。”沈诚尷尬地挠了挠脸。 南宫玥摇摇头,表情严肃:“沈诚,你记住,朕要你活著,若真遇到了不得不跑的险境,別管那什么劳什子剑,跑,马上跑。” “臣,遵旨。” “嗯,既然如此,这镇国神剑一案,朕就全权交给你了,嗯,你的官职也要提一下, 朕就封你为不夜人千户,官拜五品。” 说著,大虞女帝往虚空中一抓,抓出了个小袋子,扔给了他: “这袋子中放著的,除了武器与战甲之外,还有化元丹,可以让卡在七品与八品许久的武者,突破到六品。” “陛下,您这是——”沈诚接过袋子,面露疑惑。 “朕想过直接调派人手给你,但那些人毕竟是朕的。你往后的路,满是荆棘,需要自己的心腹,自己的势力。” 南宫玥解释道:“是故,朕给你资源,你去组建自已的队伍,你想用谁,就用谁,需要多少资源,找朕要就好。” “臣,谢陛下信任。”沈诚连忙单膝跪地,抬手作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又不是傻子,不会说出“你为嘛不直接给我人”之类的蠢话。 一个帝王对臣子最大的信任,莫过於就是允许臣子,拥有独属於自己的势力。 古往今来,又有几个臣子,能有这样的殊荣? 更別提,沈诚培养势力的钱,还都是从这位帝王身上白来的。 他突然间,有点能懂那句“士为知己者死”了。 若这位大虞帝王是男人,恐怕沈诚现在就要纳头便拜,为他肝脑涂地了。 但可惜她是个女帝,所以沈诚决定將来捣药的时候,让她眼晴往上多翻一会儿,以报答提携之恩。 “除了这些培养部下用的东西以外,赏给你的武器,战甲和礼物,你去找裴供奉,监正和国师要,朕已经吩附过了。 “除此之外,还有这个。” 说著,南宫玥又走到沈诚面前,手指在他额头上轻轻一点。 “嗯~” 沈诚只感觉一股暖流涌入体內,刚刚还神魂不稳的修为,稳定了下来。 他也终於算是,彻底突破了六品,来到了五品的领域。 他当即舒爽出声,一把抱住南宫玥的浑圆玉腿: “鸣鸣鸣,陛下对臣真是太好了,別说是让臣给陛下按摩玉足,就是让臣给陛下按摩玉腿,臣也愿意啊!” “滚滚滚,狗东西!” 南宫玥没想到他又来这么一招,用脚抵著他的脸,嫌弃道: “不过,没想到你竟然也找到了属於自己的修行之路,呵呵,这天资,也算不错了。 ” “嗯?只是还不错——”沈诚睁开眼:“等等,难道陛下也———” “朕与你一样,不过朕创造自己修炼体系的时间,嗯———应该是在十岁。”” “十岁——呵呵。”沈诚嘴角抽搐:“陛下那时候,是什么品级——“ “五品吧。” “..—”沈诚嘴角抽搐的更厉害了。 果然,这位天下第一的女帝,就是个怪物。 自己还是好好抱紧她的浑圆玉腿吧“哦,对了————·陛下,臣,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沈诚想了想说道。 “说。” “臣—”沈诚试探道:“想求陛下,把胸前的那个玥字,给一—哎呀!” “砰!” 话还没说完,一股巨力,就从女帝的玉足上传来。 下一瞬,沈诚就从房间中飞驰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不动了。 “哼,朕交给你的任务,不要忘了,给朕抓紧破案!朕先回宫了。帮我给你母亲说一声,朕今天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南宫玥冰冷至极的声音传入脑海。 “臣,恭送陛下” 沈诚擦了擦鼻子上的鼻血。 刚刚女帝端他的时候,腿抬的很高,他看到了那一闪而过的美景。 “儿子,你,你这是咋回事啊!”沈母关心地把他扶起:“月姑娘呢?” “她还有事,先走了。” “这,这饭都做好了———“” “没事妈,下次一定,一定。” “那行吧。”沈母点点头:“那你中午想吃啥主食,馒头怎么样?” “馒头?馒头就算了,刚刚已经看,哦不是,是吃饱了。”沈诚从地上爬起。 另一边, 私宫之內。 南宫晴拽著慕容雪,绕著整个私宫跑了得有十来圈。 慕容雪看著女帝徒弟,双手扶膝,香汗淋漓,香舌微吐,气喘吁吁:“你,你到底看见什么了?嚇成这样!” “柜子,刚刚柜子动了啊!”南宫晴还没缓过来,捂著资本雄厚的胸口。 “嗯—”慕容雪摇摇头,却露出了看穿一切的眼神:“南宫晴,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啊!”南宫晴脸上的恐惧戛然而止,肩膀也怂了下来,连连摆手:“雪,雪儿姐, 没,没有” “你不会是打算拉著我跑上一百圈,把我累睡著了之后,就不用给我说了吧?”慕容雪狐疑地看向她。 “唔—”见心事被戳破,南宫晴更加侷促了,脚趾在鞋子里来回摩,臀儿也来回摇摆,好不扭捏。 慕容雪却嘆息一声:“哎,我想,你应该是想说无咎的事情吧。” 南宫晴:!!! 第107章 慕容雪与南宫晴的修罗场 第107章 慕容雪与南宫晴的修罗场 “让我猜猜,你——喜欢上无咎了,是不是?” “啊?我—我不是,我没有,我—” “雪儿姐,你,你別误会,我不会介入你和无咎———” “我——” 南宫晴的脸上立马蒙绕出緋红色的晕光,肌肤上也长出一小片一小片的龙鳞,羞涩地连连摆手。 “晴儿妹妹,何必在我面前如此不坦诚?”慕容雪端庄一笑,把手放到她的头上,温柔地揉了揉: “我又不会吃了你。” “可是,雪儿姐,我,我—.不是,我—”南宫晴语无伦次。 “晴儿,放轻鬆,慢慢说。”慕容雪笑的更加端庄得体了:“你,是不是喜欢上无咎了?你放心,我不会怪你的。” “我,我——我—.”南宫晴看著慕容雪的眼晴,不断动著喉咙,最后一咬牙: “雪儿姐,其实——” “其实是我有一个朋友,她喜欢上沈诚了!” 慕容雪: 她无语地看著南宫晴,嘆息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南宫晴眼神飘忽不定:“然后我那个朋友,她,她现在不知道怎么办—” “嗯,这样的话,我们来做一个治疗吧。”慕容雪手指抬起,指著南宫晴的鼻子:“ 从现在开始,你,你就是你的那个朋友!” “啊?”南宫晴一愣,红著脸点点头:“那,那我试试。” “嗯,说说看,你是怎么喜欢上无咎的?” “就,就他屡次三番救我”南宫晴不停撩著头髮,声音越来越小:“所以,我就“嗯,这么听的话,也未必是喜欢,可能只是倾慕或者崇拜?”慕容雪眨眨眼。 “啊?不是喜欢吗?”南宫晴睁大眼晴:“那,那雪儿姐,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呢?” “喜欢一个人啊。”慕容雪回想著沈诚的模样:“嗯,那应该是闭上眼,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人。” “嗯——”南宫晴连忙闭上眼晴,却看见沈诚正拿著一个包子,站在她旁边。 “然后,如果他受伤了,你会感觉自己比他还难受。”慕容雪说道。 “受伤”南宫晴眼中的画面又发生了变化,成了当日沈诚衝进龙嘴时的模样,而她的心,也一下子揪了起来。 “还有,就是你会控制不住自己去想他,对——”慕容雪说著说著,端庄的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 “想他————”南宫晴睁开眼晴,龙眸中已经瀰漫上一层水雾,湿漉漉的。 她確实时不时地就会想到沈诚,而且,是从李春案之后,就这样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慕容雪突然伸出手指,靠近南宫晴,若恶魔般低语道: “看到那个东西的时候,会觉得———嗯,说不定会很好吃~” “啊?”南宫晴愣了下,接著立刻意识到慕容雪在说什么,头顶冒出白烟,化身蒸汽姬。 慕容雪却莞尔一笑:“我开玩笑的。” 反正南宫晴也没见过,怎么可能会有那种想法呢? 愚蠢的晴儿啊,你和我的进肚条差距,可比你想像的,大得多! “哦,哦哦。” 可女帝徒儿,此刻脑袋却如同浆糊一般。 她回想起了,刚刚在木桶中的画面, 嗯—她当时还真有吃上一口的衝动。 只不过忍住了。 她原本以为,自己是不正常的。 可现在一听雪儿姐这么说,却暗暗鬆了口气。 原来,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啊等等,那岂不是说,我,我就是喜欢无咎吗— 那我这—— “怎么样,你,哦不,你那个朋友,確定自己的心意了吗?”慕容雪又笑著看向她。 “我,我朋友她,好吧,雪儿姐———”南宫晴像泄气了的皮球一样,抿住嘴唇: “我喜欢沈无咎,可是,可是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你们两个的感情的,我———“” “我又没说不接受你。”慕容雪端庄笑著,揉著她的脑袋。 “啊?你,你愿意?”南宫晴愣住了。 “自古以来,有才有能的男人,有几个不是三妻四妾?无咎如此优秀,我作为她未来的夫人,又岂能拦著他与红顏知己,长相廝守?” 慕容雪一副大妇模样: “要是那样的话,我估计会与庞余氏一样,遗臭万年吧? ) “庞余氏”是大虞歷史上的一个典故,说的是五百年前,宰相庞大人的夫人。 此人对自己的丈夫控制欲极强,嫉妒心极重,不仅不让他纳妾,连出仕都不让他出。 最后,还是陛下强行下旨休妻,他丈夫才得以施展抱负,成了大虞的一任贤相。 “不过,你要是进我沈家的门,就得给我做小,这倒是委屈妹妹了。” 想著,慕容雪又揉了揉南宫晴的脑袋。 虽说南宫晴没什么显赫的家世。 但她毕竟是陛下的徒弟,若是正常婚娶,想要娶她的名门望族,估摸著能绕整个帝京三圈。 现在却要给自己做小,看实有些委屈。 “这个,我是不在意的,嫁给无咎,当小,也无所谓的————”南宫晴扭捏道:“只是雪儿姐,你真的不吃醋吗?” “吃醋多少还是有点,不过我也是担心自己——”说到这里,慕容雪却把嘴巴闭上了。 事实上,她还是担心,那公孙剑的女剑圣出关之后,会对自己不利。 若是最坏情况,她只能牺牲自己,保全无咎。 可若是如此,总不能让无咎替她守一辈子活寡吧? 有一个爱他的人在身边,她走也能目了但这话,她是不会告诉南宫晴的。 也就因为她没告诉南宫晴,导致女帝徒弟这被“雪儿废料”污染过的脑袋,开始转了起来。 “雪儿姐说担心自己难道是担心” 她想起桶中的恐怖存在,只感觉龙躯一颤。 嘶,確实,两个人的话,应该能战个平手却又马上摇了摇头:“不,不对,雪儿姐,我们两个在这说来说去,可是,可是我都不知道无咎对我是什么想法—.” “嗯?”慕容雪当即坏笑起来:“他什么想法,你直接去问不就好了?” “啊?直,直接问吗?” “对啊。你要是害羞,我帮你问,怎么样?” “啊?不,不要,我自己来——”南宫晴咬著嘴唇,眼神却一点点变得坚定: “我自己去,对,没错,我得问清楚,他到底怎么看我,嗯!” 说著,便自顾自地跑了起来:“谢谢你,雪儿姐,我现在就去找无咎!” “哎哎哎,你怎么突然又开始跑了!”慕容雪无奈地看著她,想追上去,却累的根本动不了,只能不停摇头: “你知道沈诚在哪吗?” “我去他家等他,他不回来,我就不走了!” 另一边。 沈府。 “嘿,无咎,你怎么知道老头子我,今天钓了一只九寸长的大鲤鱼。” 沈父指著自己烧好的大鱼,朝沈诚瑟著。 “你快吃吧你!” 沈母一筷子敲到沈父头上:“早出晚归半个月,就钓上一条鱼,天天空著兜子回来, 你也好意思说!” “咳咳,你懂什么,空军是男人的浪漫!泼妇!”沈父嘟囊一声,自顾自地扒拉起碗里的饭。 “老头,你是不是又把鱼,给豆腐王家送去了?”沈诚抬眼瞅他。 “哎哎哎,你別胡说,我那就是技术不好,跟豆腐王没关係!”沈父连忙吹鬍子瞪眼“你啊你,哎!以后別送鱼了。”沈母恨铁不成钢地警自己丈夫一眼: “送点布啊,银子什么的过去吧。” “啊?”沈父意外地看著自家“泼妇”,又用手掐了掐自己大腿:“嘿,我不是做梦啊,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你这搜比口子,也有让我往外拿钱的时候?” “我那是抠搜吗?你哪次给人家豆腐王家拿钱,我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沈母一听这话来气了: “我知道,人家当年救了无咎一命,你记得人家的好。” “但咱们的银子也不是大风颳来的,我態度都这么恶劣了,你还往他家送东西。” “我要是態度软,你还不得把咱家都搬空了给人送去!” “到时候,咱无咎怎么討老婆?咱俩怎么抱孙子!” “嗯———”沈父被的哑口无言,只能默默乾饭。 “不过,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沈母得意地昂起头:“以前是要把钱,给无咎攒著当彩礼,当然不能让你乱。” “但现在,无咎发达了,上次陛下一次就赏了五百两银子,自然也就没必要这么抠搜了。” “你以后啊,就拿点好东西去人家家里,咱们一家人啊,当年真没少受人恩惠,还有宋捕头一家,都多去走动走动。” ““..”沈父没说话,继续乾饭。 “嘿,你个老毕登,给你说话你不听是吧!” “听听听,你个泼妇!” 沈诚看著两个便宜老登吵架,无奈摇头。 老头子呢,是个老实巴交的本分人,一辈子的梦想,就是把老婆孩子照顾好,让全家都有口饭吃。 老娘呢,则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泼妇”,把家里收拾的並並有条,自己多年没做过新衣裳,可沈诚和老登的衣服,却从没断过。 两人这副吵吵闹闹的模样,沈诚早就习惯了。 “不对啊。”沈母突然一拍桌子,看向沈诚:“无咎,你这又是慕容郡主的,又是月姑娘的,都是名门之后,你娶人家得多少彩礼啊!” “不行不行,那五百两哪够—“” “咳咳,妈,你放心吧。”沈诚正扒拉饭呢,差点呛著:“到时候,我让她俩给我掏彩礼。” “嘶,那你嫁过去不受气?”沈母皱起眉头:“儿啊,咱就算是吃软饭,也得硬著吃啊。” “好好好,我知道一—” “传圣后令,赏不夜人百户沈诚,黄金一千两~云锦一千匹~珠宝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太监的公鸭嗓声。 紧接著,抬著箱子的太监们,就鱼贯而入。 那塞满黄金和云锦的箱子,一个又一个地抬进院子。 啪嗒。 沈母和沈父的筷子,都掉到了桌子上。 两人皆呆愣愣地看著沈诚: “什么玩意儿?” “一千两—· “黄金?” 第108章 魂剑阁是沈诚与女帝的空间? 第108章 魂剑阁是沈诚与女帝的空间? “无,无咎啊,你给我讲讲,你到底干了啥啊———”沈母呆愣愣地望著那一个个大箱子。 “哎呦我滴个亲娘嘞。”沈父走到一个木箱子旁边,打开之后砰的一下合上,扶著自己的额头。 没办法,差点被闪瞎了。 黄金,全部都是黄金。 一千两黄金! 他的月俸是五钱银子,一两银子等於十钱,一两黄金又等於二十两。 这岂不是说,这一千两黄金,就,就等於哎,算不出来,反正是他一辈子都赚不来钱。 “这布料,这顏色,这光泽哎我的天呢”沈母看著箱子里各式各色的锦缎不断拍打著小心臟。 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的衣服料子! “娘,这些是什么呀,可以吃吗!”小豆丁跑到她身旁,就想从箱子里拿布,却被沈母一巴掌拍掉。 “吃什么吃,別碰这料子!这么多布,我得给你大哥多做几身好看的衣服,对——“” 沈诚在一旁看著二老那震惊的模样,也不说话,只是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静静地装比。 这或许就叫衣锦还乡吧。 “沈大人在吗?” 就在这时,一位女官走了进来。 沈诚把目光移过去,却见她身穿緋色锦,面容俊秀,不施粉黛,虽不似圣后与女帝那样倾国倾城,却有小家碧玉的甜美感, 一看就是个適合配女僕装的小美人。 而在她身后还站著十几名侍女,见到沈诚,皆躬身行礼。 “这是?” “圣后听闻沈大人刚刚乔迁新居,知道府上没有丫鬟,便差我送来。”女官甜甜一笑:“沈大人放心,这些丫鬟都是宫里的人,由我精挑细选,动作麻利,手脚乾净。” 宫女往我这送,这哪里是给我送佣人,这是往我府上送特务,我平日里就是去勾栏听个曲,圣后那边也能知道吧—沈诚心里想著。 “另外,咳咳。”女官轻咳两声:“奉圣后令,不夜人沈诚,德才兼备,忠义正直, 屡建功勋,特封为大理寺少卿。” 大理寺少卿,这是正四品的官职啊,这圣后搞什么沈诚皱起眉头: “这位大人,我乃是不夜人衙门中人,现在又封为大理寺少卿,这不合適吧?” “圣后说了,非常人应用非常事,沈大人就是非常人。”女官甜甜一笑: “从今往后,沈大人就既是不夜人的人,也是大理寺的人。” 沈诚: 这分明是在说,自己既是女帝的人,又是圣后的人。 “另外———”女官又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此乃圣凰令,见此令牌如见圣后。” “圣后说了,从即日起,由沈大人全权彻查镇国剑丟失一案,统刑部,大理寺,督察院皆听您的调遣。” “沈大人,圣后如此隆恩,本官从未见过,还不快谢恩领旨?” “臣,沈诚接旨——” 沈诚抬起手,接过令牌,可心中却涌出无数念头, 这圣后明明知道,女帝已经把镇国剑的案子交给了自己,现在却又要横插一脚。 这什么意思? 查到了有她一份功劳? 还是说,就单纯地想给女帝添堵? 真是麻烦,早知道当时在永安宫,他就调查一下圣后的心了。 “沈大人,圣后对您寄以厚望,那本官就不叻扰了。”女官甜甜一笑:“您安排这些丫鬟们住下吧。” “嗯,不知大人如何称呼?” 女官昂头,挺起胸膛:“圣后尚宫,上官寧。” 尚宫,统领后宫所有女官,相当於圣后的私人秘书长。 “原来是上官尚宫。”沈诚点点头,举起手中圣凰令,挺起腰杆:“上官寧听令。” “—”上官寧嘴角疯狂抽搐,不停深呼吸著:“臣在。” “把这些宫女都带回宫中吧,我这边不需要。” “呼,沈大人,派丫鬟们来服侍您,是圣后的命令。”上官寧摇摇头:“恕本官不能从命了。” “我也没让你违背圣后的旨意啊,这不还留了一个吗?”沈诚上下打量著她。 “留了一个—”上官寧起初疑惑不解,但思索片刻,便知道这货说的是自己,当即脸上露出敢怒不敢言的色: “沈大人,本官乃圣后尚宫,这不合適。” “合不合適,你与圣后说去,嗯,就说本大人就看上你了,让你来当丫鬟。”沈诚说著,举起手中圣凰令。 “你——好,本官知道了。”上官寧嘴角抽搐,转身带著宫女们离开了。 “上官大人慢走?”沈诚在她身后晃悠著手中令牌,眼神逐渐冷了下来。 这圣后,还想监视我,等我调查到你,你就老实了。 正想著,苍穹之上,突然传来一声嘹亮的女音:“呵呵,既然沈大人如此看重上官尚宫,那上官尚宫就留下吧。” 这声音,不是圣后还能是谁? 沈诚:??? 上官寧:!!! 一时之间,两人都愣住了。 沈诚愣的是,这圣后竟然如此下血本,竟然真的愿意把自己的秘书长送给他。 上官寧愣的是,这圣后竟然如此无情,竟然真的把自己送给这个混蛋男人, 呜呜呜,没爱了! “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了,本宫乏了。”还未等沈诚与上官寧反驳,那声音便消失不见。 “咳咳。”沈诚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上官寧:“其实我也没想到,圣后会让你留下。” “呵呵。”上官寧皮笑肉不笑,朱唇轻抿,眼神说不出来的屈辱与幽怨。 半个时辰之后。 沈诚带著小灵麟从沈府中走出,砸吧两下嘴,翻身上了一只小母马。 虽说有了小剎那,但在闹市区骑起来未免太过招摇,还是宠幸一下小母马吧。 抬起手拍了拍剎那的屁股,她便一脸幽怨地从肩膀上跳下来,拉住小母马的韁绳,替沈诚驾马,边驾还边鸣咽:“鸣~” 意思估摸著是,你不骑人家也就罢了,竟然还让人家代驾,你个负心的主人沈诚也不理自己的神兽僕人,打了个哈欠他准备去找宋捕头等人,问问他们愿不愿意跟自己干,当自己的属下。 关於用人,沈诚也有自己的见解。 强不强的,可以靠后天培养,忠诚与否,才是挑选属下的重中之重。 这些捕快们都受了自己救命之恩,当日罗剎案时,更是能不顾自身安危,为自己挡在国师面前。 他们都是可用之人。 女帝给了自己不少的资源,这些资源完全可以把捕快们,从七八品的弱鸡,变成六七品的菜鸡了。 往后自己资源越来越多,他们的实力也会跟著提升。 除此之外,还有南宫晴,慕容雪,柳灵儿三女,也要拉入自己帐下。 哦,还有一个诸葛青—-嗯,他的研究成果到了就行,人可以不用来,这样还能省一份俸禄。 他听说我愿意用他的药,估计还得谢谢我呢。 “不过现在嘛,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沈诚一边吩咐剎那驾马,一边神识进入魂剑阁之內。 圣后今天来,又是封官,又是赏赐,还把自己的秘书长送给我,怎么看怎么像是挑拨我和女帝的关係。 既然你想挑拨,那我就顺势而为,把你的丁字裤都给骗光光! 沈诚心中有了一个伟大的计划! 必须马上去魂剑阁,面圣! 咦,等等,既然魂剑阁內,只有我和女帝两人。 那算不算是我和女帝的扣扣空间? 魂剑阁內。 沈诚在银纹剑上搓了搓。 天门打开,身穿红色轻纱的南宫玥,就从天上缓缓落下。 她皱了皱眉头,疑惑地看著沈诚:“不是刚刚才见过朕?” “臣一刻钟没见到陛下,就想念的紧“”沈诚连忙迎了上去。 “滚滚滚!”大虞女帝回眸四顾,却有种异样的感觉。 此前,她每次来这里,都会被红綾捆缚,这次来了却没有,还有些不是很习惯。 一想起自己与沈诚在这空间中,相遇,相见,相斗,相知的过程,没来由的,她的嘴角轻轻上翘。 摇摇头,看了眼自己身上,却发现还是那件衣不蔽体的轻纱,而那贱人还一直盯著自已看,那抹笑意立刻转变为了冷意: “以后,不允许你用这种方法见朕!” “啊?”沈诚听后眼神一颤,装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既然陛下不喜欢,那就算了,臣本来还想到了一个对付圣后的妙计呢。” “嗯?对付圣后的妙计—”大虞女帝抿了抿嘴唇,冰山脸上晕出一丝緋红:“那你说说看。” “臣打算”沈诚深吸一口气:“归顺圣后!” “呵呵。”南宫玥笑了笑,身后凝聚出数十把飞剑。 “咳咳,陛下,你听我说,现在圣后正用各种方法收买臣,甚至还把自己的贴身女官都送给我了。”沈诚连忙解释: “她不把臣拿下,誓不罢休!” “既然如此,那臣乾脆就顺了她的意,到她那里当臥底!” “圣后不知道臣与陛下可以在此处独处,自然也就会真的认为,臣是她的人。” “如此,臣就可以成为陛下在她身边的一枚钉子了!” 沈诚说的慷慨激昂。 可南宫玥看他的表情却越来越怪。 虽然听起来没什么毛病,但大虞女帝就是觉得很不舒服。 派沈诚去臥底,怎么有种,自己主动让圣后绿自己的感觉呢 第109章 是个穿黑丝的好苗子 第109章 是个穿黑丝的好苗子 魂剑阁內,沈诚把圣后的封赏,令牌,还有大理寺少卿的职务,全都告诉了女帝。 “呵呵,大理寺少卿,圣后真是好大的手笔啊。”南宫玥冷笑。 “若是陛下不喜欢,臣现在就去找圣后,把官辞了。”沈诚连忙说道。 “不,既然给你了,那你就拿著吧。”南宫玥摇摇头:“你这个內奸计划,嗯—“” 说到这里,她却犹豫了起来。 沈诚见此,立刻说道:“陛下放心,臣说过了,一定会与陛下走到最后。” “既然如此,那就按你的想法做吧,过来。”南宫玥嘆口气,却对沈诚勾了勾手指。 “啊?” “朕让你过来。” “哦哦。” “把手伸出来。” “哦——..” 沈诚走了过去,却见大虞女帝面无表情地握住自己的手,耳朵却微微发红。 紧接著,一股热流冲入沈诚体內。 那热流在他五臟六腑中不断游走,在周身来回循环,似乎是在探查他身体的情况。 片刻后,热流停止,一套剑诀,却出现在了他的识海之中。 “这是” “这是朕自创的剑诀,刚刚按照你的经络运行方式,又进行了调整,你好生修炼,不要懈怠。” 南宫玥脸颊有些緋红,却傲然道: “本来是打算等你下次入宫,再赏给你的,既然现在见面了,就提前给你好了。” 哼哼,女帝啊,你这是有了危机感,害怕我被圣后拐走了啊·大虞鸭王一眼就看穿了女帝的心思,连忙躬身作揖: “陛下对臣真的太好了,臣心中永远只有一个陛下,陛下,让臣给你捏捏脚吧!” 说著,就要楼住女帝的脚。 “滚滚滚!”南宫玥现在还在华清池泡著呢,再让他来这么一次,那华清池都要变成牡丹池了,当即把玉足轻轻踩到他脸上: “你给朕听好了,朕知道你还有其他的——嗯,剑鞘。” “但唯独圣后,朕不准,你明白了吗?” “臣知道了,臣一定不会碰圣后的。”沈诚握著女帝的香甜玉足,放到了自己的胸口: “请陛下,相信臣的赤胆忠心。” 嗯,不过如果圣后碰臣,那就没办法了捏~他在心中又补了一句。 “哼,好了,就这样,朕先走了。”南宫玥又看了他一眼,身影这才缓缓消失。 见她完全离开,沈诚才鬆了口气,又变回了往日的冷静模样。 “圣后-虽然她久居深宫,比较寂寞,但若是直接就投诚,肯定骗不了她,得想个法子,先犯一次错误,製造一个『把柄”给她-总之,先去查镇国剑的案子。” 摇了摇头,沈诚手心燃起魂天炉火,女帝刚刚给他的剑诀,就在火中炙烤。 无数演练著剑诀的火焰小人,就出现在沈诚周围,一边舞剑,一边与沈诚合而为一。 “这剑法精妙无比,而且正是我所欠缺的“以游戏做例子,我身上有大量强大的技能,可普攻却始终是路边一条的手段,这剑法彻底改变了我的普攻方式——” “女帝没给这剑法起名,以后就叫他无名剑法了。” 睁开眼,沈诚又將【圣凰令】掏出,同样用炉火炙烤。 这【圣凰令】的炼製方法,原材料,以及其中的防偽操作都进入他的脑海,除此之外,还多出了一套轻功身法。 “这是—天阶身法·凤凰于飞?是圣后身上的?” 周遭又浮现出一堆演练身法的火焰小人,逐渐与沈诚合而为一。 “不错,不错,女帝给我剑法,圣后给我身法。”沈诚满意地笑了笑: “等找到镇国剑,我就奉女帝的圣旨,去永安宫泡圣后,真是太有生活了。” 沈诚看著手中的炉火,不免想起镇国剑的事情,眼神逐渐冰冷。 “虽然不知道那门后到底是什么,但既然与魂天炉有关,就不能够落入他人之手,只能够被我掌握。” 魂天炉鑑定万物的炉火,是他走到今天的重要倚仗。 往后无论是对付北齐国师,还是大虞剑圣,没了这炉子,都会寸步难行。 若有其他人打开了门,找到了炉子的秘密,继而找到了自己,那就麻烦了。 沈诚生性谨慎,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呼...· 深吸口气,他从魂剑阁中退出,回到了现实。 “嗷鸣~” 正骑著小母马的剎那,感觉到没用的主人回来,呜咽了一嗓子,用眼神示意。 “怎么了?”沈诚循著她的目光看去,却见不远处的路口,正里外里围著好几圈捕快。 “难道是,出案子了?”沈诚本就是来找宋捕头的,见此立刻把灵麟收入元神,驾马迎了上去。 而在他身后的房顶上,两个蒙面人现出身形。 “那个人是·沈诚?他不是应该在皇宫里吗?怎么出现在这了?” “该死的,怎么哪里都有他,你尾巴处理的乾净吗?” “放心吧,乾净的很,我老七的名號,你应该清楚。”另一个蒙面人说道“出道十余年,我偽造的杀人现场,嫁祸的凶手,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从未失手。” “就算是刑部和大理寺的人都在,也得被我牵著鼻子走,更何况一个沈诚,哈哈哈! ”” “不行—”蒙面人却皱起眉头:“沈诚不是一般人,最近屡破奇案,我得去看著他。” “你过于谨慎了。”老七摊摊手:“但谁让你是僱主呢,我老七就陪你走一趟。” “就让你看看,这沈诚被我老七要的团团转,哈哈哈哈!” 另一边, 沈诚来到宅子门前,翻身下马。 正和两个捕快吹牛打屁的宋亭宋捕头,一眼就看到了他,眼前一亮,直接一个滑跪滑到他面前,諂媚一笑: “无咎兄弟,你来了!老哥上次给你说的,要拜你为师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额—”沈诚嘴角抽搐。 上次罗剎案之后,这货听说国师要收自己为徒,就吵著闹著要拜自己为师,说什么这样就是国师的徒孙了。 也不看看他都多大年纪了·— “宋大哥你先起来,我倒確实有件事要和你商量。”沈诚把他拽起。 “啥事?”宋亭搓搓手,拍拍胸脯:“可是要帮忙?只要你无咎一声令下,我们这些弟兄们,隨你吩咐!” “那必须的!” “可不嘛!” 另外两个捕快,也跟著说道。 “行,不过这里人多眼杂,你们何时忙完?”沈诚问道。 “那就不知道了,毕竟是凶杀案。”宋亭用大拇指指了指院子:“说是漕运码头的督漕御史许露,昨日休沐回家,结果夜里死了。” 督漕御史,乃是官家码头上的官吏,平日里负责轻点货物,工作不算忙,但油水不小,是个肥差。 “这事反正我们也没资格查,也就在这里维护下治安,至於案子,大理寺的人正在里面忙活著呢。” “大理寺?”沈诚探出脑袋,看向院子。 果不其然,见头戴冠,腰佩银鱼符,身穿黑红相间官服的大理寺官员们,正在探查案情。 其中有一位女子,身材高挑曼妙,看身高估摸著得有一米八以上,一对儿玉腿笔直修长,是个穿黑丝的好苗子。 再往上看,胸前鼓胀胀的,似乎是裹了束胸。 留看齐肩短髮,额前一缕刘海盖住左眼,面容上佳,比之慕容雪南宫晴也不多让, 气质却相当干练。 那种斜刘海的短髮,沈诚没怎么在大虞见过,当即多看了两眼。 “奥,那是李宓李少卿。”见沈诚一直盯著人看,宋亭贼眉鼠眼地说道: “听说是宰相李大人的女儿,也是大理寺神捕之一呢。” “李宓,李少卿等等,大理寺少卿,那岂不是我的同僚?” 沈诚眨眨眼。 大理寺的官职构成,是一个大理寺卿,搭配三个大理寺少卿,下面才是寺丞,寺尉等等官员。 刚刚走之前,新收的奴婢上官寧告诉他,在他之前,大理寺已经有三个少卿了,他是特例,第四个。 这三人中,一个是宰相李相之女,一个是司空公孙剑之子,还有一个不重要。 不过现在,圣后放权给他,他总领镇国神剑一案,別说两个少卿了,就是大理寺卿, 也得听他的。 “腐败,真是腐败啊—” 沈诚嘆息一声,却见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子从屋子中走出,身旁官员,还压著一个美妇人与一个青年。 “公孙少卿,案情如何?”李宓看向清秀男子。 “已经查的差不多了。”公孙康冷笑两声:“昨晚上门窗紧锁,没有外人出入的痕跡,许露被开山刀劈中脖子,一刀毙命。” “从许氏的衣柜里面,翻出了凶器和满是血跡的衣物,证据確凿。” “应是许氏与她儿子一起,杀害了许露。” “大人,大人,草民冤枉啊!”许夫人却不断哀豪挣扎著:“草民与夫君恩爱十余载,怎么可能会杀他呢?” “开山刀。”李宓皱起眉头:“公孙少卿,开山刀起码四十斤重,许氏一个弱女子, 怎么可能挥的动?此案是不是还有蹊蹺?我以为应当一—” “李大人。”公孙康却不悦地抿起嘴,拉高音量:“此案归我公孙康调查,您只是路过旁听,就不要掺和了。” “本官还不至於要李大人教导,如何查案!” 第110章 李相女儿的邀约 第110章 李相女儿的邀约 听著公孙康的话,沈诚皱起眉头。 他大概能理解公孙康的逻辑,换成上一世的电视剧,就是公孙康和李宓不是一个重案组的人,功劳也不是互通的。 自然不能让对方抢了自己的案子。 但明明有疑点,却还如此办案,这货不会是打算用大记忆恢復术吧? “嗯,不对劲,这房间里,怎么会有妖法残留的味道。”就在这时,飘了出来。 “妖法?” “对,我给你標记位置了。” “好。”沈诚点点头,视野当中就有一块地方,燃起黑紫色的气。 他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个袋子,递给宋捕头:“老宋,这里面是修炼用的丹药,你帮我问问弟兄们,谁愿意跟我干。然后把丹药分发给他们。” “啊?沈哥,这事不应该你自己————”宋捕头受宠若惊。 “你先拿著吧,你挑出来的人,我之后会在检查一下。” 沈诚笑了笑,又拍拍他的肩膀,这才用出刚刚学会的身法【凤凰于飞】。 此法可以在不发出声音,儘可能降低自身存在感的情况下,高速移动。 不多时,他便从人群中消失,绕到后院,翻墙而入。 推开门,进入房中,他一眼就看到了那残留著妖气的东西。 是一只被手帕包看的,拍死的蚊子。 “呵呵,有意思,竟然是操控蚊虫施法。”飘在一旁:“虫子体积极小,能够容纳的妖气有限。” “哪怕虫子不死,妖气都会隨著时间消散,更何况死了的?” “若是我们再晚来一个时辰,恐怕就连我也察觉不到这微弱的妖气了。” “没想到和妖族有关係。”沈诚將手帕拿起。 “是啊,不过这么少的妖气,我也判断不出对方的手法是什么。”摊摊手: “依我看,你还是別管了,让大理寺他们去查吧,免得查错了,惹一身骚。” “无妨。”沈诚却摇摇头,手中炉火燃烧,发动了【秽火·鉴】 紧接著,一个念头涌入脑海。 “原来如此,这里面的妖法是【玄阶妖法·一叶障目】,效果是製造幻象,让人神志不清,记忆紊乱。” 沈诚说著睁开眼睛。 而却在一旁,喷喷称奇:“你竟然还懂妖法?这么点妖气,就能判断出术法是什么?” “侥倖而已。”沈诚面不改色。 “侥倖?”嘟了嘟嘴巴:“这一叶障目確实有你说的效果,可为何许氏身上没有残留妖气呢?” “要是妖法影响了她,杀了她夫君,她身上也会有跡象才对。” “是啊”沈诚摇摇头,蹲下身子检查尸体,却发现尸体的正前方满是喷洒的血跡可手部和旁边,却残留著大量冷水。 水渍已经將地板完全浸湿了。 他当即眼神一颤,明白了凶手的手法是什么。 “许督漕尉应该是受了幻象影响,自己持刀自尽的。” “那许氏柜子里的刀和血衣” “是凶手提前放进去的。”沈诚看了看许督漕尉的伤口:“开山刀是重刀,要是砍出这么大的创面,人的脑袋早就掉了。” “那要是按你这么说,行凶的凶器应是被凶手取走了。可门窗不是都紧闭著的吗?外人如何进来取走凶器?”皱起眉头。 “因为凶器根本就没有被取走,凶器是一把冰刀。”沈诚嘆息道: “凶手应该是许督漕尉的家僕,或者说偽装成家僕的人。 “昨晚,他先是提前准备好了特製的冰刀,冰刀內,应该也有定时融化的术法,再借送东西为由,送入书房。” “退出房间之后,又用术法操纵蚊子,製造幻象,让许督漕尉自尽。” “今早,许氏发现尸体,惊恐万分之时,他才偷偷潜入许氏的房间,放入血衣与提前准备好的开山刀。” “事情应该就是如此,只要查一查哪一个家僕,是最近才来的,或者现在不在现场的,就能找到凶手了。” “原来是这样.”听得美眸连连闪烁。 这小子脑袋转得真快,只是看一眼案发现场,就什么都搞清楚了如果是他的话,说不定真的能查清楚我的死因这么想著,妖女收敛心神。 另一边,就在沈诚查验房间之时,院落之內。 “李大人,此案归我调查,您只是路过旁听,就不要掺和了。”公孙康看向李宓: “本官还不至於要李大人教导,如何查案!” “你—哎。”李宓美眸微冷,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今日这个案子確实不归她管,她今日来平安县,其实是奉父亲的命令,请沈诚去府上做客的。 只是偶然看到了凶杀案,所以才进来一探。 若查案人员只有寺丞寺尉,那她自然可以凭身份介入案件,可还有一位大理寺少卿在的话,就不行了。 而公孙康的父亲是司空公孙剑,与她父亲李相同级。 她想靠家世进入案子,也不行。 “好了,许氏,快把你谋害亲夫的动机与作案手法,如实招来。” 公孙少卿又看了李宓一眼,这才看向许夫人。 他在大理寺中,破案效率常年位居第一,同僚上级们见他,无不称他为公孙神探。 今日这案子,凶器和血衣都在许氏的房间中,还有什么好查的。 抓紧审完,把案子办了,犯人打入牢房侯斩,就又是一桩功绩。 拿著银子,带手下们去教坊司喝酒,才是正途“大人,大人,民女真的没有杀夫君啊,我与夫君恩爱无比,街坊邻居都是知道的啊,请您为民女做主啊!”许夫人不停哭泣。 “呵,证据確凿,还敢抵赖,给我带回衙门用刑,让她好好想想!”公孙少卿冷笑道。 “你胡说!我母亲怎么可能会杀父亲!”许家孩儿听到这话,直接急了,怒吼道: “庸官,庸官!抓错人了,还想屈打成招!” “呵呵?屈打成招?”公孙少卿轻蔑一笑:“嗯,你说的对,本官確实不应该屈打成招。” 他摆摆手。 身旁钳制许家孩子的官员,就对视一眼,一脚端到他膝盖上,只听“砰”的一声。 许家孩子便膝骨碎裂,摔倒在地。 剧痛传入脑海,可他却没有豪叫,只是死死地盯著公孙康:“庸官,混蛋!” “呵,公然辱骂朝廷命官,按律应当杖则二十,就在这里打吧。”公孙康又摆摆手。 那两个官员又对视一眼,冷笑著举起刀鞘,將灵气集中在上,猛地挥了下去。 大理寺的官员,与天麟卫一样,起码都是六品武夫才能担任。 如此力量,哪里是一个未曾修炼的少年能够抵挡? 砰! 一声巨响,只是一棍,许家孩子便血肉模糊。 而公孙康也看向许氏:“许氏,你还不招吗?还需要本官帮你回忆一下,昨晚上发生了什么吗?” “不,不要,大人,这不关我孩子的事情啊!”许氏已经哭成了泪人,不停挣扎:“大人,我招,我招—“” “母亲,不,不要!”许家孩子想从地上爬起,却被一棍又一棍砸倒在地: “母亲,不要招,人不是你杀的,你不要招啊!” “呵,人犯已经打算认罪,你却还想串供,给我接著打!再加二十棍!” 公孙康冷笑著:“给我把他的嘴塞住,別让他的惨叫声,惊扰了周围百姓!” “是!” “不要,不要啊,大人,我招,我都招,我全都招啊!”许氏爬著衝到公孙康面前, 抱著他的腿: “人是我杀的,是我杀的,和我儿子没有关係,你要打就打我好了!” “哦?你现在承认是你杀的了?”公孙康却冷冷地看著她,眼神中没有一丝感情: “那好,你就给本官把作案的细节,一句一句的说清楚!” “大人,我说,我说,呜鸣呜,您让两个官爷快点停手吧,大人。”许氏不停啜泣著“许氏啊。”公孙康却蹲下身子,从怀中掏出个手帕,轻轻擦拭著她脸上的泪水,阳光一笑:“你什么时候说清楚了,我什么时候让他俩停下。” “大人,我,我,对——”许氏面无血色,语无伦次:“我昨晚上,我,我和夫君吵架,对,我一时糊涂,我就拿刀砍了他!” “哦?那就是衝动杀人,可你衝动杀人,为何房间里会有刀呢?这说不通啊,我看你是想包庇你的儿子。” “鸣呜鸣。”许家孩子被打,不停鸣咽著,怒目圆睁,不断挣扎。 “不不不,是,是我蓄谋已久!我提前买了开山刀,我就是要一—』 “公孙康,够了!” 一旁看著的李宓彻底看不下去了,她上前一步,拔剑挡住两个官员的杖打:“你这样与屈打成招何异?” “李少卿!”公孙康深吸一口气,猛地回头:“我已经说过了,这是我的案子!你听不明白吗?” “来人,给我请李少卿出去!” 下一秒,周遭的官员们同时围向李宓,为首的那位做了个请的姿势:“李大人,请吧” “你”李宓冷冷看著公孙康,握著刀柄的手,因为愤怒而颤抖。 “呵呵,公孙大人,真是好大的官威啊,屈打成招用的如此熟练,也不知道平日里那声神探之名背后,又有多少冤假错案。” “嗯?”公孙康循声望去,却见沈诚从房间中缓缓走出:“你是何人?” “我是———”沈诚双眸微眯,炉火在手中凝聚成长剑,脚下猛地一踩,再出现时,已至公孙康面前: “杀你的人。” 第111章 从来如此,便对吗? 第111章 从来如此,便对吗? 不知为何,初春的天空,飘零缕缕雪。 “杀你的人。” 声音传入公孙康的耳廓,而沈诚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湛蓝火焰长刀径直斩向他的面门。 公孙康的瞳孔骤缩为针尖,仰头向后闪躲,剑锋擦过他的额头,將额前髮丝切碎。 几缕髮丝隨风飘摇,公孙康的眼神中也爆发出浓烈的恐惧与愤怒。 只差一厘,若是剑锋再长那么一厘,他便人头落地。 “混帐,胆敢偷袭本官!” 五品巔峰武者的灵气从身上爆发,他后退半步,以掌撑地,手握腰刀,双眸死死锁定沈诚,骤然一拔: “给我死!” 下一息,只听“讽”的一声,整个人便衝到了沈诚面前,周遭的空气都因为他的速度,发出嗡鸣。 “来得好。” 沈诚眼睛微眯,双手持剑,將【生杀予夺】的效果2【杀无赦】发动。 【每十二个时辰,可以选择一种类型的修土,当与这种类型的修土战斗时,剑招无视他的所有防御术法与秘宝,包括护体罡气,法阵,傀儡术,护甲,盾牌等等。】 【效果持续到灵气耗尽。】 锁定类型一一武夫! 刷! 破空声响起,沈诚脚踩地面,以右脚为核心,腰部发力,猛地挥出长剑。 烈焰之剑准確地命中了公孙康的长刀。 叮! 只听一声脆响,公孙康的长刀便断成两截,而沈诚的长剑余势不减,继续斩向他的面门。 剑锋在公孙康的眼中越来越大,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是下意识地抬起手臂抵挡。 也就在这时,猩红色的浆水在他面前凝聚,匯聚成一面坚硬的晶石盾牌。 “这是上古妖血?他身上怎么会有这东西?” 沈诚瞳孔一缩,但剑锋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1???.???】 讽! 剑锋竟是直接越过了那晶石盾牌,像是与其空间错位了一样,斩中了公孙康的双臂。 鲜血四溅! 沈诚的面门被飞溅的鲜血染红。 而公孙康的两只手,则飞翔上天空,重重的落在他身后。 “不,不要,別,別杀我!” 公孙康摔倒在地,绝望地看著沈诚,犹如看著索命的阎王。 “死!” 沈诚却没有任何收手的意思,转斩为劈,就要將他梟首。 “剑下留人!” 叮! 又是一声脆响,通体金黄的长刀与沈诚的魂炎之剑撞击在一起,碰撞出火。 他眯著眼晴,冷冷地看著挡在面前的人儿。 正是李相之女,李宓。 灵气的碰撞掀起了狂风,她遮住一只眼睛的刘海飘起,一只银白色的眸子,看向沈诚。 不知怎的,沈诚看著那只眼睛,有一种自己所有的动作,乃至未来的剑招,都被看穿的感觉。 那只眼睛,不对劲。 “让开。”他冷声说道,身体跟著剑刃一同下压。 李宓让也不让,虎口发力,迎了上去。 剑光闪烁之间,二人双眸间的距离只剩下不到一掌,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 李宓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公子,为了这样的人渣,搭上自己的前途,不值得。” 沈诚眯了眯眼,这才收剑后撤。 “呼———”李宓也將长刀背在身后,虎口都在发颤。 她看著沈诚那张溅满鲜血,满是煞气的脸,鬆了口气。 公孙康是司空之子。 司空与宰相一样,位列三公。 若只是斩断他两只手还好,若是把他杀了,司空绝不会放过眼前的公子。 为公孙康这样的人渣偿命,不值得。 “你,你,你个混帐东西,来人,给我把他拿下,拿下!”公孙康嘶吼著。 周遭的大理寺官员们,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家少卿让人斩断了双手。 一切发生的太快,太快了。 “贼子,还不快束手就擒!” 大理寺官员们终於反应过来,大喝著拔刀,將沈诚团团围住。 刷! 无数长刀出鞘,刀刃上反射著沈诚邪气凛然的面容。 那肆无忌惮的邪气,让大理寺官员们握刀的手都在发颤。 “都愣著干嘛,给我上,给我上,杀了他!杀了他啊!”公孙康嘶吼著,他这一辈子都没有这么恐惧过。 若不是手已经断了,他非得摸一摸自己的脖子,確定一下脑袋还是不是在上面, “我帮你挡一下,你快走。”李宓拔刀挡在沈诚面前:“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他是司空的儿子,你在这里,会一一』 “不需要。”沈诚却拍拍她的肩膀,站到她身前。 “你这人怎么一—嗯?” 李宓还想说什么,却见沈诚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 她认得那枚令牌,那是“圣凰令,你为什么会有圣凰令?你,你到底是谁!”公孙康看著沈诚,不停吞咽著口水。 周遭的大理寺官员们,也都投鼠忌器,不敢上前。 “怎么?见圣凰令如见圣后,尔等,不跪吗?”沈诚拉高音量。 “嗯——·臣,见过圣后!”李宓率先反应了过来,单膝跪地。 “臣等,见过圣后。”大理寺官员们,也都对视一眼,跟著跪下。 只剩下公孙康,左顾右盼,咬牙切齿。 他死死盯著沈诚的脸,和手中的令牌,最终屈辱地跪在地上:“臣,参见圣后。” “哼。”沈诚冷哼一声:“本官乃不夜人千户,兼新任大理寺少卿沈诚,现在奉陛下与圣后令,统领大理寺,刑部,督察院三司,彻查镇国神剑丟失一案。” “什么,他是沈诚?”李宓愣了一下,错愣地抬起头。 她之前只是听说过沈诚的名字与功绩,却未曾见过,自然不知沈诚相貌。 今日奉父亲之命,来平安县请沈诚去府上做客,她本还有些不忿,认为这种事情派下人去不就好了,何必让她亲自来一趟。 可如今,她却觉得幸亏自己今日来了。 否则,如何能见到这种风采? 只为了一对冤屈的母子,就敢对司空之子仗义拔剑,如此品行,让她自惭形秽。 “沈诚,沈大人,他竟然是那个斩了邪龙的沈大人—“” “可是沈大人不是陛下的人,怎么圣后——” “谨言慎行。” 大理寺官员们窃窃私语。 而在院落之外,一直隱藏在暗中的上官寧,无语地摇摇头。 她是圣后心腹,此次出宫,本只是传递下圣后的善意,不曾想,竟被沈诚留下,当了女僕。 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 不曾想,圣后知道之后,竟然还下令,让她暗中保护沈诚! 此刻,见沈诚又把圣凰令掏了出来,她又想起沈诚用令牌指挥自己的画面,屈辱地抿住嘴唇。 “不过,这小子的实力確实不对劲,这小子刚刚五品,可公孙康却是五品巔峰武夫, 他竟能一剑斩了,奇怪。” “李宓更是四品武夫,他竟也能与其僵持——圣后看中他,果然有圣后的道理。” 龙气並非所有人都能察觉,整个大虞能够感知到沈诚身上龙气者,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所以,大多官员只觉得,沈诚是接连立下大功,所以才被陛下与圣后赏识。 至於那日国运重塑的画面,也都以为是陛下手段,未曾有人將其与沈诚联繫在一起。 没办法,谁能把小小五品,与国运联繫在一起? 一旁的马车上,慕容雪抱著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鬆了口气: “呼————·幸好没真把公孙康给斩了,不然麻烦就大了。” “沈大人好像—又变强了。”南宫晴坐在她对面,一脸崇拜地看著沈诚。 “还叫沈大人?”慕容雪调笑道。 “唔”南宫晴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很想找个地方把头埋进去,只留屁股在外面:“还,还未问他什么心意呢。” “呵呵。”慕容雪冷笑两声。 要不是她看穿了南宫晴是个怂货,硬把她拽了过来,也不知道啥时候,这货才会去给沈诚表白。 “嗷呜~”慕容雪怀里的小白狐狸舔了舔毛,呜咽一声,也一直盯著沈诚, 她其实是白月汐。 从李春案以来,她便一直跟踪沈诚,始终想著附身慕容雪,但却没有机会。 今天,终於让她逮到了个机会。 她附身在普通狐狸身上,装出一副被虐打的模样,出现在慕容雪马车前方,利用白莲的善良,顺利偽装成了她的宠物。 “这才多久?就已经晋升五品了—这提升实力的速度真的太嚇妖了—不行,必须收服他,对,就在今夜了。” “话说,沈大人要是把公孙康给杀了,那会怎样?”南宫晴疑惑道。 “那就麻烦了,当街杀死朝廷命官,已是死罪,更別提公孙康还是司空的儿子。 “他一定会想尽办法,让陛下处死沈诚· “这么严重,可是老师应该不会”南宫晴紧张道。 “你这么紧张干嘛,无咎不是停手了吗?”慕容雪摇摇头:“他是知道分寸的人,不会被情绪左右的。” “原来如此。”南宫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嘆息道:“哎,可那公孙康手上有这么多的冤假错案,大理寺伸冤击鼓的人络绎不绝“难道,大虞就没有法律能够治得了他吗?” “只要公孙家不倒台,正义就永远都不会到来。”慕容雪看向天空,无比惆悵: “可公孙家是除李家之外,大虞第二世家,旁支里还有位大虞剑圣,他们又如何会有倒台的那一天呢?” “嗯?雪儿姐。”南宫晴突然眨眨眼,把手伸出马车:“下雪了。” “都已经开春了——”慕容雪也摊开手,任由一片雪,落到手中:“咄咄怪事。” 雪飘零,越下越大,缓缓飘入院落。 院內,公孙康咬紧牙关,屈辱的浑身都在发颤。 看到圣凰令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今天的仇,估摸著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呼——”但深吸一口气后,公孙康脸上的屈辱,又化作肆无忌惮的笑容。 他刚刚確实嚇坏了,因为真的感觉自己要死了。 可现在,那股恐惧却逐渐消失了。 毕竟,他虽然动不了沈诚,但沈诚今日也动不了他。 就算有圣凰令,他也不敢杀自己! 別看沈诚现在在得宠,说到底,他不过是一个人,若无根浮萍,没有家世,没有背景。 而他公孙康身后,有整个公孙家! 所以,他只需要等待就行了,等沈诚失宠的那一天,犯错的那一天。 到了那一天,他会把今日的仇,加倍奉还。 想到这里,他被属下扶著站起,朝沈诚拱一拱“手”,放出狠话: “沈少卿,本官就先回去將双手接上,今日之事,来日我再与少卿一起去圣后面前, 討个说法!”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朝院外走去。 几名下属抱看断手跟在他身后。 就这样,一步,两步,三步,直到背影即將走出院落。 沈诚突然轻声说道:“公孙少卿,本官让你走了吗? d “哦?”公孙康驻足,缓缓转身:“怎么,沈大人还有事指教?” “公孙少卿,这些年来,你判了多少冤假错案,又有多少百姓因你之错,无辜而死。” 沈诚看向公孙康:“本官想问你,你就没有一丝愧疚吗?” “愧疚?哈哈哈,沈大人,你说笑了。” 公孙康肆无忌惮地笑出声来:“本官,从没有判错过哪怕一起案子,也没有抓错过哪怕一个人。” “沈大人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找那些所谓冤屈之人,看看他们敢不敢出堂作证,又有没有胆子构陷本官!” “沈大人啊,我劝你不要血口喷人,隨意栽赃陷害,哈哈哈!” “是吗?”沈诚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 “沈大人。”感受到了他的杀意,李宓上前一步,挡在了他与公孙康之间,低声道: “公无渡河!你要忍耐!” “忍耐?”沈诚扭头看向身后,却见许氏正抱著自己的儿子,痛哭流涕。 而她的孩子,已经在杖责中血肉模糊,牙齿都咬断了几颗。 他有看向院外,却见捕快们围成的警戒线外,聚集起来的百姓们,眼神麻木,满脸失望。 “忍耐?要忍多久?” “沈大人,相信我,正义只是偶尔会迟到。”李宓紧拳头:“我用我父亲的名义, 向你保证。” “我能忍,我能等来正义到来的那一天,可这些百姓们呢?” “沈大人。”李宓深吸口气,咬牙道:“这世道,从来如此。” “李宓。”沈诚却摇摇头,闭上眼晴,站到她身前:“从来如此,便对吗?” 雪越下越大。 捲起的西北风若死者的悲鸣, 大雪纷飞,染白了沈无咎的头髮。 他缓缓睁开眼睛,瞳孔凝聚成炉火的模样。 “焚虚·烬。” 下一息。 “啊!!!”” 正肆无忌惮笑著的公孙康,突然感觉到一股剧痛。 他低下头,却见黑紫色的魂天炉火,不知从何处而来,將他点燃。 第112章 圣后的业火,或许需要沈大人浇灭 第112章 圣后的业火,或许需要沈大人浇灭 鹅毛大雪越下越大,將整个帝京镀上一层银装, 院落之中,魂天炉之火升腾,公孙康被彻底吞噬,成了个火人。 “啊啊啊啊!混蛋,这是什么!可恶,救命,救救我!救我!” “救命,救命啊!” 他挣扎著扑倒在地,妄图用雪扑灭身上的火焰,却徒劳无功。 周围的大理寺官员们,都被他的突然自燃给嚇到了,根本不敢上前。 公孙康只能不断挣扎著,趴在地上,往沈诚身旁蠕动:“求求你,不要,我知道是你做的,啊啊!” “沈大人,我错了,求求你!” “放过我!放过我啊!我去道歉,我去给那些冤案的家属们道歉啊!” 沈诚却面无表情地看著他:“道歉的话,你下去给那些死者们说吧。” “沈诚,你杀了我,你也得死!” “啊啊啊,沈大人,放过我!” “求求你,我给你做牛做马,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他就这样哀豪著,一点点匍匐著爬向沈诚,身上不断涌出上古妖血的结晶,却被魂天炉火焚烧殆尽。 身上的血肉更是一点点化为灰烬,飘散如烟。 “我不想死” 就这样,停留在沈诚面前不到两步的位置,湮灭消失,只剩下一团火焰烧灼的痕跡。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们呆愣愣地看著沈诚,不知道以何种表情面对他。 正四品的朝廷命官,公孙家的长子,现任家主的儿子,就这样,被活活烧死了。 连一点抢救的可能性都没有。 “大,大人!”许夫人率先反应了过来,她连滚带爬地衝到沈诚面前,把头重重砸到雪地里,不断啜泣: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谢沈大人,谢沈大人,为我申冤,我,我愿意替沈大人而死,我愿意替沈大人而死啊!” “起来吧。”沈诚却俯下身子,扶住了她:“说什么死不死的,好不容易捡回来一条命,你可要好好活著。” 当然,我也要好好活著——.他心里想。 实际上,杀死公孙康,是他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决定。 或者说,是他臥底圣后身边计划的开始。 从与女帝交谈之后,沈诚便在思考,如何顺理成章地臥底到圣后身旁。 若只是收下她的赏赐,官职,財宝,就算能够臥底过去,也不可能取得圣后的完全信任。 所以,他需要让圣后给他一个恩情,给他一个无法拒绝,需要用尽一生报答的恩情。 那么,还有什么恩情,比救了自己的命,更大呢? 从公孙家手中,保下自己,就是这个恩情。 但若只是如此,沈诚也不会动手,或者说他不会当著这么多人的面动手。 让公孙康先蹦噠两天,暗中处理,会是更合理的解决方法。 真正让他下定决心动手的,是李宓说的那句话“她以她父亲的名义保证,正义只是会迟到。” 再联繫李宓一直忍让公孙康,便能得到一个结论一一李相,想要对公孙康,或者说公孙家动手了。 而圣后,也姓李。 李相,李家的意志,自然就是圣后的意志。 更別提,公孙康的身上,竟然还有上古妖血这种东西护体。 而自己身上,又有龙气与国运。 正是这种种原因加在一起,才让沈诚决定,当街杀人,宰了这个欺压百姓,敲骨吸髓的蛀虫。 他相信,圣后会保他,而他也能利用这次机会,臥底到圣后身边。 当然,他的分析也有可能是错的,一切都是他的一厢情愿。 不过那也无妨。 毕竟他还有女帝这张底牌。 他的好陛下,可不会让她的专属足疗技师,就这么死去沈诚的心思,其他人自然是不知道的。 就比如,李相的女儿。 此时此刻,李宓站在沈诚的身后,看著这个男人的背影,嘴巴张开,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她想不通,这个男人是怎么敢的。 怎么敢,杀死公孙康。 你不知道后果吗? 你难道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吗? 公孙家的长子被人当街杀了,他们若是不反击,那天下人將怎么看公孙家? 是,你是陛下提拔的心腹。 可世家们早已把你当成眼中钉啊,之前是没找到机会动你,可现在你却把机会给了他们? 他们必然会响应公孙家的號召,用尽全力致你於死地。 到时候,陛下难道会因为你,就与世家们直接开战吗! 不,他应该是知道的,他若是不知道的话,第一次动手,就不会被自己拦住。 他若是不知道的话,第二次动手也不会犹豫。 他什么都清楚,他什么后果都知道,但是——-他还是做了。 那么理由是李宓看向匍匐痛哭著的许夫人,看向院落外,已经跪下祈福的百姓们,哑然一笑。 “呵,理由就这么简单,就这么简单啊—..呵呵。” “枉我以声张正义为己任,枉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大理寺少卿,和他一比,我什么都不算,什么都不是——“ “是啊,我们能等来正义,可是百姓们呢?那些死去的人呢?” 她紧拳头,恍间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午后。 那一日,她告诉父亲,自己想去大理寺,想要去为大虞抓坏人,为百姓们护太平。 她怀揣著一腔热血,步入大理寺內,配上了象徵公正的“鱼符”,戴上了冠。 可十年过去了。 她还是她吗? 她看到了大虞的丑恶,她发现这帝京城內,就是有一帮子人,他们犯了案,也判不了刑。 哪怕你用尽全力,他们也总是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脱罪。 报案人突然撤案,口供提供者突然死亡,物证莫名其妙消失太多太多。 渐渐地,李宓麻木了,她还是那个心存善念与正义的女子,但她已经不相信,正义会降临在每一人的头上。 她把这些,当做成长。 她告诉自己,这世道,本就如此。 她要懂得,和光同尘。 可今天,却有一个人站在她身前,问她“从来如此,便对吗?” 那一刻,李宓仿佛看到了十年前的自己,看到了那个一腔热血,迈入大理寺的少女。 “是啊,从来如此,便对吗—” 李宓闭上眼晴,再睁开时,那背影又变回了沈诚。 只是他的背影,却是如此的伟岸。 恍间,李宓想起曾经听过的一句话。 “人生,不能遇到太惊艷的人,否则余生没有片刻安寧。” 以前,李宓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现在,她明白了。 “给我死!!!” 就在这时,一道怒吼声,从穹顶爆发。 剎那间,一道利刃划空而过,沿途的所有风雪完全凝滯,宛若时间静止。 那利刃若流星般奖励,笔直刺向沈诚,带来滔天气浪。 云捲云舒,无数灵气盘旋,將周遭眾人掀翻在地沈诚眼神一颤,连忙將【以武犯禁】融入剑中,挥剑抵挡。 身体也朝著雷电的形態转化,丝毫不敢托大。 可脖颈后方,却还是汗毛倒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那是身体接近死亡,带来的本能反应。 “叮!” 下一瞬,想像中利刃命中的画面並未出现。 上官寧陡然出现在她面前,手中摺扇挥舞,將利刃死死挡住。 沈诚见此,若针似的瞳孔逐渐舒展,长舒口气: “多谢尚宫。” “沈公子,你可真是给我添了大麻烦啊。”上官寧灵气爆发,將利刃盪向天空,冷声道: “公孙无极,偷袭一个晚辈,你要点脸!” “呵呵,我要点脸?哈哈哈哈!!!”一身穿白袍,仙风道骨的老者,从天空中缓缓落下,身后还漂浮著无数把兵器: “那沈诚偷袭我侄儿之时,又何曾要一点脸面!” “今日,老夫要这沈诚给我侄儿偿命!” “该死——.”上官寧如临大敌地盯著公孙无极,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对沈诚说道:“你要还有什么办法,就抓紧想。” “这老头是二品,我不是他的对手。” “他贏我之后,杀你如杀鸡!” “无咎!” 就在这时,抱著白月汐狐狸的慕容雪,和已经化作龙娘姿態的南宫晴,也从院外冲了进来,没有一丝犹豫,就挡在沈诚面前。 南宫晴忌惮地握著长刀,对沈诚低喝道:“不是你给我说的,不要衝动,不要莽撞吗?” “咳咳。”沈诚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公孙前辈。”慕容雪却对公孙无极行礼作揖,忌惮道:“此事或许还有些误会,我们应当先稟告陛下!再行判断! “误会?我侄儿就是被他所杀,我在家中能够感觉到那股气!”公孙无极眼神冰冷: “慕容郡主,你可別忘了,你与我家的那位剑圣,可是有约定在身!给我让开!” “公孙前辈若今日执意想要杀沈诚。”慕容雪却半步不退,张开双臂:“那就从我慕容雪的尸体上跨过去吧。” “你们公孙家与我慕容家的协议,也就此作废!” “你!哈哈哈,好,很好!”公孙无极狂笑两声:“小娃娃,你放心,老夫有的是方法限制你!” “等我杀了那沈诚,就把你直接带回族地,助剑圣突破!” 与此同时。 永安宫內。 不著寸缕的圣后李倚天,正盘膝坐在一块龙形塑像面前,不断调动灵气,脸上浮现出病態的潮红,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呼———业障之火,越来越旺了” 缓缓睁开眸子,双瞳如水,充斥著说不尽的欲望。 几息之后,才渐渐平息。 “不行,若没有国运之气与万火之源压制,用不了多久,我便压制不住这业障之火了到那时———” “圣后。”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宫女们的声音。 圣后一摆手,身上就具现出端庄的外袍:“何事?” “是沈大人,他当街杀了公孙康,现在,公孙无极大人,前去寻仇了。” “当街杀人—?这小子胆子也太大了。”圣后先是错一下,紧接著露出笑容:“呵,倒是给了本宫一个机会。” 下一瞬。 圣后的身影从宫殿中消失,朝著沈诚的位置飞去 第113章 沈诚:嘿,圣后和女帝打架真好看 第113章 沈诚:嘿,圣后和女帝打架真好看 平安县。 许家院落。 公孙无极漂浮在穹顶之上,双手负在身后,像看蚁一般,俯视著沈诚。 他现在很愤怒,非常愤怒。 公孙康不仅仅是和他最气味相投的后辈,还是他们公孙家主家一代中,最有天赋的后辈。 不到三十岁,就已经五品巔峰,將来是有望突破二品,接他公孙无极的班的。 如今,分家一代中,出了个惊才绝艷的大虞剑圣,主家年轻一代本就式微,好不容易有了个还算不错的人才,竟然就这样死了。 还是死在一个蚁的手上。 一个捕快家的孩子,一个没读过书的蠢货,一个低贱的贫民。 这怎能不让公孙无极愤怒? “慕容郡主,老夫再说一遍,让开。”公孙无极手指一抬,无数利刃盘旋:“否则, 今日你就要受一些皮肉之苦了。” “我说过了,想要杀无咎,便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慕容雪后退一步,挡在沈诚面前。 “找死!” 公孙无极拳头一握,无数利刃就组成长龙,朝沈诚和慕容雪飞驰而去。 “老头,你是疯了吗?郡主也敢动!”上官寧上前一步,双手一合,往地上一拍。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砖瓦凝聚成土龙,自地面而起,迎上利刃之龙。 但不出三息,便被斩成碎片。 而利刃之龙余势不减,继续朝眾人砸下。 掀起的狂风,將周遭房屋的砖瓦撕成碎片。 慕容雪紧张的闭上眼睛。 而沈诚也抱住她,身上凝聚魔雷之鎧。 下一息。 “阿弥陀佛。” 金光在眾人头顶凝结,只听碎的一声,那利刃之龙撞到金光之上,再无法前进半步。 而国师方雨也从沈诚身后缓缓走出,双手合十:“公孙施主,你当真要在这平安县內,为所欲为吗?” “国师—”公孙无极手掌一台,飞驰而下的剑龙就解体为无数兵器,再次悬浮在他身后,眼神也变得更加冰冷。 “怎么,国师也要护著这个当街杀人的凶犯? 一, 话音未落,又是三道身影划破长空,来到了他身旁。 三人皆仙风道骨,身上凝结著化为实质的气旋。 “那是王家,荀家,司马家的供奉,都是二品强者”慕容雪在沈诚怀中睁开眼晴, 抿住嘴唇。 “这些世家的供奉们,平日里二门不出,大门不迈,怎么今天都来了”南宫晴忌惮地握著长刀,额头上直冒冷汗。 “公孙家本就是世家统帅,他们的长子出事了,自然会是如此。”李宓皱起眉头。 “公孙兄,別的我就不多说了。”荀家供奉授了授鬍子:“康儿是我看著长大的,他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是啊,若是长子被杀,我们还无动於衷,那天下要怎么看我等?” “今日,必须带走人犯,让其血债血偿!” 其余两家供奉说著,就凝聚灵气。 “呵,一群老不死的,婴婴狂吠!” 下一瞬,伴隨著嘹亮的女音,一个酒葫芦从地平线的另一边砸了过来。 “破!”荀家供奉没有动手,只是轻语一声。 砰! 那酒葫芦便在他的面前破碎。 他是二品儒道强者,言出法隨已经修炼至化境却不料,大片的魔气竟从那葫芦中冒出,朝著三位供奉侵蚀而去。 “混帐!魔气不能入吾等之身!” 他又沉吟一声,灵气这才凝结障壁,將魔气挡住,但准备用来对付方雨和沈诚的杀招,却没能释放。 公孙无极皱起眉头,看向来人:“裴夜殤,你竟然大庭广眾之下操纵魔气,你是想造反吗?” “呵呵,公孙老贼。”大大咧咧,一身举起的裴夜殤,坐在一个巨大的酒葫芦上,飘了过来: “你看清楚了,那是本座的封魔葫,是你们把他打碎了,这才导致魔气散溢。” “我没让你们陪我的葫芦也就罢了,还敢在这里婴狂吠!~” 说完,她还打了个酒隔。 “你这酒鬼,也想掺和这事吗?”公孙无极盯著她,浑身的杀意毫不掩饰。 “可不只是我啊,公孙老贼。”裴夜殤笑嘻嘻地看向下方。 果不其然,坐著轮椅的监正师语萱,也出现在了院落之中。 她还是那副样子,戴著面纱,满脸温柔,似乎对世间一切,给予平等的关怀。 只是那停在沈诚身旁的轮椅,却说明了她此刻的態度。 “好,很好,好得很啊。”公孙无极大笑出声:“国师,镇魔司首席,再加一个监正,呵呵,这么多人就为了保一个贫民出身的废物,哈哈哈哈!” “但今天谁来都没用!” “这沈诚杀我侄子,按大虞律法,必须判处极刑!” “如果今日你们不愿意交出沈诚,那—老夫可就要与尔等分一个高下了。” 说著,站在他身后的三位供奉,也都凝聚灵气。 “呵呵,老而不死是为贼,几个老贼,本座早就想把你们几个的脑袋拧下来了。”裴夜殤怡然不惧,从腰后拔出镇魔。 双方剑拔弩张,大有要直接开打的意思。 “公孙爱卿,稍安勿躁。” “裴供奉,收起兵刃。” 就在这时,两道威严的声音响起。 眾人回眸望去,却见一龙一凤,两架金,自天际驶来。 每一架,都有九条飞马悬拉。 纷飞大雪夏然而止,七彩霞云在天空映照极光。 而在穹顶之下,宰相李林甫,带著大批官员,身穿朝服,涌入平安县內。 见他们到来,还在天上飞著的裴夜殤和世家的几位供奉们,连忙降落在地,单膝跪下沈诚等人也对视一眼,一同跪下,与大臣们一齐高呼道: “臣等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等参见圣后,圣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见到这一幕,一直看热闹的百姓们,也都立马跟著跪了下来,心神抖颤。 是陛下和圣后? 这样尊贵的大人物,为何会一同来这平安县? 而新任平安县令,更是带著一眾官员,跪在百姓之前,百官之后,不断擦拭额头上的汗珠。 “这是什么事儿啊这是—” “一个沈诚,把整个京城的大人物,全都引来了不说,竟然还把陛下和圣后也请来了!” 平安县令表示,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大人物。 “都起来吧。” 两架金攀缓缓落入院子正中央,大虞女帝从攀中走出,摆了摆手。 一道结界就將院落包裹。 外面的百姓与三品一下的官员,便被隔绝在结界之外,看不见里面发生了什么。 “谢陛下。” 国师几人都站了起来。 可以李相为首的文官们,却都长跪不起,一点起身的意思都没有。 跪在最前面的公孙家主,司空公孙剑“碎”的一声,將头重重砸在地上: “陛下,臣叩请陛下,为小儿做主!立刻抓捕凶犯沈诚!” “臣等叩请陛下,立刻抓捕凶犯沈诚!” 身后的官员们也都重重把头砸向地面。 “此事还需调查清楚,诸位爱卿放心,朕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南宫玥缓缓走到公孙司空面前:“都起来吧。” “请陛下,立刻抓捕凶犯沈诚!”公孙剑却丝毫不理她,继续把头砸在地上。 “司空这是要逼朕吗?”南宫玥凤眸微眯。 “陛下,国有国法,沈诚当街杀死大理寺少卿公孙康,证据確凿”公孙剑咬住牙齿,强忍悲愴,硬咽道: “臣,祈求陛下,秉公执法,將沈诚拿入天牢,择日问斩!” 话音落下,身后的官员们也跟著一同高呼: “臣等,祈求陛下,秉公执法,將沈诚拿入天牢,择日问斩!” 听著大臣们的话,大虞女帝面无表情,心头冷笑连连。 她从得知沈诚杀了公孙康那一刻开始,就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这群大臣,不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剷除沈诚就怪了。 但知道归知道,那份愤怒还是不自觉从心底涌出。 他们想做什么? 逼朕杀了自己的股朧之臣? 逼朕听他们的话,遵从他们的政令? 呵呵,也不知道究竟谁是君,谁是臣。 大虞女帝眼神越来越冰冷,负在身后的手指不断搓动, 她在考虑,要不要提前对这些世家们动手了。 作为一个帝王,她必须权衡此刻是不是最合適的时机。 想到这里,她又扭头看向沈诚,愤怒更胜一筹。 这才多久,距离上一次见面,有一个时辰吗? 你就给朕整出这么大一个惊喜? “今日他就敢当街杀人,明日敢做什么,朕想都不敢想。” “这个狗男人,难不成是觉得,得了朕的信任就能无法无天?” “无论做什么,朕都得保著他,惯著他?” 想到这里,南宫玥的脑海里,不禁闪过四个字一一恃宠而骄。 就在这时,许夫人却从人群中爬了出来,颤巍巍地跪倒在她面前: “陛下,陛下,不能斩,不能斩沈大人啊!” “陛下,是那公孙康屈打成招,杖则我儿,想逼我承认杀了我夫君,所以,沈大人才出手,斩杀了那公孙康啊!” “沈大人是好人,是好人啊!” “民女愿意替沈大人而死,陛下要斩,就斩民女吧,陛下!” “此事,是真的吗?”大虞女帝用灵气將许夫人扶起,又看向周遭的大理寺官员们。 官员们默不作声。 李宓却把头埋低,突然说道:“回稟陛下,一切正如许夫人所言。” “你!”公孙剑发现说话的人是李宓,扭头看向李林甫,双眸冒火。 什么情况,怎么我们中出了叛徒? 你李相的女儿,怎么会帮沈诚说话? 李林甫脸色也相当不好,凝视著自己的女儿,摇了摇头。 可李宓却深吸一口气,完全无视了自己父亲的授意,把头埋低:“陛下,这不只是公孙康第一次这么做了。” “自公孙康担任大理寺少卿开始,十年来,他为了破案,屡次屈打成招,並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多次给无辜者定罪。” “所犯冤假错案,不胜枚举。” “陛下——”公孙剑著自己的官袍,沉声道:“李宓是看我儿已死,所以才出言毁,想要替沈诚脱罪,请陛下明察!” 虽然出了些意外,但公孙剑却並不慌张。 他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派人去往大理寺,將公孙康办过的卷宗取出。 有问题的则改,改不了的则烧,此刻应该已经处理完了。 南宫玥没有说话,可心头的火气却消了不少。 大理寺的事情,她虽为特意关注,但探子也匯报过几次,自然对大理寺公孙神探之名有所耳闻。 刚刚气头上,未曾把公孙康和“神探”对应上。 现在听到李宓的解释,自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如此看来,沈诚动手杀人,並非是恃宠而骄,无法无天,而是事出有因。 “只是这狗男人,还是太衝动了些,哪怕想要杀了那混帐,为民除害,也应该私下里动手才是。” “当街杀人,这岂不是授人以柄?” “看样子,他探案在行,但为官之道还得再磨练一番不过,倒確实是个赤诚之人。” “明明说著,只会在保护自身安全的情况下,才会为百姓拔剑。” “可真遇到不公事了,却直接站了出来,不计后果。呵,真的是——— 心头想著,大虞女帝的嘴角却微微翘起,脸上伴装出悲痛的模样: “司空啊,汝子公孙康,乃我大虞股肱之臣,就这么死了,朕看著也心疼。” “但李宓与许氏又言之凿凿,依朕看,此案確实还有诸多疑点。” “这样吧,这李宓,沈诚和许氏就都由不夜人来审,若李宓所言为需,那朕不仅仅要处决沈诚,也要治她的罪,你看如何?” “陛下”公孙剑將头埋低,不卑不亢:“就算此事诸多疑点,按大虞律,也应由大理寺和刑部审才对,由不夜人来审,不合適。” “呵呵,依本宫看,不夜人与大理寺,都不適合审理此案。” 就在这时,圣后从凤攀中缓缓走出“沈大人本就是不夜人,自己审自己,难免偏,而大理寺卿又是司空亲自提拔,若他来审,无罪也会便有罪。” “今日既然本宫到场,那这案子,就由本宫亲自来审,如何?” 让你来审,你本就是世家效忠的对象,你不整死沈诚就有鬼了。李倚天,你这是在找死南宫玥刚想说话,神识中却传来沈诚的声音。 “陛下,就让圣后审。” 大虞女帝用余光警向沈诚。 沈诚却坚定地看著他,缓缓点头。 咯瞪。 南宫玥的心猛地悸动了一下。 只是一个眼神,她就读懂了沈诚的心思。 也明白了今天这么大的阵仗,到底是为什么了。 这是这个狗男人布的局,一个为了臥底在圣后身边的局。 想通这一切后,一股愧疚,涌上大虞女帝心头— 第114章 女帝被沈诚PUA了! 第114章 女帝被沈诚pua了! 南宫玥已经想通了一切,沈诚是故意当街杀死公孙康的,这不仅仅是为民除害那么简单。 还是他想要卖人情给圣后,让圣后赦免他,以此名正言顺地“归顺”圣后。 可,这狗男人难道不知道,此事的风险有多大吗? 万一圣后不赦免你呢? 万一你在她心中没有这么重要呢? 万一她就是要把你杀了,以堵世家之嘴呢? 你难道没有想过吗? 不,这狗男人如此聪慧,怎么可能想不到这些? 况且,这计划是他想出来的,又怎么可能不考虑后果也就是说,他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只是为了去圣后身边,当我的棋子。 “我还以为,你之前只是说说而已” 一个时辰前,拔剑空间之內,沈诚与南宫玥说,要去做臥底之时,南宫玥其实並不抱太大希望。 她觉得,沈诚只不过是想接受圣后的赏赐,所以才想出一个藉口罢了。 什么臥底圣后身边,都是屁话! 可没曾想,这狗男人,竟然真的言出必行! 哪怕担上如此风险,哪怕有可能被弹劾入狱,也要为她,打入敌人深处想到这里,大虞女帝只感觉无比愧疚。 “与朕走至最后——你都这么说了,朕竟还怀疑你是恃宠而骄,是朕错怪了你,是朕负了你。” 她了拳头,却更不愿意让沈诚去圣后那边臥底了。 那圣后地宗道首,手段三宗中最为诡,沈诚万一遭遇不测— “陛下,请相信臣。”就在这时,沈诚的声音又一次传入神识: “臣一定会保护好自身的安全,並与陛下通过魂剑阁交换情报,请陛下,相信臣。” “圣后那边可是龙潭虎穴,你” “臣愿为陛下,赴死。” 沈诚慷慨说著,心里却觉得圣后的虎穴,也未必不能调查一番。 听著沈诚的决意,南宫玥心头的愧疚,更甚了。 他都愿意为自己而死了,自己竟然还关心他是不是恃宠而骄? 就是交了又如何? 宰相肚子里尚能撑船,朕的肚子里,难道还容不下一个狗男人? “而且,臣还有一个计划,只有臥底在圣后身边,才能开启。”沈诚又说道。 “什么计划?” “时间不多,请容臣之后再与陛下说。” “你这个-呼,有危险,一定要及时告诉朕。”大虞女帝思索片刻,坚定说道: “朕保证,不会让你出事。” “臣,遵旨。” 一番神交之后,南宫玥看向圣后,盯著她那张丝毫不逊色於自己的脸蛋,冷冷道: “圣后亲自审案,不合规矩吧。” “陛下,若是你想要堵住天下世家悠悠眾口,那就应该让本宫审理这起案子,还公孙大人和沈大人一个公道。” 圣后坐在凤琴之中,双手放在大腿上,一副母仪天下的模样: “还是说,陛下已经毫不在乎,何为真相了?” 话音落下,公孙剑率先埋头作揖: “臣公孙剑,祈求圣后,公正审理此案!” 其余官员也跟著他一同即首: “臣等,祈求圣后,公正审理此案!” 南宫玥看著他们,伴装出一副愤怒的模样,浑身的灵气不断散溢。 “呵,我说圣后啊,您就別在这说些乱七八糟的了。”裴夜殤冷笑一声:“谁不知道,这些世家们都听您的,您不过是一—” “闭嘴。”大虞女帝突然说道, “嗯?”裴夜殤疑惑地看向她:“陛下,您—“ “朕说了,闭嘴。”大虞女帝深吸口气,双手负於身后:“此事,就交给圣后审理了此话一出,国师盘动念珠的手一愜,监正微微眯起眼晴。 南宫晴与慕容雪对视一眼,眼神中皆是不敢置信。 就连李宓都猛地抬起头,呆愣愣地看著大虞女帝。 “这,这怎么可能,沈诚他——” 她连忙扭头看向沈诚,却见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沈大人,此刻却也睁大眼晴,口中喃喃著: “陛下,您——” “圣后。”南宫玥却看向李倚天:“最近北面不太平,北齐的罪罚魔將,出现在了潼谷关,还需地宗多多关注。” “呵。”圣后笑了起来:“本宫知道了,会派人过去的。陛下的心,还真是铁石心肠啊,呵呵。” 两人对话结束,眾人才听出门道来。 原来,是陛下用沈诚做筹码,换来了圣后的地宗前往潼谷关。 而国师方雨和裴夜殤,也都像第一次认识南宫玥一样,难以置信。 唯有监正,仍是那副温婉平和的模样。 “好了,沈大人,李宓,你们两个跟本宫走吧。”圣后看向沈诚:“本宫会查明真相。” “圣后!”听到这话,慕容雪咬紧牙关,挡在沈诚身前:“我觉得此事一” “雪儿,够了。”沈诚却抬起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可是,无咎————”慕容雪募然回头,却见沈诚的瞳孔中没有半分光泽,面若死灰。 “够了,已经够了,雪儿,对不起,是我自不量力,今生———-负了你。” 沈诚摇摇头,朝她挤出一个笑容,朝圣后走去。 “不,不要,无咎!”慕容雪愣愣地看著他的背影,迈开腿,嘶吼著就要朝他衝去。 可方雨却抬起手指,將她控制住,同样控制住的,还有逐渐转化为龙型的南宫晴。 “陛下。”沈诚就这样走到了南宫玥的面前,躬身作揖:“臣还有一个问题,想问陛下。” “你说。”南宫玥垂下眸子。 “陛下为了大虞百姓,可以放弃龙脉,放弃国运。”沈诚抬起头,瞳孔闪烁:“臣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追隨陛下。” 南宫玥没说话,只是默默接戏。 “今日。”沈诚拉高音量,盯住南宫玥的瞳孔:“臣为了大虞百姓而拔剑,放弃生命,臣不悔。” “但臣想问,陛下放弃臣,是否会—” “后悔?” ““..—”虽然知道沈诚是在演戏,但南宫玥还是没来由的心神一颤,有种空荡荡的失落。 “呵,臣明白了。”沈诚嘆息一声,从怀中掏出不夜人的腰牌,双手奉到她面前: “臣,感谢陛下提携之恩,今后的路,请恕臣无法为陛下瞻前马后,鞠躬尽,死而后已了。” “...”南宫玥犹豫片刻,嘆息一声,將腰牌拿起:“与圣后好好说,没做的,就不要承认。” “臣,不劳陛下费心。”沈诚苦笑著站起身,朝圣后走去。 南宫玥將腰牌握在手里,负手而立,悲悯地闭上眼睛。 这狗男人,真会演啊— 朕要不是也会演,都接不住他的戏, 而李倚天看到这一幕,脸上仍是那副母仪天下的模样,可心头却是冷笑连连。 南宫玥啊南宫玥,原来你也有今天。 真是好一出君臣相惜,又分道扬的好戏啊。 不过也怪不得你。 说到底,你还是大虞的帝王,你必须要顾忌大局。 你不可能因为一个沈诚,就放弃潼谷关的防线,更不可能因为他,就与世家开战。 但也正是因为你这份顾全大局,才把沈诚送到了本宫的面前。 看著面若死灰,瞳孔无光的沈诚,圣后李倚天的嘴角,扬起几不可查的笑意。 “他此刻正是心如死灰之时,本宫只需给予足够的信任,再赦免他的罪责,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便能收服他的心,將其留为己用。” 没错,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沈诚的命。 公孙康,一只敲骨吸髓的蛀虫罢了,也想换沈诚这种国运加身的栋樑功臣之命? 他配吗? 別说是他了,就是他身后的公孙家全压上,也不配! “本宫的业障之火,许是有机会平息了。” “至於公孙家,呵呵———也是时候敲打一番了。” 她这么想著,手指一勾。 就將沈诚与李宓都拽起,塞入了凤攀之中。 “好了,本宫明日就会给诸位一个答覆。” 这么说著,圣后坐入凤,起轿回宫。 看著凤攀逐渐消失,公孙剑眼神中扬起笑意。 圣后所谓的亲自审理,不过是给陛下一个藉口罢了。 谁不知道,圣后与他们世家是一边的? 沈诚既然落到了圣后之手,便不可能活下来。 一方面,圣后必须要安抚他公孙家的情绪,不然的话,如何安抚世家之心? 另一方面,杀了沈诚,彻底毁掉这根眼中钉,还能让陛下的不夜人计划烟消云散。 如此看来,他儿子的仇,可以报了—. “儿啊,你可以目了,杀你的人,马上就下去陪你。” 这么想著,他的眼角流出几滴晶莹,老迈的身躯不住颤抖。 另一边,方雨朝南宫玥走去,手中盘动念珠:“陛下,沈诚的事——“”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朕也乏了。” 南宫玥摆摆手,看向眾人。 却见她们的脸色都不太好。 尤其是慕容雪与南宫晴,眼神简直能够杀人。 “这小子,还真把朕的徒儿骗的团团转。” 心里莫名的感觉有些不舒服,南宫玥步入龙,全然不顾眾人的目光。 龙攀起飞,飞向皇宫。 “这狗男人,自己演戏也就罢了,还要让朕,承担这么多失望的目光。” 她又掀开窗帘,望著下方的大虞都城,嘆出口气:“可朕再苦,也不如你危险啊,李倚天那可是一个让朕都感觉棘手的女人。” “狗男人—.对了,难道朕只能等著他的联络?那也太被动了———” 一想到之后,她与沈诚的联络,只能由沈诚单方面发出,大虞女帝就感觉浑身不爽。 这个想法刚一出现,她胸口处的印记就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等等,难道这是她被拽入了魂剑阁之內—· ps: 最近起点抽风,智能推似乎有问题,还请各位能追读就一定要追读,不然书的推荐啥的都不给排了,书就只能走向慢性死亡。 狐狸,感谢各位大大,並求月票捏 第115章 女帝的奖赏服务 第115章 女帝的奖赏服务 圣后的凤輦本身就是法器,此刻为了押解沈诚和李宓,创造出了一个监牢。 沈诚和李宓並肩坐在监牢之內,二人的手腕上,都被捆上了限制灵气使用的【捆仙索】。 “沈大人,抱歉,我的证词没起到作用。”李宓靠在墙壁上,惆悵地嘆息一声: “您本是为民除害,结果,还被戴上了这捆仙锁。” 阳光顺著身后的铁窗撒入,將她刘海后的那只白色眸子,映的闪闪发光。 “无妨。”沈诚打了个哈欠:“都是小事。” 这捆仙锁对他根本没用,刚戴到手上就被他用魂天炉火给炼了。 现在就是个摆设。 “沈大人当真英雄也。”李宓讚嘆道。 捆仙锁不仅能够限制佩戴者的灵气,还能够折磨其精神,让其苦不堪言。 她作为证人,佩戴的是最普通的版本,都已经感觉苦不堪言。 而沈诚作为重刑嫌犯,佩最高级別,所受衝击不知要强上几倍。 可此时,却能面不改色,怎能不让她佩服? “沈大人您放心,圣后是我李家家主,等到了永安宫,我一定替您求情,您不应该为公孙康这种人渣偿命—” 李宓郑重说著,脸上突然盪起一层緋云:“还有,沈大人刚刚的身姿,真是光彩夺目,李宓钦佩不已—” “若是有机会” 她在这边不停说著,可沈诚却已经闭上眼睛,一边应付,一边把神念投入魂剑阁內。 他第一次感觉到,魂剑阁內传来了呼唤的声音。 再睁开眼,眼前的画面却並非是魂天炉,剑匣和人型图谱。 而是一座鸟语香的小院子,院子中有一凉亭,凉亭內正跪坐著一个妙人。 一身红底金纹的长袍,银髮红眼,身上始终縈绕著一股生人勿进的冰山气息。 除了他的陛下南宫玥之外,还会是谁? 只不过此时,女帝身上的长袍很是轻薄,袍尾也有些短,根本遮不住她的玉腿。 於是乎,她浑圆的蜜桃与丰腴的大腿,就压在纤细的小腿之上,挤压出一道缝隙,看得人忍不住想要— “你在看什么?”南宫玥抬起头,像看垃圾一样看向他。 “咳咳,臣只是觉得,陛下这双腿,不穿黑丝可惜了。”沈诚躬身作揖。 “何为黑丝?”南宫玥眉。 “额,有机会的话,我送陛下一条。”沈诚想了想说道。 监天司內,可以提供设计图,让炼器师炼成各种造型的法器。 他打算等这次的事情结束,就拜託“浑圆追魂手”柳灵儿给他炼器,搞几条黑丝,白丝,皮裤,麻绳,蜡烛之类的东西玩一玩。 “你要送朕礼物?”南宫玥挑挑眉毛。 从她登基以来,都是她赏別人礼物,被送礼物,倒是新鲜。 “臣怎么也得感谢陛下的提携之恩,请陛下好好期待一下吧。”沈诚走到她跟前。 “呵,你能拿出什么好东西。”南宫玥嘴上说著,可心里却诚实地期待了起来。 “话说,陛下,这里怎么变成这样了?”沈诚回眸四顾,有些疑惑。 “朕是你的剑—呼,这里是你的元神,你问朕?”南宫玥不悦地看向沈诚。 她刚刚只是想著,要联繫一下这个狗东西,不曾想,元神便被拽了进来。 “臣也不知道啊,臣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 沈诚闭上眼睛,细细感受了片刻,恍然大悟。 原来,所有被他拔走本命剑的仙子,都可以在他的元神之內,获得一处休憩之所。 而触发的方式,就必须是那位仙子,主动通过剑鞘印记呼唤他。 他睁开眼睛,把这件事告诉了南宫玥。 “原来是这样,朕是第一个—”大虞女帝听后,先是一喜,接著马上屈辱地咬住嘴唇。 这岂不是说,沈诚的剑鞘之中,只有她一个主动联络了? 这与枝招展,主动求欢有何区別? 下贱,真是太下贱了,朕竟然会做出如此下贱之事“ 都怪这个狗东西。 想到这里,她便没好气地瞅向沈诚, “咳咳,陛下对臣真是太好了!才刚刚分別,就关心臣的安危,主动联络,臣感激不尽,鞠躬尽,万死莫辞,別说是为陛下上刀山,下火海,去圣后那里臥底了,就是一辈子给陛下捏脚,臣也愿意啊!” 沈诚却屁顛屁顛地凑了上去。 “滚滚滚!谁让你捏一辈子脚。”南宫玥只觉得肉麻无比,抬起玉足,就抵在了他的脸上。 可嘴角却诚实地翘了起来,就连耳根都泛起緋红。 沈诚眼见玉足踩中了自己的嘴,却灵机一动,装作一副体力不支的模样,顺势向后倒去。 心中默数3,2,1—.— “吧唧。”后脑勺传来温润柔软,又充满弹性的触感,他睁开眼,装出一副迷迷糊糊的模样: “陛,陛下.” “你这是—捆仙锁?李倚天那个贱人,竟然给你上这种东西?”南宫玥瞬移到沈诚身后,从后面接住了他。 “陛,陛下,臣无所谓的,只要是为了陛下,臣什么都愿意做。”沈诚深情说道,连忙就要起来: “啊,陛下,臣有罪,臣触碰了陛下圣体,臣.——” “闭嘴,別动!”南宫玥却打断了他,接著缓缓坐下,把他的头,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上,嗔怒道: “都被捆仙锁束缚了,还硬撑著。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臣,为了陛下。” “行了,你的心意,朕都明白,你我之间,无需多言。”南宫玥偏过头,有生以来第一次,不敢直视某人的眼睛。 那张冰山一样的脸上,满是侷促与不安,红宝石般的眸子来回晃动。 压在丰大腿下的玉足,更是侷促地晃动著,玉趾都微微绷紧。 “臣与陛下君臣相知,真是三生有幸。”沈诚见“奸计”得逞,美滋滋笑了起来。 抬头一看,却看不见大虞女帝的脸。 果然,低头不见脚,抬头不见脸,便是人间绝景。 “你这狗东西,以后说话不要这么肉麻。” 南宫玥撩了撩头髮,却把玉指放在沈诚太阳穴上,將灵气注入其中:“嘴巴如此不老实,也不知道对多少人说过这些———”“ “臣对天发誓,刚刚那些话,只对陛下一人说过。”沈诚一边说著,一边在心中补上毕竟对別人说话,我怎么可能在前面加上“陛下”二字呢? “哼,朕可不在乎你给谁说过这些。” 南宫玥冷哼一声,嘴角却诚实地勾起:“好些了吗?” 说话间,她的玉指一直在输送灵气。 “嗯,好多了,有陛下灌溉,臣之灵气,若灵牛一般,用之不竭,力大无穷。”沈诚恭敬道。 “灵牛是什么比喻?耕田?”南宫玥总感觉这狗男人话中有话,却不愿意追问。 刚刚已经问了黑丝为何物了,若是再问灵牛,岂不是显得她这人间帝王什么都不懂? “对了,你之前说有一个计划,是什么计划?”南宫玥想了想,转移话题。 “奥,臣打算利用圣后,分裂世家,借圣后之手,让世家们窝里斗。”沈诚回答道。 “哦?你打算怎么做?” “臣只需成为圣后手下最信任的人,再让那些世家惹到臣,便能把圣后,变成臣的剑,让她为臣除掉政敌。” “最信任的人?”南宫玥皱起眉头:“你確定圣后会愿意为了你,就得罪那些世家? ” 最信任的人可能不太行,但唯一的面首应该可以沈诚回答道: “臣之前调查过,除了李家之外,大虞八百年来,最强大的四个世家,分別是公孙家,司马家,荀家和王家。” “刚刚臣了杀了公孙康,这四家的二品供奉,尽数到场。” “这四家中,司马家,荀家和王家只有二品强者坐镇,而公孙家却有一位一品剑圣。” “因此,这些年来,公孙家的发展,要比其余三家好上不少。世人甚至已经不知道什么四大家族,只知道公孙家与李家了。” “是故,其余三家对公孙家是又爱,又怕。” “爱的是只要公孙家存在,那陛下就不敢轻举妄动,而怕的却是,公孙家继续做大, 若是哪一天对他们三家举起屠刀,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臣以为,若想对付世家,就要从这四大家族开刀,勾起其余三家对公孙家的恐惧, 便能让他们窝里斗了。” “分析的不错。”大虞女帝点点头,却兴致缺缺:“但你说的这些,朕早就想过了。 ” “问题是,另外三家根本不可能因为朕的承诺,就对公孙家动手,他们又不蠢,怎能不知道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 她本以为这狗东西有什么高见,没想到却还是这套东西,多少有些失望。 看样子,这狗东西的才华,还是在探案上·— “陛下,臣当然知道,以陛下之才智可以想到这一层。”沈诚却笑了起来: “但陛下做不到的事情,臣却做得到。” “哦?”南宫玥挑挑眉毛:“说说看。” “陛下的许诺,三大家族不认,是因为他们觉得,陛下是想分而破之,將他们干掉。”沈诚娓娓道来: “可臣现在是圣后这边的人,臣或者说圣后的许诺,就是另一回事了。” “你的意思是—————”南宫玥美眸一亮:“党爭。” “对,若臣成了圣后面前的红人,而臣又对公孙家下手,那另外三大家族就会觉得, 圣后是想扶持臣,接收公孙家的政治財富。” “圣后的权力,来源於世家,他们自然不会认为圣后要清洗世家, “只会认为,圣后是想对付公孙家。” “到了那时,三大家族自然就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鯊鱼,拼命地去撕咬公孙家,生怕咬的慢了,就比別人少吃一口。” “而只要三大家族动了,那那些剩下的小家族,就会跟著一起动,谁占优势,他们就会帮谁。” “而这件事,无外乎两种结局。”沈诚说著伸出手指:“第一,臣和三大家族败了, 公孙家最后贏了,圣后稳坐钓鱼台。 “这样的话,公孙家和圣后,便都会付出惨重的代价,陛下也就有机会,对付他们两家。” “第二,则是臣和圣后贏了,臣继承了公孙家的政治遗產,身为新的四大家族之一。 “如此一来,表面上看,臣作为圣后的宠臣,这份政治遗產,是归圣后所有。” “可实际上,臣其实是陛下的人,无论何时何地,都能与陛下里应外合,对付圣后和她身后的世家。” “陛下,您以为臣的计划如何?” 南宫玥没有说话,只是看著沈诚,就仿佛第一次见到他一样。 “陛下?” “这计划,是你什么时候想到的?”南宫玥突然问道。 “是在臣决定杀死公孙康那一刻。” 听到这话,南宫玥抿住嘴唇,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未曾想到,这狗东西的目光,竟然看到了这么远的位置。 虽说细节上还有很多地方待商权,比如如何勾起三家的欲,三家的惧,又如何让圣后动手支持他,又如何保证三家一定按照他的思路去行动。 但不得不讲,这份计谋,確实为她勾画出了一幅解决世家的蓝图。 谁能想到,一个小小的公孙康案,后面牵连出来的,却是一连串的诡计? 苦肉计,美男计,驱虎吞狼之计而最可怕的是,谋士以身入局,沈诚把自己也当成了棋子,便会让这盘棋无跡可寻, 扑朔迷离她记得,沈诚的出身,应该是捕快吧? 一个捕快,是怎么拥有,想出这种计策的脑子? 难道这世上,真有无师自通之人不成? “如此惊才绝艷,朕刚刚竟然觉得,这狗男人的天赋只在探案上——” “可如此一来,这狗男人就又把自己丟到了风口浪尖,圣后,公孙家,这么多双眼睛盯著他。往后的日子,又怎能好过?” “他难道,都不怕的吗—· 一想起往后他身边会有多少的明爭暗斗,南宫玥就不自觉地紧拳头。 恍惚间,她又想起了“神农道人”的那句话。 “拔出陛下胸口长剑之人,是王朝的执剑人,能扫除积弊,开万世之太平,佑万民之生命。” 这沈诚,確实与那预言,越来越近了。 “朕还真是幸运,能让如此贤臣,一路追隨至最后——” 不知不觉间,南宫玥自己都没发现,她已经不再牴触,沈诚“剑鞘”的身份了。 “朕以为,这计划,可行。”南宫玥想了想,点点头:“但细节上,咱们还要多商议几次。” “那是自然。”沈诚笑著说道:“臣对朝局没有陛下了解的深,还需要陛下多多教导嗯·· 南宫玥却突然把沈诚从自己玉腿上拔了起来。 接著在沈诚莫名其妙的眼神中站起。 深吸一口气,对著他躬身作揖。 “陛下,您这是作何?”沈诚连忙爬起。 “沈卿以身入局,不惜性命,也要助朕开万世太平,沈卿当受朕一拜。”南宫玥沉声道: “朕这一拜,不仅是替朕,也是替天下万民。” “陛下,使不得,使不得。”沈诚连忙扶住她,可心头却涌起一股暖流。 妈的,这大虞女帝,不仅肉体是魅魔,性格怎么也跟魅魔似的。 “沈卿以身入局,不惜性命,朕自然也要以国士待沈卿———”南宫玥却抓住他的手: “今后,卿为棋手,朕也是你的棋子,尽情使用朕吧。” “陛下。”沈诚深吸口气,温柔笑道: “臣,永生永世,绝不负陛下。” 定会与陛下——走至最后。 第116章 陛下,我可能要在圣后那边,牺牲下色相 第116章 陛下,我可能要在圣后那边,牺牲下色相 “朕相信你。” 南宫玥握著沈诚的手,却突然察觉到这份举动过於亲昵,当即红著脸,把手收了回去: “咳咳,刚刚只是朕一时情之所动,沈卿莫要多想。” 只是那发颤的声音,还是出卖了她此刻的羞涩。 哼哼,这个口嫌体正直的女人沈诚却躬身作揖:“对了,陛下,臣还有两个请求。” “你说,朕一应具允!” “第一嘛,是臣希望,今日之事,只有臣与陛下两人知道。哪怕是国师,也不能告诉。”沈诚郑重说道。 “国师也不行?”南宫玥转过头。 “是,这次的计划,必须要所有人都认为,臣已经归顺了圣后,才能成功。”沈诚点点头:“否则,臣性命不保。” 他和南宫玥,能在魂剑阁中见面,自然没有別人能够偷听,获取情报。 可其他人,他就无法控制了。 他討厌一切超出控制的事情, “嗯———朕明白了,朕答应你。”南宫玥点点头。 “多谢陛下,那陛下接下来所受非议———”沈诚欲言又止。 “放心,朕受得住。”南宫玥摆摆手:“第二个呢?” “第二,是臣有可能会在圣后那边牺牲下色相。”沈诚一边观察著南宫玥的表情,一边说道: “但请陛下相信,臣的心中,永远只有一个陛下!” “你”南宫玥了拳头,只感觉心头涌出无法克制的不爽。 这不就等於,沈诚奉他的旨意,去泡圣后了吗? 四捨五入,不就是沈诚奉她的旨意,去绿自己? “陛下!”见此,沈诚连忙说道:“臣一定会和陛下—走到最后。” “呼———你过来。”南宫玥长舒一口气,勾了勾手指。 “额”沈诚后退半步。 “朕让你过来。” “好,好吧。”沈诚缓缓走到她跟前。 “握住。” “啊?” “朕让你握住朕的手。”说著,南宫玥把脸偏向一边,將手轻轻抬起。 “臣不.” “你平时胆子这么大,怎么今天这么怂?你以为朕看不出来,你总是找机会吃朕豆腐?”南宫玥拉高音量。 “啊?陛下知道?那陛下也不惩戒臣,难道是———.咳咳,臣遵旨。” 沈诚见南宫玥身上杀气越来越重,当即不再言语,勉(迫)为(不)其(即)难(待)地握住了她的手。 女帝的手香香的,软软的,凉凉的,皮肤相当细腻,摸著很是舒服。 而下一息,一缕沈诚未曾感受过的奇异灵气,涌入到神识之中。 那份灵气,让他感觉自己得到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朕分给你,一缕国运之气。” “啊?”沈诚愣住了。 “你之前虽然重塑了国运,可国运只会附著在君王身上。”大虞女帝柔声说道: “今日,朕分给你一缕。” “朕虽然不知道圣后想要什么,但她却不是那种,想把大虞拉入深渊的人。” “只要她看到你身上有国运之气,就绝对不会杀你,这缕气,可保你性命无忧。嗯, 就是这样。” 南宫玥说完,却没有等来沈诚的回覆,她了燮眉,扭头看去,却嚇了一跳。 只见沈诚的双眼已经哭成了荷包蛋: “鸣鸣鸣!陛下的恩情永远还不完!臣就是给陛下按摩一辈子,臣也愿意啊!” “陛下,最近臀大肌和胸大肌,可有不舒服的地方?臣有一家传秘法,可以一一哎呀!” 话还没说完,他便被一玉足端飞出去。 耳边还停留著大虞女帝的声音: “给朕活著,圣后那边,嗯,可以有些偕越之举,但不能,不能——-嗯,总之,你自已控制好度!” “呼.— 沈诚被一玉足端飞到了神识之外,摇了摇头,睁开眼睛,却听耳边还有李宓的嘰嘰喳喳声。 “沈大人英雄之举,李宓佩服。” “若大人不嫌弃,李宓愿意为大人鞍前马后—— “大人放心,等李宓出宫,就去找父亲救您” “嗯———”他眨眨眼,把这女人的声音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心里想著女帝那娇羞的模样,美滋滋笑了起来。 这女帝的高抬腿飞踢是真的不错。 要知道,魂剑阁內,陛下可是没有褻裤的“嗯,魂剑阁又解锁了一个新能力,可以把仙子们拉进去,而且,这阁內还能保护仙子们的元神,若是她们遇到危险,还能进来躲避,真不错。” 沈诚不断想著:“回头,我就把南宫晴和慕容雪都拉进来,白天在南宫晴的房间里叠罗汉,晚上去慕容雪的房间里一字马。” “嗯,圣后也有本命剑,乾脆回头把她也拽进来,然后,嘿嘿嘿,咳咳,不行,我想到太高兴的事情。” 克制住嘴角的笑意,他又用神识操控那一缕国运之气。 想不到,他现在竟然身兼龙气与国运之气,若是想造反,那不就是天命之子? 这么想著,那国运之气却突然不受控制的流动起来,涌向他的魂天炉火。 下一瞬,炉火与国运之气融为一体。 而一股庞大的能量,也在沈诚的神识之中爆裂开来。 “这,这到底是——“” 他当即受到衝击,嘴角溢出一缕鲜血· “嗯?” 正碟碟不休著的李宓,见到这一幕,脸直接被嚇白了:“沈大人,你怎么了沈大人?” “圣后,圣后!” 她顾不得別的,爬到牢门处,用额头重重砸击铁门:“沈大人出事了!” “嗯?沈诚出事了?” 片刻之后,周遭的空气盪起涟漪。 牢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富丽堂皇的凤內饰。 圣后李倚天端坐在幕帘之內,柳眉轻。 “是啊,圣后,他刚刚一直口吐鲜血,气息也变得相当紊乱!”李宓语气急切。 “难不成是陛下给他下了毒?不至於吧”圣后想了想,用神识锁定沈诚身体。 下一瞬,她凤眸猛地睁开,直接快步从幕帘后面走了出来,凝视著沈诚,眼神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国运加身,万火之源——·他身上竟然有此等火焰?”” “这不就是本宫要找的人?” “若能与他—-那本宫身上的业火,不就可以熄灭了?”” 第117章 南宫晴:事已至此,只能造反 第117章 南宫晴:事已至此,只能造反 凤輦停在了永安宫外。 上官寧早早回归,等候在宫门外面,带著女官宫女们,恭迎圣后回宫。 见凤攀停下,她犹豫片刻,走上前去。 作为宫中尚宫,她不应该为沈诚求情,圣后的意志就是她的意志。 但公孙康一案,她全程目睹。 自然也看到了那人渣是多么的飞扬跋扈。 她觉得,应该把这些事情,都告诉圣后。 於是,上官寧走到凤攀旁边,將帘拉开,恭敬道:“圣后。” 可下一息,瞳孔却骤缩为针尖。 只见凤琴之內,圣后正公主抱著沈诚,缓缓走出。 “???”” 三个大大的问號出现在上官寧的头顶。 这是闹哪样? 怎么沈诚脸色惨白,一副精疲力竭的模样。 难道·圣后潜规则了沈诚? 恍惚间,上官寧想到了,最近在宫女间流传的小人书《白莲的语是小捕快》中的情节,脸一下子就红了。 紧接著,一股恐惧就蔓延至心头。 坏了,撞破圣后的秘密了! “怎么了,上官尚宫?”圣后朝她看去。 “臣最近患了眼疾,什么都没听见!哦不对,是什么都没看见!”上官寧连忙低下头,把眼睛死死闭住。 “你在说什么鬼话,你一个三品道士,怎么可能有眼疾。”圣后了眉头:“还有什么事吗?”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业火和沈诚的事情,根本不想和自己的秘书长扯皮。 “没,没事了。” “嗯,那就去给李宓安排个房间休息。” 圣后又看她一眼,这才抱著沈诚,从凤中走下。 外面等候著的女官们,见到这一幕,皆脸色巨变,全都把头埋低,大气不敢出。 自圣后入宫以来,二十年从未带任何男人回宫。 更別提如此亲昵的举动了。 今日之事,若圣后有心隱瞒消息,那她们这些人,哪里还有命活? 圣后也不理这些下人们,只是抱著沈诚,一步一步走进宫中。 待她的背影彻底消失,上官寧才把李宓扶了出来,朝女官们说道: “嘴巴都给我放乾净点,圣后虽未下旨,但今天的事情要是有其他人,尤其是宫外的人知道了。” “你们所有人,都得掉脑袋。” 与此同时,尚书房。 南宫玥团坐在椅子上,双手抱著自己的膝盖,歪著脑袋,看著窗外一对儿黄鸝,静静发呆。 如此少女模样,若是沈诚在这里,非得嚇一跳。 这还是那个冰山女魔头吗? 黄酮嘰叭喳喳,甚是噪,南宫玥听著,脑海里却不自觉浮现出沈诚的模样。 “嗯这狗男人长了张鸟嘴,一天到晚说个不停,现在声音停了,倒还有些不適应北“陛下,国师与裴供奉求见。』 “还是来了啊让她们进来。”南宫玥把腿放到椅子下面,穿上鞋子,整理下髮丝。 不多时,拿著个酒葫芦,身穿黑袍的裴夜殤,就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 她话都没说,就把外袍脱掉,扔到一旁,露出內里的紧身战衣。 南宫玥看著那被紧紧勒住,勾勒出的下作曲线,燮了眉毛,玉手在鼻前晃了两下:“裴供奉,当职期间不能饮酒,可是镇魔司的规矩。” “隔~”裴夜殤打出一个酒隔,砰的一声跪在地上,拱手道:“陛下,臣心里苦闷, 不得不饮,陛下若是想要责罚臣,那便责罚吧。” “既然你想受罚,那就罚你半年俸禄,下去吧。”南宫玥摆摆手。 裴夜殤:??? 人宗道首大大的眼晴里满是疑惑。 不是,你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出牌?正常情况,不应该是慰问一下我为什么苦闷吗? 但好在她脸皮比城墙拐角还厚,自顾自地说了起来:“陛下,那沈诚为我大虞立下汗马功劳,不说前些日子的邪龙之灾。” “就是罗剎案,郡主案,哪一件不是靠他?” “如今,他只是杀了个公孙康,陛下就要放弃他,这种事情,我接受不了!” 果然来了,这狗男人的计划还真是把朕推向风口浪尖南宫玥面无表情“那裴供奉希望朕怎么做?为了他,现在就和公孙家开战?和圣后开战?你应该很清楚,我们还没准备好!” “可,可是—”裴夜殤紧拳头。 “陛下,阿弥陀佛。”就在这时,国师方雨也从门门走入。 仍然是那副老样子,身穿黑袍,手握念珠,面容圣洁却有一股说不尽的嫵媚与风尘之气。 “国师也来了啊。”南宫玥看向她:“怎么,你也是为沈诚而来?” “阿弥陀佛,贫尼相信陛下应该是还有挽救沈诚的计划。”方雨盘动念珠。 “计划,计划———-呵。”南宫玥却摇摇头:“国师啊,唯独这次,朕真的没有什么计划。” 方雨手中的念珠骤然一停,紧闭的双眸缓缓睁开:“陛下,认真的?” “裴供奉,国师,你们应该知道,朕刚刚派兵去了胶州前线。” 南宫玥站起身来,走到窗口:“而北边又传来线报,北齐四魔將罪罚魔將,带领魔军出现。” “如此情况,若是我们与圣后在中央开战,会是个什么结果,还需要朕说吗?” 裴夜殤掏出酒葫芦,猛灌一大口:“陛下,圣后和世家们也有这些顾虑,您若是坚持,他们未必会——” “朕不敢赌!”南宫玥猛地扭头,走到她面前,一把把葫芦抢了过来: “若她们真的动手了,那现在的局面,就会比二十年前还要糟糕,你不明白吗!” “我—臣知道了。” 裴夜殤从未见过大虞女帝发这么大的火,嘆息一声,不再言语。 “裴夜殤,管好你自己,坐镇中枢,守卫好帝京周遭。” 南宫玥把酒葫芦扔给她:“朕不希望再有罗剎那样的事情发生了。” “臣,知道了。”裴夜殤接过酒葫芦,躬身告退。 “你呢?”南宫玥又看向方雨:“你还想给沈诚求情?” “陛下,沈诚他——” “方雨,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可能看错了人。”南宫玥突然说道。 “嗯?”方雨抬起头。 “你知不知道,在沈诚动手之前,李宓一直在劝他,告诉他,公孙康的身份。”南宫玥闭上眼睛: “他明知道公孙康是谁,杀了他会有什么后果,可还是做了。” “陛下的意思是.” “你不觉得,此人恃宠而骄吗?”南宫玥看向她:“朕需要的是一把利刃,但更是一把能够操纵的利刃。” “陛下。”方雨斟酌用词,片刻后说道:“他只是年少轻狂,被情绪驾驭了罢了“ “呵,方雨,別再替他说话了。朕前些日子,问了他的心。” “嗯———”方雨手指一颤:“结果是— “他一句感念朕提携之恩,愿为朕赴死都没说。”南宫玥说瞎话不打草稿。 “那陛下,为何那日不杀他?”方雨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问道。 “因为他在问心中,说了愿意为天下百姓拔剑,若不是如此,当日他便人头落地。” “呼———”方雨鬆了口气,嘴角轻轻上翘:“如此回答,不正是陛下想要的人才?” 听到这话,南宫玥突然不说话了,只是静静看著窗外的苍穹。 “陛下?” “国师,朕確实想要一心为民的臣子,但这並不意味著,这样的臣子,就可以不忠於朕。”南宫玥缓缓转过头,盯著方雨的眼晴: “你说,对吗?” 方雨对上南宫玥的眼神,却只看到一片深邃的寂海。 她从这位帝王的话语中,感受到了冰冷的杀意。 那种杀意,让她觉得陌生。 她甚至觉得,自己可能一直都没懂这位“相知相伴”二十载的人间帝王。 “国师,若没有別的事,就退下吧。朕乏了。”南宫玥摆摆手。 “明公。” “嗯?”南宫玥看向方雨。 “明公。”方雨却没有再行佛家之礼,反而双膝跪下,行君臣之礼:“陛下还记得, 二十年前,臣喊出的这声明公吗?” “朕·记得。”南宫玥走到她面前,將她扶起:“国师这是作何?快快请起。” “陛下,臣当日叫您这声明公,是觉得,您与那些个皇子都不一样,您以匡扶社稷, 拯救万民为己任。”方雨却不愿起身: “臣观陛下,若星星见太阳,那声明公,叫的是希望。” “朕记得,朕都记得。”南宫玥扶著方雨:“若不是国师你带著佛教子弟,朕如何能困住誉王与寧王,如何能走上这至高之位。” “是啊,陛下当初登基之后,告诉臣,要韜光养晦,静待天时。”方雨挤出一抹笑容: “这二十年来,臣为陛下出谋划策,鞠躬尽,眼睁睁看著陛下的势力越来越大,终於有了今日,能与圣后世家抗衡的资本。” “国师的功劳,朕都记得。” “陛下,臣说这些,不是想说臣有何功劳。”方雨却摇摇头:“臣只是想问,今日之陛下,还是二十年前的明公吗?” 南宫玥手指一颤。 “沈诚为百姓仗义执剑,斩贪官,诛恶贼,如此义举,若是二十年前的明公,是绝不可能眼睁睁看著他,被世家所害。” “可今日之陛下,却以他为筹码,换取圣后的支持,呵——— “甚至还告诉臣,这是因为沈诚的不忠。” 方雨说著,双眸中泛起红血丝,声音中夹杂著硬咽:“陛下,臣再问一次。 “您还是二十年前的明公吗?” 看著她那副模样,南宫玥的手都在发颤,忍不住想告诉她实情。 但想起那狗男人的话,想著他的安全,也只好將一切默默咽进肚子里面:“国师,一切以大局为重。” “呵,臣,明白了。”方雨哑然一笑,从地上站起,恭敬地弯著腰,缓步退出房间: “陛下,臣会竭尽所能,辅佐陛下。臣,告退。” “国师。”南宫玥突然拉高音量。 “陛下,可还有吩咐?”方雨死死著念珠。 “国师,可还愿意,再叫朕一声明公?” “陛下————”方雨却把头埋低,强忍哽咽:“臣永远都是陛下的国师,绝不会背叛。” “但那声明公,臣今生” “恐怕不会再叫了。” 说完,她便退出房间,头也不回。 南宫玥看著她的背影,只感觉心头一阵苦涩,头晕目眩。 她扶著桌角,银牙狠狠咬在一起,气的发抖。 “狗男人—也不知道你给朕的臣子,下了什么迷魂汤,先是裴夜殤,又是方雨,等会是不是监正也要来?” “一副没了你,就对朕失望透顶的模样——混帐,混帐!朕怎么会答应你,要瞒著她们?” 她完全无法控制心头的愤怒,灵气瀰漫,將桌上的奏摺书籍,全都甩飞在地。 她手指一抖,便將那些奏摺,团成一个纸球。 接著用玉足狠狠踩助那纸球,肆意躁,发泄式的在心中怒吼: “狗男人,朕踩死你,让你油腔滑调,让你还想在圣后那里出卖色相。” “给朕张嘴,舔朕的脚,混帐,混帐!” “陛,陛下南宫晴小姐求见。” 女官怯生生的声音传来。 “好嘛,现在连朕的徒弟都来了,呵呵,竟然还对朕的徒弟下手,好,很好—————”南宫玥气的嘴唇发白,大吼道: “让她滚!” “陛,陛下,南宫小姐说,您若是不见她,她就一直跪在外面,不起来。” “那就让她跪,让她跪到死!” “是,是” 尚书房外。 听到侍女的传信,南宫晴死死住拳头:“师尊,竟然如此绝情跪就跪!我就是跪三天三夜,也要去给沈无咎求情。” “等你跪完三天三夜,恐怕无咎都要被斩首示眾了。”慕容雪站在她身旁,抱著胳膊:“起来吧。” “无咎都这样了,你怎么还说这种风凉话!”南宫晴怒目而视: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慕容雪,你不会是见无咎失势,就打算弃他而去一” “啪!” 南宫晴话还没说完,慕容雪就一巴掌扇到了她的脸上— 第118章 圣后,得罪了 第118章 圣后,得罪了 “啪!” 一声脆响,南宫晴捂著脸,呆呆地看著慕容雪。 “南宫晴你给我听著,不要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喜欢无咎。”慕容雪揪起她的领子,拽著她就往外走。 “我和无咎的感情,还不需要你指指点点。” “我,我,我错了雪儿姐———”南宫晴被打了一巴掌,终於冷静了下来:“可是,我们,我们到底应该. “上轿子再说。”慕容雪毕竟是郡主,只要不走司马门,轿子也能进入皇城。 刚一上轿子,她便转动罗盘,屏蔽声音。 “南宫晴,我且问你,为了无咎,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那还用问!”南宫晴一拍胸脯:“我的命都是他救的,隨时都能还给他!” “当真?” “当真!” “那要是让你一辈子都再见不到你师尊呢?”慕容雪突然问道。 “啊?”南宫晴愣住:“你什么意思—“” “刚刚国师和裴供奉求情都没用,更何况是我俩?”慕容雪的眼神越来越恐怖: “如今之计,指望陛下救无咎是不可能了,让我父亲上奏朝廷,时间也来不及。” “所以,我们唯一能走的路,便是劫法场。” “而且,劫走无咎之后,也不能留在帝京,必须立刻赶往西境,去我父亲那边。” “劫,劫法场———”南宫晴喉咙动了动。 她怎么都没想到,慕容雪竟然会提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计划。 平时都说她虎,怎么现在看著,慕容雪比她还虎? “你放心,陛下虽然不愿意为沈诚得罪圣后,但若是我们逃跑到了西疆,她也不会为了討好圣后,还派人把我们抓回来!” “大概率还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坐视我们逃跑。”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1???.???】 “所以,只要我们能成功劫走沈诚,这事就成功一半了。” 慕容雪继续分析道:“但今后,你我二人恐怕是再难回到京城了,你与陛下这师徒之情,恐怕也就走到尽头。” “当然,晴儿,我也知道你的难处,若你不愿意做,那可以退出,我自己来就好。” “我干!”南宫晴一拍手:“救无咎这种事情,怎能不带上我!” “你確定?” “雪儿姐无需多言!”南宫晴深吸一口气:“我嘴笨,说不出来什么壮志凌云的话, 总之,要救无咎,必须算我一个!” “晴儿。”慕容雪端庄的脸上,终於浮现出了笑意:“既然如此,那咱们便做。” “跟我回慕容家,调集死士。” 直到此刻,她才发自內心的,认同了南宫晴这个小媳妇,决心让沈诚把她娶入家门。 而两人没注意到的是,慕容雪身旁的小白狐狸,耳朵动了动。 “我滴妈啊,这俩女人也太大胆了吧,竟然打算去劫法场这和造反有什么区別?” “嗯?等等—·既然她们能劫,为何我不能劫? 2 “对啊!我现在应该直接去找不成器的姐姐,让她来劫走沈诚啊!这样,沈诚不就是我狐族赘婿了?” “嘎嘎嘎,我简直是个天才——” 白月汐这么想著,等到轿子出了宫门之后,才分出一缕妖魂,朝著远方遁去。 与此同时,帝京西边的黑水驛站。 一位身穿黑袍的女子,走入驛站,在二楼最东侧的房间外,五长二短,敲了一组暗號“谁?”元庭的洛长老打开一道门缝向外窥探,却在下一瞬眼神抖颤。 只见一块半月形的玉佩,正被女子用食指拽著,悬在半空之中。 那玉佩,是月煌宗圣女的信物。 “老夫不知圣女到来,有失远迎,还请恕罪。”洛长老连忙退至房间內,单膝下跪, 神情虔诚无比。 周遭其余的月煌宗修士们,也都跟著跪了下来。 除了洛长老以外,完顏康完顏长老,和被废了的使臣呼延罗,也在房间里。 “长老不必多礼。” 女子缓缓走入房间,揭开头上兜帽,赫然是慕容雪的侍女小盈。 她深吸口气,抬起手,住自己的下巴,轻轻上提,一张人皮面具就被她撕了下来, 露出一张圣洁无比的绝美面容和一对儿蓝色与金色的异色瞳。 那双瞳似乎有什么魔力,洛长老等人看到的瞬间,只感觉全身的欲望尽数消退。 什么功名利禄,美女財富,一切都烟消云散,只剩下长久的平静。 “这是抚慰兽化的月煌圣术————您確实是圣女大人。” 洛长老感受著心头的暴戾缓缓消退,虔诚地將头埋低。 炼身术是用各种天材地宝,改变自身体质的术法。 这种术法虽然强大,但却也会影响使用者的心理,让人在不自觉间变得衝动易怒。 若是跨过了理智的界限,还会不可逆的化为怪物, 这一点,与魔修非常相像。 而月煌圣术,便是月煌宗的秘术,可以通过结界与权杖,让宗內修士,不会受到那些暴戾情绪的影响。 但能修习月煌圣术的,只有圣女一脉的纯血。 如今圣女走失多年,月煌宗內术士们兽化的速度,快要超出他们能接受的极限了。 “圣女在上。”洛长老虔诚说著,把头埋低,双手交叉放於头顶:“恭迎圣女回归! “好了,起来吧。”小盈摆摆手。 “圣女大人,教主她一直在等您。”洛长老嘆息道。 “嗯——·我母亲,她还好吗?”小盈抿了抿嘴。 “教主时岁无多,徒儿虽尽心照顾,但·若您再晚回去一些日子,可能就见不到她最后一面了。”洛长老悵然若失: “圣女大人,此刻的月煌宗与大元,都处於风雨飘摇之中,吾等恳请您回去承继圣女正统,扬我大元国威。” “我知道了,我跟你们回去见母亲,但我有一个条件。”小盈冷声道: “我需要你们帮我救一个人。” “谁?” “沈诚,沈无咎。” “谁?”洛长老还未说完,跪著的完顏康就睁大了眼睛:“沈诚?你知不知道,他坏了我们的计划,还————““ “够了。”洛长老打断他:“圣女大人,您要我们帮您救一个大虞的天才,这不合適吧?” “他虽是天才,可却受大虞的排挤。若是能够救出来,或许会成为我大元的人才。” 小盈沉声说道: “你们救了他,我便与他一起,和你们回元庭。” “否则,就休要再谈什么,让我回去的事情。” “我要想跑,你们未必抓得住我。” “属下,知道了。”洛长老点点头,看向小盈的目光却不对了。 圣女大人这是,有了儿女私情啊。 帝京, 永安宫。 沈诚躺在圣后的凤榻上,眉宇间满是痛苦。 圣后李倚天坐在一旁,闭著眼晴,仔细检查著他的神识与身体。 “刚刚感觉的果然没错,真的是国运之气与万火之源。”她疑惑地睁开眼: “可为何他身上会有这两样东西?” “万火之源乃神话中的造物,就连本宫都不確定是否存在,可今日却出现在了他的身上。” “更別提这国运之气了,这是君王才能驾驭的力量难不成是南宫玥分给了他一缕?不,不可能。” 李倚天很快就把这个选项给否决了。 国运之气,不仅影响王朝兴衰,还影响帝王寿命。 没有哪个帝王,会把如此重要的东西,交给別人。 “所以,特殊的还是他,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圣后正想著,却见沈诚的睫毛动了动,身形一动,就坐到了凤椅之上,居高临下地等待他的甦醒。 她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处理这个沈诚先將公孙康的事情摆出来,告诉他,他犯的是死罪。 接著再告诉他,他的好陛下,已经彻底放弃了他。 最后,在说出愿意给他一个机会,只要他愿意效忠自己,便能活命。 如此恩威並施,也就差不多可以收服这匹烈马了。 至於用他的万火之源,去除身上业火之事李倚天还没有想好。 虽说业火確实越烧越旺,但她毕竟还是黄大闺女,从未接触过男人。 让她直接开口,她还是说不出来。 而且,她也不了解沈诚,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何品性。 最好还是先培养一下感情,了解一下这个男人,再谈后面的事情。 这么想著,沈诚缓缓睁开眼睛。 “嗯,我这是在——” 他刚刚做了个梦,梦中所有认识的女人,都因为他要被砍头而心碎欲绝。 裴夜殤与方雨失望透顶。 慕容雪和南宫晴准备劫法场。 慕容雪的侍女小盈,突然摇身一变成了月煌宗的圣女,还逼著几个老毕登救自己。 最离谱的是,白家的狐狸姐妹,也打算趁此机会,把自己掳走,当什么妖狐赘婿等等,狐狸姐妹? 白月璃还有妹妹?我怎么知道的? 难道只是梦?只是幻想? 沈诚想著,瞳孔一点点放大,却正好看见了坐在他面前的圣后。 “呵,你醒了,沈大人?还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吗?”圣后仍然是老样子,端庄无比。 可沈诚却不自觉想起,她那副不著寸缕的反差模样。 “臣,嗯一” 沈诚刚想回话,却感觉元神深处,有股力量喷涌而出。 剎那间,国运融合在一起的浑天炉火的火焰,突然从他体表爆发,而他的头髮也在顷刻间化为银白,双瞳变为紫色。 “这,这是,龙气化身,怎么突然变了?圣后恕罪,我不是故意———的—” 沈诚看向圣后,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见身后身上燃烧起黑色的火焰,那火焰將她浑身的衣服全部焚烧殆尽。 而圣后的双眸中,却並没有丝毫的痛苦,反而看起来无比享受,唇齿间更充斥著一股媚人的香。 她就那样站起身,起脚尖,踩著猫步,朝自己缓缓走来,吐气幽兰,媚眼如丝,像是被渴求吞噬了神志: “沈卿,人家需要火———给人家” “嘶—————”沈诚嘴角轻轻勾起:“圣后,得罪了。” 第119章 圣后现出真身,沈大人吸收业火! 第119章 圣后现出真身,沈大人吸收业火! “沈卿,给我火焰—本宫,需要火焰—” 圣后媚眼如丝,朝沈诚走来。 这可把沈无咎嚇了一大跳。 怎么我还没调查圣后,圣后却要来查我了? 他不知道圣后到底怎么一回事,连连后退。 可圣后是何等实力,那是与大虞女帝相同的一品强者。 只是手指一勾,沈诚便感觉一股失重感,被拽到她面前。 紧接著,圣后又手掌一推,將沈诚推倒在地。 “圣后,您这是—“” “闭嘴,给本宫火焰—” 下一息,圣后轻哼一声,一屁股砸到沈诚身上,身体前倾。 一边呼出热息,一边伸出舌尖,轻轻舔他的脖颈,鼻腔里涌出: “不,不许碰本宫,你这个混帐东西,你要是敢碰本宫,本宫嗯~把你阉了沈诚:“..”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他想要从肉蛋便当下面挣脱出来。 可圣后的双手却牢牢钳制著他,让他动都不能动。 “是业火.—” 关键时刻,从她身体里飘了出来:“而且是很强的业火,看这模样,是一品强者释放出来的。” “业火是个什么玩意儿?”沈诚疑惑。 “你还记得佛前渡吗?”瞅向他。 “当然。” “嗯,那理解起来就简单了,佛前渡是魔修净化自身,才能习得的佛家圣法,而业火,是佛陀墮入魔道,才能修得的魔门秘术。”解释道: “此火一旦命中目標,便永不熄灭,会时时刻刻灼烧元神,直到把目標彻底拖入魔道。” “这李倚天应该就是中了业火的攻击。” “低阶的业火,还可通过自身意志去抵挡,可一品强者的业火,只能够通过万火之源净化。” “原来是这样。”沈诚点点头:“所以,圣后是感知到了我身上的万火之源,所以才变成这样不对,你给说这些有什么用,我要怎么把她唤醒?” “为什么要唤醒她?”却侧臥到一旁,撑著香腮打著哈欠: “此刻她神志不清,你对她做什么,她都不知道,这不正合你意?” “是哦—.不对,大胆妖女,又坏我道心!”沈诚当即怒斥。 这圣后久居深宫二十年,都没传出一次緋闻,足以见得,她对待男女关係的慎重。 自己要是真在她神志不清的状態下,把她拿下了, 那等她醒过来,自己估计也就没命活了。 业火清除之时,就是自己狗头落地之日! “怎么?天不怕地不怕的沈大人,还怕被圣后给吃了?”捂嘴偷笑。 “姑娘这就说笑了,你知道的,我对待感情一向非常认真,只喜欢日久生情。”沈诚深情地看著她: “我与圣后一点感情都没有,怎会做出这种事情!” “日久生情?就你?我看是日久生情还差不多!”冷笑一声,却还是牵住了这贱人的手: “也罢,本姑娘也不想你这么快就死掉,就再帮你一次,这是业火的净化之法,用你的火焰吞噬这几个穴位的业火,就能助她清醒过来了。” “多谢。”他按照净火之法所说,將魂天炉火凝聚掌心:“等等,这些穴位怎么都在——” “哼哼,业火本就与七情六慾有关,自然也就在那些部位,怎么,不敢了?” “哎。”沈诚嘆息一声:“圣后,得罪了!” 下一息,他便將火焰按在了圣后的屁股上,缓缓揉搓上方业火,不断吞噬。 那业火被魂天炉火净化,化为柴薪,不断增长著炉火的力量,沈诚只感觉自己的状態越来越好。 可净化著,他却缓缓皱起眉头。 “这种感觉是—” 一股吸力从业火中传来。 那业火与魂天炉之火对撞之后,並未像其余火焰一样,任他吞噬,而是倔强的,想要反过来吞噬炉火。 沈诚只好將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操纵火焰上,这才能够保证自身的安全。 “哼~” 隨著业火逐渐消融,圣后的鼻腔里涌出一道哼唧,神智一点点恢復了。 短暂的迷惘之后,她立马意识到,自己此刻是个什么模样,当即一脸羞怒: “你,你这混帐,你竟然敢,竟然敢这么对本宫,本宫要斩你一一“啪!” 话还没说完,沈诚却抬起手,一巴掌扇到了她的屁股上。 “別乱动!趴好!” 他此刻正沉浸在与业火的对抗之中,根本无法分心。 若是圣后再动来动去,他就要被业火吞噬了。 “啊?你这混蛋—·竟然敢,竟然———”圣后千金之躯,从未被任何人抽过屁股,此刻只觉得屈辱万分,恨不得马上赣死这个男人。 可却业火焚身,浑身无力,根本无法爬起,更別提凝聚灵气,只好咬牙切齿:“你给本宫起来,本宫要杀了你,要杀了你啊!” “都给你说了,別乱动!” 沈诚被她惹毛了,又抬起手,这一次,將全身的力气都融入其中,一巴掌扇了上去。 接看,拥有魂天炉火,灼烧另外几个穴位。 “嗯·混蛋~” 圣后哼唧一声,屈辱地闭上眼睛。 身体也逐渐发生了变化,小腹处浮现出凤凰的纹路,背部长出凤凰的翅膀,臀儿中央,生长出凤尾。 “这是.”沈诚疑惑地看向她,另一只手把玩起她的凤尾。 “本宫乃玄凤转世,竟然,竟然让你这登徒子看到了真身—混,混蛋別,別摸我尾巴!” 圣后吼著吼著,声音却一点点变成了娇嗔。 她屈辱地闭上眼睛,享受著尊严被无情碾碎! 谁能想,她堂堂大虞圣后,竟然迎来了这么一个结局! 在她的想法之中,自己应该是狠狠地拿捏住沈诚,然后在端庄无比的,指挥他,净化业火。 而沈诚,也必须把自己奉若女神,恭敬无比! 哪会像现在这样? 但是至此,木已成舟,除了享受与忍耐以外,还能做什么呢? 而且,不过是净化个业火,怎么感觉这么奇怪呢! 屈辱的小珍珠,不自觉从眼角掉落。 “那个,圣后在上—“” 身下突然传来沈诚的声音,圣后愤怒地睁开眼晴:“干嘛!” “那个,你拿著这个—”沈诚掏出一个小瓶子。 “你给本宫这个干嘛?”圣后接过。 “那个,玄凰的眼泪,听说是极其稀有的炼丹素材,您能不能哭的时候,顺便帮我接一下?” 沈诚一脸真挚。 而圣后却已经彻底愣住了。 这贱人刚刚说什么? 她让本宫,帮她接自己的眼泪? 不仅碾碎了本宫的尊严,见到了本宫的真身,触碰了本宫的圣体,现在,竟然还让本宫帮他接自己的眼泪? 本宫看你是想死了! 本宫是世家之主! 本宫是地宗之主!! 本宫是玄凰转世!!! 怎么能就这么输给你!!!! 对,李倚天,拿出你的尊严,拿出你的实力,拿出你玄凰的伟力! “本宫,本宫可是—大虞圣后!”李倚天一声怒吼。 下一息,她双眸上翻,凤蛇查拉到外面,整只玄凰颤抖不止。 呜鸣鸣,她也不想这样的,只是业火被清除的感觉,实在太奇怪了·— 在一旁看的眼晴直发亮:“嘶,没想到这小子的炉火指法竟然这么厉害—” “要是本座也能感受一下-嘶,不行,得抓紧找个肉身,不能便宜了慕容雪和南宫晴那两个小妮子。” “等等,这些是—“” 沈诚不断吞噬著李倚天身上的业火,可眼前却突然浮现出画面。 那些画面,似乎是李倚天的记忆。 一个高大无比,带著饕餮面具,穿著道服的怪人背对著他,而一个穿著灰袍的人,跪在他身后。 沈诚看著那灰袍人皱起眉头。 女帝给他讲过,邪龙案发的时候,有一个灰袍人就跟在自己身边。 是这个人吗? “抱歉,大人,圣子被人掳走,我们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灰袍人战战兢兢说道。 “哎,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才杀死了岳王,打开了门。” “又用了这么多的上古妖血,才让天地造化出圣子,与魂天炉结合,可你们这群废物,竟然能坐视圣子被人抢走。” “大人,大人,我错了,错了!请大人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一一啊!!!” 灰袍人突然惨豪起来:“大人,您相信我,我,我还有一个计划!邪龙,我准备了一条邪龙!” “那只是一条偽龙罢了。 “不,大人,我找到了衔接龙脉的方法!给我二十年,二十年后,我一定能培养出一条真龙!”灰袍人大吼著:“有了那条龙,大人您一定能得偿所愿!” “二十年,也罢,李倚天那混帐给本座造成的伤,起码也需要二十年才能痊癒。” “而且,上古妖血也用光了,需要再重新製造一批。” 戴著饕餐面具的人笑了笑:“那本座就给你二十年,二十年后,圣子也差不多长大成人了。” “到那时,我们再把帝京的门打开,只要门开启,我们就能通过『根源”,找到圣子的位置。 “然后,我们再把圣子和『根源”一起献给教主—?嗯?谁在那边?” 笑著笑著,饕餐面具人突然看向沈诚的方向。 “该死,他难道能看到我?” 沈诚心神一颤,连忙將魂天炉火熄掉,整个人也从幻象中退了出来。 看著趴在自己身上,不断喘息的圣后。 沈诚的瞳孔不断收缩,呼吸越来越急促,汗毛倒竖,脖子后面已经起满了鸡皮疙瘩。 刚刚那记忆,是什么东西? 难道是圣后的记忆? 二十年前?岳王? 那就说明是胶州一战? 可是胶州一战,不是东元偷袭的岳王吗?和那个戴著饕餐面具的人有什么关係? 他说开门? 说的难道是镇国神剑做钥匙的那扇门? 他们从门后取走了魂天炉和圣子魂天炉· 等等,难道他们说的那个圣子是我? 第120章 圣后叠罗汉 第120章 圣后叠罗汉 该死该死该死沈诚不断调整呼吸,只感觉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笼罩在他的身上。 之前邪龙一案,他便知道,邪龙是从二十年前就开始製造的。 但他却未曾想,那幕后黑手,竟然还参与了胶州一战! 出於对这段歷史的好奇,沈诚查阅过卷宗。 胶州一战,始於三十年前。 大战的前五年,岳王带兵与北齐,僵持在胶州北部重镇虞洋。 大战第五年,岳王以二十万破八十万,威震天下,兵出虞洋,直逼北齐都城。 北齐朝野震惊,几近迁都。 同年,东元背刺岳王。岳王兵败,收拢残军,放弃胶州东部三郡,退守胶州襄城, 同年,地宗宗主李倚天带修士赶往襄城,与东元北齐僵持。 五年后,岳王死於胶州,先皇在岳王死后一月,驾崩。 次年,李倚天入主永安宫,拜大虞圣后。 再次年,南宫玥於玄武门斩首两位兄长,登基继位。 而南宫玥登基那一年,正好是自己被老登和老娘捡到的那一年这段歷史初读没感觉有什么问题,可现在回想一下,却发现到处都是问题。 为何岳王兵败之后,要待在襄城? 襄城並非重镇,而是一处普通城池,而襄城之后,却是雄关万寧关。 为何不退到万寧关?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以岳王的军事才华,怎么可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而且,明明都已经败了,又有何必要,与东元再打上五年?甚至把自己的命给赔进去? 最重要的是,为何五年后岳王死了,东元和北齐却没有利用这个机会,挥师西进? 那时,先皇在北边的潼谷关,根本来不及驰援,若是他们西进,大虞估摸著已经灭国了.—. 所以,那五年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得岳王必须待在襄城。 那件事,也是东元的目的,他们达成了目的,也就放弃了西进。 “圣子————开门———我明白了。”沈诚吞咽了一口口水,心中的恐惧更甚一分。 “如此看来,岳王当初留在襄城,是想要阻止对方开启『根源之门』,东元人偷袭岳王,也是为了开门” “包括圣后李倚天,加入战场,也是为了守护那扇门。” “可最终他们输了,门还是打开了。” “门內放著的,是魂天炉。” “幕后黑手为了取走魂天炉,又用上古妖血发动术法,用天地造化出一圣子,將魂天炉封在了那圣子体內” “而现在,那魂天炉就在我的体內,也就是说——· “我就是—圣子。” “该死的——” 沈诚算是明白,为何自己明明穿越投胎过来,却没有在母亲肚子中的记忆了。 也能明白,为何在遇见老沈头一家之前,脑子里面的记忆都跟浆糊似的了。 因为自已根本就不是母体生出来的,而是天地造化生出来的。 “呵,呵呵—” 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之后,沈诚却没有半分的欣喜,有的只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荒诞与恐惧。 二十年前的胶州一战,死了几十万人,到头来,竟然是为了我? 二十年后,他们又在京城掀起腥风血雨,还是为了我? 我原来,早就置身於血雨腥风之中了。 我原来,根本退无可退。 这么想著,他不自觉紧双手。 却感觉到一股既柔软,又充满弹性的多汁东西。 “嗯~疼死本宫了!” 就在这时,圣后的哼声响起,沈诚仰头看去,却见李倚天的目光几乎要杀人。 “还不快把你的脏手,从本宫身上拿起!” “咳咳,抱歉,圣后,是臣越。”沈诚连忙抬手,却发现那业火正与炉火交融在一起,牢牢吸附著他的手。 “圣后,我好像拿不下来—— “你说什么胡话,我看你是真的想死了。” 圣后眼神冰冷,就要从他身上起来,努力两下,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也被牢牢吸住。 “这—” 沈诚没有说话,只是给了圣后一个“你看,我没骗你吧”的眼神。 “混帐东西—”圣后屈辱地闭上眼晴,浑身都在发抖。 她已然感受到,这是祛除业火的副作用。 只需要等待几个时辰,就能够解除。 也就是说. 要让她堂堂大虞圣后,与这个登徒子,保持这个姿势几个时辰? 该死,该死,该死! 这一刻,圣后无比后悔,要把他从南宫玥那里收回来。 这么想著,她的翅膀缓缓消失,凤尾也重新收入臀间。 “圣后”沈诚挤出一个笑容。 “说!”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圣后恶狠狠看向沈诚,却差一点嘴巴撞到他的嘴巴,当即咬紧牙关: “你都如此轻薄本宫了,如今还想装什么都不知道吗?” “圣后,臣当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是圣后突然扑倒了臣,然后,黑色火焰就將臣与圣后的身躯一同吞没。” 沈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三分真,七分假的说道: “臣当时看到圣后满脸痛苦,一下子就急了。 “臣死不足惜,可圣后乃是千金之躯,臣怎能看著圣后死在臣面前?” “万幸的是,臣发现自己能够净化那黑色之火,所以才臀越圣后圣体,还望圣后责罚!” “你———”李倚天盯著沈诚的眼晴,想从他眼神中看到欺骗二字。 但却只能看到无限的深情与真挚,当即也开始回忆起来。 可这不回忆不要紧,一回忆,脸就刷一下红了起来。 似乎,好像,大概,也许——真的是本宫扑倒了他! 这么说来,不是沈诚轻薄本宫。 而是本宫在轻薄他了? 想到这里,李倚天只感觉无比屈辱。 刚刚被沈诚抽打屁股的时候,她就想著等这事结束,就治沈诚的罪,报仇雪恨。 可现在,是自己先动的手— 那还怎么治他的罪! 要是治他的罪,岂不是显得本宫无理取闹了! 可是,现在业火只是暂时压制,之后肯定还要用的上这小子难不成以后每一次,本宫都要和他合而为一? 想到这里,李倚天屈辱地咬住嘴唇。 “圣后。”沈诚却深吸一口气,问出疑问:“您是不是知道,臣身上的火焰,来自何处?” “这个本宫还真不知道,本宫只能感觉到,它是一切火焰的源头,但到底是什么火焰,察觉不出。” 察觉不出来? 可是她应该经歷过二十年前的事情,知道魂天炉火啊—沈诚皱起眉头。 自己看到的,难道不是她的记忆? “小子。”李倚天盯著他:“你似乎知道些什么。” “嗯———”沈诚沉吟片刻,还是选择用问题回答问题:“敢问圣后身上的火焰,从何而来?” “你关心这个做什么?” “臣总得知道,圣后想让臣帮您治疗的,到底是什么吧?” “呵。”李倚天又盯著他看了片刻,才哑然一笑:“这火焰叫做业火,本宫也不知道是怎么出现在自己身上的。” “只知道,是二十年前冒出来的。” “您不知道?这怎么可能?”沈诚震惊。 “事实就是如此,本宫的记忆,缺少了一小段,正好是二十年前胶州一战的记忆。”李倚天看向他。 “二十年前的记忆,消失了——.可是圣后您可是——” “你先回答本宫,你在业火中看到了什么。”李倚天却突然压低音量,双眸深处涌出金色光芒,仿若洞穿一切。 “我—”沈诚想了想,还是隱去了自己“圣子”的身份,只是说那幕后黑手,打开了门,取出了里面的东西。 但东西是什么,就不知道了。 “哎。”听他说完,圣后却嘆息一声:“本宫本想用秘法,屏蔽掉那业火中的污染, 不让你受其害。” “却不曾想,还未等本宫施法,你就已经碰到了它。” “也罢,你本来也在追查镇国神剑一案,那本宫就告诉你,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谢圣后成全。”沈诚喉咙动了动。 “你是不是觉得,本宫是个贪恋权势之人?为了当这什么劳什子圣后,和先皇做了交易?”李倚天语气落寞。 “臣不敢瞒圣后,一开始確实有这种想法,但看了那记忆之后,却觉得圣后应是有什么苦衷。” “呵,你倒是诚实。”圣后摇摇头:“如果可以,本宫根本就不想当什么圣后。” “二十年前进宫,是南宫无敌和岳王两个混帐,求著本宫进来的,说是怕他们死后, 中枢空虚,贼人趁虚而入!” “哦,南宫无敌是先皇的名字,那个混帐自己给自己改的名。” “他俩说,这是双贏的局面,既可让我藉助国运之气压制业火之殤,又可稳固朝局, 撑到南宫玥登基。” “您的意思是—岳王和先皇,早就知道自己要死?”沈诚看著圣后,只感觉三观再一次受到衝击。 今日所看到,所听到的一切,与他以往知道的,大相逕庭。 “嗯。”圣后点点头:“这些事,还需要从二十年前讲起,或者说五十年前讲起。 “彼时,我,南宫玥的母亲,岳王,神农道人以及现在的那位监正,我们五个被称为大虞五柱,是大虞最强的五名强者。” “我们一同辅佐先皇,从一眾皇子中脱颖而出,登基继位。” “我们立誓,要北伐北齐,將魔修从这世上彻底驱逐。说起来,那些日子,倒是本座这辈子,少数的还算快乐的时光。” “嗯——-算了,关於那段过往,我就不说了,我只说二十年前的事情。当时一一“圣后!”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道亮的女音。 紧接著,李宓和上官寧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永安宫门前。 “嗯?”圣后还想说什么,却看到了李宓,脸色突变。 坏了,要是让这李宓进来,那她和沈诚这火车便当一样的姿势,不就被她看见了吗? 那,那该如何是好? “圣后—”沈诚的嘴角轻轻上扬:“抱歉,又得罪了。” 第121章 面对李宓,端庄的圣后,背地里却在忍受业火 第121章 面对李宓,端庄的圣后,背地里却在忍受业火 “圣后,李宓求见。” 上官寧站在永安宫外,恭敬说道。 “咳,咳咳,让她回去,本宫—————·嗯~该死~” 圣后乾咳两声,刚想说话,可业火却不知怎么回事,在此刻喷涌而出,让她发出一声婴叮。 “圣后?”上官寧忠心耿耿,见到这一幕,也顾不得什么越不越了,冲入房內。 “族母!”李宓也是心神一颤,跟在她身后。 李倚天是李家族长,李宓和她起码隔了四代,自然要喊她族母,或者老祖宗。 “混帐!该死——” 听著她们的脚步声,李倚天只感觉头晕目眩,脚趾头都蹦的紧紧的。 若是让她俩看见,自己趴在沈诚身上的模样,那还活不活了? 可为什么,本宫心里头,会有那么一丝的小兴奋业障,一定是被沈诚这个业障给影响了! “你,你抓紧想想办法!”她瞪著沈诚:“要是我们俩的事儿被撞见——— “圣后放心,我沈诚行得正,坐得直,乃是正人君子,与圣后清清白白,就让她俩进来,我跟她们当面解释!” 沈诚说著,就要开口喊李宓和上官寧的名字。 “你!”李倚天没想到这个业障玩意儿竟然这么逆天,当即抬起头,一个头槌砸到他胸口: “你要是敢让她俩看见,本宫必斩你狗头!” “咳咳,求人还这个態度” “你说什么!” “臣是说,圣后放心,一定不会出问题。”说著,沈诚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地上站起。 连带著把圣后也抱了起来。 原本圣后就挽著他的脖子,被他托著臀儿。 这一抱不要紧,姿势当即变得更加旖旎,就跟她掛在沈诚身上一样。 “圣后加紧些,別掉下去了。”沈诚恭敬说道。 “业障,你就是本宫的业障”李倚天把脸埋在他的胸膛,羞到不敢抬头。 什么加紧些,本宫明明和你牢牢黏在一起好不好! 眼见李宓和上官寧马上就要到了,沈诚也不敢托大,当即抱著沈诚跳到床上,然后用精神力扯住窗帘,將二人挡住。 刚刚完事,二女就到了。 “圣后,您怎么了?”上官寧第一时间就想拉开帘子查看。 “咳咳,寧儿,放心吧。”李倚天连忙说道:“本宫没事,只是修炼功法时,撞击到了穴位罢了。” “圣后真的没事吗——.”上官寧手停在了帘子旁边。 “放心,这皇宫之中,怎可能有人能够伤到本宫。” “是臣多心了。”上官寧这才放心下来,退后几步,跪在地上:“今日偕越,还请圣后治罪。” “寧儿也是关心本宫,何罪之有,本宫——.嗯~~~“ “圣后?”上官寧抬起头。 “没,没事,又,又衝击到穴位了。”幕帘之內,李倚天怒视著沈诚,眼神几乎要杀人。 沈诚连忙摇头,示意他也不是故意的。 业火併未除净,又与他的魂天炉火交融在一起。 那业火刚一出来,他的火焰就跟著一同燃起了。 “咳咳,你们要是没什么事,就退下吧。”李倚天强忍屈辱与羞涩,大声说道。 “族母在上!”李宓却深吸一口气,砰的一声把头砸在地上:“那公孙康为了自身功绩,冤枉百姓,酿造这么多起冤假错案。” “沈大人杀他,是为民除害!还请族母大人明察,放他一条生路吧!” “李宓—”李倚天的眼神却逐渐冰冷:“你是不是忘了,沈诚是陛下那边的人。” 她想用沈诚,是一回事。 可底下的人,为沈诚求情,就是另一回事了。 每一个上位者,需要的都是属下的绝对忠诚。 “族母—” “你叫本宫什么?” “圣后——在上。”李宓把头彻底贴在地上: “公孙康一案,陛下已经放弃了沈大人,沈大人想必万念俱灰—圣后若是在此时拋出橄欖枝,饶恕他,那必然可以將他收服。” “呵。”圣后冷笑一声,看向沈诚, 本宫什么都没做呢,这业障都这样。 若是再给他拋个橄欖枝,他怕不是敢直接橄欖本宫! 还有,人还在她身下坐著呢,就当著人的面,討论怎么收服人家,未免太离谱了些。 她刚想出言呵斥,可那倒霉催的业火却骤然升腾。 “唔——”呜咽一声,圣后直接趴到沈诚身上,在心中怒吼:“別说了,两个白痴, 別说了—” 幕帘內发生的事情,外面自然是不知道的。 “圣后,臣也觉得可行。”上官寧开口说道:“这些日子,世家们的动作越来越大, 据说有几个郡的税都收到七十年之后了。” “若是再不加以制止,恐会生出事端。” “沈诚是一把好刀,正好可以为圣后所用,敲打他们一番。” “而且,臣也想好了要怎么收服沈诚。” 哦?你也有计? 李倚天眼神一颤,想要阻止她却无能为力,只好认命地“嗯”了一声,让她继续说下去。 沈诚也很好奇,自己刚收的这个女僕,会有什么毒计,当即竖起耳朵。 “圣后。沈无咎既然愿意为了百姓,朝司空的儿子挥剑,就说明高官厚禄对他而言如粪土,寻常方法只能得到他的人,得不到他的心。” 上官寧说著,缓缓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大声道: “臣近日得来一本奇书,名为《白莲与捕快二三事》,上面详细记载了要怎么俘获男人的心。” “正所谓男人至死是少年,只要一息尚存,必有留连丛之意。” “灵牛可累,灵田不坏,只要捨得本钱,让他食髓知味,保证他站都站不稳,只能对圣后言听计从!” 圣后:??? 李宓:!!! 沈诚: 三个不同的人,都同时呆住了。 尤其是圣后,此刻趴在沈诚身上,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上官寧在说些什么鬼东西! 什么食髓知味,灵田不坏,怎么在你嘴里,本宫跟个表子一样—· 她当即看向沈诚,屈辱地不停摇头。 意思是,你別瞎想,这是她瞎说的。 沈诚也露出杳然於心的表情,意思是“我懂,我懂。” “圣后在上,我说的不对吗?”上官寧拿著手中的小册子,歪了歪脑袋。 她又没接触过男人,平日在宫中,地位也太高,其余女官说悄悄话,都不会带著她。 所以,她对男人的理解都是靠想像。 前些日子,得到这本《白莲与小捕快二三事》简直惊为天人,立马將其奉为玉帛。 她要是知道这玩意儿,是大虞第一闷烧美人写出来的,也不知道该是何表情。 李宓看著上官寧,想说点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半响之后,开口道: “哎嘿,上官尚宫,您真幽默——“” “出去!”李倚天这会也缓了过来。 “啊?” “我让你们两个给我滚出去!今天都不准进来!” “圣后,沈大人的事—” “滚!” 说著,一股庞大的灵气就自幕帘中爆发,李宓和上官寧两个人就都被弹飞了出去。 二人一前一后落在宫外,若叠罗汉一样,叠在一起。 李宓从上官寧身上爬起,揉了揉屁股:“抱歉啊,上官尚宫,让您陪我吃苦头了—— “无妨。”上官寧摇摇头,眼神中却闪过一抹疑惑。 刚刚幕帘一闪,她似乎看见圣后正不著寸缕的趴在沈诚的身上“ “嗯,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应该是我的错觉,对——“” 永安宫內。 李倚天已经恢復了力量。 她想都没想,直接从沈诚身上跳起,接著用灵气裹住他,把他从床上扔了出去。 光仍还不解气,还像是放风箏一样,把他掛在天上,当流星锤甩。 “我让你轻薄本宫!” “哎呀,圣后,臣错了,臣错了!” “我让你得罪本宫!啊!还得不得罪?” “臣失言,臣失言!” “还偷听本宫收服你的计划!你该死!” “臣该死!哎不对,臣没偷听啊!” 沈诚大喊两声,却能感觉到圣后出手的克制,当即配合她求饶。 就当是哄女朋友开心了男人耍宝犯贱,女人嗔怒吃人,本就是日常的一部分就这样,圣后舞枪弄棒了一会儿之后,气也消了,把他扔到了地上。 这才怒气冲冲的从柜子里掏出衣服,裹在自己身上。 从遇见沈诚开始,她已经有两件天阶法袍坏掉了。 第一件是因为他的神通。 第二件则是因为那业火。 “这业障难道是老天派来折磨本宫的吗?本宫难道就该被他欺负?” 这么想著,李倚天裹在长袍里的丰盈曲线,都在微微颤抖。 可不知怎的,她却感觉有一丝无法言明的兴奋。 “业障,都是业障本宫在这宫里太久,实在太无聊了啊“ 她在心中嘆息一声。 “咳咳,圣后,您刚刚的故事,还没讲完呢。”沈诚见她气消了,连忙转移话题。 “故事,呵,你倒是对二十年前的事情很上心。” 那必须啊,我要再弄不清楚,可就要不明不白的被玩死了—沈诚义正言辞: “圣后,那群混帐用邪龙屠我大虞百姓,若不是微臣沾了圣后恩泽,运气爆棚,提前撞破他们计划,现在的长乐县已是生灵涂炭。” “可贼人的计划却並没有停下,他们一天不死,臣之心,一天不安。” “你倒是赤诚—”李倚天点点头,不过就是太过油腔滑调:“邪龙一案,明明是陛下的功劳,与本宫有何关係?” “陛下就是不出手,圣后也会出手,依臣看,是陛下抢了圣后的功劳。” 李倚天燮眉:“就算如此,首功也是你的,怎么一—” “臣已经是圣后的人了,臣的功劳,自然就是圣后的功劳!”沈诚纳头便拜。 “呵。”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李倚天无语至极,笑出声来。 沈诚却不以为然。 从上一次见面,大虞鸭王就看出来了,圣后极为討厌女帝。 那种討厌,似乎不是普通的討厌,嫉妒,又或是党爭带来的利益衝突,而更像是发自內心的厌恶。 正因如此,她上次才会来把自己带走. 似乎只要能够夺走女帝的宝物,她就会心情愉悦。 所以,只要自己表明態度,哪怕她心里头再无语,可潜意识里还是会很开心。 同理反推,只要自己之后旁敲侧击地告诉她,女帝还想拉自己回去,就能够进一步拿捏她,让她给自己爆金幣。 这无关什么男女之情,只是占有欲与人性罢了。 女上位心理学,就是如此哦对了,还需要配合一些“建模”,要是建模太差,就用不出来,还会有反效果。 “哼,你倒是滑头,不过——”李倚天勾了勾手指,就把沈诚拽到面前,郑重道: “你可想好了,確定要拜在本宫门下了?” “臣如今,除了这条路以外,还有別的路可走吗?”沈诚低下头,落寞无比: “臣,只是想活下去罢了。” “呵,这可不是那位沈无咎,沈青天能说出来的话。”李倚天鬆开手,把他轻轻放到地上。 “经过公孙康一案,臣想通了两件事。”沈诚悽惨一笑: “第一,是想要救人,先得救己,若是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又何谈拯救眾生?” “嗯,第二呢?”李倚天撑著腮看向他。 “第二,就是在这暗潮汹涌的朝廷中,別把自己看的太重要。”沈诚嘆息道: “臣本以为,陛下对臣是不一样的,陛下会保护臣。” “但到了最后,臣才发现,自己与其他人没什么不同,都是陛下的棋子。” “那你怎么就能篤定,自己不是本宫的棋子呢?”李倚天抬起玉足,用美趾勾住他的下巴。 “哪怕臣是圣后的棋子,那也是圣后最后丟弃的那一颗。”沈诚却抬起手,直接捧住了圣后的玉足,手中魂天炉火燃起, “业障!”奇异感觉涌入身体,李倚天身体一颤,眼神逐渐变得冰冷:“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圣后”沈诚却缓缓抬起头,以大逆不道的姿態,对上她的眼晴:“臣在净化业火时,看到了要完全祛除业火,最后一步是什么。” 李倚天盯著沈诚的瞳孔,半响之后,笑出声来“沈无咎,你比本宫想的还要大胆。” 想要完全祛除业火,需要阴阳调和,道心种魔,逆火合叠。 合,意为交杯酒。 第122章 圣后的秘密大曝光! 第122章 圣后的秘密大曝光! “业障,就刚刚你说的这些话,足够你掉一百次脑袋了。”李倚天冷冰冰看著沈诚。 “臣的脑袋掉一百次也不足惜,可圣后乃大虞之未来,若是陨落,那臣心之悲痛,大於身死。”沈诚恭敬道。 “哼。”李倚天冷哼一声,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应付这个业障。 她所准备的一切腹稿,都在如此直球的“告白”下,没了意义。 那些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恩威並施——她还没说,人家就已经宣誓效忠了。 这让她有种一拳打在上的感觉。 “圣后,若臣今日没有听李大人和上官大人所言,还不敢说出刚刚的话。”沈诚拱火道: “毕竟臣在陛下那里听到的,是圣后乃是妖后,祸乱朝纲,欺压万民。” “本宫一猜南宫玥就会这么说。”李倚天冷笑一声。 “但今日臣观圣后,只觉得圣后与陛下一样,都是忧国忧民,贤德仁义的圣人,只是理念有所不同罢了。” “是故,臣效忠圣后,也能实现臣心中抱负。” “嗯。”李倚天点点头,刚想说什么,却听沈诚继续说道: “况且,有道是一日夫妻百日恩,臣与圣后將来逆火合,魂焰涤业,圣后自然也不会让臣—” “哎哎哎!你说什么呢你!谁要和你那什么”李倚天看著沈诚,脸上的冰霜被侷促取代:“业障,闭嘴!” “嗯———” 沈诚却皱起眉头,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圣后,难道您不是这个意思吗?” “本宫什么时候有这个意思了?” “可是您刚刚不是很主动—” “闭嘴!”李倚天拉高音量。 “臣惶恐!”沈诚却仿佛想到了什么,纳头便拜,撒谎道:“臣以为圣后刚刚只是在考验臣的决心· “臣不知圣后心意,越圣体,臣该死!” 所以刚刚这小子握著本宫的脚,是觉得本宫在考验他? 这也太自作多情··好像也不是。 毕竟確实是自己先扑到这业障身上的,若是理解错了,倒也情有可原。 而且—李倚天扶住额头,看向沈诚,嘴角稍稍翘起。 吃完了还想著负责,倒也算得上有担当等等,本宫在想什么,本宫又不是真的在挑道侣,只是让他净化业火罢了! 可恶,这深宫真的是待太久了· “沈诚。” “臣在。” “本宫確实需要你为本宫净化业火。”李倚天撩了撩头髮,眼晴偏向一边:“但也只是净化业火,你明白吗?” “臣,明白,臣一定尽心竭力。” “嗯,另外,本宫身上所中业火之殤,乃一品魔修留下,共有九重。” “你目前所拥有的万火之源只有七品,所以刚刚只净化掉了前三重。” “之后,你每提升一次万火之源的品阶,就来找本宫净化一次业火—-直到逆火合飞,明白了吗?” 她越说声音越小,说到最后,冷冰冰的脸滚烫无比。 “臣都明白。” 沈诚点点头。 说人话就是,以后自己的魂天炉火每进化一次,就要来找圣后净化业火一次。 而且,这业火净化,需要用炉火,灌入不同穴位,前三重在臀部,中三重和后三重则在身体的不同部位。 而等到他將魂天炉火修炼到最后一重,就可乌鸟入凤凰,彻底飞黄腾达了至於李倚天所谓的“只是祛除业火,不谈感情———” “沈诚。” “臣在。”圣后变软的声音將沈诚拉回现实。 “至於道侣一事。”李倚天躲在幕帘之后,用小指把玩著头髮: “说实话,以你现在的年龄,天赋,功绩乃至那火焰和国运之气,本宫若要挑选道侣,你都相当合適。” “臣谢圣后垂青。”沈诚搞不清楚这圣后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本宫记得,你有不少红顏知己,对吧?” “是。”沈诚点点头,这事儿没必要偽装,李倚天一查就能知道。 “有才有德的男人,有个三妻四妾很是正常,若你只是本宫的臣子,那本宫自然不会干预这事。” 李倚天掀开幕帘,双手放在大腿上,严肃道:“但你若是本宫的道侣,那便不行。” “实话告诉你,在你之前,从未有任何男人触碰过本宫的身子,看过本宫的身体。本宫也未对任何男人动过心思。” “本宫对感情的態度,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若你同意与那些红尘女子断绝往来,那本营可以与你结为道侣,共赴长生。” “並且保证,若你陨落,本宫会在替你报仇之后,陪你殉情。” 沈诚: 不是,这女人也太极端了吧。 连殉情都说出来了圣后又继续说道: “若你做不到,那就老老实实为本宫效力,净化业火,本宫也不会亏待你,明白了吗?” “臣——明白了。”沈诚点点头,还想说什么。 李倚天却一摆手:“无须说什么言巧语来骗本宫,你今日说的已经够多了。” “反正你现在的火焰只有七品,距离一品还早,你还有大把时间考虑。” “臣遵旨。”沈诚拱手作揖。 看样子,圣后可不是他鱼塘里的小鱼啊。 她连自己的命都能不要,说出殉情之类的话。 何况是对待其他女人? 想要对付她,就只能再养一条鯊鱼·比如女帝。 让她俩互相钳制也不行,按圣后这个性格,她要是对自己失望,说不准会直接离开.哎,难搞,难搞。 不过有一点,她说的没错,时间確实还长,中间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就光是净化业火,都还有六次,每次都要触碰不同的穴位,说不准摸著摸著她就鬆口了呢.—. “好了,道侣的事情先放到一边,你慢慢考虑,本宫来说一说二十年前的事情。” 李倚天抬头望向天板,似乎在回忆著什么: “二十年前的那场仗,是北齐率先发难,对我大虞动手的。” “而且,他们也不是为了领土而来,而是为了——一扇名为根源的门。” 果然是这样·.沈诚静静听著。 “不过这些事情,是战爭的后期,我们才知道的。”李倚天摇摇头:“要是岳王早就知道那扇门的存在,他就不会在大破北齐之后,进行追击。” “而元庭的背叛,目的也是为了那扇门。 》 “岳王兵败之后,本想退回万寧关,但却为了阻止他们打开那扇门,才留在了襄城。” 和我推测的一模一样,真不愧是我沈诚继续问道:“也就是说,二十年前那场仗,元庭与北齐其实是策划好的?他们从一开始就是盟友?” “若是那样,陛下又怎么可能和元庭重修关係?”圣后摇摇头: “实际上,元庭也是被利用的那一方。” “再说了,东元鼠辈又哪里是岳王的对手?哪怕他们背叛,也不可能击败岳王和岳家军。” “是有一群身穿灰色斗篷的敌人,突然出现在了胶州战场,他们的首领是一个带著饕餮面具的男人。” “那个人很强,非常强,是我生平所见,最强。” “他一个人,就能牵制的了我,岳王和东元的两位一品强者。” “以一敌四”沈诚咽了口口水,只感觉自己快要一命鸣呼了。 “正是因为他的存在,我们才没能夺回胶州,才致使门被开启。” “那那门里面...”沈诚试探道。 “不知道。”李倚天却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本宫没有那一段记忆。” “门里有什么,岳王是怎么受重伤,本宫是怎么被业火缠身,岳家军五万人马,又如何在一夜之间消失,本宫都不知道。” “这——”沈诚眉。 “本宫二十年前,便是一品强者,而地宗秘术,又让本宫在多处地方,都存放了元神的备份。 “虽然本宫不是那个饕餮面具的对手,但他若是想要操纵本宫的记忆,却是不可能的。” “或者说,这世上绝不可能有人能操纵本宫的记忆。” 李倚天抬起手,看著掌心跳动的业火,自嘲道: “所以,答案很简单,是本宫自己刪除了那段记忆。” “您,自己刪除了?” “是。”李倚天点点头:“要么,是那段记忆中藏著什么大恐怖,本宫若是知道的存在,就会受重创。” “要么,就是那段记忆里有需要保护的东西,本宫不希望任何人,包括本宫自己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在哪。” 难道是圣子?或者说我? 沈诚眨眨眼。 可是不对啊,要是按照圣后的说法,她和岳王都不是那餐餐人的对手。 而岳王负重伤身死,她又中了业火。 那是谁把我抢走,放到老登和老娘身边的? 那个人又为什么选择二老? 这段歷史中,似乎还藏著什么——· “我们二十年前,输给了那群穿灰袍的人,导致大门开启,为了堵住门,岳王与先皇选择了自我牺牲。”李倚天接看说道: “而我作为唯一倖存下来的存在,则受他俩之託,入宫做了圣后。” “这就是二十年前的真相。”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沈诚疑惑:“您又为何要与陛下爭权?” “理由有两点,一是身中业火者,必定被业火吞噬神志,墮入魔道。” “本宫虽不知道为何还能保持清醒,可却必须要装出一副神志不清,凯国运的模样,如此,才能让隱藏暗处之人动起来。” 李倚天看向沈诚:“至於第二点,则是因为———“” “我恨南宫玥,恨她入骨。” “您恨陛下?” “对,因为—-嗯?你怎么了?”李倚天正说著,却连忙从床上坐起,衝到沈诚面前“我?”沈诚低下头,这才发现,漆黑的业火,从他的脚下升腾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他席捲而来。 那业火中蕴含著哀鸣与吶喊,仿若有生命一般,想要將他啃食殆尽。 李倚天手掌悬在业火之外,眉宇中縈绕著几分忌惮,但下一瞬,她却把心一横,手猛地抓向沈诚。 “混帐,本宫可不允许,你们把他带走!” 第123章 获得业火之力,圣后早就见过沈诚? 第123章 获得业火之力,圣后早就见过沈诚? “这是怎么一回事——” 黑色的业火將沈诚吞没,他只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融入他的元神,痛苦地皱起眉头。 “业火焚魂,难道那火焰並未祛除,而是转移到你体內了?” “混帐,本宫怎能让你,为本宫祛除业火而死!” 李倚天一声娇喝,灵力集中在手,直接插入业火之中,住沈诚的胳膊。 灵气引动业火,吸入自己体內。 下一息,她的脑海中,突然涌出一道画面。 只见遍地尸骸之中,佇立著一个浑身浴血,穿著破烂鎧甲的男人。 那男人走到她的面前,摸著她的脸,柔声说:“圣后,等我,我一定会去找你,一定.” “找我”她朝那男人的脸看去,瞳孔却缩成针尖。 那俊美不似人间存在的面容,贱兮兮却阳光无比的笑容,深情到极致的桃眼不会错的,那男人,无论是气质还是相貌,都是— 沈诚。 而在沈诚身后,是一扇巨大的,画满了她也看不懂符的青铜巨门· 砰的一声,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碎裂开来。 她后退半步,从业火中被弹出,惊魂未定地大口呼吸。 “那,那是什么—“” “为什么本宫会看到沈诚?本宫明明就没见过他” “那是本宫的记忆?还是幻象?” “圣后在上,您怎么了?”沈诚的声音传入耳廓,李倚天猛地抬起头,却见那漆黑业火正缓缓收入沈诚体內。 “没,没什么”李倚天默念清心咒,让自己冷静下来。 脑海中的画面也一点点模糊,无论是遍地的尸骸,破旧的盔甲,还是沈诚的脸,都化作一团浆糊。 就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她的臆想。 她了眉头,玉手掐住眉心:“看样子,应该是业火影响了本宫的心,可幻象又不会无端產生,本宫看到的到底是等等,你怎么样了?” “我好像没事了。” 沈诚眨眨眼,將手抬起,只见手心中,涌动著一缕漆黑的火焰:“不过,似乎得到了新的力量。” “你能操纵业火了?”李倚天瞳孔一颤,眼神中多出一抹错。 “全赖圣后洪福~”沈诚笑著引动灵气,那业火中就涌出湛蓝色和紫色的火苗,变成了一簇三色火焰。 “不知怎的,我身上的所有火焰全都融合到了一起——” 他闭上眼睛,详细感受著那火焰中的力量。 “原来如此,魂天炉火將业火吞噬了之后,也获得了业火的力量一一焚烧灵魂。” “从现在开始,我的火焰不仅可以灼烧目標的肉体,还能点燃柴薪的灵魂。” “而且,被我点燃的灵魂会痛不欲生,只要我不想,那痛苦之火就不会熄灭———” “这就是业火之力吗?好强。” 他满意地睁开眼睛,却见圣后正表情复杂地看著自己。 “多谢圣后帮助,让臣得到如此机遇!” 沈诚连忙单膝下跪。 “难以置信,你竟然把本宫身上的业火,化为己用———”李倚天上下打量著他,坐在凤塌之上,翘起腿: “未曾墮入魔道,却能够使用魔雷与业火,如此存在,恐怕大虞八百年来也就出了你这么一个。” “那还不是因为遇到了圣后?”沈诚自觉握住李倚天的玉足,將炉火凝聚在手指,按摩起她的足底: “若不是圣后帮忙,臣怎么可能得到业火?臣对圣后的感激若涛涛江水,连绵不绝“行了,又说这些言巧语!”李倚天冷哼一声:“还有,你现在火焰又没有再次进阶,谁允许你碰本宫的,把手拿开!” 话虽如此,她却没有把玉足收回来。 沈诚何许人也,揉搓起来更起劲了:“反正圣后將来也要当臣的夫人,臣提前帮夫人揉揉脚,也是应该的。” “嗯?”李倚天皱起眉头:“你这么快就考虑好了?要为了本宫,放弃那群红顏知己?” “还没考虑好。”沈诚想了想,真挚地看向她:“但万一臣將来考虑好了,还要与圣后从头开始培养感情,太过麻烦。” “不如现在就做些夫人和丈夫才会做的事情,到时候也好无缝衔接。” “???” 李倚天脑袋上浮现出三个大大的问號。 她没想到,这贱人竟然这么不要脸。 什么无缝衔接,不就是借著“未婚夫”的名號,占自己便宜? 哦不,不是未婚夫,是“有可能的未婚夫”。 当即把玉足直接收了回来,冷冰冰地看著他: “沈无咎,別想著那些有的没的,本宫寿元还有许多,若你考虑好了,確定要做本宫道侣,那本宫有大把时间和你培养感情。” “知道了,知道了。”沈诚笑了笑,却又伸出手,握住她的手。 “你听不懂人话是吗?”李倚天眼神逐渐变冷,凝聚灵气,杀意显现:“本宫不喜欢油嘴滑舌,脚踩好几条船的贱人。』 “那圣后也总得让臣,帮您把这些业火祛除掉吧?”沈诚却深情地看著她,吞噬著她手上的火焰: “刚刚多谢圣后护法,还害得您又沾上了这业火,是臣该死。” 刚刚李倚天把手直接插入业火之中,想救沈诚,自然又被业火附到了身上, “嗯—”李倚天这才意识到,这贱人是在给自己疗伤,身上的杀意骤然散去,侷促地抿住嘴唇。 “圣后,业火好像又跑到您的屁股上了。”沈诚挑挑眉毛:“要不,您把屁股起来?” “你要想死就直说。” “咳咳,臣开玩笑的。” “哼,没个正行。”李倚天冷哼一声,却从虚空中掏出一个册子,扔给了他: “这是操控火焰的法诀,本宫留著也没用,就赏给你了。” “臣谢过圣后。”沈诚接过一查看,心神一颤。 这是天阶上古武技【万火归一】,可以隨心所欲地操纵火焰形態与温度,提升火焰的力量。 如此秘法,可不是什么用不上的垃圾。 “嗯,你好生修炼,有什么不会的地方来问本宫,本宫—”李倚天一边说著,一边看向沈诚,却嚇了一跳。 只见沈诚双眼又哭成了荷包蛋: “圣后还未嫁给臣,就给臣如此多点嫁妆!臣惭愧,臣惶恐!呜鸣鸣,圣后的恩情永远还不清!” “你,你说什么混帐话,什么嫁妆!本宫没说要嫁给你呢!” 李倚天听得脸都青了,一个高抬腿,玉足直接端到沈诚脸上,把他端飞出去。 “哎呦!” 沈诚倒飞两米远,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 擦了擦鼻子处的鲜血,他只感觉眼冒金星,头晕目眩,似乎有蝴蝶在眼前飞舞。 好看,爱看。 “行了,业火的事情说的也差不多了,该说说看公孙康的案子了。” 李倚天又勾勾手指,用灵气把沈诚拽到跟前:“你还真是给本宫出了个大难题啊,公孙剑可是要用尽全力把你整死。” “这不正合了圣后的意?”沈诚却恭敬说道:“圣后本就打算敲打一番这些世家,这次的事情,正是机会。” “而且—臣与公孙康战斗时发现,此人身上有上古妖血。” “你说什么?”李倚天眼中刺出几抹寒芒:“你確定?” “我可以肯定,那一定是上古妖血。”沈诚郑重点头。 二人都知道二十年前的事情,也都知道那群灰袍人使用的是上古妖血,交流起来,无需太多言语。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不得不查了。”李倚天端著下巴:“沈诚,这件事你先不要声张,暗中调查上古妖血。” “是。” “至於公孙康一案,本宫会替你挡下来,顺便再送你一份大礼。”李倚天笑了笑,冷声道: “寧儿,给本宫传宰相,司空,太尉和六部尚书覲见。” 与此同时, 司空府。 公孙家主,当朝司空公孙剑坐在主位上,六部官员中的大半,坐在下方。 公孙剑吹开茶碗中漂浮的茶叶,轻轻抿上一口,耳边却突然响起“父亲,父亲”的声音。 他猛地扭头看向一旁,却没有看到儿子的身影,只感觉胸腔中一阵苦闷,心都要碎了。 他將茶碗放下,强忍硬咽:“沈诚跟著圣后入宫,已经多久了?” “大概四个时辰了。”礼部侍郎王双恭敬道:“司空,您放心,这次陛下放弃了沈诚,有圣后在,那小子必死无疑!” 要说这朝堂之上,谁恨沈诚,那他王双肯定是其中之一。 他的外甥不过是去玩了个未亡人柳氏,竟然就被此僚杀死在了鬼市! 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陛下知道了后,竟然还想顺藤摸瓜,查他王双! 这几日,王双是茶不思,饭不想,生怕自己醒来之后,便抄家入狱,落得个季道安的下场。 却没想到,这沈诚竟然自己犯错,落到了圣后手中! 真是天助他王双! “嗯,李相—”公孙剑又看向左手边,老神在在的李林甫:“您放心,我不会怪罪宓儿,她不过是被那沈诚给骗了。但今日之后,还望李相多多管教,让她明是非,通事故。” “嗯,本官自然会好生管教小女。”李林甫点点头,也抿上一口茶:“倒是司空您节哀顺变。” “哎——一想到康儿,我就——哎!”公孙剑一拳砸在桌子上:“这沈诚算个什么东西,一个捕快家的贱民,竟然敢————·我的康儿,康儿。” 李林甫却没接话,只是吹著茶碗中的茶叶,心中默念“节哀顺变”。 “老爷!” 就在这时,管家急匆匆地冲了进来:“圣后传旨,让您和几位大人一同入宫!” “好!”礼部侍郎王双一拍手:“司空,圣后定是要治那沈诚的罪了!公孙少卿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康儿—老天有眼,圣后英明!”公孙剑高呼两声:“走,诸位,隨我入宫,去欣赏那沈诚求饶懺悔的嘴脸!” 第124章 沈大人大升官!圣后的嫁妆太棒啦! 第124章 沈大人大升官!圣后的嫁妆太棒啦! 帝京, 平西王府。 “呼嚕嚕~” 隨著小母马一声长啸,马车停靠在府门之外。 慕容雪抱著白狐狸,与南宫晴一同从车上下来。 “雪儿姐,咱们接下来怎么办?怎么救无咎?”南宫晴握著刀,眼神坚定地要参军。 “时间不等人,圣后已经宣司空等人入宫了,想必很快,无咎的罪名就要坐实。”慕容雪快步走著: “之后,他定然会被押解入天牢,等候问斩。” “而这就是我们的机会,只要我们带人埋伏在天牢之外,劫走无咎,便算成功。” “可这样的话,公孙家肯定会派追兵追杀我们。”南宫晴皱起眉头:“尤其是公孙无极那个老傢伙—. “放心,国师和裴供奉,会替我们挡住他的。”慕容雪说著,走入偏房自己的炼丹房,从中翻出一个大箱子。 “裴供奉是个酒鬼,喝多了什么都干得出来,可国师竟然也要参与?”南宫晴睁大眼睛:“不是吧——“” 方雨在她眼中,一直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虽说她待沈诚若待亲传弟子,但更多的还是因为陛下的命令。 南宫晴实在很难想像,方雨竟然会为了沈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劫囚这件事,国师是不会做的,但若是我们把人劫出来,那她一定会帮我们挡。这两件事的性质是不同的。” 慕容雪摇摇头,把大箱子打开,只见一团白色的泥团正在里面蠕动。 “现在,我们还需要给无咎准备个脱困的替身。” 她手指在半空中画出几个符文,绿色的生机蒙绕掌心,接著往那泥团上一点。 白色泥团就开始变化,竟是直接化作沈诚的模样,无论是脸,还是身上的肌肉,都分毫不差。 “哇塞,雪儿姐,你还有这招?”南宫晴看愣了。 “炼丹师本就是医师一途的终点。”慕容雪摇摇头: “自然也需要检阅人体的经络与穴位,我出身深闺大院,又不能外出学习,只能自己瞎捣鼓模特。” “不过之前用白泥都是做女性,男性的倒是第一次弄,你看看,和无咎有什么出入没?” “嗯——”南宫晴点点头,目光逐渐往下,想了想,又把脸探了过去,比划了几下, 羞红著脸点点头: “嗯,正正好好,没啥出入。” 慕容雪:??? 不是,你怎么知道无咎的身体数据? 还有,你用脸比较,是个什么操作“咳咳”南宫晴也意识到自己这模样不对劲,连忙摆手转移话题:“那个啥—— 无咎胸口上还有个玥字——啊!不,不对,我不知道!” 她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而慕容雪的目光也更加狐疑了。 无咎胸口多出个玥字,是最近的事情。 自己要不是那日去陛下私宫照顾无咎,都不知道。 南宫晴是怎么知道的? 总不能是,那一日她在无咎的木桶里面吧? 想了想,慕容雪却把这个可能性排除了。 无咎可是个羞涩又深情的好男人,与自己共浴的时候,都是意外,怎么可能邀请南宫晴共浴? 应该是自己想多了。 “嗯,那就让我给他写个字。”慕容雪想著,给“沈诚尸体”上写了个“玥”。 “不对啊,雪儿姐,这虽然像无咎,但只要查验灵气,就能看出不是他,这样有用吗?”南宫晴疑惑。 “放心,早就考虑好了,这尸体与人类尸体的成分是一模一样的。”慕容雪自信道“沈无咎会用火,到时候让他用火焰把这身体烧了,就谁都检查不出来了。” “哦?谁会用火焰啊?” 就在这时,一道沉稳的男声从两人身后传来。 那声音很是熟悉,慕容雪循声望去,双眸猛地一颤。 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穿著黑色戎装的男子,正朝二人走来。 南宫晴连忙拔刀,挡在慕容雪身前:“你是何人!为何会在平西王府!” 慕容雪却呆愣愣道:“父,父亲大人?” “啊?”南宫晴一愣,扭头看向她:“你说什么?” “嘘,是我!”平西王做了个声的手势,目光柔和地看向南宫晴,搓了搓手: “我记得你是陛下的徒弟吧,今日见到老夫的事情,可別告诉她。” “您,您真是王爷————”南宫晴彻底呆住了。 平西王没有收到旨意,就自己回京了! 这可是谋逆的大罪啊! “嘘,你放心,老夫今晚就回去了,西疆那边还有很多事等著老夫做呢。” 平西王笑了笑,走到慕容雪身旁,柔声道:“本王回来,只是想来看一下雪儿。” “之前你两次被刺杀,本王都不在身边,听闻那些事,真的是嚇得要命。要是再不回来看你一下,本王觉都睡不著。” “父亲大人,都过去了。”慕容雪也笑了笑。 “过去?呵,一点都没过去!”平西王冷笑一声: “敢动本王的女儿,那些幕后之人必须要付出代价,你放心,我已上奏陛下,让他给本王一个交代。” “若是她找不出凶手,那本王就得自己动手找了!” 他说话豪气万丈,南宫晴在一旁却听的瑟瑟发抖。 平西王自己动手,难不成是勤王? “父亲大人,陛下也有自己的苦衷。”慕容雪摇摇头,惆悵道:“如今京城暗潮汹涌,敌人在暗,陛下在明,陛下也很辛苦。” “哼,放心吧,陛下不是寻常女子,她和她爹一样,都是不好对付的傢伙。”平西王负著双手:“额,对了,爹—额——” “父亲大人?” “咳咳,就,就是———”平西王挠了挠脸。 “到底怎么了?”慕容雪皱起眉头。 “爹就是想问————”平西王左右看了看,靠近她,小声说道:“那个,那个沈诚,他,嘶,就....”“ “沈无咎是个很好的人,嗯,女儿这辈子已经认定他了。”慕容雪阳光一笑,没有半分犹豫。 “啊!”平西王张大嘴巴,愣愣地看著慕容雪,只感觉一瞬间苍老了四五十岁。 半响后,他才捂住额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晞嘘道:“哎,女大不中留,女大不中留啊—·影子!“ “王爷,我在。” 红色的闪电亮起,一团黑色的东西就从平西王的影子中蠕动著钻了出来,凝聚成了个裹在黑色斗篷中的男人。 “带领死士跟在郡主身后,帮她把本王的駙马爷抢出来。 “是。”影子点点头,走到慕容雪身旁,躬身作揖:“郡主。” “多谢影子前辈。”慕容雪点点头,又看向平西王,感激道:“父亲大人,我———“” “行了,沈诚那小子,其实也蛮对本王的胃口,哈哈!”平西王爽朗一笑: “本王老早就看那些个世家不顺眼了,一帮子酸腐的读书人,呵,没有本王这样的武夫给他们打天下,他们哪里有资格在朝堂上搅弄风雨?” “要不是本王没有接到陛下的旨意,非得亲自动手不可,顺便再把那公孙无极的狗头给扭下来。” “好了,无需多言,快去吧,別误了时辰。” “嗯,多谢父亲大人。”慕容雪行礼告退,带著南宫晴走出房间。 影子抱起沈诚的“户体”,跟在两人身后。 走之前,与平西王对视一眼。 平西王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眼神中释放出一抹杀意。 永安宫。 司空公孙剑与宰相李林甫並肩行走,六部尚书侍郎跟在二人身后。 “李相,你今日怎么一言不发?”公孙剑目视前方,小声说道。 “本相只是在想,陛下说的事情。”李林甫摇摇头。 “陛下说的事?” “就是罪罚魔將,出现在潼谷关外的事情。”李林甫嘆息道:“北齐沉寂了二十年, 如今先是罗剎,又是罪罚,突然动手,也不知道想做什么。” “潼谷关———”公孙剑舔了舔嘴唇,又活动了两下下巴,这才说道:“李相啊,你不觉得此事最大的癥结,就是潼谷关吗? “哦?” “潼谷关是北齐与我大虞交界之重镇,就如同二十年前的胶州。”公孙剑嘆息道: “胶州之战后,我们將胶州三郡赏赐给了元庭,自那之后,元庭与我朝关係愈来愈好,再无战事。” “既如此,何不將潼谷关也赏给北齐?如此,自然可保我大虞之安寢。” “反正我大虞如今也没了北进的能力,那潼谷关握不握在手中,又有何区別?” “李相,你以为如何?” 李林甫没有说话,只是袖袍中的手,一点点紧,半梦半醒的眸子中,刺出冷芒。 几人说著,便来到了永安宫外,缓缓跪下,行礼道: “臣,即见圣后,圣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眾爱卿平身。” 李倚天端坐在幕帘之后,身上早已换上了端庄大方的凤袍。 而沈诚则躲在暗处,暗中观察。 他也换上了一席黑底金纹的劲装,还是圣后亲手准备的。 但没告诉他,为何要换衣服,只是说有个礼物要送给他。 “圣后!”公孙剑却未起身,而是把头埋低:“不夜人千户沈诚,当街杀死朝廷命官,罪证確凿,臣即请圣后,將其凌迟处死,以做效尤!” “臣等叩请圣后,將沈诚凌迟处死,以做效尤!”其余官员们也一同跟著叩首。 声音嘹亮,绕樑不绝。 听著那山呼海啸似的叠印,公孙剑欣慰地笑了起来。 康儿啊,你放心,为父一定要让这沈诚死的痛不欲生。 为父还要诛他的九族,他身边的人,一个都不放过。 下一息。 圣后平静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司空,本宫要是不想治沈爱卿的罪呢?” “嗯?”公孙剑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猛地抬头看向幕帘:“圣后,这———“” “司空啊,你可能搞错了一件事。”李倚天平静道:“沈爱卿可不是什么不夜人千户,而是本宫亲自册封的” “天鉴阁指挥使。” 此话一出, 公孙剑愣住了。 文武百官也愣住了。 就连沈诚也愣住了。 天鉴阁,那不是专属於圣后的特务情报机关吗? 指挥使,那不就是只有三位的最高级別职位吗? 不是,圣后在上..— 先是不夜人,又是天鉴阁,我这我这不就真的成了两家姓奴了吗? “圣后!”公孙剑挺起腰杆:“您这是—— “司空。”圣后却冷冰冰道:“你莫不是以为,沈诚斩杀你儿子,未经过本宫的授意吧?” 咯瞪! 公孙剑的心,漏跳半拍 第125章 白天是女僕,晚上是 第125章 白天是女僕,晚上是 “司空莫不是以为,沈诚斩杀你儿子,没经过本宫的授意吧?” 听著李倚天的话,沈诚都愣住了。 不是,这圣后也太猛了吧! 这是打算为了他,直接硬钢四大家族? 一时间,沈诚只感觉鞭上暖暖的.· 以后一定要多写几个正字,报答圣后。 “圣后”公孙剑趴在地上,宛若一条老狗:“您的意思是,是您派沈诚杀了我儿“没错,司空啊,你知道你儿子干了些什么吗?”圣后冷声道。 “圣后!先不说那些冤假错案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哪怕我儿真的犯了错,那也应下大理寺狱,调查清楚之后,进行审判!” 他大声说著,修忽把头抬起,双眸中满是红血丝:“岂能,岂能,岂能容那沈诚当街杀人!” “司空啊,你可能搞错了一件事。”圣后却冷冰冰道:“本宫要杀你儿子,从来不是因为什么冤假错案。” “行了,自己看看吧,哦对,还有你们,都看看!” 话音落下,上官寧便捧著一沓案卷卷宗,走到公孙剑面前,递给了他以及他身后的司马家,王家,荀家的话事人。 公孙剑接过卷宗,翻开看上两眼,瞳孔骤缩:“圣后,这,这不可能,我儿怎么会.” 这卷宗上记录的,全都是司马家,王家和荀家中的官员,利用职权,徇私枉法,欺凌百姓的案子。 案子起码有上百起,波及人数几十人。 而笔跡,全都是他儿子公孙康的笔跡。 “圣后,这些东西都是无稽之谈!这是栽赃和陷害!”公孙剑还未说话,司马家主就说道: “我司马家一直为大虞朝廷尽心尽力,绝不可能做出这卷宗上的事情!” “是啊,公孙司空,你好好解释一下,这些案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王家家主眯起眼睛。 “没错,你儿子写这些东西,意欲何为!”荀家家主冷笑。 “你们三个——”公孙剑擦紧拳头。 “三位爱卿不必埋怨司空,本宫相信,这些事司空是不知道的。”圣后平静道: “而这些案子,也都是公孙康编造出来,蓄意攀咬。 “你们四大家族世代侍奉我大虞,没有奸人,都是忠良。” “谢圣后信任。”三家家主对视一眼,低头谢恩。 “嗯,司空啊,现在你明白为什么公孙康必须死了吧?他编造这些案子,分明就是想要利用大理寺少卿的职权,威胁朝臣,替他做事!” 圣后嘆息一声,突然加重语气:“司空啊,这可是————·谋反啊!” “圣后!”听闻此话,公孙剑立马把头砸到地上:“我公孙家世代忠良,绝无可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行径!” “司空起来吧,本宫相信你不知情,但这些事情若是闹大了,天下人就未必相信了。”圣后又装出一副悲悯的语气: “到时候,你让本宫怎么办?你让陛下怎么办?你又让另外三大家族如何收场?是故,公孙康必须死。” “本宫这也是为了保护司空,司空莫要浪费了本宫的良苦用心啊。” “呵,呵呵,臣——-谢圣后体恤。”公孙剑趴在地上,脸上的褶子都在颤抖。 “当然,本宫也知道,公孙康是司空爱子,您是我大虞股肱之臣,如今老年丧子, 哎—这样吧。”李倚天接著说道: “本宫为司空准备了延年益寿丹,司空记得服下,可要保重身体。” “至於沈诚,他是奉了本宫的密旨,所以才处决公孙康,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罚的, 你们说,是吗?” 一时之间,大殿內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知道,今日沈诚的罪,没人能治了。 “圣后。”就在这时,宰相李林甫上前一步:“沈诚出色的完成了圣后密旨,不仅诛杀了逆贼公孙康,还保住了司空的声誉。” “臣以为,不仅不该罚,还应该赏!” “李林甫!”公孙剑募地抬起头,低沉沙哑的吼声,若垂死的狮子。 可李林甫却不理他,继续说道:“如今,沈诚以愚弄百姓,草菅人命的罪名,诛杀公孙康,百姓对他心怀感激,有不少甚至愿称他为沈青天。” “若圣后加以赏赐,並昭告天下,此举乃是奉圣后令而行,那天下人便能感受到圣后的恩泽,这正可以帮圣后收拢民心。” “李林甫,你—.”公孙剑咬牙切齿。 “而且!”李林甫转头看向他,又一次拉高音量:“臣以为,公孙司空还应该上表奏文,祈求圣后赏赐沈诚。” “如此,不仅能够洗脱公孙家谋反的罪名,还能让司空留下大义灭亲的美名!” “你,你,你让我自己上奏,请求圣后奖赏我的杀子仇人”公孙剑气的捂住胸口。 而暗处的沈诚看到这一幕,不由地砸吧两下嘴。 他更加明白,政治“不看对错,只看站队”这句话的意思了。 只要想动你,黑的隨时可以变成白的。 “嗯,本宫觉得,李相所言不无道理啊,司空。”就在这时,圣后陡然说道:“司空啊,您觉得,本宫应该要赏沈诚些什么呢?” “臣—”公孙剑望向幕帘,只感觉心都要碎了。 本以为今日到此,便可以替儿子报仇雪恨。 却未曾想,不仅大仇不得报,甚至还要为儿子的仇人请赏。 如此奇耻大辱,奇耻大辱他只感觉怒火冲向天灵盖,嘴角一咧,竟在朝堂上疯疯癲癲地笑了起来: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赏,对,对!该赏,就是该赏!” 一边笑还一边站起身,走到李林甫身旁,拍著他的肩膀: “哈哈哈,圣后说得对,该赏,该赏,康儿啊,你听见没!圣后要赏你呢!” “司空,本相不是康儿。”李林甫后退半步。 “你,你不是康儿?”公孙剑扭头看向王家家主:“那,那你是康儿,哈哈哈!快, 快点给圣后谢恩!” 王家家主皱起眉头,也嫌弃地后退半步。 “你也不是?那,那谁是?” “咦,我的康儿呢?我的康儿呢?” “圣后要赏你呢!”公孙剑就这样,在大堂內疯疯癲癲地走著,官帽脱落在地,满头华发飘散。 “家主——”跟他一同来的公孙无极,连忙上前,抱住了他,哽咽道:“家主,你醒醒,康儿已经走了——” “走了?去哪了?马上就是我的寿辰了,他怎能这会儿走!”公孙剑疑惑道:“快, 快点把他给我找回来!” “家主”公孙无极强忍悲痛,看向幕帘:“圣后,司空年岁已大,受此重创,还望圣后容他先行告退。” “哎,快带司空回去歇著吧,本后和陛下还得多多仰仗司空呢!”李倚天嘆息道: “好了,各位爱卿,本宫也乏了,今日之事,就这样吧。” 眾臣子们对视一眼,无可奈何地行礼告退。 走出大殿之后,窃窃私语。 “司空那模样,是疯了吧——” “不可能吧,三品儒生,说疯就疯了?” “哎,自己儿子让人杀了,无法报仇也就罢了,还被逼著要给人请赏,一时受不了, 也正常。” “你们说,公孙康那些卷宗,是真的吗?” “诸位,谨言慎行。” 6..... 窃窃私语声逐渐远离,礼部侍郎王双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作为王家旁系的一员,他刚刚看到那捲宗的时候,可是嚇坏了。 那捲宗上所写的,正是他曾做过的混帐事,除了纵容侄子玩弄未亡人柳氏以外,还有几子当街打死了人,他出面摆平等等。 而这些案子,也確实都是公孙康经手的。 “这公孙康竟然把这些案子都记录下来,还让圣后查到了真是该死。” “哎,这次虽然没能扳倒沈诚,但事情也就此叫停,我也算保住一条命,算得上是不错的结局了。” 他庆幸地长舒口气。 “王大人。”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冷冷的女声,他扭过头,却见李宓和上官寧正站在他身后。 “你,你们这是——.” “王大人,奉圣后令,请您去大理寺狱待一会,请吧。”李宓做了个请的手势。 “你,你们不能这样,圣后说了,我—呜呜鸣!” 他话还没说完,永安宫的侍卫们,就上前一步,捂住了他的嘴,用铁链將他捆住,往宫外拖行。 “人渣,死不足惜!”李宓咒骂一声,回头看向永安宫,美眸连连闪烁: “真没想到,最后是个这样的结局——沈大人不仅什么事都没有,甚至还获得了封赏。” “而且,沈大人竟然一开始就是圣后的人,还真是没有想到-尚宫,你怎么不说话?”” “啊?”上官寧回过神来:“没,没什么——— 她之前一直想著怎么保住沈诚的命,便没细想以后的事情。 可现在,沈诚的命保住了,还获得赏赐。 那她去沈诚家里当女僕的任务,不还得继续? “女僕”嘴中默念这两个字,上官寧脑海里不禁想起了《白莲与捕快二三事》 中的荒唐情节,脸蛋慢慢变红。 “不行不行,他要是敢那么对我,我,我就把他了.对,没错,嗯—我只是僕人,又不是星奴—” “星怒?”李宓撩了撩刘海:“什么意思?” “咳咳,没,没什么。” 永安宫內。 “行了,出来吧。”大虞圣后椅住凤榻,將浑圆的大腿搭在床头,单手撑腮,放鬆下来。 “臣,谢圣后赏赐!” 而沈诚也从暗处出来,没有一丝犹豫,纳头便拜:“臣一定会为圣后鞠躬尽,赴汤蹈火,万死莫辞!” “行了,尽说些漂亮话,把你的令牌拿来。” “是。”沈诚不知道圣后的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恭敬地將金牌递上。 “从即日起,你就是我天鉴阁的指挥使了。”李倚天握住令牌,將灵气注入其中: “本宫给你先斩后奏之权,彻查镇国神剑丟失一案,除此之外,还要彻查公孙家和那上古妖血之剑的关係。” “凭此令牌,你可以隨时进宫见我,且见一品以下所有官员,都不用下跪,不用行礼“办案之时,有因地制宜,便宜行事之权,所有部门,许得配合。” 臥槽,这指挥使的权力这么大-沈诚接过令牌,再次纳头便拜:“臣,一定不会辜负圣后的信任,肝脑涂地- —” “行行行,你闭嘴吧!”李倚天伸出脚,用美趾勾住他的下巴:“还有一件事—” “臣知道,臣一定会抓紧提升实力,来为圣后祛除业火!” “不,不是这个。”李倚天摇摇头,眼神躲闪了两下:“嗯———-沈诚,我们之前见过吗?” 那业火中看到的画面,还是让李倚天久久无法忘怀。 “啊?”沈诚挑挑眉毛:“圣后,您没必要找这种理由增进与臣之间的感情。” “只要您一声令下,臣保证三天三夜都不会停息!” “三天三夜,什么意思-嗯?”李倚天呢喃重复,脸上逐渐盪起诱人的红晕,手指一挥:“滚!” 下一息,失重感传来,沈诚便从宫殿中倒飞了出去。 “啊!沈大人!” 李宓正在外面与上官寧聊天,一扭头正好看见他飞了出来。 连忙上前一步,接住了他。 但自己也被带著,一同砸到了地上。 “嗯?这次著陆竟然还有减震?”沈诚后脑勺揉了揉后脑勺,从李宓身上爬起,看向她“平平无奇”的上半身,眨了眨眼。 看著板上钉钉,触感却如此有料难道是裹了? 沈诚的眼神犀利了起来。 “您,您没事吧?”李宓揉著臀儿。 “我没事?倒是你,没被我压疼吧?”沈诚半蹲下来,朝她伸出手:“嗯,之前多谢你了,为我求情。” “没,没什么————”看著沈诚那双深情的眸子,李宓眼睫轻颤如蝶,握住他的手:“我只是说了自己看到的事情罢了。” “那种时候,能仗义执言,已是难得至极,这份情,我谨记在心。”沈诚说著,將她拉起。 两人还想说什么,圣后的声音却从大殿中传来。 “没有事了就抓紧出宫去,別在本宫这里碍眼!” 与此同时,公孙家的轿子中。 公孙无极扶著疯疯癲癲的公孙剑,嘆息道:“家主,康儿死了我也很难受,但您不能疯了啊,您若是疯了,那公孙家———“ “行了,老子我没事。”公孙剑握住公孙无极的手腕,挺直腰杆,老態龙钟的脸上, 哪里还有一丝疯癲。 “您,您是装的?”公孙无极愣住。 “呵,老夫可没这么脆弱。”公孙剑摇摇头,从怀中掏出个罗盘,轻轻一按。 三道虚影就出现在面前。 正是司马家,王家,荀家的三位家主。 “公孙老哥,演技精湛,小弟佩服。”司马家主司马朗拱手作揖。 “你们几个也演的不差。”公孙剑面色阴沉,拢了拢头髮,將官帽重新戴上“ 第126章 等他食髓知味,还不是任我摆弄? 第126章 等他食髓知味,还不是任我摆弄? 轿子內。 公孙剑將朝服与发冠整理好,眼窝里沉著两盏老灯: “圣后掏出那些卷宗,明显是想分裂我四家情谊,诸位能够看出来,老夫深感欣慰 “哪里的话,我等三人,皆以司空马首是瞻。”司马朗躬身作揖:“想凭这么些东西就离间吾等,圣后简单了。” “是啊,如今庙堂江湖暗潮汹涌,我们四大家族更应该同仇敌气。”王家家主王髓挥动摺扇。 “只是不知道圣后此举意欲何为。”荀家家主荀列,拿起烟杆,深吸上一口,吞云吐雾。 “圣后久居宫中,不问朝事,今日突然发难,恐是有奸人挑拨。” 公孙剑眯了眯眼睛。 “哦?莫非是那沈诚?圣后想招他做面首?”王髓想了想说道。 “不可能,沈诚一个贱民之子,下九流捕快家的孩子,圣后千金之躯,又是李家家主,怎可能看上他?” 公孙剑戏謔一笑:“王老多虑了。” “嗯,那依司空所见,那小人是谁呢?”司马朗问道。 “宰相,李林甫。”公孙剑缓缓眯起眼晴:“此人虽是文官,但却刚烈的很,一直主张北进。” “哎,如今的大虞,哪里还有北进之力?”荀列吐出一口烟雾:“执意北进,只会把朝廷拖入深渊!” “是也,所以吾等不能由著他乱来。” “可司空,李林甫的背后是圣后,吾等怎么可能扳倒他?”司马朗疑惑。 “呵呵,扳倒他难,可若是借他人之手解决他,却没这么难。”公孙剑笑了笑: “好了,此事需从长计议,老夫今日联络你们三人,是为了沈诚一事。” “呵呵。”三位家主对视一眼:“吾等就知道,司空不会放过那小子。” “哼,老夫怎会把所有希望,都寄託於圣后?”公孙剑老態龙钟地靠著椅子: “从沈诚惹到老夫开始,就必须死,而且,要死的很惨,不然如何告慰我儿在天之灵!” “可如今这小子摇身一变,成了天鉴阁的指挥使,吾等要是动他,不就等於打圣后的脸?” “放心好了,我已策划周全,如今只需要从你们三家那里借几位死土。”公孙剑猛地睁开眼睛,若睡狮醒来: “沈诚今日必死无疑!” 皇城之外。 大虞的帝京,除去周围八县以外,分为三个部分。 皇室居住的皇城,达官贵人们居住的內城,以及普通老百姓们居住的外城。 天牢位於內城东侧,从皇城到天牢,只能从东门出,且只有一条官道。 此刻,这条官道有些热闹。 西侧的顺丰楼被整楼包下。 三楼的阁台间,月煌圣女小盈裹在黑色的斗篷里,紧张地望著皇城大门。 洛长老以及月煌宗的修士们,坐在她身后。 “圣女大人,在这个地方劫囚车,可不是好的选择。”洛长老饮上一口茶水。 “放心,我们只需要跟住囚车,等到天牢外再动手就好。”小盈说道。 “即使如此,也依然危险重重。”洛长老嘆息道:“帝京周围如此多的关隘,我们想带著沈诚回到大元,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圣女大人,值得吗?” “休要多言,我意已决。”小盈却坚定无比地看著宫城大门。 她的命,是慕容雪捡回来的。 而沈无咎,是慕容雪喜欢的人。 她就算是豁出性命,也要救出沈诚,偿还慕容雪的恩情。 东侧的暗巷中。 慕容雪与南宫晴都换上了深色的夜行装,等候在巷口,几驾马车隨时待命。 影子坐在马车上,拉紧韁绳。 平西王府的死士们,则单膝跪在二人身后,隨时准备行动。 “晴儿,你怕吗?”慕容雪深吸口气。 “说实话,没什么感觉。”南宫晴想了想回答道:“也可能是怕过劲了,就感觉不到了。” “还真是有你风格的回答。” “雪儿姐呢?你怕吗?”南宫晴看向她。 “自然是怕的,我长这么大,可从没干过这种偕越的事情。”慕容雪自嘲一笑,搓揉著白月汐的狐狸脑袋: “呵,说起来,在认识无咎之前,我一直都活在一成不变,无聊透顶的生活中。” “红尘吞噬著我的寿命,白莲肉葵决定了我的命运,我的未来根本就不叫未来。” “是从遇到沈无咎开始,我才第一次拥有了属於自己的人生。” “所以,哪怕是死,我也一定要救他。” “雪儿姐”南宫晴却握起小拳拳,一榔头砸到她脑门上:“啊噠!” “你干什么?”慕容雪捂住额头。 “別说这种丧气话,今天没人会死!”南宫晴大大咧咧说道:“我,你和沈诚,我们要一起去西疆!” “好——”慕容雪端庄脸上,浮现出一抹柔软:“我们一起去。” 话虽如此,可她心中的惆悵却丝毫不减。 这劫囚之路,危险重重,能够做到什么程度,还未可知。 而西行之路,一路上更是不知道有多少艰难险阻,到时候—. 她的脑海里当即脑补出画面。 沈诚带著自己和南宫晴,亡命天涯,身后是无数朝廷鹰犬的追杀。 夕阳西下,她们为躲避追兵,只好潜在水下。 等到夜幕降临,从水中出来时,衣服都已经湿透, 只能找一处洞窟,升起篝火,褪去外衣,烤火取暖。 可烤著烤著,沈诚却突然扭头看向自己,一脸深情。 自己知道他想干嘛,遂扭捏道:“晴儿还在呢。” 不曾想,沈诚却嘴角一翘:“在,不是更好?” 而自己也只能暗爽地闭上眼晴,躺在地上,让南宫晴趴在自己身上,方便沈诚“ “这都什么玩意儿啊!还有这种情节我为什么会暗爽?我不应该屈辱吗!” “啊?雪儿姐,你怎么了?”南宫晴被她嚇了一跳,疑惑道。 “没,没什么”慕容雪脸蛋刷的一下就红了,一边撩著自己的头髮,一边回忆起刚刚幻想里的细节。 还別说,还蛮劲爆的—— “这女人什么情况—”趴在她肉腿上的白月汐,狐狸脑袋动了动:“怎么感觉阴阳之欲,比我们狐族都旺盛——” “表面上还一副那么端庄的模样,喷喷喷。” “话说,白月璃怎么还没到,我不是已经用分魂回去传信,让他来劫走沈诚了吗?” “哎—-真是不靠谱,果然,天狐一族只有我来带领,才有可能復国。” “也罢,如果慕容雪能把沈诚劫走,那就是我最好的机会。” “今夜,我就附身到她身上,然后-哼哼哼,沈诚啊沈诚,等你食髓知味,还不是我想怎么摆弄你,就怎么摆弄你?” 第127章 无法控制的醋意 第127章 无法控制的醋意 暗巷之內。 影子的声音从马车前方传来:“郡主,囚车出来了。” “好!”慕容雪收敛心神,不再去想叠叠乐的事情,掀开车帘,朝皇城东门望去:“等到囚车经过,就尾隨上去,准备动手!” “是!”影子点点头,一挥手。 慕容家的死士们便都跳上马车,握紧刀柄。 “终於要开始了啊———”南宫晴在车中盘膝而坐,凝聚龙气。 下一息,她的双眸变为竖瞳,身后长出龙尾,变成了小龙娘。 这个状態会让她实力提升,但会消耗龙气。 一旦龙气用光,她就会失去神志,是故不敢多用。 但如今为了救沈诚,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至於消耗的龙气,之后从他身上吮吸回来就好。 “雪儿姐,我准备好了!” “等等!好像不对!”慕容雪声音中满是疑惑。 南宫晴心神一颤:“怎么了?” “怎么无咎没在囚车里,反而在押解囚车呢?”慕容雪呆愣愣说道, “啥?” 南宫晴脑袋上浮现三个大大的问號,连忙掀开帘子,朝囚车望去。 果不其然,沈诚正骑著小剎那,与另一个女人並排行驶,有说有笑。 而在两人身旁的囚车之內,则是一个光头胖子哭爹喊娘:“冤枉啊,圣后在上,陛下在上,我冤枉啊!” “我从没强抢过民女,也没霸凌过百姓,那都是我亲戚做的啊!” “我就贪墨了些银两,可那些钱我是一分都没,一分都不敢啊!” “行了,別吵了,闭嘴!”一旁的大理寺官员掏出钢棍,就往他身上抽了一下。 “哎呀,別打,別打!”礼部侍郎王双,叫的更大声了。 “王大人虽然戴罪之身,但也是朝廷命官,怎能如此粗俗?”李宓不悦地看向手下:“若再如此,小心我罚你俸禄!” “是是是·”手下地准备收起钢棍。 “让我来。”沈诚却將钢棍接过,先是一棍子打到王双屁股上,疼的他哎呀一声张开嘴。 然后一把將钢管塞进他嘴里,直插喉咙。 “鸣鸣鸣!!!”王双声音骤然一滯,双眸上翻,鸣咽连连。 手下看到这一幕,不悦皱起眉头:“沈大人,你这也太粗俗了—” “胡说!”李宓立马呵斥一声,看著沈诚的眼神中水波荡漾,笑著道: “对付这种人渣,就是要如此,沈大人真乃国之栋樑,为民除害一把好手!” 沈诚:“低调低调。” 手下:??? 不是,老大. 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这也太他妈双標了吧! 这才多久,怎么好好一个大理寺冷艷少卿,就被整成这样了? 手下颇为艷羡地看向沈诚,暗自决定以后要和沈大人处好关係,学一学他的独门绝技,看看能不能去教坊司找个清信人用用。 “无咎!”就在这时,两道哽咽的女声响起。 眾人循声望去,却见马车缓缓驶来,慕容雪与南宫晴站在马车外,深情似海地盯著沈诚。 “你们两个怎么来了?”沈诚眼神一颤,大手在小剎那屁股上一拍,便纵麟上前。 “我们担心你”慕容雪端庄一笑,双眸中有晶莹闪烁:“但看起来,似乎我们是多虑了。” “可恶,你知不知道,我们,哦不,是雪儿姐都嚇坏了!”南宫晴握紧小拳头,狠狠地在沈诚胸膛上砸了一下。 “哎呦哎呦,疼疼疼。”沈诚连忙装出副受重伤,要落马的模样。 这可嚇坏了慕容雪与南宫晴,二女一起接住了他。 “无咎!” “无咎,你有没有事!” “没,没事”沈诚被二女接住,躺在她们柔软雪腻的怀里,装出副痛苦模样:“就是,就是在宫里受了些伤—“” “哪里?要紧吗?” “快让我看看!” 听到这话,两女更急了,作势就要扒沈诚的衣服。 而剎那也从鼻腔里喷出一口热息,鄙夷地看向没用主人,意思是“你他妈再装?” “咳咳,雪儿,晴儿,这是在外面呢————”沈诚乾咳两声。 “嗯”听到晴儿两字,南宫晴的脸刷一下就红了。 “在外面怎么了?在外面,不正好可以让某些偷腥的小猫打打退堂鼓?” 而慕容雪却搂著他,目光平静地看向李宓:“李大人,多谢您护送我家沈诚回来。” “不谢,分內之事罢了。”李宓尷尬地撩撩头髮,抱拳拱手: “押解犯人,本就不是沈大人的工作,既然郡主到了,那在下就不耽误你们时间了。 “我们走!” “是!” 押解队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沈诚有些陌生地看著慕容雪,眨眨眼。 慕容雪察觉到他的眼神,端庄脸上闪过一缕緋红,一把把他拖入马车:“看什么看, 怎么,你还想把那女人请回来?” 她愿意让南宫晴做姐妹,那是因为南宫晴和沈诚经歷过生死,她拦不住,自然也就顺势而为。 可这不代表,是个女人她就就会同意,入她沈家大门! 那李宓的父亲可是李相李林甫,肚子里全是坏水。 女儿隨爹,那李宓估摸著也不是什么好女人! “咳咳,不敢,不敢~”沈诚却楼住她的大腿,用脑袋蹭了蹭:“我有我家雪儿就够了~” “哼!”慕容雪轻哼一声,脑袋里却幻想起来沈诚一开始只是用脑袋,蹭自己的大腿。 但蹭著蹭著,用的就不是脑袋了·—— 自己见他可怜,也不忍心说他,只能暗爽地隨他而为— “这又是什么东西———我到底在想些什么!” 另一边,押解队里,大理寺的手下砸吧两下嘴: “哎,没想到沈大人不显山不漏水,竟然有如此红顏知己相伴,在下佩服,佩服嘶·—..” 他说著说著,突然感觉周围的空气冷了不少。 抬起头来,却见李宓正像看死人一样看著他。 手下立马挺直腰杆,立正了:“在下说错话了!” “不会说话,就闭上你的狗嘴!”李宓收回目光,扭头看向王双,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从怀中掏出刀柄,对著王双就一阵猛抽:“贪官污吏,人人得而诛之!” 王双疼的在囚笼里跳起了踢踏舞。 “哎哎哎,李大人,別打了,再打要给打死了!” “都別拦著我!慕容雪,仗著自己先来” “哎哎哎,这是王大人,不是慕容郡主!” 另一边,顺丰楼三楼。 月煌圣女小盈,愣愣地看著马车逐渐远离,眨了眨眼。 “看起来,沈诚似乎不需要我们救了。”洛长老走到她身旁: “真是奇怪,沈诚不是女帝的人吗?此时落到圣后手中,竟然还能全身而退,他怎么做到的?” “是啊,这小子古怪的很—”完顏康有些后怕地说道。 他不由回想起邪龙之灾那一夜,遇见的那个一品女剑客。 只是一个眼神,自己的分身就被切成了碎片。 这种怪物,在各大宗门,各大势力中,绝对是老祖宗级別的存在。 可如今,竟然甘愿跟在沈诚身边,暗中保护,形同侍卫。 这沈诚到底什么来头? 难不成,还有他们不知道的背景? “圣女大人,既然沈诚已经获救,您在这边心愿已了。”洛长老恭敬地把头埋低:“那也该跟我们回大元了,教主和陛下,还在等您呢。” “圣女大人?”说完之后好一会儿,洛长老都没等来小盈的回答,心神一颤,抬手朝她肩膀拍去。 下一息,只见烟云繚绕,小盈的身体竟是化作了一团烟雾,消失不见。 而那烟雾沁入鼻腔,洛长老连忙屏息:“都別用灵气,这是十绝散,用了灵气就会经络碎裂,爆体而亡!” “坐下休息,半个时辰毒药可解!” “该死!”完顏康一拳砸到桌子上:“这么看来,圣女根本就没想过跟我们回去,她在利用咱们!” “放心,我们已经知道她是谁了,这一次,她跑不了。”洛长老眼神的逐渐冰冷:“我们一定要把她请回去。” 而在距离皇城一里外的钟楼上, 国师方雨双手合十,一边盘动念珠,一边看著下方的马车驶向远处。 裴夜殤大大咧咧坐在她身旁,仰著脖子,往酒葫芦里看:“这么快就喝光了,这酒是真不经喝啊。” “阿弥陀佛,施主还是少喝点为妙。” “行了,老尼姑,沈诚这不是没事吗!”裴夜打出个酒隔:“这么看来,陛下是算出了圣后不会动他,所以才————” “阿弥陀佛,这一次,是圣后贏了。”方雨出言打断,哀伤道:“沈诚应该已经弃陛下而去,选择圣后效忠了。 “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 “若是不归顺圣后,圣后又怎能让他活著?”方雨摇摇头。 “可是,沈诚怎么可能背叛陛下,他可是”裴夜殤话说到一半,却闭上了嘴巴。 什么叫沈诚背叛了陛下? 这一次,明明是陛下拋弃了他啊! 沈诚为民除害,斩杀了公孙康那个败类,可陛下却不愿意救他,坐视圣后將他抓走· 要真说谁负了谁,那也是陛下负了沈诚,而非沈诚负了陛下就在这时,一只信鸽飞到了方雨手中。 她將信件取出,看完之后,嘆息著闭上眼睛:“沈诚被圣后提拔为天鉴阁指挥使,有便宜行事之权,呵呵,圣后为了他,还真是下了血本啊。” “天鉴阁指挥使?那不是只属於圣后的职位?便宜行事天呢,沈诚的天赋到底有多好,能让圣后那种眼高於顶的怪物,给出这样的条件?” “他的天资毋庸置疑,无论是修炼的天赋,还是心怀天下的志气,亦或者是敏捷的才思,都是世间少有,如此人才————.可悲,可嘆啊。” 方雨说著,心中也不由地產生出一缕愧疚。 若是当时,自己没有等陛下到,直接带著沈诚离开那是非之地,那此时的结局,是否会不一样? 裴夜殤砸吧两下嘴,也是一阵惭愧:“我当初就该直接跟那三个供奉打起来,把水搅浑!” “哎,如此人才,竟然成了圣后的人———— “陛下,糊涂啊!” 第128章 拿郡主暖手~ 第128章 拿郡主暖手~ 通往沈家宅邸的官道上。 影子和小剎那坐在马车外面,一丝不苟的驾车。 马车內。 沈诚躺在慕容雪丰的大腿上,任由她检查自己的身体。 那冰凉的玉手,沿著他的经络游走,让他不由地低吟一声:“嗯———“” “不要发出这种奇怪的声音!”慕容雪端庄脸上的緋红,蔓延至耳根,眼神飘忽地瞅了眼旁边的南宫晴。 虽然在幻象中,已经和南宫晴,进行过很多次的共同侍奉了。 但在现实中,端庄的郡主还是不敢做出太过出格的举动。 就连当著她的面,与沈诚卿卿我我都不敢。 沈诚看著这朵白莲烧,不由乐了:“雪儿刚刚还那么勇猛,怎么这会儿却怂了?” “我刚刚勇猛是因为谁呀?”慕容雪冷哼一声,手直接捏住他的大腿,轻轻一扭: “说,那个李宓是怎么一回事!” “痛痛痛!”沈诚装出一副牙咧嘴的模样:“哎呀,我跟她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不过是她替我在圣后面前求了求情罢了。” “真的?”慕容雪狐疑地看著他。 “天地良心!是真什么事都没有!”沈诚把手举起,当场发誓,心中默念“確实还没来及有”。 “哼,家里这么多女人,还在外面沾惹草,你吃得消吗你?”慕容雪冷哼一声,把手鬆开,又心疼地在刚刚扭他的地方揉了揉: “疼吗?” “疼,必须得你亲两口,才能好。”沈诚坏笑道。 “嗯———”慕容雪的脸刷一下就红了,眼神来回闪躲,支支吾吾地不敢说话。 毕竟她刚刚掐的可是沈诚的大腿,距离可怕存在没有多远。 亲一下倒是没什么,就怕亲著亲著,亲错了地方“对了,这么多女人?哪有多少女人?”沈诚突然说道, “怎么,有我一个,还有晴儿妹妹一个,还不够?你还想要多少?”慕容雪叉著腰, 一副大妇模样。 “晴儿妹妹?”沈诚眨眨眼,看向南宫晴。 小龙娘原本待在马车里,看著慕容雪和沈诚卿卿我我,就已经感觉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坐立不安的。 现在见沈诚看过来,更是两只眼晴都要变成蚊香,脑袋上冒出缕缕白烟: “咳,咳咳,我,我突然想起,我,我还有事,要不,要不我先走—“” “你走什么走?”慕容雪皱起眉头:“不是说好了一— “没事,让她走吧。”沈诚说道。 “啊?”南宫晴一愣,紧接著委屈巴巴地闭上嘴巴,失落道:“好,那我这就走我.” 看样子,是她自作多情————· “嗯,你先回我家等我。”沈诚想了想,又说道。 “啊?回你家?”南宫晴嗨暗的眸子突然亮起,却又侷促地蜷缩脚趾:“去,去你家干嘛?” “不只是你,我和雪儿待会儿也会回去的,有什么事,咱们回去说。”沈诚抬起手, 揉了揉她的脑袋,顺便把一缕龙气渡入她体內。 “嗯———”龙气入体,南宫晴心安不少,可心头却升起一抹疑惑:“这——” “嗯,去吧。”沈诚笑笑。 “好。”南宫晴收敛心神,不再多语,点点头,便翻身出了马车:“我等你。” “哎,这——”慕容雪看著她的背影,埋怨地警沈诚一眼:“你知不知道晴儿她——” “我都知道,我也知道你是打算撮合我们两个。”沈诚在端庄郡主鼻子上轻轻一刮, 柔声道: “但我若在这与她温存,岂不是对你不公平?” “嗯?什么公平不公平的———”慕容雪脸上的緋云又满盈了几分,似骄阳烈火,又似夕阳余暉。 还未等她说些什么,却感觉自己的下巴被捏住。 紧接著,炙热的鼻息扑面而来。 她抬起眸子,却见沈诚正注视著自己。 被那双深情的桃眼一盯,慕容雪便慌了神。 但这一次,她却破天荒的没有躲闪,反而迎著沈诚的眼神,依偎在他怀中,声若春雨“你—看我干嘛?” “我在想你为嘛这么傻,跑来劫法场。” “你!你这人真是不识好人心,本宫这是一—唔!” 慕容雪话还没说完,嘴巴便被堵上。 她的美眸修忽睁大,却又缓缓闭上,双手挽住沈诚的脖子,投入其中,热烈而青涩地回应,沉沦享受。 就这样不知过去了多久,两人才恋恋不捨地分开。 慕容雪浑身已没任何力气,瘫倒在他怀里,幸福地把头理进他胸膛。 沈诚无言,只是搂著她,温柔地抚摸著她的脑袋。 从那暗巷中经过时,他便看到了那些死士们。 也就猜到了,慕容雪想做什么。 堂堂郡主,竟愿意为了自己,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她应该比谁都清楚,做出此等事情后,等待她的是什么。 可是,她还是做了。 义无反顾。 “无咎——”慕容雪依偎在他怀中,柔声道: “你屡次三番救我,不惜一切代价,我所做之事,不如你为我做之一二。 “我只怕我爱你,不及你爱我之一半,所以,万事惶恐,怕你不知我心意——“ “傻姑娘,感情这种事情,哪里有什么谁多一分,谁少一分之说?”沈诚俯下身子, 又在她额头上轻轻亲上一口。 慕容雪心中暗爽不已,却不敢表现的太过火,让沈无咎觉得自己是淫娃荡妇,只好忍受小心臟的碎碎直跳,不断加速。 “嗯,但以后这种危险的事情,还是不要做了。”沈诚想了想又说道。 “嗯,都依你。”慕容雪点头答应,但心里却不以为然。 本宫只会在你深陷险境的时候,才会做这些危险事情。 可你都深陷险境了,哪里还有能耐管我? 抱歉,下次还敢~下次还做“对了,你撮合我和晴儿,还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吧?”沈诚又问道。 “哪里,我是看她確实喜欢你,你们俩又郎情妾意,我就是拦著,也拦不住,就只好如此嘍~”慕容雪说话间一股酸味都要溢出来了。 “那我还真得感谢郡主大人宽宏大量。” “哼,知道就好,以后我是大房,她是二房,你晚上可以在她那过夜,但后半夜必须来我房间睡,听到没?”慕容雪昂起下巴。 “睡觉?原来雪儿已经考虑到这么远的事情了吗?”沈诚坏笑。 “唔——”慕容雪顿时语塞,眼神又一次飘忽不定。 “好好好,我知道了。”沈诚说著,手缓缓探入郡主的怀里。 “鸣!”慕容雪的身体骤然一紧,小心臟膨直跳,一动也不敢动,端庄的脸上满是羞涩: “你,你干嘛———” “怎么,睡觉都说得出口,给本公子暖暖手都不愿意?”沈诚坏笑。 “你,你这人————·现在还在外面呢。”” 慕容雪顿时语塞,害怕的裹紧衣服,却把他的手牢牢夹住,心中想著他大伤初愈,就依了他吧。 再说,我不给他暖,难道要让李宓那个探案狂暖? 正想著,忽然感觉一股暖流,自胸口处传入体內,她舒服地哼唧了出来。 “这是” “好久未滋补你的红尘了。”沈诚柔声道。 “啊——”慕容雪这才意识到,沈诚在给她疗伤。 当即暗爽地抿住嘴唇。 “你放心好了,无论是你的病,还是那劳什子公孙家的一品剑圣,都不可能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沈诚又说道: “睡会吧,这几天你也累坏了。” “嗯,我相信你。”慕容雪心头一暖,靠著他的胸膛,闭上眼睛。 沈诚望著她那端庄倾城的面容,心头却还是升起一缕愧疚。 雪儿,可惜啊,这大房妻子,你恐怕是做不了了——· 还有两辆豪车,在上面堵著呢。 这么想著,他发动以魂剑,进入到魂剑阁之內。 再睁开眼,已经到了女帝的小院子里。 而大虞女帝似乎已经早早等候在了那里,见他出现,冰山臭脸上欣喜一闪而逝: “如何?是否已经成了圣后的面首? “幸不辱命。”沈诚走到她身旁,拱手作揖,坏笑道。 “你!”南宫玥眼神中升腾起一抹怒火,但很快还是压下来了: “哼,你想做就做,朕不在乎,只要记得自己是哪边的人就好。” 这是吃醋了啊,冰山女帝也有这幅模样,真可爱沈诚想了想,纳头便拜: “臣心中永远只有一个太阳,那就是陛下!” “臣对陛下忠心耿耿,日月可鑑,鞠躬尽,死而后已,就是每天都给陛下捏脚,也万死莫辞!” “哦?”南宫玥却眯起眼睛:“那沈大人有没有给圣后捏脚呢?” “没有!”沈诚想都不想便回答,眼神坚定的像圣人。 “真没有?” “真没有!” “哼。”南宫玥冷哼一声,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一番:“行了,说正事吧,你找朕何事?” “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沈诚当即把永安宫內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南宫玥。 当然,还是把自己是圣子,与炉子的事情隱瞒了下来。 “天鉴阁指挥使,呵呵,正三品的官说给就给,圣后真是好手笔啊,沈大人感觉如何?有没有飘飘然?” 南宫玥似笑非笑地看向沈诚。 “陛下要是不想让臣做这个官,可以直说,臣明天就去写辞呈。”沈诚对上她的眼睛。 “哼,官职你倒是能捨得,那和圣后净化业火的机会,你能捨得?”南宫玥单手撑腮: “你当朕不知道,去除业火的最后一步,是什么吗?” “额——”沈诚一时语塞。 “说,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 “就,就捏了捏小手—” “说实话。”南宫玥压低音量。 “业火的前三个穴位都在屁股上。”沈诚无奈。 “呵呵,屁股,呵—”南宫玥不停冷笑,但心头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不安。 这圣后真是个贱人,看似是让沈诚为她祛除业火,但如此行径,与勾引他又有何区別? 不仅如此,还把三品的官不要钱的赏给他沈诚也是个狗男人,大猪蹄子。 看似忠心耿耿,老实本分,但也是一肚子坏水,要是没把持住,真的被圣后那贱人收服了怎么办? 那自己当不是真的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自己绿自己? “嗯——”想到这里,大虞女帝冰冷的脸上瀰漫上一层緋红,特意装出一副嫌弃的模样: “嗯,朕最近臀部也有些疲乏,你,你之前不是说什么家传绝学,加藤诚之手吗?” “朕给你个机会,让你展示一下!” 第129章 陛下,我真得控制你了! 第129章 陛下,我真得控制你了! 魂剑阁內,大虞女帝说完便后悔了。 堂堂大虞女帝,一国之君,万民之主,竟然允许臣子给自己揉屁股? 这是何等的耻辱? 就算是为了笼络人心,这代价也太大了。 再说了,沈诚这狗男人是何等玩意儿,没让他碰自己,他都想尽办法占便宜。 现在主动邀请,他还不得当璇璣真人? 想到这里,大虞女帝就一阵屈辱,恨得牙痒痒。 但话既然已经说出来了,自然不能出尔反尔。 只能闭上眼睛,装出一副强硬的模样:“快点,朕数到三,你若是不想给朕按摩,就快滚吧!” “—!” “二!” “三—·嗯?”” 三声数完,大虞女帝已经做好了准备,可屁屁处却没有传来被大力揉捏的触感。 她疑惑地睁开眼睛,却见沈诚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看著那笑容,她立刻就火了,给你揉你还不愿意揉是吧! “你看朕作甚?不想揉就快滚!” “咳咳,陛下!”沈诚却拱手作揖:“若是寻常,臣受陛下如此大恩,定当倾囊相授,为陛下缓解疲乏,可今日臣来此,却是为正事来的。” “唔。”听闻此话,大虞女帝冷脸上盪起一抹几不可查的红润,略显尷尬地把银髮撩至耳后:“咳咳,既然如此,那就快说!” 坏了,这狗男人今天竟然不是来占朕便宜的。 那刚刚朕那副模样该死该死该死! 她跪坐在肉腿之下的美趾,尷尬侷促地蜷缩著。 “陛下,这次公孙康一案,虽然让圣后挡了下来。” 沈诚装作没看到,继续说道:“但臣不相信,四大家族会因为这么点小事,就心生间隙。” “嗯,你说得对。”南宫玥点点头:“若几个案卷就能离间他们,那四大家族早就不存在了。” “没错,臣也不相信公孙剑会放过臣。”沈诚又说道:“他在永安宫那副疯疯癲癲的模样,大概率是装出来的。” “他若是没装疯,那或许还会隱忍,等我失宠后再动手。 “可他现在当著文武百官和圣后的面装疯,便说明他早已布置好了后手,准备在杀我的同时,用疯证做藉口洗清自己的嫌疑。” “嗯———”南宫玥端著下巴,思索片刻:“你倒是谨慎,但方雨和裴夜殤一直跟在你身边,他想动你,没这么容易。” “公孙剑虽然老了,但並不蠢,公孙家更是四大家族之首,底蕴深厚,最重要的是, 他们和上古妖血有关係。”沈诚摇摇头: “陛下,你之前说,你也愿意充当我的棋子,隨我指挥,现在可还作数?” “当然作数。”南宫玥傲然道:“朕一言既出,駟马难追。” “好。”沈诚点点头,挺直腰杆,昂起下巴,负手而立,脾睨著她:“南宫玥听令!” ———”大虞女帝看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嘴角不停抽搐:“朕,听令。” “嗯?你就这么接令的吗?”沈诚冷哼一声:“我平时是怎么接命令的,你难道忘了?不说纳头便拜,起码也得——.” “你想死就继续说。”南宫玥平静地看向他。 “咳咳”沈诚尷尬一笑:“臣就是开个玩笑,嗯,请陛下隱藏身份,埋伏在平安县的主街道处。” “若埋伏在那里的人是寻常强者,就请陛下隨意处置。” “若埋伏在那的是邪龙一案的灰袍人,那就请陛下將其打成残废,封住他的手段,再把他逼到臣的住处外面。” “由臣替陛下,施展一下大记忆恢復术。” “灰袍人?你觉得公孙剑能指挥的了他?”南宫玥狐疑道。 “陛下,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沈诚躬身作揖:“我已经有了计划,等到事情结束,便会说给陛下听。” “呼——好,朕会完成你的任务,希望你能给朕一个满意的答案。”南宫玥点点头, 准备离去。 “除此之外,陛下应该有公孙家嫡系,在帝京產业的资料吧,可否给臣一用?”沈诚又问道。 “事还挺多。”大虞女帝从虚空中一探,便將一本册子掏了出来:“给你。” “谢陛下。”沈诚接过:“陛下,还有一事。” “说。” “还望陛下保重龙体,万事小心。”沈诚又一次躬身作揖。 “你多虑了。”南宫玥傲然一笑:“这普天之下,能伤到朕的人,一根手都数得过来。” “他们能不能伤到陛下,是陛下的事,但臣关不关心陛下,却是臣的事,还请陛下万事小心。”沈诚温柔一笑,深情的桃眼望了过去。 “唔—朕知道了,嗯,你也是,不许死。”南宫玥脸上盪起不易察觉地緋红,语气变得柔和了许多。 “臣在为陛下创造太平盛世之前,是绝不会死的。”沈诚躬身作揖,身影逐渐消失。 “这狗男人,说话比唱的都好听———..”南宫玥抿抿嘴,可美眸中却有波痕荡漾。 手指轻轻放到自己臀儿上,颤音道:“要不,下次给他点奖励吧不行,不能让他得寸进尺。” “今日之事太过分了,得找个理由—” “对了,雷法!嗯,圣后那表子让他净化业火,那朕就让他给朕治疗天道之殤,这样就又能保持朕的威严,又不至於让这狗男人被那表子骗走。” “可这样的话,朕就得被他用雷法电。电脚也就罢了,电屁股,朕受得了吗等等,该死,朕为什么会想这些!” 大虞女帝面露潮红,屈辱地抿住嘴唇。 “呼—————”沈诚睁开眼,意识回到现实。 他往怀中一瞅,见慕容雪正贪婪地吸著他的灵气,眉头舒展,显然已经沉沦在舒爽之中。 见她睡的如此香甜,沈诚自然不会打搅,用另一只手掏出公孙家的情报,翻看起来。 看了几眼之后,轻声道:“。” “哼哼,终於想起姐姐我了?”妖女闷闷不乐地飘了出来,看嚮慕容雪,脸上满是烦躁: “哼,又是这朵爱装的闷烧白莲。” “说,什么事!姐姐不想看见这女人!”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非常討厌慕容雪。 一开始,她还以为只是二人性格不同,导致的厌恶。 可相处久了之后,她才感觉到,那种厌恶源自灵魂深处,是一种本能。 “你之前说,等我拿下女帝,就让你附身玩玩,对吧?”沈诚在心中与她沟通。 “是啊,嗯?你已经拿下她了吗?什么时候?”瞳孔地震:“明,明明是姐姐先来的—” “咳咳,还没有,我只是想问,你是不是可以隨意附身到別人身上?” “可以是可以,但我只能附身一个时辰,实力也只能发挥三品上下。”坐到沈诚旁边,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怎么,小弟弟,这么多女人光看不能吃寂寞了?想发泄一下?” “这样,你让姐姐附身到这白莲身上,姐姐今夜就不再让你用手装比,如何?” “你要是想给我吃,就用自己的身体,慷雪儿之慨算什么事。”沈诚摇摇头,手指向座椅另一边,慕容雪准备的『沈诚尸体”: “你附到他身上。” “啊?”愣住:“你口味这么重,要自己()自己?” “你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黄色废料.” 沈诚无语:“我是需要你帮我办件事。” 说著,他掏出毛笔,写出一个条子,又在册子上標註几个人,递到眼前:“待会,你把这几个人绑了,送去公孙剑的府上,再把这个条子也送去。” “呵?我就说你怎么会主动找我。”鄙夷地看著他:“没事就把姐姐晾在一边, 有事就当姐姐是小甜甜,真是个大猪蹄子。” “咳咳,这样,等事情结束,我送你件礼物如何?” “我一个灵体,你能送我什么?哼哼,哎,看样子姐姐就是天生的劳碌命嘍~你把手放到那东西上。” “好。”沈诚听话的握住那尸体的手。 嘆一口气,就沿著手,转移到了“沈诚尸体”上,与其融为一体。 “嗯,这就是有身体的感觉吗?还真有些陌生。”她活动两下脖子,又活动两下大腿,接著眉毛一皱,扒开裤子: “原来每天夹著这么大个玩意儿走路,是这种感觉,好奇怪要不我给他割下来吧。” “哎哎哎!”沈诚只感觉一阵幻肢痛:“先做正事!” “好好好,知道了。”操控著尸体站起,手一捏法决,就从马车中消失不见。 马车外的影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靠近车帘:“小姐,出什么事了吗?” “嗯——”慕容雪这才悠悠转醒:“影子叔,没什么事啊———“” “影子叔。”沈诚却接话道:“待会到了平安县,若是有人袭击马车,你不需要保护我们,也不需要杀敌,直接离开就好。” “啊?有人要袭击?”慕容雪一愣,彻底醒了:“什么情况?” “沈公子。”影子也说道:“保护你和小姐是我的任务,这个要求恕难从命。” “放心,影子叔,我有一个计划。”沈诚却笑了起来。 而马车也缓缓离开外城,驶入平安县· 半个时辰后。 司空府,院中小亭。 公孙剑与公孙无极,端坐桌子两侧。 桌上摆一棋盘,盘中黑白棋子搏杀正酣。 公孙剑执黑,一边下棋,一边笑道:“无极,你又让我了。” “家主,我哪里是让你,我是真不精於此道啊。”公孙无极摇摇头,嘆息著: “平日里也就康儿能和家主整日对弈,如今他去了,这园子里空落落的,还真是让人不太习惯。” “放心吧,今日,沈诚就要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公孙剑落子: “这齣好戏,也该拉开序幕了。” 说著,他手指一掐法决,沉声道:“吾等可看平安县之事。 二人周围景色,就从园林亭台,化作平安县街道。 这是三品儒生的能力之一,名为“观尘”。 可利用提前布置好的灵物,在家中观天下大事。 但只是观测,人无法干预。 “看样子,家主已经做好万全之策了。” 公孙无极笑著看向沈诚和慕容雪的马车,露出邪笑。 “呵呵,老夫此次不惜自毁声誉,在永安宫装疯卖傻,就是为了治这沈诚於死地。”公孙剑面无表情: “不仅要治他於死地,还要诛他的心!让他身败名裂!” 说著,他將黑子按在棋盘之上。 道路西侧的酒楼三楼,一灰袍人现出身形,他从袍子內掏出异形红色骨笛,轻轻吹响。 下一剎,刺耳尖锐的笛声自骨笛扩散到平安县街道。 吆喝著的商贩,挑著扁担的劳工,搓著核桃的达官贵人整条街道上的所有人,都像丟了魂一样,愣在原地。 嘈杂喧囂的街道,雾时间万籟俱寂。 咯吱,咯哎,咯哎。 紧接著,在骨头摩擦的难听声音中,他们的脑袋,一齐转向沈诚的马车,目光呆滯地走了过去。 一边走著,皮肤表面还浮现出大量的猩红烙印,身体不停抽搐,手指不断扭曲,若殭尸一样痉挛。 而在沈诚等马车的正前方,街道的尽头, 一群早就已经完成变异的怪物,蠕动著走来。 他们有的背部皮肤,已经完全裂开,从中生长出蝉一样的透明翅膀。 有的耳朵和眼晴裂开口子,里面长出一根根水蛭模样的猩红触鬚。 还有几个张开嘴巴,口中有若猩红水藻在蠕动。 他们就这样,一边变异,一边行动,配合著接近的变异百姓,就將车队团团围住。 平西王府的死士们,连忙从马车中出来,拔出长刀,与齐对峙。 “嗷!!” 一声怒吼,这些变异了的老百姓们,就朝他们冲了上去。 死士们挥刀就砍,想把他们逼退,但这些变异者却悍不畏死,直接朝刀口撞了上去。 “混蛋!他们应该是被操控了,別伤他们性命!”影子大喊道。 “打晕他们!” “不行啊,这些怪物实力极强,这样下去,我们会先被他们杀了!” 场面逐渐混乱,马车一辆接一辆倾倒。 而围向马车的变异百姓,却越来越多。 好似整个平安县的老百姓们,都围了上来,一点点在笛声影响下变为怪物。 而死士们却听从影子的命令,不敢下死手,被逼得节节败退。 “呵呵,家主真是好手段啊。”公孙无极朗声笑著:“这沈诚一向以为民除害为己任,在民间还有沈青天的称號。” “可如今,他却必须要亲手杀死这些爱戴著他的百姓,哈哈哈哈,妙,真的妙!” “呵,我不仅要杀他的人,还要诛他的心。”公孙剑笑著继续落子: “若他不杀这些百姓,那就会被他们所杀,在绝望与后悔中丟了性命。” “若是他动手杀了这些百姓,呵呵,那灰袍人的笛声就会若骨之姐,让他道心破碎,经络混乱,乃至走火入魔,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无论他怎么选,今日都是必死的局面,不仅必死,还会身败名裂!” “明日,他沈诚发狂屠戮百姓的消息,就会传遍大街小巷!” “高,家主此计,实在是高!为贱民出头者,死於贱民之手,哈哈哈哈,沈诚啊沈诚,你恐怕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是这个下场吧?” 公孙无极狂笑看,老泪纵横: “康儿啊,你看到了吗?你的仇人,马上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你大仇得报,大仇得报啊!” 第130章 沈大人算无遗策 第130章 沈大人算无遗策 平安县外, 一直跟在后面,暗中保护的方雨与裴夜殤,自然也看到了那奔袭而上的变异怪物。 “那是什么邪法?为什么老百姓全都被操纵畸变了?”裴夜殤掏出长刀: “能瞬间畸变这么多人,难道是魔將?” “阿弥陀佛,沈诚曾与陛下说过,他在邪龙案中,在鬼市见过人畸变为虫子,看样子此事与那些人脱不了干係。”方雨皱眉:“不管如何,先救人。” “好。”裴夜殤点点头,就要朝马车衝去。 可就在这时,地面突然震动。 咔嘧咔唻。 地面裂开数道裂缝,紧接著,一道猩红的法阵,突然在二人脚下亮起。 “不好!” 裴夜殤双瞳中冷芒一闪,长刀就被她掷向远处。 下一瞬,她便与长刀交换了位置,出现在阵法之外。 而身后,阵法已成,方雨却被关在了里面。 “喂,老尼姑,你没事吧?”裴夜殤扭头看去。 “阿弥陀佛。”方雨摇摇头:“放心,这法阵最多只能困住贫僧半灶香,裴施主快去救人。” “好。”裴夜殤点点头,身后却传来劲风。 她察觉到了杀意,下意识想要闪躲,却眼神一颤。 只见一只只浑身缠绕触鬚,奇形怪状的怪物从地底爬了出来,团成一颗足足有五层小楼高的巨球,朝她碾了过来。 一边碾,还一边发出阵阵哀喙。 “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 “我好痛苦,我不想变成这样~” “杀了我” 哀豪著,他们的口中喷吐出光球,那些光球砸到周围的建筑物上,將楼宇与其中的人烧为灰炽。 “喂喂餵—这也太离谱了点吧!”裴夜殤双手合十,手在空中画出无数道印,往前一个虚抓。 一只无形大手,就挡住了那狂奔而来的肉球,將其捏成碎肉。 可那些碎肉却並未消散,反而因为变成碎块的缘故,体型进一步扩大。 这怪物伤不了裴夜殤,但却能阻隔她的行动,让她无法快速衝到沈诚那边。 可她若是让开,这肉球就会沿著平安县街道,一路狂奔,碾过不知道多少人。 “谋事之人,早就把我们算到里面了。”裴夜殤双眸冰冷:“专门对付佛家的法阵, 以及不死之身体型庞大的怪物——” “他就是想拖住我们半烂香时间!” “阿弥陀佛!”方雨古並无波的双眸中,也升腾出一股烦躁,身上金光不停闪烁。 可困住她的猩红法阵,施术者似乎非常了解佛门术法,许多关节都是专门针对她而来。 “真是好算计,公孙剑—”方雨一边破阵,心中一边涌出无限愧疚。 若是她当初多坚持一些,那沈诚就不会陷入今日这危机之中。 “枉我还以他师尊自处我哪里尽到了师傅的责任?罢了,陛下负了你,贫尼却不能负!” 想著,她盘膝而坐,身上金光更盛,竟是强行將那被心魔干扰而封印的修为取出。 这是她从未做过的事情。 正如所说,她若是接纳自己,就有可能突破一品。 可若是未能战胜心中魔气,便有可能重新入魔。 但此时此刻,她已顾不得这么多了。 “前人种因,后人得果,若非贫尼一时鬆懈,又如何落得今日之下场?” “哈哈哈哈!”公孙无极看到这一幕,狂笑不止:“家主,裴夜殤和方雨做梦都没想到,你会把她们两个都算到了!” “呵,刚刚问三大家族借来死土,就是为了给那灰袍人筹集素材。”公孙剑授著鬍子,双眸若流深静水: “他们圈养的死士,都是江湖门派,无根浮萍,查不到根系,却又都是六品修士。” “数百名六品修士,不计生命发起大阵,再配上上古妖血凝成怪物,就算是方雨和裴夜殤,也能被拖上半柱香。” “而半香时间,便足够解决沈诚了。” 说著,二人看向马车。 果不其然,死士们已经被变异怪物逼入绝境,各自为战,再顾不得保护慕容雪和沈诚的车架。 无数尚未完全变异的百姓,將马车团团围住。 嘶吼与哀鸣,响彻苍穹,让整个平安县为之一颤。 腥臭的涎水自他们的嘴角滴落在地, 垂涎的自光死死盯看马车的车帘。 骨笛的刺耳乐谱声不断喧囂,不断变大,愈演愈烈,將马车完全锁定。 只要沈诚动手杀死百姓,那骨笛就会在瞬间挑拨他的心神,种下心魔,让他走火入魔。 “结束了,都结束了。 公孙剑闭上眼晴,將最后一颗杀棋落入棋盘。 而半变异的怪物们,也终於拽开了马车的帘子。 “等,等等,这,这怎么可能?”公孙无极的声音在瞬间传入耳廓。 “嗯?”公孙剑心神一颤,连忙睁眼,瞳孔却在惊中缩为针尖。 只见那马车內,根本就没有什么沈诚和慕容雪, 只有一只正在舔自己毛髮的蓝色小狗“鸣?”小剎那脸上浮现出嘲弄的表情,意思是“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家主,这,这怎么可能?!”公孙无极愣愣地看著这一幕:“难不成,沈诚已经看穿了我们的计划?” “不,不可能,我们的人一直跟著马车,他从未从马车上离开过。”公孙剑握紧拳头“他怎么可能不在马车里?怎么可能不在!” 说著,他一拳砸到棋盘之上,黑白棋子从盘中跃起,掉落在地,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家主”公孙无极连忙扶住他:“现在怎么办?还要继续吗?” “呵,好,很好,沈诚,老夫不知道你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还是真的看穿了老夫要害你,但老夫的后手可不止这一处。” 他冷笑一声,再次说道:“吾等应在沈府之外!” 没错,公孙剑在派人策划这起刺杀的同时,还派遣死土,去了沈诚的宅邸。 既然杀不了他,那就杀他全家,把他在乎的人全都杀光,让他也品尝一番,失去挚爱的痛苦。 “老夫派去刺杀的死土,虽然只有十几名,但却都是四品高手。”公孙剑冷笑道: “呵,不过今日,倒是可以给沈家那对贱民夫妻留下一命,以此为要挟,把沈诚引出来。” “呵呵,我就不信,你父母都被我抓了,你还能躲起来!” 正说著,周遭景色变化,公孙剑与公孙康二人,已经出现在了沈府之外。 可下一息,两人的表情却变得无比精彩。 只见沈府之外,满地碎肉,那被派遣过去的杀手们,甚至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找不出来。 而在碎石堆中,女僕上官寧和已经化作龙娘形態的南宫晴並肩而立。 两人身后,沈家二老瑟瑟发抖。 上官寧看著满地的户体,甩了甩手上的鲜血,嘆息道:“这么多的户体,打扫起来可有的麻烦了。” “多谢尚宫相救。”南宫晴对她拱手作揖。 “无妨,沈诚是圣后的人,本官救她,天经地义,本官只是奇怪,他怎么知道贼人会在此时袭来?”上官寧疑惑。 虽说她按照圣后的安排,今日也要回沈诚府上,继续当女僕。 可她心理建设並未建设好,害怕沈无咎对她图谋不轨,拿她暖穿,故出宫之后,特意磨蹭了些时间。 却不曾想,南宫晴却驾著小母马找到了她,说沈府有危险。 还好小母马脚程极快,只比上古神兽灵麟慢上一些,两人赶在袭击发生之前,就到了沈府,在府外设下埋伏。 杀手们还未进去,便被一网打尽。 “我也不知道———”南宫晴摇摇头:“他刚刚在马车上,一边给我输送龙—灵气, 一边传音让我来带你回家。” “我心中有所疑惑,但也没问他。” “你还真是信任他,什么都没问就做事了。”上官寧上下打量著南宫晴:“还有,你这模样是怎么回事?” “咳咳,说来话长”南宫晴把龙尾巴和龙角都收入体內。 一旁的公孙无极和公孙剑,却都面若铁青,脸色极其难堪。 “家主,那沈诚,猜到了您的计划—”公孙无极咽了口口水:“而且,圣后竟然把上官寧放在他府上当女僕。” “呼——还真是英雄出少年啊,老夫,轻敌了。”公孙剑手放在棋盘之上,手指在不停打颤。 两步杀招,一是衝著沈诚自己去的,一是衝著他家人去的,却都被尽数破解。 他从三大家族借来的这几百號死士,还有为了促成此事,赠予灰袍人的报酬,算是白白浪费了。 “你说?如此防备,是他自己想出来的吗?”公孙剑捡起一颗棋子: “老夫和三大家主,先是在圣后面前,演了一出离心背德的戏码,然后老夫又装疯卖傻,演了一出独角戏。” “老夫本以为沈诚一个不到二十岁的黄口小儿,定会觉得自己已经贏了,故放鬆警惕。” “可此子却精准地猜到了老夫接下来要做什么——这心性,未免也太过谨慎了些。” “会不会是圣后?”公孙无极皱起眉头。 “嗯,不知一— “老爷!”就在这时,管家的声音响起。 公孙剑一挥手,二人就又回到了庭院之中。 公孙剑皱起眉头,看向跑来的管家:“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抱,抱歉,老爷!但,但是出大事了!”管家大喊道。 “出什么事了?”公孙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公孙樺,公孙邻,公孙芳和公孙君陌大人,都被人打成重伤,仍在了府前啊!公孙君陌大人的四肢更是都被斩去了!” 管家硬咽著。 “你说什么?”公孙剑捂住胸口。 这几个人,都是他公孙家年轻一代中的翘楚,算得上是家族的未来,平日里有不少死土暗中保护。 但今日,为了对付沈诚,他把那些死士们抽调了过来,还没来得及安排其余人保护。 本以为最多几个时辰,就能重新安排布防。 却不曾想,只是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竟然全都受了重创! “谁干的,这他妈的到底是谁干的!”公孙无极心都在滴血: “君陌,君陌是个好孩子啊!年轻一代中,除了康儿就是他了—— “老爷,不,不止如此—“” “还有什么?”公孙剑不停深呼吸著。 “我们的赌坊,青楼还有码头上那些走私的活计,全都让端了!”管家硬著头皮说道: “银票,黄金,还有,还有帐本全都被拿走了———— “咳,咳咳,该,该死————”听闻这话,公孙剑捂著嘴巴,乾咳不止。 金银珠宝不算什么,他公孙家家大业大,丟点钱算个屁。 但帐本就另一说了! “老,老爷,这,这里还有一个字条————”管家颤巍巍地字条双手奉上。 公孙剑强忍心中悲痛,將字条接过。 “司空在上,见字如面。” “司空今日一时仁慈,放了小弟与小弟父母一命。是故,小弟也救司空晚辈一命,回报司空大恩。” “还望司空珍重身体,切莫因小事而疯癲,勿了我大虞之大事。” “呵呵,哈哈哈哈!”公孙剑突然狂笑了起来,把纸条递给了公孙无极:“鱼饵,他把自己当成鱼饵了,哈哈哈哈!” “家主?”公孙无极接过纸条,看完之后,面如死灰:“调虎离山?这小子从一开始就想动我们?他是故意卖给我们破绽!” “哈哈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老夫低估他了,彻底低估他了。”公孙剑扶著桌子: “老夫以为是老夫在算计他,没想到,竟然是他在算计我,呵,呵呵” “沈诚,老夫承认,你有资格和老夫坐在一张牌桌上了—-英雄出少年,英雄出少年啊!” “康儿,我的康儿——” 如今帐本在沈诚手中,他又有许多自己不知道的牌,身后还有圣后撑腰。 短时间內,他再无报仇可能。 想到这里,公孙剑只感觉一股愤怒与屈辱衝上心头。 亲身儿子死了,连户首都为留下,可自己却不能给他报仇。 甚至,还被杀他的凶手,被一个黄口孺子看破了所有计策,玩弄於鼓掌“· “混帐,混帐——·儿啊,爹对不住你。” 公孙剑只感觉气血上涌,再也控制不住,扶著桌子,一口鬱结之血,喷了出来。 两眼一黑,直接倒了下去。 “家主!” “老爷!” “大人!!” 一时间,司空府的人全都冲了上来,场面乱成一锅粥。 而另一边。 吹著骨笛的灰袍人,无奈地看向马车:“这公孙剑什么情况?” “要不是他说,这沈诚一定在马车里,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才不动手呢。” “结果现在,人又不走,哎,身上的上古妖血本就没多少了,这一波又用掉这么多“不过也好,本来也需要一些新的数据,这一次倒是补齐了,呵呵。 正说著,他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以及让他浑身陷於死寂的杀意。 “等等,这种感觉—” 灰袍人缓缓扭头,却见变装为红衣剑客的大虞女帝,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顷刻间,灰袍人就想起了几日前,自己被杀了几百条命的记忆,眼神中闪出浓浓的不敢置信: “怎么可能,你,你不是已经放弃沈诚了吗?怎么会———” “不这样做,怎么钓出你们这些大鱼?” 大虞女帝冷漠地看著他,似看著一只將死的蚁:“给朕说说,你想杀谁?” 第131章 忙碌一天的沈大人,被女帝温柔按摩~(6000) 第131章 忙碌一天的沈大人,被女帝温柔按摩~(6000) 平安县街尾。 灰袍人捂著肩膀,嘴角溢血,一步三回头的逃跑著。 “偽帝,咳咳,真是强的可怕——“ 只是一个照面,他便被被砍掉了几百条命,本命法器灰袍彻底碎裂,再无替死的可能乾坤袋,须弥戒更是被剑气锁住,全身上下,再无任何可用的法器。 就连赖以生存的修为,也因为重伤从二品初阶,跌落到了四品初阶。 “还好我有保命的手段,用出分身术法,引开了那偽帝,想杀我,没这么容易,咳咳又咳出两口鲜血,灰袍人冷笑一声。 他也没想到,自己生命最后时刻使出来的手段,竟然能够骗过偽帝。 按照她的修为,应该是能够看穿才对。 “咳,咳咳,不管了—反正也没剩几步了,只要走出她的灵气覆盖范围,我便能打开须弥戒,到时候,天高海阔,还不是任我翱翔?” 灰袍人隱匿著身形,双瞳观测著南宫玥的灵气范围。 距离那边界,只剩下最后一百米。 七十米。 五十米。 三十米。 二十米。 只剩最后十米! 只要跨过这十米,他便能够活下来了! “呦,终於来了啊,我该叫你什么?邪龙一案的始作俑者,还是灰袍人?” 就在这时,冰冷的声音从道路的尽头传来,一道人影在夜幕中缓缓走出。 “谁!”灰袍人猛地抬起头,瞳孔却在下一剎缩成针尖:“沈,沈诚,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 “这全都是你的计划” 他头蓬下的脸色,候忽间变得无比精彩。 他在眨眼间想明白了一切。 什么偽帝弃沈诚於不顾,什么沈诚转投圣后,都是假的! 全部都是这小子设的局! 他在钓鱼,不仅是钓公孙家的鱼,还是钓他这条大鱼! 而公孙剑和他全都中计了,像是玩偶一样,被这个黄口孺子,玩弄在鼓掌之中。 而刚刚,偽帝也根本不是没看穿自己的保命之法! 她是故意把自己放到沈诚面前的. 剎那间,一股恐惧自心底泛起,灰袍人紧拳头,只觉头皮发麻。 这二十余年来,从来都是他算计別人。 还是第一次有人,把他算计的如此彻底。 但他想不通,沈诚是怎么知道,自己和公孙家有关係的? 自己行事始终小心,没有露出任何破绽,给公孙家的上古妖血,也是直接植入体內的术式。 他是怎么得到的情报? “呵呵,又是你,又是你啊,沈大人——是我二十年未与人博弈,所以手段变差了吗?” 灰袍人看向沈诚,只觉无比不甘:“若我把你当成平等的对手,此刻你我之间,估摸著就要身份调换了。” 若是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定然不会轻视这个小子,也就自然不会输给他。 “前辈,我承认。”沈诚却笑了起来:“这次我能贏,確实是利用了你和公孙剑的傲慢。” “你们太老了,老到以为可以掌控一切,老到觉得没有晚辈可以与你们上一张牌桌。” “但很抱歉,我还年轻,我不会像你们那样傲慢,也不会给你们重来的——” “机会!” 话音落下,沈诚的双瞳就泛起紫色光辉。 魂天炉火,就要在灰袍人的身上燃起。 可下一息,灰袍人的身影却瞬间消失不见,躲过了火焰。 他的速度,竟然快过沈诚的眼睛! “果然,重要人物是不可能用这种招数杀死的,什么世界都一样。” 心中吐槽两句,他的身体便化为一道魔雷,从原地消失。 而灰袍人的鞭腿也擦著雷光,砸中了他刚刚所站的地面。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 若蜘蛛网一样的裂纹,从灰袍人的脚底扩散,將地面砸出一个巨坑。 灰袍人从中站起,乾咳两声:“咳咳,小子,你很聪明,比年轻一代中的所有人都聪明。 “但可惜,你算错了一件事。” “哦?何事?”雷光在另一侧停下,沈诚现出身形,右手朝虚空一握,浑天炉炎便凝聚成长剑。 “那便是———”灰袍人冷笑一声,若离弦之箭,疾驰而来:“你挡不住老夫!” “焚虚·烬!”沈诚冷声说著,火焰朝灰袍人蔓延。 可灰袍人却单手捏出法决,往自己身上一拍,將全身的灵气注入体內。 猩红闪电亮起,上古妖血引动。 他的肌肉瞬间膨胀,身体表面长出若钻石一样的鳞甲。 这是他最后的保命底牌,星辰御血诀。 以上古妖血为引1,肉体寿命为代价,塑造出二品巔峰威能的盔甲! 下一瞬,魂天炉火在那些鳞片上燃起,但灰袍人的嘴角却缓缓翘起: “沈诚,你那火焰是难缠,能在著眼点点火,防不胜防! “可惜,它破不了老夫的鳞甲,是老夫贏了!” 说话间,他已来到沈诚面前,虱筋盘结的手臂抓向他的咽喉。 “!”一只老虎虚影,出现在灰袍人身后。 那是他灰袍人的五品武魄。 老虎长嚎一声,空气盪起涟漪,沈诚只觉得心臟被巨锤砸中,灵气紊乱,手脚不听使唤。 这便是四品武夫·武域境的手段! 可以用本命武魄生成属於自己的领域,影响敌人。 而灰袍人的领域,名为“虎啸”,可震颤人心,使其无法使用灵气! “哈哈哈哈!沈诚,你未到四品,空有武魄,没有领域,只能被我的冢虎震颤,死吧!” 就算身受重伤,灰袍人也没有跌落四品,与沈诚修为相差一个大品阶。 无论是力量,速度他都在沈诚之上,更別提他还有领域相助。 灰袍人甚至能看到,沈诚喉咙碎裂,当场殞命的画面了。 “呵。” 但下一息,沈诚却一声轻笑。 只听“喻”的一声龙吟。 紫色真龙的虚影就从他身体中盘旋而出,与火焰融为一体,凝成虚影。 趴在灰袍人身后的家虎,在见到真龙的瞬间,便直接闭上了嘴巴,恐惧地身影飘忽, 无法发出哪怕一声动静。 那虎啸领域,也夏然而止。 “不可能,你,你的武魄,怎会是真龙?这是帝王才会有的力量!”灰袍人震惊的看著沈诚,却心头一狠,大喝道: “管你是真龙还是大蛇,今日,你必死!” “死的会是你。” 沈诚的黑髮已经化为银髮,双眸变为紫色,只有瞳孔泛著金光。 手中烈焰长剑,转化为白底银纹的长剑,【杀无赦】的力量,涌入其中。 【每十二个时辰,可以选择一种类型的修土,当与这种类型的修土战斗时,我的剑招將无视他的所有防御术法与秘宝,包括护体罡气,法阵,傀儡术,护甲,盾牌等等。】 【效果持续到灵气耗尽。】 “武夫,杀无赦!” 全身的灵气灌入长剑之內,沈诚双手握紧剑柄,真龙虚影与他融为一体,猛地挥出! 刷! 他与灰袍人错身而过。 夜幕之下,忽有银光掠过,寒霜刺眼! 沈诚斜拎著长剑,银白剑身模糊倒映他紫金色的双瞳。 剑刃上不知何时多出一缕血线,匯聚於剑锋,化作血滴滚落。 和血滴一起滚落的,还有灰袍人筋盘结的右臂。 “啊!” 剎那间,灰袍人的惨豪声划破寂夜,他瘫倒在地上,捂著断臂: “我,我二品鳞甲,你,你怎么可能破掉———不可能,你不过一个五品。” 沈诚却没有一声言语,转过身抬起脚,一把踩住灰袍人的胸膛,將他牢牢钉在地上。 灰色的斗篷暴露在外,露出一张重度烧伤,看不清楚五官,甚至连嘴唇都只剩下一半的脸。 “別杀我,该死的,別杀我—” 他颤抖地盯著沈诚,语气中再没有刚刚的淡定:“不要,不要杀我!” 沈诚双手高举过头顶,垂直握住剑柄,手中长剑便朝他的喉咙狠狠扎下:“死!” “混帐,混帐!这具身体没用了,该死!”灰袍人惨豪一声,突然张大嘴巴。 一道猩红色的元神,就从嘴巴中飘了出来。 那元神不似人类,浑身上下都长满了翅膀和根须,像是飞虫与蚯蚓的结合体。 出来之后,它一息都没停留,便朝著远处飞驰而去。 一边飞,还一边发出刺耳的鸣叫:“毁了我一具肉身,沈诚,你等著,我不会放过你!” “噪!” 沈诚的剑锋骤然停在灰袍人肉身的咽喉处,眼神却盯向其元神。 要时间,黑色的业火就在那元神上,熊熊燃起。 “这,这是业火?不,该死,你,你怎么可能会有业火!!!啊啊啊!” 虫子元神当即豪叫起来,其余的所有疼痛它都能够忍受。 但这是业火! 烧元神,不得转世之痛,在顷刻间就击破了他的心防。 “沈大人,我错了,我错了,別再烧我,放过我!” “呵。”沈诚抬起手,使出吸星大法,一下便將丑陋元神吸收手中,业火又增大了几分:“你不是知道错了,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不不不,我不是知道自己要死了,我是疼的想死死不了啊!”元神不断扭动著身体“爷,沈爷,求您了,您要是不想放过我,就杀了我吧,痛,太痛了——这火焰我忍受不了!” 看他那模样,沈诚不自觉挑了挑眉毛。 原来业火灼烧灵魂,竟是如此痛苦,能让一个怪物不惜求死。 可李倚天却忍受了这样的痛苦,整整二十年— “呼。”沈诚长舒一口气:“现在开始,我问,你答,你若回答的好,我说不准还能放你一条生路。” “啊!好,好!您快问!” “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我是那位大人,用上古妖血做出来的寄生种。”元神嘶吼著:“我可以寄生到其他的生命体內,控制那个身体!” “寄生种所以,当初在鬼市地下,你们替换的那些官宦子弟,也都是种植了寄生种?”沈诚眯起眼睛。 “对,对,没错,我是这一批寄生种的王,所以可以操纵他们!” “那刚刚街道上的那些百姓们呢?”沈诚又问:“他们又没去过鬼市,你怎么操控的他们?” “是水!”元神求饶道:“我污染了平安县的井水,所有喝过水的人,身体內都被我种下了虫卵—.” “你说什么?”沈诚眼神一颤。 “是真的,我本来不打算这次用的———-痛痛痛!”元神痛苦不已:“但公孙剑说能抓到你,所以我才用了出来!” “你们为什么想抓我?”沈诚眯起眼晴,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这关係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否已经知道,他就是圣子了。 “我不知道,是那位大人让我抓你的,啊啊啊,痛,痛啊,杀了我,求您了,沈爷, 杀了我!”元神说道。 “那位大人?那位大人到底是谁,告诉我!” “他,他,他是一一啊!!”元神突然一声惨豪,浑身痉挛起来: “啊,种子,那个混蛋竟然在我身上下了种子!” 下一瞬,元神的身体不断破碎,一张张惨豪著的人脸,浮现在他的身上,有男人,有女人,有孩子: “呜鸣呜,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这里好黑,好黑——” “妈妈,你在哪———” 6 “喂!”沈诚连忙將业火熄灭:“那位大人到底是谁!” “阻止他,求求你”一张张脸却一同看著沈诚,每一双眼晴中都写满了痛苦与绝望: “阻止他,你一定要阻止他!水,水源,一定要控制水源一—砰!” 突然间一声巨响,所有人脸都炸为碎片,寄生种的元神彻底消散如烟。 而二品元神爆炸產生的衝击力,也將沈诚击飞出去。 他身上的龙气虚影都被衝散,口吐鲜血,若断线风箏一般飞上天空。 关键时刻,隱藏在暗处观战的大虞女帝,急忙衝出,用肉躯温柔接住他。 “咳咳。”沈诚感受著脑后柔软且弹性十足的美肉,揪著的心放鬆下来:“多谢陛下有女帝在一旁护法,就是爽! “做的不错。”南宫玥公主抱著他落到地上,满意一笑:“能够击杀实力远在你之上的强者,你的判断力和直觉,都算是上乘。” 刚刚,她在暗处观看了沈诚战斗的全程。 本以为当灰袍人使出【星辰御血诀】,沈诚便会毫无办法。 却不曾想,这小子竟然破掉了那二品巔峰的鳞甲,还在最短的时间內,用武魄显形的方式,粉碎了灰袍人的武域。 如此实力,在年轻一代中,估摸著是数一数二的存在了。 “倒也配的上当朕的心腹,可惜,你未曾参选青云榜,不然的话,也可名声大噪,享誉江湖。” 南宫玥满意地看向他“江湖之事,虚名尔,为陛下尽心尽力,鞠躬尽,死而后已,才是臣生平所愿。” 沈诚也朝她阳光一笑。 “哎,你哪天见朕能不拍马屁,那太阳恐怕就从西边出来了。”南宫玥无奈摇头,可嘴角却始终掛著笑容。 “说道拍马屁—”沈诚的眼神却突然犀利了起来:“陛下,您之前说,让臣给您按摩臀部的事情,还算不算数?” “你!”南宫玥没想到,这货竟然这时候提这事,心神一颤。 之前在魂剑阁里,她是一时衝动,所以才许下了这承诺。 如今隔了一个时辰,再让她说什么“给朕按摩一下屁屁”,便觉得无比难堪,话到嘴边,根本说不出来。 只好硬撑著昂起头,寻找藉口:“自然是算数的,但—“ “但什么?”沈诚嘆息一声,哀伤道:“陛下不会是打算赖帐吧?哎,也罢,既然陛下不愿意,那就算了吧。” “也不是不行,朕只是—” “反正臣帮圣后净化业火也甚是疲劳,確实没精力再帮陛下按摩,臣感念陛下体恤。 ”沈诚又接著说道。 “谁允许你休息了?谁体恤你了?” 听到这话,大虞女帝气的牙痒痒。 她当然听出来了沈诚在阴阳怪气。 她也觉得,自己不应该生气。 若是因为这种事情生气,不就显得太过在意这狗男人了? 一个帝王,应当分权制衡,用权术驾驭属下,將臣子训得服服帖帖,怎可被一臣子挑动心神? 可她就是不受控制地愤怒。 一想到这狗男人,坐在圣后身上,祛除圣后的业火,还要把那些奉承自己的话,说给圣后听。 她便感觉浑身难受,气的手抖发颤。 “陛下?” “说!” “臣,突然有些不舒服。”沈诚皱起眉头。 “什么?”南宫玥皱起眉头,俯身看向他,骤然色变。 只见沈诚浑身上下的皮肤上,都涌动著猩红的纹路,似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这可嚇坏了大虞女帝,她连忙將沈诚平放在地上,检查起他的经络: “不对劲,你的体內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难道是那个寄生种?幕后之人预判了你的计划?” “不,应该不是。。”沈诚著眉毛,冷静分析道:“那灰袍人背后的存在,应是早就料到他会有失败的一天,所以才在他体內做了手脚。” “只要控制灰袍人元神爆炸,便能利用那力量,將新的寄生体植入杀他的人体內· ? “妈的,对手下都这么狠,被他摆了一道。” “別分析了。”南宫玥额头上只冒冷汗,比自己受伤了还要紧张:“你能感觉到那东西在哪吗?朕帮你取出来!” “不行,我抓不住它,它跑的太快了。”沈诚咬紧牙关。 若是他能抓到那东西,都不需要南宫玥出手,用炉火就能將其吞噬。 “陛下,我把雪儿放到同福客栈了,您送我过去,她应该有办法。” “不,你身体的状態很不好,我怕你撑不到那时候———忍著点!”” 南宫玥摇摇头,用手指凝聚灵气,按到沈诚的经络之上。 “既然抓不到那东西,那朕就把你灌满。” “啊?灌满?”沈诚眼神一颤,怕怕地看著女帝:“陛,陛下,臣卖艺不卖身啊!” “朕的意思是,把你的经络灌满,让那东西动不了,再行取出!” 南宫玥冰山冷脸上泛起緋红,接著大手一挥,就扯开了他的衣服:“嗯,沈,沈卿, 得罪了。” “臣————”沈诚则装出一副悲悯的模样:“被陛下看光了,陛下,你得负责—“ “你,你说什么浑话呢!朕负什么责!”南宫玥见他都这样了还有心思玩闹,也是哭笑不得,嘟道:“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看了——” “陛下,您说什么?” “没,没什么。”南宫玥撩撩头髮,强行维持著女王的姿態,用手指凝聚灵气,沿著沈诚的经络不断游走。 先是手掌,然后是胳膊,肩膀,胸膛,脖颈,面颊,小腹,大腿,以及— “这地方竟然也有经络,真噁心。”她咬著嘴唇,满脸嫌弃。 可若是不把此处的经络堵住,那寄生种说不准就会只往这里钻。 到那时候,说不准就得吸出来,那麻烦就更大了。 只好一脸屈辱地把手指放了上去,注入灵气。 “嗯—”沈诚当即闷哼出声。 “你要是再发出奇怪的声音,朕就把你阉了!”南宫玥面红耳赤,眼睛狠狠剐了他一下。 接著满脸屈辱地抿住嘴唇,恨不得把头直接塞进沙堆里,只留屁股在外面。 “.—”沈诚连忙闭住嘴巴,一阵暗爽。 就这样,不一会儿之后,沈诚全身的经络都被南宫玥用灵气塞满,而那只不断蠕动著的寄生种幼体,也终於被困在了经络的角落里,隨时可以取出。 “呼——”见大功告成,南宫玥鬆了口气,擦擦额头上的汗珠: “你怎么样?身体有什么异样吗?” “没什么,就是——”沈诚欲言又止。 “就是什么?”南宫玥放心的心又悬了起来:“快说!” “就是陛下刚刚如果用玉足的话,臣可能会好的更快。”沈诚实话实说。 “呵,呵呵。”南宫玥被气笑了,扶著额头,对这狗男人无可奈何。 当即决定抓紧帮他把寄生种取出来,然后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这么想著,她眼神看向寄生种的位置,却愣住了。 那寄生种好巧不巧,正好在沈诚的胸膛上,那“玥”字的正中间。 “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要朕—”她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又紧拳头,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可就在这时,脚步声却在巷尾响起,一袭白衣,端庄圣洁的慕容郡主,跑了过来: “无咎,你在哪?无咎!我刚刚听到这边有声音,你没——事—吧— 4 她一边说著,一边驻足在沈诚与女帝的身前,呆愣愣地看著自己的心上人,被当朝女帝欺负。 “陛———.下?”慕容雪低声呢喃。 “不是,雪儿,你,你听朕解释!”南宫玥连忙站起。 一时之间,六目相对,场面宛若大虞名画———· 第132章 女帝郡主修罗场(5000) 第132章 女帝郡主修罗场(5000) “不是,雪儿,你,你听朕解释,这不是你想的那样!” 大虞女帝慌忙从沈诚身上站起,一副被原配捉姦在床的模样。 但刚一站起来,她就后悔了。 不对啊,朕和这狗男人清清白白,有什么好怕的? 而沈大人这一刻也有点慌。 有种自己时间管理没做好,导致翅膀们打结了的感觉。 却没曾想,还未等他想到解决办法,慕容雪便快步衝到他面前,若鸡妈妈一样,张开双臂: “陛下,臣女请求陛下,放过沈诚!” 南宫玥:“啊?” 沈诚:“?” “陛下,臣女知道,不忠是大忌。”慕容雪深吸口气,眼神坚定:“但沈诚归顺圣后,是因为您放弃了他!” “他想活命,就只能如此!” 南宫玥: “...... 沈诚:“...— 他悬著的心微微放了下来,环顾四周,算是明白了。 在慕容雪的视角中,自己已经背叛女帝,成了圣后的人。 而女帝突然出现,还骑在自己身上。 而道路周围又都是战斗的痕跡所以慕容雪根本没有往涩涩的方向想,还以为女帝是来杀自己这个“不忠不孝”的大猪蹄子· 想到这里,沈诚连忙挤眉弄眼,给南宫玥使眼色,意思是“配合一下”。 南宫玥无奈道:“雪儿你误会了,朕並没有想杀沈诚。” “您若是没想杀他,那周围这些痕跡,作何解释!”慕容雪却深吸口气,提起勇气道:“陛下!您已经放弃他一次了,何必赶尽杀绝呢!” “此等事情若是传出去,天下人会怎么看陛下?” “你——”南宫玥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郡主,你是在威胁朕吗?” “臣女不敢!”慕容雪却把头埋低,咬牙道: “若您真的容不下沈诚,那臣女———·臣女便带著他去西疆,今生今世,永不回京!” “还望陛下成全!” “你!”南宫玥眼神越来越冰冷,心中一口怒火,难以发泄,只能恶狠狠地看向沈诚意思是,你瞅瞅你干的好事!你瞅瞅你想的好计! 现在不仅仅是国师和裴供奉,就连雪儿,都把朕当成暴君了! 沈诚只好回以一个眼神,意思是,陛下,这都是为了天下,为了百姓。 “呼.”南宫玥气的牙痒痒,决定等事情结束,一定要用玉足狠狠踩这狗男人的脸。 可她面上却还是维持著冷冰冰的姿態,沉声道:“郡主,你真的误会了,周遭的战斗痕跡,並非沈诚与朕留下,朕要是想杀他,何须做出如此动静?” “啊?”慕容雪眼神一颤。 对啊,陛下一品强者,想杀无咎估计只需要一个眼神吧·— 刚刚情况紧急,她大脑一片空白,想也不想就衝上来,全然忘记这事有多么不合理。 那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坏了,那不是大不敬吗? “呵。”南宫玥冷笑一声:“郡主,怎么不说话了?” “臣—”慕容雪表情一下子变得无比侷促,却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骤变:“不对啊,陛下,如果您没想杀沈诚,那您刚刚在沈诚身上,是” 这下,轮到南宫玥慌神了:“朕就是——“” “陛下是在给我疗伤。”关键时刻,沈诚开口了:“我刚刚与贼人战斗受了重伤,若不是陛下碰巧在此,我早就一命鸣呼了。” “啊?你受了伤?”听到这话,一切有的没的都被慕容雪拋到脑后。 她连忙跪坐下来,把沈诚搬到自己丰盈的肉臀上,伸出手指,检视他的身体:“有什么东西,在你体內“是,是那贼人的手段,叫什么寄生种,陛下已经帮我將其困在经络之中,尚未取出。” 沈诚指了指自己胸膛。 “嗯,我看到了。”慕容雪点点头,但看到那玥字,还是皱起眉头:“无咎,这个玥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沈诚:. 南宫玥:. 大虞女帝这一刻,只感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自己怎么就想不开,在沈诚身上留了个印章呢? 现在好了,处处都是坑. “我也不知道。”沈诚睁眼说瞎话:“与那条邪龙战斗之后,这个字就出现了—雪儿要是不喜欢,回头我们想办法给它弄掉。” 听到这话,南宫玥的目光突然变得无比核善。 连带看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先不说这个了,我等把这东西给你取出来。”慕容雪摇摇头,把手放到他胸口上, 凝聚灵气,闭上眼睛,用心施法。 “嗯——”沈诚被雪儿偷袭,当即闷哼出声。 “你,你不要发出这么奇怪的声音啊,陛下还在呢——.”慕容雪端庄脸上满是羞涩, 小声道。 呵呵,她刚刚发出的声音,可比现在还奇怪·-南宫玥冷脸看著这一幕,心头却涌出一股没来由的不舒服。 这份感觉,让她无比烦躁。 就在这时,脚上却传来痒痒的触感。 她一低头,却见沈诚正卡著慕容雪的视野,用手捏住自己的脚踝,温柔抚摸。 不是,这小子也太大胆了吧?原配还在这呢,竟然还敢这么搞? 大虞女帝气笑了,把脚直接移开,不给他占便宜的机会。 没曾想,沈诚却坚持不懈,又把手握了上去。 大虞女帝这次没再闪躲,只是面若冷霜,嫌弃地看著沈诚。 但不知怎的,心中那份烦躁,少了许多。 “呼,好了,取出来了。”一会儿后,慕容雪用灵气將寄生种取出:“嗯,无咎,你怎么了?” 沈诚连忙把手收了:“没什么,这东西弄得我很不舒服,咳咳。” 大虞女帝也连忙后退一步,欲盖弥彰地把脚藏了藏。 “確实,寄生类的东西,是最痛苦的,不仅吞噬血肉,还会腐蚀心智,幸亏陛下处理的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慕容雪后怕地说道。 “寄生种就是这种东西啊。”沈诚看过去,只见一根血红色的,像是植物根茎的东西,在不停蠕动。 他手指燃起魂天炉火,將他捏住。 下一瞬,火焰燃烧,寄生种被焚烧殆尽,而一道道明悟也涌入沈诚脑海。 这寄生种中蕴藏著的秘术,在被魂天炉炼化了有害部分之后,成了他的力量。 其中就包括,如何用法决,大范围地解除寄生种的寄生! 他正想著,一股磅礴力量,却涌入到丹田之內。 那是这寄生种中蕴藏著的,精纯至极的上古妖血之力。 “这是碧血洗剑诀的中篇?”沈诚眼神一颤,当即盘膝坐起,用心感悟那其中的精妙之处。 “无咎这是怎么了?”慕容雪疑惑“嗯,他应该是有所突破。”南宫玥想了想,走到沈诚身旁,抬起手將自身灵气,注入他的体內。 她见过沈诚这副模样,当日在魂剑阁內,沈诚就是一边修炼这魔功,一边把她弄出牡丹香的。 而当时,他也吸收了自己很多的灵气。 隨著灵气入体,沈诚运转功法的速度越来越快, 大量的灵气沿著白莲圣体的经络循环往復。 那上古魔功·碧血洗剑诀的中篇,也烙印到他记忆最深处。 “原来如此,这寄生操控之法,本就是碧血洗剑诀中的力量,但寻常人使用,必须要培养寄生种,以种寄生,进而形成控制。” “就像是灰袍人和平安县的百姓那般。” “但我却不一样。” “在魂天炉的帮助下,我彻底掌握了这寄生之法,但却不需要培养寄生种,只需用灵气塑成种子,种入目標体內,就能保证其不能背叛我。” “此法名为” “道心种魔!” 沈诚猛地睁开眼,已经彻底掌握了【碧血剑诀·中篇】。 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这上古魔功到底是一份多么恐怖的力量。 自己之前修炼的【碧血剑诀·前篇】,拥有的力量叫【魔心倾覆】。 可以用魔气侵蚀对方,诱发对方身上的魔性,让其性情往相反方向变化。 比如,让慈悲为怀的圣僧,化作屠戮眾生的恶鬼,让忧国忧民的贤臣,转变为贪污腐败的恶僚,让端庄大方的圣女,化身银盪下贱的母·咳咳。 而【碧血剑诀·中篇】,更是让他拥有了操控他人,道心种魔的能力。 那【碧血剑诀·后篇】,拥有的会是怎样可怕的力量? “如何,已经突破了?”南宫玥见他睁开眼,柔声问道。 “嗯,多谢陛下护法。”沈诚点点头。 可惜的是,这道心种魔,只对实力在自己之下,或者与自己实力差不多的人有用。 若是实力比他强的多,就可以通过灵气阻挡,虽然也会心神抖颤,痛苦不堪,却无法直接操纵了。 但即便如此,这份力量也是沈诚最需要的。 因为【道心种魔】不仅可以保证他人不背叛自己,还能够增强被种魔者的实力。 若是被种魔者始终保持对自己的忠诚,那此法就非控制,而是没有任何副作用的增益之法。 他完全可以通过此法,组建一支只忠於他一人的部队了。 等等,怎么感觉我在成为大魔头的路上越走越远了我可是大虞良民啊! “突破了就好。”南宫玥欣慰一笑,也没问他的功法是啥。 “嗯。”沈诚点点头,从地上爬起,想了想,走向那具灰袍人的尸体。 看著他那张已经人不人,鬼不鬼,重度烧伤了的扭曲之脸,沈诚嘆出口气:“也是个可怜人,被那虫子寄生,成了这副模样。” 这么说著,他却突然发现,这人手臂上,有一块蓝色的纹身,纹身中央还写著一个“岳”字。 “这是—” “这是岳家军的印记。”南宫玥皱起眉头,俯下身子:“可是岳家军,早在二十年前的胶州之战就已经全部牺牲了啊。” “胶州之战—”沈诚感觉自己捕捉到了什么,一阵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但当他去回想,却文抓不住那念头。 “等等,寄生种只能够小幅度提升寄生者的实力。”沈诚皱起眉头:“可这灰袍人, 之前的实力可是二品啊!” “难道,他是被寄生的岳王?” “不可能。”南宫玥摇摇头:“岳王朕见过,是一位儒將,与他的身形相差极大。但此人確实有些熟悉——” 她闭上眼睛回想一番,眼中冒出抹寒芒:“是副將,这人是岳王的副將!”可是当时他只有三品才对,怎么会变成二品!” “岳王的副將—”沈诚喉咙动了动,只感觉自己二十年前的真相,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岳家军到底发生了什么,会一夜之间全部牺牲, 岳王又为何会提前知道自己要死,安排李倚天入宫。 以及,为何岳王的副將,会被寄生种寄生,成了灰袍人。 “竟然把我大虞的忠良之將,变成这副模样,那群混帐。”南宫玥紧拳头:“朕恨不得把他们的皮,碎他们的骨,以告慰將士们在天之灵。” “他好像,还没死。”就在这时,慕容雪说道:“生机並未断绝。” “你说什么?”沈诚紧拳头,看向副將,只觉得在看向一把打开真相的钥匙:“能治疗他吗?” “恐怕不行,就算生机没有断绝,他的身体也受伤太严重了。”慕容雪隔空把脉片刻,无奈摇头。 “哎——这可真是。”南宫玥嘆出口气,惆悵无比。 她也很想知道,那场胶州之战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种希望刚刚升起,却又破灭的感觉,很不好受。 “我倒觉得未必。”沈诚却眯起眼晴,手中亮起济世的光芒:“雪儿,我需要你的帮助。” “啊?啊!”慕容雪愣了一下,接著端庄的脸上,立刻露出羞涩緋云:“在,在这里吗?” “嗯?”南宫玥的眼神顿时冰冷了起来:“你们要做什么?” “嗯,臣或许有办法救岳王的副將,但需要借一下雪儿的灵气,陛下,可否替我们遮挡一下?”沈诚走到慕容雪身后,从后面搂住她,將嘴唇贴近她的肩膀。 热息扑到慕容雪的脖颈,她不自觉打了个激灵,肉臀靠到了沈诚身上,浑身酥软,一副任君採摘的模样。 南宫玥:??? 你们两个要干什么? 怎么还让朕给你俩遮挡一下? 这和让朕给你们推屁股有什么区別? 但事急从权,她也知道此时不是计较这种事情的时候,当即强忍心头屈辱,挥手造出屏障。 “多谢。”沈诚一边说著,一边揭开慕容雪的领口,张开嘴,缓缓咬住她的肩膀。 “嗯~”端庄郡主一声婴寧,脑海中不自觉涌出小剧场沈诚一开始只是咬肩膀,可咬著咬著,嘴巴却游走到別的地方。 自己正沉沦其中,他却把嘴巴移开了,说还有陛下在呢。 自己却食髓知味,不让他离开,抱紧他的脑袋,轻声道:“陛下在一旁看著,岂不是更刺激?” “什么玩意儿,我让沈诚调成什么样了啊!” “啊?”沈诚嚇了一跳:“雪儿?” “咳咳,没,没什么—你,你快点吸。”慕容雪侷促地垂著脑袋,不敢多话。 而屏障之外,大虞女帝脸上的表情,却越来越危险。 “调?” “沈诚和雪儿?” “他们俩,已经到这个地步了—— “狗男人,狗男人说什么心中永远都只有朕,说什么朕的恩情他永远还不清,你就是这样还朕恩情的? “混蛋,该死,就应该杀头————” “明明,明明是朕先—.—” “陛下,我们好了。” 不一会儿后,沈诚从屏障中走出。 而慕容雪站在他身后,脸蛋羞红的整理衣物。 “嗯。”南宫玥冷冰冰看他一眼。 这是吃醋了啊沈诚知道此时不是哄女帝的最佳时机,走到副將身旁,使出【济世】之力。 这份力量,本就可以活死人,肉白骨。 但需要大量的白莲肉葵灵气帮助。 刚刚从雪儿体內吸出不少,他说不准能救下此人。 双手放到他胸膛,生机注入其中。 副將的身上亮起柔和暖光,一动不动的手指,突然抽搐了一下。 “你竟然还会医治的手法?”大虞女帝喷喷称奇。 她会世间一切法,但唯独对医疗没有太多研究。 “嗯,臣並不会,这力量是雪儿的力量。”沈诚回答道。 大虞女帝立刻就懂了,慕容雪也是这狗男人的剑鞘。 “呼———”她呼出口气,感觉心头的鬱结越来越重。 要是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估摸著就要被活活气死。 不一会儿后,副將的眼皮动了动。 “有门!”沈诚见此,连忙使出全力,將济世之力一股脑注入。 “嗯——”终於,副將沉吟一声,缓缓睁开眼睛,晦暗的眸子中满是迷惘,可身体却本能地想要坐起:“这,这里是哪,岳王殿下—————我还能杀敌————-我的剑,我的剑呢!” “老將军。”沈诚柔声连忙按住他,柔声道:“放鬆,现在不是在战场上。” “不是,不是在战场上?可是我明明—.”老將军迷惘地看向沈诚,可瞳孔却瞬间缩成一点,一把拽住他的手臂,大吼道: “你为什么在这里?你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干嘛?” “老將军?”沈诚疑惑:“您认得我?” “你在说什么浑话,咳咳——”老將军咳出一口鲜血,怒目圆睁,仿佛要把全身的力量都吼出来: “快去把门关上,快去啊!你要是关不上门,我们岳家军———不就白死了吗!” “少帅,快去,快去关门!” 第133章 根源之门,魂天炉火(5000) 第133章 根源之门,魂天炉火(5000) “关门?老將军,你到底在说什么?”沈诚握住他的手,匆忙道:“门在哪?” “少,少帅,咳咳——关门,不要让岳王殿下—白死———一切就交给你了— 老將军始终握著沈诚的手,声音却越来越小,话都未说完,便双眼一闭,重新倒回地上。 “老將军!”沈诚连忙握住他的手,不断注入济世之力。 可老兵却再没有醒来的跡象。 “他昏过去了。”慕容雪隔空把脉,苦涩摇头:“身体亏空太严重,你只能保住他命,若想让他醒来,还需大量药物调养。” “该死!”沈诚一拳打在旁边的地上:“明明就差一点。” “无咎。”慕容雪趴在他肩膀上:“没事的,至少你已经保住了他的命,只要人活著,就还有希望。” “嗯。”沈诚点点头,掐住眉心:“他刚刚叫我什么?少帅?他为何要这么叫我?” “据朕所知,岳王一生並未婚娶。”南宫玥皱起眉头:“岳家军,也不存在什么少帅一说。” “难道是他晕厥太久,出现幻觉了?”慕容雪皱眉:“元神类的病症,经常会出现把昏迷中的梦境,当成现实的情况。” “不知道———”沈诚摇摇头,看著老將军那张扭曲的脸,只感觉自己距离真相,只剩下一步。 可这一步,却盘丝错节,里面藏著不知道多少密辛。 二十年前,为了关闭那扇门,到底发生了什么? 轰隆!!! 正想著,突然间一声巨响,紧接著,大地开始震颤。 那猛烈的颤抖,让道路两旁的房屋,一间接一间的倒塌,脚下的板油地面裂出一道接一道的裂缝。 那裂缝之中,似有红色的光芒闪烁。 “啊!!”慕容雪当即站立不稳,沈诚连忙抱住她:“怎么回事?地震?” “看看便知道。” 南宫玥皱起眉头,灵力散发,直接飞向天空,却在下一瞬,瞳孔缩成针尖。 “怎么了?陛下?”沈诚与慕容雪,一齐骑著剎那,也飞到空中。 “这到底是什么—— 南宫玥却抬起手指,指向远处。 沈诚顺著她的手指望去,神情突变。 只见大片大片的猩红闪电,以帝京西码头为中心扩散,一连吞没了平安县,长乐县, 以及帝京外城的西城区。 闪电所过之处,大地震颤,房屋倒塌,惨豪声连绵不绝。 但最恐怖的是,那些惨豪著的百姓们,突然抱著脑袋,剧烈抽搐。 他们的四肢不停扭曲,面部长出鳞片,耳朵中长出根须,背部长出蝉翼·.— 帝京十分之三的人口,在以难以想像的速度畸变。 接著,朝正常人扑了过去。 “这,这怎么可能,这么大范围的畸变———”慕容雪坐在沈诚后面,感知著灵气的流动: “但是,帝京周围根本就没有魔气啊!” “是寄生种。”沈诚看向大虞女帝:“灰袍人没有说谎,他们真的在百姓体內都种下了寄生种!” “可是他们怎么做到的?”南宫玥眉:“就算是把东西下入井水之中,也只能污染大半个县,怎么可能波及这么广.——” “码头————”沈诚看向猩红闪电的中心,喃喃自语:“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你知道什么了?” “陛下还记得公孙康的案子吗?”沈诚紧拳头:“那件案子的死者,是督漕御史许露。” “臣当时就觉得奇怪,一个督漕御史,为何凶手要使用魔道与妖法杀害,还要费尽心思,偽造现场,嫁祸给他夫人。” “而且,公孙康的反应,明显也不正常,他若想要屈打成招,直接带回大理寺不好吗?为何要在那里,就逼著许夫人招工画押?” “你的意思是”南宫玥瞬间理解了沈诚的意思:“他们是通过码头是货物和盐!” “对,没错。”沈诚点点头,分析道:“他们往码头的货物中,塞入了寄生种,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觉的送进了百姓们的肚子里。” “而督漕御史许露,要么就是这环节中的一员,要么就是查到了不该查的东西,所以才被灭口。” “而公孙康一个大理寺少卿,在案发之后,第一时间就到了现场,就是为了清理证据——” “公孙家———呵,他们的手伸的够长啊。”“ “许露这个人,朕是知道的,他为官清廉,刚正不阿,而且她老婆孩子也在平安县, 定不会与幕后黑手同流合污。”南宫玥冷声道: “应是查到了这伙歹人的痕跡,所以才被杀死———又是一个我大虞的忠良——” “还有这么多的百姓—” 她看著越来越多的百姓,畸变为怪物,看著原本平静祥和的帝都,化作人间炼狱。 她的脑海中不断闪出处理的方法,可想来想去,也只剩下派兵镇压,將畸变者全部杀死,这一个方法。 这种数量的寄生种,根本就不可能一个个医治。 更別提,谁也不知道,被他们袭击的人,会不会也会变成怪物。 要么,看著他们把剩下的百姓们一点点杀死。 要么,就杀死他们,拯救剩余的百姓。 只有这两个选项。 “该死的混帐,竟然要联———.下令杀死朕的子民——” “陛下。”就在这时,沈诚却开口了:“陛下无需下达如此残酷的命令,臣有办法。” “你说什么?”大虞女帝猛地回头。 “臣,能够解除寄生体,但臣需要大量的灵气。”沈诚沉声道。 他刚刚通过魂天炉炼化,已经获得清除寄生种的法决。 若是用慕容雪的【济世】之剑增幅法决,必然可以將整座城的老百姓救赎。 但光凭他一个人的灵气,绝无做到这件事的可能性。 “你要灵气?朕的灵气,你可以隨时使用。”南宫玥说道。 “不,陛下,臣不能用你的灵气,若是用了,那臣与陛下一开始的布局,就全都废掉了。”沈诚深吸口气。 “那你想怎么做?” “如今这帝京之內,有灵气支撑此等净化的,除了陛下之外,就只剩下圣后了。” “你!”南宫玥这才明白,沈诚在什么坏屁。 但此时此刻,一切却已由不得她了。 只好强忍屈辱说道: “好,你去吧,去找李倚天!她此刻应在赶来的路上。” “是,陛下,陛下如此贤明,是大虞之幸。”沈诚拱手作揖,驾著剎那,朝皇城的方向疾驰。 他这番话却是发自內心。 南宫玥做出如此选择,无异於是把收拢民心,竖立威望的机会,送给了圣后。 大是大非面前,能不以自身利益为重,转而选择苍生的利益。 这或许就是南宫玥的迷人之处吧。 剎那在天际疾驰,慕容雪抱著沈诚的腰,大声道:“无咎,你和陛下有什么计划?” “没时间解释了。”沈诚一边用圣凰令给圣后传信,发送自己的坐標,一边思考。 他心头有个巨大的疑问。 为何对方要在此时发动袭击? 这种袭击有什么意义?靠这些畸变的百姓,也不可能完成政变啊“ 总不能就只是给南宫玥添堵吧? 正想著,天空突然暗了下来。 他抬起头,却见浓雾在夜空中升腾,將银月与星星尽数遮蔽。 下一息,无缘而起的狂风扑面而来,將他的墨发吹起。 那狂风朝著地面席捲,掠过点著火把的土兵,还亮著灯的房屋,带著光亮的法阵剎那间,所有的火光,都消失不见。 就像是將一盆墨汁,倒入了白纸上一样。 整个帝京,陷入了死一样的黑。 只剩下惨豪与哀鸣此起彼伏。 咯瞪,咯瞪,咯瞪.— 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的心臟,在不断跳动。 一股无法形容的刺鼻味道,沁入鼻腔。 慕容雪紧张地抱住沈诚,趴在他身上:“无咎,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知道————”沈诚想要点亮炉火,照亮周遭。 可火焰刚一召唤出来,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吞噬。 咯瞪,咯,咯瞪.—.—· 那心跳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沈诚吞咽了口口水,循著那声音往下大地。 突然间! 一道深红色的,发著强光的线,出现在了黑暗之中。 那条线极长,將整个帝京的东西两侧连接在了一起。 线上,站著不知道多少百姓,士兵,捕快,富商——— 他们都愣愣地看著那条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这到底是—”一个只有几岁的稚童,好奇地蹲下,用小手触碰那丝线。 那稚嫩的指尖,一点点靠近猩红的光芒。 下一剎! 那猩红的丝线突然变宽,变成两条弧形的线。 不,那不是弧形的线—— 那是一颗眼睛! 一颗正缓缓睁开著的,巨大眼睛! 伴隨著那巨大眼睛睁开的,还有一缕缕血红色的闪电。 “啊?哇哇哇!!!”稚童被这一幕嚇到,直接哭了出来。 可她的哭声没有持续多久,便转变为了嘶吼与豪叫。 而她的身体,也畸变成了可怖的怪物。 “不,孩子,不!” 身旁的父母大吼著,想要把他抱住,但闪电也將他们吞噬—“ 他们的身体长出角质,脖颈扭曲,脸完全皱在一起,变成了怪物! 而他们身边站著的人,亦是一样。 只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那只眼晴就完全睁开! 它以西侧港口为中心,將帝京三分之一的土地,全都包裹在內。 而在这眼球之上的生命,正一个接一个畸变,一个接一个地变成怪物。 而那些怪物们,却又俯下身子,亲吻著眼球,身体一点点化为灰烬,成为眼球的养料。 “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慕容雪呆呆地望著那眼球,眼神中全都是震惊与恐慌。 她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东西。 “是门,那就是-根源之门。”沈诚扶著额头,在他体內,魂天炉正在不断震颤。 “鸣!”小剎那也不停鸣咽,眼神中写满了恐惧。 沈诚意识到,自己搞错了件事情。 自己一直以为,门是固定在某个地方的,那灰袍人之后的幕后黑手,盗取镇国神剑, 是要去找那扇门。 但现在,他明白了。 “门”只是一个说法罢了,它根本不是一个固定的地方,而是一扇可以通过某种方法打开的通道! 所以,南宫玥乃至大虞的无数帝王,才找不到那扇门的位置! 而今天,这扇门打开了。 魂天炉滚滚燃烧,他的元神中,也多出了许多人的嘶吼与吶喊。 那些人的声音他从未听过,却如此的熟悉。 “祭品,开门需要大量的祭品— “这是根源,是根源的力量——” “上古妖血,这是长生不老的秘密—” 6...... “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沈诚捂住额头,几乎要被那些声音吞没。 “净心。”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响起。 沈诚扭头看去,却见不知何时,已经飘在他的身边。 而隨著她的声音,自己心头的压力骤然一减。 “你回来了。”沈诚不停深呼吸著。 “嗯,这就是根源之门吗真是恐怖的东西。”的眼神中,也没有往日的散漫“你知道根源之门是什么?”沈诚看向她。 “我不知道,但我恢復了一些记忆。”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我只知道,这扇门还没有完全开启。” “如果你不把它快点关上的话,会有前所未有的后果。” “要怎么关掉?”沈诚深吸口气。 “门需要祭品,那些被转化了的畸变的怪物,就是祭品。”快速说道: “要么是找到发动法阵的人,把那人斩首。要么,就是把他们转化回来,否则,谁都阻止不了这惨剧的发生!” “杀了他们也不行?” “不行,他们的灵魂已经被转化为了祭品,死亡对这场仪式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呵,还真是一场死局啊——”沈诚只感觉头皮发麻。 这幕后黑手的策划,简直一环扣一环。 他们先是腐蚀了公孙家这个如日中天的大家族,利用他们在朝堂上的威望,为计划提供掩护。 然后盗取镇国神剑,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神剑失窃一事。 接著利用码头之便,往百姓的身体里植入寄生种,製造祭品。 然后,再用邪龙作为弃子,让所有人放鬆警惕,认为他们的计划已经败露。 最后,再在今天,在一个谁都没有想过的日子,把门打开。 不,不止这么简单. 仔细想想,郡主被掳一案,罗剎一案,甚至包括那来谈判的元庭使者— 这一桩桩,一件件事的背后,都有上古妖血存在。 这些事情,看似每一件事都是孤立的,但其根本目的,都一样- 转移大虞朝堂的注意力。 他们用接连不断的威胁,让女帝和圣后没有腾出手的机会,去深挖背后藏著的真相。 而最可怕的是,如今计划已成,整个大虞帝京,竟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他们。 哪怕杀死这些被转化了的百姓,也无法关闭根源之门。 这是一场死局,一场毫无破绽的死局。 入局者,无论圣后,女帝,还是自己,都因为没有足够的信息,所以无法知道计划的全貌,只能被牵看鼻子走。 “真是可怕的敌人,但很可惜,你们有一点算漏了。”沈诚看向手中的【济世】。 他们唯一没有算到的地方,就是沈诚通过魂天炉,获得了解除畸变的方法。 而这方法,便是他们唯一翻盘的机会。 就在这时,圣后的凤攀从天际袭来,沈诚连忙迎了上去, 同一时间,大虞女帝已经来到了港口,阵法的中心。 而方雨,裴夜殤和监止,也已经到了。 方雨正尝试用佛法,净化百姓们体內的寄生种。 而裴夜殤,则挡在已经彻底畸变的怪物面前,以一敌眾。 天麟卫和赤甲军,也来到战场中央,开始镇压。 但所有人都心神不寧,恐惧不已地看著脚下的眼球。 他们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陛下。”监正见南宫玥到了,推动轮椅上前:“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这就是开启根源之门的方法。” “朕看出来了。”南宫玥面色冰冷:“你知道怎么关门吗?” “臣已经派遣所有监天司的术土,去有可能是阵眼的位置破坏。”监正摇摇头: “但並无效果,想要破除此阵,要么將那些畸变的怪物,全都转化回来。 “要么,就是需要杀死发动阵法之人。” “嗯。”南宫玥点点头:“监正既然这么说了,一定是探测到,那幕后之人的位置了吧。” “是。”监正点点头,掏出地图:“在这。” “这是岳王墓?”南宫玥眼神一颤:“他竟然在这里?” “对,臣已经锁定了他,但不知道对方的实力如何。”监正道:“陛下还是带国师和裴供奉一同过去为好。” “不,朕一个人去。”南宫玥摇摇头,眼神坚定:“若对方只是二品,那她们俩去不去都没有区別。” “如果对方是一品,那在这种级別的战斗中,她俩去了也是累赘,朕反而还要分心保护她们。” “抱歉,陛下,若臣没有受伤.”监正师语萱摸著自己的大腿,嘆息道: “还可以与陛下,一同战斗。” “监正无需多言,朕知你心意,你在这里总领全局,说不定,还有转机。”南宫玥想了想,又说道: “若朕没有回来,那国事就交由你和方雨处理,靖王虽年幼,但一心赤诚,可继大统。” “剩余的事情,你们便与圣后商量著来吧。” “臣,遵旨。”监正躬身作揖:“但陛下,臣相信,您一定会凯旋归来。” “嗯,朕就借爱卿吉言。”南宫玥深吸口气,朝著岳王墓的方向疾驰而去。 而监正看著她离去的背影,脸上却浮现出莫名而诡异的笑容 第134章 圣后的馈赠(5000) 第134章 圣后的馈赠(5000) 平安县上方。 凤攀之內。 “圣后。”沈诚翻身下麟,拱手作揖。 “圣后。”慕容雪也躬身行礼。 “不必多礼。沈诚,这东西就是根源之门。”圣后李倚天掀开帘子。 她今日也没有穿著凤袍,而是穿著一身黑底金纹的劲装,头髮也绑成马尾,用红绳绑著从脖颈后面,绕到胸前。 脸上的表情更没有往日的轻鬆与镇定自若,取而代之的是紧张与烦躁。 “臣猜到了。”沈诚接著说道:“臣有办法把门关上,但需要大量的灵气。” 接著,他便把关门的方式说了出来。 “没想到你竟然得到了解除寄生种的术。”圣后点点头:“你进来。” “是。”沈诚恭敬走入凤。 圣后伸出左手,用右手手指凝聚灵刃,在手腕上一划,大量的鲜血从中喷涌而出。 紧接著,她將手腕伸到沈诚面前,脸上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緋红:“喝下去。” “是。”沈诚知道不是浪费时间的时候,连忙握住,大口吸。 “嗯——”李倚天低哼一声,暗戳戳抿住嘴唇。 这还是她第一次把凤血餵入男人体內,那种奇异的感觉让她有些扭捏。 而最可气的是,业火似乎感知到了她的情绪,在此刻发作。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她双眸一下子就变得湿漉漉的,脸上也浮现出了病態的潮红。 隨著大量玄凰之血吸入体內,沈诚的手背上浮现出一只金色凤凰的印记。 他知道差不多了,就要鬆口,却不料圣后一把抓住了他的头髮:“不,不要停———“” 沈诚:??? 李倚天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態,连忙把手收回,手腕上的伤口自然癒合: “咳咳,本宫给了你玄凰之印,接下来十二个时辰內,你可自由使用本宫的灵气。” “沈卿,放手施为吧。” “臣,谢圣后信任。”沈诚擦了擦唇上的鲜血,起身走出凤。 正要离开,圣后却又把帘子拉开:“沈诚,若你能关掉根源之门,那就是我大虞的平安侯。” “臣,谢圣后隆恩。”听到这话,沈诚连忙单膝下跪行礼。 一旁的慕容雪也跟著跪下,眼底满是惊。 平安侯,顾名思义就是平安县侯。 大虞尚武,封侯拜相皆靠军功。 如今虽战爭连绵不断,但都是小范围摩擦,已经很少有將军能够攒下封侯的军功了。 是故这二十年来,大虞朝未有一个新侯。 如今,圣后竟许给沈诚如此封赏,足以见得她对沈诚的偏爱,更能看出此次危机,对大虞意味著什么。 慕容雪不自觉动了动喉咙。 未满二十岁的侯爷,哪怕在大虞朝歷史上,也不曾出现过吧。 而且,若沈诚是侯爷的话,那她俩的婚事,倒也该提上日程了· 以后孩子的名字想著想著,慕容雪的思绪就开始跑偏。 “雪儿,雪儿?” “啊?啊!我没有,我不是,我才没想婚礼的时候要摆几桌——“ “什么玩意儿?走了!”沈诚一把將她抱住,翻上剎那,朝码头飞去。 李倚天在幕帘之后,看著他的背影,燮起眉头。 不知怎的,她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早做准备,始作俑者还没出现。” 说著,圣后凝聚灵气,身后浮现出玄凰的虚影。 另一边, 平安县。 沈府內, 南宫晴与上官寧正並肩而立,抵挡著畸变怪物的攻击。 二人身上灵气涌动,脚边满是碎肉与尸体。 可那些被他们杀死了的怪物,却又一次爬了起来,朝二人扑来。 就连已经变成“英雄碎片”的血肉,都一点点蠕动著,融合在一起,重新站起。 “这些怪物,根本就杀不死。”上官寧的眼神来回飘动,用余光扫视四周,確认敌人的数量: “比刚刚更多了,这样下去我们撑不住。” “撑不住也得撑。”南宫晴手握两把长刀,身体已经变成了龙娘形態: “无咎的父母和妹妹还在宅子里,他们都是普通人,跑不了。” “嗯,那就祈祷,在我们被耗死之前,圣后能把这事情解决吧。” 上官寧嘴上说著,但心中的不安感却越来越强。 作为三品道士,她一生中经歷过的恶战不计其数,但从未有哪怕一次,像是今日这般。 无数的百姓转化为杀不死的怪物。 一切术,一切法,好似对他们没有任何作用。 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无力,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圣后娘娘身上。 “师尊—”南宫晴也是一样:“无咎—” 她的灵气已在耗尽边缘,能继续战斗,全凭信念与意志。 若不是答应了沈诚,一定要守护好他的家人,恐怕早已晕蕨过去。 可即便如此,她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五品武夫,哪怕拥有龙血,在这种级別的战斗中,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就在这时,吶喊声从远处传来:“南宫小姐,我们来了!” “嗯?”南宫晴循声望去,却见宋捕头带著一眾捕快,朝她们衝来,而在眾人身后还有几辆马车。 马车上坐著眾人的家眷。 宋捕头一马当先,衝到了南宫晴的面前,手中腰刀一闪,便將两只怪物斩首。 其余捕快也跟了上来,护住院门,与怪物们僵持对峙。 “你们这是等等,老宋,你突破六品了?” 南宫晴定晴一看,神情异。 这也怪不得她,宋捕头都五十多岁的人了,一生都没突破七品,今日一见却突破了, 谁能不异? “嗨,还不是无咎!”宋捕头满脸崇敬:“他给了我们丹药,助我们突破。” 那日,公孙康案之时,沈诚为了节省时间,就把丹药给了宋捕头,让他替自己选择合適的人选,扩充自己的势力。 “这些人便都是我选出来的人。”宋捕头指了指跟来的捕快: “他们听说无咎不在,但沈府空虚,生怕二老出事儿,就拖家带口,一块过来了!” “今日,吾等一定会守好这沈府!” “来,都过来,叫大嫂!” “是!”捕快们对视一眼,来到南宫晴身旁,大喊道:“大嫂好!” “不是,你们这—”南宫晴尷尬不已,却又无比感动。 这些人在这种时候,竟然没想著逃命,而是跑来这里果然,真心换真心,无咎给他们的情,他们都记得。 “快快快,快进屋!”沈父与沈母也拉开院门,招呼捕快们的家眷进来: “都进来,都进来,院子里有无咎布置好的什么,嘶,什么法阵!” “呼,没想到我老宋,竟然也有如此热血的一天啊。 , 见家眷们都已经进到院子里,宋捕头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杆烟管,狠狠吸上一口,却猛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这玩意儿真难吸啊,也不知道那帮子贵族姥爷们是怎么吸的惯的。” 將烟杆往身旁一扔,他拔出腰刀,朝著怪物们冲了上去,一边战斗,一边朝捕快们大喊著: “兄弟们,无咎之前给我说过一句话,叫“决定人价值的,不是怎么活著,而是如何死去!』” “我本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会庸庸碌碌,最多也就逗逗寡妇,溜溜鸟。” “但无咎却给了我新生,给了我力量,如今,正是老子报答他的时刻!” “老子要自己决定,自己怎么死!” “尔等,可愿与老子同行!” “哎呦,老宋,你那张狗嘴里,还能说出这种话来呢?”王捕快大喊一声,也冲了上去: “我可不想死,我还得跟著隨沈大人飞黄腾达呢!” “就是就是!要死你自己死去!哈哈!” “上,兄弟们,杀!” 一声声嬉笑打骂中,捕快们用著最拙劣的武技,最简单的捕贼阵法,竟与怪物们战成一片。 上官寧获得了休息的时间,看著这些人的背影,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 “竟然能把一群捕快,变成这幅模样—这个沈诚,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南宫晴靠在墙壁上:“人心换人心,你把別人放在心上,別人便会把你高高举起。” 上官寧欣慰地点点头:“受教了,以后我会一—!” 话音未落,一条胳膊突然砸到了她面前,猩红的鲜血飞溅到她脸上。 她用手指擦了擦那鲜血,缓缓转头。 只见一只浑身长满根须,若小山般的怪物,正缓缓走来。 而他的手中,正掐看一名捕快。 那捕快的四肢都被切断,悽惨的哀豪著。 “老王!”宋捕头等人连忙衝上去,却在下一瞬,被无数的根须击中,倒飞出去。 战局瞬间逆转。 “这怪物竟然有四品实力?”上官寧吞咽了口口水,神情骇然。 只见那四品怪物的身后,竟然跟著数十只与他差不多实力的怪物。 他们怒吼,他们惨豪,他们的眼中只有杀戮。 “这么多的怪物—.”南宫晴连忙站起,心头涌出的那份希望,在眨眼间化作绝望。 “他们的实力竟然在不断提升”上官寧也紧拳头,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而这样的情况,整个帝京,到处都是。 西岸码头。 大理寺少卿李宓,与天麟卫赤甲君们合流,和怪物们战在一起。 她已经不记得,手里的长刀是第几把了。 鲜血早已將她的面颊染成猩红,那刘海后方的单眼眸子,此刻都被血液浸湿,视野模糊。 天麟卫卢风拄著刀,单膝跪在她身边,不断咳血。 “这些怪物,每死一次,竟然就会变强一分,他们到底是什么——” 天麟卫们刚到码头的时候,几乎是砍瓜切菜一样,將这些畸变怪物们杀死。 可他们却在下一秒,又重新站了起来。 循环往復多次之后,天麟卫们却发现,这些怪物的实力,竟然从最开始的八品,提升到七品,六品,五品,乃至四品· 最可怕的是,不少同僚,在被怪物们袭击了之后,竟然也转化为了它们的一员。 於是乎,天麟卫们越打越少,怪物们越打越多渐渐地,他们不堪重负,已经成了怪物们的猎物。 李宓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环顾著围上来的可怖怪物,心中绝望升腾。 她精通探案之道,做人做事自然理性优先。 所以,她很清楚,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自己今天是必定会死在这里了。 这一刻,她只感觉无比后悔。 要是早知道最后会是这么一个结局,那又何必和那些愚蠢的官僚们同流合污? 她的脑海中不自觉想起了沈诚的模样,眼睛深处流露出一抹哀愁。 “希望,你能活下来,逃出去吧,沈大人———“” 另一边,裴夜殤脚踩飞剑,漂浮在天空中,俯瞰著这片人间炼狱。 被眼球包裹住的土地之上,百姓的惨豪声,越来越小。 这说明,还活著的人,不剩下多少了。 这次灾害,波及的范围实在太广,太广。 之前的邪龙之灾,只是一个长乐县。 而今日,却是十分之三帝京的领土。 这种范围的灾害,哪怕是她这样的二品剑修,也无济於事。 她能够杀死那些怪物,可她救不了数十万的百姓。 “若是在这样下去—帝京就完了,大虞就完了。”她哀伤地说著,不断召唤飞剑, 斩杀著怪物。 而镇魔司的全员也都已经出动,分布在城市的各个角落。 可那只巨大的眼球,却丝毫没有闭上的意思。 它就在那里,牢牢盯著裴夜殤,好似在嘲讽她的不自量力。 地面之上。 国师方雨盘膝而坐,她的身旁,站著好几名佛家僧人。 “如何了?”方雨看向他们。 “阿弥陀佛,国师,命令已经下达,赤申军正在引导其余国民们避难了。”僧人回答道: “虽说是强制,但人数太多,转移出去,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战斗刚一开始,方雨便意识到,这对大虞可能是灭顶之灾。 所以,她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派遣佛门弟子,与赤甲君们一起,引导没被眼球波及的百姓们避难。 万幸的是,那群腐朽的世家们,都是些怕死的玩意儿。 大难当头,他们跑的比谁都快。 百姓们跟在他们身后,倒也能被那些供奉们护著。 “国师,您真的要做吗?”另一名僧人突然说道,眼神中满是悲伤。 “我不如地狱,谁入地狱?如今除了如此,也没有別的办法了。” 方雨双手合十,神情平静。 她也感知到了,想要终结这一切,就必须要將所有的怪物同时净化,把他们体內的魔气尽数祛除。 而佛门秘法中,正有一法具备这种效果。 此法名为【轮迴渡】,是只有一品佛僧,燃烧元神,才能够使用的力量。 所以,她必选要迈过那条线,突破一品。 她的实力早就已经够了。 但她心中魔性未尽,一旦突破,说不准便会墮入魔道,到了那时,结局如何,便谁也说不准。 所以,她叫来诸位佛僧,摆出金刚伏魔阵,若是她突破成功,自然最好。 若是她失败了,那便由佛魔阵將她囚禁。 她在用最后的意识,发动【轮迴渡】。 这是一场赌博,为了拯救大虞百姓,她赌上了一切。 “阿弥陀佛,还往诸位不要留手,將慈悲之心,留给天下苍生。” “是,法师,阿弥陀佛。”几位佛僧对视一眼,脸上都流露出无法抑制的悲伤。 他们都知道,在如此嘈杂,遍布鲜血的炼狱中突破,难度有多大。 若说平日里,方雨突破一品,成功率有三成的话。 此时此刻,恐怕连半成都没有。 方雨说是赌博,但其实就是在用自己的命,换眾生的命。 如此无缘大慈,同体大悲的法师,今日就要陨落。 他们有怎能被不悲伤? “好了,诸位,眾生度尽,方证菩提。”方雨双手合十:“今日往后,我虽不在,但苍生却都是我。” “阿弥陀佛。”几位佛僧一同垂眸,闭上眼睛。 “阿弥陀佛。”方雨却仰起头,看向穹顶。 这位已经做好准备,捨弃一切的法师,此时心中却充满遗憾。 恍间,她觉得自己回到了二十年前,回到了与南宫玥相见的那个下午。 蝉鸣鸟叫,都在她的耳边迴响, “明公啊,往后的路,贫尼不能陪你一起走了。” 恍间,她又回到了罗剎案之后,看见了那个与她一样,入魔又净佛的男人。 看见了他在黑雾中坐下,为了苍生,使出佛前渡的模样。 “沈诚啊,我虽与你以师徒相称,却未曾尽心尽力的指导,如今陛下舍你而去,我本应对你多加教诲,可如今,却没机会了——” “若你我之间还有因果,来世,贫尼还愿做你的老师。” “呵,世事无常贫尼竟然也晞嘘起来了。” “阿弥陀佛。” 她双手合十,闭上眼晴,就要迈出那最后一步。 也就在这时。 “法师,您看天上!” “嗯?”方雨疑惑地睁开眼睛,而瞳孔却转瞬间缩成针尖。 只见一片漆寂的夜空之中,突然有一龙一凤两道虚影翱翔而至。 “嗡!” 龙吟凤鸣响彻天穹。 沈诚骑著剎那,怀抱慕容雪,疾驰而来· 第135章 女监正的真实身份(5000) 第135章 女监正的真实身份(5000) “那是—沈诚?”方雨呆愣愣地望著他:“他为何会在那里?” “他想干什么?” 不仅是她,整个帝京,还活著的人们,每一个都看到了沈诚。 一时之间,一股疑惑涌入眾人脑海。 “难道说,这个人有解决这次危机的方法吗?” “这怎么可能,这么多人都解决不了的事情,他一个五品能解决的了?” “相信他吧,此刻,我们除了相信他,没有別的事情可做了———” “呼——”在眾人的期待与欢呼声中,沈诚终於飞翔到了巨眼的最上方。 他知道,这眼睛的后面就是根源,就是所有传说中,超凡力量,乃至灵气的起源。 他也知道,这扇门背后藏著的,是自己的秘密,是二十年前的真相— 但他看著那只眼睛,却感觉眼睛在盯著自己。 一时之间,无限恐惧蔓延心头。 咯瞪,咯瞪,咯瞪.— 心臟悸动的越来越快魂天炉的炉火似被狂风席捲,不断摇曳· “静心。” 关键时刻,他感觉肩膀上传来一抹温热。 扭过头,却见趴在自己耳边:“姐姐我,与你同在。” “呼———多谢,。” 有妖女与他一同分担那恐惧,沈诚终於找回了理智。 “就是这里了,这里就是核心。”轻声说著:“將所有的寄生种净化,门便能关上了。” “好。”沈诚点点头,又问道:“周围有没有敌人?” “没有。”闭眼感知片刻:“几个最强大的灵气,都是大虞这边的。” “好,雪儿,我们准备上了。”沈诚深吸口气,看嚮慕容雪。 “嗯,无咎———”慕容雪抬起手,握住他的手腕,拉向自己的胸口:“请,尽情使用我吧!” 下一瞬,银白的光辉在慕容雪的胸口亮起。 那圣洁的光芒,將漆黑的寂夜点亮。 济世的力量自沈诚身上散发,化作流星,朝著大虞帝京播撒。 流星所过之处,一只只怪物突然抱住脑袋,瘫倒在地,发出阵阵哀嚎。 他们的身体一点点瓦解,露出內里人类的皮肤,人类的双眸。 流星越来越多,怪物们一个接一个地恢復正常。 他们疑惑地看著彼此,脸上还迴荡著转变为怪物时的恐惧:“这,这到底是“” “哈哈哈哈,他又来了!他又来了!”卢风碎的一声坐倒在地:“我就知道,英雄总是最后才出场的!” “你们看到了吗?那是我最最最最最要好的哥们!沈诚,沈无咎!” “罗剎案,邪龙案!每一次都是他!都是他在最后时刻,力挽狂澜,哈哈哈!” “是啊,沈大人来了,哈哈哈哈,什么魔头,通通给我死!” “没错,他一定有办法!” 天麟卫们对视一眼,大笑出声。 他们又一次被沈诚拯救了。 “沈大人——”李宓听著耳旁的笑声,看著天穹之上的人影,美眸连连闪烁。 “无咎!”南宫晴自然也看到了他。 剎那间,被绝望塞满的心,又一次燃起了希望。 灵气耗尽的身体,又一次充斥力量。 “圣后竟然把玄凰之血给了他竟然如此偏爱。”上官寧摇摇头: “但如此时刻,却没想著逃跑,反而挺身而出,倒也配的上这份偏爱。” “哈哈哈!”踩著飞剑的裴夜殤也看到了沈诚,她当即爽朗一笑: “小子,又是你!我早就说过,年轻一代中,就你最靠得住!” “可竟然能使用玄凰之血,这么看来,你是选择了圣后啊———” “陛下竟然捨弃你这样的人才,哎,陛下糊涂啊!” 而还活著的百姓们,也都意识到,是沈大人救了他们,痛哭流涕著呼喊: “沈大人,是是沈大人到了!” “鸣鸣鸣,又是沈大人——“” “沈大人一定会有办法,一定会!” “这小子,还真的是每次都会挺身而出啊。”方雨环顾四周,慢慢放鬆下来: “如此看来,今日贫尼倒是不用赌命了。” “是啊,法师,沈施主真是天生奇蹟之人啊。”几名僧人看著穹顶,不由说著: “阿弥陀佛,我大虞人能得沈公子,是我大虞人之幸啊。” “是啊,此子確实不凡。”方雨点点头,欣慰地看著沈诚,却皱起眉头: “等等,沈诚好像维持那个姿势很久了,他不是应该一一” “轰!!!” 就在这时,伴隨著一声巨响,整个大地开始晃动。 “不,不要!救救我!” “我不要再变回去了!” 紧接著,刚刚从怪物恢復人形的百姓们,竟又一次朝著怪物变化,而这一次,他们变化的更快,姿態也更加扭曲。 还未等眾人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眾人脚底那睁开的巨眼,突然变成血瞳。 血色的闪电从中爆发,一只只血色的手臂,从眼瞳中伸了出来,朝沈诚抓了过去。 “无咎!” “沈诚!” “该死!” 眾人大吼著,也一同朝沈诚衝去。 但猩红的闪电却在他们面前亮起,那电光伴隨著庞大的灵气,將他们击飞出去。 而猩红的血手,也抓住了沈诚, “无咎,这到底是——”慕容雪抱著沈诚,呆愣愣地看著这一切。 她仍然维持著被拔剑的姿態。 但沈诚的手,却停留在她胸前,迟迟没有落下。 而沈诚的脸上,也浮现出痛苦。 他不停调用灵气,想要让自己身体动起来,却徒劳无功,只能用神念与沟通: “我为什么动不了—” “你的灵气脉络,被人操纵了!”扶著他的肩膀,焦急道: “可是这不可能啊,想要控制灵气脉络,最起码得碰过你才对啊!” “我一直盯著,根本不记得有敌人碰过你的脉络啊!”大吼著。 “碰我我的脉络——等等,有一个人,碰过我!”沈诚双眸一颤,想到了一个人。 而当那个人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他只感觉无垠恐惧將他包裹。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可只有她一个人,调整过自己的经络。 那日自己收服灵麟之时,监天司的监正师语萱,曾带著自己去了观星楼,用玉手调整了自己的身体可是,那可是一品监正啊,是圣后的好友,是女帝的属下,她怎么可能·“ “呵呵,沈诚啊,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不要相信任何人吗?” 就在这时,温柔女声在沈诚耳边响起。 紧接著,一袭白裙的身影,缓缓飘上穹顶。 温柔如水的目光,清澈出尘的气质,以及在面纱下若隱若现,若初雪般的面容。 除了大虞监正,一品术士师语萱以外,还能是谁呢? “真,真的是你————”沈诚愣愣地看著她:“你就是幕后黑手?” “呵呵。”师语萱解开面纱,狡点一笑:“怎么,沈公子很意外?” “.—”沈诚无言地盯著她。 如今,一切的意外,一切的错愣都没有意义了。 他想起了,那日在观星台,师语萱给他说过的话, 而师语萱也好似看出了他的想法一般,张开嘴巴,重复道: “你身边的同僚,上司,朋友,乃至爱人,说不准哪一天,都会变为阴诡魔崇。” “如此阴森地狱,你確定要踏进去吗?” “沈诚,或者说圣子?” “呵,呵呵—”沈诚悲悯地闭上眼睛。 这一刻,他全都明白了。 为什么罗剎一案,四魔將能够肆无忌惮地潜伏在大虞帝京周围。 为什么镇国神剑这种东西,会被轻轻鬆鬆地偷走。 为什么戒备森严的龙脉,会被人动了手脚。 又为什么,自己会被幕后黑手盯上一切的一切,都在此刻有了答案。 因为处於权力最中心的那个人,那个谁都觉得不可能有问题的人,出现了问题。 自己一直以为,公孙家是幕后之人的保护伞,可如今看来,他们也是被利用的那一方真正潜伏在大虞深处,总领一切的人,是大虞的监正,或者说“北齐国师,神龙教教主,呵,师语萱,你就是她吧?”沈诚问道。 “哈哈哈哈,沈大人,还真是聪明啊~” 师语萱捂著嘴巴,狡点笑著,哪里还有什么温婉柔情的监正模样,分明就是魔教妖女。 “你说什么,她是北齐国师?”愣愣地看著师语萱: “不可能啊,北齐国师不长她这个样子?北齐国师,长得要比她好看多了啊!” “好看的多?”沈诚皱起眉头:“喂,她长得已经够好看了啊—.” “你在说什么?她脸平平无奇的,就是普通人长相——.”眉。 “等等————”沈诚突然想到了什么。 当初与监正初见的时候,也说,她长得不如自己好看。 自己当时只是觉得在吃醋。 可若是她说的是真的呢? “雪儿。”沈诚朝慕容雪喊道:“告诉我,你眼里的监正是什么样的!” “啊?”慕容雪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就是监正的模样啊!” “有什么特徵,比如头髮是什么顏色的?” “头髮是白色的,脸上戴著眼镜,嘴角下方还有一颗美人痣。”慕容雪连忙说道。 “这,这,这怎么可能—”沈诚吞咽了口口水。 他眼中的监正,和慕容雪眼中的,长相不能说不像,只能说没有一点像的地方。 “哈哈哈,沈公子,看样子你分析出来了啊,还真是聪明。”师语萱端著下巴: “怎么样,罗剎的那个易容的招数,你用的还习惯吗?” “只不过我当初教他的时候,只传了一半,没有把真正的绝学给他。” “真正的易容,是要让你们每一个看到我的人,都认为我是监正,我就是他们记忆中,或者想像中,监正该有的模样,呵呵。” “所以,你们的陛下认不出我,国师认不出我,就连李倚天,也认不出我!” “给本宫死!!!” 就在这时,一只金鑾玄凰自苍穹之上落下,圣后李倚天的怒吼声刺破苍穹。 但那毁天灭地的一击,却在师语萱面前停下,仿若撞到了看不见的墙。 师语萱扭头看向她,眼神中多出抹感慨:“倚天啊,你还是老样子,那么暴躁。” “別这么叫我!”圣后加大灵气的输送,面前的透明屏障上裂开几道裂缝: “你把监正,你把我的朋友,弄到哪里去了!” “我的朋友,我就是你所认识的那个师语萱,呵呵。”北齐国师笑吟吟地转过身,与她擦肩而过: “那个与你,南宫玥的母亲,神农道人和岳王,坐而论道的师语萱。” “你说什么?这不可能——若你是她的话,为何会———.”李倚天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若不能够让你们所有人都相信,我是你们这一边的,我又如何借你们的手,找到门的位置? “我又如何知道岳王的动向,挑拨元庭,进行背刺呢?” 师语萱漂浮在远处,仍然笑盈盈地看著她。 “你,你说什么—” 这一刻,不仅李倚天愣住了。 就连沈诚也愣住了。 也就是说,师语萱从二十年前,哦不,甚至是更早的时候,先皇登基的时候,就已经潜伏在大虞境內了。 她一直都在一人分饰两角,北齐国师和大虞监正,都是她。 “你,你这个混蛋——岳王也是你杀的?先皇也是你做的?”李倚天著拳头,看向她。 “不是哦,无论是岳王还是先皇的死,都和我没关係。”师语萱摊摊手: “二十年前,我可不在胶州。杀他们的人,另有其人。” “不过有一个人的死,倒是和我有关哦~” “谁?” “当然是你们陛下的” 师语萱笑著说道:“母亲了~“ “你说什么?”李倚天愣愣地看著她:“可是,可是她不是难產,所以死去——” “不是哦,是我乾的。”师语萱又笑著摊摊手:“只不过没人知道~” “呵,呵呵,呵呵呵。”李倚天捂著自己的脸,下一瞬,大吼道: “混帐!纳命来!!!” 愤怒直直涌入李倚天脑海,她再控制不住自己,化作玄凰,朝师语萱攻了过去。 她与南宫玥的母亲,是最要好的朋友。 也正是因为她母亲的这层身份,李倚天才会选择帮助先皇登基。 也正是因为这层身份,她才会恨南宫玥。 因为南宫玥的母亲,是难產死的。 所以,她一直觉得,是南宫玥这个孩子,杀死了母亲。 杀死了她最要好的朋友。 可现在,师语萱却说,是她做的。 一切都是她做的! 数十年来相伴走过的好友,竟然从一开始就是骗子。 故国的惨剧,好友的离去,一切的罪魁祸首,竟然就是这个骗子!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她的脑海中,已经不剩下理智,只剩下一个念头。 “杀了她,杀了这个混蛋。” “用她的血,祭奠自己的朋友,用的她血,告慰那二十万岳家军的英灵!” 金色的玄凰,將整片苍穹点亮。 那庞大的灵气,將大地炙烤的滚烫。 灵气的波动下,一幢幢建筑物毁於一旦。 一个接一个的怪物,被狂风吹拂出去。 那撼天动地的威能,正是一品强者使出全力的最好佐证。 山崩海啸,云捲云舒。 可在这恐怖的力量面前,师语萱却依然不惧,只是轻声说道:“凤鸞锁。” 下一息。 无数金色锁链从虚空中疾驰而出,朝著李倚天捆了过去。 玄凰的光芒,在触碰到这锁链之后,便骤然熄灭。 “不可能,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李倚天啊,你觉得如果没有万全的把握,我会动手吗?”师语萱笑著:“你很强, 但你的强大来自於玄凰圣体。” “一旦有方法能够禁铜住这玄凰之血,你便对我毫无威胁。” “整个大虞,我唯一对付不了的人,便是南宫玥,可惜,她现在已经被我引到了陷阱之中。” “等她出来之后,这边的事情,早就结束了。” “该死,该死,该死—.”李倚天化作的玄凰,疯狂的挣扎著,但徒劳无功。 那些锁链越缠越多,越缠越多,最终化为一个铁球,將她封印在里面,再露不出一丝光亮。 做完这些之后,师语萱才缓缓走到沈诚面前。 沈诚仍然保持著无法行动的姿態。 慕容雪手臂张开,挡在他面前。 恐惧让她浑身打颤,呼吸急促,大脑一片空白。 但她还是毅然决然地,挡在他面前。 “雪儿,让开!”沈诚吼道:“你挡不住她的!快让开!” “我,我不让!”慕容雪的声音中,已经带上了哭腔,可语气却前所未有的坚定:“你若想杀他,就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哎,真是可歌可泣的爱情。”师语萱笑了笑:“不过確实,杀了你的话,会耽误某人的计划,呵呵。” “所以,睡一会吧。” 她手指一点,慕容雪便昏了过去,倒在了灵麟背上。 “鸣———”小剎那鸣咽著,她也一样被禁,无法动弹。 “那么,现在就没有人可以打扰我们两个了,圣子阁下。”师语萱看著沈诚: “准备好,与我一起见证根源了吗?”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知道会死多少人吗?”沈诚冷眼看著她,脑袋中不停思考著解决的方法。 “圣子啊,你太天真了。”师语萱摇摇头:“当真正的恐惧重新回来,而根源却仍在门內,那一天,才会是生灵涂炭的日子。” “你在说什么鬼东西” “术士的规律是等价交换。”师语萱自顾自说著,手指指向下方的百姓们:“他们不过是代价。” “好了,与我一起,见证根源吧,这是你的宿命,这是你生来的意义。” 说著,沈诚身上光芒四射。 而大地之上,那血瞳的瞳孔,逐渐变成青铜的巨门。 可就在这时,一道愤怒的吼声,响彻苍穹。 “阿弥陀佛,孽障,放开沈施主!!!” 下一瞬,身体被魔气吞噬了的方雨,冲向云霄——— 第136章 国师,是这样用的!(5000) 第136章 国师,是这样用的!(5000) “孽障,放开沈施主!” 隨著一声怒吼,方雨已至师语萱面前,一掌拍出。 “哦?” 师语萱向后一仰,掌风擦著她的面颊而过,留下一道红印。 可她的手指却轻轻一勾,一道与她一模一样的虚影,便出现在了方雨身后。 手执利刃,插向方雨心臟。 “破!” 方雨一声怒吼,一尊黑色巨佛虚影,便笼罩全身,而师语萱和她召唤出的虚影,也都被弹飞出去。 “呵呵,有趣,有趣,方雨,你竟然跨入一品了。”师语萱漂浮在半空中,戏謔地看著方雨: “我现在应该叫你大虞国师,还是神龙教左护法?” “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吧?你哪里还像是佛僧?” 说话间,沈诚也朝方雨看去。 却见这位大虞国师,身上的庄严与肃穆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比世间所有女子都要勾魂的嫵媚。 她就站在那里,不需要说话,只是眨眨眼睛,沈诚便觉得自己的欲望被唤醒。 而在她身后,那凝若实质的佛陀虚影,也根本不能够称之为佛。 佛陀身上被黑色巨蟒盘绕,脸上掛著诡异而莫名的邪笑,眼晴睁大,瞳孔中满是贪婪就连盘膝而坐的莲台,也变成了无数骸骨构成的骨王座。 “她真的接纳自己了啊。”飘在沈诚身旁,喃喃自语。 “接纳自己?国师之前做过什么?”沈诚疑惑。 “嗯——-我不知道具体细节,我只知道,她杀死的生灵,起码有十几万。” “十几万”沈诚喃喃自语,却不停用济世修復身体。 还需一会儿,他就能够摆脱束缚了。 这么想著,他看向师语萱和方雨。 “阿弥陀佛,名字与身份,不过是过眼云烟。”方雨双手合十,冷冷地看著师语萱: “贫尼只知道,今日绝对不能让你如愿。” “呵呵,方雨,你能坚持多久?一香?还是半烂香?”师语萱笑著摆摆手,天空之上,就有数不尽的虚影款款飘落: “你马上就要皈依魔门了,我的护法。” 那些虚影身穿纱裙,手捧琵琶,古箏,长笛等等乐器,一边奏鸣,一边跳出诱人的舞姿。 而隨看那些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 整个帝京的人,眼前都出现诡异的幻觉,耳廓里漾盪著莫名的幻听。 他们跪倒在地,抱住脑袋,几乎无法动弹。 心志不坚者,更是在这乐谱中,溶解成了黑色的淤泥。 “別弹了,別唱了.” “不要,求求你” 一时之间,满城都是惨嚎与悲鸣。 就连人宗道首裴夜殤,都在音符的作用下,摇摇欲坠,站立不稳。 “这是,天魔送葬————”方雨双手合十,昂起头:“国师,你还是这么强大,皈依佛门的我,不是你的对手。” “既然如此,何不与我一同见证根源?”师语萱笑著:“方雨啊,哪怕是现在,本座也还是对你抱有期待。” “这腐朽的大虞终將迎来毁灭,回到本座这边吧。” “国师,你可能搞错了一件事。”方雨却把手缓缓鬆开,垂向身体两侧: “对付不了你的,是信奉佛陀,普渡眾生的大虞国师。” “可现在站在你面前的—— “是以身饲魔,墮入魔道的罪女方雨!” 下一息,方雨的身体突然消失。 再出现时,已经来到了师语萱的面前,一掌挥出。 这一次,她的手掌上凝聚著可怖的魔气。 师语萱朝后闪躲,但魔气仍然擦中她的身体,而她的皮肤也在眨眼间龟裂,枯萎。 师语萱的眼神中第一次涌出了凝重,她主动与方雨拉开距离,再一挥手。 那飘零在天空中的天魔们,手中的乐器就化作神兵利刃,朝方雨冲了过来。 而方雨怡然不惧,在眉心上一点,一颗本源佛气就被她取了出来,扔向沈诚。 佛气缓缓飘著,进入沈诚元神,他身上的痛苦骤然一松,逐渐可以活动。 “她竟然把自己对佛法的所有理解,都传给了你。”不敢置信地看著沈诚。 “你说什么?” “方雨已经———”悲悯地闭上眼晴:“决心赴死了。” “法师.”沈诚咬紧牙关,不断衝击气海。 “冥顽不灵的女人,呵,反正我也只需要圣子的身体!” 师语萱见到这一幕,身后突然浮现出一把把缠绕著魔气的利刃。 她眼神一凝,那些利刃便朝著沈诚疾驰而去。 利刃速度极快,沈诚根本无法闪避, 死亡的恐惧如针般不断刺激他的脑海,他盯著那逐渐到来的利刃,瞳孔中满是不甘。 就在这时。 只听滋啦一声。 不知什么时候,方雨已经来到了沈诚的面前,一只手握住了疾驰之刃,一缕缕鲜血从她手中不断落下。 “呼——.呼—” 沈诚不断深呼吸著,缓解著死亡的恐惧。 而方雨却面色如常,平静说道:“沈诚,我虽拿你当亲传弟子,但却不是个合格的老师。” 说话间,她上前一步,將手中利刃捏成碎片,身上魔气繚绕,头髮变成紫色,双眸变成金瞳,眼晴下方生出紫色的泪痕。 那披在身上的袈裟早已被魔气溶解,取而代之的,是看不清楚图案的黑色魔袍。 她就这样站在沈诚面前,冷冷地看著师语萱: “我未曾认真教导过你哪怕一天,我总是想著,时间还有很多,我还很年轻,你也很年轻,我还有机会塑造你“真是愚蠢,明明知道你必输无疑。”师语萱捂住脸,只有一只瞳孔看向方雨:“好,很好,既然你想死,那本座就成全你!” 万千被魔气腐蚀的兵刃,出现在她身后,化作剑雨,朝方雨倾盆而下。 那剑雨几乎要將整个穹顶都遮蔽,与其相比,方雨的身躯显得如此渺小。 但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畏惧,只是双手放在腰后,深吸口气。 那诡异邪笑著的佛陀,口中发出“赫赫”的声响。 一把蒙绕幽冥之火的巨剑,就出现在她手中。 她朝看那漫天的剑雨,將幽冥之火挥出。 只听轰隆一声。 魔剑一把接一把变成碎片。 而她也在爆炸中冲向高空,迎上了那扑面而来的天魔女们。 “沈诚,你是我唯一认同的弟子,你的悲天悯人,你的捨生取义,我都看在眼里。” 她一剑接一剑,將天魔女们斩成碎片。 电光火石之间,大地在震颤,狂风在肆虐。 “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身份,但我知道,你是希望,你是火种。” 天魔女们若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江河,连绵不绝地涌向方雨。 而方雨身上的魔气越来越重,手中的巨剑也越来越锋利。 “以身饲魔,呵——.”师语萱看著她,满是讥讽:“你不知道以身饲魔的代价吗?你死去后,灵魂既无法去往极乐,也无法往生轮迴。” “竟如此的愚蠢,方雨,我错看你了。” “国师,总有些事情,高於生命。”方雨握紧长剑,化为一道流星,朝师语萱冲了过去,双瞳中金光闪烁: “在突破一品的瞬间,我了解了什么叫一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我看到了因,我看到了果,我的眼前出现了数以亿计的道路。” “而所有的通往太平的路之上,沈诚都佇立在那里。” “他,就是我和陛下找寻的那个人!” “若能保住希望,换来太平盛世,別说以身饲魔,就是让我永世不入轮迴,我也愿意捨身取火!” 剎那间,她已將沿途所有的天魔都斩成碎片,来到了师语萱的面前。 师语萱在幽冥之火的映照中,不断后退。 而方雨的身体,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溃,湮灭为尘埃。 “方雨,多么可笑,多么愚蠢,你什么都做不到,你只能保护他一次,而我还会捲土重来。”师语萱讥讽地笑著: “下一次呢?下下次呢?” “你改变不了他的结局,你永远都见不到,你心中的太平!” “不,不会的。”方雨一边进攻,一边露出温柔的笑容:“我相信他,我相信沈诚。 “他是我和陛下选中的人,他已经用一次又一次的奇蹟,证明了他就是未来,他就是希望。” “我会死,可我的佛法,我的一切,都已经传承给了他。” “师语萱啊,下次见面,他会杀了你,无论见到你多少次,他都会杀了你!” “噪!!!”师语萱的脸上,第一次涌出愤怒,她身后出现出一条条根须的虚影朝著方雨斩去。 但方雨手中的幽冥之火却越来越旺,將那些根须尽数斩碎,来到了师语萱的身旁。 她的身体已然破破烂烂,她的元神已然残破不堪。 但她还是高举著巨剑,朝师语萱斩了下去。 师语萱的脸上,第一次涌出了恐惧,她闭上眼晴,怒吼著:“混帐!” 下一瞬,巨剑在师语萱的脖颈处,戛然停下。 狂暴的剑风,盪起她的长髮。 她在恐惧中睁开眼睛,却对上了方雨晦暗无神的双眸,与已经不成人样的脸庞。 愣了一息之后,师语萱癲狂地笑著:“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差一点,就差一点啊方雨! “你输了,你输了!哈哈哈!” “不,师语萱,输的人,是你。”方雨却僵硬地抬起头,无数根须从她身后生长而出,化作荆棘將师语萱包裹: “我本来就杀不死你,我所做的,不过是要给沈诚爭取逃命的时间。” 她的身体朝后坠落,看向沈诚: “沈诚———” “活下去—为了太平,活下去—·绝对不要放弃希望。” “这是老师给你上的第一课,也是———“” “最后一课了!” 她一点点闭上眼晴,嘴角掛起释怀的笑容。 我这一生,虽未能亲眼见证太平之日的到来。 但却留下了希望的火种,也算死的有些价值吧? 啊,捨弃魔道者,最终被魔气所吞,呵,这种死法,也算不错— “方雨!谁允许你死了!!!” 也就在这时,一声怒吼,贯穿天际! 夜幕之上,只见沈诚身披金色佛光,驾著剎那,从天而降。 他在极短的时间之內,就学会了方雨给他的一招佛法。 一招可以借用自然灵气进行行动的佛法·归海。 当即摆脱了灵气脉络的束缚,得以自由行动。 “雪儿!” 他低下头,眼神中充斥著前所未有的急迫与愤怒。 “嗯,无咎—·请,使用我吧。” 慕容雪抱住他的手,摸向自己的胸口。 这一次,师语萱被荆棘禁,在无法阻挡她们。 剎那间,刺目的辉光,將整片夜空点为白昼。 那把通体碧绿的玉剑,就出现在了沈诚手中。 他怀抱著慕容雪,衝到了方雨面前,【济世】猛地刺入她胸膛: “自说自话的白痴,什么他妈的最后一课!” 长剑入体,大量的灵气藉由玄凰之印,涌入到方雨体內,她残破不堪的身躯在顷刻间修復,那將要消散的元神,重新凝聚出意识。 她在恍中睁开眼睛,却对上了沈诚坚定且深情的双眸。 “我为何—” 方雨呢喃著,身后的虚空却裂开一道裂缝,那裂缝之中,无数黑色丝线,喷涌而出。 那些丝线捆住了她的元神,把她往那一望无际的黑暗中拽。 死亡的味道沁入沈诚与她的鼻腔。 方雨张开嘴,柔声道:“结束了,无咎,这是以身饲魔的代价,我终究要沦为魅的养料。” “放手吧。” “结不结束,可不是你说了算!法师,我还有很多事情要请教你。”沈诚伸出手,那黑暗之中的死气腐蚀著他的手臂,他的面颊: “通往太平的路上,还有很多事情,等著你做。” “你还没资格长眠!” 他的身体已经不自觉的,转化为了龙气凝聚的转態,头髮变为银白,双眸化作龙瞳, 身上凝聚龙影。 那龙影无法抵挡黑暗的侵蚀,他的身体也与方雨一样,有了溃败的跡象。 但他还是毅然决然地朝著方雨伸出手:“把手给我!这不是你刚刚教我的吗?不要放弃,永远都不要放弃!” “无咎.”方雨咬住牙齿,將手抬起。 下一瞬,十指相扣,沈诚大吼一声,用力將她拽出:“给老子他妈的活过来!!!” 刺目的光芒映照著苍穹,二人身旁那一望无际的黑暗彻底消失。 方雨元神之上的丝线被尽数扯断,她也被沈诚拽著,扑入到他怀中,一下撞到了慕容雪的身上。 两个美人一同入怀,饶是沈诚都有些顶不住。 他气喘吁吁,將沸腾的元神一点点平息。 而方雨蜷缩在沈诚怀中,看著沈诚,也看著慕容雪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只能出一句: “贫尼,贫尼—.得罪了” “国师不必多礼。”慕容雪却像想到了什么,郑重说道:“只是可能要要委屈国师做小。” 方雨:??? 她还想说什么,却感觉一阵疲乏涌上心头,沉沉地昏了过去。 “呼———”沈诚让慕容雪把她抱住,缓缓落到地上。 而地面上的眾人,无论是佛僧,天麟卫,镇魔司还是赤甲君,都围了上来。 “小子,你做的太棒了。”裴夜殤第一时间接住了方雨:“多亏了你,不然国师就—..” “是啊,沈老大,我是真心佩服。”卢凌也连忙说道。 “我们现在怎么做?”李宓问道:“趁著监正-嗯,师语萱被困住,抓紧离开这里?” 不知不觉间,明明在场有很多官职比沈诚高的人,但沈诚却已经成为了所有人的主心骨。 “不。”沈诚看向天空之上的师语萱,缓缓摇头:“还有事情没做完。” “嗯?”慕容雪一愣:“无咎,你不会还想和那个怪物打吧?” “喂,沈诚,你疯了吗?她是一品,而且,还不是普通的一品!”裴夜殤急忙道: “你不可能贏得了她!別说是你了,就是我们所有人一起上,都未必能贏,毕竟她会飞......” “不,和她打的人可不是我。”沈诚深吸口气,大吼一声:“晴儿!” “无咎,我在!!” 下一瞬,化作半龙的南宫晴,已经一路小跑的来到了他身旁。 从战斗开始,她便一直看著沈诚,迫不及待地想要上去帮忙。 但可惜的是,只会半龙化的她,翅膀是摆设,並不能飞。 所以在地上急的哇哇叫。 现在见沈诚下来,她便迫不及待地冲了过来。 “照顾好国师!”沈诚吩咐好慕容雪和眾人一声,接著握住南宫晴的手,把她拽了上去。 这么多人看著,南宫晴表情有些羞涩,但此刻也顾不得別的了,蜷缩在他怀中:“我准备好了,无咎。” “好。”沈诚看向剎那。 “鸣~”剎那心领神会,冲向高空。 而沈诚的手,也放在了南宫晴的胸前:“把你的力量,借给我。” “我永远——都是你的。”南宫晴却搂住他的脖子,大胆地在他脸上一吻。 “嗯?”沈诚先是错了一下,接著俯下身子,直接吻住了她的嘴:“我知你心意。” 下一瞬,光芒四溅。 【侠】之剑,便从南宫晴的胸膛之中被拔出。 沈诚握紧剑柄,已经来到了天空中那大铁球的面前,猛地斩出:“以武犯禁!” 强烈的剑气之中。 捆住圣后的封印,被尽数斩成碎片。 满眼杀意的李倚天,从中一点点走出—— 第137章 沈诚用红綾,驾驭女帝!(5000) 第137章 沈诚用红綾,驾驭女帝!(5000) “你做的很好。” 李倚天从封印中走出,凤眸中满是讚赏:“本宫很是欣慰。” 她刚刚虽然被封印,不能动弹,但意识却还是有的,自然將方雨和师语萱战斗的全程尽收眼底。 虽说政见不合,派系不同,但李倚天对方雨还是有那么一捏捏的欣赏的。 如此国之栋樑,若就此陨落,未免太过可惜。 还好有沈诚在,保住了她。 要光保住方雨也就算了,沈诚还破除掉了这束缚自己的封印,解放了自己。 若非如此,今日大虞帝京,估摸著就要毁於一旦,后果不堪设想。 “嘿,这业障玩意儿还真好用。” 这么想著,李倚天看向沈诚“你先找地方躲起来,这个敌人交给本宫。” “臣遵旨。” 沈诚当即点点头,抱著南宫晴就藏到一边,將李倚天护至身前。 这种级別的战斗,还是交给大佬吧,他负责打辅助。 “那么,师语萱,你想好怎么死了吗?”说话间,李倚天上前一步,手中凝聚出一道光团,漂浮到空中。 下一瞬,那光团宛如太阳一般,將黑夜点亮。 “咳,咳,凭一个五品帮忙,才能跑出来,李倚天,你不会觉得自己能贏我吧?” 师语萱也破除掉了身上的荆棘,冷冷地看向她。 “打打看就知道了。”李倚天冷笑一声,打了个响指。 下一息,师语萱只感觉到身体重了几万倍,在瞬间便被拽向地面。 轰! 一声巨响! 本书首发????????????.??????,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地面被砸出一个巨坑,师语萱从中一点点爬起,神情狼犯:“李倚天,就这点能耐可杀不了我。” “是吗?”圣后却冷笑一声:“看看你的周围吧。” “什么?”师语萱环顾四周,却见自己的影子动了起来,朝自己扑了过来。 那些影子,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顷刻之间,便化作十六个。 师语萱连忙手捏法决,用出各种魔功,迎了上去。 却不曾想,这些影子,竟用出了与她相同的招数。 招数相同,数量又是她的十六倍。 她的动作一下子便变得狼狐起来:“这是无相劫?地宗三秘术,你竟然练成了?” 地宗三秘术,分別为蚀骨柔,无相劫和归魂引。 这无相劫之术,便是可以利用目標的影子,生成出影卫。 而影卫还能够复製自標的能力,目標用什么,他们就能用什么。 刚刚李倚天製造出一枚“太阳”,就是为了让师语萱拥有影子。 “咳咳,该死—————”师语萱疲於应付,咳出一口鲜血。 刚刚方雨拼上性命也要杀她,让她受了重创,实力大不如初。 而天魔送葬,剑雨纵横这样的招数,短时间之內又不能使用第二次,当即把心一横, 使出全力打散一个影子,接著奔袭逃窜。 “啊,想跑?师语萱,你太天真了!”李倚天冷笑一声,轻声道:“归魂引!” 下一剎那,影卫將师语萱追上拖住。 而她的脚底下,也出现了一张倒悬的幽冥符篆。 紧接著,师语萱脚下的地面,突然间变成了镜子。 而她也不自觉被那镜子中的画面吸引。 只见镜中的自己身边,笼罩著深紫色的雾霾,而在那雾中隱现一尊青铜女像。 那青铜女像看向了她。 下一息,师语萱只觉得一切念头都消失不见,整个人陷入到了一种空的状態。 而无数的锁链也从那青铜巨像的口中射出,缠绕住她的大臂,小臂,柳腰,臀儿,乃至— “该死~”她不自觉叮一声,便被一点点拽入青铜女像体內,和其融为一体“· “她怎么了?”沈诚看向师语萱,有些莫名其妙。 在他的视野中,师语萱正和影卫们战斗著,突然间就不动弹了。 也没有人碰她,也没有什么东西拘束她,就单纯的不动弹了。 “那就是归魂引l,地宗三秘术之一。”南宫晴解释道: “是顶级的封印术式,直接作用於精神,只要中招,就会陷入恐惧的幻象之中,再无法脱离,除非有人从外面解开。” “归魂引————”沈诚不自觉咽了口口水。 这地宗,果然是道门三宗中,招数最奇诡莫测的。 又是製造复製人,又是无限月读的,感觉要比人宗修土只拿剑砍,有逼格的多就是不知道天宗的招数是什么样子的。 这么想著,他看向圣后。 “咳咳——还真是强大啊,师语萱,竟然耗费了我这么多的灵气。” 圣后咳出两口鲜血,对师语萱使出这种招数,她的负担也极大。 若非方雨之前捨命重创了她,李倚天根本就不可能將其拽入幻象之中。 就是现在,她也用掉了近乎全部的灵气。 “但好在,我们贏了,只要解决她,一切就结束了。”李倚天想著,用玄凤之力凝聚出一刻细针,轻轻一弹。 讽! 细针破空,准確命中了师语萱的眉心。 她连声音都没发出,便朝后摔倒在地,睁大眼晴,死不目。 “呼..—.” 李倚天又感知了一下,確认师语萱的灵气消散,这才长舒口气:“结束了。” “贏,贏了?”地面之上,裴夜殤难以置信地看著师语萱的尸体:“真的贏了——— 其余人也都是一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 这位北齐国师,强大到了极致的怪物,难道就这么死了? 也就在这时,地面上那只巨大的眼晴,开始一点点合拢。 畸变为怪物的百姓,也一点点变回人型。 见到这一幕,眾人才放下心来。 卢凌第一个倒在地上:“呵,呵呵,我竟然活下来了,哈哈哈,我竟然没死,老天保佑,真是老天保佑——” “你该感谢的不是老天,而是圣后。”上官寧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摇摇头:“若非圣后,今日吾等必死无疑。” “我却觉得,我们更应该感谢沈大人。”李宓却撩了撩头髮:“若非他破除了圣后的封印,也就没有后面的事情了。” “嗯,確实如此”上官寧点点头,很是嫌弃地看向天空,嘴角掛起笑容:“这次,就算是他的功劳吧。” “真的结束了吗?”天空中,沈诚也有些不敢置信。 “无咎,圣后使出了三密术,而监-师语萱的灵气耗尽,已经无法抵抗,也是正常的。”南宫晴说著嘆息一声: “不过,我估计这也不是她的本体就是了。” “是吗?”沈诚默然点点头。 虽说方雨和李倚天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才杀死了她。 但不知怎的,沈诚就是有一种不安感。 他这么想看,看向师语萱的尺体。 就在这时,师语萱的眼睛突然动了一下,警到了沈诚。 “不好!”沈诚连忙大喊一声:“圣后!” 可他周遭的景色,却在瞬间变化,所有的事物,好似按下了快退键一样。 师语萱慢慢从地上站起,一点点和影卫战斗,然后趴进深坑里面,接著反重力地飞向了天空。 而李倚天也把咳出的血重新吸进嘴里,打出响指的手放到身边,那颗飞翔到天空之上的“太阳”,重新凝聚在他手中。 紧接著,画面又一次开始播放。 “那么,师语萱,你想好怎么死了吗?”李倚天上前一步,手中凝聚出一道光团。 可这一次,一把长矛却从被荆棘禁的师语萱身后,骤然疾驰而出。 “等等!”李倚天手中的光团还未释放,右手便被扎中,一时吃痛,向后闪躲。 而师语萱也从荆棘中冲了出来,以最快的速度近身她,一边与她战斗,一边往天空上放出黑雾。 把星光和月亮全都遮蔽。 “没有影子的话,李倚天,你释放不出来无相劫和归魂引吧?呵呵。” 师语萱笑著,身上的伤竟然也跟著恢復如初。 宛若回到了全盛时期,將圣后打的节节败退。 “该死,你怎么会知道无相劫和归魂引的事情?”李倚天吃力闪躲,但一只手掌被废,她很多术法都用不出来。 而玄凰之力,又被对方的封印术死死克制。 只是几息时间,她就落入了下风。 “这个人,怎么会这么强?”南宫晴呆呆地望著战局:“明明刚刚和国师的战斗,她已经受了重伤才对!” “你,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沈诚看向南宫晴,目光中满是恐惧:“就是刚刚圣后杀死她的事——” “啊?圣后贏了?什么时候?”南宫晴疑惑。 “不可能。”沈诚喉咙动了动,又看向妖女,传音道:“,你呢,你看到了吗?” “你在说什么?战斗才刚刚开始好吧!”皱起眉头:“不过按这个势头发展,圣后必输无疑,我们还是抓紧跑路吧” “是真的———”沈诚吞了口口水,看向师语萱的目光中,满是恐惧。 她竟然能够操纵时间! 这是个什么样的怪物! 在这一瞬间,沈诚理解了“强大”两个字的含义。 太强了。 从刚刚圣后和师语萱的战斗中,沈诚发现,哪怕是一品与一品之间的战斗,也还是没有脱离修士们的战斗框架。 也就是情报。 只要我有你的情报,而你没有我的,哪怕我实力弱於你,仍然能够將你杀死。 但师语萱这个怪物,她竟然可以通过逆转时间,来收集情报! 而且,逆转时间之后,她的状態竟然还会跟著补满! 这样的怪物,要怎么杀? 真的有贏的可能吗? 那逃跑呢? 不,不行,逃跑也没用,就算能跑掉,她还是能够通过逆转时间的方法追杀自己。 那这个力量的限制呢?发动的条件呢?持续的时间呢?该死的,情报,情报沈诚咬住牙齿,大脑中不停思考著应对的方法。 但却什么都想不到。 这么下去,圣后马上就要落败,她甚至没有第二次逼出师语萱【时光逆流】能力的机会。 而其余人,更不可能试出来,这怪物能力的发动条件.— 这是死局,必死之局沈诚的心头,涌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 哪怕当初他只是一个小捕快,面对狐妖之时,他都没有现在这样恐惧。 “有什么办法,有什么办法—等等,我为什么没受影响?” 沈诚愣了下,接著看向手中长剑:“以武犯禁——因为我与本命剑合而为一了。” “也就是说,靠这把剑的话,说不定能够杀死她,而不让她发动能力。” “可是这没用啊,圣后和师语萱的战局,我根本就加入不进去,圣后也不会使剑。” “难道,真的死局了吗?” “等等,不对,一定还有办法,还有什么棋子是我可以用的——嗯?” 沈诚突然愣住:“对啊,不还有一张王牌,没有用吗?但,这是一场赌博” 他说的那张牌,是女帝。 师语萱之前既然把南宫玥引出去了,便说明她恐惧南宫玥。 所以,若是能够让女帝用这把【侠】动手的话,说不定,就能將大局逆转。 但问题是,他现在联络不上南宫玥。 战局一开始,他便想通过剑鞘印记联络对方,但此处应该是被师语萱设下了禁制,联络不上。 若是直接拔剑,又害怕女帝正在与別人战斗,这样不就是害了她?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赌一把了。”沈诚这么想著,手中突然亮起一个光球。 这也是佛法中的一项,名为【佛域】,是最基础最基础的佛家技法,效果也相当简单便是发出佛光的同时,製造万僧吟诵的声音。 属於是那种隨便一个寺庙里面的和尚,都会的能力。 但这项能力,却还有一个特点,那便是灵力输送越多,光芒就越亮,声音就越大。 而动静和能见度,就是沈诚如今需要的。 “呼。”他將全身的灵气都注入到光球之中,朝天上一扔,紧接著,从储物伞中,掏出一捆红綾。 “啊?你,你掏红绳子干嘛?”南宫晴疑惑。 沈诚却不理她,只是把红綾繫到【侠】之剑的剑柄上,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扔向天空。 下一瞬,光球炸开。 凝聚了沈诚全部灵气的【佛域】,其金光眨眼间就將整片苍穹点亮。 而僧人吟诵祷文的声音,更是让方圆百里都听得清晰可见。 就连正在对局的李倚天和师语萱,都被那光芒和声音嚇了一跳。 “这小子想干嘛?那把剑是什么意思?”师语萱皱起眉头,想去处理天上的剑。 可李倚天却抓住了这个机会:“呵,你终於有影子了。” 下一息,影卫从师语萱身边跳了出来。 与此同时,十里之外的岳王墓前。 “还真是强大啊,不过你想杀我,可没这么容易哦。” 戴著饕餮面具的黑衣人,站在南宫玥五米之外,手拿镇国神剑:“不杀死我的话,根源之门可不会关上。” “噪。”大虞女帝冷冷看著他,剑刃之上,满是猩红鲜血。 就在这时,一阵强光蔓延至穹顶,嘹亮的梵音进入耳廓。 南宫玥转瞬之间,就判断出声音发起的位置是大虞都城,她双眉一,便飞向天空。 凭藉著一品强者的目力,她看到了那强光的中心,正有一把熟悉的长剑飞驰。 而在那长剑之上,还绑著一条条红綾。 “红綾———·狗男人。”看到那红綾的瞬间,大虞女帝就全都明白了。 那把她用过的剑和红綾,加起来,自然就是呼唤她的意思。 而且,是只有她才能够看懂的暗语。 南宫玥冰山的脸上,瞬间涌现出了羞红,就连耳根都在发烫。 “这狗男人,竟然能想出这种方法,给朕传递信號,真是混帐!朕真想狠狠踩著他的脸!问问他到底在想什么!” “不过这也说明,这是调虎离山吧!” 南宫晴说著,猛地转身挥动长剑,剑气荡漾。 “该死!”追上来的面具人,立刻倒飞出去,將地面砸出一个深坑。 而南宫玥,则化为一道红色闪电,朝著大虞都城,疾驰而去。 “哎呀,这可怪不得我了—”饕餮面具人倒在坑內,笑了起来:“师语萱,看样子,你也有算岔的时候,呵呵。” 大虞帝京。 圣后与师语萱的战斗已经来到尾声。 “只是无相劫的话,你根本贏不了全盛的我。”师语萱一掌挡开李倚天的攻击,接著抬起手,直接抓住了她的脖子。 “咳,咳咳———”李倚天咳嗽著,嘴角溢出鲜血,双眸中满是绝望与不甘。 她的招数完全被师语萱预判了,耗费大量灵气使用的【归魂引】,被轻易的躲掉。 不然的话,她不至於这么快落败。 “好了,结束了。”师语萱一边说著,一边看向沈诚:“圣子,你无聊的挣扎也该结束了吧?” 也就在这时,一道红色闪电划破苍穹。 那闪电的速度之快,甚至掀起了音爆。 “等等,这种感觉是————”师语萱眼神一颤,连忙扭身。 果不其然,南宫玥已经到了她的身后,握住了那把飘在天空之上的长剑。 “该死的!”师语萱眼神一亮,左眼中浮现出倒悬三角的纹。 周遭的时间又一次开始倒退。 而沈诚也大喊道:“陛下!不能给她机会施术,瞄准眼睛!她能逆转时间!” “你怎么知道!”师语萱震惊地看看沈诚。 还未等她说话,南宫玥就將全身的灵气都注入到【侠】之中,猛地將剑掷出。 “该死!”师语萱怒吼一声就要闪躲。 却不曾想,李倚天突然使出全力,锁住了她。 下一瞬。 只听讽的一声。 带著猩红闪电的长剑,笔直刺入师语萱的左眼。 轰隆一声爆鸣。 她的脑袋,炸成碎片! 第138章 给师语萱道心种魔(5000) 第138章 给师语萱道心种魔(5000) “死!” 南宫玥將全身的灵气注入长剑猛地丟出! 只听的一声爆鸣! 破空声贯穿苍穹,將空气撕出一条裂缝! 连半个呼吸的时间都没有,剑尖已至师语萱左眼。 她的瞳孔化作倒三角的形状,拼尽全力发挥著逆转时间的术法。 那瞳孔中倒映著的剑尖,速度却变得越来越慢。 也就在这时,五米之外的沈诚手捏法决,怒吼道:“以武犯禁!” 翁!!! 剑鸣长啸。 【侠】之剑绽放强光,破除掉了师语萱的招数,余势不减! “不可一—”师语萱瞳孔中浮现出浓郁的震惊,但话还没说完,剑尖就在瞳孔中越放越大。 轰隆一声巨响。 北齐国师的脑袋,便炸成了碎片。 整个人若断线的风箏,坠落在地。 “贏,贏了吗?”沈诚看著师语萱的“户体”,根本不敢上前,生怕这货还有什么后手。 对待一般的敌人,要懂得补刀。 但对付这种级別的敌人,就得考虑一下,她的户体是不是陷阱。 “死了吗?监正.”南宫玥一点点飘到她面前,双眸中满是晞嘘与惆悵。 她还不清楚,为何这位与她相知相伴二十载的监正,会化作今日灾祸的始作俑者。 甚至她来到战场的时候,还愣了十分之一秒。 但出於对沈诚的信任,她还是尽到了一颗“棋子”的职责。 此刻见师语萱身死道消,她心头涌出一股难言的悲伤与遗憾。 也就在这时,师语萱的尸体缓缓溶解,皮肤,脂肪,肌肉,骨骼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一块巨大的红色血晶。 “这是-上古妖血?”南宫玥感知一番,起眉头:“这个师语萱,是用上古妖血做出来的?不是本体?” “不是本体”沈诚在一旁呢喃著。 虽然早就有了猜测,但见到真相之后,他还是难以置信。 大虞方面,先后派出国师方雨,圣后李倚天,女帝南宫玥三位一品强者,才斩杀的怪物,竟然只是一块巨大的上古妖血那她的本体,该有多强? 轰隆隆! 就在这时,大地修忽震颤,宛若地鸣连绵不绝, 那颗睁开著的巨大眼球,突然释放出猩红色的闪电,朝著大虞都城放射。 南宫玥见此,连忙凝聚灵气挡在了闪电面前。 “呵呵。” 也就在这时,一道银铃般的笑声响起。 师语萱的元神,竟从上古妖血中冲了出来,笔直衝向沈诚。 “该死,我就知道你还有后手!” 沈诚早有防备,一刻都没有放鬆,见此立刻使出业火,灼烧她的灵魂。 “可恶,这种痛觉,还真是难以忍受啊——业火———”师语萱浑身被黑火点燃,元神一点点化为灰烬。 却没有一丝停下来的意思,衝到了沈诚面前。 “不!”南宫玥被猩红闪电牵制,来不及过来。 “停下!”李倚天正要衝刺,却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她伤的太重了。 “无咎!”南宫晴翻身上前,挡在了沈诚面前,认命的闭上眼晴。 沈诚却猛地上前一步,单手楼住她,將她抱到身后,用后背迎上师语萱,抬起右手:“给我死!” 他在顷刻间就完成了龙气凝聚。 满头黑髮变为银白,乌黑双眼化作紫眸金瞳,周身悬浮著真龙虚影。 只是这一次,那真龙虚影外面,还缠绕著漆黑的业火。 轰! 业火与师语萱撞击在一起,她的脸上闪现出无比痛苦的表情,但嘴角却癲狂地翘起: “哈哈哈哈,沈诚,是我贏了,这次我虽然没法夺走你,但我可以把你变成我的所有物..” “尝尝这个道心种魔!”” 咆哮间,沈诚只感觉一缕魔气沁入他的元神,要在他心神中,种下绝对服从师语萱的魔种。 可那魔种刚一生成,他体內的魂天炉火就骤然燃烧。 將其烧了个乾乾净净。 “等等,不可能,我的魔种怎么会——.”师语萱癲狂的笑容戛然而止,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道心种魔,呵呵,就你会是吧?”沈诚双眼一凝,將全身的灵气,包括从李倚天和南宫玥那里借来的,都匯聚在右手掌心,猛地拍出: “尝尝我的魔种!” 下一瞬,一缕黑色魔气从他掌心喷涌而出,化作一条黑龙虚影,朝著师语萱扑去。 师语萱此刻主动撞上了沈诚,与他的元神连接在一起,根本躲无可躲。 便被那黑龙直接钻入体內。 “啊!” 一声娇吟,她当即抿住嘴唇,屈辱地扬起脖子,挺起腰肢,双眸不自觉上翻:“你这个混蛋—.” 下一瞬,魔种在她体內生根发芽,化作一枚龙形印记,出现在了她的舌尖之上。 她的脑海中不自觉涌出,要绝对服从沈诚,即使被他碾上一天一夜,都要保持兴奋的念头。 她连忙默念清心诀,压制这种念头,满脸屈辱。 也就在这时,李倚天终於赶到了沈诚身旁,手中玄凰之光亮起,一掌拍在师语萱炉鼎。 轰隆! 刺目的光华闪烁,师语萱的元神,逐渐化为灰烬,飘散如烟。 她满眼屈辱地盯著沈诚,双眸中饱含愤怒: “我会再来的,圣子—” “你是我的,根源也是我的———” “我一定会成为你的星怒,不对,该死,我一定会杀了你—” 声音与元神都消失不见。 这个可怕的怪物,或者说可怕怪物的一缕元神,终於被终结了。 “这真是一个怪物,北齐国师,竟然强大到这种程度,咳咳。”圣后李倚天不停咳嗽著,关心地看向沈诚: “你有没有事,有没有受伤?” “臣,无事。”沈诚长舒一口气,那根绷紧的弦终於放鬆下来。 “呼,无咎———”小龙娘蜷缩在沈诚怀中,也是后怕不已。 刚刚她想也不想,就跳到了沈诚身前,全然忘了那样自己必死无疑。 此刻回过味来,只感觉自己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好在她没事,无咎也没事。 “以后不要这么傻了。”沈诚揉揉她的脑袋:“还有,这一次多亏了你。” 若不是有南宫晴的本命剑在,这场恶战的结局如何,谁都不能预料。 但有一点一定是確定的。 大虞人,一定会付出难以想像的代价。 “嗯——不是多亏了我,而是”南宫晴羞涩地撩著头髮:“多亏了我们。” “我说过的,我就是你的,无咎” 说著,她把头埋向沈诚的胸膛美人入怀,沈诚感受著她的情谊,满足地闭上眼睛。 这一刻,他只觉得好累好累,前所未有的累。 只想著抓紧把手头的事情结束,然后抱著南宫晴和慕容雪,好好地睡上十几个时辰, 把所有烦恼都忘光。 这么想著,他的意识逐渐飘散,整个人绵软无力,从灵麟上滑了下去。 “啊!无咎!” “嗷鸣!” 南宫晴和剎那一同鸣咽两声,刚想下去接住他,另一道人影却先她们一步动了。 圣后李倚天漂浮而下,將沈诚公主抱在怀里,满眼母性地为他注入灵气: “方才使用了这么多能力,灵气亏空过大了。” “嗯———”沈诚缓缓睁开眼晴,对上圣后的眼神,当即一愣:“圣后,臣———“ “嘘,无需多言,在本宫怀里好好休息吧,本宫之前答应你的爵位,也不会食言。” 李倚天却抱著他,伸出手指捂住了他的嘴巴。 “臣——遵旨。”沈诚点点头。 他確实太累了,而圣后的身子香香的,软软的,就是什么都不做,只是趴在她怀里, 就能够消除疲乏。 更不用提,圣后还在用玉指给他揉捏太阳穴,进行灵气疗伤了。 可就在这时,他的天灵盖后方,突然传来了冰冷的杀意,他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用余光看去,却见大虞女帝正飘了过来,满脸冰冷,眼晴死死盯著自己,脸上掛著核善的笑容。 “哎呦,陛下回来了啊。”圣后见她过来,脸上立刻露出母仪天下的笑容: “多亏了陛下即是回归,斩杀了妖寇,不然事情不堪设想。” “不过,本宫却以为,此次事件的首功,乃是本宫亲自挑选的天鉴阁指挥使,沈诚。” 她特意把“亲自挑选”几个字咬的很重,说话间还使劲抱了抱沈诚, 沈诚本就和她零距离接触,这么一抱,差点就要被闷死过去。 “呵,呵呵。”大虞女帝盯著李倚天,又盯著在她怀中,满脸享受的沈诚,握剑的手,都在打颤。 这狗男人,竟然给朕说什么,自己是在逢场作戏,长袖乱舞? 我看你是在迫不及待,枝招展,恨不得马上宫保鸡丁! 明明,明明是朕——先来的— 但她又必须得配合沈诚,毕竟只有这样,才能让沈诚彻底成为圣后的心腹。 “师尊!”南宫晴也骑著灵麟过来,朝女帝拱手作揖。 “嗷呜~”小剎那晃了晃脑袋,算是打了个招呼。 “嗯—-免礼。”大虞女帝把【侠】递给南宫晴,看著她那面若桃,红光满面的模样,突然间很不舒服。 別说圣后了,就连自己的徒儿,刚刚也被那小子抱在怀里,诉说衷肠。 先是慕容雪,再是圣后,然后又是自己的徒儿该死的,明明,明明是朕先来的. “陛下,这次多亏了您,若非您及时赶到,那臣性命堪忧,大虞江山不保。” 就在这时,脑海中突然传来狗男人的声音。 南宫玥的嘴角轻轻翘起,却又被她立刻压下。 堂堂大虞女帝,才不会在那狗男人面前微笑! “哼,朕看你在圣后的怀里,待的身舒服吗?要不乾脆就一直待在那儿得了。” 她冷冰冰传音。 “陛下这就是误会臣了,要不是为了我们的计划,臣恨不得马上从圣后的怀里跑出来。然后钻入陛下的怀抱!” “哼,油嘴滑舌。”南宫玥冷哼,但心情却好了不少:“你就骗朕吧。” “臣才没有骗陛下,臣为陛下赴汤蹈火,鞠躬尽,万死莫辞,就是给陛下按一辈子的膜,搓一辈子的脚,臣也愿意啊!” “哼,那朕就姑且相信你一次吧。”大虞女帝又轻哼一声,把目光投向地面。 沈诚把头埋在圣后怀里,嘴角轻轻上翘。 果然,只要女人心中有你,你就不需要骗她。 她会自己骗自己。 这没想著,他也看向地面,眼神中涌出一抹悲悯。 此刻,那巨大的眼球,已经伴隨著师语萱的离去,而缓缓闭上。 这扇根源之门,终於关闭了。 那些转化为畸变怪物的百姓们,也正一点点转变回来。 一切似乎都向著好的方向发展。 但代价呢? 这场灾难,太痛了。 大虞帝京,起码损失了十分之一的人口。 这不仅仅是冷冰冰的数字,而是活生生的生命,十分之一百姓,十分之一的家庭· 他们上一息,可能还在討论著明天早上要吃些什么,该什么时候送孩子去学堂,什么时候筹备婚礼· 可下一息,却已经埋骨在灾难之中,再没了说话的可能·—— 死去的人失去了生命,活著的人失去了寄託· 他们是千千万万的沈诚,看著悲伤的他们,沈诚就想起了自己和自己的父母,想起了自己和自己的红顏知己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师语萱,因为那什么该死的根源。 想的这里,沈诚的拳头不自觉紧。 虽然在这个世界待了十八年,但沈诚却一直都没有什么归属感。 他始终有一种,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的感觉。 但这一刻,这种感觉消失了。 只因为·他感觉到了愤怒那是对师语萱的愤怒,对北齐神龙教的愤怒,对无力自己的愤怒。 他从未像今天这样,渴望变得强大。 只有强大,才能够让他保护好自己在乎的人。 “沈卿。”就在这时,圣后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不要陷入执著,愤怒固然重要, 但现在,享受属於你的欢呼吧。” 说著,她將沈诚的手抬起,用灵气扩音,保证整个大虞帝京都能听到: “今日之事,首功乃平安侯沈诚!” “若不是他机敏聪慧,提前一步洞察了敌人的计划,那我大虞今日,会迎来灭顶之灾!” “如今,灾事已平,贼人已被梟首!” “本后在此,替陛下,替万民,谢过平安侯沈诚!” 端庄威仪的声音將整个帝京包围。 未收到波及的,正在逃命的百姓们,纷纷停了下来:“结,结束了?那贼人已经死了?” “死了,死了!哈哈哈,我就说嘛,我大虞气数未尽,陛下乃中兴之主,圣后更是母仪天下,怎可能因为这种小事就输!” “可是,圣后不是说,此次的首功,乃是平安侯沈诚吗?” “平安侯?平安县的侯爷?京城什么时候出了这號人物?” “沈诚难道是那位沈青天?邪龙案和罗剎案的那位大人?” “哦,对,是他!又是他!” “果然,沈大人来了,青天就有了!” 百姓们窃窃私语,而在百姓前方,疲於逃窜的眾世家们,悬著的心也鬆了下来,但很快,一股后悔就直衝他们的脑海。 “哎!早知道这事儿能解决,我们就留下来了!那样的话,还能在史书上留个忠臣直臣的名號!” “哎,这一次,算是咱们赌输了“ “沈诚——平安侯—我大虞已经多少年没有封侯了?还是圣后亲封啊。” “这帝京官场,要变天嘍。” 而在世家最前方,公孙家的马车之內。 公孙剑扶著扶手,双眸充血,只感觉脑袋要炸开。 “混蛋,混蛋—·沈诚,怎么又是他,又是他!!!” “立下如此大功,我儿之仇,还怎么报,还怎么报!!!” “啊啊啊,我杀了他,我杀了他!!” 他愤怒地吼叫著,提著剑就要往马车外衝去。 公孙无极立刻从后面抱住他:“家主,家主,你要冷静啊!咱们两头下注已是不忠, 这个时候要是再去碰沈诚,那就真的万劫不復了!” “该死,该死,儿啊,爹无能,爹无能啊——”公孙剑瘫倒在地,抱头痛哭: “谁能想到,那监正竟然是北齐国师,该死,该死是我判断失误,是我判断失误啊!” 公孙剑悽惨地哭泣著。 如今朝堂之上,圣后与陛下交锋愈演愈烈,他是既怕圣后输,又怕陛下输。 所以,当监正手下找上他,招揽他的时候,他想也没想便答应了,直接两头下注。 这样的话,別管哪方贏,他公孙家都能存续下去。 为此,还未监正做了不少的恶事。 但他怎么也想不到,堂堂监正,两朝元老,竟然是北齐的国师! 是北齐的国师也就罢了,若是大虞灭国,他还能捞个从龙之功,继续保公孙家荣华富贵! 没曾想,她竟然还被那沈诚给弄死了! 想到这里,公孙剑只感觉胸口闷堵,又是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家主,家主!!” 公孙无极连忙扶住他:“您可不能有事啊家主!公孙家还得靠您呢!” “无极,快,快!”公孙剑却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快去请她来帝都!” “啊?”公孙无极愣了下:“家主,您说的是我大虞剑圣?” “对,对———”公孙剑点点头:“如今,只有她能救得了我公孙家了!” “不管怎样,慕容雪也该归她所有,就让她和沈诚斗去吧!呵,呵呵———” 第139章 国师的七情六慾,只能靠沈诚来释放 第139章 国师的七情六慾,只能靠沈诚来释放 与此同时,之前被眼球波及的地方。 听著圣后的话, 大批大批的百姓们走上街头,朝著苍穹不断叩首,豪陶大哭,声音哽咽: “沈大人千秋无期!沈大人千秋万代!” “鸣鸣鸣,沈大人的恩情,永远还不完!!!” 几个劫后余生的百姓们,更是哽咽地抱在一起: “沈大人来了,我们就能活下来,沈大人在,我们就不会死——— 这些人中有不少,都是罗剎案和邪龙案的亲歷者,如今又经歷了如此灾难。 不知不觉间,沈诚在他们眼中,已经可以和“奇蹟”画上等號了。 “嘿嘿,老沈头,你没想到吧,你家无咎能变成今天这副模样?” 沈府之外,宋捕头躺在地上,长刀扔在一边。 而其他的捕快们,也都与他一样,瘫倒在地,再没了站起来的本事。 “呵,老子当初捡到他的时候,就知道他將来必有所成,必会成为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沈父自豪地挺起胸膛。 “你就吹吧你!”沈母却朝他耳朵上一扭:“咱家沈诚能走到今天,是我培养的好! 要天天跟你这不爭气的爹混在一起—” “呵,估计也就当一辈子钓鱼佬了,还是天天空军的那种。” “嘿,你这婆娘,空军怎能了,空军那是男人的浪漫,再说了,钓鱼这事儿能叫空军吗?那叫时运不济,叫———” 沈父一听这话,就开始说起一大堆谁也听不懂的话语,沈府內外,传来阵阵欢快笑声。 就这样笑了一会之后,沈父突然严肃地看向天空,嘆息一声:“我是真没想到,我老沈家,竟然会出来这么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平安侯啊,侯啊———“” “我竟然能培养出一个侯爷,呵—— “怎么?家里出个侯爷,还难受起来了?”宋捕头吃力地爬起,拄著刀走到他身旁坐下: “我说老沈头啊,人家家想出个侯爷还出不来呢!” 沈父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看天空。 沈母却插话道:“他啊,是担心他的儿子。” “担心?”另一个捕快不解。 “我们当初捡回无咎的时候,没想过他这辈子有多大的成就,就想著他能无病无灾, 平平安安的长大,娶个婆娘,生几个娃娃。” “如此等我们百年之后,他在这世上也就还能有个照应,有些牵掛。” “可如今,他做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我们看也看不懂,想也想不通,帮也帮不上忙。” “可我们知道,这些事,没有一件,不是刀口上舔血的事情!” “我们当父母的,看著孩子每天与危险作伴,怎么可能不难过?不惆悵?” 听闻此话,捕快们也都沉默了下来,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娘皮,一点见识都没有!”就在这时,沈父却大喝一声: “大丈夫生於世,当保家卫国,立百世之功,才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无咎做得对, 我这个当爹的,双手双脚赞同!” “呵。”沈母冷笑:“別以为我不知道,你晚上一个人偷偷喝闷酒,嘿,还抹鼻子掉眼泪嘞~” 沈父:— “放心吧,你们二老。”宋捕头却拍了拍沈父的肩膀:“无咎身边,有我们呢!” “就你们?也配?”沈母轻蔑一笑:“抓紧回家呆著去吧,当街坊邻居的,可不想给你们烧纸钱,怪破费的。” 宋捕头: 他摇摇头,抬起手中长刀:“沈侯爷给了吾等新生,吾等已经下定决心,要誓死追隨他。” “我会让侯爷明白,一息六刀不是我的极限,只是为了让他看清楚一些。” 另一边,西岸码头上。 天麟卫们收拢残军,整齐列队。 所有人都面带崇敬地看著沈诚。 上次邪龙一战,他们来晚了,到的时候事情已经结束了,只知道沈诚做了大事,但没看清。 可今日,却是看了全程。 若非他在,那今日的天麟卫,估摸著是个全军覆没的局面。 “哎,明明只是个五品,却已经能立下如此不世之功,封侯拜相了,这人和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其中一个天麟卫喃喃自语著。 “不用妄自菲薄。”卢凌拍拍他的肩膀,挺胸抬头:“毕竟那是我最最最最最最最最崇拜的沈诚老大,尔等不如他,也是正常的。” “老大?”天麟卫狐疑:“卢將军,你不是说,沈大人是你兄弟吗?怎么成老大了?” “哼,可笑。”卢凌挺直腰杆,脾睨著他:“本將军一直叫沈老大,都叫的是老大, 你记错了罢了!” 天麟卫:—— 那几个之前跟卢凌一同经歷李春案的天麟卫,此刻皮笑肉不笑,对这货的不要脸毫无办法。 “还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们。”卢凌接著说道:“估摸著以后,我就不是天麟卫的中郎將了,你们不要太过悲伤!” “嗯?还有这种好事?”天麟卫们一愣:“咳咳,我们的意思是,卢將军因何离去啊?” “本將军受到了老大的传召。”卢凌挺胸抬头,说的自己都快信了:“让我去天鉴阁帮他。” “我本来不想去,但谁让那是老大的召唤呢,就勉为其难地去帮他一下吧!” 他一边说著,一边想著:“等回去之后,立刻给老爹修书一封,八百里加急,让老爹上表朝廷,把自己调到沈老大身边。” “开玩笑,沈老大如此风采,如此强大,別说是让他喊老大了,就是喊爹他也愿意啊!” “到时候,他和他爹,就各论各的。他爹喊沈诚贤侄,他喊沈诚爹,简直完美-嘶,不对!” “喊爹的话,太过口语,不够尊敬,应该是要喊亚父才对~” 卢凌美滋滋地笑了起来。 而在他身旁,大理寺少卿李宓,也端著下巴思考著。 她也在想,要不要拜託父亲,把自己调到天鉴阁去。 倒没別的什么意思,就是想跟著沈大人一起,学一学怎么探案子,怎么分析案情。 若是能够互相切一二,知此知彼的话,就更好了。 “本宫劝你,还是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为好。” 就在这时,一道冷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李宓皱眉转身,却见慕容雪正站在她身旁,端庄的脸上满是冷意。 “什么多余的事情?”李宓疑惑。 “呵,揣著明白装糊涂,你当本宫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慕容雪冷笑道:“这天鉴阁没这么大,容不下你。” ““.—”李宓本想退缩,但心头突然冒出两道火气。 这慕容雪虽为郡主,可与沈诚既无婚约,更无婚娶,却天天以大妇自居,欺负谁呢? 想到这里,她也上前一步:“郡主殿下,我想去什么地方,轮不到你说话,我倒想问问,你们慕容家,为何迟迟不愿去聆听圣后教诲?” 这句话的潜台词,是告诉慕容雪,如今沈诚已经做了两家姓奴,当了圣后的人。 你平西王府是陛下的势力,你俩的事情还没著落呢,谁知道未来怎样? “呵呵,伶牙俐齿,不愧是李相的女儿啊。”慕容雪却也丝毫不惧: “怎么,在这朝堂之上,我平西王府都已经说不上话了吗?” 这句话的潜台词,是告诉李宓,沈诚虽然做了两家姓奴,但她平西王府是两方都想拉拢的势力。 她与沈诚的婚事,两方都不敢取消。 “嗯——.”李宓眯起眼睛,视线与慕容雪碰撞出火。 二女一番唇枪舌战,都试探出对方不是好惹的主。 两人视线交织而成的电火,更是让周围的气压都低了好几个度。 一眾天麟卫,赤甲君,大理寺,镇魔司的官员们,看的心都要碎了。 两位少女,都是家室显贵的大小姐,还都是闭月羞,沉鱼落雁之姿。 每一个,都是这些男人们只敢远观不敢褻瀆的圣女,別说追求了,就是平日里说上两句话,都要紧张的手心冒汗。 可如今,这样两位仙子,却为了一个男人针锋相对,恨不得大打出手。 他们怎能不嫉妒,怎能不艷羡? 但一想到,她们爭抢的人,是沈诚沈大人,这些官员们的心里,就好受了不少。 毕竟那可是沈大人啊! 若没有他,他们连命都没了! 如此大恩,就是当牛做马也不为过! 如此英雄,不就应该有仙子美人相伴? 而在距离平安县几公里外的树林內,戴著饕餮面具的黑衣人,冷冷看著百姓们的狂欢不著痕跡地冷笑一声。 “大人。” 而在他身后,三十多位灰袍人,站在一个个树权上:“我们要不要现在动手?” “嗯————”餮面具人想了想,瓮声瓮气道:“不了,师语萱虽然失败了,但她替我们找到了圣子,还试出了南宫玥的实力。” “呵呵,真是一个怪物。” “您是说?大虞皇帝?”灰袍人恭敬问道。 “嗯,她也是个怪物,不过我说的却是另一个人,一个还没成长起来的怪物,呵呵。”饕餮面具人的目光,始终放在沈诚身上: “一个被我们造出来的怪物。” “大人,那我们现在——” “先暗中蛰伏吧,南宫玥坐镇都城,我们没有机会。”饕餮面具人笑著:“但很快, 机会就会来了,呵呵。” “大人的意思是?” “师语萱可不会坐视圣子落入他人之手,暗的不行,那就要玩明的了。今后的大虞, 恐怕一天安生日子,都不会有嘍。” “而我们也该入局了,呵呵—” 他说著,隱没於黑暗之中,消失不见。 另一边。 圣后李倚天抱著沈诚从天而降,缓缓落到地上。 大虞女帝紧跟其后,之后才是坐在灵麟上的南宫晴。 “陛下,圣后。”眾人连忙跪下行礼。 “平身。”南宫玥摆摆手。 而圣后也將沈诚放下,不过却很是自然地挡在自己身后,一副这就是自家心腹的模样南宫玥看著来气,深吸口气迎了上去:“沈卿,此次你辛苦了,你是我大虞的肱股之臣。” “臣,谢陛下夸奖。”沈诚却一个后撤步,缩到了圣后身后,躬身作揖。 为了计划,他现在必须要和女帝保持距离。 不然的话,怕圣后宝宝误会果不其然,圣后冷哼一声,上前一步:“陛下,沈诚的赏赐就交给永安宫吧,不劳陛下费心了。” “好,朕知道了。” 南宫玥被这对狗男女气的牙疼,但却无可奈何,只好点点头,接著朝在场的將军们下令: “抓紧时间救助灾民,清理废墟,另外,开朕联的私库,重建两县房屋。” “是,陛下。” “赤甲军何在?现派你们日夜巡防,全城戒严,严防贼人二次来袭。” “是。” “镇魔司何在— 隨著一声声詔令下发,各方组织都井井有条的动了起来。 灾后重建不是见简单的事情,跟別提此次灾祸,还让大虞受了重创。 远处,正在给方雨疗伤的裴夜殤,看著沈诚和圣后,撇了撇嘴: “哎,我是真没想到,那小子竟然能够在这种灾难中,发挥作用——” “一个五品,比我这个二品的人宗道首都有用。” “哎,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英雄出少年啊!” “只是如此天纵奇才,本来应该是被陛下收入囊中,可如今,却成了圣后的人, 哎!” 说著说著,裴夜殤便一拍大腿:“陛下,糊涂啊!” “国师,你觉得呢?” 说完,裴夜殤看向方雨,可下一息,她的瞳孔却缩成针尖:“国师,国师!” 那焦急的声音立刻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南宫玥顾不得別的,一马当先走了过来。 沈诚和圣后也连忙跟上。 几人靠近之后,才发现方雨的皮肤下面,血管尽数突出,且涌动著黑色的液体。 而方雨不仅一头的紫发並未变回,脸上也满是痛苦,好看的眉毛都紧紧燮在一起。 “这是—雪儿!”大虞女帝连忙大喊。 “我在!”慕容雪点头上前,蹲下来检查起方雨的状態。 按照以往,这件事由监正来做才是最好,可如今却已物是人非。 慕容雪悬丝诊脉,不停检查著方雨体內的经络与灵气,眉头也越锁越紧: “这她体內有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抢夺著身体的控制权,应该是佛力与魔气..” “而佛力根本不是魔气的对手,按照常理来讲,她现在已经入魔了!” “入魔”南宫玥心神一颤:“那她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自己不愿意放弃,不愿意坠入魔道,所以还在苦苦抵抗。”慕容雪嘆息一声: “但,人力终有尽时,她若是继续违抗魔气,最终只会经络寸断,爆体而亡。” 一边说著,她一边掏出丹药,塞入方雨口中:“我现在所做,只能缓解她的痛苦,对她的现状,没有任何作用。” “国师——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大虞女帝紧拳头:“沈诚!” “臣在做!”沈诚根本不用女帝吩附,就也俯身到方雨面前,用济世治疗她的身体。 刚刚方雨捨命救他,才落下此伤,他沈诚又不是知恩不报的混球,怎可能眼睁睁看著她死去? 可济世的恢復之力,进入方雨的体內,却像是牙籤搅入大缸,根本掀不起一丝风浪。 “这怎么可能—” 沈诚面露惊,他用的可是女帝的灵气,如此精纯数量的灵气沁入方雨的身体,竟一点滋补的作用都没有? 恍愧间,他想到了把方雨拽出来的那颗幽冥之洞。 难道方雨是和那个洞连接在了一起,所以济世才填不满她? “阿弥陀佛。” 就在此时,几名佛僧双手合十,走到眾人之间,悲悯道:“陛下,圣后,还请诸位暂且离去,让贫僧助法师超脱苦海。” “你说什么?”大虞女帝身上灵气显出:“你想对朕的国师做什么?” “陛下。”那僧人把头埋低:“这是法师自己的吩咐,她早就料到了这一天,也很清楚,今日跨过那道线,会是个什么结局。” “所以,他才安排吾等准备好了佛魔阵,助她脱离苦海。” “这不可能!”大虞女帝拉高音量,挡在了方雨面前:“朕绝不可能让你们杀了朕的国师!” “陛下,若是再拖延下去,要么法师会在痛苦中死亡,要么她会变成一品魔修,祸乱天下。”僧人合著手,眼角竟有泪珠落下:“吾等,必须送她超脱。” 咯瞪。 一声脆响。 南宫玥只感觉脑后若有晴空霹雳闪过, “朕不信!朕不信—·朕不信!” 她扶看额头,情绪有史以来第一次失控: “朕的国师不可能死,更不可能墮入魔道!一定还有办法,一定还有办法!” “陛———下.—”就在此时,方雨缓缓张开嘴巴。 “国师,国师,朕在———”南宫玥连忙蹲下,握住她的手:“国师,朕一定能治好你,朕这就去给你准备最好的医者,你不会有事的,不会!” “陛下—”方雨摇了摇头,声音干哑:“治不好了— “治不好,治不好我就把那些医者,那些废物,全杀了!全杀了!” 南宫玥说著完全不符合自己人设的话语,声音硬咽,再不似以往那个冰冷的帝王。 “陛下,说笑了,你可—.不是那样的暴君——.—呵,呵呵———”方雨却摇摇头,握紧她的手,接著又朝沈诚抬起手。 沈诚连忙把手也放了过去。 “陛下——贫尼突破一品之时,咳咳。”方雨握紧沈诚的手,將其一点点放到南宫玥的面前: “看到了路標—.神农道人的预言没有说错。” 他就是太平.陛下,要重用1 “国师,国师。”南宫玥双手握著她的手,把头埋到她手上,眼角泪滴滑下:“朕知道,朕都知道“” “往后的路,恕臣———.不能一起走了.”方雨挤出一个笑容:“珍重.明· 公.” “国师——”听到这两个字,南宫玥在控制不住,泪若决堤,倾盆而下。 “阿弥陀佛。”几位僧人双手合十:“陛下,请暂离片刻—” “国师——”南宫玥握著方雨的手,痛哭不已。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了吗—” 沈诚看著哭成泪人的她,看著满是死气的方雨,咬紧牙关。 “其实,还是有的哦。”就在这时,飘了出来:“不过那样的话,你可能要品尝下方雨的七情六慾了~” 第140章 迈向大人的阶梯(养书可宰~) 第140章 迈向大人的阶梯(养书可宰~) “婠婠,你有办法救方雨?”沈诚连忙传音问道“嗯,哎,这女人————”点点头:“其实想救她也很简单。” “方雨之前从魔道入佛,但体內的魔气却並未净化乾净。” “她一边修佛,一边抗衡魔气,让二者在体內形成微妙的平衡。” “如今,她为了救你,踏出了那一步,魔气与佛法失衡,所以就变成了如今的样子。” “所以,只需寻一既会魔功,又会佛法之人,与她阴阳合叠。” “吸收她体內多余的魔气,注入合適的佛力,方能让她得救。” “呼————还好,我就是那个人。”沈诚鬆了口气。 “呵,是不是听著心怒放,终於让你逮到这个机会了?”讥讽一笑。 “那倒不是,我沈诚行得正,坐得直,人称正字君子。”沈诚挺直腰杆: “若不是为了救国师,绝不会做此等事!” “呵呵。”皮笑肉不笑:“但此事可没有你想像中这么简单。” “你吸收了她体內的魔气之后,自身也会陷入魔气失衡的状態,这对你而言,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你可要想清楚,若是不救她,你便不用承担这风险。” “若是救了她,那以后会如何,谁也不知道。” 听闻这话,沈诚犹豫了一下。 但也只是一下。 接著,他便摇摇头:“方雨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我若仅仅是怕担风险,就畏缩不前,眼睁睁看著她死去,那我还算什么男人?” “嘿,没想到你这小子平日里贱不拉几的,关键时刻还挺靠得住。”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满意一笑,抬起手指,將一个光团注入沈诚眉心: “既然如此,那姐姐就把救她的功法传给你。” “然后,你还需要去找一处灵气极为旺盛的水源,在水中为她平衡魔气。” “明白了。”沈诚点点头,用魂天炉焚烧功法,快速学习。 而在他身边,几位僧人双手合十,看著南宫玥:“还请陛下暂离此处,让我等送国师超脱吧。” “国师,国师”南宫玥仍然握著方雨的手,泣不成声。 大虞女帝从未像今天一样悲伤。 “哎—”裴夜殤也把头扬起,强忍住鼻腔中的哽咽她很清楚,今日便是方雨的埋骨之日了。 闭上眼,脑海中便浮现出监正,方雨和她三人吵闹比试的画面。 可如今,监正背叛,方雨赴死—-明天和意外,真不知道是哪一个先来。 她终究还是没有忍住,眼角滑出一滴泪。 在她身旁,圣后李倚天,脸上也浮现出惋惜。 虽说派系不同,政见不合,但李倚天骨子里还是很欣赏方雨的。 这位二品国师,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不想后果,不计代价。 若这天下多几个像方雨这样的人,恐怕很多事情的结局都会不一样。 可今日,这样的法师,却陨落了。 大虞,损失惨重! 两人身旁,其余眾人,无论是慕容雪,南宫晴,李宓,还是天麟卫,赤甲君,镇魔司等人。 无一不垂首拳,努力克制著悲伤与遗憾。 眾生无言,唯有细细的硬咽声,在天地间迴荡。 “阿弥陀佛。” 就这样过去了半烂香的时间,几位佛僧对视一眼,再次开口说道: “陛下,该给国师送行了。” “国师”南宫玥不断深呼吸著,终於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又变成了人间帝王:“好,朕这就—” “慢著!” 男人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南宫玥。 她眼神一颤,循声望去,却见沈诚额头上满是汗珠,像是消耗了大量精力一样。 而眾人的目光,也都在瞬间聚集在他的身上。 “沈施主。”几位佛僧嘆息道:“吾等知道你与国师的感情,可如今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了。” “平安侯。”圣后也拍拍他的肩膀,悲悯地闭上眼睛。 “沈诚”南宫玥也哀伤地看著他,强忍著內心的悲愴,指甲抠进肉里: “既然你也没有办法,那便放国师走吧,她这一生,太辛苦了。” “我有办法!”沈诚却拉高音量:“我有办法救她!” 他刚刚一直没有说话,便是把所有的精力,都用来学习拯救之法。 “沈施主,你確定吗?”几位佛僧睁开眼睛: “若您只是妄言,那国师一旦入魔,就会变成一品魔修,到那时,可是生灵涂炭!” “没错,平安侯,你要慎言。”圣后也盯著他。 “沈诚,朕相信你。” 就在这时,南宫玥却不假思索说道: “你既然说有办法,那朕便相信你的办法,说吧,需要朕做什么?” “臣需要一个灵气旺盛的水源。”沈诚恭敬。 “水源,嗯,朕的华清池就可以,咱们走。”说著,南宫玥一抬手,天马所拉的马车,便从虚空中出现。 她將方雨抱起,快步走上马车。 沈诚点点头,却看嚮慕容雪,突然贴近她的耳朵,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雪儿,给我些能让牛累不死的丹药。” “啊?”慕容雪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你,你要那种丹药作甚——“ “你先別问了,药效起码要能持续三天。” “三天的没有,七天的倒是有一瓶。”慕容雪眼神一颤,颤巍巍地从怀中掏出个小瓶,羞涩道:“你,你悠著点。” “七天?”沈诚的表情瞬间古怪起来。 这么长时间,田地还不得给犁的没地方播种? “咳咳。”慕容雪却乾咳两声。 这些药物,是她特意为沈诚和自己准备的。 七天是她评估了自己和沈诚的身体状態后,得出的最大值。 “行,我回头补偿你。”沈诚朝她点点头,跟著女帝一同上了马车。 “陛下。”几位僧人围了上来:“国师不能再拖了,再拖会一” “朕意已决。”南宫玥却瞪他们一眼:“有什么后果,朕来承担!” 说完,便驾车而行,朝著华清池飞去。 只剩下眾人在风中凌乱。 “哎,这,这——”几个僧人对视一眼,苦涩说道:“国师明明吩咐我等,一定不要让她墮入魔道,如今却—” “几位法师,去准备一下伏魔的阵法吧,就布置在宫內。”圣后嘆息一声“不管怎样,我们都得做好第二手准备。” 李倚天虽说心中相信沈诚,但难免还是感受到了些许的不安。 毕竟方雨那个状况,已经说得上是无药可救,无医可治了。 让她相信,一个五品,能够拯救一品国师,確实很难。 身旁的眾人,与她的想法也都差不多。 都觉得,沈诚可能只是最后再尝试一次,但成功的机会,没有几分。 马车上,大虞女帝抱著方雨,不断为她输送灵气,减缓她恶化的速度。 而方雨已经晕了过去,没了意识,只是双眉时不时地在一起,表情相当痛苦。 “说吧,需要朕做什么?需要朕帮她斩杀心魔,还是———“” “陛下,只需要留在华清池外等候就好。”沈诚开口说道。 “只需要等候?”南宫玥皱眉: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方雨现在可是一品!” “她要是醒过来了,一巴掌就能拍死你!” “臣知道。” “那你还—”南宫玥扶住额头:“说说吧,你到底要怎么治疗她?” “臣会与国师阴阳合飞。”沈诚如实说道。 “合叠—你!”南宫玥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你在说些什么鬼东西!” “这是唯一的方法。”沈诚嘆息一声,把的话复述给了南宫玥。 南宫玥听后,抿著嘴唇,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 她只感觉胸口无比堵闷,就好似,本该属於她的东西,被別人夺走了一样。 “陛下!”沈诚拱手作揖:“臣这一次,必须要救国师,若陛下阻拦,臣就得抗命了。” “呼——”南宫玥扶著额头,低头看向方雨:“朕怎么可能阻拦你,她可是朕的——· ” 但说著说著,大虞女帝心头的苦涩就更甚一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可心头就是很难受。 “陛下,臣保证,与国师之间並没有男女私情,一切都是为了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沈诚连忙说道:“臣心中永远只有一个太阳!那就是陛下!” “呼——”南宫玥深吸口气:“朕,朕知道了—你,你过来。” “嗯?”沈诚抬头。 “朕让你过来!” “是,是。”沈诚怕怕地坐到她身旁。 而南宫玥也抬起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接著在他震惊的眼神中,放到自己胸口, 塞了进去。 沈诚:??? “朕,朕刚刚使用力量,天道之殤復发了。”南宫玥闭著眼睛,不看沈诚: “你等会给方雨疗伤,不知道要多久。” “朕等不了,你先给朕治疗一下。” 听到这话,沈诚挑了挑眉毛。 他有点跟上南宫玥的思路了。 简单来说,就是自已在给方雨治疗之前,给她先治疗了,那就说明她排在了方雨前面... 这什么逆天逻辑。 南宫啊q吗? 想到这里,他调笑道:“陛下,治疗天道之殤的话,给臣脚就可以了,没必要———” “朕让你治哪里,就治哪里!”南宫玥睁开眼睛,瞪著他。 眼眸中三分屈辱,三分嗔怒,还有九十四分的期待。 “好好好,臣知道了。” 沈诚看她这幅样子,也不敢再调笑什么,手中运转雷法,捏住天道之殤的伤口,来回抚摸,轻轻治疗。 电流凝聚在沈诚指尖,於伤口中不断流动,翻涌波涛。 南宫玥靠在椅背上,紧拳头,脚背都弓了起来,小拇指直接翘起。 这次治疗,要远远超出她的预期。 她在刚刚的战斗中使出了全力,才一击把师语萱爆头。 身上本就魔气溢出,如今被治癒之雷净化,好不舒服。 要光是如此也就罢了。 最离谱的是,这狗男人雷法之后的手法,竟然也无比嫻熟。 她堂堂大虞女帝,何曾被人触碰过圣体? 如此嫻熟,她哪是对手? 只好侷促地闭上眼睛,捂住嘴巴。 可小猫一样可爱的呼嚕声,还是不停从她鼻腔中涌出。 双眸更是时不时上翻,根本把持不住。 就这样,几息之后,龙轿停在了华清池外。 沈诚恋恋不捨的把手收了回来:“陛下,可舒服了一些?” “嗯,嗯———”南宫玥已经说不出话来。 “那臣现在就带著法师去治疗了。”沈诚把方雨公主抱到怀中,走下马车。 “你———”南宫玥看著他的背影,下意识抬起手。 “怎么了?陛下?” “你,你—”南宫玥咬紧牙关,面色緋红:“你只能给国师治伤,不许用刚刚的手法·—·.” “额,臣明白,臣遵旨。”沈诚连忙点头,快步跑下马车。 南宫玥这才把手放下,面带屈辱地咬住嘴唇,不停深呼吸著。 “该死的,这狗东西为什么这么熟练?” “该死的,朕,朕竟然——— “朕得沐浴—” “可恶,华清池还让这狗男人霸占了!” 另一边。 沈诚已经一路小跑著,跑进了华清池里面。 他將方雨放到岸边,脑袋中回想著大虞女帝那小猫一样的模样,脸上不自觉涌出笑容。 “没想到冰山臭脸的陛下,竟然还会露出这种表情,反差,实在是太反差了!” “果然,只有外部威胁,才能让这个冰山女动一动,有危机感—” “嗯,陛下是这样,圣后也是这样—” “一生一世一双人,哼哼,早晚有一天,我要让她哭著喊著,多来一个姐妹分担~” 一边想著,他一边解开方雨身上沾满血渍的外袍,將她抱了出来,放进了华清池中。 然后按照给的秘法,凝聚魔气与佛力,注入到方雨体內,一点点维持著她体內的平衡。 治疗之法,要循序渐进,让方雨先適应灵气,不能操之过急。 而也从他脑袋中飘出:“哼哼,別怪姐姐我没提醒你,接下来的事情,可没你想像的简单。” “什么意思?”沈诚话音刚落,方雨却猛地睁开了眼睛。 “国师”沈诚被嚇了一跳。 刚想说什么,方雨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从池子中翻身上来,坐到了他身上。 紧接著,面带潮红,直接趴到了他胸膛上,拉扯著他的衣服,媚眼如丝:“诚儿,陪贫尼共赴极乐—.” 沈诚:??? 怎么我还没动手,你就先动手了? 那滚烫的热息喷涌在沈诚脸上,沈诚感受著她的情谊,抬起手,轻轻放在她的臀儿上。 下一息,方雨脸上的媚態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法抑制的愤怒,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呵,登徒子,竟然敢触碰本座,本座杀了你!” “臥槽,什么情况,钓鱼执法也不是这么钓的啊!”沈诚连忙爆发灵气,一击把方雨震开。 方雨落入水中,激起水。 “咳咳,国师,你到底是—”沈诚不停咳嗽著,看向水中。 却见方雨正蜷缩成一团,嘴唇不停打颤,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 “不要,不要杀我,我很乖的,我能打扫房间,还能够养马,字的话也认识一点,请您不要杀我” “这,这到底是”沈诚喉咙动了动,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哎,这老女人为了抑制自己的魔性,每时每刻都在抑制著自己的七情。” 无奈道:“可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有了这七情啊。” “如今,她魔性与佛性失去平衡,这份七情也就从身体中溜了出来。” “喜、怒、哀、惧、爱、恶、欲·这七情会不停地在她身上流转,你想要治好她, 就要面对这七情。” “只有这七情都认可了你,她才算是真的被你救了过来,明白了吗? 1 “懂了。”沈诚点点头:“所以,现在这个怯生生的方雨,便是“惧”?” 他一点点走到方雨旁边,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小妹妹,你不要怕,哥哥我是不会伤害你的,我一—” “呵,真噁心。”方雨抬起头,嫌弃地挑起嘴角: “明明就是想要我的身子,还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大叔,你省省吧。” 沈诚: 得,这应该是“恶”。 正想著,方雨却突然伸出手,拽住他的脚踝,就把他往华清池里拉。 她的力气极大,沈诚一下子便被拽了进去。 而方雨也像是八爪鱼一样,从后面缠绕住了沈诚,一个裸绞扯住他的脖子,就往水里按。 “臥槽”沈诚连忙挣扎,可他哪里是方雨的对手,只好把心一狠,业火燃烧。 “啊!混帐!”方雨被业火灼烧灵魂,当即吃痛,从沈诚身上下来。 “咳,咳——”沈诚不停咳嗽著,下意识就想拔剑把她宰了,却硬生生控制住。 他回头看去,却见方雨正大字型漂在水中,喃喃自语著:“呵呵,你明明是来救我的,我却不领情,还伤害了你—” “呵,果然,我根本就不配活著,我就应该死去,我就应该被吞噬—“ “对不起,沈大哥,你不要管我了,放我去死吧——“” “我踏马——” 沈诚知道这应该就是方雨的“袁”了。 “怎么样,体会到了吧?”飘到他身旁:“没有这么简单的,她的人格会不停地切换。” “喷喷喷,要是放弃的话,现在还来得及哦?” “放弃?怎么可能放弃。”沈诚摇摇头:“別说她有七种人格了,她就是有七十种人格,我也能给她攻略掉。” “喷喷喷,还真是毫无廉耻的宣言啊。”摊摊手:“但你的时间不够了。” “她最多还有一个时辰,就会彻底坠入魔道。” “只有一个时辰吗?”沈诚眉头紧锁:“这样慢慢攻略肯定不行了,只能用邪道了?: 这么想著,他抬起手,道心种魔的魔种,在手掌心中涌动· 第141章 七天七夜(养书可宰~) 第141章 七天七夜(养书可宰~) “道心种魔?”皱眉:“虽说你能掌握这种力量,確实不可思议。” “但方雨可是一品,哪怕受了伤也是一品,你想用这种力量控制住她,不太现实。” “我知道,但我没想过要控制她,我只是需要她不攻击我就行了。” 沈诚说著欺身上前,將女帝的灵气注入体內,縈绕在魔种之中。 这是他刚刚给女帝治疗得来的灵气,並未吸收,特意备著。 本来是打算给方雨净化魔气的时候,让女帝有点参与感。 不曾想,用到了这里。 “沈诚,不用救我了,我该死,我不应该存在,我的存在没有价值—“” 好在方雨仍然保持著“哀”的姿態,自怨自怜,没有攻击沈诚。 沈诚三步並做两步,就来到她面前,手往下一戳。 道心种魔,便沁入她的元神之中。 “嗯~” 隨著魔种进入元神,方雨抿住嘴唇,人格也在这一刻转变。 她没有任何犹豫,就翻身而起,再一次骑到了沈诚身上,右手凝聚灵气,杀意升腾。 “登徒子,竟然还敢褻瀆本座,你该一一嗯?” 怒的人格刚一出现,那夹杂著女帝灵气的魔种,也在她的元神中生根发芽。 她心头立刻生出,眼前男人是她主人的念头。 她立马运功,压制住这念头,但却再升腾不起,要伤害沈诚的想法。 “登徒子,混蛋·” 方雨一点点闭上眼睛,声音越来越细,就像是婴儿的吃语。 竟是直接昏了过去,倒在了沈诚的怀中。 “呼——”见道心种魔有作用,沈诚长舒一口气。 他也终於有时间和机会,看一看这位为了大虞,献出一生的慈悲法师。 华清池中水汽升腾,方雨的脸隱没於雾气之中,朦朧著神秘。 由於刚刚在水中泡过的缘故,她白皙的皮肤上充盈著滚烫的緋红。 贴身的白衣被池水浸湿,透明著裹在她熟透了的玉体上,肉隱肉现。 沈诚的目光往下看去,首先是一双白皙的玉足沾满池水,美趾间甚至还有水滴在流动,若精心雕琢的极品玉器。 让人忍不住捧在手心中鑑赏, 而后是纤细的小腿,浑圆的大腿,若玉桃一样的饱满和不成比例的纤细腰肢曼妙到了极致。 “此女只应天上有”沈诚心中突然浮现出这样一个念头,再沿著玉颈向上看去, 却见乌黑的髮丝紧紧贴在法师的额前, 那张嫵媚到了极致,能勾起世间所有男人慾望的脸,此时却是那样的乾净,竟有一种清纯的气质。 似是察觉到了沈诚的注视,方雨的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看到沈诚的瞬间,便把目光移向一旁,细声细语:“道心种魔—沈施主,你还真能想出办法。” 听到这话,沈诚便全都懂了。 他柔声道:“国师是故意的,放出那七个人格,想让我知难而退?” “与我合,你便会把我体內所有的魔气都吸收。”方雨的脸上满是緋红: “而我的魔性也会进入你的体內,如此一来,你前途未卜,不知会是个什么下场。” “所以,你才明知道要怎么自救,却不愿意告诉陛下—”沈诚嘆息一声,很多事情,全都想明白了。 为什么方雨第一次见自己的时候,明明知道自己身上有魔气。 却没有立刻诛魔,反而在犹豫。 又为什么后面,她会以师徒之礼待自己。 因为自己是除了她以外,唯一一个能够同时修魔又修佛的人。 也是唯一一个能够承载她魔气,助她以佛道突破一品之人。 若她吃掉自己,把魔性魔气都转到自己身上,就可以不需任何代价与危险,成就一品。 而自己,则会被魔性吞噬,不知落得个什么下场。 方雨和师语萱一样,都是满脑子算计的女人。 但区別是,师语萱为达目的,视他人的生命於无物。 而方雨,却將克制贯彻一生。 哪怕自己出现在她面前时,还是一个菜鸡,她也没有选择囚禁自己,用自己修炼。 甚至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她都保守著这个秘密,没有告诉任何人。 没有想过,要牺牲自己,救她的命。 “沈施主,看那模样,你应该是明白了。”方雨扭头看向他: “正如你所看到的,我接近你,对你好的目的本就不纯,所以,你没必要为了我,赌上自己的余生。” “放过自己吧,拯救我,不是你的责任。” “国师。”沈诚却摇摇头,握住了她的手:“观一个人,不要听她说什么,而是要看她怎么做。” “你若真想吃了我,又何必等到现在。” “所以今日,我一定会救你。” “你这人怎么听不懂人话”方雨別过头去: “我说了,你吸收了我的魔气魔性,不知道前途会如何!” 魔性魔气算什么,我有魂天炉啊!当初罗剎的魔性在我身体里,五秒钟都没撑到沈诚心中想著,却睁开那双桃眼,深情地凝望著方雨: “国师,哪怕被魔性焚身,哪怕万劫不復,哪怕以身饲魔,我也一定会救你。” “你———”方雨愣住了,她转过头,呆呆地望著沈诚:“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无非是一死。”沈诚洒脱道:“但这条命都是国师救的,还给国师又如何?” “你这个白痴——“ 方雨看著沈诚,凝视著他那双桃眼,只感觉自己的所有言语,都是那么的苍白。 就连那颗尘封了不知多少载的凡心,都开始跳动。 一个人明知会死,可为了保护你,却甘愿向死而生。 这世上真的有人,能在这种感情面前,保有理智吗? 方雨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她知道,她保存不了这份理智。 “呵,呵呵.” 於是,她笑了起来,接著双眸一眯,使出全身的力气,拍到沈诚身上。 砰的一声。 沈诚倒飞出去。 而方雨也毅然决然地转过身,跳下华清池。 她不再抑制体內的魔气,选择释放魔气,让魔气吞噬自己的灵魂。 “国师!”沈诚从地上爬起。 “別过来!”方雨站在池中,悽美一笑。 沈诚连忙衝到池子旁边,就要下去,可整片华清池,都已经被魔气吞噬。 “国师,我说了,我会救你,你这是何苦?”沈诚不解地看著她。 “白痴—你都说了不惜自己生命,我又怎能看著你牺牲?” 方雨闭上眼睛,柳眉弯弯,笑了起来。 那笑容是那样的悽惨,就像是在枯萎毒池中,將死的野。 那笑容是那样的迷人,就像是在枯萎毒池中,有幸绽放过的野。 “谢谢你,沈诚,让贫尼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是带著笑,离开这俗世。” 她笑著仰面倒向池水,让魔气將她吞噬。 足够了,一切都足够了。 这样的死法,要比死在淒冷寂寞的黑暗中,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可下一瞬,池水却盪起涟漪,池子中也响起了男人的闷哼。 方雨睁开眼,却见沈诚已经踏入池子,硬生生走在那魔气之中,朝自己走来。 “你,你是疯了吗?”方雨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会死,你不知道吗?” “国师——我沈诚说过要救你,便一定要救你。”沈诚一边用炉火焚烧毒性,一边装出副痛苦的表情,一步步靠近方雨: “反正现在我也下来了,你要是不过来,我就陪你一起死在池子里。” “你要是过来,我们就赌一把,说不定,能一起活下来!” “你,你是个疯子,你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方雨看著那朝他越来越近的男人,看著他脸上的痛苦,只感觉心要碎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为我做到这种地步—“ “我一开始只是想把你—.只是—” 她声音硬咽,已经带上了哭腔。 “我知道的,我都知道。”沈诚一点点靠近她,伸出手: “但我不在乎,我只知道你拼尽全力救我,这就够了。” “国师,我来接你回家。” “呵,呵呵—原来,我的尘心根本未尽——“ 方雨笑出声来。 这一刻,她仿佛不再是大虞的国师,一品的佛僧,只是一个渴望有人保护的普通女孩。 於是,她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那样,衝到了沈诚的面前,握住了他的手,躲进了他的怀中。 魔气蒙绕之中,二人四目相对。 咯,咯,咯听———. “你的心,跳的好快——”方雨呢喃著。 “国师,那是你的心跳。”沈诚抬起手,从她脖后绕过,捏住她的衣角。 “嗯·—.—” 方雨身体一颤,小手撑住他的胸膛:“我,我怕—“ 那声音是如此的复杂,夹杂著胆怯,感动,志志,渴求,甚至还有一丝恐惧。 魔气纵横之中, 沈诚停下动作,只是把额头轻轻放在她的额头上,温柔道: “我在这。” “嗯—”方雨闭上了眼睛,从后往前,抱住了他的腰,昂起头,起脚尖。 沈诚也俯下头。 魔气的大雾越来越浓稠。 但一会之后,一只鞋子,从那雾气之中扔出。 隨著鞋子被丟了出来,浓雾来回颤抖,不一会儿之后,一根髮簪被扔了出来。 很快,黑雾外面便掉满了衣物,包括女子私密的小衣而在华清池外。 “哎。” 大虞女帝嘆息一声,臀儿靠住墙壁,手指轻轻放在胸前的剑印上,双眸湿漉漉的。 不知怎么的,她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看著自己最心爱的珍宝,被姐姐和妹妹抢走。 “这个混帐狗男人,在朕的浴池里,和朕的好友—..然后还让朕在外面听著—” “不对,是朕自己来听的——可恶!” 半响之后,她屈辱地扶著墙壁,一点点离开了华清池两个时辰之后。 华清池岸边,传来了方雨的声音: “施主,贫尼好些了,可以不用抱这么紧了。” “小尼姑,你刚刚抓我后背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沈诚坏笑著,颳了下她的鼻尖。 “嗯贫尼,贫尼,贫尼什么都不记得了。”方雨转过身去,不敢看沈诚。 现在倒是害羞了,刚刚可是疯狂的很。 沈诚笑了笑,看著她那光滑的美背,又一次抱了上去。 “別,別碰贫尼,贫尼——是佛门弟子,要守戒律。” 方雨身体一颤,蜷缩著身体。 沈诚却把手从她脖子下面伸了进去,垫住她的脑袋,然后把自己的胸膛和她的美背牢牢贴紧: “小尼姑,我也没想干什么,只是抱抱你,可以吗?” “贫,贫尼———”方雨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要守戒律。” 话虽如此,可她却没有任何挣扎的意思,反而主动向后靠,蜷缩进了沈诚怀中。 “你,你的身体怎么样,有没有被魔气” “还好,感觉能受得住。”沈诚笑了笑。 “嗯———”方雨咬住嘴唇,刚想说什么,却身体一颤:“你———恢復了?”“ “为了国师,我自然攻克乃还。” “我,我还没好—” “没事,放鬆,我在。”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 “国师。” “嗯?” “你是天底下最下作的尼姑。” “贫,贫尼——.不是——.嗯”” 七日之后。 皇宫內城。 文武百官,都已聚集在此。 他们中,有以宰相李林甫为首的文官世家集团,有以人宗道首裴夜殤为首的镇魔司,还有由“无名大师兄”带领的监天司还有重新组建的不夜人,圣后手里的天鉴阁— 帝京有名有姓的势力,尽数到场。 就连天麟卫和赤甲军,都整齐列队。 “你们说,沈大人有没有救下国师啊?”赤甲军中,一位將领烦躁地说著。 他的手始终握在剑上,不敢有丝毫的放鬆。 “不知道,但我觉得没有这么简单当日很多人都看到了,国师被魔性吞噬—”另一个將军回答: “那魔性是多可怕的东西,大虞八百年来,有几个人能够破除魔性?” “更別提,陛下从三天前,就让我们列阵,严阵以待。” “是啊。”另一个將军接上话茬:“若沈大人能净化的了国师的魔性,那陛下何必还让我们调兵?” “依我看,今天又是一场恶战。” 从三天前的夜里,他们就收到了消息,来此处列阵,配合僧人们的动作。 这么想著,他们把目光投向远处。 只见华清池的大殿之外,有六十四位三品佛僧,一同布置了金刚佛魔阵。 伏魔阵上光芒闪烁,隨时可以开启。 而佛魔阵中的僧侣们,每一个额头上都布满冷汗,虔诚诵经,眉头紧锁。 佛魔阵上空,裴夜殤带著她的七个徒弟,手握长剑,隨时准备七剑合璧。 “师尊。”第五道长抱拳拱手:“今日,我们真的要用七剑之力,杀死——国师吗?” “不知道。”裴夜殤抬起酒葫芦,灌上一口:“我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国师她毕竟已突破了一品,沈诚想要净化她身上的魔气,没有这么简单“哎—..—. 说完,她还嘆上一口气。 她现在担心的,不仅仅是方雨的问题,还有沈诚。 沈诚为了净化方雨,在大殿中,已经待了七天了。 在魔气中生活七天,他的身体能受得了吗? 万一到最后,大虞失去了方雨国师,还失去了未来的火种,那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 “哎,陛下就不应该派沈诚去啊!” “陛下,糊涂啊!” 华清殿外,提前搭好的帅台。 “阿嚏。”南宫玥用手捂著嘴,打出一个喷嚏,疑惑地皱起眉头:“朕近来怎么经常打喷嚏, 真奇怪。” “师尊,沈诚,沈诚不会有事吧。”一旁,南宫晴急冲冲地问道。 “这个问题,你今日已经问了朕三百多遍了。”南宫玥摇摇头,看向自己不成器的弟子,却发现她手里握著两个大包子,没有吃掉。 “嗯?你怎么今天没有一边吃东西,一边和朕说话?” 南宫玥疑惑,抬起手就想拿一个过来。 “这,这是给无咎准备的。”南宫晴却把包子藏到身后:“他七天都没吃东西,一定饿坏了! 师尊又没辟穀,还是別吃了。” “......” 南宫玥然把手收了回来,眼中不悦一闪而过。 这不成器的弟子平日里这么虎,怎么一谈到狗男人的事情,就跟贤妻良母似的— “陛下,无咎他——”南宫晴身旁,慕容雪双手合十,眉宇中满是担心。 沈诚一连七天都待在华清池,白莲烧知道之后,是茶不思,饭不想,憔悴了许多。 “朕也不知道,狗·—沈爱卿只是告诉朕,让朕布置好阵法,若他失败了,也好有个准备。” 南宫玥摇摇头。 而在帅台对面。 圣后李倚天正吩咐著上官寧:“急救的措施和医师都准备好了吗?” “都已经备著了。”上官寧点头:“平安侯一出来,就给他做全身检查。” “嗯。”李倚天心神不寧地看著华清殿。 这几天,她已经不止一次,想要闯入殿內,查看情况了。 但都被南宫玥给拦了下来。 非要让她等七天。 如今七日已到,若是沈诚出了什么闪失“出来了!”正想著,上官寧突然娇呼一声:“平安侯出来了!” “哦?”圣后连忙站起。 而其余的眾人也都是一样,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华清殿的殿门。 下一息, 只听吱呀一声,殿门推开。 公主抱著方雨的沈诚,缓缓走出,见门外等了这么多人,傻眼在了当场。 而蜷缩在沈诚怀中,穿戴整齐的方雨,见他不动,也把头抬了起来,满面红光,睡眼朦朧:“怎么了?” 下一息。 方雨的脸变得若夕阳般緋红 第142章 拔出方雨的本命剑 第142章 拔出方雨的本命剑 华清殿外。 眾人看著公主抱著方雨的沈诚,全都懵住了。 方雨法师.— 不是佛道中人吗? 沈大人— 不是去给方雨法师治疗的吗? 怎么治著治著,两人都抱到一起去了? 慕容雪呆愣愣地看著沈诚和方雨,砰的一声,臀儿压到垫子上,眼神呆滯:“明,明明是我先来的——... 听到这话,一旁的大虞女帝,嘴角勾了起来。 不知为何,她心中的不爽,一下子便消失了大半。 而南宫晴却歪著脑袋,拍著胸脯,长舒一口气:“呼,幸好幸好,国师和无咎都没事—“ “嗯?”南宫玥看向自己的徒儿:“你怎么不吃醋?” “吃醋?吃谁的醋?”南宫晴不知从哪里掏出个鸡腿,啃了起来。 这几天沈诚一直没出来,她饿的茶不思饭不想,一天只能吃五顿—. 要知道,平常她一天都是吃十顿的— 此刻放鬆下来,直接就吃吃吃! “...”南宫玥盯著自己的蠢徒儿看了半天,无奈地把头转了回去。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得,这货根本没看出来方雨和沈诚之间有事。 还以为他俩就是简单的疗伤关係呢。 “还真是傻人有傻福啊。”南宫玥嘆了口气。 而在对面,上官寧此时连大气都不敢出。 她能明显的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在不断变冷。 而那“绝对零度”的始作俑者,正是握著茶杯的圣后李倚天。 “寧儿。” “臣,臣在——” “起轿,回宫。” 李倚天握著茶杯,半响之后,冷冰冰说道,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可上官寧却知道,这正是圣后娘娘最愤怒的表情。 “另外,平安侯的官印,官袍你给他送去吧。” “是,臣遵旨。” 上官寧恭敬回答,心中却暗道圣后是真的气急了— 原本圣后是打算让他亲自来宫中取的,如今都要自己去送了啊。 她小心翼翼窥探著圣后的背影,不由地咽了口口水。 跟在圣后身边多年,她还从未见过圣后今天这幅样子可是,这是为何呢? 不就是给方雨疗一下伤吗? 就要生这么大的气? 还有,一开始圣后娘娘不是也想让沈诚给方雨疗伤吗? 比南宫晴还要单纯的上官尚宫,百思不得其解。 另一边,被沈诚抱在怀里的方雨法师,看著那一双双眼睛,也呆住了。 不是,为什么有这么多人在外面啊?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贫尼现在假装入魔,还来得及吗? 她抱著沈诚的手都在发抖,玉足更是紧紧绷直,小拇指在半空中来回蜷缩,尷尬地想要画出一套四进院子. 而最天煞的是,这鬼扯的沈诚,还抱她抱的越来越紧了! “你,你放开贫尼—·贫尼—” 方雨抬起头,小声说道。 “法师说什么?再抱紧一点?” 沈诚一本正经? “你!” 方雨恶狠狠地瞪著他,挣扎著就要下去。 “法师要是继续挣扎,那可就真的像是打情骂俏了。” 沈诚柔声道。 “唔——”方雨眼神一颤,身体当即软了下来:“那,那你说怎么办—· “別怕,我在。” 沈诚抱著她,上前一步,大大方方地走向大虞女帝:“陛下,臣幸不辱命,成功救回了国师。” 南宫玥没想到这狗男人竟然这么大胆,当著她的面还敢抱著方雨。 但她也知道此时不是发作的时候,只好强忍著心中的不爽道: “沈爱卿做的很好,不知你是如何医治的国师?” “臣这七天以来,日夜吸收国师体內的魔性,並用佛法为国师渡体。”沈诚仍然一副大大方方的模样,低头看向方雨: “这几日,国师与臣始终以屏风相隔,只是治疗结束,国师身体抱恙,臣才抱她出来。” 呵呵,朕信你的鬼,方雨叫的朕在外面都有感觉了·不对,朕有个屁感觉! 南宫玥面无表情,但也知道沈诚这是在保护方雨的声誉。 方雨毕竟是佛门中人,若是破了戒律,免不得一番麻烦和人多口杂。 这事情南宫玥能看出来,方雨自然也能看出来, 她抱著沈诚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陛下,法师还有一些暗伤,我先送她回斋房,稍后再来向您请安。” 沈诚又说道。 “不急。”南宫玥却戏謔一笑:“朕准你几天假,好好休息吧,处理处理琐事。” 说著,她用眉毛指了指慕容雪。 沈诚越过她的视线看向雪儿,果不其然,白莲烧此刻的脸色著实不太好。 见他看过来,乾脆把头別向一旁,避开他的眼神。 “哎,当日只想著救方雨的命,没考虑这么多,如今一切结束,怎么稳住我的鱼塘倒成了问题. “雪儿,晴儿,女帝和圣后—一头乱麻,一头乱麻啊。” 沈诚心头苦笑,却后退半步,躬身行礼。 紧接著,魔气縈绕,身后突然长出一对魔气翅膀。 “陛下,我先送国师去斋房。” “不错的能力。”南宫玥摆摆手:“去吧。” “是。” 沈诚点点头,振翅飞向天空。 这是他吸收了方雨的魔气之后,获得的一部分力量。 而看到他飞起,周围眾人的脸上也都浮现出惊。 “等等,沈大人那是能飞了?”几名天麟卫对视一眼,一脸懵逼:“可是飞翔不是三品才能够拥有的力量吗?” “难道沈大人晋升三品了?” “不可能啊,谁能晋升这么快?” “哼。”卢凌抱著肩膀,冷笑著看著几位同僚:“你们寻常凡夫俗子,怎能懂得我亚父的伟大之处。” “区区飞行而已,何足掛齿。” 他的语气无比骄傲,就好似沈诚真是他爹一样。 把周围几人搞得哑口无言。 “沈大人——”几十米外,李宓站在宰相李林甫身后,盯著他的背影,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谁能想到,那个当街杀死公孙康,濒临死刑的沈大人。 不过数日,就摇身一变,成了大虞的大功臣,平安侯,还拯救了国师方雨。 不知不觉间,李宓甚至有些自残形愧,不敢与他战在一起。 “宓儿。”李林甫转过头。 “爹。”李宓收回目光。 “之前你让爹帮你转到天鉴阁的事情,已经办好了,就掛在沈指挥使旗下。”李林甫面无表情看著她: “替圣后做事,替平安侯做事,一定要小心谨慎,尽心尽力,明白吗?” “知道了,爹。”李宓双眸一亮,连忙点头。 “嗯。”李林甫收回目光,古井无波的双眸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天空之上,裴夜殤看著沈诚的背影逐渐消失,喃喃自语: “还真让他做到了,哎———想必一定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吧。” “师尊。”第五道长恭敬道:“为何说沈诚付出巨大代价?” “方雨身上的魔性,是本座碰了都棘手的东西,可沈诚却將其全部吸收了。”裴夜殤嘆息一声: “哪怕他身上有奇异之处,也要付出巨大代价。” “恐怕这七天以来,他应该是活在无限的痛苦之中,苦苦忍受吧。这可真是苦了他了。” “哎,为救国师,为救大虞,付出如此之多,此子將来或成我大虞的擎天一柱!” “如此人才,陛下却將其推到了圣后那边———·陛下,糊涂啊!”“ 整么说著,裴夜殤深吸口气,对著沈诚的背影抱拳作揖: “裴夜殤,谢过平安侯!平安侯,辛苦了!” 见师尊如此,人宗七剑也连忙躬身作揖:“吾等,谢过平安侯!平安侯,辛苦了!” 见人宗七剑都这样了,下面的人宗弟子也连忙下跪抱拳:“吾等,谢过平安侯!平安侯,辛苦了!” 见道门弟子都这样了,佛门弟子们,自然也不能落后,连忙双手合十,虔诚行礼: “阿弥陀佛,吾等谢过平安侯!平安侯,辛苦了!” 见佛门弟子都这样了,其余的天麟卫赤甲军们眼神一颤,自然不能落后,也单膝下跪行礼渐渐地,由裴夜殤引起的,这场人传人现象越演越烈。 最终,形成了排山倒海般的音浪: “吾等,谢过平安侯!” “平安侯,辛苦了!” 听著她们的声音,已经进入华清殿內的大虞女帝,扶著额头,紧拳头,满脸屈辱。 她看著眼前的一片狼藉,只感觉快要疯了。 “辛苦?辛苦个屁——“” “这狗男人,在朕的池子里,和朕的好友埋头苦干了七天七夜—” “现在,朕为了保护方雨的声誉,还不能让侍女进来,只能自己给他俩打扫战场—“ “混帐,混帐!杀头,朕要把你们这对狗男女杀头啊!!!” 南宫玥一边搓洗著岸边的血渍,一边怒吼著另一边。 “阿嚏,阿嚏,奇了怪了,我怎么会打喷嚏,难道有人在骂我?” 大虞南山上,沈诚抱著方雨,一点点降落到她的斋房。 这座斋房修建在南山秘境,曲径通幽。 方雨作为一品佛僧,对“禪”的理解自不用多说。 是故,斋房外的园林小景,美不胜收,到处都是鸟语香。 更別提斋房內还布置了各种阵法,只是踏入其中,沈诚便感觉心旷神怡,精神的疲乏一扫而空。 “法师真是雅致。”他回眸四顾:“只是不知,这斋房之中,是否还有屏蔽的术法?” “自然是有的。”方雨点点头:“除了贫尼之外,只有你有权限进来。” “明白了。”沈诚点点头。 “你,你干嘛啊你!”方雨大惊失色。 “这这几日都在池子里,国师想必也闷的慌吧。”沈诚笑著:“既然此处无人可入,那不如就在园子里“沈施主,你,你——”方雨连连求饶:“不,不能去佛祖面前——“” “好。” “嗯~” “国师。” “怎,怎怎么了————.嗯~” “你果然是全天下最下作的尼姑。” “別,別再说了·嗯?你,你把我抱起来干嘛?” 一个时辰之后。 沈诚一边欣赏著园中的景致,一边摘下朵,轻轻放在方雨的额前。 方雨用胳膊捂著脸,白皙如玉的肌肤,此刻透著诱人的红晕。 “你,你真是个大坏蛋”她的嗔怒中,满是少女的娇弱,完全没了佛陀的圣洁。 “法师可別这么说。”沈诚打了个哈欠:“你可比我厉害多了。” “坐莲的观音莫不如是了吧?” “你,你不准褻瀆菩萨!”方雨又瞪他一眼,这才蜷缩起身体,气呼呼地鼓起香腮。 沈诚也不说话,只是静静欣赏著国师的绝美体。 高攻低防,著实有一番风味。 “荒唐,实在是太荒唐了,贫尼竟然—”方雨著拳头,回想著七天以来的画面,面红耳赤就在这时,臀儿上传来温柔触感。 她连忙抬起手,握住了沈诚的手腕,大惊失色:“沈,沈施主,不,不能再这么荒唐下去了!” “还叫我沈施主?”沈诚笑著靠近她。 “贫尼,贫尼不叫你沈施主—.·叫你什么?”方雨蜷缩著身体,就像是面对大灰狼的小白兔。 “不如叫,沈郎,如何?”沈诚坏笑。 “贫,贫尼是———出家人。”方雨更加羞涩了:“不,不能有道侣的。” “是吗?”沈诚挑挑眉毛,手指指向方雨的胸口:“可她好像不这么想。” “啊?”方雨低下头,眼神一颤。 只见她的胸口上,此刻正插著一把黑色的剑柄。 “这,这是何物?” “国师,得罪了。” 沈诚却轻笑一声,一把握住剑柄,猛地一抽。 “嗯!” 国师当场婴寧一声,脚背绷直,腰部拱起,双眸上翻。 紧接著,白色的光芒就在她的胸前亮起。 一把通体乌黑的长剑,便一点点塑造在沈诚手中。 而一枚剑鞘的印记,也出现在了方雨的锁骨之上。 “贫尼·被打开了” 方雨著,只感觉元神和眼前的男人,彻底连接在了一起。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不分离。 她眼神飘忽,呼吸急促,竟是主动抱住沈诚,仰头索吻·. 又是一个时辰之后,两人分开。 沈诚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法师,你果然是全天下最下作的—“ “別,別再说了,沈施主,你別再欺负贫尼了—”方雨连忙捂住他的嘴,转移话题: “这,这剑是什么?” “是国师你的本命剑。” 沈诚见方雨確实无力再战,这才决定放过她半个时辰,把长剑拿到她面前。 “本命剑,所以,贫尼就是你的剑鞘?”方雨怯生生说道。 “是的。” “那你·除了贫尼之外,应该还有不少剑鞘吧?” “確实是有的。”沈诚点点头。 “呼,那就好—”方雨却长鬆了一口气,如释重负:“要是你只有我一个,那贫尼真的要阿弥陀佛了。” 动不动就七天,谁受得了? “国师你可能搞错了,我虽然有很多剑鞘,但像国师如此的,可就只有你一个。”沈诚坏笑。 “啊?只有我——”方雨心头一喜,却马上露出愁容:“施主再这样下去,贫尼真的要还俗了.... “放心好了,我不会耽误你的修行的。”沈诚却揉揉她的脑袋: “平日里你还做你的国师,我们也不用以道侣相称。” “夜深人静之后,我再来找你。” “唔——”方雨听到面红耳赤,咬著嘴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如此行径,和偷情有什么区別? 可为什么我会感觉兴奋呢“怎么?国师不满意,想要一个名分?” “不不不,这样就好。”方雨连忙摇头:“贫尼还需要统御佛门,若是还俗,那大虞恐有变故,现在这样,就是最好的选择。”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沈诚点点头:“对了,你实力和身体恢復的如何?” “身体已经恢復的差不多了,至於实力,如今是二品,而且比起突破前,还要下降了不少。” 方雨嘆息一声。 “这是为何?你明明已经突破了一品,怎么还能掉回去?”沈诚疑惑。 “你虽然吸收了我的魔性,维持了我身体的平衡,但平衡的,只是主人格的。” 方雨想了想说道:“若想真的晋升一品,还需要让另外七个人格,都恢復了才行。” “明白了”沈诚点点头,准备宽衣解带:“先从哪个人格开始?” “別,別!”方雨连忙拉住他的手:“这个事情急不得,接下来,贫尼每过七天,就会切换一次人格。” “那日子时之前,希望你能来帮贫尼一下——” “这有什么帮不帮的,国师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沈诚揉揉她的脸。 “嗯,那你呢?你身上的魔性如何?”方雨急忙问道。 “没什么太大的问题。”沈诚摊摊手:“那些魔性进入我体內,不知怎的,便消失了。” “这怎么可能?”方雨以为沈诚是在强撑,连忙握住他的手腕,却发现沈诚身体中竟然真的一点魔性都没有。 “真是咄咄怪事,不可思议。” “可能我体质特殊吧。”沈诚摊摊手:“还是先研究一下,这把本命剑。” 他说著,握住黑色长剑的剑柄。 却不曾想,下一瞬,这长剑突然间变成,竟是化作了一条黑色的软鞭。 沈诚:??? 第143章 第143章 斋房之外,沈诚看著手中的皮鞭,眼神顿时犀利了起来。 这方雨的本命剑,竟然能变成鞭子? 还说你不是最下作的尼姑? 要知道,本命剑都是心中所想所化。 所以,女帝的剑是生杀予夺。 慕容雪的剑,是悬壶济世。 南宫晴的剑,是侠之大者。 怎么到你方雨这里,就变成皮鞭了? 你想干什么? 沈诚一边想著,一边握紧皮鞭,坏笑著看向方雨:“国师,且让本侯试一试这皮鞭?” “唔——贫,贫尼,贫尼还有事——先走了!” 方雨看到那鞭子的瞬间,就有了不好的预感,如今看沈诚想让她以身试鞭,哪里还敢留在这里? 当即化作一缕黑烟,消失不见。 “哼,又菜又爱玩。”沈诚嘟一句。 “沈施主,贫尼是真的还有事。”方雨的声音也传入他的耳朵:“需要稳固一下修为,所以, 鞭子什么的.———.下,下次———.” “行吧。”沈诚本来也没打算怎么弄方雨。 鞭子这种东西,还是配坏女人比较好。 比如师语萱。 北齐国师那种混帐,才应该被狠狠踩在脚下。 要不是她,大虞这一次也不会死这么多的百姓。 那可不是一个个数字,而是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一个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啊! 他们中有不少都是平安县人,是看著沈诚长大的街坊邻居。 如今,却都没了性命。 只因为那该死的根源,那该死的师语萱, 沈诚很担心,今日是他们,明日会不会就轮到自己。 这么想著,他又烦躁起来。 “呼,算了,她远在北齐,现在也拿她没办法,还是先回去慰问一下雪儿和晴儿。” 沈诚深呼吸一口,克制住心中烦闷,张开双翼,离开了斋房。 他走后不久,方雨才从房间里探出脑袋,双颊上掛满了緋云。 “哎,沈无咎啊沈无咎,这下你要让贫尼如何面对你?” 七天之前,她一时衝动,与沈诚酿下禁果。 如今七天过去,这位大虞的大管家,女帝一党的核心人物,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让她上阵杀敌,出谋划策,她心头都不会有丝毫慌乱。 可唯独面对沈诚,她慌得连话都说不利索。 要沈诚只有她一个也就算了,荒唐也就荒唐了。 可沈诚身边,有別的红顏知己! 光她知道的,就有慕容雪和南宫晴两个。 而这两人,还对自己无比尊重。 如今,自己却对他们的男人下了手,將来该如何面对她俩? “哎———·而且,还真的都是贫尼主动的。” 脑海里回想著那些荒唐的画面,方雨脸上又浮现出侷促的緋云: “算,算了,先保持现状,装出没发生的模样吧—“ “对,就,就光是偷情,偷情应该不会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吧—” “哎,除了她俩之外,还有陛下。” 方雨想著,又嘆息一声: “陛下之前负了沈诚,把沈诚推到了圣后那边。” “如今我却与沈诚发生了这种荒唐事,陛下夹在中间,该怎么办?” “不过方雨琢磨著,又端著下巴:“陛下如今与沈诚没了关係,倒算得上是旁观者清。” “要不,我去问问陛下,该怎么处理这种事情?” “对,一个人瞎捉摸也琢磨不出来什么,问问她比较好。” 另一边。 沈诚翱翔在天空之中,享受著风儿的喧囂,俯瞰著大虞都城,好不畅快。 这对魔翼,是他用魂天炉火,炼化了方雨体內的魔气之后,获得的新能力,名为【冥火·翼】 如今,他的魂天炉火,也修炼到了第六品。 第九品【秽火·鉴】,能够帮他炼化天地万物第八品【灵焰·融】,能够让他把炉火与其他能力结合在一起,进行增幅。 第七品【虚·烬】,能够让他在著眼点释放炉火,焚烧一切。 而第六品【冥火·翼】,则让他拥有了翅膀,做到了原本只有三品强者,才能够使用的飞翔。 除此之外,【冥火·翼】还能够包裹住他,形成强大的防御,让攻击他的人,都被火焰灼烧。 算得上是可攻可守的强大力量。 若是將业火附在其上,甚至可以一边飞翔,一边灼烧大片敌人的灵魂。 “国师的滋味,真不错啊。” 得到如此厚礼,沈诚不由感慨一声。 “哼哼,满足了?爽了?舒服了?” 就在这时,从她眉心中飘了出来,侧身躺在他身旁,跟著他一起飞翔。 “什么话,什么话这是!”沈诚大义凛然,尽显正字君子本色: “我所做,只是为了救国师罢了。” “若非让我选一伴侣陪伴终生,那必然是你。” “呵呵,言巧语。”冷笑两声,理都不想理这男人。 连吃带拿的,真不要脸。 “我是认真的,之前不是答应了你,要给你礼物吗?”沈诚想了想说道: “回头我去监天司问问,看看能不能找一些灵体也能用得上的东西,送给你。” “呦,还给姐姐画起饼来了?”继续冷笑:“那姐姐就勉为其难期待一下吧。” “不过姐姐这次出来,是要告诉你,小心师语萱。” “她都回北齐了,还能对付我?”沈诚皱起眉头。 “道心种魔啊,小弟弟。”打了个哈欠: “你给她的道心中了魔,你们两人也就算是连接到一起了。” “而你是五品,她是一品。” “你不会觉得,你能够操控的了她吧?” “等等,你的意思是,她能够通过我种下的魔种,来操纵我?” 沈诚面色瞬间变得不好看。 “道心种魔姐姐也不会,所以不知道她有没有这本事。”摊摊手: “但姐姐只知道,师语萱那种女人,是不会允许有人能够操纵她的。” “如果说之前,你对她只是一个垂涎的宝物,那么现在,便是一个必须要俘虏或者杀死的敌人了。” “哎。”沈诚嘆息一声。 回想著师语萱那奇诡莫测的能力,他就一阵头大。 光是一个分身,就能在大虞搅弄风雨数十年。 二十年前,策划了胶州一战,让大虞元气大伤。 二十年后,又策划了帝京的袭击,酿成无数灾祸。 若不是她没有自己的情报,没有考虑到自己能破除万法,那根源之门恐怕已经被打开。 大虞,也就离亡国灭种没有多远了。 而如今,她搜集到了自己的情报,下一次只会更难对付。 被这样的怪物惦记著,可真是太幸运了啊。 “怎么,小弟弟,怕了?”戏謔一笑。 “怕?只是有些麻烦罢了。”沈诚却摇摇头:“我可没忘记咱们之间的交易。” 自己与第一次见面,就定下了等价交换的契约。 自己帮她杀了北齐国师,她尽心尽力帮助自己变强。 这些日子,妖女虽然性格上不著调,整日以看自己吃为乐。 但在帮助自己上,却是没话说,一直尽心尽力。 既然如此,自己当然也要兑现承诺,替她杀了北齐国师。 “哼哼,还算有点良心。”听到这话,嘴巴翘起,美眸中有光芒闪烁。 她今日,本就是担心沈诚因敌人过强,丧失信心。 所以才出来试探一番。 这些日子与沈诚相处,看著他一点点成长,嘴上不说,但心里却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晚辈。 现在见沈诚没有丧失那颗强者之心,终於放心下来。 说话间,二人已经来到了沈府外面。 “放心吧,。”沈诚像是看穿了妖女媳妇的想法,笑著说道: “我知道你宠我,我不会丧失斗志的。” “嗯?谁,谁宠你了!你给我说什么屁话呢!”的脸一下子就冷红冷红了: “区区沈诚,还敢说什么我宠你,呵呵,別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我就是一辈子不嫁人,都不可能宠你这么个狗男人,滚滚滚!” 说著,她就破防了一样,回到了沈诚的眉心之中。 “呵,还真是直球克傲娇。” 沈诚笑了笑,走入府中,却发现二老都没在房间。 看了看桌上上官寧留的纸条,他才知道,二老是去督办平安侯府的事情了。 如今他被封为平安侯,自然不能住在这样的小院子里。 是故,圣后特派几百名木属性的术士,在平安县郊龙脉所行之处,三天时间造出了个大宅子。 听说工期赶,任务重,累倒了好几个术士来著。 沈诚为几个土木老哥,默哀了几秒钟,决定回头以自己的名义,补给他们一些银两,希望他们不要提桶跑路。 宅子虽已修好,但內里的装修却不是术士能够解决的,更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搞定。 二老不放心,生怕装修工人坑他们,便就带著小豆丁一起去督工了。 除了这件事之外,纸条上还记录了他后面几天的日程。 分別是面见圣后,去天鉴阁述职,就任指挥使,去监天司和镇魔司领取特製的装备,以及参与世家李家的会议· 並且,每一件事需要穿著的衣服,和记录礼节的手册,都放在了纸条后面的小箱子里。 “嗯,地位高了之后,事情也就自然忙了起来,不过有上官寧这个秘书在的话,倒也算是井井有条。” 沈诚翻开小册子看了看,满意无比, 当初让上官寧留下,真是太对了。 以后,就可以有事秘书干,没事干.—咳咳,墮落,太墮落了。 “嗯,女僕装也得给她安排上了。”沈诚想了想: “还有黑丝,白丝,丁字裤这些法器,现在閒了下来,去监天司的时候,让柳灵儿给我全都炼出来。” “然后给国师,圣后,陛下,晴儿和雪儿都一条条送过去———哎。” 说到这里,沈诚嘆息一声:“雪儿也没在府上等我,估摸著是真生气了。” 其他人能瞒得住,唯独雪儿,可是一点瞒住的可能性都没有。 毕竟自己,问她要了雄风七天的灵药, “得想办法哄哄她,呵护好我的鱼塘。”沈诚想著伸了个懒腰,回到自己房间: “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先检查一下收穫吧!” 这么想著,沈诚將方雨的本命剑取了出来。 那把通体黑色的长剑,此刻已经变成了一根皮鞭。 而他的脑海中,也涌出了明悟。 “原来如此,方雨的这把剑,叫做佛魔双生剑。” “可能是我和她进展神速的关係,所以刚拔出来就已经有了剑柄。” “这把剑有两个效果,或者说两种形態,分別叫做【降魔鞭】和【镇佛】。” 【降魔鞭:佛魔双生剑的魔形態】 【可以增幅使用者的魔气,让使用者的魔功效果增幅数倍。】 【同时,若使用此鞭抽打魔修,还可以打断魔修的施法,让其无法凝聚魔气。】 【被此鞭抽打的魔修,会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痛苦。】 【这正是帮助魔修,脱离苦海,一心善墮的秘宝。】 “好傢伙,只要命中就能打断?有点意思。”沈诚继续看向佛剑形態。 【镇佛:佛魔双生剑的佛形態。】 【可以增幅使用者的佛性,让使用者的佛法效果增强数倍。】 【同时,若是用此进攻佛僧,便可以唤醒佛僧心中的心魔,让其有墮入魔道的可能。】 【这正是帮助佛修,脱离苦海,一心恶墮的秘宝。】 “懂了,这玩意儿说白了,就是劝魔修当佛,劝佛修当魔—”沈诚挑挑眉毛: “这还真是符合国师命格的剑啊,展现的正是她的纠结与犹豫。” “哎,也是苦了她了。” “不过以后,有我在,她应该会好受一些。” 这么想著,他把本命剑收起,接著抬起手,一团黑色的魔雷,便在手心中凝聚。 这是他之前的雷法·魔雷御剑诀。 这七天中,他吸收了大量的魔气之后,这魔雷之法也发生了变化。 心念一动。 魔雷竟然就匯聚成了几只乌鸦的模样,在他手心中,活灵活现。 这便是沈诚新开发出来的能力【魔雷·乌鸟】。 这些乌鸦可以按照沈诚的心意,在高空中搜集情报,又或者潜伏进敌人的势力范围。 每一只乌鸦,可以存在七天时间。 並且,只要他想,还可以把这些乌鸦瞬间引爆,对目標造成伤害。 可谓是將情报,保护和偷袭组合在一起的老银幣神技。 “既然我是平安侯了,那自然就得把平安县,打造成属於我的堡垒,这些眼睛很重要。” 说著,他手一抬,无数魔雷匯聚成乌鸦,飞翔到平安县的上空。 “除了这两样新的能力,和进化了的魂天炉火之外,最大的收穫,就是实力了。” 沈诚闭上眼晴感知一番,他此刻灵气已经到了五品巔峰,还差一点点就能够突破至四品。 回想著和岳王副將战斗时,对方使出的能力,沈诚不由地紧拳头。 四品与五品最大的差距,就是能够使用领域。 当日,寄生种寄生在岳王副將身上,使用那条狮子,释放出了领域,差一点就让自己阴沟里翻船。 如今自己也马上要突破四品,也不知道自己的领域是什么。 这么想著,他將一块血红结晶取了出来, 这是师语萱攻击他时,被他炼化了的那部分元神,也是他为了突破准备的养料。 “这里面的灵气,完全足够我突破到四品了。北齐国师啊,就让我品尝一下你的滋味吧。” 他將结晶紧,肆无忌惮地掠夺著其中的灵气。 也就在这时,他的意识却进入到了魂剑阁之內。 “嗯?我怎么进来了?”沈诚环顾四周。 “鸣?”正睡午觉的灵麟也抬起头,朝他举了举爪爪,意思是“你来这干嘛?打扰本剎那休息。” “奇怪了——”沈诚正疑惑著,却见面前的天门缓缓打开。 紧接著,一袭白色轻纱,脸上戴著面纱的师语萱,从中缓缓落下。 一灶香之前。 北齐,神龙教。 师语萱单手撑腮,慵懒的坐在教主位上。 她穿著白色的素袍,脸上没有一丝粉黛,可即便如此,却还是那样的倾国倾城。 就像是从月宫降到俗世的仙子。 她用纤纤玉指夹起盘中的葡萄,伸出舌尖,吮入口中,仔细咀嚼。 而在她面前,与她一帘之阁的外面,一个年轻人正跪在地上,不停磕头。 “国,国师,对,对不起,朕错了,朕错了,朕再也不敢了!” “求求您,给朕一次机会,朕不会再做了!” 这年轻人,正是北齐的皇帝。 他不停地磕头,磕到头破血流,磕到猩红將瓷砖浸透。 “脏了。”帘內传来师语萱的声音。 “嗯?”北齐皇帝的动作骤然一证。 “我的地板,被你弄脏了。”师语萱轻声说道。 “啊!是朕错了!国师,朕这就收拾!”北齐皇帝脸上浮现出无法克制的恐惧,马上握著龙袍擦拭地上鲜血。 可越擦,地板却越脏,怎么擦都是猩红无比。 “陛下。” “国师,您等等,一定能擦乾净的,一定!”北齐皇帝身体都在颤抖。 “陛下啊。”师语萱缓缓开口:“臣想知道,陛下为何要谋反啊?” “国师,国师!”北齐皇帝身体一颤,再也克制不住恐惧,哭了出来: “朕没有,朕没有,都是那些大臣,他们逼朕的啊!国一一“咔!” 他话还没说完,一只巨大的蛇嘴就从头顶伸了下来,將他的脑袋咬掉。 求饶声戛然而止,鲜血自脖颈处,若喷泉般飞溅。 北齐皇帝的无头尸体倒在地上,猩红与黄色將地板弄脏。 “好了,收拾一下吧,告诉罪罚魔將,新皇帝隨他选。” 师语萱摆摆手,几名侍女便进来打扫。 而她也百无聊赖地翻开一本,给小孩子看的绘本故事,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也就在这时,她突然发现,周遭升腾起浓郁的雾。 而在那雾中,一个熟悉的人影正一脸惊讶地看著自己。 “沈诚!” 第144章 沈侯爷鞭笞魔头师语萱 第144章 沈侯爷鞭笞魔头师语萱 魂剑阁內。 沈诚睁开眼,却见天门之上,一位身穿白纱的仙子,缓缓飘下。 那仙子身上的白纱相当轻薄,近乎半透明一般,根本无法遮挡她丰雪腻的肌肤和娜多汁的肉体。 沈诚自下往上仰望,先是看到了她完美无瑕的玉足,修长笔直的小腿,浑圆饱满的大腿,以及熟透蜜桃一般的臀儿。 而且,由於沈诚是仰望的角度。 宛若婴儿看著母亲,自然感觉仙子的一切都很大,沉甸甸,鼓囊囊,简直就像是小山一样。 若是一屁股坐到自己身上,恐怕能把自己直接坐死。 他喉咙动了动,再沿著仙子纤细的柳腰,饱满的高耸往上看去,却见到了一张他未曾见过的脸。 银色的头髮,银色的睫毛,银色的双眸,除了朱唇之外,仙子脸上的一切都是雪白的。 相貌也与常人不同,面部曲线若大虞人一样温婉可人。 可五官却像像北齐和东元人一样,相当立体。 应该是个是混血儿。 而最让沈诚印象深刻的,则是她的眼神。 那是一双沈诚与之对视,就不自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眼神。 脾睨眾生,將世间的一切都视作蚁,隨时都可以踩死的眼神。 这是一位阴冷诡,杀气骇人的女王沈诚心中想著。 而下一瞬,一道熟悉的声音,也从这女王口中,传入他的耳廓。 “沈诚?你竟还敢来见本座!” “嗯?”沈诚眼神一颤,听出了这声音的主人是谁:“你是师语萱?” “当然是本座?嗯?” 师语萱冷笑一声,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俯身看向自己的肉体: “等等,本座的术,怎么失效了?” 沈诚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所看到的师语萱,才是她真实的模样。 去除掉了那千变万化偽装之后的模样。 “混帐!” 师语萱也同样意识到了这一点,女王般的脸上,瞬间涌上落日余暉一样的緋云。 那並非羞涩,而是愤怒,无法抑制的愤怒。 自她修成千变魔功以来,就从未在任何人眼前现出过真身。 更別提像现在这般,穿著如此暴露的衣物,站在一个男人头顶了! “呵,沈诚。”师语萱的眼神越来越冰冷: “先是给本座道心种魔,又把本座扯入这个空间,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大虞的开门计划失败后,师语萱回到神龙教,便屈辱万分! 堂堂北齐国师,潜伏大虞数十年,精心准备策划,瞒过了女帝,瞒过了先皇,瞒过了岳王。 眼看著计划就要成功,却让这个本该是她猎物的沈诚,给破坏了! 多年心血毁於一旦,无数暗棋暗桩都没了用处。 师语萱怎能不愤怒? 要只是如此也就罢了,最关键的是,这个混帐沈诚,竟然还在她的体內种下了一颗魔种! 这是师语萱最不能忍受的事情。 从来都是她师语萱驾驭他人,当他人的主人。 绝不可能有其他人,能当她的主人! 更別提,那种下魔种之人,还是个只有五品的菜鸡! 师语萱每每想到这事,便感觉屈辱到了极致,恨不得立刻杀到南虞。 將沈诚踩在脚下,调教到失去神志,只留躯壳! 未曾想,她还没动手,却被拉入了这个空间! “呵,沈诚,本座正想著怎么抓你,你却自己找上门来了,本座是不是应该表扬你一下呢?” 师语萱冷笑一声,便从原地突然消失。 再出现时,已经到了沈诚面前,凝聚魔气的手掌,瞬间拍出:“灭!” “该死!”沈诚连忙翻身闪躲。 只听砰的一声。 一个掌印出现在他刚刚站立的地方,周遭的灰色雾气,竟然都被拍散。 “只能够使出一成力量吗?”师语萱看了看自己手掌,大概理解了此处的规则: “呵,小子,这就是你的倚仗?认为本座只能使出一成力量,就会输给你?” “..—”沈诚看著她,並不多言,只是將生杀予夺握在手中。 虽然不知道师语萱是怎么被拽入这空间的。 但如果她的实力只有原本一成,那说不准用生杀予夺杀,就能死她。 “呵呵,小子,我真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大胆,敢一个人面对我。” 师语萱冷冷地飘到地上,玉足轻轻踩地,脚跟抬起: “若是你的那位陛下跟我一同出现在此处,我还真是要避她锋芒。” “但只有你一个的话,那就祈祷—” “自己死的快一点吧!” 轰隆一声! 魂剑阁內,爆发出宛若音爆一样的巨响。 师语萱的动作甚至变化出了残影,又一次来到了沈诚面前。 而这一次,她手心中凝聚著磅礴的魔气,瞄准著沈诚的面门。 “呼.—” 沈诚紧剑柄,与她对视,就要使出【生杀予夺】。 可女帝的本命剑却並没有回应他的召唤。 “等等,难道说师语萱不是她的真名?” 沈诚眼神一颤,心猛地揪起,元神化作闪电就要闪躲。 可就在这时。 师语萱背后的虚空当中,突然伸出无数黑色的锁链,朝著她缠了过去。 先是脖颈,腋窝,柳腰,后是小腿,大腿,玉足,乃至“该死,这是什么东西!” 师语萱大惊失色,连忙挣扎,可她越是挣扎,那锁链捆绑的就越紧,甚至狠狠勒进她的肉里。 她的魔气之掌停留在了,距离沈诚面部不足一寸的位置,却再难前进一毫。 於是乎,师语萱丰盈曲线不安扭动,娇嫩朱唇屈辱轻咬,银白的眸子中满是愤怒: “混帐,你对本座做了什么!” “呼—”沈诚见她这样,悬著的心终於鬆了下来,冷笑一声: “师语萱,到底谁该称呼谁为混帐?” “你屠我子民,毁我江山,我不骂你也就是了,你竟然还骂起我来了?” “嗯———”师语萱皱了皱眉头:“你怎么说的自己跟皇帝一样,那大虞江山是南宫家的,和你有什么关係?” 哼,女帝圣后都是我的,江山自然也是朕的沈诚也不理她,只是握紧生杀予夺,朝师语萱的脑袋直接斩了下去。 这女人太危险了,他一分钟都不想和她待在一起。 “给我死!” 下一息,只听叮的一声。 生杀予夺斩中了师语萱的脖颈,却像是斩中了一块无坚不摧的玄铁。 非但没有將她的脑袋斩下,还让沈诚倒退了几步。 “这就是你的底牌?”师语萱轻蔑地看著沈诚,就像是看著路边的蚁: “想凭这锁链,再加那把剑,就对付本座?” “沈诚,你想太多了。” 说话间,她身上魔气升腾,竟化作暗紫色的浆水,將锁链包裹。 而锁链竟也一点点被腐蚀,溶解。 “不好!”沈诚心神一颤。 与南宫玥不同,自己並没有拔出师语萱的本命剑。 是故,这片空间对她的禁,也比不上对南宫玥。 正想著,心头突然涌出一股莫名的绝望与恐惧,紧接著一股剧痛縈绕全身,让他不由咳出一口鲜血。 “咳,这是——” 沈诚低头看去,却见自己的小腿处,不知何时,竟也翻涌出了大片暗紫色的浆水。 而那浆水的源泉,则是师语萱一开始在地面上留下的掌印“这女人简直是个怪物,隨手拍出的一掌,竟然也是陷阱?” 沈诚连忙用出魂天炉火,將脚下的浆水烤乾,忌惮地看著师语萱。 “呵呵,魂天炉火,果然,你就是圣子。”师语萱身上的锁链一点点溶解。 跟著一同溶解的,还有她身上的轻薄白纱暗紫色的浆水,沿著她白皙雪腻的肌肤流淌,诱人无比的同时,又给她增添了几分诡的美感她盯著沈诚,眼神中的讥讽毫不掩饰: “沈诚,你说如果我把你直接吃掉的话,这炉火是不是就是我的了呢?” 说著,地上的浆水不断凝结,在她身后,蠕动著凝聚成一只暗紫色的大蛇,朝沈诚吐著信子。 “好了,別挣扎了,等本座施法完成,就吃了你。”师语萱伸出舌头,舔了下自己的嘴唇: “希望到时候你的求饶声,足够悦耳。” “这是个怪物—-嗯?施法?”沈诚额头上满是冷汗,却想到了什么,眉毛一挑。 下一息,方雨的本命剑【佛魔双生剑】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並且转化为了魔鞭的形態。 【降魔鞭:佛魔双生剑的魔形態】 【可以增幅使用者的魔气,让使用者的魔功效果增幅数倍。】 【同时,若使用此鞭抽打魔修,还可以打断魔修的施法,让其无法凝聚魔气。】 【被此鞭抽打的魔修,会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痛苦。】 【这正是帮助魔修,脱离苦海,一心善墮的秘宝。】 “我用大虞国师的本命剑,对付北齐国师,也很合理啊。”沈诚眼神一凝,整个人化作魔雷消失。 再出现时,已经到了师语萱的面前。 魂天炉火在他脚下爆发,將黑紫色浆水烧灼乾净。 “近身战?”师语萱嘲弄地看著他:“你刚刚不是试过了吗?你的长剑,根本破不了本座的道身一一啪!” 师语萱话音未落,沈诚手中的【降魔鞭】便抽了出去! 长鞭准確无误地命中了师语萱的屁股。 只听啪的一声,而她身上凝聚著的魔气,在顷刻间散掉。 那只可怖的巨蛇,身形摇晃,像是要倒下。 “怎,怎么会这么痛——”师语萱看著沈诚,只感觉屁股上传来了钻心彻骨的疼痛。 被那疼痛影响,她连集中魔气都做不到,更別提使用术法了。 那溶解锁链的黑色浆水骤然一滯,更多的锁链从虚空中伸了出来,再一次把他牢牢捆住, “感觉如何?”沈诚冷冷地看著她。 “就这?”师语萱恶狠狠地盯著沈诚:“给本座一一啊~” 她话还没说完,沈诚便又是一鞭子抽了上去。 师语萱身上凝聚的魔气再次消失,术法又一次被打断,脸上更是浮现出屈辱的緋云。 她只感觉屁股上的疼痛又疼了几分,想用手去揉一揉,可双手却被锁链禁,根本动不了! 堂堂北齐国师,何曾受过如此大辱? 当即凶狠地盯著沈诚,瞳孔开始旋转。 “哎呦我去,差点忘了你的招多的很!”沈诚又是一鞭子抽了上去。 “嗯~”师语萱的术法再次被打断,从鼻腔中挤出一道婴:“混,混蛋——“ “呵,师语萱,要是再外面,我还真拿你没有办法,可惜,这里是我的主场。” 沈诚活动了几下手腕。 这【降魔鞭】虽然强大,是对魔修的特攻,但却並没有必中的属性。 若是在外面,师语萱只需要几个身法,自己就绝不可能打中她, 但问题是,现在是在魂剑阁內。 她被锁链束缚,根本无法躲闪,只能够硬挨。 这么想著,沈诚將【降魔鞭】拉直,將灵气注入其中。 下一息,长鞭之上,竟然长出了短短的尖刺,宛若蔷薇的荆棘。 师语萱看到那荆棘的瞬间,便眼神一颤:“你想干什么?” “国师大人。”沈诚抿著嘴,摇著头,复述著她刚刚说过的话: “希望你的求饶声,足够悦耳。” “混帐!”师语萱恶狠狠盯著沈诚:“本座保证,会把你碎尸万——嗯~” 话音未落,沈诚就一鞭子抽了上去。 师语萱的元神,能够抵御的了沈诚的剑,是因为她的魔气护体。 而如今,被降魔鞭抽中之后,她根本无法凝聚魔气。 元神自然也就没了那强度。 一鞭子抽上去,元神的浑圆臀儿上,马上烙印出一道血红印记。 “这一鞭,是为了国师方雨!”沈诚一鞭子抽了上去。 “混帐———”师语萱抿住嘴唇。 “这一鞭,是为了大虞百姓!”沈诚又是一鞭。 “杀了—你—”师语萱咬住牙齿。 “这一鞭,是为了胶州的二十万英灵!”沈诚又是一鞭。 “啊!”师语萱再也忍不住,哀豪出声:“不要———” 【降魔鞭】本就是针对入魔者的本命剑,魔气越深,痛感就越强。 像师语萱这样的大魔头,品尝到的痛苦,可能是寻常人被鞭子抽打的一百倍以上。 能撑这么久才哀豪,已经算是意志坚定了。 可沈诚却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想法。 回想著她做过的事情,回想著被她杀死的无数生命,毁掉的无数家庭。 他只感觉硬了,拳头硬了。 握紧皮鞭,继续抽了过去! “这一鞭,是为了岳王!” “这一鞭,是为了陛下!” “这一鞭,是为了圣后!” “这一鞭是为了我今天还没来得及吃的晚饭!!!” 啪啪啪! 皮鞭抽打的声音,响彻整个魂剑阁。 师语萱著拳头,疼的精神快要崩溃,但她还是怒目盯著沈诚: “混帐,你最好祈祷能靠这些鞭子杀了我,不然的话一一” “给我闭嘴!” 沈诚再次挥出长鞭,这次打向她的小腿。 “啊!”师语萱疼的把脚背绷直,脚趾蜷缩在一起:“混帐,本座一定会杀了你,一定一—” “我说了闭嘴!”沈诚上前一步,不停挥出长鞭:“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连续抽打五十鞭之后,师语萱咬著嘴唇:“本座就不相信,你这鞭子的力量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 “本座会杀了你,一定会杀了你——” 沈诚默默挥剑。 一百鞭之后,师语萱屁股已经肿了:“等等,沈诚,本座改主意了,停下,我们可以做一笔交易,相信本座。” 沈诚默默挥剑。 两百鞭之后,师语萱浑身上下,已经全是伤口:“沈诚,別打了,不要再打了,好痛!可恶, 好痛!” “你听我说,我做那些也是事出有因,我是为了根源,根源—“ 沈诚默默挥剑。 五百鞭之后,师语萱咬著嘴唇,痛哭流涕,再没有一开始的高高在上: “沈诚,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放过我,不要再打了,求求你——“ “好痛,好痛,我错了— 沈诚继续默默挥剑。 周遭的黑色浆水早已乾咳,那只虎视耽耽的可怖巨蛇,也已经消失不见。 而一旁的小灵麟都已经看傻了眼。 她默默地盯著沈诚和师语萱,怯生生地坐到地上。 生怕沈诚抽红了眼,来逮著她抽, 一张麟脸更是皱到了一起,眼神中全是茫然,仿佛再说- — “这,这到底谁才是魔头?这也太极端了吧——” 小剎那实在弄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那会儿见愚蠢的主人落入下风,她都已经准备捨生取义,拖住敌人,让主人去搬救兵了。 怎么事情后面的发展,她却看不明白了呢? 那可是北齐国师,一品魔头,神龙教主师语萱啊! 怎么就被主人鞭答成这样了呢? 而被沈诚不断鞭答的师语萱,此刻才是有苦难言。 痛,太痛了。 堂堂北齐国师,就连皇帝都得跪在她脚边,像狗一样摇尾乞怜。 此时此刻,却被一个五品的混蛋,一鞭又一鞭的鞭答,连反抗都无法反抗, 屈辱,太屈辱了! 而最令师语萱屈辱的是,在这无限的痛苦地狱之中,她却不知怎的,感受到了那么一丝的愉悦..— 第145章 时间の停止? 第145章 时间の停止? 师语萱屈辱地咬著嘴唇,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 她坐在魂剑阁之中,无神地看著天板,宛若一个玩偶。 堂堂北齐国师,一品魔修,只差一步,就能够跨过天壑,来到下一个领域的绝世强者。 此刻却被沈诚,这个本来应该是她猎物的男人,击败成这样光是击败也就罢了! 她更想不通,自己为何会產生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该死的,那明明是钻心刻骨的疼痛,为何本座会感觉到—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一定是错觉! 她也逐渐意识到,那是【道心种魔】的作用。 若沈诚不对她做什么,那以二人之间的实力差距,那【道心种魔】根本不可能影响她。 但问题是,现在沈诚在不断地鞭答她,削弱她的抵抗! 这每一鞭,都是在加深【道心种魔】的作用! 师语萱本就会用【道心种魔】,不然的话,也不可能研究出寄生种,酿下如此灾祸。 但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这种力量会作用到自己身上。 更没想过,这份力量竟然如此难缠! 竟然能够扭曲人的意志! 没错,师语萱感知一番之后,已经明白了,不是自己出问题了,而是自己受影响了。 想到这里,师语萱只感觉无比屈辱! 她身上明明还有上百种魔道之法,各种各样触碰规则的保命底牌,但在这混帐面前,竟然一招都使不出来! 身体刚刚恢復,还没来得及凝聚魔气,下一次攻击就来了。 如今,除了著拳头,將指甲抠进肉里,无能狂怒以外,竟没有任何別的办法。 而最可怕的是,她不知道这一切的尽头,要到何时。 本来,师语萱想的,是耗到沈诚灵气耗尽,便能够反杀他。 但如今,他似乎根本没有耗尽灵气的跡象。 而这些鞭子,也不可能杀得了自己,除了让自己沉沦在无限的痛苦地狱中以外,没有任何作用。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要是这样下去. 难不成本座还要忍受几万鞭,几十万鞭吗? 想到这里,师语萱心中一阵后悔。 自己就该在刚进入这空间的时候,便逃跑的。 不该仗著自己的强大,就为所欲为。 修士间的战斗,是情报的战斗。 若是没有情报,兔子也能击败狮子。 二十年前,她便是利用情报,击败了大虞皇帝和岳王。 二十年后,她没了情报,竟被沈诚这种弱鸡击败。 “呼,沈诚,你听我说——”师语萱强忍內心屈辱:“別,別打了,我们谈谈。” “闭嘴。”沈诚又是一鞭子抽过去。 “魔可杀,不可辱·沈诚,你犯下如此杀孽,不怕遭天谴吗!” “闭嘴。” “混帐,混帐,混帐!!!” 师语萱怒吼著。 这一次,北齐国师的心神,已经逼近破防。 “沈诚,本座本来不想这么做的,但这都是你逼我的,逼我的!” 北齐国师缓缓低下头,暗紫色的浆水从她的伤口中溢了出来。 她的身上长出了雪白的鳞片,银白色的眸子,变成晶莹的竖瞳,双腿併拢,竟是化作蛇的尾巴...—— “等等,这是畸变,还是她的必杀技?” 沈诚不敢大意,握紧长鞭,身体朝著闪电转化,隨时准备脱离。 下一瞬。 “哈哈哈哈哈!沈诚,本座承认,这一次你贏了,我们下次再战!” 师语萱狂笑一声,浑身突然散发出刺目的光辉。 那是元神自爆的光芒! 是的,沈诚的鞭子杀不死她,或许,她再坚持下去,还有翻盘的希望。 但她无法忍受,自己被继续鞭答一千鞭,一万鞭的未来。 只是两百鞭,自己就这样了! 要是一万鞭打完,自己得变成什么模样? 这是侮辱,这是对北齐国师,对追寻根源之人的终极侮辱! “沈诚,本座记住你了!!!” 下一息,只听砰的一声,师语萱的身体上释放出猩红的闪电。 那电光將整个魂剑阁点亮。 而她也一点点湮灭成了尘埃。 这位北齐国师,神龙教的教主,策划了两场惊天阴谋的怪物,毅然决然地选择了自毁元神! 她,自爆了! “你记住。”师语萱一点点湮灭,但脸上却满是戏謔的笑容: “沈诚,本座与你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下次见面,本座必杀你——嗯~这是魔种怎么会发芽,该死—“” 正说著,她的胸口突然浮现出一颗种子,那种子朝周围扩散蔓延。 而沈诚的掌心,也出现了一颗种子的印记。 道心种魔,將二人彻底连接在了一起。 “混帐!”师语萱怒吼一声:“杀了你,本座一定要杀了一一” 她的声音夏然而止,整个人消失不见。 只留下一颗元神匯聚而成的血精,掉落在地。 “呼.——” 师语萱在幕帘內,猛地睁开眼,第一反应就是扒开自己长袍,看向屁股。 见屁股上已经没有伤口,她这才长长呼出口气, 却又马上扒开上衣,见胸口处那颗魔种已经生根发芽,当即露出屈辱地抿住嘴唇,双眸中儘是杀意。 “混帐,竟然敢对本座,混帐— 师语萱著拳头,默念静心诀,让自己平静下来。 那不停跳动的魔种,才缓缓平息,一根根黑色的丝线重新收回到了种子之中。 “该死,魔种一旦发芽,就会影响本座的神志,继而让本座沦为沈诚的奴僕。 “他的实力越强,这个过程就越快—” 师语萱本就是使用这招数的高手,自然明白这事情有多麻烦。 “好在沈诚只有五品,本座还有时间。” 如今之计,要么就是在沈诚突破到一品之前,先一步杀了他,解除此法。 要么就是自己先突破一品,超脱凡人桔,彻底解决这法的影响。 “可本座想要突破一品,就必须得到根源,而想要得到根源,又必须需要沈诚” 师语萱端著下巴分析著: “所以,其实只有一条路,在沈诚达成一品之前,把他吃掉,既能报仇,又能解除危机。” “可若是没解决他,让他突破到一品了,那本座——“ 师语萱很清楚,若是让沈诚突破到一品了,那自己就会彻底沦为他的抱剑之奴,简称剑奴。 “该死,本座是一品,他是五品,优势在本座手中!他还能翻了天不成?” “而且,这道心种魔的魔种,也未必不能用来给他添堵。” 这么想著,师语萱抬起手指,將一缕魔性,注入到魔种之中。 道心种魔,本就充许魔主,採集种子们的灵气。 如今,她这枚种子,比魔主的实力强,虽说没有办法反向採集魔主的灵气,但主动注入灵气, 却是做得到的。 “本座就把魔气注入你体內,扰乱你的体內的循环,让你產生心魔,呵呵。” 另一边。 沈诚从魂剑阁中坐起,看向自己掌心。 一枚种子的印记,正若隱若现。 “原来如此,现在我可以通过这个印记,把师语萱拽到魂剑阁里了—“ 沈诚感知一番,心头有了明悟:“而且,隨著我的实力越来越强,我对她的限制也越大。” “如今我是五品,所以在魂剑阁內,她还能自由行动。” “我若到四品,她就无法对我使用致命的攻击。” “而我还可以强行控制她十息,让她在十息中任我摆布。等等,这怎么和时间停止似的—” “若继续提升实力,到了一品,那她心中就不能对我有一丝的杀意与不忠,只能够成为我的奴隶。” “师语萱啊师语萱,你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沈诚冷冷看著手中的种子。 无论如何,先把她变成自己的奴隶再说。 到时候再考虑是直接杀了她,还是怎么折磨她, 但沈诚心里也清楚,师语萱不会这么容易,就坐视自己成功。 往后的日子,不会这么简单了。 这么想著,突然间,一股魔气就从掌心溢出,朝著他的身体蔓延。 而他的脑海中,也升腾出各式各样的负面念头,那些念头不断组合,就要形成心魔。 “我才刚说完,你的手段就来了啊—“ 沈诚眼神一颤,连忙燃起魂天炉火。 火焰熊熊,所有的心魔与魔性,都被他烧了个乾乾净净。 “真是麻烦—”沈诚摇摇头,一阵后怕:“还好我有魂天炉,不然的话,定会被这个女人玩死。” 从捲入郡主一案以来,师语萱给他的压迫感是最强的。 这个女人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算计。 就连刚刚在魂剑阁內隨手一掌,竟然也是陷阱。 如果沈诚没有提前拔出方雨的本命剑,那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沈诚看向手中的【佛魔双生剑】:“国师的滋味,真不错啊~“ “嗷鸣~” 小剎那走到沈诚面前,將师语萱留下的血精叼了起来,口中蓝紫色火焰一闪,净化之后,递到沈诚面前。 “好狗,好狗。”沈诚连忙蹲下,在剎那鄙夷的眼神中,大力搓了搓她的麟头。 “话说。”沈诚將血精拿起,上下打量了几下剎那:“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比我刚认识你的时候更聪明了?” “嗷鸣?”小剎那歪歪头,嫌弃地把爪爪搭在沈诚手上。 意思是“人,你和我不用这么套近乎,本剎那一直都这么聪明。” 沈诚: 他看了剎那半天,也只从她眼神中看出清澈的愚蠢,遂不再看下去,转而握住血精,吸收其中的知识。 “等等,这是千变魔功?”沈诚双眼猛地睁开:“这下,收穫大了!” 这血精里面记载的秘术,乃是师语萱使用过的那个,让任何人都无法认出身份的【千变魔功】。 她就是凭藉这魔功,才潜伏大虞数十年,让所有人都认为,她是忠臣中的忠臣。 而如今,沈诚也获得了相同的魔功。 “只是这功法,需要配合师语萱本身的功法使用,我用起来,就没她这么强大了—” 【千变魔功(天阶上品): (搭配上古魔功:天魔繚乱的魔功。 【若是先运转天魔繚乱,再运转此功,则会变化出一个身份,所有看到你的人,都会把你当成你要变化的身份,绝不会怀疑。】 【若直接使用,则可以变化为你见过的任何一个人,没有任何检测术法和屏蔽术法,能够影响这次变化。】 【解除变化后12个时辰之內,无法再发生变化。】 “虽然没有师语萱的变化这么强大,但也算得上是极其好用的功法了。” 如今师语萱的事情暂时搁置,他也就有时间处理公孙家了。 这个该死的家族,必须从大虞驱逐。 还有那个一品剑圣,也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这个能力,正好可以帮助他,驱虎吞狼,让四大家族打起来,而他在一旁隔岸观火,渔翁得利。 沈诚一边想著,一边从魂剑阁中离开。 “喂,小弟弟。” 刚一从魂剑阁出来,耳边就传来了妖女的声音。 “嗯?,怎么了?” 沈诚看向她,眨眨眼。 “嗯,姐姐我呢,也好久没有给你功法了。”飘在他身边:“所以,就想问问你要不要?” “当然要啊!”沈诚不假思索。 之前给他的魔剑御雷诀,哪怕是到现在,也非常好用,可以说是他战斗中必定要用的能力。 “哼哼。”哼唧两声,把手放到沈诚面前,摊开手心: “就是这个,我最近琢磨出来的新功法。” “你吸收了师语萱的魔气之后,魔功又有所成长,修的此法之后,就可以配合你的业火使用。” “配合业火?”沈诚眨眨眼握住的手下一瞬,他的脑海中有了明悟。 这个新开发出的术法,是道门秘法【御雷捆仙锁】的山寨版,叫做【御火捆魔锁】。 【御火捆魔锁:结合道心种魔与业火,生成可以直接捆缚元神的锁链。】 【被锁链捆缚之后,目標的身体不会受到伤害,但元神会受到强烈的痛苦,且暂时无法行动。 ? 【捆缚与痛苦的强度,按照你对业火的控制而定。】 “嘶,这锁链,有点东西啊。”沈诚想著,就把锁链具现到了手中。 只见一条银色的锁链外面,还缠绕著黑紫色的火焰。 “这种针对元神的招数,比较少见,你如今遇到那些类型的敌人,处理起来也比较麻烦。” 飘在一旁解释道:“尤其是那个师语萱,招数乱七八糟,奇诡莫测,你习得此法,我也能放点心。” “— 沈诚哪里听不出,这是妖女为了他的安全,才研究出来的招数,心中难免有些感动。 於是,他握紧妖女的手,郑重道:“我以后和別人亲人的时候,都会牢牢牵著你,保证让你有参与感。” :??? “我可去你的吧,狗男人!” 一脚提到沈诚的眉心中,钻了进去,再不想理他。 沈诚笑了笑:“还害羞了,那么接下来,就该突破四品一一“沈公子。”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穿来熟悉的声音。 沈诚当即停下手里动作,推门而出, 果不其然,一脸冷意的慕容雪,正从大门处缓缓走入。 而在她身后,还跟著一个扭扭捏捏,神情慌张的南宫晴。 沈诚看她那副模样,哪里还不知道白莲烧生气了。 为了维护鱼塘的安稳,他立马迎了上去:“雪儿。” “沈公子回来了。”慕容雪回眸四顾,端庄的脸上全是冷意:“怎么不见方雨法师跟你一起回来?” “咳咳,法师自然是要回她的佛斋。”沈诚柔声说道:“这沈家的宅子,自然只有我的雪儿可以进。” “哼,沈公子还真是巧舌如簧,能言善辩。”慕容雪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就往臥室里走。 沈诚连忙跟上。 几息之后,大门“砰”的一声关上。 “哎—希望雪儿姐和无咎不会出什么事才好。” 南宫晴嘆息一声,在院子中坐下,从怀中掏出一碟小菜和一瓶小酒,在院子中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她本想著今天就把事情和沈诚说清楚,喜不喜欢自己,给一句准话。 但见雪儿姐和他这样,到口边的话却说不出来,只能借酒消愁。 “嗯”就在这时,南宫晴低吟一声,突然感觉非常困,趴到桌子上睡著了。 而一直潜伏的白月汐,也从狐狸体內飘了出来,一点点附身到了南宫晴身上: “呵呵,终於让我逮到机会了,今夜,就是我狐族壮大人丁之日!” 第146章 白莲烧花的白给计划 第146章 白莲烧的白给计划 房间之內。 慕容雪抱著胳膊,站在窗边,四十五度角仰望著夜空。 月华泼洒到她洁白的纱裙,显得她是那样的端庄与圣洁。 看的沈诚一时间入了迷。 他缓缓走到慕容雪的身旁,伸出手想要揽住她的腰:“雪儿。” “別碰我!”慕容雪却一巴掌把他的手打掉,手指指向身旁的椅子:“你,坐过去!” “雪儿,我” “我说了,坐过去!” “好———”沈诚无奈嘆气,坐了过去。 看著慕容雪面无表情的侧脸,他清楚地知道,雪儿这是生气了。 慕容雪是那种敢爱敢恨的温柔女子。 平时看起来文文静静,温润如水,好似跟谁都不会生气。 但越是这种女子,生气起来才是最难哄的而且,这种女子还有一个特点。 就是相当聪明,她们能分出来你哪句话是真话,哪句话是假话。 平日里,只要她们觉得你是真心对她们, 便会乐於配合你,把你的假话当真话听,满足你的虚荣心。 可若是生气了,再说假话骗她们,就只会適得其反,换来她们的鄙夷。 对待不同的女子,有著完全不同的相处方式。 沈诚坐在椅子上,斟酌道:“雪儿,我实话不瞒你,这一次,我確实与国师行了鱼水之欢。” “呼———”慕容雪紧拳头,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但那都是事急从权。”沈诚接著说道:“国师体內魔气与佛气失衡,唯有与她一样修佛又修魔的人,才能够救她。” “整个大虞,不,全天下,可能也就只有我一个人,有这资格。” “呵。”慕容雪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冷笑一声,抬起手,擦了擦泛红的眼眶。 “国师於我有大恩,罗剎案时,若不是她相救,我已没命。”沈诚接著说道: “之后,她又用佛法镀我身躯,待我如师,我不能眼睁睁看著她。” “不能眼睁睁看著,我大虞的国师,就这样死去。” “所以,我才行此非常之事。” “非常之事—·呵。”慕容雪抿住嘴唇,双眸已完全泛红,湿漉漉的: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那我问你,你可曾对她动了心思?” “我——”沈诚嘆息一声:“不敢瞒雪儿,我確实动了心思。” “呵,呵呵,我就知道。”慕容雪著拳头。 “但我对国师。”沈诚却接著说道:“与对雪儿是不同的。” 慕容雪没有说话。 “我待国师,更多的是崇敬和男人的爱美之心。”沈诚压低嗓音:“可我待雪儿,却是真的喜欢。” 慕容雪还是没有说话。 “雪儿,一路走来,我与你相遇,相知,相扶,早已把你当成携手一生的伴侣。”沈诚抬起头,深情地望著她: “那日面对师语萱,在高空之上,我见你晕倒,心都要碎了。” “我当时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把师语萱杀死,救你离开。” “你受伤,比我自己受伤,更让我心疼百倍。” 慕容雪仍然没有说话,只是双眸通红,泪滴沿著眼角一点点,滚过绝美的面颊。 “雪儿。”沈诚继续说著:“经过这次事情,我彻底认识到了一点。” “那便是我必须变得更强,我大虞也必须变得更强,不然的话,我根本无法保护你,保护我所在乎的一切。” “如今大敌当前,那师语萱在北齐虎视耽,元庭诸公鹰视狼顾。” “我大虞此次本就损失惨重,若是再折了国师,那就真的要万劫不復。” “到了那时,大虞要如何面对强敌,而我又如何保护你?” 说著,沈诚从椅子上站起,朝慕容雪靠近, “你给我坐下!”慕容雪却突然拉高音量。 “嗯———”沈诚无奈,只好重新坐下。 看样子,雪儿这次生气的程度,比他想的还要严重的多啊。 他皱起眉头,在脑海中思考,要怎么哄这朵白莲烧。 就在这时,慕容雪突然转过身,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地朝他走了过来。 还未等沈诚反应过来,她便缓缓跪在了沈诚面前。 沈诚疑惑:“雪儿,你这是—.“ 慕容雪冷漠:“卸甲。” 沈诚:“啊?” 慕容雪拉高音量,声音都在颤抖:“我让你卸甲,你听不懂吗?” “哦。”沈诚喉咙动了动。 “呼这种事情,国师应该没有为你做过吧?” 慕容雪深吸一口,將手腕上的皮筋解下,把头髮扎起。 “唔。” 沈诚没想到事情会往这个方向发展,只好扶著扶手,从上到下,盯著她泪的双眸,看著她满是緋云的脸颊。 就这样,大约半个时辰之后。 慕容雪从地上站起,脸上仍掛满冰霜,著拳头:“沈无咎啊沈无咎,你让我无可奈何,真的一边说著,她一边將口中东西吞下。 眼角流出两行清泪。 “雪儿。”沈诚从身后抱住她:“对不起。” “你知道吗,无咎。”慕容雪把身体靠在他的身上: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会告诉我,你对国师是逢场作戏,是为了救她。” “我也能够理解,毕竟国师对你有恩情,你偿还她的恩情,是应该的。” “但我就是不希望你和她继续,我看著你和她,想著你和其他的女人,我就感觉心好难受,好难受。” “我知道,自己这样是不对的,自古以来,有能力的男人有几个不是三妻四妾?” “可是我就是不舒服,非常的不舒服。” “所以,我今日来你这,本来是想让你离国师远一点,从今往后,不再和她相见。” “可是,可是”说到这里,慕容雪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哽咽著,断断续续著: “我话到嘴边,根本说不出口我害怕我这么说了,你会討厌我,你会觉得我不懂事,会离开我“我,我比我自己想像的还要更害怕失去你“沈无咎,我拿你没有一点办法—.” “没有一点办法” “雪儿。”沈诚抱紧她,用胸膛贴近她的后背:“我都知道,我全都知道。” “你不会失去我的,我会永远爱你,我保证———” “呵,骗人的嘴。”慕容雪一边哭,一边笑出声来,却把小拇指递到她面前: “那就拉鉤。” “好,那就拉鉤。”沈诚也伸手小拇指勾住:“我保证,今生今世,会永远爱著你,若有违此誓,天打一—” “別胡说!”慕容雪连忙捂住他的嘴。 “雪儿还是心疼我。”沈诚把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 “哼,谁,谁要心疼你。”慕容雪把头別向一边:“你要是不爱我了,本宫,本宫就自己把你毒晕,然后,然后——.” 说著说著,她的脑袋里又出现了画面。 沈诚被她关在牢房中。 但关著关著,那被关在牢房里的人,不知不觉就变成了她自己。 她只好暗爽地闭上眼晴·— 不对,这都什么玩意儿!慕容雪一下子又变得侷促起来。 “好好好,我差点忘了,你的浑號是辣手毒莲!”沈诚搂著她,温柔调笑。 “你,你休要再提这称號!”慕容雪瞪他一眼,就开始挣扎。 “好了好了,下次不说了。”沈诚哪会放她跑,连忙抱紧。 就这样,两人打闹了一会之后,慕容雪条忽间,撩了撩头髮,羞涩问道: “刚刚那样,国师真的没为你做过吗?” “自然是没有的。”沈诚点点头:“雪儿真是大胆呢,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 “你不喜欢的话,以后还是算了———” “不不不,我喜欢,我当然喜欢。”沈诚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只是你还需要一些练习。” “练习?” “对,就像你学医,我修炼一样,都需要练习,没有人能够无师自通。” “那——”慕容雪羞涩地偏偏头,眼神躲闪:“现在可以练习吗?” “呵。”沈诚战术后仰,嘴角上翘:“郡主大人,你好烧哦~” 半个时辰后。 慕容雪推开臥室的门,衣衫工整的走了出来,面色如常,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副端庄无比的模样。 白月汐附身著南宫晴,早早就等候在了外面。 慕容雪一见她,就皱起眉头: “你,你不是还有事情要跟无咎说吗?今,今天就说清楚!” 慕容雪害怕她问东问西,自己端庄郡主的人设就要不保,连忙逃走。 要是让南宫晴知道,她堂堂郡主,还未婚嫁,就品尝名菜口水鸡,不就全完了! “莫名其妙—不过,倒是给我行了些方便。” 白月汐看著慕容雪的背影逐渐消失,嘴角却缓缓上扬,露出小绿茶样的笑容。 哼哼,白月璃啊白月璃,给你传信你也不回,给你派分魂回去叫你你也不理。 好好的机会全都错过。 现在,白白把沈诚让到了我的手里等我把沈诚收入裙下,你就等著哭去吧! 我天狐一族,只有在我白月汐的带领下,才能走向伟大! “你,你想干什么,把我的身体还给我!” 就在这时,南宫晴的声音传入元神。 白月汐冷笑一声:“行了,別挣扎了,你难道不想和沈诚坦诚相待?” “我”南宫晴顿时语塞。 “哼,你啊有贼心没贼胆。”白月汐摇头晃脑:“既然如此,就让我替你做,你在一旁看著就好!” 南宫晴:??? 在一旁看著?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啊这! 她只感觉屈辱到了极致,刚想说什么,白月汐却直接切断了和她的联繫。 紧接著,她一路小跑,来到了侧厅,往虚空中一抓,就抓出了一套轻薄的黑色纱裙。 这可不是普通的纱裙,而是她为了今天,特意准备的法器,名为【摄心袍】。 此物不仅可以彻底屏蔽他人的感知,让人看不出妖狐附身之术, 还能够结合狐媚之术,最大限度勾起他人的欲望。 是他们天狐一族的不传秘宝。 族长才能使用的顶级战袍。 “呼———还有些小紧张呢。” 白月汐站在镜子前,褪去南宫晴身上的黑色劲装,顺便把褻衣也拔掉,把【摄心袍】缓缓穿上南宫晴在元神空间里,看著自己变成那副下作的模样,屈辱的抱著脑袋,不停打滚:“啊啊啊啊啊!” “行了,別吼了,烦死了,姐姐我也从没干过这种事情!”白月汐冷笑一声: “沈诚是我第一个猎物,估摸著,也是最后一个了,姐姐我也付出了好多好吗!” 说著,她又从虚空中掏出一管药物,塞到了身体里。 “哼哼,大功告成,南宫晴啊南宫晴,你个胆小鬼,就等著吃姐姐吃剩的吧!” 说著,她迈开腿,扭著猫步,走向沈诚的房间。 与此同时。 沈诚正盘腿坐在房间之中,凝聚著灵气,准备突破四品。 与方雨度过了七天,然后又吃了两个时辰的口水鸡,他已经进入到了彻底的贤者状態。 大脑完全放空,脑海里想著的是人类为何要来到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又为何会拥有灵气。 灵气为什么要叫灵气?人类又为何要叫人类?小母马和人类有什么不同?人类就不能和小母马—.不对,跑偏了。 这么想著,他身体中的灵气一点点升腾,又一次化为了本命剑与身体合一的状態。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无咎,你在吗?” “嗯?晴儿?” 沈诚没想到南宫晴没跟著慕容雪离开,皱眉站起,打开房门。 下一瞬,瞳孔缩为一点。 只见南宫晴今日,將头髮盘到脑后,用发警固定。 往日不施粉黛的脸上,今日却用了胭脂,还特意在眉心处,画了瓣的图案。 娇艷的朱唇挺翘,水润的杏眼亮晶晶的,满是媚態。 而在这张脸的下方,则是裹在黑色轻纱中,肉隱肉现的魔鬼肉体。 南宫晴是武者,身材自然有著武者才有的健康, 川字型的腹肌和水蜜桃般的臀儿,都在那黑纱的帮助下,显得更加诱人。 看的沈诚· 倒也却没有多兴奋。 相反,他还有点想把那黑纱上摆的猴皮筋抽出来,看看能不能做一把弹弓“ 没办法,吃撑了,已经彻底贤者了。 “你怎么穿成这样?”沈诚疑惑。 “官人,这不是—-明知故问吗?”白月汐轻咬嘴唇,一边扭动著身体,一边进入房间。 “嗯,你身上好大的酒气。”沈诚皱了皱眉头。 “为了今晚,奴家特意喝了很多酒,不然,哪里有胆子,来官人的房间~” 白月汐一边说著,一边释放狐媚之术。 可她的术,在已经变成贤者的沈诚面前,没有起到一丁点作用。 沈诚的眼神前所未有的清澈。 神志也前所未有的清醒。 “官人,为何这么看著奴家?是奴家做的不够好吗?” 白月汐见他不为所动,连忙加大力度,扭动身体:“那奴家,给官人跳上一舞,如何?” 说著,她便在房间中舞动起来。 黑色的轻纱隨著舞动不断漂浮,让大片美景肉隱肉现。 时不时地下腰动作,和一字马舞蹈更是富有美感。 再配上勾魂的眼神,和惹火的姿態,著实无比诱人。 沈诚看著她起舞,到真有了种,看公主化身魁,只给他一人起舞的感觉。 就这样,跳了一会儿之后,白月汐轻轻一抬腿,不知从何处掏出一壶小酒和两个酒杯。 就这样端著,来到沈诚面前。 她將两个酒杯都斟满,然后端起其中一个,盯著沈诚,眉目传情:“官人,奴家请官人饮酒~” “你还挺会玩。”沈诚笑著端起另一个酒杯,刚想饮下。 不曾想,白月汐却陡然把酒杯放到自己胸前倒下。 美酒当即沿著丰盈曲线流淌,而她的声音更是柔媚无骨,酥到了极致: “官人,杯中的酒,哪里有奴家怀中的酒好喝?” “官人,何不品尝一二?” 说著,她便缓缓坐到沈诚边上,对著沈诚的耳朵吹气。 “哦?”沈诚眯起眼睛:“晴儿今天,准备的很多嘛~” “那是自然。”白月汐靠近他,玉手轻轻探索:“晴儿若不多准备准备,怎么是雪儿姐和国师大人的对手?” 她一边说著,双眸中一边闪过得逞的光芒, 哼哼,沈诚啊沈诚,任你再是英雄,在本小姐的诱惑下,也只能当狗,被本小姐驯的服服帖帖来吧,沉沦在本小姐的手中,成为本小姐的奴僕。 “官人,让奴家服侍官人卸甲吧~”说著,白月汐朝沈诚伸出手。 下一息。 啪! 沈诚一把握住了白月汐的手,双眸冷冷与她对视:“好了,也差不多了,你不是南宫晴,你是谁?” “官人,你,你说什么呢,我就是晴儿啊。”白月汐大惊失色——“ 第147章 狐妖妹妹的美人计! 第147章 狐妖妹妹的美人计! “官人。”白月汐被沈诚握住手腕,心跳砰砰加快:“你弄疼我了——“ “疼的还在后面呢。”沈诚眯眼注视著她:“说,你是谁?是师语萱派你来的?” “我,我就是南宫晴啊,官人!” 白月汐一边说著,一边將灵气注入【摄心袍】之內。 “呵,南宫晴才不会做这种庸俗之事,她的魅力正是那份正直。” 沈诚冷笑一声,手掌突然亮起猩红光芒。 他与本命剑合一,手掌上又一次触发了【以武犯禁】的效果。 只听咔一声。 白月汐身上的黑色轻纱,就和女帝圣后身上的袍子一样,烂成碎片。 大片春光暴露在外。 “该死!我的法器怎么会被破坏!”白月汐眼神一颤。 “呵,果然,本侯刚刚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挑拨我的灵气脉络,可惜啊可惜— 沈诚戏謔地盯著她。 那份挑拨他欲望的力量,刚一进入他的体內,便被魂天炉炼了个乾乾净净。 “该死,你到底是个什么怪物!”白月汐自知已经暴露,连忙甩开沈诚的手,拉开距离。 “哼。”沈诚冷哼一声,手指一颤,【魔雷·乌鸟】便释放出来。 (请记住.com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几缕闪电化为黑色乌鸦,悬停在她身体周围,封住了她全部的去路。 “你,你不敢杀我!”白月汐一边凝聚灵气,一边忌惮地看著周遭乌鸦: “我现在附身在南宫晴的身上,你若是碰我,那南宫晴也会跟著一起死去!” “附身?”沈诚眯起眼睛,却没有操纵乌鸦行动。 “呵,没错,就是附身。”白月汐冷笑一声,眼晴滴溜一转: “沈诚啊沈诚,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机敏,不错,我就是国师师语萱派来对付你的!” “若是你识相的话,就乖乖投降,否则的话,就別想再见到南宫晴了!” 说著,她手中凝结灵气,化作灵刀,瞄准自己的脖颈。 “你若是碰她,我敢保证,你会死的很惨,非常惨。”沈诚冷冷地盯著她, “呵,这句话该我说!”白月汐將灵刀靠近脖颈:“你若是还不臣服,那她才会死的很惨!” 看著沈诚那副关心的模样,白月汐已然明白,这南宫晴在他心中地位不低。 她也同样意识到,自己的计划並没有失败, 虽说色诱这招行不通了,但威胁这招,倒是有用。 哼哼,沈诚啊沈诚,你还是要做我裙下之犬! 白月汐冷笑一声,直接上前一步:“还不抓紧把这些乌鸦收起来!怎么,你想让南宫晴死吗! “......” 沈诚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盯著她。 “无咎.”而在白月汐身体里,南宫晴此刻,是既感动又自责。 感动的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沈大人,竟然因为她的安危投鼠忌器。 还说出“你若动她,必定会死的很惨”之类的话。 此等话语,不比道侣之间的情话,动听百倍千倍? 她又怎能不感动? 也正是因为这份感动,南宫晴才感觉无比自责。 都是因为她,无咎才陷入如此两难境地! 若是她没有被这敌人附身,也就没有这么多的事情了! “要是我能再强一点,再强一点的话—” 这么想著,南宫晴只感觉身体里积攒著的龙气,开始一点点升腾,变化。 那些龙气沿著她的元神蔓延,逐步影响到了她的肉身。 她的头顶生长出龙角,尾巴也从臀儿后面冒了出来。 “怎么回事?!”白月汐当即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你中了我的招数,应该不可能出来才对!” “绝对———”南宫晴却夺过了身体的控制权:“绝对不允许你伤害无咎—“ “该死,你给我进去,这里没有你的事!”白月汐连忙发动秘术,又把她压了回去。 於是,两人便开始爭夺起身体的控制权,南宫晴的身体,也在人形態和龙娘形態之间反覆切换。 “呵,看样子,南宫晴的元神,还在她身体內啊。”沈诚冷笑一声,手心凝聚火焰。 “在又如何!” 白月汐將南宫晴重新压制住,冷笑道:“只要我想,隨时都可以將她的元神吞掉!” “你若不想让她死,就抓紧束手就擒! “还有,別动歪心思!你伤了我,她一样会受到伤害!” “是吗?”沈诚却笑了起来。 他刚刚之所以没动作,就是在分析敌人的情报,思考南宫晴是不是还在她体內。 有了和师语萱战斗的经验,他遇敌之后,越来越谨慎了。 如今僵持片刻,他已然看出,这敌人除了威胁他之外,似乎並没有其余手段。 既然如此的话.— “尝尝这个!”沈诚双眸变为紫色,瞳孔变为金黄,手中魂天炉火变为一条长长的锁链,锁链上还有黑色火焰燃烧。 这正是给她的功法,【御火捆魔锁】。 【御火捆魔锁:结合道心种魔与业火,生成可以直接捆缚元神的锁链。】 【被锁链捆缚之后,目標的身体不会受到伤害,但元神会受到强烈的痛苦,且暂时无法行动。】 【捆缚与痛苦的强度,按照你对业火的控制而定。】 “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啊,哼哼。”从他身体中飘了出来:“姐姐再帮你一把!” 话音落下,沈诚的视野便发生了变化。 南宫晴的肉体中,两颗不同顏色的元神,正在不停搏斗。 其中一只明显有龙的特製,一看就是南宫晴的。 而另一只.· “大胆妖孽,我早看出来你不是人!” 沈诚手掌一抬,【御火捆魔锁】就疾驰而去。 “该死,你不管她的命了吗!”白月汐当场便被锁链捆住。 那锁链沿著她的脖子,腋下,小腿,大腿,乃至—.-將她捆缚成无比下作的姿態。 “你,你该死,你要是动我,她也会跟著死!”白月汐连忙挣扎,可锁链却越捆越紧。 “不用管我!”南宫晴抢回身体的控制权:“无咎,杀了她,把我和她一起杀掉!” “疯子,你这个疯子!”白月汐再次夺走身体:“喂,沈诚,你没这么绝情,对不对一啊!!!” 下一瞬,火焰熊熊燃起。 漆黑的业火沿著白月汐的元神蔓延, 那灼烧元神的火焰,把她烧的双眸上翻,腰肢挺起,浑身打颤,美趾不断蜷缩: “该死,该死,该死——“” 而南宫晴见她这副模样,也欣慰地盯著沈诚,轻声说道: “啊,无咎,你终於还是选择了杀我,这是好事。” “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你所求是天下太平,怎可因为我一个女人畏手畏脚?” “我这一辈子能够遇见你,认识你,此生无憾了!” “无咎,往后余生,我不能再跟在你身边了,珍重——” “只是没有品尝过那可怖之物,不知道是否如雪儿姐所说,美味无比,有些遗憾!” 说著,她缓缓闭上眼睛,等待著火焰將她吞噬。 但等了几息之后,身体上却並没有传来火焰焚身的痛觉,当即疑惑地睁开眼。 却见沈诚正挑著眉毛看向她:“谁告诉你,火焰会伤害你了?” “啊?”南宫晴愣住。 而白月汐的元神,已经从她体內飘了出来,浑身都被业火焚烧: “啊啊啊啊,该死,该死,为什么,为什么她没事!” “我附在她身上,她也应该有事才对啊!” “可恶,可恶,你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这一刻,白月汐只感觉无比的痛苦。 就好像整只狐妖的人格,都被烧成灰,排出体外了一样。 那便是业火焚烧灵魂之痛。 与此同时,她也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后悔。 她想起了白月璃告诫过她的话— 早知道,就不应该来招惹他,该死,该死· 这么想著,百月汐的元神强忍痛苦,从房间中跑了出去。 徒留下南宫晴,呆呆地望著沈诚。 她的脑海中,反覆迴荡著,自己刚刚说过的那些话。 什么“死而无憾”,什么“余生不能和你相伴”,什么“可怖之物是否美味” 尷尬,前所未有的尷尬。 社死,前所未有的社死。 她的脚趾在地面上不停摩擦著,竟是差一点抠出了三进院子! “呵,呵呵,沈无咎,你,你刚刚什么都没听到,对不对?” “嗯,基本上都听到了吧。”沈诚朝她走来,脱掉外袍:“对了,可怖之物是什么?” 从慕容雪口中说出来的可怖之物,那还能是什么? “呵,呵呵.”南宫晴呆呆地看著天板,睁大著眼晴。 此时此刻,南宫晴直觉,为嘛刚刚业火焚身的,不是自己? 那时死,总比现在死强上一百倍吧! 要不乾脆自杀吧· 自杀也好过社死· 沈诚走到她身旁,刚想把外袍盖到她身上,却见那锁链还牢牢捆在她的美肉之间。 连忙俯下身子,温柔地给她鬆绑。 鬆绑过程中,手指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她的肌肤。 而南宫晴也抿住嘴唇,时不时从鼻腔中涌出一道。 “嗯~无,无咎,你,你不去追那个敌人吗?”南宫晴相当难为情。 若不是身体不能动弹,想必她此时已经把头埋进被子里,只留臀儿在外面了。 “无妨,我就是让她跑,她不跑,我怎么能找到她的肉体在哪?”沈诚洒脱一笑。 这整个平安县上空,都布满了他的乌鸦。 那些乌鸦虽然没有生命,但却与他视觉相同。 那贼人的元神,其他人看不见,但他却能看的清清楚楚。 说著,沈诚抬起手,一巴掌打到南宫晴的屁股上。 啪! 臀浪翻滚。 南宫晴屈辱地抿住嘴唇:“你,你干嘛—“ “先不,以后再说。” “啊?” “咳咳,我的意思是,你翻个身,你压著锁链了。” “哦哦.”南宫晴趴在地上,胸膛压成肉饼,屈辱地抿著嘴唇。 之前的记忆一点点涌入脑海。 不仅被那贼人霸占了身体,过来偷袭沈诚, 而且,还用的是美人计! 一想到自己在那里跳各种各样舞蹈,整各种一字马的模样,南宫晴就感觉脸蛋火辣辣的。 不过—无咎似乎还挺喜欢看那种舞蹈的。 “,你的尾巴怎么变长了?”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响起沈诚的声音,紧接著,她便感觉自己的龙尾被提起。 “不,不,不要碰我尾巴————唔!” 话音未落,沈诚已经握著她的尾巴,仔细检查。 而一股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感觉,也涌入南宫晴的身体。 她的腰当即反弓起来,嘴唇死死抿在一起,双眸时不时上翻:“尾巴,尾巴受不了———“ “差点忘了,你就是这种体质。”沈诚咧嘴一笑,握紧她的尾巴,来回搓动。 “鸣鸣鸣鸣!!!” 南宫晴满地打滚,来回蹉,嘴中喃喃自语:“沈大人,放过我的尾巴吧——— “这样下去,这样下去,晴儿要坏掉了!” “呵呵。”沈诚又检查了片刻,確定她的尾巴没什么问题,之死变粗了一些,这才放过了她。 又检查了一下她的身体,发现她的鳞片,也变得比之前多了。 “这是什么情况?” “似乎是往更高程度的龙化变化了—”飘在一边,分析著: “嗯,这是好事,说明她的实力在不断增强,当然,也需要你继续给她龙气滋补。” “明白了。”沈诚点点头,脑海里却想起了师语萱自爆元神前的模样。 那时,她浑身布满白色的鳞片,双腿更是变成了蛇尾。 “难道那个女人是蛇娘?那样的话,岂不是比晴儿的血统弱?” “无咎,你,你说什么?”南宫晴喘著粗气,声音断断续续。 “没什么,只是在想你为什么会变成龙。” 沈诚又在她臀儿上轻轻拍了一下,这才把她公主抱起,放到床上,又用被子盖好: “行了,你先休息一会,本侯去捉拿那个欺负你的贼女。” “嗯。”南宫晴缩在沈诚的被子里,嗅闻著他身上的香气,轻轻点了点头:“注意安全。” “好嘞,你好好睡一觉吧。”沈诚温柔笑笑,转身离去。 南宫晴却猛地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袖口:“无咎—“ “怎么了?”沈诚看向她。 “你,你,你附耳过来———”南宫晴声音非常小。 “怎么了,神神秘秘的?”沈诚疑惑地靠近她。 下一息,南宫晴快速抬起头,若小鸡啄米一样,在他嘴上轻轻一啄。 “嗯?”沈诚愣了下,接著颇感意外地看向她:“我的晴儿这么大胆了?” “你,你注意安全我,我等你回来.”南宫晴却再不敢看他。 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脑袋,装成驼鸟。 沈诚看著有趣,但也知道不是浪费时间的时候,当即走出房门,朝白月汐的方向走去。 他走后不久,南宫晴才从被子中探出脑袋,满脸緋红,媚眼如丝: “我,我竟然亲,亲了无咎哥——好,好大胆——要是雪儿姐知道了,一定会数落我太大胆了,不守妇道—..“ “他,他没生气这,这是不是意思是,他已经接受我了呢?” 这么想著,南宫晴在被子里,不断打起滚来,时不时傻笑一下: “还有刚刚那是不是无咎哥的初— “哦,他上次和雪儿姐在桶里,不对不对,那是意外,不能算数的。” “嗯,这就是初吻!” “没想到,我这么快就和无咎哥亲嘴了—雪儿姐知道了估计会羡慕死,还有其他的女人,嗯, “没想到我南宫晴,竟然后来居上,领跑了呢~嘿嘿。” 傻龙娘这么想著,又把被子蒙在头上,窃喜连连。 另一边。 平安县郊外的一处破庙之內。 白月汐的元神摇摇晃晃地飘了进来,手中捏出几个法决。 装著她肉体的棺材就出现在她面前。 她重新归魂於体內,睁开眼睛。 “咳,咳咳——.”猛地咳出两口鲜血,白月汐只感觉身体都要被折腾散架了。 那业火灼烧之痛,並没有因为她回到肉体,就得到缓解。 相反,还越来越痛,越来也难受。 她的大脑甚至难以思考,更別说凝聚灵气了。 “不,不行,这样下去,我会被活活烧死—必须得想办法把这火焰给祛除掉。” “该死,该死—早知道就不去找那个混蛋了—” 噠,噠,噠。 就在这时,庙外突然传来阵阵脚步声。 她尚来不及躲避,就见几个穿著黑色斗篷的人,走入庙中。 为首的,是一位老者: “呵,白月汐小姐,对吧? 隨著他的话音落下,另外几个黑斗篷的人,也走入庙中,將白月汐团团围住。 “该死,偏偏是这时候—”白月汐看著他们,额头上全是冷汗: “你们是谁?” “我们啊,是来送你和你族人们团聚的,呵呵。”黑袍老者说著,从身后扔出一颗长著狐耳的人头。 白月汐一看,瞳孔骤缩为针尖:“这,这是小文,她应该待在族地才对——-你,你们对我们天狐一族做了什么!” “我姐姐呢!” “呵呵,你猜呢?”老者笑了笑,而所有黑袍人也都从怀中掏出兵刃。 百月汐的脸上瞬间泛起恐惧,她终於明百过来。 为何白月璃不回她的传信,为何她的分魂回去,也没把她们带来。 族地,出事了! “完了——”她砰的一声,瘫倒在地。 此时此刻,她根本没有能力战斗,除了迎接死亡,再没有第二种选项。 “认命了吗?也好——”老者笑著说道:“宰了她吧,我只需要她的血。” “是!”几个黑袍人对视一眼,举著兵刃上前。 “呵,呵呵。”白月汐绝望地闭上眼睛。 就在这时,另一道声音,在庙门处响起: “诸位,在本侯的地盘狩猎,却不来拜见本侯,是不是说不过去啊?” 沈诚缓缓走入庙中! 第148章 从今往后,叫我主人 第148章 从今往后,叫我主人 “在本侯的地盘动手却不通报一声,诸位是不是有些太看不起本侯了?” 沈诚从庙门走入,冷冷看著周围的黑袍人。 “沈,沈诚—”白月汐见他来了,绝望的心中升起一抹希望。 “本侯阁下是平安侯沈诚?”老者看向沈诚,心头疑惑颇丰。 他们进入平安县时,特意抑制了灵气,压制了气息,还使用了偽装类的法器。 沈诚是怎么这么快就发现他们的? “知道是本侯,还不行礼?”沈诚冷冷地看著老者。 “在下拜见平安侯。不知平安侯驾到,疏忽了礼节。”老者想了想,恭敬行礼,但同时朝几个手下使了眼色。 几个手下心领神会,没有一丝犹豫,便爆发灵气,朝白月汐扑了过去。 金光闪烁,几人竟然都是五品强者! 剎那间,就已经来到了百月汐的面前, 白月汐昂首望著他们,只感觉刚刚升起的希望消失不见,绝望地闭上眼睛。 “本侯说的话,你们没听见吗?” 就在这时。 只听“”的一声啸鸣,无数乌鸦,从沈诚手心飞出,陡然命中了黑袍人们。 电光闪烁。 这些黑袍人瞬间就被击飞出去,瘫倒在地,抽搐不止。 一击,就將十几名五品强者全灭! “怎,怎么会———”白月汐恐惧地睁开眼晴,心神抖颤。 沈诚,似乎又变强了。 带头的老者,也如临大敌地看著沈诚。 他的情报上显示,沈诚是五品强者。 所以才让手下偷袭,想著木已成舟,等白月汐死了,沈诚就是有心刁难,也毫无办法。 却没曾想,他竟然能够一击,便將全部手下倒。 “我说,本侯的话,你是听不懂吗?”沈诚望向老者,双眸中的杀意毫不掩饰: “而且,看刚刚那金光,你们应该是佛教中人,为何要偽装身份?潜入平安县?” “既然沈施主看出来了,那贫僧也就不藏了。”老者摘去兜帽,露出光瓦亮的大光头: “贫僧法號悟净,乃是南海佛国的弟子。” “悟净?”沈诚眼神一颤:“你可有一个师兄或者师弟,叫做悟空?是个雷公脸,或者头髮能变成金色?” “沈施主何出此言?”悟净摇摇头:“贫僧並未有叫悟空的师兄弟。” “呼,那就好。”沈诚点点头:“说说吧,你们南海佛僧,来我大虞所谓何事?来我平安县, 又是为何?” 南海佛国,说的是大虞领头最南边,海的对面,有一个信奉佛道的国家。 但这个佛国,与大虞境內佛修的关係是什么,沈诚也不知道。 “沈施主,贫僧此次前来,是为了捉妖。”悟净双手合十: “白月汐白月璃两姐妹,犯下累累杀孽,贫僧收了她们,也算是造福苍生。” “你胡说!”白月汐听到这话,却怒吼一声:“分明,分明是你们人族,毁我故国,屠我子民!” “我和姐姐一直暗中蛰伏在大虞,何曾酿下过杀孽!” “阿弥陀佛,妖孽,住口!”悟净看向白月汐,就要发难。 沈诚却挡在他面前:“这么说,白月璃在法师手上?” “施主与白月璃,是何关係?”悟净疑惑。 “她曾经想要杀我。”沈诚冷笑一声:“所以,应该算是仇人。” 听到这话,悟净鬆了口气:“既如此,我与施主应该能够成为朋友。” “白月璃藏在族地的秘境之中,关闭了大门,贫僧等人无法进去。” “只有用天狐一族的皇血,才能够打开秘境大门。” “是故,贫僧等人,才来抓这白月汐。” “沈施主既然与那白月璃有过节,何不与贫僧一起,了却这桩因果?” 话音落下,白月汐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她姐姐是沈诚的仇人,差一点就杀了他。 而自己又刚刚附身在南宫晴的身上,想要谋害他可以说,她们姐妹俩都已將沈诚得罪死了。 这种情况下,他不是必然要把自己交给那佛陀? 而佛陀杀了自己之后,姐姐和族人不是必死无疑? “呵,呵呵—.”白月汐闭上眼晴,心头已再无一丝希望。 对不起,姐姐,我就不该自以为是,来对付沈诚。 若我此时与你一起待在秘境之中,又何曾会有现在的事情? 这一刻,百月汐心中,涌出无限后悔。 若是能重来,她万万不会招惹沈诚这怪物她著拳头,垂下脑袋,两只狐狸耳朵查拉了下来,眼角流出两行清泪。 “听起来是不错的交易,可惜———我拒绝。” 就在这时,沈诚的声音却骤然响起。 “什么!” 白月汐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著沈诚。 “沈施主,这是为何?” 悟净法师也冷冷看向沈诚, “法师啊,本侯与白月璃之间的事,是我俩之间的事。要杀她,还是要如何,那是本侯的事, 不需要你操心。” “本侯生平最討厌,有人教本侯做事。” 沈诚冷漠地看著悟净:“还有,法师从与本侯见面开始,就一直在用乱心咒,影响本侯的元神,真以为“ “本侯看不出来吗?” 话音落下,沈诚化为闪电,骤然消失。 再出现时,已经到了悟净面前,掌心凝聚黑色雷闪,一掌击出。 “阿弥陀佛!” 悟净身上亮起金光,四品佛僧的护体佛光,直接化为金钟罩。 魔雷与那金钟罩对撞在一起,闪电四溢,似有鸟鸣长啸。 四品佛僧,已位居中三品的顶端,放出的金钟罩自然强悍无比,竟是直接將沈诚的魔雷挡住。 “沈施主。”悟净冷漠看著沈诚:“贫僧並无恶意,还望施主放下屠刀,回头是岸。” “龟壳还挺硬!”沈诚却一声怒吼,另一只手中拔出【侠】之剑,猛地斩出:“叫侯爷!” 下一息,【以武犯禁】的力量骤然爆发只听咔一声,金钟罩便被一剑斩碎。 “不可能!”悟净没有料到,沈诚一个五品,竟能破掉自己的招数,连忙后撤闪躲。 可沈诚速度极快,那暗蓝色的魔雷,还是擦著他的面颊划过。 滋啦一声。 他的脸上浮现出数道伤口,猩红转瞬间滴落在地。 “业障!” 还未等悟净反击,他便感觉一道火焰自他胸膛升腾而起,连忙双手合十:“佛本无相!” 下一息,他化作金光,从原地消失。 而沈诚的【焚虚·】之火,也就留在了原地。 “著眼点著火的技能,果然杀不死人。”沈诚无语地摇摇头,懒得吐槽。 而在他的身后,白月汐看著他挺拔的背影,已经呆住了。 她不理解,沈诚为何要救她她对沈诚而言,应该是敌人才对。 为何要为了她,与这些佛僧开战? 难不成,他不想杀自己? 白月汐在想什么,沈诚自然是不知道的。 他对悟净下手,一方面是这禿驴屡次三番冒犯自己,另一方面,则是这货用了【乱心咒】。 自己从方雨那里,得到了全部的佛法传承,自然明白这【乱心咒】是个什么东西。 它可以悄悄在目標元神中埋下祸根。 待灵气充盈,便能在咒者的下令中引爆,直接重创目標元神。 最重要的是,【乱心咒】是佛门十大禁咒之一,是只有面对魔头时,才被允许使用的佛法。 可悟净那个禿驴,竟把这禁咒,直接用到自己身上。 若不是有炉火护著,自己早就中招了。 此人狼子野心,还不愿叫自己侯爷,已有取死之道! 这么想著,他眼神一凝,猛地挥手,便將道心种魔之种播散而出,撒入那些杂鱼佛僧身体。 “啊!!!” “痛!” “这是魔性!该死!” 佛僧们当即抽搐,在地上打起滚来。 沈诚却不理他们,只是看了白月汐一眼:“在这等我,若跑,便死,明白?” “嗯嗯。”白月汐连忙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此刻她身中业火,就算想跑也跑不了。 沈诚收回目光,便借著乌鸦的视野,朝禿驴追了过去。 树林之中。 悟净在树枝上不断跳动,双手合十,时不时回头看上一眼身后。 “沈诚,真是个怪物,明明只有五品,却有如此强的力量。” “在有足够的情报之前,还是先避其锋芒为好。” “不过没能带回白月汐,开不了门难不成,要去刨万妖国的祖坟?” “算了,以后再想吧。好在贫僧使出了隱匿之法,速度也在他之上,他应该追不上一一” 滋啦! 正说著,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爆鸣。 悟净一扭头,却见沈诚正骑著剎那,若闪电一般,朝他衝来。 剎那麒麟角上縈绕闪电,四蹄脚踩火焰,所过之处,树木草皆化为灰。 悟净走路要看路。 而剎那跑图,直接清地图! 两者速度根本不在一个级別! “该死,这业障到底还有多少招数!他怎么看见我的!”悟净震惊不已,耳边却传来乌鸦蹄叫。 他一抬头,便见十几只乌鸦盘旋在他头顶, “原来是这样—是靠那个鸟来侦查的—这又是哪门哪派的功夫,怎么我见都没见过?” 悟净一边震惊,一边运转灵气,双眸放出佛光,化作射线,击向沈诚。 沈诚当即从剎那上跳下,身体化作闪电,直接避开射线,衝到悟净面前:“死!” “施主,放下屠刀!” 就在这时,悟净一直合十的双手,终於分开了。 沈诚耳边突然涌出刺耳的梵音。 那梵音影响了沈诚的元神,他动作骤然一。 紧接著,周遭的景色竟在顷刻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金色。 而在那金色的尽头,悟净双手合十而立,身后则有一尊巨佛虚影。 “这是领域?四品佛僧的能力?” 沈诚眼神微眯,已经明白了这是什么招数。 无论是武,道,佛,妖还是別的什么修行体系,一旦突破四品,就能铸造自己的领域,只是叫法不同。 那日寄生种寄生的岳王副將用的就是这招, 而他第一次与方雨见面时,看到的大日如来,和漫天诸佛,也是这招。 只是方雨乃二品佛僧,所用领域,自不是悟净可以比擬。 品尝过那大日如来的震颤,沈诚再看悟净身后的巨佛,只觉得不过尔尔。 “沈施主。”悟净朝沈诚一步步走来,身后的巨佛,也朝沈诚挥出佛掌: “贫僧本不愿与你发生纠葛,你却咄咄逼人,这就怪不得贫僧了。” “你身上本就有魔气,方雨和大虞佛教被你欺瞒,贫僧与南海佛国却不会!” “贫僧这就渡了你!” “阿弥陀佛!” 佛掌越来越接近沈诚。 那巨大的佛掌是他的十倍,二十倍大。 那金光满溢的巨佛,更是他的百倍大小。 但面对那佛掌,沈诚却怡然不惧。 他只是抽出方雨的本命剑,冷漠说道:“禿驴,本侯问你。” “若一魔修,终日行善积德,以匡扶正义为已任。” “而一佛僧,满口仁义道德,却以杀戮眾生为乐。” “那该死的,是魔修还是佛僧!” “阿弥陀佛。”悟净慈祥的双眸缓缓睁开,双眼中满是杀意与戏謔: “施主,死的应该是你!” “呵,本侯喜欢你的答案。”沈诚冷笑一声,手中【佛魔双生剑】已化为【镇佛】。 【镇佛:佛魔双生剑的佛形態。】 【可以增幅使用者的佛性,让使用者的佛法效果增强数倍。】 【同时,若是用此进攻佛僧,便可以唤醒佛僧心中的心魔,让其有墮入魔道的可能。】 【这正是帮助佛修,脱离苦海,一心恶墮的秘宝。】 下一息,沈诚身上金光四溢,竟是使出了佛法【金刚咒】。 这是普通的玄阶佛法,是几乎所有佛门弟子,都会的法。 可在沈诚身上,那金光却若天阶佛法一样耀眼! 他双手握住【镇佛】,朝著铺面而来的巨佛,猛地一挥。 只听轰的一声。 【镇佛】与佛像的巨掌撞击在一起,发出爆鸣。 下一息。 咔,咔。 佛像巨掌上出现了一道借一道的裂纹。 那些裂纹不断扩散,若蛛网一样,蔓延至佛像的全身。 在那裂纹的作用中,不喜不悲的佛面上,竟出现了恐惧与痛苦。 下一瞬。 砰的一声。 佛像骤然裂开,化作碎片,一片接一片的砸在地上。 而悟净也猛地吐出一口鲜血:“不,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破的了我的佛域— “我是四品,我是四品啊!” 佛域也在他不甘的吶喊声中碎裂。 一切幻象消失不见。 周遭一切,又变回了那茂密的树林。 树林之中,沈诚握著【镇佛】,冷眼看向悟净。 而悟净则背靠在大树上,口吐鲜血:“你,你到底是谁—-为何会有这么强的佛力,咳,咳咳他的佛域乃是心照之域。 並非是灵气够多,便能够破坏。 想要破掉佛域,要么需要一颗坚持自我,绝不动摇的內心,要么需要远远超越他的佛力。 否则,便会被佛域中的神佛吞噬,化为行户走肉。 他怎么都想不通,沈诚不过十八岁青年,是如何破掉他招数的。 难道,他是天生佛子不成? “禿驴。”沈诚走到他面前,握著【镇佛】,往他头顶一砸: “本侯现在问你,佛与魔,何为正確,何为错误?” 下一息。 悟净的耳边就传来阵阵私语,像是利刃划擦钢铁,又像是虫子钻入耳朵。 他惊恐地回眸四顾,却见一只只妖,一个个人,从土中爬了出来,七窍流血地朝他爬来,口中呢喃著: “法师,我虽为妖,却未杀一人,您为何杀我?” “妖就是妖,妖就是该死!”悟净双手合十,不停默念佛经。 “法师,我是人啊,我被妖魔所伤,您说要治疗我,却斩了我的脑袋,这又是为何?” “你受了重伤,只会痛苦,贫僧是为了让你早日解脱!”悟净额头上满是冷汗。 “法师,我学魔修之法,只学了巫医之术,只是为了救我母亲,我也有错?” “你现在只学了巫医之术,將来必定会学伤人之术,贫僧这是未雨绸繆!” 悟净不断念著佛经,可嘴唇却不断打颤, 而那些可怖的死者们,也朝他扑了过来,扒住他的手,咬住他的脖颈,撕扯他的眼睛.— “该死,该死,你们別过来,你们別过来!” “不要,不要!!” “心魔,你们不过是心魔!” “不,不,贫僧没有心魔,没有!” “混帐!” 悟净不停惨豪著,趴在地上,身体已被啃噬的不成人样。 就在这时,他的眼前恍然亮起一道金光。 有一人影,在那金光之中,不断闪烁,好似真佛。 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朝著那人影爬了过去。 那些怪物不停啃咬著他。 他的身体残破不堪,他的元神痛苦至极。 他早已坚持不住,心头只有一个念头。 爬,爬,只要爬到那金光之中,只要见到佛祖,他便能够得救——“ “混帐,混帐!不要拦我,不要拦我!” 他不停用露出白骨的脚,踢端著身后的死者们,睁大眼睛,脸上满是癲狂: “救我,佛祖,救我!” 他朝那金光伸出了手。 也就在这时,他看清楚了那佛光之中的人是谁。 是沈诚。 “你,你为何会在佛光之中——你为何会—” “因为我就是你的佛。”沈诚看著他,平静道:“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捕捉白月璃和白月汐。” “告诉我,你便能够得救了。” “佛祖,佛祖—”悟净双眸吩泪,喙陶大哭起来:“我说,我说—” 半灶香之后。 沈诚看著身前,悟净完好无损的尸体,对【镇佛】的力量,有了新的认知。 “心魔”这个词,对佛修而言,杀伤力要远远大於自己的想想。 平日里若是没有做什么亏心事,那还好说, 可若是做的很多事情,连自己这关都过不去。 那心魔一出,便再难阻挡。 就像是悟净一样。 他那些歪理邪说,自己都不相信,只是为了获得力量,是故机械的完成著任务罢了。 所以,当沈诚用【镇佛】唤出他的心魔,他连几个呼吸都没坚持下来,便精神崩溃,將一切全盘托出。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禿驴,你早已入魔而不自知。”沈诚摇摇头,把手放在悟净脸上。 轰隆。 熊熊业火燃烧,將他烧为灰。 “不过,他们来捕捉白月璃,竟然是因为白月璃盗了南海佛国的至宝。” “一品佛僧,燃心大师的舍利子。” “奇了怪了,那狐妖也就是个五品,是怎么从佛国中,把舍利子给偷出来的?” “还有,她一个狐妖,要舍利子干嘛?” 沈诚端著下巴思考起来。 悟净的这只小队,只是此次前来的佛僧中的一支。 还有眾多佛僧,如今聚集在白月璃的族地之外。 带队的,是一位三品佛僧。 若是他们能够打开秘境的入口,那白月璃自然必死无疑。 可若是自己去救— “三品佛僧,有些难办啊。”沈诚思考起来。 他去救白月璃,倒不是因为馋她身子,嗯,当然,也有这方面的因素。 当更多的,还是因为白月璃与自己相见时,使用了上古妖血。 从师语萱离开大虞之后。 她手上这条上古妖血的线索,就断掉了。 但沈诚很清楚,这件事根本就没完。 女帝给他说了,在岳王墓中,她遇见了那个带著饕餮面具的黑衣人。 此人实力强劲,並不在她之下。 只是不知道为何,没有使出全力与她搏杀。 而餐餐面具人,也是沈诚在二十年前的幻象中,见到的那个男人,岳王之死的实际执行者。 如此怪物,潜伏在大虞境內,若是不死,沈诚怕是一天安稳觉都睡不著。 而想要查他,就必须沿著上古妖血这条线查。 那自然就绕不开白月璃。 “但无论怎么说,三品佛僧都有些麻烦,还是从长计议吧。反正一时半会,他们也进不去秘境。” 这么想著,他翻身上麟,片刻后,就回到了白月汐身旁。 白月汐果然听话,没有乱跑,怯生生地躲在寺庙之中。 而被道心种魔的佛僧们,此刻都已经成了沈诚的奴僕。 见他到来,虔诚下跪。 “你们都出去吧,把庙门关上。”沈诚一挥手,这些佛僧们,便像是机器人一样,走出庙宇。 这阴森的破庙之中,便只剩下了沈诚与白月汐二人。 “你,你,你想干什么?” 白月汐看著沈诚,害怕地蜷缩著身体,不停动著喉咙。 “我给你两个选择。” 沈诚却一点怜香惜玉的想法都没有,走到她面前,从怀中掏出一个项圈: “要么去死,要么戴上这个。” “从今往后,叫我主人。” 第149章 把项圈捡回来 第149章 把项圈捡回来 破庙之中。 “叫,叫你主人?”白月汐愣愣地看著沈诚:“这,这怎么可以?” “我可是天狐一族的二公主,是——” 讽! 剑锋擦著她的脸颊而过,斩去她几根髮丝。 髮丝鹅毛般,缓缓飘落在她眼前,却沉重过万丈高峰。 会死,真的会死。 眼前的男人,没有和她开玩笑。 白月汐只觉得心神抖颤,嘴唇打著哆。 “我再说一遍,臣服,或者死。”沈诚冷冷盯著她: “白月汐,我从头到尾,都没有伤害过你们狐族。” “反倒是你们,姐姐先是想要我命。” “妹妹又想要操控我。” “如今,我还给你一个选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我,我.”听到这话,白月汐眼角流出两行清泪。 这不仅仅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愧疚。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確实,正如沈诚所说。 他从未袭击过天狐一族,一直都是天狐一族在招惹他。 相反,他刚刚还从那群禿驴手里,救了自己的命。 想到那挡在自己身前的挺拔背影,白月汐就忍不住紧拳头。 是她负了沈诚—— 她错了,她真的知道错了。 可事到如此,知道错了又有什么用? 木已成舟,说再多都没有意义。 她也不认为自己求饶,沈诚就会放过自己。 既然如此,还是最大限度的利用自己能够利用的想到这里,白月汐从地上捡起项圈:“公子,如果,如果你能够救出我的姐姐—” “那月汐,甘愿成为您的奴一— 讽! 她话还未说完,手中的项圈却被沈诚一把拽了过来。 “公,公子?” “白月汐,你可能没有理解状况。”沈诚冷漠地摇摇头: “我本以为你是一个聪明人,但如今看来,是我想多了。” “我没有再和你做交易,也没有和你谈条件,你选择的,只有死和叫我主人。” “明白了吗?” 平静的声音,传入白月汐的耳廓,她颤抖著抬起头,却正好对上了沈诚的眼神。 他的眼神冰冷至极,没有一丝感情。 甚至没有一丝欲望。 看待自己,就像是看待一个物品。 那眼神划过白月汐的身体,她只感觉屈辱到了极致。 堂堂万妖之国的二公主,从小到大,无论去往何处,都受人尊敬。 即使落魄了,也仍然被眾人护在手心,当成珍宝。 可此时此刻,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白月汐著拳头,心中已经萌生了死意。 一国之公主,若是当了她人的奴隶,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可就在这时,她的脑海中,却闪过白月璃的身影。 “如果是姐姐的话,她会怎么做呢?” “想必,她也会选择死亡吧。” “毕竟,她是那样的高傲——就像母亲一样。” “可是,选择死亡,就对吗?” “为了可笑的尊严,就选择死亡,选择放弃—“” “是啊,我可以死,可是我的族人呢,我的国家呢——” “我死后,她们要怎么办?” “难道要一辈子都活在屈辱之中,受人欺凌,有家不能回,有国不能归吗? “不,绝不。” “白月汐,你是万妖国的二公主,你生来的宿命便是復国。” “你忘了你在父亲和母亲墓前发过的誓言吗?” “你说过,你要带领天狐一族復国。 “你说过,你要建立一个,繁荣强大的万妖之国,你不要再让你的族人被欺负。” “你不能死,即使是像狗一样活著,即使是像奴役你的人摇尾乞怜,你也不能死。” “你要活著,只有活著,才有实现梦想的机会。” 一边想著,白月汐一边低下头,泪水一滴滴自眼角滚落,晶莹剔透。 她屈辱地抿住嘴唇,掐住大腿上的嫩肉,妄图用身体的痛苦,战胜心中的悲伤。 “考虑的怎么样了?”沈诚冷漠问道。 “公子。”白月汐缓缓抬起头。 而沈诚却眼神一颤。 这位天狐一族二公主的脸上,没有悲伤,没有屈辱,没有任何的负面表情。 有的只有笑容,嫵媚至极,能够让男人发狂的笑容。 她就这样盯著沈诚,轻声说道: “奴家当然愿意,奉公子为主。” “公子年少有为,只是十八岁,就已经能剑斩四品佛僧,还是一国之侯。” “寻常妖族,有谁有机会成为公子的所有物。” “奉公子为主,是月汐的福气。” 虽然声音中还有些许的哽咽,但沈诚却无法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一丝的惧怕, 他盯著这只狐妖的眼睛,笑了起来: “白月汐,你的戏演过了,这种时候,你应该表现的恐惧,屈辱,才能让驯服你的人开心,对你放下戒备。” “嗯?”白月汐眼神一颤。 “你表现成这个样子,只会让我心生忌惮,斩去你的狐狸脑袋。” “公子!”白月汐听懂了沈诚的意思,立刻说道:“我—— “好了,我既然这么说了,便不打算杀你。”沈诚戏謔地看著她,握住她的下巴: “你有点小聪明,但不够聪明,你还不懂得偽装。” “好了,那么————·继续我们的仪式吧。”“ “现在,告诉我,你是谁?” 被沈诚戳破心思,白月汐身上心中崩住的那根弦,当场碎掉。 她很难保持冷静,只能一脸屈辱地看著沈诚:“我是您的奴僕。” “那我是谁?” “您是我的—主人。”白月汐抿著嘴唇,握紧拳头,指甲抠进肉里。 “嗯,我记得,狐狸是犬科来著。”沈诚歪歪头:“月汐小姐,既然我是你的主人,那你—“ “算不算我的走狗?” “我—”白月汐偏著头,不敢看沈诚。 “说出来。”沈诚平静。 “我,我,我是您—我是主人您的走狗———”白月汐屈辱地闭上眼晴。 “呵。”沈诚笑了笑,將手中的项圈扔了出去:“那么,走狗小姐,把你的身份牌,捡回来戴上。” “嗯——”白月汐深吸一口气,强忍內心屈辱,趴到地上,一点点爬了过去,捡起项圈,又爬了回来。 却见沈诚正一脸意外地看著自己。 “你,主人您为何这么看我—”白月汐疑惑。 “我让你捡,但没让你爬著捡。”沈诚摊摊手。 “唔!”白月汐当即脸色一红,玉足来回蜷缩,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了,戴上吧。” “好。” “只是说好?”沈诚看向她。 “谢谢——主人。”白月汐一边说著,一边屈辱地將项圈戴到脖子上。 下一瞬,项圈却消失不见,化作一道纹路,纹刻在了她脖颈上。 紧接著,一股魔气涌入到她体內,与她的元神混在一起。 “这是—”白月汐疑惑。 “这是道心种魔。”沈诚笑了笑: “你若是心中对我生出一丝,想要伤害我的念头,那魔气就会吞噬你的元神,让你变成愧儡。” “就像是外面的那些佛僧一样。” 道心种魔有三种用法。 第一种,便是对那些佛僧们用的,直接摧毁他们的神志,变成完全听命於自己的死士。 这种用法的优点,是绝对忠诚,完全服从命令。 但缺点是宿主完全没了主观能动性,只能听命令形式。 而且,因为元神被毁,他们的寿命也会极短,若不用灵气滋养,通常十几天就会死亡。 沈诚一般会把这种用在炮灰和敌人身上。 第二种,则是沈诚对百月汐和师语萱做的这种。 可以一定程度上命令宿主,同时,宿主心中还不能够升起一丝对他的杀意和负面情感, 只要有,小则痛苦不已,重则神魂皆灭这种用法,自然是用在坏女人身上的。 而第三种,则是一种增益型的魔种寄生,不仅不会影响身体与元神,还会滋补她们,慢慢提升她们的身体。 若是受到危险,沈诚还能第一时间感觉到,甚至还可以把灵气借给她们使用。 这种用法,自然是用在红顏知己,和信得过的部下身上的。 感受著元神的一样,白月汐眼神一颤,当即意识到,沈诚不是说说而已。 他是真的把自己当成奴隶,或者说—.狗。 真是可恶,我堂堂万妖国二公主,怎么会“啊!!” 心中刚刚涌起这个念头,白月汐便感觉元神像是被雷法命中了一般,痛苦不已。 她浑身无力瘫倒在地,屈辱地抿住嘴唇,双眸不断上翻。 “看样子,你已经感受到背叛的后果了。”沈诚俯下身子: “白月汐,你应该很清楚,这都是你自找的。” “若不是你先对我下手,我绝不会对你行此等事情。” “我,我明白———”白月汐强忍心中屈辱,挤出一个笑容:“主人,我都明白。” “一切都是月汐的错。” 她说著,心中又一次升腾起后悔。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至於你说的,去救你姐姐的事情。”沈诚沉吟一声。 “沈———主人,您,你打算去救我姐姐吗?”听到这话,白月汐猛地抬起头。 果然上鉤了啊,培养心腹就是要一边给大棒,一边给胡萝卜—沈诚温柔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如今你已经是我的走狗,你的姐姐,我自然是要救的。” “真,真的吗?”白月汐双眸闪烁。 她还以为,主人已经放弃了救援姐姐。 没想到,竟然还有意外之喜。 “但什么时候去救,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沈诚又笑了笑。 “月汐,月汐为主人效死,万死不辞,上刀山,下火海!” 白月汐连忙附身,跪在地上,把头埋低,硕果压在浑圆肉腿之上: “主人,月汐一定会好好努力的。” “嗯。”沈诚点点头,满意无比。 他本来就要去救白月璃,调查那个餮人的事情。 用一件本就要做的事,换属下的感恩戴德—沈诚啊沈诚,你的心越来越黑了。 而且·. 沈诚又看向“土下座”的白月汐。 这个女人挺有意思,很有野心。 万妖国—如果能够扶植一个代理人,用其统治一个国家的话,似乎也不错。 但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的话,那帮子狐妖,他倒更感兴趣。 经过师语萱一事,沈诚迫切的意识到,他需要力量。 这种力量,不仅仅指自身的修为,还指的势力,组织,权力等等。 大虞境內,无论是圣后的天鉴阁,还是女帝的不夜人,归根到底,还是她们俩的势力。 自己要是用道心种魔,去把那些强者牛来。 怕是真的会激起眾怒,成为眾矢之的。 想要拥有属於自己的死土,还是要从官方之外的角度寻找。 这些狐妖,就最亍合適。 精通隱匿变化,善於潜伏,实力虽然弱了点,但用圣后和女帝给她的银子资源培养,仆必丞能培养起来。 “嗯,要做的事情还真是有点多,不过现在嘛” 沈诚管了个懒腰,缓缓盘膝坐到地上:“月怒,给主人护法。” “啊?”浓月汐还没適伸自己的新称呼,反伸了一下才走了过来:“主人,您是要突破四品了?” “没错,注意护法。” 沈诚点点头,在心中命令佛僧们保护好破庙,又派出乌鸦们盘旋在旗空,防止有人靠近。 做完这些之后,才运转灵气,衝击气海,朝著四品境突破一旁,白月汐听话地支起结界,亍沈诚护法。 她看著沈诚那张俊秀到,丞似人间男子的脸,轻轻咬住亥唇。 脑海里,丞自觉回想起,他刚刚以一敌眾,挡在自己身旁的画面。 然后,那画面一转,又变成他扔出项圈,让自己捡过来的样子— 她又丞傻,自然明浓,沈诚让自己戴上项圈意味著什么。 “顶旗立地的英雄豪杰,和戏謔的色中骨头—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沈—主人呢?” 正想著,她突然眼神一颤:“等等,这是!” 一股令她毛堂悚然,狐狸尾巴都漏出来的森然骨气,突然从沈诚身上涌出。 那骨气凝若实质,在他身上熊熊燃烧, 下一瞬,只听噗吡一声。 一口鲜血,被沈诚禿了出来。 “主人!”浓月汐眼神一颤,连忙衝上前去,扶住了他:“你怎么了主人!” 第150章 事到如今,只能与圣后宝宝共寢了 第150章 事到如今,只能与圣后宝宝共寢了 破庙之中,沈诚刚一触碰到四品的桔,庞大的魔气就从他丹田中涌出,將他的元神和神躯尽数吞噬。 一股剧痛也涌入神识。 “该,该死,这到底是—”他被魔气侵袭,瘫倒在地。 魔气沿著他的经络游走,似將要全部经络搅碎。 也就在这时,白莲圣体的强化经络亮起柔和佛光,与那魔气撞击在一起,僵持不下。 “麻烦了。”当即飘了出来,握住沈诚的手,感知片刻,焦急道: “我就知道,你吸收了方雨和师语萱的魔气,准没好事。” “怎么可能?”沈诚只感觉头晕目眩,浑身没有力气:“她俩的魔性已经被我净化了才对... “你净化的是魔性,可魔气还在啊!”掐著眉心想著办法: “你之前寻找到了属於自己的修炼之路,万法皆通。” “但这条路的核心是平衡。” “所有的修炼体系,无论佛,道,武,魔都在你体內,维持著微妙的平衡。 “所以,你才能拥有远超同阶的实力。” “可现在,你体內的魔气太多,这份平衡已被打破。” “这样下去,別说突破了,你性命难保!” “这还真是”沈诚苦笑一声,发觉自己还真是太过天真。 开创修行体系这种事,都是上古大能们做的事。 自己一个小菜鸡,行如此之事,自然会遇到大量问题。 此前一直依靠魂天炉帮助,倒是把这些风险都忘了。 “也怪我,没有早点察觉危险。”自责地握著沈诚的手,將一抹力量注入他体內: “我先护住你的元神,你抓紧用炉火把这些魔气炼化,不谈突不突破,先保住性命再说!” “好. 沈诚暗暗点头,身上炉火升腾,不断咳出鲜血,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魔气之上,咳出一口鲜血。 “沈主人。”一旁的白月汐见此,连忙冲了上来,扶住他: “你怎么了,主人!” 可此刻的沈诚,已经完全沉浸在炼化魔气之中,对外界的一切充耳不闻,自然不可能回答她。 “难道—是走火入魔?”白月汐碰了下沈诚的手腕:“好烫!不行,得抓紧送他去—等等。” 天狐族的二小姐,本想扛起沈诚离开,却猛地愣住。 她突然意识到,此时此刻,是她脱困的最好时机。 虽说因为道心种魔的缘故,她不能伤害沈诚。 可若是把他放在此处不管,却並不会触髮禁制。 只要自己趁此机会逃跑,然后坐视沈诚死去,不就重获自由了? 咯瞪,咯,咯! 白月汐的心跳不断加速,动作也越来越犹豫。 但很快,她摇了摇头,把这个想法甩出脑袋。 哪怕不谈之前的事情,刚刚自己的命,也是沈诚救回来的。 若是没有他在,自己已经被禿驴们杀了。 坐视他就这么死掉,未免太无情了些。 而且,凭她自己的力量,也根本不是那群禿驴的对手,不可能救出姐姐。 一切,都得靠沈诚。 所以,必须保住他的命。 “可,可恶-他把本小姐收为奴隶,还叫人家月怒,结果,结果本小姐,还得想办法救他。” 白月汐恨得牙痒痒: “啊啊啊啊,本小姐怎么被调成这样了啊!” 她把沈诚公主抱在怀里,衝出庙门。 门外等候著的十几个佛僧立刻朝她看来,虔诚地单膝跪地。 白月汐这才意识到,如果她行事是为了沈诚的话。 那这些奴隶,就会听从她的命令。 “嘶,本小姐竟然能指挥禿驴们了,还挺爽的嘛——.不对!” “指挥奴隶的奴隶,不还是奴隶嘛!” “可恶啊!” 白月汐屈辱不已,背著沈诚就往沈家大宅跑去。 她只是五品妖怪,又不会飞,只能徒步奔跑,急的满头香汗。 而沈诚被她背著,不断吞噬魔性,意识也越来越混乱。 恍惚中,他仿佛回到了当初的破庙,与慕容雪的初见。 白莲靠在墙边,怯生生却又恶狠狠地瞪著他,双手捂在胸前,香肩半露在外。 沈诚见她这样,只好说著:“其实,我是没有恶意的。” “嗯?”正背著沈诚的白月汐,眼神一颤,不敢置信地扭头:“你,你说什么?” “我———”沈诚继续在幻象中,对慕容雪说道:“是为了救你。” “为了救我?你在说什么?你把我收做奴隶,还说要救我?”白月汐睁大眼睛。 “我——”沈诚在幻象中俯下身子,摸著慕容雪的脸:“我不想你自寻死路。” “啊?”白月汐彻底愣住了:“什么不想让我自寻死路,你给我说清楚!” 可沈诚已经没了动静。 “喂,喂,混蛋,你到底在说什么乱七八遭的白月汐又喊了几声,见他一点反应都没有,便继续狂奔。 可是脑海中,却不停迴荡著沈诚刚刚说过的话。 “对我没有恶意还收我做奴隶,说什么是不想我寻死“等等!” 白月汐说著说著,侧过脸,看著沈诚那绝美的面容,瞳孔一点点放大,美眸连连闪烁。 “难道,你是怕我孤身一人,去救白月璃,所以,才用这种方法阻止我,把我留在身边的吗? “你,你有这么好心?別逗我了,明明就是想占有我,然后———” 自言自语著,百月汐突然不自信了起来。 她想到,沈诚身边这么多的女人,既有平西王郡主,还有女帝师徒盖饭,甚至还有大虞国师和圣后·—· 这么多的红顏知己,他缺女人吗? 自己样貌身段,虽然也不负美人之名,可与这些女人相比,真的有多大优势吗? 那除了这些之外呢? 沈诚收服自己,是为了自己的能力? 可他一根指头就能弄死自己,现在更是大虞的平安侯,天鉴阁的指挥使。 他这样的人,会需要自己的帮助? 越想,白月汐越不自信。 她总觉得,自己对沈诚不能说完全没有一点价值,但起码是一点价值都没有。 “没有价值的奴隶,呵,难道说,他真的是为了救我,阻止我,所以才——“ 白月汐抿住嘴唇:“可若只是如此的话,你为何要把我收做奴隶,好好跟我说不行吗?” 但这话刚一说出口,她就嘆息一声,自己回答了自己。 若只是好好说,自己怎么可能留下? 那可是她的族人们啊,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看著她们去死? “所以,你才用这种强制手段—留下了我。” 白月汐侧眸看著沈诚,自觉明白了一切,嘴唇不自觉抿住。 自己都已经被他收做奴隶了,而且还是那种绝对不可能反抗的奴隶,他又何必说这些话骗自己? 况且,这男人都已经失去意识了。 若是这种情况下,还能在梦中骗人,也太妖孽了。 所以,他所说的应该是真的。 “我如此对你,你却还要救我,不仅要救我,甚至还打算去救我的姐姐和族人。” “沈———主人,你这样,让我如何是好?” 不知不觉间,两滴清泪从白月汐的眼角滚滚落下。 自责,后悔,愧疚,此时此刻,她的心,已完全被这些念头填满了。 这么想著,她抱著沈诚来到了沈府大门。 就在此时,一道冷声自她身后传来: “妖孽,放下平安侯!” “啊?”白月汐连忙转身。 却见一个女官正杀气腾腾地看著她,灵气四溢。 百月汐认出了她是谁,连忙大喊道: “上官寧!快点,快带主人去找圣后,主人快不行了!” “平安侯怎么了?”上官寧了眉。 她是让圣后派来,给沈诚送平安侯印和朝服的。 没想到却碰到了这事。 连忙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腕,检查他的身体。 这一检查不要紧,上官寧面色突变:“这么多的魔气,他是单骑闯关,去龙潭虎穴了不成?” “別管了,上官前辈,你抓紧送她去圣后那边吧!”白月汐都快急哭了: “再晚一会,咱们的主人就完了!” “前辈?咱们主人?”上官寧著眉头。 这女人在说什么? 我什么时候叫沈诚主人了? 本尚宫心中永远只有一个太阳,那就是圣后! 但她也知道,现在不是和白月汐扯皮的时候,连忙抱著沈诚,朝皇宫飞去。 “呼,有圣后帮忙,主,咳咳,沈诚应该没事了吧。”白月汐看著二人的背影慢慢消失,长舒一口气。 “无咎怎么了?” 就在此时,南宫晴也从沈府跑了出来。 她刚刚正在床上躺著,感觉到府外有灵气波动,连忙穿戴整齐,冲了出来。 却正好看到白月汐喃喃自语。 “啊!”白月汐也看到了南宫晴,眼神一颤: “没事了,刚刚主,咳咳,沈诚受了伤,上官尚宫把他接到圣后那边了!” “你说无咎受伤了!还去找圣后了!”南宫晴大惊失色。 能让沈诚去找圣后的伤,那是小伤吗? “不行,不行,我要入宫去见师尊!”南宫晴想到不想,就朝皇宫衝去。 “哎?”白月汐歪歪脑袋:“不对啊,主人不是和女帝闹瓣了吗—“ 另一边。 皇城之內, 永安宫。 圣后李倚天,不著寸缕地坐在冰窖之內。 双腿交盘,双手放在膝盖之上,身著黑色业火。 弯弯柳眉在一起,挺翘朱唇没了血色,脸上满是痛苦。 这冰窖是为了压制业火,用九天玄冰所铸。 与师语萱一战,虽然贏了,但李倚天也身负重伤。 被沈诚好不容易祛除的业火,也因为伤病,卷土归来。 这七日以来,她日日待在这冰窖之中,才能保持神志。 “呼———”长舒一口气,李倚天睁开凤眸:“哼,没了那业障,本宫也能压制住这业火!” “既然与方雨合龕了,那就意味著那业障做出了选择。” “本宫只要一生一世一双人,他既如此,那与本宫缘分已尽。” “今后,本宫的业火,便不用他来祛除了!” 那日见到沈诚抱著方雨从华清殿中出来,李倚天很生气,非常生气。 她大概能够猜到,沈诚与方雨之间发生了什么,也能猜到他是为了什么而做那些事。 她也能够理解沈诚的做法。 但能理解,不代表能接受。 她绝对不可能接受,自己的道侣还有別的女人。 是故,她与沈诚,也走到头了。 今后,她是大虞圣后,而沈诚就只是她的臣子。 “可为什么,本宫会感觉一丝寂寞呢?”李倚天看著手心,嘆息一声: “二十年前,本宫也是行侠仗义,游戏人间,快意恩仇的侠士。” “却不曾想,在这深宫中,一呆就是二十年。” “本宫这是怎么了,怎么也伤春悲秋起来了—— 就在此时,冰窖外传来了上官寧焦急声音: “圣后,不好了!平安侯受伤了!” “什么?”李倚天眼神一颤,顾不得別的,当即裹上衣服,便从冰窖中冲了出去: “沈诚怎么了?” “不知道,刚刚过来的时候魔气很重,现在的话,身上都是这种蓝紫色的火焰——我们碰都没法碰!” 上官寧一边解释,一边让开。 只见沈诚躺在地上,浑身浴火,身上的衣服被烧了个乾乾净净,脸上掛著前所未有的痛苦。 “这是万火之源”李倚天上前一步,抬起手触碰炉火。 下一息,那炉火就涌入到她体內,將一簇蠢蠢欲动的业火祛除。 “他的火焰升阶了。” “可这其中怎么又这么多的魔气?难道,他是用火焰去吞噬魔气了?” “罢了,之前本宫欠他一个恩情,他又是我大虞栋樑,本宫不能不救。” “寧儿,你出去吧,不准任何人进来。” “是。”上官寧听话地退出大殿,关上殿门。 李倚天这才將沈诚抱起,走入冰窖之內。 她將沈诚平放在地上,看著他刀削斧凿一样的健硕身体, 不自觉脸颊一红,好似夕阳余暉。 没想到此子,竟如此恶棍,晕过去了还不老实! 她別过脸去,移开目光,眉宇中满是疑惑。 “只是,你为何要用万火之源,吞噬魔气呢?” “渴求力量?想要突破?” 而沈诚在一片混沌的梦中,也看到了另一个画面。 这一次,他回到了与国师合龕的七天之中。 方雨蜷缩在他的怀中,深情款款地凝望著他:“沈诚,你付出了这么多,不惜吸收贫尼身上的魔气,到底是为了什么?” “自然是为了救你。”沈诚不假思索。 “嗯?”幻象之外,圣后李倚天愣住:“你说什么?为了救我?等等,难道—“ 她的脑海中不自觉闪过一个念头。 难道,沈诚是想要帮她快一点祛除业火。 所以才冒险吞噬魔气,以此增强万火之源的力量? “这业障,你是疯了不成,这种事——.”李倚天凝视著沈诚,著拳头。 “不过是区区魔气罢了———”而沈诚也在幻象中,看著方雨说道: “你为大虞做了这么多,我吸收些魔气救你,算得了什么?” “你竟然如此赤诚”李倚天没想到沈诚都半梦半醒了,还能说出这种话,当即惊不已: “你倒是知道本宫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大虞。” 但同时,她也落寞地抿了抿嘴。 原来,这业障如此尽心尽力救她,只是因为大虞。 而幻象之中,沈诚也正好笑著,將额头埋在方雨胸里:“就是没了大虞,我也一样会吸收这魔气。” “嗯?”李倚天骤然一愣:“你,你说什么?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別说是一点魔气了,为了你,我就是赌上生命,又何妨?”沈诚又一次开口,对梦中的方雨说道。 “为,为了本宫赌上生命这业障。” 李倚天愣愣地看著沈诚,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表情。 她从未想到,自己在沈诚心中,竟然有这么重的地位, 可是,这是为什么呢? 他为何要如此看重本宫? 这么想著,她把手轻轻放在沈诚身上,想要把他的魔气引出。 而沈诚在幻象中,也正好握住了方雨的手。 於是,分不清楚梦境还是现实的沈诚,便一把將圣后拽了过来,凭藉肌肉记忆,嫻熟地抱在怀中。 “你,你这业障做什么!” 李倚天还没反应过来,便感觉自己的后背,贴上了炙热的胸膛。 而沈诚的手,则穿过她的脖子,抱住了她。 大腿更是轻轻抬起,搭在了她的身上。 就像是八爪鱼一般,把她裹在怀中。 “你!” 圣后心神抖颤,凤眸中满是难以置信, 她怎么都没想过,这业障竟会如此大胆,在她的永安宫中抱她! 当即双眸化作凤眸,就要挣扎。 可沈诚的嘴唇,却已经贴到了她的耳边,炙热的呼吸吹拂著她的耳垂: “我知道,你为了天下苍生,为了大虞社稷,付出了太多太多。” “世人皆认为你超脱凡俗,高高在上,但我知道,你仍然是个女孩。” “你也会悲伤,你也会寂寞,你也会恐惧,你也会渴望陪伴” “唔!” 李倚天的动作骤然一证,双眸瞬间睁大了! ps:今天手指很疼,就一章了,明天接著日万~求月票,求月票 第151章 国师对女帝,贴脸开大 第151章 国师对女帝,贴脸开大 与此同时。 尚书房。 女帝南宫玥正襟危坐在案几前,看著眼前滔滔不绝的国师方雨,面若冷霜。 “贫尼是出家人,本不应该陷入红尘因果,可平安侯为了救贫尼,以身入佛” “贫尼认为,要对他负责。” “可平安侯却是圣后那边的人— “陛下,贫尼也不想这样,可如今木已成舟,贫尼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方雨此时並未穿著袈裟,而是穿著黑色的素袍。 往日本就嫵媚至极的面颊,今日更是容光焕发,充斥著诱人的红润。 肤若凝脂的玉手不停盘动著念珠,诉说著其主人今日的侷促与羞涩。 “呵呵。” 南宫玥静静听著,放在桌下的玉足不停蜷缩,来回绷紧。 恨不得现在就走过去,一个飞端把方雨踢出房间! 你偷吃了朕的东西,现在竟然还敢来朕的面前,贴著朕的脸嘲讽? 方雨啊方雨,朕看你已有取死之道! 而最令南宫玥屈辱的是,她还不能告诉方雨,她和沈诚之间的关係。 一方面,是因为沈诚的计划。 另一方面,是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和沈诚是什么关係? 按摩师和顾客? 调教魔头的贱人和女魔头? 该死,怎么每种关係都这么的下作? 这么想著,南宫玥又屈辱了起来,拳头硬了。 不行,等把方雨一脚端飞。 还得把那狗男人狠狠踩在脚下躁,才能解心头之恨! “陛下?你怎么这个表情?”一直暗暗观察南宫玥的方雨,疑惑说道: “陛下,我和沈诚在一起,您不会不高兴吧?” 南宫玥:??? 这国师怎么今天说话,一股子绿茶的茶香? “呵,呵呵。”大虞女帝皮笑肉不笑:“朕高兴,朕很高兴。” “呼,其实,贫尼也懂陛下心中所想。”方雨又说道。 你懂朕在想什么?朕自己都不知道朕在想什么! 南宫玥面无表情地看向方雨:“哦?” 方雨镇定自若,自信开口: “陛下一定是在想,希望贫尼笼络沈诚,帮陛下把沈诚从圣后那边夺回来。” 什么玩意儿? 朕从没这么想! “不是,你等一下,国师,朕——“ “陛下,贫尼都明白的。”方雨接著说道:“陛下不愿意给贫尼下旨,是觉得这样对贫尼不公平。” “您是觉得贫尼此生就只有一段感情,若是掺杂了些別的什么,恐有遗憾。” “不是。”大虞女帝都听傻了:“朕没有,朕—“” “陛下,您放心,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方雨却接著说道: “贫尼也觉得,平安侯如此国之栋樑,应为陛下所用,苍生所用。” “是故,这个任务,贫尼接下了。” “贫尼一定会用尽浑身解数,劝解平安侯,弃暗投明,重投陛下。” 大虞女帝:“啊—“ “只不过贫尼觉得,只凭贫尼,此事恐怕还不够。”方雨又说道: “之前陛下误会了平安侯,才使得他拜入圣后门下。” “陛下若要与他破镜重圆,还需要向平安侯承认,是陛下错了。” “你让朕,向沈诚认错?”大虞女帝不敢置信地看著方雨。 “陛下!”方雨却突然跪了下来:“人非圣贤,敦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陛下啊,若只是认错,便能让平安侯如此栋樑,为天下,为苍生,为陛下而用,那岂不是陛下之福,天下之福?” “呵,呵呵。” 大虞女帝捂著额头,眼神中的杀意越来越盛。 这杀意不仅仅是对方雨,还是对沈诚。 朕的知己好友! 相伴相知二十余载的国师! 这才几天,就跟拱了白菜的母猪一样,替那狗男人说话! 还要让朕,去给那狗男人道歉! 她一边想著,一边用玉足狠狠碾著地面,就像是在碾沈诚的脸一般。 “你,你给朕起来!” “陛下!”方雨拉高音量,直勾勾盯著南宫玥的眼睛:“陛下若是不答应,贫尼就不起来!” “明公,臣,死諫!” 你他妈还死諫上了! “呵,呵呵。”南宫玥的笑声越来越危险,磅礴灵气一点点溢出。 “师尊,师尊,不好了!” 就在这时,房间外突然传来咋咋呼呼的声音。 南宫玥连忙收回灵气:“还不快起来!” “是。”方雨连忙站起。 两人一同装出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模样。 谁刚刚因为沈诚,快要打起来了? 反正不是我俩“师尊,不好了!” 几个呼吸之后,南宫晴急冲冲地冲入房间,几个侍女还跟在后面追。 “什么事情这幅样子?大呼小叫,成何体统?”大虞女帝不满地看了眼自己徒弟,摆摆手让下人们出去。 “师,师尊!” 南宫晴扶著膝盖,不停喘著粗气。 她將全身灵气爆发,一路从宫外跑进来,片刻未曾休息,消耗有些大。 “师尊,沈,沈诚他—”“ “沈诚?”方雨眼神一颤:“沈诚怎么一—” “说,他出什么事了!” 方雨话还未说完,大虞女帝却从案几后走了出来,快步行至南宫晴面前,连鞋都忘了穿。 方雨意外地看著她,眨了眨眼。 怎么感觉,陛下的反应过大了“沈诚受了重伤,魔气外溢,现在被送去圣后那边了!”南宫晴急忙说道, “你说什么?”南宫玥凤眸一凝。 “魔气外溢.”方雨“砰”的一声,瘫倒在椅子上:“都,都是因为贫尼” “呼——·沈诚把你身上的魔气吸走了?”大虞女帝猛地看向她。 “嗯。”方雨无力地点点头,只感觉手脚发冷,头皮发麻,呼吸受阻: “都怪贫尼,要不是贫尼—.” “要是沈诚出事了,你———你还是抓紧想想,怎么救他吧!” 南宫玥看著她那副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一甩龙袖,就衝出了尚书房。 方雨也咬了咬牙,连忙跟了上去。 只剩下南宫晴独自一人凌乱。 “不是,师尊,你带上我啊!” “可恶,又要开始跑步了—————永安宫,啊啊啊啊,我要也会飞就好了!” 南宫晴也追了上去。 另一边。 冰窖之內。 李倚天被沈诚牢牢抱在怀中,后背与他的胸膛紧紧贴在一起。 耳垂处,满是沈诚滚烫的热息。 “你也是一个小女孩,需要人陪伴,需要人照顾,往后—就让我来照顾你吧。” 沈诚在梦中,对方雨诉说著情话。 而李倚天却听愣住了。 这,这业障在说些什么? 本,本宫乃是大虞圣后,不是什么小女孩,更不是什么可怜虫! 不对,这业障也没说什么可怜虫李倚天的凤眸不断闪烁。 沈诚的这句话,就像是开锁的钥匙,打开了她尘封二十载的心门。 是啊,这二十年来,她过得並不开心。 知己好友早已不在身边,大好河山未曾有机会博览,还有终日忍受业火焚身,和世家陛下勾心斗角。 这哪里是她想要的生活? “不对,不对,这是这业障故意说给本宫听的,呼———本宫,本宫绝不会上当。” 李倚天不停深呼吸著抬起手,作势就要把沈诚推开。 就在这时,沈诚又在梦中对方雨说道:“等到天下太平之后,我不愿再让你承担这么多。” “到时候,咱们就找个草庐归隱,朝夕相伴,日出而做,日落而停。” “你也就可以將所有重担放下,做真正的你了。” “做真正的我” 李倚天听著沈诚的话,脑海中浮现著那样的画面,抬起的手又缓缓放下了。 这,这业障,竟然,竟然还在思考本宫和他的未来? 难道,难道他真的想做本宫的道侣? 日出而做,日落而停。 怎么听起来怪怪的,但是那种生活—— 李倚天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嚮往。 若是能够让她摆脱深宫,让她重新做回原来的自己,该有多好啊! 这么想著,李倚天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笑容。 可幸福著幸福著,她却回过味来了,起眉头:“等等,你和本宫归隱了,那慕容雪和方雨呢?” “你置她们於何处?” 可这一次,沈诚却没有回答。 “喂,本宫问你话呢!” 李倚天拉高音量。 沈诚还是没有回答。 “呵,业障,说不出来话了吧!本宫就知道,你这业障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倚天冷笑一声,眼前所有的画面,全都消失,只剩下愤怒。 一谈到原则问题,就支支吾吾。 无论是在现实,还是在梦中,都一样。 她不满地抬起手,就要推开沈诚, 但又怕真的伤到了她,只能缓缓发力,想从他怀中离开。 而沈诚此时已经结束了和方雨的梦境。 迷迷糊糊,朦朦朧朧之间, 他眼前的人儿,又变成了北齐国师,师语萱。 师语萱朝他露出戏謔地笑容,口中说著:“沈诚,你能拿我怎么办?” “你杀不到我,也捉不到我,而我,会把你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全都杀光,呵呵~” 听到她的话,看著她那张脸,沈诚顿时怒不可遏。 这种混帐,就应该到! 那吸收了魔气的魂天炉火,本就在他身体中横衝直撞, 他觉得相当难受,只想大开杀戒,烧个痛快。 当即忍都不忍,狼狠一抓,火焰升腾! “嗯~” 李倚天一声寧,难以置信地看著,沈诚那双执掌天雷的大手。 看著天雷之上,指尖不断跃动, 而天雷也时不时滚动,变换成各种姿態。 一股难以置信,难以言喻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她屈辱地抿住嘴唇,大喝道: “你,你做什么?你竟敢,你竟敢如此褻瀆本宫!” “无耻业障,本宫早就看出来,你心怀不轨!” “本宫,本宫要杀你的头!” 正说著,魂天炉火却涌入到了她的身体之中,朝著那业火奔袭而去。 而且,这一次的魂天炉火,比上次还要猛烈,还要旺盛。 李倚天体內,无法压制的业火,立刻便被那火焰吞噬,祛除。 圣后身上因业火灼烧而產生的痛苦骤然一轻,那是她这七天以来,从未感受过的轻鬆。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渴求那万火之源的抚慰,主动蜷缩起来。 “你,你原来是想要为本宫祛除业火——.可是—“ “可是你明明还身受重伤啊。” 李倚天背对著沈诚,脸上泛起一丝愧疚。 她意识到,沈诚並非是想占她便宜,只是想给她疗伤。 与此同时,她也不由地感动起来。 沈诚受了这么重的伤,人都已经迷迷糊糊,神志不清,说起胡话来了。 却仍然记得给她疗伤· 起码他对自己的这份情谊,是真的. “呵,你,你別以为对本宫好,本宫,本宫就会让你做道侣,本宫只要一生一世—-嗯~” 李倚天正说著,魂天炉火却变得更加旺盛,她当即舒服地眯起眼睛,轻哼起来。 而沈诚在梦中,正和师语萱大战八百回合。 拳打脚踢,无所不用,把这个屠戮眾生的坏女人,打的只会“”求饶。 他冷笑一声,踩著那女人的胸膛,脑海里回想著方雨和慕容雪的面容: “师语萱,这是你自找的,谁让你伤害本侯在乎的女人?” “你若再来,本侯会把你碎尸万段,杀你一千次,一万次!” “唔—”现实中,李倚天耳边迴荡著沈诚的声音,凤眸睁大,说不出话来。 这,这小子,竟然这么硬? 敢对北齐国师放狠话? 还说什么“伤害本侯在乎的女人” 大战之中,被师语萱打伤的女人,不就是本宫? 虽然方雨也受伤了,但方雨是自己突破导致的,而不是师语萱打伤的。 所以,沈诚这话,肯定是说自己。 难道说,在沈诚看来,和方雨合龕只是任务,和自己在一起,才是真情实意? “这,这”圣后的脸上,当即盪起少女怀春的羞涩与紧张: “本,本宫才,才不稀罕你在乎呢,你,你这个业障。” “你,你別想说这些,就,就让本宫鬆口——“ “本宫,本宫的道侣,不能有別的女人,本宫——.可恶—— 说著说著,李倚天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也没这么牴触沈诚有其他的女人了这小子身受重伤,都不忘给自己祛除业火。 在梦中迷迷糊糊,都不忘对伤害过自己的人放狠话—. 如此真情实意之人,普天之下,能有几个? 遇上了,还不是三生有幸? 若就这么错过· “不,不行,不能被这业障骗了,本宫,本宫不能鬆口—“ “起码,起码,起码他不能对其他女人动心,对——“ “他的心,必须完全归本宫所有才行。” “没错,就是这样——” 李倚天自顾自说著,连自己都没感觉到,底线正在一点点降低。 就这样,半灶香之后,沈诚身上的魂天炉火逐渐熄灭,魔气也都涌入到了各种魔功之中。 他逐渐恢復了正常,意识来到了魂天阁之內。 “呼,呼—看样子是活过来了。”沈诚在魂天阁中睁开眼。 “嗷鸣~”小剎那当即扑了过来,扒著他的胸口,就舔他的脸颊。 “好了好了,我没事了。” 沈诚搓了搓小灵麟的狗头,把他抱到一旁,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又看向剑匣。 刚刚確实是危险万分。 若非有白莲圣体和雪儿的【济世】,他可能根本抗不过去这魔气。 还未用炉火將魔气全部炼化,便一命鸣呼了。 “原来这就是你身上那些火的来源啊。”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嫵媚声音,沈诚眼神一颤,立马转头。 却见正侧臥在他身后,嫵媚地捂著嘴,打了个哈欠。 “你怎么在这?”沈诚疑惑地望著她。 “你问她。”指了指小剎那。 “呜,呜~嗷嗷嗷嗷呜~嗷呜呜!嗷呜!” 小剎那先是用爪子抓著自己的脖子,吐舌头,然后做出跑步的动作,接著又在地上不停打滚, 然后著屁股扭来扭去,动作极为抽象。 但沈诚还是看懂了她的意思。 “你是说,我受了重伤之后,护住了我的元神,抱著我进了这里。” “然后一直在施法,抚慰我的元神,没有让我心防失守,彻底失去意识。” “鸣!”剎那兴奋地点点头,追著自己的尾巴转了一圈。 意思是“好沈诚,好沈诚,这都能听懂,真棒!” 沈诚: 他嘴角抽搐两下,看向,拱手作揖:“多谢相助,这一次要不是你,后果不堪设想。 “没什么,这次姐姐我也看到了很多有意思的剧情呢~”玩玩却笑盈盈地舔了舔嘴唇。 她是真没想到,这沈诚都失去意识了,也能撩妹。 胡扯一大堆,竟然能把白月汐和李倚天撩的情难自已.— 本以为沈诚这样已经是天下无敌了,没想到这两个女人更胜一筹! 李倚天也就罢了,白月汐才是真的逆天都被人收著当奴隶了,竟然还觉得人家喜欢你,是为你好·— “喷喷喷。”不自觉地砸吧两下嘴,却又把手放在胸前: “对了,小弟弟,你对这玩意儿,有什么头绪吗?” “嗯?”沈诚眨眨眼,朝那深不可测的沟壑中望去。 只见一个剑鞘的印记,正闪闪发光·· 第152章 妖女婠婠的本命剑 第152章 妖女婠婠的本命剑 “原来,你也是剑鞘—“ 沈诚眨眨眼,颇感意外。 他和待在一起挺久了,还从未在她身上,感受到剑鞘的气息。 为何现在会有? 他环顾四周,猜测是因为为了护住自己,和自己进入到了魂剑阁。 所以元神发生了某些变化,才获得了资格。 “剑鞘?所以,我也有本命剑?”撑著香腮,兴奋道:“你快拔出来给姐姐看看!” 沈诚挑挑眉毛:“还第一次有人求著我拔剑” “哎呀,人家好奇嘛~”摊摊手: “慕容雪的剑是救死扶伤,南宫玥的剑是生杀予夺,这么看来,本命剑反映的,应该就是一个人的內心。” “我的脑袋一团浆糊,什么都记不起来。” “说不定你把剑拔出来了,我看这剑的效果,就能把以前的事情想起来了呢~” “这倒也是。”沈诚点点头,把手放到了的胸前,却皱起眉头: “不过,你確定吗?” “啊?”疑惑。 “我的意思是,如果真正的你,不是你想要的自己.”沈诚斟酌著用词: “那你还能接受吗?” 听到这话,也少见的沉默了下来,端著下巴,很是惆悵。 几息之后,她点点头,眼神坚定: “嗯,哪怕如此,我也要知道我到底是谁,又为什么会死。” “为什么会附在方雨的身上,为什么和她一模一样。” “好。”见她如此,沈诚也点点头:“那我们就试试看。” 他把手轻轻搭在胸口,银白的光华跟著亮起。 “嗯~” 却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腕,眉宇中多出了一番犹豫。 “怎么了?”沈诚疑惑。 “就,就是——如果,真正的我,和现在的我不一样,你怎么办?”眼神躲闪,完全不敢看沈诚。 沈诚一愣,立刻意识到,是在害怕。 这个妖女虽然平时一副烧杯模样,但她的世界,其实从头到尾,就只有自己。 这並非男女情爱的“心中只有沈诚。” 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只有自己。 她没有过往的记忆,也就意味著没有家人,没有过去,没有归宿。 若拔出本命剑后,自己也离她而去,那她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个归宿,也就消失不见了。 她自然会害怕,会恐惧。 “放心吧,。”沈诚握住她的手:“无论你的过去如何,无论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都能接受。” “这里,就是你的归宿。” “谁,谁要你当归宿了!毛都没长齐的小弟弟。”嘟一句,可心头的紧张却缓解了不少她没再说话,只是羞涩地瞅了眼沈诚。 下一瞬,柔和的光芒再次亮起。 一把通体白色,造型別致的长剑,就从她的胸口中缓缓抽出。 “嗯~”面色一紧,双眸微眯,身体颤抖,握著沈诚的手不断紧,对抗著那种奇异的感觉: “就,就这?” “我还以为被拔剑多么原来就这样— “哼,那些女人,都太弱——嗯~嗯~” 话说到一半,她屈辱地抿住嘴唇,把头偏向一旁。 不一会之后,那把银白长剑被取出。 而则馒头香汗倒在一旁,捂著自己的额头,微微喘息。 “口嫌体真正的雌小鬼。”沈诚鄙夷地看她一眼,接著看向手中长剑。 这把剑的造型相当奇异。 首先,这把剑的形態,是一把接近一米八长的长剑。 剑刃也与寻常的剑大相逕庭。 没有剑尖,剑身像是用一根根羽毛拼凑,叠加而成, 最重要的是,这把剑內,还有一把小剑, 只要把灵气注入其中,就能从剑柄处抽出一把长约一米的骨剑。 骨剑像是用某种异兽的脊骨製成,相当锋利,剑柄处还铭刻著沈诚看不懂的咒纹。 “所以,这是一把双剑,一大一小两把。” 沈诚用右手羽毛长剑扛在肩上,左手握住骨剑,有一种不太適应的感觉。 他没有学过类似的剑法。 也未曾见过有人如此使剑。 但无论怎么说,这两把剑都非常漂亮,非常独特。 “这就是,我的本命剑·—.”从地上爬起,手指轻轻抚摸著剑尖,美眸不断闪烁: “效果呢,我的剑有什么效果?” “好好好,我来看看。”沈诚闭上眼晴感知片刻,睁开眼后却神情复杂:“没有效果。” “啊?你说什么?”愣了下:“怎么可能,本命剑不是应该都有效果吗?” “你在骗我?” “没有。”沈诚摇摇头:“是真的没有效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真的没有效果。”听到这话,一点点坐到地上,兴奋的眸子逐渐变得落寞: “本命剑反应的,是心之所愿,如果说我的剑没有效果—” “那是不是就说明,我根本没有心呢?” “我的存在,到底是—” 她一边说著,一边看向自己手掌,眼神中逐渐升腾起一抹恐惧。 就在这时,一只宽大的手伸了过来,握住了她的小手。 “若是没有心,你又如何能被拔出剑呢?”沈诚温柔地看著她: “还是这样一把,奇异又美丽的子母剑。” “我———”娘抬起头,眼神中的恐惧却並未褪去:“可是———“ “我想,你只是失去了记忆,所以,剑才没有了效果。”沈诚俯下身子,靠近她,盯著她的眼睛: “不用担心的,我会陪你一起,去寻找你的记忆,搞清楚你的过去。” “到那时,你的剑一定也会拥有难以置信的效果。” 他的声音非常温柔,却蕴藏著前所未有的坚定。 传入的耳廓,让莫名地就想要信任他。 她凝视著沈诚的双眸,回想著他一路走来,做过的那些事情,脸颊不自觉红了。 如果是他的话,答应的事情,一定能够办到! 这么想著,她逐渐意识到自己状態不对,嗔声道: “谁,谁要和你一起寻找了,区区一个沈诚,也敢对姐姐我说这种话—“ “你,你別忘了,这次还是我救的你呢!” “好好好,是你救的我,谢谢。”沈诚晃了晃这个傲娇妖女的手,连连坏笑。 这妖女,表面上是个烧杯,但实际上却是个怕直球的傲娇。 “谁,谁让你牵姐姐的手了,哼!”见他那笑吟吟的模样,只感觉自己被拿捏了。 区区沈诚,怎么能拿捏自己! 当即就要把手抽回。 不曾想,沈诚却牢牢牵著她,一点鬆开的意思都没有。 “你,你要干嘛!” “虽然你的剑没有效果,但我却发现,她有別的使用方法。” 沈诚握著的手,轻轻放到那把羽毛巨剑上面。 只感觉一股联繫建立了起来,身体也开始变得凝实,当即眼神一颤: “这是—我握著这把剑的时候,能用这把剑战斗?” “是这样的。”沈诚点点头,又晃了晃骨剑:“但握著这把小剑就不行。” “所以,从你身体里拔出来,其实是两把剑,一把是给我用的,一把是给你自己用的。” 沈诚说著,只感觉相当新鲜。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就好像,变成了那把巨剑的剑灵一样。 “我用我自己的剑。”捧著那把羽毛剑,美眸闪烁,尝试將自身的力量注入其中。 下一瞬,羽毛剑的形態竟发生了变化,剑尖一点点伸长,化作弧形,羽毛绽放,竟是变成了一把巨刃镰刀。 而的身体也跟著发生了变化,身上所有的衣服全都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雪白的紧身劲装。 那劲装沿著她丰盈的曲线包裹,將她本就嫵媚至极的肉体,勾勒的更加诱人。 而在劲装之外,却又布满了雪白的羽毛,雍容华贵。 整个人既像是媚人的妖精,又像是傲然的仙子。 “这,这衣服,怎么,怎么奇奇怪怪的——.”抬起胳膊,看来看去,只感觉浑身上下都紧绷绷的。 “原来如此,这才是这把剑的真正操作方式。”沈诚眨眨眼,不断欣赏著豪车: “好看,爱看。” 他只觉得车灯在这套衣服的作用下,更大,哦不,是更亮了一些。 好在只有自己能看见能摸到,倒也不用担心走光的问题, “你先自己研究研究这镰刀怎么用。”沈诚想了想,又自顾自走向一旁的人型立牌,把手放了上去。 那些被魂天炉火炼化的魔气,已经涌入到了其他的魔功之中。 果不其然,【魔剑御雷诀】发生了变化。 现在,魔雷除了可以用来瞬移,外放雷电鎧甲,製造乌鸦以外,还能够改变形態和性质,化作雷电长枪扔出去。 “也就是说,多了个远程进攻的手段。”沈诚端著下巴分析。 除了【魔剑御雷诀】之外,他的阵法【斗转星移】也发生了进化。 【天阶魔阵·星落斗转: 【当在一个密闭空间,设置好阵法以后,使用者可以凭藉信物,无视距离,与此空间中的事物交换位置。】 【距离越远,消耗灵气越大。】 【使用之后三个时辰內,同一个目標无法使用第二次。】 “嘶,这能力,可以啊!”沈诚一拍手:“直接把以前的距离限制解除了!” “而且,也不需要再去寻找密闭空间了!” “这样的话,我就有了一个逃跑的底牌。” 沈诚嘴角翘起。 这一次,他虽然没有突破成功,但却因祸得福,不仅两项魔功都大增强,还获得了这个剑灵。 至於要怎么突破四品,沈诚也有了想法, 既然他想不通,那就去问能想通的人。 圣后,女帝和国师都在,还能突破不了? 这么想著,他缓缓闭上眼睛,回归现实。 也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两道声音。 一道冰冷至极: “李倚天,瞧你干的好事,沈诚要是醒不过来,今天朕就拆了你的永安宫!” 另一道傲然脱俗: “陛下,本宫忍你很久了,你屡次三番挑畔,今日连圣后都不叫了!方雨还没说话,你在这里吼什么!” “沈诚是你的谁!” 沈诚:啊? 圣后和女帝,要打起来了? 第153章 女帝吃醋嘍~沈诚一水吃三鱼! 第153章 女帝吃醋嘍~沈诚一水吃三鱼! 永安宫內。 圣后李倚天跪坐在地上,浑圆腿肉交叠在一起。 沈诚躺在她的肉腿上,昏迷不醒。 南宫玥和方雨,从殿外冲了进来。 上官寧和几位女官紧隨其后:“陛下,陛下———“” “这里没你们的事。”大虞女帝侧眸,冷冷看向她们。 上官寧等人只觉如坠寒渊,大腿打颤,连呼吸都不顺畅了,直接跪了下来。 “陛下。”圣后眯起眼睛:“来本宫这里,却不派人通报一下,有些不合礼数吧?” “哼。”南宫玥冷哼一声,扭过头,却正好看见沈诚躺在她大腿之上。 莫名的,一股愤怒直衝脑海,灵气不受控制地溅射而出。 咔,咔唻,咔。 永安宫內的瓶摆件,一个接一个的破成碎片,掉落在地。 那狂风的灵气,让上官寧等人保持跪著的姿势都很艰难,有几个直接昏了过去。 上官寧勉力支撑,心头苦涩不已。 怕是面对北齐国师的时候,陛下都没有这么愤怒过吧。 “李倚天,朕说过很多次了。”南宫玥眯著眼睛:“別碰你不该碰的东西。” “请陛下称本宫为圣后!”李倚天毫不相让,满脸怒意:“別忘了,有些人,是陛下推到本宫身边的!” “你!” 大虞女帝双手拳,只感觉愤怒到了极致。 朕亲手推到你身边? 朕根本就没有推那狗男人,都是那狗男人的计划! “陛下。”李倚天昂起下巴,把手轻轻搭在沈诚身上:“怎么,见平安侯立了大功,就想再把他要回去?” “本宫也就直说了,有本宫在一天,您就要不回去!” “李倚天,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南宫玥的声音逐渐变冷,双眸中杀意越来越盛, “本宫说了,请陛下叫圣后!”李倚天睁大眼睛,眼中金光四溢,身后也浮现玄凰虚影。 强大的气旋在永安宫中撞击,女官们心头的恐惧难以抑制。 陛下和圣后,竟然为了平安侯打起来了? 我们看到了这种不该看的东西,脑袋明天还能在吗? 她们想也不想,直接一头磕到地上,自己把自己物理震晕了。 而一旁站著的方雨,则嘆息一声:“陛下,圣后,当务之急,不应该是检查无咎的身体吗?” 盘旋撞击的气旋戛然而止。 南宫玥將灵气收回,冷眼看著圣后:“李倚天,要是沈诚出了什么事,朕要你付出代价。” “陛下,本宫忍你很久了。”李倚天瞪著她:“你和平安侯什么关係?” “凭什么在这里咄咄逼人?” “要不要本宫提醒陛下一次,是你拋弃了平安侯!” “朕———.”大虞女帝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在其他人看来,確实是她拋弃了沈诚。 而她也不可能把沈诚的计划,告诉李倚天。 所以,她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清。 而且·大虞女帝眼神一颤朕的角色,怎么越看越像那种始乱终弃,拋弃男人后,见男人发达了,又回来勾引的下作女人? 而圣后,则是那种在男人低谷时,不离不弃,纯爱无敌的好女人。 朕·—— 竟然成反派了? 想到这里,大虞女帝著拳头,只感觉气不打一处来。 那散掉的灵气,又一次凝聚。 “呵呵,看样子陛下今日,是非要与本宫分个高低了。”李倚天冷笑一声,也同样凝聚灵气。 龙与凤的虚影,又一次撞击盘旋。 方雨见到这一幕,只感觉荒诞至极。 她来的时候根本没有想过,圣后和陛下,会因为沈诚打起来。 她现在很想大喊一声— 你们两个在抢什么啊! 我才是原配啊! “嗯·——” 就在这时,一道闷哼响起,沈诚悠悠转醒。 南宫玥和李倚天,没有一丝犹豫,同时將灵气收回。 南宫玥更是快步走到李倚天面前:“沈诚,你有没有事?” “嗯,陛,陛下?”沈诚睁开眼,看到大虞女帝,愣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说著说著,他突然感觉到后脑勺处,传来柔软至极的触感,又抬头望去。 却见硕大的山峰遮蔽了自己的眼睛。 而在那山峰的峡谷之间,圣后李倚天傲然的眼神,正盯著自己。 “圣,圣后!臣偕越,臣该死,臣有罪!” 沈诚连忙大喊一声,就要从圣后的肉腿上爬起。 现在又不是清除业火的时候,他躺在圣后的腿上,这不是大不敬是什么! “別动!”李倚天却冷哼一声,直接把他按住,傲然看著他,眼神逐渐变得危险。 刚刚昏迷的时候,不是胆子挺大的吗? 对本宫上下越,手握天雷,来回使劲。 本宫的天雷,现在还有些疼呢! 如今,却还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忠臣模样。 怎么,是见了陛下和方雨,想和本宫撇清关係? 这一刻,李倚天心头也无名火起。 嘴上天天说著要和本宫一起归隱,让本宫做你的小女孩。 结果遇到那些红顏知己了,又生怕本宫碍了你的事,如此业障,就该杀头! “坏了!” 沈诚看到圣后眼神的瞬间,便明白圣后生气了。 虽然他不知道李倚天为什么生气,但他知道,这是他鱼塘里最大的一条鯊鱼。 处理不好,说不准就会游走,再不见自己。 若是此刻只有她一个还好,凭自己三寸不烂之舌,怎么也能让她双眸泛白可问题是,女帝和方雨也在啊! 这每一条,都是大鯊鱼啊! 坏了,真的坏了! 他沈诚大虞鸭王,出道多年,还从未面临过如此危急的时刻啊! 要想平安度过此劫,似乎只能苦一苦女帝了这么想著,他又看向大虞女帝。 却见大虞女帝,也正冷冰冰看著他,好似在说“这就是你给朕说的计划?” “你计划著计划著,都睡人家大腿上了,你还想干什么!” 被那眼神盯著,沈诚不由打了个冷颤。 不行,女帝正在气头上。 今日若是苦一苦她,那之后会更加棘手,说不准会寒了她的心。 看来,今日这种情况,想要一个一个端水是不可能了。 你想让所有人满意,只会让所有人都不满意。 既然如此,那就只剩最后一招了。 “咳,咳咳——”沈诚突然咳嗽了起来,捂住胸口,装出一副痛苦至极的模样。 “嗯?你怎么了?”李倚天眼神一颤,连忙检查他的身体:“刚刚魔气,不是已经稳定住了吗?” “李倚天!”南宫玥怒喝一声:“这就是你给他治的伤?” “陛下,本宫已经—” “行了,你们两个別吵了!烦不烦!咳咳咳——“ 就在这时,沈诚却一边拉高音量,一边不停咳嗽。 这一嗓子,把在场的眾女都吼愣住了。 趴在地上装睡的上官寧,只感觉心臟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沈大人,竟然敢吼陛下和圣后? 他疯了不成! 方雨也被嚇到了,不停地给自己的七日之夫使眼色。 意思是別触怒了陛下和圣后! 这可是杀头的重罪! 可沈诚却不管不顾,一把將李倚天的手从自己身上扯掉,然后坐了起来: “如今国家风雨飘摇,北齐虎视耽,东元蠢蠢欲动,西方妖族暗中蛰伏。” “稍有不慎,我大虞就是亡国灭顶之灾。” “陛下和圣后,不想著联手御敌也就罢了,竟然还在不停爭斗!” “你们这样,真的对得起先皇,对得起先皇后吗!” “咳咳咳·.” 他的声音鏗鏘有力,他的眼神坚毅不拔。 来回扫视著圣后和女帝的脸,毫不退缩。 而南宫玥和李倚天的双眸中,也都涌出了愤怒。 二女都身居高位多年,一个是大虞女帝,一个是大虞圣后,哪里有人敢如此数落她们? 如今沈诚开口,她们心里头,都恨不得把沈诚踩在脚下,让他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地位。 可就在这时,沈诚却又一次捂住嘴巴,不停咳嗽起来:“咳咳咳,臣知道,臣说些话不合適·—— “但臣不得不说,陛下和圣后要是想治臣的罪,那就治吧。” “反正———臣也没几天好活了。” “你说什么?”女帝和圣后还未说话,方雨却俯下身子,握住了他的手,焦急万分: “是,是因为贫尼的魔气——“ “不怪你,国师。”沈诚摇摇头,刻意压低声线,让自己的声音磁性而又沙哑: “我为了大虞,什么都愿意做。” “救你,也是我自己的选择。” “你,你到底怎么一回事!”南宫玥急了,在顾不得刚刚的越: “你不是给朕说过,你没事的吗!” “我若说自己会有事。”沈诚却盯著她的眼睛:“陛下会让臣去做吗?” 说完,他便立刻看向圣后,直接插嘴:“就算陛下愿意,圣后又愿意吗!” “你”李倚天喉咙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 “臣知道。”沈诚却闭上眼睛,握著方雨的手,缓缓说道:“臣是三位看中之人,你们把我当做大虞的未来。” “可如今,大虞风雨飘摇,若是国师再折了,那大虞哪里还有什么未来!” “所以,臣必须救国师,哪怕豁出这条命,也要救她!” “可如今,国师已经被臣救下,可陛下与圣后,却还在內订。” “如此下去,我大虞真的有未来吗!” “是故,臣为了大虞的未来,为了想要守护的珍视之人,恳请陛下和圣后,不要再吵了,不要再吵了。” “臣只希望,能在死前,看到天下太平,能与珍视之人,归隱山林,享享清福·—“ “如此,臣死而无憾。” 这番话,掷地有声。 而传到三人耳中,却是三种完全不同的意思。 方雨被沈诚握著手,双颊泛红,感动地快要哭了。 当日在华清池,沈诚奋不顾身救她,她比任何人都知道,沈诚对她的情谊。 而归隱之言,也是他在那七天中的原话。 是故,方雨根本就没怀疑,沈诚话中的“珍视之人”,说的是谁。 为了救她,连命都不要了。 珍视之人,除了她,还能是谁? 而圣后,则联想起了,刚刚沈诚在半梦半醒之中,对她说过的那些话。 她心中不由地升腾起一个念头。 “果然,和他昏迷时说的一样—”李倚天拳头:“沈诚救方雨,只是为了大虞。” “而救大虞,则是为了天下太平之后,能和本宫归隱——“” “本宫只不过是对他有提携知遇之恩,没曾想他却將本宫当成了珍视之人。” “可本宫却不懂他的良苦用心,还在咄咄逼人,本宫对他有愧啊。” 李倚天也没有怀疑沈诚说的话,是真是假, 毕竟沈诚刚刚都昏过去了,半梦半醒之间说的话,还能有假? 这世上,哪里有人能在梦中说谎? 而女帝,则双眸闪烁,其中的冷意缓缓消失。 她从沈诚的话中,感受到了纠结,痛苦,与哀伤。 是啊,她被属下误解,被政敌刁难,心中苦闷。 可沈诚,难道就好受了吗? 他现在的身份,可是內奸啊! 他暗中潜伏在圣后的身边,偽装成圣后的心腹,这个计划可是自己和他一同制定的啊! 但如今,自己却——.不信任他,还来咄咄逼人。 想到这里,南宫玥悲伤地闭上眼睛。 半月之前,她在问心中,问过沈诚想要什么。 沈诚的回答与今日一样,都是保护好自己在乎的人。 而自己,也许诺了他,一定会让他得偿所愿。 可今日,自己若是再和圣后斗下去,不顾江山社稷。 那这份承诺,还能应验吗? 不知不觉间,一股愧疚,也在大虞女帝心中升腾。 就这样,在场的三人,突然间安静了下来,看著彼此不发一言。 脸上竟是都有了愧疚的神情。 见到这一幕,从飘到沈诚身旁,不停拍手:“妙,真的妙。” “本以为梦中撩人,就已经是沈诚的极限了,没想到还有高手!” “他竟然能一次端水三个人,一鱼三吃!谁听都觉得是说自己!” “还有,国师,女帝和圣后你们就没发现,你们根本就不是因为国事和政见不合在爭吵吗!” “你们是因为这水性杨的沈诚,所以才在爭吵啊!” “你们被他偷换概念了,都没有感觉到吗!” “逆天!” “不行不行,姐姐我可能不能让这沈诚给骗嘍——.不然的话,褻裤都要被骗没了“ 第154章 沈诚和方雨的马车行动 第154章 沈诚和方雨的马车行动 半个时辰之后。 从皇城通往平安县的马车上。 沈诚枕在国师方雨的腿肉上,感受著她用纤纤玉指,拨弄体內魔气,满足地眯著眼睛。 一番端水之后,圣后和女帝算是被糊弄过去,各回各家。 而沈侯爷自然不能跟著其中任何一方回去,不然的话,只会把刚刚平息下来的战爭,再次点燃。 跟在方雨身边,才是最优解, 除此之外,之后还得去单独哄一哄圣后和女帝,让她们觉得自己心里头有她们。 这样的话,才能保证她们回不过味来。 哎,为了大虞社稷,我沈诚真是太努力了! “沈施主,贫尼—” “国师,別叫沈施主了。”沈诚睁开眼睛:“叫沈郎吧。” “你——贫,贫尼说不出口——”方雨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国师这点小要求,都不能满足我吗?”沈诚嘆息一声:“我魔气溢体,已经时日无多了。” “你乱说什么呢!”方雨一下就急了,那红彤彤的脸蛋上,满是侷促的汗珠,小声嘟著: “沈,沈郎——“” “国师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清?”沈诚装作没听见。 “我说—.”方雨左右看了看,明明是在马车里却还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確定没人,才靠近沈诚耳边,小声说:“沈,沈郎——“ “嗯,这下听清了,不过感觉感情还是不太足。”沈诚眨眨眼。 “你,你就別玩弄贫尼了”方雨撩了撩头髮,声音越来越小。 沈诚看著她这副模样,心中好笑。 这还是那个大虞国师方雨吗? 人前傲然脱俗,在自己面前却若怀春少女。 这种感觉,太反差了! “沈,沈,沈郎———”方雨又抿了抿嘴唇:“你放心,你不会有事的,贫尼不会让你死的。” 沈诚没有说话。 他本来就不会死。 那蒙绕在他体內的魔气,並不会危害他的性命,只会让他无法突破罢了。 他之前这么说,只是为了端水。 但他这种情况,属於自创修行体系,没有前人经验可借,就算是圣后和女帝,也有知识无法覆盖的地方。 反倒是国师方雨,有魔佛双修的经歷,倒是能够询问一番。 “关於这件事,其实我也有想法。”沈诚想了想,接著说道:“国师,魔性对我並没有危害。” “我现在的问题,是魔气过多,与其他的气无法形成平衡。” “这样的话,你需要的是快速吸收佛力,让身体达成平衡。”方雨想了想,美眸一亮: “这样的话,我可以给你灌输佛力,助你中和。” “就你现在的身体,还是算了。”沈诚却摇摇头:“你当我不知道,你重伤未愈吗?” “为了你,贫尼”方雨垂著头,偷偷看著沈诚:“死了也愿意。” “我好不容易把你救回来,別再说什么死不死了。”沈诚缓缓摇头: “还有什么方法,提升佛力吗?” “最简单的方法,自然是吸收大僧的舍利子。”方雨说道: “但我大虞境內,佛僧的舍利子都被供在塔中,保一方水土安寧,想要来却不容易。” “佛僧的舍利子?”沈诚眼前一亮。 那悟净不是说,白月璃手中就有一颗舍利子吗? 还是南海佛国,一品佛僧,什么燃灯大师的舍利子! “还真是瞌睡了就送枕头,我正愁怎么突破呢,他们就找来了。” 沈诚端著下巴,心头有了想法。 看样子,这白月璃是必须要做他的璃奴了。 只不过,对方带队之人,是个三品的佛僧, 要怎么去,怎么处理,倒还是个问题。 “不过,你现在的这种情况,既是坏事,也是好事。”方雨却突然说道: “无论什么修炼体系,四品都是领域境,能够创造属於自己的领域。” “而一旦你中和了全部的气,达成平衡后突破,你的领域肯定也会拥有所有体系的力量。” “那样的话,你的领域可能会是超出想像的强大。” “所以,我才必须抓紧突破。”沈诚笑著点点头。 他可没忘记,远处还有一个北齐国师,在对他虎视耽。 大虞境內暗潮汹涌,还有一个餐面具人,不知道在哪。 公孙家和他的梁子也已结下,那一品剑圣说不定已经在京城了。 如此种种,他若不抓紧变强,又怎能保护住得到的一切? “沈,沈郎—”方雨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他紧张,握住他的手: “不用紧张,大不了等我伤好了,再助沈郎突破。” “嗯,我先去试试,如果不行,再来找你。”沈诚笑了笑,却握住了腰带: “不过再那之前,我们今天还有些事情要做。” “啊?不是,这是在马车上啊—“ “用个静音法决。” “好,好的———·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一个时辰后。 跳动的马车终於在沈府前停下。 沈诚从马车上走下,只感觉神清气爽。 而国师的马车前的两匹小母马,则拽著马车快速逃跑。 好似是在怕跑晚了,自己肥嫩的马臀也会惨遭毒手。 “国师的滋味真不错啊。” 沈诚这么想著,准备推门走入,耳边却传来白月汐的声音。 “主人小心,有敌人在!” “嗯?” 他扭头一看,却见一只雪白狐狸藏在门廊之外。 见沈诚到来,她立刻跑了过来,沿著沈诚的裤腿,一路钻进他的怀里,浑身打颤。 “冲你来的?”沈诚眯了眯眼,缓缓扭头,却见一双手合十,慈眉善目的佛僧,正朝他一点点走来。 “又是和尚。”沈诚看向身后,却见国师的马车消失的无影无踪。 明明是正午时分,可整条街道上却空无一人,石路比狗舔过还要乾净。 当即意识到,自己是中了阵法。 “主人———”白月汐在沈诚怀中发抖:“那禿驴布置了阵法,將整个沈宅都包裹进去了。” “月怒是隱身潜藏,才没被他发现“明白了。”沈诚点点头,看向那佛僧:“不知法师远道而来,所为何事啊?” “沈施主,贫僧想问施主借一物。” “何物?” “施主的——”慈眉善目的佛僧猛地睁眼:“项上人头!” 下一瞬。 两侧的房屋突然打开,几十名武僧从中冲了出来。 而他们手中的武器,却非佛僧常用的棍棒,而是刀枪剑戟,一看就是衝下杀手来的。 而每一个的实力,也都在四品左右。 和之前悟净所带的那伙佛僧,根本不是一个级別。 沈诚连忙运转灵气,凝聚炉火, 却不曾想,脚底下突然出现一道法阵。 紧接著,无数金色佛手从那法阵中伸出,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脚。 莫名的梵音冲入耳廓,可带来的却非心灵的净化。 相反,他体內的魔气,竟在那梵音的勾引下,不安分的涌动。 “这是—十大禁咒之一,勾魔咒,这是让人墮入魔道的禁咒。”沈诚眯起眼睛: “呵呵,你们这群败类,还真是完全不把佛家戒律放在心上啊。” “施主,不要负隅顽抗了。”那慈眉善目的佛僧,笑著走到沈诚面前百米,隔岸关火。 “你是为了白月汐而来?”沈诚一边说著,一边用著眼点著火的方式,点燃靠近自己的武僧们。 而已从他身体中飘了出来,握住羽毛长剑。 下一息,羽毛长剑化为镰刀,也变成了“杀戮女王”的模样。 当然,这些其他人是看不见的。 “呵呵,没想到施主还知道白月汐。”佛僧双手合十:“但很可惜,白月汐那只狐妖,由我师弟悟净料理。” “而我,是专门为了超度施主而来。” 他不知道悟净已经死在了我的手上沈诚笑了笑:“哦?法师为何要杀本侯?” “阿弥陀佛,贫僧法號慈衣,本不想多造杀孽,可惜有人要施主的命。”慈衣和尚说著笑了起来: “施主身上魔气失衡,为了净化魔气,身体无比虚弱,就不要继续反抗了。” “不然的话,还要受皮肉之苦。” 听到这话,沈诚心神一颤, 这个人是被別人派来杀我的,而派他来的人,知道我受伤的事—难道说,是宫里有眼线? 说话间,武僧们已经突破了沈诚火焰的攻袭,来到了他的面前。 而慈衣和尚也双手合十,朗声道:“阿弥陀佛,沈施主,不要怪贫僧,要怪就怪你挡了別人的路。” “贫僧会为施主日夜诵经,保佑施主投胎转世之后,能去个好人家!” 话音未落,几名武僧高高跳起,身上亮起金色的闪光,竟是摆出了金刚伏魔阵。 这金刚伏魔阵,乃是佛门对付大魔头时,才会使用的阵法。 “完了!” 蜷缩在沈诚怀中的白月汐,见到这阵法出现,绝望地闭上眼睛。 没想到,她还没来得及救下姐姐,就要和主人一起,命丧黄泉。 就在这时,却听轰隆的一声巨响。 冲在最前面的武僧,突然倒飞了出去,砸进了墙壁,深深陷入其中。 “噗这,怎么可能” 那武僧突出一口鲜血,呆呆地望向胸前,却见一个巨大的镰刀刀痕,斜著將他斩成了两半。 他的半边身子还落在地上,一根根肠子分明可见。 “谁!谁攻击的我们!” 佛僧们立刻停了下来,背对背站在一起,如临大敌地望著周围。 可寂静的街道上,除了沈诚之外,没有任何人在。 “呵呵~”飘到沈诚身旁,伸了个懒腰,嫵媚一笑:“小弟弟,姐姐能把这些禿驴,都砍成碎片吗?” “留一个活口,我要情报,剩下的,隨你。” “呵呵,好的~” 捂嘴笑著,缓缓飘到一个武僧身旁,然后举起镰刀,在他的脖颈出不断比划。 可那佛僧,却完全没有看见她,握著陌刀,死死盯著周围。 “呵呵~” 轻笑一声,镰刀猛地一挥。 咔! 那佛僧的脑袋当场被斩去。 无头尸体砰的一声跪在地上,鲜血若喷泉一样,自脖颈出溅射,溅了周围的武僧们一身。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谁攻击了他,有谁看到了吗!” “没,没有—” “抓紧,列阵!” 武僧们的脸上,立刻露出悚然的表情。 可还未等这些他们反应过来, 马上,咔,咔的声响,就在街道上此起彼伏。 一个又一个的脑袋,飞向天空。 一个又一个的无头户体,跪倒在地。 血如雨下,將整个街道染成猩红。 “等等,这,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敌人,敌人在哪!” “不知道,该死,该死!” “快跑,快跑!” “別杀我,別杀我!” 武僧们大吼大叫著,不断挥动手中的兵刃,朝空气劈砍。 人类最恐惧的,就是未知。 这一点,哪怕是修佛的僧人,也无法免俗。 一个个生命转瞬即逝,一具具尸体倒在面前, 武僧们被恐惧吞噬,心防崩溃,甚至开始对自己的同伴挥动武器。 “你疯了吗!自己人!”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什么自己人,你们都是假的,假的!” “这是心魔!” “杀了你们!杀了你们我就不会死了!” 很快,他们便乱成了一锅粥,自己和自己打了起来。 而妖女,则漂浮在他们头顶,坐在镰刀之上,嫵媚地笑著:“呵呵,真是难堪啊,一群禿驴~” “该死,这到底,这到底是—”慈衣和尚也愣住了。 他刚刚使出了好几种看破偽装的佛法,可视野当中,却还是什么都没有。 他呆呆地看向沈诚,却见沈诚正对他戏謔的笑著。 “大师,还是別抵抗了,以免受皮肉之苦。” “你,你,你是人是鬼!”慈衣和尚后退半步:“你是人是鬼!” “大师,不是你要超度我的吗?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沈诚活动一下手腕,【以武犯禁】发动,將勾魔咒直接破除。 “你,你怎么能这么容易破除禁咒!不,这不可能!” 慈衣和尚后退半步,还想使出术法,却突然感觉手腕处传来一股剧痛。 第155章 魂剑阁进化,女帝要穿黑丝了? 第155章 魂剑阁进化,女帝要穿黑丝了? 讽! 只听一道破空声,划过耳畔。 慈衣和尚的瞳孔骤缩为针尖。 只见他合十的双手飞翔上天,断裂的手腕处,鲜血若火山喷溅熔岩。 剧烈的痛觉蔓延全身,他双眸满是血丝,恐惧地看向沈诚: “不,不,不可能,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五品,一个五品不可能拥有这种力量!” “法师。”沈诚却朝他缓缓走来,露出阳光笑容:“接下来,你的脚会断掉。” “嗯?”慈衣和尚愣了下,接著腿上立刻传来剧痛。 的镰刀挥舞,他的小腿和大腿立刻分离。 整个人仰倒在地,脸上的恐惧又盛一分:“你,你是人是鬼,你是人是鬼!” 慈衣和尚已经失去了任何抵抗的意志。 他根本看不出来,沈诚用的是什么手段, 只是轻飘飘一句话,就能斩去他的手,断掉他的腿? 这算什么,言出法隨? 一个五品,怎么可能掌握如此高深的力量? 他恐惧万分地看著沈诚,嘴唇打颤,甚至连释放佛域的决心都没有了。 沈诚就这样一点点走近他,每走一步,身后的惨豪声就小上一分。 那些围猎他的佛僧们,一个接一个的失去生命,化作冰冷的尸体。 “该死,该死,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 慈衣和尚翻过身,趴在地上,像虫子一样蠕动:“我不能死,我好不容易才修炼到四品———“ “我要当圣僧,我要当佛陀,我不能死—” 他在地面上的爬行,拖出一条血线。 沈诚沿著那血线走到他身旁,抬起脚,狠狠踩住他的脸,用力一碾: “你这样的人,还想当圣僧?” “啊-放过我,平安侯!”慈衣和尚惨豪一声,却立马说道: “我来自南海佛国,你杀了我,佛国不会放过你!” “你放走我,今天,今天发生的一切,我可以既往不咎!” “呵,真是可笑。”沈诚笑了:“你跟我既往不咎?你算个什么东西!” 下一瞬,黑色的业火在慈衣和尚身上燃起。 他品尝到了,比撕裂灵魂还要痛苦万倍的极致痛苦,哀豪不止: “啊啊啊啊,不要,不要,痛,好痛,好痛啊!!” “杀了我,杀了我!” “不要继续了!” “如果本侯想,那这业火可以灼烧七天七夜。”沈诚眼神冰冷到极致: “现在,回答本侯的问题,是谁让你来杀本侯?”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慈衣和尚哀豪著: “我只是奉师兄的命令罢了!此事与我无关啊!” “师兄?你师兄是谁?” “三品佛僧,法號慈悲,现在就在三百里外的一处秘境之外啊!”慈衣和尚大喊著: “侯爷,沈侯爷我们间肯定有误会!” “你放我走,我一定稟明师兄,解除误会啊!” “不需要了,误会就误会吧。”沈诚摇摇头:“反正我本来,也打算杀了你师兄。” “啊?”慈衣和尚愣住:“什,什么?” “不仅仅是你师兄,你南海佛国来我大虞的恶僧,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死。”沈诚讥讽地看著他: “凯不该凯的东西,就要承担该承担的因果,不是吗?法师。” “哦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你师弟悟净法师,也让我送下地狱了。” “你快下去,与他团聚吧。” “你说什么.”慈衣和尚的眼晴骤然睁大了。 此时此刻,他的心中满是后悔与绝望。 他意识到,这次他们南海佛国,確实招惹到了不能招惹的人。 可惜,他却没有机会,把这个信息传递给师兄了。 下一息,业火熊熊燃烧。 “啊啊啊!!!” 慈衣和尚疯狂地在地上打滚,皮肤,脂肪,肌肉,神经,骨骼-所有的一切,都一层接一层的化为灰烬,隨风飘散。 紧接著,那火焰又朝武僧们蔓延。 无论是活著的还是死去的,也都在火焰的炙烤下,消散如烟。 咔,咔。 镜子碎裂的声音传入耳廓。 这片由慈衣和尚创造的幻境,终於瓦解。 风儿的喧囂和嘈杂的人声,又一次回到沈诚耳畔。 他扭过头,只见沈府巷外,推车的小贩和吆喝的摊主络绎不绝。 一切又回归正常。 “哼哼。”飘回沈诚身旁,打了个哈欠:“真是弱小的敌人,好无聊呢~” “这次谢谢了,很强。”沈诚看向她。 “哼哼,那是当然的,姐姐我就是很强~”手一撩长发,派头十足。 只不过下一息,她手中的镰刀便恢復成了羽毛剑的模样,而身上的羽毛劲装,也一点点消融。 没了劲装,只剩下羽毛。 饱满的高耸,浑圆的臀儿,诱人的蜜饯,全都暴露在空气之中。 “啊!!!”立刻捂住自己的高耸:“无耻沈诚,你对姐姐我做了什么!” “你平日里都穿著透明装在我眼前晃悠,怎么现在还害羞起来了?”沈诚挑挑眉毛。 “那不一样!”嗔怒地瞪著他:“区,区沈诚,也,也敢卸本小姐的甲,我——“ “不是我卸的,应该是到时间了。”沈诚感知片刻:“看样子你能使用这剑的时间,只有五分钟。” “能发挥出的实力,大概是四品巔峰,半步三品。” “好像还真是”也感知了一下:“不过如果我想的话,也可以发挥出三品以上的实力。” “但那样的话,就只能使用这剑一分钟了。” “明白了。好了,先回去休息吧。”沈诚笑著握住她的手: “这次,確实多亏你了。” “哼,姐姐才不稀罕你感谢呢~” 说著,嘴角却诚实地翘起,心满意足地钻入沈诚眉心。 沈诚看著好似一切都没发生过的街道,微微眯起眼睛。 没想到这群南海的僧人,竟如此胆大妄为,敢在自己家门口埋伏。 胆敢题自己的命,呵呵,你们已有取死之道。 没错,沈诚说这群佛僧不该凯的,就是他的生命。 这么想著,他冷著脸推门入宅。 这件事,必须要报告女帝! 而在沈诚怀里,白月汐的狐狸脑袋探了出来。 眼底的震惊根本无法抑制。 她未曾想到,沈诚都被逼入那种绝境了,竟然还能够反败为胜! 身负重伤,魔气散溢,还被这么多四品武僧埋伏,却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敌人全都杀了! 这是何等的强大! 而最恐怖的是,他使用的手段,白月汐见都没见过! 要知道,白月汐可是尾行痴狐,一路上沈诚用过什么招,她都看了个七七八八。 但这招,却从未见过! 白月汐当即意识到,这是沈诚在藏拙! 没错! 如此强大的力量,又从未用过,总不能是他刚刚才会学会的吧? 所以,一定是沈诚在暗中隱藏实力! 可怕,实在太可怕了。 露在水面之上的冰山一角,就如此强大,那水面之下的大块冰山,又该蕴藏著多么可怖的力量c 白月汐只是想著,就狐狸皮发麻,尾巴微微炸毛。 但与此同时,她心中却也升起一丝满足。 “凯了不该凯的东西,就要付出代价——.嗯,主人,好帅啊!” 白月汐一边想著,狐狸脑袋上,一边露出了痴痴傻笑。 不该的东西,还能是什么? 当然是姐姐白月璃和天狐一族的命呀! 那主人为什么要因为这事儿生气? 还不是因为心疼她月奴! 所以爱屋及乌! “嗯主人对月奴实在是太好了~”白月汐傻笑著,身子都在颤抖。 “白月汐。” 就在这时,沈诚的冷声传入耳朵。 “啊?怎么了主人?”白月汐连忙回答。 “谁允许你躲在我怀里的?”沈诚冷眼看著她。 “啊!月奴知错!” 白月汐连忙从沈诚怀中跳了出来,接著化作人型,朝他纳头便拜,脸蛋红扑扑的: “还,还请主人重重地责罚月奴吧!” 沈诚:??? 什么鬼,这狐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听话了。 难道是犬科的缘故? 沈诚穿越前就养过狗,狗这种东西,越养越熟。 黏人的时候,甚至会整天赖在人身身上· 而白月汐却一脸幸福地埋著头,还晃了两下屁股。 主人真是的,明明对人家这么好,还特意装出这幅冷冰冰的模样· 不过,这种冷冰冰的主人.— 好帅啊~ 她不自觉地就开始哈气,然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了个项圈,戴在自己脖子上,还把项圈的绑绳,双手捧到沈诚面前: “主人,还需要月怒脱衣服吗?” 沈诚:??? 这都什么和什么? 你进化的也太快了吧? 不是. 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剧情被我跳过了? “你起来吧。”沈诚无语:“准备一下,我们过几天就去找你姐姐,开启秘境。” “嗯呢!”白月汐双眸一亮,快步爬过来,像是小狗一样蹭著沈诚的小腿: “主人对我真是太好了!!!” “滚滚滚,一边子去!”沈诚感觉一阵头大:“还有,在外人面前,不许跪在地上,也不许戴项圈!” 他是收服了个奴隶,但没打算把自己宅子搞得乌烟瘴气。 要是女帝和圣后来她家里,看到一个狐狸娘,赤身裸体地跪在地上,脖子上还戴著项圈— 那他就是再能端水,估计也是个被刀死的命! “也就是说,私下里,可以戴嘍?”白月汐看著沈诚的背影,歪了歪脑袋,嘴角泛起小绿茶的笑容: “哼哼,没想到主人冷酷外表之下,还有这样一面呢~” “仔细想想,虽说过程曲折了点,但结果好像没变呢~” “月奴我啊,还是成为主人的心肝宝贝了~” “那么接下来,就是怎么从主人的一眾女人中脱颖而出了。” 白月汐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著指头盘算起来:“南宫晴,笨蛋龙娘,被卖了还会数钱的主, 不足为惧。” “慕容雪,闷烧端庄,但你再烧也不可能有我烧~不足为惧。” “方雨嗯,国师已经被拿下,早晚会腻,不足为惧~” “圣后?呵,久居深宫,你能和主人朝夕相伴吗?不足为惧~” “女帝—呵,拋弃主人的坏女人,主人才不会喜欢你!不足为惧!” “如此看来,我月奴优势很大啊·—嘿嘿。”白月汐幻想著,露出痴痴傻笑,却突然眉头一皱“嘶,不对,不对,差点忘了,主人还要收服白月璃呢。” “可恶,白月璃长得和我一样,身材还比我的好一些———“ “难道说,我最大的劲敌,其实就在身边?” 一边想著,白月汐一边露出危险的笑容: “哼,璃奴,我看你已有取死之道!” 另一边,沈诚回到房间,把门栓好,確定不会有人打扰之后,才进入到了魂剑阁之內。 刚一进入,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只见阁子最中央的魂天炉,正在不断喷溅火焰,那些火焰朝著四周扩散,竟是在魂剑阁內,构筑出了一扇又一扇的门。 “这是” “鸣~”小剎那兴奋地跑了过来,朝他耀武扬威地晃著脑袋,做著各种动作。 而沈诚也懂了她在说什么。 简单来说,再焚烧了这么多的东西之后,魂剑阁本就处於进化的边缘。 今日,再烧了那么多的恶僧之后,终於完成了进化。 现在,这个阁中能够能够分隔出十个房间了。 而每一个房间,都可以分配给本命剑的主人。 而这些房间,还能够按照自己的心意,变化出各种装饰和特色。 而本命剑的主人和自己一同待在房间里时,还能够触发增益效果,提升自己的实力。 “也就是说,我以前把女帝拽进来,房间啥样子,是按照她的想法订的。” “但现在,房间啥样,是按照我的想法来—” “嘶,有东西啊!” 沈诚这么想著,推开了女帝的房间。 心念一动,整个房间的景色就发生了变化,化作了金鑾殿。 只不过这金鑾殿的顶端,並非是龙椅,而是一张龙榻。 而在龙榻上,还摆放著一条黑色的丝袜。 “嗯,也是时候请陛下进来了。” 沈诚满意地看著自己的操作,在手背上轻轻一点—— 第156章 女帝:这一次,朕不会让圣后抢先 第156章 女帝:这一次,朕不会让圣后抢先 与此同时。 大虞女帝在尚书房內,將手中前线战报放下,捏了捏眉心,脑海中不自觉想起,刚刚在永安宫內发生的事情。 “朕也是疯了,竟然为了那个狗男人,差点和圣后打起来。” “如今局势並未明朗,暗潮汹涌,要是朕真的和圣后开战,那我大虞不是万劫不復?” “那狗男人倒是清醒,点醒了朕——.不对,要不是那狗男人,朕根本就不会丧失理智!” “自从这狗男人出现之后,朕就时不时地心神不寧,按理说,朕修的是清心诀,不该如此才对。” 南宫玥从椅子上站起,走到窗边,看著窗外枝头上的一对儿黄鸝,嘆息一声。 “可他身上的伤,又该怎么治疗呢?” 她刚刚翻看了无数典籍,又在脑海中思考了许久,可还是没有万全之策。 毕竟沈诚修炼的,乃是自创的修行体系,没有定法可循。 一想到他身负重伤,满脸痛苦的模样,南宫玥只感觉自己的心也跟著疼痛不已。 “这狗男人,难道真的时日无多了吗? 就在这时,她感觉胸口的剑印传来温热的触感。 她连忙回应召唤,闭上眼睛。 再睁开眼时,却见周遭景色並非平日里相见的小景园林,而是威压肃穆的金鑾殿。 “陛下!” “这是怎么一回事?” 南宫玥皱了皱眉头,循著声音望去,却见沈诚正站在大殿顶端,朝她招手。 “竟敢站在龙椅旁边,这贱人越来越不像话了。”大虞女帝嘟一句,却眼前一颤。 那哪里是什么龙椅,分明是一张大床! “你把床搬到金鑾殿.”南宫玥冷冰冰看著沈诚,面露嫌弃: “是想做甚?” “啊?”沈诚却摇摇头,装作一副奇怪的模样:“陛下,这场景是陛下的心中所想,臣並未操作啊!” “你说什么?”南宫玥皱起眉头。 却想起之前那小景园林,確实也是自己心中想著,才会变成那副样子。 这方世界的规则,似乎就是如此。 所以.是朕想把床搬到金鑾殿上? 难不成是朕最近太累了,想要休息,所以才会有如此念头? 这个念头刚一涌入大虞女帝的脑海,她冰山一样的脸上,就闪过一丝緋云。 但她还是没有失態,缓缓走到龙榻旁边坐下。 浑圆蜜桃,將软榻微微压出一个凹陷。 这还是她第一次,当著男人的面,坐在床上。 虽说只是坐著,也没做什么,但心头还是涌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觉。 就连腰背都不自觉挺直,抱著胳膊,目视前方,不看沈诚:“行了,你也別站著了,快做吧。 “得嘞。”沈诚点点头,就坐到了大虞女帝身旁。 “等等,谁让你坐到朕旁边的?”南宫玥皱起眉头,拉高音量。 “臣有罪,臣越!”沈诚连忙站起,接著委屈巴巴说道:“可此处也没有別的地方可做啊,” “你—”南宫玥环顾四周,发现这金鑾殿內,確实只有一处龙榻可坐。 而沈诚如今身负重伤,怎能一直站著? “哎,造孽,朕的心神,为何会构建这种乱七八糟的地方?” 她无奈心中嘆息一声,把屁股往一边移了移:“行了,你坐吧。” “臣不敢——” “朕让你做,你就做!” “是,臣遵旨。”沈诚连忙坐了下去,大腿与南宫玥的大腿贴在一起。 『......”“ ”南宫玥的眉头不自觉轻颤一下。 二人这模样,怎么跟新婚夫妻似的? 她连忙把大腿往內收了收,避开沈诚锋芒, 不曾想,身旁的贱人竟然穷追不捨。 她让一分,沈诚就得寸进尺一分。 不一会的功夫,她便避无可避,被逼入了床角。 “你到底想干嘛?”大虞女帝忍无可忍:“喊朕到底何事!” “臣其实是想告诉陛下,不用为臣担心了。”沈诚笑著说道:“臣已经找到了,治疗身体的方法。” “哦?”听到这话,大虞女帝也顾不得这贱人的得寸进尺了,连忙问道:“怎么回事,和朕说说。” 不多时,沈诚將和方雨商量出的结果,以及舍利子的事情,都告诉了南宫玥。 但却隱瞒了天狐一族的事情,只是说舍利子在秘境之內。 南宫玥听完之后,长长鬆了口气:“有办法就好,有办法就好,那你接下来一一” 话说到一半,她抬起头,却见沈诚正深情无比地望著她,顿时皱起眉头: “你这么看著朕干嘛?” “臣没想到,陛下竟然如此关心臣,臣受宠若惊。”沈诚笑著说道。 “咳,咳咳,你是我大虞重臣,平安县侯,朕自然要关心你,你莫要瞎想。” 南宫玥冰山样的脸上,满是緋云,不断撩著耳边的头髮: “那你接下来想怎么做?弄死那个三品佛僧,夺走舍利子?” “是的。” “那需要朕出手? “嗯,臣觉得还是不要了。”沈诚摇摇头: “那帮子佛僧,怎么也是南海佛国的人,陛下若是出手,恐会產生外交问题。” “若是南海佛国与我大虞交恶,那事情就麻烦了。” 如今大虞本就处於动盪之中,北齐大军挥师南下,东元鼠辈屯兵胶州,若是再和南海佛国交恶,那就真算得上是四面楚歌了。 无论是后勤还是军力,现在的大虞都不可能三线作战。 “嗯,你倒是看得透彻。”南宫玥微笑著点点头:“既如此,你应该也有对付他们的方法了吧“知我者,陛下也。”沈诚点头说道: “臣打算朝江湖上放出消息,就说那秘境中藏著一品强者的衣钵传承。” “如此一来,便能让江湖门派主动介入危局,把水搅浑。” “而臣再在其中浑水摸鱼。” “方法很好,但还缺了点后手。”大虞女帝想了想,掏出一块虎符: “这是赤甲君和天麟卫的调兵虎符,你本就是平安侯,有了调兵的资格。” “到时候,你再调派三千精兵,跟你一同前去,藏匿於秘境之外,以备不时之需。” “臣,谢陛下恩典,陛下就是臣心中唯一的太阳,臣必將对陛下精诚以待,精终报君,精精恳恳啊!” 沈诚接过虎符,朝著大虞女帝就凑了过去。 “滚滚滚!”南宫玥抬起玉足,踩到他的脸上: “滚一边子去对了,既然你的身体没问题了,那朕也就可以放心去了。” “啊?”沈诚本来还想玩弄几下女帝的玉足,听到这话愣住了: “陛下是要离开京城?” “嗯,朕要御驾亲征,前往前线了。”大虞女帝嘆息一声: “北齐四魔將之首罪罚魔將,带领四十万大军南下,兵临潼谷关。” “二十年前那一场胶州之战,不仅打没了我大虞一代精兵,更是让无数將领折戟。” “我大虞青黄不接,如今能够独当一面的將领,除了平西王和卢將军以外,就只剩下镇北王。” “但这次,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首战便设计重创了镇北王。” “朕必须御驾亲征,稳定大局。” “陛下,可是前线危险,臣害怕—.”沈诚连忙开口。 不曾想,大虞女帝却一摆手: “天子守国门,君侯死社稷,这本就是我南宫家的祖训。” “如今敌人都打到我们脸上来了,朕若是不应战,岂不是辱没了我南宫家?辱没了大虞百姓对朕的信任?” “陛下———”沈诚看著南宫玥,深吸口气:“既然如此,那臣愿与陛下同往。” “得了吧你。”南宫玥却嫌弃地看他一眼: “你一个五品,上了战场还得朕分心保护你,还是待在京城好好养伤吧。” “而且,如今圣后对你如此信任,有你在她面前斡旋,朕也不用担心,后方出什么乱子。” “沈卿,你责任重大啊。” “臣,明白了。”沈诚点点头:“那陛下在战场上,若是遇到北齐国师——— 大虞女帝傲然道:“你放心,没人伤的了朕,若师语萱真的敢来,那朕这一次,定会替你报仇“陛下武勇,臣发自內心的佩服。”没沈诚发自內心说著,却嘆息一声: “只是一想到,接下来许久都不能再见陛下,臣突然间感觉心中空落落的。” “你真这么想?”南宫玥挑挑眉毛。 “当然,臣这话发自肺腑。”沈诚点点头。 “呵,算你这贱人有点良心,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你想见朕,不是隨时都可以见到?” 南宫玥心情大好,笑著指了指床榻。 她这些日子,一直心神不寧,也和这件事有关。 一想到去往前线之后,她就好些时候,都见不到这贱人,她心头不免升起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生平第一次,有了不想去前线,待在帝京的念头。 当然,这个念头刚一出来,就被她压下了。 但今日见到沈诚,听他这么说之后。 大虞女帝的心,却安心了不少。 原来,这狗男人的感觉,和朕是一样的“臣这样会不会有些太过越了?”沈诚眨眨眼,欲迎还拒。 “咳咳,有何越?”南宫玥欲盖弥彰地咳嗽两声: “朕只是想问一问沈卿,帝都近况,让你匯报一下自己的成果罢了!” 顺便再给你按摩一二,让你双眸上翻,哼唧地像是猫咪是吧? 一个女帝,哼哼唧唧,也不害臊——沈诚也不拆穿这个反差女帝,只是微笑道: “那臣联繫陛下的时候,会先放出一丝灵气,若陛下方便,就回给臣一丝。” “臣就將陛下接来,互诉衷肠。” “什么互诉衷肠,注意你的用词!不过朕准了,就这么办吧!” 南宫玥傲然抬头,脸上却闪过抹不易察觉的羞涩。 她总感觉,自己好似是背著圣后,在和沈诚私会一般— 坏了,朕成替身了? “但陛下,俗话说的好,小別胜新婚——咳咳。”沈诚在南宫玥杀人的目光中改口: “总之,臣与陛下如今怎么也要分別个几天,臣想要为陛下献上一物,作为分別的礼物。” “礼物?”南宫玥挑挑眉毛,面露不屑。 好似在说,就你,能送朕什么?还是让朕赏你好了。 “咳咳,臣要送的,就是此物。”沈诚把具现出的黑丝,递给女帝: “此物只能在这空间中使用,臣觉得,非常適合陛下。” “你要送朕衣服?”南宫玥接过,將黑丝展开,眨眨眼: “这是罗袜,可似乎与寻常罗袜不太一样。” 通体黑色,却偏偏薄如蝉翼,用手撑著,能够隱约看见后面的肌肤。 摸著总感觉怪怪的,像是会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此物名为黑丝。”沈诚解释道:“可以让女子的腿型更加曼妙窈窕。” “嗯?你是嫌弃朕的腿不好看?”南宫玥警他一眼。 “臣刚刚还没说完。”沈诚接著说道:“腿越是好看的女子,穿上此物,就越是动人。” “陛下,要不,让臣帮你换上试试?” “只是一双罗袜,朕自己”大虞女帝话说到一半,脑袋里却突然想到李倚天。 这狗男人臥底在李倚天身边,估摸著也得给她献上这“黑丝”。 而以李倚天的性格,肯定会让沈诚替她穿。 如今,朕好不容易抢先一次,难道还要故作姿態,把到手的机会白白放走? 想到这里,大虞女帝当即把脚背绷直,美趾轻轻点在沈诚的大腿上,眼神看向一旁,声音微微发颤: “嗯,看你这么想帮朕穿,那朕就勉为其难地给你一次机会。” “你,你穿的时候,莫要一一哼~” 话还未说完,沈诚就抱起她的玉足,接著將黑丝捲起,一点点套到上面。 肤若凝脂的玉足,一点点被黑丝包裹。 若葡萄一样晶莹剔透的美趾,隱约可见。 一边穿著,手指一边划过足弓和脚背,丝滑细腻,手感与之前差距颇大。 “你,你穿就穿,干,干嘛要做多余的事情”大虞女帝的声音都在打颤。 这世上,还从未有任何一个男子,为她穿过罗袜。 她的玉足不自觉颤抖,再加上黑丝滑腻,一下子无法维持平衡,向前一滑。 “嘶!”沈诚的眼睛当场睁大了: “陛下,莫踩!” 第157章 女帝大破防!沈侯爷的实力提升计划。 第157章 女帝大破防!沈侯爷的实力提升计划。 “嘶,陛下!” “你,你这是何物?” 大虞女帝又踩了两下,这才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立刻浮现出怒: “大胆!” “陛下,是你先动的.”沈诚无奈地看著大虞女帝。 陛下的玉足水润细腻,柔弱无骨,美趾晶莹若玉葡,足弓优美不似人间造物。 更別提那玉踝之上,修长笔直的小腿和浑圆多汁的大腿腿肉了。 在黑丝的包裹下,说是大自然赐给这个世界的完美艺术品,也不为过啊!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沈诚又比常人更爱美一些,一时没守住心防,坚心自动。 “你!” “陛下!得罪了!” 大虞女帝正想说什么,却听沈诚声音传来,她抬头看去,却见这狗男人的指尖,悦动著一缕缕电光。 大虞女帝脸色突变: “你想干什么!” “陛下!臣一想到接下来许多日子,都不能常伴陛下左右,就痛心疾首— 沈诚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是故,打算趁今日,为陛下治疗一下天道之殤,免得陛下出征时,受伤病困扰。” “等等,不,不用!”南宫玥大惊失色。 她平日里被沈诚治疗,都需要运转静心诀,抵御心防失守。 今日静心诀都不管用了,那会是个什么下场? 大虞女帝想都不敢想啊! 可她话还说完,沈诚手中的雷光,就已经按到了她的脚心。 “唔!”大虞女帝当即抿住嘴唇,凤眸一点点睁大。 而沈诚却嘴角一翘,手中电光沿著大虞女帝的玉足,蔓延到她的小腿,大腿,肉臀,柳腰,乃至· 这就是他进化之后的【魔剑御雷诀】! 可以改变雷电的性质与形態! 原本,心头的明悟是告诉沈诚,可以凝聚成雷电长矛扔出去,用作远程攻击手段。 可沈诚却觉得,这么用这能力,未免大材小用! 毕竟只要他灌注灵气,那雷光就若他的手指一样,能带给他相同的触觉! 也就可以做很多精细的工作了! 就比如,帮陛下疗伤! 这么想著,他瞬间加大电量! “等,等等,哼!” 下一息,大虞女帝身体一紧,鼻腔里涌出小猫一样的哼唧声。 紧接著,玉颈伸直,柳腰抬起,玉趾狠狠蜷缩,双眸对在一起,不动了。 是真的一动不动,盯著金鑾殿的天板,愜愜出神。 而金鑾殿內,也满是牡丹香。 “朕,朕竟然在大殿上,在如此庄严肃穆的地方——荒唐,实在太过荒唐!” “陛下,伤势如何了?”沈诚把雷光收回。 这进化之后的【魔剑御雷诀】,配合著【济世】,还真是一等一的好用。 可以同时刺激大虞女帝身上全部的伤口,將她身上的魔气尽数吞噬,癒合那天道带给她的伤痛。 这么想著,他把目光投向大虞女帝,却愜了一息。 只见南宫玥玉一样的面颊上,千娇百媚的緋红缓缓晕开,双眸湿漉漉的,雾汽升腾, 朱唇比往日又红润了几分,隨著胸口起伏,一开一合。 春意盎然,仿若国色天香的美人出浴图,又似盛放了的牡丹春日图这世上可能没有任何画师,能够画出这么动人的景象—沈诚心中不免升起这样一个念头。 这还是那个大冰坨子南宫玥吗? 你的嫌弃脸呢? 怎么成这样子了? 许久之后,大虞女帝回过神来,缓缓侧过身,背对著沈诚,不愿意看他,屈辱地咬住嘴唇。 “陛下?”沈诚凑过来。 “滚开,给朕滚开!”大虞女帝蜷缩著身体。 “陛下,您还满意吗?臣可真的是,从未对其他女人,用过这御雷之法。”沈诚柔声道。 嗯?朕是第一名? 大虞女帝眼神一颤,却马上更加屈辱地抿住嘴唇。 这个狗男人,如此臀越朕也就罢了,竟然还说什么朕是第一名,可恶,可恶— “陛下,您怎么不说话啊陛下,难不成是臣做的不好?”沈诚疑惑: “看样子,臣得去多找几个人实验一下,增强下臣的控制力。” “你是想死?”南宫玥翻过身来,眼神冰冷。 “咳咳,臣只是开个玩笑。”沈诚却故意贴近她,用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她耳垂旁说道: “臣,只会对陛下用出此决,为陛下疗伤。” “呵,你倒是忠心耿耿—..”南宫玥冷冷一笑。 “那今日之事也差不多了,臣就先告退了。” “你过来。” “嗯?陛下还有吩附?”沈诚听话过去。 南宫玥抬起手,在他头上一点。 下一瞬,一股明悟传入沈诚脑海。 仿若有无数个小人,在他的脑海中舞剑, 斩,劈,刺—各种各样的技艺,各种各样的招数,层出不穷,精妙绝伦。 “之前朕给了你一本剑诀,但那剑诀还是朕的。”南宫玥傲然道:“而这一本,则是朕根据你的灵气走向,为你编写出来的剑诀。” “也就是私人订製?怪不得我感觉这么熟悉。”沈诚瞭然。 “朕本想著手把手教你,可如今局势动盪,你只能自己修炼了。” 大虞女帝看著沈诚,眼神中满是不舍: “朕不在的日子,你好生修炼,切莫懈怠。” “臣,谨遵陛下圣命,陛下的恩情,臣永远还不完!”沈诚想了想又说道:“对了,臣还有礼物相赠。” “你还有礼物?”大虞女帝脚心一颤:“你,你还想干嘛?” “咳咳,臣的礼物,是这个。”沈诚从怀中掏出一枚耳坠。 “这是?” “陛下可还记得之前,你与臣一起——”沈诚斟酌著用词:“在臣家中的柜子里偷一一咳咳, 避难。” “说这个干什么?”南宫玥的眼神要杀人。 “臣的阵法又有所成。”沈诚接著说道:“这个耳坠,能够帮陛下从千里之外,转瞬来到臣的家中。” “有这东西在,帝京若有事,陛下就能立马赶回来。” “你倒是有心。”南宫玥点点头,將耳坠接过:“这算是个不错的礼物。” 她去往前线,最担心的,便是帝京。 沈诚的这份礼物,倒是送到了体已之处, “臣倒是觉得,这礼物还是不如这黑丝。”沈诚却一边说著,“要不,臣再用雷法,给一一哎呀!” 话还未说完,把他从魂剑阁中踩了出去。 而大虞女帝则躺在龙榻上,盯著大殿天板,愜愜出神,片刻之后,眼神坚定起来。 “不对,不对不对——” “朕每次见这狗男人,都要吃上大亏,这次更是荒唐到在大殿中—“ “不行,从来都是朕驾驭別人,怎能让这狗男人驾驭了?” “哼,下一次,朕要主动出击,让这狗男人也感受下心防失守,不能自已是什么滋味。” “给朕等著吧!” 另一边,沈诚睁开眼睛,回到了房间之中。 “呼——.女帝真是越来越千娇百媚了,罪过罪过。“” “在外人面前是个大冰坨子,而在我面前却炙热如火,实在太过反差。” 他长舒一口气,回忆著女帝传给他的剑诀。 “不得不说,女帝对朝廷局势的判断,相当准確。” “现在的大虞帝京,真是前所未有的空虚。” 帝京一战后。 圣后和国师双双负伤,短时间內都无法恢復。 一品监正是北齐细作,已经叛逃。 而女帝又必须赶往潼谷关前线如今的大虞帝京,比之前不知道虚弱了多少倍。 而內部,还有公孙家等四大家族这样的不稳定因素稍有不慎,便是万丈深渊。 “必须得抓紧时间提升实力,以我目前的实力,若真遇到什么事情,恐无法自保。” 沈诚端起下巴:“突破四品,觉醒属於我的领域,志在必得!” 他的脑海中,闪过白月璃的模样。 一想到她那副嫵媚傲然的样子,沈诚就不自觉冷笑。 他和狐妖的这笔帐,也该算了。 狐妖姐妹,一个月奴,一个璃奴,双奴盖饭,绝对是大虞必吃榜之一。 俘虏白月璃,取走一品佛僧的舍利子,突破四品,这就是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了。 “佛国的人早不到,晚不到,偏偏这个时候到——”沈诚又想著: “而且,他们还和朝中的人有关係,甚至还第一时间就对我出手,不得不防啊。” “必须得抓紧时间出手,调查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 “但在那之前,还是先將此剑诀修炼好,提升实力,以备不时之需。” 这么想著,他盘腿而坐,脑海中回想著女帝给他的剑诀,陷入到了忘我之境。 一晃半个月过去。 这半个月发生了很多事情。 大虞女帝御驾亲征,带领五万中央军,赶赴潼谷关前线,与北齐对峙。 圣后监国,统领朝政。 誉王和靖王奉召入京。 与此同时,江湖上也出了两件大事。 其一,是有一秘境,正好开在了帝京三百里外的龙虎山中,据传此秘境中藏著一品强者陨落时留下的遗產。 而秘境的进入条件,则是年龄在二十五岁以下,实力在三品以下的青年才俊。 江湖之上,三大宗,四大门的少年天才们,无不闻风而来。 第二则消息,则是龙渊阁的【潜龙榜】更新了。 这【潜龙榜】的潜龙,取得是“潜龙在渊”中的前两字,指的就是二十五岁以下的少年天才。 这些年来,大虞朝廷一直属於青黄不接的状態。 这份榜单上能排得上的“潜龙”没有几位。 排名最高的是女帝的徒弟南宫晴,排在第十位。 可这些日子,【潜龙榜】的榜单却发生了变化,沈诚沈无咎的名字,出现在了榜单的第五位。 沈诚虽名满帝京,封侯拜將,但在江湖上著实没有名气。 此事一出,各大门派无不震惊。 就是不知道,这【潜龙榜】的更新,究竟是龙渊阁遍查天下后做出的判断。 还是有什么人,在其中推波助澜—— 但无论如何,这一切的一切,都和帝京之中的沈侯爷,息息相关。 “呼——·终於成了!” 平安侯府中。 沈诚长长吐出一口气,睁开眼晴。 双眸中似有剑气纵横,凌厉无比。 这半个月,前面七天,他一直出入於相府,赤甲军和天麟卫大营,暗中布置。 后七天,则修炼女帝给他的剑法。 如今,他的剑法已然大成,不再是“夏姬八砍”,而是一代宗师了。 除此之外,他这七天以来,还借著之前从女帝身上吞噬来的魔气,进一步开发了道心种魔。 给道心种魔开发出了一个全新的用法。 只不过现在还未试验过,不知道效果如何“主人,你太棒了,这么难练的剑诀,竟然能修炼的这么快~月奴真的是好佩服主人呢~” 在一旁站著护法的白月汐,立刻走上前来,又是端茶送水,又是擦汗按摩,好不殷勤。 “低调低调,没什么好值得吹嘘的。” 沈诚摇摇头。 这剑法虽然精妙,但他有魂天炉火相助。 用炉火灼烧之后,修炼速度比常人快上数十倍。 能七天学会,並不算太难。 “我不管,月奴的主人,就是全天下最最厉害的主人~” 白月汐甜甜笑著,端起早已准备好的清凉补,挖起一勺,送到沈诚面前: “啊~主人,吃冰了~”“ 如今已是五月,大虞也已入暑,倒確实需要些冷食了。 “嗯。”沈诚张开嘴,享受著白月汐的服务,心中暗嘆一声。 墮落,真的是太墮落了。 沈诚啊沈诚,你怎么能变成这个样子? 你这样,和封建社会的那些侯爷们,又有和区別? “主人,要再来一口吗?” “嗯,给本侯换大碗!” 一灶香之后,沈诚站在镜前,透过镜子,一边看著白月汐给自己换衣服,一边问道: “今天的晚宴,准备的如何了?” “有上官尚宫盯著,一定没问题,不会辱没了侯爷您的风采。”白月汐甜甜一笑。 沈诚乃朝堂新贵,如今乔迁侯府,自然要准备晚宴,宴请宾客。 这是官场上的规矩,谁都不能免俗。 按理来说,一个县侯,这种宴请的规模都不会太大,宴请平安县的县官,商贾,以及帝京的七品以下官员,就差不多了。 但沈诚却不是普通县侯。 先不说他除了县侯之外,还身兼天鉴阁指挥使一职,乃是正二品。 就光是他立下的那些功劳,和圣后对他的圣恩,今日的晚宴,便不可能是件小事。 像平安县的县官,若不是沈诚钦点,估摸著连进来的资格都没有。 朝堂之上有资格入宴的,都是正四品以上的大官。 宰相,司空,太尉乃至六部尚书侍郎,都將前来贺喜。 除了他们以外,誉王和靖王两位殿下,也都派人回应了请帖,表示一定会来。 如此晚宴,恐怕整个帝京都没有发生过几次。 属实是给足了沈诚牌面。 “主人,换好了。”白月汐探过头,看著镜中的沈诚。 一袭玄色蟒袍暗绣云雷纹,絳紫纱擎如夜雾垂落。 青玉带悬著御赐白玉佩, 眉目清瘤,眼尾微挑,手指骨节分明,乌木如意簪束起墨发。 唇边吩著笑意,眼神温润却无比深邃。 整个人挺拔英俊,既有武夫的阳刚,又有文士的温雅,看的白月汐不自觉痴了。 “侯爷!”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下人的声音。 “南宫小姐和慕容郡主到了。” 与此同时。 公孙府。 暗室之內。 “咳,咳咳。” 公孙剑端坐主位,时不时用手帕捂住嘴巴,咳嗽几声。 上次师语萱一事之后,他便怒火攻心,受了重创。 如今面容憔悴,形如枯稿,整个人坐在那里,就像是块马上要风化的石头。 公孙无极站在他身后,哀伤地看著自己的家主。 “诸位。”公孙剑又咳嗽两声,擦了擦嘴:“想必你们也都知道了。” “半月前,老夫安排南海佛僧,对沈诚进行刺杀,失败了。” “嗯,大概知道了。” 坐在他对面,三大家族的家主点点头。 “咳咳。”公孙剑敲了敲桌子,双眸充血: “今日,老夫叫你们来,是想商討一下,这侯府夜宴,你们有什么办法,能治沈诚於死地。” 第158章 侯府夜宴,圣后钻入大衣柜! 第158章 侯府夜宴,圣后钻入大衣柜! 公孙剑声音落下。 整个暗室的空气,瞬间冷了几分。 司马家,荀家和王家,三家家主皆低头沉思。 “诸位,沈诚封了平安侯,又是天鉴阁指挥使。足以见得圣后有多么偏爱於他。” 公孙剑继续说道: “啊,二十岁不到的侯爷啊。我大虞歷史上,可曾见过如此年轻的县侯。” “如此圣恩眷顾,他接下来要封什么?公,还是王? “长此以往下去,这四大家族,可就要变成五家嘍。” 此话一出,司马朗,荀列和王髓三位家主脸色都变得不好看。 大虞如今已不是鼎盛,百姓裤腰袋子里都没钱。 他们搜刮起来,已没有前几朝时的油水多。 若是再来一个家族分杯羹,那他们能赚的可就越来越少嘍。 “诸位,你们真的打算眼睁睁看著沈家做大?”公孙剑接著说道: “这天下熙熙,本就分无可分,每一寸土地都有了主人。沈诚若想做大,必定会动別人的利益。” “老夫倒是不怕,家族中还有一品剑圣镇守,可你们呢?” “就凭二品供奉,若是圣后真想帮著沈诚动你们,你们除了引颈受戮,还有何法?” 话音刚落,三家家主皆脸色突变,灵气不自觉散溢而出。 一时之间,这暗室之內,剑拔弩张。 三人都不约而同地盯著公孙剑,而公孙剑也睁著那双枯稿的眸子,扫视著他们。 “司空言重了。”片刻后,司马朗敲了敲桌子:“对付沈诚一事,其实我早有准备。” “哦?司马家主说来听听。” “司空若想杀了沈诚,那是万万不可的。”司马朗摇摇头: “此人如今深受圣恩,若是死了,那圣后大发雷霆,必定一查到底。” “可若只是想废了他,让他无力介入朝堂,倒是容易的很。” “哦?司马兄有何高见?”荀列和王髓都意外地看向他。 “呵,你们可知近日【潜龙榜】更新一事?”司马朗掏出摺扇,倚靠住椅背,镇定自若。 “难不成,这【潜龙榜】更新,与你有关?”荀列握住烟杆,深吸一口。 “呵呵,知我者,荀兄也。”司马朗接著说道:“这確实是我向龙渊阁提供了情报。” “如今,沈诚在【潜龙榜】上排行第五,而原本排行第五的,却是藏剑山庄的少庄主,庄墨。” 江湖势力,皆为三大门,四大派马首是瞻。 藏剑山庄,天枢苑,潜龙阁,便是三大门。 而四大派,则是腔峒派,松山派,巫蛊派和天涯派。 “庄墨此人,乃藏剑山庄少庄主,自视甚高,恃才傲物。” “去年刚出道时,还是【潜龙榜】第二十,两年来不断挑战排在他之前的人,才到了第五。” “如今沈诚不显山不露水,便抢了他第五的位置,他怎能不心生怨恨?” 司马朗接著说道: “而我略施小计,又在江湖上放出流言,说与他定下婚约的天枢苑圣女玉清音,对沈诚芳心暗许。” “两路並进,此人现在对沈诚恨之入骨,已经到了京城,准备今晚挑战沈诚,在眾目之下,將他击败,彻底废掉。” “诸位,我这一手借刀杀人,如何啊?” 司马朗说完,笑著回眸四顾。 “此计甚妙。”王髓轻笑道:“司马兄在此事之中,全程没有露面,就挑起了二人爭斗,高, 实在是高。” “只是,万一沈诚不应战呢?”荀列吐出一口烟雾。 “同为年轻才俊,他若是不应战,那岂不是成了天下笑柄?”司马朗冷笑一声: “要知道,他的一切都是圣后给的,他代表的也是圣后。” “当著文武百官的面,连一个江湖武夫的挑战都怯战,那丟的可是圣后的脸面!” “先不说圣后会不会降罪於他,就是他自己,也万万不敢拒绝,承担失宠风险。” “没想到司马兄想到了这一层,在下佩服。”王髓拱手抱拳。 “好说好说,哈哈哈。”司马朗扇动摺扇。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公孙剑缓缓说道:“这庄墨,能不能贏沈诚?” “放心好了,司空。”司马朗接著说道:“潜龙榜挑战,不比其他,有龙渊阁的规则限制,阵法之中,只许使用武艺,不得藉助外力。” “沈诚的强大,都来源於那些乱七八糟的能力,而这些能力,在比试中都不能使用。” “而沈诚的剑术,呵,那水平我们又不是没见过,拿什么和藏剑山庄的少庄主比?” “嗯,既然如此,那老夫就静候佳音了。”公孙剑授授鬍子: “此事若成,老夫定有重谢。” “吾等四大家族,本就荣辱与共,司空言重了。”司马朗笑著说道: “今日这沈诚,必败无疑!” “没错!必败无疑!” “哈哈哈哈哈!” 一边笑著,三大家主一边结束了通话,虚影从房间中消失。 公孙无极靠近公孙剑:“家主,事情都办好了。” “司马朗確实做了不少的准备,这老小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躲在暗中操盘。” 公孙剑笑了笑,面露阴狠,晦暗的眸子中有蚯蚓一样的东西蠕动: “但老夫要的是沈诚的命!” “东西都下入庄墨的身体里了吗?” “嗯,都已经下进去了,没人知道。”公孙无极点点头:“到时庄墨魔性发作,便会化作野兽。” “而在阵法之中,沈诚又不能使用那些能力,除非他的剑术,真的已入宗师之境,否则必死无疑。” “好,很好。司马朗啊司马朗,圣后的愤怒,老夫確实承担不了。”公孙剑笑著,露出狞的笑容: “沈诚死后,圣后的愤怒,就由你们司马家来承担吧。哈哈哈!!!” 司马朗的每一笔算计,其中都有公孙家的推波助澜。 公孙剑就是要把锅,扣到司马家的头上, “家主此技,才是真的精妙。” 公孙无极也跟著一起笑了起来。 他们这次准备的如此充分,沈诚必死无疑! 与此同时。 平安侯府。 会客厅。 沈诚走向南宫晴和慕容雪。 今日,两位仙子也都特意进行了打扮。 慕容雪一袭月白广袖流仙裙,凌云髻间珍珠步摇轻晃,雪肌玉骨,双眸似含秋水,澄澈如镜, 琼鼻樱唇,不染胭脂。 整个人得体端庄,一副大房姿態。 南宫晴则穿著墨色流云锦裙,衣摆暗绣银线曇,雪肤在玄衣映衬下如玉石般可人,要比穿著劲装时,多了几分风情。 只不过她好似是没怎么穿过这种衣服,神情完全没有往日的自信,时不时就垂下眸子,整理下衣物。 也就是这么一扭头的功夫,她正好看见了沈诚,小脸一红:“无,无咎哥哥。” 沈诚自知已经暴露,也不再藏身,温柔一笑:“雪儿,晴儿,你们俩来了。” “今日是你封侯之后第一次亮相,本宫怎能不来?”慕容郡主笑著转过头,美眸一亮。 俗话说得好,人靠衣装马靠鞍。 沈诚本就是人间少有的美男子,今日身穿蟒袍,器宇轩昂,仙姿佚貌,看的慕容雪差点都要流(口)水。 南宫晴也差不多,只不过她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侯府的厨房在哪。 “听说上官尚宫今日监工,把宫里的厨子都带出来了。无咎哥哥,我能不能先去厨房吃点东西?有点饿。” 小龙娘拍著肚子说道。 自从上次之后,她喊沈诚,就一定要带上“哥哥”二字,也不知道为什么。 “好好好,去吧,去吧。”沈诚无奈地摆摆手。 打发走小龙娘之后,沈诚便上前一步,抱住了慕容雪:“雪儿,几日不见,你似乎又好看了几分。” “哪有,天天说这些话骗人家。”慕容雪依偎在他怀里。 “我家雪儿就是好看啊。”沈诚颳了下她的鼻子,坏笑道:“对了,现在还有些时间,要不, 去我臥房坐一会?” “嗯—”慕容雪端庄的脸上立刻露出抹緋红,却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 但她很快意识到,这不是她该露出的表情,当即乾咳两声:“嗯,就,就依侯爷。” 也就在此时, 在沈诚的臥房之中,空气突然盪起涟漪。 紧接著,身穿白色便装,但面上妆容精心打扮过的圣后李倚天,从涟漪中走出。 “这就是那业障的房间?”李倚天有些好奇地望著周围。 她的耳朵上也掛著沈诚送给她的耳坠。 和女帝一样,凭藉这个耳坠,圣后也可以转瞬间,就来到沈诚的房间。 今日,她其实是不请自来,为的就是给沈诚一个惊喜。 “当朝圣后,自然是不能参加平安侯的宴会,可你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本后又怎能不来祝贺?” “得了如此圣恩,这业障估计会受宠若惊,感激地五体投地吧。” 圣后一边说著,一边露出狡的笑容,在房间中乱逛。 其实,她不过是找个藉口,出来玩一圈罢了。 自从上次被沈诚抱著,听他说自己是小女孩之后,李倚天便久违地找到了做自己的感觉。 她不想在待在深宫之中,整日无所事事。 再加上最近业火稍有消停,自然要出来逛逛。 “不过这业障的房间,还挺乾净,看不出来啊,是下人给他收拾的吗?”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和沈诚的声音。 “雪儿,在这边,小心台阶。” “好,侯爷房间可曾有下人收拾?要不要我来帮你收拾一下?” “嗯?”李倚天脸上顿时露出怒:“可恶的业障,又背著本宫——“ “不对,本宫现在待在沈诚的房间里,而且还没有穿著正装,若是被外人看见了,那不就完了!” 想到这里,她面色一紧,连忙拉开柜子,躲了进去。 ps:今天陪妈妈去医院,更新早一点,明天还是6点 第159章 圣后发现丁字裤!本宫再也不要理这业障了! 第159章 圣后发现丁字裤!本宫再也不要理这业障了! “可恶,本宫乃大虞圣后,为何要躲进衣柜里?” 李倚天刚钻进柜子,就后悔了。 她现在躲进柜子,怎么看怎么像是和沈诚偷情,结果遇到大房回家的浪蹄子。 如此模样,和《白莲烧与捕快二三事》里的“金屋藏娇”有何区別? 这么想著,她的手指处却传来了奇怪的触感。 冰冰的,凉凉的,似乎是某种丝绸。 “这是何物?” 她將那物取到眼前一看,却发现是一双白色的罗袜。 只是袜子相当的轻薄,稍微用力一扯,便能肉隱肉现地看到內里肌肤。 “现在民间的衣物,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了吗?怎么感觉比宫里的还好?” 李倚天本就是少女心性,又在宫里待久了,说是圣后宝宝都不为过。 她下意识地就想套到自己腿上试一试,却眼神一颤, “不对,这业障为何要把女装放在自己衣柜里?” “可恶,这罗袜不会是其他女人穿过的吧?” 她连忙嫌弃地扔到一边,却发现衣柜里还有一件,或者说一套衣服。 这衣服通体黑色,一件有两块布,一件只有一块布,每块布都用细绳连接。 “这又是何物?”李倚天从未见过这种衣服,摆弄半天,也没看出来这是什么玩意儿。 “难不成是眼罩?”她將两块布的衣服拿起:“不对,距离太大了,遮不住眼不过如果是单眼的话. 说著,她又將那件只有一块布的衣服拿起,穿到了自己头上,遮住一只眼睛,把绳子在脑后打了个结。 也就在这时,她感受到衣服上传来灵气波动。 “哦?这竟然还是一件法器,效果是增强灵气运转和皮肤的防御力?” “呵,果然是眼罩!” “如此复杂的东西,本宫都能一眼看出是用来干嘛的,呵,不愧是本宫啊!” 李倚天自信满满。 就在此时,柜子外面传来了沈诚和慕容雪的声音。 慕容雪的声音中带著疑惑:“这个———·能吃吗?” 沈诚的声音中带著坚定:“当然能吃,很好吃的,你试试看。” “在吃什么?”李倚天皱皱眉头,把耳朵趴到柜子上。 沈诚接著说道:“吃的时候,要先舔一舔。” “这样?”慕容雪回应:“吸溜吸溜。” “对的,怎么样,好吃吗?” “嗯,味道还不错,吸溜吸溜。“ “舔完之后呢,就可以大口吃了,味道更好。” “这样吗?吸溜吸溜。” “f...... 李倚天在柜子里都听傻了。 “这慕容雪在吃什么啊!!” 这剧情,和《白莲烧与小捕快二三事》里写的,怎么越来越像了! 而李倚天脸上的屈辱也越来越重。 堂堂郡主,还未过门,进了这业障的“闺房”不说,竟然还做如此下作之事! 而那业障,竟然还指导她! 你给本宫许下的山盟海誓呢! 你明明说,本宫才是你的小女孩! 你明明说,方雨只是个意外! 那现在呢? 慕容雪又怎么解释! 混蛋,混蛋! 本宫要是不来,还看不出来,你这业障是个这样的人渣! 李倚天只感觉愤怒到了极致,忍无可忍,猛地推开柜门: “混帐东西,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行这苟且之事,你们两个是不要命了一一嗯?” 但她说著说著,瞳孔却缩为针尖。 只见房间之中,慕容雪正依偎在沈诚的怀里,小口地吃著冰葫芦。 其中一块山楂还被咬掉了一半。 “你,你在吃冰葫芦?”李倚天愣愣地看著慕容雪。 “圣,圣后?”慕容雪也呆愣愣地看著李倚天。 她不明白,为何圣后会在沈诚臥室的柜子里? 於是乎,四目相对,呆如母鸡。 而沈诚在一旁更是蚌埠住了。 他不明白,为何圣后会把丁字褻裤套在头上啊!!! 还遮住一只眼睛! 这是什么古怪的穿衣风格啊! “咳,咳咳,本,本宫最,最近在修炼穿越虚空的秘术。” 李倚天率先反应了过来,双手负在身后,一副母仪天下的姿態: “今日知道平安侯晚宴,就来看一下他有没有蹉跎岁月,督促他抓紧时间查案,追寻那镇国神剑,嗯,没错,就是这样。” 但由於她头顶丁字裤的缘故,沈诚完全没有觉得有什么压迫感,只觉得她是一个谐星。 “原来是这样”慕容雪点点头,从懵逼中回过神来,接著慌忙站起行礼: “啊!臣女见过圣后。” “咳,咳咳,免礼!今日本宫出宫,一切从简!” 圣后乾咳两声:“要是没什么事的话,那本宫就先走了。” “哦对!”慕容雪想了想,又疑惑道:“圣后刚刚说,臣女在行苟且之事,是什么意思——”“ “咳咳,无事,只,只是误会罢了——”李倚天耳根处染上一抹緋红。 她总不能说,自己是把慕容雪吃冰葫芦,当成了吃別的东西吧! 堂堂大虞圣后,传出去还不让人笑话死! “误会哦对了!”慕容雪想了想,又从桌上拿出一根没吃过的冰葫芦: “圣后在上,此物乃民间小吃,味道极佳,您要不要来一根尝尝?” “无咎正好买的有点多,我们也吃不完。” “嗯?” 李倚天看著,举到她面前的冰葫芦,眉毛一挑。 又缓缓看嚮慕容雪,却见她脸上掛著得体端庄的笑容,笑的完全挑不出毛病。 但就是这份得体,却让李倚天心神抖颤什么叫做无咎买的多了,吃不完? 她难不成是在暗示本宫,沈诚已经名有主,自己想吃,就只能吃她剩下的? 混帐,你怎么敢这么和本宫说话? 本宫砍你的头! 这么想著,李倚天的脸上却掛上了更得体的笑容,缓缓抬起手,把冰葫芦推开: “慕容郡主好意,本宫心领了,只是这民间俗物太甜,本宫不爱吃甜,就不吃了。” “这样啊”慕容雪一副遗憾模样,把冰葫芦收了回来: “那倒是臣女冒味了,圣后既不爱吃,那还是少看为妙,免得哪日心血来潮尝了,甜到了牙根,牙疼便不好了。” 听到这话,李倚天的笑容更加得体了: “呵呵,郡主放心,本宫若是哪天爱吃了,那就差人將此物做成宫廷特供,更改其配方,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呵呵。” “不过到那时,郡主可能就吃不到了呢,还真有些可惜。” 沈诚:??? 你俩搁这演甄传呢! “好了,今日天色已晚,本宫乏了,沈卿,送本宫!”李倚天说著,扭身就朝房门外走去。 而沈诚则脸色突变。 圣后啊,你可不能头上套著丁字裤出去啊! 他作势就要跟上,却硬生生止住,看嚮慕容雪:“雪儿“ “去吧。”慕容雪放鬆下来:“放心,我不会多想。你把她哄走,剩下的事回来再说。” “多谢雪儿体谅。” 沈诚对她点点头,这才追了上去。 而慕容雪在他身后,则死死地紧拳头,嘴唇轻咬,脑海中脑补出画面沈诚追著李倚天出了门,两人去了別的房间,开始品尝冰葫芦。 而自己,只能待在一墙之隔的房间里,屈辱地抿著嘴唇,听著她们的声音,独自流泪。 “可恶,我才不要流泪水!!!” “呼,不行,慕容雪,你不能乱想——你是沈家大妇,平安侯的正妻,你要做个贤良淑德的妻+” + 子!” “可是,可是—“ 另一边,沈诚已经追上了李倚天。 李倚天似乎也是故意在等他,一摆手,静謐的结界就將二人包裹,外面再看不见里面, “圣后。”沈诚连忙躬身作揖:“不知圣后到来,有失远迎,沈诚罪无可恕。” “呵,罪无可恕?你確实是罪无可恕!”李倚天转过头,冷眼看著他: “沈诚,本宫问你,那日在宫中,你半梦半醒之间,对本宫说的话,可是真的?” “啊?”沈诚眨眨眼:“什么话?” “呵,不记得了?”李倚天冷笑一声:“你说本宫是你的小女孩,等到天下太平,你要和本宫归隱,这话你忘了?” 臥槽,我还说过这话呢? 沈诚眼神一颤,却马上镇定下来,准备再表演一波端水。 李倚天却不打算给他机会了,猛地把丁字裤从头上拽了下来,扔给了他,转身就走: “看你那样子,本宫就全都明白了!” “是本宫自作多情了!” “从现在开始,你我之间只是君臣!回去陪你的慕容郡主吧!” “圣后!”沈诚连忙跟了上去,拽住她的手:“臣———.” “你放开!”李倚天扭过头,眼神中满是杀意。 “圣后,你听臣跟你慢慢一—” “平安侯!”李倚天却猛地拉高音量:“你如此褻瀆本宫,是想掉脑袋吗!” “臣——不敢!”沈诚无奈,只好把手鬆开。 若是寻常女子,他或许会觉得对方是在闹变扭,然后抱上去安慰。 可圣后却並非寻常人,自己这么做,只会有反效果“本宫本宫曾经对你,抱过希望。”李倚天背过身子,声音有些硬咽: “本宫也曾想过,把你和別人的事,都当做逢场作戏。” “但刚刚本宫看到你和慕容雪——本宫便知道,自己做不到。” “圣后”沈诚靠近她,却第一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確实没遇到过,如此贞烈的女子。 “平安侯,你没有错。”李倚天却接著摇摇头: “若是你为了和本宫在一起,而拋弃那些深爱你的红顏知己,本宫才会看不起你。” “.—”沈诚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听著。 “她们对你情深义重,你对她们好,是对的。”李倚天昂起头:“但本宫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平安侯,本宫不怪你,也不怪她们,要怪就怪———你我相遇太晚。” “今生今世,有缘无分。” “圣后———”沈诚上前一步。 “好了,就这样吧。” 李倚天却一挥袖子,把他定在原地,接著转过身,快步走到他面前,双手捧住他的脸,翘起脚尖。 “唔——.—” 沈诚的眼睛猛地睁大,接著又缓缓闭上, 他能感觉到,圣后的炙热与笨拙,以及隱藏在那份笨拙之后的,无法抑制的感情。 他除了回应以外,又能做什么呢? 良久后,二人分开。 李倚天后退半步,冷漠至极地看著他,眼神中没有一丝感情波动: “忘了刚刚发生的事情吧,平安侯。” “从今天起,你还是本宫的天鉴阁指挥使。” “但净化业火的事情,就不牢你费心了。” 说完,她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塞进了沈诚怀里。 一挥袖子,从院中消失。 静謐结界缓缓解除,沈诚抚摸著残留倚天余香的嘴唇,长长地嘆出口气。 “这算什么?分手吻?” “真是贞烈的女子—“ 一边想著,他一边取出圣后的荷包,注入灵气。 下一息,一套黑底蟒纹的劲装,出现在了他手中。 他用炉火一炼,脑海中闪烁出明悟。 【玄凰衣(天阶上品): 【由玄凰转世亲手刺绣而成的劲装,故而每一针每一线,都充斥著玄凰的力量。】 【穿上后,免疫三品以下修士的物理攻击。】 【內涵玄凰之力,遇到必死之局时,可借玄凰的生命,浴火重生。】 “侯爷。” 沈诚正查看著劲装的效果,耳畔却传来熟悉女声。 他一抬头,却见上官寧正带著一群侍女,走到他面前。 “是寧儿啊。” “嗯——请叫我上官尚宫,平安侯,別把我真当你的僕人了。” 上官寧一脸无奈,却正好看到沈诚手上的衣服,抿嘴一笑: “呵,平安侯得此圣恩,想必感动至极吧?” “感动吗”沈诚点点头:“这衣服,圣后绣了多久?” “嗯———”上官寧左右看了看:“侯爷,圣后不让我告诉你,所以你別给她说,是我讲的。” “圣后为了纹绣这件衣服,不仅往里面注入了自已的本源精血,更是不眠不休,绣了七天七夜。” “就为了赶在今天,让你能在百官面前穿上。” “哎,我还从没见过,圣后这么认真做事呢。” “明明刺绣这种事情,让绣艺坊做就好。圣后连会都不会,还要一点点现学——哎呀,咳咳, 我失言了!” 上官寧说著说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而沈诚握著劲装的手指,却一点点紧。 直到此刻,他才真的理解到,李倚天对他的情义,以及刚刚的那份愤怒,到底因为什么。 一生一世一双人,她从不是说说而已。 “寧儿。” “都说了多少次了,叫我上官尚宫!” “为本侯更衣。” 沈诚自顾自地走入旁边的房间· 第160章 天枢苑圣女,其实是师语萱的徒弟? 第160章 天枢苑圣女,其实是师语萱的徒弟? 半个时辰后。 昭辉落下,暮夜將至。 平安侯府,经过几百个土木术士之手,建於平安县中枢龙脉之上,五进三路的格局恢弘如小型宫闕。 朱漆金钉的府门高逾三丈,两侧白玉麒麟踏云石鼓,鎏金匾额在落日下灼灼生辉。 此时此刻,侯府外,灯火通明。 参加今日晚宴的文武百官们,陆续到来。 一台台轿子落下,一位位达官贵人从中走出,拱手作揖。 “张大人,您也来了?” “平安侯的晚宴,老夫怎能不来!” “哈哈哈,谁说不是呢!平安侯可是我大虞栋樑!今日老夫到此,就是来一睹他的风采!” “十八岁的侯爷啊,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来,请!请!” 官员们说著聊著,跟隨下人走入院中,见到门廊处站著的人,连忙迎了上去,恭维道: “宋管家,別来无恙,別来无恙啊!” “许久不见,宋管家真是老当益壮,神采奕奕!” “哈哈哈哈,好说好说!”原来的宋捕头,如今的宋管家也跟著笑道:“几位大人才是风采卓绝啊!” “吾等再风采卓绝,也不如平安侯半分!” “是啊是啊!” 几个官员对视一眼,將早已准备好的礼物银票,放到台前,又靠近宋管家,往他怀里塞了几张“咳咳。”宋管家咳嗽两声,把银票收好:“几位大人,快快落座!” 看著官员们的背影,宋亭自豪地授了抒没毛的下巴。 他收这些银子,都是沈诚授意过,允许过的。 用沈诚的话讲,这些官员是怎么都得往侯府里塞钱的。 就是宋亭不拿,也有其他的下人会拿,既然如此,还不如让他拿了。 至於沈诚没有充许过的钱,宋亭是碰都不会碰。 “户部侍郎,礼部侍郎,大理寺卿———?喷喷喷,这些以前见都见不到的大人物。” “现如今,都要叫我一声宋管家,对我不说毕恭毕敬,起码也是把我当个人——” 宋亭自豪地挺起腰杆,双眸中满是感激。 他怎么也想不到,他这样的老狗,竟然也有今天。 那些以前看不起他的村口寡妇,现如今,都拼了命地想要爬上他的床。 但他已经看不上她们了。 平安县的寡妇,哪有帝京的寡妇香? “我能有今天,都是因为侯爷啊。”一边想著,宋亭一边在心中感慨。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若非沈侯爷,他恐怕已经死在了罗剎案中。 若非沈侯爷,他恐怕还是一只丧家野犬,是大人物隨手可以碾死的虫子。 又怎能过上这样神仙般的日子? “鸣鸣呜,沈侯爷的恩情,永远还不清啊!” 宋亭正感慨著,府外的下人,陡然拉高了音量: “宰相大人到!” “靖王殿下到!” “誉王殿下到!” 宋亭听到这话,连忙迎了出去。 而府外的官员们也纷纷让开通路,颇为震惊地看著马车。 “李相也到了?他不是最不喜欢这些乱七八糟的交际了吗?” “看样子传言是真的啊,李相颇为看重平安侯.” “有圣后恩宠,又有李相看中—.平安侯在朝堂之上,可真的要飞黄腾达嘍。” “不过,两位殿下竟然也来晚宴,倒是真的不可思议。” “你们听说了吗?陛下出征之前,特意告诫过两位殿下,要多与平安侯走动—” “真的假的?” 八卦是人类的天性,哪怕是读书人也不例外。 他们一边说著,一边露出羡慕和憧憬的眼神。 若是让他们封侯拜相,得到今日沈诚的礼遇,怕是现在死的都愿意。 而在这些眼神之中,宰相李林甫和女儿李宓,从两架马车上走下,恭敬地等在府外。 两位殿下到来,即使是宰相,也不能独自进府。 李宓站在父亲身后,职业病般地打量著周围的来宾,生怕他们哪一个手里藏著凶器。 这副模样,倒是与她今日穿的青白色琉璃裙不太搭调。 为了赴宴,她將平日里扎起的马尾辫放了下来,垂到腰间,唯有那盖住单眼的刘海,还是与往常一样。 亭亭玉立,若仙子下凡。 “哎呀呀,这不是李相嘛!” 说话间,靖王和誉王也从马车上下来。 靖王是武將出身,是一个大肌霸,肌肉把袍子撑得鼓鼓的。 而誉王年岁也比靖王小上一些,书生模样,看起来有些怯场,怯生生地躲在兄长身后。 两人都是南宫玥同父异母的弟弟。 当年玄武门之变时,二人都是稚童,自然也就没有参与其中。 “靖王殿下,誉王殿下。”李林甫带著李宓,朝两位走来的殿下躬身行礼。 “李相不必多礼。”靖王笑了笑:“只是没想到您竟然也会来今晚的宴会。” “老夫倒是不喜欢凑这热闹,只是女儿刚刚调入天鉴阁,怎么也得与她的上司走动走动。”李林甫笑著回应。 听到这话,站在靖王身后的誉王,眼神一颤,不著痕跡地扫了眼李宓。 而李宓却皱了皱眉头。 她感觉誉王的眼神不太对劲, 那不是打量的眼神,也不是男人看见好看女人的眼神。 而是一种猎人,找到猎物的眼神。 她在很多凶杀案的凶手脸上,都看到过这种眼神。 可她重新把目光投过去的时候,那种眼神却消失不见了。 誉王甚至还有些怕她,躲到了兄长身后, 是我的错觉吗—李宓心里想著。 “李相,请把,一同进府,见见咱们的平安侯。”大嘰霸靖王,对李林甫做了个请的手势。 “请!” 而在距离侯府两条街的酒楼之上。 一位身穿白色流仙裙,头戴斗笠面纱的女子,正跪坐在古琴旁,双手抚琴。 琴声悦耳,若高山流水,延绵不绝。 房间內的另几名白袍女子,听的是如痴如醉,似在梦中。 不多时,一曲终了。 “圣女的琴技,又提升了。”一位白袍女子不自觉讚嘆道。 “那可不,谁不知道我们天枢苑的玉清音,玉圣女,是六艺通绝?” “各位姐姐就別取笑我了。”玉清音笑著揭开面纱,露出一张清冷,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脸庞“什么六艺通绝,不过是江湖人的谬讚罢了。” 玉清音,江湖三大门,天枢苑的圣女。 “哼哼,我们的圣女害羞嘍~”另一位天枢苑的弟子嬉笑两声: “对了,你们听说了吗,庄墨今晚要去侯府,挑战那个潜龙榜第五,沈诚沈侯爷呢!” “当然听说了!”又一个女弟子说道:“我还听说,他是信了江湖流言,说咱们圣女看上了沈诚,所以才去挑战的!” “哇,衝冠一怒为红顏,好浪漫啊~不愧是藏剑山庄的少庄主。” “清音,你的未婚夫还真的有男子气概呢~” “呵呵。”玉清音不说话,只是笑了两声。 什么男子气概,不过是个被戏要的白痴罢了。 她玉清音,明面上是天枢苑圣女,实际上,却是北齐神龙教教主师语萱的亲传弟子。 用秘法混入天枢苑中,也是奉师尊的命令,挑拨大虞江湖势力,掀起无边杀戮罢了。 大虞江湖,三大门藏剑山庄,天枢苑和潜龙阁,关係极佳,且实力也都不错。 据说藏剑山庄还有位活了几百岁的老祖宗,实力谁都不知道有多强。 师尊图谋大虞许久,不仅需要他们朝堂乱,还需要他们江湖乱。 她与庄墨立下的婚约,就是为此。 按照原计划,她会在大婚之日,暗杀庄墨和龙渊阁的少阁主,造成少阁主横刀夺爱,而她跟著少阁主私奔的假象, 以此掀起三大门之间的爭斗。 却没想到,这庄墨是个白痴,连自己人都没见过,竟然就信了江湖上的留言,来此处挑战沈诚开玩笑,她玉清音都没见过沈诚,何来对沈诚倾心之说? 这倒是让她的计划,出了些变数。 但她与师尊一直是单线联繫,许久未曾收到师尊的联络,也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做,只能便宜行事。 “清音姐,你说庄墨能贏吗?”一个天枢苑弟子问道。 “不知道呢。”玉清音敷衍回答。 她对他俩谁输谁贏,不感兴趣。 “我觉得庄墨能贏。”另一个女弟子摊摊手: “我听说那沈诚只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混在圣后和皇帝的身边,捞了些功劳,也不知道是怎么评上的潜龙榜第五。” 大虞官方对消息的封锁,很是严密。 眾人只知道一月前,帝京发生了一场大战但敌人是谁,却不太清楚。 別说他们,就是朝堂上的朝臣们,有资格知道敌人是监正师语萱的,也没有几个。 而没资格却意外知道者,都在之后,由监天司术士们用秘术消除了记忆。 帝国的细作,更是以雷霆手段清除。 是故,就连玉清音这个徒弟,都不知道前些日子这场大战,是自己的师尊搞出来的。 也不知道自己的师尊还和沈诚,有关一段道心种魔的故事。 “庄墨乃是藏剑山庄少庄主,听说已经把【藏剑无锋】修炼到了第九重,剑法通神,年轻一辈无人出其右。” 另一名弟子也分析道: “若是生死搏杀,胜负未可知,可若是在潜龙榜的挑战阵法里” “那庄墨必胜无疑!” “我赞同!” “我也赞同!” “清音姐,你觉得呢?” “我嘛”玉清音笑了笑,在心中盘算一二,跟著师姐师妹们点点头: “天枢苑收到的情报中,这位沈大人有不少的底牌,但却都不能在挑战中使用。 “若是比拼剑术,他確实没有什么贏面。” “那咱们去看看?”一名女弟子眼珠子滴溜一转:“今晚的侯府,肯定很热闹!” “走,去看看!” 另一边。 平安侯府。 沈诚换好了圣后送给他的【玄凰衣】,站在铜镜前,调整著袖口。 这衣服確实是圣后亲手製作,或者说,是她第一次做衣服。 看袖口就能看出来,有些线头没处理好。 但沈诚穿著,却觉得无比温暖。 他能在上面,感受到李倚天对他的情义。 正如她那“分別之吻”,稚嫩,笨拙,青涩却热情似火。 “这么好的姑娘,若是不喜欢我也就罢了,大不了一別两宽。” “可你对我有如此情义,我又怎能放手?” 沈诚看向铜镜中的自己,眼神无比坚定。 他已经决定,不管圣后说什么,都要把她拿下。 不仅仅是因为男人的占有欲,和对她感情的回报,还是因为他確实不忍心,看圣后因为业火, 死於非命。 上次他就发现了,圣后受了伤之后,业火对她的威胁更大了。 若是再不想办法祛除,她的身体坚持不了多久。 不过也好在有这业火,让他不至於去见圣后的时候,连个理由都没有。 至於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 “等到日久生情,打出你战败动画,我看你还要不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年少不知姐妹好,赤壁烧时方恨少,哼哼。” “无咎哥哥,无咎哥哥!”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小龙娘的声音。 他一扭头,只见南宫晴正握著两个鸡腿站在门外,腮帮子鼓的像是只仓鼠,嘴角上还掛著几颗米粒。 沈诚看的哭笑不得:“你啊你啊。” 他走上前去,用手帕给小龙娘擦了擦嘴。 “嘿嘿。”南宫晴心头窃喜,却把鸡腿递到了沈诚面前: “哇,这个鸡腿好好吃啊!比外面卖的都好吃!” 是味精,本侯用现代知识提取出了味精,你个封建学渣—.沈诚笑了两声。 刚想说什么,一道中期十足的声音,就在他耳畔盪起回音。 “沈诚!给小爷我出来!” “小爷我秉持潜龙榜规则,向你发出挑战!” “还不出来,是怕了小爷我不成!” “呵呵,要是怕了,就跪在小爷我面前,磕三个响头,在承认自己不如小爷,永生永世离玉清音远一点,小爷我就饶你这一次!” “挑战?哪里来的疯子?”南宫晴皱眉:“在侯府,还一口一个小爷,不要命了?” 沈诚的面色逐渐冰冷。 他刚好想试一试女帝传他的剑法,没想到就有人送上门来了。 第161章 圣后:本宫不允许你去! 第161章 圣后:本宫不允许你去! 平安侯府正门。 一席土黄色长袍,头绑头巾,腰佩两把细剑,身背一把重剑的庄墨,大步流星地走入府內,大喝道: “沈诚呢,出来接小爷我的挑战!” “若是不敢应战,就给小爷我磕三个响头,把潜龙榜第五的名次,给小爷让出来!” “大胆!何人敢在侯府狂吠!给我拿下!” 下一息,宋亭带著侯府侍卫冲了出来。 这些侍卫,全都是当初平安县的捕快,被沈诚培养之后,提升了实力。 沈诚对他们而言,不仅仅是家主,更是有再造之恩的大恩人。 见有人如此辱骂沈诚,当即顾不得这么多,直接拔刀冲了上去。 几人的灵气尽数爆发,最差的那一个都有六品实力,更有几个在厚积薄发之下,达到了五品巔峰! “哈哈哈!来得好!” 庄墨大吼一声,双手握住腰间双剑,猛地上前一步,身若闪电,迅捷如风。 讽讽讽! 叮叮叮! 十几声脆响过后,宋亭等人的兵刃尽数被斩碎,他们也都倒飞出去,口吐鲜血。 一击秒杀! “平安侯府的侍卫,就这种水平?”庄墨冷哼一声,收剑入鞘:“看样子,小爷我是高估了这个沈诚啊。” 就在此时,沈诚带著南宫晴,走入院中。 他一眼便望到了倒在地上的弟兄们,连忙上前一步扶住宋亭,往他体內注入灵气: “有没有受伤?” 而侯府的宾客们,也都听到了院中的动静,从主厅中走了出来。 “侯,侯爷,对不起,我不是他的对手,咳咳——”宋亭乾咳两声,看著那些宾客们,不甘地著拳头。 他如今是侯府的侍卫,代表的是侯府的武力。 在这么多人面前,如此轻易就被击倒,丟的是侯府的脸,沈诚的脸! 这种感觉,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人没事就好。” 沈诚却並不在意,只是拍拍他的肩膀,从怀中掏出丹药,给眾侍卫服下。 接著才站起身来,看向庄墨,眼神冰冷。 南宫晴站在他身旁,手握刀柄,眼中的愤怒无可抑制。 “在下余洋庄墨,参加平安侯。”庄墨却收起了那副狂放不羈的模样,躬身作揖: “平安侯勿忧,在下刚刚特意留手,没有伤到他们筋骨。” “刚刚出言挑畔,也不过是为了逼平安侯见在下罢了。” “在下,向平安侯赔礼道歉。” “赔礼?”沈诚冷眼看著他:“你给本侯赔礼,本侯就要接受?” “平安侯既然不愿意接受在下的道歉。”庄墨笑著把头昂起:“那便在挑战中击败在下,如何?” “庄墨!你这是作何!” 就在这时,一个大嘰霸,急匆匆地从人群中冲了出来,跑到庄墨面前。 『靖王殿下。”庄墨连忙躬身作揖: “在下此次前来,便是为挑战平安侯沈诚,爭夺潜龙榜第五的名次,並无恶意!” 余洋是靖王的封地,而藏剑山庄这一江湖门派,就坐落在余洋的凤阳山中。 自然和靖王有著不清不楚的关係,甚至有江湖传言,藏剑山庄的庄主和靖王是拜把子的兄弟。 “挑战?谁让你今天来挑战的?”靖王凝视著庄墨。 “靖王殿下,自然是庄主让少庄主来的。” 靖王的话音刚落,几个同样穿著黄袍的剑客,就从大门处走入。 为首的是一位器宇轩昂的中年人,他朝靖王一抱拳,接著看向周围文武百官: “靖王殿下,侯爷,各位大人,我乃藏剑山庄执剑长老,左青。” “今日带庄墨来此,並无恶意。” “只为见证庄墨小子,对平安侯的挑战!” “挑战?”靖王皱起眉头,看了看沈诚,又看了看庄墨:“庄墨为何要挑战平安侯?” “殿下有所不知。”庄墨恭敬道:“平安侯不仅是大虞朝廷的侯爷,还是江湖潜龙榜第五的高手。” “按照规矩,我乃潜龙榜第五,有权向他发起挑战!” “原来是这样!”靖王恍然大悟,走到沈诚身旁,一脸憨厚:“平安侯,你以为如何?” 沈诚眯著眼睛,有些拿不准靖王在这件事中的角色。 刚刚他都已经把派出去了,镰刀马上就要斩下这庄墨的狗头,没想到靖王却跳出来了。 沈诚又不是莽夫,自然打算试探一下:“靖王殿下的意思呢?” “本王觉得,既然別人都上门挑战了,那平安侯作为潜龙榜第五,理应应战!”靖王想了想张开嘴巴,一副耿直模样: “正好藉此机会,让天下人知道,平安侯的武勇!” 此言一出,沈诚眯起眼睛。 而文武百官,也都窃窃私语。 “这么看来,今晚平安侯是真的要接受庄墨的挑战了?” “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既然在榜上,那就应该接战,不然的话岂不是显得咱们朝廷,怕了这江湖人!” “可我听说这庄墨相当厉害,一手剑术出神入化,平安侯若只是与他比武,能贏吗?万一输了..... “確实,若是输了,那丟的可就不只是他侯府的脸,还是朝廷的脸,圣后的脸—“” ...... “呵呵。” 人群之中,司马朗扇动摺扇,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冷笑。 一切都和他计划的一样。 沈诚若是不应战,那就落得个未战先怯的名號,让圣后对他失望透顶。 若是应战,那便让庄墨废了他的右手,让他当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今夜之后,司空大患可除。”他笑著对身旁的公孙无极说道, 而公孙无极也回给他一个笑容,只是在他身后的族人手中,有一张符篆闪烁著光芒。 “平安侯,靖王殿下。” 就在这时,站在百官之前的宰相李林甫也站了出来: “今夜是侯府宴请百官,是大喜的日子,进行什么挑战,恐伤了和气,不太应景。” “不若先安排藏剑山庄的宾客们住下,等到明日再行挑战之事。” 他一边说著,还一边看向沈诚,微微摇头。 作为一只老狐狸,李相感觉到,今晚的事情没这么简单。 “李相此言已!”靖王却一皱眉头,一手握拳,一手为掌猛地一拍: “我大虞本就尚武,而平安侯又是靠著武勛,才获得了爵位!” “武勛之侯,在宴会上接受他人的挑战,还有什么比这更应景的吗?” “本王只是听著,就感觉热血沸腾,恨不得亲自上场,比试一番!” “平安侯,你说呢!” “..—”沈诚看著这个突然就燃起来的大嘰霸,越来越搞不明白了。 原本感觉今天这事,就是这王爷搞出来的。 但怎么现在看著,越来越不像了呢? 是他在偽装吗? 而在侯府之外。 玉清音静静看著院子中发生的一切,微微眉。 “哈哈哈,这沈诚现在是骑虎难下了!”天枢苑的女弟子们捂嘴笑著: “他接这挑战,也打不过庄公子! “不接的话,更是丟人现眼!” “看他长得如此好看,却是个绣枕头,中看不中用嘞!” “是啊,是啊!这一次,咱们圣女的未婚夫,可要出尽风头嘍!踩著那沈诚的脸名扬天下!” “別胡说!” 玉清音瞪了她们一眼,目光在庄墨和沈诚身上逗留了几息,瞳孔中闪烁过一缕幽蓝之光。 “庄墨似乎又有长进了,全身的经络中都藏有剑意,锋芒毕露。” “可沈诚身上却並未有丝毫剑意,看起来还停留在修炼剑招的阶段“ “如此看来,此战是庄墨贏了啊一一嗯,等等?” 她正想著,却见庄墨突然上前一步。 一股孩人的剑意,自他体內爆发,顷刻间就將整座侯府包围。 几乎在场的每一个宾客,耳畔都传来了剑鸣。 心智不坚者,甚至產生了自己被万剑穿心的幻象。 有几位更是直接摔倒在地。 “这是重剑无锋?”靖王感受著那份剑意,意外的看向庄墨: “你把藏剑山庄的剑诀,修炼到圆满了?” “没错!”庄墨傲然一笑,灵气也隨之爆发,席捲全院,竟也达到了四品巔峰的水平。 “少庄主乃是我藏剑山庄近百年以来,最具天赋的天才。”左青长老也自豪无比: “年不过二十二,就已將剑诀修炼到大圆满,沈侯爷,这样的实力,应该佩做您的对手了吧?” 他这话,是话里有话。 在场眾人,哪一个看不出来,沈诚实力只有五品? 又有哪一个看不出来,他身上没有半分剑意? 如此贏弱,却霸占著潜龙榜第五的名號。 谁又能满意? 藏剑山庄的弟子们,也都跟著笑了起来“哈哈哈,侯爷怕不是已经怕了,不敢应战了吧!” “朝廷是朝廷,江湖是江湖!侯爷何不把江湖事放掉,专心朝政!” “是啊,乾脆认输得了!” “沈侯爷。”庄墨也傲然一笑: “若您真的不愿意应战,那庄墨在下离开便是,只是这潜龙榜第五,就归在下了。” “也请您今天之后,不要再和玉姑娘来往了,那是在下的未婚妻。” “什么玩意儿?”沈诚皱起眉头。 什么玉姑娘?你未婚妻和我有什么关係?我又不没有魏武遗风。 他一边想著,一边回眸四顾刚刚给庄墨这些人时间说话,是因为他在等。 等一个人的传音。 以他对这个人的理解,她一定没走,还在暗中观察。 果不其然,下一息,圣后李倚天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不必应战,平安侯为大虞做的已经够多了。不过是些江湖中人,这种挑战,没有任何意义。” 我就知道你放不下我沈诚嘴角微微上翘,传音回去: “那可不行,世人皆知臣是圣后的人,若此时怯战,那岂不是丟了你的脸?” “你跟本宫没有任何关係。”天穹之上,李倚天深吸口气,手放在胸脯之上,紧衣襟: “本宫也不在乎丟不丟脸。” “但臣在乎!”沈诚眼神坚定:“若臣不代表你,那这场挑战,臣接与不接都无所谓。 “可臣是你的人,臣不能辱没了圣后您的威名。” “你,本宫都给你说了,本宫和你没有关係!”李倚天拉高音量:“还有,你是疯了吗!” “那挑战之中,只能够用武艺,其余招数都不能用!” “你那三脚猫的剑术,本宫又不是没见过!” “而那庄墨剑意溢体,你和他对决,別说贏了,就是生死都未可知!” “即便如此,臣也要战。”沈诚声音坚定。 “就因为不想给本宫丟脸?” “不止如此。”沈诚摇摇头:“臣还不想愧对,圣后亲手给本侯缝製的衣服。” “你这个业障———”李倚天咬牙切齿:“就算你这么做,本宫也不会感动!” “臣不求圣后感动,臣只求问心无愧!” “你,你是白痴吗?本宫不准你去!” “圣后!”沈诚却突然拉高音量:“既然你说臣与你再无任何瓜葛,那就还请圣后不要再管臣的事情!” “你”李倚天愣住了。 她站在穹顶之上,俯瞰著沈诚,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是啊,是她与沈诚说的,她与沈诚再没任何关係。 那如今,她又有何资格,去左右沈诚要不要接受挑战? “混帐,业障,没错,你和本宫没有关係,本宫才不要管你!” 李倚天著拳头,嘴里如此说著,可目光却忍不住盯著下方。 她已经决定好了,若是沈诚露出一丝败象,那她便出场,让这群敢伤他的人,全都付出代价! 掛断了和圣后的通话,沈诚缓缓睁开眼睛,看向庄墨:“你说,你要挑战我?” “怎么,平安侯是打算应战了?”庄墨傲然一笑: “你可要想清楚了,刀剑无眼,要是伤到侯爷,那可就不好了!” “伤到本侯?就凭你?”沈诚淡然一笑,却俯下身子,拔出了宋亭的佩剑。 “侯爷,您这是———” “我与你的剑,替弟兄们报仇。”沈诚单手执剑,看向庄墨。 “哼!不自量力!”庄墨拔出腰间双剑。 下一瞬,两人脚下一同浮现出阵法,潜龙榜的决斗之仪,在此显现。 第162章 就你?也配让本侯出剑? 第162章 就你?也配让本侯出剑? 看著潜龙榜的决斗之阵生成,一旁的宰相李林甫皱起眉头,默默嘆息一声。 “还是少年热血,面对这些江湖人土,衝动了啊—宓儿。” “爹。”李宓一直关注著沈诚,此刻正紧张的不行,连忙回应。 “做好准备,若是对方打算对平安侯下杀手,你便去破阵。” “爹是觉得,沈大人会输?”李宓心神一颤,而被头髮遮住的左眼中,白光流转: “女儿明白了。” “无咎哥哥—”南宫晴也一脸紧张地看著这一幕,心神不寧,急得连鸡腿都不吃了。 “相信他。”慕容雪却不知何时,走到她身旁:“无咎不是莽夫,他既然敢接这次挑战,就一定有办法!” 与此同时,沈诚站在法阵之中。 一种莫名的感觉,在他的元神中迴荡。 他除了武技之外的所有能力,都被那种感觉封印住了。 他当即意识到,这便是潜龙榜的力量。 “原来如此,这个榜单的阵法,確实能够保证对决的公平公正,不过———“ 沈诚心中想著,元神中魂天炉火却骤然升腾。 下一息,那蒙绕在身体內的限制之力,便被尽数焚烧,再对他没有任何作用。 不仅如此,【潜龙之阵】的所有使用方法,和製造方法,全都铭刻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这阵法的级別与我的炉火差距太大了。”沈诚微微摇头,看向庄墨,面无表情。 他倒是不打算用剑技之外的招数对付庄墨。 毕竟刚刚学会女帝送给他的剑法,正愁没有人陪练。 庄墨却傲然地看著他:“沈诚,这是你自找的!” 下一瞬。 庄墨的身影条忽消失,再出现时,已至沈诚面前。 他眼神冰冷,双剑十字交叉在胸前,剑意纵横,將沈诚牢牢锁定。 那剑意宛若悬停在高天之上的山峦,朝著沈诚俯衝而来,要將他压成碎片。 沈诚的胸腔,被那剑意影响,竟一时有些堵闷。 但他却怡然不惧,只是握住剑柄,深吸口气,脑海中不断回想著这几日以来苦修的剑诀,迎了上去。 叮!!! 单剑与双剑撞击在一起,碰撞出火。 那银白色的金属,在银月的映照下,反射著二人的面容。 沈诚面无表情,庄墨杀意升腾。 叮叮叮! 双剑与单剑,在两息之间碰撞数十次。 沈诚在庄墨绵延不绝的攻势下,不停后退,脸上,身上,手上都出现了细小的伤口。 可庄墨却没有受到半分伤害,反而越打越起劲: “哈哈哈哈,沈侯爷,你就只有这样?这就是你的剑术?你这种水平,也敢和我对决?” 阵法之外,南宫晴和慕容雪都紧了拳头。 “这个人,好强——”南宫晴喉咙动了动,忧心。 她不得不承认,庄墨的剑术,在同龄人中,若是称第二,那没人敢称第一。 其他观察著的文武百官们,也都嘆息一声,纷纷摇头。 看样子,今日之战,胜负已定“呵呵,沈诚啊沈诚,没有人会在乎废物。”司马朗扇动摺扇: “今日,就是你在圣后面前失宠的开始!” “麻烦了.”“ 另一边,李宓也看出来了沈诚不是庄墨的对手。 眼中的白光越来越亮,就要上前破阵,却突然看到了什么,瞳孔微颤:“等等,沈大人这是” “他竟然在拿那个人训练自己的剑招?”高天之上,圣后李倚天不敢置信地看著沈诚: “他什么时候,会的这么精妙绝伦的剑诀?” 说话间,阵法之中的战局,也发生了变化。 叮叮叮! 隨著一声声打铁声,火四溅。 庄墨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一开始,他的剑每五剑就能命中沈诚身体一次。 到后来,十剑才能命中一次。 而现在,他已经连续七八十剑,都没有沾到沈诚的衣角了。 要么被他用身法躲过,要么便被他用朴实无华的剑招挡住。 而且动作越来越游刃有余“这怎么可能?他竟然一边与我战斗,一边在修炼剑诀?” “他把我当陪练使?” 庄墨眼底流露出一丝震惊,但很快,这份震惊就被愤怒所取代。 “混帐!” 他大喝一声,猛地劈斩出两剑,將沈诚逼退。 紧接著把双剑插入地面,將背后背著的巨剑解下,手握剑柄,不断调整呼吸: “沈诚,没想到你不显山不漏水,竟然身怀如此剑诀,但也就到此为止了。” “从我掏出这把剑开始,胜负已定!” “你若想要求饶,现在还来得及!” 这么说著,那重剑之上的锈渍一点点消失,来自上古的祷文发出青色的光芒。 无缘而起的狂风,縈绕在那巨剑的周围,一点点扩大,化作颶风,將周遭眾人的衣襟与墨发吹起。 而手握重剑的庄墨,身上的气质也陡然一变。 从一开始的狂放不羈,变的越来越內敛,沉稳,似流深静水,延绵不绝。 “没想到沈侯爷,竟然能够逼出少庄主用此剑,这一仗他输而无憾了。” 左长老双手负在身后,傲然一笑: “此剑名为“无锋”,乃是我藏剑山庄的秘剑,是从上古时代传下来的天阶上品神剑!” “少主使用此剑,从无败绩!” “你这不是要赖?”靖王一听这话,皱起眉头:“说好公平公正对决,结果你带著神兵利器进去?” “啊?”左长老没想到靖王会突然发难,尷尬道:“咳咳,这兵刃上的事情,这——“ “本王本以为是看到一场热血沸腾的公平之战,没想到你们竟然如此不要脸!” “带进去就带进去了,竟然还当著这么多人的面,说那是神兵利器。” 靖王冷哼一声,颇为嫌弃地往旁边移动一步,不想和左长老站在一起。 同时,更是一脸歉意地看向沈诚,大喝道:“平安侯,对方使用了神兵利刃,这与作弊无异! “你且认输,来日再战!” 这货到底是哪边的,我怎么看不明白沈诚了眉毛: “多谢王爷好意,不过不必了。” 一边说著,他一边握紧长剑,將生杀予夺的力量融入其中。 【生杀予夺】女帝的本命剑,除了秒杀与真伤以外,最大的特性,就是无坚不摧,无甲不破。 从沈诚拥有这把剑开始,还从没见过,斩不断的东西! 他缓缓將长剑收入剑鞘,身体微微下蹲,摆出正面接敌的拔剑姿势。 这一幕,可看呆了阵法之外的眾人。 “不是,他难道打算正面对付庄墨?”靖王耿直的脸上满是不解: “就算要打,也得避其锋芒才对啊!” “沈大人到底在想什么?”李宓也是疑惑无比:“难不成,他是觉得,用一把普通的制式长剑,也能斩断那把【无锋】吗?” “少年意气,少年意气啊!”李林甫无奈地闭上眼睛。 阵法之內,庄墨缓缓昂起头,深邃的双眸中满是杀意: “呵呵呵,沈诚,好,很好。” “明知道我手中是神兵利刃,竟然还敢做出这种架势!” “我若是不正面与你交兵,岂不是怕了你!” 说著,他將【无锋】扛起,將全身的灵气灌入其中。 剑意如虹,自重剑扩散全院。 狂风的颶风越来越猛,院中的假山微微震颤,树叶沙沙作响,湖水盪起涟漪。 就连穹顶之上的乌云,都在这颶风之下晕开,露出皎洁银月。 院子中的文武百官,在这狂放的剑意之中不断后退。 高天之上的圣后,也紧张不已地凝视著战局。 “沈侯爷。”庄墨看著沈诚,深吸口气:“这是你自找的!” 下一瞬。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 “破!!!” 他整个人若炮弹一样弹射到沈诚面前,一声怒吼,重剑双手高举过头顶,若猛虎下山般砸下! 滔天的剑意,混杂著一往无穷的杀意,冲向沈诚的面门。 沈诚的墨发在那狂风中飞扬,黑底蟒纹的劲装劈啪作响。 但他却怡然不惧,只是握紧长剑,做出拔剑的姿势。 这一刻,他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但那份威胁却没有让他恐惧,反而让他无比的兴奋。 时间在这一刻,仿若停滯。 他的脑海中,闪回著这些日子以来,修炼的所有剑招。 似乎有无数个自己,站在自己身旁,不停地舞剑。 而那无数个自己,又一点点和自己融为一体。 而南宫玥的身影,也出现在了他的神识之中。 她用那双冷冰冰的,將一切视为蚁的眼神,看著沈诚,轻声说:“这世间剑意千万种,为有一种,可斩万物!那便是———“ “生杀予夺!” 沈诚和她一同,说出了这四个字。 下一息,停滯的时间陡然移动。 【无锋】重剑劈向沈诚的脖颈。 而沈诚也睁开了眼睛,手掌紧紧握住剑柄,腰腹发力,骤然拔剑! 讽! 一道巨大的,几乎將人耳膜震碎的破空声响起! 沈诚动若闪电,与庄墨错身而过。 空气在这一刻凝滯。 两人都保持著各自的姿態,没有其余的动作。 就这样,片刻后,沈诚將长剑插入地面,支撑住身体,嘴角溢出一缕猩红。 “无咎!” 阵法之外,南宫晴大吼一声,就要上前。 就在这时,她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脆响! 循声望去,却见庄墨手中的重剑【无锋】上,竟然蔓延出蜘蛛网一样的裂纹。 他呆呆地看著手中的剑,嘴唇发颤:“不,不可能,无锋,无锋怎么会——“ 下一息。 咔! 无锋的剑刃,就沿著那些裂纹,碎成了碎片。 一片接一片的坠落在地。 这把伴隨著藏剑山庄数百年时光的神兵利刃,就在今天,结束了他的命运。 “不,不,不可能,这不是真的,这不是,这一一噗!” 庄墨正说著,突然猛地突出一口鲜血。 紧接著,他的手臂,胸口,大腿,小腿,脚踝身上所有不能称之为要害的部分,都跟著一同喷溅出鲜血。 他只感觉全身上下,没有一块肌肉还能够发力,若一摊烂肉一样,摔倒在了地上。 他想要站起来,可却感觉身体已经没有了知觉,就连手指都无法动弹。 只能用眼睛盯著前方重剑的碎片,喃喃自语著: “我,我输了?” “不,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会输!” “这,这是剑道比拼!我,我是庄墨,我是剑道魁首!” “我怎么可能会输!我不可能会输!” “不,不,不!!!” 他撕心裂肺地豪叫著。 而潜龙榜的对决之仪,也缓缓消失。 潜龙榜的榜单,浮现到了他的头顶。 那榜单之上,他第六名的名字,不断下滑,下滑,再下滑—— “不,不,不,不行,我的名次!我没输,我没输!” “不要,该死,不要!” 庄墨盯著那榜单大吼著,可是他所有的声音都无济於事。 只能眼睁睁看著自己,从潜龙榜上除名。 这不仅意味著他输了,更意味著,在这潜龙榜看来,他已经是个废人了。 “结束了。”沈诚缓缓站起,手握长剑走到宋亭面前,刚想把剑还他。 可下一瞬,这把剑却化作了粉。 “抱歉,宋大哥,用坏了你的剑。回头,本侯再给你配一把新的。” 沈诚歉意的说道。 宋亭愣愣地看著他,紧接著,猛地翻身下跪,以头抢地,泪水夺眶而出:“宋亭,谢侯爷恩赐!!!“ 也就在这时,眾人才终於反映了过来。 胜负已分! “贏了!!!” “平安侯武功盖世!平安侯战无不胜!” “平安侯的恩情永远还不清啊!” “等等,这和恩情有什么关係?” “我管你这那的,平安侯就是本官心中唯一的太阳!” 官员们全都沸腾了。 自二十年前胶州一战,青年一代尽数败亡,朝堂上的年轻修士,便屡屡被江湖修士盖过风头! 他们已经不记得,大虞朝堂,多久没在江湖人士面前,扬眉吐气了。 “用一把普通的剑,就,就—·就斩碎了一把天阶的上古神兵?” 李宓看著沈诚那阳光的笑容,已经彻底呆住了。 同样呆住的,还有站在她身旁的宰相李林甫。 半响之后,他摇摇头,哑然失笑: “少年意气,还真是少年意气啊——若非少年,怎能斩出如此一剑?” 不知不觉间,李林甫感觉,自己已经老了。 有些年轻人,已经无法用以往的经验来判断了。 而在他身后,司马朗面色如纸,握著摺扇的手不停打颤。 他怎么都想不到,沈诚竟然有这么强的剑术! “他,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一个捕快,怎能修成如此,如此—“ 而公孙无极也瞪著族人,不敢置信地传音道:“怎么回事?你们埋在庄墨体內的后手呢?” “怎么没有发动!告诉我,为什么没有发动!!!” 第163章 沈诚牛走了北齐国师的爱徒! 第163章 沈诚牛走了北齐国师的爱徒! 高天之上。 圣后李倚天,看著沈诚,眼神微颤。 说实话,她想过沈诚会贏。 毕竟这业障带给她的惊喜,已经太多太多了。 但在她的预想中,沈诚的贏法,应该是和庄墨大战数百个回合之后,凭藉著惊人的战斗智慧, 找到弱点,艰难取胜。 没曾想,他竟然一力降十会,不仅正面击败了庄墨,还把藏剑山庄的家传神剑都给斩碎了! “本宫之前看过他的战斗,他的剑术根本不算精湛,而且———也並无领悟出什么剑意。” “但刚刚一战,他身上的剑意却已达宗师之境—突破的如此之快,难道是因为——“ “本宫吗?” 圣后的脸色,变得无比复杂, 剑术需要时间修炼,但剑意却可以靠顿悟。 在她看来,沈诚能拥有宗师级別的剑意,就因为心中一直想著,不给她丟脸。 所以,才在生死一刻间突破,破茧成蝶! 只有如此,才解释的通。 “为了本宫,竟然能够做到这种程度,你这业障,哎”圣后纠结地看著沈诚,双手拳, 转身离去:“本宫要是早一点和你遇见,该多好———” 院子里。 “告诉我,为什么没有发动!”公孙无极怒气冲冲地看著手下。 他在庄墨身体里放著的,可是一颗龙血原石! 是公孙家先祖,跟隨大虞开国皇帝斩龙时获得的封赏,一共就只有一颗! 一旦用秘法引动,就会吞噬使用者的身体,將其改造成半龙化的状態,让其体质大幅增加,修为短时间內暴涨! 副作用,就是会丧失理智,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他將此物放在庄墨的身上,就是要借他的手,杀了沈诚,再把这件事嫁祸到司马朗身上。 可如今,却没有发动! “不知道啊,大人!我也不知道啊!” 公孙无极的心腹汗流瀆背,话都说不利索。 他不知道为何龙血原石没有发动,但他知道自己要一命鸣呼了。 “到底是”公孙无极懒得理他,面色阴沉地看著沈诚,眼神却在下一瞬,骤缩为针尖。 只见沈诚缓缓站直身体,用手指捏著一颗血红色的晶体,上下打量。 那不是龙血原石,还能是什么! “这怎么可能”这一刻,公孙无极是真的震惊了。 沈诚能够废了庄墨,他虽然意外,但却还有心理准备。 但他完全没有想到,此子的剑术竟然已经到了水平,竟然能在生死搏杀的瞬间,准確地將龙血原石取出! 而且,他是怎么知道庄墨身上不对劲的? “还好,还好,他就算拿到石头,也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更不可能知道,那东西是我放进庄墨体內的。” 这么想著,公孙无极把目光收回,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沈诚却不著痕跡地警了他一眼,心中冷笑。 “又是你公孙家,我就知道这藏剑山庄的挑战,没这么简单。” 刚刚,他看似是一剑击败了庄墨。 但其实是在挥剑之时,领悟了【生杀予夺】的剑意。 以无形剑意,瞬间斩出了一百零八剑。 也正是因为斩的剑够多,他才发现了庄墨身上携带著的这块石头。 要不是他眼疾手快,直接用魂天炉火把这石头炼了,还不知道刚刚会发生什么。 而他取出这颗石头的瞬间,魂天炉火就鑑定出了一切。 【龙血原石:上古白龙的龙血塑造而成的晶石,由大虞开国皇帝,赏赐给公孙家的秘宝。】 【除此之外,还有白龙的龙筋,龙骨,龙牙分別赏赐给了其余三大家族。】 “呵,本侯不去找你们,你们倒是对本侯下手了?” 沈诚微微眯眼,对公孙家的处理,也要提上日程了。 “少主,少主!!!” 直到此时,藏剑山庄的“客人们”,才终於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朝庄墨冲了过去。 看著趴在地上,动也不动,像是一只死狗的庄墨,藏剑山庄的弟子们悲愤欲绝,双眸充血。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最信赖的大师兄,百年不出一个的剑道魁首,竟然就这么输了。 他们更想不到,这平安侯沈诚,剑术造诣竟然高到了这种程度! 他们甚至都没看懂,沈诚到底用的是什么剑招! “庄墨,庄墨,哎!” 左长老抱著庄墨,发现他的经络全都被斩碎了,只感觉心在滴血。 庄墨表面上是庄主的儿子,但其实是他和庄主夫人的亲生骨肉。 本想著等庄墨当上新庄主,他就算是李代桃僵,把庄家的藏家山庄,变成他左家的。 现在倒好,庄墨已废,这念想彻底破灭! 甚至就连那上古神剑【藏锋】,也碎成了碎片! 而这一切,都拜沈诚所赐! “沈———侯爷。”左长老牙齿都在打颤,盯著沈诚,一字一顿:“明明只是比试,可你却下手如此狠毒,废了我少庄主——“ “呵呵,左长老。” 沈诚还未说话,慕容雪却上前一步,一副女主人的姿態: “与我家侯爷的比试,是你藏剑山庄提的,带神兵利刃进比试中作弊的,还是你藏剑山庄,甚至第一个下死手的,也是藏剑山庄。” “怎么,你们自己技不如人,倒要开始对我家侯爷,胡搅蛮缠了?” “难不成,是输不起吗?” “你!”左长老被慕容雪三言两语,壹的说不上话来, 而侯府的宾客们,也都放肆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藏剑山庄,自翊大虞第一剑术门派,我看也不过如此嘛!” “是啊,什么百年难遇的剑道天才,在平安侯手里走不过十招!” “打了小的,老的还不愿意了,真是不要脸!” 文官们你一言我一语,字字珠璣。 上阵杀敌他们不行,可阴阳怪气,那可就是本职工作了。 “你,你们!你们—咳咳——”左长老抱著庄墨,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可此处是帝京,庄墨来此是为了挑战,还说得过去。 他要是真敢发难,那就是找死了。 “长老,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庄墨泪流满面,悲痛欲死。 “没事的,小墨,没事的,老夫一定会找人,帮你把经络接好,你还有机会,你还年轻。” 左长老不停地安慰著他,准备离去。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紧接著,是一道清冷的女音。 “左长老,庄墨道友,请留步,今日之事,不可就这么算了。” 眾人连忙循声望去,却见一群身穿白色流仙裙,面带轻纱的女子们,从门廊处走入。 为首的那一位,更是清冷至极,一一笑超凡清冷,宛若仙子临世,只可远观不可褻玩。 “玉圣女,让你见笑了。” 左长老一眼认出了仙子是天枢苑圣女玉清音,连忙摇了摇头,传音道: “此处乃帝京,不可多生事端,报仇之事,以后再说。” 而庄墨也连忙说道:“清音姑娘,不,不要去对付沈诚,你不是他的对手!” “呵,有意思。”沈诚戏謔地看著玉清音:“天枢苑圣女,今日本侯府上不请自来之人,还真是多啊。” “怎么,你也想挑战本侯?” “侯爷误会了。”玉清音清冷回应,微微躬身行礼:“清音此来,並非为了挑战侯爷。” “清音叫住左长老,是想告诉长老—.” 说到这里,玉清音顿了一下,接著朗声说道: “清音和庄墨的婚约,就此作废。” 话音落下,整个院子都突然安静了下来。 不仅仅是文武百官和藏剑山庄的弟子们,就连天枢苑的弟子们,也都一脸震惊地看著玉清音。 而沈诚的眼睛也亮了起来。 “这是退婚?这么大的瓜?” 他不著痕跡地从怀里掏出一把瓜子,想了想,又递给身边的慕容雪和南宫晴。 南宫晴想都不想,接过就美滋滋地吃了起来。 慕容雪瞪了他一眼,但身体却很诚实地关注八卦。 “清音,你在胡说些什么!”左长老面色阴沉,双眸满是冷意:“你与庄墨的婚约,是庄主和你师尊定下的,岂可说退就退!” “左长老,我与庄墨本就没有感情,在今天之前甚至都没见过几面。” “当日定下婚约之时,庄墨还是剑道天才,箇中翘楚,可如今呢?” 玉清音仍然是一副清冷的模样: “他经络尽废,后半生怕是连剑都握不住了,只是一个废物罢了。” “一个废物,难道也配和天枢苑的圣女联姻吗?” “你,你,你!”左长老指著玉清音的脸,气的快要吐血:“你当中辱我藏剑山庄,玉清音, 你混帐!” 而庄墨已经呆住了,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本以为自己的未婚妻,是来替自己出头的。 没想到,竟然是来退婚,落井下石的! “清音只是实话实说罢了。”玉清音却丝毫不惧,接著说道:“其实就算没有此事,我也打算凛明师尊,退了这桩婚事。” 左长老愣住:“为,为什么?” “其实,江湖流言也並非都是假的。”玉清音一边说著,一边看向沈诚,清冷的眸子中满是倾慕:“清音確实——” “对沈侯爷倾心已久。” “啊?” 沈诚和慕容雪南宫晴,正开心吃瓜著呢,当场愣住。 什么玩意儿? 对我倾心已久? 我认识你吗我? 他瞬间感觉周围的空气冷了几分。 僵硬地扭过头,却见慕容雪的眼神无比核善。 而院子里的宾客们,也都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唯有南宫晴,仍然在嗑瓜子,对一切毫无察觉。 “玉清音,你闹够了没有!”左长老控制不住心中怒火,大吼一声:“退婚之事哪里是你想退就能退!” “如此大庭广眾之下,羞辱我等!你不怕我藏剑山庄的怒火吗!” 我就是要你们愤怒啊,不仅要你藏剑山庄对我天枢苑愤怒,还要你藏剑山庄对平安侯愤怒· 玉清音抿住嘴唇: “抱歉,左长老,我意已决,退婚的婚书,马上就会奉上。” “还有——”她说著,看向庄墨:“庄道友,以后就不要联繫了,我怕沈侯爷误会。” 庄墨:??? 他呆呆地望著玉清音,只感觉浑身上下,都有老鼠在啃噬。 那些老鼠,不仅啃咬著他的身体,还啃咬著他的元神,让他痛不欲生。 他呆愣愣地看著沈诚,双眸充血,眼晴几乎要从眼眶中掉出来。 他赖以生存的剑技,被沈诚废掉了。 而他心心念念的未婚妻,也被沈诚夺走了! 他的一切,全都没了,没了!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这不是真的,哈哈哈哈,这不是真的!!!” 悲痛欲绝之下,庄墨突然仰天大笑了起来:“假的,这一切都是假的,假的!我在做梦,哈哈哈哈,我在做梦啊!” “对,这是梦,这是梦!” “我是剑道天才,我是剑道天才啊!哈哈哈!” “小墨,小墨!” 左长老抱著庄墨,看著他那痴痴傻傻的模样,再顾不得什么报仇,夺门而出。 藏剑山庄的弟子们,也都灰溜溜地跟著跑了出去。 像是丧家野犬,来时有多傲然,走的时候就有多丟人。 “跟上去,处理的乾净一些。”沈诚却在心中说著。 “哼哼,知道了。”从他体內飘出,跟上了那群弟子。 反正今日和藏剑山庄的梁子已经结下了,他们大概率会报復,既然如此,那就在他们报復自己之前,先报復他们。 眾所周知,恨本侯的人都死了=没有人恨本侯。 沈诚心里想著。 “哈哈哈,很好,非常好!”就在这时,靖王这个大嘰霸笑著走了过来:“平安侯,本王没有想到,你的剑术竟然如此精妙!” “今夜之后,怕是整个江湖都会知道,你平安侯才是年轻一辈中,最天资卓绝的剑道天才。” “不过是些虚名罢了。” 沈诚摇摇头:“倒是王爷来本侯府上,让本侯受宠若惊啊。 “哈哈哈,言重了,言重了!” 两人又攀谈了几句,沈诚这才看向周围宾客们:“诸位,不好意思,今日举办晚宴,本是为了庆贺乔迁之喜,却让不速之客,扰了各位兴致。” “各位且先入宴,本侯稍加整理,再与各位一同把酒言欢!” “好说好说!” “平安侯真是威风,替朝廷涨了一把脸啊!” “平安侯少年英雄,我看假以时日,成就恐怕不在平西王之下啊!” “是啊,是啊!” 宾客们恭维著,纷纷走入宴厅。 很快,院子里就只剩下了沈诚,南宫晴,慕容雪和天枢苑的弟子们了。 而玉清音也上前一步,朝沈诚微微行礼:“侯爷,今日庄墨挑战您,有大半原因,都是因为清音,清音在此给侯爷赔不是了。” “嗯。”沈诚点点头,看嚮慕容雪:“雪儿,你和晴儿先去房间等我,我有些事情要和玉圣女说。” “嗯——”慕容雪深吸口气,在心中不停说著“我是大房,我是大房,我是大房”,这才点点头,转身离开。 南宫晴紧隨其后。 见二女的背影彻底消失,沈诚才看向玉清音,似笑非笑:“玉圣女,刚刚所言,是真是假?” 他可不相信,什么圣女对他倾心已久。 两世为人,沈诚很清楚,这世上只有两种女人会无缘无故的爱你,一是你的母亲,二是缅北的男人假扮的。 这个玉清音今日做这些,肯定有蹊蹺。 “清音不敢欺瞒侯爷,清音確实对侯爷心生倾慕。”玉清音微微躬身,脸上却闪过一抹侷促: “但清音也知道,侯爷身边红顏知己眾多,若清音待在这里,只会给侯爷惹麻烦。” “所以.”沈诚挑挑眉毛,眼神逐渐变得冰冷:“玉圣女是打算挑拨完本侯和藏剑山庄的关係之后,就直接拍拍屁股走人?” 玉清音眼神一颤,却连忙说道:“侯爷误会了,清音並没有此意。” “没有此意,也就是说,你是真的倾心本侯嘍?”沈诚笑了笑:“既如此,那今夜就请姑娘留下,陪本侯吧。” “侯爷,这不合適吧——”玉清音后退半步。 “没有什么不合適的。”沈诚却上前一步,直接住了她的手腕。 天枢苑的弟子们连忙上前就要拔剑,可沈诚却冷冰冰地扫了她们一眼。 眼神中多次经歷生死,而培养出来的杀意,瞬间让这些女弟子们惊魂不定,有几个甚至產生了尿意。 “你们先出去等我。”玉清音艰难说道。 “可是圣女,您——” “我说了,先出去,我明天回去联繫你们。 “明,明白了。” 天枢苑的女弟子们,这才对视一眼,纷纷退出院子。 “圣女倒是明智。”沈诚笑了笑。 “侯爷弄疼我了—”玉清音却微微侧头,清冷的脸上晕起一抹緋红。 沈诚却並没有鬆开她的意思,反而上前一步,把她拦腰抱起,朝著臥房走去。 他倒要调查一下这天枢苑的圣女,肉壶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侯爷——”玉清音嘴唇轻抿,脸上满是屈辱的緋红:“慕容郡主和南宫小姐,还在府中呢。” “哦?”沈诚坏笑著看向她:“怎么,你想和她们一起?” ps:晚上还有一章,今天开始恢復日万~求月票,求追订 第164章 女帝回归!国师弟子大献身!(求追订,求宰书) 第164章 女帝回归!国师弟子大献身!(求追订,求宰书) “哈哈哈,今天真是我大虞的幸事啊!” “是啊,是啊!这么些年来,那江湖上的天骄们,各个自视甚高!今天怎么样?剑道一绝还不是败在侯爷之手?” “哈哈哈,喝酒!喝酒!” 平安侯宴厅之內,宾客们把酒言欢,好不快活。 就连最不喜欢饮酒的宰相李林甫,都破天荒地小酌了几杯。 而在他身旁,李宓更是一杯接一杯,將烈酒灌入喉中。 “女儿。”李相看向李宓:“你似乎有些闷闷不乐?” “啊?父亲,没有的事。”李宓摇摇头:“今天平安侯比试获胜,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呵,你高不高兴,爹还看不出来吗?”李相端起酒杯,小抿一口: “有些话呢,爹说其实不合適,但还是要提醒你一句。” “缘分这种东西是很奇妙的,很多时候,一次胆怯就是一辈子。” “不要等失去了,才懊悔不及。” “爹,你说什么呢—”李宓自然听出了李相的意思,看著杯中倒映的自己,苦涩一笑。 虽然感情经验欠佳,但李宓年岁在这摆著,自然是明白,她对沈诚有好感。 她倒是不在乎沈诚有多少女人。 像沈诚这样以匡扶正义,拯救万民为已任的大英雄,哪个女人会不爱? 別说有红顏知己了,就是娶一百个老婆又如何? 只是,沈大人如此风华绝代,可她却天生有眼疾,是缺陷之人。 自己配的上他吗? 这么想著,她只感觉心中一阵苦涩。 而李相在一边,却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 他这女儿,都二十六了,竟然还不嫁人! 以往催促起来,就说什么男人有什么好的,嫁人哪有查案有意思。 整个就是个探案疯子。 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了个动心的,却又在这里半天,犹豫不前。 “哎,愁啊,愁啊————”李相喝起闷酒,脑海里想著沈诚做过的事情,不自觉摇摇头。 这个小子,他是越看越满意, 嫉恶如仇,胸怀天下,能力出眾,若是沈诚真能当他女婿,他做梦都要笑醒嘍! 与此同时,高天之上。 一位身穿白色长袍的女剑士,正俯瞰著平安侯府。 她黑髮红眼,怀中抱著把水晶做的长剑,剑柄夹在饱满中央,肉隱肉现。 身材好的夸张,宽大的剑袍,穿在她身上却鼓鼓囊囊的,绷得紧紧。 面容倾城,一看就是那种高冷御姐的类型,可偏偏眼神像是个几岁的幼女一样清澈。 看向侯府,不知在思考什么,表情极为呆滯,很有一股子三无的气息。 “小姐,小姐,您飞的太快了!不是说好了,这次不乱跑吗!” 不一会儿后,驾著飞马马车的侍女赶了上来。 几只小母马气喘吁吁的,幽怨地看著自己的主人。 “那里,是哪?”公孙沐雨手指指向侯府。 “那里是—.哎,我也不知道哎,上次来的时候,这里还没有宅子呢。” “哦。”公孙沐雨往左歪歪头:“那里,剑意,很强。” “再强也没小姐你强!”侍女挠挠头:“我们抓紧回去吧,家主还在等我们呢!” “剑意。”公孙沐雨又往右歪歪头:“很强。” “好了好了!我的大虞剑圣啊!我们抓紧回去见家主吧!” 侍女没有办法,只好上前一步,从后面抱著她,把她拽入马车。 在这个过程中,公孙沐雨一直盯著侯府,嘴里呢喃著:“剑意,很强——“ “不比,五岁的我—” “弱。” “您这到底是在夸那人的剑意,还是在损他啊。”侍女相当无奈。 公孙沐雨一脸严肃地昂起头,半张著嘴巴:“夸!” 另一边,潼谷关。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 身穿金色鎧甲,英姿讽爽的大虞女帝,站在沙盘前,结束了今天的军议。 她到潼谷关已经十天了。 这十天以来,大虞与北齐的军队交战了三次。 北齐確实派出了不俗的战力,师语萱这北齐国师,也亲临了战场。 但很可惜,因为南宫玥在的缘故,他们的进攻打不开局面。 “多亏了陛下在这里,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咳咳。” 镇北王咳嗽两声。 他满头华发,脸上满是褶子,虽然努力挺直著腰杆,但还是掩盖不了身上越来越虚弱的气息。 “老將军还是要注意身体,等你伤好了,朕还要派你杀入北齐都城呢。” 南宫玥看向这位年近一百,为三朝皇帝尽忠的老將军。 “谢陛下关怀,臣告退。” “臣等告退。” 镇北王与其他的几个將军一起,抱拳行礼,躬身离去。 待他们走后,南宫玥才缓缓坐到帅榻上,心神不寧。 “北齐屯兵五十万至潼谷关,第一波进攻就重伤了镇北王,可之后的攻势却弱了下来。” “朕到了之后的几次进攻,更是以伴攻为主——“” “就像是故意把朕拖在这里一样。” “难道说,他们是想调虎离山?”南宫玥这么想著,却突然感觉神识之中传来一道剑意的震颤。 那震颤,来自於她在沈诚身体上放著的一缕剑意。 那是她为了帮助沈诚领会剑法,特意放的。 而剑意会震颤,就说明— “这狗男人,把剑法修炼到大成,还把剑意给领悟了?” 南宫玥眼神微颤,有些不可思议地呢喃著。 这才多久? 从她把剑法给沈诚,才过了半个月吧? 就学会了? 这修习的速度,远远超出了她的想像。 在她的预想中,沈诚就算天赋再好,想把这剑术学会,领悟出剑意,也需要半年。 而且,中间还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 在这个过程中,自己就可以倾囊相授,让他对自己佩服不已,俯首称臣。 等到他食髓知味,流连忘返,哪里还想著圣后? 却不曾想,这狗男人竟然已经学会了! “半个月,竟然只用了半个月,你这样岂不是显得朕很没面子?” “不过,那生杀予夺的剑意,只能在生死一线之时才能领悟。” “这狗男人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南宫玥这么想著,眉头,捏著沈诚送她的耳环。 多亏了这个耳环里的传送秘术,她可以隨时隨地,从前线去往沈诚的家里。 也能隨时隨地回来。 “这狗男人说会联络朕,这半月来却一次都没联络—不会真出什么事了。”” “不行,朕得回去看一下。” 南宫玥手捏法决,在房间中留下一具分身,接著走入衣柜之中另一边, 平安侯府,两个时辰之前。 圣后李倚天,见沈诚没了危险,本来已经走了。 但却觉得,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说清楚,於是便隱匿身形,又飞了回来。 “呼,本宫只是回来给这个业障说清楚的,对。”李倚天不停自言自语: “才不是关心这业障身体有没有暗伤,没错。” “本宫已经心无杂念,有缘无分,就是有缘无分。” “可是为什么,本宫的心,会痛呢—“ 正说著,她来到了侯府上空,正准备落地,耳边却传来了沈诚的声音。 “哦?怎么,玉圣女还想和雪儿,晴儿,她们一起?” 李倚天:!!! 什么玩意儿? 要一起? 脑海中漂浮著那样的画面,李倚天的脸都绿了! 这大胆业障,竟然敢说出如此混帐的话! 而且,那玉清音是什么人?怎么又跑到他怀里了? “见一个爱一个,还说什么本宫是你的小女孩———·可恶,可恶,可恶!” 李倚天看著沈诚和玉清音卿卿我我的样子,只感觉心都要碎了。 “呵,呵呵,本宫竟然还会对你有所期待—” “业障,呼,本宫错了,本宫就算和你先相遇,你也一定还会在外面沾惹草!” “沈诚!本宫,本宫再也不理你了!” 圣后宝宝在心中大喊一声,可脸上却维持著清冷的姿態,扭头便走。 “阿嚏,阿嚏·怎么最近老打喷嚏?难道有人在骂我?” 沈诚连打两个喷嚏,回眸四顾,却什么人都没发现。 “侯爷,你,你要是身体有恙的话,就,就改日再说,如? 玉清音蜷缩在她怀中,小声说道。 “改日?”沈诚一挑眉毛:“嗯,你倒是懂得体谅本侯。” 玉清音:??? 就这样,沈诚抱著玉清音,一路走到了臥房之內。 当然,这个臥房是另外一间。 为了保证將来的幸福生活,他在侯府里修建了十间臥室,主打一个互不干扰。 抱著天枢苑圣女,感受著她身体的微微颤抖,看著她表情中的侷促与紧张,嗅闻著她身上的梔子香,沈侯爷嘴角微微上翘。 这紧张,期待,羞涩与害怕的表情,是那样的真挚,就连沈诚这样的情场老手,都要被骗过去了一如果他的魂天炉火,没有一直在提示他,这女人在使用操纵神志的功法的话。 没错,从和沈诚说话开始,她就一直在用【千丝线·心蛊】挑拨著沈诚的元神。 正因为如此,沈诚才假意配合她,看看这圣女到底想干什么。 “官,官人—” 进入臥房之后,玉清音声音颤抖,可称呼都换了,双手楼著沈诚的脖子,媚眼如丝: “官人就不问问人家,为何喜欢官人吗?” “本侯对这个不感兴趣。”沈诚却摇摇头:“但本侯倒想告诉你,本侯为何喜欢你。” “为,为什么?” “因为本侯嫌贫爱f。”沈诚微微一笑。 “啊?”玉清音眨眨眼,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好接著说道: “官,官人,要不先放清音下来,清音去洗个澡。” “嗯,也好,那你去吧。” 沈诚点点头,將她放下,看著她钻入內堂的背影,眼神越来越戏謔。 这个玉清音虽然很会偽装,但在大虞鸭王沈诚面前,还是不够看的。 从身体颤抖的幅度,和体温的升高程度,以及说话时的语气。 他还是能够感觉到,这女人並非情场高手,虽然学了不少媚人的手段,但却只是理论学习,並没有实战经验。 “这么清冷的面容,却干这样下作的事情,培养她的人,是看到她反差的特质,所以才故意挑选她的吗?” 沈诚砸吧两下嘴,却把那颗缴获的龙血原石拿了出来, “这石头,是我自己秉呢,还是给晴儿呢?” “晴儿业要提升实力,最快的方法就是收集这些龙的遗物,但一一嗯?” 正业著,这颗龙血原石,却突然融化成了红艺液体,往沈诚的皮肤扶面钻。 “这是—被我的龙气所吸引了?” 沈诚满脸无奈,这下炊了,他不用思考该给谁秉了。 “洞是这种猩红的液体,怎么感觉丞上古妖血这么像?” “公孙家有这块石头,然后又来上古妖血有关係,那这东西来上古妖血难道也有什么联繫吗?” 这么业著,龙血中的力量,便被沈诚全部吸收。 他的双眸缓缓化作紫艺,而瞳孔中的金艺,却越来越浓。 肌肉缓缓鼓胀,筋盘结,皮肤下面的血市中,有金的液体在流动。 身体外面縈绕出的龙气,也从紫色朝著金转换,匯聚成龙爪,龙尾的虚影。 而他脑海中也有了明悟。 “原来逢此,吸收了龙血之后,我体內的龙气又进化了,从原本的紫龙之气,转化为金龙之气。” “这使得我获得了龙压-凡是求龙有关的力量,在我面前都会失效,会被反弹回去。” “而洞要我业,我的一一笑,一举一动,都会带来压迫感,让人π不住就跪拜。” “当我变身成【龙气显现】状態时,这种威压会相当强,心智不坚者,甚至无法凝聚灵气。” “嘶,这不就是皇帝的力量?” “炊东西,炊东西啊!” 沈诚不由地笑了起来。 这庄墨来一趟,不仅把自己的武器碎了,给自己贡献了锻造东西的素材。 还帮自己普升了龙气! 这庄墨,还真是个厚道人啊! “在金龙之上,龙气还有白龙丞隱龙两种”沈诚继续感悟: “白龙就是上古之龙,也就是大虞令国皇帝斩的那一洞——” “洞要吸收掉他剩余的三样遗物,就能够晋升了。” “至於隱龙只是模糊地感受到了概念,並不知道怎么晋升。” “上古之龙啊——“ 沈诚睁令眼睛,不由地呢喃一声。 三大家族身怀如此秘宝,竟然还敢和本侯为敌! 呵,你们果真有取死之道! “不过,朕怎么感觉,朕走的是真龙天子路线呢?以后要封女帝当皇后还是贵妃啊咳咳。” 沈诚乾咳两声,一点点把龙气收入体內,静候清音。 而在与沈诚一门之隔的浴房內。 水雾升腾。 玉清音已经褪去了全部的衣服,她亜手放在胸前,那纤细的小手,洞能遮住大团的三分之一。 她生来身材就过於夸张,师尊曾经调笑道,说她长了一张禁慾的脸,可却长了一副纯欲的身体。 在大虞这些年来,为了维持清冷的仙子人设,她每日都需要裹胸裹臀。 可逢今,这夸张的身材,全都倒影在了浴池之中。 “呼... 长长呼出一口气,玉清音的脸上写满了紧张。 今天,確实是她第一次出卖相。 师尊告诉她,她是师尊的剑。 而她最锋利的地方,就是她的脸求她的肉体。 若是杀对了人,那她就是一把,可以改变天下大势,歷史进程的剑。 而现在,玉清音觉得,她似乎找到了要杀的那个人。 “平安侯与藏剑犯庄一战之后,江湖闻名,而他又是圣后的近臣。” “若是能捕他暗杀,再偽装成潜龙阁少阁主,为我动的手——“ “那样的话,圣后无论逢何,都会对付潜龙阁求天枢苑。” “逢此,就能够把天枢苑,潜龙阁,藏剑山庄三大势力全都拉下水。” “再然后,江湖修仆便会丞朝廷斗起来。” “南虞百事,本就被世家压榨严亚,心中都有怨气,若是江湖修孙振臂一呼,未必不会跟著一起起事。” “到那时,南虞境內,狼烟四起。” “而南虞皇帝,却在潼谷关丞师尊对弈。” “她洞会进退两难!顾此失彼!” “而我大齐,就可利用这个机会,挥兵南下!” “呵,谁能到,这一系列的未来,洞是因为一个男人的见起意?” 玉清音讥讽地笑著,心头却涌出一股悲哀。 杀了沈诚之后,她自然也是必死无疑。 圣后可能放过任何人,疤绝对不可能放过她。 “疤无所谓,我本就洞是师尊的剑,师尊的工具,逢果不是师尊,我早就死在那个冬天了。” “这就是我的宿命,为了师尊,为了北齐的大业,我死而无憾!” 这么业著,她从虚空中掏出一个小瓶,捕其中的药粉,撒入水中。 这是【儿龙骨粉】,是师尊送给她的至宝。 当她秉这骨粉浸泡全身之后,再捧她的男人,就会被骨粉中的魔龙之力影响,进而走火入魔, 不能自已。 “呼—”深呼吸一下,玉清音迈步走入浴池,浑圆蜜桃一点点坐了下去: “沈诚啊沈诚,你不要怪我,我们也是各为其主!” 第165章 探索清音之道(养书可宰~) 第165章 探索清音之道(养书可宰~) 一炷香之后。 浴房的门推开,裹著白色绸缎的玉清音,缓缓走出。 那白色绸缎不算很长,只能从她的南半球,一直包裹到大腿。 洁白的天鹅颈,可爱的锁骨,多汁的北半球,肉隱肉现。 而玉清音的身材又太过傲人,那绸缎被绷得紧紧的,似乎下一息,就会被撑炸开来。 她缓缓走向沈诚,踩著优雅而性感的猫步,清冷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有侷促的红润。 沈诚坐在榻上看著她:“哦?没看出来,清音姑娘身材竟如此傲人。” “侯爷说笑了。”玉清音撩了撩头髮,心臟紧张的砰砰直跳:“侯爷身边的红顏知己,哪个不比清音更加美艷?” “呵呵,琴音姑娘不用妄自菲薄。”沈诚笑著牵过她的手:“在本侯看来,你们各有千秋。” “谢侯爷夸奖。”玉清音手掌都在颤抖。 虽说准备刺杀沈诚,但她毕竟是第一次行这种色诱之事,自然无比紧张。 恰在这时,她看到了房间中摆放著的古琴: “侯爷,清音精通琴道,不知可否为侯爷弹奏一曲助兴?” “既然清音姑娘这么说了,那本侯可就要洗耳恭听了,不过嘛—” 沈诚走到琴旁,將琴抬起,缓缓放到了地上:“本侯希望,你这样弹。” “啊?”玉清音看著放在地上的琴,面露不解。 但她也没多想,只好跪在地上,伸手抚琴。 这一抚不要紧,她立刻懂了沈诚是想干什么。 为了能够抚琴,她只能在双膝跪地的情况下,用手肘撑著地面,著屁股,把手往前伸。 而这个姿势,她就像是四足著地,待哺的小母马一样。 “清音姑娘,本侯这个弹琴的姿势如何?” 沈诚笑著从后面靠近她:“清音姑娘探究琴道,而本侯则来探究清音之道,岂不是更好?” “侯爷——真会玩。” 玉清音乃天枢苑圣女,从小到大眾星捧月,何从受过这种待遇。 这与那教坊司的女子,还有何区別? 才第一次见面玉清音屈辱地抿住嘴唇,心中却泛起冷笑。 本来,要杀了沈诚,她心头还多少有些愧疚。 可见此人竟是这样的登徒子,那抹愧疚已然消失不见。 等我斩了你的狗头,定要扒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 玉清音一边想著,一边抚琴, 高山流水的音律,余音绕樑。 “没想到清音姑娘的音道造诣竟如此之高,本侯佩服,佩服。”沈诚说著,靠进她。 “多谢侯爷夸奖。”玉清音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 她已经用魔龙骨粉浸泡了全身,此刻又用音律引发其中魔力。 只要沈诚碰了她,就会被魔龙龙气侵蚀,当即走火入魔,不能自已! 这么想著,身后传来炙热的体温,她嘴角上翘,玉指在琴上重重一抚。 翁!! 魔龙之气便从她体內喷涌而出,朝沈诚奔涌而去。 玉清音也冷笑道:“结束了,登徒子。” 下一息, 那魔龙之气笔直地撞击到了沈诚身上,却立刻被弹了回来,笔直地钻入玉清音体內。 “怎,怎么可能!嗯~” 玉清音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再想抵抗魔龙之气,已经来不及了。 当即娇吟一声,身体前倾,浑圆饱满重重地砸到琴上。 琴弦勒进肉里,嘞出各种形状。 玉清音痛苦地低吟著,只感觉浑身的经络,都被魔龙之气灌的满盈,可却无法排出。 她就像是一个被不停灌水的瓶子,被硬生生插上了瓶塞。 走火入魔,不能自已。 “可,可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哪里知道,沈诚早已是金龙之体,魔龙之气攻袭他,还没碰到他,就被反弹回来了! 沈诚甚至都没感觉到,那魔龙之气的攻击! 他看著玉清音,莫名其妙:“清音姑娘,你怎么了?” 在沈诚的视角中,玉清音突然低吟一声,然后就摔到琴上去了。 “可,可恶.”玉清音在心中暗骂,可身体却不听使唤,话都说不出来。 见玉清音一直不回答,沈诚皱起眉头。 难道说,这女人计划,就是仙人跳? 可是不对啊,这里是侯府,她上哪找人仙人跳自己? “难道是我想多了?她只是单纯身体出了问题? 沈诚疑惑地把手搭在她屁股上,检查她的身体,却眼神一颤:“这是走火入魔?” “不行,要是不治的话,她性命不保!” 沈诚又不是活阎王,在搞不清楚玉清音到底是不是坏女人的情况下,自然不会见死不救。 当即往她体內灌入【济世】灵气,想要帮她疏导一下身体。 这一灌不要紧。 玉清音的玉趾一下子就绷紧了。 她本就是被插上了瓶塞的瓶子,身体已经被魔龙之气灌的满满当当。 现在新的灵气进入体內,就像是往已经灌满水的水缸里,接上新的水管。 只感觉整个人都要炸开,痛不欲生。 “这,竟然对我用出这等酷刑,可,可恶——他一定已经看穿了我的计划!” “不行,我得逃跑———” 玉清音在心中吶喊著,拼尽全力,双手从地上撑起,努力往房门处爬去。 “清音姑娘,你跑干什么?你已经走火入魔了!不能乱跑!” 沈诚连忙抓住她的脚踝,继续灌入疗伤的灵气。 这一次,灵气灌输的比刚刚还要猛烈“鸣呜呜鸣!!!”玉清音疼的直翻白眼,声音都在打颤:“不,不要———停,停下———” “不要停下?”沈诚眼神一颤:“明白了!” 他將【济世】灵气的输送频率,再次提升三成, “鸣鸣!!” 玉清音本就是强弩之末,这下彻底顶不住了翻著白眼,舌头聋拉在一边,声音发颤: “坏了,清音要坏了——“” “清音姑娘?你说什么?”沈诚继续灌入灵气。 “不要..” “不要停?好!”沈诚继续灌入灵气。 “要,要.” “要继续?好!”沈诚继续灌入灵气。 不一会之后,沈诚还在灌入灵气,可玉清音已经双眸死灰,彻底没了动静。 “不是吧?难道死了?” 沈诚毕竟不是活阎王,连忙伸出手,查验她的脉搏。 不曾想, 下一息,玉清音的身体竟然一点点溶解,化为一滩白色的软泥,彻底不动了。 “这是傀偶?”沈诚皱起眉头。 他认得这种软泥,当日慕容雪劫法场的时候,做出来的自己的那具“身体”,就是用这种软泥做的。 “竟然用傀来见我——然后什么也不做,就在我面前走火入魔,这女人到底是来干嘛的?” “难道是想色诱我,但太过紧张,所以逃跑了?” 沈诚將那愧收入储物伞中,百思不得其解。 回头把东西拿给雪儿看一看,搞清楚这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另一边, 玉清音从藏身处中猛的坐起。 “啊啊啊啊!我不要被灌了!已经满了!满了!”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身体,確定没有问题之后,才长舒一口气,屈辱地咬住牙齿: “可,可恶,我,我竟然被那登徒子” 她用的可不是普通的愧儡术,而是替死魔儡。 只有她死了,才能够触发的术。 也就是说,她真的是活生生,让沈诚灌死了一次啊! 一想到自己用魔龙之气袭击沈诚,反被他弹回来,把自已硬生生灌死的画面,玉清音只感觉屈辱到了极致。 她堂堂北齐国师的弟子,天枢苑的圣女,何时受过这种奇耻大辱? 当即抱著膝盖,蜷缩在墙角,脸上的清冷消失不见,取而代之地是嗔怒的緋红。 “可恶,可恶!” “明明能够给我一个痛快,却故意往我体內灌入灵气!他就是想要欣赏我被灌死的模样!” “竟然有这种嗜好,到底他是魔修,还是我是魔修!” 玉清音抱著肩膀,回忆著刚刚的细节,喃喃自语: “而且,他竟然提前准备了,反制魔龙之气的手段—” 魔龙之气可不是普通的力量,是她师尊师语萱,为她准备的杀手。 只要术法成立,就是二品高手,都会中招, 可沈诚却能將这力量弹回来,让她走火入魔。 他一个五品,绝对不可能做到! 所以,沈诚一定是提前就知道了她的手段,做好了准备。 可是,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难道说他早就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 这一刻,玉清音只感觉浑身发冷,有一种被完全看穿了的战慄。 她回眸四顾,只感觉沈诚就隱身在自己周围,洞察一切。 这种既视感,让她的大腿,不自觉流出紧张的汗水—“ “咳咳不行,我得必他锋芒,这个计划还是放弃吧。” 这么想著,玉清音的隨身玉佩却泛起光芒。 “这是,师尊的任务?终於有新任务了!” 她连忙把玉佩取出,闭著眼睛,感知道: “去往狐族秘境,捕捉天狐一族长公主,白月璃,取走她体內的本源妖气。” “嗯?白月璃—·师尊为何要对一个狐妖这么上心?” 缓缓睁开眼睛晴,玉清音面露疑惑,但很快鬆了口气: “不管了,只要別再对付这个沈诚,那就万事大吉。” “嗯·就先回宗门一趟,然后去找这个白月璃吧。”“ 与此同时, 藏剑山庄,暗室之內。 庄主庄枫,负著双手在房间中来回步,一脸紧张。 他是一个双臂微白的中年人,国字脸,浓眉大眼,一看就是那种老实人。 而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则坐著一位风韵犹存的美妇人。 这是这妇人的手脚,被绑在了椅子上,嘴巴里还塞著白布,不停鸣咽著。 一双大眼睛盯著庄枫,眼神中满是祈求。 不一会儿后。 暗室的门打开,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手里还提著两颗人头。 一颗是庄墨的,还有一颗是左长老的。 见到那两颗人头,被绑著的女人眼神一颤,两行热泪从眼角流下,猛烈地颤抖起来。 “庄主,幸不辱命。”年轻人把人头放下,一拱手。 “嗯,確定是在庄墨和侯府衝突之后,才下的手吧?” “是。” “好,你退下吧,从今天开始,左青执剑长老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待年轻人走后,庄枫才將两颗人头提起,一脸满足地走到女人旁边。 他把两颗人头,一左一右,摆在女人两侧的台子上,接著抬起手,温柔地整理著女人的髮丝, 声音平和: “夫人,你看,我这不是把你的姦夫和儿子,都接回来了吗?” “呜呜呜呜!!!”“ 庄夫人不停鸣咽著,来回摇头。 “夫人想说话?”庄枫將她口中的白布抽掉。 “夫君,夫君,都是那左青逼我的!”庄夫人连忙大喊:“我都是被迫的,我都是被迫的啊!” “你別杀我!我们还年轻,我们还能有自己的孩子!” “被迫的?夫人,那你这些年来,日日夜夜在我的饭中下慢性毒药,也是被迫的?”庄枫戏謔地笑著。 “你,你怎么知道——”庄夫人一愣,接著立刻晃动身体:“我错了,夫君,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嘘,夫人,我们有大把的时间。”庄枫温柔一笑:“让夫人回忆起对我的爱。” 说著,他把白布重新赛会庄夫人口中,打开放在她腿上的工具盒,从中掏出铁针,小刀和各种各样的钳子。 “鸣鸣呜鸣!!!鸣鸣鸣!!”庄夫人不停摇头,身体来回颤抖,腥臊的黄色液体浸湿木椅。 两个时辰之后。 “呵,呵呵呵,呵呵呵。” 庄枫擦了擦满是鲜血的手掌,眼神空洞地看著“一家三口”,癲狂地笑著。 “庄道友还真是请我看了一处好戏呢,我非常满足。” 脸戴餐餮面具的黑衣人,从一旁的暗室中缓缓走出。 “呵,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吗?”庄枫看向他:“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这女人竟然背著我干了这种事“ “我从小养大的孩子,寄以厚望的孩子,竟然不是自己的,混帐,混帐!” 说著,他又往庄夫人的碎尸上,端了好几脚。 这次庄墨去挑战沈诚,不仅仅有司马朗的功劳,还有他庄枫在其中推波助澜。 藏剑山庄的家主,夫人和长老私通,孩子还不是自己的。 这“一家三口”不死,他庄枫寢食难安! 可他却不能直接动手。 若是丑闻要是传出去了,他这个庄主也不用做了,在江湖上也不用混了。 所以,这“一家三口”必须死的名正言顺,死的和他没有任何关係。 “借沈诚之手,在挑战中杀死庄墨,若是没死,就派人暗杀,再布置成侯府动的手,呵呵。” “最后,再告诉外界,庄夫人因亲自丧命,悲痛欲绝,不治而亡。” 餐餮人笑著看向庄枫:“这计划虽不精妙,但却很有用。只是你这么做,不怕得罪侯府吗?” “庄墨上门挑一国之侯,本就已经是得罪了,得罪一次和两次,没有任何区別。”庄枫笑著摇摇头: “再说了,现在我也不在乎得罪不得罪了。” “哦?怎么说?”餐餮人走到庄夫人旁边,看著她没了眼睛,没了牙齿,没了鼻子的脸,喷喷称奇。 “前半辈子,我一直在为这个女人而活,最后却落得这么个下场,后半生,我要为自己而活。” 庄枫深吸口气:“我信守承诺,你帮了我,我便帮你。说吧,你想干什么大事?” “呵呵,那就多谢庄枫庄主了。”餮人转过身,从腰间取出镇国神剑:“你不觉得,这大虞太腐朽了吗?” “你的意思是——” “我看了大虞几十年,有无数能臣,贤臣,贤君,想要从內部改变这个腐朽的国家,但他们都死了。” 餮人抚摸著镇国神剑: “他们死了,可这个国家仍然一成不变。” “世家豪门,官官相护,就像是一只只血魔,趴在这片土地上,趴在这片土地的人民身上,不断吸血。” “民不聊生,生灵涂炭,这个国家早已不是缝缝补补,就能改变的了。” “想要变革,只能推翻重来。” 话音落下,庄枫眯著眼睛,看著饕餮人,心中的震惊难以言表, 他想过很多餮人会与他说的话,但唯独没想到,他要做的事情,是这件。 “庄枫啊,你想不想跟青疯一把?”餐餮人把神剑翻转,剑柄对准藏剑山庄的庄主: “推翻这个腐朽的国家,开新的太平?” “呵。” 庄枫刚刚杀妻证道,已经进入了西格玛状態,想也不想,就握住了镇国剑的剑柄: “要怎么做?” “第一件事,是去狐族的秘境,取一个传承。”餮人负著手: “可在,白月璃已经被逼入了那秘境之內,而南海佛僧也已经到场。” “取出传承的捏件已经集齐。” “传承?”庄枫皱起眉头。 “对,西方妖国的天狐一族就是因为那传承,所以才被灭国。”餮人点点头: “有了那传承,我们才有机会对付大虞的皇帝,才有可能” “杀了她。” “南宫玥和她父亲一样,都是怪物,不杀了她,青们不可能—-掀翻这腐朽的王国。” 与此同时。 平安侯府。 沈诚伸个懒腰,准备去洗个澡。 就在这时,房间外传来了脚步声。 他抬头一看,却见作龙娘的南宫晴,在对他痴痴傻笑— 第166章 小龙娘,通往龙夫人的阶梯(养书可宰~) 第166章 小龙娘,通往龙夫人的阶梯(养书可宰~) “晴儿?” 沈诚连忙把门打开。 “呵,呵呵。” 南宫晴痴痴傻傻的,从门外走入。 她的身体已经变成了小龙娘的形態,头顶长出龙角,身后长出龙尾。 双眸迷离,两颗虎牙尖尖的。 抬头看到沈诚的瞬间,双眸中就涌出前所未有的贪婪,砰的一下,跳到他身上,將他压在身下张开嘴,就往他的脖颈处咬去。 沈诚连忙抬手,按住了她的脑袋:“晴儿,你怎么了?” “给我,给我—”南宫晴痴痴傻笑著:“给我———” 她的力气非常大,沈诚的手难以制住她,手腕发酸。 “还能怎么了?渴求龙气了唄。”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沈诚偏过头,见妖女手握镰刀,从房间外飘了进来,打了个哈欠“我去晚了一步,藏剑山庄的人都被杀光了。” “杀光了?不对,这不是重点。”沈诚推著南宫晴的脸:“她怎么力气突然变得这么大?” “我看看昂。”飘到南宫晴旁边,左看看右看看:“奥,原来是这样,你的龙气是不是提升了?” “对。” “南宫晴本来就是靠你的龙气供养出来的母龙,如今你的龙气级別提升了,她的实力自然也就跟著提升了。” 端著下巴:“但和上次一样,你若是不把龙气分给她,她就会墮落为魔龙,永远失去意识了~ “原来如此,所以以后我每次吸收龙气,都必须要她在我身边?” 沈诚说著,便在手指上凝聚灵气。 却没想到,南宫晴的力气猛地增大,眼中的贪婪也变得更加旺盛,脸上甚至长出了龙的鳞片。 那表情,就像是想把沈诚吃掉一样。 “这是怎么一回事?”沈诚被嚇了一跳“应该是精力太过旺盛的缘故。”接著分析道:“她跟著你一起进化了,若是不把精力耗光,恐怕是没办法给她龙气。” “除非你的手指头不想要了~” 听到这话,沈诚皱起眉头,思索办法。 “姐姐之前不是给你了那个绳索吗?你把她捆起来唄,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捆了~” 接著说道。 “你那锁链秘术,是会带著元神一起焚烧的,之前白月汐在她身上,我烧白月汐就行了。” “现在她体內又没有白月汐,我烧她不是让她痛苦万分?” 沈诚没好气地瞪一眼,拒绝了这个主意。 沈诚的底线就是好女人不辜负,坏女人不放过。 “切,被烧一下咋了,姐姐我想烧还没人烧呢——” 嘟囊一声:“那你打算怎么办?” “事已至此,只能这么办了。” 沈诚心念一动,【魔剑御雷诀】便使了出来,化作雷电长鞭,从他手指处蔓延。 紧接著,他又將全部的龙气,都凝聚在长鞭的尾端。 往远处一甩。 啪! 南宫晴一下子就被那声音和龙气吸引,猛地转头,朝著雷电之鞭扑了过去。 “嗷!” 可她还没扑到,沈诚就一甩鞭子,又甩向另一个方向。 “鸣!” 南宫晴连忙转向,继续追逐长鞭上的龙气。 沈诚一看有门,鬆了口气的同时,不停舞动雷电之鞭,引著南宫晴在房间中不停跃动。 啪! 啪啪! 啪啪啪! 就这样,小龙娘南宫晴,化身涩犬魔龙,在房间中旋转跳跃。 不一会的功夫,体力就消耗了大半,气喘吁吁地蹲在地上,吐著舌头散热。 眾所周知,猫被逗猫棒逗烦了之后,会懒得理逗她的人。 如今,南宫晴也差不多。 那带著龙气的雷电之鞭,就是放在她面前,她也无动於衷了。 “呼———其他人用逗猫棒逗猫,我用逗龙鞭逗龙!”沈诚满意地擦擦额头上的汗珠: “我还真是个天才!” “呵,呵呵。”在一旁看的嘴角不断抽搐。 本以为他不打算用业火锁链捆绑,是想出了什么正人君子的解决方法。 却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这沈诚真的是越发出生了,现在都已经不满足於捆绑了,將来会搞什么玩法,根本想都不敢想! 不自觉加紧屁股,暗暗害怕。 “好了,她也差不多安静下来了。”沈诚鬆了口气,走到南宫晴面前。 “嗷!”南宫晴盯著沈诚,牙咧嘴。 沈诚却用手指凝聚龙气,往她嘴里猛的一塞。 “唔!!!”南宫晴当即翻起白眼,就想把手指吐出来。 可大量的龙气,却沿著手指,进入到她的元神。 她身上的暴戾逐渐平息,眼神中的贪婪也一点点得到满足。 身上长出来的鳞片,缓缓融入到皮肤之內,但龙角与龙尾却变得越来越大,顏色也从红色变为了紫金色。 “唔—.—吸溜,吸溜。”“ 南宫晴食髓知味,下意识抬起手,抱住沈诚的手腕, 像是婴儿依偎父亲一样,蜷缩在他怀中,不停吮吸著他手中的龙气,眼神也一点点变得清明。 不一会儿后,她终於找回了全部的意识,含著沈诚的手指,眨了眨眼。 沈诚也看著她,眨了眨眼。 四目相对。 南宫晴的瞳孔一点点睁大,嘴巴鬆开沈诚的手指,苦恼地抱著脑袋: “啊啊啊!!!对不起,无,无咎哥哥,我,我又失去意识了!” “没事,晴儿妹妹。”沈诚看的好笑,却把她搂进怀里:“这是龙化的副作用,我不会生气的“无咎哥哥——”南宫晴不自觉蜷缩两下身体,牢牢贴近沈诚的胸膛,悬著的心终於放鬆了下来。 刚刚,她被龙性的暴戾吞噬,周遭的一切都失去了顏色。 她只感觉好怕,好怕。 她想起上一次,自己狂龙化之后,攻击沈诚的画面。 就担心这一次也会做相同的事情。 她拼了命地想要控制自己,但却徒劳无功,怎么做都没用。 她真的非常害怕,害怕睁开眼睛之后,会伤害到沈诚— “无咎哥哥,我,我好没用,我控制不住自己的狂龙化———” 南宫晴声音中带著硬咽,都快要哭出来了。 “呵,怎么,我们天不怕地不怕的虎妞,也有怕的时候?”沈诚揉了揉她的脑袋。 “我”南宫晴抬起头,紫金色的竖瞳,牢牢盯著沈诚的眼睛: “若是面对危险,面对敌人,那我怎么都不会害怕,大不了一死了之,和他们拼了。” “可,可是我一想到会伤到你,我就好害怕,好害怕———.” “无咎哥哥,我是不是不应该待在你身边,这样的话,就不会一一” “说什么傻话呢!”沈诚瞪她一眼,敲了下她的脑袋。 “哎呦!”南宫晴捂住脑门:“可是,可是我,我会伤害你——“ “你伤不了我的。”沈诚却低下头,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与其想著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想想怎么变成真正的龙。” “骑灵麟都骑腻了,本侯爷也想当一回龙骑士。” “唔!我,我会努力的。” 南宫晴的小脸,立刻布满诱人的緋红,就像是熟透了的苹果。 她把头像是驼鸟一样,埋入沈诚的胸膛。 想了想,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包子,递到了沈诚面前:“这,这个给你吃——“” “你怎么能隨时隨地掏出食物?”沈诚把包子接过,发现竟然还是热的,更是大感惊奇。 “秘,秘密。”南宫晴偏著头,不敢看他, “说起来,真是奇妙啊。”沈诚看著手里的包子,突然笑了起来:“想当初,李春案的时候, 你也是给了我一个包子。” “但那会,你可是用手死死地抓著包子,我废了好大劲才抢过来。” “唔—.. 听著沈诚的话,南宫晴害羞地垂下头来,不停傻笑:“嘿嘿。” “你笑什么?”沈诚不解。 “嗯—那会我感觉还是食物更重要一些。”南宫晴继续傻笑: “但现在嘛,要是你能够一直平平安安的,那我辟穀一辈子,我也愿意。” “得了吧,你是不相信,你能忍住十天不吃饭。”沈诚颳了一下她的鼻子。 “哼!”南宫晴轻哼一声,却接著说道:“无咎哥哥,说起来,真的很奇妙呢。” “我们这一路上,经歷了好多好多事情。” “救雪儿姐,李春案,罗剎案,魔龙案还有前一阵子的师语萱的案子— “这些日子,我只有一闭上眼,眼前就总能浮现出无咎哥哥你的脸。” “我时常在想,我是不是太幸运了,能够遇见你。” “晴儿。”沈诚温柔地搂著他:“但你要没有遇见我,说不定,也不会遇到这么多的危险。” “我不怕危险的!”南宫晴却摇摇头,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笑容: “师尊曾对我说过,人生在世,活的是瞬间,而非长度。” 『无咎哥哥,你就是我的瞬间。”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算明天就会陨落,晴儿也死而无憾。” “你怎么总是说这样丧气的话!”沈诚烦躁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以后不准再说了!什么死不死的,我们两个会一直在一起!” “嘿嘿,人家就隨便说说嘛!”南宫晴幸福地笑著:“嗯—无咎哥哥,那个,我想问你— “怎么了,吞吞吐吐的,一点也不像你,快说,什么事。”沈诚没好气地拍了下她的屁股。 “嗯~”南宫晴低吟一声:“就,就是之前,我说要让你打我屁股打到爽,你还记得吗?” 沈诚眼神一颤。 “今晚还有些时间—要不要,今天打呢?”南宫晴羞涩地偏著头,根本不敢看他,声音越来越小: “其实,你要是想当龙骑士的话,也,也未必需要我变成龙——“ “嗯?”沈诚眉毛挑起:“晴儿妹妹,这什么龙骑土,是谁教你的? “嗯———雪,雪儿姐。”南宫晴声音越来越小了:“她,她的书里写的。” “呵,我就知道是她这朵白莲烧。”沈诚冷笑一声,接著把南宫晴拦腰抱起。 “啊?无,无咎哥哥,你———“ “我的小龙娘,陪本侯沐浴吧。”沈诚在她额前轻轻一吻,接著走入浴房。 “我,我这样做——”南宫晴双手掛在他脖子上,身体都在打颤:“雪儿姐,不会生气吧?” “反正也是早晚的事。”沈诚笑著咬住她的耳朵,轻轻吹气:“以前都是她教你,以后可以你教她了,不是吗?” “嗯”南宫晴的身子,一下子就软了,瘫在沈诚怀中,什么都说不出来。 沈诚温柔地抱著她,走入到浴房之中。 “无咎哥哥—我怕。” “不要怕,我在,我会一直都在。” “无咎哥哥,你,你爱我吗?” “当然。” “我要听你说。” “我爱你,晴儿妹妹。” “我也爱你,无咎哥哥。我好爱你,真的真的真的,好爱你!” 浴房的门缓缓关上。 紧接著,的动静,羞涩的嘀咕以及若有若无的低吟,就从房间中传来。 “哎·— 飘在浴房之外,根本不敢看里面的画面,只是落寞地手撑著香腮,嘟著: “明明说好了,要牵著姐姐的手,怎么就忘了呢—“ 就在这时,她面前的空气突然盪起涟漪。 立刻就进入到战斗的状態,但看到来人是谁之后,嘴角却微微翘起: “呵,看样子今晚的伤心人,可不止姐姐我一个嘍~” 穿戴著甲胃的大虞女帝,在涟漪之后,睁开了眼睛。 意识到自己已经回到帝京之后,她却皱起了眉头。 “好重的龙气,沈诚用龙气与战斗了?” 她立刻紧张了起来。 要知道,这狗男人的【龙气显化】状態,可是底牌中的底牌了。 使出这种招数,说明他遇到了棘手至极的敌人! “该死,朕就离开半个月,就遇到危险了吗— 南宫玥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拔出佩剑,循著灵气的来源,一点点靠近浴房。 “龙气的根源就在这里敌人就在这里面吗?” 她喉咙动了动,运转敛息的术法,慢慢贴近浴房的门,准备探查一下里面的情况。 很快,里面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 “无咎哥哥—” “还叫无咎哥哥?” “嗯———·相,相公~” “这才乖。” “我,我把龙的状態收回去吧—.” “不要,就这样,让我握著你的龙角。” “嗯.—” 很快,里面的对话就变成了含含糊糊的吃语,再听不出来是什么意思。 而南宫玥,也一点点扶著墙,悲愤交加地抿住嘴唇,双眸湿漉漉的。 她仿佛又一次回到了小时候,看著自己心爱的珍宝,被人夺走。 而且这次夺走宝物的,还是她的徒弟啊! 她从小养大的徒弟啊! “朕还以为你这狗男人遇到了什么危险,特意从边疆赶回来,结果,结果你却——” “先是朕的知己好友,接著又是朕的徒弟” “明明,明明是朕先来的—可恶。” 她手伏在自己的剑鞘印记之上,屈辱而惆帐地仰著头。 而在她身旁,她看不见的,也与她並肩而立, 不知怎么的,一个人的时候,很不舒服, 但看到南宫玥这幅败犬的模样,她就相当高兴了“呼——狗男人,朕,朕—”南宫玥屈辱地扶著墙,一点点传送回了边疆—· 一夜过后。 浴房之中,传来南宫晴的声音: “无,无咎哥哥,你,你早上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我想吃龙舌,可以吗?” “你,你坏—” “知道我坏还喊无咎哥哥?” “相,相公—— 南宫晴依偎在沈诚怀里,脸上掛著甜美的笑容。 她仍然保持著龙娘的形態,毕竟要满足无咎哥哥龙骑士的愿望, “不过,无咎哥哥,你一晚上都没去陪雪儿姐,雪儿姐不会生气吧.“” 南宫晴突然想到了什么,嘟著说道。 你怎么茶味这么重?难道说,对男人一心一意的姑娘,说出来的话就会跟绿茶一样吗沈诚心中有所明悟,揉了揉她的脑袋:“哎,没办法,昨晚上太上头了,没克制住。” “嗯..”南宫晴立刻担忧起来。 明明说好了自己做二房,雪儿姐做大房。 结果自己却背著她抢跑! 真的是太不要龙脸了! “放心吧,这么多女人里,雪儿最想做姐妹的就是你。”沈诚却安慰道: “她不会生气的。” “希望吧——”南宫晴点点头,羞涩无比地垂著眸子:“其实有姐妹確实挺好的,不然的话, 尾,尾巴疼—...“ “嘿,你这小龙娘,还真让我欢喜!”沈诚被她逗笑了,却低下头,轻轻在她嘴上一啄: “那今天就休息一会儿吧,早上就放过你了。” “嗯——”南宫晴点点头。 就在这时,她屁股上的剑桥印记,就绽放出强烈的光芒。 紧接著,胸口处亮起白光,【侠】之剑的剑柄,从中一点点滑了出来。 这把剑仍然是通体血红的长剑。 只不过和以前相比,上面多出了一条盘动著的金龙。 “这是—我的本命剑”南宫晴羞涩地看著剑柄,声音坚定:“哥—相公,请,使用我吧!” “好,那晴儿,得罪了!”沈诚握住剑柄,使劲一拔“ 第167章 拔出龙夫人的本命剑 第167章 拔出龙夫人的本命剑 隨著柔和的白光亮起,南宫晴的本命剑【侠】,被沈诚再次拔了出来。 “嗯~” 而南宫晴也双眸上翻,抿住嘴唇,浑身发颤。 她体质本就敏感,这种从元神中取出力量的感觉,让她难以招架。 片刻后,沈诚將长剑放在手中,发现剑的剑柄已经具现了出来。 而新的能力,也沁入他的神识之中。 这个新能力,叫做【改写】。 原本的【以武犯禁】,效果是破万法。 而【改写】的效果有两个。 第一,是能看穿所有术法运转方式。 这个能力与魂天炉火不太一样。 魂天炉火必须要焚烧物质,才能够知道那物质中蕴含著什么术法。 而改写,只需要用眼睛看到灵气的走向,就够了。 但改写的限制是,只能够看出当前的术是什么,无法学会这个术。 算得上是和魂天炉火互补的力量。 而第二个效果,可就是bug级別的了一能够覆写术法,改写术法的运转脉络,以此改写术法的发动条件,或者作用对象。 比如,將敌人朝自身释放的【鎧甲术】,改写为朝沈诚释放。 又比如,將敌人朝沈诚释放的【火焰术】,改写为朝他自己释放。 还比如,將“献祭自身灵魂”才能发动的术法,改写为“献祭他人灵魂”便能发动。 当然,敌人的术法越强,改写需要的灵气就越多。 以沈诚目前的灵气含量,在不藉助外力的情况下,最多只能够改写三品修士的术。 除此之外,一天之內,这【改写】也只能发动一次。 “就算有这么多的限制,这能力也是bug中的bug了吧。” 沈诚砸吧两下嘴,本以为女帝的杀人剑已经天下无敌了,没想到她徒弟的也不湟多让啊!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无,无咎哥哥,我的剑强吗?”南宫晴眨眨眼。 “很强,非常强。”沈诚揉了揉她的脑袋:“晴儿真棒。” “嘿嘿。”南宫晴痴痴傻笑起来,伸手就要拿一旁的衣服。 没曾想,沈诚却握住了她的手,摇摇头:“更衣这种事情,就不要自已来了,月奴!” “主人!” 在房间外面蹲了一晚上,充当警犬的白月汐,立马推门而入。 她脸上掛著浓浓的屈辱,眼神中饱含著痛苦。 作为合格的警犬,她自然是听到了房间里面的动静,知道沈诚和南宫晴做了什么。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如此痛苦。 这半个月来,她百般引诱沈诚,什么透明衣,狐狸耳朵都是基本操作。 为了让沈诚满意,差点都要把尾巴变成插件了! 可沈诚都不为所动,还动不动一脚把她端飞出去。 经歷这么多,她本以为自己的主人,是禁慾系主人,不近女色的那种。 不曾想,昨晚上竟然昆了一整夜,一整夜啊! 如此看来,主人並不是禁慾,只是对她禁慾罢了。 这个念头刚一出来,她就痛苦的不能自已。 昨晚上在房间外面,听著房间內的声音,痛哭流涕了一整夜。 “月奴,人呢?” “来了,来了!” 白月汐抹乾泪水,强撑著走入浴室,却见南宫晴正依偎在沈诚怀中。 看著她那副幸福的模样,她的狐狸尾巴都查拉了下来。 哎,若是当初她没有袭击沈诚,而是选择大大方方地追求他。 那现在躺在沈诚怀中的女人,应该就是她了吧。 早日如此,何必当初! 白月汐屈辱地抿住嘴唇,又想哭了。 “你干什么呢,抓紧伺候夫人更衣。”沈诚不悦地瞪她一眼。 什么玩意儿? 白月汐愣住了。 你俩昆了一晚上也就算了,现在还让我替南宫晴穿衣服? 我白月汐是堂堂万妖国二公主! 怎能受如此大辱! 是可忍妖不可忍! 这么想著,白月汐深吸一口气,死死盯著南宫晴,諂媚一笑:“是,夫人,请站起来,让月奴给你擦身。” 鸣鸣鸣!人家也不想这样啊!可是不这样做就会惹主人生气啊! 好屈辱啊!人家明明只是主人的奴隶!为什么要伺候南宫晴这个笨蛋啊!!! “啊?月奴?” 南宫晴不明白沈诚什么时候搞出来个奴隶,但也就当她是府上的丫鬟,没多想,站起身来让她帮忙擦身。 而白月汐的眼神更加屈辱了。 因为她发现,自己的身材並不比南宫晴差, 至少该大的地方,都比她大。 可主人,就是不愿意多看她一眼啊!!! 半个时辰后,沈诚和南宫晴穿戴整齐,走出臥房。 昨晚的晚宴已经散场,宾客们都离开了侯府。 “侯爷。”上官寧一丝不苟地等在院中:“慕容郡主正在膳房中等您。” “好。”沈诚点点头,跟著上官寧走入膳房。 他发觉,这位宫里的尚宫,逐渐適应了侯府女僕的身份。 不一会儿功夫,沈诚走入膳房,见慕容雪正坐在桌旁,百无聊赖的发著呆。 “雪儿。”沈诚在她身旁坐下,温柔一笑。 “啊?无咎你来了。”慕容雪这才回过神来,目光不自觉警向沈诚身后的南宫晴。 南宫晴立刻做贼心虚地左顾右盼。 “昨晚上都说清楚了?”慕容雪收回目光,温柔地看著沈诚。 “嗯,都说清楚了。” “那就好,吃饭吧。”慕容雪又是端庄一笑。 “雪儿不生气?” 沈诚没想到她是这个反应,有些惊讶。 他本来已经准备好了要怎么哄慕容雪,可如今准备的招数,却都没用上,有种一拳打在上的既视感。 “吃醋的话会有一点,但生气却不是很生气。”慕容雪温柔地撩撩头髮: “毕竟是晴儿嘛,我一直都想和她做姐妹。” “夫人如此大度,我感激不尽。” 沈诚听到这话,连忙笑著搂住慕容雪。 “谁,谁是你夫人,还没娶我呢——”慕容雪心中暗爽,但嘴上却还在死撑: “好了好了,吃饭吧。” 一边说著,她还一边不著痕跡地扫了南宫晴一眼。 南宫晴不敢面对她的眼神,只是一味埋头乾饭。 直接就是吃吃吃吃吃吃!炫炫炫炫炫! 只要我吃的够快,雪儿姐就看不到我! 慕容雪看的无语,摇著头心中暗道: “看样子,她俩昨晚上不只是互送衷肠这么简单啊,应该是有所进展了。” “以晴儿的性子,估计是已经发展到接吻那一步了吧?” “呵,晴儿啊晴儿,你是不知道,本宫已经喝过粥了呢~” “你,太慢了,哼哼。” 在心中回味粥味的慕容雪,美滋滋地暗爽起来。 “对了,雪儿,有个东西需要你帮我看一下。” 沈诚说著,把昨晚上玉清音留下的软泥取了出来。 “咦,奇怪,你怎么会有这东西?”慕容雪疑惑地检查著。 “这东西很稀有吗?” “不是稀有不稀有的问题,这是我自己研究出来的傀做法啊。” 慕容雪回答道:“成分和比例,完全就是按照我的研究成果製作的。” “你说什么?”沈诚皱起眉头,把玉清音的事情说了出来。 当然,省略了那些香艷的剧情,只说她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真是奇了怪了,天枢苑的圣女我见都没见过,怎么会用和我一模一样的傀?” 慕容雪大大的眼晴中,满是疑惑:“难道只是巧合?就这么巧,她配出来的配方,和我一模一样?” “就没有別人知道这配方吗?”沈诚又问道。 “当然没有,这只是我用来研究的东西,成果並没有外传。”慕容雪摇摇头。 “那倒是奇怪了。”沈诚也搞不清楚。 他甚至都搞不清楚,那玉清音昨晚上,来他家是来干嘛的。 “对了,【改写】的力量—”沈诚想著,握住腰间剑柄。 下一瞬,他的双眸化为蓝色,房间中流动著的灵气,清晰无比。 他看向乾饭仙人南宫晴,见她身上的气是红色的,其中还夹杂著一部分金色。 这是武夫的气和龙气结合。 又看向白月汐,她身上的气是粉色的,那是妖族的气。 接著又看嚮慕容雪,她身上的气是绿色的,这是医师或者说炼丹师的气。 “有点意思,通过这些气,我就能判断出谁是干嘛的,收集情报了,有意思。” 他又把目光,移到那一摊白色的软泥之上,发现上面盘旋著一只黑色的龙影。 “等等,这是魔龙之气?术法是魔龙骨灰,让人走火入魔的力量?” 沈诚挑挑眉毛,瞬间推理出,昨晚上发生了什么。 “那玉清音想用魔龙之气袭击我,却被我的金龙之气反弹了回去,所以才走火入魔,直接死了“可她身上並没有灵气波动,是怎么使用的—·原来如此,是b点下包啊!” 沈诚嘴角一阵抽搐。 他没想到这女人竟然这么疯狂。 要不是他进化为了金龙之气,后果不堪设想。 “呵,玉清音,看样子本侯要有一个玉奴了。”沈诚眯了眯眼晴。 想了想,他又温柔地看嚮慕容雪: “雪儿,有件事,需要托你帮忙。”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什么帮不帮忙的,说吧。”慕容雪端庄一笑。 “我需要你用平西王府的势力,帮我招募一些侍卫,以及一些———死士。” 经过昨晚上的事情,沈诚深刻意识到,光有名望和地位是不够的。 若是没有和名望地位匹配的势力,那没人会怕你。 若他府上有高手坐镇,那藏剑山庄,哪里还能有机会进府挑战? 他如今封的是县侯,並无兵权,想要调兵,只能凭藉女帝虎符。 虽然女帝给了他调派三千甲士的虎符,但调来保护侯府肯定是不行的。 朝堂大臣的口水摺子,都能把侯府给淹了。 所以,圈养门客,收拢死士,才是最合理的方案。 “哎,我要是能封个公就好了啊。”想到这里,沈诚不免嘆息一声。 大虞的爵位一共就三种,侯,公和王。 县侯虽然身份尊贵,能食邑租税,但无治民权,也无兵权。 爵位更是只能世袭三代。 而国公则不一样,不仅能食邑租税,还能组建府军。 更重要的是,爵位的世袭权有了保证,只要不犯错误,就永远都是国公。 至於王—那太过遥远,沈诚並没有怎么了解过。 “大虞八百年来,一共也就四十多位国公。”慕容雪摇摇头: “无咎不需要过於苛责自己,侯爵之位,已经是他人可望不可即了。” “至於死士和侍卫,我会让平西王府来帮你挑选,挑选完之后,你再来最后把关。” “那就多谢雪儿了。” “侯爷。”就在这时,上官寧从门外走入:“监天司的柳灵儿小姐送来了拜帖,说给您炼製的法宝已经做好了。” “哦?今天的喜事竟然这么多。”沈诚挑挑眉毛。 这些法宝,还是当时魔龙案的时候,女帝要送给自己的宝物。 但后来事情赶事情,就一直拖延到了现在。 “哎,这监天司的监正都没了,也不知道柳灵儿她们现在怎么样了。” 这么想著,沈诚將庄墨留下的神剑碎片,以及画好的黑丝,白色,丁字裤等等法器的设计图都带上,走出了房间。 一个时辰之后。 沈诚带著白月汐,来到了平安县郊的监天司。 白月汐看著那高耸的观星楼,疑惑地动了动尾巴:“主人,你为何要带著月奴来这里啊?” “怎么,你不愿意来?” “当然愿意,只要能和主人在一起,月奴干什么都愿意呢~”白月汐茶味十足地回答。 “呵,取完这边的宝物之后,我们就直接去你狐族族地,看看能不能把你姐姐也救出来。” 沈诚笑著说道。 “啊!”白月汐眼神一颤,没想到幸福来的这么突然,立马抱住沈诚胳膊,来了个抱乃杀: “主人对月奴真是太好了!” 沈诚却不理她,自顾自地往监天司內走。 狐族秘境之事,他已经筹备了许久。 天麟卫的三千甲士,已经分批次地暗中派了过去,就埋伏在秘境之外。 此次前去,他一是要收服狐妖,用道心种魔把她们都变成自己的部下。 二是妖取走一品佛僧的舍利子,晋升为四品。 三则是要调查清楚这南海佛国的佛僧们,到底想干什么,若是有机会,就把他们一锅全端了。 而最重要的事情,则是要给白月璃戴上项圈,吃狐娘盖饭。 这么想著,他推开监天司的大门,耳边传来嘈杂的声音: “我早就说了,你的法子不对,不可能打得开监正留下的门!” “我的法子不对,你的就对了?依我看你这就是马后炮,屁都没用!” “我看你是想挨打!” “技不如人就退下换人!” “.....” 抬头望去,只见监天司的术士们,都堵在二楼的楼梯口,几乎就要打起来。 沈诚疑惑:“能让这些清高的术士们打起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还能是什么事,当然是监正老,咳咳,师语萱留下了一扇门~” 耳边传来活泼的女声,沈诚一扭头, 果不其然,带著眼镜的“浑圆追魂手”柳灵儿,就站在他的身后。 “灵儿姑娘。”沈诚拱手作揖。 “平安侯不用多礼~”柳灵儿摆摆手:“你不给我行礼,我也不给你行礼,咱们在司天监內一切从简。” “既然如此的话,那你也不用叫我平安侯了,叫我无咎就好。”沈诚想了想回答道。 “行,那你叫我灵儿就成。”柳灵儿点点头,推了推眼镜:“肘,跟我进屋。” 说著,就一扭身子,带著沈诚往她的工作间走去。 几息之后,两人进入房间。 沈诚回眸四顾,不由地苦笑出来。 这工作间怎么说呢,反正不像是季少女的闺房。 到处都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法宝,材料,工具,一片狼藉。 整个屋子里都没有什么下脚的地方,沈诚甚至还在工作檯上,看到了魔兽的切片尸体! 那魔兽双眸泛白,死状悽惨,牢牢盯著大门的方向,脸上满是对自由的嚮往。 “嘿嘿,有些乱,不好意思啊~”柳灵儿吐了吐舌头,接著走到工作檯旁边,一把把魔兽的尸体推到地上: “无咎,你坐。” 沈诚:— “咳咳。”柳灵儿又推了推眼镜,一脸尷尬地说道: “我如果说,这里不是我的工作室,而是我一个朋友的,你信吗?” 沈诚:. “咳咳。你等等,我去拿你给你做好的法宝~” 柳灵儿也知道不能继续说下去了,推推眼镜,径直走到柜子旁边,跪在地上,著屁股翻找起来。 几日不见,浑圆追魂手似乎又丰了几分。 跪在地上后,那宽大的衣衫崩的紧紧的,鼓鼓囊囊地勾勒出她臀儿的曲线。 尤其是她现在还著屁股,下著腰,那曲线就更加优美了。 “嗯?”小绿茶白月汐在一旁悄咪咪看著,狐狸耳朵动了动。 “难道,主人喜欢这种调调吗?” 她悄咪咪记到了小本本上。 “终於找到了!”就在这时,柳灵儿突然在柜子里喊道:“哎呀,我,我怎么卡住了!” 沈诚:??? 他看著上半身卡在柜子里面,臀儿在柜子外面的柳灵儿,陷入了沉思— 第168章 我卡在柜子里了,你帮我一下! 第168章 我卡在柜子里了,你帮我一下! “无咎,无咎,帮我一下,把我拔出来!我卡住了!” 柳灵儿趴在柜子里著。 沈诚无奈地扶额:“你確定?” “唔!”柳灵儿小脸顿时一紧,屈辱的緋红瀰漫到了眼镜之下。 坏了,这个动作,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啊! 简直就像是·在故意勾引沈诚,任君採摘啊! 可是天地良心,她並没有这个想法啊! 她单纯只是卡住了! 听到臀后传来沈诚的脚步声,柳灵儿顿时慌了。 他可是知道沈诚和方雨之间发生的事情。 而方雨,可是她的雨姨啊! 柳灵儿抿住嘴唇,脸蛋越来越红。 沈诚现在是无心插柳,可要是被自己诱惑,无心便有心了,那该如何是好? 先不谈雨姨那边怎么说就是她也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啊! 她已经发过誓,要终身不嫁,把一辈子都献给伟大的炼器术事业了啊! 这么想著,她连忙扭动起身体,想自己从柜子里出来。 “哎哎哎,你別乱动!” 沈诚本来已经打算帮他了,身子都俯下来了。 结果一低头,那浑圆追魂手的浑圆,就在他鼻尖旁边乱晃,差点没给他眼睛晃。 “我,我自己来就好,你,你別碰我~求你了~” 柳灵儿的声音中都带上了哀求。 “好好好,我知道了,男女有別,授受不亲。” 沈诚无奈,只好后退一步。 他又不是什么涩中魔头,刚刚上前也不过是想帮忙罢了。 “唔—.”而柳灵儿则在柜子中,屈辱地抿著嘴唇,使劲扭动著腰肢。 “可恶,怎么会卡住!” 这一扭不要紧,她本来就是易出汗的体质。 这么一紧张,不仅额前布满汗珠,就连身上也香汗淋漓。 那些汗將她的肌肤和衣服粘得紧紧的。 现在又是夏天,她的术士服本就轻薄。 被汗打湿,又黏在身上,自然就越来越透明。 沈诚在后面看著,只感觉往来无白丁,逼真要鸿儒。 无奈扶住额头: “灵儿姑娘,別动弹了。” “月奴,去把灵儿姑娘救出来吧。” “哦哦,好的。” 白月汐一直在旁边看著,点点头,就上前要把柳灵儿从柜子里拽出来。 当手刚一伸进去,眼晴却滴溜一转。 不对啊~ 主人好像很喜欢这种调调。 柳灵儿不配合他,那自己可以配合他啊! 白月汐的脑海里,不自觉迴荡起昨晚上在房间外听到的哼唧声。 “不行,昨晚上已经输给南宫晴了,要是再这样下去,我白月汐怎么俘获主人的芳心?” “不俘获主人的芳心,我又怎么带领天狐一族走向伟大?” “我又怎么大贏特贏!” 这么想著,白月汐深吸一口气,故意脚下一滑,撞进了柜子里面,压到了柳灵儿身上。 浑圆大团在她背上一弹:“哎呀,主人,我也被卡住了!” 沈诚: “啊?你,你也被卡住了,这可怎么办?”柳灵儿羞涩不已,在柜子里拼命扭动身子,想要出去。 这可激起了白月汐的求胜欲, “小小眼镜娘,还想贏我月奴?想得美!”她也拼了命地扭了起来。 沈诚: 看著面前叠罗汉,叠在一起,不断扭动的两团蜜桃,他是真的绷不住了。 “喂,你们两个,能不能別动了?” 可白月汐与柳灵儿,一个枝招展,迫不及待,一个侷促紧张,羞涩难耐,怎么可能听得进去? “我真是服了— 沈诚无语至极,上前一步,猛地抬起手,一巴掌抽了过去:“別乱动,我现在救你俩出来。” 只听啪啪两声。 两团屁股都颤抖了一下。 终於不动弹了。 只是柜子中两人的表情各不相同。 白月汐的脸上掛著窃喜,心中暗道“主人可算是打我了~” 柳灵儿却抿著嘴唇,屈辱地扶著眼镜,心中暗道“好丟人,好丟人。” “都別动,別伤到你们两个。”沈诚再三叮瞩,走到柜子旁边,猛地一拳打了上去。 只听砰的一声。 柜子碎成了碎片,而白月汐和柳灵儿,也都从柜子中滚了出来。 柳灵儿率先落地,仰面躺到地上。 白月汐则压到了她的身上。 浑圆饱满撞击在一起,让地板都微微抖颤了一下。 “唔.”柳灵儿羞得根本不敢看沈诚,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白月汐却使劲压在她身上,对著沈诚晃了晃臀儿。 仿佛是在说“主人我做的怎么样,快来奖励月奴吧~” “折戟把酒释烧杯”沈诚上前一步,把白月汐拽了起来,接著对柳灵儿说道“灵儿姑娘先整理一下,我在门口等你。” “嗯,嗯———”柳灵儿点点头,眼镜后的目光来回闪躲:“你,你把这个拿上。” 她把找出来的法宝,递给了沈诚。 “好,多谢了。” 沈诚接过后,走出了房间。 只剩下柳灵儿一个人,躺在地上,屈辱而羞涩地抿著嘴唇。 “雨姨,对,对不起—” “呜呜呜,灵儿不是故意的啊——” “这下没脸见人了.” 回想著刚刚的画面,感受著臀儿上火辣辣的疼痛,柳灵儿身上的汗越来越多。 “呼,不行,不行,刚刚那只是意外,对,意外!” “我是要成为炼器术之王的女人,怎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止步不前?” “没错,再说了,本来也没什么,不就是被打一下屁股吗——大不了以后打回来,不对,呸呸呸!” “哎,还是先去洗洗吧,又出了这么多的汗,好难受。” 门外。 白月汐抱著沈诚的胳膊,一脸娇媚地撒著娇:“主人,刚刚月奴表现得棒不棒?” “呵呵。”沈诚懒得理她,全神贯注地看著手中法宝。 他用魂天炉火烧灼,便懂了用法。 这是一根骨笛,是用那魔龙的龙骨锻造而成。 评级是天阶下品。 效果有两种。 第一种,是往其中注入灵气,可以使得笛子的形態发生变化,变成任意武器的模样。 包括剑,刀,斧,方天画戟的戟把————· “我的本命剑正好缺少载体,有了这东西之后,以后就方便多了。” 仙子的本命剑,可以附著在任何的剑上。 但附著之剑的强度,也会一定程度上影响本命剑的锋利程度。 有次神兵利器相助,自然是好用的。 而第二种用法,则是一副笛谱。 用此笛吹想此谱,沈诚和他选中的人的身体素质,包括力量,速度,神经反应能力.都会大幅度提升。 而所使用的术法威力,也都会增强三成以上。 这个术法包罗万象,无论是什么佛、道、魔、妖·万法皆用。 一共持续半个时辰。 “很不错嘛,这个效果。”沈诚笑了笑。 有了这个笛子之后,以后战斗的起手式,就是先吹笛了再配上圣后送给他的这身黑底金纹的蟒袍嘶,感觉逼格一下子就上来了啊。 “吱呀。” 正想著,房门推开,柳灵儿从房间中走了出来, 她换上了一身新的白色术士服,戴著眼镜,古灵精怪的脸上,写著刻意绷住的端庄。 “咳咳,平安侯,我好了。” 连称呼都换了,看样子是害羞的不清,先別刺激她了,徐徐图之·沈诚拱手作揖: “多谢柳姑娘为我炼製宝物。” “嗯,那是监-师语萱走之前帮你炼的,我只是收了个尾罢了。”柳灵儿推推眼镜,脸上又闪过一丝緋红: “对了,刚刚在房间里的事情——” “刚刚发生什么了吗?”沈诚直接插嘴:“在下不是一直等在门外,等候柳姑娘吗?” “嗯——”柳灵儿先是愣了下,接著嘴角微微翘了起来,终於鬆了口气。 她最怕的,就是出来之后,沈诚还拿刚刚房间中的事情调笑她,那样的话,她就真的羞死了。 见沈诚提都不提,她对沈诚的观感,一下子就提升了不少。 “雨姨看上了个温柔的好男人呢————真幸福。”” 这么想著,她绷紧的脸,又变回了往日的古灵精怪: “嗯———沈大人,我最近又研製了些新的功法,你要不要试一下?” “.”沈诚面色一紧。 这柳灵儿可是“浑圆追魂手”,和“辣手毒莲”慕容雪,可谓是一时瑜亮。 她研究出来的术法,那是一般的术法吗? 要不是有魂天炉火,就光是【吸星大法】的副作用,就够把沈诚整死了。 “咳咳。”见沈诚犹豫,柳灵儿连忙说道:“我保证,这次的功法,不需要砍掉脑袋就能学。” “你还发明过砍脑袋才能学的功法?”沈诚睁大眼睛:“有人学过吗?” “哎。”柳灵儿嘆息一声:“他们都不愿意学,还说我脑子有病————-可恶,真是一群不懂炼器术奥妙的白痴。” 沈诚:—. 他想了想,左右看了看,做贼心虚地从怀中取出设计图: “你的新功法,我倒是可以帮你测试,但需要你帮我再炼製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柳灵儿接了过来,看了两眼之后,突然就把眼镜摘掉了,满脸羞红地瞪著沈诚: “你,你研究这种东西作甚!” 那前几张设计图,画的都是罗袜,虽说款式她没见过,叫什么黑丝,白丝的,但起码还算是正常东西。 可后面那几张,就明显不正常了吧! 全都是女子的小衣,而且衣服款式她见都没见过。 尤其是那个叫丁字裤的玩意儿,就那么一根绳子,也能叫小衣? 想著女子穿上那些衣物的画面,柳灵儿就满脸通红,真想把沈诚的脑袋打开,看看里面塞的到底是什么! 亏她还觉得,雨姨找到了个温柔的男人· 这哪点温柔了! 明明是个涩魔! “灵儿姑娘。”沈诚却伸出一根手指,神情无比郑重:“你也是炼器术师,你应该清楚追寻真理是一种什么感觉。” “你管这些玩意儿叫真理?”柳灵儿皱起眉头。 “你记住,大即是好,白即是咳咳,其实我研究这些法器,是意识到了如今炼器术的缺失。” 沈诚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炼器术的——.·缺失?”柳灵儿继续皱眉。 “是啊,现在的炼器术,要么做武器,要么就是做法衣,盔甲,最多也就是做个內甲罢了。” 沈诚继续胡说八道:“可却没有任何一个炼器术士,去做褻衣的法器。” “所以,我大虞修士,无论装备多好,褻衣的部分,都是普通衣服。” “现在,我们正和北齐的魔修开战,魔修都是什么玩意,那都是出生东曦中的出生东曦!” “如果他们故意利用这一点,对我方修士的要害,进行攻击,那我们不就吃了哑巴亏!” “我这些发明,就是为了补足这一点,让那些出生东西魔修,无法偷袭我大梁修士! + “嘶,你这么说的话”柳灵儿端著下巴,进入了工作状態,认真思考了起来: “倒確实有这么几分道理。” “那是自然的。你听我接著忽悠,不,是解释。”沈诚继续说道: “而且,若是把褻衣换成法器,还有一个优点,那就是敌人无法通过外表,判断我方修士用的是什么装备!” “试想一下,当出生魔修,把我放修士逼入绝境,觉得胜券在握的时候。” “我方修土突然从裤子里,把自己的褻裤抽了出来,而那褻裤还是隱藏的究极法宝。 ”” “那会是个什么光景!” 沈诚越说越起劲,说的自己都快要信了。 白月汐在一旁听得,狐狸都傻了,像是不认识自己的主人一样,后退半步。 这种鬼点子,到底是什么样的脑子才能想得出来? 柳灵儿肯定不会相信吧,一定不会的吧· “嘶,有道理啊!”柳灵儿猛地一拍手。 “嗯?”白月汐瞬间扭头,目瞪口呆,又向后倒退了一步。 “沈大人,你说的对,这確实能够出其不意,而且不止如此。”柳灵儿伸出一根手指: “我举一反三,想到了另外一点,那就是灵药的服用。” “眾所周知,直肠给药的药效,是口服的三倍以上。” “而且,口服的话,还容易被敌人打断。” “我们不如在这褻衣法器上,在装上一个给药槽,提前装好灵药。” “这样的话,我方修士战斗的时候,就能够一边服用灵药,一边对决,根本不用担心被打断了。” “沈大人,你觉得呢?” 柳灵儿说的无比认真,无比严肃。 可这一次,不光是白月汐,就连沈诚都跟著一起,倒退了半步。 不是,这什么鬼东西啊? 这种东西要是发明推广了,那整个大虞的画风都要变了吧? 沈诚盯著柳灵儿,不自觉动了动喉咙。 他算是看出来了。 他是在装癲,可这柳灵儿是真的癲啊。 “怎么了,沈大人,我说的不对吗?”柳灵儿接著说道:“而且,我觉得这个宝物还有发展的空间。” “眾所周知,排泄也是影响修士战斗力的重要因素,所以,我们还可以在一—” “停,停停!”沈诚听不下去了,连忙上前一步,按住她的肩膀: “灵儿姑娘,我觉得咱们应该先完成从0到1的一步,先完成普通的褻衣宝物,然后再去思考这些有的没的,你觉得如何?” “嗯,说得对。”柳灵儿点点头,推推眼镜,双瞳抖颤,躬身作揖: “没想到沈大人的思路竟然如此开阔。” “若不是你,灵儿我的眼界还只是拘泥在那些传统的炼器术上。” “沈大人,当受灵儿一拜!” 沈诚: 坏了,怎么感觉,灵儿这个“浑圆追魂手”,要在“追魂”的道路上,一路狂奔了呢? “沈大人,测试术法的事情稍后再提,我先去研究研究,要怎么炼製这些小衣法器。” 说著,柳灵儿就把设计图收入空间戒指之中,准备重回研究所。 就在这时,几名监天司的弟子却冲了过来: “师姐,不好了,不好了,大师兄和诸葛青打起来了!” “好端端的,怎么要打起来了?”柳灵儿眉。 “还不是监正老师留下的那扇门!”弟子们气喘吁吁说道:“诸葛青师兄,非说那扇门是老师给他和大师兄留下的考验!” “说是让大师兄吃了他的丹药,在运转术法,就能开门了!” “但诸葛青师兄的丹药,那是普通的丹药吗? 1 “之前大师兄吃了一粒,和母猩猩待了三天三夜,现在都已经厌男猩猩了!” “要是再吃一粒,会发生什么,根本不敢想啊!” “你快去看看吧! 柳灵儿: 白月汐: 沈诚:. 沈诚捂著额头,只感觉这监天司里面就没个正常人。 但一想,师语萱都不是正常人,她经营了几十年的组织,那能是正常人吗? 师语萱虽然出走了,但这么大的事情,自然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知道真相的。 大部分的术土,都自愿调整了记忆,只以为她是寿终正寢。 “对了,师语萱留下来的门,到底是什么东西?”沈诚看向柳灵儿。 “是一个禁制,里面好像装著她的传承。”柳灵儿回答道。 “禁制,也就是术法,对吧?”沈诚想了想说道:“那说不定,我能解开。” “哦?” 柳灵儿还没说话,几个术士们就对视一眼,躬身作揖:“平安侯,您虽然身份尊贵, 但却並不通术士之道,还是不要掺和这事了。” “免得被阵法伤到,我们担待不起。” 第169章 监正の秘密房间 第169章 监正の秘密房间 几个术士的话语有些刺耳,但沈诚也没想和他们计较。 毕竟这群术士都是科学怪人,没这么懂人情世故。 “带我过去吧。”沈诚看向柳灵儿。 南宫晴的本命剑有了剑柄,获得了【改写】的能力。 他因此能够看到所有术法的运转方式。 说不定,就能解开师语萱留下的阵法。 而且,他也想知道,师语萱留下了什么。 “那行吧。”柳灵儿点点头。 她感觉沈诚的思路很活,这个褻裤法器的含金量,和她的断头术法相差无几。 既然能想出断头术法的她是天才,那有这个思路的沈诚肯定也是天才。 两人说著撩著,就走到了监天司的二楼。 刚一到,就听见大师兄和诸葛青在爭吵。 “大师兄,你就把这个丹药吃了吧,相信我,这次你一定会拥有猩猩的智慧,打开老师留下的门!” “猩猩的智慧有什么用!別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让我()母猩猩!我告诉你,没门!” “大师兄所言差异,这一次我给你准备的可不是母猩猩,而是死去了的母猩猩!” “你他妈——” 两人说著说著,就扭打了起来。 旁边的术士们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剧情,根本不理他俩,只是在研究门上术法。 但一个个的愁眉苦脸,很显然,都束手无策。 “哎,诸葛青的病情又加重了。”柳灵儿掐著眉心:“我竟然和这样的神经病是同僚,惭愧,惭愧。” 你个能想出直肠给药和断头疗法的玩意,也没差多少好不好沈诚无语地看向柳灵儿。 “其实也怪不得两位师兄。”另一位女术士走了过来: “从发现监正老师的门到现在,都已经半个月了,一点进展都没有,他俩现在处於严重的自我怀疑状態。” “雅儿姐。”柳灵儿眨眨眼,也嘆息一声:“谁说不是呢,凭我们的术法造诣,根本不可能解开门上的禁制。” 沈诚在一旁默默听著,却没有问能不能用外力破开之类的蠢问题。 谁知道这门上的阵法,放了多少反制手段,万一触发了,把整个监天司给炸了怎么办? 但他也越来越好奇了,师语萱既然选择了暴露身份,那又为何要在此处留下禁制呢? 她在门里面放著的,到底是什么? “哈哈哈哈哈!!!一群愚蠢的凡人啊,以你们的智慧,自然是不可能打开那扇门的。” 就在这时,头顶上方传来刻意压低嗓音的笑声。 沈诚循声望去,却见司天监顶层的天板上,正倒吊著一个男人。 他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捂著自己的眼晴,披头散髮,不停冷笑。 “额——怎么二师兄也来了——” 柳灵儿面色一冷,不著痕跡地往沈诚背后躲了躲。 “二师兄?”沈诚疑惑。 “对,大虞史上最年轻的二品术土。”雅儿解释道:“监正的五弟子。” “等等,五弟子?”沈诚眉:“五弟子为什么叫二师兄?” “额,是他给自己改的名字,叫二师兄。”柳灵儿扶著额头: “说是这样显得自己辈分高一点,本来打算叫大师兄的,但大师兄的名字让大师兄抢了。怎么说呢,他的性格有点—————“ “啊哈哈哈哈哈!!!愚蠢的凡人们啊!” 柳灵儿还没说完,二师兄就捂著眼晴从天空中落下: “就让我史上最强炼器师,大虞守护神,监正最得意的门生,邪王之眼的拥有者二师兄来破开这扇门吧!” 他脚步轻盈地落在地上,而周围的监天司弟子们,立刻露出了崇敬的表情: “没想到二师兄竟然回来了!” “看样子南海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 “二师兄来了,门一定能够打开!” “呵,低调,低调,你们只要知道—”二师兄冷笑一声,直接双腿分开,手指指向天空,腰部扭曲,摆出了一个夸张的姿態: “邪王之眼才是最强的!” “哦~~邪王之眼才是最强的!!!” 顿时,群情激奋,周围的术士们都跟著豪叫了起来。 “邪王之眼”沈诚在一旁听著,皱起眉头:“是什么强大的瞳术吗?” “不,不行了太尷尬了,我感觉全身都是蚂蚁在爬。”柳灵儿却在他身后,不停搓著自己肩膀,解释道: “这个神经病什么邪王之眼,那都是他臆想出来的。” 沈诚:“啊?” “他的炼器术天赋非常强。”柳灵儿接著说道:“他说这都是因为,他生来便拥有邪王之眼的缘故。” “但师尊用灵气检查了几十次,可以百分百確定,这货的眼晴跟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別。” “强的是他自己,而不是他的眼睛。” “但他非不信邪,说自己是什么邪王转世,其他人都是愚蠢的凡人,看不出来他眼睛的奇妙哦对,这愚蠢凡人之中,也包括监正老师。” 柳灵儿搓著肩膀:“他的病情,比诸葛青还要严重。” 沈诚:—. 他算是明白了,用前世的话讲,这个二师兄就是典型的中二病,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艺术当中了。 他又看向诸葛青,柳灵儿,大师兄和这个二师兄。 有些想不通,师语萱是从哪找出来这一帮子臥龙凤雏的。 她的七个徒弟,难道一个正常人都没有吗? “虽说二师兄性格古怪了一些,但实力还是很强的,是真正意义上的天才。”雅儿解释道: “修炼炼器术不过十五年,就已经达到了二品,这样的人物,整个大虞歷史上都没有几个。” “確实。”沈诚点点头。 “可惜啊,二师兄生不逢时。”雅儿继续说道:“和他同辈的人,光彩实在太过耀眼,他虽然出色,却始终被他们压了一头。” 和二师兄同辈的人,应该是指国师方雨,女帝南宫玥,大將军卢凌以及人宗道首裴夜殤这几位吧··沈诚心里想看。 这么一想,上一代人中的天才確实很多。 至少要比现在大虞,多得多。 “胶州一战后,大虞还真是元气受损严重啊。”沈诚不由感慨:“好多天骄,还未成长起来,就在那一战中没了。这就是所谓的青黄不接吧。” “行了,大师兄,诸葛青,你们两个让开吧。” 就在这时,二师兄洒脱一笑,单手捂著眼晴,走向监正留下的门扉。 大师兄和诸葛青虽然都觉得此人的神经病,远在自己之上,但对他的炼器术才能,还是相当佩服的,当即往两侧让开。 二师兄上前一步,手轻轻放到门上,感知片刻后,冷笑一声:“呵,如今禁制,精妙绝伦,监正那个蠢货,也没这么蠢嘛!” “也罢,就让本座用出邪王之眼,破了这阵法,以告慰她在天之灵!” 这么说著,他手心亮起光芒,化灵气为笔,以神念为手,在门上拆解起了阵法。 那被大师兄和诸葛青,折腾了半个月,都一点反应都没有的门,此刻却浮现出大片的符文和脉络。 那些脉络在二师兄的拆解下,一根接一根的断开,门上的符文,也一个接一个的消失。 “真是精妙啊,佛门的金刚经,道门的御雷诀,妖族的万妖册.这小小的阵法中, 竟然容纳了这么多的知识。” 二师兄感慨道:“可惜啊可惜,监正老贼,你没有料到,我的邪王之眼,才是最强的!” 这么说著,七彩的辉光縈绕整个房间,门扉上的禁制,被他尽数解除。 “解开了?”诸葛青探过脑袋,没好气地撇撇嘴:“可恶,不能让大师兄变猩猩了......” “没想到还真让他解开了,这小子的术法造诣,又提升了啊。”大师兄感慨一声。 可二师兄却捂著眼睛,眉头紧锁,摇了摇头,感慨一声:“呵,白费工夫,白费工夫啊。” “怎么了?”柳灵儿疑惑上前。 “这术法的最后一层,我解不开。”二师兄摇摇头:“这是一个条件形的阵法,进入条件是—只有监正,才能打开。” “竟然还留了这么一手,监正这个老傢伙,把这扇门留在这里,到底是想干嘛?”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雅儿也跟著柳灵儿上前问道。 “没有办法,我若是强行拆解,这扇门內的东西,会直接坏掉。”二师兄嘆息一声:“连我都解不开这扇门,这大虞恐怕再没任何人能解开了。” 听到这话,刚刚还无比兴奋的司天监术士们,眼神中都满是失望。 “没想到二师兄也解不开“连邪王之眼都做不到的话,也確实没有办法了。” “监正师尊—-吾等之中,难道就没有人,能够继承她的衣钵吗? 二师兄也无比烦躁地看著这扇门,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中的不甘无法抑制。 没想到最强的邪王之眼,也打不开这扇门。 不,一定不是邪王之眼的问题,而是他的问题! “那个”沈诚看著满面愁容的眾人,上前一步:“要不,让我来试试?” “嗯?”二师兄缓缓抬起头,冷哼一声,脾睨著他:“你是何人?” “这位是陛下刚刚册封的平安侯,沈诚沈大人。”柳灵儿快要对二师兄无奈了,连忙解释。 她真担心这个神经病出言挑畔,把事情搞得下不来台。 “哦?”却不料,听到沈诚的名字,二师兄眼前一亮:“你就是那个罗剎案,魔龙案和帝京暴乱中,都出尽风头的沈诚?” “额,也不算出尽风头吧,只是帮了些小忙—” “不用自谦!”二师兄冷哼一声:“本座在线报中都看到了,你,很不错,配的上做本座的朋友。” “像你和本座这样的天才,就是要狂,就是要傲!若是我们不狂,我们不傲!那世人岂不是会把我们,和那些愚蠢的凡人混为一谈!” 沈诚:—. “不过,本座记得你在术法一途上,並没有钻研吧。”二师兄想了想,靠近沈诚,用只有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 “既如此,这件事你还是不要参与了。” “你的心思我懂,若是不人前显圣,怎么证明我们的天才,但这显圣也是要分时机的。” “就比如我,半个月前就已经到了,却故意在天板上隱身蹲伏,就为了等到其他人束手无策时在登场。” “本以为这时机已经足够巧妙了,没想到千算万算,却没算到解不开这禁制,哎——“ ”” 沈诚:—. 不是,这货为了装逼,能在天板上倒悬半个月? 他嘴角疯狂抽搐。 “老弟啊,这种时候,你就不要人前显圣了。”二师兄接著说道:“等下次吧!』 “二师兄误会了。”沈诚摇摇头:“我是真想试试。” “呵,冥顽不灵!”二师兄一听这话,顿时冷哼一声,露出过来人的眼神:“既然你想丟人现眼,那就去吧!” 在他看来,沈诚这是没逼硬装, 这属於人前显圣的初级阶段,他十八岁的时候,也处於这个阶段。 而现在,他已经蜕变为了,有计划的装,有条件的装,有选择的装。 和沈诚,已经不是一个级別了。 “只有失败,才能让人成长,也罢,就让他受受挫折吧!”二师兄挺直胸膛,单手插兜,另一只手,又一次挡在自己眼上,开始凹造型, 柳灵儿满脸无奈,却把目光移向沈诚的背影。 “二师兄都解不开的门,他真的能解开吗?” 沈诚却已经走到了大门旁边,在大师兄和诸葛青审视的目光中,把手放到了门上,发动了【改写】。 下一瞬,他感觉自己的灵气,与门上禁制的灵气融合在了一起。 一道念头涌入脑海。 【唯有监正师语萱,才能打开此门。】 “还好,这门上的禁制,都已经被二师兄破坏的七七八八了。” “要是没有二师兄前面的操作,我的灵气还真不足以改写这个禁制。” “不过现在嘛—” 沈诚將全身的灵气注入禁制之內,发动【改写】。 將【只有监正师语萱,才能打开此门】,改写为了【只有沈诚,才能打开此门】。 而在他身后,术士们正在窃窃私语。 “你们说平安侯能打开门吗?” “不可能吧——-他又不是我们监天司的术土,要是他能隨隨便便打开,我们岂不是都是废物了?” “等等,这怎么可能,门开了!” “你说什么!” 眾术士眼神一颤,皆往沈诚看去。 霉时间,湛蓝色的辉光,在沈诚身上亮起,与那门上的辉光交相呼应。 紧接著,门上最后一道符文,便翩飞起,於半空中起舞,竟化作一只只蝴蝶,盘旋在沈诚周围。 轰! 只听一声轰鸣。 尘封著的门扉,敞开了一道缝隙。 澎湃的灵气自那缝隙中蔓延出来,若呼啸而来的巨浪,朝著监天司的术士们排山倒海。 “这是.” 站在最前排的术士们躲避不及时,直接被气浪击翻在地,撞到了后面的同僚。 宛若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接一个地倒在地上, 但他们却顾不得自己的安危,全都死死盯著沈诚与那扇门,眼神中满是错: “打开了,竟然真的打开了!” “这怎么可能!平安侯难道也是术士之道的天才!” “天呢——” 大师兄和诸葛青离门最近,那灵气爆发之时,诸葛青就猛地向后退出一步,把大师兄护至身前。 还好大师兄多次服用了诸葛青的药丸,已经有了猩猩的体质,靠血肉硬生生顶住了灵气。 此时此刻,他们两人都难以置信地看著沈诚,嘴巴张得能够塞进去一根双头龙。 “凭什么啊?我修炼了这么久的术士之道,连名字都捨弃了”大师兄著拳头: “被老五踩在脚下也就算了,怎么平安侯一个曾经的武夫,也能贏我?” “咳咳,要不,试试我的丹药?”诸葛青眯著眼睛,探过头:“猩猩的智慧,说不定能拔高你的天赋~” 大师兄: “...... 而在两人身后,柳灵儿也呆呆地看著沈诚。 她完全没想到,沈诚能够打开师也萱留下的门。 “雨姨找的这个男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佛法,魔功,武道,现在竟然连术士之道都会还有什么是他不会的?” “不行不行,这样的男人,我可得替雨姨看好了,不能让別的女人给抢了去。” 而此时此刻,整个监天司,最傻眼的人,就是二师兄了。 他刚刚还断言,沈诚百分百打不开这扇门,却没想到打脸来的这么快! 而且,二师兄一直盯著沈诚,感受著他身上的灵气流动,自然知道他是没有能力,解开之前的一千多道禁制的! 二师兄可以断定,他只有能力,解开最后一道禁制。 “也就是说,本座辛辛苦苦把前面的这么多禁制解开,就是为了给他创疗一个人前显圣的机会?” “不是,哥们——” 这一刻,二师兄回想起了在南海佛国侦查时的种种。 那里的人,喜欢看一种戏曲表演,表演者会佩戴红色的鼻子扮丑,来逗乐观眾。 这种戏曲表演者,被称为小丑。 而现在,二师兄觉得,自己就是个小丑. “哼哼。”人群之中,白月汐兴奋地摇著尾丁,哼哼唧唧,耳朵都快要翘到天上去了。 看著沈诚人前显圣,她就感觉,是自己在人前显圣一样。 “愚蠢的凡人们啊,知道主人的厉害了吧!” “月奴的主人,可是文武全才!” 而沈诚,此刻却完全没有听见身后的声音。 他只是牢牢盯著那门后的人儿,著拳头,浑身绷紧,额头上满是冷汗。 那门后面坐著的,不是別人,正是北齐国师,大虞监正,师也萱。 而她现在,正看著自己,若有若无地微笑.—· 第170章 她把她的爱,弃置於此 第170章 她把她的爱,弃置於此 “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诚看著门后的师语萱,如临大敌。 咯瞪,咯,咯瞪.——· 他的心跳不断加快,冷汗沿著额头蔓延,双眸不自觉变成金色的竖瞳。 他想过这扇门中可能存放著的东西。 一个陷阱,一件宝物,一个怪物— 但他唯独没有想过,这门后面封印著的,竟然是师语萱自己。 与此同时,沈诚也感受到一股强烈的违和感。 “不要担心,沈诚,我对你没有恶意。或者说,我就算想对你有恶意,也做不到。” 师语萱笑看看向他,接看晃了晃手。 沈诚这才发现,她的手脚上都缠绕著锁链,被牢牢束缚在了轮椅上, “进来聊吧,你应该有很多疑问,不是吗?但—请你一个人进来,不然的话,” 师语萱笑著看向他。 那笑容是那样的温柔,就像是所有人记忆中母亲的温柔一样。 沈诚皱了皱眉头,感知自己的身体。 灵气没有被封印。 用来逃命的【斗转星移】隨时都可以发动。 破万法的【以武犯禁】也可以使用。 用来恢復身体的【济世】,也一直发挥著作用。 他的底牌都还在,保住自己的小命没有问题。 “平安侯,怎么了?” 二师兄皱起眉头,凝聚著灵气,慢慢靠近:“这门后面有什么?” “是啊?你怎么这副样子?”柳灵儿也关心地朝他走来。 “都別过来!” 沈诚却猛地拉高音量,接著深吸口气,迈入门中。 他確实感觉,这个师语萱,和之前那个不一样。 她给沈诚的感觉,更像是那个收服灵麟夜晚的师语萱, 轰隆! 喻鸣声响起,禁制的房门缓缓闭合。 监天司的术土们被挡在了门外。 “到底怎么回事,他怎么会是那个表情?”二师兄看向诸葛青:“你们两个刚刚离得最近,看见门后面是什么了吗?” “不应该啊——”诸葛青原本正睁著眼晴,端著下巴,像是在思考什么。 听到这话,却连忙用手摸著后脑勺,眼晴重新眯起:“没看到,刚刚在想著怎么餵大师兄吃猩猩丹药。” 二师兄:— 他皱皱眉头,心中也升起一抹疑惑。 那扇门打开之时,他第一时间就想冲入门內,看看门后是什么。 但却不知为何,神识突然愣滯了一息。 等他反应过来之后,沈诚已经进入到门里面了。 “竟然能够影响,拥有邪王之眼的我,是监正在那门后面留下了什么东西,还是他不著痕跡地看向仍然在耍宝的诸葛青。 而在他旁边,柳灵儿一脸担忧地盯著房门,喃喃自语:“希望不要出什么事——” 门扉之內。 沈诚回眸四顾,发现这个地方並非在监天司內部,反而是在另外一个空间之中。 到处都是白色。 白色的天空,白色的地面,白色的轮椅,以及白色的雾气。 只有师语萱这个妙人,是有色彩的。 她被锁链绑在轮椅之上,一脸温柔的看著自己。 也就在这时,沈诚才意识到那份违和感是什么。 眼前师语萱的脸,並非是他在魂剑阁中面对的那个,女王一样的,前朝的脸。 反而是收服灵麟之夜,那个为自己调整经络的,温柔好女人的脸。 “你的术法,还在影响我?”沈诚起眉头,拔出【侠】之剑,往自己手腕上轻轻一划。 【以武犯禁】的力量发动,可师语萱的面容却並没有发生变化。 “放心吧,沈诚,我没有影响你。”师语萱温柔笑著:“我並不是她,或者说,我只是一部分她。” “什么意思?”沈诚时时刻刻关注著自己身体的状態,也时时刻刻都在检查著这片空间。 这个女人太强大了,强大到沈诚不敢在她面前,有丝毫地鬆懈。 “我是她不要的东西,是她”师语萱昂起头:“弃置於此的爱。” “爱——等等,难道是.”沈诚眼神一颤,心中有了明悟。 “呵呵,你还是那么的敏锐啊,沈诚。”师语萱把头靠在椅背上,满脸幸福: “她在大虞生活了五十七年,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其中有她討厌的,有她喜欢的, 有她恨的,有她爱的。” “她不止是北齐的国师,还是大虞的监正。” “若是她不把这些感情分离出来,又如何在那天晚上,毫不留情地面对圣后,面对方雨,面对你呢。” “分离感情—所以,你是她的—残魂?”沈诚回应著。 “可以这么理解。”师语萱看向沈诚: “她是一个矛盾的人,那天晚上她给你说的那些话,希望你能够加入司天监的话,也全都是真的。” “可她对我的身体动了手脚,也是真的。”沈诚眼神冰冷。 “没错。”师语萱收回目光:“她看到大虞的眾生疾苦而心生怜悯是真的,她为了一已私慾而屠戮眾生,也是真的。” “她就是这样一个矛盾的人。” “呼——她的目的是什么?”沈诚深吸口气:“根源之门后面到底是什么?我这个圣子,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你的问题真的很多呢。”师语萱微笑著:“但很抱歉,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沈诚猛地上前一步,双手按在她的椅背旁边,死死盯著她的眼晴: “你就是她,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能感觉到,你的灵气並不算多,而且,这片空间也无法限制我。” “如果我想,隨时都可以杀了你。” “那便杀了我吧。” 师语萱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恐惧,只是昂著头看向沈诚,脸上掛著母性的光辉。 “你——”沈诚拳头微微紧,又重新站了起来:“差点忘了,你是被她丟掉的东西,对她而言,你根本不重要。” “那我换个问题吧,师语萱把你留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呵。”师语萱摇摇头,在沈诚烦躁的目光中,缓缓开口: “她把我分离出体內的时候,无比希望,能有人找到我。然后——杀了我。” “你说什么?”沈诚看著她,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你在撒谎,她在门上放的禁制,明明是只有她自己能进来!” “没错。”师语萱点点头: “她很清楚,若自己所有的分魂都被杀死,那她的生命就会走向尽头,所以,她设下了禁制。” “但,她又无比渴求,能有人找到她的分魂,將其杀死。” “她就是这样的矛盾。” 听著师语萱的话,沈诚不停掐著眉心: “所以,她搞这一出到底是为了什么,她这么拼命打开根源之门,又是为了什么?” 但问完问题之后,沈诚却摇摇头:“你不知道,对吧?” “呵呵,真是抱歉呢,不能回答你的问题,但—.” 师语萱的双手,突然释放出猩红色的闪电,捆缚著她的锁链断成两截。 接著,在沈诚忌惮的目光中,她把手放在胸前,缓缓拉开了衣襟。 雪白的饱满在沈诚面前跳动,而在那饱满中央,则放著一颗猩红的血精石。 血精石周遭蔓延著蛛网一样的丝线,让那饱满妖异且美丽。 沈诚看著那晶石:“这是—上古妖血?” 师语萱笑著看向他: “你不觉得奇怪吗?她能够隨便发动逆转时间的能力,却不需要付出代价。” “嗯——”沈诚沉吟片刻,不自觉皱起眉头。 那日帝京决战,他最理解不了的就是这一点,逆转时间这种能力怎么可能毫无代价。 “其实你一直搞错了一件事。”师语萱接著说道:“你一直觉得,她和你一样,是人类。” “但其实,你们生命的形式,根本就是不同的。” “生命形式不同分魂出来的人身上有上古妖血.”沈诚喃喃低语: “难道说,她根本就不是人类,而是一块上古妖血?” “所以,她才能把你分离出来,所以,她才能使用逆转时间的力量,因为她在用她体內的妖血,支付代价—” “你很接近真相了。沈诚,你真的很聪明。” 师语萱一边说著,脸上的笑容却缓缓收敛: “我能告诉你的是,现在的你,想要击败师语萱,没有一丝可能性。” 沈诚起眉头:“我一” “我知道,你在她身上做了道心种魔。”师语萱接著说道: “但你怎么能確定,你所面对的她,是真正的她,而非和我一样的分魂呢?” 沈诚眼神一颤,抿住嘴唇:“真是个怪物。” “是啊,她,或者说我,就是一个怪物。”师语萱用手轻轻抚摸著胸前的血精石: “那个被你道心种魔的她,会想尽办法追杀你。” “可你即便杀了她,也只是杀死了一个分魂。” “如果找不到她的本体,那就永远贏不了她。” “像胶州之战,帝京之殤那样的惨剧,会一次又一次地上演。” “所以..” 沈诚审视著师语萱:“我要怎么找到她的本体?怎么杀死她?” “很简单—-用你的炉火,焚烧这块上古妖血,並將其吸收。”师语萱手放在胸前, 抚摸著血精石: “你就能够得到她所有分魂的坐標。” “当所有分魂身上的上古妖血都毁掉,那么她的本体,便会死亡。” “这就是你唯一贏她的可能。” “而且,也是只有你才能做到的事情。” “李倚天不行,方雨不行,就算是南宫玥,也不行。” 听著师语萱的讲述,沈诚皱起眉头:“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不是她的分魂吗?” “因为这就是她想要的,沈诚。”师语萱微笑著:“她把我分离出来,留在这里,就是为了等你。” “为了让你,知道杀死她的方法。” 沈诚看著师语萱温柔的笑容,只感觉自己的三观受到了巨大的衝击。 师语萱,那样一个怪物,一个魔头,却故意把杀死她的方法留给自己。 她到底想做什么? 想要什么? 根源之门后面放著的又是什么? 这难不成是一个陷阱? “是不是陷阱,你烧烧看,不就知道了?”师语萱笑著握住他的手,缓缓放到胸前的血精石之上: “你是圣子,是万法的源泉,你的火焰,高於这世上的一切。” “来吧,点燃这颗石头,你便能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 “呼———”沈诚深吸口气,【侠】出现在了另一只手中。 確实,魂天炉火能够烧灼一切,所有对自己有害的物质,都会被点燃,化作养料。 哪怕是与师语萱残魂对决时的黑色淤泥,也是一样。 用炉火点燃她,没有任何的风险,却能够得到情报。 而【侠】的【以武犯禁】能够破除万法,也是一层保险。 “那你呢,如果我焚烧了这块石头,你会怎样?”沈诚看向师语萱。 “我的命运,会在你一念之间。”师语萱微笑著。 “我倒要看看,这石头里,到底藏著什么。”沈诚不再犹豫,炉火在掌心点燃。 下一瞬,大量的上古妖血之力,涌入他的神识之中。 那份妖血之力中的侵蚀,被火焰焚烧殆尽,只剩下精纯的力量,与他融为一体。 而与那份力量一同,进入他神识之中的,还有一幅幅陌生而又熟悉的画面,一声声陌生而又愤怒的声音。 “这些是什么——” 他缓缓睁开眼晴,只感觉自己悬浮在半空之中,以上帝视角俯视著整片大地。 在他头顶,圣后李倚天,正化作玄凰,与一个戴著饕餮面具的人战斗。 而在他脚下,则是举著“岳”字旗的將士们,与东元北齐的士兵们不断搏杀。 而在那些將士们的脚下,一颗巨大的眼球已经睁开,猩红色的闪电,在吞噬著他们的生命。 “这是二十年前的胶州战场?门已经开启了?这难道是师语萱的记忆?” 沈诚皱著眉头,却感觉远处有一道声音,在呼唤自己。 他连忙循声望去。 却见师语萱,正站在不远处的地方,高举著双臂,吟诵著什么。 而在她身边,还站著一个人影。 “和师语萱站在一起的人是谁?” 他连忙朝著师语萱飞去。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变成了血红色,无缘的颶风陡然捲起,朝著他疾驰而来,要將他掀飞出去。 他的速度越来越慢,被那颶风一点点推开。 “该死,真相就在眼前,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著她溜走!”沈诚心神一动,身上就燃起了蓝紫色的火焰。 那火焰化作鎧甲,抵挡著颶风,而他一点点朝师语萱冲了过去。 与此同时, 现实世界, 潼谷关外。 大虞女帝站在城墙之上,眺望著远处。 却见北齐的三十万魔兵,兵临城下。 那些可怖的,已经畸变的不成人样的怪物们,连成黑压压一片,朝著潼谷关,冲了过来。 飞沙走石,烟云繚绕,就连南宫玥脚下的砖石,都因为他们的衝锋而震动。 这一刻,南宫玥突然想起了沈诚写过的那首诗一—“黑云压城城欲摧。” 她深吸口气,举起手中长剑,大喊道: “诸君,隨朕守城!” “日月山河永在,大虞江山永在!” 轰轰轰,战鼓擂响。 城墙上的將士们一同高呼:“日月山河永在,大虞江山永在!” 就在这时。 湛蓝色的天空,突然变成了猩红色。 无缘而起的颶风,陡然在天地间升腾,朝著魔兵们席捲而去。 “这是怎么一回事?”老镇北王扶著城墙,意外地看著天穹与颶风。 南宫玥眼神一颤,视线却约过无数魔兵,与魔兵阵中的师语萱对撞在一起。 她从师语萱的眼神之中,看到了错。 另一边,沈诚已经落到了师语萱的身后,距离她和她身边站著的那个人,只剩下不足五十米的距离。 可狂风越来越猛烈,他的速度也越来越慢, 在那狂风之中,各种各样的畸变魔物显形,朝他扑了过来。 “都到这里了,怎么可能就这么结束!” 他怒吼一声,一挥手,魂天炉火就在脚下引爆,朝著那些魔物蔓延了过去。 “啊!!!” 惨豪声中,魔物们被点燃,烧灼,化作灰烬。 而他也离师语萱越来越近。 现实中。 潼谷关外的魔兵们,身上修忽间升腾起蓝紫色的火焰。 们甚至还未发出哀鸣,就一个接一个地被烧成灰。 镇北王在城楼上,难以置信地看著这一幕:“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没有灵气波动, 没有施法者,那些魔兵怎么就被点燃了?” 南宫玥则盯著那火焰,不发一言。 因为她认出了那火焰,那是沈诚的魂天炉火。 “可是,那狗男人的火焰,为什么会在这里?” 魔兵阵中,师语萱已经站了起来,望著自己不断“自燃”的士兵。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画面,我好像在哪里看到——啊!” 正说著,她突然感觉,脖子处传来室息的痛苦。 连忙低下头,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这,这是什么—竟敢触碰本座!”她愤怒地朝眼前扔出术法,但眼前的空气中却空无一物。 她的力量一点点被无形的东西吞噬,上古妖血的猩红液体,沿著她的眼眶分泌,化为气旋,飘散如烟。 她的双眸中,也第一次浮现出了恐惧:“这到底是另一边,幻象中。 沈诚终於来到了师语萱的面前,抬起手,扼住了她的咽喉。 他看著面露恐惧的师语萱,回想著在帝京事变中,死去的无数无辜百姓,心中的愤怒几乎无法抑制。 他能感觉到,师语萱正溶解为上古妖血,进入到他的体內,与他合而为一。 “那么,就让我看看,另一个人是谁吧。二十年前的胶州,打开根源之门的始作俑者,到底是谁。” 就这么吞噬著师语萱,沈诚把目光移到她旁边的人身上, 瞳孔却在下一瞬,骤缩为针尖。 “这——怎么可能?” 沈诚认得那个人,或者说,他比任何人,都认得那个人。 那是他每天早晨醒来,都会在镜子中看到的人。 那是. 他自己。 第171章 二十年前的真相,与动情的女帝 第171章 二十年前的真相,与动情的女帝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沈诚看著站在师语萱身旁的自己,彻底愣住了。 这是师语萱的记忆,是二十年前的胶州之战。 那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 还未等他思考出答案,被他扼住咽喉的师语萱,就溶解为了猩红的血浆。 而周遭的一切事物,就都跟著她一起,不断溶解。 整幅画面,坍塌,崩裂,溶解,化为猩红的海洋。 强烈的失重感,从沈诚的脚下传来。 他猝不及防,坠入这猩红之海当中。 不断下沉,下沉,再下沉。 与此同时。 永安宫。 圣后李倚天,正倚靠在凤塌上,翻看著朝臣们呈上来的摺子。 但她的脑海中,却总是会回想起,昨天夜里沈诚抱著玉清音走入臥房的画面。 想著想著,她的拳头便一点点握紧。 “嘴上说一套,做事做一套。” “说什么是为了本宫,才接受那庄墨的挑战—呵,我看你就是想要品尝那玉清音的滋味。” “业障,大业障,本宫这辈子都不要再理你了!” 就在这时,业火突然不受控制地,从她的丹由中蔓延出来。 “等等,这是—” 她慌忙运转灵气,想要压制火焰。 但这一次的业火,却比以往不知道旺盛了多少。 她在瞬间便被火焰吞噬。 与此同时,脑海中也闪过各种各样,陌生而又熟悉的画面。 画面中,她身受重伤,倒在地上,已是强弩之末。 浑身上下,没有一寸肌肤,不被痛苦吞没。 而一个男人蹲在她身旁,温柔地牵起他的手,用小拇指勾住她的小指: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去宫里等我,无论过去多久,无论遭遇了什么,我都一定会去找你,我向你保证,倚天。” 那声音是那样的熟悉,那声音是那样的饱含爱意。 听到那声音,她身上的疼痛,一下子变好受了不少。 可眼皮却也越来越重。 她的意识逐渐涣散,她只想闭上眼睛,好好睡上一觉。 “不,不行,我必须要知道,那声音的主人,到底是谁——— 这么想著,她咬破自己的舌尖,用痛觉强撑精神,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头,看向说话的男人。 下一瞬,瞳孔骤缩为针尖。 那男人不是別人,正是那业障沈诚, 只是现在的他,乌黑的头髮已经化为银白,就连双眸都是银白色的,只有瞳孔是紫色。 脸上也写满了不舍与温柔。 “你为什么会在这.” 疲惫感涌上心头,一切归於黑暗。 等到再睁开眼睛,眼前的画面又变回了永安宫的天板。 “圣后娘娘,您怎么了娘娘?” 耳边传来上官寧的声音,李倚天眨眨眼,掐住眉心:“是寧儿啊,本宫怎么了...” “我刚刚进来,就看见娘娘躺在床上失去了神志—”上官寧急的快要哭了。 “本宫没事。”李倚天摆摆手,还未从昏昏沉沉中彻底醒来:“你不是应该待在侯府吗?怎么回来了?” “圣后在上。”上官寧文观察了片刻,確认她没事,才轻声说著: “是平安侯让我来的,他让我告诉您,天枢苑圣女玉清音,昨夜想要刺杀他,被他发现之后遁走。” “藏剑山庄少庄主庄墨和执剑长老左青,都於京郊身故。” “江湖三大门中两大门生变,恐有未可预料之变局,还望圣后早做打算。” “天枢苑圣女,玉清音?”李倚天愣了下,接著看向上官寧,灵气溢出,发动了问心:“昨晚上,沈诚有没有和玉清音,行鱼水之欢?” 上官寧的双眸立刻呆滯,摇了摇头:“没有,沈大人杀了她,但只是杀了个傀儡。” “竟然是这样—”听到这话,李倚天的目光逐渐变得呆滯,口中喃喃自语:“是本宫误会了他—” “他昨晚上不仅与庄墨战,还应付了天枢苑圣女的袭击,想必过得一定非常辛苦” 她的脑海中,当即浮现出沈诚独自一人,臥在床上疗伤,若孤独的狼王舔伤口的画面。 一时之间,只感觉胸腔无比苦闷,凤眸中满是自责: “是本宫错怪了他,是本宫错怪了他啊——— “娘,娘娘?”上官寧从呆滯中退出来。 “本宫没事。”李倚天凤眸眯起,眼中杀意毫不掩饰:“寧儿,令你带天鉴阁將士,赶往天枢苑,缉拿圣女玉清音。” “如若不交,那便將天枢苑,给本宫翻个底朝天! “也该让这群阴沟里的老鼠知道,这大虞的主人,到底是谁了!” 上官寧心神一颤,她好久没有见过,圣后这幅样子了。 连忙躬身行礼:“寧儿明白。” “下去吧。”李倚天摆摆手,待到上官寧彻底走出宫,脸上的冰冷杀意才逐渐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少女才有的懵懂与疑惑。 她抬起手,望向窗外,用手向天空做著拉鉤的动作,眼神中满是迷惘: “那画面到底是什么——是本宫二十年前,失去的记忆?” “可沈诚为什么会在那里?二十年前,他还未出生才对啊。” “难道只是一个梦?是本宫在思念他?” “不,不可能,本宫才不稀罕这个业障— “像他那种心大萝卜,本宫才不要理他!” 另一边,潼谷关战场。 “咳咳咳—.” 帅帐之內,传来阵阵咳嗽。 师语萱倚靠在椅背上,不停深呼吸著,脸上的恐惧与惊,无法掩饰。 “刚刚,刚刚那些画面,到底是什么———” “二十年前的胶州一战?可为什么沈诚会出现在那里?” “难道,那是我失去的记忆?” 她和李倚天一样,都失去了一部分二十年前的记忆。 所以,当她的眼前浮现出那幅画面的时候,才会如此地错与惊讶。 她一直以为,那是开启根源之门之后,產生的后遗症。 但现在,看到沈诚出现在自己眼前,她开始思考,那份记忆到底是怎么消失的了。 “国师大人,南虞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我们的魔兵突然自焚,死伤超过三成!粮草军械损失更是惨重!” 罪罚魔將的声音在帐外传来:“接下来怎么办!” “该死—————”师语萱抿著嘴唇,满脸疲惫:“退兵吧。” “国师大人,可是我们好不容易,才准备好———“”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师语萱嘆息一声:“大虞的女帝不是蠢货,若是咱们再打下去,形势不知道会如何,退兵吧。” “是。”罪罚魔將不甘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师语萱端坐在师位上,不断调整著呼吸。 她之所以退兵,不仅仅是因为魔兵和粮草损失惨重。 另一个重要原因,是她自己的状態不是很好。 体內的上古妖血,凭空消失了一部分,其余部分也都有反抗她意志的跡象。 若是凭这副身体面对大虞女帝那个怪物,会遇到很大的麻烦。 “哎,虽然撤退是最理智的选择,但罪罚魔將都如此不甘,更何况是本座?”师语萱嘆息一声。 她在大虞布局多年,一次胶州之战,一次帝京暴乱,才终於製造了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本想著趁著大虞虚弱,大军压阵,破潼谷关这座天险,进军关內。 再配合帝京的暗棋,一举摧毁大虞。 却不料,竟然又失败了。 而失败的原因,竟然还是沈诚。 想到这里,师语萱的眼神化作隆冬万里的冰霜:“沈诚,沈无咎,很好,非常好— “不解决你,本座永远无法得偿所愿。” “不抓到你,本座也无法搞清楚,那记忆到底是什么—“” “看样子,帝京的暗棋要提前动了。” 潼谷关上。 老镇北王以及眾將领们,看著鸣金收兵,打道回府的魔兵们,面露震撼。 “这,这北齐,怎么就这么收兵了?” “此事是不是有诈?” “应该不会,他们刚刚被天火袭扰,损失极为惨重,撤退是最理智的选择。” “但我们还是得严加防范,魔修都是些初升东曦,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谁知道他们是不是自焚的?” 眾將军你一言我一语,但都想不通,那莫名其妙燃起的天火,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镇北王看向始终一言不发的大虞女帝,恭敬作揖:“陛下,接下来要怎么做,我等是否需要追击。” “不了。”南宫玥摇摇头:“如今还未到反攻的时候。” “这次我们不费一兵一卒,就退了北齐大军,已是完胜,就让將士们好生休养吧。” “末將,谢陛下体恤!”镇北王单膝跪地,俯首作揖。 “末將,谢陛下体恤!” 其余將士们,也都纷纷下跪行礼。 “平身吧。”南宫玥挥挥手,望著远处退却的黑云,眼神中充斥著难以置信。 那火焰,越看越像是沈诚的手段。 难道,真的是沈诚做的? 他远在万里外的帝京,却能用火焰,退掉袭来的数十万北齐魔军? 这种事情,真的有可能做到吗? 大虞女帝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但如果这是真的的话——那,他可就是我大虞的大功臣了。”她在心中想著。 此次潼谷关一战,大虞紧急调兵防御,可时间太过仓促,只聚拢了八万守军。 而北齐方面派来的,却是足足四十万魔军。 如此悬殊的兵力,虽有雄关相助,战况也必定无比险恶, 就算守住了,大虞將士也必將损失惨重。 这八万守军,十能存一,都是万幸。 可如今,火焰熊熊,將土们连一天的守关战都没打,北齐魔军便已退走。 这些將士们的生命,也都保了下来。 那是八方训练有素的精兵,八万大虞的子民,八万条命啊。 “若真是他做的,那朕就又欠他一个人情。”南宫玥走入帅帐,手指轻轻放在胸口剑印之上: “就让朕看看,是不是这狗男人做的。” 她的意识,钻入魂剑阁之內——· 另一边。 沈诚在深邃的猩红之海中,不断地下坠,下坠,下坠— 他的耳廓中,满是莫名其妙的嘶吼,吶喊,哀嚎— 他的脑海中,满是无法言明的死亡,暴虐,毁灭·—— 那些声音腐蚀著他的神志,让他暴怒,悲伤,失落.似乎要把他拽入阴曹地府,十八层炼狱。 就在这时,蕴藏著龙气的魂天炉火,在他身上熊熊燃起。 眨眼之间,那些声音与幻象全都消失不见。 他的青丝化作华发,紫底金瞳的眸子缓缓睁开。 “我这到底是在——” 他迷惘地回眸四顾,眼睛无法控制地缓缓睁大。 只见这深邃幽冷的猩红之海之中,遍布著数以亿计的尸体。 死户的腐臭酸味,沁入他的鼻腔,让他在海水之中,產生了要呕吐的不適感。 而最可怕的是,那些尸体的表情,都是那样的狞恐怖,仿佛在哀嚎著一“凭什么是我?” “我为什么要死?” “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而在那些尸体的最下方,在深邃海水的最深处,则是一颗睁开了的眼球。 沈诚认得那可眼球。 那日帝京之乱,出现在帝京中央的,就是那颗眼球。 此时此刻,那颗眼球正死死地盯著他。 天地良心,沈诚竟然从一颗眼球上,看出了戏謔与讥讽的笑容! 下一瞬,无数黑色的手臂从那眼球中伸了出来,朝他抓来。 沈诚能够感觉到,若是他被那些手臂抓住,那就永远不可能离开这个地方了他连忙凝聚出魂天炉火,將【生杀予夺】和【侠】之剑握在手中,一边劈砍著那些黑手,一边向上游去。 他拼命地游著,游著,用尽全力地挥砍,劈斩,用魂天炉火將他们尽数点燃。 就这样,他朝海平面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已经能够看到那阳光照射在海面上的波光粼粼。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他从未听过的语言。 那语言,尖锐,刺耳,只是听到就毛骨悚然,从小到大所有痛苦的记忆,都在一瞬间涌上心头。 可奇怪的是,沈诚却能够理解那语言的意思。 他在说: 『留下吧,你是根源,你是尽头,你是开始,你是终焉·—留下吧,留下吧, 剎那间,比刚刚多出几亿倍的黑色手臂,从那眼球之中伸了出来,朝著沈诚抓去。 他还未来得及反应,那些黑色手臂,就抓住了他的四肢,捂住了他的嘴巴。 魂天炉火熊熊燃烧,將他们烧成灰烬,但马上,就会有新的黑手出现,再次抓住他。 那些手臂拽著他,不停地將他往猩红之海中拉扯。 沈诚拼尽全力抵御著他们的巨力,伸出手,抓向海面的光斑。 但他却离海面越来越远,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该死,该死——” 他低吟著,愤怒著,怒吼著,可意识却逐渐涣散。 就在这时,一只纤纤玉手,却猛地破开了水面,砸到他面前,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紧接著,一道冰冷的声音,传入他的神识。 “给朕—回来!” 要时间,巨力从那只玉手上传来,庞大的灵气传入沈诚的身体,朝著周遭放射。 捆绑著沈诚的黑手,剎那间尽数化为灰。 猩红之海最深处的眼球,痛苦地眯起。 而沈诚,也被那只玉手,拽到了海平面之上。 耳边也在同时,传来“咔咔察”的声响。 下一息,一切的画面都像是镜子一样破碎。 再睁开眼时,沈诚看到的,却是金碧辉煌的天板,和大虞女帝著泪的双眸。 “呼,呼,呼——“”“ 他不断喘著粗气,才从那猩红之海带给他的室息中缓过神来。 他从未像刚刚那样,接近过死亡, 那颗眼球,到底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自己能够听懂他说出来的话? 刚一往这个方向思考,神识之中立刻传来难以忍受的刺痛。 他连忙將念头压下,脑后却传来柔软且富有弹性的触感。 沈诚当即意识到,自己正躺在南宫玥柔软的大腿之上。 “陛下,臣越—”他下意识就要坐起。 却不料,南宫玥竟俯下身子,一把抱住了他,声音哽咽:“你,你个笨蛋, 你怎么这么蠢!” “为什么,为什么要为朕做到这一步!” “啊?”沈诚愣住了。 他聆听著大虞女帝话语中的硬咽,感受著她不断颤抖的娇躯,享受著压在他脸上的大团,一脸懵逼。 什么玩意儿? 什么叫,为了你做到这一步? 我做啥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这个白痴,贱人,狗男人,混帐,你怎么敢这么做?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南宫玥死死楼著他,將身体与他完全贴近,不留一丝缝隙。 像是在害怕,自己鬆开手,就再也见不到沈诚了一般。 她刚刚进入魂剑阁之后,便看到沈诚倒在大殿中央,浑身抽搐,浑身被黑色的死气笼罩,魂天炉的火焰若有若无,生机一点点消逝。 就像是在用生命,支付术法的代价一般。 联想到刚刚潼谷关发生的事情,南宫玥立刻意识到,那场从天而降的火焰, 就是沈诚的手笔。 他为了帮助自己退去敌军,才使用了这种手段。 但代价,就是他自己的生命。 想通了这一切后,南宫玥没有丝毫犹豫,就將沈诚抱紧怀里,再顾不得什么天道之殤,將自己的生机化为灵气,注入到沈诚身体当中。 她知道,这样会让她好不容易恢復的身体,再一次恶化。 她知道,这样会让她的寿命大幅缩短。 但她还是做了,毅然决然。 她不允许这个贱人,死在她前面! “陛下,臣—————”沈诚拍拍她的后背。 “闭嘴!你给朕记住!”南宫玥又一次抱紧他:“没有你的火焰,朕照样可以歼灭敌军!” 第172章 事已至此,只能给大虞女帝道心种魔了! 第172章 事已至此,只能给大虞女帝道心种魔了! “陛下.—” 沈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要是再这样下去。 他就会被南宫玥的洗面乃攻击,硬生生给憋死了。 “臣快室息了!” “你——”南宫玥冰山般的脸上,顿时盪起緋红,连忙把他鬆开:“你又在说这种混帐话。” “咳,咳咳。”沈诚乾咳两声,刚想说什么,却感觉自己的身体没有受到任何损伤,反而还残留著一股熟悉的灵气,当即眼神一颤: “陛下,你把自己的本源灵气,注入我体內了?” “哼。”南宫玥冷哼一声,脸蛋緋红却拼命维持自己冰山的人设,不敢看沈诚: “你別多想,你为朕拼上性命,打退敌军,朕当然不能看著你死去!” 但说著说著,她又不自觉偷看沈诚的表情。 结果眼神刚一扫过去,就见到沈诚的眼睛晴哭成了个荷包蛋,一把抱住她,在她胸口上来回扭著脸。 “鸣鸣鸣,陛下,您对臣真的太好了,您的恩情永远还不清啊陛下!!!” “你·你这人怎么一点正行都没有?” 南宫玥想一巴掌把这贱人扇飞出去,但一想到他为自己做了这么多,便嘆了口气,从后搂住了他: “这一次,该说谢谢的人,是朕。” “若不是你引动火焰,將北齐魔军焚烧,那潼谷关八万守军,不知道会死伤多少。” “朕,替他们,替大虞百姓,谢谢你。” “这次北齐来犯,你立了头功。” 沈诚:??? 什么玩意儿? 退了魔军? 立了头功? 这都什么和什么? 我怎么听不明白? 但沈诚毕竟脑子活,从这些只言片语中,分析出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必是他在吸收师语萱残魂的过程中,让另一个师语萱受了重创,所以,才逼退了来犯的北齐魔军。 “这么说来,司天监的那道残魂没有骗我,吸收残魂,確实能够伤害到师语萱那个女魔头。” 正想著,大虞女帝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 那声音很是矛盾,既谨小慎微,又不容拒绝。 “沈卿,你记住,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朕没有你想的这么脆弱。” “朕是大虞的皇帝,应当由朕守护你,而非你来保护朕— 说著说著,大虞女帝的冰山脸又一次泛红,这一次更是红到了耳根,声音也越来越小: “嗯,你不要误会,朕的意思是,朕的职责就是守护大虞子民。” “你———也是大虞的子民。” 这冰山女帝,一点都不坦诚相待,你这样子,我怎么倾囊相授? 沈诚挑挑眉毛,故意茶言茶语:“这么说来,臣在陛下心里,和其他的大虞百姓,是一样的嘍?” “唔。”冰山女帝当即面色一紧,侷促地把头偏向一旁:“那,那是自然朕向来一视同仁—” “哎,那倒是臣想多了,臣还以为,陛下待我,与待其他人有所不同呢。”沈诚嘆息一声,接著茶言茶语:“嗯,就当是臣自作多情。” “你,你,你——”大虞女帝的冰山脸更加緋红,反差无比:“你其实也没想多” “陛下说什么,臣听不见。”沈诚挑挑眉毛。 “听不见就算了!”大虞女帝瞪他一眼,却突然发现,自己还搂著这个狗男人,当即把手鬆开,往后做了做: “行了,反正你以后记住,不要再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了!” “好好好,臣知道了。”沈诚摊摊手。 他也没想到,吸收师语萱的残魂,竟然会遇到这种事情。 但那些画面,那颗眼球,到底都是些什么? 那些记忆,真的是真实的吗? 可二十年前,自己就算来到这个世界,也才刚刚降生,怎么可能长这么大? 若那记忆不是真实的,师语萱又为何要编造出那记忆? 恍愧间,沈诚又想起之前救下的岳王副將。 那时,他看到自己的第一句话,便是“少帅”。 当初,自己只是觉得,他认错了人。 可万一,他没有认错人呢? 再结合圣后曾告诉他,她的记忆消失了一部分“该死的,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根源之门又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咳咳。”就在这时,大虞女帝突然咳嗽了两声。 沈诚连忙把视线移过去,关心问道:“陛下,您的身体———“” “没什么大事。”南宫玥擦了擦溢血的嘴角,挤出一个笑容。 沈诚这才注意到,今日的大虞女帝,要比往日憔悴不少。 冰山脸无比苍白,嘴唇微微泛粉,额前零落著几缕青丝,整个人看起来像是碎掉了一样,既柔软又美丽。 一想到她是为了自己,才变成这个样子,沈诚心中不由一紧。 “陛下,让臣帮你治疗一下身体吧?” “不用了,你也是刚刚恢復,朕休息一些时日就好,咳咳。”南宫玥咳嗽两声。 “陛下放心,臣没事。”沈诚却摇摇头:“而且,臣近日修习魔功,又有了突破。” “又有了突破?”南宫玥眉看著他。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沈诚才刚刚在剑道上完成了突破,修炼出了自己的剑意。 怎么魔功上,又有所突破了? 这狗男人到底是怎么长得,怎么感觉修炼进度比她还要猛? 但女帝毕竟是女帝,不能表现得太过惊讶,只是点点头:“嗯,既然如此, 那朕就来调查一番,看看你魔功修炼的如何。” 呵,陛下调查本侯的魔功,本侯来调查陛下的避税,完美—-沈诚点点头。 他刚刚吸收了师语萱的残魂之后,魔功確实获得了大幅度的提升。 前文说了,沈诚这半个月来,不仅仅在修炼剑道,閒暇之余,还一直在想办法,开发【道心种魔】的新用法。 框架已经搭好,但临门一脚却未能突破。 此次吸收了师语萱的残魂,终於突破了桔。 这么想著,他手指轻轻一动,一颗魔种就凝聚在了手中。 大虞女帝自然能够认出这是什么招数,皱起眉头:“你想往朕的体內,注入魔种?” “咳咳,陛下,这个魔种並非普通的魔种,其实是———” “无需多言,你注入种子便是。”南宫玥却摇摇头:“朕相信你,不会伤害朕。” “啊?这么信任我?”沈诚受宠若惊。 “呵,就你那三脚猫功夫,就算真想伤害朕,也做不到。”南宫玥白他一眼,一脸嫌弃:“你放手做吧。” 沈诚: “嘿我这暴脾气。”沈诚冷笑一声,伸出手,就要解开南宫玥领口的扣子。 “你干什么?”南宫玥抬起脚,就抵住他的脸。 “陛下,这个魔种与一般魔种不同,需要种在陛下的丹田之內。”沈诚解释道。 “丹田?”南宫玥眼神一颤。 丹田有三个位置, 一是眉心,为上丹田,主要掌管人的神识。 二是胸口中央,为中丹田,主要掌管人的筋骨。 三是肚脐以下的小腹处,为下丹田,主要掌管人的气海。 “咳咳,臣为陛下疗伤,自然是要种在下丹田的。”沈诚挠挠头。 “你——” 南宫玥冰冷的脸上,立刻布满緋云,冷笑道:“沈卿,你是想死吗?” “咳咳,陛下,你刚刚还说让臣为所欲为呢———” “朕什么时候让你为所欲为了?”南宫玥眯起眼睛。 “好吧好吧,既然陛下怕了,那臣下回找圣后试一试。”沈诚接著说道:『 確定有用了,再来给陛下一一』 话说到一半,南宫玥的纤纤玉手就伸了过来,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 “陛下?”沈诚瞅向她。 “动手!”南宫玥贝齿狠咬,冷冷地盯著他。 “那请陛下卸甲吧。”沈诚恭敬说道。 “你—”南宫玥眼神更加冰冷,像是要吃人。 这狗男人,竟然还要朕自己卸甲? 可是,若是他帮朕卸申的话.那岂不是更奇怪? 大虞女帝只感觉屈辱到了极致,但一想到李倚天那耀武扬威的脸,她就更是生气。 只好一边用又嫌弃,又愤怒的眼神看著沈诚,一边解开上衣的扣子,缓缓卸甲。 “好大——-咳咳。”沈诚咳嗽两声,在南宫玥杀人的目光中说道:“我的意思是,陛下的气海,好大,我与陛下相比,宛若星辰比之皓月。” “行了,抓,抓紧动————-动手!”南宫玥屈辱地拽著衣服,嫌弃地看著他。 “陛下,那臣就———·得罪了!” 沈诚將魔种凝聚在手指之上,直接按到了南宫玥的下丹田处。 下一瞬,魔种与她的气海连接在一起,与她的神识合而为一。 她的灵气自下丹田处,分泌到体外,凝若实质。 而在那灵气的中心,则生成了一团牡丹簇的虚影, 那虚影缓缓烙印在她的下丹田灵气的中央,完成了道心种魔的仪式。 南宫玥冷冷地看著沈诚,这下眼神是真的要杀人了。 这贱人,往她的中丹由处,放了个剑鞘印记,现在又在下丹由处,做了个牡丹的虚影。 接下来想干什么,她根本想都不敢想! 而最离谱的,竟然还是她亲自卸甲之后,让这狗男人做的! 一想到这里,南宫玥就无比屈辱,恨不得把这货踩在脚下,狠狠碾踩,直到他求饶! 真么想著,一股暖流却突然从丹由处涌出,朝著全身扩散。 那股暖流涌入到她天道之殤的伤口之中,竟然开始缓缓修復起她的身体。 她刚刚因为救助沈诚,而失去的生机,竟是在这些暖流的帮助下,一点点恢復了。 “嗯?这是怎么一回事?” 南宫玥疑惑地望向沈诚。 “陛下,这就是臣以道心种魔为核心,专门为你发明的术法。”沈诚恭敬道: “陛下身上的天道之殤,需要每日调理,可臣却无法每日陪在陛下左右,臣因此诚惶诚恐,不能自已。” “但现在,有了这个术,臣就可以通过魔种,每时每刻都给陛下治伤。” “哪怕是在千里之外,臣也可以修復陛下的身体。” “就比如—这样!“” 沈诚一边说著,一边打了个响指,发动了【魔剑御雷诀】。 “嗯?等等,朕,朕还没准备好!”南宫玥连忙说道,但为时已晚。 下一息,魔雷之法,在南宫玥的丹田处涌出,朝著全身扩散。 那雷法虽然猛烈,但其净化魔气的效果,却是大虞女帝最最需要的。 天道之殤中溢出的魔气,顷刻间便被吞噬,痛苦瞬间减轻,神识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舒爽与畅快。 双眸当即上翻,双腿来回摩,鼻腔里就要涌出好听的婴寧。 “不,不行,朕怎么能屡次三番失態?” “这样下去,朕在他面前,哪里还有人间帝王的模样?” “朕才不会输!” 大虞女帝心里头想著,一把掐住自己大腿,不断用力,倚靠著痛觉,又把翻上去的双眸给翻了回来。 但婴哼这种事情就没办法了,只能咬牙切齿,小脚趾来回在龙榻上蜷缩摩擦,不断发出让自己都感觉下作的声音。 同时屈辱地在心中吶喊: “可恶,可恶的狗男人,朕,真才不会认输!』 “朕是万民之主!” “朕是一品强者!” “朕是大虞的帝王!” “朕是—哦噢噢噢噢哦哦哦哦哦!” 她刚刚翻回来的双眸,又一次翻了上去—· 半响后,沈诚收回【魔剑御雷诀】,擦擦额头上的汗珠:“陛下,感觉如何?” “呵,呵呵——”大虞女帝侧过身去,完全不想理沈诚:“还,还行吧。” 虽然不想承认,但她的身体,確实恢復了不少。 让沈诚给她治疗,可能是唯一的痊癒方法。 代价就是过於失態,会显得很没面子。 “有作用就好,臣以后时不时就给陛下治疗一次。”沈诚想了想说道。 “不,不行!”南宫玥瞬间拉高音量,接著马上说道:“朕,朕的意思是, 不用这么频繁!” “那可不行。”沈诚却接著说道:“身为臣子,为陛下分忧,可是臣应该做的。” “你—.”大虞女帝屈辱地抿住嘴唇。 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落入了陷阱之中。 一想到接下来,只要沈诚想,就可以隨时隨地,让自己双眸上翻。 甚至,她和方雨,晴儿,裴夜殤议事的时候,都有可能—— 她就难以自拔....不对,是难堪不已! 当即屈辱地抿住嘴唇,恶狠狠盯著沈诚:“你,你,你听著,只有朕允许你电,你才能电,明白吗!” “明白明白。”沈诚也不反驳,只是笑笑。 別看她现在这么说,回头估计就要求著自己电她了· “对了,你,你整出这么个东西来,就,就光是为了给朕疗伤?”南宫玥了眉头。 “额,除了给陛下疗伤以外,还有一捏捏別的功能。”沈诚不好意思说道。 “说,还有什么用?” “这魔种还能从陛下身上取灵气。”沈诚如实说道:“臣的很多招数,都需要灵气,但臣现在无法突破,实力一直卡在五品,就只能想出这么一个取巧的办法。” 他通过道心种魔,將自己体內的魔种,与女帝体內的魔种相连。 这样的话,就能够隨时隨地,取用三品修士量级的灵气了。 而一旦耗光之后,也只需要六个时辰,就能够补亨。 这样的话,无论是【生杀予夺】,【以武犯禁】还是【济世】,都能够不受限制的使用了。 等到他突破之后,实力进一步提升,这魔种能够储存和取用的灵气,也会越来越多。 “这確实是个不错的用法。”南宫玥点点头,讚嘆道:“你倒是聪明。” 但说完之后,她却觉得不太对劲。 怎么感觉,自己成了沈诚的所有物了一样。 不仅他想什么时候电自己,就能什么时候电自己。 甚至,想什么时候不灵气,就能什么时候不灵气了“不对不对,这都是朕给他的赏赐,没错,什么朕是他的所有物,明明是他是朕的所有物!” 险虞女帝在心中想著,却继续问道:“对了,关於突破的事情,你有想法了吗?” “嗯,臣已经布置好了,马上就要去往狐妖秘境,完成突破。”沈诚点点头,把最近调的情报都告诉了女帝。 “狐妖秘境,原来是在那里———.”南宫玥听完之后,端著下巴。 “陛下是知道些什么?” “嗯,那个秘境,东经岳王也去过。”南宫玥接著说道:“朕在之后又调了一下二十年刘的事情,发了一个之刘没人注意到的细节。” “什么细节?”沈诚心神一颤。 “岳王的夫人。”南宫玥接著说道:“岳王的妻子,当初並没有跟著岳王一起,去往胶州,但在胶州一战之后,她却突然消失了。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岳王的夫人———那这件事和狐妖秘境有什么关係?” “当初岳王的夫人,就是在岳王去往狐妖秘境之后的两个月,迎娶的。”南宫玥看向沈诚:“岳王对外宣称,她是岳家的本家族人。” “但朕调了岳家的族谱,发此根本没有这个人。” “陛下的意思是,岳王的妻子,很可能是狐妖?”沈诚端著下巴思亻。 “嗯,还有一点。”南宫玥接著说道:“平西王灭西方妖国,乏实也是发生在二十年刘。” “正因为他当初与西方万妖国作战,所以,才没时间支援胶州。” “平西王,二十年刘,万妖国,岳王的妻子,狐妖秘境,南海佛国—“ 沈诚重复著南宫玥的话语,脖颈后方的仕毛陡然倒竖。 第173章 留下我,还是用掉我? 第173章 留下我,还是用掉我? “狐妖秘境,岳王的夫人——” 沈诚重复著南宫玥的话语,感觉很多事情都连到了一起。 已知,胶州一战发生在二十年前。 那一战,岳王被东元背刺,先皇和岳王的军队,同时陷入战爭泥团。 而战爭,拼的就是后勤。 在这种情况下,大虞的补给线压力,应该已经被拉爆了才对。 按理来说,这种时候,平西王接到的命令,应该是镇守西疆,儘可能减少补给压力,把大虞的国本,都用在另外两线战场才对。 可先皇却下令,让他大举进攻万妖国,这完全不合道理啊! 南宫玥似乎是看出了他在想什么,嘆息一声: “没错,朕查阅当年事情的时候,只感觉难以置信。” “在这场战爭之前,万妖国虽然和我大虞屡有摩擦,但却从不是有血海深仇的死敌。” 南宫玥抱著肩膀,回忆著二十年前的局势: “两方更是有著不错的贸易往来,我大虞各县各郡都有妖族的身影,西疆边城甚至有不少妖族与我大虞人通婚结亲。” “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战爭打响了。” “平西王亲率一万铁骑,杀入万妖国境內,不带辐重,不带粮草,以战养战,三天奔袭一千五百里,直逼十万大山。” “据说万妖国皇帝见到平西王的时候,平西王的战书都还没到。 “统帅万妖国的天狐一族,根本就没有想过大虞的军队会杀过来,甚至在前一个月,他们还主动发来了信件,表示愿意出兵,帮助先皇解潼谷关之危。” “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万妖国皇帝,皇后被平西王斩首,群龙无首之下,平西军大军压入。” “万妖国灭国,残余妖族躲入十万大山之中,再不敢露面。” 大虞女帝说的时候很克制,声音中感觉不到任何的感情波动。 但沈诚还是从中听出了疑惑与不解。 此时此刻,他大概能够了解,为何白月璃,即便赌上性命,把灵魂出卖给上古妖血,也要朝慕容雪报仇了。 如果说,二十年前的胶州一战,是东元对大虞的背叛。 那万妖国一战,就是大虞对万妖国的背叛, “哎———-朕不明白,父皇为何会下达这样的命令。”南宫玥摇摇头:“朕曾有不少妖族的朋友和仇人,可都死在了那场战爭之中。” “那先皇的詔令,陛下可曾看到?”沈诚想了想问道。 “不见了,不见的不只是那一道詔令,二十年前的所有詔令,都不见了。” 南宫玥又摇摇头: “而负责看管詔令的官员,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处理的非常乾净。” “如此看来,先皇是想要隱瞒一些事情。”沈诚端著下巴:“可,他们想要藏住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呢?” “究竟是什么事,让先皇寧愿行此背信——咳咳。”沈诚话说到一半,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刻乾咳两声。 “无妨,朕也认为,这是背信弃义之事。”南宫玥却摇摇头: “但朕了解朕的父亲,他可能不是一个好的丈夫,好的父亲,好的兄弟,但他绝对是一个英明的皇帝。” “他应该知道,万一平西王的急袭失败了,大虞会陷入什么样的窘境” “所以,他下达这份詔令,一定有他的理由,一个让他没得选的理由。” 沈诚点点头,表示同意。 任何一个帝王,都不可能在双线作战,两面受敌的情况下,还开闢新的战场“但无论如何,现在还知道当年万妖国一战细节的人,就只剩下平西王和天狐一族残存的族人了。”南宫玥接著说道: “朕已经下詔,召平西王回京,估摸著日子与朕班师回朝的日子差不多。” “希望到时候,朕能搞清楚,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经过上次帝京暴乱,大虞女帝也意识到,只有搞清楚二十年前发生了什么, 才能搞清楚那扇根源之门到底是什么。 才能搞清楚幕后黑手的目的,以此完成反击。 “陛下,除了平西王之外,还有一条线索。”沈诚接著说道: “就是那狐妖秘境。既然岳王的妻子很有可能和那秘境有关係,那秘境之中说不定藏著我们想要的东西。” “嗯,但朕————”南宫玥点点头,可看向沈诚的眼神中,却浮现出少见的担忧。 沈诚自然知道,大虞女帝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全。 但这妖狐秘境,却是他不得不去的地方。 若是不去,他便无法突破四品,提升实力。 若是不去,他也无法搞清楚那袭击自己的南海佛僧们,到底想干什么。 若是不去,他更会永远处於被动之中,无法知晓真相,作为棋手,与幕后之人对弈。 若是不去,等到幕后之人的计划完成,那说不准,便又是生灵涂炭,人间炼狱。 有些危险,必须要面对。 若因一时之恐惧而退缩,只会亲手酿造更大的灾祸。 回想著帝京暴乱时的种种,沈诚的眼神越来越坚定。 而他没有发现的是,那插在剑匣之中的【侠】之剑,晃动了两下。 象徵著【侠之大者】的光芒,为他闪烁了那么一瞬。 “朕知道拦不住你,但一定要做好万全准备。”南宫玥想了想,手指在沈诚额头上一点,將一抹神念注入其中。 “这是?” “若是到了生死危机,真的无法解决之时,便用出此念。”南宫玥解释道:“此念可以让你在十五息內,拥有一品强者的力量。” 十五息,那就是半分钟,也就是半分钟的无双模式?沈诚眼前一亮,拱手作揖:“多谢陛下厚爱。” “嗯。”南宫玥点点头,郑重地看著他的眼晴:“活著回来,等朕班师回朝之日,连带著这次潼谷关的赏赐,一併封赏。” “陛下。”沈诚却挑挑眉毛:“你这样好像是在给臣画饼,而且这饼还不怎么好吃。” “画饼?”南宫玥思索一息,懂了他话中的意思,微微眉。 这狗男人,胆子真的越来越大了,都敢和她谈条件了。 但一想到,他为了这个国家,连命都可以不要的模样,就感觉无比心疼。 如此忠臣能臣,胆子大一点怎么了? 朕若是驾驭不住这样的能臣,还做什么万世明君? 赏,必须得赏! 但要赏他些什么呢—— 功名利禄? 沈诚要真是渴望这些东西的人,又怎么可能为了大虞江山,燃烧自己的生命? 那功法秘宝? 朕本来就要培养他,那些东西是应该给的,若是当做赏赐,反而显得朕小气那到底要赏什么? 大虞女帝一时之间犯了难。 视线却缓缓移动到了自己的脚上。 这狗男人,似乎对她的脚,非常感兴趣。 这么想著,她看向沈诚,冰山样的脸上,又一次盪起緋云:“咳咳,那个, 等朕回来,除了那些该给你的赏赐之外,朕,朕再,再—“ “陛下怎么了?”沈诚眨眨眼。 “朕再踩,踩你一次。”冰山女帝偏著头,屈辱地抿著嘴唇。 沈诚当即意识到,她说的踩,指的是踩—.. “那样的话,为什么不现在?”沈诚挑挑眉毛。 “朕说的不是在这里面,而是———.”南宫玥撩著头髮:“在现实之中。” “嘶—.”沈诚喉咙动了动,目光不自觉看向大虞女帝的玉足。 光滑的雪肌反射著柔和的光芒,葡萄一样的玉趾可爱迷人,诱人的足弓画出完美的曲线。 女帝的玉足,確实是他身边所有女人中,最完美的那一双。 “那臣能否斗胆,请陛下穿上—黑丝?” “你,你还给朕提上条件了?”大虞女帝嫌弃地看著他,但眼神却不停躲闪,声音中饱含愉悦:“隨,隨便你好了,但,但就一次—” “臣谢过陛下,既然如此,那臣也得回礼!”沈诚想了想,伸出手指:“这样,臣这几天,每天都给陛下电疗,保证一一哎呀!” 话还没说完,大虞女帝就一脚端到他胸口。 沈诚当即倒飞著,在乾清殿中画出一道优雅的曲线,坠落到了现实之中。 他睁开眼,看著惨白如雪的天板,咂吧两下嘴。 “馒头看上去真好吃啊,都不需要美顏” “什么馒头?”师语萱的声音传入耳朵,沈诚眨眨眼,坐了起来:“没什么,那一缕残魂,我已经吸收了。” “嗯,我感觉到了。”师语萱仍然是老样子,坐在轮椅上。 只是这一次,她的眼神中,满是欣慰与解脱。 “那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二十年前,我会出现在她的身边?”沈诚问出了心中疑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从那颗上古妖血中看到的东西,我並不能看到。”师语萱微笑著,却把手伸向他: “来,握住我的手,这是最后一步了。” “握住之后,你会如何?”沈诚皱起眉头。 “我会化作上古妖血,融入你的体內。”师语萱微笑著:“到那时,留下我,还是用掉我,都在你一念之间。” “你还真是洒脱啊。”沈诚无奈嘆息一声,握住了师语萱的手。 下一息,师语萱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湮灭为粒子,一点点飘散到空气之中。 但她的脸上却没有痛苦与悲伤,只有释怀与解脱。 她看著沈诚,温柔说道: “谢谢。沈诚,真的————·谢谢。“ 沈诚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亦明白她的感情。 这个被师语萱分裂出来的“她”,便是师语萱大虞监正的人格。 “她”心中饱含著对大虞的眷恋,她深爱著这片土地,也深爱著这片土地上的子民。 想必对她而言,那场帝京暴乱,是真正意义上的不可饶恕。 是故,她在这个房间中的每时每刻,都在煎熬,都在痛苦。 “我会搞清楚一切的,到那时,一定会让你回到现世。”沈诚嘆息一声,將“她”储存到了体內,化为一颗血精。 下一瞬,大虞监正生前所有关於炼器术的知识,便从那颗血精上,涌入到了沈诚脑海,变成了他的记忆。 与此同时,涌入到沈诚记忆之中的,还有师语萱曾用过的那个秘法【魔功· 万华镜】。 也就是能够假扮任何人的秘法。 之前,沈诚所拥有的,只是这个秘法的阉割版本。 而现在,他真正意义上的掌握了这份秘法。 【上古魔功·万华镜: 【你无需改变自己外貌,就可以假扮成任何人,只要你的言行符合扮演者的身份,就不会被任何人看穿。】 【所有被术法影响的人,都会在眼中生成最符合他们认知的形象,且不会怀疑】 【你可以指定一部分人,不受此法的影响,在她们眼中,你还是自己。】 【你同一时间,只能扮演一个人物,且这个人物必须在这个世界上真实存在过。】 【你可以隨时隨地解除扮演,但在扮演结束的五分钟之內,不能再扮演另一个人。】 “这还真是好恐怖的力量——.”沈诚感受著【万华镜】的灵气波动,不由咋舌。 他確实没有想到,这一次的收穫竟然这么大! 要知道,当初师语萱,就是用这秘术,欺骗了大虞朝堂几十年。 而现在,这秘术是他的了! 最重要的是,这秘术並非改变他的脸,而是影响他人的认知。 甚至还能够指定目標,不受影响,看到真实的自己! 试想一下,自己潜藏进一个组织中,收集情报,然后发出讯號,召唤大虞女帝过来杀敌。 女帝到了之后,自己都不需要解除秘术,就能让女帝一眼认出自己! 而其他的敌人,却完全察觉不到! “太强了,实在太强了,有了这个术,再配合我用道心种魔收服的那些武僧,这次狐妖秘境之行,贏面又大了许多。” 沈诚满意无比。 也就在这时,周遭的白色雾气一点点消散,属於师语萱残魂的空间,在她被沈诚吸收之后,自然也就要坍塌了。 “行吧,也该离开了。” 沈诚想了想,又在心中默念:“,这北齐国师身上的隱秘,可比我们一开始想像的还要多呢。” 但半响,他都没有等来妖女的回覆。 “??” “啊?咳咳,我,我在!” 就在沈诚紧张起来之时,妖女从他身体里飘了出来,悬停在一旁。 “你怎么了?”沈诚疑惑地看著她:“怎么魂不守舍的?” “没,没什么———”撩撩头髮,又恢復了往日的妖媚:“倒是你,小弟弟还真不错嘛,这么快就找到了对付师语萱的方法。” “哼哼,等你把她的残魂全都吃了,这个女人就彻底死嘍~” “嗯,这次来监天司,收穫很大,而且————”沈诚笑了笑:“下一个师语萱残魂的位置,我也知道了。等处理完狐族秘境,我们就去找她。” “你放心,我一定会完成我们的契约。” “毕竟,你我是共犯。” “哼,区区沈诚,竟说这些大话,什么共犯~”傲娇地昂著头,又钻进了沈诚的眉心。 只是在沈诚没看见的地方, 她的脸上,明显带著一丝不自然和复杂。 几息之后,空间彻底瓦解,监天司的门再一次打开。 沈诚从中走出,而外面的术土们立刻迎了上来。 “侯爷,怎么样了?” “监正在门里面放著的是什么?” “是啊是啊,难道是什么秘籍吗!” 他们一拥而上,人挤人,纷纷拿著纸笔记录,恨不得就把笔桿子捅进沈诚的喉咙里。 诸葛青和大师兄也围了上来。 “是啊,是啊,沈大人,快给我们说说,监正师尊留下了什么,是不是封我为下一任监正的任命书?”诸葛青著。 “呵呵,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大师兄冷笑一声:“侯爷,师尊是否留下了炼器炉之类的东西?” “滚滚滚,都起一边子去!”就在这时,柳灵儿一声大喊:“再为难沈大人,我就让你们感受一下,我羽化神功的厉害!” 一听到“浑圆追魂手”这么说,眾术士的脸瞬间皱成菊,纷纷退避三舍。 在监天司,最危险的事情,就是被柳灵儿和诸葛青惦记! “沈诚,你有没有事?”柳灵儿走到他面前,关心地问道:“有没有受伤?” “无妨。”沈诚笑了笑,心中升起一抹暖流。 这整个司天监的术士,都在关心他得到了什么。 只有柳灵儿关心,他有没有在门中受伤。 想到这里,他伸出手,放在了柳灵儿头顶。 这一刻,获得了监正传承的沈诚,可以说是整个大虞,炼器术造诣最高的人,没有办法夸张。 但他並未修炼术土之道,所以只是拥有知识,而不具备实操的能力。 而现在,他也没有时间,去慢慢磨练术士技巧。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找一个炼器师,帮自己做事。 其实对沈诚而言,找谁都一样。 自己想让谁成为天下第一,就能让谁成为天下第一。 既然柳灵儿是唯一一个关心自己的术土,那这机缘,也就属於她。 下一息,他以灌顶的手段,將一部分精妙绝伦的炼器术知识,灌入到了柳灵儿的神识。 而柳灵儿的眼晴,也一点点放大。 她难以置信地盯著沈诚,喃喃自语著:“这,这到底是———“ ps:晚上还有一章 第174章 方雨小姨,我不想背叛你啊~ 第174章 方雨小姨,我不想背叛你啊~ “这,这些到底是———“” 庞大的炼器术知识,传入柳灵儿的神识。 那里面,有著一,有著全,有著万物眾生,有著死与新生。 她发觉自己以往的很多知识,都是错误的,有问题的。 而在自己没有考虑过的地方,却有自己忽略掉的真理。 剎那间,她的身体周围,溢出肉眼可见的灵气。 那是术士们突破的徵兆。 术士一途,与武者不同,突破条件是在拥有足够多的实践经验之后,总结或者获得远超目前水平的知识。 柳灵几作为监正的徒弟,这些年来不知道实践了多少,炼成了多少奇奇怪怪的东西。 但她的实力,却一直停留在四品术士,正是因为缺少了知识,或者说缺少了对万法根源的理解。 而现在,沈诚的灌入,补足了这些她只感觉,首己的灵识,被沈诚的知识给塞满了。 甚至装都装不下,还沿著她的神识往外溢著,滚烫而又浓烈。 “啊啊啊!!灵儿,灵儿我成了,我成了啊!!!” 隨著识海的猛烈禁,柳灵儿只感觉浑身舒爽,忍不住大喊出声:“今日, 我柳灵儿,就要入那三品术士境了!” 下一瞬,她身上的气息骤然一变,灵气朝著周遭扩散,竟是把监天司的术土们,都给击飞了出去。 她完成了突破,以十八岁的年纪,成了三品术士。 “突,突破了?”大师兄愣愣地看著柳灵儿,嘴巴张大,好似能装下一根双头鞭:“这,这怎么可能—“” 他今年已经三十八岁了,在术士之道一途上,更是走了三十七年。 这才在去年,积累到了足够多的知识,突破到了三品。 要知道,三品术士,与四品看似只差了一品,但实际上却是上三品和中三品的差距。 所需要的知识,天赋,思维逻辑,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十万个术士之中,能有能力迈过四品,踏入三品之境的,恐怕只有那么一两个。 他努力了大半生,才领悟了足够多的知识,踏入此境。 可现在,柳灵儿不过十八岁的年纪,修习术法不过十年,竟然这么轻鬆就做到了? 就因为,沈侯爷把她灌满了? “这,这,这到底是——· 这一刻,大师兄看著沈诚,只感觉看到了一个怪物。 他到底从监正那里获得了什么传承?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 诸葛青的眼睛,少见的睁开了,瞳孔中满是错与忌惮。 但很快,他又把眼睛眯了回去,然后又变回了老样子,肘了肘大师兄: “嘿嘿,兄弟,嫉妒了吧,羡慕了吧?觉得人生没有希望了吧?” “你——”大师兄瞪他一眼:“哼,我还是觉得自己修炼出来的术土之道, 更踏实。” 嘴上这么说,但他心里头还是酸的不行。 “要不然,试试我的新药?”诸葛青从怀中掏出个药丸,像是阎王低语一样: “说不定,你吃掉之后,也能若柳灵儿那样,呵呵——— “你可拉倒吧。”大师兄却鄙夷地看他一眼:“你当你是平安侯啊,想让人突破就让人突破,去去去滚一边去!” 说著,他便把诸葛青的手打开,头也不回地走向研究室。 柳灵儿莫名突破,他虽然心中不爽,但却在短暂的不爽之后,昂起了斗志。 我辈术土,追寻根源,最重要的便是百折不挠。 柳灵儿能突破,是因为遇到了沈诚,那是她的机缘。 自己没有这机缘,那能做的,便是坚守本心,努力修炼。 他一边走著,却一边自嘲地笑了起来。 “呼-突破三品之后,我便懈怠了,若非平安侯今日到来,刺激到了我,恐怕我还不知道要懈怠多久。” “这一次,真是多亏了他。” 诸葛青看著他的背影,眯起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一瞬,接著又眯了回去,讚赏地看向沈诚,喃喃自语: “呵,竟然能够打开她留下的门,取走里面的东西。有意思,你给我的惊喜越来越多了。” 而另一边,眾术士们脸上,也夹杂著无法抑制的苦涩。 在座的修士,又有哪一个不像大师兄一样,羡慕著柳灵儿? 那可是三品术士啊,说突破就突破了! 他们看著沈诚,只恨自己没有早点和他结交。 当初沈诚第一次来监天司的时候,他们本有机会与他结交,但却自视清高, 认为沈诚不过是一阶武夫,没有什么结交的价值。 谁能想到,不过数月,他就已经摇身一变,成了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决定术士命运的存在? “哎,时也命也,时也命也啊———“ 其中一个年老的术土,倚靠在了墙上,心灰意冷: “我等早就该看出来的,那日灵麟择主,择的是他,而非监正师尊,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是啊,这等机缘,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眾术士们,纷纷嘆息著。 而在柳灵儿身旁,术士雅儿也抿著嘴唇,羡慕不已地看著柳灵儿。 她和柳灵儿,是一同进入监天司的。 雅儿一直觉得,人各有命,她有她的命,柳灵儿也有柳灵儿的命。 所以, 当柳灵儿比她更早成为正式弟子的时候,她不羡慕。 当柳灵儿成为同期中,第一个术士的时候,她也不羡慕。 当柳灵儿被监正师尊,收为亲传弟子的时候,她还是不羡慕。 可偏偏今天,看著柳灵儿在沈诚的手中,轻而易举就突破了三品雅儿羡慕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羡慕,但就是羡慕。 羡慕的要命。 但很快,雅儿还是把这份羡慕压制了下来,走到柳灵儿身边,抬起手,行了个术士礼:“灵儿妹妹,恭喜你啊,突破三品了。” “雅儿姐,这都是沈大人的功劳!”柳灵儿看著沈诚,心中的感激无以言表。 作为奇蹟的亲歷者,她比任何人都知道,这份馈赠意味著什么。 在今天之前,柳灵儿从没想过,自己能够突破三品。 毕竟能够成为三品的术士,十万人中才有一个。 包括她在內的监正七徒,每一个都是天赋卓绝的怪才,但也只有三人达到了三品。 但没想过自己能够突破,不代表不渴求。 若是不渴求,她也不会在那些乱七八糟的功法上下这么大的功夫,拼尽全力想要总结出属於自己的术士之道了。 可如今,她可望不可及的梦,竟然这么简单,就达成了。 她只感觉恍如隔世,仿佛活在梦中。 凝视著沈诚那张阳刚而又不失俊美的脸,柳灵儿这个平日里最大大咧咧的女子,竟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 沈诚也不说话,只是平静地看著她。 帮助柳灵儿突破,对他而言,確实只是一件小事罢了。 “好了,诸位,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单手捂著眼睛的二师兄,招呼著术士们退去,看著沈诚表情复杂。 这一刻,他想起了自己之前说过的话,和对沈诚的教育。 “这个时候不是人前显圣的最好时机~” “呵,你还停留在人前显圣的初级阶段~” 一句句话,都化作尖刺,刺入二师兄的心。 他不由地四十五度角仰望天板,在心中苦涩说道: “本以为,今日回归故里,可以人前显圣,让眾人为本座喝彩———— “不曾想,竟成了別人的嫁衣!” “啊,苍天啊,根源啊!既生我邪王之眼,你又为何生他沈诚呢!” 一烂香之后。 柳灵儿带著沈诚和白月汐,回到了自己的研究室中。 刚一进门,柳灵儿就深吸口气,朝著沈诚跪了下来:“灵儿谢过沈大人今日之恩!灵儿就是粉身碎骨,做牛做马,也要偿还您的恩情。” 沈诚却立刻扶住了她:“灵儿姑娘言重了。” “不严重,不严重的!”浑圆追魂手连忙摇头,小脑袋甩的像是拨浪鼓: “沈大人,您根本不知道,您今日的馈赠,对我来说算什么!” “三品术士很难突破吗?”沈诚疑惑。 “当然!!!”柳灵儿立刻拉高音量:“要知道,无论什么途径,上三品都是天壑!一旦突破到了三品,就能够觉醒自己的本命神通!” “神通?”沈诚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个概念。 毕竟他並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老师。 而身边的那些女人们,还一个个的,都默认他能够自创修炼体系,一定是理论知识丰富·——· 所以,没一个给他讲这些基础知识的。 “对啊!对於武者,修士这样的战斗途径而言,拥有本命神通和没有本命神通,有著质的差距。”柳灵儿继续科普道: “拥有本命神通的三品强者,面对四品修士,打起来与碾压无异。” “而对於我们这种非战斗的修炼途径,本命神通也有前所未有的好处!” 柳灵儿著: “就比如,大师兄的本命神通,便是灵器重组,他可以將已经坏掉的法宝, 重新拼合在一起,构筑成新的。” “而二师兄的本命神通,他自已说是邪王之眼,但那肯定是犯病臆想出来的,到底是什么,我们也不知道。” “反正监正老师语萱曾说,那份力量很强。 “原来是这样。”沈诚点点头,有些好奇,自己会拥有什么样的神通了。 但这个念头刚一出来,他便摇了摇头。 自己还没到四品呢,不要想三品的事,好高远。 “对了,沈大人,我还没问你,是怎么帮我突破的—”柳灵儿想了想,斟酌著用词: “不会是监正在房间中留下了什么传承,您没有用,而是传给了我吧?” “如果我说是,你会怎么做?”沈诚挑挑眉毛。 “真,真的?”柳灵儿眼神一颤。 “嗯,真的。”沈诚点点头,准备逗逗这小女孩。 “你,你竟然——” 柳灵儿盯著沈诚,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 片刻后,她却哑然一笑,眷恋地仰起头:“既然如此,那就只有这样了——· “只有哪样?”沈诚疑惑。 不曾想,柳灵儿竟猛地站起,然后没有一丝犹豫,就从怀中掏出把小刀,往自己小腹插去。 “哎哎哎,你干嘛!” 沈诚连忙握住她的手,要把她缴械。 “那是属於你的机缘,我怎么能夺走!” 柳灵儿大声说著:“我现在就把丹田取出来,把传承还你!” 柳灵儿刚刚就觉得不对劲,沈诚只是去房间里逛了一圈,怎么就变的这么厉害,轻而易举,就能助自己突破。 现在听了他的话,这才意识到,自己想的没错,他绝对是把监正留下的东西,给了自己! 可是,那是他沈诚的东西,自己怎么能要? 炼器术的规则是等价交换,自己没有付出足够的代价,凭什么获得这样的馈赠! “不是,你们监天司的人,都这么癲的吗?』 沈诚手上一用力,就把刀缴掉。 “这不是癲,这是尊重!对炼器术的尊重!” 柳灵儿却继续挣扎,还要自尽。 沈诚没有办法,只猛地用力,握著她的手腕,把她的双手反剪在身后,狠狠压在了桌面上。 “嗯~” 柳灵儿一声婴叮,浑圆饱满就被压成肉饼。 见她还想挣扎,沈诚无奈道:“放心吧,传承在我身上,我只是给了你一些知识罢了!” “你骗我!一点知识,怎么可能让我突破三品?” 柳灵儿却是个认死理的主,眼镜后的双眸,仿佛看穿一切: “你就是想把那传承给我!沈无咎!我不要!你別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因为雨姨,才给我传承!” “你放开我,让我把传承还给你!” “我正闪想试试,我的羽化登仙法,到底有没有用!” “这都什么和什么”沈诚被柳灵儿搞得哭笑不症:“你听我说,我真的是一” “我娘从小就教过我,不是我的东西就不能要!”柳灵儿一边说著,丹田处竟然亮光芒。 沈诚认识这光芒,知道这是自爆元神才会亮风的光芒·—· “不是,这女人竟然是玩真的?她平时疯疯癲癲的也就罢义,怎么在生死之事上也这么癲?” 沈诚无奈,只闪將【侠】之剑的力量融入手掌,发动【以武犯禁】,对著柳灵儿的屁股就抽义上去。 啪! 柳灵儿的圆臀当即掀臀浪,她猛地抿住嘴唇,扬脖颈:“唔———“ 那引爆丹田的光芒,便被破万法的力量破除,隨之熄灭。 可还习等沈诚松义口气。 柳灵儿的丹田就又一次亮起光芒,她也冷笑来,镇定自若:“哼,沈无咎,没想到你竟然能打断我的采法!” “但想这样贏我,你太天真义!” “我浑元魂手別的不多,就是自杀的本领多!” “能把自己玩死的采法,不下千种,你斗不过我的!” 不是,这是什么很值症自豪的事情吗? 沈诚无语,只闪又一次抬甩手,抽打向柳灵儿的臀瓣儿。 “嗯~”柳灵儿又寧一声,采法再次被打断。 但她却像是不死鸟一样,屡败屡战,屡战屡败,不断地使出自杀采法。 沈诚无语,也只闪跟著一,不停用【以武犯禁】,击打柳灵儿的臀儿。 啪! 啪啪! 啪啪啪! 抽打臀部的声响,在研究室內此乱彼伏。 而么月汐在一旁,追的欲哭无泪。 她这半个月来,每时每刻都想勾引沈诚抽自己,可沈诚却都在拒绝。 但这柳灵儿,什么都没干,竟然就被抽成这样! 凭什么? 我月奴哪点不如柳灵儿?我是长症没她烧,还是身材没她闪? 为什么主人只抽她,不抽我? 先是南宫晴,又是柳灵儿呜鸣鸣,人家也很想被抽啊!!! 她抿义抿嘴唇,弱弱的走到沈诚旁边:“主,主人,月奴也想———“” “你给我一边去!”沈诚瞪她一眼:“没追到我正忙著呢吗?” “啊!”么月汐倒退三步,只感觉心都要碎义。 她欲哭无泪,只闪走到一旁的桌子上趴下,追著柳灵儿的脸,把自己想像成她的模样,狠狠带入——·· 一烂香后。 沈诚坐在椅子上,看著面前被绳仗捆住,屁股肿义一整圈的柳灵儿,捂住额头: “你现在冷静下来义吧?刚刚那只是在逗你罢义,我没有给你什么任承。” “监正的任承,还在我的身上。” 柳灵儿默默点未。 “哎,而且,就算监正的任承我真的给义你。”沈诚扶著额未:“你自杀也没用啊,又不可能还给我.” 柳灵儿眼神一颤。 就在这时,门外任来了敲门声。 “沈大人。”二师兄的声音任入:“听闻你要去调查南海佛僧的事情,我刚从那边回来,倒是有些情报可以分享给你。” “闪,这就来。”沈诚站甩,朝房门走去。 而柳灵儿盯著他的背影,感受著那捆绑自己的锁链,抿住嘴唇,眼神犀利无比,仿佛將一切追穿: “沈诚啊沈诚,你以为我柳灵儿会追不出,你在说谎吗?” “那监正的任承,分明还在我身上! “但你说得对,我就算死义,这任承也还不回去————可恶,这样的力量,说给我就给我·— “沈诚,炼器采的法则,是等价交换,你给我这样的馈赠,我又该支付什么样的金价?” “除义终生侍奉您,我想不到任何一种別的方案。” “可是,你又是雨姨的———· 柳灵儿纠结而屈辱地抿住嘴唇,热泪从眼角落下:“雨姨,灵儿不想背叛你,可是,可是” “我,该怎么办——” 第175章 柳灵儿:我才不要当你的灵奴! 第175章 柳灵儿:我才不要当你的灵奴! 监天司。 柳灵儿的工作室外。 二师兄正一手插兜,一手捂眼,摆著属於他的专属姿势。 “.”沈诚无语,到他旁边:“前辈,您说有南海佛国的消息,要告诉我?” “没错。”二师兄傲然一笑: “本座此次前往南海佛国探查情报,查到了一件大事。” “圣寺瓦刺寺,及其周遭五县,在一夜之间化为平地。” “五县百姓与佛僧皆消失不见,活不见,死不见尸。” “五县和圣寺都消失了?” 沈诚皱起眉头。 这些日子,他为了对付南海佛僧,也搜集了不少情报。 南海佛国的统治者,为十大圣僧。 而他们居住的地方,便是十大圣寺。 每个圣寺,都管辖著周遭五县。 听二师兄的意思,是南海佛国十分之一的土地与人口,都莫名消失了。 “那圣寺里的圣僧呢,也消失了?”沈诚又问道。 “嗯,那座佛寺里住著的,是二品圣僧苦海。”二师兄解释道: “据说他只差一步,便能步入一品,是下一任十僧之首的候选者。“ “但如今,也消失不见了。” “苦海——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倒是直接的法號。”沈诚端著下巴。 “本座听说你要调查南海佛僧,便把此事告知於你。”二师兄接著说道: “但能不能帮上什么忙,本座就不知道了。” “多谢前辈。”沈诚躬身作揖。 “好了,那就先这样,本座还得去调查月煌宗圣女的事情,就先这样。” 二师兄点点头,便化作一缕青烟,直接在原地消失。 “来无影,去无踪,不说脑袋,这二师兄的实力確实强劲。” “月煌宗的圣女——算了,这事和我估计没什么关係。” 沈诚想了想,重新推开门,进房间。 刚一进屋,被锁链捆绑著的柳灵儿,就一脸屈辱地看向他:“你,你帮我解开吧——” “帮你解开没问题,但你可不准再自杀了。” “不会了——”柳灵儿偏过头。 沈诚这才把她身上的绳索解开。 只是解的时候,手指难免会蹭到她的肌肤。 柳灵儿面红耳赤,微微颤抖,根本不敢看他,在心中一直默念“不行不行,他是雨姨的男人,他是雨姨的男人!“ “好了,我有件事要和你商量。”沈诚把绳索收回:“嗯,灵儿姑娘,以后,你要不要来我侯府做事?“ 他是希望柳灵儿,能去侯府,成为他的专属炼器师。 毕竟今后要炼器的时候多了,总不能次次都往监天司里跑吧? 可这话传到柳灵儿耳朵里,那就是另一层意思了。 去侯府做事? 我一个监天司的术士,为何要去你侯府做事? 等等,难道说,他刚刚把传承给我,就是为了把我带去侯府? 他想干什么! “难不成,是想要把我——” 柳灵儿推了推眼镜,眼神中满是慌张。 早就听闻京中权贵,喜姐妹双,玩什么一龙二凤。 再联想到平安侯画出来的那些小衣,罗袜—.. 难不成这平安侯,比他们还过火,想同时收了她和雨姨,也玩一龙二凤? 这怎么可以! 柳灵儿当即推推眼镜:“我,我能拒绝吗?” “呵,拒绝?” 沈诚还没说话,白月汐就冷笑一声。 她早就看这柳灵儿不顺眼了,凭什么你能被主人抽屁股,而我月奴不行? 当即借题发挥: “你刚刚才拿了我主人的宝物,现在就想拒绝,柳姑娘,你莫非是只想要好处,不想尽义务的白眼狼?” “啊?”柳灵儿神情一颤,侷促地扶著眼镜,被她顶撞的说不上话来。 確实,炼器术的规则就是等价交换。 自己拿了恩惠,自然是要付出代价,可是,可是这—. “月奴,別这么和灵儿说话。”沈诚不满地瞪了白月汐一眼:“以后进了沈府,都是一家人。” “哼。”白月汐哼唧一声,別过脑袋。 柳灵儿在一旁听著,却颤抖的更厉害了。 他喊那只狐妖叫什么?月奴? 这是正经称呼吗? 正经人会这么叫自己的侍女吗? 还有,进了沈府,都是一家人—可恶,他,他到底想干什么? 柳灵儿当即回忆起,刚刚自己和白月汐一起卡在柜子里,叠在一起的画面。 难道说,他,他是—— 他是有了月奴还不够,还想再要一个灵奴吗?!? “不,不行,不行!” 她连忙抱住脑袋:“沈,沈公子,你,你已经有雨姨了!我,我—” “雨姨?奥,差点忘了,你和国师还有这层关係。”沈诚瞭然道: “那你来我府上,岂不是更好?” “啊?岂,岂不是更好?”柳灵儿喉咙动了动。 脑海之中,原本只是白月汐跌在她身上,现在,却变成她被雨姨和白月汐叠在中间了当即头晕目眩,面红耳赤,快要哭了:“沈,沈公子,这,这真不行,不行啊—.” “灵儿姑娘。”沈诚不悦地皱起眉头: “只是去我府上当我的专属炼器师,为我炼製东西,就这么让你为难吗?“ “那怎么可以,你都有雨姨了,我怎么还能当你的专属——啊?”柳灵儿话说到一半,却呆住了: “专属炼器师?” “对啊,我找你去我府上,肯定是让你帮我炼製东西啊,不然呢?”沈诚莫名其妙地看著她: “怎么,灵儿姑娘觉得,是专属什么?” “我我我我,我才没有!”柳灵儿话都不成段了。 原来只是炼器师啊,她还以为是——呸呸呸,她什么都没有以为! 都是那些乱七八糟小衣和罗袜的关係,沈诚要是不设计那些玩意儿,自己能想歪吗? 等等,自己真的想歪了吗— 柳灵儿想著想著,眼神突然犀利了起来。 据她所知,这沈诚精於谋划,雨姨评价他,都说他想三步做一步,脑袋非常人可比。 既是如此,那今日邀自己入侯府,当他的专属炼器师,是不是也是谋划之一? 毕竞,若是直接说,让自己当他的灵奴,自己因为雨姨的关係,肯定不愿意。 但炼器师的话,自己就不能拒绝了. 而进了沈府之后,他就有无数种方法可以料理自己,一步一步引导自己墮落,最后,再变成他的专属—— 柳灵儿越想越后怕,只感觉不寒而慄,看著沈诚的眼神中,是说不尽的恐惧。 这么看来,沈诚其实早就已经盯上我了—狼子野心,真是狼子野心啊! 沈诚一阵莫名其妙:“你到底怎么回事?如果实在不愿意的话,便算了吧。” 要是柳灵儿不愿意,那他就只能去找別的炼器师了。 就是麻烦点罢了。 可柳灵儿听著,却更恐惧了。 来了,以退为进! 他明明知道,等价交换是炼器师的法则,自己根本不可能拒绝他这种要求。 还用这种话蛊惑自己! 就是想要让自己掉以轻心,慢慢被他引导著墮落! 可恶,可恶,可偏偏,自己却还没办法拒绝! 毕竞拿了传承,当他的专属炼器师,就是最公平公正的等价交换啊! 想到这里,柳灵儿一推眼镜,满脸唏嘘地看向天板,屈辱地闭上眼睛,眼角流出两行热泪。 果然,修炼一途,走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復。 谁能想到,从今天开始,她柳灵儿就要踏上一条墮落的道路了? 但很快,柳灵儿又深吸口气,望向沈诚,眼镜后的眼神中,满是坚定。 她在心中说著。 “放心吧,雨姨。我是不会输的,我一定会保持底线,绝对不会,墮落为灵奴的!” “我柳灵儿,要抓住未来!” “那个,灵儿姑娘,你到底愿不愿意来我府上?”沈诚无奈。 “那就依沈大人吧。”柳灵儿屈辱地咬住嘴唇。 一日之后。 沈诚带著白月汐和道心种魔的武僧们,来到了业城丰谷县。 丰谷县距离帝京三百余里,正是狐族秘境所在之地。 但同时,也是四大家族之一,公孙家的势力范围。 沈诚来之前,就暗中派遣天麟卫三千甲士,分批次进入丰谷县,乔装打扮,隱匿其中。 又在半月前,往江湖上放出了风声,说有著一品强者传承的秘境,即將在丰谷县开启是故,整个丰谷县,如今人满为患,聚满了各大派,各大门的江湖侠客。 当然,放出的消息中,也特意提到,此次秘境只有三十岁以下的人才能进入。 是故,没有把各大门派的老怪物都引来。 “主人,咱们接下来怎么做?” 密林之內,白月汐蹲在沈诚身旁。 “先去打探一下情报。” 沈诚掏著柳灵儿给他炼製的远眺境,往丰谷县眺望。 却见街上虽然到处都是腰佩兵刃的江湖修士,倒也算是热闹。 他此刻已经用【魔功·万华镜】,幻化成了悟净和尚的模样。 当然,这只是影响了外人的认知。 在白月汐的眼中,他还是原本的样子。 用这悟净和尚的模样,他便可以轻鬆潜入到南海佛僧之中,搞清楚他们此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又为什么要杀自己了。 “那主人,咱们快走吧。”白月汐嚷嚷著。 距离姐姐和族人越来越近,她心中的思念与担忧愈发难以克制。 “你打算就这么进去?”沈诚瞥她一眼。 白月汐可是开门的钥匙,佛僧们正想尽办法抓她,她要是跟在沈诚身边,大摇大摆地走进去,那俩人都得暴露。 “主人,你把我捆起来,偽装成已经把我抓住了,怎么样?”白月汐想了想说道。 “若是这样,说不准刚回去,你变会被带队的慈悲和尚杀了去。”沈诚摇摇头:“ 我有更好的方法。“ 主人这是在关心我呢,嘿嘿——白月汐心头一喜,抱住他的胳膊: “那主人有什么好办法?” “你们狐妖,不是精通变化之术吗?”沈诚双手合十,做了个我佛慈悲的手势: “那就变成贫僧的念珠吧。” “啊?变成念珠?”白月汐傻眼了。 “让你变,你就变,哪这么多话。”沈诚不悦说道。 “好,好吧。” 白月汐也知道现在不是扭捏的时候,当即捏出几个法决,便化作念珠,飘到了沈诚手中。 “你这变化之术,还可以嘛。”沈诚將念珠捏起,来回晃了晃,接著又学著佛陀们的样子,放在手中盘了起来。 下一瞬,念珠便不受控制地来回颤抖。 “嗯~~不,不要~” 白月汐屈辱的声音当即涌入沈诚的耳朵。 她变成念珠之后,又不是没有感觉了。 被沈诚握在手中盘动,根本无法忍受。 “你这样就忍不了了,要是遇到敌人,岂不是等著暴露?” “你这样,还怎么救你的姐姐,你的族人?” “给我忍著,这叫训练!” 沈诚当即加大力度,对著念珠迅猛盘动。 “呜呜呜!!!”白月汐的元神双眸上翻,呜咽了起来:“坏掉了!月奴要坏了!” ====== 一个时辰后,沈诚握著已经进入贤者模式的白月汐念珠,走入丰谷县。 今日天色已晚,他打算在县中客栈住上一晚,顺便收集情报。 等到明天一早,在进山与“师兄师弟们”匯合。 丰谷县不大,客栈很好找。 没费多少功夫,他便走入一间看起来还算乾净的。 客栈前台此时正围著几个江湖侠士,皆神色匆匆地和老板说著什么。 “都说了,没有房间了,几位客观快请回吧!” “嘿,你这老傢伙,我分明看见,你二楼还有好几间上房!你分明就是不想让我们住!” 没有房间了?——沈诚进门之后,上前一步,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施主,贫僧想要住店。” “哎呀,是大师!” 那老板正不耐烦地和几个江湖人士说著,见沈诚来了,却立马眼冒金光。 直接推开他们,上前一步,崇敬地双手合十,也行了个佛礼: “大师,还有两间上好的厢房,我这就带您上去!” “阿弥陀佛。”沈诚顿感意外:“那就谢过施主了。” 这一幕,看的那几个江湖侠士无名火起。 他们前日便到了丰谷县,却发现此处人满为患,连著两天都没找到住处,只能在野外生火过夜。 今日好不容易见有客房,还以为能住上一晚,好生休整。 却不料,那上好的房间,老板非但不愿意给他们住,还给比他们晚来的和尚! “我说老傢伙,这样不合適吧?”其中一个侠客上前一步:“做生意,起码得有个先来后到吧!” “去去去,你们懂什么,在我们丰谷县,凡是有上房,都得优先留给圣僧!” 老板却不耐烦地摆著:“今若是没有圣僧入主,才会轮到其他人!” “你这是什么歪理!”另一个侠客眯起眼睛,手已经放在了腰间佩刀之上:“和尚怎么就高人一等了?” 却不料,店里干活的伙计们,正在吃酒的食客们,竟都同时放下了手里头的活计,面色不善地看向这帮侠客。 有几个,更是把別在腰间的镰刀锄头拿了出来。 “在我们丰谷县,这就是规矩。”老板冷冷看著侠士们:“几位想在丰谷县住店,就要守这规矩!” “你!” “好了,算了算了,走吧。” 几个侠士对视一眼,却都无可奈何。 他们虽然是江湖侠客,却非亡命之徒。 因为住不上店,就把一个店的人都杀了———那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只好愤懣不已地走出客栈,悲愤离去。 “呸,什么东西!”待他们走后,老板又啐了一口,这才諂媚地看向沈诚,搓著手带路: “圣僧,我这就带您去房间!您请!” “阿弥陀佛。” 沈诚跟在他身后,微微蹙眉。 而念珠之中,也传来了白月汐的声音。 “主人,这丰谷县的人——不对劲。“ 沈诚不动声色,但心中却也很是疑惑。 平民百姓又不是修士,若是与江湖侠客起了衝突,都会怕得要死,哪会像现在这幅样子? 还有,他们对佛僧的態度,也未免太好了些几息之后,老板推开厢房的门,引著沈诚坐下,接著又諂媚笑著: “圣僧,老身等等就差人送热水和斋饭上来。” “您放心,都是现做的,绝对新鲜。“ 沈诚想了想,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老施主不必如此热情,贫僧受不起。” “哎,圣僧这是什么话!”老板却急了: “若不是你们一个月前到此,为我丰谷县布斋施粥,又传我等佛法,我等早就已经死了,哪里还有今天?” “圣僧如此说话,可是折煞老身了!” “圣僧您且歇息,老身这就去准备斋饭了。” 待老板走后,沈诚却眯起眼睛。 布斋施粥,传习佛法? 这听起来,並非是佛僧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而白月汐却再也忍受不住,从沈诚手中飘了下来,幻化成原本模样。 她趴在地上,屈辱地吐著舌头:“斯~哈~斯~哈—差,差一点就——就彻底坏掉了。” “小小狐狸。”沈诚瞅她一眼,接著回眸四顾。 却见这房间之中,到处都摆满了和佛有关的器物。 书架上放满了经文,窗边摆放著禪香,供桌上供奉著佛像,就连墙上都贴著菩萨的画像。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了佛家主题的趣情酒店。 打开窗子,还能远远看见县中心,有丰谷县人,对著佛像祭拜。 “主人——”白月汐从地上爬起来:“那些禿驴哪有这么好心。“ “我估摸著,是他们用手段,把这丰谷县人,都催眠了吧?” “嗯。”沈诚点点头:“很有可能。” 佛家手段眾多,其中不乏小范围,短时间的“洗脑”之术。 为了捉拿白月璃时不受干扰,用出这些招数,倒也说得过去。 “没有哦。”就在这时,婠婠从沈诚眉心中飘了出来: “这些佛像啊,经文啊,上面的术法都是些精心凝神,健体愈身的术法。” “你说什么?” 沈诚蹙了蹙眉,双眸变成蓝色,发动了【改写】之眼。 下一息,他便看懂了房间中的所有佛法。 正如婠婠所说的那样,並没有任何影响人神志的术。 “圣僧。斋食来了。” 老板的声音再次从门外传来。 沈诚打开房门,接过斋食的瞬间,却握住了他的手腕,【以武犯禁】的力量,直接渡了过去。 “圣僧?您这是?”老板疑惑地看著沈诚,动也不敢动。 “阿弥陀佛,施主,贫僧只是为您检查下身体罢了。”沈诚把手收了回来: “一切无碍。” “这都是托圣僧的福。”老板鬆了口气,也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圣僧,我平安县,多亏了有圣僧们在,才能度过饥荒。” “哎,要是我儿子和孙子他们还活著,就好了。” “圣僧不要误会,老身不是在埋怨你们来晚了。”说著,老板又慌忙摆手: “只是单纯有些唏嘘罢了,我家人就是命不好,没有扛过飢年。” “倒是叨扰圣僧了。老身告退。” 看著老者离去的背影,沈诚心头疑惑更盛。 他身上,竟然也没有任何意识干扰类的术法。 也就是说,他是发自內心地尊敬自己,尊敬佛门。 “难道,真的没做什么手脚?” 沈诚上前一步,发动【改写】之眼,从上到下,俯瞰著一楼吃酒的顾客们。 见他看过来,不少顾客都直接站起,合十双手行礼。 有几个,甚至直接跪了下来,虔诚叩首。 而他们的身上,也都没有任何术法的影响。 “不可思议。”沈诚收回目光。 “没什么不可思议的,人本来就是复杂的。”婠婠把手搭在沈诚的肩膀上,嫵媚地在他耳边吹气: “有的人对你而言,是十恶不赦的仇人,但对別人而言,却可能是救死扶伤的大恩人。” “还有的人,她在你身边,是一心为你的大姐姐,但背地里,却可能是屠戮眾生的魔头。” “好人恶人,谁又说得准呢?” 沈诚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向走廊尽头。 那里摆放著一尊佛像,佛像的脸上,掛著不喜不悲的微笑。 “吱呀~” 一旁的房间,突然传来了门推开的声音。 沈诚循声望去,却见一佛僧从屋內走出。 而就在沈诚眼神看向那佛僧的瞬间,他的【改写】之眼亮起。 那佛僧身上的偽装术法便被他看破。 在他眼中,就从一个慈悲为怀的和尚,变成了脸戴轻纱,一袭白衣的妙龄仙子。 那清冷的眼神,配上下作至极的身材,充斥著强劲的反差美感,除了天枢苑圣女玉清音,还能是谁呢? 沈诚眉毛一挑: “哦?我还未查到清音仙子,清音仙子竟自己上来了?” 第176章 仙子的修行 第176章 仙子的修行 沈诚看破玉清音偽装的瞬间,眼神便猛地一颤, 这玉清音所用的偽装方法,是一件能够变化成任何人模样的道袍。 而此刻,那道袍被沈诚的【改写】之眼看破。 玉清音在他眼中,便化为了不著寸缕的仙子。 现在又是白天,他看的自然也就比那日夜晚,要清楚很多。 只见仙子清冷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欲望,一副超脱无比的飘飘然模样。 可在那不坠凡尘的脸蛋下方,却是一身让世间所有男人都垂涎无比的美肉。 浑圆的多汁饱满若山峦般沉甸,完美的臀儿却有著比她们还要夸张的尺寸。 而將山峦与山峦连接在一起的,则是纤细若无骨的美蛇腰。 沈诚很难想像,这世间竟然有女子,能够拥有这般傲人的身材。 更难想像,这般女子,竟还长著如此清冷的脸。 仙子的脸蛋,妖女的身材莫不如是。 而就在沈诚肆无忌惮欣赏林间美景之时,玉清音也看到了他。 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看光光的清音仙子,当即双手合十,对沈诚行了佛礼: “阿弥陀佛,悟净师弟,別来无恙啊。” “济悲师兄,別来无恙。”沈诚也不拆穿她,配合她演戏。 用道心种魔控制了那些武僧之后,他便让他们画出了佛僧们的画像,並標註出了人名和关键的信息。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因此,沈诚可以轻易叫出玉清音假扮佛僧的法號。 “悟净师弟,此次你受命捕捉狐妖白月汐,已去半月有余,此次回来,可是带回了好消息?” 玉清音看向沈诚“阿弥陀佛,师兄,那狐妖狡猾无比,尚未捉到。”沈诚双手合十。 “哦?”玉清音却猛地欺身上前,身上亮起佛光一掌拍向沈诚面门。 沈诚眼神一凝,身上同样亮起佛光,用金钟罩盪开她的攻击,冷声道:“济悲师兄,这是何意?” “阿弥陀佛,悟净师弟莫怪。”玉清音后退半步:“早听闻那狐妖千变万化,遂担心师弟是她假扮的。” “但看到师弟使出我佛门金钟罩,自然也就不再怀疑。” “师兄向你道歉。” 呵呵,还挺会演沈诚合掌配合:“应该的,济悲师兄,那我们今日就在此处休息一夜,明日一同进山,如何?” “就依师弟所言。”玉清音一边说著,一边走回房间。 刚一进房间,她便拿起门栓,后门別棍,鬆了口气。 身上的偽装也一点点褪去,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清冷脸上闪过一丝得意: “呵,禿驴,你怎么都想不到,你的济悲师兄是我假扮的吧?” 她刚刚突然出手,对付悟净,自的就是做出怀疑他的假象。 只有她先怀疑了悟净,那先入为主,悟净就不会再怀疑她了。 作为一个间谍,这招她可是百试百灵。 “嗯,明日有了这禿驴为我背书,我的潜入更加天衣无缝了。” “只要能够潜入进秘境之中,就能完成师尊的任务了。” 玉清音一边想著,一边走到床榻上坐下,调理著身上的伤势。 师语萱给她的任务,是抓走白月璃,取走她身上的传承。 她实力不够,自然不能硬闯,潜入是最合理的方法。 “咳咳。” 正想著,玉清音又咳出两口鲜血,摸著胸口,眼神中露出一抹恨意: “沈无咎,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受如此重伤“等完成了师尊的任务,取得了狐妖传承,我定会找你报仇雪恨。” “到时候,我非得把你打至跪地,让你——·哼哼。” 但说完之后,她又鬆了口气。 还好这次她是偽装行动,沈诚也不在丰谷县。 不然的话,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与玉清音一墙之隔的房间內。 沈诚盘动著渗水越来越多的念珠,嘴角微微上翘。 没想到这玉圣女,竟然也来了。 果然,自己之前朝江湖上放出的风声很是管用。 他並不打算拆穿玉清音的偽装,相反,他还要配合她,让她当自己的僚机。 这么想著,他从储物伞中,取出一面小镜子。 镜子通体金色,镜框周身布满琉璃火的纹路,顶端刻一“魂”字。 此镜名为“搜魂镜”,是柳灵儿给他准备的法宝之一,效果是捆住死者的灵魂,从中搜集记忆。 “灵儿姑娘虽然人癲了点,但手艺倒是不错,此物只会损耗百分之三十的记忆。” “在搜寻记忆的法器中,算得上是依依了。” 他准备此物,自然是要用到,明日的潜伏之中,搜集情报。 而此物只对死者有用,自然就要死不少人。 到那时,他就需要一个背锅的僚机。 玉清音这个坏女人,就挺合適。 “主,主人—— 就在这时,手中念珠发出阵阵啼哭。 “怎么了?” “主人,你別再搓念珠了,人家已经没有换洗的小衣啦!” “就这事?放心,小衣主人这多的是!”沈诚没好气地在念珠上抽打一下:“这便是你的修行“鸣鸣鸣——”渗水的念珠哭唧唧。 一夜, 无话。 次日, 早晨。 “阿弥陀佛,悟净师弟,我们到了。” 苍狐山上,玉清音双手合十,轻声说著。 “半月未归,也不知道师兄师弟们过得怎么样了。” 沈诚也跟著说道。 苍狐山,因山峰从远处看,像是仰天长啸的狐妖而得名。 据说是上古妖狐羽化成仙前,居住的洞府。 狐族秘境就坐落在此山的苍狐洞內。 如今,苍狐洞外,江湖修士们就地取材,用山上木石,修建了好几个营地。 其中,南海佛僧们的营地最大,藏剑山庄,天枢苑和潜龙阁的次之,其余小门小派的最小。 而江湖散修们,就只能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了。 不一会儿功夫,玉清音与沈诚二人,便走入南海佛僧的营地。 而两名佛僧,也立刻迎了上来。 “阿弥陀佛,悟净,济悲二位师弟,可曾找到那白月汐的下落?” 走在首位的,是三品佛僧慈悲的师弟,慈心和尚。 也是除了慈悲以外,南海佛僧派出的最强者。 “阿弥陀佛,师兄恕罪,济悲未能找到白月汐的下落。”玉清音摇摇头。 “悟净倒是找到了,但很可惜,被那狐妖逃了。”沈诚也惋惜说道。 “阿弥陀佛,没想到二位师弟也失手了。”慈心嘆息一声:“算上你二人,此次派出去的十四位佛僧,竟没有一位找到她。” “也不知道这狐妖到底跑去哪里了。” 哼哼,姑奶奶我就在你面前你都认不出来,真是只蠢驴.—.白月汐牌念珠,在沈诚手中瑟两下。 经过一晚上的修炼,她已经能够做到非必要,不渗水了。 简直强的可怕! 沈诚捏住这傻狐狸,不让她颤抖,接著问道:“慈心师兄,既是如此,吾等要怎么打开秘境的门,抢回燃心大师的舍利子?” “哎呀,师弟放心,此事慈悲师兄已经有办法了!” 慈心和尚还未说话,站在他身后的悟寧和尚便开口了。 “悟寧!”慈心连忙呵斥一声:“谨言慎行。” “咳咳,知道了,知道了·——.—·阿弥陀佛。”悟寧连忙闭嘴。 沈诚在一旁看著,不动声色地眨了眨眼。 这悟寧和尚,和他现在扮演的悟净为同辈僧人,关係自然亲近。 按照武僧们给出的资料,此人说是和尚,但却极为好色,背地里干过的齦事多如牛毫。 以“送子佛”为名號,在南海佛国作威作福,不知道强抢了多少民女,伤害了多少家庭。 “此人似乎是知道些什么——.”沈诚收敛目光。 两个时辰之后。 沈诚独自一人,走到了悟寧的斋房门口,刚想敲门,却听门內传来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女人求饶的低吟。 他皱了皱眉头,抬手敲门。 “说了多少次了,本僧练功的时候,不准打扰!你们几个是想死不成!” 悟寧愤怒的声音,从房间內传来。 沈诚眯了眯眼:“悟寧师弟,是我,悟净。” “哦!是悟净师兄啊,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回来了要找我!你等下!” 房间里传来穿的声响,不一会儿的功夫,將袈裟围在腰间的悟寧就打开了门: “来,快进来,师兄啊,这欢喜禪还真是好修,师弟我最近修为又精进了!哈哈哈!” 沈诚跟著悟寧走入房间,一股难闻至极的古怪味道沁入鼻腔。 那味道,很像是死尸的腐臭,但在那中央又混杂著別的味道。 他不自觉屏息,瞳孔在下一瞬骤缩为针芒。 只见房樑上掉著的,墙壁上捆著的,餐桌上摆著的—全都是女子。 这些女子年龄各异,相貌各异,身材各异,唯一的共同点,便是面露死气,双眸晦暗,身上或多或少缺了些部位。 而她们缺少的东西,此刻正被铁鉤穿著,掛在床边, 充斥著腐烂味道的鲜血,似雨滴,沿著断裂的横截面,滚落在血泊之中。 沈诚低下头去,却见这斋房的地板,竟流淌著一层薄薄的血河。 他朝那血河看去,只见那些女子们的倒影,正面无表情地盯著他,咧嘴,发出死寂的笑声。 “悟净师兄啊。” 悟寧走到床边,掐住女子的脖子,一边修炼,一边说著:“你是不知道,这几日我憋成什么样子了!” “本以为此次来大虞,有数不尽的肉禪可用。” “却没想到,那慈悲法师如此迁腐,竟然不让我修禪!” “说什么出家人要以慈悲为怀,这丰谷县百姓过得太苦了,我们要渡他们·—” “他娘的,老子修佛,修的就是渡己不渡人!” 悟寧骂骂咧咧,却突然笑了起来: “好在前些日子,慈悲他去闭关了,要不然,老子哪有这些机会修禪啊,哈哈哈哈!” “也多亏了慈悲他救死扶伤啊,要不是他,老子也不会勾勾手指,就能把这些女人带回来!” “她们进来之前,还一直在感谢老子呢,哈哈一一啊!” 悟寧话说到一半,突然喷出一口鲜血, 他低下头,却见一把长剑,从胸前穿了出来。 “咳,咳咳—”他愣愣地盯著那把长剑,接著缓缓扭过头,却见悟净师兄正冷漠的看著他。 “师,师兄,你,你为什么——”悟寧捂著胸口,不敢置信地抽搐。 “你杀了这没多的无辜,还问我为什么?”沈诚著剑柄,心头的愤怒无法抑制。 “无辜?师兄,他们都是肉禪啊——”悟寧咳嗽两声,却恍然大悟:“你,你不是悟净,你, 你是一一啊!!” 他话还未说完,身上就燃起了黑色的业火。 业火焚魂,他当即惨豪著求饶:“不,不,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不想死——— “你对她们做那些出生事情的时候,可曾想过,她们也不想死?”沈诚眯著眼睛,將业火加大。 “啊啊啊,前辈,我错了,可是,可是她们只不过是些禪肉罢了!”悟寧惨豪著: “若是我没来,她们一月前就饿死了,又怎么可能活到今天———” “我救了她,她们献身於我,这就是因果———不,不对,我错了,前辈!” 业火灼烧之下,悟寧的神识一团乱麻,想要撒谎,但说出来的,却是自己的心里话。 “呵,好一个肉禪。” 沈诚冷笑一声,看向周遭,却见那些女子们的身上,竟然都漂浮著凝时的魔气。 身上的血肉也已肉眼可见的速度畸变,化作丑陋的怪物。 “哎。”从沈诚眉心中飘了出来,怜悯地看著她们:“这些女子,成了这恶僧修炼欢喜禪的禪肉,被强迫注入了佛力。” “但她们却非一心修佛,相反,满心都是恐惧与愤恨,早已入魔。” “之前这恶僧压制著她们,她们神魂被禁也就罢了。” “可现在,恶僧被你业火灼烧,没了禁,她们自然也就墮入魔道,畸变了。” “该死。”沈诚另一只手的手心立刻升腾起魔雷。 却嘆息一声,握住了他的手: “沈诚,你救不了她们,她们魂魄已灭,现在支撑她们行动的,不过是恨意罢了。” “哈哈哈,你看,你看!”悟寧被业火焚烧著,却突然大叫起来:“这些禪肉都入魔了,都入魔了啊!” “她们此时能入魔,正说明她们是天生魔种!” “贫僧是在除魔卫道,是在超度她们啊前辈!” “放过我,放过我!” “呵,呵呵。”沈诚冷冷地看著他,突然笑出声来。 下一瞬,他將业火收回,把悟寧扔到了地上。 “啊,没?没事了?”悟寧来回摸著身体,脸上一喜:“前辈,你——“ 可他刚抬起头,表情却骤然凝固。 只见那被他玷污过的“禪肉”们,此刻都已经畸变成了妖魔怪物,朝他扑了过来。 他想要抵抗,却发觉自己全身的灵气,都被刚刚的业火烧乾了。 “不,不要,你们,你们不能杀我,我是佛僧,我有佛祖保佑———.” 悟寧翻过身,就想往房间外面跑。 可那些畸变的怪物,哪里容的了他? 她们一拥而上,扑在他的身上,疯狂地啃噬起来。 “啊,不要,啊啊,不要!” 悟寧惨豪著,耳边却不听传来“滋啦”,“滋啦”的声响。 他的双臂,双腿都被扯掉,腥臭的血液,与斋房內的血河混杂一起。 “该死,放过我,放过我啊—” “救救我,佛祖啊,救救我——“ 他仰面躺在地上,视线穿过那些畸变的怪物,看向沈诚。 他识破了沈诚的谎言,自然也就看到了他的真实样貌。 看到了沈诚,站在无数的畸变魔物中间,面冷如血,似魔修们的主宰。 但眼底, 却满是怜悯。 “大人,救救我,求求您,放过我,对不起,我一一” “咔,咔,咔!” 魔物们,一下又一下地啄著他的五臟六腑。 而悟寧的脸,也变得越来越扭曲。 所有的五官,都因为疼痛皱在一起。 他不断惨嚎低吟著,却见一只单眼的,长著鸟喙的怪物,爬到了他的面前。 “一只眼?你,你是小云,小云,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一一啊啊啊啊啊!” 下一瞬,鸟喙笔直地刺入悟净的眼眶,將他的脑袋贯穿。 悟寧一声惨豪,便再没动静了。 房间中只剩下了,魔物们咀嚼啃噬的声响, 就这样过去了不知道多久,可能有一灶香,又可能是一个时辰。 那些魔物们终於停止了啃噬,朝著沈诚爬了过来。 他们的脸上满是垂涎与贪婪。 在復仇的欲望被满足了之后,那畸变魔物的吞噬本能,指引著它们,朝任何可以吃的东西爬去。 “哎—.” 沈诚长长地嘆息一声,手中长剑化为碧绿色的【济世】,身后浮现出佛祖的金光:“阿弥陀佛方雨传授给他的净魔咒,在【济世】的帮助下,泼洒到这些可怜之人的身上。 一缕缕残魂,自这些畸变魔物身上飘起她们有的是季的少女,有的是几岁的稚童,还有的,是已为人母的妇人。 她们皆朝沈诚跪拜纳首,双眸中满是感激— 第177章 玉仙子:坏了,冲我来的! 第177章 玉仙子:坏了,冲我来的! 斋房之中,魔气一点点被净化。 那些畸变女子的灵魂们,一边朝著沈诚叩首,一边虔诚地喊著: “妾身多谢大人报仇。” “大哥哥,谢谢你。” “真的谢谢你——” 她们的声音中满是感激与解脱。 这几日对她们而言,是生不如死的日子。 若非沈诚,她们连报仇的机会,都不可能有。 婠婠飘到沈诚的身旁,也是一脸复杂地看著她们,轻声道: “这些人因仇恨而墮魔畸变,“若是今日无人度化,那她们很快就会变成为祸一方的魔物。” “到那时,不知道有多少会死在她们中。” “可是,她们又有什么错?她们墮入魔道,也是身不由己。” “呵,我竟真的分不清,究竟佛是魔,还是魔是佛了。” “哎。”沈诚嘆息一声,摇摇头,朝这些女子们摆了摆手:“都是可怜人啊,离去吧。” 不曾想,婠婠却看向她们:“这小子刚刚为你们报了仇,你们愿不愿意报答他?” “餵—”沈诚看著妖女,皱起眉头。 他此次诛杀悟寧,全凭心中意气,率性而为,根本没想著什么报答。 —个恶僧,酿造如此间惨祸,自己撞见了还不杀他,念头不通达。 “你別说话!”婠婠却白他眼,继续看向子们的灵魂:“你们怎么说?” 几个女子的灵魂对视一眼,又一次纳头便拜: “若非,奴家们的仇,是万万不能报的。” “若真能帮上的忙,奴家们就是神魂消散,永世不得转,也情愿。” “好!倒是有情有义的女子,这小子救汝等,救对了人。”婠婠笑著抬起手指,捏出一个法决: “但汝等放心,汝等帮助沈诚,也是结善果,自然不会神魂消散,待到本座离开此世之时,定会让汝等一同入轮迴。“ 说著,几个女子的灵魂脚下,便出现湍急的河流虚像。 她们在那河流之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分解为粒子,融入到婠婠的元神。 但在消散之时,她们看向沈诚的目光中,仍然满是感激。 几息之后,河流的虚像消失不见,婠婠睁开眼睛:“呼,搞定了。” “你刚刚对她们做了什么?”沈诚疑惑不解。 “完成了我的秘术·黄泉天魔。”婠婠骄傲地昂起下巴,手指却往沈诚眉心处一点: “姐姐我恢復了一些记忆,但想要完成秘术还需要些元神之力,於是就借用了一下她们的。” 下一息,沈诚脑海中出现一道明悟,便学会了一个新的术法。 只是心念一动,他身后就浮现出数名没有面容的女子虚影。 她们手执长剑,听凭沈诚的吩咐。 “这些黄泉天魔虚影,会听从你的调遣,且每一个都有你四分之一的力量。” “但你每次释放,她们都只能存在炷的时间,要注意。” 婠婠向沈诚解释道:“而且,只要你愿意支付灵气,她们也能够使用姐姐之前送给你的【业火锁链】。” “原来是这样。” 沈诚用魂天炉火炙烤,將【黄泉天魔】的术法完全习得,但同时又皱了皱眉头:“对了,我记得师语萱当日帝京暴乱中,也使用了一招,叫做天魔乱舞。” “她的天魔,与你的这个,是相同的东西吗?“ “应该是同源的术法。”婠婠摊摊手,却又在沈诚太阳穴上一点,数落道: “我说你这小子,姐姐我给你製造术法,也是很累的啊,你不谢谢我也就算了。“ “竟然还问东问西的!” “咳咳,是我疏忽了。”沈诚乾咳两声:“多谢婠婠的秘术,下次我和女子亲热时,一定在心里偷偷喊你的名字。“ 婠婠:??? “谁要你喊我的名字!区区沈诚,真把自己当个物了!哼!” 婠婠傲娇一哼,便重新钻入了沈诚的眉心之中。 待她消失,沈诚这才把静音的【亚圣遗录】收了回来。 当初从那个谁——额,记不起来了,反正就是那个儒生手里坑来的【亚圣遗录】,里面有不少辅助类的儒家书法。 正好可以用来杀人越货,不被外面的人察觉。 想了想,沈诚又掏出柳灵儿给他的摄魂镜,朝已经化为碎肉的悟寧照了过去。 下一瞬,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他到了大虞之后的记忆。 在那记忆之中,他的戾气很大。 这次带队的三品佛僧,慈悲和尚,严守戒律,让他和其余的几位“恶僧”,都无法发泄內心欲望。 直到这几日,慈悲和尚闭关,研究如何破除狐妖秘境的限制。 才让他们几个有机可乘,將心中的贪嗔痴尽数展现。 而最离谱的是,这几个出生恶僧,竟然还都是悟净悟寧的朋友. 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记忆结束,沈诚皱了皱眉:“怎么没有来大虞之前的记忆?“ “难道是太久远了,所以搜集不到?” “但这么看的话,这慈悲和尚还真和这群恶僧不同啊。” 在他的记忆里,慈悲到了丰谷县之后,刚好碰上大寒大飢。 此处民不聊生,易子相食,朝廷的賑灾粮,又都被公孙家剋扣。 若非慈悲到此,丰谷县的百姓根本扛不过去。 也正因为救援百姓的关係,才让慈悲耽误了些时日,不然的话,估模著早就已经破开这狐妖秘境的大门了。 “没想到这慈悲竟然还真是个善僧,难以置信。”沈诚不由咋舌。 但不管慈悲和尚是好人还是坏人,他现在要做的事情都没变。 根据悟寧记忆所说,狐妖秘境的入口,此刻已经被慈悲和尚,用术法遮蔽了。 这也是为什么,苍狐洞外有这么多的江湖侠客,却没一个尝试进入秘境。 因为他们根本找不到门在哪! 而慈悲和尚现在又在闭关,能够见到他的人,只有他的师弟,慈心。 “所以,我现在要做的,便是获得慈心的记忆,然后假扮成他的模样。” 沈诚端著下巴: “但慈心所在的斋房,与悟寧所在的不同,把守的守卫,都是实力高强的四品佛僧,周围还放了大量的防御型法宝。” “慈心作为慈悲的师弟,手段也不是悟寧这种货色能比的。” “我若是硬闯,且不论能不能闯成功,都会打草惊蛇。” “到那时,这南海佛僧群起攻我,我就是再有手段,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得想个法——有了!” 沈诚微微一笑,挥了挥手。 身后的天魔们,便都动了起来,化作他的模样,朝著悟净记忆中的那些恶僧们飞去。 而化作念珠的白月汐,看著他的笑容,身体一寒。 按照她对主人的了解,一旦主人露出这种笑容,那就有人要倒大霉了—. 翌日。 南海佛僧的驻地之中,慈心法师正面色阴鬱地佇立在僧人中间。 他一边收盘念珠,一边看著脚边的八具“尸体”,吟诵佛经。 这些尸体的死状极为惨烈。 几乎没有一具算得上完整。 大片大片的碎肉块,对劲在僧人们中间,散发著难以忍受的恶臭。 “这是挑衅,这是对我们南海佛僧的挑衅!“ “没错,悟寧师兄,你死的好惨啊——” “到底是谁,做出如此残忍之事,残害我佛门弟子!” 眾僧们你一言我一语。 躲在眾僧之中的沈诚,也是一副愤恨至极的样子,发挥著出色的演技。 双眸充血,像是下一息,就要衝上去与那杀了悟寧师兄的敌人拼命。 而假扮成济悲和尚的玉清音,也在一旁看著,打了个哈欠。 昨晚上不知道怎么的,她梦到了沈诚。 在梦中,她把那个混帐狠狠踩在脚下,用术法虐待,狠狠报了仇。 今早梦还没做过癮,就被嘈杂声叫醒了。 “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 —个佛僧皱眉说道:“难道是那帮子江湖修士?” “可是,几位师兄都是四品巔峰的实力——杀他们的人,得是什么实力?” 另一个佛僧接著说道。 慈心和尚手盘念珠,不知道在想什么,古井无波的双眸中,冷意越来越盛。 “不管了,贫僧现在就带人,去江湖修士那边,朝他们討个说法!” 另个武僧摆:“贫僧倒要看看,这事和他们有没有关係!” “诸位且慢!” 就在这时,沈诚却上前一步,连续深呼吸多次,像是在努力压制怒火:“诸位,我觉得此事和江湖门派应该没有关係。“ “哦?悟净,何出此言?”慈心看向他。 “若是江湖门派所为,师兄们就算是不敌,也会发出些动静!”沈诚接著说道:“但昨晚上却什么动静都没有!“ “这说明,昨夜杀人者,一定是师兄们的熟人。” “只有这样,才能够一击毙命,让他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你的意思是——”慈蹙眉:“我们中出了叛徒?” “不错。”沈诚接著点头:“只有如此,才能解释的清,昨晚上发生的事情!” “既然如此。”慈心不喜不悲地双眸中,迸发出冷意:“那便让贫僧查一查,到底谁才是叛徒吧。” 话音落下。 正在一旁静静吃瓜的玉清音,眼神一颤。 坏了!好像是冲我来的! 第178章 清音仙子:嘿,我还得谢谢沈诚呢! 第178章 清音仙子:嘿,我还得谢谢沈诚呢! “坏了!这是有人要查我!” 藏在人群中的玉清音,面色一紧。 她昨日潜伏入佛僧之中,无人看出她有问题,还以为万事大吉。 没想到危机竟在此时等著她! 抓內奸,可不就是在抓她吗! “但我没杀这些人啊!” 玉清音心中想著,却深吸两口气,镇定下来。 她所使用的道袍,乃是师尊赏赐给她的,凭一般法术不可识破,根本无需紧张。 “呵,就凭你们几个禿驴,也想抓到本小姐?” 她老神在在地將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那便让小僧看看,內奸是谁吧!” 另一边,慈心和尚缓缓睁开眼睛,金色莲从他脚下盛放,顷刻间便將所有的佛僧都罩在其中。 而在金色莲上方,还有几位挑著油灯的圣僧虚影,在查验眾僧的身份。 “这是—地阶佛法,万象皆现!” 沈诚在一旁看著,微微眉。 有了方雨的传承,他自然能认出此法。 但问题是,这不过是地阶的勘破法术,根本无法勘破玉清音的偽装之术。 “既然如此,那便只能——” 沈诚不动声色地睁开眼睛,看向玉清音,发动了改写。 將玉清音的道袍效果,从【偽装成他人样貌】,改写为了【现出自身真实样貌】。 那道袍並非凡品,剎那间,沈诚从女帝那里榨取来的,三品量级灵气,就下去了一大半。 但好在,效果显著。 “哼哼,想凭佛法就想勘破我的偽装,真是自不量力。” 玉清音冷冷地看著周围佛僧,戏謔想著,双眸却修忽一颤。 她发现,自己身上的袈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为白色道袍! 而粗糙无比的手掌,也一点点变回纤纤玉手。 “等等,这,这怎么可能!我的道袍为何会失效?” 她愣了一下,接著缓缓抬起头,却见眾僧人的目光都向她看了过来,眼神中的杀意不加掩饰。 “女施主。”慈心和尚面无表情地盯著她:“潜入我佛门净地,杀害我佛门弟子,是为何啊?” “等等,大师,你误会了!”玉清音倒退半步。 她此刻已经现出本来面目,身穿一袭裹著胸,裹著臀的白色留仙裙,面戴轻纱,神情和气质都清冷至极。 但这清冷双眸中,此刻却写满了紧张。 她回眸四顾,却见除了自己以外,没有任何其余人露出真身。 能够破掉自己的法袍,说明对方的佛法一定无比精妙。 自己都暴露了,其他人肯定也得暴露才对! “难道说,真的只有我一个是內奸?” “可是,我昨晚上没杀人啊!” “难道,难道是我梦中杀人?” 她正想著怎么辩解,耳边却传来一道破空声。 紧接著,前夜与她同住客栈的悟净,就衝到了她的面前,怒吼一声: “杀我悟寧师兄!妖女,我早看出你不是人,大威天龙!世尊地藏,般若诸佛,般若巴嘛空!” “该死”玉清音连忙闪躲。 但她本就是四品实力,哪里比得上被国师佛液浸坤,龙气灌溉,三分归元气入体的沈诚? 还未来得及跑,就被沈诚近身。 下一瞬,沈诚一掌拍出:“吃我金钟禁法!” 只听砰的一声。 沈诚凝结出的金色虚掌,便拍到了玉清音的肩膀上。 她只觉得浑身的经络都被束缚,一点灵气都使不出来了。 “该,该死,该死的禿驴—”玉清音咳嗽两声,想要运转灵气,解开禁制。 可沈诚怎会给她这个机会? 【金钟禁法】也是方雨传承中的一道佛法,效果就是封禁目標的经络,不让对方运转灵气。 但此法只对修为低於自身的人管用,对沈诚而言只是鸡肋,平日一般不用。 没想到今日却用上了。 “大胆妖孽!还不如实招来,你为何杀我悟寧师弟!” 沈诚冷漠地看著他。 “我没杀,不是我啊——”玉清音想要辩解,却发现她连说话的经络,都被沈诚封住了。 “悟净,稍安勿躁。带著这女施主来我斋房。”慈心双手缓缓合十,自顾自地走向房间:“贫僧会让她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 “是。”沈诚用佛力裹著玉清音,跟在了他身后,微微一笑。 计划进展的很顺利,接下来,便是趁著慈心不备,杀了他,再假扮成他就好。 “可恶——·师尊,对不起。”“ 玉清音挣扎片刻,却仍然破不开身上禁制,只好绝望地闭上眼睛。 而其余的佛僧们,看著沈诚的背影,皆双手合十,满脸感激:“阿弥陀佛,此次真是多亏了悟净师兄啊。” “是啊,要不是他,我们怎能这么快就抓到凶手?” “悟净师兄的修为似乎又进步了——” 不一会儿之后。 慈心推开斋房的门,檳退左右,朝沈诚说道:“悟净,把这女施主给我吧。” “慈心师兄!”沈诚却一合掌,装出悲愤欲绝的表情: “此女杀我师弟,於我有血海深仇,师兄若是需要拷问,那弟子愿尽一份力!” “哎,你与悟寧少时便一同修炼。”慈心嘆息一声,蔓延悲悯: “若不让你做,你佛心恐生心魔,也罢,隨贫僧一起来吧。” 说著,他手掌在半空中一挥,便打开了道空间的裂缝,走入其中。 “谢过师兄。”沈诚用佛力拽著玉清音跟在后面。 下一息,他昨夜刚刚压制下去的愤怒,又从脑海中升腾而出。 只见这裂缝之中的空间,分明是一座监狱, 监狱之內,关押著的,都是尚未长大的稚童。 这些孩子们蜷缩在监牢的角落,面如死灰地抱著膝盖,眼神中没有一丝光彩。 他们身上满是各种各样的伤口,还有几个,指甲与牙齿都残缺著。 而最让沈诚愤怒的是,这偌大的监狱之中,竟然没有一声惨叫。 见慈心和尚进来,靠他很近的几个孩子,竟然咧嘴笑著,朝他围了上去,那晦暗的双眸中进发出光芒: “佛僧爷爷,您回来了!” “佛僧爷爷,我们今天玩什么啊!” “上次那个砍指头的游戏,我觉得很好玩,可以继续吗?” “爷爷,我们今天也会很听话的,爷爷,我们今天能不能成为佛祖呢?” “哎,好孩子,都是好孩子。”慈心俯下身子,慈祥地揉著他们的脑袋:“乖,都乖,等爷爷处理完事情,就来陪你们玩。” “今天啊,我们玩一个更有趣的,我们玩摘眼睛,怎么样啊?” “啊?可是爷爷,没有眼睛了,我们就看不见爷爷了啊!” “是啊,是啊!” “没事的,看不见爷爷,爷爷也会在你们身边的,呵呵。” 慈心脸上满是慈祥,就像是天底下最最和蔼的老人:“爷爷会永远陪著你们的,永远。” 沈诚站在他身后,只感觉怒火中烧,几乎无法抑制心中的愤。 这样的人,也能称之为佛僧? 不,这样的人,也能称之为人? 玉清音在一旁看著,更是不断挣扎,双眸充血。 沈诚昨日已经见过了悟寧乾的那些事,还算有点心理准备。 可玉清音是第一次目睹这样的惨剧,只觉得和他相比,自己这魔道妖女根本算不上魔。 “好了,悟净师弟,带那贱人过来。” 而慈心,则缓缓站起,走到一张桌子前,检查著桌上的器物。 老虎钳,烙铁,不知道沾了多少鲜血的长刀,不知道用来拔出什么的镊子.— 他抚摸著那些刑具,从中拿起一把小刀,脸上慈祥的笑容,却一点点变得扭曲: “噁心啊,噁心,这些玩具,明明都是用来给那些纯净无瑕的孩子们的!” “只有那些无瑕的孩子们,才配得上贫僧的玩具!” “可是今天,可是今天,贫僧竟然要把这些玩具,用在你这样的贱人身上!” “说,贱人,是谁派你来的!” “不,不行,悟净,你过来!” 说著,他又对沈诚挥挥手:“你来行刑,我不愿意砰那个贱人,我不要她的污浊之血,沾到, 沾到我抚摸孩子们的手上啊!” “是。”沈诚用佛力按著玉清音坐到椅子上,接著走到慈心面前,接过他手中的小刀。 玉清音看著面容扭曲的慈心和尚,又看著手拿小刀,不断靠近沈诚,只感觉浑身发冷。 在她眼中,这两个恶僧,已经扭曲成了,浑身长满鳞片,嘴角掛著獠牙的扭曲怪物。 她想不通,这世上,怎么会存在如此噁心的生物。 愤怒,恐惧-无数负面情绪在玉清音的脑海內翻涌,她活动齿关,准备將藏在后槽牙中的毒药吞下。 她的傀术,已经在上次与沈诚的对决中用掉了。 如今无计可施,是真的准备一死了之。 让她受这种怪物的侮辱,还不如死了! “师尊,对不起,徒儿不孝,您的任务,我完不成了。” 玉清音绝望地昂起头,要將毒药服下。 可下一瞬,她的瞳孔却骤缩为针尖。 视野当中,正朝她走来的沈诚,猛地转身,手中的锋利小刀,笔直滑向慈心和尚的咽喉。 滋啦! 锋利的刀片,在枯稿的脖颈上,留下一道血线, 猩红的血滴,自那横线上,滚滚飞起。 血珠四溅,刚刚还满脸扭曲,噁心笑著的慈心和尚,错愣地捂著脖颈,怒视著沈诚:“你,你干什么” 他的身表面,顷刻间亮起金色的佛光,凝结出巨佛的虚影。 可沈诚的双手中,却不知何时,多出了一白一红,两把长剑。 他先是挥动猩红长剑,大喊一声“破”! 猩红长剑斩中巨佛虚影,雾时间,佛影化为碎片,破碎一地。 接著,沈诚挥动手中银白长剑,斩出第二剑! 刷! 在慈心和尚错扭曲的眼神中,那剑笔直刺入他的心臟,將他插了个透心凉。 “咳. 慈心咳出一口鲜血,却在生命的最后猛地排出一掌,利用余势,倒退三步,惊魂未定地看著沈诚: “你,你不是悟净,是你———咳咳,杀他们的人,是你!” “呵呵,现在才想明白,晚了!”沈诚冷笑一声,提剑就追。 “混帐,你杀不了我,在这洞府之中,你杀我不了!”慈心怒吼一声,双掌一挥,就在周围劈出两道裂缝。 他刚想钻入裂缝逃跑。 沈诚的双眼却化为蓝色。 藉由【改写】,他直接看穿了那裂缝术法的运转方法,手腕一抖,三道剑气便斩了出去。 讽! 破空声中,两道剑气斩向裂缝,竟是直接將这逃命的术法给斩破。 第三道剑气,则笔直命中了慈心的膝盖,將他的双腿斩断的同时,废掉了他操控这片空间的能席。 “不,该死,该死!怎么可能,这是慈悲师兄教给我的上滴佛法,你为何能破!你为何能破!” “不,不可能,不可能啊!” 慈心惨豪怒吼著,趴到地上,背后的皮肤却裂开两道口子,竟是长出了蝉一样的双翼。 他扇动著双翼,朝著监牢深处飞去。 沈诚见此,轻声说道:“黄泉·天魔。” “呵呵~” 耳边当即响起银铃般的笑声,看不清亻面容的天魔女们,就从沈诚身后飞出,跟在了慈心身后。 她们一齐挥动长剑,斩出无数剑气。 “啊!啊!啊!” 慈心的身上的血肉,一块接一块被斩掉,就像是体验凌迟处死的酷刑一般: “这是什么法,为什么你会这种法!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谁!” 他哀豪著,怒吼著,奔逃著,钻入黑绵之中,留下满地的鲜血。 沈诚也不追击,反而扭过头,看向玉清音。 慈心操控这片空间的术,已经被【以武犯禁】斩碎,他逃不出这个监狱。 就让他多折尝一会儿,凌迟的绝望吧。 让他感受一下,自己厉这些孩子们,做过的事情,是多么的“愉悦”。 沈诚看向玉清音的同时,玉清音也看向了他。 她睁大著眼睛,不知道发亢了什么。 你们不是一边的吗? 为何突然就打起来了? 而且,这个人也太强了吧。 那慈心和尚四折巔峰,半步三折的大僧,在他面前,竟然像是隨手可杀的鸡一样。 他有多强?三折?还是更高? 这到底是就在这时,她今天已经无数次颤抖的神经,又一次迎来了更猛烈的悸动。 她瞳孔中倒映著的佛僧,身形一点点飘散晃动,逐索化为一个俊俏熟悉的人影。 一个她一辈子都忘不掉的人影。 黑底金纹的蟒袍,剑眉星目的面容,謫仙之姿的气质,以及那清澈若水一样的眸子。 不是那日晚上轻薄於她的沈诚,还能是谁? “平,平安侯——.”玉清音的声音都在打颤。 “你疯了吗!”沈诚却猛地上前一步,直接拽住了她的领子,装出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 “这点三脚猫功夫,还乐人家来潜入,今日若不是本侯在,你已经死了!” “我,我—”玉清音一时哑然,清冷的仙子脸上满是惭愧与屈辱:“厉,厉不起,我错了。” 但很快,玉清音便反映了过来,弱弱地说道:“不厉啊,刚刚不是你抓的我吗“ “本侯若是不抓你,如何进这空间空间中救你?”沈诚鬆开她的领子,负手而立。 “可是,也是你说的——佛僧中出了个叛徒。”玉清音继续弱弱说道。 “废话,本侯那是故意的!”沈诚没好气瞪她一眼: “若是慈心和尚使出勘测手法之后,却查不出来本侯是內奸,自然也就会觉得,杀人者已经跑了!” “本侯好人的身份也就坐实了!” “谁能想到,本侯没有暴露,仇是你这个蠢女人暴露了!” “我”玉清音惭愧地低下头,屈辱地抿住嘴唇。 说到底,还是她乐艺不精,没有准备后手。 那道袍一被术法触碰,就失去效果。 就算沈诚没做这些事情,她之后也有很大概率暴露。 到了那时候,沈诚若不在她身边,她事真的是必死的局面。 想到这里,她心中涌出无限感激,屈辱地说道:“多,多谢平安侯相助。” “哎,乐艺不精,就不要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沈诚没好气地俯下身,將手搭在她的胸脯上,一边碰触,一边解除她体內的禁制。 “唔·——.” 玉清音没想到沈诚会在这种时候,做出这样的事情,清冷的脸上,立刻盪起一抹緋云。 “侯,侯爷,您,你这是—“ “佛门禁制之术,只能如此解开,清音姑娘不要瞎想。”沈诚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还有, 之前你不是说喜欢本侯吗?怎么,暖手都不行? “嗯———”玉清音心头一阵屈辱,却无法反驳。 毕竟,当初说喜欢他的人是自己, 现在如此,也只是为了解除禁制罢了,暖手就暖手吧,別太使劲就行— 但这么想著,玉清音却心神一颤。 “等等,他怎么非但不生气,还来救我?” “他不是应该已经看穿了我的诡计,把我视作死敌了吗?” 玉清音正想著,沈诚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厉了,清音姑娘,你那天夜里突然不告而別,是为何事?” 第179章 佛魔一念,清音焚心 第179章 佛魔一念,清音焚心 “啊?” 玉清音没想到沈诚会问出这种话,当即皱起眉头。 难道说,他不知道我那天夜里,是去暗杀他的? 那他是怎么反制我的招数,把我“那天夜里。”沈诚继续说著:“我们正共度良宵,你的身体却突然化作了白色的泥人,可把本侯嚇了一跳。” “还以为本侯是把姑娘给赣死了。” “你,你不要说这种乱七八糟的话,谁,谁让你—.那啥死了—“ 玉清音清冷的声音都在发颤, “后来,本侯找人查验,才知道那是愧儡。”沈诚接著说道:“这才放下心来。” “却不曾想,竟然又在此处遇见了姑娘。” “看样子姑娘与本侯確实有缘,还请姑娘说说看,那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沈诚一边说著,一边温柔地看向玉清音。 实际上,他早已知道,那日晚上玉清音是在害他。 但他还是问出这些话,就是为了给玉清音一个机会。 若玉清音真有苦衷,那现在告诉他,他会视情况选择弄死她,还是把她收为玉奴, 可若是玉清还说谎言逛骗,那就是她不珍惜机会了。 那样的话,沈诚利用起来她,自然也就不再顾忌。 “我—”玉清音看著沈诚,挣扎片刻,还是没有说出实情,只是清冷一笑: “侯爷,那日晚上,清音还未准备好——清音,害怕了。” “等到此事结束,清音一定会再去府上登门道谢。” “哦?真是如此?”沈诚温柔地看著她,又问了一句:“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玉清音点点头。 沈诚將目光收了回来。 再来我府上道谢,呵,怎么,还想再刺杀我一次? 玉清音啊玉清音,本侯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他心中想著,將玉清音身上的束缚完全解开,又用【侠】之剑,往空气中一斩,打开了出口: “清音姑娘,还请快快离去吧,此处危险至极。” “啊?可我要是走了,你怎么办?”玉清音连忙看向沈诚:“如今你为了救我,已经暴露,若是再留在这里. “姑娘放心,我自然是有办法的。”沈诚柔和一笑:“我若是跟姑娘一起走了,姑娘可就逃不脱了。” “不行!”玉清音皱起眉头:“此处如此危险,我怎能留你一人在这里?” “额,我觉得吧。”沈诚想了想说道:“姑娘要是和我一起待在这,我还得分心保护你,可能更危险玉清音嘴角抽搐:. 扎心了,侯爷。 但玉清音不是蠢货,她也知道,暴露之后的她,確实派不上什么用场。 权衡再三之后,玉清音嘆息一声,从怀中掏出枚玉佩,递到沈诚手里: “此物乃是我师尊给我的保命法宝,关键时刻往中灌入灵气,可挡必死一击,平安侯好生收著。” “既如此,那便谢谢姑娘了。”沈诚將玉佩接过。 “清音实力不济,確实会拖累侯爷。”玉清音接著说道:“但今日救命之恩,清音不敢忘。” “清音日后一定会去侯爷府上拜谢。” 说完,她便从裂缝中跳了出去,又眷恋不安地看了沈诚一眼,这才朝著远处遁走。 沈诚凝视著她的背影,眼睛微微眯住。 “哈哈哈,主人,这个玉清音完全被你耍的团团转!”白月汐的声音从念珠中传来: “明明是主人设计坑了她,她却还觉得是主人在帮她~还对主人道谢嘞~” “噗噗噗,被主人玩弄於鼓掌之中了呢~” “小弟弟,你的心还真是挺黑的嘛~”也飘了出来,在他身旁撑著香腮: “不过姐姐就喜欢你这样子。凡是想伤害你的坏女人,就该往死里利用!” 沈诚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搓动手中的玉佩, “怎么?”挑挑眉毛:“你不会是心软了吧,人家给你一块玉佩,就把你迷得晕头转向了?” “呵呵,当然不是,只是啊——.”沈诚摇摇头,晞嘘著將玉佩举起: “我没想到,这女人的坏,竟然能到这种地步。” 魂天炉火烧之后,他知道了这玉佩的效果。 那藏在玉佩中保命的术,其实只是障眼法。 而真实效果是一【往玉佩灌输灵气,灵气將会唤醒其中沉睡的魔物,对灌输灵气者发出致命一击。】 “这哪里是什么保命的道具,这是要我命的杀招啊。” 试想一下,若是沈诚没有魂天炉火,真的被这玉佩哄骗。 在危急之时,往其中灌输灵气。 那他岂不是必死无疑。 一边想著,沈诚的眼神一边变得冰冷:“呵,玉清音,你不仁,可就怪不得本侯了。” 说著,他又变成了慈心和尚的样貌,特意等候一灶香之后,才双手合十,朝著周围的佛僧们传音: “诸位,那杀害我佛门眾僧的妖女,便是妖狐之女白月汐!” “她回来了!而且实力变得极其强大,刚刚偷袭了我和悟净师弟。” “悟净师弟身死,我也身受重伤!诸位,速速追击狐妖,以她的血,告慰眾师弟在天之灵!” 他的传音在【上古魔功·万华镜】的作用下,根本毫无破绽。 僧人们听了,皆脸色突变。 “该死的,那女人竟然是白月汐!” “悟净师兄竟然也死了!该死—” “此妖不除,吾等佛心不净!诸位,隨我诛杀妖魔,取走狐血,打开秘境大门!” “好!” 听著他们的声音,被沈诚握在手里的白月汐,可就瑟瑟发抖了。 她感受著这帮子佛僧的激昂,不自觉打了冷颤,感激地看向沈诚: “要是没有主人,月奴一人回来,可能还没踏入苍狐山,就要生死道消了———“ “真是多亏了主人呢~” 沈诚也不说话,只是加大力度,搓动念珠。 “慈心师兄!” 就在这时,两个僧人从远处走来,对著沈诚双手合十。 按照悟寧的记忆,沈诚知道,这是慈心的两位师弟,一位叫慈净,一位叫慈语。 “师兄。”慈净关心地上前一步:“您可有事?” “放心吧,那狐妖还杀不了我,但·咳咳。”沈诚擦了擦嘴角鲜血: “就是可惜了悟净。” “哎——·师兄节哀。” 慈语嘆息一声,上前扶住沈诚,佛法感知片刻之后,鬆了口气,不动声色地朝慈净摇摇头。 他俩此次过来,一是担忧慈心师兄的身体有恙。 二是担心慈心让人替换了。 那狐妖既然能假扮济悲,谁知道能不能假扮慈心? 不过,慈语和尚刚刚探查了沈诚的经络之后,已经確定,沈诚就是他的慈心师兄。 他与慈净对视一眼,都长舒口气。 “那师兄,我们二人就去追捕那狐妖了。”慈净见此,也不再扭捏。 “师兄保重。”慈语也一齐站起。 “嗯,快去,快去!” 沈诚乾咳两声,装出副虚弱模样,摆了摆手。 直到两人遁走,这才收敛目光。 他的【魔功·万华镜】可是连南宫玥,圣后,方雨这样的强者,都无法看穿的术法。 几个四品佛僧,更不可能看穿了。 “那么,也是时候送真正的慈心上路了。” 这么想著,他走入后室,重新步入裂缝。 另一边。 玉清音在苍狐山上疾驰。 脑海中不断闪回著,沈诚杀死那妖僧慈心的画面。 “这一次若不是他,我是真的必死无疑了——“” “我想杀他,可他却救了我—” “这还真是—” 玉清音自嘲一笑,脸上浮现出无法抑制的愧疚。 她本就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若非如此,又怎会因为师语萱的养育之恩,就甘愿沦为她的工具? 而如今,沈诚不计前嫌,救了她一命。 虽说沈诚救自己,是因为他不知道自己曾经想杀他。 但救了就是救了,如此大恩,她要如何偿还? 这一刻,玉清音陷入难以言喻的矛盾之中。 一边是师尊的计划,需要暗杀他,扰乱朝局。 一边是他的救命之恩,不得不报—. “哎,只希望他能够平平安安的,不要被那些恶僧给害了!也永远不要用上那块玉佩。” 玉清音嘆息一声。 那玉佩,是师语萱师尊,赠送给她的保命玉佩。 说是无论什么样的攻击,都能够挡下一次,让她一定要好生留好,在必死之时使用。 还说这是珍宝中的珍宝,切勿交给他人, “师尊,对不起,平安侯留在那南海佛僧之间,比我危险的多。” 玉清音抿著嘴唇:“我现在能给他的帮助,就只有这块玉佩了。” “是弟子不孝,没有留好您的馈赠———”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破空声。 玉清音回头一看,却见无数僧人,正朝她追来。 “可恶,竟然来得这么快!” 玉清音眼神一颤,心中却满是苦涩。 这些佛僧过来追杀自己,便说明,沈诚那边已经暴露。 自己已然万分危险,更何况是他? “沈大人,您一定不能有事啊,轻音为您像天枢仙人祈福!等到脱困之后,一定回去就救您, 报答这救命之恩!” 玉清音想著,身上逐渐涌出层层魔气,白色流云鞋踏过之处,皆冻结成霜—— 另一边, 慈心和尚的监牢之內。 “密,穿,,蜜——“” 一片黑暗之中,慈心和尚已经化作只相貌奇诡的怪物,不停蠕动。 他的背上长著三对透明的蝉翼,身体则是一团像是无数蜘蛛卵拼凑而成的长条,长条上方,趴著无数双眼晴,下方,生长著数不清的长足。 若是仔细看去,才会发现那些长足和眼睛,都是从监牢里的孩子们身上,取下来的。 此时此刻,这可怖怪物的身上,满是剑痕,大量的恶臭黏液,顺著他的身躯流淌在地。 慈心原本慈祥的面容,此时已经完全扭曲在了一起。 整个脑袋都倒了过来,脸朝上,眼晴朝下,声音中满是贪婪与垂涎: “呵,呵呵,我才不会死,我才不会死,呵呵———” “我是不会死的,我是慈心和尚,我是圣僧,我是佛祖!” “哈哈哈哈,我是佛祖!”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是佛祖。” 沈诚不耐烦地从黑暗中走出,黄泉天魔们也缓缓飘回他的身后。 “喷喷喷,你这佛祖,还挺別致的嘛。” 沈诚握著长剑,走到他身旁,猛地一斩。 滋啦! 怪物的翅膀被斩断,当即发出悽惨地豪叫声:“啊啊啊啊,混帐,混帐!!痛,痛啊!” “你,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 “我是这些孩子们的佛祖,我是他们的佛!” “你杀了我,他们也会死!” 说著,监狱的牢门一扇接一扇的打开,孩子们从中一个接一个地走出。 他们面容呆滯地看著沈诚,脑后都生长著血色的丝线,和慈心和尚的身体连接在一起。 他们就这样面容呆滯地朝著沈诚走来,隨手捡起所有可以充当武器的东西。 “哈哈哈,不管你是谁,你要是杀我,你就是杀他们!” 慈心倒悬著的脸,戏謔地笑著:“快点,给我跪下,给我求饶!我说不定还能放过这些孩子! “那些孩子,都已经死了。”飘了出来,嘆息一声:“他们的身体,都已经被吃空了。” “我知道。”沈诚点点头。 他有改写之眼,自然能够看清楚这一切。 除了门口的那几个孩子以外,这监牢中所有与慈心相连的,都只是躯壳罢了。 他们的元神早就已经没有了。 “他现在这样,是畸变了吧?”沈诚又看向慈心:“这是入魔了?” “嗯,是的。但按理来说,不应该这样。”皱起眉头: “他体內还有大量的佛气,与其说是自己墮入魔道,更像是被什么东西影响,变成如此。” “你们,你们有没有听见我说话!!!”慈心怪物怒吼著,朝沈诚冲了过来:“我说了,跪下,给我跪下。” “你很烦。” 沈诚嘆息一声,轻轻一挥剑,剑气斩出。 滋啦! 怪物的身体,就被斩成了两半。 “他们”倒在地上,两半身体之间,还有丝线在连接,想把彼此重组。 “不,不,不可能——“ 慈心和尚变成两半的脸,一齐说著:“可恶,我怎么会失败,我明明可以成佛,我明明可以成佛啊“呵,成佛?就你?” 沈诚走到他面前,抓住他的脸,业火熊熊燃烧。 “啊啊啊啊!”慈心和尚惨豪著,悲鸣著:“不要,不要!我要成佛,我要成佛!” “放过我,大人,放过我!” “我不是在伤害这些孩子啊,我是在救他们!” “他们在这世上已经够苦了,我不能忍受,他们这样纯洁无瑕的生命,被这世道杀死!” “所以,所以我带著他们一起走,我带著他们一起成佛啊大一一啊啊啊!!” 他话还没说完,身上的业火就文旺盛了好几个度。 剧痛沿著他的灵魂,蔓延全身。 那混帐的歪理,也逐渐化为毫无意义的求饶:“不要,错了,不要——“ “求求你,杀了我,杀了我吧——太痛了————” 业火灼烧灵魂,他痛不欲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沈诚冷冷看著他:“我问你,这成佛的法子,是谁告诉你的?” “杀了我,杀了我—” “你若是想死,就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沈诚眼中的愤怒无法抑制: “是谁告诉你,这成佛的法子?” “是,是——”慈心说著,却突然愣住了:“对啊,是谁,谁告诉我,成佛的法子—— “等等,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是啊,为什么杀死小孩子就能成佛,等等,为什么——“” 他说著说著,身体的怪物化,竟然一点点恢復,又朝著人型蜷缩。 “他的畸变,竟然在逆转?”不可思议地看著这只怪物: “这怎么可能?哪怕是大魔头,也只能在没有畸变之前,通过佛前渡入佛啊!” “一个人畸变了,就说明他已经被魔气吞噬了才对啊!” “这到底是—”沈诚皱著眉头。 正打算把火焰收回,可慈心和尚却又一次大声豪叫起来: “哈哈哈哈,我想起来了,我都想起来了!!!” “对,是苦海师尊,苦海师尊告诉我的!” “苦海师尊已经成佛了!他告诉了我们成佛之路啊!” “苦海?”沈诚眼神一颤。 他想起了,来这里之前,二师兄曾经告诉过他的那个情报。 南海佛国前些日子,发生了件大事。 圣寺瓦刺寺,及其周遭五县,整个佛国十分之一的人口,都在一夜之间化为平地。 而那座圣寺的主人,就是圣僧苦海。 “你的师尊是苦海?”沈诚大声问道。 “哈哈哈哈,对,师尊说了!” “杀,杀,杀!眾生皆苦,所以,就要把眾生杀光!哈哈哈!” “把眾生的愿力凝於吾身,吾就可以带著眾生一起成佛啊!” 慈心说著,身体又一次畸变,膨胀为丑陋的怪物: “啊,还有慈悲师兄,不,他不配当我的师兄! “他,他不听师尊的话!” “他带著我们跑来了大虞!他说师尊是不对的!他说他要找到燃心大师的舍利子,去救我佛国“哈哈哈哈,他错了,他早就错了!佛国不需要他拯救!” “这样,这样才叫修佛啊!” 他吼叫著,那些被他吃光了的孩子们,也跟著他一起畸变,组合,融合成恐怖的怪物“ 第180章 沈大人诛杀恶僧,清音仙子现出魅魔真身 第180章 沈大人诛杀恶僧,清音仙子现出魅魔真身 转眼之间,慈心和尚周遭的孩子们,就被丝线拉扯著,融入到他的身体。 孩子们的肉身化作一颗颗肉瘤而孩子们的脸,却蠕动到了慈心和尚的脸旁边,围成一圈。 “呵呵呵。” 巨大的蝉翅自慈心的身后生长,他拖著满是肉瘤的身躯站起,小腹处的节肢不断颤抖。 沈诚见到这一幕,没有任何犹豫,眼神一凝。 【焚虚·烬】的魂天炉火,便將“慈心”的身躯点燃。 他可没有什么“武者的尊严”,非得等慈心完成变身之后才动手。 “啊啊啊!!!”慈心痛苦的惨豪起来,却没有像刚刚一样,被业火折磨的失去行动的能力, 反而拖著那扭曲可怖的肉体,朝著沈诚扑来: “哈哈哈,不管你是谁,你该后悔,后悔刚刚没有杀了我,哈哈!” “我已经成佛了,我已经成佛了!” “受死吧,受死吧!哈哈哈!” 身下的节肢化作无数瘦骨鳞的手臂,朝著沈诚抓来。 每一只手臂上,都縈绕著各式各样的佛法。 可怖的肉身背后,甚至还漂浮著佛莲的虚影。 配上那扭曲的面容,说不出来的诡异与骇然。 “真是麻烦。” 沈诚心神一动,从柳灵儿那里得来的骨笛就出现在手中,並在下一瞬化作修长的骨剑。 他將骨剑用手肘夹住,猛地一擦。 混杂著业火的魂天炉火,就遍布剑身。 而在那火焰之中,还有不断闪烁的暗蓝色魔雷。 “死,给我死!” 慈心怒吼著,万千佛掌已经来到沈诚面前。 每一掌中,都凝聚著可怖的力量与杀意。 “破!” 面对佛掌,沈诚只是冷喝一声,心中回想著刚刚领悟的剑意,整个人化作一道闪电,从佛掌中间穿过。 滋啦! 电流的迅捷声响盪起回音,炙烤空气的焦臭味沁入鼻腔。 雷光熄灭,沈诚再出现时,已经到了慈心面前:“就只有这样吗?” “呵—”慈心讥讽一笑:“不过是躲过我的一次攻击罢了,大言不惭!” “是吗?”沈诚平静地看著他。 “嗯?” 下一瞬,慈心耳边突然传来咔咔的声响。 他循著那声音,看向自己的佛掌,却在剎那间愣住, 只见数不清的剑痕,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万千佛掌之上,猩红的血线连成蛛网。 “不,不,不可能,你的剑怎么会这么快,不!” 慈心一声怒吼,还想挥动佛掌攻击沈诚。 可他刚一动弹,身体处全传来剧痛。 他低头看向脚下的血泊,却见倒影之中,不仅仅是手掌,就连他的身体上,都已遍布剑痕。 甚至,还有一道剑痕,自他的眉心划落到下巴。 “不,不,不!不可能!什么时候—” 慈心惨豪著,还想做什么。 可左脸却沿著剑痕滑动,与右脸一点点分离开来,溅射出大片大片的血浆。 下一瞬! 无数血浆自那血线中喷溅而出,激起血雨。 而慈心的肉体,无论是蝉翅,肉瘤还是那些人类的部分,也沿著那些剑痕,於顷刻间解体, 化作无数碎肉,坠落在地。 轰隆! 一声巨响之后,这只硕大而恐怖的“怪物”,就化作“英雄碎片”,坠落到血水之中,盪起涟漪。 “你的剑,又快了。”飘在沈诚身旁,意外地看著他。 “嗯。”沈诚点点头。 他从女帝那里得来的剑法,已经修炼至大圆满。 刚刚全力施为,便造就了如此画面。 “如此剑术,说是一代宗师都不为过。”自豪地看著他。 “侥倖罢了。”沈诚却摇摇头,看向慈心。 此时此刻,这恶僧的脑袋已经劈成两半,可即便如此,却仍未死透,死死盯著沈诚,哀豪怒吼: “不,不可能,我怎么会输,我是佛祖,我是佛祖!!!” “我已经成佛了,我已经成佛了啊!” 说著,那些碎肉之上,竟然又生出无数丝线,交连接,要將他一点点缝起来。 这些碎肉之上,竟然也跟著裂开一道道口子,一只只眼晴从那口子中钻了出来,盯著沈诚。 悽惨哀豪声,逐渐化为扭曲的笑声: “哈哈哈,我就说了,我是佛祖,我是不死的!” “你的剑再快,也有灵气用光的时候!” “而我不死不灭,不泯不休!” “我会吃了你,我一定会吃了你!” 沈诚皱起眉头:“这怪物有不死性?” “还真是,噁心到了极致。”捂住口鼻,用手指指向碎肉的中心:“弱点在那里。” 沈诚沿著她的手指看去,只见一排丝网之上,悬掛著一颗金色的佛丹。 只是那佛丹,已经被滔天血气包裹,无比诡可怖。 可正当沈诚想要挥剑斩碎那佛丹之时,无数碎肉却把那佛丹包裹,飞速蠕动,藏到了他的身体之中。 “哈哈哈,”慈心讥讽地笑著:“你不会觉得,我会把弱点放给你砍吧?你杀不了我的,杀不了我的,我已成佛!” “让本佛,超度了你吧!” “既然砍不到,那便不砍了。”沈诚却摇摇头,手中长剑镀上了银月般的辉光。 他向恶僧,双瞳凝视著他的眼睛,轻声道:“慈心,此剑名为———“ “生杀予夺!” 下一瞬,他將长剑轻轻挥出, 辉光化作月华,自剑锋斩出,无声无息,拂过慈心的身体。 “就这样?就凭这样,你也能想杀一—嗯!” 慈心正说著,眼神骤然一颤,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升腾在他的神识之中。 他的耳边再一次传来碎裂的声响。 但这一次,碎裂的却並非是他的血肉,而是他藏起来的佛丹。 他抬起剧痛的手,却见手掌正化作灰烬,湮灭在空气之中。 “不,不,不!”他拼了命地凝聚灵气,想要修復手掌,可溃散的速度却越来越快。 先是手掌,再是手臂,接著是尸体,节肢,翅膀——-很快,他就只剩下半颗脑袋,恐惧地哀豪著: “不,不,这怎么可能,我不想死,我不该死啊——” “我,我好不容易才成了佛—我是佛——— 他惨豪著,看向沈诚,眼神中只剩下绝望与惊悚: “求求您,大人,放过我———” “你,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一—” 声音夏然而止,慈心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痕跡,都湮灭殆尽。 “哇,主人,你好厉害啊!!!” 白月汐从沈诚的怀里蹦了出来,现出本体,一把抱住了他,脸在他胸膛上来回蹭:“这么强的怪物,你都一剑斩了!” “月奴,月奴都看痴了!” “呵呵,你最好是痴了,而不是渗水了。”沈诚揉揉她的脑袋, “啊,终於杀了啊,你这力量还真是强大。”也撑著香腮,飘在他身边: “刚刚这怪物解放的状態,已经无限接近三品了,可能他自已都没想过会输的这么快吧。” “呵,没有使用领域,也没有使用神通。”沈诚摇摇头,传音道:“什么接近三品,什么成佛,不过是个凭本能战斗的野兽罢了。” 哼哼,姐姐就是喜欢你这幅杀了人之后,满不在乎的冷冰冰的模样·-舔舔嘴唇,双腿不自觉摩两下,却晞嘘地嘆气一声: “哎,连一缕灰尘都不剩下,这慈心,简直就像是没来过这世上—” “不。”沈诚却郑重地昂起头,悲悯地回顾四周,: “这监牢之中的斑驳血跡和迴荡著的无辜哀鸣,便是他恶行的证据。” “南海佛国—这样的恶僧究竟还有多少。” “死在他们手中的无辜者又有多少— 不知不觉间,他的握剑的手一点点紧,手背上青筋暴起。 看著他,抿了抿嘴:“你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你说什么?”沈诚手上的劲骤然一泄。 “以前的你—” 昂起头,撩起头髮:“只在意你身边的人,也只会因为你身边的人而愤怒。” “嗯————”沈诚一愣,接著举起手,看向手中长剑,哑然失笑:“我只是.不爽罢了。” 是的,见到这群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儿。 他很不爽,非常不爽。 因为不爽,所以才想—— 斩尽他们。 抱著沈诚的白月汐,也眨了眨眼。 她也觉得,沈诚身上的气味,与以前有那么一捏捏的不同了。 “走吧,我们也该出去了。” 沈诚收敛目光,心神一动,便踏出了此方空间。 但无论是沈诚,还是,都没有发现那剑匣之中象徵著【侠之大者】的猩红利剑,又一次为闪烁了一瞬。 另一边,苍狐山上。 几名佛僧追在玉清音身后。 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负了些伤,还有几个,胸膛上涌动著魔气。 “阿弥陀佛,这狐妖还真是难缠。”慈语和尚眉。 “师兄,她毕竟能杀死悟净,难缠是应该的。” 慈净和尚跟在他身后,看著前方奔逃著的黑袍仙子,如临大敌。 两人刚刚告別了沈诚,便过来追杀玉清音。 赶到时,追猎她的佛僧,竟已经伤了大半。 此等力量,让他们心中的最后一抹疑惑,彻底消失。 “不过,你不觉得奇怪吗?”慈语释放著佛法,抵御著玉清音的攻击:“这狐妖似乎在故意使用动静大的力量“ “就好像在引诱我们追她一样。” “一群禿驴,真是烦人至极。” 玉清音在前方奔逃著,身上的白袍已经被魔气浸染化为了黑色。 双眸也从原本的黑眸,变为了粉色,头顶长出既像是龙,又像是鹿一样的长角,臀儿上生成细长的尖尖尾巴。 这是她魔化后的样子。 之所以变成这样,並且闹出大动静,就是为了將这些僧人引开。 只有最大限度的把僧人引导自己身边,沈诚那边的压力才会变小。 他才能有活下去的机会。 “三十多个吗—最多也就引来这么多禿驴了。” 亏清音回头扫了眼追猎她的佛僧,嘆息一声:“平安侯,这是我的极限了。“ 说完伏后,她便双手一合,身上突然亮起粉色的光芒。 “嗯?等等!退,都后退!”慈净和尚连忙大喊,可卖经来不及了。 在那粉色的光芒伏中,亏清音的身你骤然爆炸。 裹挟逼庞大魔气的滔天巨浪,顷刻间將佛僧们击飞出去。 他们被那魔气命中,虽然没有受到什么损伤,可神识中,却衍生出了心魔。 连忙盘膝坐下,诵经压制。 “混帐,竟然用这等卑劣的手段”慈语1头上满是汗珠。 “这狐妖,什么时候有了魔修的手段—”慈净也是一样,不断搓杯念珠,在无法追击。 “咳,咳咳。” 与慈语慈净追击相反方向的一处山洞內。 变回白衣仙子的亏清音,咳出两口鲜血。 似龙似鹿的双角和细长的黑色尖尾都卖消失不见,就连粉色的眸子,也重新变回了黑瞳。 “咳,咳咳— 她一边咳嗽逼,一边单手捏诀,使出屏障,保证没人能看到她, 然后才解开身上的道袍,褪去裹胸的衣襟, 硕大且肉感十足的饱满弹了两下,而在饱满中间,正有几缕血红色的烦线,沿逼她的肌肤侵蚀她用手指凝聚灵气,往那烦线上一案,压制住魔性,紧抿嘴唇,强忍痛苦: “咳,咳咳,无论是魔化,还是暴发魔气,都对我的身仆负荷太大了—— 她本就没有修魔功,身上的魔气都是师尊注之她你內的。 “师尊常说,我是她最完美的作品,呵,这样也算什么完美吗———“ 亏清音自嘲地看逼自己的身仆。 看著拴字型的腹肌,隨逼呼吸起伏的可爱肚脐以及浑圆饱满的大腿。 此刻,这些肌肤上,都遍布逼猩红的烦线,显得是那样的妖艷,鬼魅。 “这身你也撑不了多久了,希望能够在溃败前,报答师尊的恩情,咳咳,也报答平安侯的救命伏恩。” 她这么想著,山洞外面却传来一声燎亮的声音。 那声音带逼圣洁的佛性,甚至帮助她压制住了魔功的侵蚀, 她连忙把衣服穿好,探出脑袋,眺望远方。 只见苍狐山的山巔上,漂逼一位身披袈裟,面容圣洁,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僧人。 “那是慈悲和尚?他出关了?”亏清音眼神一颤。 “诸位,既然追不到她,那便回来吧。”慈悲和尚在天上说逼:“贫僧卖经找到了打开三境的方法。” “什么?秘境要打开了,咳咳———”清音咳嗽两声,又吐出一口鲜血。 她潜之到佛门弟子中央,就是为了进之狐妖三境,为师尊师语萱夺走其中传承。 此时三境大门卖开,她自然是要过去的。 “我得抓紧恢復—”这么想逼,她盘膝坐下,运功疗伤,但脑海中却不自觉闪过沈诚的模样“慈悲和尚都出来了,也不知道他逃掉没有希望他能活下来。” “嗯,不管了,咳咳,还是似完成师尊的任务再说,就是赌上这条命,也要完成任务——“ 另一边。 扮做慈心和尚的沈诚,刚从那监牢空间中出来,便看到了悬浮在空中的慈悲和尚。 慈悲和尚说完话之后,便从空中飘落到地面。 刚一秘地,脚下的枯草,就长出了嫩绿的新芽。 几只鸟雀不知从何处飞来,缓缓降秘到他的肩膀与个头。 甚至有巨熊豺狼,从林间走出,却破天荒的没有打起来,而是静静地趴臥在远处。 慈悲和尚没有把这些飞鸟走兽们走,只是双手合十,闭目养神,等待逼佛僧们的归来。 沈诚用【改写】任眼望去,却见慈悲身上蒙绕逼大片大片的佛光。 哪怕不使用任何术法,那佛光都会滋补眾生,洗涤心灵。 也怪不得这林间生命,会凑过来, “这是佛性啊—”飘在沈诚身旁,不可思议地看逼慈悲、 “佛性?” “对,只有二品大僧,才能修炼出来佛性,但不是所有二品大僧,都能够修炼出佛性。” 解释道: “我见过的僧人中,只有方雨那个老尼姑身上。” “没想到,这慈悲和尚不过三品,就修炼出来佛性。” “喷喷喷,此人还真是天生佛子啊。” “哎,谁说不是呢。”沈诚也嘆息一声。 也是苦了这慈悲,无论是师傅还是师兄弟,都是一群出生。 若非他实力高强,恐怕早卖被那群妖僧排挤,给干掉了吧。 “阿弥陀佛。” 就在这时,慈语慈净带逼其余的僧人们,从山林中走来。 慈语不甘心地走至慈悲面前,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师兄,抱歉,我们未能捉到那狐妖,替几位师兄弟报仇。” “阿弥陀佛,善恶到头终有报-师弟不必掛怀。”慈悲將手搭在他的身上,吸收逼他和身后僧人们身上的魔气。 “师兄,这魔气好生霸道,联还是—” “阿弥陀佛。”慈悲摇摇头:“我不之地狱,谁之地狱?师弟放心,贫僧有数。” “阿弥陀佛。”慈语不再言语,虔诚合掌。 就这样,几息后,慈悲和尚將眾僧身上的所有魔气都吸入你內,脸上没有痛苦,只有强烈的满足。 他深吸口气,扭头看向沈诚: “慈心师弟,这三境的门,我卖经破开,明日,便可进之三境,取回燃心大师的舍利了。” “这一天,我们卖经等了太久了。” “有了燃心大师的舍利,我们便可得偿所愿,为我南海佛国,寻回真正的修佛並。” 听到这话,沈诚心神一颤。 慈悲啊慈悲,你根本不知道,你的师弟早就背叛了联— 第181章 国师的七情之火,自然要沈大人来清除 第181章 国师的七情之火,自然要沈大人来清除 “慈心师弟,慈心师弟。” 慈悲的声音把沈诚拽回了现实。 沈诚看向身披佛光的慈悲,双手合十,柔声道: “阿弥陀佛,师兄,我在,刚刚还在想那白月汐的事情。” “阿弥陀佛,那狐妖杀我佛门弟子,如此因果———“ 慈悲点点头,走到沈诚杀死的“佛僧”碎片周围,用佛光將他们罩住。 感悟半息之后,脸上的寧静,顷刻间荡然无存。 沈诚看他这样子,当即意识到,慈悲是从这些妖僧的元神之中,察觉到了他们佛心的墮落。 “短短数日,竟然就——哎!” 慈悲脸上第一次涌出愤怒,他猛地一合手。 身后披著的佛性,就化作一尊巨佛,聂立在天地之间,不喜不悲地看著眾僧。 见到那巨佛的瞬间,哪怕是沈诚这样佛性加身的人,都不免心神一颤。 更何况是其余僧人。 他们双手合十,下意识地便念佛诵经。 有几位更是额头上直冒冷汗,浑身颤抖。 “诸位,净心!”慈悲轻声说著,身后巨佛的双眸扫光眾僧的身体。 大部分僧人只是感觉到佛心被考验,可那几位额头冒冷汗的僧人却猛地跪到地上。 一缕猩红的血气从他们的身体中漂浮出来,凝结成可怖的异兽虚影,蒸发湮灭。 等到那虚影消失,那几个僧人脸上的恐惧才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惭愧与后悔: “可,可恶,我为何会被魔性入体?” “是什么时候” “又是苦海师尊吗,他到底是怎么影响到我们的?” “哎。”慈悲嘆息一声:“几位师弟,我不在的这几天,你们可曾残害过百姓,可曾背弃过佛心?” “阿弥陀佛。”几名僧人对视一眼:“多亏了慈悲师兄来得及时,没有酿成大祸。” “幸好,幸好,那悟余师弟,你呢。” 慈悲点点头,却一脸悲悯地看向人群中最小的弟子。 “哈哈哈哈,背弃佛心?”悟余缓缓昂起头,脸上的平和化为扭曲: “慈悲,背弃佛心的人是你!” “修佛,修的就是隨心所欲,为所欲为!” “你克制我们的欲望,你才是背叛者!” “哈哈哈,我杀了你,杀了你,果位就是我的,金莲就是我的,佛祖就是我的,啊哈哈哈!” 说著,悟余便朝慈悲冲了过来,身体也朝著魔物的样貌变化。 “阿弥陀佛。”慈悲悲悯地看著他,缓缓闭上眼睛。 下一瞬,头顶的巨佛伸出手指,朝悟余按下。 悟余的身体在瞬间崩裂,一点点被压成烂泥。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猖狂地看著慈悲: “哈哈哈,慈悲,你个偽善的傢伙,宝贝明明就在你身上,师尊明明就在你身上!” “你把成佛的路藏起来了,你想独吞,你一一吧唧。』 声音夏然而止,悟余化作了悟余酱。 “阿弥陀佛。”慈悲悲悯地说著,身体在微微颤抖。 他身上趴著的鸟雀,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悲痛,用脑袋蹭著他的脸颊。 其余的佛僧们,也都双手合十,吟诵著祷文,为悟余和那些死去的僧人们诵经。 每个人的身上,都或多或少漂浮出些许猩红之气,被巨佛净化。 除了慈悲和尚。 沈诚用魂天炉火,炼化著那术,获得了情报。 【领域·佛心可鑑: 【展开此领域,领域中人,心中恶念与魔性,皆可净化。】 【如若无法净化,则意味著魔性已重。】 【杀无赦。】 “师弟。”慈悲看了眼沈诚,扭头走向斋房:“隨我来一趟吧。” “是。”沈诚点点头,跟在他身后。 那悬停在天空之上的巨佛,不喜不悲地俯瞰著眾僧。 只是不知道怎的,他的眼神像在哭泣。 斋房之中。 沈诚与慈悲和尚对坐著。 慈悲手捧热茶,神情说不上来的哀伤: “师弟,我闭关的这些日子,多亏你了,若不是你坐镇,想必被侵蚀的弟子,要比现在多得多。” 沈诚: 他无奈地捧起茶,尷尬地抿上一口。 沈诚现在很想告诉慈悲。 第一,我不是你师弟。 第二,你师弟墮魔墮的应该是最早的,要不是他,可能佛僧们还不会墮落的这么快。 “师弟啊。”慈悲看著茶水中倒映的自己,嘆息道: “你说,师尊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我们明明已经离开南海了。” “他为何还能干扰我们的心神?” 他放下茶杯,看著自己颤抖的手:“九十八个,我都记著,我用这双手,杀了九十八个—同伴。” “呼,抱歉,我失態了。” 但还未等沈诚说什么,他又把手合十,然后看向沈诚: “师弟,成败在此一举,只要拿到燃心大师的舍利子,那一切就还有救,我南海佛国,也就有救。” “明日的秘境之行,就託付给师弟了。” “师兄不一起进去吗?”沈诚疑惑。 “我也想一起进去,但—”慈悲摇摇头:“我只解开了第一层禁制,那秘境中还有第二层禁制。” “除了天狐一族,只有四品以下的修士才能够进入秘境。” “所以,我进不去。” “原来是这样。”沈诚心中瞭然。 “师弟,明日就拜託你了。”慈悲一边说著,一边站起身来: “还有,那天狐一族的白月璃———” “如若她愿意放弃捨利子,那,便放过她吧。” “故国被毁,想必她盗取捨利,也有苦衷。” “阿弥陀佛,师兄,我知道了。” 沈诚嘆息一声,双手合十,看著慈悲的背影远去。 待他走后,白月汐的声音,才从念珠中传出。 “主人,我怎么感觉——这禿驴不是坏人?” 沈诚没有说话,只是皱了皱眉头,取出柳灵儿给他的小镜子。 这其中存放著的慈心的记忆,他还没有看。 將一缕灵气注入镜子。 这一次,他看到了慈心来大虞之前的记忆。 慈心拜入佛门那年,十岁。 而他拜入佛门的理由,是佛门弟子,能够在冬天,领一石粮食。 慈心从小是孤儿。 他和几个与同样是孤儿的孩子,一起抱团取暖,以偷鸡摸狗为生。 慈心脑袋从小就活,身边的孩子们也都愿意听他的话,渐渐地,聚在他身边的孤儿们越来越多,隱隱形成了一个小偷帮派。 虽说每隔些时日,就会被打一顿,但他们抱团取暖,倒也能过得去。 慈心本以为,他会过一辈子这样的生活。 他不討厌这样的日子。 无父无母的孤儿,能活著,便算不错。 可他十岁那年,南海佛国,闹了大旱,遍地饥荒,食不果腹。 他身边的孩子们,一个接一个地饿死。 慈心想要救他们,却没有办法。 岁大飢,人相食。 他们这些孩子,不被抓去当两脚羊已算不错,哪有什么机会吃饱? 很快,他身边的孩子们,就从十五个,变成十个,变成五个,最后,只剩下一男一女。 就在这时,改变慈心一生的人出现了。 他叫苦海,是游歷到此的僧人。 他看出了慈心的佛道天赋,並告诉他,若他愿意皈依佛门,就给他一石粮食。 慈心答应了。 不为別的,只因为那一石粮食,能够让他的弟弟和妹妹,熬过那个冬天。 后来的事情,便简单了。 慈心跟著苦海修佛。 一修,就是几十年岁月。 他不仅把苦海当做他的师傅,更是把他当做自己的父亲。 他还是那么喜欢孩子。 修行之余,会竭尽所能,去接济所有贫苦的孩子。 每当接济那些孩子的时候,他都会潜然泪下,说著对不起。 就好像,是在道歉。 在对那些,死在几十年前冬天的孩子们,道歉。 他是当地有名的圣僧。 没有人不尊敬他。 正如他尊敬著苦海,直到那天晚上。 那天夜里,本应该去往另一座圣寺传习的慈心,因为忘带了经文,回来取。 也就在那天晚上,他听到了苦海与一个女人的对话。 他知道了,他这辈子都不想知道的真相— 那场几十年前的大旱,这些南海佛国每隔几十年都会出现一次的大旱。 都是佛僧们故意造出来的。 那些在大旱中死去的人,不是死於天灾,而是死於人祸。 苦海没有和那个女人討论,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只是说,想要成佛,想要果位,想要金莲,就必须这么做。 那一天,慈心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斋房。 那一天,他见到了准备离开的慈悲。 那一天,慈悲告诉他,老师是错的,他要改变这个荒诞的佛国, 那一天,慈心选择了跟慈悲走。 那一天,他看著亲自点燃的斋房,向佛祖发誓。 此生此世,他会用尽全力,保护无辜的孩子,绝不会再让几十年前的悲剧重演。 记忆到这里便结束了。 沈诚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更不知道,慈心和慈悲来到大虞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只是看著天板,不发一言。 也就在这时,慈心的那一缕残魂,自镜中飘了出来。 他满脸慈祥地站在沈诚面前,朝他双手合十,接著轻声说道: “施主,谢谢—. “真的谢谢。” 还未等沈诚回话,那缕残魂,便化作金色的光斑,消失不见。 “啊—.. 沈诚长舒口气,心头却又一次涌出,那种即不舒服的感觉。 从他走入这佛门弟子们住的斋房开始,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就一直縈绕在他的心头。 而此刻,这种感觉来到了最高峰。 他无法形容准確地用言语形容这种感觉他只想举剑,把那个叫做苦海的混帐妖僧,斩成碎片。 通过刚刚的情报,他终於拼凑出了大概的真相。 这批人,这批慈悲带来大虞的佛僧,其中大半,都是苦海“圣僧”门下,为数不多心存善念的僧人。 他们远渡重洋,来到大虞,就是为了取回一品佛僧“燃心大师”的舍利子。 然后靠那个舍利子,回归佛国,重立佛法。 可苦海这个“圣僧”,却不愿意放过他们。 哪怕他们都已经跑到大虞境內了,仍然有手段,让他们墮落,让他们“求佛”。 而一旦他们被侵蚀墮落,那就无药可医,只会一点点化为丑陋的怪物。 慈心是这样,將女子当做禪肉的悟寧是这样,那日袭击自己的悟净和慈衣和尚也是这样。 而一旦墮落,便无药可解。 哪怕是慈悲和尚这样有用佛性的大佛,也救不了他们,只能手刃。 所以,慈悲才杀了接近一百名同僚,浑身浴血。 “苦海,好一个苦海。” 沈诚捏了捏眉心,但心头还是涌出些疑惑。 一是,慈悲怎么就確定,那燃心大师的舍利子,能够救佛国。 二是,苦海又是用什么手段,影响的这边的佛僧。 三是,苦海身边的女人是谁?为何一夜之间,苦海所在的圣寺与周遭五县都会夷为平地? “真是一头乱麻。”沈诚忍不住皱起眉头:“要是有人知道那苦海的情报就好了— “关於这个,確实有个人知道哦~” 就在这时,飘了出来。 “谁?” “哼,还不是那个最会装的尼姑,表面上是什么大虞国师,文文静静,不近男色。” 一边说著,一边做出夸张的表情: “背地里,却简直是个下作至极的荡妇,叫的那叫一个欢,连我都自愧不如~” “咳咳。”沈诚乾咳两声:“,关於这点,你可能搞错了。” “搞错了?”眯起眼睛:“什么意思?” “国师声音比较大,跟她可能没什么关係。”沈诚恬不知耻:“主要和我人坚不催有关係。” 愣了片刻,接著却一挑眉,飘到沈诚旁边,用手指勾起他的下巴: “那什么时候,让姐姐感受下你的坚韧不拔呢?” “咳咳,若是需要,本侯自然是要倾囊相授。”沈诚挺直腰杆。 “哦?那不如让我附在方雨的身上,如何?”眼神嫵媚。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沈诚舔舔嘴唇, “呵,既然要追求刺激。”双手挽住沈诚的脖子,靠了过去,吐气如兰:“当然要贯彻到底” “臥槽。”沈诚盯著她,嘴角一翘:“你好烧哦~” “不过,我有一个更好的注意。” “什么主意?” “你握著镰刀的时候,不是有实体吗?”沈诚笑著:“不如—” “嗯?”脸上的嫵媚,立刻化作胆战心惊:“你,你在想什么,我只能实体化五分钟——“ “五分钟的话,也还可以。”沈诚微微一笑:“本侯调查避税的时候,可以隨机应变。” “你,你可拉倒吧!” 的脸一下子就红了,直接钻到了沈诚眉心里,逃命去了:“你,我警告你,別,別想打姐,姐姐的主意!” “区,区区沈,沈诚——.” “呵呵,小菜鸡,装的一副烧杯模样,实际上纯洁的跟张白纸。”沈诚冷笑一声: “就是南宫晴这个小龙娘,都比你胆子大。” “要,要你管!” 不说话了。 沈诚却端著下巴思考片刻,还是决定去找他的好国师一趟。 如果能搞清楚,苦海这奇诡莫测的干扰能力,说不准对以后的行动有帮助。 想到这里,他从怀中掏出个耳环。 他在帝京一共放置了两个传送点,一个是他房间里的衣柜,另一个,则是方雨斋房的臥室。 这臥室,倒是一直没怎么用过。 这么想著,他將灵气注入耳环之中。 帝京,终南山,斋房。 方雨正坐在佛像前,双手合十,念经诵佛,压制著体內的魔气。 在体內佛魔之气彻底平衡之前,每隔七天,她的人格便会转变一次。 而转变之时,便需要沈诚操劳,为她的人格净化魔气。 但从那次之后,她还尚未寻过沈诚。 主要原因,是因为沈诚身上的伤。 是故,上一次人格转化之时,方雨便把自己锁在斋房之中,硬生生靠意志力,扛过了一晚。 “他都已经魔气溢体了,又如何能吸收贫尼体內的魔气?”方雨嘆息一声: “他已经为我做了这么多了,贫尼不能再伤害他了。” “贫尼也知道,这样治標不治本,根本没有用。” “可能拖一天是一天,等到他身体好了,再来合盒,未尝不可—“ 正想著,她的人格发生了改变。 双眼逐渐变得冰冷,平和的面容中,仿佛带著一抹怒气。 “呵,合?我凭什么要和那个登徒子合?” “区区魔气侵蚀罢了,忍耐即可,为何要用这等方法祛除?” “真是软弱至极!” 可她刚刚说完,那股庞大的魔气,就从体內喷涌而出,径直灌向她的识海。 “嗯—. 她根本无法承受,直接从蒲团上瘫倒,自鼻腔中涌出一声好听的婴。 也就在这时,她身后的柜子缓缓打开。 “国师。” 沈诚从中走了出来,眼神却皱缩为针尖。 他连忙衝上去,扶住方雨。 “嗯——”方雨躺在蒲团上,本就已经被魔气折磨的要失控,被沈诚抱著,眼神中立刻盪起一股火热。 但下一瞬,那火热便被她压下,用尽全身地力气,颤声道: “你,滚,滚开——“ 第182章 为国师祛魔 第182章 为国师祛魔 斋房之中。 烛火摇曳, 端坐的佛祖无喜无悲, 佛前的国师方雨紧抿嘴唇。 她侧躺在蒲垫上, 半张脸隱於影中,半张脸映於烛下。 半张脸上满是愤泄,半张脸上满是欲望她借著烛光,看著搂住她的沈诚,声音忽而坚韧,忽而迷离: “你,你给本座—滚,滚出去“ 但此时此刻,对沈诚而言,或许再没任何东西,比这声音更加诱惑。 “国师,你没告诉我,今日就是拔魔的日子。” 他温柔地笑著,抚摸著方雨的肩膀。 “我说了,给本座滚出去———” 方雨眼神躲闪,发颤的声音中饱含怒意。 她的身体已被魔气侵蚀,隨时隨地,都在崩溃的边缘。 若是沈诚不出现还好,她说不准还能用意志力,將那魔气压制。 毕竟在遇见他之前,她一直都是这样做的。 她一直都孤身一人,对抗著將想將她淹没的海啸。 她一直都是那样的坚强。 但沈诚的出现,却打破了她的坚强。 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其实也有人可以依靠,也有肩膀与怀抱可以休憩。 她就像是从小孤身一人的女儿,遇到了渴望已久的父亲。 也正因为如此,方雨才厌恶这样的自己。 她不是什么渴求父爱,渴求保护的女孩,她是大虞国师,是佛门圣僧。 她不允许自己软弱。 可她偏偏又贪恋那抹温柔。 她就是这样的矛盾。 而这份矛盾,在方雨“怒”的人格中,展现的尤为淋漓尽致, 她明明蜷缩在沈诚的怀中,却仍然咬牙切齿地盯著他,双手抱在胸前,恶狠狠地说道: “沈无咎,你想用强?” “国师,怎么会呢。”沈诚搂著她,手指在她肩膀上轻蹭: “我只是想知道,国师上一次拔魔夜,为何不叫我?” 肩膀处传来的微妙触感,让方雨不断深呼吸著。 她紧抿嘴唇,偏过头,声音抖颤:“我说了,我可以自己压制魔气,用不著你。” “你不过是本座的一个工具,本座需要你时,自然会用。” “用不著,就请你,安,安分一些——” 沈诚也不恼怒,反而挑眉坏笑。 自己上次与方雨合龕之时,方雨就告诉他了。 她虽已经“从”了自己,但她体內的七个人格,各有各的脾气,各有各的性格,若是不把她们七个全都征服,那便不算真的拔魔成功。 “国师,你把我称作工具,我不喜欢,不过你若是叫我八级大狂风的话,我说不准会乐呵。” 沈诚趴在她耳边,轻声说著。 “八级大狂风?” “你倒著读。” “疯狂大——你,登徒子!滚,给我滚!” 方雨的脸瞬间变红,在沈诚怀中挣扎起来。 沈诚也不恼怒,反而把她平放在蒲垫上,自己往后面坐了坐: “国师,既然你不愿意让我为你拔魔,那我自然不会越。” “我就在这边陪您,您请自便。” “你———” 方雨没想到沈诚竟然真的会把自己放下,突然间,心中空落落的。 就像是失去了什么一样。 但她很快就將这种不爽压制,盘膝坐起,运功压制魔气。 本座才不是那种软弱的女人,本座,才不是那种哭哭蹄蹄的女孩子。 本座,能靠自己压制住魔气。 这么想著,她不断默念静心诀。 可身体周围的魔气,却越来越多,越来越浓。 她的神识也在这魔气的作用下,越来越通达。 她的五感,能够覆盖周围的一切事物。 就比如, 听到沈诚吞咽口水的声音, 看到沈诚扎眼时的睫毛, 感知到他不断流淌的灵气咯瞪,咯听,咯听.—.—— 感知到的东西越多,她的心跳就越快。 这一刻,方雨无比愤怒,愤怒於自己拥有这么高的修为。 若是她的修为差上一些,估摸著就不会感知的那么清晰了而隨著她的心跳越来越快, 她逐渐发现,静心诀对她没有任何的作用了。 她再也压制不住那些魔气。 他们奔涌著,撕扯著她的心防,要把她完全淹没。 “可,可恶..” 那恐怖的魔气之殤,再一次具现在方雨的身上。 那无法忍耐的痛苦,折磨著她的神经,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今夜,只凭自己,是绝无可能战胜魔气了。 但,高高在上的国师,却无法拋弃尊严,发出声音。 “难不成,要我求他?不,我才不要!” “绝对不要——” “国师?” 就在这时,沈诚的声音响起了。 方雨能够感受到,这个登徒子又来到了她身边,手掌轻轻放在她的肩膀上。 “国师,可是要让我为你拔魔?” ““..—”方雨怒地抿住嘴唇,最终还是屈辱地点了点头:“嗯—“ “国师。”沈诚却笑了起来:“国师不是说我是工具吗?” “工具可不会自己动,国师要是想拔魔,得自己来。” “你!” 方雨哪里听不出沈诚话中的戏謔,当即怒火上头,抬起手,就打向沈诚。 可下一瞬。 她的手腕却被沈诚握住。 “你,你放开本座——” “放开国师的话,国师会死的。” “本座,本座就是死,也不要你——“ 方雨屈辱说著,又抬起另一只手,挣扎著打向沈诚, 但却又一次被沈诚握著。 就这样,沈诚单手握住方雨双手,一把举过头顶,牢牢按住。 “唔——. 方雨脸上立刻露出难以言喻的屈辱与嗔怒, 那嗔怒和屈辱交叠在,她那张嫵媚到极点的绝色面庞之上。 隨著烛火的暖光,不断摇曳。 “国师。”沈诚俯下身子,趴在她耳边:“你若是说一声求你了,我便饶恕你说我是工具,如何?” “你,你这混帐.”方雨偏著头,还想要挣扎可身体却不听使唤。 那不只是魔气吞噬带来的感觉,更是她不断加速的心跳。 咯瞪,咯瞪,咯瞪。 她屈辱地抿著嘴唇,眼底的高傲与怒早已无影无踪。 但怒人格的自尊心,还是无法让她还是喊出那声“求你了”。 她只能抿著嘴唇,双眸迷离地盯著沈诚,颤声道:“无,无咎~” 那抖颤的声音传入沈诚耳廓,他温柔一笑,吻向方雨的面颊:“国师,我在。” 方雨偏著头,僵硬地抿著嘴唇,心头却涌起一股无法言明的兴奋。 “国师,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沈诚亲吻著她的耳垂,一点点解开上衣,盖在二人头上。 烛火摇曳。 那尊端坐的佛祖,仍然是那副老样子,双眸不喜不悲。 但那最虔诚,最圣洁的佛女眼中, 却满是. 迷茫,兴奋,嗔怒,抗拒,以及迷恋。 翌日,清晨。 柔和的阳光照射在沈诚脸上。 他听著耳畔的清脆鸟啼,迷迷糊糊动了动手指。 手掌间传来雪腻且充满弹性的触感,他的睡意瞬间消失,猛地睁开眼睛。 只见方雨正趴在他的怀中,像是八爪鱼一样,將他牢牢吸住。 而他的手,正放在国师那肥嫩多汁的肉臀之上。 回想著昨晚上那些荒唐的画面,沈诚打了个哈欠,却见方雨的睫毛微颤。 他立刻意识到,清纯的国师正在装睡。 “嗯,没想到国师体力竟然如此之差。”沈诚坏笑著,在她肥臀上轻轻一拍: “春宵一刻值千金,既然国师尚未醒来,那本侯就送国师一发早安。” “嗯!” 方雨嚇得立刻睁开眼睛,声音都在哆嗦:“没,没,我已经醒了!” 说著,她便鬆开沈诚,打算跑路。 昨夜她虽然切换了人格,但记忆却没有消失。 怒人格方雨经歷的一切,她都是记得的。 想著自己那淫贱下作的模样,回想著自己叫自己母()的台词,她只感觉羞愧到了极致,恨不得找个地缝转进去。 “呵,想逃?” 沈诚却冷笑一声,直接追了上去,执掌佛雷破金身。 一番梨带雨之后,方雨依偎在沈诚怀中,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神。 沈诚却笑著亲吻她的额头。 还別说,经过昨晚上的拔魔,他很是期待国师的另外六个人格是什么样子了。 也就在这时,一股魔气自他的元神往外倾泻,又一次遍及全身。 “该死—” 沈诚冷哼一声,连忙使用魂天炉火,烧灼那些魔气,保证身体的平衡。 “无咎!” 方雨本来还在回味修炼的坤道,当即眼神一颤,握住她的手,想把魔气吸回体內。 “不要!” 沈诚冷喝一声:“我好不容易才吸出来这些魔气,你要是重新吸回去,那昨晚上我不是白操劳了?” “可是——” 方雨握著他的手都在发颤,眼睛都要化了。 心头涌动著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愧疚。 都是自己,要不是自己的话,沈诚的身体也不会变成这样— 要是昨晚上自己能够坚持住的话,也不会让他又吸收过量的魔气。 “呵呵,愧疚有什么用?”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传入方雨耳朵,她连忙抬头,却见正站在她的对面。 还是那副老样子,衣衫不整,坦胸漏乳,嫵媚至极, 方雨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自己的心魔了,心神一颤,如临大敌: “心魔!你怎么出来了?之前你去哪里了?” 呵呵,给你说了多少次了,姐姐我可不是你的心魔—.冷笑两声,却不打算解释。 她突然觉得,继续扮演心魔,嚇一下这老尼姑也挺不错的。 於是,她漂浮到方雨身旁,把手从她身后探过,搂住她的脖子,在她耳旁轻轻吹气: “方雨,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出来。” “阿弥陀佛,心魔,休要胡言!”方雨双手合十,默念静心咒,紧闭双眸。 “別念那些没用的咒语了。”刻意压低嗓音,极尽魅惑: “你不是想要救沈诚吗?我有办法。” “你说什么?”方雨猛地睁开眼睛。 “呵呵,我蛊惑了你这么久,你的心都未曾乱过,不曾想,今日却乱了。” 戏謔说著:“方雨,你凡心未尽啊。” “你——你到底要怎么救他?”方雨急切说著,声音再没有往日的平和。 “把你的身体给我。”探过头,把脑袋放在她的肩膀上,手指嫵媚地轻抚她的脸颊: “不过,你肯定不愿意就是了~” “我愿意。”方雨不假思索。 “你看,我就说吧,你啊你啊,满脑子都是什么家国大义,就连你的情郎一一” 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可说著说却骤然愣住:“你说什么?” “我说我愿意,不就是身体吗,你拿去就好了。”方雨死死盯著她: “但你必须保证,你能救他,能净化他体內的魔气,不然的话,我一定会想尽办法,把身体夺回来。” 听著她的话,只感觉自己见鬼了。 竟然为了一个男人,愿意放弃自己的身体。 这还是那个方雨吗? 但很快,她便感觉到非常不舒服, 那种不舒服,很没来由。 如果硬要形容,那就是家养犬,发现有野犬在自己食盆里的大棒一样。 “不对,姐姐我才是不是什么家养犬!” 心神一颤,声音却冷了下来,讥讽道: “呦,我们的大国师,也会说出这种话啊,真有意思。” “你就不怕,我夺了你的身体之后,祸乱朝纲,酿造无数悲剧?” “若有那一天。”方雨眼神中进发出杀意:“贫尼就是神魂俱灭,不入轮迴,也要和你同归於尽!” “呵呵,这倒是你的风格。”笑了笑: “好了,放开心神,让我附身到你身上,不然你的小情郎可就要出大事了~” “无咎,对不起,只有这样,才能救你———“ 方雨又眷恋地握住沈诚的手,死死盯著他,眉目含情。 似是要把他的容貌,彻底记住,永远烙印在识海深处。 她不知道,心魔夺走了自己的肉体之后,她还有没有机会重新夺回来。 她只知道,这一刻,她想让他活著,平平安安,幸福美满地活著。 “动手吧。”方雨深吸口气,將所有心防放下。 “哼哼~”不再扭捏,直接附到她的身上,夺走了她身体的控制权。 几息之后,伸了个懒腰,尽情展示著自己下作的腰臀比: “嗯~终於得到你的肉体了呢,老尼姑~” “哎呀呀,这一身美肉,就这么便宜了沈无咎,喷喷喷,清纯的国师,也不过如此~” 她看著手掌,了拳头,就站起身,高抬腿了几下,做了几个一字马,这才適应了身体。 “心魔,休得胡言!速速拯救沈诚!” 方雨的元神漂浮在“她”身后,紧张地催促著。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俯下身子,掀开沈诚的上衣,把手放在他的腹部,准备释放术法。 她確实有办法缓解沈诚的症状。 这是沈诚得到师语萱的那缕残魂之后,她想出来的法子。 但想要使出此法,也確实需要有个肉身。 正在这时,脸上却浮现出一抹狡点。 “等等,这可是羞辱方雨的天赐良机啊,要是浪费了——” 她一边想著,一边把手探了出去。 “嗯?”站在她身后的方雨眼神一颤:“等等,你,你要干什么?” “哼哼,老尼姑,怎么,你碰得,我碰不得?”继续玩弄:“姐姐我可是憋了好久好久了呢~” “该死,你,你不准碰他!你放开他!” 方雨看著这荒唐的那一幕,心都要碎了。 这算什么,她的心魔,在用她的身体,绿她自己? “哎呀呀,方雨啊方雨,你就是这样的无能为力呢~”戏謔地笑著: “只能看著我,把你的丈夫玩弄於鼓掌之中~” “怎么样?要不要看著这画面,听著这声音,屈辱地伸出手.——” “莫要胡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该死心魔,大胆妖孽,今日贫尼就要— 她话说到一半,元神却被直接收回到了身体之中。 “哼哼,老尼姑,现在你明白我的感受了吧?”哼唧两声,这才放开沈诚,手捏法决。 下一瞬,他身体上的魔气,便往丹田处凝聚,宛若一条盘旋的黑龙。 可怖,奇诡,却又庄严肃穆。 渐渐地,那条黑龙蜿蜓著,在沈诚的腹部停下,印入其中,匯聚成了一道漩涡型的图案。 “呼,可算搞定了。”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鬆了口气,却正好看到沈诚胸前的“玥”字。 突然间无名火起。 “哼,你留得字,我就留不得?” 她心念一动,沈诚丹田处的漩涡图案,就变成一个“”字! “哼哼,这就对了,完美!” “嗯·—. 沈诚也感觉到身上的压力骤然一松,缓缓睁开眼睛:“魔气怎么消失了———?嗯?国师?” 也不说话,只是坐到坛边,浑圆双腿交叠在一起,翘著玉足,嫵媚地看著他。 “不对,你是?”沈诚皱皱眉头。 “哼哼,还算你有点良心,能认出姐姐~”没好气地昂起头。 “你不会是想说,我要是没认出来你,你就一辈子不理我了吧?”沈诚狐疑。 “谁,谁会说那种小女生才会说的话!”脸蛋一红,眼神飘忽不定: “区区沈诚,姐姐才不在乎你认不认得出我呢!” “这印记—”沈诚正想说什么,却看到了腹部的綰字,当即嘴角抽搐: “不是,怎么又来一个——” “怎么,不喜欢?这印记可是姐姐的秘法,別人想要还要不到呢~” 摇头晃脑,得意道:“你不是有炉火吗,感受一下,那秘法是什么力量!” 第183章 魔气,是这样用的! 第183章 魔气,是这样用的! “秘法?” 沈诚眨眨眼,用炉火鑑定这秘法的力量。 两息之后,他睁开眼睛:“你把我和你连接到一起了?” “哼哼,没错。”哼哼唧唧,摇头晃脑:“姐姐我呢,大发慈悲了一下,把你吸收不了的魔气,先储存在我体內。” “等你突破到了四品之后,再把这些魔气还给你。” “到时候,你的实力自然就会进步飞快了~”“ “可是这样的话,对你不会有什么影响吗?”沈诚眉。 他可是知道那些魔气有多难缠,即使他有魂天炉火,都很难对付。 “放心吧,姐姐我可不是你这样的小弱鸡~” 查拉著雪腻玉足,装出一副没事的模样: “这点魔气而已,我受得住。” “那就多谢了。”沈诚拱手作揖。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妖女的性子。 以她那骄傲的性子,是绝对不会说什么,吸收魔气对她的伤害也很大的。 她会硬撑,说自己没事。 “哼哼,这样的话,你就不需要用炉火炙烤魔气了。”接著说道: “也就不用把这些魔气都浪费掉。” “浪费掉?”沈诚疑惑:“这魔气很有用吗?” “那当然!方雨虽然是个闷烧的老尼姑,但她身上的魔气却是精纯无比,是突破一品时衍生出来的。” 接著说道: “可惜,这魔气太过霸道,你若是吞噬,虽然会在短时间內获得强大的力量,但也会有墮入魔道的风险。” “还是我先替你存著,等你突破四品之后,再一点点吸收。” “辛苦了。” 沈诚柔声说著,坐到她身旁,就要握住她的手。 “我先提醒你哦,你现在做的事情—” 狡点一笑:“方雨可是都能看到的~” “咳咳。”沈诚乾咳两声,探向她的手,一个假动作,摸向自己头髮: “嗯,今天天气倒是不错。” “哼哼。”鄙夷地看他一样,哼唧道: “逗你的,姐姐我怕她被绿的掉眼泪,就把她关起来了,她看不见~” “真的?”沈诚狐疑地看向这妖女。 “真的,我又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自然不能让她知道你我认识~” 摊摊手,却又抬起手指,坏笑地勾起沈诚下巴,眼神像是要拉丝: “怎么样,要不要陪姐姐我欢愉一下?姐姐我会的上古()技,可要比方雨厉害的多哦~” 她的声音相当嫵媚,无论是眼神还是语调,都散发著勾魂的魅力。 沈诚虽然是情场老手,但被如此撩拨,却还是第一次。 只觉非常刺激,新鲜感十足。 咯瞪,咯瞪.—. 他的心跳不自觉加速,但却缓缓摇摇头:“不了。” “怎么?没胆量?怕你的方雨师尊生气?”的玉指,沿著沈诚下頜移动。 “不是,只是觉得对你不太公平。”沈诚嘆气一声说道:“用別人的身体,终归不是你的。” “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若是还让你用別人的身体欢愉,未免太不尊重你了。” 没想到沈诚会说这样的话,意外地盯著他,歪了歪头,双眼中的媚意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感动。 “怎么了?”沈诚看向她。 “没,没什么,区区沈诚,狗嘴里竟然还能吐出象牙,哼哼~行了,事情也结束了,姐姐走了~ 说著,她就双颊一红,从方雨的身体中飘了出来,钻进了沈诚的眉心。 “还有,不许告诉方雨,姐姐不是她的心魔!听见没!” “知道了知道了—” 两人说著,方雨的身体也向前倾倒。 沈诚连忙將她接入怀中,温柔地抱住,又细心地整理起她的髮丝。 “哎,没想到一国之国师,为了救我,竟然愿意让心魔霸占肉身。” “国师啊国师,有你如此,夫復何求?” “呼!” 一息之后,方雨睁开眼晴,下意识就要坐起:“无咎!” “国师,我在,我没事了。”沈诚却握住她的手,柔声说著。 “啊?你,你——”方雨又眨了眨眼,这才鬆了口气:“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刚刚我,我又没有对你———” “放心吧,国师,你的心魔没有对我做什么,她只是治了我的伤。” “真的?”方雨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顺利,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但一想起沈诚昏迷之时,那女人对他做的事情,脸上当即又浮现出屈辱。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贫尼要净心.出家人怎能吃醋·阿弥陀佛。” 出家人不只是不能吃醋的问题吧,也不能走坤道的吧·.沈诚看著无语,想了想说道: “哦对了,她还让我给你带句话。” “什么话?”方雨眉。 “她让我告诉你,其实她根本不想把你怎么样,只是你老是把她当魔头恐惧。” 沈诚斟酌著用词:“我感觉那心魔人似乎还不错,可能不是什么恶他觉得方雨和,將来怎么也会是一条床上的人,还是早日修復关係为好。 没想到听到后,方雨却一改往日的淡定,冷声道:“沈诚,这都是那心魔的把戏罢了!” “她刚刚,还,还当著我的面,对你,对你——.“ “总之,那妖女是贫尼恶念的集合体,你万万不要被她骗了!” 沈诚:—. 得,看样子修补关係,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还是慢慢来吧。 “对了。”方雨从沈诚身上做起,一挥手,就裹上僧袍:“你昨夜来此,应该不只是为贫尼拔除魔气的吧?” “什么都瞒不过国师。”沈诚点点头:“我来此,是想问一问苦海和尚的事情。” “苦海?南海佛国的苦海?”方雨疑惑:“你问他做什么?”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沈诚將苍狐山的事情,大概给方雨讲了讲。 “原来是这样。哎,没想到南海佛僧到我大虞,竟然是为了这件事。” 方雨嘆息一声: “关於南海佛国,我了解的也不多。只知道他们和我大虞佛教所修佛法,並不完全相同。” “至於故意製造大旱,以此谋求果位的事情,便不知道了。” “不过这事儿,也太骇人听闻。” “这样吗———”沈诚点点头。 他得知这个情报的时候,也是无比惊论。 救死扶伤的佛僧,竟然主动酿造灾祸,以此成佛。 这种只活在阴谋论里的东西,竟然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他眼前。 “至於苦海和尚,我倒是知道这个人。”方雨又说道:“此人在佛国十位圣僧中排第七,乃二品巔峰的修为。” “他在二品巔峰这个境界,已经卡了一百多年了。” “按理来说,他应该不剩几年寿命了。” “但奇怪的是,南海佛国的十圣僧,活的似乎比別人都久。” “寿命吗”沈诚点点头。 这世上並无不死之人,不僵之虫。 只有突破到一品之人,才有漫长而悠久的寿命。 其余修士,哪怕是二品巔峰,也不过百载年轮。 “苦海和尚是十僧中年龄较为年长的那一个,所用佛术高深莫测。” 方雨接著说道:“我统御佛门,自然也搜集过有关他的情报,但此人平日里深入简出,现世渡人更是少之又少。” “最奇怪的是,就是他现世的情报之中,也有很多自相矛盾的地方。” “自相矛盾?” “对。”方雨站起身来,端著下巴: “有人说,他是一个胖胖的僧人,修的是锻体的武法。 “有人说他是一个瘦高的老者,修的是净佛的禪法。 “还有人说他只有一只眼睛,但那只眼睛却是佛眼“各种说法,处处相背。” “若是面容和身材不同,还有可能是变化之术。”沈诚端著下巴: “可若是所用佛法都不相同,那也未免太奇怪了。” 他获得了方雨的传承,自然知道,佛僧分为武、净、咒三途,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有佛僧选择修炼三种途径的。 毕竟佛门讲究顿悟,而三种途径中的悟,互相衝突。 “不知道,但好在他人並不在大虞,不然的话,我是真的不敢让你去那苍狐山了。” 方雨说著,长舒一口气。 她如今伤势未愈,空有修为,却发挥不出任何的战力。 不然的话,一定会陪著沈诚一起去苍狐山, “放心吧。”沈诚拉住她的手:“我心里有数,若是有危险,会第一时间逃跑的。” “国师就在佛祖面前,为我祈福吧。” “好了,今日事情差不多了,我也该回去了,不然那慈悲和尚就要起疑了。” 说完,他便走入斋房內的衣柜。 方雨恋恋不捨地看著他的背影。 在他消失之后,心臟却漏跳了一拍。 “嗯———”她把双手合十,朝著佛像跪拜行礼:“还望此次,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 另一边,沈诚回到了苍狐山。 一直趴在门口,充当警犬的白月汐,连忙扭头:“主人,你回来啦!” “嗯。”沈诚点点头:“怎么样,有人来过吗?” 话音未落,敲门声便响起,慈悲和尚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慈心师弟,准备好了吗?秘境的大门就要打开了。” 听到这话,白月汐的心,一下便悬了起来。 白月璃和她一起,当月璃双奴的日子,终於要到了吗! 第184章 清音仙子大献身!(求月票!) 第184章 清音仙子大献身!(求月票!) 与此同时,南海佛僧的驻地之外。 玉清音施展隱匿的术法,悄悄潜伏在草丛中。 有了之前被沈诚拯救的经验,她已经確信自己不是当臥底的料。 还是暂且隱忍,再做打算。 “咳咳。”乾咳两声,玉清音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鲜血,眉间闪过一抹惆悵: “也不知道沈诚有没有安全逃掉不行,不能再去想他了。” “师尊的命令咬紧,哪怕是赌上这条命,我也要把天狐一族的传承抢到手里。” 这么说著,她的眼神却猛地一颤。 视野当中,本应该死去的慈心和尚,正和慈悲並肩走出,有说有笑,竟没有一丝受伤的样子。 “这怎么可能,他应该已经被沈诚砍成残废了才对!” “若是他没事,慈悲和尚又出关了,那沈诚—“ 玉清音的心猛地揪起,一股没来由的痛苦涌上识海。 她这人无父无母,无依无靠,过得是可怜虫的日子。 若非师语萱师尊救她,她早就死在那个冬天了。 因此,什么圣人之言,道德准则,对她而言都没意义。 她只信奉一件事一一谁对她有恩,谁就是好人。 想到沈诚出事,她眼神中除了悲凉之外,还闪过一缕难以释怀的愤恨。 她不停深呼吸著,压制著那抹愤恨: “呼,我与他本就不是一路人,他死了,我也没有办法。” “不管怎样,我都已经尽最大努力,引开了追兵,也算没有负他——.可是—” “我为何会这么不舒服?” 说著,玉清音说著说著,眉毛却皱起,脸上也浮现出前所未有的挣扎。 她紧紧盯著慈心和慈悲两个和尚,拳头一点点紧,身上魔气忽隱忽现。 另一边,沈诚与慈悲並肩走著,与他有说有笑,探討秘境之中的细节。 但神念却传声给了白月汐: “月奴,你之前给我说,只要到了秘境周围,你就能操纵秘境,是真是假?” “主人~自然是真的。”白月汐牌念珠渗了渗水:“只要到了族地范围內,我的天狐王血就能操纵秘境,不过需要三分钟的时间。” “三分钟吗,明白了。”沈诚不动声色环顾四周。 他一开始就没打算跟著这群和尚一起,进入秘境。 而是打算自己突入秘境之后,让白月汐把秘境大门封住。 这样的话,就能一人独享里面的天狐一族,狐妖传承以及燃心大师的舍利子了。 “阿弥陀佛,我等到了这苍狐山,却是造成了许多杀孽啊。 慈悲和尚走著走著,却缓缓俯下身子。 原来是一只飞鸟,不知是何原因,断掉了翅膀,趴在地上,倔强的挣扎著。 慈悲见飞鸟捡起,手中运转佛法,修復著飞鸟的身体。 “阿弥陀佛,师兄心善,师弟佩服。”沈诚说道。 “万事万物,皆有因故,皆有缘法,他既与我相见,那便是与我有缘。” 慈悲微微一笑,抱著飞鸟,走到僧人们的面前:“阿弥陀佛,各位师弟。” “阿弥陀佛,慈悲师兄,慈心师兄!” 眾僧人连忙双手合十,崇敬地看向他和沈诚。 “今日,便是我等寻回燃心大师舍利子的日子了。” 慈悲柔声说著,竟直接躬身行礼: “只要寻回舍利子,我等就能够找到真正的成佛之路。” “诸位师弟,这一路上,你们辛苦了。” “慈悲在此,谢过诸位的努力。” 眾僧们见此,连忙跟他一同行礼,眼神抖颤: “师兄,使不得,使不得!” “是啊师兄,吾等皆是被您的信念打动,所以才追隨你!” “阿弥陀佛,寻回成佛之路,本就是吾等应尽的义务啊!” “阿弥陀佛。”慈悲不再言语,只是看著眾僧合十双手。 那尊金色的巨佛,又一次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不喜不悲,平静无比地看著眾人。 沈诚知道,这是慈悲进秘境前,最后一次“查杀狼人”了。 “没想到,这慈悲和尚的佛性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飘了出来,撑著香腮: “哪怕是现在,他也可以称为一代圣僧了。” “可惜了,有你在,他註定不能如愿,得到那一品佛僧的舍利子了。” “我只是用那舍利突破,其中愿力自不可能全用光。”沈诚摇摇头:“用完之后,我自然会还给他。” “嗯?”意外地看著沈诚:“什么时候我们沈大人这么心善了?” “我本来就很善良好不好,我一—” 沈诚还想说什么,那尊巨佛的金光便照射了过来。 他连忙收敛心神,以防最后时刻出了差错。 “阿弥陀佛。”慈悲和尚沐浴在佛光之中,温柔抚摸著怀中飞鸟:“很好,这一次,我等之中,没有墮落之人。” “既然如此,就请诸位——.都变成墮落之人吧。” “嗯?” 眾僧本正悉心听著他的教诲,听到此话,立马错愣地昂起头。 而慈悲也错愣盯著他们,睁大著眼睛。 就仿佛,刚刚那句话不是他说的一样。 眾人之中,唯有沈诚,眼神一颤,想都不想,便把眾人护至身前,拔腿就跑。 “呵呵,师弟,这么著急走干什么?” 不曾想,慈悲和尚却缓缓抬起手,手指一颤。 下一瞬,那金色巨佛的手指,便向沈诚压了过去。 那手指明明刚刚还在天际之上, 可只是沈诚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来到他的面前。 他甚至还未来得及转化为闪电,就被那佛指按住。 “该死!”沈诚连忙用尽全身力气,抵住佛指。 “慈悲师兄,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慈心师兄墮落了?”眾僧惊不已地看向慈悲。 “呵呵,墮落?当然,他当然墮落了。”慈悲却温柔地看著飞鸟,温柔地抚摸著他的脖颈,然后猛地一捏。 咔! 飞鸟被他直接捏爆,羽毛与鲜血溅到他脸上。 而他的脸还是像往日一样平和,只是双眸之中满是煞气: “诸位,今日,你们所有人,都必须要墮落。” 话音落下,他身后的巨佛突然发生了变化, 巨佛不喜不悲的脸上,突然涌现出诡异的邪笑。 他俯瞰著眾僧,双眸中满是贪婪与垂涎。 下一瞬,眾僧人的身上纷纷涌出黑色的气体,惨豪著跪倒在地,背后裂开伤口。 有几个,更是也像慈心和尚之前那样,生长出透明的蝉翼。 “不,不,我心向佛,我不愿墮落,啊——” “不要,不要!” “师兄,你为何如此对我等—” 他们不停惨豪著,而那巨佛的另一只手也动了起来,朝著那些已经畸变的佛僧按了过去。 佛指接触到他们的瞬间,他们便炸成碎片,化为金黑相间的气体,被慈悲吸入鼻腔。 而慈悲脸上,也浮现出满足。 沈诚看著那抹满足,眼神一颤, 他想起了,昨日慈悲出关之时,吸收眾僧身上魔气之时,也露出了相同的神情。 就在这时,慈悲身后的巨佛,动作突然一愜。 慈悲也突然抱住脑袋,慌忙大喊,声嘶力竭:“诸位,快逃,快逃!我错了,我一直都错了!” “我,我们根本没有摆脱苦海师尊— “他,他一直在我身上!” “快逃,快逃啊!啊啊啊!” 可眾佛僧却已经被那巨佛的力量影响,根本没有一个能动起来。 只是恐惧万分地看著慈悲,眼神中闪烁著强烈的难以置信: “你说什么苦海,苦海师尊在你身上“不,这不可能” “那岂不是说,那些墮落的师兄弟们,都是因为,因为——“ “啊,没错,都是因为他,呵呵。” 慈悲,或者说苦海晃了晃脖子,平静地看向眾僧:“呵,你们还真有意思,竟然会觉得能够跑出本僧的手掌心。” “呵,燃心大师,成佛之路,有个屁的成佛之路!” “本圣僧的路,就是成佛之路!” 下一息,他猛地一合掌。 “啊啊啊啊!!!” “不要,不要啊!” “我不要墮落,我不要墮落——” “我佛慈悲,我佛——啊!” 眾僧们纷纷惨豪出声,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畸变为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哎呀呀,你看看,你看看,你们佛心不净,所以才会变成这样的怪物,如此怪物,又怎能成佛?” 苦海平静地看著他们,嘆息一声:“既然如此,那只能由本圣僧,送你们去往极乐了。” “超度你们,本圣僧,功德无量!” 说著,那邪笑著的巨佛又一次动了起来。 他贪婪地望著眾佛僧,张开嘴巴。 满是疗牙的口腔中,涌动著难闻至极涎水。 他轻轻一吸。 那些佛僧们,或者说变为怪物的佛僧们,就一个接一个地湮灭为魔气,被他吞入腹中。 慈悲平静地看著这一切,脸上掛著圣僧才有的安寧,但眼底的满足却根本无法抑制。 “啊,凡心未净的墮佛们啊,你们放心,本圣僧会完成你们未竟的果。” “本圣僧,会带著你们一同成佛,呵呵呵,呵呵呵呵!”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我佛慈悲!” 眨眼间,这诺大一个佛僧驻地,竟然只剩下了,被佛指压制住的沈诚。 其中僧人,都被吞噬殆尽。 沈诚奋力抵抗著佛指,忌惮地看著苦海。 而苦海则一脸平静地看著他,朝他走来。 “慈心,我最喜欢的弟子啊,本来,师傅我也要送你去往极乐的。 “可惜啊可惜,那天狐族的秘境,只有四品以下的修士才能进去。” “慈悲什么都好,就是已经三品了,进不去!” “为师我啊,只能借你的身体一用了。” 他离沈诚越来越近而沈诚也全都明白了。 为什么这些南海佛僧们,从佛国来到大虞,还是会一个接一个地化为墮佛。 为什么方雨搜集到的情报中,苦海每一次出现,苦海的形象与能力都大相逕庭。 为什么苦海只是一个二品佛僧,却能活过百岁,突破寿命的桔。 只因为他在不停地夺舍! 慈悲和尚带领佛僧们,逃出南海佛国的那个夜晚,就已经被他夺舍了! 而所谓的果位到底是什么,他也明百了。 先人为引发杀戮,什么大旱,洪水等等,再嫁祸给上苍,让眾生见识苦楚,以此选拔出佛僧。 然后,在勾引佛僧们墮落,把他们超度,获取超度恶僧的功德! 这所谓的果位,就是一场刷功德的骗局! 所以,苦海才能霸占十圣僧的位置上百年,才能拥有远超二品强者的寿命! 百姓,僧侣,尼姑——-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是他成佛的代价! 他们是耗材,他们是种子,他们是成熟之后,就会被採摘的果实! “呵呵呵,慈心啊,再告诉你一件事吧。”苦海走到沈诚面前: “你小时候,那些在你身边的孩子们,其实也不是饿死的,他们都是我杀的。” “若是他们不死,怎能唤醒你心中的贪嗔痴,若是他们不死,又怎能培养出一个圣人佛僧。” “若是他们不死,我又怎么超度你这恶僧,获得功德!” “对了,他们死的时候,还在问我,哥哥呢,哥哥呢?” 苦海一边说著,一边平静祥和地笑了起来: “慈心,你喜欢这种感觉吗?” “我喜欢你妈的比!” 沈诚的头髮在转瞬间化为银白,双眸变为紫金色的竖瞳,爆发出的力量,在顷刻间將压著他的妖佛盪开了一瞬。 紧接著,银白长剑握在手中,生杀予夺的力量凝入其中。 “苦海,给我死!” 没有试探,一上来就是最大的杀招。 沈诚知道,他与苦海这种活了上百年的老怪物,根本不是一个级別的修士。 若想贏,就只能趁其不备! 龙气,魔气,从大虞女帝那里储存的庞大灵气,尽数凝聚在他的剑上。 滔天剑意自沈诚的双眸中涌起,宛若来自亘古的龙压,压向苦海,让他的心神震颤一瞬。 也就在这一瞬,沈诚动了! 他化作闪电,与苦海错身而过,手中生杀予夺,爆发出银白色的月华。 那灿烂的光芒,让黎明的太阳黯然失色。 讽! 砰! 將空气都引爆的巨响声中,沈诚已经来到苦海背后,单膝跪地,咳出一口鲜血。 而在他身后的苦海,脸上则凝聚著难以置信的错。 他低下头,看著胸口处裂开的大洞,喃喃自语:“你,你不是慈心,你是谁—“” 下一瞬,浩瀚的杀气,自那洞口处进发,眨眼间就將他的全身吞没。 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解,湮灭。 先是皮肤,再是脂肪,然后是肌肉,神经,骨骼———. 先是胸口,再是腹腔,然后是五臟六腑,四肢五官—— 他毫无反抗的,被生杀予夺的力量吞没,化作一摊烂肉,跌落在地。 “好厉害。”飘在沈诚身旁,错地看著这一幕:“三品佛僧,就这么———“” “咳,咳咳。”沈诚咳嗽两声,却顾不得与她说话,拼尽全力站起,唤出灵麟,骑到她身上, 一路朝著苍狐山下狂奔。 他取出传送耳环,注入灵气,可传送之术,却发动失败。 扭过头,看向身后的高耸邪佛,沈诚明白此刻这整个苍狐山,都被封禁了。 “白月汐!”他深吸口气,握紧耳环,吶喊道:“连接秘境,把我拉进去,快!快!” “啊,好,好!” 白月汐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但最近养出的服从本性,让她直接开始运功: “主人,还是太远了,在这里的话,需要五分钟!” “你全力就好!!”沈诚怒吼著:“剎那,快,用你最快的速度!” 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她先是握住镰刀,环绕在沈诚身旁,然后忌惮无比的问道:“你到底看到什么了?” “那个苦海————” 沈诚著剑柄,努力调用著灵气:“我在斩他的时候,看到了他身后漂浮著的灵魂。” “那是— “数以十万计的灵魂。” “你说什么?”眼神一颤。 “我的剑斩中他的瞬间,他就扯出一道灵魂,用那个灵魂替他死了!”沈诚冷声说道: “我跟他实力相差过多,斩出一剑生杀予夺,就几乎耗光了所有灵气和魔气。剩余的力量只够斩出一剑!” “而想彻底杀死他,要杀他几十万次!” “这么多的灵魂,难道都是用刚刚的法子吸收的吗?”喉咙动了动,眼神中也满是忌惮。 她在出现在方雨身上之前,也是二品巔峰。 与那苦海的实力差不多。 但哪怕是她,也不可能拥有几十万条命。 “当一个绝世强者,扔掉了所有道德底线之后,就会变成这样的怪物吗.”沈诚低声呢喃。 “嗷鸣~” 可就在这时,奔跑著的剎那却猛地停了下来。 紧接著,夹起尾巴,对著前方发出阵阵鸣咽,阵阵嘶吼。 “呵呵,有意思,真有意思。” 身穿袈裟的苦海,从前方的阴影中走出,看向沈诚的双眸中,既有欣赏,又有愤怒。 “小子,老夫已经不记得上一次受伤,是在什么时候了。” “像你这样的果实,一定能让老夫获得,更多的功德,呵呵。” “百月汐,还要多久?”沈诚在心中问道。 “两分,不,一分半钟!”百月汐焦急说道。 “嗯。”沈诚点点头,握紧长剑,忌惮无比地看向苦海,现出本来面貌。 在他改写之眼之中, 苦海慈祥地笑著,可在他身后,那尊邪佛座下,却有数十万的死者灵魂,正扭曲著,哀豪著。 两人身旁的树丛中,玉清音盯著沈诚,紧拳头“ 第185章 以凡人之躯,挑战漫天佛魔 第185章 以凡人之躯,挑战漫天佛魔 “他,他果然是沈诚—” 树丛之中,隱匿身形的玉清音,眼神颤抖。 她本潜伏在佛僧驻地之外,却见慈悲突然对眾僧下手。 紧接著,慈心和慈悲就打起来了。 她本想著利用这个机会,潜入秘境。 可却看到了慈心的剑招。 她太熟悉那剑招中的剑意了。 那日在侯府,还有昨日在监牢,平安侯的剑,都有那样脾天下,生杀予夺的剑意! 於是,玉清音动摇了。 一边是潜入秘境,完成师尊的任务。 一边是救命恩人,危在旦夕。 就这么纠结犹豫著,等玉清音回过神来,却已经到了这片林子之中。 “真的是怪物—.那个傢伙身体里,到底藏著什么—“ 她盯著战局,想要上前帮忙。 可当眼神飘到苦海身上,一股前所未有的悚然与恐惧,却扑入她的元神,把她钉在了原地。 她的灵魂在悸跳,她的大腿在发颤,她的大脑中甚至升腾起一层脑雾。 “这,这到底是—” 玉清音感受到的那种恐惧。 沈诚自然也感受到了。 他握紧长剑,克制住手指的颤抖,改写之眼望著苦海的身后。 在那数十万灵魂的中间,似乎还藏著什么別的东西。 但灵魂太多,沈诚没有时间一一分辨,哪些是普通的灵魂,哪些是隱秘。 “呵呵,小子,你很有意思。”苦海一边说著,一边朝沈诚走来: “明明只有五品,却神不知鬼觉的,替换掉了我的爱徒。” “就连我都没有发现,你用的什么手段。” “取走你的身体,对本圣僧成佛,应是大有益处。” 话音落下,他身后的邪佛便笑了起来,手指再一次朝他按去。 可这一次,沈诚早已做好了准备,没有任何犹豫,收起剎那,化作闪电拉开距离。 却不曾想,他明明已经跑出去极远距离,那佛指竟仍然跟在他的身后。 他用改写之眼看去。 这才明白,自己已经进入了苦海的领域,在这片领域中,佛指的攻击是无法闪避的。 无论躲到哪里,都必中! “既然如此的话—” 沈诚双眸一凝,手中长剑焕发出【以武犯禁】的力量,朝著佛指猛地一斩! 刷! 只听一声脆响,接近他的佛指顷刻间断成碎片。 可还未等他高兴,那佛陀的另外四根指头,竟也跟著压了过来。 “混帐!” 沈诚又是接连斩出三剑,斩碎三根指头。 可想要挥出第四剑的时候,却来不及了。 只能爆发出真龙虚影,在虚影周围,縈绕上漆黑业火! 轰隆! 翁! 一声龙吟之中,佛指与真龙虚影猛地撞击到了一起。 两道金光对撞,龙影碎裂,沈诚倒飞出去。 但永不熄灭的漆黑业火,也顺势在佛指身上燃起。 “!!”巨佛当即张开满是獠牙嘴巴,哀豪出声。 而那业火,也沿著巨佛,一路引燃苦海的身体与元神。 “嗯——.”苦海当即闷哼一声,脸上浮现出痛苦神色。 哪怕对於他这样的强者,业火灼烧的痛苦,也仍无法忍受。 但下一瞬,他却猛地一握拳,身后一道灵魂就飞到了他身上,与他完成了交换。 紧接著,他身上的业火就被转嫁到了那灵魂之上。 “啊,痛,痛啊,不,不要——“ 灵魂惨豪著,可苦海的身体,却恢復了原样。 见到这一幕,沈诚咬紧牙关:“白月汐,还要多久!” “一分钟,主人,只要再拖一分钟!” “一分钟吗——“ 沈诚双眸一凝,手中凝聚出魔雷长枪,身后涌出无数魔雷乌鸦。 直接朝苦海扔了过去。 电光四溢,浩瀚的魔气卷携著杀意奔涌,但苦海的眼神却无比平静: “第二次了,你杀了我两次了,小傢伙。” “你的火焰,我很不喜欢。” 下一息。 他轻轻摆了摆手,金光从他脚下亮起,那扑面而来的魔雷长矛与乌鸦,竟化为金色,朝著沈诚飞了过来。 沈诚心神一颤,连忙闪躲。 轰隆一声。 浓烟滚滚。 沈诚自烟雾中飞出,却见苦海已经来到了他面前,手掌抓向他的面门: “呵,结束了。” “给我—滚开!” 沈诚从烟雾中衝出来的瞬间,手中长剑就又切换成了方雨的【镇佛】。 苦海挥手的那一刻,他便斩向他的手掌。 “没有用的,你若是不用刚刚杀我那招,根本破不开我的防御。” 苦海戏謔说著,但下一瞬却面色突变。 只听叮的一声! 沈诚的剑確实被他的手掌挡开了。 但他的心底却莫名生出魔气,竟是隱隱有生出心魔的跡象。 他眼神一凝,另一只手连忙挥出,朝著沈诚胸膛拍去, “该死!”沈诚凝聚灵气,唤出真龙虚影。 砰! 一声巨响之后,虚影破碎,沈诚也再一次倒飞出去。 他只感觉五臟六腑都在震颤,全身经络都在战慄。 若非有【济世】和【白莲圣体】帮忙,恐怕这一掌,就能把他打成重伤。 他在半空中不断调整著身体姿態,紧绷著身体,忌惮无比地看向苦海。 若是再来一击的话,自己就危险了。 两人之间的实力差距实在太大了,大到他只是防守,就已经拼尽全力。 可奇怪的是,苦海却没有追击,反而站在原地,双手合十,默诵佛经。 而他身后的那尊邪佛,也没有看向自己,反而一脸贪婪地看向苦海,伸出细长的舌头,舔自已锋利的獠牙。 “等等,难道说” 沈诚猛地看向手中镇佛,回忆著刚刚的画面,心头有了明悟。 那邪佛的力量,来自於【领域·佛心可鑑。】 【展开此领域,领域中人,心中恶念与魔性,皆可净化。】 【如若无法净化,则意味著魔性已重。】 【杀无救。】 刚刚苦海现出真实身份之时,那些僧人被他强行畸变。 之后,竟然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便被这尊邪佛直接清除了。 沈诚本以为,这是因为他们和苦海之间的实力差距过大。 但现在看来,似乎不是。 那邪佛拥有的,应该是某种规则的力量。 在这规则之中,就连苦海自己都会受到约束。 若是他心头產生心魔,也会被那邪佛吞噬! “呵呵,本圣僧必须得承认,低估了你啊,小子。” 思索间,苦海却已將心魔压住,冷冷地看向沈诚。 他的脸上再没有以往的平和与慈祥,只有杀意与郑重。 “你会的东西太杂,本圣僧不能留你了。” “本想著多和你玩一玩,现在看来,还是不要夜长梦多了。” 他双手一合,那身后的邪佛便笑了起来。 下一瞬。 邪佛竟然一分为十,沈诚围在了中间,笑了起来。 他们的身体高约百丈,插入云霄,遮住苍穹。 他们的面容奇诡怪,嘴角掛著垂涎的笑容,眼中带著贪婪的欲望。 他们的笑声刺耳尖锐,处处透露著讥讽与戏謔。 他们身上传来的威压,让沈诚的身体不不自觉战慄,握著剑的手都在发颤, 他看著这十尊参天的邪佛,看著这十只怪物,只感觉自己在用凡人之躯,挑战神明。 “还要多久!”沈诚將全身的灵气都凝聚在剑中,【以武犯禁】的光芒,再一次亮起。 “还有十秒!” “好!” “呵呵,小子,你真幸运,竟然能见识到本圣僧的这份力量。” 苦海漂浮在十尊邪佛中央,负手而立,自上而下,俯瞰著沈诚, “小子,你会的能力很杂,但很可惜,你只是一个凡人。 “而本圣僧,却已是佛祖。” “所以,战慄吧,祈祷吧,卑微的匍匐吧。” “感受,佛之怒!” 下一息。 黎明的白昼突然还做寂夜,无缘而起的狂风在天地间席捲。 整片苍狐山上的树木,都被狂风连根拔起河水倒流,卷上天穹。 山石崩裂,化为粉。 日月无光,天地变色。 大地震颤,地壳喻鸣! 就在这天地异象之间,十尊邪佛一同抬起手,朝著沈诚按了过来。 而一个个诡异的,像是畸变了的菩萨与罗汉虚影,也出现在这身佛掌的周围。 苍狐山上的江湖修士们,纷纷摇晃著瘫倒在地,看著那天地异象,看著那十尊邪佛,恐惧到无法自已。 “那,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种力量,不,不要,我要离开这里,我要走—“” “別杀我,別杀我!” 心理承受能力差的修士,更是在目睹佛像的瞬间,就疯癲地抓挠自己的皮肤,裤腿处渗出腥臊的液体。 禁林之內, 玉清音面对这样的巨佛,也恐惧到无法站直双腿。 她想要上前帮忙,可身体已经完全麻住, 只能咬破舌尖,用疼痛唤醒恐惧的身躯。 会死,继续留在这里,会死! 一定会死! 她的脑海中不断升腾著这样的念头,双脚不自觉动起来,想要逃窜。 但却被她用意志力硬生生止住。 有恩必报,是她的誓言,是她的道心。 若是就此离去,留下救命恩人,那修炼一途,便到此为止! 可是,面对这样的敌人,我去了又有什么用? 那根本就不是凡人可以面对的怪物. 她颤抖著,扭过身,看向战场, 却正好看到了,那在十尊巨佛中央的男子。 一袭黑袍,面若謫仙,满头银髮隨风飘摇。 金紫色的双瞳与十双佛眼对视,眼中没有丝毫的恐惧。 他轻抿著嘴唇,將手缓缓放到剑柄之上,虎口一点点闭合,摆出拔刀的姿態。 “为什么,你不怕?” 这一刻,玉清音的双眸中,浮现出难以言喻的震颤, 她不明白,沈诚为何不怕。 明明,你只有五品。 明明,你只是凡人。 可现在在你面前的,却是若真佛在世的怪物! 难道,你是打算以凡人的身躯,去挑战漫天神佛吗! 咯瞪,咯瞪,咯瞪.—— 玉清音的心臟不断震颤,那悸动的声响挑拨著她的神经。 她不停深呼吸著,咬破自己的舌尖。 让血液的腥味,流入咽喉。 “我是凡人,他亦是,他不怕,我为何怕?” “玉清音啊玉清音,有恩必报,是你发下的誓言,是你清明的道心。” “如今,救你命的人,就在面前,你难道要眼睁睁看著,他死在这里吗!” 她的头顶生长出似龙似鹿的双角,她的臀后生出细长的尾巴。 她的双眸变为血红,冷白色的修士袍,化作深红色的长袍! 她將身体內封印的魔气,尽数爆发,朝著沈诚扑了过去! 另一边。 沈诚手握剑柄,看著漫天神佛,看著朝他压过来的佛掌,只感觉自己是那样的渺小。 天地无限,佛魔无尽,可他却只有一人一剑。 但不知为何,他的心中却没有任何的恐惧, 他比自己从出生以来的任何时候,都要更冷静,更通明。 “你不怕吗?”飘到他身旁。 “,沈无咎,是我老娘给我起的名字。”沈诚缓缓摇头,握紧剑柄: “沈无咎的意思,本来就是救无可救!” “嗯——”愣了一下,接著会心一笑,飘到沈诚背后,从后面抱住他,在他耳边轻盈一笑“那么,姐姐与你同在。” 下一瞬,她帮沈诚积攒著的魔气,尽数返还到了沈诚身体之中。 沈诚小腹处的“缩”字亮起光芒。 剎那间,那属於方雨的滔天魔气,將他吞没,与真龙的虚影凝结在一起。 紫金色的双眸化为血红。 真龙虚影化作魔龙。 他引动全身魔气,脚下猛地一踩,朝那佛掌冲了上去。 “给我———破!” 讽! 漫天佛魔,苍天巨掌,沈诚与之相比,若沧海之一粟,於天地。 可那握剑的凡人,却主动朝这漫天佛魔,挥出长剑! 下一瞬! 剑光一闪,【以武犯禁】的力量,骤然爆发! 轰隆! 那巨大的佛掌上遍布裂纹,竟是在这一剑下,破碎成片! 先是第一掌,接著是第二掌,第三掌,第五掌最后是第十掌! “!!!” 十尊邪佛的脸上,都爆发出无法抑制的痛苦。 “怎会—”苦海的双眸中,也第一次涌出震惊。 但很快,这份痛苦,就衍变为了愤怒。 他盯著沈诚,失態地怒吼道:“区区凡人,也敢挑战成佛的我!” 双手猛地一捏法决。 “嗷!!!” 十尊邪佛同时怒吼,又是十张佛掌,朝著沈诚压来。 而这一次,那些畸变了的菩萨与罗汉,也与他们一同,扑向沈诚! “呵,呵呵。” 沈诚畅快的笑著。 破掉漫天佛魔的第一波攻击之后,从方雨身上得到的魔气,便消耗一空。 漆黑的龙影消失不见。 银白的长髮褪为青丝。 猩红的双眸归於寂夜。 他到悬著,朝地面落下。 就是这样的他,脸上却没有任何的恐惧,反而盯著那漫天佛魔,盯著那佛魔之后的苦海,戏謔的把手指放在脖颈处,轻轻一划: “这就是你所谓的佛?” “该死的蚁!” 苦海怒吼一声,手掌猛地一挥。 漫天佛掌就朝沈诚压了下去。 “不!!!” 关键时刻,玉清音自禁林之中衝出,化为一道黑红色的龙影,撞到沈诚身上。 她的脸上掛著对死亡的恐惧,和对生的留恋,可动作,却是要替沈诚而死。 沈诚错愣地看著她,不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会跳出来。 也就在此时,白月汐的声音终於响起: “主人,好了!” “终於好了!” 沈诚双眸一凝,手中再次出现长剑。 这一次,他將【生杀予夺】与【镇佛】同时匯聚在剑上,接著,朝苦海扔了出去。 这一次,他不为了杀掉苦海,只为了利用【生杀予夺】的必中特性! 下一剎! “翁!” 长剑穿过漫天佛魔,毫无阻碍的命中到了苦海的胸口。 “该死!” 苦海咒骂一声,元神中再次涌出心魔。 他连忙合十双手压制。 而那邪佛的佛掌,也骤然一停。 就在这此时, 只听一声喻鸣,整个苍狐山剧烈颤动! 无数白色的狐狸尾巴虚影,从苍狐洞內疾驰而出,朝著沈诚捲来! “这,这些是——“”“ 玉清音不明白髮生了什么。 可沈诚却伸出手,直接抱住了她:“抓稳了!” “啊?”玉清音愣愣地看著沈诚,却下意识搂住他的腰。 紧接著,那狐尾的虚影,就將沈诚和她一同捲起,往天狐秘境中拽去。 同时被拽入天狐秘境的,还有苍狐山內,所有四品以下的修士。 “该死,混帐!” 正在压制心魔的苦海,哪里还不知道,这是沈诚故意的。 他是想让自己没有夺舍的四品修土,这样就无法追他! “可憎的蚁!” 苦海怒吼一声,再顾不上压制心魔,直接朝沈诚追了过去。 可还是晚了一步。 当他冲入洞窟,沈诚已经抱著玉清音,钻入秘境之中。 秘境之门,散发著柔和的白光, 苦海站在门外,注视著沈诚,脸上的愤怒逐渐归於平静。 而沈诚也抱著玉清音,毫不胆怯地与他对视。 就这样,几息之后,苦海突然笑了: “小子,好,很好。” “我为之前对你的轻视而道歉。” “啊,上一次遇到你这样的敌人,是在什么时候—我已经记不清楚了,三十年,还是五十年?” “总之,小子,你有资格做我的对手。” “是吗?”沈诚也盯著他,举起手中镇佛,在喉咙处虚划: “那么,就让我们再来一局。” 第186章 千年未遇的仙子魅魔 第186章 千年未遇的仙子魅魔 几息之后。 天狐秘境的大门关闭。 沈诚连忙对白月汐说道:“能把入口彻底封住吗?” 白月汐从念珠变化为狐妖,连忙点头:“主人已经进来了!当然没问题!” 说著,她便双手一合,五条尾巴在身后摇了摇,双眸亮起光芒。 几道法印便出现在了秘境之门上。 “好了,我又加固了封印!这老禿驴就是夺舍四品修士,一时半会也进不来了!” 白月汐上前一步,紧闭双眸,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秘境门上。 “多谢月奴。”沈诚这才鬆了口气,抱著玉清音瘫坐在地。 没有任何犹豫,他就將意识传入魂剑阁內,呼唤南宫玥。 但很可惜,剑印处並没有传来回应。 “果然,这天狐一族的秘境,有古怪。” 沈诚回眸四顾,却见整个秘境都被浓稠的大雾覆盖,伸手不见五指。 而他刚一进入秘境,体內的魂天炉火,就比往常旺盛了许多。 就好像,这秘境深处藏著什么有关“根源”的东西一样。 “呼..· 沈诚长舒一口气,回顾著刚刚的战局。 这老怪物当真强得可怕。 別看自己刚刚和他打的有来有回。 但那是因为战斗时间较短。 短短五分钟时间,自已就底牌尽出,所有灵气耗尽。 不说再打五分钟,就是再打上两三分钟,都是个必输的结局。 “不愧是活了上百年的二品禿驴,哪怕用的只是三品佛僧的身体,也这么难对付。” 沈诚摇摇头,苦笑连连。 这还是他第一次,独自面对这么强大的敌人。 之前无论哪一次面对强敌,他身边都有国师,圣后和女帝在。 他只需要打辅助,正面战场交给这几个仙子就行。 可如今,他要独自面对这样的怪物了。 “万幸的是,女帝给我的那一缕神念还没用掉,若是使用,我便能拥有一品实力,持续半分钟。” 沈诚刚刚之所以没有使用那缕神念,是因为他还没有摸清楚苦海的全部情报。 这种大底牌,若是冒然用了,却没能杀了他,那自己就傻眼了。 “你这次做的不错。”飘到沈诚身旁: “这怪物虽然用的是三品身体,但那十尊邪佛的力量,几乎已经碰到二品的桔了。” “你能从他手中撑五分钟,已经超出我的预料了。” “嗯对了,我很奇怪,苦海为何只使用那一种力量?”沈诚点点头,接著问道。 “因为他只是用神念夺舍了慈悲,而非本体。”接著说道: “慈悲的身体无法容纳二品佛僧全部的力量,那十尊巨佛应是他现在能使用的最强术了。” “呼,还真是万幸。”沈诚端著下巴,嘴角露出笑意:“若是如此的话,我並非没有贏面。” 干尊邪佛虽然强大,但却是规则类的能力。 只要有人墮入魔道,就会被那邪佛碾碎吸收。 哪怕是苦海自己,也不能免俗。 所以,只要能够让他入魔,这场战斗,他便贏了。 “虽然我现在还做不到,但那是因为我的灵气不够,实力不足。” 沈诚眺望著雾气深处,紧拳头: “若是能够获得一品佛僧的舍利子,突破四品,觉醒属於我的领域,那说不准便能做到了。” “而且刚刚的战斗,也並非全无收穫。” 说著,他伸出手,掌心中燃起蓝黑色的魂天炉火。 “这是你的火焰又进化了?” 眨眨眼,很是意外。 “嗯,苦海刚刚虽然用別人的灵魂,替他死了一次,但我的炉火却是实打实吞噬了他一次。” 沈诚点点头:“火焰终於普升到五品了!” 魂天炉火的前四品,分別为: 炼化有毒物质的【秽火·鉴】, 增幅一切术法和武技的【灵焰·融】, 让著眼点著火的【焚虚·烬】, 以及让他能够飞翔的【冥火·翼】。 至於这第五品炉火,则名为【冥灯·摄】。 “这五品炉火,可以焚烧死灵,將其转化为我的僕从。”沈诚看著那蓝黑色的火焰。 “你確定你这炉火是正派的东西?”挑挑眉毛:“杀人拘魂,这完全是魔修的法子啊。” “咳咳。” 沈诚也有些尷尬,这五品火焰確实很像是万魂幡·· “不过,倒是还有別的用法-嗯,让姐姐来帮你一下!”说著抬起手,在沈诚眉心上一点。 一道明悟在他脑海中爆发。 “这是-你把黄泉天魔的术,和这力量结合在一起了?”沈诚惊讶地看著。 被改良之后的【黄泉天魔】,可以吸收这【冥灯·摄】的力量。 被沈诚焚烧之后的死灵,都会化作天魔女们的养料,不仅能够增强她们的力量,还能让她们拥有神志。 甚至能够拥有那些死灵们生前的力量! “这可比直接拘灵强多了啊。”沈诚不由感慨。 “哼哼,厉害吧。”骄傲地昂起头,一副快夸我,快夸我的样子。 “不愧是万法皆通的大师,在下佩服,佩服。” “哼哼,知道姐姐的厉害就行。”得意地摇头晃脑。 而在沈诚怀中,清冷仙子玉清音,很是担忧地看著沈诚。 在她的视角下,沈诚从进入这秘境开始,就一直神神叻叻地看著一旁的雾气。 雾气中什么都没有,可他却时不时轻笑,时不时乾咳,偶尔还说上两句简直就像是人格分裂。 “难道说,和苦海一战,他走火入魔了?” 想著想著,玉清音眼神一颤,连忙抬起手,打算往沈诚体內释放治疗的术法。 不曾想,沈诚的手却突然伸了过来,抓住了她的手腕。 “啊!侯爷,您没事?” “清音姑娘,这是打算做什么?” 沈诚垂下眸子,温柔地看著她,可眼底却深藏一抹杀意。 他还没忘记,这女人给他的玉佩中,暗藏杀机。 但同时,沈诚也很是疑惑。 玉清音不是想要杀他吗? 为何刚刚那种局面,她却跳了出来,想要救自己? 那苦海的佛掌若是落下,凭她的修为,根本必死无疑啊。 “难不成,她是人格分裂?” 於是乎,互相都认为对方人格分裂的二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对视在了一起。 几息之后,玉清音皱了皱眉头:“侯,侯爷,你弄疼我了。” “额。”沈诚把手鬆开,想了想问道:“清音姑娘,刚刚为何要救本侯?” “啊?”玉清音眨眨眼:“侯爷之前救了我,我救你报答恩情,应该的。” “就因为这?”沈诚不解。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玉清音昂起头:“我一向如此。” “你可知道,若是本侯没有发动秘术,进到这秘境之中,你刚刚就死了。” “嗯—. 玉清音点点头,清冷的脸上,又浮现出一抹惭愧。 明明自己是打算救沈诚的,到头来,却又让他给救了一次。 “这玉佩·” 沈诚想了想,把玉清音之前给她的玉佩拿了出来,又递了回去: “既然你已经救了我了,那这东西我也不好再拿著,你收回去吧。” “我——.”玉清音下意识抬起手,就想结果,可却挣扎著摇摇头: “送出去的东西,就是泼出去的水,再说了,刚刚我也没救到你,反而是让你救了——“ 沈诚看著她那副挣扎的模样,当即意识到,这女人是真的把这玉佩当成至宝。 难道,她不知道这玉佩暗藏杀机? 沈诚想了想,接著问道:“这玉佩,你是从哪得到的?” “是师,额,是一个前辈高人赠予我的。 “这样嘛———那恭敬不如从命,本侯就收下了。” 沈诚將玉佩收回,心中暗嘆一声。 如此看来,应该是那所谓高人前辈,想用这玉佩暗害玉清音。 而她並未察觉,將其当成保命的至宝,送给了自己。 闹了半天,只是个乌龙。 但送她宝物之人,可就是出生中的出生了。 “是哪位前辈,送给你如此至宝?”沈诚又问道。 “这我不能说。”玉清音摇著头,眼神无比坚定。 “明白了,我也不能白拿你宝物。这样吧,等到事情结束之后,你来侯府,我一一你怎么了? 沈诚正说著,却见玉清音的衣服,从白色化为黑色,身上魔气涌动,头顶长出似龙似鹿的双角,臀后生出尖尖的尾巴。 “没,我没事” 玉清音咳嗽一声,挣扎著从沈诚怀中爬起。 她並非魔修,只是被师语萱注入魔气的实验品。 接连两次调动魔气,她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已经到了崩溃边缘。 “若是崩溃,我便会直接入魔。要是那样,肯定会伤到沈诚———” “他又救了我一次,我不能—伤著他—” 这么想著,玉清音艰难站起,朝浓雾走去。 可没走两步,却一阵天旋地转,失去神志,竟直接向前摔了过去砰! 好在沈诚及时赶到,接住了她。 低头看去,却见玉清音的双眸已经变成了粉色,瞳孔似有爱心形状,在忽闪忽闪。 “嘶,这双角,细尾,爱心眼——我去,这简直就是魅魔啊。” 沈诚挑挑眉毛:“但这不是玄幻世界吗?为什么会有魅魔这种东西?” 正想著,怀中的玉清音却睁开眼睛,声音急促,我见犹怜:“不,不要~” 第187章 我会对你负责的 第187章 我会对你负责的 “该,该死~” 一边低吟著,玉清音的手掌上,却突然进发出巨力,直接按到了沈诚身上。 “不是—” 沈诚刚刚与苦海战斗,已经耗光了所有灵气,正属於虚弱状態。 一时不察,竟直接被她扑倒。 “啊——.— 玉清音嫵媚笑著,一点点爬上沈诚的胸膛,双手按住他的手掌。 再然后,她一边用舔嘴角,一边靠近沈诚,用鼻尖嗅闻他身上的味道,婴寧著: “不要.—.”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该说不要,不要的人,是本侯! 沈诚连忙挣扎,想要起身。 可玉清音身上的黑色袍子,竟是突然炸裂开来,把他压的差点室息。 “这你是木瓜精转世吗? 2 “啊,呵呵,灵气,如此充足的灵气———” 玉清音已经失去了神志,俯下身子,一点点下滑, 她的额头与沈诚的额头碰在一起。 嘴唇距离他的嘴唇,只有不到半指的距离。 鼻腔里一直涌动著“不要不要”的语,可身体却诚实无比地张开嘴巴。 “呼~” 一道热息扑到沈诚脸上。 下一瞬,他只感觉自己体內的精华灵气,竟被吸了出来,进入到玉清音的口中。 紧接著,一种从未感受过的奇异感觉,竟然涌上心头。 让他沉沦其中。 恨不得把全身的灵气,都塞入这女人嘴里。 “该死,这女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沈诚连忙默念静心诀,压制体內躁动。 “喷喷喷,她竟然被注入了魔血~”飘到沈诚旁边,脸上满是看热闹的戏謔笑容: “而且,还是特调的魔血,我看看——上古巨蛟,天蛇魔蝎,嘶,竟然还有魔擎山羊?” “怪不得会变成这幅模样,注入了这么多的魔血,竟然还能不畸变,这女孩的体质,倒是特殊的很。” “你说这些有什么用?”沈诚急了:“告诉我,怎么让她冷静下来,再这样下去,我要让她榨乾了!” “你平时不是很喜欢这种调调吗?”挑挑眉毛,捂著嘴偷笑: “好了好了,她现在是魔气上涌,所以失了神志,你把她的魔气吸到体內,就好了。” “她吸我,我也吸她?”沈诚眨眨眼“嗯呢~”笑著:“你感知片刻,应该就能找到,她的魔气聚集在哪了!” 沈诚点点头,灵识一扫,眼神却猛地一颤。 这玉清音的魔气核心,竟然是在心臟处。 “得罪了!” 沈诚双手被玉清音钳制,没有办法,只能探过头, 玉清音一声娇吟,玉颈昂起,湿漉漉的眸子猛地睁大。 握著沈诚的手不断颤抖。 一灶香之后。 她体內溢出的魔气,终於被沈诚吸乾。 整个人也无力地趴倒到沈诚身上。 身体也变化了以往清冷仙子的模样,鹿角尾巴消失不见,双眸又回到黑色。 只是脸上的继云,怎么都无法褪去。 “呼,真是造孽,你到底是来救我的,还是来折磨我的?”沈诚无语地把头拔出,大口喘息。 片刻之后,趴在沈诚身上的玉清音,终於恢復了神志,迷迷惘惘间皱起眉头。 她刚刚好像做了个梦。 梦中,自己回到了那一夜的平安侯府。 但自己却没有用魔龙骨粉沐浴,反而是真的琴瑟琵琶,为沈诚助兴。 而弹著弹著,手中的琵琶,就不再是琵琶了,反而变成了“ 紧接著,一股难以言喻的畅快,在识海中爆发。 因为魔气折磨,而產生的一身疼痛,都缓缓治癒— 回味著身体的变化,她缓缓睁开了眼睛。 刚一睁开眼,却见沈诚正一脸无奈地看著她。 而她的皮肤则凉颶的,好似寸缕未覆,正以一种不可描述的姿態,趴在沈诚身上。 “啊!” 玉清音当即意识到了发生什么,再联想著刚刚梦中的情景,清冷的仙子脸上,当即浮现出怒与幽怨: “你,你对我——” “我说,什么叫我对你,明明是你对我好不好!”沈诚没好气地瞪著她。 “我,我对你?”玉清音眼神一颤:“我,我主动的?” “是啊!”沈诚在她屁股上猛地一拍,盪起一阵臀浪:“你刚刚变成那副古怪模样,直接扑了上来。” “若不是本侯修为高深,能够吸收那些魔气,此刻早就被你整死了!” “什,什么—” 玉清音脸上的侷促更盛了。 回想著梦中的画面,她大概知道发生什么了。 看样子,是自己失去意识之后,因为本能,夺了沈诚的身子—— 而他正好受了重伤,也无力反抗。 这岂不是意味著,她,她,她对沈诚用强了吗!!! 想到这里,玉清音只感觉惭愧到了极致, 沈诚救了她两次,她没有报恩也就罢了,竟然还对他做了这种事情。 “我,我——”玉清音眼神闪躲:“我会对你负责的” 沈诚:??? “你说什么呢。”沈诚无语,又拍拍她的屁股:“这么点小事,不需要你负责,快起来吧。” “啊?不需要吗”玉清音喉咙动了动。 “主人~我搞定了~” 就在这时,白月汐也结束了对秘境大门的加固,笑嘻嘻地走了过来。 大尾巴摇来摇去,头上的耳朵来回抖动,得意不已。 她感觉自己这两次的发挥都很不错,主人一定也都看到了! 肯定会表扬自己!说不定还会把对柳灵儿做的事情,对自己也做一遍! 而且,这秘境之中,也没有其他女人打扰。 什么女帝,圣后,国师,慕容雪,南宫晴,柳灵儿,通通不在! 简直就是天赐良机,是老天爷送给她月奴的主场! 这一次,她必定要()了沈诚主人啊! 这么想著,狐妖妹妹的笑容却在下一瞬戛然而止。 “你,你,你们·—“” 白月汐震惊地看著趴在沈诚身上的玉清音,看著她那细腻雪白的美背和比自己还要肉感的臀儿,愣住了。 “额,不是你想的那样。”沈诚抬起手,还想解释。 “那个,我.”玉清音也一脸尷尬地看著她。 白月汐却一点点抱著膝盖,蹲了下来。 浑圆的臀儿把衣服绷的紧紧的,手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著圆圈,整只狐狸都呆愣愣的: “不是,我,我只是去加固一下法阵,怎么,怎么就——“” “別人也就罢了,这玉清音什么鬼啊!” “鸣鸣鸣,明明,明明是我先来的啊!” 沈诚:—— 玉清音:— 另一边。 在天狐一族秘境的最深处,一扇巨大的青铜巨门前。 天狐一族的族人们,正有条不紊地工作著。 有的狐狸在运转灵气,有的狐狸在刻画法阵,有的狐狸在不停疗伤。 而他们的现任族长,身穿一袭白袍的白月璃,正掐著眉心,看向那青铜巨门,满脸怒: “好不容易解开这门上的禁制,不曾想,开门的规则,竟然是这种事——“ 一个月前,南海佛僧突然杀到天狐一族的族地外面。 白月璃瞬间意识到,她们这群狐妖,不可能是这些禿驴的对手。 小规模的摩擦之后,就藏入到这秘境之中。 白月璃的计划,是取出秘境最深处的天狐传承,带领族人杀出去,把那群禿驴解决。 而她们经过一个月的努力,也確实解开了传承之门外面的数道封印。 白月璃本以为,今日就是她接收传承的日子了。 却不曾想·· “想要开启这最后一道门,竞然需要一个和人族结为伴侣的天狐王族“ “祖宗啊,你们设下这传承的时候,脑子真的没有被驴踢吗?” 白月璃怒地看向巨门。 门上正刻画著一男一女,相对而战,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男人身穿甲胃,很明显是人族的將军。 而女人身后有九条尾巴,自然是天狐一族修炼到最高级別。 想取走天狐一族的传承,竟然需要和人族合— “长公主莫慌!” 就在这时,一个拄著拐杖,满脸皱纹,佝楼著身子,一看就是上了年岁的狐妖,朝白月璃缓缓走来。 “银婆婆。”白月璃看向她,满脸惆帐:“看样子,这是天要亡我天狐一族啊—“ “长公主在上,秘境刚刚已经开启了!有人族进来了!”银婆婆接著说道: “只要他们中有人能够通过秘境,来到此处,我们就能打开这扇门了!” “这不是他们来不来的问题。”白月璃皱著眉头:“与人族合盒什么的,我绝不愿意!” “懂得,懂得。”银婆婆点点头:“长公主被那沈诚斩了尾巴,已经是他的人了,自然不能始乱终弃。” 白月璃:??? “放心吧,公主,老身怎么也是王族的人。” 银婆婆一撩头髮,满是褶子的脸上闪过一丝羞涩: “到时候,就由老身来和那通过秘境的人族合龕开门,公主你去取传承就好。” “这样的话,公主你就不会违背契约,还是那沈诚的人了!” 白月璃:??? 我什么时候是那混帐的人了! 白月璃回想著,沈诚斩去自己尾巴的画面,气的牙痒痒。 那该死的沈诚,本公主才不是他的人呢! 第188章 天狐一族的传承 第188章 天狐一族的传承 “呼,好了,银婆婆,这件事情稍后再说—让我再想想,还有没有別的法子打开这扇门。 白月璃掐掐眉心。 老实讲,她也不知道这传承之门的后面,藏著的是什么东西。 但当她看到那门上的壁画之后, 心头便涌出了一道声音。 那声音在告诉她,里面的东西,能够让她和与她缔结契约的人族,都获得前所未见的力量。 “本公主才不会隨隨便便就把自己嫁出去尤其是嫁给那些噁心的人族!” 白月璃冷哼一声,脑海里却不自觉浮现出沈诚的脸。 “要我和那个混帐合,还不如杀了我!!!” 与此同时。 秘境之外。 霸占著慈悲和尚身体的苦海,负手站在秘境之前,双眸中饱含怒意。 只差一步,只差一步他就可以进入到这秘境之中,取走燃心的舍利子。 没曾想,一切竟然都被那小子给搅黄了。 “明明只有五品修为,却有这么多杂七杂八的能力,这小子,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慈悲大师。”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 苦海转过身,却见来人是个身穿锦袍的书生,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原来是公孙永施主。” “慈悲大师,怎么还未曾进到秘境之中?” 身穿锦袍的公孙永,疑惑地看著他。 这次南海佛僧之行,到了他们公孙家的地盘。 家主公孙剑毕竟是当朝司空,不便与佛国之人见面。 便让自己在业城的私生子公孙永,全权与佛僧们交易。 公孙剑膝下一共有三个孩子,大儿子公孙康是与正妻所生, 而二儿子和三儿子,都是与妖姬所生,所以上不来台面。 公孙剑本来不是很喜欢这两个小儿子。 但公孙康被沈诚杀了之后,他那份多出来的溺爱无处宣泄,自然也就到了这小儿子的身上。 此次把事情交给公孙永来办,就是存了培养他的心思。 这公孙一家的主家,怎么说,也得让自己的血脉来继承。 “阿弥陀佛,出了些意外。”苦海双手合十:“有贼人闯入,屠戮我佛门弟子,如今还藏到了这秘境之中。” 『竟然还有这种事情!”公孙永眉头皱起他並不知道慈悲已经被苦海夺舍,只知道这帮子南海佛僧,实力强劲。 能把这些僧人杀的只剩下苦海一人,那敌人该有多强? 若是让这种强者,知道了他们公孙家暗通佛国一事,那— “放心吧,公孙施主,那人实力在贫僧之下。”苦海摇摇头: “他自以为躲入秘境,贫僧就对付不了他,殊不知贫僧早已准备好了手段。” “哦?”公孙永皱眉:“慈悲大师准备怎么做?” “还需要公孙施主,派一些人修士帮忙结成大阵,破开秘境大门。”苦海接著说道: “事成之后,南海佛国,必有重谢。” “此事甚大,我还需要回稟父亲。”公孙永说道:“慈悲大师暂且在此等候,让我一一啊啊!!” 他还未说完,身体却一阵抽搐,像是被什么东西寄生了一样,扣著喉咙,悚然地看著苦海: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你——” “呵,一只蚁,还跟本圣僧谈条件。”苦海看都不看他:“既然你不愿意听话,那就当本座的傀偶吧。” 说完之后,跟著公孙永一起来的公孙族人们,也都像他一样,浑身抽搐著。 不一会儿的功夫,这些人的元神就都被苦海寄生入魔,跪倒在他面前,恭敬无比。 “好了,去吧,去带兵来,本僧要直接破开这秘境之门!” 苦海冷笑两声。 慈悲不想杀生,所以才要靠自己的力量慢慢解开大门。 而他,不是慈悲那样的蠢货。 蚁什么的,死了就死了,反正世上蚁多的是,杀了一茬,马上就又会生出一茬。 “呵,本僧破开这秘境,只需要三天时间。” “呵,三天,那小子就算再古怪,也不可能在三天之內,就拥有对付本圣僧的力量!” “三天之后,他必死无疑!” “他的死亡,正適合做,献给那位神女大人的美酒,呵呵——“ 苦海戏謔地笑著,合十双手。 而苦海没注意到的是, 在苍狐山的另一面, 一位身穿黑袍,戴著餮面具的男人,毫无阻碍地,走入到了秘境之中。 秘境之內, 沈诚利用【济世】的力量,修復好了身体,带著白月汐和玉清音一起,深入大雾之中。 白月汐死死抱著沈诚的胳膊,时不时就警上玉清音一眼。 玉清音还是老样子,一副清冷至极的仙子模样。 只是耳根处的红润尚未褪去。 此时此刻,玉清音只感觉无比矛盾,无比后悔。 虽然误会已经解除,她知道自己没对沈诚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只是被他吸走魔气。 但趴在他身上,搔首弄姿,枝招展的模样,却是做不得假的“ 一想到那副画面,再回忆起平安侯府发生的事情,她就感觉浑身滚烫,眼晴都湿漉漉的。 也因为这些事情,她变得无比纠结。 算上这一次,沈诚已经救了她三次了。 可是,她却一次恩情,都没有偿还。 不仅没有偿还,侯府之夜,还差一点伤到了他, 一想到那件事,玉清音就很是惭愧,无比后悔。 师尊给她的任务,是祸乱朝纲,挑拨大虞朝廷和江湖之间的关係。 而这么做,最简单的方法,便是杀了沈诚,再嫁祸给江湖修士。 除了沈诚这个圣后和女帝面前的红人以外,玉清音想不到第二个,能够瞬间挑拨江湖与朝廷关係的人选。 但如今,沈诚却是她的恩人,她又如何能对他下手? 一边是师尊的命令,一边是屡次救自己性命的沈诚,她只感觉自己夹在中间,矛盾不已。 “清音姑娘。” “啊!怎,怎么了?” 沈诚声音突然传来,玉清音被嚇了一跳,连忙抬头。 却见沈诚正一脸担心地看著自己:“你的身体没问题了吧?” “嗯——我没事。”玉清音把心思压下:“多谢平安侯关心。” “以后不要叫我平安侯了。”沈诚拍拍她的肩膀:“那是给外人叫的,以后叫我沈诚,或者无咎就好。” “我——知道了。” 玉清音面色如常,但心中却嘆息一声。 “哎,他竟然还如此信任我— “清音啊清音,你已经负了他一次了,决不能再负他——“” “看样子,师尊的命令,只能另寻他法了。 “沈无咎,我下不去手——” “哼!” 一旁抱著沈诚胳膊,不停使用抱乃杀的白月汐,听到这话,冷哼一声。 坏女人,才刚刚和主人认识,就勾引主人,真是坏死了,坏死了! “好了,月儿,不要吃醋,怎么说清音姑娘,刚刚为了救我,也是赌上了性命。” 沈诚却揉了揉白月汐的大尾巴,宽慰道。 “哼,知道啦,我不生气了!”白月汐昂起下巴,眼神却骤然一颤:“等等,主人,您刚刚叫我什么?” “月儿啊,怎么了?”沈诚看向她。 “鸣鸣鸣!月奴,月奴终於升级成月儿了吗!” 白月汐却两眼泪汪汪地看著沈诚:“鸣鸣鸣,我月奴真是太不容易了!” 沈诚: 这狐妖最近表现確实还算不错。 作为一个合格的上司,不能光给下属大棒,还得时不时地餵她喝牛奶才行。 三人走著聊著,却听见远处传来喧囂声。 循声望去,却见大雾渐渐褪去,一条湍急无比的大河,出现在视野之中。 大河绵延翻涌,看不见尽头。 河水是黑色的,其中还涌动著什么东西。 大河岸边,有一撑船的船夫,头戴蓑笠,不知在唱些什么。 大河之上,有一巨桥延伸到远方,也不知通往何处。 而在巨桥前方,正站著一行江湖修士。 为首的那位,是个年轻修士,身穿白色道袍,手拿摺扇,青丝隨风飘扬,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其余眾修士,有的身背巨剑,有的腰佩长刀,有的横练一身肌肉,皆围在年轻修士周围,諂媚作揖: “原来是龙渊阁的少阁主,有您在,这次秘境试炼,我们一定没问题了!” “是啊,是啊,少阁主,这次可就要拜託您了。” “好说,好说,咱们一同努力,爭取攻克这秘境,为我人族,取得传承!” 龙渊阁少阁主朝周围修士们抱拳行礼,脸上看不出一丝傲气, “哎呀,少阁主这话说的,谁人不知,您曾经多次攻克前辈们的传承秘境,乃是我们年轻一辈中,最擅长攻克秘境的人!” “是啊,再说了,少阁主乃是潜龙榜第二,如今进入秘境之人,都是四品以下修士!没有前辈坐镇,您就是我们的主心骨啊!” “好说好说,我等一起努力!” 龙渊阁少阁主心里很是受用,但面上还是保持著一副谦恭的模样。 “这人谁啊?” 沈诚身旁,白月汐皱起眉头,把尾巴和耳朵都收了起来:“这么大排场。” “潜龙阁的少阁主,梅青。”玉清音抿了抿嘴:“潜龙榜第二,四品巔峰实力——.“” “,又是那个什么榜。”沈诚瞭然。 他记得自己好像是那什么榜第五来著。 但这名头,对他而言倒是没什么作用。 就在这时,正被人围著的梅青,也看到了沈诚和玉清音。 他看到玉清音的瞬间,便眼神一颤, 但很快,他又恢復谦恭的姿態,朝三人走了过来: “清音姑娘,二位少侠,请问三位是否愿意与吾等结伴,一同攻克秘境,为我人族,取得传承1 其余眾人的目光,也都飘了过来,很是奇怪的看著三人。 仿佛在说,龙渊阁的少阁主,竟然会亲自求人? 第189章 玉清音也是剑鞘? 第189章 玉清音也是剑鞘? “没想到梅阁主,竟然会亲自求人,那两人是什么来头?” “那个脸上戴著白纱的,好像是天枢苑圣女!” “那旁边的男人是谁?” “没见过—” “能够让梅阁主如此器重,此人来头绝对不小。” 修士们皆窃窃私语,看向沈诚的目光中满是猜测。 可龙渊阁少阁主梅青,仍然谦恭地看向沈诚: “这位少侠,我乃龙渊阁少阁主梅青,极为擅长攻略秘境。 “这秘境之內发生什么事情都说不准,不若与我等一起,互相还有个照应。” “不了。”沈诚却婉言拒绝:“我习惯了独来独往,不喜欢人多一起。” “额。” 梅青没想到沈诚回绝的这么干脆,有些哑然。 若不是看到玉清音跟在沈诚身边,他是万万不会上前说出这些话的。 虽然他与玉清音並不太熟,但天枢苑与龙渊阁却是关係匪浅。 如今,他为少阁主,玉清音为天枢苑圣女, 等到两派掌教百年之后,他们便是两大门的掌舵者。 若是能提前打好关係,也能为日后的事情做些准备。 梅青一直是个有野心的人,他希望能够团结所有能团结的力量,朋友多多,敌人少少。 如此这般,无论做何,都能成事。 没曾想,这善意的招揽,却被拒绝了。 “既如此,那在下也就不打扰你和玉圣女了。” 梅青心头苦闷,却很快调整心態,抱扇作揖,准备离去。 可在他身后,那群修士们,却对视一眼,窃窃私语声变大了些。 “竟然拒绝了” “呵,拒绝梅阁主的邀请,待会儿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哎,年轻人,不知道这秘境的凶险万分。” 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白月汐听著极为不爽,就想上前理论。 沈诚却拉住她,缓缓摇头:“没必要,只是小事。” 以他目前的层次,確实没必要在意一群江湖修土,所言所说。 而且,此处是天狐秘境,有白月汐在,他通过秘境的概率很大。 跟这群修士混在一起,没有必要。 “抱歉,都是因为我,梅青才会”玉清音神色清冷,但眼底却多出几分歉意。 “清音师妹!” 就在这时,几道清脆的女声却响起。 紧接著,几位白衣女侠便从修士中走了出来。 “雅馨师姐!”玉清音没想到在此处还能见到熟人,连忙躬身行礼。 几个白袍女子也都围了上来,为首的雅馨师姐扶住她,焦急万分: “哎呀,你当日留在侯府,之后就消失不见了,掌教师尊都快要急死了!” “额,师姐我没事—”玉清音声音有些尷尬,將目光投向沈诚,看他摇头之后,才接著说道: “当日平安侯没对我做什么,我是离开侯府之后,自行去修炼了。” “嗯,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雅馨拍拍玉清音的手,拽著她就往人群中走:“走,跟师姐回去,咱们跟著梅青少阁主,一定能通过秘境!” “哎,师姐!”玉清音听到这话,顿时急了,握住她的手:“我跟这位公子一起就好— “这位公子?”雅馨这才正眼看向沈诚:“你是?” “在下尹框。”沈诚抱拳,隨口胡諂了个名字。 “尹框—没听说过。”雅馨皱皱眉头,拉过玉清音,小声说道: “清音,你给我说实话,当日你去侯府退亲,是不是就为了这个尹框?” “啊?”玉清音愣住。 “我还不知道你,你从小就对朝堂之事不感冒,什么对平安侯心嚮往已,肯定是用来退婚的藉口!” 雅馨一副看穿一切的表情。 不是,雅馨姐,其实他就是平安侯啊—玉清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但女子在世,嫁给何人,便决定了后半生的命运。”雅馨又拍了拍玉清音的手: “再者,掌教她也不会看你和一无名无姓江湖小卒在一起啊!” “师姐,我知道了。”玉清音听得一阵头大。 “好了,那师姐言尽於此,你自己斟酌。”雅馨又拍拍她的手,对周围女修们说道: “好了,我们走。” 看著雅馨和眾弟子们的背影,玉清音有些惆悵地抿住嘴唇。 她倒不是担心天枢苑掌教,而是担心远在大齐的师语萱。 “师尊对大虞恨之入骨,而沈诚又是大虞人我与她的事,师尊能同意吗?” “我若告诉师尊,师尊会不会对他一一哎,不对啊,什么玩意儿,我和平安侯根本就不是那种关係啊!” 玉清音面纱后的嘴角抽搐两下。 “我是让雅馨师姐绕进去了— 话虽这么说,玉清音却不自觉偷瞄了沈诚几眼。 脑海中不禁回忆起,他一人面对十尊邪佛,怡然不惧的模样。 以凡人之躯,面对漫天神佛,那种模样——— “怎么了?”沈诚察觉到她的目光。 “没什么。”玉清音摇摇头,收敛心神。 可沈诚却眼神一颤。 在她的视线之中,玉清音的头顶,竟缓缓浮现出剑鞘的印记。 “她也是本命剑的持有者?” 另一边,雅馨带著眾姐妹,回到了修士之中。 其中有个姐妹,试探著问道:“雅馨师姐,咱们真的就不管清音师妹了吗?” “哎,她这个年纪,是最容易为情所困,我们说再多,也没用。”雅馨摇摇头:“只有经歷红尘,看破红尘,我天枢道法才能大成。” “这样吗” 眾女修似懂非懂。 可雅馨的目光,却一直都在梅青的身上。 她之所以没把玉清音带回来,还有一个原因- 若是玉清音在修士之中,那龙渊阁的少阁主,便只会看向她那样耀眼的女人。 只有玉清音不在,梅青才能看到她, “女子嫁人,便是改变人生命运的机会,我若做梅家的正妻,那才算得上是乌鸡变了凤凰·. 这么想著,雅馨上前一步,望向梅青:“阁主,我师妹刚刚给您添麻烦了。” “不碍事。”梅青摇摇头:“只是她身边跟著的那位少侠,你可曾认得?” “说是叫尹框。” “尹框——·没听过的名字。” “修为只有五品,应不是哪家的公子。” “嗯,应该吧。”梅青又多警了沈诚两眼,他总感觉在哪见过这个人。 “梅阁主,那我们几个可就跟在您身边了。”雅馨接著说道:“还望梅阁主多多照拂。” “放心,我辈修士,理当团结,雅馨师妹便跟在我身后吧。”梅青温柔说道。 “多谢。”雅馨点点头,面露喜色。 玉清音啊玉清音,你为圣女,修道一途上,我不如你。 可看男人这件事上,你却不如我。 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尹框,和龙渊阁的少阁主,该选哪个还用挑? “好了,诸位!” 就在这时,梅青振臂一呼:“刚刚我等已经调查过了,这秘境的第一关,便是渡河。” “渡河的方法也很简单,只要从桥上走过去,便行了。” “可是,那河边不是有渡口吗?”一名修士皱起眉头。 “这位兄弟,你可以去试试看,那船夫会不会载你。”梅青笑著。 “去就去!”修士说著,走到船夫面前:“船家,可否载我等过河啊?” “呵呵。”那船夫半张脸都藏在兜里之下,满脸阴沉:“若要渡河,还需付船费。” “船费几何?” “你一半的寿命。”船夫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 “我若是不想交,又想坐船呢!”那修士把手放在剑柄上。 “那便——-呵呵。”船夫却轻轻动了下手指。 “啊啊啊啊!!!”修士突然惨豪起来,抱著头跪倒在地,身体竟是溶解成了黑色液体,流淌进了黑河之中。 只剩下浑身的宝物,还掉在地上。 “就这么点东西,还想坐船,呵呵。”船夫把宝物捡起,戏謔地笑了笑,张开嘴,將法宝一口咬碎,吃进肚中。 这触目惊心的一幕,看的一旁修士们,满头冷汗。 那刚刚说话的修士,怎么也是个五品修士,在江湖上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可在那船夫面前,竟是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便直接死了! “秘境之中各有规则,除非你的实力可以彻底凌驾在规则之上,否则的话,就不要妄图挑战。” 梅青看向眾人:“这第一关,要么是支付一半的寿命过河,要么就是从桥上走过去。” 听到这话,眾修士们纷纷咽了咽口水。 终於亲身体会到了秘境的恐怖。 支付一半寿命,只为了一个不一定能拿到手的机缘,这种事情,他们做不出来。 可船夫都如此凶险,那这桥上又能安全吗? “诸位不用担心,在下刚刚已经摸清楚了这桥的规则。”梅青却说道:“在此桥之上,有著无数怪物。只要他们接近你,就会让人新生恐惧,忍不住逃窜攻击。 “而一旦使用灵气了,那些怪物就会袭击你,把你拽入水中。” “可若是不用灵气,只凭气力行走,那些怪物就不会攻击吾等,只会嚇人罢了。” “这一关,考的是勇气和耐力!” 听到这话,眾修士们皆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 “多亏了梅阁主啊!” “是啊!” “好了,诸位,遂我上桥吧!” 梅青不再多言,率先走上大桥。 其余修士们纷纷跟上。 但不一会的功夫,他们便感觉到了不对劲, 走在桥上之后,眼前立刻出现了恐怖的怪物。 那些怪物都是他们內心中恐惧所化,飘在他们身旁,做著各种各样的姿势。 而眾人体力的消耗速度也远超平常。 若是这样下去,还未到达对岸,就会被活生生累死。 有几个修土,心存侥倖,不再顾忌梅青所言,想使用法术衝过去。 可刚刚一用术法,桥上的怪物便现出实体,將他们宰杀· “再说一遍,不要用灵气,用意志和勇气!”梅青大声喊道。 可无论再怎么喊叫,人的心理素质和身体素质都是有极限的。 在恐惧的折磨下,很快,桥上的死伤便越来越多。 “没想到,这第一关就这么难———耐力还好,可心中恐惧的具象,却是怎么都躲不过。”“ 玉清音看著桥上的惨状,面色苍白。 老实说,她也有些害怕走上那桥樑。 若是走上桥樑,那年少时的那些,可恶的记忆,说不定就会又一次涌上心头,具现为诡之物... 但很快,她还是紧拳头。 不管前方有多么危险,指尊的命令,瞧仞取走伶妖传承。 她绝对不会放弃。 就仞赌上这条命,也要走过那座桥。 “行了,別发呆了,我们走吧。”沈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好,这都爭,我走你前任,替你探宽!”玉清音深吸口气,迈开长腿。 可没走两步,她的已经却被拽住了。 她不解地扭过头,看向沈诚。 “你往哪走呢?”沈诚用了用都旁的船家:“我们坐船过去。” “啊?不仞,可是船—.“”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沈诚拽著,走到了船夫旁边。 “呵呵。”船夫还仞老样子,裂开嘴巴,治出满嘴么丁:“怎么,你也想过河?那么,就给我你都半的寿命吧。” “啊,你的味道很不错,你寿命所化的肉丸,一定很香甜,呵呵。』 沈诚却不说话,只仞拍拍白月汐的肩膀,让她上前来。 “好的,主人,就交给月奴吧~” 白月汐上前都步,原本隱藏的尾巴和耳朵瞧暴治出来,身上也爆发出,属於天伶一族的王血之气: “船家?现在,借带我们过去了吗?” 船家:.—. 他愣住了。 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人类身后跟著的,竟然仞天伶都族的王血持有者。 可仞,他凭什么认为,都个伶妖站在自亻任前,自个就都定要为他服务? 仞,这秘境確实仞天狐都族的先祖所创。 可这並不意味著,他就要百分百听这天伶都族后亥的话! 怎么,他仞都个船夫,所以,就必须给这天伶都族的后裔开船? 只要她们出现在他面前,他就必须听从她们的命令? 必须在她们任前,摇尾乞怜? 呵,你们真仞错看我船夫了! 这仞对他人格的侮兵!对他职业的侮乓! 这都刻,船夫出奇的愤怒。 愤怒到浑身冒出死气。 很快。 他便从船上跳了下来。 脸色惨白,张著满仞么丁的大嘴,凹在眼眶中的浑浊眼睛,死死盯著沈诚, 下都秒。 船夫笔挺的身躯突然嘍了下来,僵硬的脸上堆出都个諂媚的笑容,对著船做出欢迎的手势: “哎呀,远道而来的客人啊,快请上船,您忠实的僕从业乍,竭诚为您服务!” 呜呜鸣呜,我也不想这样的啊! 可仞这地盘確实仞天伶先祖们的地盘啊! 我要仞不为天伶后裔们服务的话, 那天狐一族定下的规则,会把我铸成碎片啊! 而且,天伶后裔还喊那男人叫主人! 他在这里待了上百年了,见过这么多的天伶后裔,就从没有都个喊人族叫主人的啊! 甚至还自称月奴! 这样的男人,他根本得罪不起啊!!! 呜呜呜!!! 船夫在想什么,沈诚不知道,他只仞迈开腿,带著玉清音和白月汐,走上船舱。 而在桥樑之上,雅馨指姐,正勉励支撑著,却正好看见了这都幕。 她眼神都颤: “等等,难道那船夫,愿意为尹框开船?” 第190章 阎王背上都得纹沈诚 第190章 阎王背上都得纹沈诚 正当沈诚三人坐上船之时, 桥樑之上。 惨豪声却越来越小了。 最初的时候,一共有近一百名修士登桥。 如今,路程尚未过半,桥上竟只剩下不到七十人。 而且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修士的身体素质,本就离不开灵气。 哪怕是锻体的武夫,平日里也会一直使用护体罡气。 如今灵气无法使用,他们身体的压力骤增。 更別提,还要靠意志力,对抗恐怖具现出的怪物了。 “上古大能的传承秘境,果然名不虚传啊。” 一名修士苦笑一声,接著感激地看向龙渊阁少阁主梅青: “若非梅阁主在,发现了这桥樑的规则,还不知道要陨落多少道友。” 101看书 追书认准 101 看书网,101????????????.??????超方便 全手打无错站 “是啊,是啊,多亏了梅阁主啊! 一“大恩不言谢,出去之后,梅阁主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情吩咐!” 眾修士们也都纷纷附和。 “梅少侠。”雅馨一直跟在梅青身后,此时更是眉目传情:“这一次,馨儿真是多亏了你啊!” “哈哈哈,好说好说!龙渊阁以维护江湖秩序为己任,这些事情都是本阁主应该做的!” 梅青被眾人簇拥,又有美人作陪,不由地春风得意。 “等等,你们快看江上,船,船动起来了!” 就在这时,一个修士突然喊道。 “什么?” “船动起来了?不可能啊!” 眾修士连忙望去,却见一叶扁舟行驶在湖面之上。 一男子傲立船头,青丝隨风飘摇。 两女子佇立身后,有说有笑, 正是沈诚和玉清音,白月汐三人。 “那船夫不是需要一半的寿命做船费吗?”修士们愣愣地看著这一幕:“难不成,他们真的捨弃了一半寿命?” “不,不可能-—”一名修士皱起眉头:“谁都知道寿元的重要性,若是一个人支付寿元也就罢了,怎么可能三人一起?” “可是,我们刚刚都看到了啊,若是不支付寿命,就会直接被那船夫杀掉!” “除非.”又是一个修士眼神抖颤:“除非那尹框的实力,远超船夫但,这真的可能吗?” “那应该是不可能的。”梅青摇了摇头,眼底满是欣赏:“我们进来时便知道,此处秘境只有四品以下修士能够进入。” “尹公子实力不可能压的过那船夫,应该是洞察了让船夫开船的规则。” “如此看来,他应该也是攻克秘境的老手。” 看著沈诚的身影,梅青心中不由升腾起了结交之意。 这一次,却不是因为玉清音,而是因为他这个人了。 其余修士们看著船越飘越远,对视一眼,纷纷露出苦笑。 他们在桥上累死累活,稍有不慎,便有被怪物拖到水下的风险。 而沈诚却可以坐在船上,欣赏沿途美景,感受微风拂面,还有美人相伴,好不愜意。 如此落差,他们怎能不难受? 而雅馨跟在梅青身后,不由地抿住嘴唇,有些后悔。 她没想到,这尹框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与他一比,倒显得梅青落入下风了— 要是刚刚没有回来找梅青,而是选择跟他一起走的话,那自己不就也能坐到船上了? 眾人神情各异。 唯一的共同点,便是被沈诚这番操作,搞得道心不停颤抖。 海面之上。 桥上修土们在想什么,说什么,沈诚自然是不清楚的。 此时此刻,他正舒服地坐在船舱之中,左右两边,皆有美女作陪。 “嘿嘿,主人,月奴做的棒不棒啊!” 白月汐搂著沈诚的胳膊,不停地发动抱乃杀,大尾巴摇来摇去,一副要夸奖,要摸摸,要亲亲的样子。 “嗯,做的不错,继续努力。” 沈诚揉著她的狐狸脑袋,柔声说著。 带著白月汐的他,与其说是来攻克秘境,还不如说是陪小媳妇儿回娘家。 “那,那主人,可以亲亲人家吗~”白月汐说话间,羞涩地昂起脸。 “真拿你没办法啊———”沈诚笑了笑。 另一边,玉清音还是老样子,戴著面纱,一副清冷至极的模样。 只不过,她腰背挺直,浑身绷紧,就连留仙裙下的玉足,都不自觉地蜷缩著。 没有办法,船舱狭窄,座椅也不够宽大。 哪怕她不愿意,臀儿也与沈诚紧紧挨在一起,胳膊与肩膀更是时不时摩擦。 这对从小到大,从未接触过男人的清冷仙子而言,確实很不自在。 更別提,这身旁的一对狗男女,还在不停秀恩爱,从上船开始,就一刻都没停过! 玉清音只感觉,自己是多余的那一个。 她就不该待在船舱里,她该待在船底下! 最重要的是,看著沈诚和白月汐那副卿卿我我的样子,不知怎的,她心中就有些不太舒服。 但从未有过男女之情的清冷仙子,当然无法理解这份不舒服,来自何处。 “对了,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达秘境的最深处?” 沈诚陪白月汐玩了一会儿,等到她眼晴都湿漉漉了之后,才轻声问道。 “过了这条河之后,还有一扇妖族前辈们把守的大门,然后穿过门后的静謐森林,就到了!” 白月汐整理了下衣服,又用术法烘乾水分,这才说道。 “这么说来,也要不了多久。”沈诚点点头。 玉清音在一旁听著,心里也动起了心思。 她此次进入秘境,是为了完成师尊的命令,盗取天狐一族传承。 可如今看来,沈诚也是衝著这天狐一族传承而来到时候,传承现世,若是不与沈诚抢夺,那便是背叛了师尊。 可若是与他抢夺,那便是背叛了他。 一时之间,玉清音又陷入到了两难的矛盾之中,手狠狠地紧,大腿都在微微发颤。 她只感觉,有两个小清音,趴在她的耳边,不停说著什么。 一个是穿著白衣的清冷仙子,傲然说道: “清音,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沈公子救了你三次,你应该帮沈公子取得天狐传承,以报大恩。” 另一个是长著双角长尾的魔门妖女,嫵媚笑道: “清音,他救了你又怎么了?你的命是师语萱救回来的,没有她,你早就死在那个冬天了!更別提,她还传你术法,教你生存之道,难不成你要背叛她吗?” “喂,你这妖女!”仙子清音皱眉:“莫要蛊惑清音!” “我蛊惑她?”妖女清音冷笑:“你別忘了,清音本就是大齐的人,那沈诚是大虞的平安侯! 她俩本就不应该做什么劳什子朋友!” 仙子与妖女,在玉清音耳边不停爭吵著。 两种声音交替循环,却越来越大声。 玉清音的拳头也得越来越紧。 “清音。” 就在这时,沈诚的声音响起。 “啊?” 玉清音嚇了一跳,却从幻想中回过神来:“怎,怎么了?” “你流血了。”沈诚指了指她的手。 “啊!”玉清音这才发现,刚刚拳太过用力,指甲抠进了肉里,竟是渗出了两道血痕。 她连忙把手收到身后:“没,没事。” “受伤了怎么会没事呢?” 沈诚摇摇头,牵住玉清音躲闪的手,缓缓抬到面前,使出治疗的法门:“怎么,还在想你魔化的事情?” “嗯——”玉清音无法回答,只能寧一声。 “放心吧,你的魔化主要还是因为魔气过剩的缘故。”沈诚一边为她疗伤,一边温柔说道: “有我在,那些魔气奈何不了你。” 不仅奈何不了你,还是我最精纯的养料啊! 沈诚又在心中补了一句。 刚刚,自己从清音牌木瓜中,吮吸魔气时就发现了,这女人身上的魔气,精纯到了极致。 甚至足以媲美师语萱的魔气! 而现在,沈诚又和连接在了一起,可以把魔气储存在身体里,隨时取用,不用担心魔气太多,破坏平衡。 自己与苦海一战,就是靠著从方雨身上吮吸的魔气,才能撑过五分钟。 如今魔气用光,正需要补充! 这玉清音对他而言,简直就是大补中的大补啊! 这么想著,沈诚便一边给玉清音治疗,一边从她手腕处引出魔气,吸入体內。 “侯爷———”玉清音心神一颤,连忙把手收回:“不要,那魔气危害很大!” “別动!”沈诚却直接钳住了她:“这点魔气也算大?呵,你是没见过本侯的。” “本侯的魔气那才叫大,大到你得忍一下。” 玉清音:??? 她总感觉沈诚说的话怪怪的. “可是,平安侯,你,你为何要帮我净化魔气,你我萍水相逢,这些事——“ 当然是因为这魔气是大补啊沈诚温柔笑著:“怎么能算萍水相逢呢?你之前捨命救我,我都看见了。” “可是,我又没有救到”玉清音別过脸。 “人人都说,君子论跡不论心,我却觉得,君子论心不论跡。”沈诚摇摇头: “有没有能力救人是一回事,愿不愿意救人又是一回事。” “如今之大虞,最大的癥结便是有能力救人者不愿救,有心救人者无能救。” “嗯— 玉清音听著沈诚的话语,思绪回到了年少时的冬天。 回到了那个没有一粒米的“粥棚” 看到了那一只只身穿锦袍的达官贵人。 闻到了那从高墙大院中散溢而出的难闻肉香。 “清音姑娘,我始终认为”沈诚却接著说道:“只要有奔向不落长日的决心,哪怕现在还深陷幽诡泥潭,也一定有爬出来的那天。” “啊?”玉清音眨眨眼,愣愣地看著沈诚,心头一悸。 他为何要给我说这些?难道,他是看出了我是师尊的人? 不,不可能,我从未暴露才对“所以。”沈诚握著玉清音的手,缓缓抬头:“能告诉我,是谁往你身体里,注入这些魔气吗?” “我——”玉清音看著沈诚那双清澈的眸子,半响之后才微微摇头,把手收了回来:“抱歉, 侯爷,这是我的私事———” “哼哼。” 飘了出来,撑著香腮坐到玉清音旁边,调笑道:“呵呵,小弟弟,这下玩砸了吧?” 沈诚看她一眼,收回目光。 他本来也就是隨便问问,並没有非得要一个答案。 两人关係並没有好到那种程度,玉清音隨便就倾诉心声,他才会觉得奇怪。 “哼哼~” 还想说什么,不曾想,船只突然摇晃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掛住了。 沈诚微微眉,从船舱中走出:“船家,怎么回事?” “回稟大人,是河里的怨鬼!”舟船家恭敬回答,手指指了过去。 沈诚循声望去,却见一个满头黑髮遮脸,看不清楚表情的女鬼,正扒在船上,不停哭泣著,声嘶力竭: “啊啊啊,我死的好惨啊,为什么要渡这条河?为什么要渡这条河?” “求求您,我不想再待在这冰冷的河水里了,救救我,带我一起走吧“求求您,给我一些寿命——” “大人,刚刚那些话都是怨鬼的偽装。”船夫恭敬道:“他们最爱做的事情,就是拦住船只吸收船上人的寿命。” 一般情况下,船夫是不会把这些情报告诉船客的。 毕竟他和怨鬼,也算是半个同僚。 他收船客一半寿命,怨鬼们再吸收一点,等到了对岸,船上的人也就没剩多少寿元了。 可沈诚不一样,沈诚可是把天狐后裔当奴隶养的主人,可不敢让怨鬼伤了这位爷。 “大人您稍等,我去处理。” 说著,船家就走向怨鬼。 而沈诚却拉住了他,眼神突然变得很犀利:“这怨鬼,应该也是死灵吧?” “对,都是数百年来,未能通过此河的死者所化。” “这样的话,交给我来处理吧。” 说著,沈诚快步走到那怨鬼旁边,伸出手,露出一个阳光笑容: “你也不容易,来,上船吧,我带你一同过河,以后不用待在这冰冷的河水中了。” 说完,便直接把怨鬼拽到了船上。 船夫在后面看的直摇头。 不是,大人,你这是干什么? 他是怨鬼,怨鬼啊,以人寿命为食粮的鬼怪。 你就是帮了他,他也不会领你的情的! 相反,他只会想尽办法,在船上吸乾你的灵气啊! 这么想著,船家便上前一步,想要阻止。 不料沈诚一摆手,抱著怨鬼便走进了船舱: “开船吧,我意已决,莫要多言。” “这——”船家到嘴边的话被堵了回去,嘆了口气,重新拿起船桨。 心中暗道,到底是大人物家的公子,江湖经验浅薄,圣母心泛滥。 待会儿还是注意点吧,要是那怨鬼想要害人,他会出手。 要是天狐后裔的主人,死在他船上,那可就跳进黑河里也洗不清了啊! 这一刻,船家欲哭无泪。 他为了活著,真是太努力了! 另一边,沈诚带著怨鬼进入船舱。 怨鬼也没想到,竟然真有蠢货,把她接到船上。 死了几十年了,这种事情还是头一遭。 “哎,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善良之人——”怨鬼心中想著,都有些不忍心吸取沈诚的寿命了。 但很快,这份不忍心,就被她扔到脑后。 开玩笑,她可是怨鬼! 怨鬼吃人,天经地义! 物竞天择,適者生存! 愚蠢的凡人啊,下辈子眼晴放亮一点,长点记性吧! 这么想著,怨鬼突然感觉身上火辣辣的。 她低下头,却见自己身上,不知何时燃起了蓝紫色的火焰。 “嗯?” 她摸不著头脑地看了看那火焰,又抬起头看向沈诚,却见沈诚脸上掛著阳光和煦的笑容。 紧接著,一股剧痛就涌入她的识海,她立刻疼的惨豪起来,在船舱里不停打滚: “疼疼疼,该死,你对我做了什么!!” 沈诚还是老样子,阳光地微笑著。 他確实也没做什么。 只是用刚升级的五品炉火万魂幡,哦不,是【冥灯·摄】,把这怨鬼给炼化罢了。 女鬼,我要你祝我修行! “哎呀呀,这么快就用上这力量了~那姐姐就帮你一下~“ 飘在一旁,用手指牵引,把怨鬼的力量,引入沈诚的【天魔奴僕】身上。 船舱之外。 听到惨豪声的船夫心神一颤:“坏了,怕什么来什么,那怨鬼不会是对天狐后裔下手了吧!” 他连忙扭身,朝船舱衝去。 可下一秒,却直接呆住了。 只见船舱之內,怨鬼身著业火,被一点点灼烧炼化,惨豪不已,不停吐舌头,翻白眼。 而站在她身旁的沈诚,则一脸阳光的笑容,温柔地看著那怨鬼,嘴巴里还喃喃说著什么。 似乎是在.数怨鬼能坚持多久! 而在沈诚旁边,那个天狐一族的后裔,也两眼冒光,捧著小脸,不停笑著:“主人真棒!” 而最恐怖的是,那怨鬼被炼化成了死气之后。 竟然在沈诚的身后,又重新拼凑成了一个没有脸的女人。 那女人,还朝他单膝跪地,表示忠诚! 这一刻,船夫只感觉头皮发麻,冷汗直流, 他怎么都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发展。 从来都是怨鬼钓人类的鱼,从没听说过人类钓怨鬼的鱼啊! 什么他妈的圣母,这他妈简直是阎罗王啊! 等等,他这样就把怨鬼收做奴隶了那天狐一族的后裔,不会也是这样被他的吧! 就在这时,沈诚也看到了船夫,他笑著抬起手,打了个招呼:“你好!” “唔·—·婴!” 船夫脸上立刻堆满汕笑,心头涌起无限恐惧。 坏了,我不会也是他的猎物吧! “船夫。”沈诚笑著说道:“麻烦你绕一下远路。” “绕,绕远路?” “对,去怨鬼比较多的地方。”沈诚深吸一口气,张开双臂: “不知怎的,到了这黑河,我感觉像是回家了一样!” “—您,您是想把这河里的怨鬼,都,都给———” 船家缓缓咽了口口水。 坏了,阎王爷背上,都得纹这位大人啊! ps:各位,更新量大,狐狸码字又慢,以后的更新都改成下午一章,晚上一章,还望海涵。 ps2:如果是发四章的话,就是下午两章,晚上两章 第191章 天魔女和玉清音 第191章 天魔女和玉清音 船夫现在是越来越看不透,面前这个年轻人的身份了。 一开始,他见沈诚只有五品,却有天狐一族后裔跟在身前,还以为他是天狐一族的赘婿。 那什么主人,奴隶,也只是他们之间的小情趣,玩的了一些——— 可看著看著,却越来越不对劲了。 那天狐一族的后裔,似乎是真的把他当主人,什么都听他的。 而最让他看不透的,是这个年轻人的来头。 能够炼化怨鬼的能力,这世上有不少。 但他从未见过哪一种,能把怨鬼身上的死气拆出来,再重新拼凑出一个僕人的。 最重要的是,他从沈诚拼凑出的那个僕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压迫感。 那並非实力的压迫,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就仿佛她的种族在自己之上的压迫感。 “......” 船夫吞咽了一口口水,再不敢轻视沈诚,一举一动都变得无比恭敬。 如果说,之前的那份谨小慎微,是因为白月汐的话。 那现在的这份恭恭敬敬,就是因为沈诚本身了。 船夫怎么想,沈诚自然是不在乎的。 他现在正用心念,查看著新天魔的能力。 “告诉我,你会什么?” 天魔女没有说话,只是手捏法决。 下一瞬,她的脚下浮现出大片的冰霜,自己也变成了冰霜之女。 “原来如此,会冰系术法。” 沈诚点点头。 他结合【冥灯·摄】与【黄泉天魔】,培养出来的天魔女,会继承炼化死灵生前的力量。 可惜的是,由於记忆与人格被抹除的缘故,只能够继承死灵最擅长的,其余的都会忘掉。 好处是对沈诚绝对忠诚,而且沈诚的实力提升,她们的实力也会跟著提升。 “这黑河对我而言,还真的是宝库啊。” 沈诚端著下巴,回眸四顾。 他目前的修为是五品,可以拥有六名天魔女护卫但並不是说【冥灯·摄】炼化的死灵,超过六位就没用了。 相反,他可以把那些死灵炼化了之后,提取能力,增强天魔女,让她们在短时间內越变越强。 等到她们的实力,达到目前能培育的极限之后,沈诚剩余炼化的死灵,就可以当杂兵使用。 “和苦海的决战越来越近,必须要珍惜每一分每一秒变强。” 沈诚心中想著,看向船夫。 由於这一次他没有特意控制,身上的杀气毫不掩饰,直接扑了过去。 船夫身形摇晃一下,额头直冒冷汗:“大,大人—“ 沈诚摇摇头:“放心,只有死灵对我有效,我不会对你下手的。” “呼———”船夫鬆了口气。 “等等,虽然你不是死灵。”沈诚狐疑:“我要是把你杀了,你是不是就会变死灵——” “哎哎哎!”船夫快哭了:“大人,大人,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两岁婴儿啊,您,您————“ “好了,逗你的,快去开船吧。” 沈诚摆摆手,重新坐回了船舱。 在他身旁,玉清音不著痕跡地把臀儿移了移,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说实话,她现在也有亿点点害怕。 之前听沈诚一番话,见沈诚做一番事,她一直觉得沈诚是正人君子来著。 可刚刚见了沈诚对付怨灵的手段,却觉得这他比自己还像是魔修细作“清音姑娘。” “怎,怎么了?”玉清音清冷的声音有些发颤。 “你身上又有魔气溢出来了。”沈诚温柔笑著,牵过她的手:“让本侯为你祛魔。” “好,好的——”玉清音打了个冷颤,没敢把手收回来。 在一旁飘著,看著极为有趣: “这沈诚玩弄仙子的手段,怎么越来越多了。” “玉清音跟在他身边,真的不会恶墮吗—” 三个时辰后。 桥樑尽头处。 “呼,呼—还真是很强啊。 梅青手握摺扇,单膝跪在地上。 在他身边,躺著七八具修士的户体。 正前方,则嘉立著一队身穿重鎧的幽灵骑兵。 这队士兵们有一百多號人,身体全是灵体,只有外面套著一层鎧甲,腰下骑著幽灵战马。 阴风赫赫,威风凛凛。 梅青等人从桥樑下来之后,便到了这通往第二关的大门前。 还未等修士们喘息,这队骑兵就从大门中冒了出来,发起衝锋。 每一个骑兵的实力都在四品和五品之间,且在衝锋之时还配有军阵辅佐。 修士们自身的修为虽然不弱於他们,可平日里都是各自为战,哪里能挡得住他们的衝锋? 一番交手下来,过了桥的六十多名修士,很快就减员了一半。 留下一地“英雄碎片”。 “咳,咳咳,梅阁主,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一个修士拄著剑,惶恐无比地看向骑兵。 “梅哥哥” 雅馨也躲在梅青身后,拉著他的衣角。 面对这群怪物,眾人疲於奔命,已没了思考的能力。 “咳咳,你们为我护法。”梅青咳出两口鲜血: “这些骑兵是灵体,龙渊阁有一专门对付灵气的术法,但准备时间有些长。” 江湖三大门中,天枢苑走的是道法,藏剑山庄走的是武法,而龙渊阁走的是术法。 术士最擅长大范围的攻击,但若是施法过程中被人近身,那便会一命鸣呼。 “既然如此,那也只能拼了。” “梅阁主,你放手施为,此处交给我们!” “上!” 此时此刻还活著的江湖修士们,都是从恐惧之桥和骑兵铁枪中活下来的精锐。 彼此也都知道,此时不上,便必死无疑, 当下再不犹豫,纷纷亮出底牌,朝骑兵冲了上去。 有的变成小山一样的肌肉巨人,有的掏出巨盾,有的操控大地, 轰隆!!! 巨响声中,他们与幽灵骑兵们撞击在一起。 飞沙走石,烟云繚绕之间,竟是真的制住了骑兵们的冲势! “多谢诸位道友!” 梅青看到战况,连忙盘膝而坐,口中吟诵术士法决。 无数符篆以他为中心扩散,化作一个圈,將骑兵们全部笼罩其中。 “这是五行遁阵?”雅馨在身后看著,瞳孔闪烁:“梅哥哥,你竟然能使用五行术法?” “不,我只能使用金木水三种。”梅青一边说著,一边凝聚法阵。 而雅馨眼中的震惊却並未褪去。 术士一途,大多都只能使用一种五行遁术,根据属性不同,修习不同术途。 就比如火行术士,就会修习炼器术和炼身术。 木行术土,会修习医术和炼丹术。 能使用两种遁术的术士,已然少之又少。 能够使用三种的,更是凤毛麟角! 果然,比起那什么尹框,还是梅青值得投资! 心里想著,雅馨也盘膝坐到梅青背后,双手放在他背上,运转灵气。 “馨儿姑娘,你这是?” “梅阁主,你一人使用此等阵法,太过勉强,我与你一齐!” “那便谢过馨儿姑娘了!” 说话间,二人一同使用灵气。 那包裹骑兵们的法阵,也越来越明亮,磅礴的灵气在法阵中央凝聚。 “好了没有!我们快坚持不住了!” “啊!梅阁主,快!” “拼了命,也得挡住他们!” 牵制骑兵们的修士们不停大喊著,短短一刻钟时间,他们又损失了三分之一的战力。 生命已如风中残烛,眼见就要全灭。 一股绝望,在眾人心中升腾。 “好了!多谢诸位!” 就在这时,梅青猛地睁开双眼,手中摺扇往地上一拍:“禁法·五行封魂阵!” 下一瞬,那凝聚在骑兵们中央的灵气骤然爆发。 金木水三种五行遁术,化为三条巨蛟,从法阵中飞出。 每一条巨蛟都有数十米长,在天空之上豌蜓盘旋,不停嘶吼。 他们匯聚在一起,化作三色龙捲,以木为根,以水为气,以雷为刃,砸向骑兵方阵。 “嗷!” 蛟龙的吼叫声中,只听一声巨响,三色龙捲准確地命中了骑兵方阵。 轰隆!!! 大地震颤,河水抖溅,这方秘境竟是摇晃了片刻! 那庞大的衝击力,把眾修士都掀飞出去。 甚至让梅青都倒退几步,撞到了雅馨身上。 “成,成功了?” 但修士们顾不得查验自己伤口,只是看向战场中央,吞咽著口水,浑身发颤。 片刻之后,浓雾散去。 挡路的骑兵已经尽数湮灭,只剩下一幅幅盔甲,倒在地上。 周遭再没有他们的灵气波动。 所有修士都愣愣地看著这一幕。 几息之后,不知道是谁,小声说道: “贏,贏了?” 这声音马上化作浪潮,在修士们中爆炸开来: “贏了,真的贏了!” “梅阁主,这一次真的是多亏了你啊!” “离开这秘境之后,老子的命就是你的了!” “这不是我一人的功劳,多亏了大家的努力。”梅青如释重负,长舒一口气,嘴角却扬起笑意师尊,我此次没有丟掉龙渊阁的脸面。 这些在一次次试炼中筛选出来的强者,都会成为我们日后的助力。 “梅哥哥。”雅馨从后面托著他,双瞳抖颤,我见犹怜。 “馨儿妹妹,这次也多亏了你。”梅青看向她,温柔说道。 二人视线交织,一股暖味气息不断升腾, “哈哈哈,有道是英雄配美人!” 一名修士从地上爬起,瞎起鬨地走到眾人面前:“依我看,少阁主不如与雅馨师姐定下婚约, 也是一桩江湖美谈啊!” 听闻这话,雅馨垂下眸子,装出副羞涩模样。 “別胡说!”梅青见此,连忙瞪了那壮汉一眼, “咳咳咳,好好好,我知道了,不胡说,不胡说,就是將来喝喜酒的时候,別忘了一一咔喀!” 壮汉正说著话,突然感觉胸口处传来一阵剧痛。 仿佛五臟六腑,全都被钻成了碎片一样。 “我,我怎么了?” 他疑惑地看向眾人。 却见眾人正一脸惊恐地盯著他,或者说盯著他的背后。 壮汉从未见过修士们这样的表情,掺杂著愤怒,恐惧,惊讶以及—绝望。 “你,你们—..” 他循著修士们的目光转过头。 却见一骑兵,不知何时来到自己身后,手中正握著锋利的长枪。 而长枪的枪尖,则穿过自己的胸膛,猩红的血珠若雨滴滚落在地。 “这,这,这怎么可一—刷!” 那骑兵猛地一用力,將长枪拔出。 鲜血飞溅,壮汉的声音戛然而止,浑身的气机全部消失,倒在地上,抽搐著死不目。 骑兵將长枪一甩,甩去枪上血滴,抬起头冷冷地看向眾人。 而在他身后,那些化作盔甲的骑兵们,也一个接一个的站起。 而最令修士们恐惧的是。 那骑兵们身后的巨门又一次打开,比现在还多少三四倍的军士,从中鱼贯而出。 他们有的身穿重甲,有的手拿长弓,脸上都掛著铁血军人才有的煞气。 “怎,怎么可能,这,这种不死的士兵——竟然还有这么多?” “每,每一个都是五品,这,这———“ 眾修士们都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盯著他们。 叮铃! 一声脆响,长剑自一位修士手中脱落,他抱著头,扭头就跑,边跑还边大笑: “呵,呵呵呵,这,这一定是在做梦,这一定是在做梦!哈哈哈哈!” “不可能,怎么可能会有这种秘境,不可能” 远处的几名弓箭手对视一眼,皆面无表情,张弓搭箭。 下一瞬,只听嗖嗖嗖的破空声响起,无数箭雨飞驰而出。 “啊!!” 那奔逃的修士,惨豪一声,就被射成了筛子。 可修士的生命力,却让他没有当场死掉,倒在地上,不断豪叫呻吟。 “不,该死,这是梦,这是梦.—.” “不要,怎么会有这种秘境—” “不要.—.” 那一声声呻吟,像是一把把重锤,砸在在场所有人的心上。 咯瞪,咯,咯。 他们的心臟在狂跳,他们的肉体在颤抖,他们的元神在战慄。 一瞬间从希望,化作绝望,不外乎如此。 “梅,梅阁主,我们,我们怎么办“ 修士们看向梅青。 可梅青的脸上,此时也没有了以往的镇定自若,只有深入骨髓的恐惧。 “不,不可能” “这秘境只有四品以下修士才能进来——怎么可能会存在这种敌人— 这“梅哥哥,你振作一点!”雅馨拽住他的衣服,声音硬咽,满是哭腔:“现在能救我们的只有你了!” “救,救你们?”梅青回过神来,看向雅馨,嘴角强撑著挤出一个笑容,可眼神却满是死气: “不,不可能了,这种敌人,我们根本无法面对—” 说著说著,他抓住雅馨的领口,大喊道:“怎么可能有四品修士,能够对付这种骑兵!” “这,这根本就不是秘境——这是陷阱,这是把我们骗进来杀的陷阱!” “不,不,该死———.” “梅阁主.—. “梅哥哥—” 眾修士见他这幅样子,脸上也都浮现出浓郁的绝望。 叮铃铃! 声声脆响,武器一把接一把落在地上。 眾修士们也跟著一齐瘫倒在地, “呵,没想到,这里就是我们的埋骨之地——” “母亲大人,我对不起您。” 远处,军士们对视一眼,列著整齐划一的军阵,朝眾人走来。 隆隆隆! 明明只有几百號人,可那整齐划一的步伐,却让大地为之震颤, “到头来,都是一场空—“ 听著死亡的倒计时,雅馨鬆开梅青的衣服,跌落在地,绝望地闭上眼睛。 早知道,她就不该来这个秘境。 可就在这时,她的耳边,突然传来了悠扬的笛声。 笛声如寒泉漱石,清冽透骨,时而低回似月下私语,时而骤急如金戈破空, 不仅仅是她听到了这笛声,在场的所有修士,以及那整齐列队的军士们,也都听到了这声音。 於是乎,所有人,都循著那声音望去。 却见雾锁寒江,一叶孤舟破雾而出。 船头傲立一道修长身影,黑衣广袖,墨发飘扬,横笛而奏。 笛声清冷,如碎玉溅冰,在江面盪开层层涟漪。 两位女子嘉立在他左右, 一位面戴轻纱,清冷似仙, 一位活泼可爱,调皮动人。 三人傲然於世间,若謫仙降世,不食人间烟火。 “那,那是尹,尹框和玉清音?”梅青呢喃著,看向三人:“他们怎么,怎么会—“” “你们看!”雅馨却眼神一颤,手指指向黑河:“河水,河水变白了!” “怎么可能!那黑水乃是怨灵所化,怨灵不灭,河水不清,怎会变白!”梅青眼底满是惊。 “可是,可是他们来也没用啊,就,就三个人—”其他修士们楠楠说著。 “!!!” 军士们却猛地一声怒吼,擂起战鼓, 无数弓箭手张弓搭箭,方箭齐发。 讽!讽!讽! 破空声响彻浓雾,眾修士们纷纷闭上眼晴,不忍再看下去。 可下一瞬。 只听隆的一声! 一扇冰墙出现在了沈诚面前。 那万千箭矢,都被冰墙挡住! 化为冰霜之女的天魔女,漂浮在沈诚身旁,原本无脸的面颊,此时已为人间绝色。 “挡,挡住了?”眾修士们不敢置信地看著这一幕。 “嗷嗷!!”幽灵军士们,疯狂怒吼。 战鼓擂擂中,摆出衝杀军阵。 “呵。”沈诚怡然一笑:“要比谁人多,是吗?” 说著,他將笛子放下,手心凝聚炉火, 下一瞬,五位天魔女,带著万千怨灵,自他那炉火之中,奔涌而出! 似漫天神佛! 第192章 与清音合奏,沈侯爷的身份曝光啦! 第192章 与清音合奏,沈侯爷的身份曝光啦! “想比人数吗?那本侯便奉陪到底。” 冷风萧萧,墨衣猎猎, 沈诚轻笑一声,掌心骤然进发无尽幽火。 万千怨灵如墨色洪流般冲天而起,嘶吼著、扭曲著,化作遮天蔽日的鬼影狂潮,在苍穹之上翻涌不息。 而在那怨灵狂潮之前,六道妖嬈身影盈盈而立。 六女面容一模一样,可气质却大相逕庭左侧女子一袭血纱,身上魔气縈绕,赤足踏著白骨莲台,每步落下,皆绽开妖艷彼岸; 其旁银髮女子身著道袍,幽蓝鬼火缠绕周身,面容玩味戏謔: 居中女子头戴鎏金凤冠,手拿长鞭,指尖把玩一缕怨灵残骸; 右侧女子青丝如瀑,双手合十,脚踩金莲,身上佛光乍现; 再侧,一对姐妹,一者天真烂漫,手拿火焰巨斧,一者冷若冰霜,脚踩寒冰。 这唤出六女之术,便是给沈诚的秘术【黄泉天魔】。 只不过,以前的【黄泉天魔】,唤出的都是没有面容,没有魂魄,只知道听命行事的傀。 而现在的六女,则是由魂天炉火,炼化万千怨灵之后,诞生出的天魔女。 她们每一个的修为都达到了四品,且拥有神魂,懂得变通,甚至还拥有不低的战斗智商。 六人分別使用佛法,魔功,道法,术法,医法和武法。 凡是沈诚所会的术,她们皆可用,皆可通。 而最重要的是,她们绝对忠诚於沈诚。 “主人~” 六女齐声轻唤,声如靡音蚀骨,隨即单膝跪在沈诚身前,姿態恭敬而妖异。 漫天怨灵亦隨之盘旋狂舞,似在庆贺,又似在威。 沈诚冷冷立於眾女之间,墨袍翻飞,眸光如刃,漠然望向远处那支森然列阵的幽灵军士,眼中不带任何感情。 恍若万魔之主,魔道圣主。 而在一旁,还存活下来的修士们,都已经愣住了。 “这,这么多的怨灵—都是他的奴僕? “还有那六个女人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为什么我看到她们的瞬间,身体就止不住的战慄?” “他,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梅青和雅馨也难以置信地看著这一幕,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就连那杀气腾腾的幽灵军士们,也被这场面嚇到,后退半步。 但很快,军士们身后的大门就再次打开。 刺骨冷气自那尘封巨门中渗出,周遭的空气瞬间冷了几分。 一位骑著巨马的將军,沿著那冷气走出,举起手中方天画戟,一声怒吼: “!!!” “轰隆隆!!!” 战鼓擂擂,幽灵军士们一齐豪叫,结成军阵,悍不畏死地朝沈诚衝来。 军士们虽然只有不到五百人,但却分为三军。 前军铁骑,长枪如林,马蹄踏碎大地: 中军重步,剑盾交击,声势翻涌如潮: 后军弓手,箭雨遮天,每一支都缠绕著撕裂魂魄的灵光! “悍不畏死的勇气吗?” 沈诚轻笑一声,手指一颤。 万千怨灵与天魔女们,便朝军士们飞去。 战斗一触即发! 后军的军士们率先射出漫天箭雨,每一箭上都缠绕灵气。 “啊!!” “!” 衝锋的怨灵们被射中,纷纷落在地上,不停惨豪。 脚踩寒冰的天魔女见此,凌空而立,素手轻挥。 左侧狂风成墙,右侧烈焰滔天,漫天箭雨撞上屏障,炸成漫天火。 她是精通术法的天魔女,五行遁术皆通! 鎏金凤冠女子上前一步,长鞭如蛇,狠狠抽在哀豪的怨灵身上。 “废物,也配躺下?” “啊啊啊!!痛,痛!” 满身黑色气息的怨灵,哀豪著从地上爬起,身上的箭伤竟是在顷刻间痊癒。 这是精通医术的天魔女,只是她治疗的方法比较別致。 就在这时,衝锋而来的幽灵骑兵也来到怨灵们面前。 那踏碎一切的铁骑,似是要將怨灵们碾碎。 “呵呵,可不能让你们到主人的面前哦~” 血纱天魔女朱唇轻启,化为一缕粉雾,从骑兵队中穿过,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呼~” 骑兵们的战马,竟在顷刻间,双眸血红,不受控制,扭头撕咬起自己的主人。 “嗷!!” 骑兵们猝不及防,一个接一个从马背上摔下。 还未等他们重整旗鼓,那些復活过来的怨灵们便冲了过去,缠绕到了他们的身上。 骑兵们怒吼著,想要爬起,可怨灵们的数量太多了,他们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就被压制。 “!” 》 军士们的將领见此,怒吼一声。 中军的步兵们纷纷对视一眼,猛地拍击自己胸膛。 下一瞬,他们身上竟是溢出滔天魔气,每个幽灵的身形,都如小山般膨胀。 他们举著盾牌和长剑,就朝沈诚奔来,若黑云压城。 “阿弥陀佛。”双手合十的天魔女,却上前一步:“我佛慈悲。” 剎那间,佛光四溢,金光璀璨,將周遭一切覆盖。 “啊啊啊!!” 步兵们还未走上几步,身上的魔气就被净化吞噬,如雪遇烈阳般消融! 身形修忽变小,速度骤然变慢。 “都给本小姐一一飞起来!” 手拿烈焰巨斧的天魔女,从沈诚身边冲了过去,一跃而起, 手中巨斧顷刻膨胀,变得比她人还要大上几圈,重重砸入步兵之中。 轰隆! 巨响声中,烈焰爆燃,宛若岩浆喷发,眾步兵被震飞上天,瘫倒在地。 “真是丝毫没有美感的战斗。” 沈诚另一侧,身穿道袍的天魔女摇摇头,一甩广袖,冷声道:“道法·万剑归宗!” 下一瞬。 幽灵士兵们手中的长剑,竟在她的道术下飞起,在天空中盘旋著化作钢铁洪流,调转剑锋,朝著原主人们呼啸刺下! “!!” 幽灵军士们惨豪著,挣扎著。 其余的怨灵们,也都围了上去,阴冷笑著,收割他们的生命。 沈诚看著战局,掏出骨笛。 这是柳灵儿送给他的笛子,也是用当日魔龙身体做出的法宝。 不仅可以变化成各种武器的模样,还能够增幅自身术法的强度。 而这怨灵操纵和黄泉天魔之术,自然也可以被增幅, “清音姑娘。”沈诚指节轻抚骨笛,看向玉清音: “早听闻清音姑娘琴棋书画,六艺精通,不若与本侯合奏一曲,如何?” “..—”玉清音一愣,接著清冷行礼:“与沈公子合奏,是清音的荣幸。” 说著,她从隨身荷包中,取出古琴,抱琴坐下,玉指轻轻拂过琴弦。 沈诚见此,也將骨笛横吹。 一时之间,笛声与琴声合鸣。 沈诚的笛技生涩,只会这一支鐫刻在骨笛中的古曲; 好在玉清音是乐理大家,琴弦像活了过来,时而如盾阵合围补全笛声缺口,时而似轻骑突进牵引旋律走向。 於是乎,美人抚琴,侯爷横笛。 乐声婉转,余音绕樑。 六位天魔女在音浪中旋身起舞,裙诀翻飞,幽灵士兵如麦浪般倒下一鎏金凤冠天魔女长鞭抽裂战甲时,恰逢笛声破出一个尖锐高音; 血纱天魔女蛊惑战马嘶鸣的瞬间,琴弦进出十面埋伏的颤韵; 重甲士兵们被巨斧斩落阵飞上天那刻,骨笛与古琴一齐夏然而止,余音震得满地尘沙颤抖。 曲声越来越激昂,战场的廝杀也在曲声中来到了终幕! 那骑著高头大马的幽灵將军,怒吼著冲入到了战场之中。 他很强,实力绝对已经到了四品巔峰。 若是单独对上,任何一位天魔女都不是他的对手。 但很可惜,他面对的天魔女,是六位, 还是被沈诚用笛声增幅过的六位。 不过数息,这幽灵將军便坠落马下,不甘心地握紧拳头,怒吼连连。 几息之后,一曲终结。 幽灵土兵们尽数被俘,被怨灵们押解在沈诚面前。 而六位天魔女们,也都飘至沈诚背后,单膝跪地。 “主人~” “做的不错。”沈诚將骨笛收起,又看向玉清音:“清音姑娘的琴声果然精妙,本侯有幸合奏,受益匪浅。” “侯爷过奖。”玉清音清冷脸上闪过一丝緋云:“能与侯爷合奏,小女子三生有幸。若有机会,还望侯爷不吝赐教。” “那等从这秘境中出去,清音姑娘来我侯府,与我共奏,如何?”沈诚笑著说道。 “啊—. 听到这话,玉清音脑海中又浮现起那日侯府中的画面。 当日她被沈诚要求,趴在地上,著屁股抚琴,而沈诚就在她的身后“这次要是去了侯府,他指不定还要怎么玩弄我——— 玉清音心中说著,刚想拒绝,却对上了沈诚那清澈的双眸。 耳边也传来沈诚的声音。 “到时,本侯再为清音姑娘调理一下身体。” “这”玉清音心神一颤,又回想起沈诚为自己疗伤的画面,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拒绝, 只能屈辱地抿住嘴唇,点点头:“就依侯爷—— “不是,主人为什么对这个玉清音这么上心?” 白月汐在一旁看著,很是纳闷。 “难不成主人喜欢的,是这种清冷仙子无法拒绝他,一点点墮落的调调?” 而另一边。 在场的修士们,都呆愣愣地看著这一幕,完全说不出话来。 刚刚的画面,已经彻底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就,就这么贏了?” “这到底,到底是—“ “太强大了,真的太强大了—— 那几乎將他们杀光了的幽灵军队, 那將他们送入深深绝望,无法自拔的可怖敌人。 就这么被击败了? 甚至连像样的反抗都没有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 最可怕的是,击败这种敌人的,竟然是一个五品的修士! 若只是五品修士也就罢了, 这修士竟然还能够召唤出方千怨灵,为他而战。 若只是召唤万千怨灵也就罢了, 除了那万千怨灵之外,他竟然还能召唤出六位四品巔峰实力的女子。 这些女子身上,还有著说不清,道不明的尊贵气息,让人看到,就战慄不止。 所用招数更是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佛法,魔功,道法,医术,武法和术法,能够召唤出拥义此等力量的女子,此等存在,到底是谁? “前,前辈!” 几息之后,枣名修颗率先反应过来,上前枣步,纳头便拜: “千子王衡,多谢前辈救命之恩!以后,千子的这条命,就是前辈的了?” 其余修颗们见此,也慌忙跟著上前,没义一丝犹豫,拜倒在地: “前辈,请受千子枣拜!” “前辈,这枣次要,要不是前辈,千子就完了—” “大恩不言谢,前辈以后用得上千子的时候,说句话就好!” 更义甚者,直接將身上的宝物全都摘了下来: “前辈,此乃我家传至宝,是千子枣片心意,还望前辈郊下!” “前辈,此乃我家传秘法,请前辈隨意!” 枣时之间,几乎所义人都跪在了沈丞面前,发自肺腑的道谢叩首。 若是沈丞不在,他们此时此刻,早已失去生命。 如此大恩,別说是献上宝物,就是签下契约,当沈丞的奴僕,他们也愿意。 “行了,都起来吧,我对你们的这些宝物没兴趣。” 沈丞只是撇了两眼就摆摆手。 他们报恩的东西,在別人眼中可能是至宝,但在他眼中,却是唾手可得的东西罢了。 “前,前辈就在这时,梅青也被师兄弟们扶著,来到沈丞面前。 他一拱手,双膝跪在地上,把头重重砸在地上,双眸泪:“前辈,这枣次,真是多谢前辈了“若不是前辈,我辈修颗必然全灭在此处。” “而今日到此的修颗,也都是各大派重点培养的传人。” “若今日团灭,到各大门派便会青黄不接,我大虞江湖也不知会面临何等浩劫!” “今日,您不仅对我梅青义大恩,更是对我龙渊阁,对整芹大虞江湖都义大恩!” “梅青在此谢过前辈了!” “好了,起来吧。”沈丞摆摆手:“只是隨手救了你们罢了,无需如此大礼。” “不,前辈是无心救了吾等,可我等却不能真的將前辈当成无心!”梅青深吸口气: “前辈,千子祈求前辈,告知在下您的身份!” “从今天开始,龙渊阁就是您永远的朋友。” “是|,前辈,还望告知身份,这样吾等以后,也能让后辈们寻恩人报恩!” “没错,前辈,您的恩情永远还不清!” 其余眾修颗们,也都纷纷叩首。 时至此刻,所义人都无似清楚,眼前的这位大人物,绝对不可能是江湖上无名无姓的存在。 什个尹框,应是编出来的假名。 沈丞看著他们那副虔丞的样子,无奈摇头,看向白月汐。 月奴心领神会,上前枣步:“哼哼,既然你们如此丞心丞意,那我就告诉你们吧。” “我家主人乃是平安侯沈丞!” “什亻!” 眾修颗听到这话,纷纷眼神枣颤。 “沈侯爷,就是那芹大虞最年轻的侯爷,平安侯?” “就是那位圣后身旁的红人,沈侯爷?” “传言说沈侯爷是圣后的面首,所以才上位的,可如今看来,这话根本就是锁屁!” “是|,拥义此等力量,圣后和陛下,若是不给他封侯,那才奇怪呢!” 江湖修土,不通官场人情世故,在他们看来,强者就应该坐高官。 听闻沈丞的身份之后,他们看向沈丞的目光也更加崇敬了。 “哎,本以为救了我等的,是枣位前辈,却没曾想是沈候爷——“ “侯爷尚未及冠,就义此等修为,此等能力——我等在您面前,简直就是云泥比之日月,惭愧,惭愧!” “侯爷,以后义用的上在下的事情,但凭吩附!” “没错,侯爷,俺也枣样!” “好说,好说。” 沈丞笑著摆摆手,他此刻亮明身份,本就存了把这些修颗郊为己用的念头。 能够在那群幽灵颗兵面前战至最后枣刻,这群修颗的心性与天资都很不错。 又还义江湖背景,若是利用得当,未必不是枣招好棋, 这个想著,他又看向梅青。 却见这位龙渊阁的少阁主,此时面露纠结,欲言又止。 “梅阁主,怎么了?”沈诚平静说道。 “回稟侯爷。”梅青跪在地上,苦笑著摇摇头:“梅青只是没想到侯爷的身份如此珍贵。” “我想事情应该不止这亻简单吧。”沈丞嘆息枣困,却在梅青旁业蹲下: “本侯近日听闻,龙渊阁网罗江湖义士,天下修颗,招兵买马,敢问梅阁主,此言是真是假啊?男“这—”梅青眼神枣颤,还想说什1,却对上了沈丞那冰冷至极的眼神周遭的空气剎那间冷了几分。 梅青不断吞咽著口水,手指微微打颤, 他知道,若是回答错了这芹问题,那万劫不復的不仅仅是自己,还义可能是整芹龙渊阁。 可下枣瞬,还未等他说话,沈丞却摇了摇头: “梅青,不要千看本侯的情报网,本侯知道你们想做什1,本侯也知道你们为什亻要这做。 说著,他缓缓抬起头,悲悯道:“这天下人,过得太苦了,对吧?” “侯,侯爷——”梅青没想到沈丞会说这种话,愣在当场。 “梅青,梅阁主,本侯义话直说了吧,你们太弱千了。”沈丞摇摇头: “就凭龙渊阁,想要起事,只不过螳臂当车,飞蛾扑火。” “大虞的铁骑还没义弱千到,能够任你们这些江湖门派欺凌。” “..”梅青紧拳头,不发枣言。 “但,你们的想法本侯认可。”沈丞却接著说道:“龙渊阁在耀州枣代,接济难民,惩奸除恶的事情,本侯也都知道。” “若不是知道你们所想是为了天下百姓,本侯见你的瞬间,你便人头落地了。” “谢,侯爷———大恩。”“ 梅青恭敬说道。 “只是谢谢吗?”沈丞却摇摇头:“梅青,你刚刚说,本侯是你龙渊阁永远的朋友,此言当真?” “大恩不言谢,自然当真。” “既然如此。”沈丞微笑著,朝梅青伸出手:“那不若把你们的力量借给本侯。” “本侯保证,会还你们枣芹朗朗坤,太平盛世!” “你以为如何?” 第193章 师姐助攻,清音眼睛湿了! 第193章 师姐助攻,清音眼睛湿了! “平安候.” 梅青看向沈诚,完全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本以为,既然龙渊阁招兵买马的事情已经暴露,那等待他们的就是朝廷的雷霆重击。 不曾想,竟然峰迴路转,等来了沈诚的招募。 “这句话,不仅仅是说给你听,梅阁主,也是说给你们听。” 沈诚说著,看向周围的修士们: “本侯知道,诸位修士以匡扶正义,斩妖除魔为己任。” “而如今的大虞,最大的魔,就是攀附在王朝之上吸血的世家,贪官,勛贵。” “本侯最大的理想,就是將这些骑在老百姓身上吸血的世家,一个不留,通通斩杀。” “诸位,若你们与本侯有相同的愿望,可归於本侯门下。” “本侯愿以国士待之!” 话音落下。 修士们一时之间,窃窃私语起来。 “朝廷说的话,是真的吗?会不会是陷阱“你脑子有病?平安侯有必要设陷阱?在秘境里把我们全都杀了,不是一劳永逸?” “哎,你这么一说,我们要是不答应,那他岂不是就要动手?” “嘶,你好像发现了盲点” “沈大人不会的。” 就在这时,一名女修摇摇头,上前一步:“沈大人,不瞒您说,其实我是平安县人。“ “哦?”沈诚有些意外。 “我虽游歷江湖,可老母亲却一直都待在平安县。”那女修双手合十,双眸抖颤: “那日,沈大人与国师一同斩杀罗剎之日,母亲目睹了一切。” “后来,我几次回家,母亲每每谈及此事,都潜然泪下。” “我母亲相信您,所以,我也愿意相信您!” “是啊,沈侯爷不仅仅在平安县做了大事,还在长乐县与陛下一同斩邪龙,护百姓!” 另一个修士也开口说道:“我也愿意相信他!” “没错,还有前些日日沸沸扬扬的柳氏一案,为了还柳氏一个公道,当街杀人,愤斩司空之子!” “若是其他人说什么斩尽世家,我只会觉得这是朝廷鹰犬在婴狂吠!” “可现在是平安侯这么说!小子我便想信一信!” “侯爷,在下愿效犬马之劳!” “在下也愿意!” 几名修士你一言,我一语,却是纷纷走出,朝著沈诚下跪行礼,宣誓效忠。 “哎· 看著他们一个接一个地跪下,梅青看向沈诚,嘆息一声: “侯爷,我只是龙渊阁的少阁主,龙渊阁是否归顺於您,我做不了主。” “但,若是您需要我帮您做事,那梅青愿效犬马之劳!” 梅青想要起事的最大原因,便是看不惯这苍生疾苦。 但他也很清楚,大虞虽腐朽,却气数未尽,他们所做之事,只是飞蛾扑火罢了。 可哪怕是飞蛾扑火,也得有人去做。 只有有人第一个举起剑,伤到了朝廷,那各地豪杰,才会有勇气,跟著响应。 这便是他的想法一一不成功,便成仁。 可今日遇到沈诚,所有的事情就都不一样了。 平安侯身后站著的是圣后,他所统御的天鉴阁也是圣后的情报部门。 而天下谁人不知,世家们也是圣后的势力! 平安侯是个聪明人,他应该很清楚,自己的权力来源於哪里。 可是,他却还是对自己说出了这样的话。 那么答案就很简单了,选项无外乎两种要么清理世家是圣后的意思。 要么,便是沈诚真的有这样的意志,哪怕赌上自己的生命,也要为天下苍生开太平! 无论选项是哪一个,跟著他干,都比自己单干,成功率要大得多!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沈诚拍了拍梅青的肩膀,又看向诸位:“这份邀请,不仅仅是对诸位,也是对诸位所在的门派“你们可以把本侯的意思传达回去,凡是愿意拜入本侯门下之人,本侯必以国士待之!” “吾等,谢过平安侯大恩。” 眾修士一齐说道。 “侯爷。”梅青却皱眉看著沈诚:“今日之事若是传出去,被那些世家豪强们知道了, 那—.” “放心吧。”沈诚摇摇头,面露冷意:“他们知道便知道了,反正,也该处理他们了。” 对沈诚而言,世家们知不知道自己要对他们动手,区別都不大。 毕竟以公孙家为首的四大家族,没有一刻不想弄死自己。 等到把手头之事解决,他也该著手对付那些世家们了。 这笔帐,他会一笔一笔跟他们算。 梅青看沈诚如此自信,当即明白了他清理世家们的决心,拱手说道:“那以后,在下便为平安后马首是瞻!” “起来吧,都起来吧,以后都是兄弟了!” 沈诚笑著將梅青扶起。 而在梅青身后,雅馨的表情却极为苦涩。 本以为,自己所选的男人,是比那尹框强不知道多少倍的男人。 自己的眼光,更是要比玉清音强上不知道多少。 却不曾想,尹框摇身一变,竟是变成了当朝红人平安侯。 而自己选中的男人,竟然还被他收服,当了他的部下。 雅馨著拳头,只感觉脑袋一片混沌。 原来,选错的人,是她。 原来,眼光差的人,是她。 不仅仅是修为,她挑男人的水平,也远在玉清音之下啊。 “馨儿师姐,你怎么了?” 就在这时,玉清音走到她身旁,拍拍她的肩膀。 “啊!” 雅馨被嚇了一跳,却连忙握住玉清音的手,左右看看后,小声说道:“清音啊,师姐平日里对你如何?” “师姐对我自然是不错的。”玉清音点点头。 “那你以后飞黄宏达了,可不能忘了师姐啊!”雅馨接著说道。 “啊?师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当师姐看不出来,你和平安侯那是郎有情妾有意,刚刚那一曲破阵曲,你眼睛都要湿了!” “馨儿姐,你说什么呢!”玉清音清冷脸上,盪起緋云。 “哼,还我说什么,你十五岁那年我就认识你了,这么多年来,你可曾脸红过一次?” 雅馨没好气道:“可如今在平安侯身边,你却—喷喷喷。” “不,我,我那只是——.”玉清音抿著嘴唇,心中说道:『我那只是想起被他欺负的样子了。 “行了,馨儿姐不和你抢男人。”雅馨语重心长:“馨儿姐也知道,自己抢不过。” “但我也得提醒你,这平安侯绝非等閒之人,將来的成就不知道有多高。” “他身边的女人会远比你想像中的多得多,你得先下手为强,把他拿下,知道吗!” “拿,拿下?怎,怎么”玉清音声音都在发颤。 “男女那档事,还用我教?”雅馨嗔怪地白她一眼:“虽然你平日里经常裹胸裹屁股,但天池沐浴时,姐姐可是看到过那雄伟景色的。” “你相信姐姐,没有任何男人能够拒绝成精的木瓜,就是他平安侯也不行。” “馨儿姐,你,你別再说了,再说我就要生气了!” 玉清音声音微颤。 “好好好,反正,等你成了侯府夫人,可不能忘了姐姐啊。” 雅馨说完之后,便拍拍玉清音的手,拿出手绢,朝梅青走去,脸上掛起甜甜笑容。 既然已经选好了男人,那就要一条路走到黑。 她雅馨虽然自视甚高,但却不是水性杨的荡妇。 既然选了,无论前路如何,她都会择一而终。 “我,我——哎,我知道了。” 玉清音看著她的背影,嘆了口气,目光却缓缓飘到沈诚的身上。 雅馨姐也真是的。 就喜欢乱点鸳鸯,她和沈诚,根本就不是那种关係好不好? 她是北齐国师的弟子,沈诚是大虞朝的平安侯。 他们两个,註定不可能在一起说不定,將来还会在战场上相见。 既然不可能,那还有什么好惦记的。 “嗯?”沈诚察觉到玉清音的目光,温柔一笑:“怎么了?清音?” “啊,侯,侯爷———·没,没什么。” 玉清音被他一盯,脸不知怎的突然发烫,连忙捂住面纱,躲过眼神。 “莫名其妙,还有说过很多次了,以后叫我沈诚或者无咎就行。” 沈诚摆摆手,却不再理她,转身走到幽灵士兵们面前。 玉清音看著他的背影,脑海中不停回放著,他驾驭万千怨灵和天魔六女的瀟洒模样,不知不觉,眼睛就湿了。 她连忙摇摇头,喃喃自语: “嗯—————咳咳,我,我在想什么,嗯,一定是魔气的缘故,对,一定。” 另一边,沈诚走到了这群幽灵骑兵身旁,手心燃起魂天炉火。 这支悍不畏死的幽灵军队,他可是中意的很。 既然已经被他俘虏,那便成为他的死灵大军吧! “咦,奇了怪了。”就在这时,却从沈诚身体里飘了出来:“这些死灵身上,怎么有侵蚀呢?” “侵蚀?魔功的?”沈诚皱眉。 “有点像魔功的,却又不像,倒像是”嘟著嘴巴: “那只眼睛。” “眼睛?” “就是那日开门之时,出现在帝京的眼睛。” “根源之门—”沈诚眼神一颤,连忙掏出【侠】之剑,发动【以武犯禁】一剑斩了上去。 下一瞬。 湛蓝色的光芒在那幽灵军队统帅身上亮起, “啊!!!” 他立马抱著脑袋,豪叫起来,可一层黑色死气却从身上剥离了出去。 连同那战甲上的血渍与污秽一同消失不见。 露出了肩膀上的虎纹,以及一个大大的“岳”字。 “等等,岳字,难道他是—”沈诚连忙看向那將领:“岳家军?” “啊,啊,可恶,杀,保护王妃,杀!不能死!” 那將领豪叫著,发出意义不明的语。 “喂,你醒醒!到底怎么回事!”沈诚握住他的肩膀。 “怎么回,回事——”將领重复著沈诚的话,看向他,却在下一瞬,瞳孔骤缩为针尖: “少,少帅,你怎么在这!” 第194章 白月璃:什么玩意儿?我成月奴了? 第194章 白月璃:什么玩意儿?我成月奴了? 听著將领的话,沈诚心神一颤, 他想起了一月之前那场帝京动乱,那个被他救下的岳王副將。 当日,那副將见了自己的第一句话,也是“少帅”! 可惜,那老兵虽保住一条命,被他安置在侯府的密室中,可却始终没有清醒过来。 自己也就无从得知,这“少师”是什么意思。 如今线索又一次出现在面前,沈诚连忙握住这將领的肩膀: “你为什么要喊我少帅?” “少帅,就是少帅啊——哪有什么为什么?”將领看著沈诚,双眸中很是迷惘。 飘了过来,手指在將领眉心一点,脸色骤变: “这人的神魂竟被侵蚀的如此严重,完全就是一团浆糊!” “这侵蚀发生的时间也就十几天前竟能达到这种程度!” “十几天前?”沈诚疑惑:“岳王的部眾,不是在二十年前就全灭了吗?他们怎么可能十几天前来到这里?” “不知道,但侵蚀的痕跡是这样的。”摇摇头。 沈诚想了想,又盯著这將领的眼睛:“老將军,我且问你,你真没有认错人吗?” “认错——”將领也凝视著沈诚,脸上露出痛苦表情,摇了摇头: “不,我不可能认错,你就是少帅,你就是少帅!” 说完之后,他竟一把拉住沈诚的手,豪陶大哭起来: “少帅,对不起,我们,我们没能护住王妃,我们没能完成任务,对不起,对不起——— 王妃?岳王王妃失踪,不也是二十年前的事情吗? 等等,难道说—.沈诚眼神一颤,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恐怖的念头。 但那个念头太过惊世骇俗,他只好將其压下,再次问向老將军: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老將军,你说的可是岳王王妃?王妃怎么了?” 那日女帝曾经告诉过自己,岳王王妃很有可能也是天狐一族的狐妖。 而她在胶州之战之后,也突然失踪了。 沈诚有一种感觉,若是能够知道王妃发生了什么,就能弄清楚胶州之战的真相,弄清楚自己的身世,弄清楚那餐餮面具人在其中扮演著什么角色了。 “王妃,啊,我不知道————” 將领却突然抱住脑袋: “岳王,岳王让我们护送王妃来这里,可是,可是——-啊,有一个怪物,对,一个可怕的怪物..... “弟兄们,都死了,全都死了。” “可是,可是为什么我还活著?” “为什么!!!” 说著说著,他本就透明的幽灵身躯,竟一点一点化作粒子,竟是有了要散溢溃败的跡象。 “他被根源侵蚀,早就已经死了。”惋惜说著:“之所以能够坚持到现在,全凭心中一股执念。” “如今侵蚀已经被解除,他的元神也就离灰飞烟灭不远了。” “哎,可惜了,受了这么重的侵蚀,怕是连轮迴转世都做不到。” “少帅!”就在这时,那將领又一次拽住沈诚的胳膊: “若是重来,我等还愿做岳家军——护佑大虞社稷,保护大虞百姓!” “我等不悔,不悔啊!” “只是吾等有愧啊,吾等没能守护住王妃,吾等———” 沈诚心神一颤,一股悲痛涌上心头。 这群军士竟是在已经被侵蚀的情况下,凭藉自身意志,守住了这扇大门,足以见得他们有多忠诚。 而如今,这样的忠臣义士,竟是要魂飞魄散,连轮迴转世都没有机会。 未免太可惜了。 “老將军。”沈诚深吸口气,握住他的手:“我现在还有一法,能让你留在人世。” “少帅,此言当真?”將领的眼睛慢慢睁大。 “当真,但那样的话,你便会变为我的僕从,只能以灵体战斗,你可愿意?”沈诚郑重说道。 “愿意,末將愿意。”將领的眼角竟是流出两行热泪:“末將还未报答岳王殿下的知遇之恩“別说是化为僕从了,就是化为兵器,末將也愿意!” “老將军。”沈诚用力握住他的手: “我不知道你为何要叫我少帅,但你既然叫了,我便向你承诺,一定会找到方法,让你和弟兄们,重新变回正常人。” “有少帅这句话,就够了,够了—”將领缓缓闭上眼睛。 他身后的军士们也都是一样,脸上没有丝毫的恐惧。 他们只是握紧武器,单膝跪地,朝沈诚行了大虞军礼。 下一瞬,他们身上燃起蓝紫色的炉火。 而沈诚的耳边,也响起了数万铁骑,不断衝杀的声响,振聋发。 这五百名岳家军的幽灵甲士,便在火中化为灰,又在火中重生,凝结成了沈诚的僕从,站到了他的身后。 被炉火炼化的死灵,会失去自我意识,成为只会战斗的僕从。 这些军士们也是一样。 沈诚扭过头,盯著他们的眼睛,沉声说道:“本侯向你们保证,一定会让你们找回意识。” “一定会让你们堂堂正正地,做回岳家军。” 將士们没有回应沈诚,只是像刚刚一样,单膝跪地,宣誓效忠。 “呼——.好了,那么,就让我看看,这门后面到底藏著什么吧。” 沈诚深吸口气,扭头看向巨门。 如此看来,这些岳家军是一路护送王妃到了此处,进入了这扇门。 但在门后,他们遇到了一个无法对付的敌人。 这个敌人侵蚀了他们,杀死或者绑走了王妃。 所以,如果进入这扇门的话,有很大可能会与那怪物对上。 “月儿。”沈诚看向白月汐:“除了这扇门外,还有別的方法,能去往秘境的最深处吗?” “主人,应该是没有的。”白月汐哭丧著脸,摇摇头。 “应该?” “这秘境是天狐一族的禁地,只有族长有权开启,就算是我,也不曾进来过。”白月汐解释道“但我冥冥中有种感觉,穿过这扇门,就能抵达最深处了。” “这样嘛—.”沈诚皱起眉头。 此次进入秘境,他所求不过是拿到天狐传承和舍利子,晋升四品,提升实力。 如果可以绕过,他真不想面对这未知的危险。 可惜,绕不过去啊。 退一步,便是虎视耽的苦海,凭沈诚现在的实力,绝无战胜他的可能。 既如此,那便只能进一步,破釜沉舟。 再说了,如今他有万千怨灵和六位天魔女在,又有新收服的幽灵士兵,实力比刚刚进入秘境时提升了许多。 那五百军士对付不了的敌人,他未必对付不了。 “侯爷。”梅青走了过来:“侯爷可是担心门后面有危险?” “既然如此,不若派我等进入门內,先行勘察?” “是啊,侯爷!就让我等先进去看看吧!” “没错!” 另外几个修士也连忙说道。 “嗯———”沈诚沉思片刻,摇摇头:“不了,这里面若是真有危险,凭你们的实力根本无法带回有利情报。” “本侯要的是属下,而非炮灰,派你们进去勘察,与让你们送死无异。” “侯爷”梅青没有想到沈诚会说出这样的话。 其余眾修士也都一样。 既已决定效忠,他们自然也就做好了当沈诚炮灰的准备。 反正这条命也是沈诚救的,还给他又何妨? 却不曾想,沈诚竟真的拿他们当部下,当下属。 “这平安侯,果然与那些朝廷的鹰犬大不相同.”梅青心中想著。 其他修士也对视一眼,看向沈诚的目光都不太一样了。 “这样—” 沈诚在脚下布置好了【星落斗转】的传送法阵,接著又从怀中掏出几枚耳环,扔给眾人: “这耳环中有传送术式,你们带在身上,待会我们一同进去,若有危险,不要犹豫,立刻传送出来。” “耳环数量不多,你们自行分组,切莫走散。” “多谢侯爷!”眾修士们连忙称是。 “那么,咱们便走吧。”沈诚点点头,率先朝大门走去。 却不料,梅青等修士却特意走到了他身前。 “你们这是?” “侯爷,让我们开路吧。” “没错,侯爷,若是有什么危险,您也有时间反应!” 眾修士们纷纷说道,语气真挚,毫不作假。 说著,竟是自觉结成阵型,把沈诚,玉清音和白月汐三人护在了中间。 “你们真是—走吧。” 沈诚摇摇头,哑然失笑,却不再多言,只是唤出天魔女与怨灵们,漂浮在周围,防备敌人偷袭。 一行人,缓缓走入尘封大门。 可谁都没有看见的是,远处浓郁的雾中,带著餐餮面具的黑衣人正负手而立。 他的手中拿著一个罗盘,罗盘的指针正在倒著旋转,上方散发著柔和的光芒。 与此同时。 白月璃和银婆婆,站在大河河边,眺望著清澈无比的河水。 “奇了怪了,刚刚明明有人族进来,怎么一转眼灵气波动就消失不见了呢—“ 银婆婆疑惑说道。 “派出去探查的族人呢?他们怎么说?”白月璃说道。 “这秘境都快被他们翻烂了,也没发现人族的影子。”银婆婆满脸忧愁。 没有人族,怎么打开传承之门? 她这多年枯树,又如何与小牛一战? 本以为今日就是她大喜的日子,不曾想竟是这种结局! 哎,难办,难办啊。 就在这时,一叶扁舟从远处飘来,银婆婆连忙上前一步:“船夫,可曾有人族搭船过来?” “哪有什么劳什子人族哦,这秘境里面不就是你们这些天狐一族!” 船夫摇摇头,却正好看到了白月璃,大吃一惊,拱手作揖: “没想到过了二十年,小姐还是风姿卓绝,光彩依旧。” “时间没有在您脸上留下哪怕一丝痕跡,在下实在佩服。” “二十年?”白月璃疑惑:“船夫,你认得我?” “嘴,您这话说的,小刘我就是忘了谁,也不能忘不了您啊!”船夫恭敬说道: “二十年前,这条忘川河还是黑色的,里面全是死去的怨灵。” “结果您那主人一出手,便將这河里的怨灵全都给炼化了,这黑河才变成了今天这幅样子。” “老实讲,当时小刘我可是嚇坏了,生怕他一个不开心,把我也给炼了,哈哈哈!” “二十年前?黑河?主人?”白月璃皱起眉头:“老船夫,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嗯?不应该啊,难道我认错人了?”船夫想了想问道:“敢问小姐名字里可有一个月字?” “有的。”白月璃更加疑惑了。 船夫却哈哈大笑:“那就没错了,小刘我没认错,当初你的主人,还喊你月——额,咳咳。” 笑著笑著,他就觉得不对劲了,连忙闭上嘴巴。 “喊我什么,说?”白月璃眼神眯起,竟是催动了这秘境的天地法则。 船夫即刻被那法则笼罩,双眸呆滯:“他还喊您月奴呢,您一口一个主人,叫的可开心了。” “你说什么!”白月璃双眸一颤,一股愤怒直衝狐脑。 她堂堂天狐一族族长,万妖国的长公主,怎么可能叫別人主人? 更別提当什么月奴了! “你刚刚说的那个主———主人,他叫什么名字?” “叫—沈诚。”船夫呆滯回答:“好像还是什么大虞的平安侯。” “你说什么?沈诚!”白月璃猛地拉高音量,却在下一瞬面露疑惑。 不对啊,这船夫说的是二十年前,可她二十年前才八岁,也根本不认识沈诚。 “难道只是同名同姓?可为什么这船夫会如此篤定?” “说起来,老身之前查验资料的时候也发现了。”银婆婆接著说道: “此处秘境,是我天狐一族选拔族长的秘境,应是有两大关卡,分別为怨灵桥与心魔幻境。” “只有成功突破这两大关卡,才能够走到传承之地。” “但我们来的时候,这什么考验都没遇到,就抵达了最深处,真是咄础怪事。” “二十年前,失效了的关卡,这一切到底是咋么一回事?”白月璃疑惑无比。 就在这时,她的耳边却响起一道声音。 “那就隨本侯,一同进门吧!” 那声音无比熟悉,是她在梦中听过无数次。 一旦响起,就让她眼眸湿润,恨不得生啖其肌,生吞其坤的男人的声音。 一沈诚的声音。 她连忙循声望去,却什么都没望见。 只有远处那扇通往传承最深处的巨门,似乎颤抖了一下。 “沈诚,二十年前—这秘境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月璃喃喃自语。 第195章 王妃の任务 第195章 王妃の任务 尘封的巨门打开,沈诚一行人步入其中。 梅青等人走在最前方,手握兵器,紧张无比。 刚刚在门前,他们服下了沈诚隨身携带的丹药,是故每个人的状態都还算不错。 隨著几人迈入门內,原本一片死寂的黑暗中,条忽燃起冷蓝色的火盆。 火盆铺在眾人两侧,连成一条幽深的道路,通向望不见尽头的深处。 一股淡淡的香味,隨著那火盆的亮起沁入眾人鼻腔。 “捂住口鼻!”梅青在闻到香气的瞬间,便大喊一声。 眾人连忙用衣袖遮面,回眸四顾。 却见在火盆的两侧,种满了各式各样的朵,五顏六色,奼紫嫣红。 这些朵连成田,竟是从火盆延伸到远处,一望无际,漫山遍野。 “没有阳光的地方,竟然会有?” 一名修士疑惑。 “事出不常必有妖,大家小心为妙。” 梅青一边提醒眾人,一边用神念检测著这片空间,片刻后皱起眉头: “这里很大,我的神念竟看不到尽头。” “什么?” 几名修士眼神一颤。 梅青是四品巔峰的术土,修的又是龙渊阁秘法,其灵气数量应是他们中最庞大的。 连他都探不到尽头的空间,究竟是有多大? “只是幻象罢了。” 沈诚说著,【侠】之剑现在手中,往前方一斩。 刷! 一道裂缝便出现在半空之中。 而在裂缝的另一边,哪里有什么田,只是一条普通的道路罢了。 “竟然是幻象!” “这么庞大的幻术,秘境的主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大能——“ “不愧是沈侯爷,竟一眼就將这障眼法看穿。”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眾人你一言我一语,可还未等他们做点什么,裂缝就又被一股庞大的灵力堵上。 沈诚皱了皱眉头:“这阵法极其精妙,凭我现在的灵气,无法破开。” 他从南宫晴身上抽出的【侠】汁液本就有限,又一连遭遇数场战斗,剑中力量已不剩多少。 想了想,他的双眸又亮起湛蓝色的光芒,发动了改写之眼。 这片秘境的规则,和其中蕴藏著的术,便传入他的神识之中。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这秘境中的时间,並非是现实中的时间。 “而是二十年前,胶州之战之后。” “而且很有可能是我们进入这个秘境的瞬间,就被带到这个时间点了。” 这么想著,沈诚哑然失笑。 他原本还以为,是这片秘境將他的魂天炉力量封印了,所以他才联繫不上女帝。 如今看来,联繫不上的原因,是因为他身处20年前,女帝身处20年后。 两人根本就不在同一条时间线上,自然也就无法联络了。 “能够影响时间的术—”適时飘到他身旁:“留下这个术的人,实力非比寻常啊,说不定是一一” “说不定是什么?”沈诚疑惑扭头,瞳孔却猛地缩成针芒。 却见正张著嘴巴,眼晴看向前方,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停在了原地。 不仅仅是她,玉清音,白月汐,乃至梅青,雅馨等修士,都是一样,维持著上一秒的姿態,目光呆滯。 就连火盆中的炉火,隨风飘摇的朵,都彻底停滯。 此方世界中的一切,都被按下了暂停键, 而一股冷意也从沈诚的背后升腾,沿著他的小腿,大腿,腰腹,后背,逐渐蔓延至他的脖颈, 让他的汗毛不由冷竖。 咯瞪,咯瞪,咯听———· 心臟狂跳,额头上分泌出薄薄的汗珠。 沈诚轻咬舌尖,用痛觉抑制住升腾而起的恐惧,接著握紧手中长剑,翻转剑身,以剑身为镜, 看向自己身后。 却见在半空之中,裂开一道裂缝。 一颗巨大的眼球,就在那裂缝之中看著自己。 而无数的黑色小手,正沿著那裂缝伸出,抚摸著自己的肢体。 隨著那黑手的游动,眼球上竟然人性化的,浮现出了“贪婪”的表情。 “该死”沈诚喉咙动了下,再顾不得別的,就要发动【斗转星移】,离开这个鬼地方。 也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 “给我破!” 下一瞬,那裂缝中的眼球,浮现出痛苦的神情,无数黑手也从沈诚身上抬起,缩回到了裂缝里面。 裂缝被重新封上,沈诚身上的压力骤然一减,那让他汗毛倒竖的冷意消失不见。 “呼—————” 他大口喘息著抬起头,却见一位身穿素袍,长著狐耳狐尾的女子,正朝他缓缓走来。 那女子与白月汐白月璃有那么几分相似,但眉眼中却多了几分沧桑。 她悬停在沈诚面前,微微行礼:“少帅,你来了。” “你,你是”沈诚动了动喉咙:“岳王王妃?” “我既是她,也不是。”女子恬静一笑:“我是她留在这世间的一缕残魂,真正的王妃,已经隨岳王一起走了。” “残魂”沈诚望著她:“那你为何要来到这里?” “我来这里,是为了等你,少帅。”岳王王妃仍然是那副恬静的模样。 “等我?你认得我?”沈诚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叫我少帅?” “抱歉,我只是一缕残魂,你想知道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岳王王妃摇摇头:“我所知道的,便是要在这里等你,然后告诉你一个情报。” “等等!”沈诚却一抬手:“你早就知道我会来这里?” “当然。”岳王王妃还是一副恬静的模样: “我不仅知道你会来这里,还知道你来自二十年后,还知道在秘境之外,有一个叫做苦海的佛僧在等著狩猎你。” “沈诚,我来这里的原因,就是因为知道你会来这里。” 听著岳王王妃的话,沈诚只感觉头皮发麻。 本以为,是自己追寻王妃的脚步,来到了这天狐秘境。 不曾想,王妃竟是为了等自己,所以才会在二十年前失踪— 可是,她是怎么知道,二十年后,自己一定会到这里? 该死的,这算什么?是预知未来,还是说別的什么东西? 沈诚看著王妃那恬静的脸,还想问別的什么,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很显然,这个岳王王妃留下的残魂,就和师语萱当初留下的残魂一样,只具备本体一丝的记忆他嘆息一声:“王妃,你想传达给我的信息,到底是什么?” “你听好了,沈诚。”岳王王妃笑著: “这狐妖秘境的第二关,名为心魔幻境,本来是用来测验下一任天狐族长心智的幻境。” “可这幻境却被某个人,人为的和根源之门连在了一起。” “那从中渗出来的根源之力,会让人癲狂,狞,继而孵化成最最恐怖的心魔。” 原来如此,这就是第二关的规则—沈诚点点头:“你要告诉我的,应该不止这些吧?” “只是这些东西,不值得你们付出这么多。” “没错。”王妃点点头,恬静脸上满是郑重:“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你不要害怕。” 沈诚: 我是不是该说我受过专业的训练,不会怕? “首先,你身边的这个叫做玉清音的女人,不是普通人。”王妃接著说道:“她的命格是【溅世】。” “你说什么?”沈诚眼神一颤。 而王妃却已经走到他面前,將手指轻轻放在他的额头上。 下一瞬,无数画面与声音,涌入沈诚识海。 粘稠的黑雾將整片天穹笼罩,日月星辰全都消失不见。 而在那遮天蔽日的黑雾中央,象徵著根源之门的眼睛缓缓睁开。 在那眼晴的下方,一袭黑袍,头长鹿角,背生双翼的玉清音漂浮於空中,宛若从亘古而来的女魔头。 而在玉清音的脚下,则是漫天的火海。 整片帝京,已经彻底沦为废墟。 断壁残垣,碎肉破尸,到处都是惨豪与哀鸣,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沈家大宅已经化为灰,他的养父养母不见了踪影。 和沈诚有关係的几位女士,圣后,国师,慕容雪,李倚天,南宫晴,柳灵儿-也都躺在火海之中,奄奄一息。 只剩下女帝南宫玥,还漂浮在半空中,手握长剑。 只是她身上的天道之殤已经溃散,嘴角溢血,摇摇欲坠。 “呼!” 幻象结束,沈诚猛地呼出一口气,看向王妃:“你给我看到的那些———“ “是玉清音將来会做的事情。”王妃恬静说道:“根源会在这心魔幻境中,彻底诱发她的【 世】命格。” “而一旦她的命格觉醒,那未来就会走向你所看到的画面。” “难道你真的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沈诚眉。 “—”王妃没有说话,仍然是一脸恬静地看著他。 “好吧好吧,你不知道,那你需要我怎么做?”沈诚问道。 “去往玉清音的梦中,將那唤醒她心魔的敌人杀死。”王妃又说道:“只有如此,才能改写註定的命运。” “沈诚,这是只有你能做到的事情。” “因为,她是你的剑鞘。” “嗯—”沈诚眼神一颤。 自己觉醒【以魂剑】的力量之时,便知道自己可以改写剑鞘的命运,继而影响这个世界的命运。 但世界的命运离他太过遥远,他从未想过有关这方面的事情。 与此同时,沈诚也確信了,王妃认得自己。 不然的话,她不可能知道以魂剑和剑鞘的事情。 “明白了,若这是只有我能做的事情,我不会推辞。”沈诚深吸口气,看向王妃。 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让那幻象中的画面发生。 南宫玥,李倚天,南宫晴,方雨,慕容雪,柳灵儿,父亲,母亲-他绝不会让自己在乎的人,身处那样的人间炼狱之中。 “沈诚,或者说少帅啊,你放心。这秘境最深处的天狐传承,便是能够帮助你对付苦海的东西。” 王妃笑著说道:“而玉清音也是你取走传承的其中一把钥匙。” 说完之后,她的身影便越来越模糊,声音也越来越小: “我用最后一缕灵气,为你连通了现在与过去,你若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事情,就抓紧做吧。 + “还有,沈诚,你记住,这个世界没有你看到的那么简单。” “一定不要让根源之门打开,一定不要。” “不然的话,所有人的牺牲,都会白费——“ 声音戛然而止,王妃的残魂化作粒子,飘散至田之中,与那漫山遍野的海,融为一体。 “我明白了,我不会让惨剧重演的。”沈诚既像是说给王妃,又像是说给自己。 虽然心头还有很多的疑惑,虽然还不清楚,为什么王妃和岳王都认识自己。 但总归有了方向,只要继续沿著这个思路追查下去,他一定能搞清楚,二十年前发生了什么。 而在那之前—沈诚又看向还处於时间の停止中的玉清音,露出苦笑: “【减世】命格,清音啊清音,你还真是给我整出个大惊喜啊。” 本以为南宫玥的命格【生杀予夺】,南宫晴的命格【侠之大者】,慕容雪的命格【百莲济世】 逼格已经够高了,没想到竟然还有高手。 “既然有这么高的逼格,那你的本命剑应该也非常强大吧?” 沈诚这么想著,却没有冒然开启心魔幻境, 既然王妃给了自己馈赠,让过去与现实连通了,那他就得做好万全准备。 而最万全的准备,自然是一一“找女帝要奖励去嘍!” 沈诚双手一合,便进入了魂剑阁內。 再次睁开眼时,已经进入了女帝的房间。 同样的金鑾殿,同样的大床,同样的摆放著黑丝。 沈诚坐在床上,分別以六浅一重,七浅一重,八浅一重-的手法,敲击烙印。 不一会儿功夫,大虞女帝那张冷冰冰的嫌弃脸,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与此同时。 平安侯府上。 正在练习刀术的小龙娘南宫晴,突然感觉屁股烫烫的。 她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裤子褪下来,却见上面剑鞘的印记在闪闪发光。 “奇怪,以前这印记也没发光呀,难道是无咎哥哥叫我?” 小龙娘眨了眨眼,虎了吧唧地把爪爪放了上去。 下一瞬,她来到了魂剑阁之中— 第196章 女帝的安慰行动 第196章 女帝的安慰行动 魂剑阁內。 大虞女帝那张冰山一样的嫌弃脸,又一次出现在沈诚面前。 沈诚连忙躬身作揖:“陛下。” “免礼。”南宫玥摆摆手:“你我之间无需如此生分,找朕何事?” “陛下似乎正有事情?”沈诚疑惑。 “嗯,班师回朝的路上,被师语萱伏击了,朕刚刚將她们击退,正准备追击。” 大虞女帝皱起眉头:“可是我想不通,北齐国师这一次,又是怎么无声无息潜入到我大虞境內的。” “无声无息———”沈诚眼神一颤:“陛下,或许那只是师语萱的残魂!” “残魂?” “对。” 沈诚点点头,把师语萱会分魂的情报,告诉了南宫玥。 “原来是这样,这女人真是一个怪物。”南宫玥听完之后,不由地端起下巴: “人人都担心自己的元神被侵蚀,故而要守心守元。” “这女人倒好,竟然主动把自己的灵魂分成数分。” 师语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是不是人都不好说呢—沈诚心中想著,却皱起眉头:“但她的这缕残魂为何要伏击陛下呢?” “朕也不知。”南宫玥摇摇头:“但朕准备探查一二,对了,你那边怎么样了?已经进入秘境了吗?” “嗯,已经进去了,也算有些收穫。” “哦?给朕说说看。” “这事说来话长,简单来说,臣做了一个梦。梦里,陛下你——”沈诚回想著王妃给她看的那些幻象,郑重道:“马上就要死了。” “?”” 南宫玥愜证地看著沈诚,然后眼睛一点点眯起,越来越冷。 下一瞬,她抬起脚,一脚踩到沈诚脸上:“你再给朕说一遍?谁死了?” “呜鸣呜呜!”沈诚连忙解释。 “你!大胆!把嘴巴给朕闭上!” 大虞女帝当即感觉足心处传来怪异感觉,连忙把脚拿起,脸上闪过屈辱的羞红。 “咳咳,臣不是故意的。”沈诚擦擦嘴,接著將慈悲和尚被苦海寄生,王妃没有死就在秘境中等自己,以及玉清音有可能变成【减世】魔头的事情,都告诉了大虞女帝。 南宫玥听完之后,脸上也浮现出几不可查的惊疑:“没想到,朕不在你身边这几天,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嗯?”捕捉到了关键词的沈诚,眼神立马一颤:“陛下,您不在的这些日子,臣无时无刻不在想念陛下,陛下,您的恩情永远还不清啊陛下!” 说著,他就朝南宫玥扑了过去。 “滚滚滚!”大虞女帝嫌弃地抬起脚,就想踩他的脸。 但突然想到,这个贱人说不定又会对她的脚,做些奇怪的事情。 一时间忘了抬腿,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沈诚已经扑到她身上,搂住她了。 不仅搂住,这个贱人,还把脸埋进了她的— 搞得跟个婴儿在,在,在那啥一样! “唔—”大虞女帝脸上立刻浮现出緋云。 “嗯?”沈诚也没想到这次没被踩开,一脸疑惑地抬起头,从上往下看向大虞女帝。 而大虞女帝脸上的緋云,也渐渐变成屈辱的冰冷:“沈—无.咎—“ “陛下,臣是情难自禁啊陛下!”沈诚一边用下巴抵著肉枕,一边解释:“而且,陛下平时不是都会把臣给踩一一哎呀!” 他话还没说完,下巴就被女帝的玉足命中,向后仰躺到了龙榻之上。 “朕准你碰,你才能碰!”大虞女帝冷哼一声,把脚收回:“还有,剩下的那个什么心魔幻境,你就不要去了。” “啊?”沈诚揉了揉下巴,从床上坐起。 “既然这苦海已经撕破脸皮了,那朕也就没必要容他了。”大虞女帝接著说道:“朕现在就赶往你那边,把那和尚给杀了。” “敢动朕的人,找死!” “陛下———”沈诚没想到大虞女帝会说出这样的话,当即眼晴又变成了荷包蛋:“您———“ 南宫玥却冷笑:“你要是再说著什么『朕的恩情还不完”,然后扑过来占朕便宜,朕就一脚踩死你。” 沈诚: 他想了想,却摇摇头:“陛下还是先对付那个师语萱为好,她既然出现,不知道还有什么谋划。” “至於这边的事情,臣能应付。” “你確定?”南宫玥挑挑眉毛,上下打量著沈诚:“那苦海怎么也是二品佛僧,就算用的是慈悲的身体,也不是一般的三品,对朕而言是蚁,可对你而言——“ “咳咳。”沈诚尷尬地咳嗽两声,却摇摇头:“陛下,宝剑锋从磨礪出,臣终归是要独当一面的,不能永远活在你的庇佑之下。” 这次面对苦海,沈诚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的弱小。 他的战斗智慧与能力,面对四品五品的敌人,完全是碾压之势。 可面对三品强者,就只能够自保了。 他迫切的需要成长,不只是实力的成长,还有战斗意识的成长, 这一次若是让女帝帮忙,那下次,下下次呢? 总归有女帝不在身边的时候吧, 只有自身的强大,才是真的强大。 “好!好一句『宝剑锋从磨礪出”,不愧是朕看中的沈卿!”南宫玥美眸一亮,欣赏无比: “不过,朕也要保证你的安全,你不是有那个传送法阵吗,与苦海战斗前,布置好法阵。” “若真到了无法对付他的局面,便引动法阵,朕会过来杀了他。” “多谢陛下。”沈诚感受到了大虞女帝对自己的重视,心里暖暖的。 “至於那个玉清音”南宫玥手指放在大腿上,轻轻敲打,眼神越来越冷:“既然她的命格是【减世】,那不如早日处理掉这个威胁,免得將来——“ “咳咳,陛下,既然现在她在心魔幻境,那臣便有机会扭转这必死局面。” “你確定是想扭转必死之局?”南宫玥嫌弃地白他一眼:“而不是想把她也收为剑鞘,任你胡来?” 你这人,怎么凭空污人清白?剑鞘的事情,那能叫胡来吗? 这叫拯救无辜少女即將墮入黑暗的心! “玉清音”南宫玥没来由感觉一阵不舒服。 这贱男人,身边的剑鞘是越来越多了。 有朕一个还不够,朕的国师,朕的徒弟骗走了也还不够,现在竟然又冒出来一个—— “呼—.”“ 掐了掐眉心,南宫玥深呼一口气,才把心中不悦压下,手指在沈诚眉心一点: “这个你看一下。” “啊?”沈诚眨眨眼,神识之中却涌入一份没有见过的术:“这是“这是朕整理二十年前卷宗时,发现的术,好像是王妃留下的,但还未完成。”南宫玥接著说道:“说不定会对你在秘境中的行动有帮助。” “原来是这样” 沈诚用魂天炉火將此术烧灼,確定对自身没有坏处之后,才尝试运转。 “这似乎是一套封印术式,可是却不知道是用来封印什么的——” 可魂天炉火的鑑定,却也没鑑定出来什么。 只能鑑定出这是一套尚未完成的精妙术法。 不过既然其中没有对自己有害的部分,倒是可以试著修炼一下,搞清楚是用来干嘛的沈诚一边运转功法,一边想用改写之眼观测灵气脉络,却突然感觉到经络之中的灵气,都被这封印术式调动了起来。 那灵气在他身体中乱窜,竟是直接涌入到了下丹田之中。 “这是.”沈诚连忙运转功法,想把这灵气排出。 但这功法只是残卷,只能调动灵气,竟没有排出之法,一时之间额头直冒冷汗。 “沈诚?” 南宫玥在一旁看著,神色骤然一变。 她连忙扶住沈诚,让他枕到自己的大腿上,接著握住他的手腕,检查他的身体。 “灵气竟然往下丹田处凝聚了,这,这法门竟是竟然是一道阴阳合的法门!这个笨蛋, 怎么拿到残卷也敢练!” 南宫玥也没想到沈诚竟然这么大胆。 “不行,这秘法还未完成,只能凝聚灵气,而无法释放。” “如此下去,他全身的灵气都堆积在下丹田处,无法排出,会爆体而亡!” “必须想办法把灵气取出——” 这么想著,南宫玥手指放在他的下丹田处,以自身灵气为引,进行牵引。 可她的牵引,却被王妃留下的秘术挡在了外面。 那是秘术中固守精气的效果。 “这术法是残卷,可却如此精妙,就算是朕想要解开,也需要一个时辰”南宫玥贝齿轻咬。 看沈诚现在这个状態,要是拖上一个时辰,那他就真的要死了。 “这样的话,就只能·.” 大虞女帝手指微颤,一点点卸掉沈诚外甲,耳垂滚烫,双颊泛起醉人的桃红。 “此物,此物每每看去,都只觉得可怖之极,真不知道晴儿和国师,为何对其如此钟爱—” “罢了,也是朕的错,朕要是不把那术法残卷给沈诚,也就没有后面这些事情。” “既然如此,那朕也该负责“ 说著,就把手搭了上去,用力解除沈诚灵气溢体的症状。 “嘶—...” 沈诚缓缓睁开眼睛,双眸一颤:“陛下,您,您这是—“” 第197章 女帝:坏了,晴儿怎么也在! 第197章 女帝:坏了,晴儿怎么也在! “不许看!”大虞女帝一脸屈辱地嗔道:“朕只是给你疗伤,不,不许乱想!” “额——.” 这话,沈诚一开始是不信的。 疗伤都疗到妲己吧了? 但堆积的灵气,逐渐排出,却也由不得沈诚不信。 他只能半眯著眼睛,享受的躺在龙塌之上。 与此同时, 南宫晴推开自己房间的门扉,走入魂剑阁內。 她的身体还维持著半龙化的状態,每走一步,龙尾巴都会跟著扭动一下。 一双金红色的竖瞳好奇地打量著魂剑阁中的一切。 “奇了怪了,这里是哪里啊,我怎么会突然到这里来了?” “还有,为什么我屁股上的印记还在发光呀!” 说著,她转过头,扭了扭多汁的龙臀。 “鸣~”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道似龙似兽的哈欠声。 南宫晴连忙扭头,却见剎那正化作蓝色小灵麟的模样,慵懒地趴在一个炉子旁边,打著哈欠。 而小灵麟的爪爪下面,还放著一本书,书旁边还有几盘糕点。 她一边打著哈欠,一边百无聊赖地翻著书,时不时还用尾巴捲起糕点,塞入嘴里。 “我去,你这日子过得也太舒坦了吧?比我过得都舒服啊!” 南宫晴搓搓手,走了过去。 小剎那原本正在享受愜意的下午茶时间,见南宫晴来了,灵麟眼骤然一颤。 紧接著,她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噹人不让之势,用尾巴把所有的糕点都塞进嘴里,风卷残垣。 两个腮帮子都吃鼓起来了,跟个仓鼠似的。 一边吃还一边用尾巴甩了甩盘子,意思是“不好意思,你来晚一步,已经没有了。” 南宫晴: “不是,至於嘛,就吃你点东西—”她无奈地走到剎那身旁坐下。 “哼。”剎那碰出一缕鼻息,没好气地看她一眼。 呵呵,上一次自己在外面,主人给自己买的牛肉,羊腿和猪排,这货也说只吃一点。 结果自己才刚吃两口,剩下的都让这个愚蠢的人类吃光了! 她剎那那时就发誓,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把食物分给南宫晴这种母猪! “咳咳。”南宫晴自知自己做的不太地道,憨憨一笑,手朝灵麟看的手探去,转移话题: “没想到你竟然还会看书,看的啥啊,给我瞅瞅?” “嗷鸣!” 小剎那却鸣咽一声,直接用爪子拍住了书。 “这么小气?看看你看的是什么都不行?”南宫晴皱起眉头:“我们可是同伴啊!” 说著,她就猛地使劲,想把书拽出来。 “嗷鸣!”小剎那却更急了,两个爪子死死压著书,用尾巴从炉子后面抓出来不少好吃的,放到南宫晴面前。 南宫晴看著食物直流口水,却摇摇头,眼神变得无比犀利。 不对! 能让剎那这种抠门麟把食物都拿出来了,这书肯定不对劲! “哼哼。” 南宫晴眼晴滴溜一转,往剎那身后看去:“哎,无咎哥哥,你怎么来了?” “嗷鸣?” 灵麟果然被骗,跟著她的目光一起扭头。 趁此机会,南宫晴猛地一用力,就把压在她爪爪下的书抽了出来,看向封皮: “成精的小母马和她坚持不泄的主人?这什么乱七八糟东西—“ “鸣,鸣!” 小剎那脸色突变,立刻朝南宫晴扑了过来。 “哼哼,想抓我,没门!” 南宫晴连忙把书举过头顶,一边闪躲,一边翻看书中內容,清澈的眸子逐渐变得炙热: “你,你到底在看些什么鬼东西啊!” “大虞怎么会有写这种鬼东西的读书人!” “鸣!!!” 小灵麟却彻底怒了,跳到南宫晴脑袋上,一边咬她的脑龙角,一边用尾巴把书夺了过来。 “疼疼疼!我错了我错了,不抢你的书了!” 南宫晴捂著脑袋,幽怨地看著小剎那。 小剎那朝她牙咧嘴,鼻腔里不停喷著麟息。 “咳咳,你別生气嘛~”南宫晴揉了揉发酸的龙角:“你看,我是龙,你是麟,说不定几万年前咱俩还是一个物种呢。” “有啥好生气的?这样,下次我来,给你带两个猪肘子,怎么样?” “哼!”小剎那把头一抬,理都不想理她。 “五个!五个猪肘子!”南宫晴一挥手。 “哼!”小剎那又昂了昂头。 “十个!十个猪肘子!不能再多了!”南宫晴又一挥手。 “—.”小剎那这才考虑了片刻,一边鄙夷地看著她,一边把尾巴伸了过来。 意思是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南宫晴心满意足地握了握她的尾巴:“对了,你为嘛会看这种小说?” “吗!”小剎那的眼神又一次变得犀利起来“好好好,我不问了,隨你便吧——”南宫晴摊摊手:“那无咎哥哥在哪,你看到了吗?” 小剎那没有说话,重新趴到地上,用爪爪翻开小说,只是尾巴指了指一旁的房间。 “在那里面吗?” 南宫晴狐疑地靠近房间,敲了敲门。 可门后却並没有传来回应, “奇了怪了,难道无咎哥哥睡著了?” 南宫晴想了想,推门而入。 与此同时,金鑾殿之中。 南宫玥一边玉手妲己把毒疗,一边检查著沈诚的身体,面露屈辱。 堂堂大虞女帝,道心无缝,道体纯净,此时此刻,竟然要做如此污秽之事! 要只是如此也就罢了.— 她一脸嫌弃地盯著沈诚: “可恶的狗男人,等你好了,朕要,朕要——你不许笑!” “咳咳。”沈诚连忙收敛笑容。 他也不想笑。 可是控制不住啊。 看著大虞女帝的一脸嫌弃,享受著她的疗伤,根本顶不住啊! “你!” “陛下,臣也不想这样的,可是,可是您的术法確实” “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朕的技术不行?”大虞女帝贝齿轻咬。 “咳咳,陛下要是想学,臣可以教陛下——“ “胡说!朕才不需要学什么技法!”大虞女帝愤恨地瞪了沈诚一眼。 就在这时,二人身后突然远处,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大虞女帝是何修为,一下子就听到了那声音,扭头看去。 却见自己的好徒儿正出现在金鑾殿外,好奇地往殿內走来。 剎那间,一道晴空霹雳划过大虞女帝的脑后。 “朕的蠢徒儿,怎么会在这里?” “要是让她看见,朕和沈诚在这——那,那朕的脸岂不是丟光了?” “陛下,你快点走吧。”沈诚看出了她的侷促,拍了拍她的手。 “那你·— “晴儿来了,臣自然就是有办法疗伤了。”沈诚笑著。 “你!”南宫玥面色一颤,只感觉自己头髮便绿了:“你不许一一沈诚却温柔地看著她:“陛下,您也不想让臣,失去生命吧?” “你,你这狗男人”南宫玥气的牙痒痒,却拿他没有办法,深吸口气,就要离开这方世界不曾想,一番灵气波动之后,却还站在原地。 “这是怎么一回事?” “好像是臣的问题———”沈诚皱起眉头:“臣现在灵气都在丹田处,无法操纵这魂剑阁,所以就没法启动术法·——” “怪不得晴儿进来我都没发现。” “那岂不是说,朕现在回不去了吗?”大虞女帝双眸抖颤。 “应该是这样—”沈诚点点头: “不过陛下放心,此处时间流动与外面不同,哪怕过去十几天,外面也只过去一分钟。” 这根本就不是时间不时间的问题,是真的身份要被发现的问题! 大虞女帝的脸上少见的浮现出了侷促,她环顾四周,想找个衣柜躲起来。 可金鑾殿內,哪里有什么衣柜? 她左顾右盼半天,发现这大殿之內,能够藏身的地方,竟然只有床榻的底下! “朕,朕乃九五之尊,天下第一,朕怎么能藏到————朕———— “无咎哥哥,无咎哥哥,你在哪?”南宫晴声音越来越近。 “陛下,要不,摊牌了吧。”沈诚却握住南宫玥的手,郑重道, “不,不行!”南宫玥却猛地摇头。 她是剑鞘的事情,绝对不能让自己徒儿知道。 不然的话,她会怎么看自己这个师尊? 要是她在告诉雪儿,方雨,那朕,朕— “呵,不就是钻个床吗?”大虞女帝冷笑一声:“有道是大丈夫能屈能伸,朕乃当今天子,难道还比不上一般男人吗?” 说著,她便一脸屈辱地钻到了床底下。 下一息,南宫晴也走入了金鑾殿。 她看到沈诚之后,美眸一亮,立刻冲了过来:“无咎哥哥~” 话说到一半,却面色一颤: “无咎哥哥,你,你怎么这么凶?我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 “不。”沈诚微微一笑:“你来的正是时候!” 第198章 十天十夜 第198章 十天十夜 “不,你来的正是时候!” 金鑾殿內,大虞女帝躺在床下,听著沈诚的声音,看著自己徒儿的玉足,越来越靠近龙榻,抿住嘴巴。 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屈辱神情,出现在了她的冰山脸上。 可恶,朕,朕竟然要躲在这床底朕堂堂一国之君,九五自尊,竞是要在这床底— 正想著,她眼前徒弟的玉足,突然飞了起来。 紧接著,耳边就传来徒弟和那贱男人的声音: “无咎哥哥,你,你为嘛突然抱人家啊?” “怎么,不喜欢让我抱?” “喜,喜欢—— 狗男人,你还抱上朕的徒儿了! 还有你,南宫晴,你还喜欢上被他抱了! 大虞女帝紧拳头,贝齿紧紧咬在一起,恨不得现在就衝上去,把这对狗男女给捆起来。 情急之下,她的灵气散溢了一息。 只是剎那,整个龙榻就抖了一下。 “啊?”踏上,蜷缩在伸长怀中的南宫晴被嚇了一跳:“床,床怎么在动?难道,是床下有东西?” “!!!”大虞女帝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连忙屏住呼吸。 “没有人,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沈诚却温柔地楼著南宫晴,用脚轻轻踢了一下床,转移话题: “可能是老鼠吧。不说这个了,晴儿妹妹,你真美。” “唔——”南宫晴的脸一下就红了,羞涩地完全不敢看沈诚:“无咎哥哥,你,你也好好看. 狗男人,你才是阴沟里的老鼠,朕是九五之尊,朕是高高在上的人间帝王! 大虞女帝著拳头,大腿都因为屈辱而发颤,眼晴湿漉漉的。 却再不敢动怒让灵气散溢了。 若是真的让晴儿知道,她趴在床底下,那才是怎么都解释不清了! “晴儿,你最近身体好些了吗?” 龙榻之上,沈诚看向南宫晴, “嗯,已经好些了呢~”小龙娘点点头。 “而且,我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突破到四品了~” “那就好。” 沈诚欣慰地点点头,同时感慨不愧是龙娘啊。 也没怎么修炼,实力就蹭蹭往上涨! “这都是多亏了无咎哥哥,要不是你,晴儿实力也不会提升的这么快”南宫晴双眸笑成月牙,却动了动鼻子: “额,可能是修炼的时候走火入魔了吧——”沈诚嘆一口气,却没说自己练了王妃留下的合之法。 “走火入魔,那怎么行!” 南宫晴声音一下子拉高了,从沈诚鞭上下来,郑重说道:“之前都是无咎哥哥帮我,今日就让晴儿帮无咎哥哥吧。” 说著,她双眸变为金红色,双手在沈诚丹田上一点。 “~” 只听一声龙吟,金龙虚影就从沈诚的丹田处飞出,盘旋在他周围。 “这就是沈诚哥哥不舒服的原因吗?” 南宫晴眼神一颤。 “哼,竟敢让我沈诚哥哥这么不舒服,今日,我必抓你!” “哼哼,让你欺负无咎哥哥!” 沈诚:??? 他垂眸看去,却见小龙娘那张英气十足的面庞,因为龙化的缘故,带上了几分妖艷嫵媚。 大大的龙眸中,既充满著好奇,又满盈著说不清道不明的贪婪。 “要,要怎么取出来呢?” 南宫晴舔了舔嘴唇,龙角发出亮光,朝气一点点靠近。 一种强烈的,直达灵魂深处的连接感,在沈诚心头升腾。 床底下,大虞女帝正默念静心诀呢,却突然看见南宫晴的膝盖落了下来。 大虞女帝当即意识到,自己的乖徒儿在干什么! “可,可恶,我那乖巧的徒儿,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 “是为师平日里管束不严,管束不严啊!” “南宫晴,为师真得控制你了!” “等这次朕回去,非得关你三个月禁闭!你给朕在皇宫里好好反省!” 大虞女帝著拳头,一脸屈辱地默念净心诀。 “有完没完,有完没完啊!!!” 十天之后。 南宫晴容光焕发地从魂剑阁中出来。 由於时间流速不同,她在里面和无咎哥哥待了十天,外面只过去了几分钟罢了。 “哼哼哼哼~” 她美滋滋地扭动著龙尾巴,穿戴整齐,走向臥房,却正好看见了从大门外走进来的慕容雪。 小龙娘美眸一亮,连忙靠了过去:“雪儿姐,你的结论没错!” “啊?”慕容雪眨眨眼。 “咳咳,就,不说了我先去洗澡了!”小龙娘笑吟吟地走进臥房。 留下慕容雪在风中凌乱。 “好吃?难不成是无咎昨晚上回来了?真是的,也不通知我一下。”慕容雪眼神一颤,嘟两句,又会心一笑: “哼哼,看样子晴儿妹妹才刚刚·—哎呀呀,她总算是稍微追上了本宫的步伐“哎,真是的,本宫步步抢先,倒还有些不好意思了呢~” 另一边, 大虞军帐之中。 大虞女帝猛地睁开眼睛,不假思索地回眸四顾,见自己身边土地都是乾的,这才鬆了口气。 她脸上的屈辱已经变成了愤恨,双眸冒火,很想杀人。 那个狗男人,竟然让她在床底下躺了整整十天! 十天啊十天! 你知道朕这十天是怎么过来的吗!!! “陛下~隔~”人宗道首裴夜殤,掀开营帐,握著一个酒葫芦走了进来: “陛下,臣这里有好酒,要不要与臣共饮一杯?” “裴夜殤?”大虞女帝缓缓抬起头,双眸间的杀意毫不掩饰:“朕记得,军中不可饮酒才对吧?” “啊?”裴夜殤愣了下,接著立马扭头就跑:“臣知错,臣现在就去把酒扔了!” “晚了!” 南宫玥却一声冷喝,手掌虚握,无数红绳从虚空中冲了出来,直接捆住裴夜殤,把她拽进了营帐之中。 紧接著,惨豪声和怒斥声,就在营帐中此起彼伏·— “鸣鸣鸣,陛下,臣不敢了,臣再也不喝酒了———您,您別打臣的屁股啊!” 另一边, 沈诚顶著双大黑眼圈,从魂剑阁中出来,嘴唇发白,大腿打颤。 十天啊,十天,整整十天! 她还是条龙,一条不需要休息的龙! “呼,呼——“” 沈诚手颤巍巍地取出慕容雪给他的丹药,一口气灌了十几颗,这才停下,气色算是好了一些。 紧接著,他解除了王妃的术,看向身旁的:“,你能变成佛僧的模样吗?” “啊?” 並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眨眨眼:“能倒是能,变成方雨那副穿著就是了,你要干嘛?” “哎,不干了,不干了!”沈诚连连摆手:“总之,你变一下吧。” “好吧”狐疑地看著她,身上的透明装化作佛衣,脸上的嫵媚变得很是圣洁:“这样?” “嗯,对,就这样!”沈诚欣慰一笑,双手合十:“大师,我悟了!” “啊?”疑惑:“你悟什么了?” 沈诚虔诚无比:“色即是空!” :??? “呼,呼—.”又缓了片刻,沈诚才算是缓了过来。 由於魂剑阁与现实的时间流速並不相同,在里面待了十天,可外面只是过去了几分钟罢了。 再加上王妃残魂特意把此处的时间暂停,他在里面做的荒唐事,倒是没有影响之后的计划。 “主人,你怎么了?”白月汐很是疑惑地看著他,抱住他的胳膊。 沈诚却一脸淡然地把胳膊抽了出来:“月儿请自重。” 白月汐:??? “沈大人,你没事吧?”玉清音也走了过来,关心道:“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 “我没事,没事。” 沈诚连连摆手,就连玉清音这木瓜精,在他眼中都已经是红粉骷。 但他很快就想起来,自己还有任务要做。 要是不把这玉清音的心魔破除,那她可是要化为减世女魔头的啊! 沈诚这么想著,一阵邪风吹来。 心魔幻境,正式升启了。 第199章 清音认父? 第199章 清音认父? 隨著一阵邪风吹拂,大雾升腾,將眾人笼罩其中。 “屏息!谨防雾气有毒!” 梅青率先发號施令。 眾修士们也都无比忌惮地看著蔓延而来的大雾。 “放心吧,雾是没有毒的。”沈诚轻声说著:“现在就是这秘境的第二关,心魔幻境了。” “侯爷,您已经知道秘境的规则了?” 梅青转过头,不敢置信地看著沈诚。 刚刚沈诚见王妃残魂的时候,时间是暂停的。 是故,在梅青的视角下,沈诚便是刚刚到了这门內,就看穿了秘境的规则。 这岂能不让他惊讶? 不仅仅是他,其余的修士们也都面露惊,讚嘆不已。 “嗯———”雅馨了拳头,暗自在心中嘆息:“哎,如此男人,我刚刚竟然看走了眼———” 在她眼里,沈诚已经变成了“闺蜜的男朋友”— “清音啊清音,你可得把握住了啊!” “我现在告诉你们规则。”沈诚却不以为然,继续说道: “心魔幻境会诱发你们心中的邪性,若是被心魔吞噬,那便会沉沦在梦中,再也不会醒来。” “可若是能够通过,那你们將会道心通明,从今往后再不会遇走火入魔,修为桔不可同日而语。” “想不想要入这心魔幻境,就看你们自己了。” “若是不想入,就抓紧传送,离开此处!” 听闻此话,眾修士皆脸色一变。 修士们谁人不知心魔恐惧? 直面心魔,那是堪比生死间大恐怖的事情。 “侯爷,我进入此门只是为了帮助侯爷,可此门是心魔幻境,我也派不上用场,还是暂且退去吧!” 一名修士拱手道。 “是啊候爷,我对面对心魔没有信心。” “我也是。” 说话间,竟是有三分之一的修士,选择了退出。 他们中不乏有四品巔峰的高手。 沈诚也不怪罪他们,摆摆手,便让他们离去。 毕竟心魔这东西,谁都不敢说自己一定能对付。 “侯爷大恩,吾等没齿难忘!” “没错,侯爷,等出了这秘境,我的命就是您的了!” 几位修士抱拳作揖,便从幻境中离去。 而剩下的梅青,雅馨等人,却深吸一口气,盘膝而坐,彼此对视一眼,准备面对心魔。 他们虽然留下了,却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就一定能够面对心魔。 而心魔幻境之中,每个人都孤立无援,这一次见面,可能就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雅馨撩了撩头髮,她觉得有些事情需要和梅青说清楚了。 既然选了他,那就得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意。 不然若是死在了心魔之中,岂不是徒留遗憾? 这么想著,她柔声道:“梅大哥。” “嗯?怎么了,馨儿妹妹?”梅青扭头,却正好对上了雅馨含情脉脉,柔情似水的眼神, “梅大哥,其实——”雅馨深吸口气:“我一” “你先等一下!”梅青却抬起手,打断了他,接著看向沈诚: “沈侯爷,不知可否求您一件事。” “你且讲来。”沈诚点头。 “梅青此次入心魔幻想,也不知道结局如何,若我身死,还望沈侯爷能带著这玉佩去往龙渊阁梅青將玉佩递给沈诚: “我在龙渊阁內还有些弟兄,他们也都希望这天下太平,百姓们能过的好一些。” “看到这玉佩,他们便会明白梅青的心意,尽心辅佐侯爷。” “若只能看到太平的那天,梅青也算是死而无憾。” “好,本侯知道了。”沈诚將玉佩接过,却瞩咐道:“但本侯还是希望,你能够亲自看到那一天,看到本侯向你承诺的那一天。” “多谢侯爷,梅青会努力的。 2 梅青抱扇作揖,心满意足地坐了下来。 而这么一耽误,大雾已然升腾,雅馨再想和梅青说什么,已经来不及了。 浓雾之中,雅馨看著心满意足的梅青,已经傻眼了。 不是,这剧情不对吧。 面对这种生离死別,你不是应该与我含情脉脉,诉说情话,互诉衷肠吗? 这才是我们江湖儿女的剧本啊! 怎么跑去,和那平安侯君臣相知了! “可恶,清音误我,误我啊,挑了我得不到的男人也就罢了!” “挑的男人,还把我男人的心给勾走了啊!!!” 雅馨在心中怒吼著,被大雾吞噬。 “主人,你一定要通过幻境啊!” 浓雾之中,白月汐牢牢抱著沈诚的骼膊。 “嗯,你也是。”沈诚揉揉她的脑袋。 而在两人身边,玉清音抱著肩膀,身体微微颤抖,玉足在鞋子里不断蜷缩,肚脐上分泌出薄薄汗汁.— 心魔吗? 她没来由的感受到了一缕恐惧。 若非师尊的命令,她是万万不可能直面心魔的。 因为那会让她想起,不想回忆的大雾升腾,沈诚缓缓闭上眼睛。 也就在这时,他身上突然亮起一道光芒,那是王妃残魂给予他的力量。 咯瞪,咯,咯瞪...— 心臟连续跳动了三下,沈诚睁开眼晴,却发现自己並没有进入幻象,反而站在一堆泡沫前面。 那些水泡中放映著各种各样的画面,有梅青的,有雅馨的,还有白月汐,玉清音的—.— “原来如此,王妃残魂给我的力量,让我完全不需要进入自己的心魔幻境———” “而是可以查看和进入他人的—— “这算什么,別人都是玩家,而我是管理员?” 沈诚大感新奇,朝其中一个泡沫看去。 这个泡沫是梅青的。 却见梅青正被一群修土抬著,往龙椅上搬。 梅青还在那里大吼著:“哎,你们干什么,你们干什么!你们不要害我!” “我要的是天下太平,我不想做皇帝!”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他正吼著,却突然发现龙椅上坐著一人,竟然是沈诚, “候,侯爷,您,您没死啊!” 梅青被嚇了一跳,立马从修士中间掉了下来·. “呵呵。” 沈诚看著这些画面,嘴角不停抽搐。 好你个浓眉大眼的梅青,竟然还想抢朕的皇位,该杀! 不过他也明白,这便是心魔幻象。 这些画面,要么是人心中欲望的和体,要么是深埋於记忆最深处的恐惧。 这所有的一切,都会被这秘境放大,继而吞噬经歷者的元神。 意志软弱者,要么沉沦欲望,不愿醒来,要么被恐惧吞噬,元神化为碎片。 这便是心魔的可怕之处。 但君子论跡不论心,若是能够通过心魔考验,那幻象中所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场长梦罢了。 这么想著,沈诚又看向白月汐的心魔幻象。 却发现她的梦乱七八糟的。 第一幕,是她被沈诚用駟马缚的手法吊在房樑上,用鞭子抽打。 她脸上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反而直翻白眼。 第二幕,则是她和白月璃一起,蜷缩在地窖中,透过门缝看向外面。 她们彼此捂著对方的嘴巴,眼泪沿著面颊不停滑落。 而在地窖门外,则是天狐一族族人的惨豪与嘶吼。 还有她们父母死前的哀鸣——— 两个画面不停转化,白月汐的心声也传入沈诚神识— “如果,当初我能替父亲和母亲大人死,就好了。” “为什么我要活下来” “主人,请你用鞭子抽烂我的皮肤吧—— “我想死,我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好痛,啊,好痛,但——·我的心,却没这么痛了——“ 沈诚当即明白,白月汐是在通过被虐待的痛苦,掩盖童年的绝望。 她早就已经生病了,而且病的不轻· “哎,这两只狐狸,竟是亲眼目睹了自己父母的死亡,怪不得,不惜出卖灵魂,都要对慕容雪復仇沈诚嘆息一声,也有些头大, 白月汐平日里看著大大咧咧的,一副茶言茶语的模样。 可沈诚很清楚,她心中的恨,並没有因为成为自己的奴隶而消退。 有好几次,她看嚮慕容雪的目光,都如同猎人看向猎物。 只是因为自己是她的主人,她才把这份恨意压下。 “到底为什么,平西王要屠杀天狐一族,希望我能得到答案。” “也希望,我能化解掉,月儿和雪儿之间的矛盾吧。” 沈诚摇摇头。 他可不希望自己后宫起火。 这么想著,他將白月汐的幻象也推向一边。 最重要的事情,还是玉清音啊。 他將手轻轻放在玉清音的心魔泡沫上。 而下一瞬,一股庞大的吸力,从那泡沫上传来。 等他再睁开眼,却发现自已並没有像之前那样,以第三视觉观察著幻象。 反而进入到了这幻象中,像是这幻象的一部分。 “所以,这就是王妃残魂需要我做的事情?从心魔中拯救玉清音?” 沈诚握了握拳头,回眸四顾, 却见自己身处破败城市中,到处都飘著鹅毛大雪。 道路尽头,一个穿著破衣栏步的女孩,正拖著一大包东西,步履购地走向自己。 她的身形很小,瘦骨鳞,拽著的那包东西,比她人还要大上几圈。 她就这样拖著,拖著,一点点靠近沈诚。 直到两人只剩下几步的距离,女孩缓缓抬起头,不带任何感情,满是死气的双眸,与沈诚的视线对撞在一起。 路有死骨,冷风萧瑟。 年仅六岁的玉清音,终於等来了,那个將会改变她一生的男人。 > 第200章 小玉清音:你想白我? 第200章 小玉清音:你想白我? “这就是玉清音的心魔吗?” 沈诚回眸四顾。 大雪纷飞,街道两侧蜷缩著不少衣衫楼的百姓。 他们眼神空洞而又贪婪,抱著自己膝盖,虎视耽耽地看著身边的“朋友”。 远处的粥棚飘著缕缕炊烟,快手们搅动铁锅的声音,在街道盪起回声。 与那搅动声相伴的,还有快手们讥讽的嬉笑声: “我说老袁头,你家的地契只有十亩,就这么点地,司马员外愿意赏给你三斤糠已经算不错了“官爷,官爷,行行好,我还有两个儿子,这么点粮食,过不去这个冬天。”老袁头諂媚地搓著手。 “三斤就三斤,你爱换不换,不换抓紧滚。” “换,我换——”老袁头颤颤巍巍接过粮食,裹进怀里走向远处,步履。 他走后,排在他后面的百姓立刻上前,諂媚地交出地契:“官,官爷,我,我家还有半亩地.. “半亩啊?”快手嫌弃地放进一旁锦盒,接著用大勺留起满满一勺米粥。 那百姓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官,官爷,这,这不对吧,半亩地就,就能换这么一勺米粥吗? “嘶,你这么说的话,確实不对。”快手端著下巴想了想,点点头。 “官,官爷果然圣明。”那百姓諂媚笑著,但很快他的笑容便凝固了。 只见那快手抖了抖手腕,大勺中的米粥就抖下去了一半。 快手笑著把剩下的半勺装进石碗,递到那百姓面前:“这就对嘍。” “这,这——”百姓接过碗,看著那清澈见底的粥,恶从胆边生,把碗直接砸向快手:“混帐东西,把田契还我,还我!” 快手后撤闪躲,躲过了碗,却还是被“粥”淋了一身。 “他奶奶的!刁民,给你脸了!”他怒吼一声,愤而拔刀,一刀捅进了那百姓的小腹。 “噗喵!” 百姓吐出一口鲜血,还想做什么,周围的两名快手却已经拔刀上前,悍然斩出数刀。 很快,那百姓就瘫倒在地,抽搐著不断挣扎。 墙角处蜷缩著的,虎视耽耽的百姓们,见到这一幕,立刻就围了上来。 他们眼冒绿光,口涎滴垂,围住了粥棚。 “你们想干什么!”几个快手被他们盯得心里发毛,都握紧刀柄,拉高音量。 “官,官爷,这,这尸体你们还要吗?可,可以给我们吗?”一个百姓擦著嘴边的涎水,面若豺狼。 “真他妈的晦气,滚滚滚!”快手暗鬆口气,大声喊道:“快拿走!” “谢官爷,谢官爷!嘿嘿!” 形如豺狼的人,立刻拽住倒在地上挣扎著的人,往远处拖去。 雪白的画布上,生出一缕妖艷的红色彼岸。 “啊!混帐!” 也就在这时,远处街上响起一道亮的惨叫。 沈诚循声望去,却见老袁头倒在地上,后心处被捅了一刀。 那刚刚换来的三斤粮食,泼洒在雪白画布。 无数的人趴在画布上,就著尘雪,大口大口地將其捡起,塞进口中。 “不要,还给我——·那是我的,我儿子,我儿子还没吃饭,还给我,还给—” 老袁头挣扎著往它们爬去。 可那骑在他身上的人,眼中的绿光却越来越盛,他握紧匕首,从老袁头后心上拔出又插下,拔出又插下。 直到进出的猩红,將它的脸彻底涂满,这才停下,垂涎地趴在老袁头身上,贴近他睁大的眼晴:“嘿嘿,香,好香———.” 但很快,那些捡粮食的人就看到了他,趴在地上,四爪並用,扑了过来——— “呸,一帮子刁民,真是晦气。” 快手看著他们,用大勺留起一勺米粥,也不装碗,喝上两口,嫌弃唻到一旁:“一点教养都没有。” “这应该是胶州战后,那场饥荒。” 沈诚看著这些人间恶鬼,喃喃自语:“当时,先皇驾崩,两位皇子爭夺皇位,打的不可开交..” “史书上对此的记载只有短短六个字。” “岁大飢,人相食。” 他眨眨眼,看向远处。 只见小小一只的小玉清音,正拖著那比她还要大上几圈的包袱,步履购珊地,从廝打在一起的人群中穿过。 她嘴里叼著一把匕首,双眸若准备狩猎的雌兽,就这样,冷漠地穿过人群。 每当有人接近她,她便会停下,把匕首握在手里,咬著牙齿,像野兽一样,发出阵阵嘶吼。 “这么小的孩子,竟然经歷了这么多的苦难——” “怪不得会形成心魔。” 沈诚嘆息一声,朝小玉清音走去。 他走得很慢,生怕刺激到这个小女孩。 可小玉清音还是戒备无比地握住匕首,弓起身子,像是雌兽一样咬紧牙关:“別过来!” “我没有恶意。”沈诚朝她伸出手,语气轻柔:“跟我走吧,我不会让你饿死在这个冬天。” 玉清音后退半步,声音沙哑:“你想买下我?你有多少钱?” “钱,我有—”沈诚想从虚空伞中掏钱,却什么都没摸到。 他这才意识到,现在是在玉清音的心魔之中,那些外物他取不出来。 “看样子你没钱,呵呵,你是想白买我?”玉清音冷笑一声,握紧匕首: “若是你想杀我,那便动手!不过我得提醒你,你虽然能杀了我,但我一定会拼尽全力弄伤你,让你流很多很多的血!” “到那时,你怎么杀的我,那些东西就会怎么杀了你!” 她说著,还用匕首指了指身后正在“抢食”的人们。 就是靠这种威镊方法,所以才活到现在的吗?挺聪明的沈诚挑挑眉毛。 “若是不想杀我,那就麻烦让开!” 玉清音用右手握著匕首,嘴巴和左手配合,拖著那巨大的包袱,与沈诚擦肩而过。 “我虽然没有钱,但可以保证你在这个冬天饿不死。”沈诚转过身。 “我不需要饿不死,我只需要钱。”玉清音说著,走到了粥棚旁边,不停喘息著,跪坐了下来。 “呦,还是个女娃娃。”粥棚的快手讥讽一笑,对视一眼就要上前。 玉清音却握著匕首,抬起满是泥泞的脸,不卑不亢地看著他们:“每周这个时候,司马员外都会从这边经过。” “你们弄脏了他的羊,也得死。” “嘴,小娃娃伶牙俐齿的。”快手们对视一眼,却是不打算再上前了,只是眼神中的讥讽更甚几分: “喷喷喷,那司马员外可不像我们哥几个,给你一个痛快。” “希望你进了司马宅之后,不会后悔。” 说话间,一辆轿子就从远处开来。 轿子两边跟著浑身甲胃的士兵,后面用铁链拴著不少的孩子。 轿帘拉开著,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坐在轿子中,一手搓著核桃,另一只手抚摸著一少年的头。 两人皆衣冠楚楚,衣著华贵。 “儿啊,你觉得他们如何啊?” “爹,现在能看出来啥,得用热水洗净剃毛才行。” “哈哈哈,我儿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见识,为父欣慰,欣慰啊。” “父亲谬讚了,算不得什么见识。” “哈哈哈!” 说话间,轿子突然停下。 司马员外不满地皱皱眉头:“怎么了?” “姥爷,有人拦路。” “哦?”司马员外朝郊外看去,却见玉清音正拖著一个大包袱,堵在了路中央。 他敲敲轿子,立马就有一下人小跑著过来,跪在轿旁。 司马员外踩著那下人的背,在其余几个下人的扶下走下:“娃娃,你想作甚?” “回稟司马员外,我想把自己卖了。”玉清音轻声说著。 “卖自己?”司马员外有些意外:“喷喷喷,你这种自己卖自己的,倒是头一个,你想卖多少?” “十两银子。” “十两?”司马员外笑了。 若是平常,十两银子想买来一条人命,那是痴人说梦。 可如今这世道,十两都够十几个了。 “我值这个价。” 玉清音低下头,捧起雪,將脸上的淤泥擦乾净,露出一张虽未长开,但仍可爱至极的面容。 司马员外还未说话,那跟在他身后的少年,眼神中便满是贪婪。 “爹,她不错。” “嗯。”司马员外点点头,接著说道:“十两,太贵了,小姑娘,我最多只能给你五两。” “五两不行。”玉清音摇摇头,解开了一直拖著的包袱。 一股难以忍受的臭味,瞬间沁入所有人的鼻腔。 那包中,堆满了看不出哪里是哪里的碎肉,只能依稀辨別,有两双手,两双脚。 “你这是干什么!”司马员外连忙遮住口鼻。 “这是我爹和我娘。”玉清音的声音却毫无波动,就像是在陈述一件和她没有任何关係的事情“我要葬他们,一口好的棺材,要十两。” “你,快,快拉起来!”司马员外连连摆手。 玉清音这才把包重新繫紧, 臭味消失不见,司马员外好受了些,朗声道:“呵呵,你倒是孝顺。” “我大虞以孝治国,本官乃读书人,见你如此,甚是感动。” “这么说,司马员外是愿意付十两了?”玉清音抬起头。 “不。”司马员外却笑了起来,笑的恐怖而又诡:“等你没剩多少之后,我会把你和他们混在一起,哈哈哈!来人,绑起来带走!” “你———”玉清音眼神一颤。 “呵,一个无父无母的,还想从本官手里弄钱,呵呵。”司马员外讥讽笑著,摸著少年的头:“儿啊,看看吧,这就是这群刁民的模样。” “不仅在咱们面前,掏出这些臭烘烘的碎肉,影响咱们的食慾。” “还想尽办法从咱们手里骗钱,那都是咱们的钱,咱们的钱!” “这种刁民今天敢骗钱,明天敢干什么,想都不敢想!” “你们—...”玉清音握著匕首,不断后退。 而浑身甲胃的士兵们,也戏謔地举起武器,朝她走来。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玉清音身后响起。 “十两,还真是便宜。” 她循声扭头, 却见那刚刚想带她走的男人,身穿墨袍,手执长剑,於风雪中,缓步走来。 第201章 师与徒? 第201章 师与徒? 大雪纷飞,沈诚一人一剑,朝司马员外缓缓走来。 长剑拖在地上,將雪白的画布撕开一道裂痕。 穿著甲胃的军士们见此,对视一眼,举起盾牌,挡在轿前。 为首的指挥官做了个手势,就有几名军士朝沈诚冲了过去。 可他们还未衝到沈诚身旁,就感觉一股剧痛蔓延至全身。 低头望去,却见浑身都被蓝紫色的火焰点燃。 “啊啊啊!!” “这,这怎么可能——“” “什么时候?救,救命!” 惨豪声在剎那间响彻天际,几名军士连忙跪在地上,一边拼尽全力想要脱掉身上的甲冑,一边在这雪白画布之上疯狂打滚。 可不知埋葬多少生命的白雪,怎会对它们有一丝怜悯。 他们只能袁豪著,一点点化为灰烬。 其余的军士们皆面露凝重,额头上满是汗珠。 “壮士是何人?”司马员外眼神一颤,看向沈诚,想了想后恭敬作揖: “若是想要这肉羊的话,本官可以割爱,没必要打打杀杀伤了和气。” “我是一一”沈诚却轻声说著,身体突然间化为闪电,消失不见。 “消,消失了?” 司马员外咽了口口水,脖颈后的汗毛却修忽竖起。 紧接著,他的耳边便传来冰冷的声音。 “杀你的人。” “什么!” 司马员外慌忙转头。 可还未等他把头转过来,便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 紧接著,他就看到一具无头的尸体,像是喷泉一样,在不断喷血。 “那是谁的身体?血还挺多的———” 他的脑袋在天空中旋转了两圈半,重重坠落在地。 也就在这时,他才意识到,那尸体的主人到底是谁。 恐惧与绝望瞬间在他脸上升腾。 “不,不,我,我是司马家的人,你,你不能杀一一声音夏然而止,司马员外的脑袋恐惧著,死不目。 而他无头的尸体也跟著瘫倒在地,將雪白的画布染的猩红。 沈诚手握长剑,站在尸体旁边,满脸煞气。 这一幕,看愣了眾人。 无论是司马家的护卫,还是粥棚里的快手,还是街边乞討著的百姓。 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地看著沈诚。 司马员外,这可是这片土地上实打实的大人物。 说是土皇帝都不为过。 竟然,就让这么杀了? 像是杀鸡一样,杀了? 最重要的是,司马员外本来也是四品的儒生啊! 他的言出法隨呢? 他的隨身法宝呢? 为什么连使用那些东西的机会都没有? “一起上,上,杀了他!” “不杀他,我们都得死!” 护卫们瞬间反应过来,怒吼著朝沈诚衝去。 可他们刚冲一步,周遭就浮现出大片大片的怨灵。 那些怨灵钻入他们的身躯,啃噬他们的血肉。 不到五息之后,这些护卫们便浑身抽搐,痉挛著惨豪起来。 “不,不,別,別杀我,別杀我!!!” 司马员外的儿子跟著反应过来,立马瘫倒在地,不断向后蠕动著,一股腥臊的黄色液体,从他的裤腿中渗了出来。 沈诚嫌弃地扭过头,看向他。 “我是司马家的人,你不能杀了我,你要是杀了我,你,你,你必死!” “对,没错,你必死!” “哦?是吗?”沈诚拖著剑走向他:“可我刚刚才杀了你爹。” “我爹,对,你杀了我爹—.”少年突然笑了起来:“没,没事啊!你杀了我爹,我就是司马家主啊! “你放过我,我就放了你,怎么样?” “哦?你还真是孝顺啊。”沈诚一挑眉毛。 “呵,呵呵,那当然——啊!!!” 少年正笑著,沈诚长剑斩出,一击斩断了他的大腿。 他当即惨豪出声,哀豪连连, 但他却顾不得別的,趴在地上,竟是蠕动到了沈诚身旁,抱住了他的裤腿: “別,別,別杀我,求求您了,別杀我,你想要什么,钱,女人还是肉羊,我都能给您,我都能给您啊!” “別杀我,我只有八岁,我还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我太想活著了,求求您,求求您一一啊!痛,痛啊,痛!” 他正喊著,沈诚又是一剑,斩去了他抱著自己的双手。 “別碰我,我嫌脏。”沈诚一脚把他端到一边:“我问你,朝廷有没有给賑灾的银子?” “给了,给了,爷,给了!都在我司马家的库房里,我,我回去之后就拿给您,全都给您!” “给我?”沈诚笑了:“朝廷拨了多少款?” “三百万两!三百万两啊!爷!” “那你司马家拿了多少两賑灾?” “三,三万两!爷,我们只了三万两啊!还有给各级官员分的钱,还分了十几万两!那库房里,还有两百多万两啊!” 少年不停痛哭著:“两百多万两,够买我的命了吧,爷,求您,求一一啊!!!” 他话音未落,身体就被连斩十八刀。 刀刀没入体內数寸,却刀刀都非致命伤。 “啊,痛,痛啊,救命,救命—“ “谁来救救我” 司马少爷绝望地哭爹喊娘。 沈诚却一脚把他端进了粥棚里。 砰的一声。 他坠入米粥中, 而米粥下方立刻升腾起滚烫炉火。 顷刻间,司马少爷的惨豪声,便此起彼伏, 几个快手见此,瑟瑟发抖,站立不稳。 那拿著大勺留粥的快手,更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喝下去。”沈诚看向他们。 “什,什么?”快手们声音颤抖。 “把粥喝下去,不然,你们也进去。”沈诚面无表情,好似在陈述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 “喝,我们这就喝,这就喝!” 快手们拼了命地扑到粥桶前,也顾不得汤粥滚烫,大口地喝了起来。 “哦对了,粥桶里只要还剩一滴,你们全都进去。”沈诚又接著说道: “喝的最少的那个人,也进去。” “啊!”几名快手对视一眼,立刻拼了命地抱著桶狂饮。 一边喝著,还一边扭打,像是要把自己的同僚也扔进桶里一样。 “三百万两啊,三百万两银子,到最后,竞然就只有几万两用来賑灾。” “好一个司马家,好一个四大家族,厉害,真是厉害。” 沈诚摇摇头,走到玉清音身旁,朝她伸出手:“跟我走吧。” “我”小玉清音愣愣地看著他。 可还未等她回復,沈诚就蹲了下来,把她扛到了肩上。 “你,你放我下来!你要带我去哪!” 小玉清音在沈诚肩膀上不断挣扎著。 “带你去埋葬你的父母。” 沈诚却用灵气將她父母的户骨抓起。 “唔—...· 这就话就像是有魔力一般,小玉清音瞬间便不再挣扎了。 “以后,没有人会欺负你。” 沈诚轻声对玉清音说著,目光却看向周围的百姓们。 那些百姓们不敢触碰他的眼神,只是卑微地匍匐在地, 沈诚就这样走著,静静从他们身边穿过。 魂剑阁中,那象徵著【侠之大者】的光芒,又为他闪烁了那么一瞬。 小玉清音没有说话,这样趴在沈诚身上,满是灰尘与冻疮的拳头缓缓紧。 几滴泪水沿著脏兮兮的小脸,滴垂到雪白的画布。 与此同时。 心魔幻象之外。 象徵著根源的大门之前。 雾气升腾中,一个穿著白袍的女人,赤脚走到门前,抚摸著上方的纹路: “是时候了,多年布置,终於到了开结果的那一天。” 若是沈诚或是玉清音在此,便能立刻认出来,她就是北齐国师师语萱。 只不过,与那留在监天司密室中的师语萱一样,这里的这一个,也是一道残魂。 “阿弥陀佛。”在她身后,浑身透明,只有一缕魂魄的慈悲和尚,双手合十: “施主如此大费心机,就是为了唤醒玉清音心中的恶念?” “呵呵。” 师语萱笑了笑:“慈悲啊慈悲,你被你师尊霸占了肉身,为求自保,以残魂跑入这秘境中,却落入我手。” “事到如今,再问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阿弥陀佛,施主,贫僧只是好奇罢了。”慈悲平静说道。 “呵呵,不过告诉你也无妨,毕竟一切都已註定。”师语萱笑了笑: “你们修佛之人,所为不过是果位,是成佛。” “今日你运气好,若是我將门打开,你说不准就能看到真正的成佛之路。” “门?”慈悲不解。 “对,根源的门。”师语萱朝著面前的巨门张开手臂:“为了那减世的存在,而准备的门。” “你就这么篤定,清音施主,一定会按照你的想法,沦为减世的野兽?” 慈悲睁开眼睛。 “当然,她现在所经歷的一切,都是与另一个我发生的记忆。” 师语萱抚摸著大门:“所以,在这心魔幻象之中,我可以隨时降临到她的记忆之中,与她记忆中的我融为一体。” “继而操纵她的元神,让她墮落,让她沉沦,让她化为野兽,让她对我言听计从。” “就比如现在,按照时间,她应该已经作为肉羊,被绑到了司马家。” “我只需要在等半个时辰,在她陷入绝望的时刻出现,就能够开始计划的第一阶段了。” “啊,我等不及欣赏你的绝望了,我的好徒儿,呵呵。” 师语萱癲狂地笑著。 > 第202章 师语萱:不是,我徒儿呢?我这么大个女徒儿呢? 第202章 师语萱:不是,我徒儿呢?我这么大个女徒儿呢? 心魔幻象內。 一片林子之中。 沈诚收拢灵气,將面前的土堆压至平整:“你確定不需要立碑吗?多少可以有个祭拜的地方。” “不要。”抱著膝盖,蜷缩在一旁的小玉清音摇摇头: “现在这世道,若是知道土下面埋了人,它们一定会想方设法挖下去看看,里面有没有宝贝。” “原来你是担心这件事。” 沈诚瞭然,回想著监正留给自己的知识,双手在地上一拍。 滋啦猩红的光芒亮起,一块石碑便平地而起。 “不是说了,不需要碑—”玉清音正说著,沈诚的手指却探了过来,在她额头上轻轻一敲。 “你干什么?” “我会在这里留下几份障眼的术,只有你能看见找到这里,这样就不用担心被流民发现了。”沈诚柔声说著,几道法门就钻入玉清音的脑海。 “嗯———”玉清音没再说话。 “怎么,我帮了你这么大忙,连一句谢谢都不说?”沈诚挑挑眉毛。 “多事。”玉清音却嘟一句。 “哎呀呀,这玉清音小时候,性格真是有够恶劣的啊。” 沈诚还未说话,却从他身上飘了出来,眯著眼睛:“你救了她的命,她不说报答你了,连句谢谢都不说。” “这种女人,真是贱的要命。” 沈诚也皱眉看向玉清音:“你的意思是,我不该帮你?” “帮我?”小玉清音捂住额头,又左右环顾一圈確定无人之后,才举起小拳头说道: “要是你没有出现的话,我现在已经潜入到司马府里了!” “什么玩意儿?”沈诚皱眉。 “你当我是傻子吗?十两就把自己卖给司马员外了?”玉清音嘟囊著:“我那是想潜入司马府,把他们全杀了!” “就凭你,把司马府的人都杀了?”沈诚挑眉。 “不相信?”小玉清音昂起头,將袖子解开,搓了搓皮肤上的淤泥,露出下面白皙的皮肤。 只见皮肤上涌动著黑红色的血线,像是有生命一样,在不断跳动。 “你看到这些魔气没有?只要我不压制它们,它们马上就会从我体內破出!” 小玉清音接著说道:“到时候,我就能把整个司马府一锅端掉!” “別说是司马员外和他儿子了,就是他其余的几个儿子,妻子,小妾,老爹老娘,一个都跑不掉,全部都得死!” “我为了干这票大的,蹲点蹲了半个月,这才等来了这么一个机会。” “现在倒好,那司马员外是死了,可是他还有七个儿子没死呢!一想到那些畜生东西还活著, 我就恨得牙痒痒!” : 沈诚: 好好好,这么整是吧,合著她刚刚卖身葬父,是搁这钓鱼执法呢? 沈诚嘴角抽搐,掐了掐眉心:“可是魔气溢体,你自己也活不了。” “我本来也没打算活。”玉清音摇摇头:“我爹娘都死了,我活著又有什么意义?若是我杀了司马家全家之后死了,那便死了。” “若我没死,那我就再去杀王家,李家,荀家——杀一家赚一家,杀两家赚两家。” “反正这些大老爷们有一个算一个,都该死!” “不是———”在一旁都听愣了:“这小姑娘,这么极端的吗?” 沈诚也没想到,玉清音的计划竟然是这样, 这算什么?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开后百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行了,话也说的差不多了。”小玉清音从地上站起,拍拍屁股,敷衍道:“小女子感谢公子救命之恩,如此大恩无以为报,来世做牛做马也会报答公子。” “来世?” “是啊,我这辈子反正也没几天好活了,报恩什么的,也做不到了。”玉清音点点头:“你要是有什么仇家可以告诉我,我去帮你杀他们。 3 “你要是没有仇家,那我就自己去找那些老爷们算帐。” 说著,她便扭头就走,朝山下走去。 没曾想,刚走两步,一阵失重感便传来, 紧接著,她便被沈诚扛到了肩膀上。 “喂,你干什么啊你,你听不懂人话吗?我没几天好活了,我报答不了你!” “你放我下来,让我去杀了那群畜生!” “我要杀光他们,杀光那群披著人皮的怪物!” 小玉清音急了,在沈诚肩膀上不停挣扎著,见沈诚不理她,乾脆张开嘴,一口咬向沈诚的肩膀。 叮!!! 一声脆响,玉清音的牙齿没能咬到沈诚,却咬到了他举起的长剑。 “活著不好吗?何必送死?”沈诚侧眸看向她。 玉清音却皱起眉头,接著猛地咬住长剑,头从左往右狼狠一拽。 撕拉!!! 剑锋划破她的嘴唇与舌头,將她的嘴角撕开道口子,大片大片的鲜血溅射而出。 “你疯了?”沈诚连忙把她放下:“不要命了?” “呵呵。” 玉清音却咯咯笑了起来,由於嘴巴和舌头都被划破的原因,她的笑声难听而又刺耳: “你反正也是看我好看,所以才想把我带在身边,別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对我做什么—你们这些大人物,都一个样。” “现在好了,我已经毁容了,难看了。我对你,已经没用了。” “放我走吧,让我去杀那群畜生,让我去死,我想去见爸爸妈妈。” “真是扭曲—.—.” 在一旁听著,不由地嘆息一声:“好好一个孩子,怎么变成这幅样子。” “扭曲的不是她,而是这个世道。”沈诚摇摇头,缓缓蹲下。 此时此刻,他已然明白,小玉清音的心魔从何而来了。 也总算明白,她【减世】的命格从何而来了。 亲眼见证父母的死亡,又独自生活了这么久之后,这个女孩根本就不相信世上有好人。 所有的善意,在她眼中都是陷阱。 自己无论再怎么解释都没用。 她不可能信任自己。 可自己却偏偏要把她从心魔中唤醒,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 沈诚笑了笑,大手直接按到了玉清音的脸上,灵气猛地灌入她的口腔。 “唔”玉清音身子一颤,却连挣扎都不挣扎了。 她戏謔地盯著沈诚,好似在说“你终於不装了。也好,那我正好把命还给你。” 可下一瞬,她却感觉嘴唇与舌头上的痛觉缓缓消失,伤口一点点癒合。 她看向沈诚的目光中,逐渐多出许多不解, 片刻后,沈诚將手拿开,玉清音想都不想便说道:“別再给我疗伤了,我一一” “我说小姑娘,你可能搞错了一件事。”沈诚却伸出手指,放在她唇上:“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你的救命恩人。” “嗯?”玉清音抬起头。 “你好像忘了,一开始是怎么给司马员外说的了。”沈诚盯著她:“你给自己的標价是十两。” “我给你父母打的棺,选的坟地加起来一共有三十两。” “算起来,我还多付了你二十两。” “也就是说,你是我买来的奴隶,明白了吗?” “你—”玉清音愣住了:“可是—” “没什么可是不可是的。”沈诚將她拽了起来: “你想报仇,还是想去杀那些畜生,我都不管,但你得先掏出三十两银子赎身。” “在那之前,就老老实实给我干活。” 说著,沈诚就把背的包裹扔到了玉清音身上。 玉清音显然没想到,事情会往这个方向发展,呆呆地看著那比她人还大一圈的包裹,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 “愣住干嘛?拿上东西,走,別等官府的人追上来!” “我·. 玉清音盯著沈诚的背影,见他越走越快,丝毫没有等自己的意思,一时间慌了神。 几息之后,她了拳头,双手拽住包裹,在地上拖著,跟上了他的步伐。 一如两人初见的时候,她拖著父亲和母亲的户体。 “这么绝情?”飘在沈诚身边,满脸意外。 “不这么做,这个女孩根本认不清现实。”沈诚摇摇头: “我不知道现实中,玉清音经歷了什么。” “但既然她现在跟在我身边,那我就要按照我的想法培养她,让她不被心魔吞噬。” 话说到一半,他却突然站定,脸上浮现出古怪的表情。 “怎么了?”也跟著停了下来。 “没什么。”沈诚摇摇头。 他突然想起,自己穿越之前玩过相似的养成游戏,叫什么奴隶少女另一边。 师语萱的残魂,也取代了玉清音记忆中的她,来到了司马家族的地盘。 她面戴轻纱,看著乱成一锅粥的城镇,微微燮眉:“怎么回事,这么乱?” 在原本的歷史中,玉清音想要卖身安葬父母,却被司马员外强行带回家中。 司马员外正巧晚上大宴宾客,玉清音的下场自然也就註定。 万般绝望之际,师语萱刚好经过,察觉到了她的天赋,便出手相救,顺便还把司马员外给宰了。 从此之后,玉清音就相当信任师语萱,拜她为师。 “不过也无所谓了,这边发生什么和我也没有关係,我只要带走玉清音就好。让我看看,你在哪吧。” 师语萱笑了笑,手捏法决。 下一息,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怎么可能,玉清音怎么会消失不见?按理来讲,她就应该出现在这里才对啊——” 师语萱探查周遭,皱起眉头:“嗯,这里是心魔幻象,她可能存在在比较深层的地方,我察觉不到,倒也正常。” “没错,我要扩大一下感知范围。” 她说著,在此闭上眼睛。 下一秒,又皱起眉头。 “嘶,不对啊,怎么还是感知不到?不行,再增大几次!” 师语萱又闭上了眼睛。 就这样反覆了好几次之后,师语萱颤巍巍睁开眼睛,双唇打颤: “不,不在这里——“” “玉清音不在这里—真的不在!” “我在这里待了这么漫长的时间,忍受了这么久的孤独,不就是为了腐化玉清音?” “若是她不在这里,那我这些年来都在做些什么?” 师语萱只感觉胸口一阵难受。 主魂可是承诺过她的,若是计划完成,那玉清音肉体就是她的了! “不行,不行,我必须得找到她,腐蚀她就是我存在的意义。” 这么想著,师语萱的这缕残魂双手一合,身上亮起猩红光芒。 她以体內储存的上古妖血为代价,发动了回溯追踪的术法。 下一瞬,几个时辰之前,在此处发生的事情在她眼前重映。 她看到了拖著父母尸体的玉清音,看到了噁心至极的司马员外,看到了沈诚! “等等!”师语萱的眼睛瞬间瞪大了:“沈诚为什么会在玉清音的心魔幻象里?” 她接著往下看去, 將沈诚斩杀司马员外,带走玉清音的画面尽收眼底。 “又是他,竟然又是他!” 这一刻,师语萱的拳头死死紧了。 要知道,原本斩杀司马员外,英雄救美的人,是她师语萱! 也正是因为救了玉清音,她才得到了玉清音的信任,可以在她身上做各种各样的实验。 可现在,这故事里英雄救美的主角,却被替换成了沈诚。 这种感觉,简直就是被牛了啊! “沈诚,又是你,为什么总是你,为什么每一次本座的计划就要成功的时候,你就会出现!” “该死,该死!好,很好!” 师语萱恶狠狼说著,脸上突然浮现出笑意。 下一瞬,无数的是色小手,从她的影子中伸了出来,钻入到了周遭的人群之中。 那些人瞬间变得任訥,若人偶一样,站在了她面前。 “去吧,为本座找出沈诚!” “沈诚啊沈诚,既然你想死,那本座就让你死在这幻象之中!” “本座就不信,你在这幻想之中,拜能隨心所欲!” “阿嚏。谁啊这么,又念叨我。” 另一边,沈诚打了个哈欠,π最后一处法愿陷阱设计上。 “你的愿法造诣越来越精妙了。” 环顾四周,不有讚嘆。 “多亏了监正给我亢下的术士传承,虽然不能直接炼器,但布置些愿法到时没有问题。” 沈诚搓了搓手上的尘土。 “可么你弄出这么多的阵法干嘛?”撑著香腮。 “当然么要狩变了。”沈诚刷著:“王妃不么说了吗,根源之门会想办法侵蚀玉清音。” “我的出漂已经改写了一部分歷史,那么人,自然会追过来。” “就让我们看看,谁么猎人,谁是猎物吧。” 沈诚话音落下,六名天並女自他身后飞出,朝他点点头,隱匿身形。 而无数的怨灵拜藏匿到了愿法之中,静静等待。 “根源的力量——若么能够捕捉的话。”沈诚眯起眼睛。 第203章 奴隶少女 第203章 奴隶少女 布置好阵法和陷阱之后,沈诚回到藏身的山洞。 就在这时候,拖著包袱的小玉清音,才从山下爬了上来。 沈诚现在藏身的山洞,海拔大概有百米。 上来的时候,他问过小玉清音要不要让她飞起来。 小玉清音说不要,沈诚只好遵从她的意愿,自己飞了上来。 “还行,爬的还挺快。” 沈诚朝玉清音点点头。 “你——” 小玉清音嘴唇轻抿,手脚发颤,额头上布著一滴滴汗珠,看向沈诚的眼神和看出生没区別。 那会沈诚问她要不要起飞,她只是客套一下罢了。 就和过年的时候收压岁钱,一边拉开荷包,一边给叔叔伯伯们“使不得使不得”一样。 谁知道沈诚竟然是和她来真的,嗖的一声就飞走了! 让一个六岁的小女孩,拖著这么重的包袱爬上百米的山,这人真的是人? 她又恶狠狠盯了一眼沈诚,把包袱拖进了山洞里面。 “哎,这么小个孩子,竟然做这么辛苦的苦力,也是苦了你了。” 沈诚又柔声说著,揉了揉她的脑袋:“你累不累?” 我会做这么多的苦力,还不是因为你? 但小玉清音毕竟很长时间都没人关心了,被沈诚摸著头,恍惚间竟有种爸爸回来了的感觉。 她抿抿嘴,倔强道:“不累。” “不累?不累正好。”沈诚却接著说道:“不累就把这山洞打扫一下吧,对了,记得把被褥什么的都铺上,咱们晚上要睡。” 玉清音:??? 她愣愣地看向沈诚,又指了指自己:“打扫山洞,我?” “不是你,难道是我?”沈诚眉:“別忘了,你可是我三十两买的奴隶。” “可是,可是我才刚刚上来—“ “那让你休息半分钟好了。” “你”玉清音没想过这人这么出生,又想到一路爬山上来磨破的脚皮和擦伤的胳膊,委屈的快哭了。 “哭?哭也算时间哦。”沈诚微微眯眼“你——”小玉清音不再言语,默默走向山洞深处,打扫起了卫生。 “这样是不是有点过了?”飘了出来。 “怎么,你心疼了?”沈诚意外看向她。 “毕竟只是个孩子—”瞳孔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 “放心吧,我有分寸。”沈诚笑笑,手捏法决隱匿身形,跟上了小玉清音。 洞穴深处,小玉清音抱著比她人还要大的被褥,狠狠扔到地上,然后伸出小手,看似铺整,实则撕扯。 就好似那不是被褥,而是沈诚一样。 “大坏蛋,大坏蛋,就知道欺负我!” 小玉清音委屈极了。 她虽只是出生在普通人家,却一直是父母的珍宝。 铺整被褥,整理洞穴这样的事情,她一个六岁的小女孩何曾干过? 更別提,拽著这么多的包袱爬山了。 “大坏蛋,大坏蛋!长得人模狗样,其实和那些官老爷没区別!” 这么嘟著,一缕缕黑色的魔气,从她体內缓缓渗出,凝聚成一个漆黑无面的女子,从后面搂住她,在耳边轻声呢喃著: “既然这沈诚是个大坏蛋,那要不要把他杀了呢?” “如果你想的话,可以做到。” “你知道的,你有这能力。” “只要你想,你可以杀死任何人,当然也包括沈诚。” 在她的诉说之下,小玉清音的眼神越来越呆滯,轻声呢喃著:“杀了沈诚—” “对,杀了他,他和那些官老爷一样,都在欺负你。”她耳边的女人,声音越来越大: “等他玩腻了,就会把你切成碎片,就像你母亲那样。” “碎,碎肉—.”小玉清音轻声重复著。 “对,和我一起读。你不想死,所以,你要杀了他。” “我不想死,所以我要杀了———”小玉清音呢喃著,却猛地眨眨眼:“不,我不能杀他!” “为什么?”耳边女人疑惑。 “他救了我的命,他还为爸爸妈妈报了仇,他是我的恩人。” 小玉清音缓缓摇头:“哪怕他是个出生东西,也仍然是我的恩人,爸爸妈妈教过我的,有恩必报!” “呵呵,无聊而愚蠢的想法,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强大?”耳边女人戏謔笑著: “捨弃那些无聊的想法,你会变成这世上最恐怖的存在,谁都欺负不了你。” “如果你想的话,还能够復活你的父母。” “復活———”小玉清音眼神一颤:“我的父母?” “对,怎么样,很简单的,只要用你的力量,杀了沈诚。” “不,不行,他是我的恩人,我怎么能杀他?”小玉清音抱住脑袋。 “真是婆妈啊,那你的父母就不是你的恩人了吗?你不想復活她们了吗?” “我说,当著我的面大声密谋杀了我的事情,是不是不太好?” 就在这时,冷寂的声音突然从小玉清音身后传来。 “啊?” 无面女人与小玉清音同时扭头,却见空气盪起涟漪,沈诚走了出来。 “你,你是什么时候在这里的?”无面女人嘶吼著。 “从她骂我大坏蛋开始,就在了。”沈诚摊摊手:“心魔小姐。” “该死!”无面女人一抬手,玉清音的手臂就跟著她一起抬起。 紧接著,无数黑色丝线就从虚空中射出,化为尖刺,迅速刺向沈诚。 “不,不行—” 关键时刻,小玉清音若雌兽一样嘶吼著,抬起另一只手,握住了那被无面女人操控的手。 滋啦! 尖刺在距离沈诚瞳孔不足一寸的位置,骤然停止。 “你是白痴吗?”无面女人大喊道:“他不可能容忍一个有可能伤害他的人在身边!他会杀了你的!” “那我也不能杀他—.”玉清音嘶吼著。 “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好人,你不知道吗?”无面女人怒斥道: “想想这一路走来,你遇到的那些『好人”,他们要么是想吃了你,要么是垂涎你,这个世界早就已经烂透了!” “他和那些畜生没有区別!” “他或许也一样,不是什么好人—”玉清音的脸上浮现出蜘蛛一样的斑纹,那是魔气侵蚀的跡象: “但他確实救了我,替爸爸妈妈报了仇——“” “为什么?为什么要在乎这些东西,这些愚蠢的东西!”无面女人怒吼著。 “我决定不了,这个世道是什么样的世道。”小玉清音一点点跪了下来: “但我能决定——自己做什么样的人— “白痴,你这个白一一等等,该死,不要!” 无面女人话还没说完,便感觉一股巨大的吸力,从沈诚掌心传来。 她连抵抗的机会都没有,便被拽了过去。 紧接著,她的身体一点点湮灭,分解,化作屡屡魔气,被沈诚吞噬。 “这,这是碧血洗剑诀?你怎么会上古魔功,不,不可能—“ 她没有任何五官的脸上,竟是浮现出了恐惧的表情,不停挣扎著,朝玉清音招手: “救我,救我!没有我你也会死!” “你会被她杀了的,救我!救我!” “咳,咳咳—” 玉清音浑身上下都遍布著蛛网一样的魔线,却只是静静地看著她,没有说话。 “白痴,玉清音,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无面女怒吼著,却突然看向沈诚,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沈诚,这次算你贏了,但无所谓,你杀了我,还会有下一个我,下下个我,数不尽的我!” “她的命运早已註定,你拦不住!哈哈哈一一咔!” 无面女的笑声戛然而止,面庞也裂成了碎片,被沈诚吞噬进了体內。 那庞大的魔气,竟是比他在现实中,从玉清音身上吸收的还要多。 要不是有在身边,可以转移到她体內,沈诚就又要陷入平衡打破的状態了。 “呼—————” 他长舒一口气,用魂天炉火將心魔残存的魔性烧了个乾净,终於知道了那是什么东西。 【世魔心·蚀心魔: 【命格·减世拥有一颗魔心,每当命格拥有者產生的强烈的负面情绪之时,便会孕育出蚀心魔。】 【蚀心魔会想尽办法蛊惑命格拥有者墮落,一旦真的墮落,那减世命格就会完成。】 【减世命格的拥有者,正想尽办法抵御这减世魔心的侵蚀。】 “蚀心魔,果然是这样。”沈诚眯了眯眼睛。 “你是故意的?”飘到他身旁:“你就是想让这玉清音產生负面情绪?” “算是吧。”沈诚摇摇头。 他之前用改写之眼,看向玉清音身上的魔气脉络时,便发现隨著她的情绪波动,身上的魔气会越来越重。 “不过,就算你能发现她身上的不对劲,正常的思路也是悉心照顾她,呵护她的灵魂,不让她產生负面情绪,不让那蚀心魔出来吧?” 皱起眉毛:“哪有像你这样搞她的,简直就是在玩火。” “哦?”沈诚却笑了,上下打量了几眼:“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舔狗不得好死,暖男排狗后面。” :??? 沈诚却不理她,一点点走向玉清音。 呵护她的心灵,不让她受伤,消融她心中的冰雪? 做这些,哪有不停欺负她,把那些负面情绪產生出来的蚀心魔逼出来,然后再一个接一个的吞噬,来的直接有效? 看著慢慢走过来的沈诚,小玉清音轻抿嘴唇,糯糯说道:“你,你想干吗?” 说话间,她的身体竟是一点点变化,从五六岁的模样,化为了十八九岁的样子 第204章 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第204章 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嗯?竟然还能隨地大小变?” 沈诚意外地看向玉清音。 “隨地大小便?什,什么意思?” 玉清音却仍是那副雌兽模样,倔强地看著沈诚。 “她好像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变化。”摊摊手。 沈诚点点头,改写之眼看向周围,有了明悟。 这就是心魔幻象与外面不同的地方。 在这个空间內,玉清音的形象会根据她的心境发生变化。 现在的她,处於恐惧与紧张之中,出於自我保护意识,她就从小变到大了。 “你,你想干什么?” “大”玉清音朝后蠕动著身体。 由於突然变大的缘故,身上原本的破烂袍子,被一下子撑的紧紧的,胸口处更是直接撑裂,肉隱肉现。 再配上她那副我见犹怜却倔强无比的雌兽模样“喷喷喷。”沈诚砸吧两下嘴,心头却没有升腾起什么邪念。 毕竟这个时候的玉清音只是六岁,虽然发育的早了些,但一想到他的年龄,沈诚就兴致全无, 反而有种老父亲带孩子的无奈感。 他蹲下来,握住玉清音的手,在对方的颤抖中將魔气吸入体內。 “嗯·——. 隨著魔气离体,小玉清音婴寧一声,身上的蛛网魔线一点点消失。 “你,你这是做什么?” “这都看不出来?当然是救你。”沈诚抬起手,在她额头上轻轻一点: “那蚀心魔虽然消失了,可你体內的魔气却没消失,要是放著不管,很快就会出事。” “嗯——”玉清音眼神颤了颤,忽然想到什么,试探问道:“你,你是故意欺负我的,你就想让那东西出来?” “你还挺聪明的嘛。”沈诚意外。 这个玉清音怎么感觉比现实中那个木瓜精要聪明一点? 难道说是发育过程中,把智商发育掉了? 沈诚觉得很有可能,毕竟“胸大无脑”这个说法由来已久。 玉清音沉默不语,心中却微微扬起一阵感动。 原来,他欺负我,都是装出来的。 他是为了引出我的心魔,才故意装出那副样子. 是我错怪了他—— 可还未等玉清音感动多久,沈诚就接著说道:“想把那东西引出来是真的,但想要欺负你也是真的。” “啊?”玉清音疑惑看著他:“为什么想要欺负我?” “你是我的奴隶,我欺负你不是正常的?”沈诚捏著她的下巴,贴近她: “你得庆幸自己皮肤不是黑的,不然我就让你去种。” 玉清音:??? 心头对沈诚刚刚升起的那一抹感激,剎那间荡然无存。 这个男人,绝对是个恶劣至极,討厌至极的出生东曦! “那,那你为什么现在还要救我?”玉清音又接著问道:“我刚刚触怒了你,你就算不杀我, 也没有救我的道理吧。” 沈诚无语:“我说你脑袋是不是不太正常,杀人需要理由也就罢了,怎么救人还需要理由了?” “看你快死了,一时不忍,不就救了。” 他只是隨口说了这么句话。 可玉清音的手指却猛地一颤她愣愣地盯著沈诚,心中想起蚀心魔说过的话一一“他和那些畜生一样,这世上早就没有什么好人了!” 真的吗? 这世上真的没有好人了吗? 沈诚正给玉清音疗伤,却半天没听到她的声音,抬起头来,脸色一变:“你怎么哭了?” “哭了?”玉清音眨眨眼,用另一只手摸向眼眶,这才发现几滴晶莹正顺著面颊缓缓流下。 “没,没有,我只是眼睛不舒服。” 她连忙擦了擦眼角,把头別向一旁:“你,你说我是你的奴隶,对吧?” “对啊,三十两银子买的。”沈诚点点头。 “嗯———”玉清音了拳头。 刚刚被蚀心魔缠绕,她感觉自己真的就要消失了。 那种感觉很不好,就仿佛自己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证明,都全都被抹除了一样。 那种感觉,让她痛苦,让她恐惧,让她绝望。 她突然觉得,活著可能也挺好。 但,玉清音还是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好人。 她不相信沈诚救自己別无所图沈诚做这些肯定还是为了欺骗自己,让自己对她死心塌地。 既然这是他想要的,那为了活下去玉清音贝齿轻抿,不敢看他:“既然我是奴隶,那,那就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喂喂喂,这是你和我说话的態度?算上刚刚,我已经救了你两次了。”沈诚却皱起眉头: “你甚至不愿意叫我一声主人。” “嗯”玉清音眼神一颤,倔强的脸颊上泛起一抹屈辱。 她在心中不停说著“这都是为了活著,为了活著。” 然后,才用发颤的声音说道:“主,主人,做您想做的事情吧。” “这才对嘛。”沈诚点点头:“什么事情都可以吗?” “如果是主人的话”玉清音用手指掐著大腿,努力克制著心头屈辱: “什么命令都可以。” “哦?真的什么都可以吗?”沈诚站起身来,握住腰带。 果然,果然来了吗,这个出生东曦!这都是为了活著,为了活著—玉清音抿住嘴唇:“什, 什么都可以——” “那么—”沈诚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我命令你,把这些功法都给我好好学会!” 说著,他从裤襠中一口气掏出了好几本书籍,其中包括【静心诀】,【般若静默诀】,【道门无情法】以及各种各样的魔功。 “你,你让我做的事情,就,就这样?” 玉清音盯著沈诚,已经愣住了。 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 她本来以为,沈诚会让她做那种0的事情,甚至是先00,再00都没关係。 虽然这种事情很羞耻,但听说那些大老爷们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別说小女孩了,就是小男孩都可以。 养奴隶,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却不曾想,沈诚让她做的事情,竟然是好好学习? “您,您是认真的?”玉清音直勾勾地看著沈诚。 “当然是认真的,你好好学,我每天都要抽查。” 沈诚打了个哈欠,不再理玉清音,朝洞窟外走去。 他掏出来的这些功法,都是帮助玉清音控制魔气的功法! 让她能够自己控制自己身上的魔气,而非被那魔气所操纵! 天天跟在玉清音身边,一点点呵护她成长,也太麻烦了,沈诚来这心魔幻象中的目的,可不仅仅是牛转她的未来,还要狩猎根源的造物呢岂能把时间都在玉清音身上? 让她自己玩去吧。 跟在他身边,越来越看不懂了:“你,你这又是干什么?” “这叫散养式教学,这样养出来的孩子,才能成才,你懂什么。”沈诚隨口说道。 而在洞窟深处,玉清音抱著沈诚遗留下来的书,看著沈诚的背影,脸上浮现出莫名复杂而又纠结的表情。 此时此刻,她正面临人生中最最困难的事情。 “主人,多谢您给我这些功法与书籍,可是,可是,可是我—“” 玉清音双肩颤抖,清泪滴滴落下,像是雌兽一样嘶吼著: “可是我不认字啊!呜呜鸣!” 在现在的节点上,她只是个自幼丧父丧母的小女孩,根本没上过学,怎么可能识字? 在原本的歷史中,也是师语萱把她带走之后,才悉心教诲,一点点教她认字,教她知识的! “这,这种小事要是去问主人的话,他,他应该会不高兴吧,都,都把书给我了———“ “这些可是无价之宝,万一他改主意,直接收回去了———” 玉清音抿著嘴,心头一阵纠结。 她很清楚知识的价值。 这是能够改变她命运的东西。 她很害怕沈诚会把这些东西拿走。 “书,书上有画,我对著画练,说不定也能练出来,对——“ 玉清音喃喃自语著,心中却又一次升腾起一道念头。 这个世上,真的没有好人吗? 若是没有的话,主人,算什么? “阿嚏,谁啊,又念叨我。” 沈诚打了个喷嚏,却发现手心亮起光芒, 那是王妃给他留下的力量,能够让他进入心魔幻象,成为管理员的力量。 紧接著,就有什么断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他了拳头,喃喃自语: “原来如此,心魔幻象对我的限制减少了。仙子本命剑和隨身携带的法宝都能使用了。” “是因为我清除了一部分玉清音的心魔吗?” “不管了,如果有敌人的话,应该很快就要来了。” 与此同时, 沈诚藏身的山脚之下。 白纱遮面的师语萱,现出身形。 在她身前,无数幻象中的傀单膝跪地:“国师大人,我们已经找到了沈诚的位置,就在这座山上。” “很好,今日就是我將他正法的时刻!” 师语萱冷笑一声,迈开步子。 “阿弥陀佛,施主,就这么有把握对付他?”慈悲和尚的虚影,出现在了师语萱身旁。 “呵呵,小禿驴,你不明白,这心魔幻象之中,所有人都会受到限制。” 师语萱轻笑著: “只有原本就存在在歷史上的人,才能够依託身份,使出力量。” “沈诚並不存在在原本的歷史中,他是无根浮萍,既无法使用现实中的力量,也无法调动幻象內的灵气。” “换句话说,他与凡人无异。” “本座在外面杀他都如杀鸡,更何况在这幻象之中?” “区区沈诚,定会成为本座足下亡魂!” 第205章 师语萱的仙子战吼!(二合一) 第205章 师语萱的仙子战吼!(二合一) “阿弥陀佛。”听著师语萱的话,慈悲和尚双手合十。 “怎么,小禿驴,你是觉得本座拿那个沈诚没有办法?” 师语萱却戏謔一笑,手掌轻轻抬起:“那你且看下去吧。” 下一瞬,猩红色的光球就在她手心中凝聚,紧接著,庞大的灵气自那光球中爆发,化作血雾朝山峰攀去。 血雾所过之处,生灵寂灭,草木枯稿,河水倒流,一片破败景象。 “去吧,去为本座探路。” 师语萱轻声说著,那被她操纵的无数愧们,就衝上了山。 沈诚布置的陷阱也一个接一个的亮起光芒。 寒冰,火焰,风暴,各式各样的元素术法扑向那些傀的身体。 “啊!” “痛!” “该死!” 惨豪声此起彼伏,傀们一个接一个的湮灭。 但在这幻象空间之中,傀的数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她只是不停挥动著手臂,將掳来的百姓们一个接一个地变作傀,派上山去。 很快,在这不计代价,不计死亡的傀儡攻势下,沈诚布置的陷阱,接连破坏。 一条通往山巔的道路,逐渐清晰。 师语萱沿著那道路走去,面纱后的脸上满是戏謔:“怎么样,慈悲和尚,你还觉得本座奈何不了那沈诚吗?” “阿弥陀佛,施主,这些百姓都是无辜之人。”慈悲合十双手,声音发颤, “呵,百姓?且不说这里是心魔幻象,他们都是幻象的衍生物罢了。” “就算是现实又何妨,杀了就杀了,能为本座得道而献身,是他们的福分。” 师语萱笑著,跨过一片血泊。 倒在血泊之中,只剩下半截身子的老妇傀儡,下意识抬起手,抓向她的鞋跟。 “噁心的渣,谁允许你碰本座!” 师语萱脸色骤变,嫌弃地抬起脚,猛地踩向那老妇,一脚,两脚,三脚—-直到把她的脑袋完全剁成碎片才停下。 “噁心,真是噁心,我的鞋子都脏了。” 师语萱看向被弄脏的鞋子,深呼吸了两口,才接著往山上走去。 “阿弥陀佛。” 慈悲和尚嘆息一声,默念几句祷文。 金光自他脚下亮起,將那些死去百姓们的身躯笼罩。 很快,他们死不目的脸上就浮现出安寧的笑容,眼睛缓缓闭上。 “呵,禿驴,你自己都没剩下多少灵魂了,竟然还费尽心思为他们超度。” 师语萱戏謔道:“他们都是幻象,可不会感激你。” “阿弥陀佛,贫僧修佛,可不是为了他人的感激。”慈悲摇摇头。 “隨你,反正等我侵蚀了玉清音,第一个就吞噬了你。”师语萱讥讽道: “天生佛子,你的灵气一定能助我更进一步,呵呵。 “阿弥陀佛。”慈悲没再说话,只是悲悯一笑。 他本以为,这秘境中的沈诚施主,既能够抢先一步,夺走师语萱的弟子,必然有所倚仗。 说不准能够阻止师语萱,阻止那【减世】的命运。 可如今看来,他確实有所准备,但在完全不把人命当命的师语萱面前,这些招数,只是螳臂当车,飞蛾扑火罢了。 沈诚的失败,只是时间问题。 “也罢,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贫僧就是不入轮迴,魂飞魄散,也要阻止师语萱,阻止那菩提后的未来。” 他这么想著,闭上眼睛。 可师语萱与慈悲都没注意到的是。 在二人身后,一袭血纱的天魔女,带著几个怨灵走了出来。 她狡点一笑,赤足下方就浮现出白骨莲台。 无数彼岸自那莲台生长而出,竟是创造了个结界,將师语萱走过的路尽数封掉.. 半个时辰之后。 沈诚抱剑站在山洞外,闭目养神。 轰,轰,轰! 陷阱的爆炸声此起彼伏。 浓烟滚滚中,突然响起“嗖”的一声,似若鹰啸。 沈诚並未睁眼,只是微微侧头。 讽! 一柄发警擦著他的墨发划过,钉到了岩壁之上。 咔,咔。 无数蛛网般的裂纹,以那发警为中心扩散, “寒天玉做的簪子,就这么扔了,太浪费了。” 沈诚这才缓缓睁开眼睛,用灵力捲住发,使劲一拔,猛地甩出。 讽! 玉簪以比刚刚还要快上几分的速度刺入浓烟之中,却並没有传来刺中的声音。 “呵呵,沈大人还真是不解风情,小女子送你簪子,是对您一片倾心。” 下一息,纤纤玉指握著玉警的师语萱从烟中走出。 而在他身后,无数双眸通红的傀儡张大嘴巴,佝僂著身子。 “师语萱,没想到我会在这里遇见你。” 沈诚看向她。 “彼此彼此。” 师语萱戏謔笑著,將髮簪插入墨发:“沈大人,可否请您把我的徒儿还给我呢?” “徒儿”沈诚挑挑眉毛,意识到师语萱就是玉清音歷史上真正的师尊。 在想到那枚玉佩的事情,便恍然大悟。 如此看来,师语萱应该是早就计划好了,要引动玉清音的【减世】命格,达成自己的目的。 那么玉佩,也是一层保险。 若是玉清音失控了,师语萱就能通过玉佩杀死她。 只是玉清音不知道这件事,还以为那东西真的是保命之物,才送给了自己。 虽说早就猜到这一切只是误会,但如今真相大白,沈诚还是鬆了口气。 这么看来,玉清音这次在苦海手中救自己,並无二心,只是单纯的想要报恩罢了。 无论是现实还是心魔幻象,这个女孩都如她自己说的那样“有恩必报。” 这么想著,沈诚看向师语萱:“我要是不想给呢。” “不想给,呵呵。”师语萱掩嘴一笑:“我说沈大人,你不会觉得我是在和你商量吧?” “你若是不给,那便—.” “死在这里吧!” 说话间,她抬起玉足,猛地在地上一踩。 轰隆! 大地震颤。 她身后的傀们,也在瞬间畸变,从人型化作各种魔物。 以脊骨为翅膀的飞蛾,浑身都是肌肉的山羊怪物,三个头的巨大蜘蛛,既像是鱼又像是人的直立生物.. 它们嘶吼著,悲鸣著,就朝沈诚冲了过来。 沈诚皱皱眉头,轻打响指。 一个个陷阱就亮起光芒,发出爆炸。 监天司的各种元素阵法,在顷刻间发动, 那些悲鸣著的怪物,也都被炸成肉片。 但,一只死了,马上就会有另一只衝上来。 师语萱身后的傀儡们,不停地畸变,不停地衝锋,以血肉之躯填坑,將沈诚精心准备的陷阱一个接一个破坏。 悲鸣声与爆炸声交杂,山野间扑出一条血路。 师语萱走在那条血路之上,讥讽地看著沈诚,掩嘴而笑:“呵呵,沈诚,你还不明白吗?” “这是心魔幻象,这幻象之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角色,而每个角色也都拥有所能调动的力量“我在这片幻象中的角色,是玉清音的师傅,是她心目中最强大的存在,我的力量取之不尽, 用之不竭。” “而你,你不过是一个不存在在这里的人,你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能力,一个都使不出来。” “呵呵,不要挣扎了,若是你现在愿意跪下,在本座的脚下即首,兴许本座还愿意给你留个全尸,呵呵。” 她一边说著,一边靠近沈诚, 畸变的怪物不停推进,沈诚的陷阱一个接一个地破碎。 终於,洞穴之外的陷阱已经被尽数破坏。 师语萱双眸在顷刻间化为血红,朝著沈诚飞了过去,猛地拍出一掌! “以武犯禁!” 沈诚如临大敌,不敢怠慢,將灵气凝聚剑身,斩出两道剑气。 讽! 剑气裹挟著破空声疾驰而来! 听到“以武犯禁”四字,师语萱眼神一颤,想都不想就放出两道虚影,挡在了剑气之前,自己往后退去。 下一瞬,两道虚影猛地一挥袖子,就將剑气击成碎片。 但利用这个间隙,沈诚却冲入了洞穴之中。 “呵,该死,只是虚张声势。” 师语萱將虚影收回,轻蔑一笑:“沈诚啊沈诚,果然,你已经用不出万法皆破的能力了。” 她见到沈诚之后,特意派遣傀进攻,就是忌惮他身上还有古怪能力。 见他只能够布置陷阱,才放下心来,自己动手。 可饶是如此,当听到“以武犯禁”四个字时,师语萱还是惊出一缕冷汗。 察觉到那一声招式名,只不过是虚张声势,她才彻底放下心来。 使不出那些古怪力量的沈诚,对她而言几乎没有任何威胁。 “呵,负隅顽抗的猫鼠游戏吗?沈诚,沈大人,哎呀呀,我忍不住想要狩猎你了呢~” 师语萱舔了舔嘴唇,双眸中露出戏謔的笑容。 这一抹残魂並没有过多关於沈诚的记忆,但她却继承了本体中沈诚的恨意。 有时候,她甚至能够梦到自己被沈诚鞭答的画面。 这也使得,她看到沈诚的瞬间,心头就涌出一股怒火。 恨不得马上把沈诚吊起来,狠狠践踏,躁到他精疲力竭,力尽人亡。 这么想著,她踏入山洞。 可沈诚布置在山洞外围的陷阱,却在此时发动。 轰隆一声巨响。 围在她身旁的最后一队傀,被那些陷阱炸成了碎肉。 可师语萱的脸上,却没有任何恐惧,有的只有贪婪与胜利的笑容。 只凭这些陷阱,沈诚没有任何一丝可能,击败自己。 “本体啊本体,你做不到事情,就让我来替你做吧。”师语萱笑著:“我等不及听到沈无咎痛苦的低吟了,呵呵呵。” “要怎么做呢,把他做成人带给你,如何?” 另一边,洞穴深处,正一脸苦恼抱著书的小玉清音,突然感觉到了什么,玉体一颤。 她没有任何犹豫,就躲到了一块石头后面,抱住膝盖,浑身发抖。 咯瞪,咯,咯。 心臟在不停狂跳,一种没来由的恐慌在元神中奔涌。 她颤巍巍地从石头后面探出眼晴,盯向远处的黑暗, 她只感觉,那黑暗中有什么东西,正朝她蠕动。 噠,噠,噠。 脚步声在空旷的黑暗中迴荡著回音。 滋啦,滋啦。 耳廓中迴荡著难听而刺耳的声响,元神中翻涌著不可名状的幻象。 咯瞪,咯听,咯听———· 心臟越来越快,身体不由自主地战慄。 小玉清音死死盯著那黑暗,甚至连呼吸都忘了。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突然捂住了她的口鼻。 “鸣鸣鸣!” 小玉清音被嚇了一跳,立刻挣扎起来。 “別怕,是我。” 可熟悉的,討人厌的声音,却在同一时间传入她的耳朵。 那是沈诚的声音。 不知怎的,听到那声音的瞬间,小玉清音紧绷的心就放鬆了下来。 她向后仰躺,把身体倚靠在沈诚胸口,又用双手住他的大腿,紧张地盯著远处的黑暗。 噠,噠,噠。 脚步声逐渐远去,消失不见。 “呼,呼——“”“ 沈诚鬆开了捂著小玉清音的手,她这才瘫倒在地,不停深呼吸著:“那,那东西,是冲我来的,我,我能感觉得到——..“ “如果她抓到你,会发生什么?” 沈诚看向她。 “我,我不知道,但,但——我,我—.”玉清音说著说著,声音中突然带上了哽咽,身体也不住地颤抖。 “別怕,別怕,我在这里。” 沈诚连忙上前將她楼住,温柔地抚摸著她的脑袋,就像是给女儿唱摇篮曲的父亲。 “呼,呼—”玉清音逐渐冷静下来,抿著嘴唇:“沈,沈大哥,你快走吧,她是冲我来的。” “她得到了我,就不会再追你了。” “那可不行。”沈诚摇摇头。 “你留在这里,会死的,会死的你知道吗!”小玉清音声音沙哑,就像是只雌兽: “你不是她的对手,你设计的陷阱都已经被她破坏了!” “走吧,你已经救过我一次了,我没有报答你就算了,不能再拖累你了— “玉清音,对吧。”沈诚沉声道。 “啊?”小玉清音愣愣地看著沈诚。 “我必须给你强调一件事。”沈诚也看向她。 “什,什么事?” “以后不要叫我什么沈大哥。”沈诚摇摇头:“你是我三十两买的奴隶,要叫我—“ “主人!” 说话间,他手握长剑,往右侧的虚空一挥。 叮! 一声脆响,火四溅。 黑暗中,身披猩红的师语萱骤然出现, 握在手中的玉与沈诚的长剑对撞在一起,进发出火。 “呵,被察觉到了吗?你还真是敏锐啊,沈~大~人~”师语萱笑著,在空中一个扭身,一脚端向沈诚的小腹。 沈诚用手肘抵挡,护住玉清音,倒退五米。 “咳,真够劲啊,这一脚。”沈诚看著师语萱,咳出一口鲜血。 那鲜血溅射到玉清音的脸上,將她的面颊染上几滴猩红。 她不敢置信地看著沈诚:“为,为什么?你为什么要为我做到这一步“不是都已经说了吗?”沈诚拍拍她的后背,缓缓站起:“你是我的奴隶。想抢走你,起码得问问我这个主人吧?” “你,你——“” 玉清音看著沈诚的背影,一时之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她根本不相信,沈诚那什么奴隶和主人的理论。 这个世界上,只会有大难来临之际,拋弃奴隶换钱,或是宰杀奴隶充飢的出生。 怎会有为奴隶出头的人? 她也不相信,像沈诚这样的修士,会为了区区三十两,就与敌人打生打死。 她更不觉得,自己对沈诚有什么价值。 若想要美色,以他的实力,什么样的美人得不到。 若想要力量,就算是自己的蚀心魔也不是他的对手。 自己对他,根本毫无价值。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要救我。”玉清音呢喃自语。 她恍愧间又想到了心魔说过的话。 这个世上根本没有好人,所有人都一样。 但这一次,玉清音抿住嘴唇,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可是,他——他不一样啊” “没错,他不一样!” 玉清音掐住自己的大腿,咬破舌尖,用疼痛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她缓缓走到沈诚面前,深吸口气,像老鹰抓小鸡中的鸡妈妈一样张开双臂,愤怒地盯著师语萱: “我不许你,伤害他!” “沈诚哥哥,快走,你快点走!” 这一幕,不仅使沈诚很意外,也完全超出了师语萱的预期。 她以一种莫名的表情凝视著玉清音。 在原本的歷史中,这个时候的玉清音,软弱,爱哭,无能,儒弱,就像是一只谁都可以欺负的小白兔。 可现在的玉清音,却倔强,坚韧,哪怕还是弱的要命,可却像是只打不死的雌兽。 这种巨大的差別,让师语萱感觉无比愤怒, 那是一种自己的玩物,被別人夺走了的愤怒。 “她不应该变成这个样子,她应该由我来塑造。”师语萱捂著额头,癲狂地笑了起来: “好,很好,玉清音,沈诚,你们放心,今天你们两个谁都走不了!” 下一瞬,猩红的血雾自她体內爆发。 她的双眸变为血色,洁白的长袍化为血袍,头顶悬浮著一个血色的晶体状圆环,身后漂浮著三把猩红的晶体长矛。 整个人的气质,变得诡骇人, 下一剎。 周遭的时间像是按下了暂停键,她的身影从玉清音的视线中突然消失。 再出现时,已经到了玉清音的面前。 猩红的晶体长矛越过她,刺向沈诚的心臟。 “不要!不要再从我身边夺走了!” 小玉清音娇喝一声,转身朝沈诚扑了过去。 可她的速度,哪里比得上师语萱。 “呵呵,结束了!品尝失去重要之物的痛苦吧。”师语萱露出得逞的笑容: “这样,你才能化为减世的养料。” 下一瞬。 叮!!! 翁!!! 一声脆响之后,猛烈的衝击波在山洞中盪起回音。 师语萱脸上的得逞笑容,逐渐化作惊。 想像中沈诚被长枪贯穿的画面,並没有出现。 相反,那长枪悬停在了沈诚的面前,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一样。 “喂喂喂,我说,你这样极限操作,是不是太玩火了?” 只有沈诚能够看见的,手握镰刀挡住那猩红长枪,没好气地看向他。 沈诚却只是笑笑。 “不可能,你不可能挡得住我的攻击才对,只是时间的必中之力!” 师语萱错地看著沈诚,却马上收敛心神,再此挥手。 剩下的长枪也被她掷了出来。 而这一次,沈诚动了起来。 【侠】之剑凝聚在剑上猛地挥出,两道剑气疾驰而去。 那剑气命中长枪的瞬间,长枪上的术法就被尽数斩碎。 而且毫不停歌地,朝著师语萱斩去。 “可恶!”师语萱被【以武犯禁】斩中,身上的血色虚影立刻裂出几道裂缝。 她倒退几步,错地看向沈诚, 和她一样错愣的,还有挡在沈诚面前的小玉清音。 她不明白形势为何转了过来,喉咙乾涩:“沈诚哥哥。” “说了多少次了,要叫主人。” 沈诚摇摇头,上前一步,灵气集中在剑上。 “该死,你,你怎么可能使用这些力量,你根本就不存在在这歷史当中才对!” “你根本不具备角色,为什么可以— 师语萱后退半步,咬紧牙关。 她只是一缕残魂,並不具备本体的力量。 而在这心魔幻象中,她的力量还被削弱了。 若是沈诚真的能够使用那些奇奇怪怪的剑,那胜负未可知。 “不行,我带来的傀已经全部用光了,要是再在这里和他打下去,那吃亏的是我。” “不如先行离开,积蓄力量,再来宰了他!” 师语萱瞬间做出判断,扭头就往洞穴外飞去。 可下一瞬,无数的彼岸却从洞口处蔓延而来。 她刚刚飞翔两下,便被撞到了无形的屏障,倒退了回来。 “这,这是—————”师语萱咬牙。 “呵呵。”身穿血纱的天魔女,也笑吟吟地飘了出来:“可不能让你离开这里呢,毕竟这是主人的命令~” “主人的命令?”师语萱愣了下,马上看向沈诚,瞳孔却在瞬间缩成一点。 只见五位天魔女与无数怨灵,站在沈诚身后,朝她戏謔地笑著。 “你,你,等等——”师语萱眼神一颤,想通了一切,脸上露出难以抑制的恐惧: “这是陷阱?你是故意的,你故意耗光我的愧儡,故意把我引到这山洞之中!” “答对了。”沈诚阳光一笑:“那么,师语萱小姐,准备好品味绝望的痛苦,发出仙子战吼了吗?” 他手中的长剑,缓缓变换成鞭子的模样· > 第206章 请为我戴上项圈(二合一) 第206章 请为我戴上项圈(二合一) “师语萱,这就是你的极限?” 沈诚手握长鞭,戏謔地看著北齐国师的残魂。 那长鞭在烛火的映照下,於师语萱的脸上留下“1”字型的影子。 “咳,咳咳。” 师语萱看著將她团团围住的怨灵与天魔女们咳出两口鲜血。 从步入陷阱到现在,只过去了一灶香时间。 可她却被这些天魔女和怨灵们的人海战术,逼至接近极限。 再打下去,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师语萱没有说话,深吸口气,猛地往地上一拍。 轰隆! 猩红血雾在山洞中骤起。 她融入血雾之中,朝洞外逃窜。 “呵,想逃?”沈诚冷笑一声,手中【以武犯禁】斩出! 刷! 血雾之法顷刻被破,师语萱从半空中坠落在地。 还未等她再行施法,一只娇嫩的玉足就狠狠踩到她的脸上。 “呵呵~可不能让你跑了哦~” 身穿血纱的天魔女用玉足躁著她的脸,嘻嘻笑著。 而师语萱的身上,也长出一朵又一朵的彼岸。 “该死的混帐—” 师语萱被她踩著,满脸屈辱。 虽说她只是一缕残魂,但也是北齐国师。 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 而更让她屈辱的是,她完全被沈诚算计了。 看到天魔女们出现的瞬间,师语萱就明白了一切。 沈诚藏身於此,完全是在钓鱼。 他是故意把自己引到山洞之中的,甚至不惜偽装出失去力量的模样! 而自己,也完全被这混帐给骗了! 傻乎乎地咬著他的鱼饵,一点点墮落至此, 一想到这里,师语萱就双拳紧,大腿发颤,眼晴湿漉。 可是她想不明白,沈诚为什么能够使用力量,在这心魔幻想之中,他根本不具备角色才对! “师语萱,真没想到来的会是你。” 沈诚缓缓朝她走来,摆弄著手中长鞭。 师语萱却戏謔一笑:“呵,沈诚,你別以为自己贏了,就算你杀了我,我也能够无限復活,毕竟一一“ “是是是,我知道,你只是一缕残魂,或者说,一块上古妖血。”沈诚掏了掏耳朵,顺势插嘴。 听到这话,师语萱眼神一颤,心中震惊,却连忙压低声音:“本座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真的不知道吗?”沈诚戏謔一笑,抬起手。 手心立刻涌动与师语萱相同的猩红气旋,在那气旋之中,女监正师语萱正恬静地休眠, 见此,师语萱再控制不住情绪,声音颤抖:“不可能,你怎么会把我的残魂囚禁,你是怎么做到的?” 她之前听到沈诚道出她的真身,还以为只是他的推测,遂很是镇定。 但现在,这份镇定烟消云散。 “可不仅仅是囚禁哦。”沈诚微笑著看向她:“很快,你的力量也会变成我的。” “该死..”师语萱的脸上第一次流露出恐惧。 虽然不知道沈诚是怎么做到的,但她很清楚,被夺走力量意味著什么。 这意味著她的灵魂会被碾成碎片,存在被完全抹除。 这是任何活著的生物都无法接受的。 “呵,呵呵。” 师语萱强行忍下那份恐惧,对沈诚柔声笑道: “沈大人,说起来我们也是不打不相识,俗话说得好,敌人才是最了解彼此的人咕,咱们能和解吗?” “和解?”沈诚挑眉。 “没错,我看您身边有六位天魔女。”师语萱媚笑著:“不若让我也加入她们,我保证,会比她们更会侍奉您。” 听到这话,沈诚还未说话,血纱天魔女的玉足就猛地用力,狠狠躁师语萱的脸。 “沈大人,不,主人,我是说真的。”师语萱也不生气,继续媚笑: “如您所见,我是被本体遗落在这里的残魂,您杀了我,她不会出多少事情,可我就真的一命呜呼了!” “我不想死,我不想消失,只要能活下来,我愿意终生侍奉您啊,主人。我什么都愿意做的! “哦?”沈诚讥讽一笑:“如果我让你去刺杀你的本体呢?” “主人的命令是绝对的!”师语萱连忙说道:“有了我的话,主人就可以在本体那里安插一个內奸,这是天大的好事啊!” “这么说来倒也是。”沈诚点点头:“可有个问题,你要是背叛我,该怎么办?” “主人,您,您不是会道心种魔吗?”师语萱轻抿嘴唇,强忍心中屈辱:“您,您给我种魔吧,这样的话,我就不会背叛了!” 一边说著,她还一边拍了拍天魔女的玉足。 天魔女满脸嫌弃,沈诚却摆摆手,示意她抬起脚。 “主,主人!”师语萱从地上爬起,转变成跪坐的姿势,大腿压住小腿,紧接著双手往前一探,跪地磕头: “请主人为语萱戴上项圈吧,语萱会一辈子服侍主人的!” “呵。”沈诚乐了:“师语萱啊师语萱,你好烧啊。” 说著,道心种魔凝聚而成的项圈,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他將项圈扔到师语萱的面前:“那你就自己戴上吧。” “多谢主人。”师语萱捡起项圈,缓缓举到脖颈处,脸上的屈辱却一点点化为戏謔:“哈哈哈哈,沈诚,你上当了!” 下一瞬,她的双手亮起猩红光芒。 她的双腿在顷刻间合拢,变为白色的巨尾,头生白角,脸颊处长出亮晶晶的鳞片,整个人化成既像是白蛇又像是白蛟的人外娘。 与此同时,滔天的魔气自她体內奔涌而出,涌入到项圈之中。 再顺著项圈,蔓延至沈诚的身上。 魔气入体,沈诚脸上立刻露出痛苦的神情,耳边响起莫名诡的幻听,眼前浮现出五光十色的乱象。 “哈哈哈哈,让我当你的奴隶?下辈子吧!” 化为蛇女的师语萱癲狂地笑了起来:“还想让本座侍奉你?你算个什么东西?” “道心种魔,这力量可不仅仅能奴役我,还能让本座和你连接在一起!” “也多亏了这力量,本座才能够把魔性灌满你的身体!” ““..”沈诚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看著师语萱,魂天炉火在身上燃起。 但这一次,炉火焚烧魔性的速度,却远远跟不上魔性注入的速度。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被不停灌入奶油的泡芙,马上就要溢出,失去神志。 “哈哈哈哈,沈诚,同样的招数怎么可能对我生效两次?”师语萱戏謔地笑著:“上次你对本体道心种魔之后,本体就一直在研究怎么对付你!” “这份侵蚀傀之术,就是本座为了对付你而准备的!” “道心种魔,沈诚啊沈诚,就让你也品尝一下变为奴隶的感觉吧!” “放心好了,等你成了奴隶,本座会好好教育你的,保证你痛並快乐著,哈哈哈!” “主人!”天魔女和怨灵们立刻围了上来。 “都別过来!”师语萱却大喊一声:“你们要是行动,我就把他的元神直接捏碎!” 天魔女们的动作骤然一证,纷纷投鼠忌器地看著她, “哈哈哈,就是这种表情,我喜欢这种表情!”师语萱笑著,抬起手,轻柔地抚摸著沈诚的面颊,贪婪地趴到他身边,舔他的耳垂: “沈大人,哦不,应该是圣子大人,爽吗?这种无力的感觉,爽吗?今后的每一天,你都会如此度过,看著我对你做任何想做的事情,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哈哈哈!” “阿弥陀佛。” 慈悲和尚的虚影飘了出来,看向沈诚与师语萱,嘆息一声。 就在刚刚,他本以为沈诚要贏了。 没曾想,师语萱竟然还有后手。 看样子,今日就是他燃佛心之时了。 他双手合十,准备吟诵佛经, “不,不要碰他!” 就在这时,玉清音站了起来,掏出匕首,放在自己脖颈上。 “哦?” 师语萱冷眼看向她:“你想干什么?” “你,你个坏女人,你不许碰沈诚哥哥!”玉清音倔强地说著,匕首一点点划破脖颈,猩红血线从中渗出: “你若是动他,我现在就自杀!” “你想要的是我,放开他,让他走!”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听著她的话,师语萱癲狂地笑了起来:“沈诚,有意思,你真有意思,才多久,你就把她调成了这样。” 她养了这么多年的徒弟,只是跟了沈诚不到一天时间,就变成如此忠心护主的母犬。 这让师语萱愤怒到了极致。 她一抬手,魔气催动。 玉清音还想闪躲,可身体却被无形的力量住,再无法行动分毫。 “可,可恶——你为什么——一点都不犹豫。” “呵,玉清音啊,你既然是为了救他而逼迫我,就不可能真的自杀!”师语萱冷笑:“这种几俩对我没用。” “放心好了,你和他,谁都跑不掉。哈哈哈。” 说著,师语萱就双手捧住项圈,一点点往沈诚的脖子上戴去。 “沈诚哥哥.不,不要,不要———”玉清音绝望地嘶吼著,眼泪一点点自眼角滑落:“都是因为我,要不是我,哥哥也不会———.” “都说了多少次了,要叫主人,你怎么就学不会呢,三十两。” “嗯?”玉清音的哭泣戛然而止,她错愣地看向沈诚。 而和她一样错的,还有师语萱。 “等等,你为什么还能动?这一—” 她意外地盯著沈诚,却突然感觉一股寒意从后心出传来,可再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了。 滋啦! 只听一声脆响。 她的胸口被一柄看不见的镰刀从后心穿过,而一颗猩红的上古妖血,正被钉在那镰刀的刃尖。 “不,该死,不,你怎么可能知道我核心的位置”师语萱咳出一口鲜血,血色的丝线从胸腔飞出,往上古妖血缠绕。 “你太慢了,。”沈诚的身上却猛地亮起佛光,顷刻间就將所有魔性吞噬。 ! 剑光一闪。 那所有的血线,就都被斩断,那颗上古妖血,也就被沈诚握在了手中。 “不,不可能,你,你怎么知道我的核心——” “你怎么能够抵御的了我的魔性侵蚀?” “难道你又变强了吗.” 师语萱呢喃著,身体一点点化作砂砾,湮灭为尘埃,溃散殆尽。 “她又不像之前那个女监正,主动把核心暴露出来给你吸,姐姐我怎么也得一点时间。” 收回镰刀,飘到沈诚面前,没好气道: “再说了,你有方雨的佛性傍身,她一个残魂的魔性想要吞噬你,简直是痴人说梦。你怕什么?” “好好好,那就多谢帮助了。” “哼,小事一桩罢了。”昂起下巴。 这个傲娇女人,我要是不夸你,你三天都得给我摆脸色沈诚摇摇头,看向手中上古妖血。 没错,他从一开始就不相信这师语萱的残魂会投降。 刚刚只是为了爭取时间,让找到她的核心罢了。 这女人的术太多了,哪怕是布置了这么多陷阱,沈诚也还是怕她会跑掉。 这一次是有心算无心,沈诚才能如此顺利抓住师语萱。 若是让她跑了再来一次,那结果如何,还未可知。 “哼哼,这次可是多亏了姐姐我~”在心里想著,却不由地多看了沈诚几眼。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成长了。 前面几次与师语萱交锋,他都是受制於人的棋子。 可这一次,他却是主动做局的棋手。 师语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计算之中。 虽然有师语萱轻敌和只是残魂的缘故,但能做到这一步,已经算得上相当不错了。 “沈,沈诚哥哥,你没事?” 师语萱的魔气消失,玉清音当即倒在地上,却顾不得自己安危,连滚带爬地爬了起来,往沈诚身上衝去。 “嗯,已经没事了,三十两。”沈诚点点头,接住了她:“你好好休息吧。” “鸣鸣鸣,人家才不是什么三十两——·沈诚哥哥,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傻,我都说了,让你跑,让你跑啊!” 玉清音在沈诚怀里痛哭著,小拳头一拳一拳砸到他胸口。 她就这样痛哭著,宣泄著自己的恐惧与愧疚。 若是刚刚沈诚真的出了什么事,那她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好了,这不都没事了吗?” 美人入怀,沈诚柔声安慰,却在心中默念:“她只是个小女孩,她只是个小女孩—心无杂念,心无杂念。” “鸣鸣鸣鸣,沈诚哥哥,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这条烂命—死了就死了啊——呜鸣鸣。” “求求你了,下次遇到这种事情,就把我丟下,求求你了—“” 玉清音却死死搂住他,不愿意鬆手。 沈诚无奈,只能拍著她的后背,无声地安慰她。 刚刚玉清音两次挡在自己身前,沈诚都看在眼里。 这个女孩虽然脆弱敏感,倔强若雌兽,但却也是一个敢爱敢恨,恩怨分明的雌兽。 “好了,三十两,別哭了,这里还有別人呢。” “三十两?”玉清音对自己的新外號很不满意,可听到有別人在,立马紧张了起来,抱著沈诚像是雌兽一样环顾四周。 “你为什么不放开我?”沈诚疑惑。 “不放,我就是不放!”小玉清音想也不想。 “—”沈诚无奈。 就算经歷了许多苦难,小玉清音也还只是个小女孩, 指望她理解什么男女有別,根本不现实。 “哎。”嘆气一声,沈诚看向一旁:“法师,既然来了,那便出来吧。” “阿弥陀佛,施主,没想到你还是察觉到贫僧了。” 慈悲和尚双手合十,现出身形:“不过也对,施主的佛心与佛性都在贫僧之上,你能察觉倒也正常。” 说实话,慈悲现在是有些惊讶的。 一方面是惊讶於沈诚的布局,竟是把这师语萱完全设计了。 另一方面,则是惊讶於沈诚身上的佛性。 刚刚师语萱释放出的魔性恐惧无比,哪怕是他这样的天生佛子,都不可能抵御。 不然的话,他也不会打算燃炽佛心,帮沈诚翻盘。 却不曾想,那魔性竟是被沈诚身上的佛性直接挡住了。 如此佛性,让慈悲自愧不如, “若他生在我南海佛国,那必定会是一代圣僧,说不准会以十圣僧候选培养”慈悲心中想著,却又苦涩一笑。 他佛国如今这幅模样,圣僧不圣僧又有何意义? 另一边,沈诚见到慈悲的脸,先是眼神一颤,却马上冷静下来:“你是慈悲?” “嗯?施主认得我?”慈悲意外。 “我不仅认得你,还与你打过一架。” 沈诚苦笑著,將苦海的事情说了出来。 半灶香后,慈悲双手合十,满脸愧疚: “阿弥陀佛,原来是这样,施主,是贫僧的错,才让你陷入险境,是贫僧的错啊———“ “这不怪你,苦海那恶僧如此强大,你能从他手中逃出,已算不错。” 沈诚摇摇头:“但我想知道,那燃心大师的舍利子是什么东西,有了那东西,是否真的可以对付苦海?” “阿弥陀佛,此事说来话长,施主若是想听,贫僧便慢慢讲。”慈悲双手合十:“可现在施主似乎还有事要做?” “嗯。” 沈诚点点头,看向手中上古妖血。 他確实需要把这妖血中的残魂吞噬掉,以免出什么疏漏。 “既是如此,那贫僧就在此处等候,等施主把事情办完。”慈悲如是说道。 “好。”沈诚点点头,朝洞穴深处走去。 可腰间掛著的木瓜精,却还是没有鬆手的意思。 他揉揉太阳穴,看向小玉清音:“下来。” 小玉清音也看向她,倔强地眨了眨眼:“沈诚哥哥,你和那东西在一起,说不定有危险,我不能一一哎呀!” 她话说到一半,就被沈诚硬生生拽了下来,丟到一旁。 “沈诚哥哥!”小玉清音揉揉屁股,起身就要追上。 沈诚却摆摆手:“我討厌难缠的女孩,再缠著我,我就不要你了。” “唔!”小玉清音动作一颤,可这次却没有追上,只是满脸倔强与怨念地蹲到一边,捡了根树枝在地上画圈圈: “不要就不要等我把三十两赞够,我就给自己赎身—哼” 另一边,沈诚来到了洞穴深处。 他施了一个隔绝的术法,保证里面的事情没人能看见。 这才將灵气注入上古妖血之中。 果不其然,下一瞬,猩红闪电亮起,上古妖血又一次具现出师语萱的肉体。 只不过这一次,她不著寸缕趴在地上,浑圆的多汁饱满,挺翘的高耸入云都暴露在空气中。 她浑身颤抖地看著沈诚,脸上写满了屈辱与恐惧。 “没想到堂堂北齐国师,也有今天啊。”沈诚冷冷地看著她。 “咕———”师语萱恐惧万分,一把抱住沈诚的小腿:“主,主人,语萱,哦不,是萱奴刚刚只是和您开个小玩笑罢了” “萱奴是真的想做您的奴隶,侍奉您一辈子的啊——求求您,放过我,放过我吧!” “放过你?”沈诚笑了:“刚刚你要把我变成愧的时候,可曾想过放过我?我若是没有做准备,现在又是个什么下场?” “不,那,那都是个意外,对,对,这都是本体的命令!”师语萱的残魂惊恐地说著:“主人,我能帮你对付她,我能一一啊~” 她正说著,沈诚却一抬手。 业火锁链就將她捆绑。 那带著荆棘火焰的锁链,勒紧她的小腿,大腿,膝盖,腰窝,乃至—. 锁链的一头锁住她的脖颈,另一头勒住她的脚踝,將她反绑固定。 她立刻剧烈的挣扎起来,可越是挣扎,就勒的越紧,让她喘不过气。 而灼烧灵魂的业火,也在她的元神中爆燃开来,她立刻低吟出声:“嗯—..不,不———我错了......” 沈诚却理都不理他,手中縈绕暗蓝色魔雷,往业火锁链上一按。 下一瞬,魔雷便沿著锁链奔袭而出,传递到她的元神。 那剧烈的痛觉和魔气被炼化夺走的失重感,让师语萱的残魂只感觉自己飞了起来。 她半张著嘴巴,双眸上翻,脚趾不断蜷缩著,发出战吼: “哦.,哦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我不想消失,———” 第207章 我是卖保险的,这就是人寿 第207章 我是卖保险的,这就是人寿 “齁齁,——.放过我——.求求您,沈诚大人.” 师语萱的残魂,不停战吼求饶。 她的元神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魔雷分解。 她在这种痛苦中,把舌头吐了出来,浑身发颤,眼晴湿漉。 但沈诚的脸上却没有一丝怜悯。 他很清楚,若是自己落到这师语萱残魂的手上,下场说不准会比她还惨。 他握紧上古妖血,贪婪地吞噬著其中的力量。 上一次吸收师语萱的残魂,他的【魔功·万华镜】获得了难以想像的增强。 不知道这一次,他又会从中获得什么样的力量。 “不要,求求您,我还有用,我真的还有用啊,——“” “放过我,我绝对不会尽心尽力地服侍您—” “我可以起誓,我可以保证,,奥奥奥——“ “我,我甚至可以取代本体啊哦哦哦!!!” 师语萱翻著白眼低吟著,沈诚却眉毛一挑。 他停下魔雷,饶有兴致地问道:“你说你可以取代本体,是什么意思?” “,——.”浑身是汗的师语萱残魂,跪在地上不停颤抖著。 沈诚眯起眼睛,一脚踩到她的肉臀上:“怎么,你是在骗我?” “没,没有—”师语萱连忙说道:“本体之所以是本体,是因为她的灵魂数量是最多的。” “若是我的灵魂数量比她多的话,那我就是本体,她就是分魂了!” “那样的话,她就得听我的了!” “原来是这样。”沈诚蹲下来,握住她的下巴:“可是这话有漏洞啊,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们这些残魂,应该会不停猎杀对方,获取灵魂才对,怎么还能和平相处?” “因为我们不能违背本体的命令。”师语萱指著自己的脑袋: “但现在不一样了,主人,你可以用道心种魔改写我的意识,这样的话,我就不会再被她控制了!” “嗯?”沈诚挑挑眉毛:“这算什么?洗脑催眠?” “总之,主人,你,你只要让我活下来,我什么都愿意的!”师语萱握住沈诚手,眼神抖颤: “我会吞噬別的残魂,一点点变强,一点点超越本体,最后,最后把本体也吃了,成为您最忠实的奴隶啊!” “求求您,给我一个机会,求求您!” “呜呜呜呜,我真的错了,我真的错了啊!” “你真的什么都愿意做吗?”沈诚笑著看向她。 “当然!我什么都愿意的!”师语萱脸上立刻露出諂媚的笑容,傻笑著:“就算是当个主人您的下贱母(),我也愿意———“ “是吗?”沈诚温柔抚摸著她的脸颊,手指沿著她的面颊一点点向下,触碰到那白皙雪腻的脖颈。 在这个过程中,师语萱没有任何的反抗,只是不停媚笑著。 “既然如此的话·那便借你项上人头一用!” 沈诚的眼神却突然变冷,手猛地一握,直接掐住了她的脖颈。 “?”师语萱眼神一颤,还想挣扎,可元神却以比刚才还要快上几倍的速度分解。 她握住沈诚的手,奋力挣扎著: “为,为什么?你,你明明可以拥有强大的我,你难道不想得到我这样的奴隶吗?” “多谢你的情报。”沈诚戏謔地看著她:“不过,我已经有了一个更好的选择。” 说话间,沈诚的身体中也瀰漫出猩红的气旋。 这些气旋盘旋著,在他身后凝聚成女监正的模样。 她紧闭双眸,恬静地沉眠著,对外界发生的一切置若罔闻。 可师语萱的残魂看到她,脸上却立刻露出了恐惧。 “不,不,你不能这样!”她悽惨地大吼起来:“她,她愿意给你当奴隶吗?你凭什么选择她,不选择我?” “因为我喜欢。”沈诚笑了起来。 那笑容让师语萱的残魂更加恐惧了,她不停挣扎著:“不,不要,求求你,主人,大人,祖宗,我想消失,我不想成为她的养料,放过我,放过我,呜鸣鸣———“ 可她无论说什么,都不可能改变结局, 在沈诚的操纵下,女监正身上的猩红之气慢慢被引出,在沈诚的身后具现出一条白色的巨蛇。 那巨蛇张开嘴巴,朝著师语萱的残魂咬了过去。 “该死,不要———.”师语萱的残魂看著那血盆大口,鸣咽地哭泣起来。 这一刻,她终於理解了,那些被她用蛇嘴咬死的无辜者们,死前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绝望,痛苦,恐惧,悲伤—她只感觉无比的后悔,后悔惹到了沈诚。 但现在,一切都没用了。 下一瞬,蛇口猛地落下。 而师语萱的这一缕残魂,也被彻底吞噬。 可怖的白蛇在吞噬掉她之后,一点点缩回到了女监正的身体中。 女监正的身上浮现出白色的鳞片,缓缓睁开眼睛,露出一双蓝色的竖瞳,那竖瞳中满是迷惘。 “我怎么—·没有死?” “你当然没死。”沈诚看向她:“感觉如何?” “嗯———”女监正眨眨眼,脸上逐渐浮现出莫名的表情:“你餵了我另外一个分魂?” “没错。”沈诚点点头:“按照那分魂所说,如果你吞噬了足够多的分魂,便能够成为本体, 取代师语萱了。” “確实是这样没错,可是.”女监正恬静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一抹纠结。 她没再说话,但沈诚还是读懂了她的心思。 或许对她而言,这就意味著不停地同类相食,所以她会感觉到不安与悲伤。 也正是因为这份不安与悲伤,才让沈诚选择了让她活下去。 毫无疑问,女监正这缕残魂,要比师语萱其他的残魂,好上太多了。 “沈诚,我不希望一—” “监正,我能插嘴吗?” “嗯你已经插了。”女监正嘆息一声。 “监正,我做这些,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大虞。”沈诚接著说道:“师语萱太强大了,我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一定能够击败她。” “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需要你成为真正的她,把她变成一个残魂。” 听到这话,女监正沉默了。 “哎。”片刻后,她一声嘆息:“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办呢,我明白了,你且过来。” 沈诚点点头,靠近他。 下一瞬,女监正却突然张开双臂,像是母亲搂著孩子一样,把他搂住。 紧接著,她的身体逐渐凝实,短暂的拥有了实体。 那硕大的饱满也在此刻,挤压到了沈诚脸上,把他压得喘不过气。 “监正,这是—“”“ “不要说话,认真感受。” 监正又楼的更紧了一些,一股庞大的灵气传入沈诚身体。 他这才明白,监正是把师语萱残魂中拥有的力量,传给自己。 一股明悟在他脑海中升腾。 “原来如此,秘术·黄泉天魔,对应的是轮迴六道,每一个天魔女对应的是其中一道———” “这残魂中存在的,是畜生道的力量,也就是批量製作愧的力量———” 这么想著,他的身后浮现出六位天魔女的身影。 她们六人长相相同,但气质各异。 原本感受到轮迴六道的力量,都跃跃欲试,想要得到。 可一听是畜生道,就都露出了嫌弃表情,不想上前。 最终,还是身穿道袍,周身缠绕著幽蓝鬼火的道士天魔女嘆息一声,將这份力量接过。 下一息,她的身体凝实了一些,成为了执掌畜生道的天魔女。 灵气散去,几位天魔女全都消失不见,女监正也温柔恬静地鬆开了沈诚。 “多谢。”沈诚朝她点点头: “六道轮迴之力,我逐渐有点理解师语萱为什么这么强大了,那控制时间的力量,也是六道轮迴的力量吗?” “是的。”女监正恬静笑著:“但那份力量,是只有同时拥有六种道术之后,才能够拥有的力量。” “看样子离我还很遥远。”沈诚点点头,又关心问道:“刚刚那残魂有没有对你造成什么影响?” “嗯,基本上没有。”女监正闭眼感受了一会儿,再睁开眼时脸上却浮现出一缕复杂: “不过,她的某些想法,倒是也继承到我的神识里了———” “某些想法?” “对,就比如要做你的下作母(),永远侍奉你之类的—”女监正揉了揉太阳穴。 “嘶,怎么会这样?这可如何是好?”沈诚的眼晴突然亮了,不由兴奋。 “不过你放心,这些想法並不会左右我的思维。”女监正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嗯,如此就好。”沈诚的眼睛又变暗了,没好气地砸吧两下嘴。 “你好像不是很高兴?”女监正大感意外,却恬静而温柔一笑,很是宠溺道: “难不成,你是想让我做你的—如果你想的话,我倒是无所谓。需要我做什么?穿上裸露的衣服,还是戴上项圈,供你———“ “咳咳,停,停停,我没这个意思。” 沈诚摆摆手,制止住了她的虎狼之词。 这女监正怎么说呢— 是那种少见的,具备极强母性关辉的女人。 有些过於宠自己,倒让自己不太適应了。 “吸收这分魂之后,你可以自由行动了吗?” 沈诚连忙转移话题。 “我把大部分的力量都给了你,所以不能像那个残魂一样行动。”女监正摇摇头: “不过,你施展术法时,我倒是可以帮助你,增幅术法的力量。” “弄了半天,你就是个普通的术法增幅器?”沈诚皱眉。 “如果你想,我可以把普通的五行遁术,增幅到禁术级別。”女监正平静道。 沈诚: 他乾咳两声,又看向手中的残存的上古妖血。 这次收穫很大,不仅让天魔女获得了製造愧儡的能力,还获得了一个禁术级別的术法增幅器。 但美中不足的是,並没有从那残魂中看到二十年前的记忆。 他本以为只要吸收师语萱的残魂,就能够得到过往的信息。 但如今看来並不是这样。 有的残魂中存放的是信息,有的残魂中存放的是六道的力量。 “可惜,可惜啊———“” 沈诚正说著,突然感觉手中的上古妖血开始发烫。 紧接著,无数的猩红丝线,竟从那妖血中向外散溢。 “这是根源的力量。”女监正在一旁盯著,立马说道:“果然,这个残魂靠近了根源—— “沈诚,你快用炉火將其焚烧,这东西对你和灵麟而言,都大有益处。” “好。” 沈诚向来听劝,召唤魂天炉火的同时,也把小灵麟放了出来。 “鸣?” 小灵麟许久没到外面,出来之后前腿趴在地上,后腿伸直,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接著打了个哈欠,走到沈诚身旁,蹭了蹭他的裤腿, “古籍记载这上古灵麟生性高傲,不喜与人接触,却没想到竟会对你如此亲昵。”女监正温柔一笑: “看样子你们之间的羈绊比我想像中还要深。” “那是自然。”沈诚笑笑。 小灵麟这么可爱,他平日里自然是隔三差五就要rua两下。 rua著rua著,感情就越rua越深了。 “嗷鸣!” 小灵麟却又看到饲养员在和看不见的脏东西说话,连忙吡牙咧嘴。 “好了好了。” 沈诚搓搓她的狗头,又揉了揉她的下巴,安抚下她之后,这才开始用魂天炉火炼化根源之力。 隨著炼化,魂天炉火从沈诚的身体中逸散出来,逐渐在他体外渡上一层火焰的外衣。 “鸣?” 一旁的剎那像是感知到了什么,用鼻子在他身上嗅来嗅去。 想了想之后,她歪了歪头,叼住了沈诚的手指。 也就在这时,那混杂著根源之力的魂天炉火,灌入她的身体。 “鸣?” 一阵强光雾时绽放。 小剎那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放大,冰冷的麟片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充满弹性的柔软。 似龙一样的竖瞳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对透著清澈愚蠢的水灵否眼。 而在那水灵杏眼的额头上,还有一根短短的小角。 她就这样含著沈诚的手指,歪著头,呆呆地望著沈诚。 沈诚:— 不是,也没人告诉我,这灵麟,能变灵麟娘啊! 这算什么? 取名剎那大成功? 第208章 她,是可以成为母亲的人啊!(二合一) 第208章 她,是可以成为母亲的人啊!(二合一) “滴答,滴答。” 山洞之中,露水滴滴落下,在水泊中盪起涟漪。 沈诚看著眼前的小剎那,喉咙动了一下。 原本锋利的灵麟雷角,此时化作短短一根,很是可爱。 水蓝色的长髮若星河一样垂下脖颈,沿著滑腻的美背和可爱的锁骨流淌,正好覆盖在那多汁的水袋之上。 再往下,是可爱挺翘,隨著呼吸微微起伏的肚脐,以及腰臀比极为夸张的浑圆蜜桃。 在那蜜桃之后,是一只长长的,带著鳞片的蓝色尾巴,尾巴的尽头还燃烧著一抹湛蓝色的火焰这是一具极具衝击力的完美肉体,同时具备了人族的美感与灵麟的神秘。 而这具完美肉体的主人,此刻正用一双满载著清澈愚蠢的蓝色眼晴打量著自己。 那张清纯无瑕,完全不像凡俗人间能够诞生出的脸蛋,表现出强烈的好奇。 而最离谱的是,她还含著自己的手指,不停地吮吸著其中炉火,发出满足的哼唧声,就像是只小狗一样。 沈诚:“那个啥,剎那———“ “怎么了?”小灵麟盯著沈诚,一边吮著他的手指,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忍,嫩谐嘛比昂小露(人,你怎么变小了?)” “不是我变小了,而是你变大了。”沈诚无奈。 “我变大了?”小剎那歪了歪头,却被自己声音嚇了一跳:“呱!我怎么会说你们人类的话了?” 沈诚:—. “奇怪了,本剎那怎会修得人言?还有,本剎那也没变大啊。” 小剎那一边说著,一边看向自己的手:“你看我的爪子,完全一一哎?”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愣住了。 就这样,愣了一秒。 两秒, 三秒, 五秒之后。 剎那: “不是,我的爪子呢?我锋利无比,削铁如泥的爪子呢!”剎那大吼一声,一个后跳与沈诚拉开距离。 接著四足並用,快步跑到水泊处,看著倒影中的自己,用手指拽开嘴巴:“我的疗牙呢,我锋利无比,削铁如泥的猿牙呢?怎么也没了!” “还有我的尾巴,怎么变得这么细了?我锋利无比,削铁如泥的尾巴哪去了?” “还有我的尖角,我锋利无比,削铁如泥的尖角,怎么变得这么小了!” “啊啊啊啊!这什么情况啊!!!” 沈诚在一旁听得满头黑线。 合著这上古灵兽,一共就只会“锋利无比,削铁如泥”这两个形容词是吧? 他无语地走到小剎那身旁,从后扶住她的腰,紧紧贴住她:“你没事吧?” “鸣!”小剎那打了个激灵,又四足並用跳到一块岩石后面:“人,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怎么变得和你一样了?” “老实讲,我也不太清楚。”沈诚嘆息一声,看向女监正:“这是怎么一回事?根源之力还能把灵兽变成人型吗?” “根源之力奇诡莫测,我也不知道具备什么样的力量。”女监正却恬静一笑:“但她是人型不是更好?” “更好?” “对啊,古往今来,人族修士和坐骑灵兽之间都有难以割捨的羈绊。”女监正说道: “比如虎威將军和她的天策虎,天蓬剑仙和她的大鹏鸟,蓬莱仙子和她的黄瓜精。” “她们做梦都想著自己的坐骑能修炼成人型,共度余生。” “如今灵麟直接就成了,你不是应该高兴?不过美中不足的是,物种之间有生殖隔离,你们恐怕是不能有孩子了” 她的语调相当温柔,表情也无比寧静,可说出来的话却是虎狼之词中的虎狼之词,把沈诚听得一愣一愣的。 “咳咳,沈诚,我只是受到了那缕残魂的影响罢了。”女监正平静说著:“我本人是绝对不会有这种想法的,嗯,没错,就是这样。” 沈诚: 他扶住额头,无奈看向剎那:“那现在应该怎么办?她还能变回去吗?” 此时此刻,小剎那正赤身果体,四足著地,在地上爬来爬去。 “你可以再引动炉火试一试。”师语萱想了想:“根源的力量谁都没有接触过,怎么用,有什么效果,你得自己总结。” “明白了。” 沈诚点点头,再次点燃魂天炉火,焚烧根源之力。 隨著根源的力量分解,湮灭,与他融为一体,大量术法,道法,佛法—乃至世间万法的知识,都涌入到他的灵识之內。 那些知识在帮他重塑以往学过的能力,碧血洗剑诀,天魔御雷诀,道心种魔,佛前渡,三分归元气—· “一即全,全即一,原来是这样——这些能力看似不同,但其实都是灵气的不同运用方式罢了。” “表现形式不同,运转方式不同,可其中的规则却是相通的“ “只要把握住那规则,那我便可以— 他自言自语著,运转炉火,身体竟是一点点飘了起来。 而他周围的石子,竟是跟著他的悬浮,不停震颤。 不,震颤的並非是石子,而是大地! 顷刻间,整片山峦,乃至整个心魔幻想中的灵气,都朝沈诚聚集了过来。 他就像是风暴眼一样,唤起了灵气的虹吸。 那些灵气在他的脚下,凝聚成一道法阵,法阵之上,竟是出现了金木水火土的无形遁术。 那些遁术在不停的融合,排斥,融合,排斥,融合,排斥——— 而沈诚的身体也跟著一同,不停地分解,重塑,分解,重塑,分解,重塑—— 无数的猩红色丝线,自他的身体中绽放出来,却又在下一秒马上收回体內,继而再次绽放,周而復始,循环不息。 “他竟然在尝试融合五行遁术?”女监正恬静的脸上浮现出若有若无的惊。 对於寻常人而言,能够使用五行適术,已经是值得骄傲一辈子的事情了。 那是天才们努力一生,才有可能做到的事情。 但对师语萱而言,却不然。 她是天才中的天才,从生下来的那天起,她便能够催动五行。 可即便是对她这样的天才中的天才而言,融合五行遁术也是绝对做不到的事情。 五行相生相剋,將其融合在一起,完全是违背灵气规律的事情! “可是,他却做到了—这就是根源的力量?”师语萱波澜无惊的眼神中,终於浮现出一抹震颤: “怪不得本体想要开门,怪不得本体渴望得到根源—” “五行融合,將会引申出什么样的力量?” 她喃喃自语著,可沈诚的脸上却浮现出了痛苦神色。 外界发生了什么,他並不知道。 他只知道,隨著那根源的知识进入到脑海,他便像是踏入了由无数知识凝结而成的深渊。 一开始,那从师语萱残魂身上吸收而来的根源之力,化为星光,为他照亮前路,让他能够看清前路。 可隨著那根源之力被吸收,他周遭的星光越来越少,所能够看到的东西也越来越少。 等到他回过神来,已经一丝光芒都不剩下了。 那知识构成的深渊,戛然化作深邃无垠的黑暗,將他完全包裹。 他看不清楚前方,也看不清楚来路。 “该死——” 他呢喃著,在黑暗中狂奔。 而在外面,他的身体上竟是长出了鳞片,角质等等怪异诡的东西。 他的脸上也浮现出难以抑制的痛苦,整个人的身体不断打颤, “这是畸变?他怎么会突然畸变?是根源的影响吗?” 师语萱眼神一颤。 “该死,你对他做了什么!”也飘了出来:“大魔头的魔性都无法让他畸变———“” 师语萱没有回答她,只是静静看著沈诚,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这女人,我討厌至极,沈诚要是出了什么事,姐姐我肯定弄死你!” 瞪她一眼,却是盘膝而坐,浮在空中,催动著某种她好久未曾用过的术法。 师语萱却停止了思考,手中掐出一个法诀,浑身亮起光芒,飞到沈诚身旁,楼住了他。 那温暖若母亲的怀抱,又一次將他包裹。 顷刻间,沈诚身上的畸变,就被师语萱吸收了过去。 她的身体表面生长出白色的鳞片与羽毛,双腿变为蛇尾,恬静脸上满是痛苦。 但就算如此,她也没有要鬆开沈诚的意思,只是楼著他,一边轻轻拍打他的后背,一边轻声唱著: “月儿明,风儿静。 树叶儿遮窗啊儿叫錚錚~ 好比那琴弦儿声啊琴声儿轻,调儿动听摇篮轻摆动啊娘的宝宝闭上眼睛睡了那个睡在梦中啊~“ 就像是母亲,给年幼的孩子唱著摇篮曲一般。 而沈诚脸上的痛苦也逐渐消失,眉宇逐渐舒缓。 他脚下的五行遁术也不再强行融合,只有代表著火的炉火与代表著金的魔雷,融合在了一起, 构成了新的术。 “嗯,我这是·——”他缓缓睁开眼睛,却见女监正正搂著自己,恬静脸上掛著一丝苦涩。 “回来了?” “嗯,回来了—————”沈诚点点头,扶住额头。 “你刚刚应该是被根源的知识影响,所以畸变了。”师语萱温柔说著跪坐下来,把他平放在自己的蛇尾上。 “畸变,可是我现在———”沈诚看了看自己毫无变化的手,又看了看师语萱的蛇尾,恍然大悟: “多谢监正。”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师语萱温柔说著:“刚刚到底是怎么了?” “我利用那抹残魂留下的上古妖血,看到了根源的知识。”沈诚將刚刚在无垠深渊中看到事情,都告诉了师语萱。 “原来是这样,如此看来,刚刚那残魂体內的过路费,只够你到达那个位置。若想继续往下看,就必须获得更多的根源之力。” 师语萱帮他分析著。 “应该是这样,真是可惜,差一点我就能够让五行合一了。”沈诚惆悵嘆息道。 “也未必是坏事,谁知道这五行合一之后,会发生什么呢?你第一次接触根源,就能做到这样,已经很棒了。” 师语萱听出了沈诚的遗憾,温柔地握住他的手:“我为你赶到骄傲,放心吧,下次你一定能够走的更远。” “嗯—..— 听著师语萱的话,沈诚只感觉心里暖暖的,竟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这女人,未免太宠自己了。 “咳咳,对了,你怎么样?”他乾咳两声,连忙转移话题:“吸收了我的畸变,会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 “放心吧,没事的。只是这点畸变,对我而言不算什么。”师语萱依然是那副温柔的样子。 身体却从半人半蛇一点点变了回来。 枕在沈诚头下的冰凉蛇尾,变回了浑圆柔软的腿肉。 “沈诚,姐姐我准备好了!这可是我好久没用过的秘术,记得好好感激姐姐!” 就在这时,也准备好了术,镇定自若地睁开眼睛。 可一睁眼,就看到沈诚躺在师语萱的大腿上,两人的手还十指相扣。 她直接愣住了。 就这样, 一秒, 两秒, 三秒, 五秒之后。 “呵,呵呵。”傻笑了起来:“明明,明明是我先来的——“ “人!你没事吧!” 还未等她做什么,剎那也从远处四足並用扑了过来,一跃而起,直接跳到了沈诚脸上。 “鸣鸣鸣!人,我刚刚想救你来著,却突然动不了了!嚇死我了你!” 剎那一边说著,一边在沈诚脸上乱蹭。 平时小灵麟没少和沈诚这么玩。 但她忽略了现在自己是人型, “咦,人,你怎么顶起来了?” “你,你先起开—“ “我才不要,人!嚇死剎那了!呜呜鸣!” “起开,起开!” 沈诚快被她闷室息了,不断拍打她的麟臀。 而在一旁,看的目光更加呆滯了:“师,师语萱也就罢了,怎么,怎么一只小狗也,也“明明,明明是我先来的啊!!!” 与此同时,在屏蔽法丫之外。 那大地震颤,灵气虹吸的天动异象终於停了下来。 被地震搞得站立不稳,摔倒在地的小玉清音终於稳定下身形,汗了起来。 “刚刚,刚刚这是怎么了?” “难道沈诚哥哥有危险?” “不行,我得去看看!” 她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顾不得沈诚让她不要跟来的命令,著小拳头就衝进了屏障之內。 “沈诚哥哥,沈诚哥哥,你没事一— 她大声著,却愣在了原地。 只见沈诚毫和剎那扭打在一起,剎那抱著他的脸,不断鸣咽著,眼眸湿漉漉的。 这一幕,直接把玉清音看呆了。 她愣愣地看著沈诚,喃喃自语: “沈,沈诚哥哥把我支走,就,就是为了这样?” “不是,你,你听我解释!” 沈诚也没想到玉清音会钻进来,连忙扯著剎那的脖颈,想把她拽下来。 “人,我才不要下来,我才不要—哎?” 剎那毫说著,却白光一闪,从人型又一次变成了灵麟的模样。 沈诚也就顺势提著她的机颈肉,把她提了起来。 她在半空中晃悠著四条腿,不停鸣咽著:“鸣?鸣?我怎么又变回来了啊,人——“ “咳,咳咳。”沈诚乾咳两声,看向玉清音:“你看,我没骗你吧,刚刚那是误会。” 没想到玉清音却一脸惊恐地看著他:“沈诚哥哥,连狗都不放过—“ “哎哎哎,你说谁是狗呢!本剎那是灵麟,上古神兽灵麟!” 沈诚还未说话,剎那就咬牙切齿。 她平生最討厌的就是被人叫做小狗。 “啊?灵麟?”玉清音目光呆滯。 这一会儿发生的事槓,已乐超越了这个小女孩的承受范围,她只感觉一头浆糊,不知道什么是什么。 沈诚也同样诊头大启。 师语萱,剎那,,玉清音四个女人现在都毫看著他。 俗话说得好,三个女人一台变,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 更何况现在是四个。 尤其是其中还有一个大醋罈子加傲娇女! “那个,你们听我说,其实一一轰!!!” 他刚想解释什么,突然间,大地竟剧烈摇晃起来。 一颗颗石子从天板上落下,砸到沈诚身上。 “人?这是?”剎那疑惑:“你又显灵啦?” 沈诚眯起眼睛,直接说道:“和我没关係,走,离开这里!” “鸣!” 听到这话,剎那点点麟头,郑重起来,变为上古灵兽的模样。 沈诚翻身上麟,朝玉清音伸出手:“走了,三十两。” “啊?我,我才不是什么三十两!”玉清音嘟囊一句,却拉住他的手,坐到了他的怀里。 “发生什么了?”飘在沈诚身机,皱著眉头:“这心魔幻想中的灵气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不稳定?” “不知道。”沈诚摇摇头:“总之先从山洞中出去再说。” “沈诚,我消耗过大,么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女监正一边说著,一边钻入了沈诚身体。 “嘿,这女人,关键时刻掉链子!”没好气。 沈诚却没说什么,只是把放在外面的慈悲和尚的佛丹,用灵气拽著,一齐衝出了山洞, 刚一衝出山洞,破空声便在耳边响起。 沈诚还未动手,天魔女便出现在他身旁,举剑挡住了攻击。 叮! 清脆的打铁声在天地间盪起回音,沈诚这才看清攻击自己的是什么。 是一根血红色的荆棘。 一根足足有两个壮汉腰粗的荆棘,上面还流淌著粘稠的血红色液体。 那荆棘是从天空中蔓延而来的。 隨著这一根荆棘的袭来,亥数诊载著鲜血的荆棘,都从天空中倾泻而下。 她们数以亿计,遮天蔽日,將所有的阳光全部吞噬,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沈诚皱起眉头,连忙召唤出怨灵和天魔女们,对著那些荆棘迎了上去。 刚刚吸收过师语萱的残魂,天魔女和怨灵们的实力,都有了不小的进化。 “呵呵~” 银铃般的笑声中,她们像是优雅的武者,在荆棘中穿行。 佛法,武法,魔功,道法·· 闪电,火焰,冰霜,狂风——.— 每一次攻击,都能够將荆棘斩断,掉落在地。 她们的存在,就像是为沈诚,製造了一个绝对不会被打破的屏障一样。 “沈诚哥哥,这些是什么东西?” 玉清音从没见过这么噁心的东西,蜷缩在沈诚怀中,瑟瑟发抖。 “我还也没见过。” 沈诚一挥手,混杂著魔雷的魂天炉火,就化为长矛射了出去。 长矛將袭来的荆棘切碎,火详顺势將其点燃。 沈诚脑海中也涌出一道明悟。 【蚀心荆棘】 【柱居在减世命格拥有者罪心世界的荆棘,拥有不死不灭的特性。】 【荆棘似乎还有孕育生命的能力,要小心。】 “不死不灭,孕育生命——.”沈诚眼神一颤,连忙朝天魔女们大喊道:“小心那些断掉的荆棘1 他话音落下,几名天魔女想都没想直接闪躲。 而那些本来已乐死去了的荆棘,竟又活了过来,朝她们扑了上去。 六名天魔女中的五位,得到了沈诚的提醒,都毫髮无损地將荆棘躲过。 可掌管魔道的那位血纱天魔女,却在刚刚封印师语萱的战斗中消耗巨大,反应慢了半拍。 下一瞬,那些荆棘就扑到了她的身上,將她牢牢缠住。 “啊~混帐~” 天魔女低吟一声,愤而挣扎,可她身上的荆棘越缠越紧,不仅捆住了她的四肢与脖颈,还勒进了她的肉里,让她逐渐室息。 “斩!” 沈诚见此,一声冷喝,数十把雷与火共筑的飞剑,就悬浮在他身边迅。 他手执一点,那些飞剑就疾驰而出,剎那间就將荆棘斩成碎片。 “咳,咳咳———”天魔女连忙脱身,飞到沈诚身机:“多谢主人。” “没事,你灵气消耗过大,这次战斗就不要参与了,先休息吧。” “..是。”血纱天魔女不甘心地点点头,最机还是进入了沈诚的“万魂幡”中。 “这魔雷与炉火融合之机,力量確实变得忍之前更强大了。” 沈诚看向身旁飞剑:“这些飞剑的剑身,是用魔雷的勾住特性製作的,而其中的焚烧效果,是用魂天炉火。” “既然是亥形中金行与火行的融合,那这招就叫“雷火剑吧。” 一边说著,他一边环顾四周,却见那些断裂的荆棘毫不停蠕动,裂开一道道口子。 而在那口子之中,一位位妙龄女子舒展身体,缓缓站起。 她们盯著沈诚,一同开口,银铃般的笑声,在天地间盪起叠音: “呵呵,沈诚哥哥,把那个小玉清音给我们吧。” “我们,才是更適合你的奴隶,不是吗?” 猩红的血浆从那些女子们的身上褪去,露出大片大片的雪腻肌肤,以及山羊一样的大角,细长的尾巴,成精的木瓜。 她们全部都是玉清音。 全部都用癲狂而垂涎的目光,看著沈诚 第209章 牛转奴隶!(二合一) 第209章 牛转奴隶!(二合一) 咔嚓,咔嚓,咔嚓。 隨著一声声脆响,沈诚面前的玉清音们身上,纷纷生长出锋利的鳞片。 那些鳞片化作鎧甲,將她们牢牢包裹。 而她们头顶的大角和身后的尾巴也都越变越长,双眸化为粉红色,瞳孔变为爱心形状。 看起来既邪异又妖媚。 站在最前面的那一个嬉笑著,扭著猫步朝沈诚走来:“沈诚哥哥,不要那个小小的我了,让奴家来侍奉您好不好?” 其他几个也附和道:“是啊是啊,沈诚哥哥,人家可比那个小东西,更懂得怎么取悦你~” “没错,您看,有这么多个我们,岂不是有很多倍的快乐?” “很多倍的快乐?被大车轮碾一夜听著好像很不错的样子。”沈诚眼神一颤,却马上反应过来: “*!大胆妖孽,乱我道心!” 他一挥手,五名天魔女便带著怨灵们冲了上去。 “呵呵,沈诚哥哥,您真是不乖呢一“明明只需要把那个小东西交给我们,就可以享受天伦之乐,为什么就不愿意呢?” “是啊,是啊~” “既然不愿意,那便死吧,呵呵~” 玉清音们一同笑著,发出重叠的回音。 无数的猩红荆棘,一根接一根的裂开口子。 而越来越多的玉清音,就从那道口子钻了出来,就像是从强裸中孵化出的婴儿一般。 她们一边笑著,一边迎上了天魔女们。 她们的数量很多,几百甚至几千,战斗起来毫不畏死。 “真是麻烦又噁心的敌人。” 使用术法的天魔女嘟一声,整个人化作火焰巨龙,朝著她们冲了过去。 经过刚刚根源之力的吸收,五名天魔女的战斗方式,也灵动了不少。 擅长五行术法的天魔女,已经可以將自己转化为元素生物,火焰巨龙,冰霜凤鸟,隨时隨地释放出大规模的攻击。 头戴鎏金凤冠,手拿长鞭的医师天魔女,则是能够给周围的怨灵们戴上项圈。 一旦戴上项圈,那些怨灵们就会变成狗的形態,然后大喊著“我是沈诚爸爸的狗”衝上去战斗,悍不畏死,哪怕是受了伤,也很快就能恢復。 看的沈诚满头黑线。 脚踩金莲,双手合十的佛道天魔女,则是能够召唤出罗汉金刚为她而战。 那专修武道的近战天魔女,手中巨斧化作开天斧的模样,足足有她十几二十个人大,轻轻一扫,就能將几十个玉清音打飞出去。 眼见天魔女们战意旺盛,实力强劲,沈诚也掏出骨笛,一边吹起【破阵曲】,一边操控【雷火剑】,绞杀敌人。 杀伐的乐曲之中,玉清音们一个接一个被杀死,倒在地上。 她们到死,脸上都带著渴望与垂涎,毫无恐惧之意,甚至在湮灭为尘埃之前,还在咯咯笑个不停。 但这幅诡异的样子並没有嚇到天魔女们,她们都是专属於沈诚的工具,对沈诚之外的所有生物都冷血无情。 战局很快就变成一边倒的局面。 “哇,人,你现在变得这么强了啊!” 被沈诚骑在身下的灵麟剎那打了个哈欠, 她也在用灵角操纵火焰,將一个个玉清音点燃, “確实,之前给你这黄泉天魔的时候,姐姐我可没想到你能用的这么好。” 也飘了出来,讚许地看著沈诚。 她给沈诚这招数,只是为了让他多个保命的手段,谁能想到,这天魔女竟然能与魂天炉火配合在一起,甚至还能获得六道的力量。 正想著,却眼神一颤:“等等,这不对劲。” “嗯,你也发现了啊。”沈诚吹完一曲,面色铁青。 战局看似是一边倒,但周遭凝聚著的玉清音们的灵气,却完全没有减少。 相反,越来越多的荆棘从天空中坠下。 每当一个玉清音被杀死,那些荆棘就会裂开道口子,从中孵化出新的玉清音。 “一点消耗都没有。这不是那种名为不死,但其实是依靠灵气不断復活的生物。” 端著下巴:“她们是真的不死生命—“ “这样下去,我们会被拖死在这里。”沈诚起眉毛。 一番战,天魔女们和怨灵们的灵气也在不断消耗。 可玉清音们的灵气却始终保持不变。 这样下去,最多半个时辰,沈诚就要落败了。 “呵呵呵,沈诚哥哥,不要挣扎了,把那个小傢伙交给我们吧~” “是啊,是啊,我们不想伤害沈诚哥哥~” “把她交给我们,你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呵呵~” 越来越多新的玉清音孵化出来,笑著靠近沈诚。 “你们这群婊子!给我———.飞起来!” 手握开天斧的天魔女一斧头劈下来,就把她们打成英雄碎片。 可还未等天魔女喘口气,就又是更多的玉清音围了过来。 “这,这到底是——“” 小玉清音蜷缩在沈诚怀中,浑身都在发颤。 眼前的场面把这只倔强的雌兽给嚇坏了。 她看著那些怪物的模样,总感觉自己长大之后,就会变成她们那样。 这种怪异的感觉,让她呼吸急促,直冒冷汗,脑海中满是脑雾,双眸前竟浮现出父母死前的画面,双耳內响起刺耳的悲鸣。 “呼,呼———我也会死吗————.我,我—” “別怕,三十两,我在呢。” 就在这时,一个温暖的怀抱包裹住了她。 所有的画面和幻听都消失不见。 小玉清音不知为何,绷紧的身体突然放鬆了下来。 她把身体倚靠在沈诚身上,呢喃著:“我,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 “这点麻烦,无所谓。” 沈诚摇摇头,抬头看向天空,那些荆棘的尽头。 他猜测,这些蚀心荆棘,与一开始的蚀心魔一样,都是来狩猎玉清音的。 只要玉清音被杀掉了,那【减世】的命格就会被触发,玉清音也就会变成自己看到幻象中的女魔头了。 那样的话,大虞覆灭,自己所在乎的一切都被毁掉的未来,就还是会上演。 他决不能让那样的未来上演。 “荆棘是从天空上来的,莫非敌人就藏在云层之上?”沈诚一边想著,一边说道: “三十两。” “啊?” “啊什么啊,你坐稳了,让剎那带你先走。”沈诚拍了拍剎那的麟臀。 “鸣~”剎那点点头,示意明白。 “可是,我”玉清音声音发颤。 “没有什么可是,抓紧走。” 沈诚张开炉火双翼,就要衝上去。 不曾想,小玉清音却轻轻拽住他的衣襟。 “怎么了?”沈诚疑惑。 “沈,沈诚哥哥,注意安全。”小玉清音坚定看著他:“我等你回来。” “知道了,三十两。” 沈诚揉揉她的脑袋,振翅飞翔上天。 “鸣!” 灵麟也长啸一声,扭身载著小玉清音翱翔。 天魔女与怨灵们也不再杀敌,反而收缩到她们周围,且战且退。 天空中,沈诚一边飞翔著,一边製造出两把雷火剑,將【生杀予夺】和【侠】凝聚在双剑之上。 他的双眸已经变为湛蓝色的改写之眼,观测著周遭灵气的移动。 隨著他往云层上方飞翔,越来越多的荆棘朝他袭来。 一只接一只的“玉清音”从中爬出,咯咯笑著朝他扑来。 这些玉清音使用的是自杀式袭击,只要到达沈诚面前就会爆炸。 轰隆隆的响声中,沈诚若优雅的武者,不停穿梭。 幸亏他身上穿著圣后给他纹绣的蟒袍,又有【济世】之力恢復身体,这才没有受到什么重伤。 就这样,不多时之后,他穿越了厚厚的云层,振翅停留在高天之上。 “这就是蚀心荆棘的真面目吗?” 看著面前的东西,沈诚的瞳孔缩成针尖, 那是一颗肉球,一颗由无数玉清音拼凑而成的肉球, 她们看著沈诚,张开嘴巴。 更多的玉清音,就从肉球中钻了出来,嘻嘻笑著:“沈诚哥哥,来啊,来玩啊,和我们一起玩啊~” “不要管那个可怜虫了,让她死在这里吧~” “你会成为我们的主人,嘻嘻~” 说著,无数的荆棘就从肉球中射出,朝著沈诚扎了过来。 沈诚怡然不惧,左手挥动【侠】,斩出数道剑气,將那些荆棘斩碎。 右手【生杀予夺】凝聚灵气雷与火的元素,縈绕在剑身之上,他的元神中涌动著【生杀予夺】的剑意。 在看到根源的知识之后,他对本命剑与剑意的理解,有提升到了更高的层次。 现在的他,可以依靠自身的剑意,去模仿【生杀予夺】一击必杀的效果了。 当然,他模仿出来的【生杀予夺】,自然是没有原本那么强大,可以无视实力差距,斩必中, 杀必死的。 但好在也不会受到原版的限制,用一次就会耗光女帝的灵液。 就这样,他一边凝聚灵气,一边靠近那巨大的肉球, “来玩啊~沈诚哥哥~来玩呀~” “嘻嘻~我们最喜欢沈诚哥哥了~” 肉球上的玉清音们嬉笑著。 “喜欢我,那就为我而死吧!” 沈诚看著这让他理智狂掉的画面,握紧长剑,猛地斩出:“生杀予夺!” 下一瞬,剑气纵横,强光肆虐。 云层竟是被硬生生劈开了一道口子,仿若开出一道天门。 浩瀚颶风自那天门席捲此方世界,就像是星河从天门中倒灌。 雾时间,山河破碎,灵气湮灭。 这方心魔幻象的世界,竟是有了要破碎的跡象。 云层之下,天魔女和玉清音们皆站立不稳。 小玉清音更是搂住剎那的脖子,震撼无比地盯著苍穹。 轰隆隆! 巨响声中,玉清音们纷纷抱住脑袋,摔倒在地,惨豪连连。 那粗壮著围过来的荆棘也一条接一条的坠落在地。 剎那驮著小玉清音,悬停在半空中,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解决了吗?人的剑意,竟然已经变得这么强了” “这就是沈诚哥哥的力量”小玉清音低声呢喃著,瞳孔却骤缩为一点,猛地抬手指向天空: “剎那,那是不是沈诚哥哥!” “嗷鸣?”剎那循指望去,也是面色突变:“不好!” 只见沈诚的身影,沿著星河,自那“天门”坠落。 头髮已经化为银髮,身体周围也凝聚著金色的龙影,可脸上却满是痛苦和忌惮。 就连他身上穿著的黑色蟒袍,左胸口处都裂开了一个大洞,一条触目惊心的伤口蔓延至小腹。 而在沈诚头顶,数以万记的荆棘触手,正拧在一起,朝他刺来。 那荆棘顶端锋利的尖刺,距离沈诚只剩下不到两臂的距离。 “鸣!人!” 剎那在顾不得什么,四足皆燃起炉火,骤然加速。 小玉清音也抱紧剎那的脖颈,大喊道:“沈诚哥哥!” 下一瞬,灵麟正正好好地出现在沈诚身下。 时间在这一刻好似停止,小玉清音拽住沈诚的衣角,猛地一拉。 沈诚砸向剎那麟背,將小玉清音压在身下。 讽! 破空声响起! 沈诚与那无数荆棘触手擦肩而过。 时间也再次恢復运转。 锋利的荆棘猛地刺下,自穹顶天门,一口气钉到地上。 “沈诚哥哥,你有没有事!”小玉清音从沈诚身下钻出来。 “呼,呼——·这次多亏了你。” 沈诚翻身坐起,將小玉清音抱在怀中,略显后怕地看向那些荆棘。 他刚刚確实將天上的肉球给斩碎了。 而肉球已经周围的玉清音们,也確实停止了活动。 可没曾想,不到两息之后,就在沈诚恢復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时,那肉球竟又一次恢復了行动! 若不是他及时使用真龙显形的状態,刚刚就要被荆棘破胸穿心了! “这东西,真的是不死的——” 沈诚额头上满是冷汗,他还未从未遇到过如此诡的怪物。 不死之身,这样东西,竟然真的存在! “应该说只在心魔幻象之中,才会存在这种生物。”飘了出来,也是无比忌惮地看向那些荆棘。 “呵呵呵,沈诚哥哥,不要走嘛,来玩啊,来玩啊!” “是啊是啊,人家最喜欢沈诚哥哥了~” 无数的玉清音自那荆棘上孵化出来,看向沈诚, 而那些倒在地上,不再动弹的玉清音们,也一个接一个地恢復了行动能力。 她们一个接一个地站起,若行尸走肉一般,朝沈诚走来。 天魔女和怨灵们还想挡住他们,可却被更多的玉清音扑倒在地。 她们的灵气早已消耗的差不多了,一时之间难以脱身。 “沈诚,不行,这样下去我们会被拖死在这里。” 皱著眉头:“你的灵气一旦耗尽,就是必死的局面。你一旦死在这心魔幻象中了,那现实中的你也会跟著死去!” “嗯———”沈诚何尝不知道这一点,紧拳头。 “虽然这么说很无情。”深吸口气,悲悯地闭上眼睛:“但现在,放弃这个女孩才是唯一的选择。” 沈诚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著越来越近的玉清音们。 “我是认真的!”大吼著:“活著才有可能改变未来,若是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你要先保证自己活下来!” 女监正师语萱的声音也在沈诚脑海中响起:“沈诚,这世上总有人力穷尽之时,看开些。” “你做的已经够好了,你已经足够努力了,放手吧,离开这里吧,若你死在这里,那一切都结束了... “阿弥陀佛。”慈悲法师的声音也从佛丹中响起:“施主,心魔幻象中的怪物,乃是人之恶意所化之物。” “贫僧本以为能够助施主,渡这玉清音,了却一桩因果。” “可如今看来,这蚀心荆棘不死不灭,正意味著玉清音心中的恶意,永生不尽。” “她是天生魔种,施主,你渡不了她,谁都渡不了她。” “放手吧。” 听著他们的话语,沈诚的拳头一点点紧。 他的胸膛中,涌盪著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暴戾。 “呵呵,沈诚哥哥,你也应该明白了吧? 1 数以千计,数以万计的玉清音们將沈诚团团围住,捧著脸嬉笑著: “我们是永生不死的,我们是永生不灭的,因为我们就是她的恶意。” “她是天生的魔种,她的恶意不灭,我们就不灭,哈哈哈~” “来吧,把她交给我们吧~我们会在之后好好地取悦您的~” 她们一边说著,一边朝沈诚靠近, “鸣!”剎那牙咧嘴,不停释放炉火点燃她们,可却无法拖慢她们围过来的步伐。 小玉清音在沈诚怀中不停颤抖著,只感觉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在发颤。 “是我,又是我——” “是我的恶意,造就了这些怪物—“ “是因为我,才让沈诚哥哥陷入险境— “为什么,为什么每一次都是我?” “先是爸爸和妈妈,又是姐姐和山神伯伯,然后又是沈诚哥哥—.还有多少人,还有多少人要因为我而死?” “像我这样的人,有存在的必要吗?” “没错,我就是万恶的源泉,只要我死了,只要我死了——“ “所有人都能够得救,所有人都能够—— 这么想著,她的身体涌出漆黑的魔气,小拳头撑著剎那的脖子,就要翻身下去。 她的眼神中不剩下哪怕一丝色彩,有的只有深邃到了极致的黑暗。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她感觉自已仿若行走在寂夜的海滩,前方就是一望无垠的冰冷海水。 她就这样,走啊,走啊,走啊。 一步接一步地,走入那深海。 感受著海浪淹没她的脚踝,小腿,大腿,腹腔,脖颈,乃至鼻子—· 而她也在那海水中下沉,下沉,下沉。 也就在这时,沈诚突然拽住了她:“你干什么去,三十两?” “啊?” 玉清音的身体骤然一证。 沈诚的手似撞破了平静寂冷的海水,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手是那样的炙热,炙热到让小玉清音结冰的身躯温暖了那么一瞬。 但,小玉清音还是按住了他的手,缓缓摇头,硬咽道:“沈诚哥哥,你已经为我做了太多太多了。” “这是我的命运,你走吧,离开这里吧。” “你在说什么呢?”沈诚却一把把她拽回怀中:“我都说了多少次了,你是我三十两买回来的,在赎身之前,別想跑。” “你还不明白吗!” 玉清音立刻挣扎起来,硬咽变成了豪陶大哭: “你会死的,你真的会死的!她们会杀了你,我的恶意会杀了你!” “求求你,快走吧,快离开这里吧,我求求你了,活下去,鸣鸣鸣———“” “別再因为我—.而死了,鸣鸣鸣——.求你了—· “三十两。”沈诚却笑了,他捏著小玉清音的下巴,缓缓摇头:“你可能搞错了一件事。” “嗯?”玉清音昂起头:“什么?” “你记住,你的主人—”沈诚看著她,阳光一笑:“可是个恶意比你还要深邃的混蛋哦。” 话音落下,那道被沈诚劈开的天门上,正有一道阳光洒向大地。 刺眼的阳光照耀到围上来的“玉清音们”脸上。 她们遮著眼睛,扭头望去:“该死,真是討人厌的阳光。” 可下一瞬,这些玉清音们的表情却在剎那间骤变。 “等等,那是什么?” “那个女人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 只见阳光之中,身穿道袍,双手合十,周身蒙绕著无数灵气的天魔女,正一点点坠落。 而她身后的阳光,竟是跟著她的灵气不停扭曲。 连带著她的双眸也一同扭曲,变成紫金色,仿若有万千生命孕育其中的双眸。 “那,那是”小玉清音呆呆地看著那天魔女,又抬起头看向沈诚。 却见沈诚也与天魔女一样,眸子变成了紫金色。 沈诚就这样微笑著看向玉清音,与那到悬著的道门天魔女一同说著: “六道之力,畜生道。” 下一瞬,二人的眼晴一同亮起,庞大的灵气与那阳光融合,普照在“玉清音们”与荆棘之上。 “啊!!!” 剎那间,她们惨豪起来,眼眸却也跟著一同,转变为紫金色。 身上的魔气在蒸发,认知在修改,命运在扭转。 六道之力·畜生道,是沈诚从师语萱残魂中得到的六道之力,是能够將世间一切都化作傀的能力。 “你们不是想成为我的奴隶吗?”沈诚缓缓伸出手,又缓缓握住:“那便,匍匐吧!” 第210章 我想嫁给你(二合一) 第210章 我想嫁给你(二合一) “那便匍匐吧!” 沈诚轻声说著,手掌虚握成拳。 下一瞬,天际的温热阳光,转变为诡奇异的紫金色光芒。 所有被那光芒照射的“玉清音”皆抱住脑袋,匍匐在地。 她们的灵魂在战慄,她们的肉体在颤抖,她们的神识之中出现了一双紫金色的眼眸。 那眼眸盯著她们,轻声说道:“你们是我的。” 於是,她们便也对那眼眸说道:“我们是你的。” 话音落下,这些“玉清音”们的身体先是诡异的扭曲了两下,肩膀和四肢都弯折到一种极为扭曲的角度,接著又缓缓扭了回去,像是在举行某种仪式。 而当仪式完成之后,她们的眼晴也变成了紫金色的轮迴之眸,单膝跪下,高呼道:“吾主沈诚在上,请使用我们吧!” “该死,该死,该死!!!” 天际之上,那颗巨大的肉球已经化为巨伞的模样,挡住了畜生道的光芒。 因此,她並没有被洗脑改造为沈诚的愧儡。 但刚刚这一击,却让她几乎所有的眷属都全军覆没! “都是那个女人,都是那个女人!” 她身上长著的那群玉清音们,疯狂地嘶吼著,把目光投向远处正在不断下坠的天魔女。 雾时间,无数带著尖刺的荆棘,就朝那天魔女刺了过去。 身穿道袍的天魔女,还保持著双手合十,释放畜生道力量的状態,自然无法闪躲,只能眼睁睁看著荆棘逼近。 “不好!” 其余几名天魔女顿时露出焦急神情,想要上前支援。 可却有人比她们更快! 刷吲刷! 只听无数破空声响起,“玉清音”们纷纷衝上天空,与那荆棘撞击在了一起。 轰! 灵气的对撞让整片天穹震颤而这些“玉清音”们的主人,那天上的巨伞,则愤怒地豪叫起来,盯著沈诚: “可恶,可恶,该死的沈诚,你夺走了,你把我的眷属们夺走了!” “她们是我的,是我的!!!” 她再没有一开始的镇定自若,只有癲狂与愤怒。 “上,杀了她。” 沈诚却只是掏出笛子,吹响破阵曲。 下一息,沈诚这边的“玉清音”们便被增幅,朝著天上的巨伞冲了上去。 她们悍不畏死,她们癲狂至极,用剑,用刀,用拳,用腿,甚至还用牙齿啃噬那些荆棘,將其吞进腹中。 “啊啊啊啊!!!” 天上的巨伞当即嘶吼起来,挥动荆棘,將她们斩杀。 但玉清音们所具备的不死性,却让她们在转眼间復活,又一次扑了上去。 而最可怕的是,这天上的巨伞也具备不死性, 这就导致,她即便浑身上下都血肉模糊,也依然不会死亡,仍然会不停地长出肉瘤,孵化出新的荆棘。 “该死的混帐,混帐!” “痛,痛!” “停下,你们给我停下!!” “沈诚,你让她们停下,我们谈谈,我们谈谈!” 但无论她怎么豪叫,玉清音们都没有停下的意思,不停地劈砍,啃噬,嘶吼。 “鸣,鸣,人,你好强啊,真的好强啊!!!不愧是我剎那的主人!” 灵麟看著天上这一幕,幸福的爪舞爪蹈,伸著大舌头,不停舔著沈诚的脸。 刚刚,她都已经打算硬叼著沈诚离开了。 至於那个什么小玉清音· 不要也罢! 区区人类,也敢和她上古灵兽抢主人! 她已有取死之道! “这,这就是哥哥的力量——— 小玉清音看著这一幕,已经彻底呆住了。 她怎么都想不通,这些恐怖至极的坏女人,是怎么变成沈诚哥哥的奴隶的。 “侥倖而已。” 沈诚揉了揉她的脑袋。 “才不是侥倖!” 小玉清音扭过头,一对儿杏眼紧紧盯著沈诚,里面写满了崇拜。 这一刻,沈诚斩杀司马员外的画面,击败师语萱的画面,以及操纵“玉清音们”的画面,在小玉清音的脑海中不停重映。 她只感觉,沈诚哥哥是这天底下最最最最厉害的人! 只要有沈诚哥哥在,这世间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被那对扑闪扑闪的大眼晴盯著,沈诚无奈地挠了挠脸。 这小玉清音还真是可爱,如此崇拜自己,感觉还挺不错的“主人,幸不辱命。” 就在这时,身穿道袍的天魔女,也缓缓降落到沈诚身后,单膝跪地。 “嗯,你做的很不错,回去休息吧。”沈诚打开“万魂幡”。 “是。”天魔女点点头,钻了进去。 挑著眉毛:“你的天魔女竟然已经进化到这种程度了,六道之力—还是畜生道,喷喷喷。” 刚刚师语萱把力量给沈诚的时候,她在大招,所以並不知道这一切。 “多亏了给我这个术,不然的话,我也无法使用这份力量。”沈诚柔声说著。 “哼,你,你知道就好。”俏脸一红。 什么她给沈诚的力量,她给沈诚的不过是个黄泉天魔胚子罢了。 之后,这些天魔女们能够拥有神志,是因为沈诚用炉火炼化了无数怨灵。 而现在,天魔女能够使用六道的力量,也是因为沈诚的培育。 她所做的,与沈诚做的相比,九牛一毛罢了。 但听到沈诚如此感激自己,她还是心里美滋滋的。 还好她没有尾巴,不然的话,估计尾巴要像大金毛一样,抖的跟螺旋桨似的了。 “阿弥陀佛,施主,你所拥有的力量,真是远超贫僧的想像啊。” 佛丹之內,慈悲的声音传了出来: “贫僧为刚刚劝你离开而道歉。” “大师不必道歉,你也是为了我好。” “阿弥陀佛,施主如此心性,若是入我佛门,定为一代圣僧啊。”慈悲不由感慨。 身兼万千佛法,又有一颗坚韧不拔的佛心,现在竟然还能使用六道的力量。 如此存在,竟然是个尚未及冠的少年。 就算是慈悲这样看破空门的僧人,也不由得起了惜才的心思。 最重要的是,他心中对这尘世的留恋,竟也多了几分。 他很想看看,这位年轻人的未来,会走到什么程度。 若是让他这样拥有佛心的年轻人,获得执掌天下的权柄,那这天下又会变成什么模样“不错,你特意等到最后时刻才动手,很有耐心。” 女监正师语萱也从沈诚身后飘了出来:“无论是对畜生道的应用,还是战局的考究,都算得上完美。” 她刚刚见沈诚迟迟没有使用畜生道的力量,还以为他刚刚得到轮迴之力,尚未掌握。 但现在看来,他只是在等待时机。 等待一个对方大举压上,投入全部兵力的时机。 毕竟畜生道的力量虽然强大,但一天也只能够使用一次。 若是一开始就用了,只能操纵几个玉清音的话,根本无法牛转战局。 哪里比得上现在这样,一口气將几乎全部的玉清音洗脑操控,来的效果强烈。 “是监正教导的好。”沈诚柔声说著。 “你不必说这些恭维的话,你我之间无需如此。”师语萱抬起手,温柔地搓了搓沈诚的脸: “你做的很棒,非常棒,我为你骄傲。” “想要我怎么奖励你?” 这一幕,看的牙痒痒。 不是,这女人怎么这么贱?这么浪?这么骚? 还你骄傲,用得著你骄傲嘛! 你作为女子的矜持呢?你作为监正的自尊呢? 你还奖励起来了!你是个什么东西,你奖励沈诚! 沈诚,你可不要被这坏女人骗了啊! 著拳头,牙都快咬碎了。 “奖励?你要给我奖励?”沈诚挑挑眉毛。 他突然有一种回到上一世小时候的感觉。 那个时候如果考了好成绩,也会被询问,想要什么奖励—— “你做的这么棒,当然要奖励,不过我现在没有实体,给不了你什么。”女监正想了想: “要不,我用我的()()帮你()(),然后再()(),你觉得如何?” 沈诚:??? :??? “咳咳。”女监正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番话有问题,乾咳两声:“刚刚那话,是我吸收的那残魂的影响,我自己是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的,嗯,没错,就是这样。” 沈诚:— 他无语地揉揉太阳穴,翻身上麟:“好了,咱们抓紧离开这里吧。” “啊,沈诚哥哥,咱们这就走了?”小玉清音崇拜地看著他。 “虽然操纵了这些玉·怪物,但那怪物的本体是不死的,想要杀她不可能,只能拖住。” 沈诚摇摇头: “趁这个机会抓紧离开,才是正事。” 话音落下,小剎那便四足著火,翱翔至远方。 “混帐,该死的混帐!沈诚我记住你了!” “你给我等著,你给我等著!” 只留下那天空中的巨伞,不断嘶吼。 她就这么嘶吼著,伞顶突然裂开一道裂缝。 紧接著,一个穿著血色长袍,头顶巨角明显要比其他人大上一圈的玉清音,从中站了起来。 “沈诚,你根本什么都不明白,什么都不懂!!!” 另一边,沈诚抱著玉清音,翱翔在天空之中。 “沈诚哥哥,咱们接下来去哪呢?”小玉清音蜷缩在他怀里。 “先去找个地方,继续教你怎么修炼吧。”沈诚一边说著,一边皱起眉头。 现在,过来狩猎的师语萱残魂,已经被自己吞噬了。 而蚀心荆棘也被自己击退,但这心魔幻象却仍然没有解除的意思。 “看样子,想要突破这幻象,完全击破她的心魔,没这么容易啊。” 沈诚这么想著,带著玉清音到一偏僻的山洞洞口。 山洞周遭遍布著青苔,洞穴內部有一股子阴湿的味道。 沈诚刚想迈步进去,小玉清音却翻身下麟,一溜烟的冲了进去: “沈诚哥哥,我去收拾一下,等到乾净了之后,你再进去!” 沈诚见此,略感意外。 要知道,之前的玉清音,驼个行李都闷闷不乐的。 “喷喷喷,这女孩是把你当成她的心灵寄託了啊。”飘在一旁,不由咋舌。 “嗯—”沈诚沉吟片刻,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他一开始是打算放养玉清音的,但几次事情经歷下来,怎么感觉,她却有一种要黏上自己的趋势? “沈诚哥哥,好了,我收拾好了!” “嗯,好。” 洞穴內传来玉清音的声,沈诚收敛心神,走入其中。 却发现,这洞穴被收拾的很是乾净,地上的青苔都被铲乾净了,两侧雕出了几个石头架子用来放置杂物。 洞穴中间,更是雕琢出了一张石床。 “这是.”沈诚不由皱起眉头。 “这是人家刚刚学会的招数啦!”小玉清音兴奋地抬起手,运转灵气,周遭的石头,竟是跟著她的想法动了起来。 “这么快就学会了?”沈诚略感意外。 这些操控灵气的法子,倒不是特別复杂的招数,但昨天才刚刚给她典籍,今天就学会,这种学习速度,確实也非寻常人能比。 “嘿嘿,都是沈诚哥哥教得好!”小玉清音笑著解开包袱,掏出被褥,平铺在石床之上,接著又掏出一个水盆,对沈诚说道: “沈诚哥哥你辛苦了这么久,肯定已经累了,你先休息一会,我去给你打水,帮你洗脚。” 说完,她便哼著小曲,一溜烟跑出山洞了。 沈诚看著她的背影,张开嘴,却不知道说点什么。 他只感觉,这女孩態度转变的好快。 之前还是一只怎么劝都劝不动的倔强雌兽,怎么现在却变成任劳任怨的小女僕了。 “难道是接受了自己三十两的命运?” 沈诚摇摇头,坐到石床上。 接连不断的战斗之后,他確实也累了。 如今放鬆下来之后,只感觉一阵睏倦。 手捏几个感知类的法决与结界术之后,他便躺在石床上,闭目养神。 “心魔幻象这幻象要怎么才算通过,总不能是把玉清音一点点养大吧?” “带小孩这种事情,我可不想——” 想著想著,一股困意袭来,他便沉沉睡去。 “呼!” 沈诚猛地呼出一口气,睁开眼睛。 入眼是一片深邃的黑暗。 一股没来由的恐惧自沈诚心底升腾。 什么情况,我怎么睡过去了? 以我现在的修为,已经可以自由控制入睡的时间才对! 难道,是中了陷阱? 他的双眸立刻变为蓝色,发动了改写之眼。 这眼睛不仅仅有夜视的能力,还有看穿一切术法的能力。 確定洞穴內的术法,都是自己布置的屏蔽与感知术,没有什么別的乱七八糟东西之后,他悬著的心才鬆了下来。 “难道是我太累了?罪过罪过,就算是在幻象中,我也不能掉以轻心啊。”沈诚掐掐眉心,却感觉到左手臂上枕著什么东西。 低头一看,发现小玉清音正蜷缩在自己怀里,枕著自己的手,呼呼大睡。 “这三十两也太得寸进尺了。” 沈诚无语摇头,就想把手抽出来。 却没想到,小玉清音像是察觉到了一样,將他的手牢牢抱住。 无论他怎么晃动,都枕在上面不下来,还语著:“嘿嘿,沈诚哥哥,我抓到你了—我绝对不会放手的” 好好好,你的倔强展现到这里了是吧—沈诚无语,只好任由她抱著。 好在她现在是小玉清音状態,体重很轻,倒也没有压的很难受, “嗯~” 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晨曦的一缕光辉撒入山洞,小玉清音哼唧两声,睁开眼睛。 “醒了?”沈诚看向她。 “嗯,醒了—”小玉清音迷迷惘惘地点点头,却马上意识到自己在沈诚怀中,立刻坐了起来: “啊,沈诚哥哥,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睡在你怀里的!” “我,我昨天回来,见你睡著了,不敢吵醒你,就,就没弄另一张石床——“ “醒了,便去练功吧。” 沈诚无奈,拍拍她的脸。 “好,好的。对,对了——” 小玉清音坐在石床边上,一对小脚悬在半空,碰不到地面,不停晃悠著:“沈诚哥哥,我,我有一个问题。” “你问。” “你,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小玉清音面颊微红。 “你是我三十两买回来的。”沈诚掐掐眉心:“我这个人比较爱財,你要死了,我就纯亏三十两。” “哼,沈诚哥哥又骗我。什么三十两,只要你想,就是三千两,三万两,都有的是人愿意送给你!” 小玉清音娇哼一声,从床上跳下,闷闷不乐地走出洞穴,开始练功。 沈诚看著她那娇小的背影,觉得很是好笑。 趁著小玉清音练功的时间,他倒也没閒著,开始復盘之前学过的那些招数与能力。 从遇见白莲烧开始,他便事情赶事情,一直没有沉下心来,检视自己的机会。 如今在这心魔幻象之中,他倒是有些时间了。 就这样,玉清音与沈诚便在这山洞中住了下来。 沈诚一边教导玉清音学习术法,一边自己练功。 而玉清音则负责每日的伙食,洞穴的打扫,乃至沈诚的衣食住行。 就这样,洞穴外的树叶绿了又红,红了又绿,不知道过了几载寒冬。 洞穴內部,也从一开始的一张石床,几个架子,变成琳琅满目的杂物,手法精湛的刺绣,古色古香的未质家具以及悠悠晃动的烛火。 而小玉清音,也一天天的长大,从一个幼女,变成亭亭玉立的木瓜少女,逐渐和现实中的她, 重叠在一起。 沈诚看著她一点点长大,总感觉什么地方怪怪的,但却说不上来是哪里出了问题。 “沈诚哥哥,你看,今天是满月哎!” 玉清音拽著沈诚的胳膊,拉著他从洞窟中走出,指向天空。 “满月有什么好看的,咱俩都一起看了十几年了。” 沈诚嘟著。 “满月自己一个人看,自然是没什么好看的,但和哥哥在一起的话,就感觉很浪漫啊!” 玉清音捧著脸坐下。 “嗯——-真搞不懂你。”沈诚摇摇头,却也没扫玉清音的兴致,坐到她身旁。 “嘿嘿,沈诚哥哥对我最好了!”玉清音熟练地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给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哥哥,要叫我主人。” “好的沈诚哥哥,没问题沈诚哥哥。” “你——算了。”沈诚嘆息一声,看向穹顶之上的银月。 恍中,他有点记不清了,自己上一次看到这月亮,是什么时候。 好像是很久之前,但又好像就在昨天。 “哥哥,你还记得嘛,十二年前,我曾问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就在这时,玉清音笑了起来:“你当时说,是因为你三十两银子买的我,你不想亏钱,哈哈。” “好像有这么一回事。”沈诚点点头:“不过,一晃都十二年了啊——” “是啊,时间过得好快。”玉清音抬起手,看向手心:“十二年了,我已经不是之前那个需要哥哥保护的小女孩了。” “现在的我,已经可以站在哥哥身旁,与哥哥並肩战斗了。” “什么战斗不战斗的,如今咱们隱居在这深山老林之中,谁都找不到我们,哪里有什么战斗呢?” 沈诚哑然一笑。 回想著这十二年来的经歷,回想著与玉清音的朝夕点滴,他也不由地有些恍惚。 想著这个小女孩,在他手中,从大字不识,变成六艺精通。 从体弱多病,变成四品修士, 从小小萝莉,变成亭亭玉立。 想著她修炼时想法设法偷懒,又被自己发现打屁股时的哭腔。 想著她一个人睡觉总做噩梦,只能蜷缩在自己怀中的睡相。 想著她往自己吃的东西里偷偷放辣椒和芥末,却被自己识破,被逼著吃下去的窘迫。 想著她心魔復发,寧愿死也不想拖累自己的倔强· 一种没来由的莫名感情,縈绕沈诚心头。 “说起来,多亏了哥哥,轻音才能过上这种幸福的生活呢。” 玉清音却突然说著,缓缓转过头,盯著沈诚的眼睛: “沈诚,你喜欢我吗?” “啊?”沈诚心神一颤:“我—.“ 玉清音却深吸口气,缓缓靠近沈诚,眼神不断颤抖著:“沈诚,我,我好爱你,真的,真的好爱你。” “清音,我知道我们一起生活了很久。”沈诚喉咙动了动:“但这些做不得数的,这些都是———对,这都是衝动,你的衝动。” “衝动吗?”玉清音撩著头髮,轻声一笑,却猛地一推,將他推倒在地: “沈诚,从你从师语萱手中救下我的时候,我就已经爱上你了。” “我也怀疑,这是名为一见钟情的衝动,所以—“ “我又用了十二年,用了十二年的时间,来確定自己的感情是真真切切,还是幻梦浮影。” “现在,我可以確定.“” “沈诚,我爱你。” 她就这样一点点趴在沈诚怀里,声音颤抖: “你愿意,娶我吗?” 第211章 玉清音的真实(二合一) 第211章 玉清音的真实(二合一) “你愿不愿意,娶我?” 美人入怀,沈诚耳边迴荡著玉清音的声音,鼻尖处縈绕著她呼吸的温度,双眸中倒映著她绝美的面容。 咯,咯,咯。 心跳不自觉地加速,加速再加速。 脑海中反覆迴荡著这十二年来,与这位女子朝夕相处的点点滴滴。 这十二年,她只有自己。 而自己,又何尝不是只有她? 如此漫长的相知与相识,自己早就应该爱上她了,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却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被他忘记一样。 “我—”沈诚张开嘴巴,想要说点什么,可声音却突然变得很是沙哑。 自己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沈诚”玉清音抿起嘴巴,两行热泪从眼角落下:“你,你不愿意娶我,是不是?你只是把我当妹妹是不是?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的声音中满是哽咽,好看的五官因为哭泣皱在一起,拽著沈诚的手连带著身体,不停颤抖。 她就这样一点点趴到沈诚身上,在他胸口上豪陶大哭。 “为什么,为什么我得不到幸福,呜鸣呜———” “沈诚,我不想做你的什么妹妹,我也不想做你的什么奴隶,我只想做你的妻子,呜鸣呜·...—” “我好爱你,真的好爱你——— 看到她这幅模样,沈诚只感觉心揪了一下。 十二年来朝夕相处的记忆,又一次涌上心头。 他不自觉抬起手,轻柔地楼住玉清音。 “別哭了,我也没说不娶你啊。” “啊?”玉清音身体一颤,缓缓抬起头:“那你刚刚———“” “只是事情太突然,我没反应过来罢了。”沈诚温柔说著。 “所以,所以你愿意娶我?是不是?”玉清音握住他的手,声音加大。 “.”看著她那期盼的目光,沈诚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沈诚。”玉清音不停擦著眼角,可眼泪却因为喜悦不停地下流: “我们,我们今晚就洞房,好不好?” 沈诚:??? 这是不是太快了些? “难道,难道你不愿意跟我洞房?”玉清音又我见犹怜地皱起眉头。 “当然不是,你一个女孩子都开口了,我作为男人怎么能怕?”沈诚揉揉她的脑袋:“我们今晚,就洞房一—” “魔功,相杀脊骨!!!” 就在这时,一道亮的声音传入沈诚耳廓。 紧接著,骇人的杀意就將他吞噬。 他没有一丝犹豫,抱著玉清音在地上一翻,炉火化作翅膀振翅而飞。 下一瞬,无数森然白骨就从地面上刺了出来,將整片山林扎成了刺蝟。 那些脊骨像是活过来了一样,在空地上不停蠕动著。 而在那些脊骨中间,长著巨大魔角,细长尾巴的玉清音,正舔著嘴唇,扭著猫步,踏空而行。 “呵呵,沈诚,你还真是让我好找呢。” “没想到你竟然还能找到我。”沈诚搂著玉清音,如临大敌。 他能感觉到,眼前的这个玉清音,就是十二年前的蚀心荆棘, 只不过,她比十二年前,好像弱了很多。 “咳,咳咳。”而沈诚怀中的玉清音,竟是不停咳嗽起来,身体发烫。 “你怎么了?” “我,我不知道,我很不舒服”玉清音声音都在打颤,粘稠的汗汁竟已將衣服浸透。 “这样不行,你先跑,我帮你断后。”沈诚將玉清音放下。 “不,不行——”玉清音连忙拽住沈诚衣角:“我,我要和你在一起战斗,再也不要分开, 我·——” “相信我,我不会有事的。”沈诚郑重看著她:“你在这里,我反而要费心照顾你。” “嗯,我知道了。但,你一定不能有事,你若有事,我绝不会独活。” 玉清音咬了咬牙,不舍地看了他一眼,扭头往林子中跑去。 她也知道,现在的自己,在这场战斗中帮不上什么忙, “呵呵,还真是感人啊,沈诚。” 怪物化的玉清音从天空中飘下,周遭的森然脊骨不断晃动著:“你以为,自己这一次还能挡住我?” “不管多少次,我都能挡住你。” 沈诚说著,炉火化作长剑,就朝她冲了过去。 “呵呵,自討苦吃!” 怪物玉清音冷笑一声,万千脊骨骤然射出。 而六位天魔女也从沈诚身后浮现,与那些脊骨战在一起。 利用这个间隙,沈诚衝到了玉清音面前,手中长剑猛地斩下:“给我死!” 叮! 火四溅,他的长剑与玉清音的脊骨之剑撞击在一起。 短短无息时间,两人就在天空中斩出数百剑,剑锋交错,竟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为什么总是对她紧追不捨?” 沈诚冷漠挥剑:“你这心魔就非得吞噬她不可? 0 “我对她紧追不捨?哈哈哈,沈诚,你还没感觉到吗?我已经十二年没有出现了!”怪物玉清音讥讽笑著: “你知道我出现在这里,付出了多少代价吗?” “你什么意思?”沈诚皱眉。 他感觉那种怪异感更加强烈了。 “从一开始,就不是我想杀她,而是她自己想死,她想要被心魔吞噬,所以我才会出现!” 怪物玉清音怒吼著:“我的使命就是杀了她,吞噬了她,可是这使命是她赋予我的!” “我之所以不死不灭,是因为她不想我死,她想我杀了她,懂了吗?” 沈诚眼神一颤。 这一次,他並未怀疑怪物玉清音说的话。 毕竟不死不灭的怪物本就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她的存在,必定要满足某种规则。 “你以为我是心魔?我杀了她之后,减世的命格就会甦醒?”怪物玉清音继续说著: “你错了!我是她在这心魔幻象中製造出来的兵刃! “只要我杀了她,那玉清音就会彻底死亡,减世的命格也就会彻底破碎!” “真正会让减世命格觉醒的,不是我,而是她自己!” ““......” 沈诚握紧长剑,没有反驳。 因为他也感觉到了这一切的不对劲。 他在这幻象中已经待了十二年了,按理来说,心魔幻象早就已经解开了。 “玉清音战胜不了自己內心的恶意,她必定会沦为减世命格的养料,所以她创造了我,用来杀她,但是“ 怪物玉清音接著说道: “她遇到了你,爱上了你!爱上了你之后,她便不想死了!” “因为她不想死了,所以我的力量才不停变弱,我甚至无法召唤出荆棘,只能够召唤脊骨!” “我甚至被屏蔽在这山峰之外十二年,进都进不来。” “沈诚,你难道没有发现,这十二年来,整片世界就只有你和她两个人吗?!” “嗯——.—” 沈诚眼神一颤,终於意识到自己忘记了什么,朝元神传音道:“?监正?” 没有回应,他身体里寄宿著的两个女人,都没有回应他。 “呵,看样子你终於想明白了。 “没错,这整个世界就是她的一场梦,若是她不想醒来,那即便是你,也会被拽入梦中,难以察觉。” 怪物玉清音又说道: “如今,我为了见你,付出了代价,没有多少时间了。” 沈诚这才注意到,无论是她的肉体,还是周围的脊骨,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亡,湮灭,化为尘埃。 “沈诚,她为了得到你的爱,选择了接受减世命格的力量,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够维持这场梦境!” “她要用这十二年的时光,让你爱上她!” “若是你没有爱上她,她就会再创造一个十二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一百年的梦!直到你爱上她!” “可是,她创造的梦境越长,她就离减世命格越近,她终究会跨过那条线的!” “你,同样没有多少时间了!” 怪物玉清音住沈诚的手: “她他妈为了让你爱上她,別说毁掉自己了,就是毁掉整个世界都不在乎!” “你若真的想要阻止她,就带她去一切开始的时候!去见证她为什么会成为今天这样!” 下一瞬,一道光芒在沈诚手心中亮起。 沈诚感觉到,怪物玉清音把某个权限交给了自己。 而在这之后,她的身体也湮灭成了尘埃,隨风飘散,消失不见。 “呼..—” 沈诚掐著眉心,不停深呼吸著。 幻象对他的影响,在怪物玉清音的帮助下,被抵消了。 他也算是明白,这过去的十二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他应该是在十二年前,躺到那张石床上的时候,就被玉清音影响了。 “说什么这十二年,她每时每刻都在確定她自己的心意根本就是放屁。 “这十二年,竟是她为了让我爱上她,而设计的一场长梦———什么病娇。” 沈诚摇著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自己救玉清音,就是为了不让她成为女魔头,毁掉自己在乎的一切。 可谁能想到,却阴差阳错,让她爱上了自己。 又因为这份爱,让她主动去接触减世的命格— 这算什么? 一定要创造一个有我存在的世界? “造孽啊!” 沈诚不由感慨一声,看向手心中,怪物玉清音留下的印记: “这么看来,只能带她去一切开始的地方了。” “沈诚,你没事吧!” 就在这时,玉清音也从林子中钻出,朝他扑了过来。 “我没事。”沈诚无奈將她搂住。 这一次,他没再被这场长梦所影响,相当清醒。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能够切身感受到,玉清音对他的感情。 与此同时,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情感,也在他的胸腔中奔涌。 这十二年的时光,虽然只是一场长梦,但其中的点点滴滴,却是自己和玉清音一同度过的。 时光是梦,可感情却不是。 虽说於理性上,沈诚知道,玉清音在做错误的事情。 她在一点点把自己推向世命格的深渊可感性上,沈诚却无法对她升起恨意。 玉清音很清楚,觉醒世命格之后,等待著她的是什么,不然的话,她也不会准备蚀心荆棘。 可她为了与自己在一起,得到自己的爱,却选择了拥抱那命格。 这是一种相当纯粹的爱。 嗯,纯粹的疯批的爱。 摇摇头,沈诚柔声问道:“不是让你逃跑吗?怎么回来了?” “我刚刚跑到林子里,身上的不適感立刻就消失了。我立刻就赶回来了!”玉清音关心地检查著沈诚的身体: “別说我了,你呢?有没有受伤?那个女人呢?” “我没事,那个女人已经被我杀了,从今往后不会有人打扰我们了。”沈诚温柔地握住她的手,进入了大虞鸭王的状態: “清音,我们拜堂吧。” “啊?”玉清音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却哼著点了点头:“嗯,都依沈诚哥哥。” “那,我们回你家一趟吧。” “啊?”玉清音昂起头。 “既然要娶你,总要去祭拜一下你的父母。”沈诚温柔地看著她:“让他们知道,我会一辈子照顾你,不是吗?” “嗯—— 玉清音沉吟片刻,点点头,露出笑容:“父亲母亲九泉之下,知道他们女儿有了这么一个如意郎君,一定会含笑九泉的!” 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沈诚点点头:“那我们回去吧。” 说著,沈诚手心的印记便亮起了光芒。 下一瞬,二人周围的景色竟是在转瞬之间突变,化为白雪的冬天。 两人也不在在山中,而是在一个小村落的村口。 这便是那怪物玉清音留给沈诚的力量,能够回到一切之初的力量。 在这里,沈诚就能看见,玉清音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 “这是,我家——我回到家里了!而且,而且我家也没有被官兵毁掉!” 玉清音突然兴奋了起来,一手牵著沈诚,另一只手指向村落的西北角:“沈诚哥哥,你看,那里就是我家!” 沈诚循著她的手指望去,却见一对面容温和的男女,正陪在一个小女孩的身旁,跟她一起堆雪人。 那小女孩,正是沈诚见过的,小时候的玉清音。 只是,现在的她脸上没有若雌兽般的倔强,只有寻常孩子都会有的幼稚,与天然的傻乐呵。 她蹲在地上,用雪堆著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小动物。 有山雀,小猫,小狗,还有雪豹,皆惟妙惟肖。 玉清音的父母在一旁帮她一起堆著,脸上满是笑容: “我家清音真棒啊!堆的真像!” “是啊,是啊!將来一定能成为大才女!” “没想到你的天赋竟然展露的这么早。”沈诚看著那些雪雕,不由讚嘆。 可被他牵著的那只纤纤玉手,却在此时不停打颤。 “嗯?”沈诚扭头看向玉清音,却见她睁大眼睛,脸色晦暗,身体不停颤抖。 “不,不要,不要,不要,为什么,为什么要回到这一天,为什么——“” “清音,你怎么了?”沈诚握紧她的手,把她拉到怀中。 “沈诚哥哥,不,我们走吧,我们不要再待在这里了,我,我—“” 玉清音的表情更加难看了,甚至可以用失魂落魄来形容,不断摇著头。 就在这时,二人脚底的雪地竟开始震动。 紧接著,一对骑著马的军土,从远处驶来。 他们速度极快,是直接衝著这个村子来的, “官爷!官爷!” 像是村长的人物连忙走到村口,諂媚地迎了上去:“你们这是“我说老李头。” 一个军士拉住韁绳,俯瞰著他:“你们村子今年的粮食,还没交吧?” “官爷,今年大旱又大雪,根本没有多少粮食,我们自己果腹都不够,哪,哪里还能缴呢—”老李头搓著手。 “呵,你们果不果腹我不管,我只知道,朝廷要收的粮食,你们一斤都不能少交!” 军士一鞭子抽到老李头身上, “哎呀。”老李头被鞭子抽倒,却跪著爬到他旁边:“官爷,官爷,我们真的就一点粮食了, 要是再交给朝廷,那就真的没命活了啊!” “而且,而且我听说,朝廷已经下旨,今年不收粮了啊!依照大虞律,我们不用交了——” “哦?老李头,你还挺懂我大虞律法啊。”军士讥讽地看著他。 “呵呵,官爷你这话说的,咱们“” “老李头,你记住一件事。”军士却突然咧嘴笑了起来:“在这里,我们司马员外,就是他妈的王法!” 说著,他猛地拔出长剑,一剑斩去。 “啊!!!” 惨豪声响彻天际,老李头捂著肩膀倒在地上,断臂滚落一旁,鲜血染红白雪。 那悽惨的叫声,让村口的村名们面色抖颤: “你,你们,你们这是草营人命!” “你们怎么能这样子?” “草营人命?哈哈哈,你们也算人命?你们不过是两只脚的羊!”军士朗声一笑,再次挥剑。 这一次,身旁的军士们直接纵马而上,拔剑就刺,一边刺还一边喊著: “都杀了,顺便搜一下他们的田契,这么多的田地,既然交不上粮,就孝敬给我司马员外吧!” “一个不留!” “啊啊啊!快跑!” “別杀我,別杀我一—啊!” “不要!” 惨豪声此起彼伏,人群在村落里狂奔。 “快,快走!”小玉清音的父母,抱著小玉清音,就往村子外面衝去。 可带队的那个军土,却一眼瞧见了他们三人。 “哦?这么细皮嫩肉的女娃娃,司马公子肯定喜欢,呵呵。” 他一夹马腹,便冲了过去。 “嗯?” 玉清音的父母听到马蹄的声音,连忙扭头,大喊道:“官爷官爷,不要,不要!啊!” 他们话还没说完,便被军士一脚端飞出去。 “哇,哇~” 玉清音摔倒在地,哭泣起来。 军士却走到她面前,砸吧著嘴巴:“喷喷喷,这细皮嫩肉的,应该能让老子我,换个大官噹噹吧,哈哈哈!” “官爷,官爷,不要,求求你,她还是个孩子,是个孩子啊!” 玉清音的母亲爬到官爷身旁,抱住他的腿, “孩子?就是孩子,才值钱啊,哈哈哈!”军士一脚把她端开,接著又狠狠一脚猜到她的头上,把她往雪地里碾: “刁民,就凭你,也配碰我的鞋子?” 说著,他便拔出长剑,准备斩去玉清音母亲的头颅。 “不许——碰我妈妈。” 就在这时,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 军士循声望去,却见小玉清音晃晃悠悠站起。 “呦?小女孩胆子还挺大的嘛,行,够劲,哈哈哈哈!等我杀了你娘,马上就送你去司马咔!” 军士话还没说完,脸上突然溅上温热的鲜血。 他扭过头,却见一条荆棘不知道什么时候刺了过来,將他的右手斩断了。 痛觉直到此刻才传递到神识,他捂著断臂摔倒在地,喙陶大哭起来:“啊啊啊,该死,该死的混帐,啊啊,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正追猎著百姓们的其他军士们,听到这声音,纷纷看了过来。 可他们的瞳孔,却都在下一剎,缩成针尖。 只见小玉清音脚下的影子中,竟是长出了无数的荆棘与脊骨。 那些荆棘与脊骨自影子中伸出,飘荡在半空中,上方甚至还遍布著一颗颗眼球。 那些眼球盯著在场的所有人,垂涎的笑著。 “怪,怪物,这是怪物!” “这个村子竟然圈养怪物!” “杀,杀了她!杀了他们!” 军士们大吼著,冲了过去。 可那些荆棘与脊骨,却比他们的速度还有快。 讽讽讽! 只听破空声接连响起,无数荆棘脊骨就刺了过去。 冲在最前排的军士们,立刻就被刺成了马蜂窝。 “啊啊啊!” “不要,求你了,不要!” “该死,別杀我!” 惨叫声此起彼伏,但玉清音却捧著脸,一脸病態的笑容,缓缓前进著。 很快,那些军士们,就被杀了个乾乾净净。 但杀完他们之后,那些荆棘脊骨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朝著周遭的百姓们刺去。 “等等,清音,別,那是你王叔啊!” 玉清音的父亲从雪地中爬起,大喊道。 滋啦! 只听一声脆响。 王叔便被撕扯成了碎片。 “不,不,不,清音,不!” 玉清音的母亲想从地上爬起,却怎么都站不起来,只能嘶吼。 但这些嘶吼,没有任何意义。 那荆棘与脊骨漫天飞舞著,很快,整个村子的人,就都被切成了碎片。 一尘不染的白雪,流淌著温热的猩红血河。 小玉清音就这样晃晃悠悠地走在血河之中,朝著村子中唯一倖存的两个人走去。 那是她的父亲和母亲。 “不,不要——.“”“ 大玉清音蜷缩在沈诚的怀中,抱著脑袋,颤抖著,战慄著,悲鸣著:“不要,不要让我看下去了,我不想再看一遍了,我不想再经歷一遍了——“” “求求你,沈诚哥哥,求求你,带我走吧—求求你——“ 第212章 真相,幕后黑手与沈诚!(二合一) 第212章 真相,幕后黑手与沈诚!(二合一) “求求你,沈诚哥哥,不要,不要再让我看下去了——” 玉清音蜷缩在沈诚怀中,颤抖著说道“哎。” 沈诚嘆息一声,捂住了她的眼睛。 但故事还在继续。 小玉清音最终还是没有对她的父母下手,她就这样带著漫天飞舞的荆棘与脊骨走向远处。 她的双眸已没有色彩,浑身上下都笼罩著漆黑的魔气。 故事本该到此就结束。 但小玉清音的父母却从雪地中爬了起来。 他们步履购珊地,朝她冲了过去。 围在小玉清音身边的荆棘,瞬间將他们击倒在地。 可他们却又一次爬了起来,朝她爬了过去。 一次,两次,三次—数不清楚多少次之后,他们终於衝到了小玉清音的身边,抱住了她。 可他们的身体,却早已没了人形。 “清音,回来吧,清音,这不是真的你,回来吧。” 玉清音的母亲用最后的力气,在玉清音的耳边哽咽著。 她的泪水滴垂到玉清音的面颊,玉清音晦暗的眼神中多少了那么一丝色彩,那漫天的荆棘与脊骨也都缩回了她的体內。 “爹,娘,你们,你们怎么了,怎么了?难道,难道是我——— 小玉清音被父母的样子嚇坏了,哭著抱住他们。 “清音,我们没事。”玉清音的父亲用力挤出一个笑容:“你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世道。” “不,爹,娘,不要走,求求你们,不要走,不要走————”玉清音哽咽著。 “女儿啊,要好好活著,要做一个好人。”玉清音的母亲温柔地抚摸著她的面颊:“娘不后悔捡到你,永远不后悔。” “爹,娘,爹,娘!!!” 豪的啜泣中,年仅六岁的玉清音,永远的失去了父母。 但杀了他们的,究竟是她自己,还是这个吃人的世道? “我没有想杀他们,我更没有想杀父亲,母亲,我真的不想杀他们,可是,可是呜鸣鸣” 玉清音哭泣著,战慄著,蜷缩在沈诚的怀中:“我就不该存在在这世上,我不该活著,我该死.. 隨著她这么哭泣著,大量的魔气,从四面八方捲起,若龙捲风一样袭来,钻入她的体內。 “该死。” 沈诚连忙握住她的手,用魔雷和炉火净化她体內的魔性。 “沈诚哥哥,呵,呵呵。”玉清音抬起头看著他,表情逐渐变得癲狂: “对不起,沈诚哥哥,我骗了你,我不是一个乖女孩,我是一个杀人犯,我不配得到你的爱, 我该死·—” “那不是你的错。”沈诚摇摇头,悲悯地看著她:“即便你什么都没做,你的朋友,邻居,父母也都会死在那些军士手中,他们的结局从军士到达这个村子的那一刻,就已经註定了。” “如果是那样的话,就好了。”玉清音眼角流出两行血泪,颤抖著看向双手: “我寧愿没有力量,我寧愿和他们一起死在那些军士手中。” “沈诚哥哥,是我杀了爹和娘,是我亲手杀了他们!” “可是,可是我却把这一切都忘了,都忘了!” “我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又活了十二年,鸣鸣鸣,我是个怪物,我是个怪物——” “让我死吧,让我死在这里吧—“” 她周围的魔气越来越浓,浓到超出沈诚能够净化的极限。 那狂暴的魔气將这片村落吞没。 玉清音的身体也开始发生变化,她的皮肤上长出一片一片黑色的鳞片,头顶生成似山羊又似鹿的大角,双眸变为粉色,脸上的癲狂无法抑制。 “该死,我是知道一切是怎么一回事了,可这根本就不是解决问题的途径,而是去往深渊的道路啊。” 沈诚这么想著,整片大地也开始震颤, 紧接著,从他体內飘了出来:“我去,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就睡了一会,怎么变成这样了?” “说来话长。”沈诚露出苦笑。 又一次回到了他的身边,但沈诚心头却没有丝毫喜悦。 因为他很清楚,这意味著玉清音对这个心魔幻象的掌控正在变弱, 她正无限接近【减世命格】的桔。 当她越过那道线,一切就再无法挽回了。 “你把这力量给我,只是个陷阱吗?”沈诚看向手心处的印记。 “应该不是。”女监正师语萱的声音在他心中响起。 “监正?” “我比那个女人醒的早一些,那蚀心荆棘与你的对话,我都听见了。”师语萱柔声说著:“我用问心的术法观摩了她,她没有说谎。” “这里既是终点,又是起源,这里就是减世命格的晨昏分界。” “这样吗”沈诚沉下心来,双眸变为改写之眼。 他低下头,下一瞬玉清音身体的经脉,就浮现在他眼前。 那一根根经脉都已经被魔气吞噬,连接到她的心臟。 而她的心臟早已变得与寻常人类不同。 “你看到了什么?”师语萱问道。 “一颗被魔气包裹著的心,但心的形状很特別,魔气之下是七色的。” “七彩的心臟—.”师语萱皱起眉头。 她只是一缕分魂,除了术士之道以外,她还做不到若本体那般博学,近乎全知全能。 “难道是七窍玲瓏心?”一挑眉毛:“这女人的心臟竟然是这样的至宝?这不可能啊!” “七窍玲瓏心是什么东西?” “据说是上古妖魔·黑山羊之女的心臟,可是这只是一个和蓝雨国一样的传说啊!”如是说著。 “上古妖魔蓝雨国。 沈诚重复著的话,操作魔雷,沿著玉清音的身体游走,触碰到了那颗心臟。 经过对根源之力的吸收,他的魔雷已与炉火融为一体,化为【雷火剑】,所以也就能够完成, 这种精妙的操作了。 下一瞬,一道明悟在沈诚脑海中炸响。 【七窍玲瓏心:上古妖魔·黑山羊之女的心臟】 【此心臟中潜藏著庞大的力量,只有极少数的適格者才能够移植,排异者会被心臟吞噬,成为养料。】 【七窍玲瓏心中的力量,需要强烈的精神刺激,才能够开启。】 感受著这份知识,沈诚的心,泛起惊涛骇浪。 他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件事情。 这份记忆,只解释了玉清音为什么会暴躁,却没有解释她的力量来自何处。 按照她父母所说,她是被捡到的。 但一个隨便捡到的弃婴,身体里竟会拥有这样的力量,未免太巧了。 而且,玉清音魔化的状態,確实与山羊有一定的相似之处。 而现在,这份情报终於將这个疑惑补齐了! 这颗七窍玲瓏心,是別人植入在她体內的! “这么说的话,这里发生的这些事,真的只是意外吗.”沈诚低声呢喃著。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被设计好的呢? 这一切如果都是诱使玉清音觉醒的实验—那始作俑者绝对不会跑远! 沈诚这么想著,抬起头回眸四顾。 这十二年的岁月他也不是白白度过的,虽然实力未曾突破,但对所有能力的使用,都已经到达了致臻化境。 改写之眼的使用范围,更是扩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湛蓝色的灵气丝线在他眼中排列,延伸,旋转,直至在远处形成一个不协调的点。 “是在那里吗!” 沈诚眼神一凝,雷火飞剑就从身后射出,带著破万法的力量,化为剑龙,刺了过去。 讽! 破空声中,数千飞剑化作的剑龙撞击到一处透明的地方,却在撞击的瞬间溅起火。 空气盪起涟漪,一个穿著黑袍,带著餮面具的男人,现出身形。 沈诚的“万剑归宗”准確地命中了他的面具,可却没有在那面具上留下哪怕一丝痕跡, “哎呀,被发现了呀。” 餐餐人轻笑著抬起手,缓缓虚握。 轰隆!!! 只听一声巨响,沈诚的雷火剑们,竟在瞬间炸成碎片。 “混帐!” 沈诚低吟一声,天魔女和怨灵们就冲了出来,朝那餐餮面具人疾驰而去。 餐餐面具人怡然不惧,轻轻挥了挥手。 他身旁似有看不见的东西在方雨,天魔女和怨灵们还没衝到他跟前,就倒飞了回来。 但使用术法的天魔女与使用魔功的天魔女,却在倒飞的过程中对视一眼,手掐法决。 下一瞬,魔气与五行元素交而成的巨龙,便朝饕餮面具人砸去。 轰!! 浓烟滚滚,大地震颤,此方世界竟晃动了一剎。 “解决了吗?” 天魔女倒退到沈诚身前,如临大敌地看著烟雾。 “哎呀呀,一上来就这么打打杀杀,是不是太不客气了?既然如此——” 餐餮面具人笑著,从那烟雾中走出,活动著脖子,抬起脚猛地一塌。 刷! 他的身影瞬间消失,再出现时,已经到了沈诚面前! 他抬起手,化掌为剑,刺向沈诚面门! “动手! 八沈诚却已经做好了准备,双眸化为紫金色。 在他身后,身穿道袍的天魔女,也双手合十,睁开紫金之瞳。 刚刚的一切都是伴攻,真正的杀招,在这里! 六道之力·畜生道! 发动! 炫目的光芒从天魔女身上亮起,顷刻间,就將餮面具人吞噬。 他的身形骤然一证,那刺出的手掌,也悬停在了沈诚眼睛前方,不足一指的地方。 “呼,呼———” 咯瞪,咯听.— 沈诚不停深呼吸著,心跳变得极快。 若非六道之力,他现在就已经身首异处了。 好在...—· “呵呵,六道之力,沈诚,师语萱的那道残魂好吃吗?” “什么?” 餐餮面具人的声音突然响起,沈诚没有一丝犹豫,连忙化作闪电躲闪。 但餐餮面具人的速度,竟然比他化为闪电还要快! 他的身体直接裂成两半,一个新的面具人从中伸出拳头,一拳打向沈诚胸口! 砰! 只听一声闷响,沈诚的雷电化竟是被直接打断,在拳风下倒退五步,咳出一口鲜血。 但他没有疗伤,反而紧紧盯著面具人, 在那饕餮面具人的身后,正握著镰刀,转变为看不见的实体,一刀挥下:“给我死!!!” 叮! 可那志在必得的梟首一击,却被一道看不见的东西挡住了。 紧接著,饕餮面具人缓缓扭过头,面具上的纹咧嘴一笑。 轰隆!!! 庞大的灵气从他身上爆发,竟是把直接掀飞了出去。 “!” “我,我没事”倒退三步,身形摇曳了两下,鬆开了手中镰刀。 “呵,原来你那个看不见的力量,名字叫做啊,还挺好听。”餐餮面具人笑著看向沈诚: “还有什么招数?一击必杀的剑,破除万法的剑,还是让人產生心魔的剑?都使出来吧。” 听到这话,沈诚心神一颤,却面色如常: “你——不是这幻象中的人?” “我是,也不是,师语萱应该给你讲了吧,每个人在这幻象中都有他的角色。”餐餮人摊摊手: “如你所见,在现实之中,一手策划玉清音弒父弒母的,就是我。” “所以,进入到这幻象之中后,我也就自然而然地获得了这个角色。” “好了,不说我了,沈诚,我確实没想到你竟然能把那师语萱的残魂给吃掉。” 餐餮面具人看向沈诚,言语中满是欣赏:“你啊,总是能给我带来很多惊喜,之前在帝京的时候也是。” 沈诚没有说话,只是盯著这个面具人,盘算著接下来要怎么做。 这么看来,这饕餮人应该是一直在暗中观察自己,对自己会什么招数了如指掌。 “还真是充分的情报啊——” 沈诚眯起眼晴,他如今手头上还剩下一张牌没有打,那便是女帝给他的那抹念头。 凭藉那抹念头,他可以在半分钟內,拥有一品实力。 这张牌,是在魂剑阁內得到的,这面具人不可能知道。 但这份力量,要怎么使用呢直接用来对付面具人,不一定能杀了他。 思索片刻,沈诚已经有了计划。 他抱紧玉清音,感知著她体內的灵气脉络。 “好了,沈诚,放鬆,我无意与你为敌。” 餐餮面具人却笑著摆摆手:“你来此处,是为了阻止玉清音的被心魔吞噬,可如今,你已经失败了。” 话音落下,周遭的魔气在转瞬间变得更加浓稠,朝著玉清音的身体涌了过去。 而昏迷著的玉清音,脸上也浮现出了更加痛苦的表情。 沈诚搂著她,只感觉一股莫名的愤怒涌上心头:“所以,一切都是你策划的?” “嗯,差不多,是我和师语萱的计划。”翏餮面具人找了块空地,擦了擦地面,席地而坐:“在我们原本的计划中,接收这具肉体的人,应该是她,那个北齐国师师语萱。” “按照计划,她会带著玉清音一起,来这天狐一族的秘境之中,开启心魔幻境,然后一步步引导玉清音觉醒,再接收她的命格与肉体。” “不过呢,她却在帝京动乱的时候,闻到了你的圣子味道,没控制住,提前出手了,出手也就罢了,竟然还被你和女帝圣后联手做掉了。” “这也导致,她只能使用二十年前留下的那道暗棋,那缕附身在岳王王妃身上的残魂。” “在这个计划中,师语萱会下令,让玉清音来盗取天狐一族的传承,可真实目的,是用那缕残魂夺走她觉醒后的肉身。” “没曾想,她这次计划,竟然也被你挫败了。” 餐餮面具人一边说著,一边笑了起来:“她这辈子吃过的为数不多的,估摸著都在你身上, 喷喷喷。” 沈诚听著他的讲述,却没有任何任何的自豪,有的只有愤怒。 他低下头,看著怀中痛苦不堪的人儿,牙关紧咬。 谁能想到,这个女孩从一出生开始,就是这群混帐的工具。 她存在的价值,生存的意义,便是孕育【减世命格】。 为了这个目的,她们不惜为她装上了別人的心臟。 为了这个目的,她们不惜安排她亲手杀死自己的父母,自己的族人。 为了这个目的,她们这群混帐,还戴上名为老师的面具,用那双沾满玉清音父母鲜血的手,温柔地教导她如何做人· 而现在,当一切走向尽头,当计划开结果,她们便要將玉清音的一切夺走。 夺走她的命格,夺走她的肉体。 只剩下无尽的痛苦和自责。 这样的畜生— “你很愤怒,沈诚。”餮面具人突然说道,像是说给沈诚,又像是说给自己: “当然,你也应该愤怒,毕竟你在这里与她一起生活了十二年,人非草木,敦能无情呢?” “你想说什么?”沈诚看向他, “但你不明白,我需要她做什么。”饕餮人昂起头,看著满是魔气的天空: “沈诚啊,我其实早就可以杀你了,在帝京的时候可以,在你和苦海战斗的时候,在你进入这心魔幻象的时候可以。” “可是我都没有出手,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我是圣子?”沈诚自嘲一笑。 “不不不,圣子对师语萱那种追寻根源的蠢货而言很重要,但对我,却没这么重要。”餮人摇摇头: “我留著你的命,是因为你值得。” “你为了平安县百姓拔出慕容雪本命剑的时候,我看见了。” “你为了长乐县百姓斩邪龙的时候,我看见了。” “你为了柳氏出头,当街斩杀大理寺少卿的时候,我看见了。” “乃至你在这心魔幻象之中,因为那司马员外而愤怒,我也看见了。” “这一桩桩,一件件,一幕幕,都让我確信,你和这腐朽的大虞,不是一路人。” 餐餮面具人说到这里,沉默片刻,接著冷声说道: “像你这样的人,为这腐烂的王朝陪葬,太过可惜。” “你到底想做什么?”沈诚看向他, “我想干什么,呵呵——你应该也看到了,司马员外干的事情。”餐餮人抬起手,手心燃起火焰,火焰中放映著一幅幅悽惨的画面: “这大虞有多少司马员外,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 “沈诚啊,你知道吗,他们,他们根本杀不完,因为,他们已经变成了体制,变成了传统,变成了自古以来就是如此!” “好官,清官?呵,在如今的大虞,这种人只有两种下场。” “要么,什么都做不到便死去,要么,被司马员外这样的人同化,然后活著。” “而一旦他们被同化了,就会从人变成恶鬼,他们会想尽办法给自己辩解,说什么错的不是他,而是这个世道。” “沈诚,我曾想过一游侠,杀尽世上的贪官污吏。我也確实这么做了,可是杀了一个,就会又冒出来一个。” “杀了一群,就会又冒出来一群。” 说到这里,警餮人站起身来,朝天空举起双手: “渐渐的,我明白了,他们是杀不尽的,他们与这王朝共享气数,他们与这天地乾坤同寿!同寿啊!你明白吗?” 沈诚没有说话,只是闭上眼睛。 “所以,我全都明白了。想要杀尽他们,只有一条路。”餮人看著天穹:“那便是再造乾坤,开创一个能让百姓们安居乐业的太平盛世!” “为此—— “我愿请大虞赴死!”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 在这魔气涌动的天地间,盪起激昂的回音。 那回音久久不能散去,久久未能停歇, “所以,你需要玉清音,你需要减世命格?”沈诚抚摸著怀中女子痛苦的脸,沉声道。 “是啊,我需要她,因为只有怪物才能对付怪物,想要杀死南宫玥,我只能借走她的力量。” 饕餮面具人转过身,声音中满是怜悯: “我对不起她,她是一个无辜的孩子,她本不应该拥有这样的命运。” “但是,我不后悔。沈诚,我一点都不后悔。” “因为她一个人能的命,能救天下无数百姓的命。就是重来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我都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沈诚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抚摸著玉清音的面颊, “人都要做出选择。现在,轮到你了。”餐面具人朝沈诚伸出手:“平安县捕快沈诚,你可愿..—. “与我同行?” 第213章 呜呜呜,我的心被沈诚偷走了 第213章 呜呜呜,我的心被沈诚偷走了 “平安县捕快沈诚,你可愿与我同行?” 看著餐餮面具人伸来的手,沈诚缓缓低下头:“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请讲。” “在玉清音之前,还有多少个?” “嗯?” “你把七窍玲瓏心移植到了她的身体中。”沈诚温柔抚摸著玉清音的面颊: “可这心臟是会挑选宿主的。在她之前,你们还杀了多少个孩子。” “记不清了,应该有几千个吧。”餐餮面具人缓缓说道。 “呵。”沈诚笑出声来:“对你们而言,他们就这么不重要吗?” “那你知道如今的大虞,一年会死去多少孩子吗?”餐面具人低下头,声音中满是怜悯: “那何止是数千个?那是数万个!他们就不重要了吗?他们就该死了吗?” “若是大业已成,这些孩子就都不用死了,他们会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不,我笑的不是数量。”沈诚嘲弄地笑著:“我笑的是,你竟然连具体害死了多少人,都不记得。” ““..”餮人伸出的手,猛地一颤。 “是,只要是选择,就需要付出代价,只要是战爭,就一定会有牺牲。”沈诚昂起头,讥讽地看向他: “但,无论是代价还是牺牲,他们都是人,都是活生生的人。他们是死了,但应该记在我们心中。” “只有我们记住了他们,他们的死才有价值。” “只有我们记住了他们,我们才算得上人!” “可你呢?你根本不在乎他们,你不记得他们的名字,不记得他们的年龄,你甚至就连杀了多少个他们,都不记得!” “这些孩子如此,帝京动乱中的百姓也是如此,你所勾勒的未来他们从未见到,可你所铸就的苦难却让他们失去了一切!” “你这样的混帐,算什么救世主!” “你这样的混帐,配与我同行吗!” 沈诚怒吼著,一拳打向餐人的面具。 砰! 只听一声巨响。 沈诚的拳头,准確地命中了臀餮面具。 可那面具却纹丝未动,只有沈诚的鲜血,沿著拳头一点点滑落。 “就只有这样吗?你的觉悟?” 餐餮面具人看向沈诚。 “呵,你还真是硬啊。” 沈诚苦笑。 也就在这一刻,那剑匣之中,为沈诚悸动多次的【侠】之剑,骤然亮起光芒。 一股沈诚从未感受过的庞大力量,自那剑匣中爆发,涌入沈诚的经络之中。 那是名为【侠之大者】的力量。 那是原本,拒绝他的力量! 这个剎那,平安县百姓的哀豪,帝京动乱时的绝望哭泣,佛门恶僧监牢里的断肢残肉,心魔幻象中双眸如狼的饥民· 一桩桩,一件件,一幕幕,都像是放电影一样,在他脑海中反覆重映,不断流转。 咚咚咚! 心臟在狂跳,血液在沸腾,灵魂在灼烧。 他的双眸在顷刻间化为雪白,他的墨发转瞬间化为银白,他的身后涌动著金色的真龙之影。 他就这样盯著餮面具人,怒吼道:“这个世界,不该是这样!” 下一瞬,庞大的灵气从他的拳头上爆炸开来。 翁!!! 天地间,竟有一道龙吟,划过苍穹! 砰!!! 只听一声巨响,餮面具人,竟是倒飞了出去,那面具上更是破天荒地出现了几道裂缝。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力量!” 餐餮面具人倒飞著,手捏法决,身后竟是长出黑色的羽毛,若鹏鸟一样,在天空中保持住了平衡。 “死!” 沈诚却已经追了过来,手中的雷火之剑已经化为宽刃巨剑,身后更是追隨著万千飞剑。 【侠之大者】的力量,竟让他超越了第五品的桔,短暂的来到了第四品。 属於他的领域,也在不断成型。 而在那领域之中,数不尽的魔气升腾奔涌。 那是他身体內积赞著的魔气,是足以打破平衡,让他神魂俱灭的魔气! 魂天炉火已经燃烧到了最旺! 但还是无法將那些魔气尽数吞噬! 他的皮肤表面不停龟裂,露出內里流淌著白莲葵液的血管。 他的灵魂不停灼烧,品尝著从未感受过的痛苦。 但他双眸,却前所未有的坚韧, 他的眼中只有那餐餐人。 他的念头也只有一件。 杀了他,杀了这个混帐! “沈诚,停下!”飘在他身旁:“你的魔气失衡了,这样下去,你会死!” “我既不愿朝他出卖灵魂,那便只有与他一战。”沈诚深吸一口气,怒吼著朝饕餮面具人冲了过去: “若不杀了他,不还是一死?” “你这个白痴,白痴!沈诚,沈无咎,你这个无药可救的白痴!”连忙追了上去,从后面抱住了他。 那创造的秘法,再一次將两人连结在一起。 魔气钻心的痛苦,她愿与沈诚一同承担! “多谢,,若这次能活下来,你要什么礼物我都买给你。” “闭嘴,別给姐姐画饼,姐姐什么都不要,只要你活著!” 於是,两人就这么一同怒吼著,朝天空飞去。 沈诚身后的万千飞剑,也化作剑龙,盘旋豌蜓。 “这种力量,这种力量你告诉我是四品?哈哈哈哈,沈诚,有意思,你真的太有意思了!!! 餐餮人癲狂的笑著,身后竟也具现出万千飞剑,迎风而起! 刷! 雾时间,两条剑龙便在穹顶之上对撞! 叮叮叮! 剑光火石之间,大地震颤,河水倒灌,滔天的魔气化作龙捲,幻象的尽头斩出数道裂缝! 在那龙捲与裂缝之中,沈诚已经衝到了餐餮人的面前,手中巨剑骤然斩下: “给我—死!” “哈哈哈,这就是你的觉悟吗,沈诚!” 餐餮面具人笑的更加癲狂了,他同样握剑迎上了沈诚这势大力沉的一击。 轰!!! 双剑对撞在一起,產生的气旋,竟是將空气炙烤出臭味。 无形的涟漪於天地间盪起,將魔气縈绕的风暴斩成两半! “这才对,这才对,这才是我欣赏的人!哈哈哈!” 餐餮人不停后退著,在沈诚连绵不绝的攻击中,竟是找不到反击的机会。 “闭嘴,你这个混帐!” 两条血线自沈诚的眼角滑落,他的改写之眼已经抵达了极限。 但若是关闭眼睛,他便无法跟上餐餮面具人的动作。 “沈诚,啊,你有能力,有决心,有信念,像你这样的人,为何不能为我所用呢?” 餐餮人一边说著,一边抵挡著沈诚的斩击。 “呵,我为什么要跟在你这样的败类身边?”沈诚不停斩出剑气: “我会用我自己的方法,改变这个腐朽的国家。” “我会把那些蛀虫,一刀又一刀地切成碎片!” “天真,沈诚啊,你真是太天真了。”饕餮人盪开斩向他脖颈的一剑: “那些虫子是杀不尽的,就算你將所有的世家都杀光了,他们也不会消失!” “你知道为什么吗?” 沈诚没有理他,翻身一脚端向他的面具。 轰! 餐餮人又在半空中后退几步,可身后却不知何时又具现出无数飞剑。 他手指一勾,那些飞剑就朝沈诚疾驰而去: “我告诉你为什么吧,沈诚,因为当你將那些世家们屠尽的瞬间,你就会接收他们的遗產,你就会变成新的世家!” “而得到了前所未有权力的你,会比他们更黑暗,更贪婪,更!!!” “给我闭上·你的臭嘴!”沈诚身著炉火,迎上那万千飞剑。 他的皮肤被划破,他的鲜血在飞溅,他的灵魂被腐蚀。 可是,他仍没有停下! 就这样衝到了餐餐人的面前。 “哈哈哈,沈诚,你所走的这条路,我早就走过了!我见过,我见过比你更善良,更怜悯,更风华绝代的人。” 餐餐人癲狂的大喊著: “那是先帝!他承诺过的!他承诺过的,要改变这个世道,要清理世家,要让百姓吃饱饭,因为他承诺过,我才愿意帮他!” “可是,他背叛了我!背叛了自己的信仰。” 说著,餮人的手臂竟是转变为了枯稿的榕树枝,那些树枝又凝聚成尖刺,刺向沈诚胸膛: “他会变,你也会!” 刺啦! 那锋利的尖刺准確地命中了沈诚的胸膛,朝著他的心臟贯穿而去。 “结束了!” 饕餮面具的嘴角缓缓上扬。 但下一瞬! 那尖刺却並没有撕开沈诚的心臟! 相反,像是撞击到世间最坚硬的东西一样,被硬生生挡住了。 那是被白莲葵汁浸润改造过的心臟! “这是——白莲圣体?你竟已经修炼到这种程度了?”” 饕餮人声音一颤。 “给我死!!” 而沈诚却怒吼著,將剑刃狠狠刺入餐餮人的胸膛。 刷! 剑刃从他背后捅出,溅出无数鲜血, 沈诚握住没入他胸腔的剑柄,魂天炉火自剑刃上燃烧。 轰隆! 业火熊熊,警餮人癲狂笑著,身体慢慢化作灰烬: “呵,呵呵,这一次,是你贏了,沈诚。我没有想到,你会有这样的力量。” “你果然是个有趣的人。” “但很抱歉,你改写不了未来,哈哈哈哈!” “你说什么?”沈诚拽住他的衣领:“不能改写未来,是什么意思?” “还不明白吗?”餮人的笑声越来越癲狂:“我既然出现在你面前,就说明这仪式已经开始了。” “就在这幻象之外,减世的神女正在降临,你阻止不了这一切,哈哈哈。” 话音刚落,整片幻象空间便开始剧烈的摇晃。 地面之上,玉清音的身体保持著躺著的姿势,一点点飘起。 此间空间中的所有魔气,都往她体內奔腾。 “结束了,沈诚。”餮人化为灰烬,却在二十米外的地上重新凝聚。 他倚靠在一块石头上,冷笑著: “不管你的信念是什么,你的觉悟是什么,都结束了,当减世的神女降临,那世界的一切,都会按照我的计划前进。” “该死!” 沈诚紧拳头,飞翔到玉清音身旁,抱住她,净化她体內的魔气。 可魔气的吸收速度,却根本不是他净化的速度比得上的。 “一切都结束了。”餮人长呼一声: “啊—-仪式已经开始,你就算是杀了玉清音,也只是杀死她这一缕魂魄,而她的身体,也会被减世的神女占领。” “沈诚,从今天开始,一切都会改变,放弃你那天真的想法,与我一起走吧。” “你闭嘴!”沈诚努力净化玉清音身上的魔气。 可他的身体,却也在魔气失衡的影响下,不断龟裂,破碎。 飘在他身旁:“沈诚,这样下去,真的不行了———.“ “嗯——”沈诚没有说话,只是不断思考著对策。 他用改写之眼观察著玉清音的身体,后槽牙一点点咬住。 看样子,只剩下最后一个方法了。 另一边,二十年后,狐妖秘境。 轰隆!!! 突然一声巨响! 秘境最深处的巨门摇晃震颤。 天狐一族被突然袭击,纷纷摔倒在地。 “哎呦我去!秘境怎么也能地震!” “难不成是祖宗降罪?” “有可能,谁让长公主不遵守祖宗之法,与沈大人结婚!” “你们给我闭嘴!” 白月璃瞪了自己族人们一眼,还想说什么,却突然感觉惊魂中传来一股悸动之感。 “啊,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紧接著,一名族人的声音传入她的狐狸耳朵。 她连忙循声望去,却见她的族人正满脸惊恐地跪在地上,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分解成尘埃, 朝巨门飘散。 “该死!” 白月璃连忙衝过去,使出治疗的术法,但徒劳无功。 “公主,我,我这是怎么了?我会不会死?” 那天狐族人恐惧地看著白月璃。 “不会的,你一定不会的。” 白月璃话音刚落,她的身后就传来了吼叫声。 “啊啊啊,怎么我也!” “这到底是!” 她连忙转头,却见族人们身上竟都有了分解的跡象。 就连她自己的尾巴,也正湮灭成尘埃。 “这到底是.“” “呵呵~”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轻笑声,白月璃昂起头,瞳孔皱缩为针尖。 只见一道虚影,从青铜巨门中缓缓飘出。 若是沈诚在这里,便能一眼认出,那就是玉清音。 只不过,现在的玉清音眼神中没有一丝同情,只有冰冷的杀意。 与那日王妃给他的幻象中所看到的,一模一样。 “成为我的养料吧,呵呵~” 狐妖秘境所在的业城。 此时正是正午时分,嘈杂的闹市街里人声鼎沸。 一个舔著葫芦的小女孩,突然抬起手指向天空:“娘,有一个姐姐,飞在天空上呢!” “別胡说,哪有什么姐姐!” 牵著她的妇人嘟一句,却下意识看向天空,喃喃道:“竟然真的有——” 只见玉清音的虚影,漂浮在业城的上空,俯瞰著眾生。 就像是神明俯瞰著凡人,凡人俯瞰著蚁。 很快,看到她的人越来越多,他们皆昂著头,好奇地打量著玉清音。 “这是哪里来的仙子,好漂亮啊—” “是啊是啊,简直就是仙女下凡嘛!” 嘈杂声中,玉清音用不带一丝感情的双眸,扫视著他们,略带苦恼地说道: “数量太少了,感觉吃不饱——” “算了,反正有这么多座城市,总能吃的饱。” 下一瞬,她的双眸变为粉色,而下方的百姓们,身体也像那些狐妖一样,不断湮灭,分解! “啊啊啊,该死,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不要,我不要死啊!!” “爹,娘,呜鸣呜鸣!!!” 雾时间,惨豪声与哭叫声,便在业城上空此起彼伏。 半个时辰后,公孙府邸。 “什么?怪物?” 公孙家业城分家的家主公孙叶猛地放下茶杯:“已经扩散到我们这边了吗?” “是啊,老爷!”管家擦擦额头上的汗珠:“那个女人出现之后,百姓死伤无数,王太守请您派修士过去,共同迎敌!” “死伤无数—”公孙叶搓了搓手上的扳指: “这样,你派几个家族里的晚辈过去,跟在王太守身边,若是有危险,就不要出手,要是能捞著功劳,便捞一捞。” “啊?老爷,这——” “怎么,你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有—”管家不停擦汗。 “嗯,对了,派全部的精锐去丰谷县,接少爷回来,他是司空看中的人,可不能有失!” “是,是。”管家擦著汗:“可是,可是老爷,镇守业城毕竟是咱们公孙家的责任—“ “什么责任不责任的。”公孙叶摇摇头,端起茶碗:“这里天高皇帝远,等事情结束,我再写个摺子,没费多少功夫,便是一个大功劳。” “老,老爷——“” 公孙叶正说著,管家却声音颤抖著打断了他。 “怎么了,屁大点事,就让你嚇成这样,你是不想干了?”公孙叶不悦。 “不是,老爷,您,您的身体,您的身体在破碎啊!” “你说什么?” 公孙叶急忙抬起手,却见自己的手掌一点点消融。 他面色突变,恐惧地跌倒在地:“这,这是什么东西!这,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啊,老爷,不知道啊!” 管家也满脸恐惧。 而在书房之外,也传来了翻箱倒柜的声音。 只见一个接一个的公孙家人都冲了出来,悽惨地大吼著:“不,不,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啊啊!” “不要,不要!” 另一边,业城,丰谷县。 玉清音的虚影同样出现在了这里。 此时的丰谷县,已经沦为人间炼狱。 无数百姓哭喊著,嘶吼著,绝望著。 “爹,娘,你们在哪,鸣鸣鸣———“ “快跑,快跑啊!” “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这样被分解,太痛了!” 远处的山巔上,餮面具人正负手而立,看著这幅景象不发一言。 而在他身边,藏剑山庄的庄主庄枫,正擦拭著自己的剑刃。 藏剑山庄的修士们,单膝跪在二人身后。 庄枫將长剑猛地插进地里:“你確定要这么做?把这么多的百姓,餵给那个什么减世神女? “不过是暂时的代价罢了。”餮面具人缓缓摇头:“等到减世神女吃饱了,我自然就有方法控制住她。” “这代价,未免太沉重了。”庄枫紧拳头。 “放心,一个业城就够了。”饕餮面具人拍拍他的肩膀:“这些食粮足够支撑她,击败南宫玥“以一城百姓之生命,换一国百姓之幸福,这笔买卖,很值。” “准备吧,今天之后,我们就可以起事了。” “呼——”庄枫深吸口气,最终还是嘆息道:“你確定不会出什么茬子?” “放心吧,那沈诚虽然又给了我一个惊喜,击败了我放进去的那抹念头,但他阻止不了仪式。” “一切都已经註定!” 餐餮面具人对著天穹张开双臂:“今日,我將为这腐朽的王朝送葬,然后再造崭新的乾坤!” “这是只有我能做的事情,只有我能做的事情!” 另一边, 心魔幻象之中。 磅礴的魔气与席捲的龙捲,已经此方世界摧残的满目疮。 满载著玉清音不幸童年的村落,已然毁於一旦。 玉清音蜷缩在沈诚怀中,身体已经化为了黑山羊之女的形態,只是脸上写满了痛苦。 沈诚温柔地楼著她,眼神中满是不舍。 “疯了,你真的是疯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飘在他身后,抱著头:“你竟然想把那颗七窍玲瓏心,移植到自己的体內!” “这是最后的办法,也是只有我能做到的事情。” 沈诚温柔的解开玉清音的上衣,用改写之眼寻找著切入点。 “你难道不知道,这样的下场是什么吗?你的身体已经失衡了!移植那颗心,那些魔气会在瞬间毁了你!” 快要哭出来了。 “但若是不做,那离开这里之后,不也是死路一条。”沈诚摇摇头: “难道你要我以现在这种战五渣的实力,去对付一个上古妖魔?” “可是,你不是还有女帝吗?她,她难道———“” “在我所看到的未来里,除了她以外,所有人都死了。”沈诚深吸口气: “我决不能让这样的未来发生。” “既然在这里是赌,出去也是赌,那不如在此处赌,概率还大一些!” 说著,沈诚心神一动,將女帝赠给他的那一抹念头捏成碎片。 下一瞬,他的实力猛增,竟来到了一品! 虽然只有短短半分钟,但一品就是一品! 这便是他最后的底牌! “凭这一品的身体,说不定就能容纳的下,这颗七窍玲瓏心带来的失衡!” 沈诚这么想著,將手按到了玉清音的胸膛。 “嗯~” 玉清音语著睁开眼睛:“沈诚哥哥嗯~” 第214章 你愿意娶我吗?(二合一) 第214章 你愿意娶我吗?(二合一) “沈诚哥哥—”玉清音语著睁开眼睛,握住沈诚的手:“你快走,继续待在这里的话— 我会,我会——” “没事的,都没事了。” 沈诚一只手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放在她的胸膛上。 魔雷与炉火涌入她的身体,將那颗七窍玲瓏心周围的经络切断。 这个过程很痛,玉清音皱眉低吟:“痛,嗯———“ 沈诚见此,连忙使出当初安慰女帝的雷法。 果不其然,玉清音痛苦的声音,转变为了舒服的哼唧:“嗯,,嗯——“ “你会没事的,我保证。”沈诚一点点將七窍玲瓏心与自己的经络连接在一起。 他从未感受过的庞大魔气,於剎那间冲入神识。 那魔气带来的失衡,差一点就要將他的身体摧毁。 但好在,此刻的他,是一品修为,能够承受的住这魔心移植的代价。 “沈诚哥哥——”玉清音睁开迷离的媚眼,声音中满是哽咽:“我全都知道了——“ “我是减世命格的持有者。” “我是师语萱师尊的实验品。” “她收养我,只是一个骗局,我只是她的工具———” “別说了。”沈诚温柔地揉搓著她的小手:“这不是你的错。” “可是,可是我还是杀了我的父母,杀了我的族人,杀了那些对我很好很好的人,我还是杀了他们啊!” 玉清音无法克制地嚎陶大哭:“沈诚哥哥,不要管我了,让我死吧,求求你了,让我死吧。” “我好累,我真的好累,我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 “如果我没有降生,那我的爸爸妈妈也不会死,村子里的人也不会死——” “错的是我,是我—·我好痛,我的心好痛。” “求求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呜呜呜。” “清音,相信我,一切都会过去的。”沈诚把额头轻轻碰到她的额头上,柔声说著: “等你醒来之后,这些所有的所有,都会过去。” “不,不可能了,这些,这些记忆,我忘不掉,我忘不掉———”玉清音哽咽著摇头,双颊被泪水浸: “我忘不掉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情——呜呜鸣。” “我错了,杀了我,求求你,沈诚哥哥,杀了我—” “能忘掉的,清音,一定能忘掉的。”沈诚抬起头,盯著她的眼睛,眼神中满是悲悯与不舍。 “嗯?”玉清音瞬间反应了过来,豪道:“不要,不,不要!” 可沈诚却低下头,嘴唇悬停在清音的朱唇前。 那颗七窍玲瓏心,便在玉清音的体內分解为魔气。 那些魔气从清音的唇瓣中涌出,涌入到沈诚的口腔,在他的体內,一点点重塑为七窍玲瓏心。 “嗯!”玉清音眼神一颤:“沈诚哥哥,你,你———“ “忘记吧,把这一切都忘记吧。”沈诚温柔地搂著她,握著她的手: “忘记你的身份,忘记师语萱,忘记你的父母,忘记那所有所有的悲伤,忘记——我。” “不,不要,求求你,沈诚哥哥,不要,不要—”玉清音疯狂摇著头,泪水不受控制地滴落。 可现在的她,又怎能阻止一品修为的沈诚, 沈诚只是不舍地看著这个少女,將她的魔心吸入体內。 这便是代价。 玉清音过往的一切,都与这颗魔心有关。 当她失去了这颗魔心,那所有和这颗魔心有关的记忆,便会全部消失,成为沈诚的。 她会忘记自己杀死了父母与族人。 会忘记自己是师语萱的弟子。 会忘记在这心魔幻象中与沈诚度过的十二年。 她会成为真正的天枢苑圣女,从这场孩人恐怖的噩梦中醒来。 “不,不,不要——“” 玉清音在沈诚怀中挣扎著,哭泣著。 识海中,过往的画面正不断闪烁。 她看到了自己的童年,看到了父母抱著她死去。 她看到了师语萱,看到了她传授自己术法。 她看到了自己,一点点变为长著山羊角与尾巴的怪物。 但很快,这些画面便在她的眼前,像是镜子一样破碎。 紧接著,与沈诚的一幕幕,出现在眼前。 暴雪中,自己倔强地拖著父母的遗体,小小一只,而沈诚就站在自己对面。 黑暗中,自己被心魔吞噬,沈诚却搂著自己,默默吸收著自己身上的那份魔气。 洞穴中,自己要被师语萱夺舍,沈诚却挡在自己面前,悍不畏死。 漫长的岁月中,自己蜷缩在他的怀里,听他讲外面的故事,学习他的术,享受他的抚摸“ 以及在那轮银月之下,自己趴在他身上,问出的那一句“你愿意娶我吗?” 那一桩桩,一件件,一幕幕,都在她的眼前重映,她的脸上竟同时出现了哭和笑两种情绪。 “原来,原来,我也不是什么都没有——“ “原来,我的幸福就在身边—” “原来,我早就无可救药的—爱上他了。” 她就这么呢喃著,但眼前的画面却像是镜子一样,出现了裂纹。 那五彩斑斕的世界,一点点破碎。 意识到发生什么的玉清音猛地睁开眼晴,近乎祈求地看著沈诚,哽咽著大哭: “沈诚哥哥,求求你,求求你,不要,不要把这些从我身边夺走,求求你—“ “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这些记忆,求求你———“” “清音。”沈诚温柔地搂著她,撩起她的头髮:“对不起。” 玉清音的魔气一点点消失,一点点融入到沈诚的体內,匯聚成七窍玲瓏心。 而她有关沈诚的记忆,也一点点消失。 “不,不,不要———”玉清音摇著头:“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只有你了,为什么,为什么要夺走“ “清音,我记得你问过我,愿不愿意娶你,对吧?”沈诚柔声说著。 “嗯?”玉清音昂起头。 “我愿意。” “啊?” “我愿意。” “你说什么” “我说,玉清音,我愿意娶你。”沈诚盯著她的眼睛。 “呵,呵呵,明明,明明都要把一切从我身边夺走,却还说这种话—.”玉清音哽咽著看著他,缓缓闭上眼睛: “沈诚,你个骗子,大骗子,大大大大骗子!!!” “睡一觉吧,睡醒了,一切就都结束了。”沈诚温柔地抱住她: “从今往后,你不会再过得这么辛苦了。” “呵,呵呵——”玉清音哽咽地笑著,却突然睁开眼睛,接著用尽全身的力气,伸出手,捧住沈诚的脸。 “你·——” “別说话!” “唔!” 沈诚话还未说出口,玉清音那娇嫩的朱唇,就印在了他的嘴巴上。 她是那样的青涩,青涩到只会毫无技巧的乱撞。 她是那样的炙热,炙热到要將沈诚融化。 这一剎那似乎只有一息,却又似乎有十二年那么漫长。 剎那后,两人分开。 玉清音恶狠狠地盯著沈诚,把手伸进沈诚上衣,在他的锁骨处使劲一按:“你有正妻没?” “嗯?”沈诚眼神一颤:“没” “大骗子,你说了你要娶我!所以,我就是你的正妻了!”玉清音哽咽著,怒吼著。 就如同沈诚在这幻象中,第一次见到她那样。 倔强的,像一只雌兽: “我的前半生,是他人的傀儡,他人的工具。” “我的后半生,要为自己而活!” “沈诚,你给我听好! “无论我失去了多少的记忆,无论你让我忘记你多少次,我都会,都会,都会,都会,都会想起你!” 她就这样盯著沈诚,一字一顿: “沈诚,沈无咎,你,永,远,不,许,忘,记,我!” “我,一,定,会,找,到,你!!!” “..—”沈诚愣了下,却马上温柔地抱住她:“好,我等著你,永远都等著你。” “清音。” “叫什么清音,叫夫人唔!” 这一次,她话还未说完,沈诚便吻了过去, 如她一样炙热。 玉清音面颊带笑,眼角泪,抬起手,搂住他的腰,沉沦其中。 半响后,她的魔心被尽数移到沈诚体內。 她的身影,也连通这心魔幻象一起,飘散如烟。 只剩下大片大片的黑暗。 沈诚悬停在这黑暗之中,凭藉一品修为,压制著这颗七窍玲瓏心。 这七窍玲瓏心刚刚具现完成,他便感知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恶意。 那恶意充盈著他的识海,让他產生把这个世界都毁灭掉的衝动。 好在有魂天炉火存在,能够净化恶意。 但沈诚很清楚,再过十秒,当女帝的这缕念头用光,自己將会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 “哎呀呀,小弟弟,风流债又多了一笔啊。” 从沈诚体內飘了出来,撑著香腮,满嘴酸味。 “嗯—.” 沈诚沉吟道:“有功夫在这说风凉话,你还不如帮我想想办法,怎么压制这玲瓏心。” 他现在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玉清音的事情。 经过刚刚的动盪,外面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姐姐要是没办法,会出来?”哼唧道:“不过嘛,这个办法,需要监正的帮忙。” “你要做什么?”女监正也飘了出来。 “简单来说,就是以这魔心为载体,一具助沈诚突破四品,觉醒自己的领域!” 解释著。 “可我身体內本就魔气失衡,若是再吸入大量魔气,不是会直接身体溃败?”沈诚皱起眉头。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继续说道:“你身体所求,无非是平衡。” “以前,你魔气过重,所以只能用佛法平衡,但如今,你却移植了七窍玲瓏心。” “这七窍玲瓏心本就是术士之道与魔道结合的產物,不然师语萱也不会想要鳩占鹊巢,霸占玉清音的身体。” “有了这魔心,你的平衡就不一定非要用佛法了,术士之力,也一样!” “而现在,整个大虞最强的术土,不就在你面前吗?” “原来七窍玲瓏心是术法与魔功的融合,这样的话,这招可行。”女监正点点头。 “这样会不会对你有什么”沈诚看向她。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关心她有没有事?”嘟著。 “放心吧,只是会耗尽力量沉睡罢了。”女监正师语萱恬静一笑,温柔地握住沈诚的手: “不过,帮你()()然后()(),最后再()()的事情,可能就要推迟了。” 沈诚:??? :(元) “咳咳,刚刚那话不是我的真实想法,一定是被残魂影响了,嗯,没错,一定是。” 女监正乾咳两声,便把大量的术士之力,灌入沈诚身体。 那术土之力乃是五行结合,灌入沈诚体內,跟吃了跳跳之后,玩冰火两重天似的。 “嗯———”他当即低吟一声。 “请不要发出这种奇奇怪怪的声音,好了,抓紧引动七窍玲瓏心中的魔气,进行突破!” “好。” 沈诚也不扭捏,把魔气引出,与师语萱的术士之力匯聚在一起,衝击四品的桔。 他如今既非武夫,又非魔修,独立於各大体系之外,乃是崭新的修士一一魂剑士。 自然无法像其余修士一样,参考前辈们的招数,凝聚属於自己的领域。 他的领域,只隨他的心念而动! 庞大的魔气与术士之气在他体內游走,像是两条巨龙,盘旋在魂天炉周围。 他的长髮化为银白,身后浮现金龙之影,皮肤表面凭空出现上古的铭文。 庞大的灵气在他周身奔涌,竟是要將周遭的黑暗尽数撑碎。 “如此庞大的灵气,哪怕是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啊。”监正师语萱摇著头: “如此灵气匯聚,他会觉醒什么样的领域呢?” “哼哼,姐姐我挑选的小弟弟,就是这么强!额——“ 傲娇地说著,突然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怪怪的,连忙看向沈诚,瞳孔却骤然一缩: “等等,不对劲!那七窍玲瓏心的魔气,怎么又变多了!” “嗯·—.. 沈诚也感觉到了异样。 原本,魔心中的魔气和女监正的术士之力,已经完成了平衡,就差一点便能突破。 可如今,魔心中的灵气,竟突然多了许多! 他哪里知道,这是因为在外面,玉清音的虚影已经快把公孙府里的修士吃光了,那些灵气都被转化为了魔气。 “这样下去,平衡又会被打破!那沈诚就”抿住嘴唇。 “该死——”沈诚也紧咬牙关,將炉火点燃到最大,免礼压制魔气。 “阿弥陀佛,沈施主,看样子贫僧进这环境,真是与你有缘啊。” 就在这时,慈悲的声音在沈诚心中想起“大师,你有办法?” “以我之佛法,注入你身,便可与这魔气完成平衡。”慈悲双手合十,於佛丹中说道。 “大师,那样的话,你便会—” “阿弥陀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施主,你曾问我,来这大虞是为何事。”慈悲接著说道: “小僧来此,一是为燃心大师的舍利子,二则是因觉醒佛心之时,从佛那里得到一句言。” “那言说,佛门若要得救,需万民得救,而救万民之法,便在这大虞丰谷县中,那便是小僧的缘。” “小僧一直没有想明白,那万民得救之法是什么,小僧的缘又是什么。” “但见到施主之后,小僧明白了,施主便是小僧的缘。” “施主,解你之困境,便是救黎民於水火,小僧死而无憾。” 说著,慈悲虔诚地睁开眼睛,一阵佛光在沈诚的体內亮起。 那佛光竟是压制住了魔心上的魔气,形成了微妙的平衡。 “沈施主,小僧已经结了缘,小僧想这便是救万名之法—只是可惜,小僧看不到我佛门得救的那一天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大师——”沈诚双手合十:“万物皆有缘,佛门得救之法,沈诚定为您寻到。” 他如此说著,將佛力,术法,魔修三力合一,凝聚成气,朝著四品的桔砸去! 轰!!! 神识中爆发出一身巨响! 翁!!! 紧接著,便是將此片虚空都要震碎的龙吟! 沈诚终於跨越桔,突破到了四品! 而属於他的领域之力,也凝聚三法之力,匯於他的识海之中—“ 与此同时。 业城上空。 人宗道首裴夜殤和大虞国师方雨,踏风而至。 “国师,观星台的预警果然没错,这业城出大乱子了。” 裴夜殤举起酒葫芦,將其中美酒一饮而尽,眼神也从酒蒙子变为杀意纵横的人宗剑仙。 她的脸上浮现出难以抑制的愤怒,与前所未有的疑惑。 “是啊。” 方雨紧闭双眸,盘动念珠,用神念检索著业城周遭。 半响后,她睁开眼睛,摇了摇头:“没有活著的人,一个都没有。” “到底,发生了什么——“ 裴夜殤著拳头,疑惑地看著地面。 却见业城四通八达的街道上,乾乾净净,別说是人影了,就是牲畜的影子,都见不到。 只是道路上七倒八歪的马车,杂乱无章的摊铺,以及一片狼藉的杂物,宣告了此处发生了什么样的惨剧。 “业城有七十多万百姓,是如何在转瞬间消失的?”方雨也是大感疑惑。 而在疑惑的同时,她的心也在不受控制的悸跳。 她很清楚,沈诚前去的丰谷县,就在这业城之內。 若业城出了事,那他— “不,不行,不能这么想,我要相信他”方雨喃喃自语著,克制著心中情绪。 “国师,我们是先行探索,还是等候圣后?” 裴夜殤问道。 “先行探索吧,早一息搜救,说不定百姓们就多一分生路。”方雨盘动念珠。 “咦,有趣,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这么好吃的灵魂~赫赫~幸亏没走,差一点就错过了~” 就在这时,二人身后传来银铃般的笑声。 两人连忙转头,却见长著山羊角,完全魔化了的玉清音,舔著手指,朝二人飞来。 在看到她的瞬间,裴夜殤的心头,竟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 咯瞪,咯瞪,咯瞪.. 那面对无数强敌,都能够保持平静的心臟,修忽间跳的飞快。 “这个女人,不对劲。” 裴夜殤握紧剑柄,额头上分泌出薄薄的汗水。 “阿弥陀佛,確实如此。” 方雨双手合十,眼神中也不敢有丝毫懈怠。 她大伤初愈,如今的修为虽是半步一品,但能够使用的实力,却比二品时还要差上许多。 “国师,我先一一嗯?” 裴夜殤还想说什么,却突然感觉一阵冷意袭来,脖颈后汗毛倒竖。 她没有任何犹豫,便手捏法决,大喊道:“剑舞·酒灵剑!” 灵气剎那间进发,腰间的酒葫芦中,万千飞剑飞出,结成剑阵。 也就这一刻,咔,咔的声响,传入她的耳廓。 那万千飞剑,竟是在飞出的瞬间,就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摧毁,化作碎片。 “这怎么可能.” 裴夜殤惊恐地看著这一幕,从她出道以来,只有陛下,能够做到做到相同的事情。 “呵呵~” 耳边传来轻笑声,裴夜殤还未转身,就感觉脸上传来湿滑的触感。 她用余光扫去,见玉清音不知何时瞬移到了她的身后,正楼著她,用舌头舔她的面颊。 “美味的灵魂,比这几十万灵魂加起来,都要美味,呵呵~” 玉清音笑著,眼神一冷。 下一瞬,裴夜殤便惨豪出声:“啊啊啊,混帐,你这混帐!助手!” 她的身体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分解为尘埃。 堂堂二品强者,在玉清音的面前,竟没有一丝抵抗之力! “阿弥陀佛!佛法·千佛万影!” 关键时刻,方雨双手一合。 漫天神佛就出现在苍穹之上,朝著玉清音拍出佛掌。 “呵呵~你的灵魂味道也不错~” 玉清音又轻笑一声,缓缓抬起手指,隨手一点。 剎那间,那疾驰而来的万千佛掌,竟化作碎片,坠落在地。 “咳,咳—”佛法被如此轻易破掉,方雨猛地咳出两口鲜血,难以置信地看著玉清音: “你,你到底是谁,这种实力—“” “呵呵,想知道本座是谁?”玉清音轻笑著:“等你们与本座融为一体,自然就知道了。” “那么,就乖乖的一一啊!!!” 玉清音正笑著,却突然抱住脑袋:“该死,这,这是怎么一回事,不,不可能,我已经復活了才对!” “不,该死,不准—————啊!!!” 下一瞬,她的身体亮起光芒,无数光球从她体內飞驰而出,冲向地面,重新匯聚成人形。 她吃掉的几十万灵魂,一个接一个地復活。 而她的身体,也一点点变得虚无。 “不,不,不可能—.到底是谁,是谁—“ “混帐,混帐!” ps:不会攻略进度清零 第215章 罪过罪过,贫尼怎能有如此下贱的想法…… 第215章 罪过罪过,贫尼怎能有如此下贱的想法…… “呵,呵呵,原来是这样,有意思,真的有意思———“” 玉清音,或者说减世神女突然癲狂地笑了起来:“竟然能想出夺走我魔心的手段,这个人类, 真有意思,呵呵——“ 她一边说著,无数灵魂从她体內飞出,重新归於人世。 她的身影也越来越淡。 那颗曾经出现在帝京的巨大眼球,又一次出现在了天穹之上。 那是根源之门。 但这一次,这门中生出的黑手,却並没有摧毁一切,只是抓住了减世神女,將她拽入根源。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裴夜殤证愜地看著那眼球与玉清音,她的心跳还是很快,尚未从死亡的恐惧中恢復过来。 “不知道,我们连她是谁都不知道. 方雨也是一脸愁容。 “呵呵,人类,这一次是我低估你们了。” 减世神女的身体已经与眼球合而为一,一点点被吞噬,但笑容却更加癲狂。 那笑容中充斥著一股莫名的愉悦。 “替我向那个击败我的人问好。” “告诉他,黑山羊之女认可他了,保护好我的魔心,我们还会再见的,赫赫,赫赫赫~” 笑声夏然而止,那恐怖至极的灵气与遮天蔽日的巨大眼球消失不见, 可她的笑声却停留在方雨和裴夜殤的耳边,久久不能散去。 “听她的意思,是有人在別的地方击败她了?”半响后,裴夜殤舔了舔发乾的嘴唇。 “嗯,应该是————”方雨点点头。 “可是,会是谁呢?” 方雨想了想:“不知道,但我知道——沈诚也在业城。” “你是说,是沈诚击败了那个女魔头?”裴夜殤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个酒葫芦,猛灌三大口: “隔~別逗我了,沈无咎是聪明不假,但你也看到了,那女魔头杀我俩如杀鸡,他哪有本事对付?” “此事,定不可能是他做的。” 是杀你如杀鸡,贫尼还是走了两个回合的—方雨点点头,倒也没有爭辩。 她也觉得,这女魔头应不是沈诚所杀。 短短几日不见,若沈诚都能对付这种魔头了,那她还当什么大虞国师。 专心在佛堂坐莲,当侍奉沈大人的观音不是更好? 咳咳,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贫尼怎能有如此淫贱的想法—— 方雨不停盘动念珠。 “国师,你脸怎么这么红?”裴夜殤狐疑“贫尼重伤未愈,脸红一些,很正常吧。“ “那国师,你手怎么还这么烫?” “贫尼重伤未愈,手烫一些,也是正常的吧?” “倒也合理但是国师,你这袈裟怎么湿漉漉的?” “!!!”“ 方雨猛地睁开眼睛,却见裴夜殤正似笑非笑地盯著她,当即意识到遭了戏弄,眯起眼睛: “裴宗主—.“”“ “咳咳。”裴夜殤连忙转移话题:“国师,你来的路上告诉我,沈诚来这里是找寻狐族传承的,对吧。” “没错。” “既如此,那我猜对付那女魔头的,应是秘境中天狐一族的老前辈。”裴夜殤接著说道: “咱们要谨慎应对。” “阿弥陀佛,是也。”方雨双手合十,点了点头。 两人对视一眼,朝著天狐秘境的方向飞去,二人谁也没再提是沈诚解决了女魔头。 毕竟这事儿,太过惊世骇俗, 而在丰谷县外, 餮面具人正站在悬崖边,不发一言。 这一处的黑山羊之女,也已经被根源拽了回去。 远处丰谷县居民的灵魂,都已回归,只是还躺在地上,尚未醒来。 饕餮面具人周遭,縈绕著浓稠的死气,温度更是冷了不知道几分。 庄枫抱著剑站在他身后,不敢忧他眉头。 藏剑山庄的修士们,更是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一声。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这样,几息之后,警餮面具人突然仰天长笑起来。 他这一笑,把庄枫嚇了一跳,心里头嘀咕“不是真疯了吧?” “很好,非常好,不愧是我欣赏的人啊,沈诚!你果然不一般!” 餐餮面具人拍著手:“把魔心移到自己体內,亏你能想得出来这种招数,有趣,有趣!” 得,这货是真疯了,也好,我是庄枫,你是真疯,我俩也算有缘——-庄枫挑挑眉毛: “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要去杀那个沈诚吗?” “为什么要杀他?”饕餮面具人笑著: “归根结底,我跟他並非敌人,我们虽理念不同,可所做之事都是为了拯救天下苍生。” “他能够贏,我很高兴。” 你这疯的可不轻啊—.庄枫挑挑眉毛。 “他是一个非凡的人才,只不过太过幼稚。”餮面具人朝著太阳伸出手,像是要將红日握在手中: “我会去帮他的,帮他感受痛苦,认清这个世界的真实,哈哈哈哈。” 就这么笑著,餐餐面具人走向远方— 而在丰谷县郊外,霸占慈悲身体的苦海妖僧笑了起来。 按照原本计划,他应该是需要三天时间,才能破开这秘境大门。 但不知怎的,竟有一可怕存在,从那秘境中出来,连带著把门也打开了。 那存在极其恐怖,苦海看到她的瞬间还以为自己要死了。 却没想到,对方只是警了他一眼,就飞走了。 他哪里知道,黑山羊之女纯粹是嫌弃他,觉得他的灵魂极其难吃。 若是没东西吃了,那就硬著头皮吃掉充飢, 若是有选择,她是万万不会碰的。 “呵,果然,本圣僧的修炼方法是对的,就连那样的存在,都不敢碰我,哈哈哈!!!” 苦海阴鬱笑著,带著被他寄生的公孙家势力,走入秘境: “小子,这一次,你可跑不了了。” “原本,本圣僧需要三天才能进入秘境,还担心你会因此提升实力。” “不曾想,只过了一天,这门扉就被打开了。” “一天,一天时间你哪里有什么提升实力的机会!” “佛祖保佑,佛祖保佑啊!本圣僧会让你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绝望,哈哈!” 天狐秘境的最深处。 白月璃瘫倒在地,看著自己恢復如初的双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长公主,您没事,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银婆婆搂著她,喙大哭著:“您要是出事了,老婆子九泉之下,该怎么给皇后和陛下交代啊·—... 白月璃听著心里头暖暖的:“婆婆,好了,其余族人们呢?” “都回来了,都回来了,公主你放心!” “那就好。”白月璃长舒一口气,看向青铜巨门:“可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可怖的女魔头突然出现,將她们全部吃掉之后,又把她们吐了出来。 这是干啥呢? 嫌弃她们不好吃? 就在这时,这天板的岩壁上,突然裂开一道裂缝。 紧接著,以梅青雅馨为首的人族修士们,就从那裂缝中坠了下来。 “这是— 白月璃下意识抬起手,放了个缓降的术法,將他们接住。 却很快意识到,这群狗娘养的都是人族! 復仇的衝动瞬间涌上心头,心中仿佛有个声音在不停说著:“杀了他们,杀了这些混蛋,把他们全部捏成碎片!” “呼,呼——”白月璃连续深呼吸几下,才將这念头压下。 冤有头,债有主,杀她父母,灭她族人的,是平西王慕容氏一家,与这些人无关。 “嗯—我们怎么” 梅青捂著额头爬起,迷惘地睁开眼睛。 他记得自己正在轮椅上坐著呢,结果沈诚就出现了。 於是,自己就被他狠狠踩在脚下,反覆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想著那样的画面,梅青只感觉恐怖至极,暗暗发誓,以后绝对不能背叛侯爷。 “所以,我这是通过心魔幻象了?这也能通过—”梅青百思不得其解。 其余眾修士也都有相同的疑惑。 他们按理来讲,应该还没通过心魔幻象才对,怎么就醒过来了呢? “嗯———.” 玉清音也语著醒了过来。 她眼神迷惘地环顾四周,吃语道:“沈诚哥哥,你—” 但说完之后,她又眨了眨眼,扶住额头:“沈诚哥哥,是谁—我怎么感觉忘了什么东西。”“ “公主,您看那个女人!” 就在这时,一名狐妖突然指向玉清音。 “嗯?”白月璃循声望去,眼神骤缩为针尖:“是你!” 如今躺在她面前的玉清音,与刚刚那飘在天上的怪物,不能说十分相似,只能说一模一样! 周围的狐妖们,看到她的瞬间,也都握起兵刃,紧张地盯著她,额头只冒冷汗: “结阵,结阵!” “决不能再让她胡来!” “没错!杀了她!” “你们想做什么!”雅馨上前一步,挡在玉清音身前,拔出长剑。 玉清音师妹可是沈诚的女人,是雅馨將来飞黄腾达的宝贝,她不可能眼看著这宝贝出事! 以梅青为首的修士们也都纷纷站起,握紧武器。 他们到没想雅馨这么多,只是既然宣誓效忠沈诚,那玉清音就是主母了。 属下保护主母,天经地义。 一时之间,人族与狐妖之间,剑拔弩张。 “喂,你们这群人类,不知道她是什么东西吗!”一名狐妖恐惧地说道:“她会把你们都吃光的!吃光的!” “是啊,她是怪物,是真的怪物!” “你在说什么鬼话!”雅馨瞪著他:“你们听好了,这是我天枢苑圣女玉清音!” “天枢苑,江湖三大门之一,不是朝廷的势力,可以拉拢—”白月璃朝族人们挥挥手: “行了,別这么紧张,这应该是误会,她要真是那怪物,我们现在都已经死了。” “公主,別被骗了,我们根本就不知道那怪物是什么,万一——— 狐妖们瞪著人族修士们,紧张恐惧,根本不敢把兵刃放下。 见此,雅馨额头上也满是冷汗,她四处寻找著沈诚的身影,却一无所获,只能强撑著说道: “诸位,玉清音不仅是我天枢苑的圣女,还是平安侯沈诚未过门的妻子! “你们若是想动她,就等著朝廷和天枢苑的报復吧!” “嗯?”玉清音眼神一颤:“沈诚的——·妻子,这是—” 她只感觉额头更痛了。 而另一边,白月璃原本还想著缓和气氛,但一听到“沈诚”二字,眼神顿时犀利了起来。 “你们说的那个沈诚,原本是不是平安县的捕快?” “正是!”雅馨说道。 “好,很好,非常好。”白月璃听到之后,露出嫵媚至极的笑容: “全军听令,把这个玉清音给我绑起来!大刑伺候!” “绝对不能放跑她!” 天狐一族:??? 不是,你刚刚不还说她不是怪物吗?怎么突然变卦了? 但很快,狐妖们就反应了过来,窃窃私语道:“奥,明白了,那沈诚不就是当日斩公主尾巴的男人吗?” “按照祖宗之法,公主是要嫁给他的!” “可是现在,那沈诚竟然还有一个未过门的妻子,嘶,难不成,公主是病娇,只允许沈诚有她一个?” “嘶,不可能吧,可能只是单纯的吃醋,想要爭正房的地位?” “嗯,我狐族天生体力好,大婚之后,长公主一人玩沈诚都玩不够,又怎能和其她女人分享?” “有理有理!” 天狐一族本来就是极其八卦的妖族,甚至有为了八卦丟掉性命的传说,当即什么都顾不上了, 开始疯狂吃瓜。 可他们那声音,怎能躲得过白月璃的狐狸耳朵? 她气的肉臀后面的尾巴炸毛,怒吼道: “我说,让你们动手抓人,没听见吗!!!” “是是是,这就抓!”眾狐妖连忙立正,纷纷凝聚术法,准备动手。 人族这边见此,也都上前一步围城一个圈,把玉清音护在中心。 “师姐,我也能战斗!”玉清音说著,却被雅馨挡住。 “你快点想办法联络侯爷!”雅馨却一把推开她:“如今,只有侯爷能救我们!” “侯爷?沈诚?可是—”玉清音扶住额头。 “和侯爷闹变扭了?”雅馨瞪她一眼:“几个时辰前,你刚刚在船上,和那个姓白的二女一夫,这会装清纯了?” “什么?二女共,共—————你,你——”玉清音清冷的仙子脸上,顿时盪起红晕。 她堂堂天枢苑圣女,怎么可能做出如此下贱的事情? “你不会是在心魔幻象中发生了什么,误以为那是侯爷做的了吧?”雅馨心中瞭然,吩咐道: “清音啊,我们做女人的,最忌讳的就是在男人面前瞎作,小作怡情,大作那是要失去一切的!” “听师姐的,乖,抓紧联繫侯爷来救咱们,然后再给他生两个小孩,拦住他的心!” 玉清音:??? “呵,呵呵,还生小孩,好,好得很!”听到这话,白月璃冷笑著:“都给我上,今日我就要报那混帐杀我一千次的大仇!” “翁!” 她话音刚落,那尘封著的青铜巨门,发出阵阵喻鸣。 那巨大的声响,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下一息,在场所有人,皆神情突变。 只见一袭银髮,身后有龙影盘旋的沈诚,正怀抱著白月汐,从门中缓缓飘出。 白月汐正满脸幸福地蜷缩在沈诚怀中,感觉到不对劲,探出狐狸脑袋: “咦,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啊?” “你,你,你不是去杀他的吗?怎么,怎么跑到他怀里去了!” 白月璃瞬间石化。 第216章 愚蠢的姐姐啊,月奴我抢先一步! 第216章 愚蠢的姐姐啊,月奴我抢先一步! 半个时辰前。 隨著佛、术、魔三色真龙於黑暗中翱翔,沈诚终於突破到四品。 “哈哈哈哈,成了!三聚顶,沈诚你成了!!!” 双手负於身后,狂笑起来。 那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突破了呢。 “.———”沈诚无语,看向女监正师语萱:“多谢帮助。” “我只是尽了应尽的义务罢了。”师语萱恬静笑著,身影逐渐变得模糊:“下次见。” “下次见。”沈诚点点头,却眉毛轻挑。 应尽的义务是什么鬼— 这女人不会真把她当自己监护人了吧? “快,给姐姐讲讲,你的领域是什么?”好奇。 “算是不错的能力吧。”沈诚闭上眼睛,將领域告诉了。 他的领域,叫做【魂剑谷】。 当展开这个领域之后,他可以消耗灵气,复製这个领域內所有生命的能力。 无视品阶,无视物种,无视修行途径。 当然,复製的能力越强,消耗的灵气越大。 而这也就意味著,只要灵气够用,沈诚可以和任何级別的敌人,强制五五开。 不仅如此,他身上还有柳灵儿给他的骨笛。 这骨笛的效果,是增幅他所有的术。 两两相加,只要沈诚展开领域,吹响笛子,那他从別人那里复製来的术,就永远比对方强一点点。 再加上仙子的本命剑和天魔女们,在这领域中,他可谓是立於不败之地了! “你这能力,还真是特殊。” 喷喷称奇:“一般来说,领域之力都是心的写照,你这能力算是什么?” 沈诚没有说话。 他其实觉醒领域的时候,心中愿望是能使用世间一切法来著。 可能是因为实力不够,所以才退而求其次,变成了这可以复製一切法的能力吧“不过你这个能力的限制还挺大的。”端起下巴:“虽说可以复製一切法,但灵气的消耗可是嚇死人。” “这个倒不用担心。” 沈诚笑了笑,头髮便在顷刻间变为银白,一股高贵,神秘的气息从身上传出。 心神一颤,竟是有了匍匐下跪的衝动, 但她很快就克制住了这种衝动她才不会给沈诚小弟弟下跪嘞! “这是魔心的力量?” “没错,这魔心中的所藏灵气深不见底,竟有取之不尽的感觉。”沈诚解释道: “当然,我实力不够,一次从中取出的灵气量,最多只有三品巔峰水准,再多的话,就会影响身体平衡了。” “近乎无限的灵气,复製万法的领域,喷喷喷。”不由自主地感慨起来:“如此力量,就是那些老牌的三品强者,也未必是你的对手吧。” “嗯。”沈诚点点头:“我现在倒是很期待苦海到来了,这笔帐我要好好和他算一算。” 正说著,他的手背上突然亮起光芒。 那是王妃留给他的,控制这第二层试炼的能力。 隨著光芒闪烁,他又一次,来到了那可以观看其他人心魔幻象的房间。 只不过这一次,一扇青铜巨门,出现在房间的最深处。 那青铜巨门高耸入云霄,一眼望不到尽头,上方篆刻著大量的祷文。 门上刻著壁画,壁画中一人族,一狐族相对而站,十指交握。 “这是—” 沈诚上前一步,將手放到门上,魂天炉火燃起。 下一瞬,他便知道了这是什么东西一一存放著天狐一族传承的大门。 而开门的方法,则是需要一人族与一天狐王族,心灵相通,合入道。 这上方的祷文,就是合龕的功法。 “这开门的方法还真是” 沈诚不由挑眉。 这天狐一族和人族必然有很多的关联,不然的话,也不可能把秘境修建在人族的地盘,开门的方法,还这么离谱。 “既然如此,那便———“ 沈诚转过身,手指在白月汐的心魔气泡上轻轻一点。 下一瞬,气泡破碎,白月汐也从中传送了出来。 只听砰的一声。 她重重砸在地上,屁股起,嘴巴里还语著:“婴婴婴,主人,別光打屁股,也打打大腿嘛!大腿会吃醋的~” 沈诚: 他无语地拍拍白月汐肉臀:“醒醒。” “別,別打扰我的美梦~主人,主人马上就要衝洞了~”白月汐语著,缓缓睁开眼睛。 下一瞬。 “啊啊啊啊啊!!!主人你怎么来了啊!!!” 白月汐尾巴炸毛,原地蹦了三米高。 “我不能来?” “不,不是这个意思,那,那刚刚我在梦里那些———” “都看到了。” “啊!” 白月汐瞬间石化,瘫倒在地上,滚烫的羞红从脖颈蔓延至脸颊,又从脸颊蔓延至头顶,冒出一缕白烟。 她双眸无神地看著沈诚,赫赫傻笑:“被看到了,呵呵,被看到了,呵呵呵,我月奴一世英名,呵呵,就这么毁了————“ 沈诚看著好小,却用手指在她额头上轻轻一点:“你把这个学会。” “这是—.”白月汐细细品味著,脸颊越来越红。 主人传给她的,根本就是一套双修的功法啊! 而且,还是最適合她们狐狐宝宝的修炼完成之后,就会变成阴狐之体,能够使用阴五行遁术! 而还能够滋补双修的另一半,助其提升实力。 “主人,你是想要——” “嗯,我要和你合龕入道。”沈诚点点头。 “啊~”白月汐娇呼一声,脸上满是羞涩:“怎,怎么这么突然,人,人家还没准备好呢~” “没准备好吗?那没关係,我去找你姐姐也一样。” “啊!不,不行!我准备好了!”白月汐连忙抬起手,抓住沈诚的衣服,狐狸尾巴摇来摇去。 在她心中,璃奴一直是头號大敌。 属於是真正能够威胁她奴隶地位的可怕存在。 “那便快快修炼吧,时间不等人。” “好———但主人,这功法很是精妙,月奴愚笨,要全部练会,需要不少时间———.”白月汐挠挠头。 “无妨,你先修炼完第一章再说。”沈诚揉揉她脑袋。 白月汐被他道心种魔,心中什么想法他都能知道,绝对算得上心灵相通。 二人合龕,定然能够打开这扇巨门。 沈诚很想知道,这门后面放著的,到底是什么。 “嗯呢,月奴知道了。” 白月汐点点头,便盘膝而坐,修炼起来。 沈诚也没閒著,用炉火点燃法决,修炼另一半。 不一会功夫,沈诚便將功法全篇修炼完毕,铭刻记忆。 而白月汐,却只修炼完了第一章。 “啊,主人,你怎么炼的这么快,好厉害—”白月汐哭丧著脸:“鸣鸣鸣,月奴真没用,还请主人责罚—— “没事,第一章也够用了。”沈诚在她肉臀上轻轻拍了下,接著低下头,眼神变得无比温柔: “月儿,主人平日里对你呼来喝去,你可有怨言?” “没有没有!”白月汐迎上他的眼神,瞳孔抖颤:“主人的心意,人家都明白,是月奴对不起主人~是月奴伤了主人的心—“ 她一边说著,心头一边涌起各种回忆。 这一刻,她是既幸福,又后悔。 幸福於沈诚终於愿意接纳她,品尝她的咸淡。 后悔於自己所做过的事情。 若是当初她没有袭击沈诚的话,那故事是不是就会不一样呢? 她是不是,也能够堂堂正正站在沈诚身旁,做他的道侣,而非奴隶? 但这世上没有后悔药,破镜亦不可能重圆。 有些事情,发生了便是发生了。 唯一能做的,是用尽全力,弥补那份错误,那份遗憾。 “嗯,主人,和您在一起的每一天,月奴都相当的开心呢~”白月汐笑了起来,双眸弯弯,俯下身子,扎起头髮: “就让月奴,来好好补偿主人吧,吸溜~” 双修的功法,自沈诚的下丹由处运转。 庞大的灵气进入到白月汐的神识中。 隨著她的吞咽,一点点將她转化为阴狐媚体。 沈诚在这个过程中,体质也获得了大幅的增强, 人善智,而妖善力。 人之修法,那是以天地灵气,转化为武之罡气,儒之正气,魔之魔气—— 而妖之修法,则是以天地灵气塑妖身妖魂,千锤百链,甚至可以锤链出九尾九命。 如今,阴阳调和,沈诚的身体也如妖族一样,塑身塑魂。 而他体內的真龙之气,也在这塑造之中,与身体更好的结合。 “主人,月奴做的怎么样?” “很棒,继续加油。” “嘿嘿~” 而在一人一狐身后,那扇尘封的青铜大门缓缓打开。 天狐一族的传承之光,將二人包裹。 半个时辰后。 天狐一族族地。 白月璃正和玉清音等人对峙,那尘封的巨门缓缓打开。 满头银髮,身披真龙之气的沈诚,公主抱著白月汐,从门中飞出。 白月汐一脸幸福地蜷缩在沈诚怀中,婴说著:“主人,人家嘴巴有点酸,待会午饭就不吃了“那可不行,午饭不吃饿著了怎么办?”沈诚冷声道:“回头去饭堂,我打给你。” “嗯——”白月汐脸更红了。 “白月汐!” 两人正说著,却听下方传来一声怒吼。 白月汐抬起狐狸脑袋,往下一看:“,姐姐,你怎么在这?” “这里是咱们的族地啊,我当然在这里!”白月璃握著兵刃,咬牙切齿:“倒是你,为什么在这个狗男人怀中?” 看见沈诚的瞬间,白月璃就认出他了! 別说变成银髮了,就是化成灰,白月璃也忘不了这个斩尾仇人! “我—”白月汐支支吾吾,哼哼唧唧著。 老实讲,她也没想好,要怎么和姐姐说来著。 本来以为从门里面出来之后,还有一些时间考虑,要怎么把白月璃绑起来下药这突然袭击,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可这一幕看在白月璃眼里,分明亥是她的妹妹被这男人胁迫了! “可恶,斩了我的尾巴还不暖,还人我的妹妹下手!这个贱人!” “这可是我唯一的妹妹!仅剩的亲人!” 白月璃愤怒至极,怒吼著:“沈诚,把我妹妹还给我!” “还给你?”沈诚面色如常:“那也得看她愿不愿意。” 说完之后,他亥捏了一个静謐的结界,將白月璃罩住,又拍了拍白月汐的臀儿。 这样的话,么人的从话,其他人亥听不见了。 白月汐心神一颤,却撩著头髮,婴哼道:“姐姐,我,我是自愿跟在主人身边的。” “你说什么?”白月璃愣住了:“月汐,你,你竟然叫他主人,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我都知道的———.”白月汐低著头。 “月汐,你一定是受了他的蛊惑!”白月璃声音发颤:“你,你快点回来,我们还要一起为父皇母后报仇,一起为我万妖国復国啊!” “姐姐,人,从不起——已经回不去了。”白月汐昂起头,痴痴笑著:“人家,人家已经是沈诚主人的模样啦!!!” 轰隆! 仿若一道雷鸣,在白月璃的脑后炸响! 她说什么? 她已经是沈诚的. 不,不,不!!! 这是我最好的好妹妹啊!!! 怎么可以!!! 白月璃瘫倒在地,双眸流出公能的眼泪:“这道题,我不会丨,我不会丨啊!” “嘰里咕嚕说什么呢?” 静謐结界外面,人族和天狐一族都面面泽,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这还不简单!”银婆婆敲敲拐杖,自信说道:“一看亥是长公主被二公主给截胡了,所以悲痛欲绝啊!” “截胡?”眾人惊讶。 “是啊!哎,你们不知道,自从与沈诚分开之后,长公主亥一直念叨著他。”银婆婆又说道: “亥是梦里头,都会说梦话,喊他的名字。足以见得,长公主从他嚮往已久。 “可如今,与沈诚重逢,却发现沈诚喜欢的是她妹妹,而不是她,这种感觉,谁顶得住?” “嘶~”雅馨在一旁听得倒吸一口凉商:“这么说,是姐妹替身文学?” “嗯,差不多吧,哎,问世间情为何物,情为何物啊!”银婆婆不停感慨:“看她们这样子,老婆子我啊,也回忆起年轻时候嘍” “婆婆,有故事?”雅馨八卦。 “哎,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银婆婆摆摆手。 “婆婆你別感慨了,这可怎么办啊!”天狐族人连忙说道:“这么下去,长公主和二公主,不会打起来吧!” “哎,打了好,打了好,这种事情若是不打一架,將来拜堂成亲,她俩又怎么和和睦睦?”银婆婆自信笑著。 “拜堂?两个?”族人们听憎了:“难不成,长公主和二公主,都要嫁给沈诚?” “那可不!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天狐一族的姑爷,既然两人都想要,那一起嫁了不亥好了!”银婆婆傲然昂头。 “原来是这样!” “婆婆高见!” “没错没错!” 狐妖们纷纷附和,可雅馨在一旁却越听越害怕。 什么玩意儿? 狐族的姑爷,长公主二公主姐妹? 你这么搞,置我们天枢苑圣女玉清音如何物? 我们清音,才是沈侯爷的正妻好不好! 想到这里,雅馨连忙肘了肘玉清音,传音道:“你怎么回事,怎么不看好侯爷?” “我?看好他?”玉清音眨眨眼:“怎么看好?” “你搞什么?把你的天枢六艺拿出来啊!”雅馨不满道:“我亥不信,他每天都精疲力竭,还能有功夫出去沾惹草!” “不是,这—.”玉清音听得心臟砰砰直跳,清冷的仙子脸都快蚌埠住了。 以前没看出来,这雅馨姐怎么跟个阴魔似的还有,我看沈诚什么劲,我又不认识他这么想著,玉清音把目光投向沈诚。 当看到他抱著白月汐的瞬间,一儿莫名的刺痛从胸膛传来。 “嗯·—. 她闷哼一声,握住胸口的衣襟,瞳孔闪烁著看向沈诚:“为什么,看到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我的心,会痛?”” 看样子她还是有些危机感的,嗯,只要我多提点提点,许乾没事—雅馨暗暗观察著玉清音, 鬆了口商。 这些年来,她从书中学了不少招数。 这可是她的不传之秘,绝学中的绝学,回头全都教给清音。 男人奋爱个差,白天是清冷仙子,晚上是人间尤物的玉清音,这俩狐狸怎么比得上? “哼哼。”雅馨自信地笑了起来。 玉清音在她身后皱著眉头,总感觉自己师姐不太人劲。 另一边, 白月璃眼神湿漉,流出大量公能泪水之后,染於擦了擦眼睛,站了起来:“呼,沈诚,我不管你久我妹妹1了什么,抓紧时间解开!” “不然的话,今日,我必与你玉石俱焚!” “跟我玉石俱焚?亥你?” 沈诚笑著抬起手,下一瞬,手心中进发出刺目的辉光。 紧接著,天狐一族族血的威压,便將全场所有狐妖笼罩。 当然也包括白月璃。 她眼神一颤:“你,你拿到我族的传承了?这,这怎么可能?” “呵。”沈诚还未说话,白月汐却婴婴一笑:“姐姐,別个抗了,你也不想我族的传承出事吧?” 第217章 请为我戴上项圈2.0 第217章 请为我戴上项圈2.0 静謐结界之外,几个狐妖围在银婆婆身边: “婆婆,你说长公主和二公主打起来,谁会贏呢?” “那自然是长公主。”银婆婆老神在在说著:“两位公主都是老身一手带大的,论修为和战斗,长公主稳压二公主一头!” 眾狐妖听著,也纷纷点头。 “可是,既然二公主跟那沈诚在一起了,沈诚又是大虞的侯爷,应是会给二公主丹药提升实力吧?”一狐妖问道。 银婆婆:“呵,老身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了,可惜啊,二公主就算和姑爷在一起,最多不过月余。” “想要提升实力,这点时间远远不够!” “她必败无疑!” 静謐结界之內。 “姐姐。”白月汐说著,从沈诚的怀里下来:“以后你也跟著主人,咱俩各论各的, 我喊你璃奴,你喊我月奴,怎么样?” 白月璃:??? 她现在真想一巴掌把白月汐扇翻在地,用玉足狠狠践踏她的狐狸脑袋,看看她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 “呵,別挣扎了,我愚蠢的姐姐啊,人族有句古话,识时务者为俊杰。”白月汐冷笑: “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啊,呵呵,好,很好,好的很啊!孽障!”白月璃忍不下去了,悍然出手,一巴掌扇向白月汐面门。 她这一击可不是闹著玩的,是直接使出了全力。 砰! 不曾想,一声闷哼之后,她的巴掌竟被白月汐用手指挡了下来。 “嗯?你晋升四品了?这怎么可能?” 白月璃不敢置信地看著好妹妹。 两个月前,二女都是五品,且白月璃乃五品巔峰,实力远在白月汐之上。 但只是分別两个月,她的好妹妹竟然突破到四品了! 这样的实力提升速度,简直就是坐上了升职器! 白月璃怎能不惊讶! “呵,我都说了,愚蠢的姐姐啊”白月汐笑著爆发灵气,將白月璃弹飞出去: “我已经是主人的模样了!这便是主人赐予我的力量!” “你若是不归顺主人,这辈子都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怎,怎么会———”白月璃瘫倒在地,像看陌生人一样,看著妹妹,苦涩地抿住嘴唇: “为了力量,出卖了灵魂吗,白月汐,你这傢伙———“” 白月汐哼哼唧唧:“出卖灵魂?哼哼,愚蠢的姐姐啊,你根本不明白,我在主人身边过的有多滋润!” ““..”白月璃无言,只是一脸屈辱地看著这对狗男女。 而在静謐结界之外。 眾狐妖也都愣住了,她们扭头看著银婆婆: “婆婆,你不是说长公主必胜无疑吗?怎么现在是长公主输了!” “是啊,婆婆,长公主这样,岂不是要当败狐了!” “这—”银婆婆也是震惊不已。 这不过月余,怎么二公主的实力提升的这么快? 这完全违背了自然规律啊! 就算沈诚真的把她当成禁,每天都悉心调校,也不可能这样啊! 这么想著,她將拐杖往地上一点。 那拐杖便裂开一道裂缝,紧接著,一颗眼球就从裂缝中冒了出来。 这是狐族的秘宝【窥探之杖】,是每一任天狐大长老才有资格使用的宝物。 效果是可以查验他人的能力与血统。 下一瞬,拐杖的眼球和银婆婆的双眸同时亮起光芒。 她扫视著沈诚,面色突变,竟毫无风度地瘫倒在地:“这,这,这不可能——“ “怎么了?婆婆?” “你没事吧?” 眾狐妖见此,连忙扶住她。 而正在吃瓜的人族们,也都把目光投了过来。 “这,这怎么可能,这不应该啊”银婆婆还没回过神来,盯著沈诚,喃喃自语著: “他怎么可能有真龙之血?他怎么可能有真龙之血!” 听到这话,眾狐妖也愣住了,像看怪物一样看著沈诚。 “什么,真龙之血?” “可是,真龙不是已经飞升,离开此界了吗?” “老婆子我不可能认错!就算我认错,这【窥探之杖】也不可能认错!” “对,对,老婆子我说二公主为何实力提升这么快!得沈诚,哦不,是真龙真君悉心教导,实力提升可不就是快!” “这就不奇怪了,这就不奇怪了!” 银婆婆说著,竟拄著拐杖跪了下来:“真龙真君在上,请受老身一拜!” 其余狐妖们,也都虔诚无比地跪了下来:“高呼道,真龙真君在上,请受吾等一拜。” 这一幕,把人族修士们也看的呆住了。 什么情况,沈侯爷怎么成了真龙真君了? 真龙,那不就是..— 梅青眼神一颤,想起自己心魔中的画面。 难不成,將来沈侯爷要做皇帝? 这个想法一出来,就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要知道,沈候爷可是圣后眼前的红人。 若圣后与皇帝之爭,贏的人是圣后,而圣后自己又不想荣登大宝的话,那——— “嘶。”梅青忍不住吸了口凉气,將念头压下。 不,不行,聪明人都活不长,不能瞎想,有些事情想得太多,不仅会掉脑袋,还会牵连九族。 而一旁的雅馨,眼晴都亮了。 她倒是没想这么多,她只知道沈诚的实力越强,地位越高,那玉清音以后在沈府过得就越滋润。 玉清音在沈府过的越滋润,她这个当师姐和六艺老师的,过得就越滋润。 “哎呀,清音啊,你可真会挑男人,太厉害了,太厉害了!” 她不停肘击玉清音,心怒放。 玉清音在一旁扶著额头:“你不应该说,是沈诚太厉害了吗?” “对对对,是沈侯爷厉害,我们原本还和这天狐一族兵锋相向,结果沈侯爷一登场, 她们就全都纳头便拜。” “哎呀呀,清音啊,真羡慕你,有这么好的夫君,哎~” “是啊是啊!”其他的几位天枢苑弟子们也都露出艷羡的表情。 怎么你们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我夫君,就我不知道?玉清音皱著眉头。 难道,真的是心魔幻象,让我的记忆出问题了? 另一边,白月璃瘫在地上,以一种莫名的表情看著沈诚, 这静謐结界,外面的人听不到里面发生的声音。 但里面的人,可是能把外面的声音听的一清二楚。 所以,族人们跪地高呼“真龙真君”的声音,白月璃自然是都听得见的。 正因如此,白月璃才感觉莫名其妙。 沈诚怎么就变成真龙真君了? 她一脸屈辱地看著沈诚,恶狠狠道:“你,你到底是使了什么法子,骗了我族人。” “真龙真君”沈诚挑挑眉毛,內视全身,算是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他原本身上就有真龙之气,与白月汐双修之后,这真龙之气与身体进行了结合。 於是乎,他身体里的血液与经络,也就转化为了龙血与龙经。 不仅如此,这龙血还与他体內的白莲葵液发生了融合,使得他的血液竟都变成了银白色的龙血。 他用灵气催动催动经络,身后的真龙虚影竟变为了白色,而一股来自亘古的威压,也从他身上爆发出来。 那威压转瞬间席捲全场。 无论是妖族还是人族,纷纷跪地匍匐,纳头便拜。 “这种气息,不会错的,真的是真龙真君!真的是啊!” 银婆婆兴奋著,老泪纵横:“我妖族,有救了,我妖族有救了啊!” 西方妖国,本就是被真龙建立的国度。 那真龙飞升之后,留下来的数十万米长的龙骨形成了十万大山。 而十万大山文孕育出西方妖国, 因此,妖族们皆以龙为信仰,尤其是如今妖国覆灭,妖族苟延残喘,他们无不渴望真龙降世,带领他们走出泥沼。 “族人们!”银婆婆硬咽著说道:“真龙真君不仅降临了,还將我天狐一族二位公主收为座下神女!这正是我天狐一族復兴的徵兆啊!” “真龙真君在上,请受吾等一拜!” “真龙真君在上!!!” 狐妖们纷纷吶喊,语气比刚刚还要虔诚数倍。 “你,你竟然是真的这,这怎么可能”白月璃看著沈诚,越来越看不懂了。 “愚蠢的姐姐啊,还不明白吗?”白月汐站在她身旁,哼唧道: “主人愿意不计前嫌,收你为璃奴,那是你的福分!” “还不快点跪下谢恩!” “你!”白月璃怒气冲冲地看著妹妹,心中苦涩与屈辱无法抑制。 她高傲的自尊,让她无法向沈诚垂下狐狸脑袋。 哪怕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確实被打的抱头鼠窜,跪地求饶。 但在她看来,那不过是保命,和寻求反击的手段。 与现在这样,截然不同。 要让她奉一个斩他尾巴,是她仇人的男人为夫君,为主人,还不如直接杀了她! “呵,呵呵。” 白月璃冷笑两声,看向沈诚: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我很清楚,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身上根本就没有龙血!” “事到如今,要杀要別隨你便,但想让我臣服,绝无可能!” “我说白月璃。” 沈诚將威压收起,走到她面前,眯起眼晴:“你是不是忘了,从一开始,就是你们天狐一族在找我麻烦。” “胡说,我”白月璃声音一滯。 好像,似乎,大概,也许是真的来著。 “呵。”沈诚冷笑: “想明白了?还有,別说什么要杀要別了,你的命只有一条。” “呵。”白月璃冷笑:“谁告诉你我只有一条命了,光你杀的都不止一条!” “..—”沈诚无语:“总之,你死了倒是无所谓,可是你的族人呢,你的復国大业呢1 “死亡可不是气节,而是逃避,逃避属於你的责任!” “你!”白月璃抿住嘴唇,却被沈诚说的哑口无言。 是啊,她冒险进入这秘境,不就是为了取走天狐传承,提升实力,带领族人寻回故土,復兴故国吗? 现在若是死了,族人们怎么办? 难道交给白月汐吗? 她现在脑子都是沈诚的形状,交给她,岂不是把族人们往火坑里推? 没错,她还不能死! 哪怕是屈辱,也得苟延残喘地活下去。 “呼——-你说得对,我確实需要我族的传承。”白月璃抿著嘴唇:“开条件吧!” “什么条件都行?”沈诚嘴角翘起。 白月璃眼神一颤,接著紧拳头,一脸屈辱:“肉身不过皮囊,你若想要,我陪你便是·.” “谁告诉你我要你身子了?”沈诚挑挑眉毛,戏謔一笑:“白月璃,你脑子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怎么这么?” “???”” 白月璃不著痕跡地看了眼傻笑的白月汐,收回目光:“那你想让我做什么?” “天狐一族的传承,本侯自然可以给你,但你也得付出相应的诚意才行。” 沈诚笑著发动【道心种魔】,在手中塑造出一个项圈,连通一个小册子,扔到白月璃面前。 “!!!” 白月璃看著那项圈,俏脸条忽緋红,咬紧牙关,屈辱地瞪向沈诚。 项圈都掏出来了,还说我脑子里面是的东西! 咱俩到底是谁齦! 她又捡起那个小册子,翻开第一页。 【月璃守则第一条:无论何时何地,请称呼沈诚为主人。】 【月璃守则第二条:无论何时何地,不能违抗沈诚主人的命令。】 【月璃守则第三条:无论何时何地,在沈诚主人面前,要称自己为璃奴—· “主,主,主人和璃奴————”白月璃恨得牙痒痒,屈辱到了极致。 “你好好考虑,若是愿意,就把项圈戴上。”沈诚微笑著:“若你表现的好,別说给你天狐传承,就是帮你復国,也未尝不可。” “你——”白月璃眼神抖颤,浑身颤抖。 她很清楚,沈诚这是在给她画饼。 也就因为如此,她才会感觉屈辱到了极点。 因为她明知道这是一张饼,却还是忍受不住这饼的诱惑。 没办法,这饼实在是太大,太圆了。 白月璃从一开始就明白,天狐一族若想復国,需要两个条件。 一是取得传承,二是获得其他势力的帮助,与其结盟。 只有完成这两个条件,才有那么一线机会。 而如今,这两个条件,现在竟然都摆在她面前了! 她又怎能不心动? “你,你————”想到这里,白月璃屈辱地俯下身子,將那项圈拿起—· > 第218章 女帝の关怀~ 第218章 女帝の关怀~ 就在沈诚给白月璃制定月奴守则的同时, 大虞北疆的一处祭坛內。 冷蓝色的幽深火焰,遍布祭坛四周。 红木製成的樑柱在祭坛中心,围成一个眼球的形状。 讽! 一声迅猛的破空声,响彻祭坛。 大虞女帝南宫玥的长剑,洞穿了师语萱残魂的心臟。 而在两人身边,散落著一具具尸体。 这些尸体的身段与衣著,都与师语萱无异,但却都没有脸。 就像是尚未完成的实验品一样。 “这就是最后一具了。” 南宫玥看向师语萱,猩红的鲜血溅满她的俏顏, 那本就似冰霜一样的脸,今日格外杀气升腾。 今日,她跟著师语萱的残魂,一路追查到北疆大山的深处。 也就在这里,看到了人间炼狱, 这北疆大山中的村民们,信奉一个叫做圣火教的教派。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圣火教根本就是师语萱残魂搞出来的邪教。 其目的,是用这些大虞子民的血,製造某种“东西”。 这祭坛也是为此准备的。 南宫玥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但她知道自己的子民,已经快被这混帐献祭乾净了!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101 看书网伴你閒,101????????????.??????超方便 】 “呵,呵呵呵,你还真是个怪物啊,陛下。” 师语萱双手垂在身下,羡慕地看著大虞女帝。 “告诉我,你到底想要製造什么?”大虞女帝冷眼看著她:“不然的话,我会让你品尝前所未有的痛苦。” “比如说?”师语萱戏謔。 “比如把你的四肢斩断,泡进酒缸里,如何?”大虞女帝眯起眼睛。 “哈哈哈,陛下还真是心狠呢,如此行径,与我魔教何异?” “对付你这样的魔头,什么样的手段,都不算狠。”南宫玥用另一只手掐住师语萱的脖颈,灵气探入她体內: “告诉我,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痛痛痛!”师语萱当即哀豪起来:“好好好,我说,我说!陛下啊,你就不好奇, 你为什么会这么强大吗?” “...”南宫玥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加大手上力度。 师语萱也不反抗,只是静静地看著她。 半响后,南宫玥鬆开手掌,把她往地上一甩,抬起脚踩住她的胸膛:“你都知道些什么?” “咳,咳咳,我的好陛下。”师语萱乾咳两声:“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何能二十岁就晋升一品?” “你想说什么?” 师语萱狂笑:“呵呵,南宫玥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也不知道二十年前的真相, “你更不知道你的父母给你最爱的大虞留下了什么样的痛苦,哈哈哈!” “朕再说一遍,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南宫玥手掐法决。 师语萱只感觉万虫钻心,万刀刮肉,痛不欲生,但她却还是癲狂地笑著: “我的好陛下啊,我所布置的一切,可都是为了创造一个和你一样强大的人啊。” “你说什么?”南宫玥还想盘问,却脖颈后方却传来一股冷意。 她没有任何犹豫,举起长剑,凝聚灵气,一剑斩向师语萱的脖颈。 鲜血四溅,师语萱人头落地, 可那份冷意却並没有消失。 “哈哈哈,陛下,你真是一点都没有犹豫啊,喷喷喷,冷静,强大,理智,真是—— 完美。” 师语萱的声音从祭坛的深处传来。 紧接看,祭坛突然亮起极为强烈的光芒。 那光芒的顏色无法用人类的语言形容,又或者说人类所认知中的语言,没有一种能够形容那顏色。 而师语萱的声音也越来越大:“陛下,你杀不死我的,因为我早就和这个祭坛融合在一起了!哈哈哈!” “既然如此,那朕就毁了这祭坛!”南宫玥握紧长剑。 “陛下,我劝你不要这么做,因为这祭坛连通的另一边,是天狐一族的秘境哦””师语萱嬉笑著。 南宫玥面色不改,只是手指不可避免的颤抖一瞬。 “哈哈哈,没错,就是那个沈诚所在的天狐秘境~”师语萱接著说道: “这祭坛若是毁了,那其中蕴藏著的力量,便会將天狐秘境一同毁掉,而你最看重的臣子,根源的圣子,可就要死在里面了呢~” “被你,亲,手,杀,掉~” “你在威胁朕?”南宫玥不停感知著祭坛方圆百里,寻找破局的方法。 “哈哈哈,不敢,不敢,我只是陈述事实罢了。”师语萱笑著: “你也不要白费力气,这里没有什么阵眼,我谋划这么多,才准备好了这个计划,怎可能让你隨便破坏?” “陛下啊,你应该收到二师兄的密函了吧,知道了十圣僧之一的苦海消失,他所在的圣城毁於一旦。” “其实啊,那圣城,是被他用我给他的献祭大阵给献了!八十万人啊,他一点都没犹豫,全都给献了!” “你··就是那个苦海身边的女人?” 南宫玥冷声说著。 沈诚之前告诉过她,在慈心和尚的记忆中,看到苦海身边有一个女人,但不知道是谁。 “没错哦,我的陛下~”师语萱戏謔道: “我所做的,不过是准备几场“神跡”,扮演一位“佛祖”,然后用上古妖血影响他的神志,告诉他,想要成佛,想要果位,就必须如此!” “而他竟然真的信了!信了!!!” “在完成仪式之后,苦海就没了肉身,只能寄生在他徒弟慈悲身上,进而影响慈悲的心智,来这天狐秘境,找寻什么一品佛僧燃心的舍利子。” “但白月璃一个五品的狐妖怎么可能偷到舍利子?哈哈哈!那佛舍利,是我放在秘境里面的!” “你做这些,是为什么?”南宫玥握紧剑柄。 “很简单,为了製造一个比你还要强大的存在哦~”师语萱的笑声渐渐停止: “那个戴饕餮面具的白痴,还以为他在算计我,利用我唤醒黑山羊之女,殊不知,他不过是我的一枚棋子。” “创造一个完美生命,需要大量的活祭作为代价,这份代价,苦海已经替我准备好了,近百万人份!” “需要一个上古魔头作为器血,这个器血便是觉醒了七窍玲瓏心的玉清音,现在她也在那秘境之中!” “除此之外,还需要一个可以中和魔性的佛性,那便是一品佛僧的舍利子!” “这三样东西结合,再配以我製造好的上古法阵,就可以创造出比你还要完美的生物了,南宫玥!” “而那生物,就是我为自己寻找的肉身,有了这个肉身,我就可以摆脱本体!成为真正的我!” “哈哈哈哈,到时候,无论是你,还是师语萱,都会成为我的养料,哈哈哈哈!!! “师语萱那个白痴,她以为分裂了我,就能成为我的主人,事事控制我!” “她不明白,我才不是瓶中之女,我会成为在她之上的存在,哈哈哈哈!!!” 师语萱残魂狂笑著,而祭坛中的光芒也越来越亮,化为一道光柱,射向天空,將整片夜空点亮。 紧接著,这北疆大山便被她精心准备的结界笼罩。 “南宫玥啊,你输了,此乃上古血阵·禁羽大泽!” “你想离开此处,便只能破阵!” “可这法阵以北疆数万生灵为代价发动,即便是你,没有半天功夫,也无法將法阵破开!” “而从此处赶往丰谷县,你至少还需要半天!” “这一天时间,便是天壑!” “如今,秘境已开,苦海也已进入秘境,只要他找到玉清音,我的计划就完成了,哈哈哈!” 师语萱的残魂狂笑著:“而等我完成了那边的法阵,这边的阵法就会將你也吞噬,变成我的养料。” “到时候,我再变化成你的模样,这大虞江山,喷喷喷,我也要品尝一二!” 听著她的话,南宫玥引动灵气,想要斩碎周遭结界。 但就像师语萱说的那样,这结界是用灵魂献祭完成的,哪怕是她破开也需要时间。 她握紧长剑,凝视著脚下的法阵,默默闭上眼睛。 “哈哈哈,没错,確实还有一个方法,那便是把我连同献祭大阵一起斩了~但,你做得到吗?陛下?” “那边的人,可是沈诚哦~是根源之子,是你最看重的臣子,是你视若禁的存在”你下得去手吗?” “下得去手,亲手杀了他吗?” 师语萱的笑声越来越癲狂,越来越肆无忌惮: “可若是你不杀我,那等仪式完成,我就会把你吃了,然后再吃光这大虞的百姓!” “只要吃的够多,我就能突破一品,我就能飞升,就能看到另一个世界的景象~” 大虞女帝没有说话,只是默默闭著眼睛。 “南宫玥啊,做出选择吧~” 法阵的光芒越来越亮,师语萱也越来越癲狂:“南宫玥,我的陛下,人这一生,就是不断选择的造物。” “上一次,你在百姓与国运之间,选择了百姓~” “而这一次,你要在苍生和沈诚之间,做出选择,来吧,选吧,告诉我,你要选哪一个?哈哈哈哈!” 南宫玥还是没有说话,只是默默闭看眼睛。 她还是那副样子,若冰山一样冷漠,若天道一样无情。 可微微颤抖的手指,还是出卖了她此刻的纠结。 半响之后,她深吸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复杂地昂起头,望向穹顶。 接著,將长剑插在地上,盘膝坐了下来。 “哈哈哈哈,南宫玥啊,我的陛下啊,这就是你的选择吗?为了一个沈诚,放弃天下人!” “哈哈哈,她告诉我不一定会做这种选择的时候,我还不信!” “没想到,她真的说对了,说对了啊,哈哈哈哈!” “你说的『她”,是谁?”南宫玥目光清冷,毫无波动。 “这我可不能告诉你~”师语萱戏謔:“不过啊,我有一句话说错了———“” “国运与百姓,你选择百姓。” “可百姓与沈诚,你却选择沈诚。” “你啊,根本就不是什么完美的生命,你和那些人族一样,都是残缺的,贪婪的,把个人慾望,凌驾於根源和世界之上的劣等生物。” “可悲,可悲—” “也罢,好好享受你人生中最后几个时辰吧~等著我,吃掉你~” “师语萱—”南宫玥摇摇头:“你可能搞错了一件事。” “嗯?” “朕选择在此等候,並不意味著,朕放弃了天下苍生。”南宫玥淡淡说道: “朕这么做,只是因为即便你造出了完美造物,获得了肉身。” “也不可能是朕的对手。” “朕想杀你,隨手的事。” “为了你这样的蚁,牺牲朕宝贵的臣子,朕不愿意。仅此而已。” 听著她的话,师语萱沉默了。 半响之后,她才癲狂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只会呈口舌之快!南宫玥,你根本就不明白,获得了那样力量的我,会有多强!” “等你失败的时候,我一定会咀嚼的慢一点,让你聆听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 “我期待著那一天。”南宫玥淡淡道:“还有,师语萱,你还搞错了一件事。” “什么事?” “你在那边的计划,也未必能够成功。”南宫玥嘴角轻轻翘起,冰上一样的脸上浮现出前所未有的自信: “因为朕的臣子,沈诚在那边。” “呵呵呵,哈哈哈,笑话!他一个五品的蚁,能做得了什么!”师语萱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大笑不止: “你是觉得,他能对付的了黑山羊之女,还是觉得,他能对付的了苦海?” “南宫玥啊,我刚刚还真让你唬到了!如今看来,你怕是已经疯了!” “朕,相信他。”南宫玥自信说著:“就如同朕,相信自己。”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很好,非常好!南宫玥啊,既然你这么自信,那我就让你欣赏一下,他的末路!” 师语萱说著,法阵周围的蓝色火焰突然升腾,凝聚在一起,构成一张幕布。 而天狐秘境中的画面,也出现在了幕布之上。 满头白髮的沈诚,正站在白月璃身前,不知道在说什么。 而白月璃,则握著项圈,神情挣扎。 “来,看吧,看看吧!看看沈诚的末路。”师语萱戏謔地笑著: “马上苦海就要到了,而他甚至还不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样的敌人!哈哈嗯?” 她笑著笑著,突然停了下来。 紧接著,喃喃道:“怎,怎么回事?黑山羊之女的心臟,怎么,怎么会在沈诚身上? ? “这,这不可能?仪式应该已经完成了才对,我已经感觉到了啊!” “等等,这—” 师语萱不停呢喃著,用各种术法,重新展开幕布,但看到的画面,却都是一样的。 那颗七窍玲瓏心,就在沈诚体內。 这也就意味著— 师语萱呢喃自语: “如今仪式已然开始,若苦海与沈诚接触,那最后得到力量的人,就不是我了,而是...... ; 第219章 女帝主动发动道心种魔,沈大人的远程教育? 第219章 女帝主动发动道心种魔,沈大人的远程教育? “该死,如今条件满足,仪式启动———”师语萱残魂看著光幕画面,心中想著: “按原本计划,玉清音应把苦海杀死,吞噬掉他体內灵魂,完全復活。” “感知到如此魔头在世,燃心舍利子中的残念便会觉醒,进而主动压制玉清音魔气。” “而我在玉清音体內设下的禁制也会发动,控制她的行动,让我能够得到这具肉身。 “可现在,那七窍玲瓏心被沈诚夺了去,若是他將苦海吞噬,那这具完美肉体,便是他的了! “这一切手段,竟是都为他做了嫁衣!” 师语萱心中念头,南宫玥虽不清楚,但也猜了个七七八八,当即冷嘲热讽: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混帐!”师语萱怒吼一声,马上冷笑:“別以为你贏了,若是苦海杀了沈诚,那一切就將回归正轨!” 苦海若杀死沈诚,定会夺走沈诚身上的魔心。 苦海霸占的这具身体,虽不能完全容纳魔心,会被其影响,变为畸变怪物。 但也比普通的血肉之躯强上百倍,夺舍这具肉体,也算是一个选项! “沈诚虽突破,也不过四品。”师语萱残魂讥讽著:“可苦海哪怕用慈悲肉身,也有三品实力,更別提他体內还有八十万灵魂。” “他想杀沈诚,易如反掌!” “陛下啊,你还是想著怎么给他收尸吧,哈哈哈。” “那咱们就接著看下去吧。”大虞女帝语气镇定,但心中不由掐了把汗。 苦海,她自然是知道的。 南海佛国十圣僧之一,在她出生之前,便达二品。 近百年底蕴,手段法宝层出不穷。 虽然自己杀他若杀狗,可若是沈诚他那確实有点不够看。 她藏在身后的手,微微紧。 大虞女帝面色如常,却主动启动了沈诚留在她体內的魔种。 那是沈诚自创的道心魔种。 一旦启动,便会引动雷法,治疗她身上的天道之殤,取魔气。 並且把那魔气转化为灵气,传递到沈诚身上。 属於是双贏的用法。 但南宫玥一直以来,都对这能力相当抗拒。 沈诚引动术法时,她都会大声呵斥,说出那句“朕让你用,你才能用。” 毕竟那魔雷游走全身,酥酥麻麻,会让她很是难堪。 而且这能力,感觉就像是被沈诚远程操控了一样· 可如今,为了让沈诚的胜率大上一些,大虞女帝却是主动启用了这个术。 “嗯——.” 雷法运转全身,南宫玥一边用遮蔽的术法掩盖魔雷的电光,一边屈辱地抿住嘴唇。 她掐著大腿,不让自己哼唧出声,在心中咒骂著: “沈诚,为了你,朕竟然当著敌人的面,做如此下贱之事——.嗯” “狗男人,你必须给朕活下来!” “朕要狠狠惩罚你!把你踩到服服帖帖!” 这么想著,她心中的屈辱越来越重, “嗯?怎么一股子牡丹味?这北疆大山也不种牡丹啊— 师语萱的残魂,感知片刻却也没发现什么,遂收回灵识,全神贯注看向光幕。 “呵,沈诚,你多次坏我本体计划,这一次,竟也要坏我计划。” “不过没关係,今日这天狐秘境,便是你的埋骨之所!” 另一边,方雨和裴夜殤,也来到了丰谷县。 看著趴在地上,大梦未醒的百姓们,裴夜殤皱起眉头:“果然,那怪物也来过这里, 但也被击败了,到底是谁——” “不知道,但这里” 方雨轻声说著,双眼冒出佛光,循著天狐秘境追了过去。 刚到洞口,就见无数浑身长满肉瘤的噁心怪物,盘踞在洞外,一见二人到来,便扑了上来。 方雨心中涌出一股戾气,双手一合,便是万千佛掌击出,將这些怪物碾成碎肉。 “下这么狠的手,这不像你啊——.”裴夜殤轻飘飘说著。 “这些怪物身上有佛气,是被佛法改造的。”方雨心中戾气越来越重: “而且,从残留痕跡来看,绝对是高手,起码三品以上。” 能把人改造成畸变怪物的佛僧,裴夜殤还是第一次见。 她思索片刻,皱眉道: “此人留下怪物,是要挡住秘境大门,他定然已经进入秘境沈诚危矣!” “走!”方雨不再多言,冲入秘境之中。 “喂喂喂,你慢一点,你重伤未愈,若是这么用力量,伤势会加重的!”裴夜殤大喊著。 “事到如今,我管不了这么多了!”方雨却不管不顾,毫无减速的意思。 这留下外面怪物的人,如此强大,很有可能是沈诚与他提过的苦海。 以沈诚目前的实力,若是对上这种敌人,那—— “都是我不好,我该拦住他的,我怎能让他来这里—”方雨指甲抠进肉里,在心中祈祷: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一定要让我赶得上!一定!” 另一边,秘境深处。 沈诚原本正似笑非笑地看著白月璃,心中猜测她要多久才会心甘情愿戴上项圈。 却感觉到一股强悍的灵气从远处袭来, 他没有任何犹豫,俯身將白月璃拦腰抱起。 “啊?你,你做什么!”白月璃没想到沈诚突然占她便宜,连忙挣扎。 “不想死就別动。” 沈诚却脚下一踩,另一只手拽住白月汐,朝天空飞去。 二女一男刚刚飞起,一朵七色彩莲就在刚刚站著的地方生长出来。 轰隆!!! 一声巨响,猛烈的爆炸將大地炸到摇晃,秘境中的人族与妖族们也都纷纷摔倒在地。 “怎么回事!” “该死!” 浓烟散去,一个直径数十米的深坑,出现在视野当中。 被沈诚抱在怀中的白月璃,当即后怕无比。 在她身旁,被沈诚用灵气抱著的白月汐哼唧道: “哼,愚蠢的姐姐啊,还不快谢谢主人,要不是主人救了你,你已经变成烤狐狸了!” 你到底是哪边的啊白月璃心中苦闷,但还是轻声说著:“谢一—哎呦! 她话还没说完,沈诚就鬆开了手。 她一时不察,直接砸向地面,摔了个狗啃屎。 “你,你——”白月璃从地上爬起来,气的牙痒痒。 摔这一下,没什么伤害,但侮辱性极强。 她扭头便想发难,却见沈诚用腾出的双手,把白月汐公主抱在怀中,缓缓降落。 “你,你把我扔了,就是为了抱她?”白月璃气笑了。 “哼哼,主人对我最好了!”白月汐搂著沈诚脖子,耀武扬威。 “你!”白月璃屈辱地抿住双唇,却不再说话。 她才不是妹妹那种自薄自贱的女人,有手有脚,谁稀罕让沈诚抱! 秘境中的其他人,倒是没关注这边,他们在浓烟中爬起,掏出兵刃,引动灵气,如临大敌。 能一击炸出如此大的深坑,敌人的实力绝非常人可敌。 “哈哈哈,小子,你的感知还真远,本圣僧离这么远引动术法,你竟还能反应过来。” 隨著一道枯稿声音响起,身披金色袈裟,双手合十的苦海,就缓缓飞来。 在他身后,还跟看几百个畸变了的怪物。 看著苦海那张慈眉善目,悲天悯人的脸,沈诚戏謔:“老傢伙,顶著慈悲的脸说话, 你配吗?” “呵呵,看样子,你已经见到本圣僧的徒儿了啊,呵呵。”苦海悬停在沈诚上空,自上而下俯瞰著妖族与人族: “我那徒儿虽跟我时间不是最久,却是我最欣赏的弟子!” “我本欲与他一同分享果位,给他成佛的机会!但这逆徒却背叛了我!” “而如今,他已圆寂,而本圣僧,却距离果位,只剩下一步!” 说著,他单手一挥,脚下竟凭空生出七色彩莲,身上亮起金色佛光。 在他身后,有漫天神佛翩翩起舞! 他身旁,更是有无数祥瑞圣兽,遨游四方! 整幅画面,既像是佛祖显灵,又像是来到极乐世界! 这秘境中的眾人,见此画面,竟有匍匐下跪,虔诚诵佛的衝动。 有几个心志不坚者,更是已经跪了下来。 “静心。”沈诚轻声说著,声音却在龙血的加持下,化作灵气,在眾人中扩散。 “呼———”眾人这才回过神来,而眼中的景象也翻天覆地。 那苦海和尚身后的,哪里是什么漫天神佛,而是近百万南海佛国百姓之冤魂! 淒悽惨惨,哀豪不止! 那盘旋在他身边的,哪里是什么祥瑞圣兽,而是数百只已经彻底畸变的怪物! 嘶吼惨叫,噁心至极! “如此丑陋,也能算得上是佛?”梅青喃喃说著。 “这,这是近百万人啊!”银狐婆婆难以置信:“你把他们全都炼了?你还是人吗?” “凡夫俗子,也敢与本圣僧论禪?”苦海冷冷说著:“尔等懂什么是果位,懂什么是佛?” 下一瞬,他双手一合,整个秘境竟摇晃起来。 紧接著,十尊上百米高的金色巨佛,便在他身旁凝聚。 他们出现的瞬间,便將这秘境最深处洞穴的岩壁撞碎! 轰隆的巨响声中,碎石一块接一块的落下,湛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都出现在眾人眼前。 而那十尊巨佛,就这样直插云顶,看不清楚面容。 灿烂的佛光,於顷刻间將整片苍穹染成金色。 漫天神佛,再一次翩翻起舞。 祥瑞圣兽,再一次遨游天际。 苦海就这样站在十尊巨佛的中央,张开双臂。 佛光於他身后,凝结成代表果位的圆盘。 他就这样俯瞰著眾生,沉声说道: “即见未来,为何不拜?”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可却在在场眾人心中,砸出一声闷响。 眾人眼前浮现出光怪陆离的幻象,耳边响彻不可名状的幻听。 他们战慄,他们葡匐,他们纳头便拜! “这,这真的是人能够达到的领域吗?”梅青瘫倒在地,口唇发白。 光是勉励对抗著心头幻象,便已经耗尽了他的全力。 恐惧摧毁著他的心神,让他提不起一丝战意。 “这,这是什么怪物—”白月璃表情呆滯。 她並不知道,那曾与她们战斗过的和尚,已经被夺舍了。 早已不在是那个慈悲为怀,愿意给她们一条生路的慈悲。 她只知道,眼前的敌人,早就不是她可以对抗的。 面对苦海,她甚至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震颤的说不出话来。 其余眾人也是如此,有的瘫倒在地,有的匍匐跪拜,有的失了神志,慌不择路向后逃窜。 “这,这难道真的是佛吗—— “这样的敌人,我们要怎么对付—— “输定了,输定了——“” 眾人之中,只有玉清音仍然站姿挺拔。 她不是没有感受到那不可名状,深入骨髓的恐惧。 相反,没了魔心之后,她的身体更加虚弱,更容易被影响。 但不知怎的,她眼前却浮现出一副画面。 那画面中,沈诚一人一剑,面对漫天神佛,怡然不惧! “他不惧,我若惧了,又如何能够站在他身旁?” 耳边传来自己的声音,玉清音捂住额头,只感觉头痛欲裂。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我明明不认识他,为何,脑海中却满是这些声音,这些画面。 她这么想著,身后却传来了脚步声。 循声望去,却见沈诚迈步而行。 满头银髮,紫金双眸,身形挺拔,謫仙之姿。 他就这样走著,与玉清音擦肩而过。 “別,別去!” 鬼使神差的,玉清音抬起手,抓住了他的衣角。 直到动作完全做完,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是多么的突兀。 “我若不去———”沈诚侧过脸,轻轻將她的手鬆开:“何以解苍生之苦?”” 说完,他便转过身,朝那漫天神佛缓步而行。 “啊啊啊,跑,跑啊!” “不,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贏不了的,贏不了的!” 在恐惧中失了神志的妖族与人族们,一个接一个地奔跑著,逃窜著,与他擦肩而过, 匯聚成恐惧的人浪。 可他却毫不动摇,逆流而上! 与那漫天神佛相比,他的身影渺小至极。 与那佛光长天相较,他的身影若尘埃蚁。 可他,仍然走了上去。 玉清音呆呆地望著他的背影,只感觉,他与她的记忆,重叠在一起。 “你———到底是谁?” 她轻声呢喃著。 而沈诚也行至苦海面前,昂起头,冷声道: “在下平安县捕快,沈诚—” “今日,埋葬漫天神佛!” 下一瞬,浩瀚龙气自他身上爆发,四品领域【剑谷】展开! 將这漫天神佛,囚与谷中! 第220章 清音动情,国师的眼睛都湿了! 第220章 清音动情,国师的眼睛都湿了! 沈诚话音落下,整片幻境都被霞光笼罩。 在场的所有人,无论是人族妖族,还是恶僧苦海,都被拽入到一山谷之中。 那山谷中心,有一宽阔水潭。 所有人都踩在水潭之上,水潭倒映著眾人的面容。 而在水潭周遭,贏立著六尊参天石像,每一个都手捏法决,紧闭双眼。 若是仔细看去,能看到这些石像的衣著装扮大不相同,有道,有儒,有术,有魔,有武,有佛.—— 每一尊石像都高耸入天际,充斥著肃穆与庄严。 而六尊石像中央的天空中,还盘旋著一鼎青铜丹炉。 炉中燃烧著黑、紫、金、蓝四色炉火。 沈诚傲立於水潭之中,丹炉之下,淡然地看向恶僧苦海。 剑眉星目,银丝飘飘,若謫仙在世。 “这,这里是哪里?我们怎么会被拽到这里来?” “是啊,刚刚不是在秘境中吗?” 妖族人族皆恍不已。 “是领域,这里是沈侯爷的领域。”梅青用手留起水,任由水自他掌缝中滑落。 “什么?领域?这,这怎么可能?”一旁的雅馨愣住了。 “是啊,梅阁主,您別骗我们了,我们都是四品,都有自己的领域啊!” “没错,领域之力,不过是一种术法的称呼罢了。怎可能有人,能用四品领域创造一方世界?” “是啊,是啊!” 眾人皆不敢置信,神情荒谬。 梅青却苦笑摇头:“我龙渊阁收集天下万千术法,我梅青自小便观看天下典籍,不可能认错,此处確实是领域。” “这—” “至於为何沈侯爷的领域能够造一方世界”梅青无奈嘆息道:“哎,时至今日我才明白,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有时候比人和狗都要大!” 听闻此话,眾人皆不再言语,面露崇敬。 就连那些四散奔逃,像是丟了魂魄的修士们,也都用一种复杂神情,看向沈诚。 “哼哼,有些事情確实匪夷所思,但若是主人做的,那便不奇怪了。”白月汐骄傲的昂起狐狸脑袋,肉臀后的尾巴一摇一摇。 白月璃嫌弃地看著自己妹妹,眼神转向沈诚时,却又涌出无尽好奇。 真龙之血,一方世界,生杀予夺——这个男人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自己不知道的? “梅大哥,既然侯爷的领域如此强大了,那岂不是说,那苦海不是他的对手?”雅馨又问道。 “嗯——话,不能这么说。”梅青却无奈摇头:“那恶僧使出的力量,应是三品的神通之力。而他的神通之力,那十尊巨佛,也非常人可敌。” “以神通之力对决领域之力,以三品对决四品—” “依我拙见,侯爷胜面不大。” 话音落下,眾人心中刚刚升起的一抹希望,转瞬间破灭。 他们木然地瘫在地上,眼神中的光泽逐渐消失。 人族修士中,唯有玉清音亭亭玉立,紧紧盯著沈诚。 “哈哈哈哈,小子,这便是你的倚仗?”天空中,身披佛光的苦海和尚笑著:“没想到,不过一天时间,你便从五品晋升四品,还觉醒了如此领域。” “以领域造就一方世界,喷喷喷,你的天赋真是让本僧都艷羡不已啊!” “所以,本僧决定给你一个机会。” 苦海和尚笑著,周遭的十尊巨佛跟他一同看向沈诚: “若你愿意归顺本僧,献出自己身躯,那本僧可以留你一缕残魂,待本僧成佛之日, 带你一同见证极乐!” “极乐世界吗?”沈诚淡然道:“老东西,你不用成佛之日再见了,我现在就送你去!” 话音落下,他身体便化作闪电消失不见。 再出现时,已经是在苦海面前。 方雨的本命剑【佛魔双生】出现在手,转为【镇佛】的形態,砸向苦海身躯。 这【镇佛】可以唤醒佛僧心中心魔,而苦海这神通召唤出的巨佛,会对心魔噬心者不差別攻击! 砰!!! 下一瞬,只听一声巨响,镇佛撞击在了一面金色佛光之上。 “呵呵,沈诚,你以为本圣僧会被你用同样的招数算计两次?”苦海戏謔: “冥顽不灵,那便化为本僧养料吧! 说著,他双手从拳化爪,使出佛家体修【佛门擒龙手】,抓向沈诚面门。 他的爪速极快,竟是快过了沈诚化作闪电的速度。 沈诚只能挥剑,以剑盪爪。 霉时间,二人招数一若疾风骤雨,一若连绵江海,豌不绝,竟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呵,真有意思,明明只是四品,可速度与力量却都不比本僧这具身体差,还有那宗师样的剑意——可惜,可惜啊!” 苦海戏謔说著,癲狂一笑: “本僧以寻得果位,你与我,若砂石比之天空!” 下一瞬,他的速度骤然一增,化掌为拳,打向沈诚面门。 沈诚连忙挥剑阻挡。 叮! 一声脆响,拳头与【镇佛】撞击在一起,一层金光却从苦海的拳头中爆发出来,越过镇佛,击中沈诚胸口。 “咳—.—” 沈诚一声乾咳,吐出两口鲜血,身体从空中急速下坠,若断线风箏。 “哈哈哈,归於平静吧!” 苦海大笑一声,双手一合。 那天上的十尊巨佛,便同时抬起佛掌,朝沈诚砸了过去。 “不!!!” 一直观察著战局的玉清音,只感觉心痛如千刀万剐,没有任何犹豫,便朝沈诚衝去。 “別去!”雅馨连忙將她拦腰抱住:“你想死吗?那根本不是你能掺和的战斗!”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我不能失去他!”玉清音怒吼著,一滴眼泪自眼角落下。 “还说你不记得他了!”雅馨无语:“好了,相信你男人!” “嗯?”玉清音身形一颤。 是啊,我根本不认识沈诚。 可为何,见到他有危险,我的心,会如此痛? 可也就是雅馨这么一抱,耽误了玉清音的速度,当她挣脱之时,那遮天蔽日的佛掌, 已经打中了沈诚。 接著是第二掌,第三掌-十掌佛掌,若五指山一般,尽数打下。 轰隆! 巨响声中,金光闪烁,天地间已然没了沈诚的身影。 “阿弥陀佛,一个凡夫俗子,却能让本圣僧使出如此招数,你也可以目了。” 苦海飘在空中,戏謔说著。 “不,不要,怎么会——” 玉清音跪到地上,泪水一滴滴落下,绝望地睁大眼晴。 其余眾人,也都瘫倒在地,脸上绝望溢於言表。 就这么死了?大虞的平安侯,就这么死了? “我说,老东西,你就只有这种程度吗?” 就在这时,那佛掌之下,却又一次传来沈诚声音。 “嗯?”玉清音连忙抬起头,不敢置信。 水雾散去,金光消融,一袭黑袍,银髮飘散的沈诚,身姿挺拔,默然地抬起头。 他身体周遭蒙绕著真龙的虚影。 只是这一次,这金色的龙影中,竟还夹杂著不少白色。 那龙影附著在他身上,一股似从亘古而来的威压,扩散全境。 眾人竟在那威压之下,不约而同地匍匐跪拜。 银婆婆更是虔诚吶喊:“不会错的,那龙气的顏色,是白龙之气啊!回来了!白龙真君回来了!” “可笑!”苦海和尚也同样感受到了那股跪拜之意,但他却冷笑一声: “不过是个侥倖逃脱的凡夫俗子,也妄称龙相?” “既然十掌杀不死你,那便一百掌!” 说著,他再次双手一合,周遭的巨佛们就再一次抬起佛掌。 漫天神佛飞舞,毁天灭地的威压,又一次压到沈诚身上。 但这一次,他却笑了: “老东西啊,十比一的战力,未免太以多欺少了吧? d “哈哈哈,笑话!这乃是本圣僧的神通,谈什么以多欺少?”苦海冷笑。 “不,你可能搞错了我的意思。我说的十—”沈诚一边笑著,一边掏出骨笛,凝聚七窍玲瓏魔心中的灵气: “指的是我。” 下一瞬,骨笛吹响,天穹之上的魂天炉,火焰熊熊。 紧接看,这【剑谷】开始剧烈摇晃。 那水潭之中,金色参天巨佛的倒映,竟是自己动了起来。 他们从水潭之中,一点点浮出水面。 一尊,两尊,十尊,二十尊,五十尊,乃至一百尊! 百尊金色参天巨佛,就这样从水潭中浮了出来! 那巍峨壮阔之景,让所有人心跳加速,灵魂战慄。 “这,这到底是——”梅青环顾四周,已经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真龙真君,这便是真龙真君啊!”银婆婆癲狂笑著。 “主人—”白月汐也未曾见过这种景象,呆滯在了当场。 而白月璃更是难以置信地环顾四周。 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自己当初惹到了什么样的存在。 “不,这怎么可能,这是我的神通!你怎么可能用!” 天空之上,苦海睁大眼晴,不停重复看: “你不过是一个四品,你,你———-对,这不过是冒牌货,只是你虚张声势的手段罢了!” 说著说著,他双眸一沉,再次合掌,怒吼道:“杀了他!” 紧接著,属於苦海的十尊巨佛,便抬起佛掌,朝沈诚打去。 可他们还未动,沈诚所唤出来的百尊巨佛,就先一步动了起来。 他们抬起佛掌,不停朝十尊巨佛砸去。 浩瀚的佛力於顷刻间爆发。 轰隆!!! 隨著一声声巨响,那十尊巨佛的身体便被砸出裂纹。 那些裂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遍布佛的全身。 那满是魔性的佛陀之脸上,竟第一次涌出了恐惧, “原来,佛也会恐惧。”沈诚轻声笑著:“真有意思。” 下一息,百尊巨佛的下一波攻击,又一次打了过去。 这一次,那十尊巨佛身上的裂纹,变为伤口,又从伤口,变为碎块。 们就这样,在眾人的面前,一点点解体,自高天坠落。 “不,这不可能!该死!一—噗!” 神通被破,苦海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瞬间苍老了许多。 他望著沈诚,眼神也若他的佛一样,流露出无法掩饰的恐惧:“不是冒牌货!竟然不是冒牌货!” “你,你怎么可能复製我的神通?” “而且,我以这三品身躯,也不过召唤十尊佛,你为何,你为何能够召唤百尊!”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於修士而言,输並不是最可怕的事情。 最可怕的是,对方能够使用你的力量,而且,还比你自身的力量,强大不知道多少! 苦海从未见过,有哪怕任何一个修土,能够使用他人的神通! 而且最重要的是,就在一天之前,他才刚刚和沈诚对决过啊! 那个时候,沈诚也没有这个本事啊! “呵。”沈诚轻笑一声,却在心中感谢了下女帝。 从战斗开始到现在,他体內的灵气非但没有变少,还越变越多了。 很显然,在遥远的地方,他的“南宫玥儿”,正在用道心种魔,为他提供助力。 一想到她那直翻白眼的模样,沈诚便心头硬硬的。 若非女帝孜孜不倦地提供灵气,沈诚也不可能召唤出百尊巨佛。 最多也就只能召唤出十尊,但实力在苦海之上的巨佛罢了。 虽然也能贏,却绝做不出如此夸张景象。 他於巨佛之中,朝苦海缓缓走去。 他每走一步,苦海便往后退一步。 “混帐,你不会以为这样就贏了吧?”苦海双手合十,凝结佛光,大喝道: “你杀不了我!” “因为你还有八十万条灵魂,供你消耗?”沈诚戏謔。 “没错。你的灵气终究有用光的时候!”苦海额头上满是冷汗,癲狂说著:“可我不一样,只要我想,我隨时隨地都可以復活!” “沈诚,你杀不了我的!我们做个交易吧!” “你放我离开此处,我帮你成佛?如何?你也修佛法,你也想成佛对不对!” “我告诉你法子,你大虞有这么多徒弟,这么多百姓,只要你想,他们都是你的!” “你可以把他们吃光!你一定能比我更快成佛!你相信我,你相信我!” “噁心。”沈诚轻声说道。 “嗯?”苦海一愣:“你,你说什么?” “我说,你真噁心。”沈诚摇摇头:“我从未见过,如你一般噁心丑陋的生命。” “呵,呵呵。”苦海捂著脸笑了起来,接著,那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噁心?我噁心?” “我只是想成佛,我有什么错?” “我只是想要果位,我有什么错!!!” “我不过是杀了一帮子百姓罢了,生老病死,哪怕没有我,他们也会死!” “我带著他们一同成佛,去极乐世界,是渡化他们,是帮他们解脱!” “我没有错,我没有错!我,我,我,我註定要成佛!!!” 说著,他竟趴到地上,舌头从口腔中延展,化为触手, 浑身上下长出一块又一块的肉瘤,背上生出金蝉一样的双翅,四足变为镰刀。 脖颈上更是有长出三个脑袋,脑袋上的五官皱在一起,匯聚成不可名状的模样。 他竟是在没有【镇佛】的力量下,畸变成了它。 它就这样趴在地上,朝沈诚嘶吼著,冲了过去:“哈哈哈,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捨弃肉身,追寻果位,捡起屠刀,立地成佛!” “我,我成佛了!我成佛了!” “沈!诚!!!” “啊,这就是力量的代价吗———”沈诚悲悯地看著他,蹲下身体,手中长剑化为【侠】,接著轻声道: “六道之力·畜生道。” 下一瞬,早已埋伏在天际之上的道袍天魔女,双手合十。 而沈诚的双眼,也变为与她相同的紫金色。 剎那间,无法用人类语言形容的强光,笼罩在苦海的身上。 他也痛苦地嘶吼起来:“不,不,不要,该死的,不要夺走我的神志!” “我才不是傀!我是佛!我是佛!我是佛!” 也就在这时,他身后那数万南海佛国百姓们的冤魂,一同豪叫,漂浮到他身旁,撕扯起他的灵魂。 “啊啊啊,痛,给我滚开!你们这群猪狗!我在渡你们!” “你们应该感谢我,应该感谢我啊!” “渣,猪狗,我是你们的佛!” 沈诚双眸中凝结著【改写】之力,这在心魔幻象中修炼了十二年的【改写】之力,早已今非昔比。 他看到了,那无数灵魂之上的灵气丝线。 那些丝线勾连交织,匯聚成点,凝结在可怖怪物的身上。 “就是那里吗?” 沈诚沉声说著,握紧剑柄,深吸一口气,轻声道:“以武” 下一瞬,他的身体化作闪电,瞬移到了苦海面前,长剑猛地斩出: “犯禁!” 撕拉!!! 长剑准確地命中了那无数灵魂结成的点。 咔唻! 那点也在瞬间破碎! 近百万南海佛国的冤魂,从那点中解放,飞翔上天空。 而苦海也哀豪著瘫倒在地:“不,不,不,你们是我的,是我的力量啊!” “该死,该死!不要夺走,那是我的果位,我的果位啊!” 他豪陶著,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扭头看向沈诚:“等等,別杀我!別杀我!” “求求你,沈诚,不要杀我!” “我还能成佛,我们一起成佛啊!” 沈诚却只是淡淡道:“生杀予夺。” 下一瞬,万千剑气纵横,苦海的灵魂,於天地间湮灭粉碎。 他嘶吼著,悲鸣著,鸣咽著,竟是嚎陶大哭了起来: “呜呜呜,我是佛,我是佛啊!” “鸣鸣鸣,我怎么会死!我是一” 万籟俱寂,归於平静。 只剩下於此方世界中呆愣的眾人,以及姍姍来迟的方雨和裴夜殤。 人宗道首裴夜殤拿起酒葫芦,猛灌一口:“苍了个天的,这沈诚,真是人?” 方雨在一旁看著,瞳孔竟是湿了·—— 第221章 玉清音,狐妖姐妹和国师的修罗场? 第221章 玉清音,狐妖姐妹和国师的修罗场? 隨著沈诚斩去苦海的头颅,他的身躯化为灰烬,湮灭消失。 近百万生灵的灵魂,漫天飞舞,犹如一颗颗萤火虫,將天空点亮。 “哎,都是些可怜人啊。”飘在一旁,抿住嘴唇,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诚迎风而立,银髮逐渐变回黑髮,真龙之气收了回来。 他昂头看向那些萤火虫,却见一道道虚影从萤火虫中浮了出来。 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所有人,都一脸感激地凝视著他,有的已经跪在地上, 虔诚跪拜: “这位大人,感谢您,送我们解脱!” “是啊,因为您,我们才有可能步入轮迴。” “您才是真正的佛,阿弥陀佛。” 在一声声虔诚的感激中,那些萤火虫们凝聚出一缕缕金光,涌入到沈诚身上。 沈诚只感觉心头一暖,神识中莫名多了些什么。 他用炉火鑑定,轻声道:“这光是愿力。” “愿力?金光璀璨,光佑眾生,这光竟是愿力?”挑挑眉毛:“没想到这东西竟然真的存在。” “愿力?” “没错,传说中的一品佛僧燃心大师,便是以愿力超脱,跨越一品桔,成佛去了极乐世界。” “但这愿力如何获取,却无人可知,当然也有可能是知道了也不告诉別人。” 一边解释,一边面露疑惑: “如今看来,想要获得愿力,需要让眾生感激?似乎也不对——” 沈诚静静听著,继续用炉火鑑定体內愿力。 可炉火却並没有告诉自己,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只知道是一样很稀少,很重要的力量,似乎可以用在突破一品。 既然不知道个所以然,他索性不再去想。 毕竟突破一品,对他太过遥远。 “呜呜呜呜,真龙真君在上,您的恩情,永远还不完啊!!!” 他正想著,身后突然传来大哭声。 一扭头,却见天狐一族正虔诚地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痛哭豪陶: “呜呜鸣,沈诚大人啊,要是没有您,我们天狐一族可就真的要灭种了啊!” “是啊,是啊,大人,您救了我们一族,是我们的大恩人!” “您和两位公主成婚的时候,要是两位公主体力不支,不够您蓟,我去帮忙啊!” “臥槽,还能这么操作?你想得美,要去也是我去!” “那我去给沈大人推屁股—” “逆天” 沈诚听得满头黑线,嘴角不停抽搐。 怎么感觉这群狐狸,一个比一个性格脱线? 跟她们一比,白月璃这个一心干大事的狐狸,简直就是异类— “不行,这样下去,我们岂不是让这些狐妖给比下去了?” 一旁的人族修士们见此,都感觉到了危机。 经过这次事件,他们对追隨沈侯爷,再没有任何犹豫。 沈侯爷数次救了他们性命,他们就是怎么报答都不为过,更別提,侯爷还实力超凡, 权倾朝野。 为他卖命,总感觉自己祖上十八辈都有光! 这些来自不同门派的人族修士们,竟破天荒的產生了如此相同的想法,纷纷跪在地上。 梅青第一个大喊道:“侯爷隆恩,吾等就是赴汤蹈火也还不清!!!” 其余修士们也跟上: “是啊侯爷,吾等愿为侯爷鞠躬尽,万死莫辞!” “从今往后,我这条命就是侯爷的了!” “別说是老子这条命了,回家我就给我儿改名叫李忠诚!以后我们家世世代代效忠侯爷!” “臥槽,还有这种操作?我怎么没想到———” 人族修士们这波操作,差点没让沈诚闪著腰。 他扶著额头,无奈摆摆手:“行了行了,都起来吧。” 平日里这些修士们也没这么浮夸啊。 难不成,是让这些狐狸给同化了? “咳咳。” 正想著,银婆婆在白月璃白月汐的扶下,缓缓朝沈诚走来。 她额头上还满是血渍。 “她刚刚受伤了?”沈诚疑惑, “没有没有。”白月汐兴奋地摆摆手:“主人刚刚杀那恶僧的时候,婆婆一直喊著什么白龙真君在那磕头,把自己给磕晕过去了,这血是她自己搞出来的。” 沈诚: 得,看样子这种族的脱线,不分年老与年幼。 “这一次,多亏你了,多谢。” 长公主白月璃垂头说著,声音极小。 这一次,沈诚救了她族人的命,她理应感谢。 但一想到自己与沈诚之间的事情,便感觉有股说不上来的屈辱感。 “嘿,你个瓜娃子,都这样了,还不好好道谢!” 沈诚还未说话,银婆婆突然睁开眼睛。 她举起拐杖,一杖打到白月璃肩膀上,把她压著跪下。 “婆婆,你这是作何!” 白月璃没有准备,竟真被压得跪了下来,错无比地看向婆婆。 “长公主,虽然你是君,我是臣,但先皇留下这拐杖於我,便是存了让老婆子我,时时刻刻监督您,不让您走上歧路的意思!” 银婆婆冷声道:“如今白龙真君现世,救我族於水火,您还因为仇怨,不愿跪拜谢恩,如此行径,对得起先皇,先皇后在天之灵吗?” “我—”白月璃被说的哑口无言,只感觉心头屈辱更盛,却又无法反驳。 只能紧拳头,朝沈诚作揖道:“多谢公子,救我族人之恩!” 这一次,她声音大了很多。 “没错,主人,多谢您救命之恩!”白月汐也跪了下来, 沈诚却上前一步,直接扶住了她,分担没让她跪,还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你我之间,无需如此。” “啊,主人—”白月汐眼睛扑灵不灵的,瞳孔都湿了。 白月璃看看这一幕,暗暗紧拳头。 可恶,都是狐狸,愚蠢的妹妹就不用跪,还被如此温柔对待。 而她却要长跪不起. 她深吸口气,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真君在上啊!”银婆婆却也跪了下来,將拐杖举过头顶:“从今日起,我天狐一族,便是您的部下了!请您隨意差使!” “婆婆!这———”白月璃瞪大眼晴。 “公主!”银婆婆拉高音量:“祖宗之法不可变,您还是好好想想成婚的事情吧! “成婚?”沈诚挑挑眉毛,將拐杖拿起。 “是的,我天狐一族有个风俗,谁斩去了我们的第一条尾巴,我们便要嫁给谁。”银婆婆点点头: “所以,按照祖法,长公主是必须要嫁给您的!” 还有这种风俗,你们天狐一族都是受虐狂吗沈诚听得直摇头,感受下那拐杖的效果,发现只是鑑定类的法宝后,便重新递了回去: “这拐杖你留著吧,我不需要。” “另外,成婚的事情。” 说著,他看向白月璃,见她一脸正幽怨无比地盯著自己,遂戏謔一笑:“那便要看白小姐的表现了,她若是表现得好,本侯或可考虑纳她为妾。” “你!”白月璃屈辱地抿住嘴唇,瞪大眼晴。 她堂堂万妖国长公主,天狐一族的领袖,不说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竟然是要去当妾当妾也就罢了,竟还要她努力才能当? 这真是人可忍,狐狸不可忍! “是是是,真君说得对!”银婆婆却拽住白月璃:“若公主能够嫁给真君,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老婆子一定好好教导公主!” 说著,她竟伸手,从白月璃怀里,把沈诚给的项圈掏了出来。 “婆婆,你这是——“” “公主,別惹真君不高兴了,快把项圈戴上!”银婆婆催促著。 白月璃委屈极了,不明白为何从小宠自己的婆婆,今日会如此对待自己。 银婆婆面色如常,却使劲握住了白月璃的手,深邃的眼睛死死盯著她。 长公主啊,不是婆婆心狠,但这真龙真君,乃是我天狐一族最后的希望了。 如今秘境大开,朝廷的人就在路上,若他不护著我们,那我们天狐一脉可就真的要绝种嘍。 “我,明白了—” 白月璃读懂了银婆婆的眼神,看向沈诚,屈辱无比地捡起项圈,颤巍巍地戴到脖颈上。 道心种魔即刻成立,从今日起,她的生死,便全由沈诚做主了。 她屈辱地看向沈诚:“沈侯爷” “忘了我给你的守则了吗?”沈诚挑眉:“应该叫我什么?” “嗯—”白月璃脸上盪起屈辱侷促地緋云:“侯,侯爷,这里人,人太多了———” 这女人,还需要好好调教才是沈诚笑了笑,还想逗逗她,却听身后传来脚步声。 扭头望去,却见雅馨正拉著玉清音走了过来。 玉清音一副很抗拒上前的模样,见沈诚看来,眼神不停闪躲。 见她这幅模样,沈诚心头一软。 刚刚与苦海战斗之时,他领域中发生的一切,神念皆知。 自然是看到了玉清音冲向自己,和为自己流泪的模样。 没了记忆,却还能为自己做到如此,她在幻象中说过的那些话,竟真不是假话“哎呀,我说你啊,无论你和侯爷间发生了什么,现在都不是计较的时候!”雅馨在玉清音耳边不停说著: “快点去道喜,然后表现你的崇拜,以及对他受没受伤的关心!男人就吃这一套!” “快点快点,要是晚了,让那俩狐妖抢先了,你以后在侯府日子里可不好过!” 6......” 玉清音被雅馨拽著,眼神飘忽不定。 说实话,她也很想去关心一下沈诚。 这种感觉与衝动,隨著靠近沈诚,越来越强烈。 可是,她根本不知道,要和沈诚说什么。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和沈诚到底是什么关係。 明明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和他有关的记忆,为何他受伤的时候,自己会这么痛苦,这么难过? 就这样,玉清音被雅馨拽著,来到了沈诚面前。 她凝视著沈诚的双眸,清冷脸上满是侷促。 沈诚也看向她,竟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感觉有很多的话要说,可到了嘴边,却都不太合时宜。 二人就这样相对无言,只有目光交叠在一起。 “你———”半响后,玉清音率先开口:“受伤了吗?” “没有。”沈诚摇摇头。 “那就好。”玉清音点点头,不再言语。 两人间又一次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沈诚觉得,自己还是要说点什么的,可还未等他开口,一声亮的笑声,自穹顶传来“哈哈哈哈,沈诚,沈无咎,四品修为就有如此成就,你果然是奇才,是我大虞的奇才!!!” 人宗道首裴夜殤自天空飞下,自来熟的搂住他的脖子,把他拉向胸口: “那妖僧的招数奇诡莫测,你竟能如此轻易就將其击败!从今往后,这世上可就没人会把你当成年轻小辈了!” “你啊你啊,已经是我大虞的中流砥柱了!” “裴道首,你又喝酒了是吧———” 沈诚被她钳著,只感觉被一个软乎乎,充满弹性的东西,封住了口鼻。 那东西还隨看动作,不停变形。 “哈!当然要喝酒!你如此成就,我喝的是庆功酒!哈哈哈!”裴夜殤爽朗大笑著, 却又惆悵皱眉:“哎,可惜啊,你如今却是圣后的人了————“” “哎,陛下,当真糊涂啊!” 沈诚: “要不,你乾脆来我镇魔司得了。”裴夜殤又说道:“只要你愿意来,你就是我亲传弟子,坐下首途,在镇魔司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想干嘛就干嘛?”沈诚拼了命,才把头拔了出来,大口喘息著。 “嗯?”裴夜殤眼神一颤,像是误解了什么,眉毛一挑:“小子,你胆子很大嘛?这还没拜师呢,就想冲师了?” “啊?”沈诚疑惑。 “不过如果是你的话。”裴夜殤舔舔嘴唇:“倒也不是不行。事先说好,本座可不像国师那般好搞定,没个十天半月,绝不会让你这小子逃走。” 沈诚:??? “阿弥陀佛,裴施主,贫僧没有听清,你可否再重复一遍,想对沈施主做什么啊?”方雨不悦地声音从裴夜殤身后传来。 她猛地打了个冷颤,举著葫芦的手微微发颤:“呵呵,本座酒后胡言,酒后胡言,响啊——” “哼。”方雨冷哼一声,一把推开她,走到沈诚面前,双眸含情。 “国师。”沈诚拱手作揖。 “辛苦了,沈施主。”方雨轻声说著,眉宇带笑:“我大虞八百年来,还从未有过谁,能以四品修为,战胜二品修土,你,是第一个。” “哪里哪里。”沈诚有些尷尬地挠挠头。 方雨却不说话了,只是一直盯著沈诚,像是怎么看都看不够。 她虽表现的很克制,但在座的不少人精,还是一眼看出了她与沈诚关係的不一般。 雅馨喉咙动了动,担忧无比地看向玉清音。 不是,怎么大虞国师,也和侯爷关係匪浅啊— 难道要让清音和国师,爭正宫的位置吗? 第222章 这七窍玲瓏心里,还藏著个下作神女? 第222章 这七窍玲瓏心里,还藏著个下作神女? 雅馨心里头怎么想,方雨是不知道的,就算知道,她也不在乎。 此时此刻,这位大虞国师,正目光灼灼地盯著沈诚,眸中再无出家人的古井无波。 “沈施主,大战一番,想必受了不少暗伤,让贫尼给你检查下身体吧。” “不碍事,没有受伤。”沈诚摇摇头,宽慰道。 “沈施主。”方雨暗戳戳瞪他一眼,转身朝僻静处走去:“贫尼知道这秘境內有一处灵气充足的地方,请隨贫尼来——” 沈诚无奈,只好给白月汐和梅青打了个手势,让两人收拾一下,准备带领人族妖族离开。 这才跟上方雨。 二人沿著天狐秘境最深处的小路,一路走出洞窟,来到了处山清水秀的林子。 林內確实如方雨所说,灵气充沛,风景宜人。 树木浓密,草茂盛,一片鸟语香的盎然景象。 林中还有一瀑布,水流激盪,隔著数十米都能听见哗啦啦的流水声。 沈诚跟在一袭黑袍的方雨身后,欣赏著她风韵卓绝,婀娜多汁的背影,听著她玉足踩在浅溪中的水声,只感觉心旷神怡,刚刚战斗的疲惫一扫而空。 “没想到这秘境里还有这种美景。”沈诚喷喷称奇。 “你都到那么深的洞窟里了,还没来过这?”方雨轻声道。 “没有,从心魔幻象中出来后,我就直接到白家姐妹的洞窟了。”沈诚摊摊手: “不过国师,我真的没什么事,刚刚的战斗一—砰!” 他话还没说完,走在前面的方雨突然停下。 接看猛地转身,径直扑入他的怀中。 带著硬咽的传音传入沈诚耳廓: “你,你这个孽障,你可嚇死我了你知道吗!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美人入怀,沈诚错愣无比。 他未曾想过,一向古並无波,沉稳镇定的方雨,竟会如此大胆,如此动情。 本书首发 101 看书网藏书全,??????????????????.??????隨时读 ,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但这份错愣只持续了一下下。 沈诚伸出手,温柔搂住她,一边抚摸她的美背,一边把下巴轻轻放在她头顶: “我这不是没事吗?雨儿。你看,一点伤都没受。” 听到“雨儿”二字,方雨脸颊微红,双手却抱得更紧了,像是生怕鬆开之后,他会跑掉一样,声音硬咽: “你为何要一个人来这么凶险的地方?那可是苦海啊,你既然知道敌人是他,为何不跑?” “我也想跑,但他也没给我机会啊—”沈诚苦笑。 “你胡说,若是一开始没机会也就罢了,那秘境打开之后,你用斗转星移,隨时都可以离开,为何不跑!” “我——”沈诚还想辩解几句,最后却摇摇头,眯起眼睛:“若不杀他,我念头不通达。” 没错,第二次遇见苦海之时,他確实是想走就能走。 最理智的选项,也是先行离开,聚集大部队之后,再来反杀他。 沈诚原本也是这么想的,但看到苦海的瞬间,他心中却涌起了一股从未感受过的愤怒与悲悯。 他想起了那死在僧人们手中的孩子,想起了幻象中饿到相食的百姓,想起了那些帝京动乱中的死者。 像苦海这样的人,他见了却不杀,念头不通达! 於是,他便留了下来。 “你变了。”方雨在沈诚怀中,缓缓昂起头。 “我变了?”沈诚一愣,苦笑地点点头:“是啊,我变了。就连那剑上的【侠之大者】都承认我了。” “可我现在,不希望你有这种变化。”方雨抿住嘴唇,瞳孔抖颤。 “为何?”沈诚奇怪:“国师不是最希望我,成为忧国忧民的大將军吗?” 方雨盯著沈诚,却没有说话。 半响后,把脸深深埋到他怀中,使劲抱紧他呢喃著:“我———.不想你出事。” 沈诚这才明白她的意思,心头一暖:“放心吧,雨儿,我不会出事的,你也不会的。 “为眾生挥剑的人,一定会有个好结局。” “嗯—”方雨点点头,吃语著:“沈,沈郎,你確定身体没有事吗?” “放心,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沈诚笑了笑,大手却沿著她的美背一点点滑上, 放到了她的肩膀上,將衣襟轻轻撩起: “不信的话,我证明给你看。” “嗯?”方雨神情一证,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起来:“沈,沈郎,这,这里是外面呢·..” “放心,没人听得见,更没人看得见。”沈诚抚摸著她光滑的玉肩,释放出一个结界“可是,可是我们出来这么久———” “我大战结束,治疗下身体,上几个时辰,很合理吧?”沈诚笑著把头迈入她的脖颈。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方雨昂起下巴,浑身颤抖,被沈诚抱著,一点点坐入浅溪之中。 小溪豌蜓流转,黑色的袈裟沿著溪流,飘入远方。 方雨紧张地闭著眼睛。 因为结界的关係,外面的人自然是对这边的荒唐事一无所知。 可方雨却还是紧张不已。 自己身为大虞国师,虔诚的佛家弟子,却在大庭广眾之下,行如此下作之事。 这种背德举动带来的墮落感,让她感觉莫名的“莫名的兴奋?”沈诚坏笑。 “胡说!贫,贫尼,才,才没有兴奋———?————”方雨刚嘟囊两句,双眸便翻了起来。 两个时辰后。 方雨躺在沈诚的衣服上,蜷缩著身体,脸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瞳孔湿漉漉的。 沈诚坐在一旁,望著天空,思索著人族诞生的意义,世界存续的可能,根源与万物之间的联繫。 这一刻,他只感觉自己是如此的渺小,人生中的一切喜怒哀乐,放在天地这个尺度间衡量,都不过索然无味。 “沈郎。”方雨爬起,从后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轻吹出一口香气: “你说,你刚刚大战结束,身受重伤,再治疗几个时辰,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阿弥陀佛,国师。”沈诚颤巍巍地抬起手:“色即是空,色即是空一—唔!” 话还没说完,他便被方雨扑倒在地,嘴巴也被堵住了。 又是两个时辰之后。 方雨穿戴整齐,容光焕发,朝密林外走去。 沈诚跟在她身后,不停往嘴里塞补气血的丹药。 “怎么雨儿变得这么厉害了”他边走边嘟囊:“之前,明明不是我对手来著—.” “沈郎说什么?” “咳咳,我什么都没说。” “阿弥陀佛。”方雨转过脸,俏皮地舔了舔嘴唇: “多亏了沈郎,贫尼的伤正在恢復,等到彻底恢復,一定能让沈郎更加愉悦~” “嘶——”沈诚倒吸一口凉气,算是懂了。 自己之前能拿捏方雨,是因为她重伤未愈。 但隨著自己治疗她的七情,她的伤势也一天天变好,身体素质也越来越好。 等到七情皆被治好,她也就是真正的一品强者了。 而自己,却只不过是四品。 四品打一品,可不就是被频频拿下? 想到这里,沈诚看向方雨,却见她正意犹未尽地舔著嘴唇,不禁双眸一颤。 坏了! 雨儿是故意把自己带到这林间的! 她是偽装成猎物的猎人啊! “咳咳。”沈诚乾咳两声,不再言语,但心中却燃起火焰。 好你个方雨,人前圣佛,人后浪蹄子,给小爷等著!非得在你身上写满()字不可! 这么想著,他朝等候的眾人走去。 两人很快就回到了洞窟门口。 见沈诚回来,一直在门口等候的白月汐,连忙迎了上去,像是小狗一样,跳入他怀里:“主人,你回来了“身体没事了吗?” “主人?” 沈诚还未说话,方雨便眯起眼睛。 “嘿嘿。”白月汐却从沈诚怀里跳下来,朝方雨双膝跪下:“月奴拜见主母大人~” “谁,谁是主母—”方雨没想到这小狐妖如此直球,盘动念珠的手都颤了一下。 虽说与沈诚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她会表现出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烧劲, 但在眾人面前,她还是下意识保持国师的圣洁与优雅。 “月奴是主人的奴隶,而国师是主人的道侣,那月奴自然要叫国师主母呀+ 白月汐乖巧说道。 “嗯———·以后,以后在人前,不要这么叫我。”方雨强自镇定下来,把白月汐扶起。 白月汐却顺势扶住了方雨的手臂,好似真的是她的丫鬟一样,笑吟吟道: “多谢国师大人,国师大人这边请,我来为您讲解一下,我们秘境中的陈设。”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方雨来秘境之后,见沈诚身边有多了不少女人,心中本有些不快。 不然的话,也不会偽装成小绵羊,骗沈诚这大灰狼野战。 但见白月汐如此乖巧伶俐,且把自己奉为主母,心头的不爽也就烟消云散了。 沈诚看著二人身影,笑了笑。 这就是他最喜欢白月汐的一点一一会来事。 她永远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什么不该做,也永远明白自己的地位,不爭亦不抢。 或许在很多女人看来,这种女人很是绿茶。 但对男主人,她可是听话乖巧的好妹妹啊。 摇摇头,沈诚走入洞窟,一眼就看到整理资料的白月璃。 白月璃也看到了他,身体猛地一颤,偏过头去,一边装没看见,一边悄悄往远处移动“往哪跑呢?”沈诚走上前去。 “侯爷说笑了,我没跑。”白月璃自知躲不过,转过身,露出被迫营业的笑容。 “这么紧张干什么?”沈诚捡起一份文件,翻开看了看。 “我没紧张” “你的尾巴夹的这么紧,还没紧张?”沈诚没好气道。 “唔·——.” “还有,我应该提醒过你,要怎么叫我吧?”沈诚挑眉。 “侯,侯爷,这,这里人太多了———”白月璃抿住嘴唇,浑身发颤。 “是吗?看样子白小姐是不想要天狐一族的传承了啊。”沈诚想了想,抬起手掌,蕴藏著天狐族灵气的火焰在手心升腾。 “啊!”白月璃眼神一颤,就想伸手去拿。 沈诚却已经將火焰收了回去,戏謔道:“白小姐,你要叫我什么?” “你—.—” ”白月璃脸颊上布满緋云,最终却还是屈辱地垂下头,小声道:“主,主人+ “这就对了。” 沈诚笑了笑,於手指中凝聚灵气,往她眉心一点。 白月璃只感觉大量的本源灵气进入神识。 她不需要思考,便知道这是那天狐传承中的力量, 那份本源灵气在她的身体中来回游走,將她的暗伤尽数治癒的同时,还扩宽她的灵气脉络,滋补她的妖力。 她只感觉浑身上下,都前所未有的舒畅,下意识便抱住沈诚的手指,舒服地哼唧起来也就在这时,沈诚將灵气收了回去。 那舒爽的感觉夏然而止,白月璃只感觉空落落的,迷惘睁开眼晴,却正好对上沈诚似笑非笑的眼神。 “啊!” 白月璃立刻意识到自己在干嘛,鬆开双手,侷促而屈辱地后退半步。 “白小姐,想必你现在可以確定,天狐传承就在我手中了吧?” 沈诚笑著转过身,摆手道:“我期待著你接下来的表现。” 看著他的背影,白月璃屈辱急了,脚踝上绑著红绳的玉足,都在地上不断蜷缩摩擦。 “传承果然在他手中,若要光復妖国,必须要获得传承——“” “可我现在,被他道心种魔,虽不是事事必须听他的话,但也决不能伤害他。” “这样的话,我若是想要传承,不就只剩下对他言听计从一种可能了吗?” “可若是如此——” 白月璃脑海中不自觉想起愚蠢妹妹的模样。 白月汐明明是个心机绿茶,可在他身边带了不过数月,就变成现在这幅小狗母样。 如此可见,这平安侯沈诚的手段有多么可怕。 “我现在受制於他,若是继续下去,必然会墮落——” “我是堂堂万妖国的长公主,怎能做如此下贱的奴隶?” “啊,父皇,母后,我该怎么做———” 白月璃紧拳头。 却又想起自己刚刚不受控制,抱住沈诚手指的样子,脸上盪起屈辱的緋云。 白月璃在想什么,沈诚不知道。 他也不怎么在乎,毕竟对他而言,白月璃最大的作用就是统帅天狐一族,成为他的手下。 而如今,有了白月汐,天狐一族的其他狐狸也都因他的龙血而归顺,这白月璃也就可有可无了。 调教她,不过是顺手而为罢了。 比起她,还是这洞窟中的“萤火虫”更重要。 “奇了怪了,你们为何还不离去?” 沈诚看向洞窟顶部。 这近百万灵魂所化的萤火虫,並没有隨著苦海的死亡而离开人世,相反,他们正飘在天空中,像是在等候什么。 另一边。 北疆大山。 那时刻投影战局的光幕,已经关上了。 而时刻关注战局的南宫玥和师语萱残魂,此刻却都陷入了相同的沉默。 师语萱残魂的沉默,是因为她完全没有想到,苦海会输! 她精心培育,吸收了八十万灵魂的苦海,竟输的这么简单,这么干脆! 更让她无法理解的是,沈诚为何能够使用苦海的招数,而且招数的威力,还是苦海的十倍! 她在大虞待了数十年,与本体在大虞待的时间相差没有多久,还从未见过哪个修士, 有复製他人神通的本事! 她也想不通,沈诚哪里来的这么多的灵气,能够释放如此大规模的术法。 而南宫玥的沉默,则是因为她看到了沈诚身旁的红顏知己。 “玉清音,白月汐,白月璃,方雨——” 大虞女帝重复著这些女人的名字,屈辱地著拳头。 朕在这里,拼命忍受魔雷的侵蚀,为这狗男人积赞灵气。 这狗男人倒好,拿著朕的灵气,去人前显圣,俘获野女人的芳心! “那都是朕的灵气,都是朕的灵气!” 她屈辱地呢喃著,嗔怒至极。 若是沈诚在她身边,已然被她踩在脚下,狠狠践踏了! “而且,他竟然,竟然还和方雨去林子里,方雨竟然还同意了! “国师如此纯洁之人,竟都被他调成了这样,这狗男人,果然该杀!” “不行,这狗男人拿著朕的灵气沾惹草,看的朕生气,要不,还是把他招入宫內看著—.” 大虞女帝在心中思索著,耳边却传来师语萱屈辱的声音: “呵,呵呵呵,几十年的谋划,几十年的谋划啊,竟就这么毁了,沈诚,沈诚,又是你,为什么总是你!” 听到这话,南宫玥心头的不满,倒是消失了不少。 无论如何,这狗男人又一次立下大功。 若非是他,那业城数十万百姓,都已成了师语萱计划的牺牲品。 若是处理不及时,说不准业城所在的整个勤州,都会生灵涂炭。 还好有他在啊..南宫玥戏謔笑著: “师语萱,朕早就说过,有他在,你的计划没有一丝成功的可能。” “该死,该死,该死!都是他,每一次都是他!”师语萱愤怒著: “要不是他——嗯?” 她声音说到一半,突然感觉到了什么,又一次展开了光幕。 洞窟內的画面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只见沈诚的胸膛突然亮起,而那天空中盘旋著的佛国百姓灵魂,化作龙捲风,钻入到了沈诚体內。 “这是怎么一回事?”南宫玥眼神一颤。 师语萱却癲狂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啊! “黑山羊之女並没有死!相反,她一直藏在沈诚体內!!!” “哈哈哈哈,沈诚啊沈诚,你要变成器皿,你要变成器皿了!” “太棒了,真的是太棒了啊!减世的神女以你的身体復活,倒也不错,哈哈哈一一啊!” 师语萱话说到一半,声音臭然而止。 她的灵魂被南宫玥从法阵中拽了出来:“你,你什么时候—“” “呵,你真当朕在这里坐著,是陪你耗时间的?”南宫玥使出封印的法决,把师语萱残魂封印起来。 紧接著,大虞女帝便化作一道闪电,朝沈诚飞去。 “狗男人,你千万不能有事,朕还要狠狠地———” 第223章 玉清音与沈诚.MP4 第223章 玉清音与沈诚.mp4 就在大虞女帝准备赶过来的时候,另一边。 咯瞪,咯,咯瞪。 不断悸动的心跳声,让睡梦中的沈诚起眉头。 他只感觉无比吵闹,无比烦躁。 “谁,是谁” 他语著,睁开眼睛,却见玉清音那张熟悉的脸,正悬在他的面颊上空,与他相对而视,嫵媚地笑著。 “清音?” 沈诚迷惘地呼唤著她的名字,瞳孔却一点点放大:“不对,你不是玉清音!” 面前女子的笑容是那样的嫵媚与戏謔,绝不是他认识的清冷仙子。 更不用提她身上涌动著的煞气,头顶的山羊大角,以及大角中间的那颗巨大眼球了。 “你是—黑山羊之女?”沈诚喉结动了动,发出一声乾涩的声音。 “答对嘍~”与玉清音相貌一模一样的黑山羊之女嫵媚一笑:“不过,你这么意外做什么?不是你把我移入身体的吗?” “你—”沈诚想要坐起,却发现身上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束缚,无法动弹。 而自己的后脑勺,正枕在这女人的膝盖上。 雪腻的触感从脑后传来,可沈诚却无福消受,一边释放感知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一边暗自使出炉火,破除身上的禁制。 “別玩弄你那火焰了,我没有恶意。”黑山羊之女笑了笑。 “没有恶意,要把我捆起来?” “这只是担心你因为应激反应,一言不合就与我开战~”黑山羊之女摊摊手:“既然你不喜欢,那我解开便是。” 说著,她手指在沈诚额头上轻轻一点。 那份禁制便消失不见了。 沈诚从地上坐起,一边活动著紧绷的身躯,一边忌惮地看向她: “你把我拉入这个空间,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保护你~” “保护我?” “是啊,你看。”黑山羊之女笑吟吟说著,手指指向沈诚身后。 只见沈诚的身体正悬浮在半空中。 近百万南海佛国子民们的灵魂,正化作萤火虫,衝进那身体。 沈诚:“这是——” 黑山羊之女摊摊手:“吸收他人灵魂的过程,对於普通人而言是极为危险的,稍有不慎,就会被其他人的灵魂同化。” “我为了保护你的灵魂,才把你从身体中暂时拽了出来,等到仪式结束,你再回去就好。” “吸收灵魂—”沈诚重复著她的话语:“如果他们的灵魂被吸收了,会怎么样?” 黑山羊之女满不在乎:“应该会永远消散,再不可入轮迴吧。或许就是你们人类口中的『魂飞魄散”?” “魂飞魄散—”沈诚的瞳孔一点点放大,转过头就往自己身体走去。 “你做什么?” “当然是终止这一切。” “呵呵~”沈诚刚走两步,黑山羊之女就从身后抱住了他,双手探过他的脖颈,绝美的面容靠在他的肩上: “为什么要终止这一切呢?你不想要力量吗?把他们吸收了,你便能够得到力量了, 不是吗?” .....” 沈诚没有说话,只是往身体的方向行走著。 “他们又不是你害死的,你又何必有什么道德负担呢~”黑山羊之女继续说著: “你只需要安静地看著这一切,不去阻止,便能够得到力量,前所未有的力量,停下吧,停下吧。” 沈诚仍然没有说话,继续朝身体走去。 这短短的几步路,他却感觉有数万米般漫长。 “啊,沈诚,无论你是想拯救天下苍生也好,还是守护你在乎的人也罢。有了这份力量,你便能够战无不胜了~” 黑山羊之女轻笑著:“以百万人为代价,守护千万人,亿万人,多么的划算?” 沈诚仍然没有说话,朝看自己的身躯走去。 隨著他离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近,便能看到那漫天的萤火虫,正化作一个个百姓的虚影他们中,有的是只有五六岁的孩子,正手拿著拨浪鼓,天真烂漫的笑著。 有的是七八十岁的老嫗,正用粗糙枯稿的双手,织著毛衣,嘴里嘟囊著:“天冷了, 孙儿在外面不容易,我得入冬前把衣服做好” 有的是手拿锄头的壮汉,站在田野中,赤著膀子,用手背擦著额头上的汗珠: “今年的收成不错,能给老母砌个火炕,给两个弟弟赞够上学堂的钱,妹子也要出嫁了,还能给她添点嫁妆———” 他们有的是情竇初开的少女,有的是读圣贤书的少年,有的是刚刚发出第一声啼哭的婴儿. 他们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却一个接一个的消失,一个接一个的魂飞魄散, 而隨著他们的魂飞魄散,沈诚只感觉自己的力量越来越强大。 他明明才刚刚突破四品,但灵气却已经超越了三品,二品,进而一步步地提升。 “沈诚,你没有必要有悲伤,没有必要痛苦。”黑山羊之女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你会痛苦,会悲伤,是因为你没有理解生命的本质。” “什么—意思?”沈诚扭头看她。 “孩子,老人,女人,男人,恶人,善人,那不过都是人族,妖族们划定出来的概念罢了。”黑山羊之女解释著: “但对於根源而言,他们都是灵气罢了。” “都是·灵气?”沈诚皱眉。 “没错,生命的本质便是灵气,生命是灵气的具现化。”黑山羊之女趴在沈诚耳边, 呼出热息: “我们都是诞生於根源之中的存在,我们比这世上的任何人,都清楚生命的本质,不是吗?” 她说著,沈诚的双眸变成了湛蓝色。 【改写】之眼的力量又一次增强,而那些天上的灵魂们,也变成了一个又一个被灵气经络连结在一起的气团。 而隨著他们进入到他的身体,那些气团並没有消失,反而和沈诚融为一体。 “你看到了,不是吗?他们的死去,只是在人的层面上死去,但在我们这些高等的存在眼中,他们从未离开。” 黑山羊之女说著,伸出舌尖,在沈诚耳垂上轻轻一舔:“沈诚,不要有负担,接受这一切吧。” “接受—.”沈诚低声呢喃著,魂天炉中的炉火越来越旺盛。 也就在此时,他脚下的地面上,那颗根源的眼球,缓缓睁开了。 一股前所未有的熟悉感,涌入他的神识。 他突然觉得,这颗眼球並不可怕,反而相当温暖,就像是家一样。 “沈诚,我好开心。”黑山羊之女嫵媚笑著,拉著沈诚的手,飘到他的身前: “分別了这么久,我终於又见到你了,呵呵~来吧,吸收了他们,你就可以回家了~” “回,家?”沈诚喃喃说著。 “没错,回家,你是圣子,你是根源,他们凯你的力量,把你带来了这里。”黑山羊之女一点点靠近沈诚: “但现在,我重新找到你了,这里不属於你,与我一起回去吧,回到根源之中。” 说著,她便朝沈诚吻了过去。 “唔———”沈诚被她吻住,惊片刻后,缓缓闭上了眼晴。 而无数黑手,也从两人身下的眼球之中探了出来,攀附到他身上— 神识之外。 轰隆! 一声巨响,封存著天狐秘境的山峦直接被斩成两半。 沈诚从山峦中冲了出来,朝著业城疾驰而去。 他的身上满是猩红的魔气和萤火虫匯聚而成的灵魂,似从亘古而来的诡异存在。 他的速度极快,快到方雨和裴夜殤,都无法追上。 “这是怎么了这是?”裴夜殤一边飞翔,一边朝方雨传音:“你对他做啥了?” “我—”方雨面色一红,摇摇头:“贫尼什么都没做!” “那他怎么会突然失控?”裴夜殤皱眉:“这种速度,都快赶上陛下了吧———“” “不知道,但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方雨正说著,突然感觉到了什么,面色突变。 裴夜殤也察觉到了相同的东西,於半空中停了下来。 “这,这是—根源—” 不远处,业城的中轴线上,那颗代表著根源之门的巨大眼球,正缓缓睁开。 业城上方,刚刚劫后余生的百姓们,连反应都未反应过来,便被那眼球上的猩红闪电吞没,湮灭,分解。 “啊啊啊!!!” “不要,该死,不要!” “救命啊,救命!!!” 惨豪声连绵不绝,此起彼伏,帝都那人间炼狱般的景象,竟又一次上演。 “为什么,为什么根源的门会在这里开启?”裴夜殤著拳头。 “是那个女人。”方雨闭眼感知著,愤怒到了极致:“那个女怪物,她现在就在沈诚体內!” “你说什么!” “我们一开始就想错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前辈!”方雨猛地睁开眼晴: “解决那个女怪物的,从一开始便是沈诚!而他,把那个女怪物封印到自己体內了! “这,这——”裴夜殤惊住了。 不仅是因为沈诚能够做到这种事情而惊讶,更是为沈诚愿意这么做而惊讶。 將这样的怪物封印在体內,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可想而知。 但他却想都不想便做了。 此子之赤诚,天地少见!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发现他的异常。”方雨著拳头,愧疚与自责让大虞国师痛不欲生。 自己作为他的道侣,没有发现他的异常也就罢了,甚至还让他四肢发软谁知道现在他这模样,和刚刚的野战有没有关係?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裴夜殤凝聚灵气:“当务之急,是抓紧时间疏散百姓!” 她没有说什么阻止沈诚。 若沈诚体內封印的女魔头甦醒,那她和方雨两个人,便没有任何胜算。 想要贏那怪物,只能让陛下动手! “好。”方雨自然也懂得这个道理,不甘地看向沈诚,双眸却骤然一颤: “等等,不对劲!” “怎么了?” “那女魔头的气息在消融·”方雨喃喃说著。 神识之內。 “啊!!!” 正亲吻著沈诚的黑山羊之女,突然惨豪一声,后退半步。 魂天炉火於她口腔中熊熊燃烧,沿著她的食道,一路点燃五臟六腑。 “你,你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杀你!”沈诚却没了刚刚那副静静聆听的样子,身上也升腾起熊熊火焰。 魂天炉火,將缠绕在他身上的黑色手臂尽数烧成灰,他也化作一道闪电,来到黑山羊之女面前,一剑斩了下去。 黑山羊之女残留在沈诚体內的灵魂虽然强大,但却在亲吻之时,被沈诚用魂天炉火点燃全身。 而点燃她所用的招数,还是七品炉火的力量【焚虚·烬】! 也就是那能让著眼点,或是身体接触的地方起火的力量! 这火焰有一个极为强大的特性一一永不熄灭! 利用这个特性,再结合从圣后那里得到的业火,他便能让黑山羊之女体內,燃烧起永不熄灭的灼烧灵魂之火。 唯一的问题就是,释放速度慢,基本打不中人! 所以,沈诚才与黑山羊之女虚与委蛇。 他本想著等黑山羊之女对他放鬆警惕的时候,使用这招,不曾想这女人却是个性压抑,动不动就亲自己。 这倒是帮了大忙,让沈诚直接把火焰灌到了她体內! “啊啊啊,该死,混帐!”黑山羊之女愤怒地怒吼著。 她现在本就是灵体,没有肉身,被那灼烧灵魂的业火吞噬,只感觉钻心刻骨,若凌迟处死,痛不欲生。 她运转灵气想要將火焰熄灭,可灵气释放的越多,体內的火焰却越旺盛。 “混帐,啊—·混帐—”黑山羊之女被烧到丧失神志:“沈诚,停下,快点把这火焰停下!” “嗯?” 沈诚手握长剑,攻了上去,却也发现了不对劲。 这女人的反应,要比寻常人被业火烧了,反应还要大。 “这不应该啊?按理来说,修为越高,就越能抵御业火才对,就比如圣后——“ 沈诚这么想著,眼神一颤。 等等,她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地蛊惑我? 甚至把我抓紧这空间之后,还要释放善意,说一大堆有的没的,干扰我的判断? 以我和她之间的实力差距,她若是想夺舍我,那不是隨隨便便? 这么看来,我身上一定有什么东西,是她恐惧的— “原来是这样,你恐惧我的浑天炉火。”沈诚嘴角翘起:“我的魂天炉火,对你效果拔群!” 这么想著,沈诚掏出骨笛,化作长剑形態,將已达五品的魂天炉火附著在上方。 紧接著,化作一道闪电衝了上去。 带著火焰的长剑舞出剑,每一次挥剑都在黑山羊之女身上留下灼烧的伤口。 “啊,停下,你这个混蛋,负心人,你竟然用嘴给我下毒! 2 “停下!我让你停下!” 黑山羊之女痛不欲生嘶吼著,可被炉火焚烧灵魂,她的术法水平也没有往日的强大。 在沈诚的【以武犯禁】之下,根本无法阻挡沈诚。 最重要的是,隨著炉火焚烧她的灵魂,她的力量竟被一点点炼化,让炉火越来越旺盛。 这种变化,沈诚自然也感受到了,於是,他越打越起劲,一边击溃黑山羊之女,一边提升炉火等级。 这五品的魂天炉火,竟是一点点朝著四品突破! “给我停下,该死,给我停下!”黑山羊之女的声音越来越小。 她愤怒地一挥手臂,打出气旋,將沈诚振飞出去。 紧接著,那她山羊大角中间的眼球骤然睁开,一道强光扫向沈诚。 沈诚连忙举起【侠】之剑,斩出一道破万法。 轰隆! 巨响声中,灵气对撞,爆发出龙捲气旋。 沈诚被那气旋波及,倒飞出去。 就在这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时刻, 黑山羊之女浑身都被点燃的身躯,从气旋中冲了出来。 她朝著沈诚张开手掌,化为利爪:“沈诚———“” “沈诚咬紧牙关,將全部灵气集中於剑锋,一剑斩出:“给我死!” 剑锋准確地洞穿了黑山羊之女的身躯,將她最后一丝生机抹除。 而黑山羊之女的利爪,也来到了沈诚眼前。 就在沈诚认为,自己的这只眼睛保不住的时候,那锋利布满火焰的利爪却停了下来。 紧接著,那利爪变为手掌,拍打到他肩膀,將他打飞出去。 “呵呵~” 轻笑声中,火焰熊熊。 黑山羊之女的这缕灵魂,一点点化为灰,朝无尽深渊坠落。 漆黑的手臂从深渊中的巨眼里伸出,缠绕在她的身上,將她拽入其中。 而沈诚则倒飞几步,勉强控制著身形。 就在他控制身形的瞬间, 黑山羊之女一边坠落,一边凝视著沈诚,脸上却並没有愤怒与仇怨,只有悲伤、眷恋和不舍。 可当沈诚调整好姿態,再看向她时,她的身体却已经被彻底拽入到眼球之中,再没了踪影。 “她最后,为什么要留手?”沈诚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但现在,他也没有时间思考这些了,操控著神识,回归肉体。 黑山羊之女的术法,隨著她的消失而终结,那无穷无尽的灵魂,也从沈诚体內重新散溢出去。 根源之门內。 黑山羊之女猛地睁开眼晴,咳出一口鲜血:“咳,咳咳咳还真是一点不留情啊·..” “呵呵。” 就在这时,另一道声音,於黑暗中响起“费劲千辛万苦,以灵气做胎,根源为祭,塑造肉身, “又以预言为引,灵魂为代价,诱导愚味之人追寻力量。 “最终才换得这么一次见面的机会。 “可见面之后,却发现那忠爱之人早已將你遗忘——— “这种形同陌路的感觉如何呢? “玉清音?” 第224章 秘境事毕,国师的超凡奖励!(养书可宰了~) 第224章 秘境事毕,国师的超凡奖励!(养书可宰了~) 根源之门內。 一团黑色的雾气之中传来声音:“被负心人拋弃的感觉如何?玉清音?” 那声音既尖锐,又浑厚,既像是男人,又像是女人,简直是无数不同音色的人同时说话,发出的叠音。 “无所谓,我早就知道,他记不起来我。”玉清音惆悵地站起身,扭头向远处的建筑走去。 一片灰濛濛的雾气之中,有一条豌蜓的小路。 小路两侧点著幽蓝的火盆,火焰摇曳间,蔓延至一座古色古香的宫殿。 宫殿左右两侧各臥著一异兽,若是沈诚在的话便能发现,们的模样有上古神兽灵麟,没有多少差別。 两只异兽头顶悬掛著大红灯笼,灯笼中心掛一牌匾,牌匾中心写著“沈宅”二字。 “你应该很清楚,他已经不是我们这边的人了。”黑雾跟上玉清音: “二十年前,是他自己选择了离开!” “而且,还带走了属於我们的魂天炉!” “他,是敌一” 黑雾还未说完,只听嗖的一声,锋利的骨刺便从周遭刺出,悬停在其身旁。 宫殿外臥著的灵兽也弓腰站起,发出阵阵嘶吼。 玉清音顺势扭头,清冷的眼眸中满是杀意:“注意你的言辞。” “好,很好,玉清音,根源马上甦醒,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黑色雾气越来越稀薄,声音也越来越小:“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等到所有声音全部消失,玉清音才转过头,抬起纤纤玉指,抚摸胸前伤口。 那伤口很深,但以她的实力,应是马上便能復原才对, 但她却故意没有疗伤,反而將手指插入伤口里面,一点点拉拽,让其流出更多的鲜血, 她一边这么做著,一边用另一只手捧著脸,露出病態的潮红: “嗯~好痛呢~但,沈诚哥哥,就是这种痛苦,才让我能感觉到,你的存在~” “啊~我们又见面了~我们终於又见面了呢,呵呵~” 她就这么说著,步入大殿。 大殿內,悬放著一件红底金纹的嫁衣, 玉清音走到那嫁衣旁,若拿起珍宝一般,將红盖头拿起,贴到脸上: “沈诚哥哥,你好坏呢,明明见到人家了,却不愿意跟人家回来~” “嗯,一定是清音准备的食物不够好,对,一百万灵魂,对您而言,不过是开胃小菜。” “这点小菜,怎能让你回来呢?清音会用心准备的,下一次——“ “清音会把根源之门外的所有灵气,全都献给您~呵呵~还有您身边的那些女人,我会一个一个全部做成食物,送给您~” “您一定会喜欢的~” “沈诚哥哥,清音是您唯一的妻子,您答应过我的,不是吗?呵呵~清音一定会成为您的完美新娘~” 她一边说著,一边將嫁衣穿到身上。 也就在此时,一阵阴风从窗外吹入房间, 火烛摇曳,书桌上的书册被阴风吹起,一页接一页地翻动著。 那书页上写著— “沈诚哥哥,忘记並非是终结,你移走了我的魔心,以为让我忘记了一切,但,那记忆从未消失,我只是被分成了两半,忘记你的那一半留在了门外,记得你的一半来到了根源的大门之內。” 『沈诚哥哥,根源之门內的世界好恐怖,但万幸的是,黑山羊的力量保佑著我可恶,我究竟是黑山羊之女,还是玉清音?” “沈诚哥哥,我变强了,现在的我,能够保护你了!我一定会打开根源的门,找到你— “沈诚哥哥,我做好我的嫁衣了,我一定会打开门,我一定会去见你。” “今天是第一次尝试,我尝试用黑山羊的力量开门,打不开—” “第一百零一次尝试,我试图连接根源,用根源的力量开门,打不开。” “第一万三千次尝试,我以寿命为代价开门,打不开。” “打不开,打不开,打不开——“ “打不开.” “门,再也不会打开了。” “为什么,沈诚,为什么?为什么你明明让我爱上了你,却要刪去我的记忆?” “我明明什么都没有了,我明明只剩下你了——· “为什么,你要把我送入这没有你的世界?” “沈诚,我错了。玉清音永远都不可能打开那扇门,但黑山羊之女可以。” 就在这时,阴风狂啸,那书页翻动的速度越来越快。 等到喧囂停歇之时,那书页上写著“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根源的门內没有时间与先后的概念!黑山羊之女既是因,也是果!” “因为遇到了你,你刪除了我的记忆!黑山羊之女才会诞生!因为黑山羊之女诞生,所以,我才会遇到你!让你刪除我的记忆!” “这便是根源,啊,沈诚哥哥,我明白了,我都明白了——我,黑山羊之女玉清音,要在根源之外降临。” “只有这样,才能够见到你。” “我会见到你的。” 『万幸的是,根源之外的蚁中,从不缺乏自以为拥有野心的人,呵呵,只需要让他们得到我的心臟,剩下的事情,他们便会自己完成。” 阴风渐止,书页的翻动也停了下来。 桌上的烛火不再摇曳,整个大殿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既像是哭,又像是笑的声音,从鲜红的嫁衣中传来: “沈诚哥哥,放心吧,下一次,我会带您回来的,一定~” 根源之门外,沈诚回归肉身。 他第一时间便切断了黑山羊之女的术。 对那近百万南海佛国百姓灵魂的炼化,停止了。 他们又一次化作萤火虫,离开尘世。 不计其数的萤火虫们,漂浮在寂黑的天空,若点点星光。 那业城下方的根源之眼,也重新闭上。 被根源吞噬的业城百姓,重归人世,帝京的那场灾难终於没有发生。 沈诚看著周围的黑色魔气渐渐消散,长舒一口气。 而地面之上,劫后余生的百姓们,也大口喘息著,看向了他。 在他们的视野当中,沈诚银髮飘飘,悬停半空,周围缠绕著星光,將黑雾一点点净化。 这副模样,让满城百姓都看呆了。 “爹,娘!”一个小娃娃歪了歪头:“那个大哥哥,是说书人嘴里的仙人吗?” “啊?”她的父母愣了下,却马上点点头,跪了下来:“对,没错,是仙人!是仙人救了我们啊!” “仙人?” “对啊!要不是仙人,怎么可能把那个女怪物杀死?又怎么可能让那个巨大眼睛闭眼?” “没错,他一定是仙人!” “仙人在上,受我等一拜!” “仙人在上,您是我等心中唯一的太阳啊!!!” 一时之间,眾百姓纷纷叩首,虔诚感谢声不绝於耳。 搞得天上的沈诚,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不过只是想钓鱼,彻底解决黑山羊之女的隱患罢了,谁知道会这样。 正想著,他突然感觉手背一烫。 低头看去,却见长剑的印记旁边,多出了一颗眼睛的印记。 他沉吟片刻,用炉火炙烤印记鑑定。 【根源之匙:由黑山羊之女力量,塑造而成的根源之门钥匙。】 【拥有这钥匙的你,可以在不被分解,不付出代价的情况下,进入一扇根源的大门。】 【但拥有这钥匙的你,也会被根源关注。】 “根源之门的钥匙没想到把黑山羊之女送回去,还有这种收穫。”沈诚挑挑眉毛。 但这个被根源关注·搞得跟现在这根源不关注他似的。 从第一次接触根源之门开始,这东西就时不时地想把自己拽进去。 不知道的,还以为它性压抑呢.. 摇摇头,沈诚將念头放下。 他暂时不想考虑什么根源不根源的问题。 现在的他,虽然贏了苦海和尚,但也不过是四品罢了。 和真正的怪物们相比,还只是小辣鸡“但怎么说,也算是变强了。” 沈诚握了握拳头。 这一次秘境之行,他不仅突破了四品,拥有了属於自己的领域【剑谷】,还觉醒了真龙之血,身体素质有了长足的进步。 除此之外,还得了江湖各大门派的年轻人与天狐一族做部下,可谓是收穫颇丰。 哦对了,还有狐妖姐妹“主人~”“沈施主~”“侯爷~” 他正想著,几道声音想起,扭头一看,却是眾人都追了过来。 不过除了裴夜殤和方雨之外,其他人都不会飞,只能落在地上,朝天上大喊。 沈诚这才发现,吞噬了黑山羊之女的灵气之后,自己的魂天炉火似乎也进化了。 不需要张开双翼,就能让他飞翔。 至於新觉醒的能力,他现在倒是没时间看。 毕竟他的“雨儿”,已经飞了过来,眼睛湿漉漉地看著他。 要不是此处人多,还需要维持佛家弟子的姿態,估摸著她已经衝进怀里了。 “咳咳,国师,我没事。”沈诚尷尬道。 两人一同从天上降下,周身被方雨放了隱匿的法术。 “有没有事,我看看才知道!”方雨靠近他,手放在他胸口仔仔细细检查,確定什么事都没有了之后,才鬆了口气,嗔怒道: “身体里封印了怪物,这么大的事情都不给我讲,你还有没有把我当你的道侣?” “国师不是说,我们是地下道侣,表面上还是·”沈诚嘟著。 方雨哪里听得这种话,纤纤玉手探入沈诚衣服,逮著他腰上软肉就是一扭:“你再说!” “嘶,疼疼疼~”沈诚连忙装出一副牙咧嘴的模样。 “別装,贫尼根本没有使劲!” “可是我真的很疼啊”沈诚委屈巴巴。 “啊?难道是身体尚未痊癒?”方雨心神一紧,连忙鬆手查看。 又仔细检查片刻后,疑惑道:“不对啊,你身体没什么暗伤啊——“ 沈诚也不说话,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方雨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要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她左右看了看,確定自己的遮蔽术法不会出问题,这才把心一横,直接伸手探入沈诚袍子, “嗯!”沈诚面色一颤:“国师,这,这不好吧?” “哼!”方雨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大胆, “让,让你还,还戏弄贫尼,说,还,还敢不敢了?” “也就是说,只要以后我还戏弄国师,国师就天天这样?”沈诚眉毛一挑。 “啊?你,你又在想什么坏主意?”方雨大惊失色,意识到自己这不是惩罚, “喂,我说你俩怎么回事?” 就在此时,裴夜殤也飞了过来。 她想来关心一下沈诚,却被方雨的结界给挡住了,只好在外面。 方雨被嚇了一跳,就想把手抽出来,沈诚却一把拉住了她,朝外面说道: “没什么,我受了点伤,国师正在给我治疗。” “这样啊,那行吧,我给你俩护法。”裴夜殤点点头,停在外面不动了。 沈诚也不管她,似笑非笑地点点方雨手腕,示意她动手。 “你,你做什么?”方雨大吃一惊,朝沈诚传音:“裴夜殤还在外面呢!” “国师,既然要追求刺激,自然要贯彻到底。”沈诚回音道:“国师难道不喜欢刺激吗?“ “你,你放肆!贫,贫尼才不是那种下作女人!”方雨眼神一颤, 她只感觉自己心跳的极快, 这种感觉,像是让她从佛祖最虔诚的信徒,变成了被佛祖遗弃的墮女一样。 鬼使神差的,她竟缓缓低下头,挽起头髮。 “嗯?”沈诚眼神一颤,不敢置信却又极为满意地看向国师:“嗯!” 方雨伴装嗔怒,瞪他一眼,可脸上的朝红色和双眸中的贪婪,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她就这样低下头,心中自言自语著“方雨,你真的是全天下最下作的尼姑———“ “可是,可是这种背德的感觉,是,是怎么一回事—“ “贫尼—” 而与他们一个结界之隔的裴夜殤,却皱起眉头。 等等,要疗伤就疗伤,为嘛还要整个结界? 难不成,是有什么新开发出来的秘术,不想让我知道? 裴夜殤本就是武痴,又和方雨暗暗较劲,现在方雨半步一品,她本就有些不平衡。 眼见方雨又要开发出新术,裴夜殤彻底坐不住了。 她手捏一个法决,就使出了窥探的术法,往结界內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这位连男人手都没摸过的人宗道首,便看到了永生难忘的画面 第225章 裴夜殤偽装老司姬,沈大人將计就计 第225章 裴夜殤偽装老司姬,沈大人將计就计 正当沈诚与国师大人,製作名菜口水鸡的时候,帝京上空。 由九条飞马拉著的凤翔入空,圣后李倚天端坐其中,心神不寧。 东州业城上空那庞大的灵气,监天司自然是察觉到了,不然的话,裴夜殤与方雨,也不会赶过去。 如今陛下亲征,圣后监国,自然不能如她两人一般,直接过去。 尤其是在帝京暴乱刚刚过去的现在。 於是,圣后便指挥朝臣,统御天麟卫,赤甲军,疏散百姓,布置城防结界,做好一切准备后, 才动身赶赴东州。 “圣后。”监天司的二师兄脚踩飞剑,停留在凤外,恭敬作揖行礼:“东州上空的庞大煞气,消失不见了。” “哦?”李倚天在凤琴內眼神一颤,心中暗自思量起来。 那抹庞大煞气,便是她都要避上三分,怎会说不见就不见? 难不成,是方雨和裴夜殤把那边的事情解决了? 不,不可能。 能发出如此煞气,敌人实力远在她二人之上。她二人自保尚可,若想杀敌是万万不可能的。 那难道,是那煞气的主人隱藏起来了? “国师和裴供奉有没有传回情报?”她冷声问道。 “尚未。”二师兄恭敬回答。 ““.”李倚天心中升腾起不好的预感。 两人去了这么久,连一个情报都没传回来,难不成是出什么事了? 大虞才刚刚经歷暴乱,若是再失去两位栋樑这么想著,李倚天脑海中不自觉闪过沈诚的模样,拳头也一点点紧。 她可是知道,沈诚也去了业城, 若方雨和裴夜殤都出了事,那他一个五品,能保得住命吗?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圣后的心便乱了。 她於凤中深呼吸几口,却还是无法压下这念头,於是,便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圣后!”二师兄察觉如此,连忙把头埋低。 “本宫率先过去,尔等准备充足后跟上。” “圣后,您乃千金之躯。”二师兄心神一颤:“此行凶险,还是等大部队一起一” “我意已决,休要再劝。”李倚天一摆手,便从凤琴上飞起,周身縈绕玄凰虚影,飞向远方。 二师兄看著她的背影,捂住左眼:“奇了怪了,圣后竟如此紧张,此等事情,就连我的邪王之眼都未曾见过—呵,她先去也好,就让本座稍后再去,毕竟英雄都是最后一个才登场的。” 他身旁站著的大师兄和监正的几个徒弟,都嘴角抽搐几下,不再理这神经病。 而高空之上,圣后李倚天著拳头,仍是无法压下那波动的內心。 “本宫的心竟会如此之乱,难不成是因为那孽障?” “不,不可能,他不过是我的臣子罢了,本宫才不会因为他而心烦意乱。” “本宫只是担心我大虞百姓的安危,忧心我大虞百姓的社稷!” “没错,就是这样..” 李倚天自言自语嘟著,脑海中却还是时不时闪过沈诚的模样。 “该死,本宫为何老是想起他的样子,呼,一定是业火,对,业火影响了本宫!”她愤怒地嘟著,却又轻声道:“孽障——你可不要死了。” 另一边,偷偷窥探著结界內的景象,人宗道首已经呆住了。 她看著方雨的脖子一会凸起一会凹下,不自觉吞咽了口口水。 裴夜殤出身名门,虽然连男人的手都没牵过,却也被家里的婆婆教导过男女之事。 自然知道男人的身体构造,也知道男女之间是个什么事。 但知道是一回事,看到是另一回事。 不由地,这位人宗道首就看的面红耳赤,不停举起酒葫芦,一口接一口地饮酒压惊。 脸上更是遍布緋云,羞得不能自已。 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最重要的是,方雨和沈诚所做所为,已经抵达了裴夜殤的知识盲区。 “婆婆说,合是要阴阳调和——既然如此,方雨为何要吃那东西?难道婆婆在骗我?合是用嘴巴?” “可是,嘴巴分明是吃饭用的东西,这也太——“ “而且,现在可是大白天的啊,结界外面还都是人,他们两个这样,也太—方雨,你这样还算是佛门弟子吗?” 她嘟著,脸越来越红。 理智告诉她,不应该再看下去了。 但这衝击力极强的画面,却已经將她的好奇心完全勾起了。 人宗道首只感觉心跳不断加快,竟鬼使神差地举起酒葫芦,聚精会神地盯著里面的画面,模仿起方雨的动作。 就那样对著酒葫芦模擬了几下之后,裴夜殤终於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劲,再也不敢看下去,抬起手捂住眼睛。 “可,可恶,我,我堂堂人宗道首,才,才不会对这些事情感兴趣“ “咳,咳咳,我,我就再多看一眼——“ 裴夜殤说著,把手掌缓缓打开一条缝。 小半个时辰后。 结界解除,穿戴整齐的沈诚与方雨,从中走出。 “嗯?你怎么了?”方雨容光焕发,看向身体绷紧,完全立正的裴夜殤:“怎么站这么直?” 我怎么了,我还想问你们怎么了呢!朗朗乾坤,竟行如此之事!裴夜殤在心中嘟著,嘴上却搪塞道:“没什么,你们不是疗伤吗?我在这护法呢!” 听到疗伤二字,方雨面色如常,可瞳孔却湿漉漉的。 她毕竟不是真的银娃汤妇,刚刚是感情到位了,率性而为。 如今如今过了那个劲,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荒唐,连忙乾咳两声,逃走似地朝人群中飞去:“我去看看那苦海留下来的愧儡,好像还有活口。” 只留下裴夜殤和沈诚站在天上。 裴夜殤挑挑眉毛,嘟囊道:“嘴巴擦得倒是乾净,一点食物残渣都没留下—.” “嗯?”沈诚疑惑:“裴供奉,你说什么?” “啊?”裴夜殤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刚想塘塞,却心神一颤。 等等,这不就是我压方雨一头的好机会? 於是,她轻哼一声,装出副老司姬模样,戏謔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国师不过如此,竟用了大半个时辰,你才精疲力竭,喷喷喷” 不是,你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啊! 沈诚哭笑不得:“裴供奉都看到了?” “呵,那是自然。”裴夜殤挺直腰杆,虚张声势道:“这方雨根本不懂精髓,用嘴装比还是嫩了些。” “这么说来,裴供奉倒是精通此道?”沈诚眼神犀利了起来。 “那是自然,我毕竟是人宗道首,道门人宗修炼的就是红尘道。”裴夜殤瞎几把说著自己都不信的话: “我自创的夜殤十八式,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武技,別说大半个时辰了,若是使出,你一灶香就得求饶!” 沈诚一挑眉毛。 他是何人,那可是大虞鸭王,一眼便看出这老司姬是假司机,也不戳破,恭维道:“没想到裴供奉如此厉害,在下佩服!” “那是自然!”裴夜殤很是受用,继续口不择言: “我这夜殤十八式,最讲究的便是阴阳合一,从子时到子时,再从子时到子时,手起刀落,手起刀落!一晚上就是几十条人命,嘴巴都不带酸的!” “真有这么厉害?”沈诚一挑眉毛。 “我骗你干什么?这方雨比起我来,那可是差远了!”裴夜殤傲然抬头。 沈诚没说话,只是用一副怀疑的眼神看著她。 他现在可以確定了,这货绝对是假司机。 她连贤者模式都不知道! “怎么?你不相信?”裴夜殤急了,却又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只好硬著头皮说道: “那下次你来我镇魔司,我让你见识见识,夜殤十八式,到时候你別哭著求饶就好!” “行,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沈诚点点头。 “哎?”裴夜殤愣住,不敢置信地看著沈诚。 不对啊,正常情况,不应该是我这么说完,他就说他信了,然后恭维我吗? 怎么直接答应了啊! 你,你这不按套路出牌啊! “裴供奉,怎么了?”沈诚明知故问:“你不会是骗我的吧,你其实根本就不会什么夜殤十八式。” “什么话,什么话这是!我裴夜殤乃人宗道首,怎会戏言?”裴夜殤面色一紧:“本座只是担心国师会不同意。” “等她睡熟了不就好了?”沈诚调笑道。 “啊?熟,熟睡的国师?”裴夜殤吞咽了口口水:“可是这———” “我说裴供奉。”沈诚挑挑眉毛,装作惋惜道:“你不会是怕了,觉得自己贏不过国师吧?算了算了,既然如此,那在下也就不添麻烦了。” “什么话,什么话这是!”裴夜殤一听这话,顿时急了:“她佛门弟子,哪里比得上我道门, 区区一个方雨,又如何是我夜殤十八式的对手?” “小子,等回去你来找我,我非得让你哭著求饶!” “不了不了。”沈诚摇摇头,一副已经看穿一切的表情:“我还是不叨扰了。” “你说不来就不来了?”裴夜殤更急了:“不是,你什么意思,是不是看不起我?” “在下不敢—”沈诚摆手。 “你就是不相信我的夜殤十八式!”裴夜殤冷哼一声:“等回京城,你必须来,若是不来,这事没完!” “真的必须去吗?”沈诚扭捏。 “必须来!”裴夜殤拉高音量。 “君子一言?”沈诚举起手。 “快马一鞭!”裴夜殤把手击了上去。 “行,那在下回京,一定会去找裴仙子。”沈诚咧嘴一笑,也朝人群飞去。 “哼,敢看不起我裴夜殤,区区一个沈诚,看我到时候怎么拿下你,~不过这小子怎么最后答应的这么爽快“ 裴夜殤打出一个酒隔,哼唧一声,却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骤颤: “哎!不好!让这小子给耍了!” 刚刚她只不过是想装一装,过把嘴癮,可没想过要真的去做什么啊! 但现在话都说出去了,若是不做,岂不是辱了她道门名声? 裴夜殤一时之间面露潮红,竟不知如何是好。 “哎!”她拿起酒葫芦,悲愤道:“都怪这酒!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啊!” 说完,又打开瓶塞,猛灌两大口。 另一边,沈诚也飞了下来。 他倒不是故意调戏这人宗道首, 陪她聊聊,一方面是见这货明明是个傻白甜,还非装成老司姬的样子,觉得有趣。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一裴夜殤的头顶悬浮著剑鞘的印记。 这裴仙子,也是拥有本命剑的仙子。 如今,他周围的女人中,玉清音,白月璃和裴夜殤三人都有本命剑。 他若想提升实力,与这三人契约,是最快的方法。 玉清音虽然失去了记忆,但身体却还记得自己,算是拔了一半。 白月璃虽然心里很抗拒自己,但却被契约束缚,被牢牢绑在了自己身边,总有机会驯服。 唯有这人宗道首,没机会接触。 他自然要找个法子,与她狼狼地建立关係! “快,快给我疗伤,我是公孙永,是当朝司空的儿子!” 沈诚正想著,突然听到一沙哑的男声。 他循声走去,却见一身体扭曲若树枝,只有脸还依稀像个人的男子,躺在地上。 “公孙永—”方雨站在一旁:“你是公孙剑的私生子?” “没,没错,快,快点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么公孙永哭泣著。 “阿弥陀佛。”方雨手捏一个法决,一道佛光就將他裹住:“公孙施主,贫尼问你,你与那些和尚是什么关係?” 这是佛法中的言灵法,效果是让人口吐真言。 “我,我.”公孙永刚想撒谎,便感觉到浑身如刀割般疼痛,不自觉就將真话说了出来: “是合作关係!我们说好了,我將丰谷县的百姓送给他们,他们获得力量之后,与我公孙家结盟!” “保证我公孙家在朝堂上,能够拥有举足轻重的力量,不再依靠圣后的庇护!” “你说把百姓送给他们,是什么意思?”沈诚走到他面前。 “那,那和尚们说,他们需要灵魂谋果位!”公孙永说道:“这丰谷县有二十万人,我自然就送给他了!” “这件事,公孙剑那老东西知道吗?”沈诚眯起眼睛。 “啊,他,他不知道合作的条件是二十万人命———”公孙永双眸充血:“但我要立功,我要立功啊!只有立功,才能让父亲彻底相信我!” “大哥好不容易死了,这是我的机会,我要当下一任公孙家主啊!” “呵,好,好得很啊。”沈诚冷笑:“除你之外,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业城城主,我的叔叔公孙叶——.”公孙永嘶吼著:“啊,该死的和尚,明明说好了,只取那些猪狗的性命,他竟然伤害我,竟然还想摧毁我的灵魂!” “杀了他,你们一定要杀了他!” “给我杀了他啊!” “呵,呵呵。”沈诚又问了几个问题之后,笑出声来。 他现在已经全明白了。 为什么当初在帝京,会有和尚袭击自己, 因为这群和尚早就和公孙家达成了合作。 这公孙永以丰谷县二十万百姓的命,作为代价,让这些和尚杀自己。 而公孙家还在皇城中有內鬼,不然的话,也不会知道自己被魔气侵蚀的事情。 “真没想到,绕了一大圈,竟然还是你们这群混帐。”沈诚摇摇头,一脚踩到公孙永的脸上: “猪狗?你喊这些百姓叫猪狗?你们才是真的猪狗!你们身上的肥,可全都是民脂民膏!” “啊,啊—.”公孙永嘶吼著。 他本就让苦海破坏了神识,摧毁了一半灵魂。 现在又被言灵书命中,已然痴痴傻傻,只能语著求饶: “救救我,救救我—等我做了家主,我,我给你荣华富贵—救,救命—“ “呵,好,很好。”沈诚笑著,用灵气將公孙永拽起,接著张开翅膀,朝业城的公孙府飞去。 今日,还有一件事情没做完。 一件重要无比的事情。 “主人!你的伤才刚好!不能动怒啊!”白月汐见了,立马起来,却被方雨拦住。 “主母?” “让他去吧。”方雨摇摇头,看著沈诚的背影:“他心中有怨气,那怨气,是天下人的怨气。 这怨气,早晚是要发泄出来的。” “方雨。”裴夜殤缓缓落到她身后,盯著她的背影看了许久后,才嘆息道:“你变了。” 方雨愣了下,接著双手合十,一点点闭上眼晴,自嘲一笑: “贫尼一直以为,大虞需要的,是缝补匠。” “可如今,贫尼认为,佛法无比,慈悲为怀,却偏偏修补不了人心。” 业城,公孙府。 公孙叶站在院子中,指挥著下人们:“都快点,把东西都收拾好!我们抓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管家一路小跑著走了过来,諂媚道:“老爷,都收拾好了,我们贪墨的证据,和南海佛国联络的信件都烧掉了,知情人也都死了。保证没人能查到我们身上。” “好,很好。” 公孙叶满意点点头,接著一掌刺出,贯入管家胸膛,捏住他心臟。 “老,老爷———”管家难以置信地望著他,嘴角溢血:“我,我服侍了您三十年啊,我,我, 我不会背叛您啊” “我当然知道你不会背叛我。”公孙叶看著他:“但你必须死。放心吧,你妻子孩子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老爷—”管家还想说什么。 公孙叶手却猛地使劲,捏碎了他的心臟。 管家的尸体无力倒在地上,但应是死前公孙叶的话起了效果,他的眼睛缓缓闭上。 公孙叶掏出手绢,嫌弃地擦拭著,冷声道:“去,把他家人全都杀了,一个不留。” “是。”身边的侍卫点点头,从管家身上跨过,走出院子。 而公孙叶,连看也没再看管家一眼。 他转过身,朝房间走去,长舒口气:“运气真好,差一点,就完了啊。” “是啊,运气真好。” 不曾想,他刚一走入房间,便发现一满头银髮,身穿黑袍,若阎王样的男子端坐主位。 而公孙剑的小儿子公孙永,正像是狗一样,被他踩在脚下。 那男人见公孙叶进来,缓缓抬起头,露出阳光温暖的笑容:“运气真好,差一点,就让你们跑了呢。” 下一剎,公孙府的院门轰的一声,全都关了起来! 第226章 圣后女帝同时到场,沈大人大调查! 第226章 圣后女帝同时到场,沈大人大调查! 业城公孙府內。 砰! 一声巨响,府门尽数关闭。 刚刚劫后余生的府內眾人被嚇了一大跳,纷纷瘫倒在地。 站在公孙叶身后的侍卫们迅速上前,拔出武器,將沈诚团团围住。 两位心腹挡在他身前:“大人小心。” 公孙叶却摆摆手,示意二人退开,镇定看著沈诚:“这位小兄弟,不请自来我公孙府上,所为何事?” 沈诚也不说话,只是一脚把公孙永端到公孙叶面前。 公孙永虽已不成人样,但却还未断气,哀豪不止:“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 公孙叶自然认出了他,却面不改色: “小兄弟,多谢你將小永送回府上,小永乃是司空的孩子,你救了他,司空定不会亏待你。我公孙家也不会亏待你。” 他这话的意思是告诉沈诚,不论今日沈诚是来做什么的,只要他愿意,公孙家都愿意交他这个朋友。 同时也是告诉沈诚,这里是公孙家,警告他不要乱来。 会说这些话,是因为公孙叶不確定眼前的银髮男子是什么来头。 “呵。” 听到这话,沈诚却笑了。 他站起身,炉火缓缓凝聚成长剑。 “小兄弟。”公孙叶见此眯起眼睛:“你可要明白,这是公孙府。” “公孙府又如何?”沈诚淡淡看向他。 也就在此时,公孙叶的侍卫们动了。 他们速度极快,於顷刻间便爆发出全部灵气,原地起跳,朝沈诚扑了过去。 侍卫共计十名,每一位都有四品左右的实力,是公孙叶亲信中的亲信。 沈诚却看都不看他们一眼,真龙之气爆发。 来自亘古的浩瀚气息于丹田涌出,在房间內掀起气旋。 剎那间,这些侍卫的神识中变浮现出对龙眸,他们的意识也在这双眸子的注视下癲狂,震撼, 瓦解,湮灭。 跳到半空中的身体,动作更是戛然而止,直接摔到地上,不动弹了。 公孙叶的最后两名亲信,看著“战神起跳,战神睡觉”的属下们,额头渗出几滴汗珠。 却还是上前一步,一同释放出三品灵气: “家主,点子有些棘手。” “这边我们顶著,还请您先走。” “嗯。”公孙叶点点头,他同样感觉到了沈诚的不对劲。 能一击秒杀十名四品修士,此人的实力起码是三品。 但他却没有转身离开,反而抬起手,心念一动,无数书页就从他怀中疾驰而出,漂浮上天,贴在了四周的天板与墙壁之上,凝成一结界! 这便是三品儒生公孙叶的神通【五行篆法】! “家主?” “此人虽是三品,但也不过是一个人。”公孙叶淡淡道:“既然他想与我公孙家作对,那便留在这里吧。” 公孙叶看到沈诚拔剑,自然把他当成了武夫。 而且实力不明,自己的两位亲信未必能百分百拦住他, 而他是儒生,若是两名亲信败了,导致他被沈诚追上近身,那便必死无疑。 既然如此,不如留在此地,与他们一同对付沈诚! 更何况,三人对一人,优势在我! 这么想著,他看向两位亲信,轻声道:“君子当无坚不摧,战无不胜,心无杂念。” 剎那间,墙上贴著的书页亮起白光。 而两个武夫亲信身上的灵气也骤然增长,速度,力量和抗击打能力都获得了长足提升。 更重要的是,那从沈诚身上蔓延而来的威压,一下子轻了不少。 他们脚下猛地一踩,便化作残影,朝沈诚衝去: “乱臣贼子,辱朝廷命官!受死!” “杀!!” 眨眼间,二人就来到沈诚面前,爆发出了本命神通, 一人身后有猎豹之影,一人身体膨胀,变为小山大小的牛头巨怪。 两人手中的开山刀和长枪更是一同舞出。 开山刀直劈沈诚颅顶,长枪直刺沈诚咽喉。 咳人煞气將周遭家具尽数化为备粉! “好一个乱臣贼子,好一个朝廷命官,呵。” 沈诚却怡然不惧,戏謔道:“都说儒道讲究修浩然正气。公孙叶啊,你也配修儒道?” 叮!!! 下一息,两把兵刃准確地命中了沈诚的身躯。 可想像中,他被一劈两半,人头落地的画面却並未出现。 相反,那凝聚著三品灵气和本命神通的兵刃,竟断成两截。 两位武夫未曾想到如此,失去重心,向前摔到。 摔倒的同时,还用看怪物的目光看著沈诚, “这,这怎么可能,你的肉身怎可能如此坚硬?” 他们哪里知道,沈诚虽然实力只有四品,但与白月璃双修之后,体內龙气已与身体合而为一, 凝成龙血。 再加上白莲烧,日日夜夜滋养他的肉葵蜜汁,已塑造白龙之躯。 其身体强度早已达三品巔峰,半步二品。 凭他俩的神通与武器,別说伤到他了,就是擦破皮都不可能! “就只有这种程度?三脚猫的功夫。”沈诚讥讽一笑,运转灵气。 剎那间,剑谷將三人包围另一边,业城公孙府密道內的传送阵,亮起光芒。 公孙剑与公孙无极二人,从传送阵中走出。 公孙无极扶著公孙剑,恭敬道:“家主,我一人不就好了,还劳烦您跑一趟。” “咳咳,无极啊。”公孙剑摇摇头:“这业城是我公孙家布局多年的势力,其中机密数不胜数,我若不来看看,心中不安啊。” “再加上,与叶弟和永儿好久不见,也该来看看了。” 公孙叶是公孙剑的胞弟,两人关係自小便极好,不然的话,公孙剑也不会把业城这种富硕之地交予他。 而公孙永则是公孙剑的私生子,在公孙康死后,公孙剑便极其看重这个小儿子,委以重任。 如今业城动乱,帝京眾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公孙剑却是知道的。 必然是那南海佛国的僧人在此处做什么仪式。 公孙剑自然要赶来,免得他的弟弟和儿子出什么事情。 “家主到了,也没人前迎。”公孙无极皱起眉头,將灵气縈绕周身,戒备道: “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情?” 公孙剑也握住拐杖,凝聚浩然正气,从虚空中握住【亚圣遗录】。 二人身后带来的死士们也都紧兵器。 眾人就这样走上台阶,退看暗室的大门, 这暗室是与业城公孙府的书房相连,门一推开,一股子血腥味便涌入鼻腔。 紧接著,一个靠在外面墙壁上的人,就摔入暗室。 公孙无极扶住他,探查下鼻息,摇了摇头。 “果然出事了。”公孙剑捂住口鼻,皱起眉头,从暗室往外看去,瞳孔却骤缩针尖。 只见书房之內,院落之中,遍地都是他公孙家族人的户体。 他们仿若看到什么惊恐至极的画面一样,睁大眼睛,死不目。 而在院落中心,蓝紫色的火焰熊熊燃烧,而点燃这火焰的柴薪,却是他公孙家的族人。 那些族人中,甚至还有没死透的,在烈火中哀嚎著,嘶吼著,懺悔著。 “啊,痛,痛啊,別烧了,別烧了!”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欺压百姓,不该抢王老汉的女儿,放过我——“ “鸣鸣鸣,求求你,杀了我,杀了我吧,我知道了错了,我再也不敢欺负他们了———“” 这幅骇人的画面,让跟在公孙无极身后的死士们,都不约而同地捂住嘴巴。 有些心理承受能力差的,更是直接吐了出来。 公孙剑著拳头,面色铁青,双眸如火:“是谁,是谁辱我族人———“ 咚,咚,咚...— 就在这时,沉闷的脚步声响起,眾人连忙循声望去。 只见一银髮青年正一手各拖一人,面无表情从远处走来,往火堆走去。 左手那人,一没了人样,浑身扭曲若榕树,但公孙剑还是一眼认出那便是他的小儿子公孙永。 右手那人,被砍成人,哀豪不止,一看便是他的胞弟公孙叶。 两人一同嘶吼哀豪著: “大侠,放过我,放过我啊,你不能杀我,我是公孙家的人啊,我是司空的弟弟,你杀了我, 司空不会放过你的!!” “不要烧我,不要烧我啊!!!” “我错了!我错了!我给你钱,我给你女人,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啊!” 但提著他俩的青年,双瞳却没有一丝动摇,只是把二人如小鸡般提起,悬到火堆上方。 公孙剑也终於看清楚了他是谁。 虽说头髮已化为银白,但那謫仙之姿的面容和挺拔的身段,除了沈诚之外,还能是谁? “沈诚,又是你!”公孙无极自然也认出了他,凝聚灵气,就要衝过去。 “別,別,別衝动!”公孙剑连忙拽住他,接著看向沈诚:“沈诚,你,你不要动!有话好好说!” “哦?”沈诚缓缓转头,颇为意外地看向他们:“原来是司空大人啊,没想到你竟然来了,可是我这两只手都有东西,该怎么行礼呢———” 说罢,他就要鬆手。 而公孙永和公孙叶感受著身体下方的烈火,一同哀豪起来。 “大哥,救我!救我啊!” “爹,爹,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公孙剑顿时急了:“免礼,平安侯免礼!你我之间无需这些!” “奥,那就谢过司空了。”沈诚点点头:“司空啊,这公孙永与公孙叶,私通南海佛僧,打算献祭业城百姓。” “如此行为,已与叛国无异,本侯乃大虞平安侯,圣后直属天鉴阁指挥使,已查明真相,故將二人正法,还望司空莫要阻拦。” “爹,没有,我没有!”已不成人样的公孙永连忙大吼:“这是栽赃,这是栽赃啊!” 见到父亲到来,这个將罪行供认不讳的二世主,当即悔供。 “你闭嘴!”公孙剑大喝一声,只感觉心都要碎了。 他刚刚失去了一个儿子,不能再失去第二个了! 而且,他的弟弟,也在沈诚手上! 他分明已经恨极了沈诚,却还是冷静下来。 他没有再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说这是什么误会之类的语言。 他知道,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平安侯,只要你放过他们二人,那我公孙家与你之间的事情,一笔勾销!” 公孙剑深吸口气:“我可以向天地起誓,绝不再与你为敌,而且,还能满足你的一切要求!” “家主!”听到这话,公孙无极急了。 他很清楚,公孙剑乃是儒生,若是朝天地起誓,那这誓约便会將公孙家彻底禁。 他们便真的不能再向沈诚出手了。 那样的话,康儿的仇还怎么报? 他公孙家受的辱,还怎么报! “你闭嘴!”公孙剑瞪他一眼,抬起手,沉声道: “平安侯,您想要什么?权力?功法?金钱,还是奴隶?只要是我能做的,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归根到底,我们都是圣后的人!如今大敌当前,我们不应该內斗!” “我想要什么,你都愿意给我?”沈诚淡淡地看向他。 “没错!你大可以提要求!”公孙剑沉声说著: “如今,你是圣后宠臣,若再加上老夫和公孙家相助,那別说一个平安侯了,就是沈国公又如何?” “別说一个天鉴阁指挥使了,就是当朝宰相,大將军,也不是触不可及!” “老夫可以立誓助你,只要你放过他二人!” “啊,沈国公,大將军。”沈诚重复著公孙剑的话:“权力,金钱,还真是触手可及啊,我好像没有拒绝的道理。” “是啊。”公孙剑鬆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们不应该成为敌人的,我们应该成为朋友。” “嗯,司空啊。”沈诚点点头:“但这些,其实我都不太想要。” “啊?”公孙剑眼神一颤:“那你想要什么,秘宝?功法?这些我也都可以给你!” “我想要的很简单。”沈诚却摇摇头,微笑道:“我想要这世上—“ “没有你。” 言罢,他便鬆口双手,任由公孙叶和公孙永下坠。 失重感传入二人脑海,他们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沈诚,似乎不明白,为什么他要放弃这么优厚的条件。 我们公孙家,分明已经立誓了啊! 我们公孙家,几百年的世家! 而你沈诚,不过是个出身下九流,走狗屎运的低贱之人! 我们都已经向你低头,向你赔礼了,你还想怎样? 你凭什么,凭什么不放过我们! “不!不!不!!永儿!叶弟!” 公孙剑也惨豪著,直接跪倒在地。 公孙无极则化为一道闪电,朝两人冲了过去。 但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哪怕是公孙无极这样的二品修士,也无法违背自然法则。 等他衝到沈诚面前,朝火堆探手抓去。 两人的髮丝,还是擦著他的手掌滑落, 就这么,坠入火堆之中。 公孙永和公孙叶当即被烈火吞噬,皮肤在烧灼中一点点融化,发出杀猪般的惨豪。 “救命!” “啊啊啊啊!大哥!” “不,不要啊!爹!爹!” “啊啊啊,好痛,好痛,好痛啊!!” “混帐!”公孙无极怒吼一声,便用灵气包裹手掌,往火堆中伸手,想把两人拽出。 可他的手刚一接触火焰,便感觉灵魂都让点燃。 那是混杂著业火的浑天炉火,哪怕是他,也无法抑制。 沈诚趁此机会,拔剑便向公孙无极脑袋斩去。 公孙无极爆发灵气,一脚端到他胸口。 那浩瀚的力量,让沈诚一下子变倒退几步才站稳身形。 “混帐,这种火焰,你到底是”公孙无极愤怒至极地盯著沈诚,却不敢托大,用手指点穴,封住灵气脉络,接著拔出长刀,一刀將自己胳膊斩下。 若是不斩下,那这火势蔓延,就算是他也要受重伤。 “混帐,混帐,混帐!!!”公孙剑怒吼著,愤怒地用拳击地,抬头看著沈诚:“我要你死! 我要你给我的儿子,我的弟弟陪葬!你这个混帐!” 说话间,死士们也都围了上去,公孙无极更是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 面对他们,沈诚怡然不惧。 他今天既然敢当著这两人的面,灭业城公孙家全族,自然是有后手! “司空,你好大的威风啊。” “呵呵,无极老贼,让一个年轻人弄断了手臂,你可真丟人。” 说话间,方雨与裴夜殤,两位仙子便从天空中落下,挡在沈诚身前。 “方雨,裴夜殤.”公孙无极紧仅剩的一颗拳头,双眸几斤喷火。 裴夜殤看著周围一片狼藉,满意地瞅了眼沈诚。 这小子,可真狠啊,一言不合就把这业城公孙家全族都给灭了。 不过嘛,她喜欢。 这业城公孙家,胡作非为惯了,欺压百姓,强抢民女,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就没有哪一个, 手上没沾过脏血。 “裴夜殤,方雨,这沈诚当著老夫的面,杀老夫的弟弟和儿子,你二人这次,还要护著他吗?” 公孙剑站起身来,怒目而视。 “公孙永和公孙叶,伙同南海佛僧,行献祭之事,已为叛国。”方雨淡淡道:“平安侯为国诛杀二贼,乃是大功一件。” “好一个大功一件!好一个大功一件!哈哈哈!”公孙剑怒吼一声,身上的灵气也轰然爆发: “无极,调动传送阵,集结我公孙家兵力!唤我剑圣过来!今日,我必杀这沈诚,谁若阻挡, 格杀勿论!” “是!”公孙无极一拱手,就要发动秘法。 也就在这时,两道冷酷女声,从天穹传来。 “是谁要杀本宫的臣子?” “是谁要杀朕的臣子?” 紧接著,风云突变,日月变色。 天地异象之间,大虞女帝南宫玥,圣后李倚天,自穹顶缓缓落下。 “这”公孙剑面色铁青,难以置信地看著二人。 “司空,既见本宫。”圣后淡漠地看向他:“为何不跪?” 第227章 圣后女帝的大奖励! 第227章 圣后女帝的大奖励! 隨著两道冷音,大虞女帝和圣后自空中飘落。 女帝南宫玥著一身红底龙纹长袍,肩膀与腰腹处覆龙纹甲胃,英姿讽爽,目光冰冷。 圣后李倚天著金色霞,周身笼罩玄凰虚影,母仪天下。 院中眾人见二圣到此,连忙下跪行礼: “陛下!” “圣后!” “家主!”公孙无极皱眉看向公孙剑。 公孙剑最终还是深吸口气,跪了下来,以头抢地:“老夫恭迎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老夫恭迎圣后,圣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女帝圣后的到来,给公孙剑的怒火,浇了一盆冷水。 他知道,今日想手刃沈诚,已是不可能了。 心中愤怒的同时,公孙剑却也鬆了口气, 幸亏这一次陛下也到场了。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若今日只有圣后到场,那他弟弟和儿子的仇,恐怕是万万报不得了。 毕竟圣后对沈诚青睞无比,说是当成男宠养都不为过。 还好,陛下也到了。 公孙剑可是记得很清楚,当日康儿身死之日,陛下將沈诚拋弃,以换取圣后的支持。 在那之后,沈诚就变成了圣后的心腹。 此事,虽是陛下对不起沈诚在先,但帝王家,可不讲什么对错人情! 这沈诚既然拜入圣后门下,那对陛下而言,便是赤果果的背叛! 更別提,这沈诚的功劳越大,就越是在提醒陛下,她当初做错了! 一个污点,一个背叛者,想来,陛下恐怕早就存了动沈诚的心思。 今天,自己正好可以为她送上一个藉口! 无论怎么说,屠戮朝廷命官一门,都是天大的罪责,只要罪名坐实,便是必死无疑! 公孙剑面色如常,心中却是暗自狠笑。 就是不知道,他若知晓沈诚的背叛,是沈诚和女帝两人的计划,还能不能笑的出来。 “话说陛下怎么还不宣我起来?我是不是跪的有些太久了?” 公孙剑皱起眉头,暗自抬头。 不仅是他,方雨和裴夜殤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保持行礼的同时,看向二位圣人。 这倒也怪不得她二人,主要是沈诚此刻龙气已在双修之后,化为真龙血脉。 就算是不使出龙气,身上也仍有似有似无的味道。 二人一个是真龙天子,一个是玄凰转世,觉醒了真龙血脉的沈诚,对二人有著前所未有的吸引力。 “这到底是—” 圣后李倚天站在眾人中央,眼神不自觉看向沈诚,心跳不断加速。 这不是因为什么心理原因,而是一种生理上的衝动。 她从沈诚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吸引力。 那股吸引力,竟让她差一点压制不住体內业火, 体內的玄凰之血,也难以控制,好似在渴求著什么。 那份渴求带动著她,使得她想要臣服在沈诚身下等等,什么臣服,本宫怎么会產生这种想法! 大虞圣后强行將这抹衝动抑制下去,拳头却是不自觉紧了。 “该死,难道是太过担心这孽障的安危,如今见他安全,所以才会產生这种想法?” “可是,不对啊—?哪怕本宫尘心未尽,所求的相敬如宾,柔情似水,一生一世一双人,怎会,怎会想让他——” 圣后百思不得其解,而大虞女帝南宫玥,却也皱起眉头。 她从沈诚身上感受到的,是一种不可名状的熟悉感,就仿佛是在面对自己一般。 而这种感觉,也让她冰冷的內心,產生异样的衝动。 这种衝动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汇来形容,便是求胜欲, 她渴望战胜沈诚,將其压在身下,狠狠躁,让他臣服,听他求饶—— “朕还从未有过这种非要贏的衝动。这狗男人,为何会让朕產生这种衝动?” 南宫玥思索片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收敛心神:“眾卿平身。” “谢陛下!”眾人这才起身。 “陛下啊!”公孙剑却並未起来,反而跪在地上,把头埋低:“陛下,您可要给老臣做主啊!” “哦?司空是何事需要朕给你做主?” “陛下,平安县侯沈诚,杀我胞弟,屠我儿子,戮我业城公孙家满门啊陛下!此子目无王法, 假公济私,蓄意报復!依我大虞律法,应判凌迟处死!” 公孙剑佝僂著身子,硬咽说道。 “哎,司空啊。”大虞女帝嘆息一声:“你是真的不知道,这业城发生了什么啊。” “嗯?”公孙剑愣住。 他確实不知道业城发生了什么。 监天司传回消息之后, “国师。”大虞女帝看向方雨。 “贫尼在。”方雨上前一步。 “给司空讲讲,这业城发生了什么,平安侯沈诚又做了什么。”南宫玥冷淡道。 “是。”方雨点点头:“司空,今日,南海佛僧於天狐山秘境举行献祭仪式,促使封印在秘境中的上古妖魔黑山羊之女甦醒。” “此妖魔实力强大,復甦之际,便將业城周遭六县,近百万百姓,炼化为食。” “贫尼与裴道首赶来之时,百姓已被炼化,我二人亦不是这妖魔的对手。” “哎哎哎!” 听到这话,裴夜殤举起手:“什么话,什么话这是,本座那是与妖魔五五开,五五开你们懂吗?就是那种——额。” 她话说到一半,看见女帝在瞪自己,只能把话咽进肚子。 “国师继续说。”南宫玥吩附道。 “值此危难,平安侯沈诚於秘境之中,以身饲魔,將这上古妖魔的魔心,封印到了自己体內。” 方雨接著说道:“他以灵魂受重创为代价,將此物封印,这才解了业城之危,让百万百姓復活,倖免於难。” “此次事情能够平安解决,全靠平安侯!” 话音落下,南宫玥满意点头:“司空,现在你明白,此处发生什么了吗?” “臣,臣,臣明白——”公孙剑愣神片刻,这才反应了过来。 而他看沈诚的表情,就像是看一只怪物。 以身饲魔,封印了黑山羊之女? 恍间,公孙剑竟是有了种荒诞的感觉。 他?沈诚?一个四品修士?封印上古妖魔?你確定这不是我在做梦? 但公孙剑也知道,这种事情,做不得假,整个东州的百姓都是证人,方雨也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撒谎。 “可是,可即便如此,功是功,过是过———.“ 公孙剑还未说话,公孙无极便紧拳头:“这沈诚救了业城百姓,就能肆意凌辱我公孙家了吗!” “无极!”公孙剑暗道一声不妙,连忙呵斥,却还是晚了。 “哈哈哈。”裴夜殤朗声一笑,掏出酒葫芦,灌上三大口,抬起手指向公孙剑面门: “公孙老儿!此次黑山羊之女復甦,全是南海佛僧苦海的阴谋,而他在业城一切便利,皆是汝儿公孙永提供!” “公孙永更是亲口承认,他把业城和丰谷县百姓送给苦海,以此换取南海佛国对你公孙家的支持!” “此行此言,我,方雨,以及在场的所有修士,全都听到了!铁证如山!” “如此举动,与叛国何异?” 裴夜殤说著,看向女帝:“陛下,臣恳请陛下为业城百姓主持公道,为平安侯沈诚主持公道, 诛这老不死的十族!不对,是把他十族都给凌迟处死!” 沈诚在一旁听著,不自觉吞咽口口水。 和这裴夜殤相比,自己还真是个大善人啊! “裴夜殤,你这是污衊!污衊!”公孙无极怒吼道:“我公孙家与那南海佛僧,没有任何关係!没有!” “无极,別再说了!”公孙剑把头埋低:“陛下,圣后,此事老臣確实不知,老臣——“ “司空啊。”南宫玥却冷漠地看向他:“你知与不知,重要吗?” “啊?”公孙剑愣住。 “这南海佛僧,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我业城,还策划了这么一场灾难,而你公孙家却坐视他们这么做了!” 南宫玥看著他:“朕的祖宗將这业城赏给你们,你们就是这么回报他们的?” 说著,她的身上爆发出浩瀚的威压。 威压之下,公孙剑竟產生呼吸停滯,全身碎裂的幻象。 他连忙大吼求饶:“陛下,臣,臣惶恐,是臣失察,是臣———” “公孙剑!”南宫玥拉高音量,从怀中掏出一个摺子,摔到他脸上:“这业城是给你们公孙家的封赏,却也是给你们的责任!” “这是业城太守写给朕的奏表,朕来之前,特意去见他一面,查明原委!” “你的好弟弟公孙叶,在业城生死存亡之时,面对太守的求援,竟是把老弱病残派了过去,自已带著族人准备逃跑!” “你觉得朕不知道他想做什么?若是守住了,他便会写奏表,说你公孙家出了多大的力,立了多大的功!” “若是没守住,那也不过是死了些无关紧要的人!不会损伤你公孙家的实力!” “呵,好,好啊,真是太好了啊,公孙家祖上,也是跟著高祖皇帝马上打天下的將才!” 南宫玥讥讽道:“怎么就生出你们这一窝子的孬种!” “陛下,臣不知道他会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啊!臣不知,臣不知啊!”公孙剑连忙磕头,浑身战慄。 “呵呵,这业城,你们不愿意守,平安侯沈诚替你们守了!”南宫玥接著说道: “你们守不住的东西,他守住了,可到头来,你们竟要朕处死他?呵呵,公孙剑啊,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声音极为冷淡,可身上的灵气却越来越浩瀚。 夹杂在其中的杀意,更是將公孙剑和公孙无极全都包裹其中。 那桀驁不驯,目中无人的公孙无极匍匐在地,像是狗一样,一动不敢动。 公孙家的家主公孙剑,更是狠狠捏住自己大腿,这才控制住情绪。 他从未感觉自己离死亡如此的近。 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天真。 这位蛰伏多年的大虞皇帝,根本就不是喜好玩弄权术的政客。 她也根本不打算,把沈诚的罪责高高举起,把他的功劳轻轻放下。 在这位大虞皇帝眼中,百姓,国土,大虞才是最最重要的事情。 而他公孙剑现在所做之事,完全是在在这位帝王的逆鳞上挑畔! “陛,陛下,臣知错!” 公孙剑强忍著心中悲愴,老眸充血,大喊道:“平安侯沈诚做得对!” “公孙叶和公孙永二人,没有尽到守卫业城的职责,以权谋私,枉顾业城百姓的生命,他们该死!而我公孙家族人,明知他二人有错,却不制止,与他俩同罪!” “就算沈侯爷没有杀他们,老夫也会亲自杀!” “沈侯爷杀得好!杀得好!” 他说这话的时候,心都在滴血, 自己的大儿子死了,小儿子也死了,就连弟弟也死了! 而杀他们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自己竟然还要说他杀的对! 一旁的公孙无极,更是悲痛地闭上眼睛,枯稿脸上满是扭曲,眼泪沿著蚯蚓般皱纹滑落。 “呵。”南宫玥將杀意收了回来,轻笑一声:“这么说,司空不打算追究沈诚的罪责了?” “不,不打算了———”公孙剑垂下头。 “嗯。”大虞女帝点点头:“那你觉得,他该不该赏?” “该赏,该赏!” “那朕要怎么赏他呢?”南宫玥看向方雨:“国师,你觉得要如何赏沈诚?” “阿弥陀佛。”方雨双手合十: “陛下,若平安侯不在那秘境之中,那业城危,东州危,不知又有多少无辜百姓会死於此难。 如此功劳,贫尼以为,沈侯爷应可封国公。” 国公-院落之外,跪著的人族修士们听到这话,纷纷眼神一颤。 他们早就来了,只是里面大人物的事情,他们这些江湖泥腿子,自然是不敢掺和,只能等在外面。 雅馨更是听得心怒放,不停用肘子肘玉清音。 玉清音无奈瞅她一眼,却也衷心为沈诚高兴。 那可是国公啊,十八岁的国公,这大虞歷史上,也从未有哪怕一个吧? “裴供奉,你觉得呢?”南宫玥又看向裴夜殤。 “嗯,臣觉得,若是沈诚没解决那妖魔,那妖魔接下来,怕是会把整个东州都给吃干抹净!” “而她吃的越多,实力便越强,若是处理不及时,不知道会变成个什么模样,到时候,危急的可就不只是东州了! “东州以西便是帝京,到那时,危急的便是帝京,便是整个大虞!” “沈诚此举,不只是救了业城,更是救了我大虞啊!” “臣以为,应带沈诚入玉龙阁藏经楼,传习他大虞密传!” 玉龙阁藏经楼?沈诚的耳朵竖了起来。 这是他没接触过的东西。 但听起来,就是藏著各种秘术的地方,好东西肯定数不胜数, “呵,这玉龙阁藏经楼,只有皇室中被选中的人才可入內,你竟想出此等封赏。” 南宫玥缓缓摇头,却含笑道:“嗯,朕准了,无论是功法还是国公的爵位,朕都准了。沈诚。” “臣在。” 沈诚连忙跪下,拱手作揖。 “你护佑我大虞有功,朕今日就封你为国公。”南宫玥看向他,柔声道: “可惜啊,我大虞並无多少土地可封了,要委屈你,暂时屈尊待在平安县了。” 那副温柔的模样,与刚刚杀气十足样子,判若两人。 “臣谢—” “慢著。” 沈诚刚想说两句吉祥话,圣后却开口了。 眾人连忙循声望去。 南宫玥皱起眉头:“圣后,怎么了?” 公孙剑公孙无极等人,绝望的心也跟著提了起来。 难不成,圣后打算帮他们一帮? 就在他们期盼的眼神中,圣后李倚天冷声道:“陛下啊,沈诚既是封了国公,又怎能只有平安县这么小一块封地?” “您说这天下无地可封,但本宫却不这么觉得。” “您看,这业城如何?” 她一边说著,一边看向公孙剑,眼神冷漠地,像是在看垃圾: “既然他们公孙家的人不愿意要,不愿意守,那不如,就给沈国公吧?” 第228章 大虞第一深情! 第228章 大虞第一深情! 五分钟前。 李倚天来之前,根本就没想过公孙家的人,竟然能干出这样的事情。 勾结外国,献祭自家子民,如此事情,与畜生何异? 更別提宰相李林甫还告诉过她,这公孙剑甚至提议,割让潼谷关以北给齐国,换取停战。 这一桩桩,一件件,无不触碰这位大虞圣后的底线。 但即便如此,大虞圣后还是没有下定决心,对公孙家开刀。 理由也很简单,谁也不知道,公孙家的那位天下第二的一品剑圣,如今到底有多强大。 但,李倚天更没有想到,这场动乱会如此收场。 来之前,她想过很多种可能。 比如,裴夜殤为人宗道首,以奔雷刃破红尘劫,斩尽妖魔。 还比如,方雨乃大虞国师,半步一品,勘破六道轮迴,佛祖显世,镇压恶敌。 但她怎么都没想过,最后击败黑山羊之女这上古妖魔的,竟是沈诚! 不是,你们一个二品巔峰,一个半步一品,发挥的作用,竟还没沈诚一个五品,哦不,是四品作用大? 感觉荒谬之余,李倚天不自觉看向沈诚,见他头髮已然雪白,身上都是伤口,周身蒙绕淡淡魔气,眼中不自觉闪烁过一抹温柔。 他不过四品,却封印了上古妖魔,想必一定付出了难以想像的代价吧-. 察觉到了李倚天的眼神,沈诚心神一颤。 大虞第一深情何许人也,马上意识到,这是一个刷好感度的机会。 於是,他也看向她,看狗都深情的眸子,凝视过去。 李倚天被他这么一瞅,那刚刚压下去的,想要匍匐在他身下的衝动便被唤了起来。 她连忙转过头,板起脸来。 “不行,不能给这业障好脸色看,本宫已经和他说过了,缘分已尽!” 心中这么想著,李倚天却还是做不到全然不顾他,只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却用余光偷偷瞄他“不过,这业障为何要付出如此代价?上古妖魔如此强大,他一个四品为何不选择逃跑呢?” 李倚天百思不得其解。 而沈诚这边,见李倚天把脸板了回去,便知道她还在想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事情。 “但她从帝京来此,却不乘凤攀,也未有仪仗队跟隨,想来是急的不轻。呵,嘴上说著不要, 身体倒挺诚实。就和那晚一样。” 沈诚暗自摇头,拽起衣服,哑然一笑。 他身上所穿,可是圣后亲手给他绣的长衣。 那日侯府晚宴,圣后虽嘴上说著和他缘分已尽,却特意把这亲手绣的衣服留下。 这口嫌体正直的情谊,沈诚自是懂得,故也格外珍惜这衣服。 他拽起衣服,只是无心之举,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看在一旁偷瞄的李倚天眼中,可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她眼神一颤,心头涌出一个念头。 难道,这业障对付那上古魔头,是为了本宫? 不,这不可能,本宫和他又没什么关係,他怎会—“ 李倚天正否盯著,却恍间,又想起那日侯府夜宴上发生的事情。 当时,沈诚只有五品,还受了重伤,但面对藏剑山庄少庄主的挑蚌,却还是毅然决然地应战。 那日,自己问沈诚,为何要战, 沈诚却说,他是自己的人,他若不战,天下人便会看轻自己。 此时此刻,不正如彼时彼刻? 不,不对,这还是说不通,哪怕沈诚確实对自己忠心耿耿,也没必要在此地赌上性命自己是在帝京,又不是在业城. “应该是本宫想多了。”“ 李倚天鬆了口气,就在这时,裴夜殤的声音传入耳廓。 “臣觉得,若是沈诚没解决那妖魔,那妖魔接下来,怕是会把整个东州都给吃干抹净!” “而她吃的越多,实力便越强,若是处理不及时,不知道会变成个什么模样,到时候,危急的可就不只是东州了! “东州以西便是帝京,到那时,危急的便是帝京,便是整个大虞!” 裴夜殤的话语,宛若晴空霹雳,在李倚天脑后划过。 轰隆! 她的心中盪起一声轰鸣! 是了,沈诚很清楚,若不解决那怪物,以那怪物实力,东州失陷不过是时间问题。 而东州与帝京相隔不过千里,半日便到! 他之所以要不惜一切代价,把那怪物封印在体內,便是为了保护帝京! 或者说,保护帝京里的珍视之物! 那么,他想保护的珍视之物是谁呢? 方雨? 不,方雨已经到了业城。 他的那些红顏知己?父母妹妹? 不,他的宅子中装满了逃跑的法阵,只要他想,隨时可以把她们接走。 那,是陛下? 不,先不说他俩已经恩断义绝,就是没有这事,他也知道,陛下御驾亲征,还在北方前线。 那,难道是自己? 咯瞪,咯,咯听...— 李倚天的心,砰砰直跳。 是了,沈诚很了解自己。 他很清楚,自己乃大虞圣后,面对屠戮大虞百姓的妖魔,自己不可能逃,不可能避,只可能一战! 他也同样清楚,自己身负重伤,业火缠身,实力今非昔比。 所以,他不敢赌! 他害怕,自己会死在那妖魔手中! 所以,他才会不计代价,把那妖魔封印在体內! 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 “保护我。” 李倚天紧拳头,已然想通了一切。 与此同时,一股强烈的愧疚涌上心头。 沈诚为了保护自己,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可当自己看向他时,他却没有传音说任何话,只是深情地看著自己。 那眼神中的深情,想必就是见到自己没事后的释怀吧! 可惜,自己却没有读懂他的眼神。 非但没有读懂,还偏过头去,摆了一张臭脸给他! 怪不得,他会低下头,看著自己亲手绣给他的衣服,哑然失笑,黯然神伤! 这一刻,李倚天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李倚天啊李倚天,是,你所求,確实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这个男人为了你,连生死都不顾了啊! 你连一点温柔,都不愿给他吗? 你可,真不是个东西啊! 李倚天惭愧无比,心头更是慌乱至极,就在这时,耳边又传来女帝声音。 “可惜啊,我大虞並无多少土地可封了,要委屈你,暂时屈尊待在平安县了。” 听到这话,李倚天心中的愧疚彻底爆发了。 沈诚是为了救自己,才付出如此代价。 可这公孙家,竟然还想杀他?还想把他凌迟处死? 你们—— 已有取死之道! 这一刻,李倚天心中的理智消失了。 她再也顾不得什么一品剑圣,再也顾不得什么朝堂制衡。 她只是喊道:“慢著!” 接著,在南宫玥惊愣的眼神中,像看垃圾一样看著公孙剑,沉声道: “您说这天下无地可封,但本宫却不这么觉得。” “既然这业城,他们公孙家的人不愿意要,不愿意守,那不如,就给沈国公吧? 她很清楚,这么说的代价是什么。 这会使得她和公孙家彻底撕破脸,甚至和公孙家背后的另外三大家族撕破脸。 而她的权力,来源於四大家族乃至大大小小世家们的拥护。 她这么做,是在背叛她的利益阶层。 但她还是这么做了。 “圣后此言当真?” 大虞女帝惊地看著李倚天。 她比李倚天更清楚,这么做的代价是什么。 可是她想不通,李倚天为何要这么做。 你不要你的权力了吗? 难道你不清楚,撕破脸皮之后,世家將再不听你调遣了吗? “呵,沈诚啊,你说的没错,本宫哪怕年岁再大,在这宫中待了再久,可心境,却也不过是, 那个二十年前,浪跡江湖的小女孩罢了。” “本宫忍了二十年了,这一次,就让本宫任性一把吧!” 李倚天心中想著,微微躬身,朝南宫玥行礼道:“陛下,沈国公为我大虞立下大功,本宫恳请陛下,將业城赏赐於他!” 南宫玥没有说话,只是复杂地看著她。 这是从她登基以来,圣后第一次向她行礼。 所谓的,竟是给沈诚封赏. 这一刻,南宫玥只感觉无比的荒谬。 圣后和她斗了半辈子,都未曾低头,到头来,竟因为这狗男人,向她低头了。 “狗男人,呵呵,你还真是厉害,厉害啊!” 南宫玥心中想著,只感觉无名火气,胸口堵得慌,想出口恶气。 “陛下,陛下啊!这不行,这不行啊!” 公孙剑在一旁急了,他公孙家的封地虽然不止业城一处,但业城绝对是最富硕的! 这要是给他夺了,那岂不是要了他的半条命? 更別提,还是要把这业城,给他的死敌! “不行?” 南宫玥本就心中堵得慌,公孙剑这话,直接撞到了她的枪口上。 她转过头,眼神冰冷至极。 “是啊,陛下!”公孙无极也大喊道:“我公孙家世代镇守业城,您不能一一哎?”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感觉一阵冷风吹过,紧接著,仅剩的那只手臂,便感觉到股冷意。 转头看去,却见胳膊竟被无形剑气斩过,直接掉落在地。 不仅是胳膊,就连他的双腿都被斩去。 他竟是被生生斩成了人崴,倒在地上。 也就在这时,剧痛从脑仁中爆发。 公孙无极的脸一下子便扭曲了起来,他连忙咬紧牙关,不让自己痛吼出声。 可却是再说不出什么话了。 “陛下,您——” 公孙剑看著他这幅样子,脸色顿时变得阴鬱,可却不敢再反驳了。 “司空啊。”大虞女帝冷冷看著他:“把无极將军的手脚带著,朕回京之后,会派最好的医师帮他接上。” “臣——”公孙剑强忍心中愤怒与屈辱,咬牙道:“谢陛下隆恩。” “那司空以为,將业城封给沈诚,如何啊?”南宫玥又道。 “臣以为—”公孙剑紧拳头,双眸溢血,浑身颤抖:“沈国公,少年英雄,为我大虞立下汗马功劳,应受此赏。” 他说这话的时候,脑海中不停闪过公孙康,公孙永,公孙叶的模样。 他们就站在那里,抬起手指,嘲笑著他的懦弱。 公孙剑只感觉痛不欲生,心如刀割,却无能为力。 堂堂公孙家主,大虞司空,竟被一个及冠少年,逼到如此程度! 我愧对先祖,愧对族人啊! “呼,呼——“” 公孙剑深呼吸著,突然捂住胸口,嘴角溢血,摇摇欲坠。 “家主,家主!” )后的公孙族人们连忙义前扶住了他。 “送司空和无极將军回去养伤吧。”南宫玥面无表情说道:“往后日子还长呢。” “谢陛下。”公孙剑看著她,恭敬道:“陛下说得对,往后日子还长呢。” 待公孙家的人们全部离开,南宫玥才把杀意收了回来,看向沈诚: “平安侯沈诚听旨。” “臣在。”沈诚连忙跪下。 “汝戴危难之际,多次挽社稷戴水火,今又世)饲魔,封义古邪魔戴厂中,救业城百姓之性命。朕今日封你仇公公,统领业城及周边八郡,你可愿意?” “臣必当仿大虞鞠躬尽,死而后已!”沈诚恭丫说道,把头埋低。 “好!朕相信你。”南宫玥满意地俯下)子,把他扶起:“起来吧。” 接著,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这次辛苦你了,狗男人。” “仇陛下做事,臣不辛苦。”沈诚也小声回答道:“我这刚封了侯,又封了公公,陛下的恩情永远还不清,鸣鸣鸣。” “哼。”南宫玥轻哼一声,心中却想著:“这次,是朕欠你一个大人情啊,沈卿。” 就这样,沈诚被南宫玥扶起,而一直在儿落外窥探著的百姓修士们,也都纷纷跪下,高呼道: “陛下圣明!沈公公圣明!”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鸣鸣鸣,沈公公的恩情永远还不清啊!” “看样子,你已得民心,朕倒是不用替你担心了。”南宫玥满意笑著。 也就在这时,二人)后脚步声响起, 沈诚转粉头,见圣后李倚天正朝他款款π来。 他连忙躬)作揖:“多谢圣后!” “无妨,这是你应得的,这一次,沈卿你辛苦了。”李倚天温柔地看著她,紧接著又看向南宫玥,不发一言。 南宫玥也平静地看著她。 沈诚喉咙动了动,意识到这件事似乎还没完。 等待著大虞第一深情的考验,还在后面! “圣后。”大虞女帝率先说道:“朕还有事秉与沈卿聊一聊,不知你是否还有事。” “陛下。”圣后眯起眼睛,温婉一笑:“巧了不是,本宫也找沈卿有点事情。”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对撞,若平静海面上升起乌云。 谁也不知道,下一瞬是电闪雷鸣还是波涛汹涌. 第229章 女帝的求胜欲!!! 第229章 女帝的求胜欲!!! “哦?没想到圣后也找沈卿有事啊。” 南宫玥看向李倚天,面无表情。 “该觉得意外的人,应该是本宫吧。” 李倚天毫不动摇,缓声道:“毕竟沈大人是本宫的天鉴阁指挥使。” “今日事毕,他理应给本宫匯报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圣后此言差矣。”南宫玥微笑著:“沈卿是天鉴阁指挥使不假,但他也是我大虞的业城国公。” “今日之事,自然要先匯报给朕。”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听起来没有任何火药味,似乎只是在爭论大虞礼制。 但院落里听著的人们,却都感受到了,一股冰冷刺骨的气压。 裴夜殤站在方雨旁边,悄悄朝她挤眉弄眼,传音道:“喂,姓方的,陛下终於回过味来了,不想把沈诚拱手让人了!” “阿弥陀佛。”方雨点点头,没有言语。 她也鬆了口气,看样子陛下確实已经认识到了沈郎的价值。 若是她能把沈郎夺过来,那贫尼也就不用夹在她和圣后之间,不好做人了等等,贫尼怎么一口一个沈郎? 可恶,好不害臊,贫尼,怎会变得如此奇怪还有,为什么贫尼看著圣后和陛下,爭抢沈诚,会感觉很不舒服呢? 贫尼的心胸应当宽广些才是. 院落之外。 眾人族修士们,也都惊不已。 他们想过沈国公受宠,却没想到会如此受宠! 不仅是圣后,就连陛下,都对他礼遇有加! “竟让两位圣人如此爭抢——”梅青在心中想著,竟少见的生出艷羡之意。 梅青並不是个自傲之人,但他身为龙渊阁少阁主,未满三十岁便达四品,又在江湖上颇有名望,受眾人追捧,难免有些飘飘然。 可如今,见了沈诚,他才明白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论实力,自己惧怕无比,战慄不止的妖僧,沈国公能一人一剑,单枪匹马斩之。 论势力,自己虽龙渊阁,但却是从父辈那里继承而来,而沈国公却靠自己,获得了一城之封地,国公之爵位。 他这样的天才强者,与沈诚相比,竟若粟米比之沧海。 “大丈夫当如是也,当如是也啊。”他不由地长嘆道。 在旁边肘击玉清音的雅馨,听到这话,顿时意识到自家情郎心態不稳,便温柔地握住他的手。 “嗯?馨儿师妹,你这是——“” “梅大哥不需妄自菲薄,你已经做的很好了。”雅馨温柔看著他: “你所达成就,已是无数人一辈子都触碰不到的。” “馨儿师妹”梅青心中一暖,刚想说什么,却听雅馨接著说道: “至於沈大人所在的领域,那是无数个你这样的人,都触碰不到的。” 梅青: 贴心小袄,怎么突然变成扎心的荆棘之甲了呢? “嘿嘿。”雅馨却狡一笑:“梅大哥,人各有命,与其自怨自艾,不若好好为沈大人做事。 “如今他贵为国公,又得两位圣人恩宠,前途定然无量。” “我们有幸拜入他门下,与他同生共死,已是百世修来的大福分,大机缘。应好好珍惜才是。” “梅青受教了。”梅青点点头,却又想到了什么,缓缓握紧了雅馨的手。 雅馨脸上一红,却也不把手鬆开,只是不停肘击玉清音,缓解少女的尷尬: “喂喂喂,我的好师妹,这可是老天送你的大机缘啊!” “如此大方的沈国公,如此霸气的沈国公,如此位极人臣的沈国公,说是大!极!霸!都不为过,你可要把握住啊!” “.....” 玉清音听著师姐言论,眼角抽搐她想不通,平日里正经的师姐,怎么从遇见沈诚开始,就变成这幅样子了呢? 但当她把目光移向沈诚的时候,心却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 不知为何,看著圣后和陛下,因为沈诚剑拔弩张,她心里头,便不怎么舒服。 “师姐啊。” “嗯?” “可以给我讲一讲沈大人和我的事情吗?” “啊?” 另一边,远处阴影之中,有一隱匿身形的结界。 白月璃和白月汐这对姐妹,正趴在草丛里。 天狐一族与大虞的仇怨尚未解开,银婆婆自然不能带著族人,暴露到大虞皇帝面前。 於是乎,只有这对姐妹悄悄潜入,搜集情报。 “啊,嘿嘿,主人好帅,哇,真的好帅~好想吃一口~把肚肚都吃的满满的~”白月汐趴在地上,著肉臀,狐狸尾巴一摇一摇的。 “你来也就罢了,为什么我也要跟上?”白月璃不满看向愚蠢妹妹。 “这话说得,我是月奴,你是璃奴,自然是要跟在主人身边的呀~”白月汐头也不回。 “谁是那,那,那什么奴!”白月璃嘟著。 “嗯?”不曾想,听到这话,白月汐转过头,冷冷地看著她:“姐姐啊,你是不是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什么状况不状况的,不就是那沈诚抓住我的把柄了吗?”白月璃屈辱地扭过头: “若不是为了我族传承,我才不要做他的什么奴隶!” “姐姐啊,你真是太愚蠢了。”白月汐嫌弃道:“你还不明白吗?只靠我们,根本就不可能復国。” “嗯———”白月璃眼神一颤,紧拳头。 白月汐所言,她又岂能不知道,只不过是不想面对,所以才自己骗自己罢了。 “但有了主人就不一样了!”白月汐双手握紧,眼晴中都是小星星: “主人如今得两位圣人圣宠,又封了国公,更有江湖修士愿意为他卖命。” “而最重要的是,主人还没到二十岁。” “如此成就,如此年岁,將来就是封了异姓王爷,也不意外。” “而一旦封王,便会有自己的封地!不是一城,而是一州!到了那时,我们的復国之梦,便不远了。” “你,竟然想了这么多?”白月璃像看陌生人一样,看著自己妹妹。 “那是!”白月汐昂起头,尾巴翘的飞起:“我早就说过了,只有我才能带领我们天狐一族, 走向伟大!” “你就学吧你!” 白月璃:(元云) “总之,你要好好干,私下里咱们称姐妹。但工作上,可就要称职务了。”白月汐伸出一根手指:“我是月奴,你是璃奴,可別忘了!” 说完,白月汐便扭过头,又双手捧脸,盯著沈诚,嘿嘿傻笑,一副痴妹的模样。 白月璃:— 虽然妹妹说的煞有其事,很有道理的样子,但她怎么感觉,这蠢狐狸,就是想拉著自己一起, 陪那个沈诚玩呢·. “月汐,我觉得—哎?等等,你干嘛呀你!那是桌角,不能至少別喊沈诚名字!” 外面的人在想什么,沈诚不知道。 他只知道,天不怕地不怕的沈侯爷,哦不,是沈国公,现在正面临前所未有的大危机! 在女帝和圣后开始修罗场的瞬间,沈诚就已经传音给南宫玥,想要稳住她了! 但没想到,这一次,大虞女帝却完全不理他那套“圣后臥底计划”。 执意要把自己从圣后手里抢过来。 这让沈诚很是头疼。 “她是怎么了,突然求胜欲这么强?” 南宫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她的脑子很清楚,这个时候最应该做什么。 如今,圣后因为沈诚,与公孙家撕破了脸。 这正是沈诚计划中的关键一环! 圣后为了保住自己的权利,必定要扶持沈诚,与公孙家斗上一斗。 而沈诚也就可以利用此机会,长袖乱舞,笼络其余三大家族,分而破之。 所以,大虞女帝现在要做的,便是继续保持原样,让沈诚回到圣后门下。 但今日的南宫玥,却怎么都无法保持理智。 她只是站在沈诚身边,闻著他身上的味道,便產生了一股强烈的求胜欲。 “不,不行,朕不能让这狗男人的计划失败,好不容易等来了机会。” 大虞女帝不停运转静心诀,將那份求胜欲压下,看向圣后。 圣后刚想再爭上一爭,却看到了南宫玥身后的沈诚。 二人双眸对碰,李倚天心神一颤,竟是主动避开了眼神,就像是逃跑一样。 该死,本宫这是在做什么? 怎么和陛下,爭起沈诚来了? 呼—·陛下才是一国之君,遇到如此大事,於情於理,沈诚都应该向她回报才对! 本宫今天是怎么了,怎会做出如此不理智的事情? 她又偷偷警了沈诚一眼,心神慌乱至极:“果然是这业障吗让本宫如此失態。”“ “这种感觉,难道本宫是在吃醋?吃他和陛下的醋?” “不可能!本宫才不会吃醋!” “还有,本宫也不需要吃醋,这业障为了本宫,连命都不要了,陛下拿什么和本宫比?” “可是,本宫要是把他叫到身边来了,又要和他说什么呢?” “他若是把对本宫的情感和盘托出,本宫又如何抵挡他的炙热?” “他若是以帮本宫净化业火为理由—“ 李倚天的脑海中,又回想起沈诚给他清除业火的画面。 想到自己双眸上翻,不停哈气的模样,一时便慌了神。 “圣后,要不——” 南宫玥斟酌著用词。 “咳,咳咳,没,没事。”李倚天乾咳两声:“嗯,陛下,刚刚,刚刚是本宫越了,沈,沈卿应当先向你匯报才是—“ “啊?”南宫玥疑惑:“圣后,你这是—” “没,本宫,本宫什么事都没有!好了,陛下,本宫身体有些乏了,先,先告退了!” 说著,她便一跃而起,身披玄凰虚影,竟是直接飞走了。 只留下南宫玥和沈诚,面面相。 大虞女帝也搞不清楚圣后到底怎么了,想了想后,看向沈诚:“沈国公,跟朕来一趟。” “是。”沈诚恭敬道。 “国师,裴供奉,业城诸事,你们先替朕处理。”南宫玥又看向方雨二人,在两人称是之后, 一挥手,便召唤出鑾驾,带著沈诚坐了上去。 片刻后,鑾驾迎风而起,在云层中隱匿消失。 坐在其中的沈诚不由喷喷称奇。 明明是扶风而起,扶摇直上,他却没感觉到丝毫的顛簸,如同在地上一样。 他靠在椅背上,一边看著天空,一边挺直腰杆。 “呵,你这次,怎么这么拘谨?”南宫玥与他相对而坐,挑挑眉毛。 “嗯,陛下,君臣有別,这次这么多人看见臣上了您的鑾驾,想必总会有些流言语———”沈诚想了想说道。 “朕才不会在乎这些东西。”南宫玥淡淡一笑:“行了,你也別这么绷著了,这没外人。” “既然如此。”沈诚点点头:“那臣也就不用装什么正人君子了!” “呵,你何时在朕面前,装过什么正人君子一一你干嘛呀你!” 南宫玥正说著,沈诚却上前一步,直接扑到了她身上:“鸣鸣鸣,陛下!” “!!!”南宫玥没想到,这狗东西竟然给点阳光就灿烂。 朕让你不要太拘谨,不是让你轻薄朕啊!你个贱人! 她抬起手就想把沈诚推开,却没想到,当她手指触碰到沈诚的瞬间,一股龙气便从沈诚体內涌出,进入她体內。 “嗯~” 那龙气在她腔內横衝直撞,让她不由婴哼一声,连忙运转灵气压制。 可身体却怎么都还是愣了那么一瞬。 就这么一瞬的功夫,沈诚便撞了过来。 吧唧脸便埋了进去。 牡丹香沁入鼻腔,沈诚也愣住了。 “嗯?奇了怪了,怎么没把我推开?” 这么想著,他突然感觉自那巨大宝箱之中,传来一股冷意。 那是杀意! “布豪!”沈诚立刻意识到出了大事,连忙要起来。 可就在这时,他体內的龙气,却也跟著一同暴动,竟与女帝身上的龙气连成一体。 这也导致,他的脸被那深邃的巨大宝箱,彻底吸住,再拔不出来。 感受著宝箱主人的杀气越来越重,沈诚病急乱投医,连忙抬起双手,按住宝箱,想把脑袋拔出来。 他本来只是轻轻用力,可那宝箱却越裹越紧,几乎要把他吞掉。 他没有办法,只能猛地使劲將其按住,狠狠使出一把劲! 吧唧! 这才把脸拔了起来,却正好对上了大虞女帝那冰冷的,像是看垃圾一样的眼神。 “陛下,您听我解释!这是个误会!我刚刚被黏住了!” “抓紧———放开。”南宫玥盯著他,眼神要杀人。 “好好好,臣这就放开!”沈诚连忙称是,想把手从巨大宝箱上取下。 却不曾想,手竟然也黏住了! 他努力了许久,都未曾拔下来,倒是那巨大宝箱,在他手中不停变形。 而南宫玥的眼神也越来越冰冷。 她盯著沈诚的双眼,一字一顿道: “沈!无!咎!” 第230章 事到如今,只能带女帝去空间了! 第230章 事到如今,只能带女帝去空间了! “沈!无!咎!” 大虞女帝像看垃圾一样看著沈诚,若是眼神能杀人,恐怕已经要把沈诚捅好几个窟窿了。 这狗男人,越来越放肆了。 之前还只是装模作样要扑自己,现在,竟然真的扑上来了! 扑上来也就罢了,竟然还敢把脸埋进来! 今天就敢把脸埋进来,以后敢把什么埋进去,她都不敢想像! “陛下,这是误会啊!臣是忠臣,大忠臣!” 沈诚一边说著,一边想把手鬆开。 可是不知怎的,他越是想鬆开,那手却粘的越紧。 那巨大宝箱,也在他手心中,一会变成扁的,一会变成圆的,一会变成不规则的形状。 “放肆!看样子今日,朕必须要给你点顏色瞧瞧!” 大虞女帝怒极,凝聚灵气就要把沈诚弹飞。 可她刚一聚气,被她压制的龙气,竟又一次冒了出来,在她腔內横衝直撞, “嗯” *坊大虞女帝寧一声,刚刚聚起的灵气便被破掉。 不仅如此,那横衝直撞的龙气,还破开了她压制著的天道之殤,让大量魔气涌了出来。 魔气入体,她不由咳嗽起来,感觉浑身绵软无力。 “陛下?”正玩弄,哦不,是逃脱巨大宝箱的沈诚,也察觉到了不对劲:“陛下,您怎么了?” “朕,真没事——”南宫玥强撑著,可身体却越来越无力,竟是要往沈诚身上倒去。 “陛下?”沈诚感觉到手上的重量越来越大,心头疑惑更甚。 不行,不行,朕不能倒在这狗男人身上,朕是一国之君-南宫玥用最后的意志力压住龙气, 双手按住沈诚肩膀,把自己撑住。 “呼,呼,呼..” 天道之殤侵蚀带来的伤痛,让她不停喘著粗气。 而那黑色的魔气,也从她体內溢了出来。 一股久违了的痛苦,自神识中爆发,大虞女帝不由皱起眉头,抿住嘴唇。 不是吧,难道是被我气到了?导致旧伤復发?沈诚眼神微颤,不由地就运转起了【碧血洗剑诀】和【魔剑御雷诀】。 作为陛下的医师,得好好帮陛下治疗才是! 剎那间,沈诚修炼十二年的魔雷,便涌入到大虞女帝体內。 她周身縈绕著的魔气,瞬间便被分解,吸收到沈诚丹田。 而天道之殤,也被魔雷中蕴含著的【济世】之力治癒。 伤痛一点点治癒,正强忍痛苦的大虞女帝当即感受到舒畅与释放。 “呼,这狗男人,眼力倒是不错,知道给朕疗伤—-不过,一码归一码,轻薄朕的事情,不能这么算了,还是要一—嗯?” 南宫玥在心中说著,凤眸却猛地缩为一点。 “等等,这小子的雷法,怎么感觉进步了?之前电朕的时候,没有这么厉害才对——” “该死,这,这雷法的强度,怎会如此的———” 大虞女帝被沈诚医治伤病多次,已然习惯了他雷法的强度,故那魔雷涌入体內之时,没太当回事。 但隨著雷法运转,她便感觉不对劲了。 她的心神竟是挡不住这雷法的攻势,骤然失守! 失守倒也罢了,那被她压制住的龙气,立刻不受控制运转! “嗯~朕,朕怎么会—” 大虞女帝再控制不住身体,扶著沈诚肩膀的双手便猛地一用力,把沈诚按倒在地。 自己也扑到了他怀中,双眸微翻,若小猫一样哼唧起来。 “陛下?你这是“混帐,闭,闭上你的狗眼!嗯~”大虞女帝屈辱颤抖,恨不得一口把沈诚咬死, “?”沈诚却眨眨眼,把手从巨大宝箱上取了下来:“陛下,鬆开了!” “..唔。”南宫玥已经在雷法的治癒和龙气的乱窜中说不出话来,只能屈辱地抿住嘴唇。 而隨著沈诚把手拿开,魔雷离开大虞女帝身体,那天道之殤又一次反覆,她屈辱的脸上又一次浮现出痛苦。 “这是—”沈诚眼神一颤,连忙睁开【改写之眼】,观测女帝的灵气脉络。 湛蓝的双眸之中,大虞女帝的身体变为透明,一个个灵气节点和一缕缕灵气脉络,清晰无比。 这也是沈诚第一次看到大虞女帝的身体脉络。 他清晰地看到了女帝高耸之间的剑鞘徽记,小腹处下丹田周围的天道之殤伤口,以及在体內流窜著的灵气。 “医者的灵气顏色是绿色,武夫是红色,魔修是黑色,道门是蓝色—可女帝的灵气顏色竟然是白色,这顏色並不在所有修行体系之中,真是奇怪。” “难不成,这便是女帝强大的原因?” 沈诚心中想著,却发现在这些白色的灵气之中,竟还有一缕金白相间的灵气。 这灵气成龙形,但与女帝那磅礴的灵气相比,却更像是一个小泥鰍或是小触手。 他仔细窥探,有所明悟。 “这灵气,竟然是我的本源灵气——.奥,原来是这样!” 他算是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吸在女帝身上了。 他的这缕本源灵气,不知为何,进入到了女帝的灵气之中。 女帝何许人也,乃是当世第一强者! 自身的防御机制,第一时间,便想把这缕灵气绞杀。 而那些灵气夸张的量级,对於自己这一缕灵气而言,简直就像是大车轮流碾过一般。 自己这一缕本源灵气,自然而然地恐惧,想从女帝体內离开。 於是,当自己碰到女帝之后,他便想钻回自己体內。 可又钻不回来,所以,便把自己吸到了女帝身上。 “没想到我的本源灵气,竟然变成了这顏色与形状,这么看来,和月奴的双修还是有很大用处的。” 沈诚喃喃自语著。 而趴在她身上,迷迷糊糊的南宫玥,却心神一颤。 她此刻被龙气,天道之殤,魔雷,三种力量侵蚀,全身的力气都在抵御这些力量。 故而对外界的感知迷迷糊糊的,只能听见“和月奴双修”这几个字。 月奴? 朕的名字是南宫玥,莫非,这月奴是他喊朕的? 大胆!!! 双修? 这狗男人竟然还想和朕双修? 该杀!!! “杀头,朕,朕要杀你的头—”南宫玥屈辱地抿住嘴唇,喃喃自语。 沈诚却顾不得这么多了。 改写之眼中,自己的本源灵气,竟是有要被女帝灵气吞噬掉的跡象。 “这么看来,女帝体內的白色灵气,应也是龙气,而且,比我的本源灵气还要精纯,所以,我的灵气才会被她莫名其妙吸入体內。” “若不取出,还不知道接下来回发生什么。若是因为两份灵气不合,导致走火入魔,那她就完了。” 想到这里,沈诚双手交叉到女帝身后,扶住她的臀儿,猛地一翻。 就把趴在自己身上的大虞女帝,抱到了怀中。 接著,轻声道:“陛下,得罪了。” 南宫玥:!!! 得罪什么?这狗男人想干什么? 他难不成,是想趁朕不备,行苟且之事? 亏朕还以为你是大虞忠臣!亏朕还想和你一路同行! 沈无咎!朕一定要杀你的头! 这么想著,大虞女帝冒著被天道之殤侵蚀的风险,凝聚灵气。 就在这时,大虞女帝却感觉到体內的龙气,被引动了。 而她神识中的压力,也骤然一减。 “嗯?他这是—” 大虞女帝缓缓睁开眼晴,却见沈诚正把手搭在她小腹上,额前布满冷汗,一丝不苟地牵引著那龙气。 清澈的双眸中,哪里有登徒子的下作? “他是在给朕疗伤?是朕想多了?可朕明明听到——月奴和双修—” 大虞女帝眯起眼睛,著眉头:“难道是幻听?” “陛下,请张嘴。”沈诚缓声说道“啊?”南宫玥愣住。 “我得把这缕灵气取出。”沈诚皱眉,浑身都被冷汗浸透:“陛下,我坚持不了太久。” 女帝的灵气太过磅礴,这些灵气成绞杀之势,躁沈诚那一缕本源灵气。 他確实很难顶住。 “嗯——”南宫玥这才意识到,还是自己想多了。 可是,朕是皇帝,却躺在一个臣子怀中,还要在怀中张开嘴巴一种前所未有的屈辱,涌入南宫玥心头。 这位脾天下的九五之尊,竟破天荒地不知所措。 “陛下——.”沈诚咬牙道。 “好,好了,朕知道了!”南宫玥屈辱地闭上眼睛,把嘴巴张开一条缝。 那丰润充满弹性的朱唇,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暴露在沈诚面前,与他的面门,不足一拳之距。 他甚至能够感受到大虞女帝的呼吸。 咯瞪,咯瞪—沈诚的心跳微微加快,连忙甩甩头,守住心神,牵引那龙气,將其从她口中取出。 “给我—出来!” 沈诚猛地一用力,那抹龙气便冲向女帝面门。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女帝体內的灵气,竟突然暴动,又一次把那龙气给裹了回来。 “咳,咳———”大虞女帝咳嗽两声:“怎,怎么回事?” “陛下你刚刚张嘴张的太慢了———”沈诚无奈:“臣实力不足,没能引出。” “这——”大虞女帝的冰山脸上,盪起抹緋云:“那再试一次吧。” “好,但这一次,陛下不要再运转灵气抵御了。”沈诚叮嘱道。 “抵御?朕没有抵御。”南宫玥皱眉:“朕也想把那抹灵气逼出,怎可能抵御?” “啊?”沈诚眼神一颤。 这么说的话,刚刚那绞杀的灵气,只是女帝的自我防御机制? 他突然感觉到强烈的挫败感, 別看自己实力提升了不少,但在大虞女帝面前,还是个小垃圾。 连人家的防都破不了。 “麻烦了.”大虞女帝自然也想明白了这一点,面露难堪。 这么下去,沈诚根本无法取出那抹灵气, “確实麻烦了——.”沈诚也皱起眉头,思索办法。 “事到如今,朕只能炼化这缕灵气了。”大虞女帝想了想说道:“嗯——即使如此,你且离开这里,免得朕出现走火入魔的跡象,伤了你。” “不行,臣不能眼睁睁看著陛下,承受如此风险。”沈诚摇头。 听到这话,南宫玥心头一暖, 看样子,刚刚那月奴,双修什么的,果然是自己听错了。 她柔声说著:“你放心,朕不会有事的。快走吧,朕若是伤了你,才是麻烦。” “陛下这就是在骗臣了。”沈诚摇头。 炼化另一人的本源灵气,本就是件相当危险的事情,稍有不慎,便是大祸。 这是修炼的法则,不然的话,修士们也不用好生修炼了,直接抓其他修士们吸收,不就好了? “哎。”南宫玥知道瞒不住,嘆息一声:“这是唯一的法子了。” 她又怎能不知,炼化本源灵气的后果,但事已至此,只能赌一把。 沈诚却笑了笑:“以实,倒也不是姑有別的办法。” “哦?还有办法?”南宫玥挑眉。 “嗯,臣保证能帮陛下把那灵气取出,但需要陛下答应臣,农论臣做了什么,都赦秉臣的任责。”沈诚小心翼翼说著。 “丹又想干什么?嗯——”大虞女帝还想追问,可那缕龙气,却又一次活动起来。 连带著姥道之殤,也散溢魔气。 她知道,时间不多了,只能点点头:“好,若丹能將这缕灵气取出,朕赦秉丹一切任责!” “臣谢陛下,那么陛下,得任了!” 沈诚点点头,又一次把手搭在女帝仗上,紧接著,催动灵气牵引龙气。 但这一次,他牵引的方向,却不是女帝的產巴。 而是往下丹田处移动。 “嗯?等等,丹这是——”南宫玥双眸一颤,突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陛下,您全仗都是护体灵气,唯有一处姑有。”沈诚睁著改搅之眼,冷静说著:“那世是姥道之殤在之处。” “等等,不,不行!”南宫玥一下子出慌了神,冰山脸上再姑有平日冷静。 “陛下您放心,姥道之殤臣可以解决!”沈诚不为动:“只要用魔剑御雷诀,就能压制住魔气,让那缕灵气通过了!” “不,这不是能不能通过的问题!”南宫玥按住沈诚手掌。 要知道,这一抹灵气,怎么都是要取出来的。 若是往上丹田牵引,那世是从口中取出。 这往下丹田牵引— 沈诚却冷静一笑,猛地將大虞女帝手坑开:“陛下,事急从权,可由不得丹了!” “等等,一定还有別的办法,一定一—哼~” 大虞女帝还想说什么,可魔雷却在姥道之殤上爆开,她一下世失去对仗体的掌控,哼唧出声。 还未等她將人压下,那抹本源灵气,世穿过了姥道之殤的伤口,被取了出来, 而沈诚也用手,將那灵气接住。 剎那间,大虞女帝的凤眸骤缩为一点,浑仗发颤,玉趾农力蜷缩。 “可,可恶的狗男人——“ “朕,朕———杀,杀丹的头———·” 第231章 女帝的修行 第231章 女帝的修行 牡丹雨,与龙攀中倾盆而下。 沈诚擦了擦脸上的汗珠,长鬆口气:“陛下,幸不辱命,臣把这缕灵气取出来了。” 而大虞女帝南宫玥,此刻正躺在地上,凤眸盯著天板,动也不动。 堂堂一国之君,竟然在臣子的面前— 可恶,可恶,实在是太可恶“陛下,陛下您没事吧陛下?”沈诚明知故问:“可是身上还有什么伤?” 南宫玥缓缓扭过头,见沈诚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心头猛地升起屈辱怒火。 朕有没有事,你个狗男人会不知道? 说实话,此时的南宫玥,正处於前所未有的纠结和屈辱之中。 要知道,以往沈诚虽也经常对她行轻薄之事,都是在魂剑阁中,在现实中却是第一次。 更別提,以往他最多也就捏捏小脚,或者假借疗伤之名,揉揉臀儿。 像今日这样的混帐事,还从未做过! 如此越,必须杀头! 但能杀吗? 自然是不能杀的。 毕竟沈诚是为了救自己,不让自己走火入魔,所以才行此事。 更何况,自己还承诺了,要救免他全部的罪责。 而且,就算能杀,南宫玥也捨不得杀沈诚。 要不是他,这师语萱残魂的计划便已经完成,到那时,这东州百姓,不知道要死去多少。 无论於情於理,她都不能杀沈诚。 可是不杀他,难道这轻薄之事就这么过去了? 这狗男人,今日就敢让自己瞳孔落雨,將来敢干什么,南宫玥根本想都不敢想! “陛下,臣有罪,臣惶恐!” 沈诚看著南宫玥面色青一阵紫一阵的,连忙躬身作揖。 他对待南宫玥这种女人的態度,一向是大胆认错,態度诚恳,保证不犯,下次继续,变本加厉“呵,呵呵。”大虞女帝冷笑著从地上坐起,屈辱地抿住嘴唇。 这狗男人每次都说自己错了,结果呢? 还不是一次接一次地轻薄她? “仔细想来,从遇到这狗男人开始,朕就没占过上风”南宫玥眯起眼晴,心中暗道: “朕在任何人面前,都是说一不二,唯独在他身旁,处处落雨下风。” 一股强烈的求胜欲,涌上大虞女帝心头。 那种求胜欲,仿若是源於她的生理本能,让她难以克制。 她就是很想贏过沈诚。 “呵。”南宫玥冷笑一声,掛著少女緋云的冰山脸,转向沈诚:“你说得对,你確实有罪,该罚!” “啊?”沈诚一愣:“可是陛下不是答应臣,会救免臣的一切罪责一一哎?” 他话还未说完,大虞女帝便抬起玉足,踩到他胸膛,把他推倒在地。 “陛下?” “卸甲!” “啊?” “朕让你卸甲,听不懂吗?” “不是”沈诚还想说什么,却发现身上的甲胃竟自己卸掉了。 不仅如此,身体还被大虞女帝用灵气操控,按在了地上,动也不能动。 “呵,沈卿,你还记得朕答应过你,要给你奖励吗?”南宫玥捧起下巴,饶有兴致地看向沈诚,玉足在他面前不停晃动。 “啊?奖励?” 沈诚一愣,这才想起,女帝確实说过,要穿黑丝奖励自己来著— 但最近事情太多,接连战斗,他都给忘了。 “你!” 南宫玥面色一冷,心头涌出一股怒意。 这狗男人,连朕给他的奖励都能忘掉? 杀头!必须杀头! 这股怒意伴隨著那强烈的求胜欲,让大虞女帝控制不住自己。 “每次都是你贏,这次,朕非要贏你!” “陛下,陛下您別这样—“ “朕这是在指导你修行!” 两个时辰后,沈诚从龙中飞了下来,嘴唇发白。 没接到女帝的命令,下方眾人自然都等著,未曾离去。 裴夜殤见他来了,第一个迎了上去:“我说小弟弟,你怎么回事,怎么一副虚脱的模样?” “没,没什么———”沈诚摆摆手。 “呵呵,小弟弟,陛下不会是用別的法子奖励你了吧?” 裴夜殤挑挑眉毛,一副老司姬模样,调笑道。 “没有没有.”沈诚连忙摇头。 女帝结束前特意叮嘱他。 “喷喷喷,那你可得好好努力呢,陛下这些年来也没个男宠,你若是当了,那岂不是飞黄腾达?” 裴夜殤把手搭在沈诚肩膀,调笑道:“要不要姐姐教你几招?” “不了不了。” 沈诚如今正是贤者模式,世间美色对他而言都是红粉骷髏。 “哼哼。”裴夜殤见沈诚一副受不了的模样,满意地把手收了回来。 嗯,看样子这小弟弟在我的攻势下,应是怕了。 这样的话,他应该不会怀疑我的“夜殤十八式”,是真是假了。 不过,这小弟弟倒还挺有自知之明的,不去打陛下的主意。 裴夜殤虽嘴上挑逗沈诚,但心里根本不认为,陛下和他发生了什么。 陛下那是何许人也? 是只可远观不可褻玩的高岭之! 怎会青睞某个男子? “沈国公。”方雨也走了过来:“身体可还有恙?” “国师放心,无恙,无恙。”沈诚连连摆手。 “沈国公乃我大虞栋樑,还是多多检查一下为好。”方雨说著,就朝沈诚走来。 方雨虽面色如常,一副正经模样,可沈诚却分明看见,她不著痕跡地舔了下嘴唇! 大胆国师,食髓知味了是吧! 天不怕地不怕的沈大人,心中一阵头疼。 结束秘境以后,他先是和方雨进行野外生存,又是和女帝修炼足道,再这样下去,可是真要精疲力竭了! “沈卿!” 就在这时,穹顶之上传来女帝的声音。 眾人连忙下跪。 “陛下!” “眾爱卿免礼。业城事毕,诸位隨朕回京议事。沈国公暂且留在业城,七日后回京復命。” “是!” 眾人连忙行礼称是。 方雨恋恋不捨地看了眼沈诚:“看样子贫尼是无法为沈国公检查身体了。” “还好还好——”沈诚鬆口气。 “嗯?”方雨看向她。 “咳咳,我的意思是,我身体还好,不需要检查。” “嗯。”方雨点点头,收回目光,又变成了那副恬静圣洁的模样,离开了。 只是当她身影消失,一道声音却传入沈诚神识: “沈郎,再过七天,就又是祛除魔气的时候了,贫尼在寺里等你。” 沈诚: “啊,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阿弥陀佛—.”他捂住太阳穴,很是头疼。 就在这时,一颗光球降落到他手边,大虞女帝的声音隨之响起: “这里面是朕为你挑选的丹药,你新收了部下,自然需要这些,还有那师语萱的残魂,被朕封印了,也在袋中,你且拿去,好好调查。, “是。”沈诚自然知道女帝尚未离开,恭敬接过。 “嗯,另外,七天后,来找朕,朕带你入玉龙阁藏经楼,取你的奖赏。” “玉龙阁?” “嗯,那是我皇家宝库,这百年来,你还是第一个有资格进入的外姓之人。” “谢陛下。”沈诚恭敬道。 在他听到玉龙阁的瞬间,体內的龙血便躁动起来。 看样子,真龙天子的宝库之中,应是有某种东西,对自己大有益处。 “不用谢朕,这些都是你应得的。”大虞女帝的声音突然变小:“另外—今天的事情,只是朕对你的奖赏,莫要多想。” 说完,便结束了传音。 沈诚又等了片刻,確定没什么別的事了,才放鬆下来,伸了个懒腰。 而早早等候在外的业城官员们,也围了上来, 在女帝和他空中行动的时候,这些官员们也接到了方雨的通知。 “沈国公,哎呀呀,下官早就听闻您少年英雄,今日一见,果然神采奕奕啊!” “是啊是啊,沈国公,您可要保重身体,这业城三区十县的胆子,还挑在您肩上呢!” “沈国公,在下已经布置好了酒席,可否赏光,与我等共饮?” 这些说话的人,皆是原本业城的文官,之前纷纷效力於公孙家。 如今公孙家在业城倒台,他们的言辞是竭儘可能地諂媚。 毕竟他们能否保住官位,就在沈诚一念之间。 “喝酒就免了。”沈诚柔和一笑,让眾官员如沐春风:“本公有些乏了,这业城可有安歇之所?” “有的有的,国公放心,下官已將城北那片桃林中最大的宅子给您收拾了出来,供您暂时歇脚业城刺史恭敬道。 大虞地方的官员体系,与中央一样,分为文官与武官。 武官为太守,文官为刺史。 “好。”沈诚点点头:“不知那位带兵抗敌的业城太守,所在何处?” “大人,太守他受了重伤,正在家中养病。”业城刺史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要不,下官现在叫人传他?” “不了,既是受了伤,便让他休息吧。”沈诚摇摇头,却眯起眼睛。 他吞噬黑山羊之女之后,这业城的守军,应是都復活痊癒了才对。 这太守身上怎还会有伤? “应是不想见我—” 沈诚笑了笑,却没再说什么,只是示意刺史带自己去住处。 一天后。 柔和的阳光,沿著窗子撒入屋內,沈诚把白月汐的狐狸尾巴从鼻子旁拽开,坐起身子,伸了个懒腰。 昨日来到宅邸之后,他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么长时间的辛苦,著实累坏了。 至於白月汐,自然是充当他的抱枕。 “主人,你醒了啊~”白月汐也坐了起来,轻薄被褥沿著她的肩膀滑落,露出丰润可口的北半球。 她揉了揉悍的睡眼,恭敬道:“我现在就去给主人打水洗漱。” “不用了,你休息吧,跟著我忙了这么久,你也累坏了。”沈诚揉揉她脑袋: “洗漱这种事情,不是还有你姐姐在吗? 在房帘外面的白月璃,顿时狐身一颤。 喂喂喂,凭什么我的蠢妹妹就能睡懒觉,可我却要一大早起来服侍你啊! 白月璃在心中嘟著,却没有多说一句,只是屈辱地打来热水,为沈诚洗漱更衣。 在整个过程中,白月璃已经做好了会被指油轻薄的准备。 可沈诚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这让白月璃搞不懂了。 这男人让自己当他的贴身女僕,不就是要想吃盖饭吗? 怎么还不动手? “璃奴。” “嗯?”白月璃被嚇了一跳:“怎么了,沈——·嗯,主人。” “天狐一族和江湖修士们,都在府上吧?”沈诚看著镜子中的自己说道:“叫他们来观景台见我。” “好。” 片刻后。 业城刺史给沈诚选的这个宅子,著实不错。 修建在城北的桃林中,景色秀丽的同时极为安静。 可却又有一观景楼,是整个业城第二高的建筑,可以俯瞰整座城市。 沈诚站在顶层,双手扶著雕栏,看著渐渐醒来的业城。 今天正好是十五,是老百姓们赶大集的日子,街上热闹非凡,就仿佛昨天的那场灾难根本没发生过一样。 整个城市四通八达,成回字形布局,各种旁支干道数十条,即使不算周遭十县,人口也有近百万。 这东州首府,著实是一座雄城, “呼——谁能想到,这么大一座城市,如今便属於我了。” 俯瞰著自己的封地,沈诚不由地长嘆一声。 曾几何时,他还是平安县一捕快,虽有远志,却浑浑噩噩,不知希望於何处。 现如今,却已是大虞国公,坐拥雄城,位极人臣,有了愿意追隨自己的部下。 这一切,恍若梦中。 哪怕是沈诚这久经沙场磨练出来的心性,都多少有些恍惚。 “主人他们到了。”白月汐恭敬道。 “好。” 沈诚点点头,从顶楼观景台走下,果不其然,梅青雅馨等江湖修士,以及银狐婆婆等狐妖,都等在下面。 见他下来,纷纷要跪地行礼。 “沈国公!” “行了,以后在我这边,无需下跪。”沈诚上前一步,扶住已经跪下的梅青: “诸位都与本公经歷过生死,是值得信赖的战士。” “你们且记住,本公需要的不是奴才,不是僕人,而是荣辱与共,可以交付后背的部下与战友。” “往后路还很长,公孙家即世家的反击很快就会到来,引发这一切灾难的北齐国师和带著餮面具的神秘人,也仍然活著。” “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诸位。”说到这里,沈诚看向他们,郑重道:“可愿与我同行?” “这还需要问吗?”银婆婆率先道:“我天狐一族,从今往后,便是国公的利刃,在此立誓,永不背叛!” “我等乃沈国公的利刃,永不背叛!” “龙渊阁相信沈国公,能够还这天下百姓太平!”梅青拱手作揖:“愿为国公效犬马之劳。” 他身后的修士们,也纷纷行礼:“吾等愿效犬马之劳!” “好!” 沈诚笑著从怀中取出丹药:“那我也向你们承诺,今生今世,绝不会独享荣光。” “这些丹药,都拿去吃了吧。” “丹药?” 人族修士还讲礼节,天狐一族隨性惯了,自然没这么多礼数,一只年龄尚小的小狐狸上前一步,拿起颗丹药。 眼神却在下一瞬骤变: “等等,这是天阶丹药,玄冥化龙丹!!” “什么?天阶丹药?”梅青也眼神一颤,不敢置信地看向沈诚— 第232章 沈大人调查师语萱! 第232章 沈大人调查师语萱! “天阶丹药?这竟然是天阶丹药?” 隨著小狐妖一声惊呼,其余的狐族人族修士们,也纷纷將丹药拿起,面露惊论。 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別说用过了,怕是一辈子都没见过这种级別的丹药。 “那日我父亲突破二品之时,也曾请炼丹师炼製天阶灵丹。”梅青捏起一颗,面色复杂: “但只是一颗,就了我梅家不知多少代价,丹药现世之时,更是供奉於祠堂之中哪会像现在这般,隨意地洒在桌上。” 梅青不由抿起嘴唇,他算是明白,什么叫做你的极限只是人家的日常了。 这玩意儿很贵重吗?別说女帝给我的这些,就是雪儿炼丹炉里都挺多的啊—沈诚面不改色。 “真君在上,这我们可不能收。”银婆婆朝沈诚躬身道: “这丹药实在太贵重了。” “我等此次能活下来,都是真君的功劳,不偿还真君的恩情已是愧疚无比,若寸功未立,就把这丹药服下,那老身於心不安啊!” 听到银婆婆这么说,那些捧著丹药的狐狸们,连忙放下。 人族修士们,也都满脸惭愧不敢去取, 他们也没立什么功劳来著。 “无妨,给你们,你们便拿著。”沈诚摆摆手:“我说过了,只要你们效忠於我,我便绝不会独享荣光。”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沈诚摇摇头:“说句不好听的,如今你们实力低微,根本追不上本公的步伐,难不成以后,还要让本公保护你们? “这”银婆婆脸上羞愧更盛,这才一咬牙,拿起一颗: “既然真君都这么说了,那老身便吃了,以后,老身的命,便是真君的了!” “嗯,好说好说。” “真君在上,老身是认真的。”银婆婆却继续说道: “不知真君可有什么术法,可以束缚我等元神?若吾等背叛,便死无葬身之地!” “银婆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沈诚看著这位老狐妖,有些动容。 “我天狐一族,既已拜入真君门下,那便是一荣俱荣,一损则损的关係,真君若有这法子,放手施为。” 银婆婆郑重道:“这样,您给我们赏赐,我们也安心,我们为您办事,您也放心。” “没错。”梅青也点点头:“一人不事二主,既然已经决定追隨大人,自然要一条路走到黑, 有这份保证,我们也安心。” “没错,大人,若不是您,我们几个早就死在那秘境之中了,命都是您给的,你想要收回去便是!” “没错!” “同意!” 如今站在沈诚面前的人族修士们,可都是在那心魔幻境中沉沦挣扎过的强者。 这问心关一过,便是大彻大悟。 他们可能没有经国治世之才,但却都懂得“有恩报恩”四字。 “没想到你们竟然会有如此决心。”沈诚点点头:“不过,本公说过,要的並非奴才,而是部下。” “大人,这———”梅青顿时急了。 “你先听我说完。”沈诚摆摆手:“我確有一招数,可保证你们绝不背叛,但我不会干涉你们的思维。” “只会下达绝不伤害本公,不能做对不起本公的事的命令。” “这样,我们都能心安,如何?” “国公仁慈,梅青佩服!”梅青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 “真君仁德,老身惭愧!惭愧啊!”银婆婆也俯首称臣。 二人身后,人族修士与天狐狐妖,也都自发跪下。 他们很清楚,以沈诚的本事,是一定可以下达“必须百分百服从他”的咒术的。 可他却没有! 只是用咒术,保证他们不会伤害他。 甚至,若是银婆婆没提,他连这样的咒术都不愿下达。 “如此仁德之人,若是生在乱世—不,无需在乱世,如今这世道,需要的不正是这样的权臣?” 梅青看著沈诚,缓缓紧拳头。 他生平第一次,看到了希望, 看到了天下太平,百姓安家乐业的希望。 那希望虽小如烛火,但星星之火,尚可燎原。 “我天狐一族,有救了。”银婆婆也在心中暗道:“想当初,皇后娘娘的预言中说,我天狐一族的机缘,在那秘境之中。” “我一直以为说的是那老祖宗的传承,如今看来,真正的大机缘—·就在面前。” “对了,忘了告诉你们,我这秘法还有一能力,便是关键时刻,你们可引动其中力量,借用我的灵气。” 沈诚说著,便將道心种魔的第三式使出,於在场眾人身上,打上印记。 眾人都能感受到,不能伤害沈诚的念头植入心中,也能够感受到属於他的灵气,縈绕周身。 眾人哪里想到,这咒法竟然还有此等力量,当即拜谢: “多谢国公!” “鸣鸣鸣,国公的恩情永远还不清啊!” “臣的心中只有一个太阳,那便是国公啊!” “行了行了,都起来吧,快快服下丹药突破!”沈诚哭笑不得,摆摆手。 眾人这才崇敬无比地捡起丹药,塞进口中,盘膝而坐,吸收著丹药中的药力。 “喷喷喷,为何不直接给他们下达必须听从你命令的魔种?” 从沈诚身后飘了过来,手里头还拿著个册子: “那样的话,岂不是更方便?” “咒术再好,也收不服人心。”沈诚摇摇头: “若是他们的忠诚,只是因为咒术,那有人破除掉咒术之时,便是我人头落地之刻。” “收服一个人,就要收服这个人的心。” “喷喷喷,这些我也不懂,反正,你让姐姐我收集的东西,我都收集好了。” 把手中册子递给沈诚。 沈诚接过,粗略地翻看几眼,面色越来越冷。 在把业城公孙家全部解决之后,他便派走访了业城大大小小的商会,衙门· 果不其然,这该死的公孙家,还真把业城的税收到七十年后了。 业城百姓,每日需做三份工作,八个时辰,也就是16小时,才能勉强餬口。 且田地几乎都为公孙家所有,他们与其说是耕种,不如说是给公孙家打工的。 苛捐杂税更是数不胜数,寻常百姓,男丁看不到希望,女眷竟以给世家豪门的人当小妾丫鬟为荣。 这就是东州第一雄城,业城的真实。 “呼—·百姓都成这幅样子了,却还极尽所能压榨。”沈诚掐著眉心: “今年如此,后年如此,年年如此,总有一年,老百姓再交不起税款。” “到那时,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可不就只需要等点子王刷新了吗?” 正想著,却单手托腮,接著说道: “皇帝给你的这天阶丹药,可以一口气重塑他们的根骨,补足他们的灵气,让他们的实力提升一大截。” “不过呢,四品修士晋升到三品,需要的却不仅仅是根骨与灵气,还需要领悟。” “也不知道他们中有几个,能突破三品。” “悟?” 沈诚眉毛一挑,將小册子收起。 业城的事情,他心中已经有了对策,但却还差一颗关键棋子。 但这颗棋子却可遇不可求,需从长计议, “没错,五品突破四品,是寻找本心,本心已成便能觉醒领域。”解释道: “而四品突破三品,则是將本心化为道,找到了道,便拥有了自己的神通。” “若是找不到这道,就是有再多灵气,亦无法跨越天壑。” “如果说四品强者,是万里挑一的话,那三品强者,便是十万里挑一了。” “原来是这样。”沈诚点点头,回想起了柳灵儿。 当日,自己以灌顶之法,將监正传承中的炼器术知识,传授於她。 她以那些知识,匯聚为心中术士之道,突破三品。 竟是这么一回事。 “找寻自己的道吗”沈诚眨眨眼,心中想著:“那我所求之道是何道?难道是阴——咳咳摇摇头,把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出脑袋,沈诚收起念头。 他现在刚刚突破四品,距离突破三品还差许多积累。 而且,由於他所走修炼体系是【魂剑士】,这些积累也非寻常丹药可以帮助。 尚不是思索“道”的时候。 “嗯,他们一时半会也无法把药力吸收,既然如此..:: 这么想著,沈诚心念一动,星落斗转发动,原地消失。 而楼阁之上,门外的白月璃抿了抿嘴唇。 她,並没有收到沈诚的丹药。 眼看著族人们实力都在丹药的帮助下一点点提升,天狐一族的长公主,心里头开始不平衡起来“喷喷喷,璃奴,你是嫉妒了?嫉妒没有得到主人的爱?”白月汐在一旁拱火。 “呵,你神气什么?你不也没有?”白月璃瞪她一眼。 “主人给我的已经够多了。”白月汐却幸福的捂著肚子:“比起什么丹药,我更希望他给我一个孩子~” 白月璃:??? 汝听汝说的,可是人言否? 哦不,可是狐言否? “哼哼,实话给你讲了吧,我和主人修的是双修之法。”白月汐得意洋洋:“提升实力,无需这些丹药。倒是你,马上就要成我天狐一族最弱的嘍~” “到时候,你要怎么统领我族捏”” “我,我自有办法!”白月璃气不打一处来。 “哼哼,要不,你去求一求主人吧?你也看到了,主人心善,他如今如此对你,不过是因为你不承认自己错误。”白月汐摇头晃脑: “若你真心实意做他的璃奴,他一定会原谅你的~” “怎么——才叫真心实意?” “嗯.::::”白月汐嘟著嘴巴说道。 如,如此的下作?你已经到了可以隨时隨地说出这种话,都不需要脸红的地步了吗?白月璃震惊地看著她。 但一股念头,也在心中升腾, 只要他原谅我,便会给我力量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等等,白月璃啊白月璃,你怎么能生出这种念头? 你身为长公主的尊严呢?骄傲呢? “呼——”白月璃摇摇头,默念静心诀,將贪嗔痴压下:“没有他,我一样可以变强,一样可以统御我族。” “喷喷喷。”白月汐也不说话,只是看著愚蠢姐姐,不断偷笑。 而白月璃的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 另一边,沈诚通过斗转星移,回到了臥房之中。 他將女帝给他的包裹打开,一颗封印著师语萱残魂的珠子,便浮现在眼前。 將灵气注入其中,身穿白衣的北齐国师虚影,就从中飘了出来。 她看到沈诚的瞬间,便面色一颤:“是你!” “你好像很生气?”沈诚肆无忌惮地看著她。 “呵,本座犯得著与你这个晚辈生气吗?”师语萱残魂將心中不忿压下。 她当然愤怒,愤怒到了极致, 若不是沈诚,她的计划现在就已经成功了。 那黑山羊之女的灵魂,玉清音之体,一灯大师的舍利三相合一,便能塑造一个属於她的完美肉身。 但这一切,都因为沈诚的出现,结束了。 而最令师语萱残魂愤怒的,是她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输的。 为什么这沈诚一个四品,竟能对付苦海! 但无论再怎么想不通,对现在的她而言都不重要了。 现在,她需要的是活下去。 “呵,沈诚,你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大祸临头了吧。”这么想著,师语萱看向沈诚。 “哦?”沈诚挑眉。 “你应该也发现了吧,你身上的龙气不对劲,以及——-你的陛下,对你的態度也不对劲。” 师语萱残魂,似笑非笑地看著沈诚, 確实不太对劲,都足道我了沈诚点点头:“你知道什么?” 师语萱戏謔笑著:“以前,你身上只是有龙气,可如今,那气却蜕变为了真龙之气。” “而南宫玥身上,同样拥有这气。” “真龙之气,乃王朝正统之气,一国只能有一道。 “你们二人不是她吃了你,便是你吃了她。” 沈诚没有说话,皱起眉头,心中有些明悟。 怪不得女帝刚刚的胜负欲这么强,自己都说疲软了,她还要继续训练脚法师语萱接著说道:“呵呵,沈诚啊,你觉得以你的实力,有可能吃掉南宫玥吗?” “你的意思是?” 师语萱笑了起来:“不如与我合作吧,让我帮你当上这大虞的皇帝,我所要不多,只要当新朝的皇后,同时继续统领监天司,你觉得如何一一等等,你把神魔鞭掏出来干嘛.....!!” 北齐国师的瞳孔,一下子变得湿漉漉的— 第233章 女监正果然是可以成为妈妈的人啊! 第233章 女监正果然是可以成为妈妈的人啊! “等等,你,你要干什么?你听不懂人话吗?” 臥房之內,师语萱残魂,紧张无比地看著沈诚:“你最尊敬的陛下,若是知道你身上有真龙之气,一定会杀了你的!” “她会不会杀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马上就要死了。” 沈诚阳光笑著,手中【佛魔双生剑】化为【降魔鞭】,朝著师语萱残魂就抽了过去。 “你,你,该死,冥顽不灵!” 师语萱嘶吼一声,便朝房门衝去。 “呵,想逃?” 沈诚冷笑一声,鞭子抽出,一击就打中她脚踝,把她抽翻在地。 “混,混帐!” 师语萱残魂痛苦不堪,抿住嘴唇。 这降魔鞭对魔修可有奇效,入魔越深,被打中便越痛苦。 师语萱这种大魔头,自然苦不堪言。 “呵。”沈诚走到她身旁,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意思,一脚踩住她的脸: “来吧,给我讲讲,这次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呵,不过是个蚁,若不是南宫玥,你怎么可能抓得住我?”师语萱被沈诚踩著,满脸屈辱,却冷笑连连: “既然你不答应我的交易,那本座也就没有和你沟通的必要了。” 她身上条忽瀰漫起黑色雾气,脸上分泌出白色黏液,一点点化作虚无。 “你要求死?”沈诚眯起眼睛。 “哈哈哈!沈诚,本座一生都为了逃离命运而行动,而本座也差一点就成功了,差一点就从师语萱的瓶子中脱困。” 师语萱残魂冷笑著: “但可惜,本座败了,本座输给了你和南宫玥。但败了,不代表本座会愿意受你们两个欺凌。” “想让我为你们做事?做梦去吧!” “哈哈哈哈!命运是如此的骯脏,如此的齦,可偏偏,我就是逃不掉——“ “哈哈哈,沈诚啊,我逃不掉,你也逃不掉— 说著,她的身体便一点点化为白色浆水,溶解塌,与地板合而为一,再没了动静。 “选择了死亡吗?”飘在沈诚身旁,轻声呢喃著:“没想到这傢伙还挺有风骨的嘛,不过她说的命运是什么意思?” “问问,不就知道了?”沈诚说著,手中凝聚出把魔雷长剑,朝著房间角落甩了过去。 下一瞬。 “啊啊啊!!混帐,你,你,你是怎么看到我的!” 师语萱的惨豪声便在角落中响起,她也又一次现出身形。 只不过这一次,已经变成人身蛇尾。 那柄闪电匯聚而成的长剑,就插在她的胸口,把她钉在墙上。 “不可能我以半数灵魂为代价发动的隱匿术,你怎么可能看见—” 师语萱残魂看著沈诚,拼命挣扎。 但那魔雷长剑之中,却蕴含著破万法的能力。 她的所有术法一旦使出,就会被破掉。 “多亏了你,让我在那秘境中待了十二年,我的眼晴已今非昔比。” 沈诚双眸中闪烁著改写之光,戏謔笑著,朝师语萱走去: “还有,你觉得我可能相信,你这样的混帐,会平静地面对死亡?” “混蛋—別以为你贏了我,要不是南宫玥,要不是那个怪物,要不是一一啊!!!“ 她正说著,身上便燃起漆黑的业火,於是乎,惨豪声在臥房中响起。 “混帐,混帐,啊啊,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告诉你任何事!” “你不过是蚁,蚁!” “贏我的人不是你,是南宫玥!” “啊啊啊啊,我错了,停下,停下,啊!!!” “我说,我什么都说,只要你放过我!啊!!痛,太痛了,不要,不要再烧了!呜鸣鸣!” 业火熊熊,这灼烧一切的火焰,对只有灵体的生物可是特攻。 没用多少时间,师语萱的残魂便败下阵来。 她的灵体一点点解体,露出那颗属於她的本源石头一一上古妖血。 “师语萱啊,你已经错过了机会。” 沈诚抿了抿嘴,心念一动,用灵识勾连女监正的灵魂。 一条巨大白蛇的虚影,便出现在沈诚身后。 那白蛇从沈诚身后探出脑袋,悬停在师语萱身旁,朝著那颗上古妖血吐著信子。 “等等,等等,你,你体內为什么也有我的残魂?”师语萱残魂愣住了。 “你猜?”沈诚戏謔笑著。 “不,这怎么可能”师语萱残魂大吼著:“你,你难道有收容我们的方法?” “嗯,算是吧。”沈诚点点头:“我不仅收容了她,我还会给她自由。对,就是你梦寐以求的自由。” “大,大人,啊啊啊啊!”师语萱残魂拼命摇著头:“既然如此的话,我,我也愿意效忠於你!我发誓,我什么都愿意做!” “做您的工具也好,武器也好,奴隶也好,什么事情都可以!” “只要您收留我,只要您愿意给我自由!求求您,求求您啊!” 沈诚没有说话,只是讥讽而又悲悯地看著她,摇了摇头。 下一瞬,那白色巨蛇便张开嘴巴,一口咬中了师语萱残魂的脖子。 “啊啊啊啊,该死!大人,为什么,为什么不收留我!”师语萱残魂绝望地嘶吼著: “你凭什么选择她?凭什么不选择我!我比她优秀,我比所有我的残魂都要优秀! “我能够找到创造完美生物的代价!你凭什么选择她!” “是,是因为我杀了人吗?我,我可以改的!我知道错了,我以后绝对不会再杀人了!我会成为您希望成为的样子!” “救死扶伤的女神,体恤弱小的女侠,只要您想,我都可以做,都可以!只要您收下我,求求您!” 她於火焰中哽咽,啜泣的声音竟盪起回声, 但沈诚却没有半分动摇,缓缓摇摇头:“你並非愿意悔改,你只是恐惧死亡而已。” 下一息,白蛇的巨口,咬住了那颗上古妖血。 吞咽。 咀嚼。 而师语萱的残魂,也在这咀嚼中解体,扭曲。 “啊啊啊!混帐!”她用最后的力气,朝著沈诚冲了过来: “我只是想活著,我只是想要自由,我有什么错,我有什么一一” 声音夏然而止,她的一切,都在距离沈诚还剩下一指距离的地方,湮灭为尘埃。 几息之后,那只白色巨蛇一点点缩小,化为人型。 那是大虞的女监正。 兴许是因为从蛇形化为人型的缘故,她未著寸缕的完美肉体,要比往日还要雪白,就像是得了白化病一样。 就连眸子也变成了白色,只有竖著的瞳孔,带著那么些许的灰色。 头生双角,眉生白磷,整张脸却若母亲一样温柔。 而自脖子向下,便是夸张的蜜瓜,以及水蛇一样纤细的腰肢。 那两两比较带来的夸张比例,並没有让她显得涩情,反而带来了更温润,更宽广的母性力量。 而在肚脐往下,却非平时的修长双腿,而是一条长长的白色蛇尾。 那尾巴,为她母亲一样的温柔,增添了几分妖媚与诡。 “嗯~”女监正师语萱婴寧一声,缓缓睁开眸子。 她睡了很久,所以,还有些惘然。 甚至分不清楚,这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在一旁看著,不悦地皱起眉头:“这女人怎么回事?我记得她以前没有这么伟岸啊,都, 都快成球了。” “难道是,以前穿著衣服,会裹胸?” “嘶,这种大小都已经不成比例了,根本没有美感,还是比例匀称一些的好看,对吧,沈诚小弟弟?” 说著,看向沈诚。 却见沈诚直勾勾地盯著女监正,眼睛都不眨一下。 “!!!” 当即抬起脚,踩到沈诚脸上,挡住他的眼睛:“你在看什么呢!看什么呢!” “不是!我在看尾巴,这尾巴真大,哦不,这尾巴真白———” 沈诚狡辩著,把的玉足扒拉到一边。 “嗯~” 女监正师语萱,也终於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她双手上举,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那夸张的曲线,在这动作的帮助下,显得更加诱人了。 “我好像睡了很久” 女监正眨眨眼,看向沈诚,接著循著他的目光,又看向自己的上半身。 “额。”沈诚有些尷尬地收回目光:“我一一嗯?” 他话还没说完,便觉得自己的手被女监正牵了起来。 接著,她便握著自己的手,一点点放了上去。 “监正,这——”沈诚感受著手心的温度与弹性,喉咙不自觉动了动。 “你若是喜欢,可以多感受一下。”女监正温柔而恬静地看著沈诚,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抚摸他的面颊: “为了帮我甦醒,做了很多吧。” 她就这么说著,手往后探去,扶住沈诚的脖子,把他的脸,一点点按到胸前,像母亲一样抱住他: “这么长时间,你都很努力呢,真是辛苦了。” “唔.. 沈诚眼神一颤,竟没有產生任何下作的想法。 他只感觉浑身的疲惫都消失了。 不自觉把面颊理入其中。 “睡吧,睡吧,休息一会吧。”女监正抱住他,轻轻拍著他的后背,眼中儘是温柔。 而在两人身旁,看的双眸充血,在心中怒吼著: “凭什么,凭什么!沈诚都没有这么趴在我怀里过!” “可恶,可恶,可恶,明明,明明是我先来的啊!” 她一边说著,一边握紧拳头: “哼,区,区区沈诚,姐姐,姐姐才不稀罕呢!” “没错,姐姐不稀罕,不稀罕!” 说著,她昂起下巴,便要钻回沈诚体內。 可沈诚却伸出手,牵住了她的手。 “???”身体一颤,却並没有再钻进去,只是嘴上嘟著: “区区沈诚,可,可不要觉得姐姐是稀罕你,姐姐就,就是想在外面多待一会!” 说归说,可却不自主地握紧了沈诚的手。 就这样,又过了一会儿之后, 沈诚感觉恢復了力气,从女监正怀中坐起:“监正,多谢,我舒服多了。” “该说谢谢的是我,没有你的话,我还沉沦於梦中。”监正恬静笑著: “你最近接触的苦难太多,產生的念头太深,心弦太紧,要多多缓解才是。” “嗯,知道了。”沈诚掐掐眉心。 从帝京动乱开始,自己便见证著一桩桩,一件件人神共愤,天怒人怨的事情。 自己虽心志坚定,不会被这些事拖住步伐,止步不前。 但精神上,却难免有些疲惫。 而这份疲惫,却被监正完完全全地接纳了过去。 “嗯,如果实在坚持不住的话,()欲也是一种很好的发泄方法。” 监正师语萱接著说道:“等我有了身体,完全可以帮助你()()和()(),如果你想() ()的话,也是没有问题的。” 沈诚: () :(;°;) “咳咳,刚刚那些话都是我吸收的残魂说的。”监正面不改色:“我是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的,你们相信我。” 沈诚: “对了。”他鬆开眉心:“监正,你应该能看到那残魂的记忆吧?能告诉我,她整这么一出是想做什么吗?” “嗯,可以。”监正点点头,把之前师语萱残魂和女帝说过的话,都告诉了沈诚。 沈诚听完之后,皱起眉头。 “这么说,女帝身上果然有秘密。她的强大不仅仅来源於自身的修炼,还来自於先皇和皇后的布局。” “可是,那秘密到底是什么呢?” “其实,那缕残魂也没有搞清楚。”女监正摇摇头:“只是知道,陛下和根源也有著千丝万缕的关係。” “和根源有关吗·”沈诚端起下巴。 那黑山羊之女,也来自於根源。 而且,他的强大,远远超出了自己的认知。 “二十年前的真相,我体內为何会有魂天炉,女帝的实力还有黑山羊之女一切的一切都和那根源有关。” 沈诚感慨著,手心亮起一道光芒。 那是黑山羊之女离开前,留给他的钥匙。 能够让他再不付出任何代价,进入根源之门一次。 “虽然进门不需要代价,但谁知道门后面有什么?我现在的实力还不够,还得多准备准备。” 沈诚心中想著。 “呵呵。”女监正却突然笑了起来。 “怎么了?”沈诚抬头。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女监正摇摇头:“那时候的你,也和现在一样,对陛下没有半分尊敬。” “额。”沈诚哑然失笑:“监正觉得,这样不好?” “好不好,是要靠你自己判断的。”监正恬静地看著沈诚:“你做的所有判断,所有选择,我都会支持。” “不过在那之前,我需要先把一份力量给你。这缕师语萱残魂的力量。” 说著,她抬起手,纤纤玉指触碰到沈诚的太阳穴。 而沈诚也面色一颤。 “这力量是—六道轮迴的.——人间道?” 第234章 龙娘,白莲烧花和璃奴 第234章 龙娘,白莲烧和璃奴 “没想到,她这缕残魂之中,竟然也留有六道轮迴之力。” 沈诚感受著力量进入体內,不由暗嘆。 “具备六道轮迴之力的残魂並不多。”女监正解释: “短时间內遇到两个,你运气相当不错。” “我倒是不希望有这么好的运气。”沈诚挠挠脸。 这师语萱的残魂完美继承了她主魂的阴险,每次遇到都险象环生。 “好了,认真吸收力量吧,本座为你护法。” “好。” 沈诚点点头,將残魂中的力量吸入神识。 不多时,一道明悟就在他脑海中匯聚。 “六道轮迴·人间道,效果是——入梦问心?”沈诚睁开眼睛,喃喃自语。 这人间道的力量,是可以悄无声息地將他人神魂,拽入到梦境之中。 若是目標的意志力不够强,那便会意识不到自己身在梦中,继而沉沦。 而沈诚不仅可以知道她们心中所想,还可以对其为所欲为。 若是在梦中杀死对方,那对方在现实中也会受到重创,甚至直接死亡。 “这算是什么?催眠加梦中杀人?” 沈诚挑挑眉毛,不由想起身边的仙子们。 既然在梦中可以对她们为所欲为,那岂不是说,自己可以把她们摆成各种各样的姿態,然后这个念头刚出现,便被沈诚甩到一边, 毕竟他在现实中,也可以把仙子们摆弄成各种各样的姿態,根本没必要入梦! 这种能力,还是用来杀人和搜集情报比较好。 “怎么样,能力满意吗?”女监正轻声说道。 “嗯,挺满意的。”沈诚点点头,唤出天魔女们,將六道之力展示。 这人间道的名称,可比上一次的畜生道强多了。 除了拥有畜生道的道袍天魔女之外,其余的天魔女们,皆跃跃欲试。 虔诚地跪在沈诚膝下,五张一模一样的倾城之脸昂著,期盼地看著沈诚。 “嗯,这拷问人心的能力属於术士体系,就给你吧。” 沈诚想了想,將凝聚人间道之力的光球,放到了面色清冷,一袭蓝色琉璃裙的天魔女面前。 那天魔女面无表情,缓缓抓起头髮,张开嘴巴,把舌头完全吐出:“啊~” 沈诚: 他无语扶额,把手上的光球送入她口中。 下一瞬,术士天魔女完全理解了人间道的力量,身上的气质变得更加诡神秘。 其余的四位天魔女,看的艷羡无比。 “放心好了,人人都有份。或早或晚的区別罢了。” 沈诚笑著安抚她们。 “喷喷喷,六道轮迴之力,真是不可多得的能力呢~”飘在一旁讚嘆著。 “嗯,確实。” 沈诚想了想,將灵气释放,墨发转为银髮,龙气升腾,进入到了以魂剑的状態。 紧接著,他將所有的仙子剑取出,环绕周身。 目前,他一共拥有四把仙子的本命剑。 首先是女帝的剑,效果是知道真名就能一击必杀的【生杀予夺】,以及选择一个修士类型,让其防御无法生效的【杀无赦】。 然后是白莲烧的剑,效果是【济世】,可以增幅术法,同时拥有医疗能力,活死人肉白骨。 然后是小龙娘的剑,效果是破万法的【以武犯禁】,以及改写术法条件的【破禁】,还有增幅全部属性的【侠之大者】。 最后,是方雨的【佛魔双生剑】,【镇佛】压制佛修,【降魔鞭】调教魔修。 这四把剑力量都很强大,但唯一的问题是,沈诚没办法同时使用四把剑的力量。 每次使用,都必须把上一把的效果解除,才能使用下一把。 这样会让他的战斗,没有那么灵活。 “但是,当我变成以魂剑,龙气结合的形態之后,我就能够不依赖剑,使用这些剑的力量。” “既然如此沈诚心念一动,便將破万法的力量,注入到了拿著巨斧的武夫天魔女身上。 如此一来,她便是最锋利的剑和最坚固的盾。 然后,又把济世的力量,赐予了医师天魔女。 这样,她就可以待在后排,治疗沈诚以及其余的所有天魔女。 接著,又把【镇佛】的力量给了魔修天魔女,【降魔鞭】的力量,给了佛修天魔女。 这样一来,他的六个天魔女,便各司其职。 武夫天魔女负责先锋, 道士天魔女通过畜生道,操纵怨灵杂兵, 佛修魔修两个天魔女负责护卫和远程攻击医师天魔女负责奶妈, 术士天魔女负责大面积伤害以及人间道的催眠控制。 而沈诚处於她们中间,负责掌管【生杀予夺】和【杀无赦】。 这套战法,便是他除了【剑阁】以外的第二张底牌。 “沈诚,你的战斗才华,不比你的修炼天赋差。” 女监正看著沈诚布阵,满意点头:“此阵法一旦用出,恐怕二品之下,再无敌手。” “那是,也不看看这天魔女之术,是谁给沈诚的。”傲娇一笑,昂起下巴。 也亏得她没有尾巴,若是有的话,估计都摇上天了。 “多谢,你帮了我很多。”沈诚传音道。 “哼,谁,谁要帮你了!姐姐那是为了我们的交易!对,交,交易!”別过脸去。 傲娇都已经退环境了,你这样下去只会当败犬沈诚无语摇头,把心思收回。 这张底牌,还能够更强。 六个天魔女,目前只具备两种六道之力,所能够使用的本命剑之力,也只有三把。 若是之后,每一个天魔女都能够使用六道轮迴之力和本命剑的话那这天下第一的名號,就不一定是沈诚还是女帝的了。 “到时候,朕就让她给我当皇后,再让圣后给我当贵妇咳咳。” 沈诚正想著,敲门声响起。 “国公,府外有人求见,说是平西王郡主慕容雪和不夜人千户南宫晴。” “哦?雪儿和晴儿来了?”沈诚颇感意外,推门迎了出去。 不多时,沈诚便见到了白莲烧和小龙娘。 “你们怎么来一一唔!” 沈诚话还未说完,南宫晴便冲了过来,一把跳到他怀里,捧著他的脸,动情地吻了上去。 沈诚瞳孔放大而又收缩,从小龙娘的吻中感受到了她的想念,爱意,恐惧——“ 他抬起手,搂住她的腰肢,温柔地投入其中。 跟在沈诚身后的侍女们,纷纷低下头,面色羞红,只敢偷偷瞄著。 只是心里头,都生出了几缕羡慕南宫晴的滋味。 半响后,二人的唇瓣分开。 南宫晴媚眼如丝,迷离地看著沈诚,接著,又猛地抱住他,把脑袋紧紧贴在他胸膛: “鸣鸣鸣,无咎哥哥,你真的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怎么一个人,来这么危险的地方!”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吗?” 沈诚揉揉她的脑袋,朝下人们摆摆手,示意她们退下。 待她们走后,慕容雪上前一步,故作端庄道:“嗯,无咎没事就好。” “昨日,监天司將业城之事告知圣后,圣后第一时间便封锁了消息。” “我多方打听,才从宫中知道了业城出事,而你正好在业城。” “我二人立刻动身赶来,晴儿一路上都急坏了,就连马车上常备的点心,都未曾吃上一口。” 这对小龙娘来说,確实是急坏了沈诚不由挑眉。 “雪儿姐,你,你別乱说”南宫晴嘟著。 “嗯,我確实是乱说了。”慕容雪点点头: “毕竟马车开到一半,她便知道业城没事了的消息,心情大好,然后就把那些点心给吃光了, 一块都没给我留。” 沈诚:—. “咳咳,人,人家那是太担心无咎哥哥了,就,就担心饿了嘛!”南宫晴小声嘟,羞得不敢看人。 “好了,都没事了。”沈诚搂著她,看嚮慕容雪:“一路奔波,辛苦了。” “不辛苦,与你所做的事相比,一点都不辛苦。”慕容雪端庄一笑,又看了眼沈诚怀中的南宫晴,眉毛颤了两下。 但她马上调整好表情,得体笑道: “嗯,无咎,本宫去看看这府中哪里有合適的地方,为你准备药浴。” 说完,便朝院中走去,要给沈诚和南宫晴留空间。 沈诚抬起手,一把抓住她胳膊:“雪儿这么急著走干嘛?难道不想我?” 本宫想,本宫当然想! 本宫恨不得现在就扑到你怀中! 可是,本宫是要做正妻的女子,理应大度,怎能耽误你与晴儿的时间? 况且,本宫都喝过龙粥了,领先了晴儿这么多,自然是要大度的— 慕容雪心里头想著,刚想说什么,一阵失重感传来。 “啊!” 她惊呼一声,便被沈诚拽入到怀中。 而南宫晴也自觉地往旁边挪了挪屁股,给她腾空。 “无,无咎,你——” 慕容雪白莲般端庄的脸上,当即盪起緋云。 “雪儿心意,我自然懂得,既如此,又怎能厚此薄彼?”沈诚左手搂著南宫晴,右手搂著慕容雪,温柔说著。 “无咎——”慕容雪瞳孔微颤,细声细语道:“我好想你。” “嗯,雪儿,我也想你。”沈诚在她额前,深情一吻。 慕容雪白莲般端庄的脸上,当即盪起緋云,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小剧场。 沈大人一手搂著她,一手搂著晴儿,走入到浴房之中。 嘴上说著是身心俱疲,想让自己和晴儿帮他药浴。 自己关心他的身体,自然是掏出灵药,往他身上涂抹, 但不知怎的,涂著涂著,就变成了沈大人给自己和晴儿涂。 而自己,还不知为何,暗爽地趴到晴儿身上。 和她一起,起臀儿,修炼为璇璣仙子·—— “这都什么玩意?啊,我怎么又看见这些东西啦!” 白莲烧不由吶喊一声。 “雪儿是看到什么了?”沈诚坏笑。 “是啊,雪儿姐,你看见什么了?”南宫晴也疑惑。 “没,没什么!”慕容雪脸颊发烫:“那个,无咎,快,快去臥房,让本宫给你检查一二!” “大白天的就去臥房?” “本宫说去就去!” “好好好,我知道了——— 沈诚笑了笑,一手楼著一个,朝臥房走去。 另一边。 白月璃现在很纠结。 作为天狐一族的长公主,未来的万妖国女王,她的自尊,她的骄傲,都在告诉她,绝对不能臣服於一个人族。 人族都是骗子,尤其是那些有权有势的男人。 那大虞的先皇和平西王便是例子。 嘴上说著,要和你万妖国永结同好,可手上乾的,確实灭国亡种的勾当。 父皇和母后上了他们的当,所以才落得这么个下场。 可是,愚蠢的妹妹和腐朽的银婆婆,却没有从歷史中学到任何教训。 她们竟然还愿意相信人族,把所有的希望都赌在那个沈诚身上。 “越是好看的男人,越会骗人,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们都不明白吗——“ 白月璃喃喃自语著收回念头,抬起头,却发现自己竟神不知鬼不觉地走到了沈诚的房间外面。 “可,可恶,该死,我怎么会走到这里来——“ 白月璃双眸一颤,就要离开,却又响起观景台上的画面。 所有人都获得了提升实力的丹药,唯独她没有— 要知道,妖族以实力为尊,长此以往下去,其余狐族都坐上了升职器,而她却还停在原地。 她还怎么服眾?怎么报仇?怎么復国? “呼————不,不能这么想,我是万妖国的长公主,我怎能依附他人?” “竟然因为力量的诱惑,主动走来了这里,白月璃,你真是下贱到了极致!” “呼,我白月璃就是死,也不会对他摇尾乞怜!” 白月璃一咬牙,便再次转身,朝沈诚房间走去。 就在这时,脚步声却从前院传来。 跟那脚步声一同传来的,还有女子银铃般的笑声。 “无咎哥哥,听说你都封了国公了!哇,好厉害啊!十八岁的国公,大虞立国也就你一个吧!” “好说好说。” “无咎无需谦虚,你之成就,天下少有,说是英雄也不为过!” 那声音,白月璃非常熟悉。 熟悉到只要听到,便会想起那二十年前的夜晚,二十年前的大火,二十年前门缝中,父皇母后哀豪不止的画面。 熟悉到只要听到,便会怒火攻心,恨不得吞其骨,啖其肉! “慕容—雪。” 她就这样看著那个走来的女人,声音发颤。 “嗯?你是———·白月璃。” 被沈诚搂著的慕容雪,循声望去,瞳孔骤缩。 二人的视线,於半空中对撞。 命运啊,从不挑选舞台。 第235章 长公主殿下,你也不想失去復国的机会吧? 第235章 长公主殿下,你也不想失去復国的机会吧? 隨著慕容雪和白月璃,双眸对在一起,空气瞬间冷了几分。 就连在沈诚怀里痴痴傻笑,期盼著接下来吃什么的小龙娘,都感受到了那股剑拔弩张的氛围。 “雪儿。”沈诚看嚮慕容雪,刚想说什么。 慕容雪却已经上前一步,朝著白月璃露出端庄得体的笑容: “月璃小姐,欢迎来到沈家。” 白月璃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著她,拳头紧,指甲抠进肉中。 慕容雪父母之仇,族人之恨,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她的父亲,大虞的平西王。 只要看著她那张脸,白月璃就能够回想起那个充满血腥味的噩梦。 那个让她无数次在夜晚惊醒的噩梦。 而现在,慕容雪就站在她面前,距离她不到半米。 她甚至可以清晰闻到,这女人身上那骯脏的香味。 父母之仇,怎能不报? 族人之血,怎能不偿? 白月璃盯著慕容雪的脖颈,面容在怒火与克制的双重矛盾下,变成一副扭曲至极的模样。 “这么近的距离,她是医师,我只需要抬起手,只需要一下,就能斩去她的脑袋,就能报仇了,只需要—..“ 咯瞪,咯,咯...— 白月璃的心跳的越来越快。 “璃奴,还不给夫人问安?”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紧接著,一双冰冰凉凉的小手就紧了白月璃的手腕。 天狐一族的长公主骤然回头,却见自己的妹妹正甜甜微笑,盯著前方。 呼·.— 白月璃循著她的目光看去,却见沈诚已经走了过来,注视著她们,嘴角带笑。 那笑容无比阳光,可却若腊月的寒风般刺骨,凝结了白月璃的血液。 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恐惧,在神识中蔓延,逐渐,將她的愤怒之火浇灭, “我在做什么这里是沈家。若是我杀了慕容雪,那沈诚会有可能放过我吗?” “我死不足惜,可我的族人们呢?她们能承受的住沈诚的怒火吗?” “白月璃啊白月璃,你必须隱忍,必须—“ 白月璃在心中不停说著。 “璃奴,你怎么回事?快点给慕容夫人请安!”白月汐拉著她的手腕,缓缓用力。 “额———”白月璃双眸一颤,屈辱地看嚮慕容雪。 我竟然要给她请安? 给我的仇人请安? 这怎么可能! 哪怕是隱忍,我也不能—— “呵呵,月璃小姐刚刚来沈府,不適应也是正常的。” 慕容雪端庄一笑:“好了,月汐小姐,扶你姐姐下去休息吧。” “多谢夫人体谅,夫人有母仪天下之风,老爷真是有福分。” 白月汐恭敬一笑,拽著白月璃走向远处。 沈诚看著两人远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刚刚,白月璃是不可能伤到慕容雪的,她身上还带著自己种下的魔种。 只要自己想,隨时隨地都能控制她。 白月璃会出现在这里,確实超乎了沈诚预料。 这女人不是很討厌自己吗?大白天跑自己臥室这里干嘛? 总不能是贪图自己美色吧? “呵呵,两位白小姐,长得一模一样,性格的差距还真大呢。”慕容雪得体笑著。 “你若是不喜欢,我把她俩调离宅子便是。”沈诚看向她。 “不用。”慕容雪握住沈诚的手,十指相扣:“我都明白的,她俩是天狐一族的公主,你需要那些狐妖的力量。” “嗯。”沈诚点点头:“山雨欲来,公孙家不会这么简单便罢休,我確实需要自己的势力。” “我都明白,无咎,你我之间无需解释这些。”慕容雪端庄说著,嘆息著: “而且,二十年的事情,也確实是我大虞有错在先。” “明明和万妖国是盟友,却杀进了人家的都城。” “若是可以,我也想化解与她们之间的仇恨。” “只是这父母之仇,灭族之恨,又如何能够轻易化解呢?” 沈诚想了想说道:“想要化解仇恨,就得搞清楚,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先皇和平西王,做出了攻打方妖国的判断。” “你的意思是,二十年前的事情,还有隱情?”慕容雪微微眉。 “平西王,有和你说过这些事情吗?” “其实—”慕容雪摇摇头,牵强地笑著:“自从母亲走后,我和父亲的关係就越来越疏远了。” “我有种感觉,他似乎在刻意躲著我———.嗯,不过,应该是错觉吧。” “这样吗.”沈诚眨眨眼。 慕容雪给他说起过,平西王妃是在二十二年前去世的。 那一年,她只有五岁。 两年之后,便是胶州之战和万妖国大捷, 平西王妃的死,难道和这两件事也有关係? 不,不一定,可能只是巧合罢了— 沈诚揉了揉慕容雪的脑袋,柔声道: “放心,若是这其中有隱情,我一定会搞清楚的。” “嗯,我相信你,无咎。”慕容雪含情脉脉地看著他。 “那个—”南宫晴在一旁眨眨眼:“什么时候开饭啊,有没有包子和鸡腿?” 另一边,白月汐拽著白月璃,一路跑进自己房间,左右看了看,確定没人之后,才把门窗全都拉上。 白月汐把额头放在门框上,深呼吸几口,转身大声道: “白月璃,你疯了吗?你竟然想对慕容雪动手!” “我没有”白月璃把头偏向一边,倔强道:“我知道分寸,我也知道,这么做会付出什么代价—” “你最好一点这种念头都不要有!”白月汐叉著腰,数落道:“听见没有!” “我”白月璃紧拳头,默不作声。 “哦,天呢,我好不容易才得到了主人那么一丁点的爱!”白月汐抱著脑袋,在房间中不停步: “我们天狐一族,好不容易才找到容身之所。” “差一点,就差一点,这一切都毁了!” “不行,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发生—“ 她每说一句,白月璃的拳头便紧一分,脸上的屈辱也更浓一分。 白月汐却没有发现姐姐的异样,继续说著:“不行,你必须给我保证,决不能伤害慕容雪!连这个念头都不能有!” “凭什么” “嗯?” “我说凭什么!”白月璃猛地昂起头,眼眶中满是血丝,声音中儘是硬咽:“凭什么我不能杀她?” “你—”白月汐被嚇到了。 “我知道,我们现在寄人篱下,我不能对她出手!可是,可是,可是我连恨她都不能吗?” 白月璃著拳头,大吼道:“她的父亲,杀了我们全家,你忘了吗?” “那天晚上,你哭的有多凶,你忘了吗!” “白月汐,你是妖族,是天狐族的公主!你还真觉得沈诚把你当妻子了?” “他不过是把你当奴隶,想要得到我族的力量罢了! “他只是在利用你!你一一啪!” 白月璃的话还没说完,白月汐便上前一步,一巴掌抽到她脸上。 响亮的声音,在房间盪起回声。 白月璃被抽懵了,捂著脸,难以置信地看向妹妹:“你———“ “我不许你这么说主人!”白月汐眼眶湿润,声音也同样带上了哭腔。 她一把抓住白月璃的衣领,近乎嘶吼:“要不是主人,我早就已经死了!死在那群禿驴的手里了!” “不只是我!还有你,白月汐! “还有银婆婆,阿文姐姐,阿水妹妹——要是没有主人的话,我们早就一起死在那秘境中了! “主人,主人她救了我们的命啊!他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 “我——”白月璃愣愣地看著她,说不话来。 白月汐却拽著白月璃地衣领,硬咽地哭了起来: “姐姐,我又何尝能忘记父母的死?我又何尝能够忘记那场噩梦?” “我恨不得杀了平西王全家,把他们全家都挫骨扬灰,洒在父皇母后的墓前。” “可是,可是,可是—慕容雪,她不只是平西王的女儿,我们仇人的女儿。” “她还是我们恩人的爱人,沈诚的道侣啊!” “你要我怎么办?不顾沈诚的恩情?枉顾他救了我,救了你,救了我们仅剩不多的族人?” “然后去杀她的爱人?” “姐姐,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白月汐就这么说著,鬆开了白月璃的领子,无力地瘫软在地: “我做不到——我根本不敢想像,沈诚失去爱人之后,脸上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只是想像那样的画面,我便心如刀割—姐姐,我做不到。” 百月汐的这副模样,百月璃从未见到过, 在她印象中,蠢妹妹一直都是思路清奇,没心没肺,像是脑袋不正常一样。 这份悲伤纠结的模样,让白月璃不由闭上眼睛, “还真是讽刺啊,白月汐,爱上了杀父仇人的丈夫,呵———“ 她摇摇头,睁开眼睛,紧拳头:“好,我知道了,我不会再说什么杀掉慕容雪之类的话了。 “姐姐?”白月汐看向她。 “復仇虽然重要,但有恩必报,也是我们天狐的祖训。”白月璃挤出一个笑容: “这么多狐妖报恩的绘本誌异,可都是按照我们天狐一族为原型写的。” “我也不能给老祖宗丟人啊———” “待偿还了沈诚的恩情,再说其他的吧。” “嗯,璃奴你能有这种想法,月奴我很欣慰啊!”白月汐像是小鸡啄米一样点点头。 “呵,不过是—等等,你喊我什么?” 白月璃眉看向妹妹,却见她面带笑意,哪里还有刚刚那副惨兮兮的样子。 “不是,你演我?刚刚是你装的?”白月璃愣住了。 “什么话这是?狐妖的事情,那能叫装吗?”白月汐哼唧著一招手,便使出术法。 接著,白月璃便被钉在了原地。 “等等,你想干什么?” “姐姐啊,既然要和慕容夫人重归於好,那咱们就去伺候夫人和主人吃饭吧~” 白月汐从尾巴后面掏出红装用的工具:“这是第一次和夫人见面,咱们可得表现得好一点,就让妹妹我来帮姐姐梳妆~” “等等,该死的,你竟然让我去伺候慕容雪?”白月璃愣住了: “混帐!我只是说了不伤害她,又不是要原谅她!” “父母之仇未报,我怎能去当她的奴僕?” “你放开我,放开!还有,你这笔是从哪里掏出来的!怎么一股子绿茶香味!放开我,呜鸣鸣!!!” 半个时辰后。 沈诚和慕容雪,南宫晴坐在桌旁,等欠著食物送上来。 慕容雪依偎在沈诚肩膀上,一副幸福模样, 南宫晴端著个碗,时不时就眺望远方,嘴里默念著“饭归,饭归~” 不多时,穿著厨师服的白月汐,就推著一个巨大的推车,走了进来。 那推车足足有一个人大小,伶其说是送食物的餐车,倒更像是运伤员的板车。 车上还放一个巨大的银盖盖著,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今天的餐食,是你准备的?”沈诚疑惑:“不是说了人少,一诱从简吗?” “丝心啦,主人,一诱都按照您和夫人所说,一诱从简,从简。” 白月汐甜甜笑著,將推车推到桌旁:“只不过是盘子比较大罢了~” “盘子比较大?”南宫晴歪歪头:“什么意思?” “哼哼~”白月汐狡点一笑,然后放灵气將餐车上的盘子抓起,丝到了眾人面前的桌上,接著一招手: “噹噹噹噹~” 那巨大的银质盖子便被掀开,而后,身穿轻薄纱裙的白月璃,就出现在眾人面前。 她面带屈辱,平躺在桌上,嘴巴里还叼著一个苹果。 身上,则摆著一个个小碟子。 每张碟上,都丝著精美的小菜,红烧鱼,红烧排骨,红烧肉,红烧牛肉,红烧皮蛋,红烧—— 这一幕,不仅把慕容雪和南宫晴看呆了,也把沈诚给看呆了。 “这是?” “璃奴刚刚触怒了夫人和老爷,所以就放这这种方式赔礼道歉~”白月汐解释道: “还望夫人老爷喜欢~” “鸣鸣鸣!!!”白月璃怒不可遏,满脸屈辱地盯著妹妹,摇晃著身体。 “她好像不是自愿的。”沈诚挑眉。 “咳咳,主人丝心,姐姐你定是自愿的。”白月汐狡一笑,然后贴近白月璃的耳朵: “长公主殿下,你也不想失企復国的机会吧?” 第236章 狐妖姐妹花的沈诚拿下行动~ 第236章 狐妖姐妹的沈诚拿下行动~ 桌子上,白月璃屈辱地叼著苹果。 她实力本就不如白月汐,又被其偷袭,遂变成这副模样。 堂堂万妖国长公主,天狐一族的族长,竟躺在桌上,充当餐盘,任由沈诚肆无忌惮。 这份屈辱,让她不自觉的,瞳孔湿漉了。 “主人,快尝尝月奴的手艺吧~”白月汐拿起筷子,从白月璃身上夹起一块烧鸡,放到了沈诚面前。 沈诚刚想说什么,却感受到后颈凉凉的。 他用余光警去,却见慕容雪正面无表情地看著自己。 好似在说“我不在的时候,你平时都这么过的?” 颇有种大房捉姦在床的既视感。 “咳咳。”沈诚乾咳两声:“月汐啊,你这是做什么?你姐姐虽是僕人,但也同样有尊严,怎能做这种事情?” “啊——”白月璃眼神一颤:“主人,我,我以为你喜欢— 我其实喜欢主动这么做的,比较有情趣,嗯,另外,还不能穿衣服——沈诚心里想著,摇摇头: “好了,把璃奴放下来吧,都是家人,一起吃饭。” 听到这话,白月璃双眸抖颤,瞳孔都湿了。 “鸣鸣鸣,没想到主人竟然这么尊重我们,主人,您的恩情永远还不清啊~” 沈诚: 一旁看著的慕容雪也鬆了口气,心中暗道:“看样子,无咎並没有染上那些歪风邪气。” 她想了想,又对南宫晴传音说道:“晴儿,无咎身边女孩子太多,难免会沾上些恶习,以后咱们在家里,得长点心。” “啊?”正埋头乾饭的南宫晴抬起头:“点心?什么点心?” 慕容雪嘴角抽搐两下:“算了你接著吃吧。” “得嘞~”南宫晴继续乾饭。 慕容雪: 不多时,白月汐便把白月璃放了下来,还顺便把她带到礼物,换了一身正常的衣服。 白月璃心中屈辱,想要直接跑路,却被妹妹的术束缚,只能老老实实坐在沈诚旁边, 於是乎,这场重逢之宴,便在一种诡异的氛围中开始了。 沈诚的右手边,依次坐著的慕容雪和南宫晴。 左手边,依次坐著白月璃和百月汐。 恐怕两方女子自己都没想到,数月之前她们还都是死敌,现如今却坐到一桌上吃饭了。 好在沈诚本就是大虞鸭王,情商极高,主动找了些话题,逗得眾女喜笑顏开,枝招展。 慕容雪又和沈诚久別重逢,吃著吃著,便依偎到了他怀中。 郎情妾意,互诉衷肠。 白月璃坐在沈诚左手边,看著自己的仇人秀恩爱,撒狗粮,尾巴不自觉夹紧。 “呼,我吃好了,就先———” 她把碗筷放下,便要离席,再不看这些情景,却感觉身上的秘术又一次催动。 紧接著,身体便被白月汐操控,又按到了椅子上。 “你怎么了?”沈诚看她一眼。 “没,没事。”白月璃被妹妹操控著说道。 “莫名其妙。”沈诚收回目光,继续和慕容雪聊天。 “你做什么!”白月璃连忙在心中朝妹妹传音:“为什么不让我走?这顿饭我吃不下去了!” “哼哼,我愚蠢的姐姐啊,你不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吗?”白月汐却舔舔嘴唇,狡点一笑。 “啊?机会?”白月璃还没弄懂她什么意思,玉足却被她操控著抬了起来。 紧接著,那玉足便靠向沈诚,轻轻摩擦他的小腿。 这一幕,可嚇坏了百月璃。 她在心中大吼:“白月汐,你干嘛?你快停下!” “嘿嘿~”白月汐又是狡一笑,非但没有停下,反而还变本加厉,操纵起她的面部肌肉。 “嗯?” 沈诚自然是感觉到了小腿处的异样,用余光看向白月璃。 白月璃心中大喊著停下,可脸上却被妹妹操纵著,露出了嫵媚笑容。 不仅如此,甚至还一边用美趾摩擦沈诚小腿,一边舔嘴角,轻咬嘴唇,一副烧起来了的模样“没想到璃奴,这么喜欢刺激?”沈诚嘴角轻挑。 “我不是!我没有!我是被白月汐逼的!鸣呜鸣!” 白月璃在心中咒骂著妹妹,突然双眸骤缩,瞳孔湿漉,尾巴夹紧,浑身发软。 这,这混帐,竟,竟然— 可,可恶.— 坏,坏蛋—— “停—”白月璃用仅剩的力气求饶著:“停下—我会控制不住—” “不是你想这样的吗?”沈诚传音调笑道。 “我,不,我———”白月璃百口莫辩。 无论再怎么解释,瞳孔湿漉漉都是事实。 “呵,又菜又爱玩。”沈诚调笑一声:“別忘了,我是主人,你应该怎么说?” “唔。”白月璃狐狸耳朵查拉下来,狐狸尾巴越夹越紧。 竟然,竟然要让我求饶? 可恶,我可是堂堂万妖国长公主一股前所未有的屈辱,直衝白月璃头顶,让她恨不得一口把沈诚吞掉。 但她也知道,若是再不求饶,那等会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模样。 於是,她只能颤抖说道: “主,主人,求求你放过璃奴,璃奴受不了了—— “呵。”沈诚轻笑一声,停下了动作。 ““.——.呼。”白月璃暗暗吐气,却疑惑万分。 竟然真的停下了? 沈诚,这么好说话的吗? 她原本以为,沈诚会继续折磨她,让她到崩溃边缘才停下呢— 仔细想来,沈诚好像也確实没做什么。 虽说签订了主僕协议,但也没有对自己做过什么。 而且,要不是他的话,自己现在还在桌子上躺著当餐盘呢。 就是刚刚那些事儿,也是自己先捉拿姐己吧—. 这么看,沈诚似乎不是什么坏人· 这么想著,白月璃却突然眼神一颤: “不,不对,这是他的计谋,他,他是故意这样做,让我感激他!” “白月璃啊白月璃,你可不能上他的当!” “还有”白月璃看向自己的好妹妹,暗自紧拳头:“该死的白月汐,为了討主人的欢心,竟然卖姐求荣!此仇不报,誓不为狐!” 硬了,白月璃的尾巴硬了! 她下定决心,要想办法,让沈诚好好欺负一下白月汐! 但白月璃没发现的是,白月汐在她身后舔了舔嘴唇,脸上满是笑容。 姐姐的报復? 主人会怎么对待我呢那种事情,想想就—....嘿嘿嘿~好期待呢一个时辰后,这顿饭在下人的通报声中结束了。 业城大大小小的官员们,已经自发地到了。 不仅来了,还带来了大量的礼物。 名贵丹药,珍玩摆件,国色舞女·数不胜数。 新官上任三把火,他们都害怕这把火会烧到自己身上。 “那无咎,我就先去城中逛逛,为你挑选处宅院了。”慕容雪带著下人说道。 按理来讲,挑选宅院这种事情,交给下人做就好。 堂堂郡主,做这种事情,无异於自降身价。 可慕容雪却不在意。 相反,帮沈诚挑选住处还让她乐在其中。 “好,路上小心。”沈诚点点头,安排府上护卫跟著慕容雪。 “晴儿,那无咎的安全就交给你了。”慕容雪看向南宫晴,端庄一笑。 “放心吧雪儿姐~交给我了~”南宫晴拍拍胸脯。 此刻,她已经换上了甲胃,扎起了高马尾,跟在沈诚身旁,一副他的贴身高手模样。 送走了慕容雪,沈诚便带著南宫晴,朝大堂走去。 南宫晴跟在他身旁,哼唧道:“无咎哥哥,你是不是觉得我保护不了你啊~” “哪里的话,你愿意跟著我,我就很开心了。” “哼,无咎哥哥,你小瞧晴儿了~”南宫晴笑著抬起手,周身龙气溢出,竟是凝聚出了白龙虚影。 三品武夫的磅礴灵气,扑面而来。 “你突破到三品了?”沈诚错愣地看向南宫晴。 他记得离开平安县的时候,南宫晴还是四品来著。 “哼哼,无咎哥哥。”小龙娘收回灵气,靠近他轻声说道:“多亏了你呢~我服用了你的本源龙气,成了你的眷属,你的龙气提升,我的实力就会跟著提升。” “以前是红龙,现在,已经变成白龙了~” “原来是这样。”沈诚大喜过望。 他是发自內心的为南宫晴高兴。 “所以,以后就—”南宫晴双颊红扑扑的,握住沈诚的手,放到酥胸上:“大胆的使用晴儿吧,晴儿不仅仅是无咎哥哥的道侣,还是你的——“ “工具~” “..—”沈诚皱了皱眉头:“你这些话都是跟谁学的?” “额,无咎哥哥不喜欢吗?雪儿姐写的小说里——就这么写的。”南宫晴。 沈诚: 得,这白莲烧是真的越来越闷烧了。 摇摇头,沈诚便带著南宫晴,往前厅走去。 厅堂內已站满了业城的官员,皆神色紧张,无所適从。 这些人自发地分成两个团体,一个人数多些,一个人数少些。 人数多的那波官员,手上都捧著锦盒,脚下的靴子一尘不染,围在一起窃窃私语著什么。 人数少的那波官员,只有少数几个带了礼物,靴子上多少沾了些灰尘。 沈诚拉著南宫晴,自屏风后面窥探,眼神逐渐变冷: “晴儿,你说如今的大虞,问题到底出现在哪呢?” “啊?”南宫晴眨眨眼,想了想道:“是因为北齐前线吃紧?” “非也。”沈诚摇头。 “那,是因为二十年前一战,打空了我大虞国力?”南宫晴说道。 “非也,”沈诚又摇头:“算了,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说有一个蓝雨国的將军,高价买下了一瓶梅子酒。” “將军品尝之后,便中毒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何这好端端的梅子酒会有毒呢?” “为什么?”南宫晴疑惑。 “原来啊,是因为这蓝雨国的人,喜欢用铜鼎酿酒。”沈诚接著说道:“这酒放在铜鼎里,时间长了,铜就化了,酒也就有毒了。” “所以啊,不是酒有问题,而是內部的铜质出了问题。” “啊?”南宫晴眨眨眼,有些没听明白。 沈诚却不再多言,只是冷冰冰看著那些锦衣华服,鞋子都乾乾净净的官员们。 这些官员做了什么,给他的小册子里都写了。 他们全部的犯罪证据,也被记录下来了。 强抢民女,侵占由地,这些竟是他们做过的事情中,最微不足道的了。 给他的册子上记载著,这业城盛產一种奴隶,叫做哑奴,说是从西方妖国进口的奴隶。 这些哑奴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就是玩死了也不用负责任,故在整个业城风靡,甚至卖到了帝京。 而这些哑奴背后,却是大量悬而未决的人口失踪案。 没错,这些哑奴,全都是业城官员配合公孙家一起,搞出来的人体实验。 是把业城以及周围各县的百姓弄哑,再用药物控制之后,弄出来的奴隶。 而这样的“商品”,业城还有十几种,包括美女壶,少男凳,玉皮靴——-数不胜数。 而那日,黑山羊之女降临,跑得最快,也是这批官员。 沈诚看著他们身上的锦衣,眼神冰冷。 这些人,他一个都不打算留。 不过,要再处理他们之前,让他们把嘴里的银子都吐出来。 “李大人。”屏风之后,业城的官员小声说道:“听说这新来的沈国公,是陛下和圣后一起认命的,为人刚正不阿,咱们这———“ “怕什么。”李大人轻笑著,授了授鬍子:“哪一任刺史大人刚来业城的时候,不也是刚正不阿?但见了那白的银子呦,喷喷喷。” “这天下啊,就是有白毛的乌鸦,也飞不到现在这位置。此次公孙家失势,不过是陛下和圣后娘娘的又一次斗法罢了。 “国事如何,咱们看不懂,但这事儿,对吾等可是好事。” “吾等啊,也不用去思考是站沈家还是公孙家嘍,只需要伺候好这位沈国公就好。 “他刚来业城,想赚钱还得靠咱们呢。” “哈哈哈,李大人所言极是。”身后官员听了,鬆了口气:“不过,咱们做的那些勾当——“ “放心吧,昨天就已经都停了,人证物证也都处理了。”李大人摇摇头:“现在沈大人刚来, 咱们没摸清楚他脾气,先做些不这么过火的勾当。” “等他缺钱了,咱们再把这些產业说予他,到时候,便又是大功一件。” “呵呵,高,李大人就是高。”身后官员竖起大拇指,接著又嘲弄地看向另一边的官员: “喷喷喷,看看那群自命清高的酸腐书生,不懂得和光同尘,今日连给沈大人的见面礼都不出来。我看啊,他们今日是要穿小鞋嘍。” 就在这是,沈诚从屏风后走出,爽朗一笑:“本官这两日有些疲乏,刚刚睡醒,让诸位久等了“哪里哪里,沈国公为国为民,忧心,乃是我大虞肱股之臣,我等別说等上一等,就是登上几日,也是心甘情愿啊!” 李大人諂媚笑著,迎了上去 第237章 仙子的本命剑大进化! 第237章 仙子的本命剑大进化! 房间內。 李大人朝沈诚迎了上去,諂媚无比地搓著手掌: “哎呀呀,国公爷,別说是等您几个时辰了,就是让下官在外面跪著,等您个七天七夜,下官爷愿意啊!” “哦?”沈诚眉毛一挑:“既然李大人这么说了,那本公要是不成人之美,岂不遭人念叨?李大人,去门外跪著吧!” “啊?”李大人愣住:“不是,国,国公爷,这———“ “怎么?李大人不愿意?”沈诚双眸变冷:“莫非是故意逛骗本官?” “不是,国公爷,我这——”李大人不停吞咽著口水,额头上满是冷汗,搞不清楚沈诚的意思“哈哈哈,李大人。”沈诚却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你开玩笑呢,你是业城栋樑,本公怎会捨得让你出去跪著?” “呵,呵呵,谢国公爷。”李大人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悬著的心微微鬆了下来。 看样子,这位新来的沈国公,只是为了敲打他一二。 於是,李大人拿起一旁的锦盒,諂媚道:“大人您看,这是驻顏神丹和炼丹的丹方。” 说罢,盒子打开,一颗闪烁著七彩光滑的丹药,便出现在沈诚面前。 为了今日这次会面,李大人可是煞费苦心。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混跡官场多年,他很是清楚,第一印象,或者说第一次送礼,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你在新领导中的重要程度。 所以,这份礼物要够得体,够別致。 沈国公何许人也,那可是当朝圣后的宠臣! 金银珠宝,他想要多少便有多少。 功法秘传,自己准备的,能比得上圣后赏的? 思来想去,李大人决定从沈国公身边的红顏知己入手。 都说沈国公风流调,身边绝色美人无数,每一个都是沉鱼落雁之貌,倾国倾城之资。 而沈国公又是大虞第一深情,对她们情深义重。 既如此,那便送驻顏丹!永葆这些女子的青春靚丽! 这波啊,就叫曲线救国! “哦?这驻顏丹,挺贵的吧?”沈诚將丹药拿起,指尖炉火一闪而过,完成鑑定。 这竟是一颗天阶的丹药!而且,还是失传许久的丹方。 李大人这份礼物,確实送到了心坎上沈诚当即决定,待会弄死他的时候就不凌迟了,就光切成人棍就行了。 李大人看沈诚微笑,尝尝鬆了口气,諂媚说道: “哎呀呀,沈国公,丹药再贵,也比不上您在下官心中的重量,更比不上您在我业城百姓中的分量啊!” “哈哈哈,李大人严重了,严重了!”沈诚又是爽朗一笑:“本公初来乍到,还需要你们的帮助。” “下官必定鞠躬尽,死而后已!”李大人连忙躬身作揖,喜笑顏开。 呵,果然,没人比他更懂进步! 而李大人身后,那些早就跟他流一气,狼狈为奸的官员们,也都鬆了口气。 看样子,李大人说的没错。 普天之下,哪里有不爱钱的官员? 什么沈青天,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罢了。 与此同时,这些官员们也对沈诚暗暗佩服。 银子拿著,好处收著,结果外面的百姓,却还念叨著他的好。 做官做到这个份上,真是门艺术。 於是乎,他们一个接一个地上前,將准备好的礼物一一奉上。 这些礼物,全都是精心准备的至宝,每一件都价值连城。 沈诚一一笑纳。 好,很好。 这些官员,最多不过五品,年俸不过数十两。 这些送给自己的礼物,无论哪一件换成银子,都能给他们发上几百年的俸禄! 呵,最可笑的是,业城给朝廷的奏表上,却年年都在哭穷,说什么收成不好,衙门入不敷出, 整日求著朝廷减免税收。 光这些礼物,就够缴纳业城两年的税了! 很好,非常好。 沈诚笑的愈发开心了。 而在房间的另一边,没有准备礼物,或者说准备了礼物,却因为太寒酸,而拿不出手的官员们,皆手足无措。 他们原本听了沈诚的名號,还觉得这位心来的国公爷,与之前的公孙家不一样。 但如今一看,哪里又有什么区別? “好一个沈青天,呵,果然,天下的乌鸦一般黑。”其中一个官员一甩袖子。 “哎!清晏大人!谨言!谨言!”他旁边站著的,上了年纪的官员连忙拉住了他。 “有什么好慎言的?”何清晏冷笑一声:“本以为这公孙家倒台,百姓能过上好日子,我等也能一展抱负。” “可谁曾想,走了个公孙家,又来了个公孙家!” “这官,还有什么当得必要吗?!” “清晏,別说了!你还年轻。”马世廉,也就是那个老官员拽住他: “你跟我不一样,你还有时间,你能熬得住。” “熬?要熬多久?十年?二十年?”何清晏紧拳头,苦笑著:“怕是永远都熬不到那一天吧。” “熬吧。”马世廉著他的袖子:“熬吧,我等只要还有这身官衣,就还有机会。” “若我们都熬不下去,那庆元的百姓要怎么办呢?” “..—”何清晏不说话了,把头低了下来。 他是业城西面,庆元县的县尉,而马世廉则是县令。 他二人只要还在县上,这庆元县百姓虽算不上安居乐业,但也不会被人当畜生玩弄。 可若是他二人辞官而去,那新上任的官员何清晏紧拳头。 “熬吧,熬吧。”马世廉小声说著:“依依东望,依依东望。” “依依东望,望的是什么?日日苦熬,熬的又是什么?” 何清晏自嘲摇头,耳边却传来嗖的一声。 一阵迅风,擦著他的面颊而过, 紧接著,便是砰的一声巨响! 他循声望去,却见那送驻顏丹的李大人,竟撞到了墙上。 整个人蓬头垢面,口吐鲜血,被镶嵌进了墙皮里面。 一柄长刀,插在他的胸膛,將他钉住。 而掷出长刀的,是一个穿著甲胃的绝色少女。 她正站在沈诚身旁,手里面还拿著块大肉包,腮帮子鼓鼓的,像是只仓鼠。 这一幕,看呆了在场的所有人。 无论是李大人的同僚,还是何清晏马世廉等人,都不明白髮生了什么。 李大人呆愣愣地看著沈诚,嘴角不停溢血:“为,为什么?” “为什么?”南宫晴又狠狠咬了口包子:“你自己干过什么事情,你不知道?一刀捅死你,都是便宜你了!” “晴儿。”沈诚摆摆手,示意她闭嘴,接著对李大人阳光一笑: “李大人啊,本公喜欢你的礼物,所以呢,就小小任性一下,送你一个痛快。” “什?什么玩意儿?”李大人直勾勾地看著沈诚,怀疑自己听错了。 喜欢自己的礼物,便送自己一个痛快? 你他妈是杀人魔吗! 但很快,他便意识到,这份“痛快”,確实是赏赐。 沈诚仍然是那副阳光的笑容,看著其余官员们说道:“至於你们,就都五马分尸吧。“ 说著,甲士们便从房间外,冲了进来。 这些甲士,都是天麟卫的精锐, 原本是用来对付天狐秘境的,但最后却没派上用场。 大虞女帝走后,就留给了沈诚,助他在业城站稳脚跟。 “啊?”眾官员一愣,接著马上跪倒在地。 “大人,大人,您,您这是作何?” “大人,下官不知道哪里触怒了大人,还望大人多多包涵!” “是啊大人,小人就是有罪,也罪不至死啊!” “罪不至死?”沈诚笑了,从怀中掏出一个册子,猛地扔到这些官员们脸上: “製造哑奴,拐卖少女,强抢民宅,贪污朝廷的賑灾粮餉—你们的罪?少吗?” “这,这,这” 几名官员颤抖著把册子捡起,翻开一看,脸上的恐惧再无法抑制。 那是他们昨日销毁的证据。 可现在,却全都出现在了这册子上! 事已至此,这些官员们,也没有心思考虑这些证据是从哪里来的了。 更没有考虑,这些抄录的东西,能不能算得上“证据”了。 他们只是跪倒在地,哭爹喊娘: “大人,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那都是公孙家逼我的!” “大人!您別杀我!我,我能帮您赚钱啊!” “是啊大人,业城贫苦,若是没有我等,您也赚不到钱的啊大人!” “大人,放过我们,我们知道错了!以后,以后不会干这么恶劣的事了!” “大人!” 沈诚没有再理会他们,只是摆摆手,轻声说道: “拉出去,去院子里杀。还有,三族也不要放过,全都杀了。” “记住,让整个业城,都听到他们的惨豪。” “让整个他们的血,流满整个业城。” “是。”天麟卫们点点头,便將官员们一个接一个拖了出去。 而院子里,也传来了悽惨的豪叫声。 “不,不要,不要啊!放过我!” “沈诚,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啊!” 房间中,一个官员被拖著,朝沈诚大喊: “沈诚,你无权杀我!你这是用私刑,用私刑!你目无王法!” “哦?”沈诚颇为意外,走到他跟前,缓缓蹲下:“你说得对。” “啊?”官员愣住了。 沈诚看著他,露出和善的笑容:“本公就是要告诉你们,告诉你们背后的人,告诉整个业城, 公孙家留下的那些狗屁王法。” “本公不认。” 说完,他站起身,端起茶碗,轻轻吹了两下。 那官员则面容呆滯地看著他,被一点点拖出了房间。 他再没发出任何声音。 就这样,不到一灶香之后,赶来赴宴的官员们,便全都杀光了。 尚未乾涸的鲜血,將院子中的水塘染成猩红。 沈诚小口品尝著,李大人奉上的“上好茶叶”,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而房间里剩下的,马世廉等官员,却战战兢兢站著,身体不断打颤,汗流瀆背,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这么多年了,从未有哪个人,清理过这么多的官员。 夷三族啊,少数得有上千人掉脑袋。 这是真正的杀人如杀鸡。 这种画面,把他们都嚇到了。 但,还是有几个胆子稍微大一些的官员,悄悄往院子中望去。 当看到那惨烈的画面后,他们恍惚了一下。 记忆中,这些人是那么的不可一世。 可现在,却都躺在那里,没了动静。 於是,他们便懂了。 “原来这么不可一世的人,一刀也会死啊。” “哈哈哈哈,好,杀得好,痛快!” 就在这时,何清晏猛地站了起来,仰天大笑。 马世廉连忙拽住他:“清晏!” 但这一次,何清晏却没有再坐下,而是目光灼灼地盯著沈诚。 “你不怕我?”沈诚饶有兴致地看向他。 “怕,相当怕,怕的要死,我的腿,现在都在打颤。”何清晏脸上浮现出一抹癲狂: “但是.” “我更怕,这世上没有你。” “哦?” 沈诚笑了,他上前一步,拍拍何清晏的肩膀:“怕杀人吗?” “怕。” “那敢吗?” “敢。” “好。”沈诚点点头,看向一旁將领:“夷这些官员三族的活,带著他。” “是。” 將领点点头,一把搂住还疯疯证的何清晏,把他往房间外带。 沈诚则看向马世廉等官员,柔声道:“你们放心,本公心里有桿秤,今日杀的,都是该杀之人。” “而你们,也都是本公想用之人。” 话音落下,眾官员们却毫无反应。 他们都嚇傻了。 “你们记住。”沈诚拍拍马世廉的肩膀:“事情可以做的不好,政策也可以不成熟。 “人非圣贤敦能无过,错了,改便是了。本公绝不会计较,反而,会给你们机会尝试。” “可心思却不能错。若是错了—”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大步走出房间。 他走后,这房间中的官员们,却动也不动,就这么呆呆站著,一站便是一夜。 直到晨曦已至,才一个接一个地,瘫倒在椅子上。 他们浑身都被冷汗浸透,大腿肌肉因为长时间的站立而痉挛。 更有甚者,揉著自己的脖子,问著身边的人“我头是否还在?” 而马世廉却扭头看向院子外面。 此刻,沈诚早已离去。 晨曦已至,清冷却有一丝温暖的阳光,撒入院子,照在他脸上。 他吞咽了口口水,眼角修忽间滑下一滴老泪。 “依依东望,依依东望—” 另一边,沈诚已经来到了太守府上。 这位太守,便是那日黑山羊之女现身时,带领眾人迎敌的太守。 但在公孙家倒台后,这位太守却称自己生病,不愿意见自己。 沈诚派调查后,得知这太守是圣后所在的李家的门客,与公孙家並不对付。 估摸著,他和何清晏马世廉那些官员一样,也觉得,自己和公孙家一丘之貉,故躲著自己不见可越是如此,沈诚便越想见一见他了。 他需要部下,和他有著相同意志的部下。 他可以容忍部下们贪腐,也可以容忍部下们谋取私利,毕竟这世界怎么说也是封建社会。 人又不是圣人,哪能完全克制自己的欲望? 但他不能容忍部下们,只贪腐,只为自己谋取私利。 十之二分为己,十之八分为公,便已是良臣了。 “无咎哥哥,你手里头的舍利子发光了~” 就在这时,坐在对面的南宫晴,歪了歪头, “哦?” 沈诚垂头看去,果不其然,燃心大师的舍利子亮起了光芒。 这舍利子,是刚刚出府前,白月璃主动送过来的。 说是答谢自己,救她族人,还有让她不当餐具的恩情。 却没想到,这佛舍利刚刚到了他手上,便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一样,吸收起了天地灵气。 舍利子外表的灰色,也一点点破除,露出內里的金光。 沈诚本想拿魂天炉火鑑定一二可这玩意儿是一品佛僧留下的东西,乃是孤品,他怕炉火一烧,阻碍了其变化。 於是就便拿在手中,等候其完成。 “佛光越来越亮了。”沈诚握著舍利子:“也不知道,这东西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希望能带来更强大的力量。” 正想著,太守府的侍从冲了过来,慌张道: “大人,大人,不好了,太守他,他不见了!” “你说什么?”沈诚眯起眼睛:“带我去他房间。” 不多时,他便推开了太守的房间。 果不其然,人去屋空。 且房间內一片狼藉,儘是翻箱倒柜的痕跡,就像是进了贼一样。 “大人,小人,小人也不知道太守怎么就消失了!” 侍从快要急哭了:“昨晚上,小人还看到他呢!” “好了,你先退下吧。”沈诚烦躁地摆摆手,心中升腾起一抹不忿。 这太守未免做的太过火了吧? 为了不见他,都逃跑了。 他有这么可怕吗? 就在这时,女监正师语萱,从沈诚背后飘了出来。 她的双眸变成了蛇一样的竖瞳,恬静脸上浮现出一抹疑惑:“不对劲,这里怎么会残留—“ 说著,她手掐法决。 太守的虚影,便浮现在二人面前。 “这是什么?”沈诚问道。 “是幻象,以残留灵气,重现昨晚上发生了什么。”师语萱轻声说著。 “原来如此。”沈诚点头看去。 却见那太守正坐在桌子前面,似乎是在写一封信。 他是一个国字脸的中年男子,眼眶很深,好似许久都未睡上好觉了。 “呵,果然是障眼之术,不过很是高明。就算是二品术士,若不是提前知道偽装,也无法察觉。” 师语萱感知片刻,又捏出一法决。 下一瞬,那中年男子的虚影晃动,竟是在转眼之间,变为了一带著面纱,双腿修长,英姿讽爽的女子。 这业城太守,竟是女扮男装! 而且,当沈诚看到那女子的瞬间,双眸便猛地一颤。 那女子,竟是与人宗道首裴夜殤,长得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怎会和裴供奉相貌一样?”女监正也很是惊讶:“而且,这房间中为何充斥著这么多的—” 还未等她说完,沈诚便感受到,这房间中的灵气朝他匯聚而来。 而那灵气之中,竟还充斥著根源的力量, 那力量涌入到他手背上的剑鞘印记之中。 紧接著,一道明悟於他的神识中响起。 “两份根源之力,你掌握了新的以魂剑之法。” “根源之力?新的剑之法?”沈诚大感疑惑,接著感受下去“ 第238章 仙子的秘密曝光啦! 第238章 仙子的秘密曝光啦! 隨著大量的根源之力涌入,沈诚体內也愈发燥热。 他逐渐明白,此次【以魂剑】能力的进化,不是突如其来,而是厚积薄发。 之前,他吞噬了心魔幻象中的师语萱残魂,吸收了她体內的根源之力。 也因此下潜到了根源之门內,窥探到了无数奥秘。 但很可惜,她体內蕴含著的根源之力有限,使得沈诚没能去往更深处。 而现在,这房间中游离的那部分根源之力,又给了沈诚继续深入的补给。 这份根源之力,与师语萱身上残留著的深渊之力,並不一样。 似乎,是一种互补的力量。 当这两种力量结合,沈诚只感觉,自己又一次坠入到浩瀚无际的黑暗深渊。 周遭都是光怪陆离的幻象,耳边儘是听不清晰的幻听。 他就在那黑暗的深渊中不停地下坠,下坠,下坠—— 他逐渐感受到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惧。 就仿佛那无垠深渊中,有什么东西正在看著他一样。 他的意识也在那些密密麻麻的视线的中,渐渐瓦解。 就在这时,黑山羊之女留给他的“钥匙”亮起光芒。 幻象消失不见,幻听没了踪影,意识重归於身体。 沈诚猛地睁开眼睛,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这一次,他明白那份带给他恐惧的不可名状之物是什么了。 是知识! 是这份空间中的知识! 他从未接触过的知识! 而那份知识,也烙印在了沈诚的神识之中,成了他记忆的一部分。 “沈诚,沈诚!” “无咎哥哥!” “你怎么了!” 耳边突然传来两道截然不同的女音,沈诚只感觉自己后背被什么东西推了一下。 那恍愧的失重感,让他猛地坐直身体。 那些古怪的知识尽数消失,漆黑无垠的深渊消失不见。 只剩下撒到房间中的柔和晨光,以及师语萱、、南宫晴三人焦急的面容。 “呼,我没事——“ 沈诚掐了掐眉心,低头看向手背。 上方的剑鞘印记正燃烧著火焰,而那枚黑山羊之女留下的“钥匙”却並没有消失,还在亮著光芒。 “她给我留下的东西,竟然还能帮助我在接触知识时,战胜侵蚀—“ 沈诚很是意外地想到。 同时,也愈发搞不明白,这黑山羊之女是怎么一回事了。 为什么,要把这份力量留给自己? “无咎哥哥,你到底怎么了,刚刚突然就晕倒了!身体有没有事?” 南宫晴慌张地握住沈诚的手,大眼晴扑闪扑闪的。 沈诚朝她宽慰一笑,接著看向她身后:“我没事。” “呼,小弟弟,你可嚇坏姐姐了。”长鬆了口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又是根源的力量吗?”女监正恬静说道。 “嗯,太守绝对不是一般人。”沈诚点点头。 在获取了根源中的知识之后,他的【以魂剑】全面进化了。 现在,他可以在没有签订契约之前,就知道仙子们体內的剑,拥有什么样的能力。 而且,还能够在心意尚未相通之前,就强行拔出仙子们的剑。 当然,这种情况下拔剑,不会给仙子打上印记。 本命剑的效果,也没有二人心意相通之后的强大。 “这算什么?仙子试玩版?” 沈诚挑挑眉毛。 除此之外,他还可以神识標记的方式,找到拥有本命剑的仙子,確定她的方位。 “没错,既然和根源之力有关,那她自然不是一般人。”女监正点点头: “沈诚,身体还好吗?要继续看昨晚上发生的事情吗?” “继续吧,我没事。” “好。” 女监正手中法决一掐,与裴夜殤样貌身材一模一样的女子虚影,就又一次出现在了沈诚和南宫晴面前。 “哇,无咎哥哥,这是你的新能力吗?好逼真!”南宫晴好奇地用手指戳著虚影。 沈诚被这个长不大的龙娘搞得哭笑不得,拉住她的手,不让她乱动,接著看了下去。 只见那女太守的虚影,伏在案上,写著一封信。 【师姐在上,见字如面。】 【业城的根源之门已经鬆动,门內的造物外泄,如此下去,一千年前的悲剧,或將再一次上演。 【当年,鼎盛的蓝雨国一夜间灭亡,这才有了如今虞,齐,元三国。 【而我们根源的守密者,白莲教派,也在那场灾难中分崩离析,传到我们这一代,竟只剩下三人,每每想来,晞嘘不已。】 “根源守密者?白莲教?他们是从蓝雨国传下来的势力?” “这么看来,蓝雨国的覆灭果然和根源有关。” 沈诚算是明白了这太守的身份,继续看下去。 后面有一大段篇幅,都是这女子和师姐在寒暄,直到几百字之后,才又有了正文。 【师姐,原本我们三人各自挑选一国侍之,望改写悲剧,封印根源,还天下以太平。】 【谁曾想,前往齐国的师妹,竟被妖物所吞,齐国这条线算是断了。】 【而师姐你,本为月煌宗圣女,乃是我三人中地位最高之人。 【不曾想,马上就要接近秘密之所在,却察觉到了母亲已被月煌宗地底的东西夺舍,只好逃窜到虞国。 【好在师姐福大命大,被平西王郡主慕容雪救下,这才捡回一条命。 【我二人本有机会相见,可惜,你为了报恩,救那郡主的心上人沈诚,去和元庭做了交易。 【虽最终逃脱,却也让师妹我,再找不到你。 【谁能想到,这绵延了数千年的白莲教,如今竟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等等,被雪儿救下?月煌宗的圣女?” 沈诚看著看著,瞳孔骤缩。 他想起了一个人。 侍女小盈! 他曾问过雪儿,小盈哪里去了。 雪儿却说她也不知道。 只知道当日沈诚斩杀公孙康入狱之时,小盈留下一封归家的书信,便再没了踪跡。 雪儿曾派人去小盈口中的老家寻找,却发现那地方根本没有小盈这个人。 而据雪儿所说,小盈便是她去胶州游玩时,捡到的一个侍女,也是她唯一一个捡回来的侍女。 “对上了,全都对上了。”沈诚长长呼出一口气:“这封信,是太守写给小盈的。” “小盈?小盈妹妹?”南宫晴惊呼一声:“这,这我们要不要告诉雪儿姐?” “先等等,继续看下去。” 沈诚摇摇头,接著看向信件。 【师姐,你知道吗?与那门內的怪物一战之时,我用术法保住了这业城百姓的灵魂,本是想让他们能活在那怪物体內。】 【不曾想,那慕容郡主的如意郎君却到了,还把百姓们的灵魂从那怪物体內拽了出来。】 【说实话,我是真没想到,他竟然能做到这种事情。说实话,我是挺佩服他的。】 【不过,我觉得他也应该佩服我。】 【毕竟,要不是我施了法,那些灵魂就是被他拽出来,也是个被污染毁灭的下场,哪会像现在这样,毫髮无损。】 【所以,这次的事情,我和他的功劳,就算是五五开吧!】 【不过,师妹我做好事不留名,这功劳嘛,就给他好了~】 “这女人。” 沈诚看著“裴夜殤”一边写信,一边摇头晃脑的得瑟模样,无语至极。 但这封信也终於解答了沈诚的疑惑。 他之前一直想不通,为何帝京动乱的时候,根源之门关上后,帝京百姓们並未全部復活。 而这一次业城暴乱,死者却都活了过来, 原来,在他没有看到的地方,还有別人在默默努力。 “还真是做好事不留名啊,果然,能够拥有本命剑的仙子,都非凡人。” 沈诚抿抿嘴唇。 没错,觉醒了新的以魂剑之术后,即使是幻象,他也能够看到“裴夜殤”身上,拥有本命剑的印记。 他继续朝幻象看下去。 幻象中,“裴夜殤”的表情也从瑟,慢慢变成了苦恼,悲愤等等复杂的样子。 她握著笔桿,遥望天上的月亮,长长嘆息一声后,继续写道: 【师姐,你曾告诉过我,根源是诅咒,接触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我却不信,满脑子都是拯救苍生的念头。】 【现如今,这诅咒,终於还是轮到我了。】 【我施法的时候,被那个戴餐餐面具的人感知到了。】 【我很清楚,他一直在追寻根源的力量。我也知道,他不会放过我。】 【所以,我要跑了,我不能继续待在业城了。嗯好想去见一面那个沈诚啊,看一看师姐你想尽办法救的人,到底长得是个什么模样。】 【不过我也知道,不能给他添麻烦。根源的秘密,终归是我们白莲教要面对的。】 【我会去往西山的遗蹟,启动我的底牌。呵呵,那个戴著饕餮面具的老狗,別以为你就吃定我了!】 写到这里,“裴夜殤”顿了一下,接著深吸口气,接著写道: 【师姐,我不愿受辱,若是万事休矣,那西山遗蹟,便是我的埋骨之所,若你有幸看到此信, 还望替我收户。】 【师妹,敬上。】 说完,她便將信件用风术烘乾卷好,塞入到等候在旁边的信鸽身上。 应是要把信,寄到某个两人联络的地方。 紧接著,她便跳出房间,消失在了夜色中。 不到半个时辰后。 另一个穿著灰色斗篷的怪人,从窗户外翻了进来,没有发现她的踪跡,於是,便在房间中翻箱倒柜,最终,弄得一片狼藉。 幻象到这里便结束了。 “白莲教,根源之力,还是小盈妹妹的师妹.”南宫晴嘟著: “感觉我们发现了很不得了的事情呢,无咎哥哥,咱们接下来怎么办,要去追她吗?” “嗯—.”沈诚端著下巴,思考片刻,坚定点头:“追。” 按照“裴夜殤”所说,这了解根源力量的白莲教,到她这代只剩下三个人了。 而且,她师妹被北齐的怪物吃了,师姐小盈不知所踪。 那能够让自己获得根源信息的,不就只剩下她了? 若是她死了,那自己可就要错过了解根源的机会了。 而且,她如今陷入危局,也是为了救业城近百万人的生命。 这个世道已经够苦了,自己真的不想看到,好人就这么死去。 再说了,她身上还有本命剑,自然跟自己有缘。 於情於理,沈诚都不会让她这么死掉。 “好,那咱们就追过去!无咎哥哥!” “嗯。” 沈诚点点头,唤出剎那,与南宫晴一齐翻身上麟。 觉醒了新的【以魂剑】能力,他能够感觉的到“裴夜殤”的位置了。 “她脚程並不是很快,我们应该马上就能追上。” 这么想著,他拍拍剎儿狗头。 “鸣~人,坐稳了!”剎儿长啸一声。 “哎?”南宫晴疑惑:“你怎么会说话了?” “哼,愚蠢的人类啊,你根本就不明白剎儿大人的伟大。” 剎儿鄙夷地看她一眼,迅猛加速,疾驰向远方。 沈诚坐在剎儿背上,却並没有閒著。 而是掏出了裴夜殤不他留下的联络令牌。 这是她为了证明自己会什么“夜殤十八式”,不他留下的。 现如今,业城事毕,可帝京l边却还要很多事情要做, 北疆的战事刚刚结丞,女帝和圣后估摸著一时半会都走不开。 方雨身上的伤还没好,思来想去,能过来当保鏢的,也就是这个二品巔峰的人宗道首了。 正好让她和这边的“裴夜殤”见一面,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这么想著,沈诚將联络的信號发了过去。 就在沈诚和南宫晴飞出业城的瞬间。 一直潜伏在城外的公孙家刺客们,动了。 他们全都是公孙无极布置在这边的好手,是公孙家本家的精锐,足足有气人,每一个都有三品实力,为首的儿位更是三品巔峰,只差一步就能到二品。 他们七人,被称为公孙家的七王剑。 “老大,这沈诚出城了,身边没有护卫,咱们怎么做?” “呵,沈诚。”七王剑的老大脸上露出癲狂笑容: “杀我业城族人,这边帐今日老夫可就要和他好好算一算了。” “兄弟们,你们应该清楚吧,杀了他之后,咱们就再不能回归公孙家了。不仅如此,为了证明清白,公孙家也会追杀我等。” 听到这话,其余六剑对视一眼: “放心吧,老大,公孙家对我等有恩,若不是他们,我们几个早就死在l年冬天了!” “没错,大哥,咱们上吧,杀了那个沈诚,替两位少主和家主的弟弟报仇!” “没错!老大,江湖儿女,讲究的就是一个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今日,就是偿还公孙家主恩情之时!” “好,兄弟们,有你们这话,老夫便满意了。”七王剑之首点点头: “沈诚不过四品,就是有对付三品的实力,也不过一个人!” “酸我们却有七个三品!七对一,优势在我!咱们上!” 第239章 小龙娘的成长,沈大人展示六道之力! 第239章 小龙娘的成长,沈大人展示六道之力! 给裴夜殤发完连结邀请,沈诚便將联络令牌放下,专心致志地感知女太守的位置。 【以魂剑】进阶之后,他能够清晰感觉到,这位仙子的本命剑具备的,是某种隱匿的能力。 而且这份力量很强,是和【生杀予夺】相似的,近乎规则的力量。 就在这时,坐在他身后,正大口啃著鸡腿的南宫晴,双眸突然变成竖瞳。 “无咎哥哥,小心!” 下一息,六道破空声,也在二人一麟耳边响起。 白色的龙翼自南宫晴身后展开,將沈诚和剎那包裹。 轰隆! 巨响声中, 锤,枪,斧,刀等六把不同的武器,从六个方向击来,准確命中了南宫晴的翅膀。 沈诚三人,也在这攻击的巨力之下,向地面坠去。 “好强的攻击,是谁”南宫晴轻抿嘴唇,就要將龙翼收起沈诚眼神一颤:“先別收!” 可他喊的还是晚了一息,手握一米五长长刀的老者,自天空旋转而下,澎湃的灵气匯聚为龙捲。 “七杀剑阵!灭!” “该死!”此时再想躲避,已然来不及了。 沈诚看向那老者,双眸变为紫色。 【焚虚·烬】发动! 三色火焰熊熊,老者的身体就要被点燃但出乎沈诚意料的是,那老者通过不断旋转而匯聚的灵气龙捲风,竟是让炉火发生了偏转! 他竟然通过这种方式,规避掉了不尽之火! 这不仅说明对方的灵气磅礴至极,更说明,其武道修为已达化境! 下一息,那老者的长刀已至沈诚面门。 他甚至能够清晰感受到,锋利刀尖划过脖颈的刺痛。 刺骨的杀意笼罩到沈诚心头, 咯瞪,咯,咯听—. 他的心臟在狂跳。 可心境却在这恐怖的刀意面前,变得极为平和。 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变成了冷血。 顷刻间,墨发变为雪白,魔雷於手心凝聚成剑,龙血在皮肤下方奔流。 沈诚盯著不停旋转的老者,大喝一声:“找到了!” 讽! 长剑挥出,准確无误地劈中了老者的长刀。 叮! 一声脆响! 老者和骑著剎那的沈诚,同时倒飞出去数米。 也就在这时,南宫晴亦反应了过来,她重新张开龙翼,手握长刀,疾驰而上。 趁著老者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破绽,她一刀捅向其心臟。 “休想!” 就在这时,刚刚袭来的六把武器,又从六个方向刺向她要害。 南宫晴美眸一寒,连忙收紧翅膀,抵挡攻击。 可就是这么一瞬的功夫,老者也重整姿態,再不给她偷袭的机会。 她只好退回到沈诚身旁,回眸四顾,戒备来敌。 “哈哈哈哈,好,很好!我七人以有心算无心,使出这七杀剑阵,竟然都奈何不了你,沈国公,你果然不可小!” 老者张开灵气之翼,悬浮在天空中。 而那另外六柄武器的主人,也都现出身形,站在他身旁,戏謔地看著沈诚, “呵,老大,和这小子说这么多干嘛?抓紧杀了他!” “就是啊,老大!” “不得无礼!”老者呵斥了手下一声,朝沈诚抱拳道:“沈国公,我等七人乃是公孙家的门客,七王剑。” “七王剑!”南宫晴美眸一颤。 “你知道?”沈诚看向她。 “嗯,公孙家的七王剑,由七位三品武夫组成,实力极其强大。”南宫晴忌惮地看著眾人: “据说他们七人乃七胞胎兄弟,故而心意相通,配合起来天衣无缝。” “最重要的是,前些年的北方一战,他们七人曾杀死过北齐上一任恐惧魔將。” “那魔將,是二品魔修!” “小友谬讚了,能够击败那魔修,不只是我七人的功劳,更是我大虞將士们同心协力的结果!” 老者一拱手:“再说了,我等这功绩,与沈国公相比,那可是小巫见大巫了!” “救帝京,救业城,沈国公二十岁所做之事,已比吾等一辈子做的还要多了,实乃大虞栋樑, 老夫也是佩服不已。” “前辈如此夸奖,晚辈到是不好意思了。”沈诚绷紧身体,握紧长剑: “就是不知道,前辈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自然是要杀沈国公。”老者笑了笑。 “我说你这老傢伙,你不觉得前后矛盾吗!”南宫晴起眉毛:“刚刚还说敬佩无咎哥哥,现在又要动手杀他?” “这是两码事。”老者摊摊手:“老夫为大虞武者,自然敬佩沈国公。” “可老夫也是公孙家的门客,若无家主之恩情,吾七兄弟根本活不到今日。” “故而,老夫要告诉沈大人老夫的钦佩,然后再杀了沈大人,这便两全其美了!” 这老头还挺有原则沈诚气笑了,手却背在身后,將【星落斗转】的耳环拿了出来,准备传送离开此处。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一个四品,就算带著龙娘,打七个三品也太难了些。 跑为上策! 可他刚將灵气灌输到耳环之中,那耳环竟直接化为粉。 不仅是这一颗,就连沈诚储物袋中的那些耳环,也都碎掉了。 他面无表情地看向七王剑。 “呵,沈大人。”老者平和一笑,从怀中掏出块石头:“你不会觉得,过了这么久,我公孙家还获取不到你的情报吧?” “此物乃共厄灰石,只要知道你的传送术法是什么,就能够提前將符文输入,这样一来,就可以把你施法的手段破掉了。” “你们的准备还真是充分啊。”沈诚看向他。 “哈哈哈!对付沈大人,自然如此!为了对付您,无极大哥可是没日没夜地分析,你以前参与过的战斗。” 老者爽朗一笑: “我们还知道沈大人有知道真名便能“杀无赦”的长剑,以及克制一切法术的招数。” “故而,无极大哥才派我七人来此。” “我七人早就將名號隱去,连自己都忘了自己叫什么了。而我们又都是武夫,战斗从不用术法“我们,便是最適合对付沈大人您的工具。” “呵,公孙家,你们可真是煞费苦心啊。”沈诚笑出声来。 他没问这七王剑,知不知道杀自己的后果。 他们既然来了,自然已经做好了当弃子的准备。 沈诚本以为,经过黑山羊之女这件事,公孙家起码会收敛一些时日,来处理丟掉业城的损失。 不曾想,他们竟然反其道为之,以雷霆之势诛杀自己。 看样子,他还是低估了这群混帐。 他们只是坏,而不是蠢。 “嘿哈!” 沈诚还想说什么,南宫晴却已经张开龙翼,朝著七王剑冲了过去。 “你做什么?” “无咎哥哥,你快跑!我来拖住这群混蛋!”南宫晴大喊著,已经变为龙人。 头生双角,背生双翼,臀生龙尾,浑身上下都布满了龙鳞,像是穿上了鎧甲。 “这女人都变成龙了,怎么还这么虎!”沈诚连忙提剑追了上去。 “无咎哥哥,你別管我,你快走!”南宫晴怒吼著,盪开两名七王剑的攻击: “这群疯子都是三品,你若不走,我们两个都得死!” “哈哈哈哈,南宫晴,不要挣扎了,既然我们来了,你们两个就都跑不了!” 老者又是爽朗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块猩红血晶。 那不是上古妖血,还能是什么? 下一息,他將石头捏碎,大喊道:“上古囚杀阵!” 黑色的乌云布满苍穹,將太阳遮住,浩瀚的灵气將周遭一切吞噬。 沈诚的改写之眼已然看出,这招数是屏蔽周围感知的招数。 如此一来,业城眾人,就不会知道,此处发生大战了。 沈诚见此,立刻发动【以武犯禁】,一道剑气斩向法阵阵眼。 却不料,七王剑中跳出一位,猛地挥舞武器,竟將那剑气打碎。 “沈国公,別白费力气了,今日,吾等不会让你破掉阵法的!” 他话音落下,剩余六名七王剑便都爆发出三品灵气。 那磅礴精纯的灵气,让整片大地震颤。 数道灵气匯聚的龙捲,席捲著周遭树林,將苍天古书连根拔起, 山石崩裂,河水倒灌,一副毁天灭地的景象。 紧接著,七王剑中的三人,便朝沈诚冲了过去。 “休想!”南宫晴怒吼一声,將龙气匯聚於长刀之上。 那原本只有一米五长的长刀,竟是变成了十五米长。 她身后的猩红龙翼,也喷洒出红色的粒子。 她就这么凝视著那三人,大喝道:“天地一刀斩!!!” 长刀划破苍穹,竟是將席捲天地的磅礴灵气斩出一道口子。 三位七王剑连忙匯聚灵气,使出杀招,这才与这毁天灭地的一击对峙在一起。 “明明也是三品武夫,竟有如此可怕的灵气,呵,看样子,不只是沈诚,所有跟他有关的人, 都有非常之处啊。” 七王剑之首笑了笑,老態龙钟的双眸中,猛地绽放出寒芒:“可惜啊,遇到了我们!” 下一息,他便带领著剩余四人,越过南宫晴,朝著沈诚衝去。 南宫晴还想救援,却被另外三名七王剑拖住。 以一敌三,不落败便已是她的极限! 沈诚握紧长剑,面露凝重。 此前,他面对的恶僧苦海也是三品。 但那时,他知道苦海的全部情报,而苦海不知道他的。 他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所以才打出那样的碾压之势。 现如今,他面对的七王剑,却是每日將他当假想敌研究的三品武夫! 更可怕的是,这样的敌人,有七个! “!”沈诚於心中说道:“帮我拦住一个!” “没问题!”握紧镰刀,从沈诚身后飘了出去,冲向其中一个七王剑。 她虽只有四品,可却无人能够察觉的到。 凭藉著如此特性,竟真的拖住了其中一个七王剑。 “监正!” “使用冰属性的术法!”女监正出现在沈诚身后。 “好!”沈诚手捏法决,放出一枚冰锥术。 女监正对著那冰锥术轻轻吹上一口气。 冰锥术便变为了禁咒【零度星辰】! 冲在最前方的七王剑,被刺骨的寒风裹住,一时之间动弹不得。 可哪怕如此,还是有两名七王剑,衝到沈诚面前。 “天魔女!” 沈诚又是大喝一声。 四名天魔女从他身后飞出,与其中一名七王剑缠斗在一起。 她们也只有四品实力,可四人相辅相成,若只是拖住三品,不成问题。 就这样,只剩下那老者一人,衝到了沈诚面前。 可即便如此,那从对方身上传来的浩瀚武夫煞气,还是近乎將沈诚吞没。 他深吸一口气,握紧长剑,迎了上去。 刀光剑舞之剑,二人於半空中缠斗。 沈诚虽只有四品,可体质却是白龙之体,下更是有上古神兽灵麟,故而与七王剑之首打了个平手。 可即便如此,他的武技造诣与战斗经验,也还是被这位赫赫有名,在战场上廝杀无数次的强者压制。 用不了多久,他便会落败! “呵,沈国公,你的招数真的数不胜数啊!”老者眯著眼睛,颇为忌惮地看向沈诚。 他本以为,无极大哥的情报,已经把沈诚研究透了。 可如今看来,他身上还有很多招数,是公孙家不知道的! “但很可惜,你並非老夫的对手!” 说话间,他挥舞长刀的力量和速度,又一次加快,原本势均力敌的战斗,马上变成了一边倒。 见此,沈诚的双眸变为金色,使出了领域【剑谷】。 在这份领域中,他可以复製七王剑的全部力量,包括神通! 这是沈诚的底牌之一! 金色的光芒將老者与沈诚包裹其中,火焰熊熊的魂天炉高悬於穹顶。 沈诚与老者对决著,想要复製他的力量,可眼神却骤缩为针尖。 “这是什么怪物,他打到现在,竟然一个术法都没使用,完全在凭藉本能和身体素质战斗!” 沈诚从未和这种敌人对抗过! “沈国公!”老者凝聚灵气,手中长刀猛地一挥,便將沈诚的长剑盪开: “您是一个可敬的对手,值得尊重的英雄“来年今日,老夫若侥倖还活著,一定会为您奉上几坛美酒!” 说话间,他双手握刀,朝著沈诚脖颈砍去。 沈诚连忙化为闪电,疾驰闪躲。 可他刚刚现出身形, 另外六位七王剑,却都破开了南宫晴,,女监正和天魔女们的进攻,衝到了沈诚面前。 “你的每一次闪电化形,都有十分之一息的间隔。”老者平静一笑:“沈国公,结束了!” “无咎哥哥!”南宫晴绝望扭头,大喊著冲了过来。 可即便是她的速度,也无法赶上这早有预谋的一击。 “啊,你说得对,结束了。” 可就在这时,沈诚的嘴角也翘了起来。 他的眸子变为粉色,瞳孔中还有象徵著六道的圆环。 那一直没有出手的人间道天魔女,和畜生道天魔女,也出现在他身后。 两人一同双手合十,轻语道: “万象皆为虚妄!” 下一息,六道轮迴之力,將六名七王剑同时包裹。 他们先是被人间道的力量拽入到了梦中,接著,又被畜生道的傀之术命中。 只听砰的一声。 他们便摔倒在沈诚面前。 浑身抽搐,无法动弹。 远处镇定自若的七王剑之首,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你,你对我的弟弟们做了什么!” 可更让他恐惧的事情,还在后面。 那六位失去战斗能力的七王剑,竟缓缓站了起来,一齐看向他,就像是看到食物的野兽— 第240章 沈大人以身饲龙,调查南宫晴! 第240章 沈大人以身饲龙,调查南宫晴! 半个时辰后。 “咳,咳咳” 七王剑之首瘫倒在地,浑身上下满是伤痕,嘴角溢血,原本梳的一丝不苟的白髮,凌乱散落。 他的胸口,咽喉,四肢共计插著六把武器。 这些武器把他钉在地上,彻底没了行动能力。 而另外六位七王剑的尸体,就躺在他身边,皆睁大眼睛,死不目。 “呵,呵呵—” 七王剑之首不停吐著血泡,声音因为脖子漏气而难听沙哑。 他用尽全力扭过头,看著远处的沈诚,只感觉自己看到了地狱里的索命阎王。 就在半个时辰之前,他才把沈诚逼到了绝境。 可那妖艷的光芒亮起之后,和他亲密无间,心心相印的弟弟们,竟是直接成了沈诚的傀! 无论他怎么努力,想要唤醒弟弟们的神志,都徒劳无功。 他们就像是被夺舍了一般,只想著杀死自己。 七王剑之首无奈,只好亲手血刃六位弟弟,送他们归西。 可他自己,却也被刺中要害,距离生死道消,不剩下多久了。 看著朝自己缓缓走来的沈诚,七王剑之首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恐惧。 要知道,无极大哥可是分析了沈诚全部的战斗,才得到了他的情报。 本以为,凭藉这些情报,再加上他们七人的强悍实力,定能够將沈诚斩杀。 却不料,他竟然还有底牌! 这种能够將三品武夫,眨眼间做成傀儡的力量,七王剑之首闻所未闻! 哪怕是北齐的魔將,魔王,想要做这样的事情,也得用毒药和秘法操作,费不知道多少时间。 “真是一个怪物,输给你.不冤啊。” 七王剑之首在心中苦笑著。 他没有痛骂沈诚卑鄙,毕竟设计埋伏的人是他,偷袭的人也是他,若论卑鄙,他比沈诚也好不到哪里去。 战场之上,本就是你死我活,自然要无所不用其极, 他只是棋差一著,输了罢了。 “啊,无极大哥,公孙家主,对不起,你们將我兄弟七人当成亲人培养,可我们·-却没能报答你们的恩情“老头子有愧,有愧啊——.“” “若有来世,老头子我—定会用尽全力报答— 七王剑之首如此想著,弥留地,闭上眼晴。 可就在闭上眼睛的瞬间,七王剑之首的胸腔中涌出一股悲愴。 “不,若要报恩,何必要等来世? ), “没错.沈诚拥有操控心神的能力,这情报太重要了,必须给无极大哥传送出去— 如此想著,七王剑之首紧拳头,猛地往地上一拍。 周遭的岩石在巨力的作用下,朝沈诚砸了过去。 而他也利用这个间隙,从虚空戒指中掏出传讯秘宝,颤巍巍在上面写下: “摄人心魄,小心沈诚的眼睛和一一咔。” 他的字还未写完,手中的秘宝便被剑气斩成碎片。 那是沈诚的【以武犯禁】之力。 可七王剑之首却连头都没有抬,又从戒指中掏出第二封传信秘宝,继续书写。 不出意外的,又一次被斩碎。 就这样,他掏出第三件,第四件,第五件-直到戒指中所有的秘宝都已经破碎,才停了下来。 他昂起那张苍老的脸,弥留地看著沈诚:“呵,呵呵,终归还是做不到啊——..无极大哥——“ 沈诚蹲下来,看向他,惋惜不已:“没想到公孙家那样的败类,竟然能够拥有你这样忠义的门客。” “呵,呵呵。”七王剑之首冷笑著: “沈诚,我知道公孙家有罪,但我这人不懂什么大道理,我只知道,对我好的人,便是好人,” “哎。”沈诚悲悯地闭上眼睛:“老前辈,若我说,我还有办法復活你的六个弟弟,你可愿帮我,成为我的部下?” “你说什么?”七王剑之首猛地拉高音量。 “你六个弟弟的灵魂並未消散。”沈诚抬起手,掌心炉火跳动。 六位七王剑的灵魂,就在那炉火中摇曳。 他们就和秘境中的怨灵和岳家军一样,都被沈诚用【冥灯·摄】关进了火焰之中。 “我有办法復活他们,前提是一—” “呵,呵呵。”七王剑之首突然笑了起来,声音悽惨而又骇人: “哈哈哈哈!沈大人,您真是强的可怕,可怕啊!” “不仅胜过我兄弟七人,甚至还能够把他们的灵魂都拘役。” “如此力量,如此年岁,假以时日,说不准我大虞又会出现第二个陛下那样的人物———“ “老夫心服口服,心服口服啊,哈哈哈!” “可是·” 说到这里,七王剑之首突然抬起手,拽住了沈诚的胳膊,双眸爆发出寒芒,若吞噬腐肉的妖虎: “若是你觉得老头子我,会背叛心中的忠义,那便大错特错了!” “我兄弟七人,心意相通,我很清楚,他们与我一样,都不愿背叛心中———忠义!” 说著,他猛地一使劲,朝沈诚另一只手上的长剑撞了过去。 只听咔一声。 长剑贯穿他的心臟。 他在最后时刻,又一次爆发出了三品巔峰的速度。 那速度太快,快到沈诚没来及收剑。 “老前辈!”沈诚连忙使出治疗之术。 可七王剑之首,却死死地住他的骼膊: “呵呵,沈国公啊,业城,帝京,若非你,我大虞不知道要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 “啊———.真希望看到,所有人都能吃饱饭的日子啊———“ “我想你一定做得到。” 他就这么说著,瞳孔一点点放大,再没了动静。 这位叱吒风云几十载的七王剑之首,於这一天,结束了生命。 “哎·——” 沈诚惋惜地看著他,抬起手,合上他睁大的双眸。 “真是忠肝义胆啊。” 南宫晴走到沈诚身后,解除龙人化,歪了歪脑袋: “只是可惜,为公孙家这样的蛀虫尽忠,太不值得了。若是能够为无咎哥哥效力,该有多好。” 南宫晴毕竟是江湖中人,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一直都是她的人生准则。 这七王剑的忠义,著实令人敬佩。 更別提,他们还在北方战场上,诛杀过不少魔头,保卫过无数百姓。 “是啊。这七人虽为敌人,却也为天下百姓,立下过汗马功劳。” 沈诚点点头,將七王剑之首的灵魂也拽了出来,放进了炉火之中。 这七王剑的灵魂,与岳王军士们的灵魂一样,都没有被火焰烧成灰烬,而是存放。 这是对他们的尊重。 从那灵魂之中,沈诚能够直接的感受到,这七人的矛盾。 他们可能是这世上,最接近公孙家的人。 他们也比任何人都清楚,公孙家干过多少混帐事情。 甚至,有不少的鲜血,都是他们亲自动的手。 所以,他们比任何人都痛恨公孙家。 可公孙家给他们的那份恩情,却又是他们一辈子无法偿还的。 或许这份死亡,对他们也算解脱吧。 接著,沈诚又专门用术法挖开土地,將七人的尸首就地掩埋,並为他们立了碑。 做完这一切之后,沈诚才抱著南宫晴翻身上麟,继续追寻女太守的踪跡。 “无咎哥哥,你好厉害啊!” 麟背上,南宫晴从后面楼著沈诚的腰,眼睛里都是小星星: “我刚刚都嚇坏了,七个三品啊,真的以为今天要死掉了!” “哼。”剎那在二人身下翻了个白眼,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仿佛在说“你才知道啊?” 南宫晴嘻嘻一笑,拍拍她的屁股:“好啦好啦,你主人真棒!” 剎那:??? 这话怎么听的怪怪的? “你也不差,要不是你一个人拦住三个,我也没办法准备好术。”沈诚夸讚道。 说实话,刚刚的战斗看似是秒杀,但各种凶险,只有沈诚知道。 他的实力只有四品,想要把三品强者拽入到人间道的幻象中,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首先,需要很长的施法时间才蓄力,无法做到秒杀。 其次,还不能让对方有所防备。 所以,沈诚才特意设计,让七王剑觉得胜利唾手可得。 但即便如此,也只是以有心算无心罢了。 若是敌人早就知道了自己的情报,时时刻刻提防,那沈诚也没办法贏得这么轻鬆。 “果然,情报太重要了啊,公孙家知道我大多数情报,可我却不了解他们,尤其是不了解那个一品剑圣。” 沈诚端著下巴想道:“等这边的事情结束,一定要建立自己的情报组织。” “也不知道玉清音她们吸收丹药,吸收的怎么样了,有没有诞生一个三品高手。” 隨著沈诚的社会地位越来越高,他要面对的是公孙家,司马家这样的庞然大物。 之后,还要面对北齐和东元,若是身边没有三品二品的高手,著实有些太过寒蝉了。 所以,他刚刚才起了心思,想把这七王剑收为己用。 实力增长带来了眼界的增长,沈诚的器量也在不断变大。 对利弊的权衡,逐渐凌驾於自身的喜怒哀乐。 只要不碰触他的底线,哪怕是敌人,他的第一选项也是想办法收为己用,充实羽翼。 当然,这份变化,就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就是了。 就这样,两人一麟在天空中不断飞行著,朝女太守所在方位慢慢靠近。 沈诚也开始研究,刚刚击败七王剑的战利品。 刚刚埋尸体的时候,他用炉火稍微鑑定了一下他们身上的外功功夫。 这套功夫叫做【农夫锻体法】,是七王剑之首自己发明的,只有他们七人会。 可是功法的效果却极其惊人,竟然被魂天炉火判定为【天阶外功】。 就品级而言,已经可以赶得上卢大將军家传的【三分归元气】了。 能够想出这等外功,这七王剑还真是人才可惜的是,这外功修炼还需要药材辅佐,他现在只能领悟心法,无法彻底锻体。 “如此武法,不仅我要学,晴儿作为武夫也是要学的。”沈诚想著,拍了拍南宫晴抱著她的手背: “晴儿,快让沈大人调查一下你,传你功法。” 可一向活泼的小龙娘,此刻却突然安静了起来,只是轻声语著:“嗯——无咎哥哥。” “晴儿?” 沈诚立刻意识到不对劲,拍拍剎那狗头,示意她停下,接著把南宫晴从身后抱到怀中,为她把脉。 “脉象如此混乱,这是·龙气消耗过多了?” 沈诚算是明白了过来。 南宫晴和一般修士不同,属於充电型修士, 见到来说,她就是快充电电池,能够保持战斗力多久,取决於沈大人插过多少次插头。 “无咎哥哥我没事,你,你不用管我,別耽误时间—” 南宫晴在他怀中语著。 “这怎么行!你是为了帮我才耗干龙气的。”沈诚摇摇头,將龙气匯聚,放到她嘴边:“来, 吃吧。” “嗯—.— 南宫晴的俏脸顿时盪起緋云。 如今虽是在高空之上,但也是在外面,这种行为未免有些太“奥。”沈诚看出了她的侷促,释放出了结界,挡住了外界窥探:“这样就可以了吧。” “嗯,嗯—.—“”“ 南宫晴婴寧两声,羞涩地撩起头髮,含住沈诚手指,一点点口允口及起来。 隨著龙气入体,她惨白的脸逐渐有了血色。 “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情,要给我讲知道吗?不要一个人藏著。”沈诚温柔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嗯.—· 南宫晴幸福点头。 也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她的双眸突然间变为白色,身后浮现出白龙的虚影。 而后,看著沈诚的眼神,也不像是看向情郎,而像是猎物! 一道沈诚从未听过的语言,突然间传入他的脑海。 “塔里高速口嘎嘎哦怕—” “这是,什么东西—”沈诚扶住额头,不明白髮生了什么。 他根本无法理解,那语言的含义。 而怀中的南宫晴,身体上也浮现出白色的鳞片,在沈诚怀中不停扭动,一副要把他吃掉的样子沈诚连忙按住她的双手,把她硬生生压在剎那背上:“別乱动!” “鸣!鸣!”南宫晴疯狂挣扎,圆臀之后长出龙尾,来回摇摆。 “喷喷,又暴走了啊,这个小龙娘怎么时不时地就暴走?”从沈诚身后飞了出来,忍不住吐槽道。 “你有那閒工夫说风凉话,不如抓紧帮我控制她。”沈诚瞪她一眼。 却如临大敌地看著南宫晴:“这里是什么地方?” “地方?是那个女太守跑过来的西山遗蹟啊。”沈诚皱眉:“怎么了?” “西山遗蹟?难不成是在这里?”闭著眼睛,感知著周围的灵气,喃喃自语。 “別讲谜语了,到底怎么回事?” “这周围的空气中,弥散著大量的怨气。”轻声说著:“这怨气残留了得有近千年。” “而且,別某种术法囚禁著,一般人根本感受不到。” “怨气?”沈诚想了想:“难不成是女太守说的『对付面具人的手段”?” “是不是手段我不知道,但我可以確定,这怨气的主人”冷声说著: “是一条龙,一条强大的龙族。” “正是因为她的怨气,所以,才影响了你的龙宝宝,让她失控了。” “强大的龙族—”沈诚心神一颤。 他想起了银婆婆说过的事情。 说整个万妖国,信仰的便是白龙真君。 而她们的天狐秘境,就修建在业城的天狐山。 天狐山与业城西山相隔不过几十里。 这倒是很想大虞风水学说中的“伴生墓”。 “难不成,那白龙真君的墓,就在这西山?那女太守说的底牌,就是真龙骸骨?” 沈诚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与此同时,脑海中也闪过一个疑惑。 都说大虞高祖八百年前,斩了白龙,建立了大虞国。 这到底是传说,还是“鸣!”就在这时,被沈诚压著的南宫晴又一次嚎叫起来,扭动著臀肉,像是要把沈诚直接夹死。 “嗯——她现在被此处白龙的怨气侵蚀,你若想让她恢復神志,得把自己的龙气灌入她体內。” 接著说道:“像之前那样用手指餵她嘴里,应该是不够的,无论是量还是速度都太慢了。 “你用那种方式餵她,非但不会让她清醒,还会让她越来越狂暴。” “既然如此的话。” 沈诚点点头,轻声说道:“只能从她的瞳孔入手了。” “瞳孔?” “对,龙的瞳孔。”沈诚点点头,双手放到了南宫晴的臀儿上,柔声道: “沈夫人,得罪了~” “唔!”南宫晴的尾巴瞬间绷紧了! 第241章 白龙女帝堂堂登场 第241章 白龙女帝堂堂登场 “哎哎哎,你干嘛呀你!” 看著沈诚凝结本源龙气,脸上当即盪起嗔怒。 “不是你说,必须用精纯龙气,注入她的身体,才能够唤醒她吗?” 沈诚没好气看一眼。 “我,我说的本源灵气,是,是—哼!”瞪沈诚一眼,別过脑袋。 只不过却还是用余光偷偷警著沈诚。 沈诚微微一笑,不再理会这个傲娇,专心的为小龙娘注入灵气。 “无咎哥哥—— 南宫晴傻笑,头顶长出龙角,身后生出龙翼,皮肤生出龙鳞,这是半龙化的特徵。 “妙,是真的妙。” 在一旁看著,被气笑了,不停拍手:“嗯?沈诚,你干什么?你掀她翅膀干什么?” “嗯?尾巴也不放过?” “沈,沈诚,你这傢伙,真的是人类吗——” “低调低调,基操罢了。 沈诚说著,就准备停下。 也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另一股截然不同的龙气,在南宫晴的身体中爆发开来。 那股龙气恍若来自亘古,比他的还要精纯,还要浓郁。 而且一经出现,就沿著南宫晴的下丹田,往她的四肢脉络蔓延, 沈诚刚刚注入到南宫晴体內的龙气,竟是被那份龙气压制,吞噬。 “啊!” 原本正在痴痴傻笑著的小龙娘,突然间皱起眉头,脚趾绷紧,发出痛苦低吼。 “这是怎么一回事?”沈诚眉,睁开改写之眼。 下一瞬,他便看到这方圆百里內瀰漫著白龙怨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涌入到南宫晴的体內。 “原来是这样”也感知到了:“这些怨气想要寄生到南宫晴身体里。” “原本,们是想一点点侵蚀她的心神。” “可现在,你用龙气净化她,这些怨气也就不再隱藏,直接使出全力了!” “们是吃定了南宫晴!” “为什么会这样——.”沈诚呢喃著,眼神一颤。 他想起来了,那日在长乐县地下,那只邪龙体內,看到的和南宫晴一模一样的女子。 那条邪龙的心臟,並不属於他自己,所以才不匹配,变成了那副鬼不鬼,龙不龙的模样。 最后,龙心中肉体的一部分,与南宫晴融为一体,龙气的那部分,成了沈诚自己的力量。 “难道说,南宫晴本身的体质就很特殊,她和八百年前那条神话中的白龙,有什么联繫?” 沈诚想著,动作却是不停下。 只有把南宫晴体內的白龙怨气赶出去,才能帮她重新找回神志。 可那怨气涌入南宫晴丹田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沈诚的龙气根本比不上她们的数量。 “剎那!走!离开这地方!” 沈诚咬牙说道,同时,將一抹道心种魔的力量,注入到了南宫晴体內。 “鸣~”灵麟点点头,便朝著西山遗蹟外飞驰而去。 “这怨气既然没有遍布整个大虞,便说明此处肯定有禁制!”沈诚喃喃自语: “只要跑出禁制的范围,就贏了。” 果不其然,隨著剎那爆发速度,那些白龙怨气也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侵蚀南宫晴的幅度更加猛烈了。 他们匯聚成龙形,尾隨在沈诚身后。 “他妈的,你们简直就是尾行痴女啊!” 沈诚一咬牙,手捏法决,给剎那上了无数增幅速度的术法。 又召唤出天魔女,让她们使出各种招数,拖慢那怨气的速度。 一时间,穹顶之上,电闪雷鸣,恍若真龙降世。 但在沈诚的努力下,那些怨气追逐的速度,也確实变慢了。 他的改写之眼,已经能够看到禁制的尽头。 “剎那,衝过去!” “鸣!” 灵麟豪叫一声,爆发出全部的速度。 一千米。 五百米。 三百米。 最后一百米! “刷!” 只听一道迅猛的破空声,二人一麟一起衝出了禁制范围。 那盘旋著的可怖龙气,偃兵息鼓。 她们停留在禁制之內,盘旋著,豌蜓著,像是人类一样,露出不甘心的模样。 “呼,呼————·还真是就差一点啊。” 沈诚大口喘著粗气。 刚刚这次衝击,还真是险之又险。 差一点,南宫晴就要被这些怨气给吞噬了。 “这么看来,这西山遗蹟晴儿是去不了了。”沈诚皱起眉头。 他不可能为了救一个女太守,就让小龙娘以身犯险。 还是让剎那带著南宫晴回业城,自己一个人小心探索为好。 这么想著,沈诚低下头,握住小龙娘的手:“晴儿,这次你还是先回去吧。” “嗯————”南宫晴缓缓开口:“你让朕———回哪去啊?”” “嗯?”沈诚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没有一丝犹豫便想闪躲。 可下一瞬,一股巨力还是將他的身体锁住。 剎那间,他感觉自己和身体中灵气的联繫便被切断了。 所有的术法都再无法使出。 他凝视著南宫晴,不停思考著应对之法。 也就在这时,南宫晴缓缓睁开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 通体雪白,没有一丝多余的色彩,更没有一丝杂质。 有的只有將万古岁月都凝结成霜的冰冷,和视世间万物如无物的狂妄。 沈诚只在南宫玥的双眸中,见过那样的眼神。 不,即使是大虞女帝的冷眸,也只是冰冷胜过其三分。 若论狂妄,不及这眼神的一半。 她就那样看著沈诚,接著俯下身子看著自己裸露在外的大片春光,冰冷眼神中闪过一抹杀意。 下一瞬,她轻轻抬手,打了个响指。 一股浩瀚灵气便从她身上进发,將沈诚和剎那击飞出去。 与此同时,大片龙鳞从她身上浮现,凝聚出一身洁白的长裙。 “咳,咳咳。”沈诚从地上爬起,提好裤子,忌惮无比地看著她: “敢问前辈” “小子,你可真是好大胆子,竟然敢抬头看朕。” 南宫晴冷漠地看著沈诚,眼中寒芒亮起。 一股仿若来自亘古的浩瀚威压扑面而来,沈诚立刻產生了匍匐在地的衝动。 但今时今日的沈大人,早已不是当年的平安县小捕快。 面对这份威压,他只是收敛心神,绷紧身体,便硬生生扛了下来,双膝没有丝毫的弯折。 “呵,还挺有骨气。”南宫晴,或者说夺了她身体的存在,冷声道:“朕再说一遍,跪下,或者死。” 下一瞬,沈诚的皮肤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为岩石。 这存在,竟是有把他石化的能力! “该死·——” 沈诚与灵气的联繫皆被切断,他有无数种手段可以尝试,却一招都使不出来。 这种憋屈的无力感,是他生逢罕见。 “朕再说一遍,跪下,或者死。”南宫晴冷漠地看著沈诚。 沈诚身体的石化程度也越来越严重了。 “该死—.”飘在他身旁,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沈诚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 这想法风险很大,但现在却是不得不赌的时候了! “怎么做?” “抽走我体內的魔气!最大限度的抽走!” “可是这样的话,你身上的佛性和魔性会失衡!”惊呼:“你又无法使用灵气,那佛性不会把你自己当魔头给渡了吧!” “只能这样了,快!” “好!”一咬牙,不再言语,抽走沈诚体內魔气。 她之前就用了法术,把二人绑定在一起,沈诚吃不下的魔气,可以暂时放在她体內。 之前就是用了这个招数,才让沈诚在五品的时候还能够吸收魔气。 现如今,不过是再用一次,自然没什么难度。 下一息,隨著魔气抽走,沈诚的身体果然陷入了失衡状態。 那浩瀚的佛光,就若之前的魔气一样,想把他给吞噬蒸发。 “额. 沈诚也第一次感受到了,作为魔头,被佛光净化的痛苦。 於是乎,他体表岩石蔓延,体內佛光净化, 姓名危在旦夕。 可就在这时,那枚放在沈诚怀中的,一品佛僧燃心大师的舍利子,突然感受到了佛光。 沈诚將舍利子拿到手的时候,它便一直在亮光,可却没有动静。 而现在,那失衡溢出的佛力,便被舍利子尽数吸入。 一股澎湃的灵气,也从那舍利子中爆发。 澎湃的力量同时撞击到沈诚和“南宫晴”身上。 沈诚抵御不住,直接倒飞出去。 而“南宫晴”则唤起灵气盾,挡住了爆炸,只是后退半步。 可就是这后退半步的机会,却让她压制在沈诚身上的威压,与那切断他和灵气联繫的招数,都停歇了这么一剎那。 “给我,破!” 下一瞬,浓烟之中。 伴隨著嘹亮的怒吼,满身伤痕的沈诚,手握长剑跳了出来。 那凝聚著【以武犯禁】力量的长剑,直劈“南宫晴”面门。 “呵,凭你,也想伤到朕?” 南宫晴面无表情地盯著沈诚,轻轻抬起手,纤纤玉指一合。 那锋利的剑锋,就被她夹住。 任凭沈诚怎么发力,剑锋都无法再前进一步。 “还没完!”沈诚猛地注入灵气,一道剑气就从剑尖爆发,射向“南宫晴”面门。 “啊。” 可面对这剑气,南宫晴却只是冷漠一笑。 下一息,那剑气就被一种沈诚也看不懂的诡异手段扭转了方向,擦著她的髮丝,飞驰到身后。 接著,准確无误地,击中到了她身后的禁制之上。 剎那间,禁止破除,內里压抑著的白龙怨气便冲了出来。 豪著,怒吼著,悲鸣著,盘旋在“南宫晴”的头顶他们匯聚成一条豌盘旋的白色巨龙,盯著沈诚,似乎是在嘲弄他的不自量力。 “呵,竟然有破开禁制的手段?”南宫晴默然:“小子,朕还真得谢谢你呢。” “不不不”沈诚也看著她,阳光一笑:“该说谢谢的是我。” 紧接著,他心念一动,那原本埋藏在南宫晴身体里的道心种魔魔种,便被催动。 一个项圈,便於她脖颈之上凝聚。 “嗯? 南宫晴身体里,这位脾天下的白龙女帝,面色终於有了变化. 第242章 和白龙女帝的契约! 第242章 和白龙女帝的契约! “既不愿跪,便死吧!” 西山遗蹟中的白龙怨气於穹顶豌蜓盘旋,南宫晴,或者说白龙女帝抬起手,刺向沈诚心臟。 也就在这时,道心种魔形成的项圈出现在她脖颈之上。 “嗯?” 白龙女帝那脾天下,视一切如无物的狂妄双眸,终於有了变化。 “绝对不可伤害沈诚”的念头,涌入到神识之中。 她刺向沈诚心臟的手骤然停下,就悬浮在距离沈诚胸膛不足半厘的距离。 “咳,咳咳——“” 沈诚大口喘息著。 这一刻,他无比庆幸,自己在给晴儿注入灵气的同时,往她体內塞了一枚魔种。 “呵。”白龙女帝却突然笑了起来:“小子,你以为这东西能治住我?” “嗯?”沈诚眼神一颤。 还想闪躲,可白龙女帝的手掌却猛地拍了过来, 砰! 只听一声爆鸣,他便倒飞了出去,笔直地撞倒一颗巨树。 那颗巨树被震成碎片,连带著后方的林子都倒下一大片。 “咳,咳咳——” 沈诚咳出两口鲜血,苦笑地抬起头。 霸占著南宫晴身体的白龙女帝,正朝他款款走来。 而那枚道心种魔製成的项圈,仍然紧紧掛在她的脖子上,而且还因为她伤害沈诚的举动正在不停收紧。 可她却像是完全感受不到那份室息感一样,脸上仍然是狂傲与冰冷。 “该死的,这到底是什么怪物,连道心种魔都对她没有用?” 飘到沈诚身旁,扶住了他。 这一刻,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 这个敌人,比沈诚之前遇到过的任何敌人都要强大。 二人之间恐怖的实力差距,让想不到任何活命的方法。 “呵,呵呵,哈哈哈哈!”就在这时,沈诚却笑了起来。 笑的无比轻鬆,就像是面对生死间大恐怖的人,不是他一样。 “你笑什么?”白龙女帝在他面前驻足,投下冷漠的目光。 “我在笑,哪怕是你,也不能真的杀我。” 沈诚抬起头,与白龙女帝对视,丝毫不惧。 白龙女帝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审视著她, “沈诚,你在说什么?她怎么不能杀你了?”疑惑。 “像你这样的人物,怎会甘心被戴上项圈?”沈诚既是说给,也是说给白龙女帝: “若是你有办法杀我,恐怕我早就已经灰飞烟灭了,咳咳一一刷!” 话音未落,一片尖锐的鳞片就擦著沈诚的脖颈划过,钉在了他身后的树上。 猩红的血丝从皮肤表面渗出。 可沈诚却还是老样子,平静地看著白龙女帝,没有丝毫恐惧。 就这样,两人对视著。 几息之后,白龙女帝突然笑了起来。 好似经久不化的冰雪,生出紫嫣红的鲜“有趣的人类,没想到醒来之后遇到的,竟然是你这么有意思的傢伙。” 她摇摇头,抬起手指在沈诚额头上轻轻一点。 澎湃的灵气便注入到沈诚神识,他的一切伤病,都在眨眼间恢復如初。 不仅如此,就连体內的龙血,都更加沸腾。 “咳,咳咳,多谢前辈。”沈诚朝她拱手作揖。 “无妨,小子,你是个有趣的人才,朕对人才一向有耐心。既然你不愿意跪,那朕就给你个不跪的礼遇。” 白龙女帝笑了笑,收起让沈诚石化的威压,接著伸出手指,虚空一点。 一滴沈诚脖颈处的血液,就飘到她指尖,被她吮入口中。 接著,眼神中迷惘一闪而过:“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那迷惘与失態只持续了不到半息,可能只有一个瞬间。 但还是被沈诚敏锐地捕捉到了。 沈诚面不改色,心里却是猜测,对方能够通过血液,读取自己的部分记忆。 他深吸口气,郑重道:“那么,前辈,可否与我做个交易呢。” “交易?” 白龙女帝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事情一样,戏謔地看向他: “朕从不与任何人交易,朕看见,朕征服,朕掠夺,这世间一切,都是朕的。” 沈诚面无表情道: “前辈,现在你杀不了我,而我也奈何不了前辈,既如此,不如交易共贏。” “朕的话,你没听懂吗? 月白龙女帝轻轻眯眼,而那漫天的怨气也朝他扑了过来,悬停在他头顶,好似下一瞬便要把他吃掉。 “前辈,我有你需要的东西,最需要的东西。” 那浩瀚的威压再次袭来,沈诚勉励將心中的不適压下,缓缓道: “前辈应该已经看到了,我能破除遗蹟的禁制。” 听到这话,白龙女帝面色未变,可身上的威压却少了几分。 “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前辈的本体应该就被关在那遗蹟里。” 沈诚接著说道:“我能够帮前辈取出本体,而我需要的,只是前辈放我和晴儿一条生路。” “晴儿——”白龙女帝看了看手掌:“你和这具身体是什么关係?” “她是我的道侣。” “呵。”白龙女帝戏謔一笑:“倒是个情种。” “这么说,前辈是答应我的交易了?”沈诚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 “当然不。”白龙女帝又一次狂笑:“朕说过了,朕从不做交易,所有朕想要的东西,都必须是朕的!” “前辈,我一” 沈诚话还没说完,白龙女帝就伸出手指,朝他虚空一点。 下一瞬,他便感觉小腹处一热,连忙扒开衣服。 只见腹肌上出现了一道龙形印记。 “不管是你,还是你的晴儿,还是这座山,还是这座山上的別的什么东西,从今天开始,便都是朕的了。” 白龙女帝垂眸看向沈诚:“既然你是朕的奴才,那为朕破开禁制,便是本分。” 你们这些女人,怎么一个个的,都喜欢在我身上盖印章啊·—沈诚心头无奈,却强撑著站起, 缓缓摇头: “不好意思,我这人不做奴才。” “小子,你知道吗?”白龙女帝眯起眼睛:“让我感觉到无趣,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哦?有多危险?”沈诚迎上她的目光。 就这样,二人再次对峙。 那在空气中弥散的冰霜,让都感觉到了冷意。 片刻后,白龙女帝莞尔一笑:“呵,不过至少现在,朕还没感觉到无趣。” “你不愿意做奴才,那便不愿做吧。” “朕现在封你为军师,令你打开此处的封印。” “这有什么区別吗?”沈诚皱眉。 “至少,军师要比奴才好听的多,不是吗?”白龙女帝笑了笑: “军师啊,朕要提醒你,有些事情,不是朕不能做,只是朕不想付出代价罢了。” 沈诚明白,这是她在警告自己,她有办法杀自己,只不过需要付出代价。 “呼——”沈诚深吸口气:“我要见晴儿。” “呵,真是情种。”白龙女帝噗一笑,这次却没再拒绝,闭上了眼睛。 等那双眸子再次睁开时,其中的冷意与狂妄全都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清澈和愚蠢。 一看就是南宫晴。 “鸣鸣鸣,无咎哥哥!”南宫晴朝沈诚扑了过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的话,要不是我“乖,不是你的错。”沈诚搂著她,温柔地揉著她的脑袋: “我们谁都不知道,这西山下面,竟然还关著这么个怪物。” “无咎哥哥,你快跑!”南宫晴擦擦眼睛:“我可以帮你爭取时间!” “如果我用尽全力的话,能够控制住身体一会儿!” “哦?”沈诚眼神一颤。 但思索片刻后,他还是摇了摇头:“没事,她不会对你怎样的,等我把封印打开,便带你回家他不確定白龙女帝能不能听到,自己和南宫晴的对话,所以只能这么说。 不过,他现在多出了“南宫晴”这张底牌。 “无咎哥哥。”南宫晴趴在沈诚怀里,哽咽著说不出话来,身体颤抖不止。 “相信我,晴儿。”沈诚扶著她的肩膀。 “嗯,朕相信你。”白龙女帝戏謔一笑:“朕的军师。” 她又一次霸占了南宫晴的身体。 “你——”沈诚深吸口气:“我要你保证她的安全。” “那得看你的表现如何了,呵呵。” 白龙女帝轻轻打了个响指,周围的树木就在她身后拼凑成了个王座。 她优雅地坐了上去,翘起腿,光洁玉足一摇一晃。 “现在,朕饿了,还有些渴,军师阁下,去给朕找点吃的吧。” “军师不负责生火做饭。”沈诚抬头。 “那是別人的军师,我的军师,什么都得做。” “呼,任性的女人—小爷我一定会让你知道,谁是主,谁是奴的。” 沈诚心中暗骂一声,紧拳头,朝林子中走去。 “你不用担心危险。”白龙女帝饶有兴致地看著他的背影: “朕已经给你盖了章,你是朕的东西了。 “无论是谁,只要敢伤害朕的东西,朕都会让它后悔来到这个世界,呵呵。” 沈诚没说话,继续往林中走去。 他的身体还是被打上了禁止,无法使用灵气,无法进入魂剑阁中。 好在,他说帮这白龙女帝解开遗蹟的封印,只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 他在出发前,就给裴夜殤传了信。 裴夜殤现如今,应该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在加上那早在遗蹟中留底牌的女太守。 这白龙女帝虽然强大,可本体毕竟还在遗蹟中没有出来。 和她二人之力,就算杀不死她,也有很大概率能够助自己脱困。 只要摆脱这货的控制,能够进入魂剑阁,他就能摇来大虞女帝了。 大虞女帝可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到时候,还白龙女帝—— 小爷我倒要看看你龙尾巴下面,藏著的是什么宝贝! 与此同时。 沈诚刚刚立好的七王剑墓碑旁。 满脸阴鬱的公孙无敌,降落了下来。 他身旁,还悬浮著公孙剑的虚影。 这是儒家的招数,可以让他也总览全局,知道发生了什么。 “七王剑断了联繫,果然是被那沈诚给做掉了啊。”公孙剑嘆息道: “这才过了多久?有一个月吗?他便从一个五品武夫,成长成了,可以杀死七个三品的怪物.“ “这种成长速度,真是闻所未闻。” 七王剑已经是公孙家的底牌之一了。 么他们做兑毫,把沈诚兑掉,对公孙剑而言,也是一个难的决定。 却不曾想,他们竟然被沈诚做掉了。 “一帮毫废物。”公孙无敌深吸口气:“枉费我多年培养,早知道那年冬天,就不选他们了。” “行了,无敌,无需说这些,他们也仆我们公孙家做了不少事,死士计划还是很有么的。” 公孙剑摇摇头:“当务之急,是取回他们的灵魂。” “是,家主。”公孙无敌点点头,便將墓碑击碎,直接破开了七王剑的业墓,吸收他们残躯中的灵魂。 公孙剑在一旁看著,悲悯地笑了起来。 他仿佛回到了那年冬天,看到了那七个围著父母尸体哭泣的孩毫。 “喷喷喷,本来是想在你们死前,告诉你们真相。” “可惜,天不遂人愿,也罢,就现在说吧。 “其实啊,杀你们父母的响马,是老夫派去的。” “但这有幅么办法呢,谁让你们天资如此聪颖,比我们公孙家的晚辈都更要有培养价值。” “锦上添永远比不上雪中送炭,许你们高官厚禄不仅的银毫多,还要担心你们有朝一日背叛。” “不若把你们培养成死士,一劳永逸。” “七王剑啊,你们不要怪老夫,老夫也不想杀你们的父母,要怪就怪自己吧。对,是你们杀了自己的父母啊——” “家主。” 就在这时,公孙无敌皱起眉头:“他们的灵魂,都消失了。” “你说幅么?”公孙剑悲悯慈祥的脸上猛地盪起愤怒。 这七个人的灵魂,可是他仆了家中的七个晚辈准备的。 以秘法將这些灵魂撕成碎片,就能取出修仆,注入到晚辈的身体里,帮助他们突破。 这数百年来,他公孙家,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看样毫,那沈诚还有我们不知道的招数。”公孙无敌眯起眼睛:“此毫不除,必成心腹大患。” “呼,家主,这一次,就让我去杀了他吧。” “嗯——”公孙剑闭上眼睛,思索片刻,猛地睁眼:“好,你去吧,偽装成七王剑之首的模样。” “这个沈诚必须得死,必须!” “放心吧家主。”公孙无敌露出残忍笑容:“这笔帐,该好好算一下了。” 在公孙无敌看来,沈诚已经是个死人了。 他乃二品修士,走的又是道、武双修。 与沈诚之间的实力儿距,若皓月比之星辰。 除非沈诚能变出一个二品高手帮忙,否则,必死无上! 第243章 大胆妖女 第243章 大胆妖女 树林之內。 一只约莫半米长的雪白兔子正在吃草,猛地感觉到屁股一凉。 她连忙跳起逃窜,却不料一根长矛从身下捅了过来。 兔子:o()o!!! 发出最后一丝悲鸣之后,这只兔子也成了沈诚今天的猎物。 他把兔子往肩上一甩,扛著往远处走去,继续搜寻食物。 这已经是他第四次出来打猎了。 按理来说,修行者实力越高,吃饭的频率就会越低。 吃饭更多的是一种味蕾上的享受,而非对身体必需能量的补充。 可很显然,这位白龙女帝並非如此。 她和被她霸占身体的南宫晴一样,都是大吃货。 而且,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短短两个时辰,就已经进食三次了。 算起来,已经吃下去三头魔狼,五只魔兔,十几条一米长的大鱼,以及不计其数的野果吃完之后,竟然说什么不到三分饱! 照她这么吃下去,要不了多久这西山就没有活物了吧。 话虽如此,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在把这货龟甲缚捆起来之前,沈诚还是只能充当她的保姆,给她打猎。 “就当是捡了条狗吧—— 沈诚嘆息一声,心中暗搓搓想著。 好在隨著捕猎次数的变多,白龙女帝对他的信任度也增加了。 他在外面停留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离西山遗蹟也越来越近了。 “哎,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沈诚將兔子放血,四条腿绑在一起,放到推车上之后,才把怀中的佛舍利拿了出来。 这佛舍利吞噬了沈诚体內的佛性,变得更加明亮了。 但除此之外,並没有什么变化。 他如今灵气被封,既无法使用魂天炉火,也无法用改写之眼,也看不出什么门道。 他正观察著,却从他身后飘了出来,探过脑袋: “说起来,姐姐我好像在哪见过这东西—” “嗯?你见过?”沈诚大奇:“你还和佛门有关係?” “喂,姐姐我之前可是附在方雨那老尼姑身上的,自然也略懂些佛法。”没好气白他一眼,疑惑地端起下巴: “可是,到底是在哪见过呢想不起来。“ 沈诚看她如此也不敢打扰,在一旁静静等著。 就在这时,这佛舍利上突然绽放强光。 紧接著,沈诚便看到一条条触鬚从上方伸了出来,扎向他的手掌。 “这什么玩意儿!” 沈诚想都没想,便把这东西扔掉。 可那触鬚的速度极快,还是扎入了他的血肉。 沈诚银白色的龙血,也沿著那触鬚被吸出。 他的神识中当即出现了各式各样的画面与从未听过的幻听。 那画面中,一位身穿袈裟的佛门弟子,虔诚地跪拜在一尊大佛面前。 他面露慈悲,神情悲悯,手里捧著熊熊燃烧的烛火,口中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而他面前的巨佛,忽而有了变化。 不喜不悲的双眸中,猛地长出一张张嘴巴。 通体金光的佛身,变成了白的肉体。 那是由一个个和尚拼凑而成的肉体。 他们就这样,不断蠕动著,与那尊巨佛融为一体。 而后,那巨佛越来越大,上面的僧人也越来越多。 渐渐地,那上面不只是僧人了。 还有猪,狗,牛,羊,石头,树木,板凳,桌椅——— 所有活的,死的,一切的一切,都在蠕动著,齦著,让那尊佛越变越大。 而巨佛的嘴角也一点点翘起,缓缓说著:“一为全,全为一。” “啊啊啊!!这些是什么!!” 沈诚突然惨嚎起来,但很快他便意识到,惨豪的並非是他,而是那幻象中的僧人。 那僧人楼在地上,手中捧著的火烛已经掉落。 那火烛点燃了袈裟,接著又点燃了蒲垫,蔓延到樑柱,最后將整个佛堂点燃。 可那僧人却像是没有感受到这一切一样,匍匐在地上,吶喊著,嘶吼著: “怎么可能?” “佛,怎么会是这种东西?” “不,不,难道这就是真实?” “不,不可能,不可能——“ 就在这时,佛堂的门被撞破了,一位位僧人冲了进来,吶喊道: “燃心师兄!” “师兄,你怎么了?” “快点出来!这火怎么灭不掉!” 沈诚这才確认,那匍匐在地的僧人,便是一品佛僧,燃心。 面对著师弟们的吶喊,燃心却没有任何要逃出去的意思。 他只是趴在地上,蜷缩著,抽搐著,抱住脑袋,大喊道: “不要突破一品,不能突破一品,不能!绝对不能!” “愿以我之微薄之力,隔绝佛门踏足禁域之可能— 言罢,他的身体开始分解,於眨眼间变成了粒子,朝著房间外的僧人扑了过去。 “啊啊啊!” “不,师兄!” “你到底在干什么!佛,莫要夺走我的佛!” 僧人们一个接一个地跪倒在地上,抱著脑袋痛苦地豪叫。 “师兄,为什么,为什么要刪掉我的记忆———.“ “我已经一品了,我要见佛,我要见佛啊!” “不,不!” “砰!” 他们中的其中一个,正吶喊著,脑袋竟如同气球一样爆炸开来。 接著,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最终,所有的一品佛僧,脑袋都炸成了碎片。 而未到一品的僧人,则完全忘记了突破一品,迈过天壑的方法。 整个佛堂,陷入到一片火海之中。 惨嚎,吶喊,悲鸣,不绝於耳。 佛门跨越一品桔的修行之法,也在这一夜彻底断绝。 唯有那尊佛堂中的巨佛,又恢復了原样,以那副不喜不悲的眼神,平静地看著这一切。 沈诚不由自主地被他的眼神所吸引|,朝他看了过去。 而那佛头与沈诚之间的距离,便猛地拉近了。 佛头在他眼中,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上方的细节也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 清晰到能够看到一条条微小的裂缝。 咔,咔,咔。 耳边传来清晰无比的异响。 那些裂缝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裂开! 它越裂越大! 从额头,到眉心,到鼻底,到下巴!! 整个佛头就这么裂开了。 无数的猩红触鬚,无数的扭曲线条,以及一大堆不可名状的东西,都从那碎成两半的佛头中伸了出来。 “额—...” 沈诚只感觉头痛欲裂,眼球上充斥著红血丝,几乎要从眼眶中脱落。 理智告诉他,不能再看下去了,不能再看了。 可是,他却还是死死地盯著那些诡异的东西。 他有种感觉,在那扭曲的,无法形容的事物中央,藏著他一直想要知道的真相。 “告诉我,到底是什么———.” “燃心到底看到了什么,会说出不能突破这样的话—” “到底看到了什么,让他不惜把自己的师兄弟全部杀掉!” 沈诚在心中大喊著,就这样朝那些不可名状的东西中间伸出手。 咯瞪,咯瞪,咯瞪。 他的心臟也越跳越快。 那並非是他的心臟。 而是寄宿在他胸腔中的,那颗黑山羊之女的七窍玲瓏心。 在那颗心臟的作用下,他终於把手伸进了那些扭曲的东西之中,撕开了一道缝隙。 下一瞬,他的瞳孔骤缩为针尖。 只见在无数的扭曲线条之间,是一张完美的脸。 一张他看过无数次的,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完美的脸。 那是方雨。 哦不,应该说,是的脸。 下一瞬,那张脸猛地睁开了眼睛。 而沈诚只感觉脑仁处传来刺痛。 紧接著,便是大片大片的黑暗。 “沈诚,沈诚,你怎么样了!喂!” 耳边传来的声音,沈诚猛地睁开眼晴,从地上坐起。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他便抬起手,摸向自己的脖子,確认上面的脑袋没有爆炸,才长长鬆了气。 “呼,呼——“ 刚刚的画面,实在太过真实,仿佛他亲歷其中一样。 他又扭头看向,眼神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你,你怎么一回事,怎么突然这么看著我?”被他盯得,心里头毛毛的。 “”沈诚喉咙动了动,有很多话想和她说,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有太多的疑惑了。 燃心大师,是一品佛僧,是活跃在一千年前的佛僧。 而他刚刚看到的画面,便是这位佛僧的死亡。 如果自己刚刚看到的一切,都不是幻觉的话。 那岂不是说,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活了一千年了?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又为何会寄宿到方雨体內? 为何又会和方雨长的一模一样? 那燃心大师,又为什么要说“不能突破,不要突破”? 为什么寧愿放弃接近永恆的生命,为什么要不惜残杀自己的师兄弟,也要把那些知识刪除? 就在沈诚思索之时,脑海中猛地闪烁过一抹恐惧的念头。 “大虞八百年来,从未出现过任何一品佛僧。” “南海佛国的十圣僧,都在接近一品的时候便隱入圣寺,再不见踪影。” “难不成,这一切都是燃心的诅咒?只要突破一品,就会发生恐怖的事情?” “那样的话,方雨—“ 沈诚心头一紧。 他的反差国师,也马上就要巩固修为,踏入一品了啊! “不行,再把这些事情搞清楚之前,绝对不能让她突破,绝对不能———” 沈诚心神紧张的同时,也感觉到很是庆幸。 若没有找到这燃心的舍利子,没有看到这些片段的话,那等他治好了方雨的伤。 恐怕等待他的,不是喜剧,而是悲剧啊—— “喂喂喂,沈诚,你到底怎么了?” 不解地看著他,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就变得神神叻叻的。 见沈诚始终不理自己,她便抬起手,往沈诚肩膀上一拍。 这一拍不要紧,那插在沈诚手掌中的“舍利子”,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一样,竟是从中间裂了开来,露出一颗眼晴。 那眼晴转向,像人一样“笑”了起来。 “这东西能看到我!” 心神一颤,连忙就要潜入沈诚神识。 可那“舍利子”却一跃而起,直接跳到了她身上。 原本没有任何实体的,竟被那东西撞到。 那东西就这样镶嵌进了的眼眶中。 “该死!” 沈诚连忙就想控制那东西,可他如今没有灵气,自然做不到。 只能捏住那东西,想把拔出来。 也就在这时,那插在沈诚手掌中的触鬚,加大了吮吸的力度。 大量的银白色鲜血,从沈诚体內抽了出来。 这些血液,却並没有被那东西吸收,而是化作一条条脉络, 以眼球为中心,放射到了“体內”。 渐渐地,她的灵体中,有了骨骼,有了经络,有了脂肪,有了血肉— 有了实体。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被嚇到了,看著沈诚,容失色。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沈诚面前,露出这幅惊慌失措的模样。 沈诚却眼神一颤,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个错误。 “这东西,真的是燃心的舍利子吗? “舍利子是佛僧死后所化。如果这真是燃心的舍利子,那为何会觉得这玩意儿熟悉?” “而且,我在那幻象中看到巨佛裂开之后,看到那些不可名状之物的时候,燃心已经死了啊!” “所谓燃心的舍利子,从来都是別人告诉我的啊!如果,他们也被误导了呢?” “那这东西,难不成“就是的身体?” “这玩意儿接我之后,会发光,会有反应,並不是因为我是特殊的,而是因为,他感觉到使!” “他所做的,是吸收我的血液,给重塑肉身!” “可是我该不该为她重塑肉身?” 沈诚推理出使全貌,却感受到使一股未知的恐惧。 他並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存在。 甚至,就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存在。 “呵呵。” 就在这时,沈诚耳边传来一声轻笑。 他扭头看去,却见那“眼球”吸收使自己的血液之后, 在他周围凝聚成使一元惟幕,將他和包裹其中。 而的身体已经彻底具现完成。 浑圆的臀肉,川字型的腹肌,水滴状的蜜桃,都暴露在自己面前。 而她,正双手撑著自己的胸膛,脸上掛著的媚笑,一点点俯下身子,靠近自己脖颈。 “?” “呵呵~”在他脖颈处轻轻一舔,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沈诚弟弟,你好香啊———“ 第244章 妖女婠婠的肉身 第244章 妖女婠婠的肉身 “呵呵,沈诚小弟弟,你好香啊~” 趴在沈诚身上,鼻尖沿著他的胸膛游走,渐渐停留在脖颈处。 带著幽香的呼吸喷到沈诚的皮肤上,让他不由地吞了口口水: “,你怎么样了?” 可却没有等来回答。 相反,妖女还不停嗅闻著他的脖子,似乎在享受他身上的气味。 沈诚无奈,深吸口气便打算坐起。 不曾想,一条条黑色的,扭曲的线条,竟从的背后伸了出来,按住了他的双腿双脚。 “—.”沈诚拼命挣扎,但没了灵气的他,所做一切皆是无用之功。 “沈诚弟弟.”双手撑著他的胸膛坐起,接著捧住他的脸,笑吟吟道: “姐姐我.美吗?” “不是—” “回答我的问题,姐姐我,美吗?”拉高音量。 “美,美。”沈诚尝试唤醒她的理智:“,你听我说,你现在不对劲,你必须“沈诚弟弟,姐姐现在没有不对劲哦~”笑著伸出一根手指,在他唇边做了个声的手势: “姐姐我现在感觉非常好,好到了极致。” “.—” “啊,沈诚弟弟,你觉得姐姐美就好。”脸上泛起病態的潮红:“因为姐姐也觉得,你好好看呢。” 她抬起纤纤玉指,在沈诚的脸颊上游走,划过下巴,鼻尖,面颊,眼球—. “不仅好看,还好香呢。” “所以——” “沈诚弟弟,就和姐姐—“ 说著,便俯下身子,嘴唇距离沈诚的脖颈越来越近:“合而为一吧~” 两颗尖尖的虎牙,从她的唇下探了出来。 “,你听我说,我一一嗯。” 沈诚还想说什么,却突然闷哼一声。 小巧的虎牙,却极为锋利,轻而易举就刺破了他锻体许久的皮肤。 下一瞬,他便感觉某种东西,被注入到了他体內。 那东西麻痹了他的痛觉,封印了他的五感,將无数的幻觉浮现在他的眼前。 紧接著,她的鲜血便被吸了出去。 兴许是因为刚刚被注入了什么东西,血液离开身体,却並没有为沈诚带来痛苦,相反,却有种浑身的伤口都被治癒的舒畅。 那份舒畅,使得沈诚不自觉沉沦。 眼前的幻觉,也逐渐从那些不可名状的东西,转变为一幅幅生动的画面。 渐渐的,沈诚逐渐无法分清楚那是幻觉,还是真实。 他甚至无法分辨,现在是过了一分钟,还是一天,一年,一生“ 时间的概念仿若消失不见了,先后的顺序也仿佛不存在了。 他的眼前浮现出一面镜子。 一条条裂缝,从那镜子上裂开。 使得那镜子,变成了无数面小的镜子。 每一面镜子中,都是他和, 他们在睡觉,在吃饭,在逛街,在游山— 他们在臥室,在无人的街道,在荒芜的山峦—. 世间只剩下了他们二人,再没有別的活物— 紧接著,沈诚的耳边响起了的嬉笑声。 “沈诚弟弟,我好爱你呢~姐姐好爱你呢~” “和姐姐在一起吧,永远的在一起吧~” “这苦闷的世界不值得你拯救,和姐姐在一起吧———” “我们一起走,一起离开这里,过上幸福的生活,呵呵~” “和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渐渐地,沈诚开始重复起说的话。 “对,和姐姐我永远在一起吧~” “对,和姐姐我永远在一起吧~” “对,和姐姐我永远在一起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沈诚身边的,从一个变成了三个。 她们一齐说著,发出重叠在一起的娇吟。 然后,她们越来越多。 一起搂著沈诚,与他拥抱,与他绵延.. “沈诚弟弟,你是我的唯一,我选择了你—“” “所以,跟我走吧,我们一起离开—.” “我们合而为一·— “合而为一”沈诚重复著的话,喃喃低语。 他的双眸逐渐没了色彩。 也就在这时,那颗被白莲葵液完全改造了的心臟,猛地悸动了一下。 咯瞪! 接著是第二下! 咯瞪! 第三下!第四下!第五下! 咯瞪!咯瞪!咯瞪! 接著,它越跳越快,越跳越猛。 然后,慕容雪那端庄无比的面容,也浮现在了那一面面镜子之上。 她紧紧盯著自己,大喊道: “沈无咎,你在干什么?你不是说好了,要娶我吗?” “你要是走了,要我怎么办?给你守活寡吗!” “我——.”沈诚的心猛地一颤,眼神中又有了色彩。 紧接著,那镜子中又浮现出了其他人的模样。 双手合十的方雨,恋恋不捨地看著自己:“沈郎,你要丟下我吗?” 泪眼婆娑的南宫晴,拽著自己的手:“无咎哥哥,別丟下我。” 长著山羊角的玉清音,倔强地握著拳头:“你说过,要让我当正妻——“” 业火焚身的圣后,微微偏过脑袋:“你不是说,要和本宫一生一世一双人吗?” 双眸冰冷的大虞女帝,戏謔地看著自己:“沈卿,就这么点能耐吗?你不是说过,要和朕一路同行吗?” “呼,呼,呼——”沈诚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双眸中的色彩也逐渐恢復。 他著拳头,想从幻象中醒来。 “沈诚弟弟~”却又一次朝他扑了过来:“她们都是假的,都是不存在的。” “只有我才是真的~” “沈诚弟弟,我爱你~和我走吧~” “你是—真的?”沈诚缓缓扭过头,看向她。 “嗯,我是真的~只有一一啊!”话说到一半,沈诚猛地抬起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她满脸疑惑地看著沈诚。 “別开玩笑了!真正的,可是死傲娇中的死傲娇!”沈诚猛地拉高音量:“像她那种败犬,到死都不可能说出“我爱你』这样的话!” 说罢,他双手猛地使劲,往上方推去。 那压著她的,便撞到了他头顶的镜子。 咔! 咔嘧! 咔! 连续三声脆响,紧接著是无数的碎裂声! 那面镜子便碎成了碎屑。 一切的幻觉消失不见,沈诚又回到了那片树林之中。 真实的画面出现在他眼前。 他正用双手推著,挡住,不让她啃咬自己的脖颈。 而在他身下,则是一片黑色的,粘稠的,不知道由什么构成的淤泥。 那淤泥中,有著一颗颗散发著幽深光亮的圆球,以及一条条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线条。 他的一半身体,已经陷入到了那淤泥之中。 这一刻,沈诚终於明白怎么一回事了。 这个通过自己的脖颈,往身体里注入了能致幻的力量。 那力量沿著他的血管流动,一点点催眠自己。 可她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心臟早就被白莲葵液改造过了,百毒不侵! 所以,自己才能从这幻想中醒来。 “沈诚弟弟,跟我走吧,你是特殊的,你是我选中的那一个,呵呵~”双手按在沈诚胸口,压著他的骼膊,嫵媚地笑著: “我是不是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那个,不会表达自己的心意,不懂得关心你,不明白你的痛苦~” “而我,能够完全接纳你的一切~只有我最爱你~” 『混帐—”沈诚著她的胳膊,大吼著:“你懂什么? “与我一路同行,面对死亡的,是!” “为了增强我的实力,不断发明功法的,是!” “看著我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会吃醋的,是!” “你这种冒牌货,根本就不明白!傲娇才是的魅力!败犬才是她的归宿!” 他大吼著,拼尽全力推开身上的女人。 那被白龙女帝封印的灵气,竟是撞破了封印,从他身体中渗了出来。 这也使得他的血管不停崩裂,一条条血线,从他皮肤中渗出。 “呵,呵呵,好,很好,沈诚。”笑了起来。 隨著她的笑,一条条扭曲的线条从那淤泥中伸了出来,漂浮到沈诚面前,凝聚成尖刺,瞄准他的面门。 “我给过你机会,既然你不愿意,那便一一啊!” 可那些尖刺还未刺出,便惨豪一声,接著整个人,被无形的手提了起来。 “你要对朕的东西做什么?” 紧接著,那冰冷的,狂妄的,视一切为蚁的声音便在沈诚耳边响起。 一袭白袍的白龙女帝,从林子中缓缓走出,戏謔地盯著。 她手指轻轻一挑,沈诚便从淤泥中飞了出来。 “咳,咳咳·多谢。”沈诚揉了揉发酸的脖子。 “不用谢,你是朕的东西,朕自然要罩著你。”白龙女帝清冷一笑。 “..—”沈诚嘴角抽搐。 还想说什么,白龙女帝却抬起手,轻轻往沈诚额头上一点。 下一息,睡意涌来,沈诚眼前一片黑暗。 “呼!” 不知过了多久,沈诚猛地从地上坐起,却见自己正躺在温暖的篝火旁。 他捂著额头,轻声道:“额,头好痛,,这里是在哪?” “??” 又喊了两声之后,他才回忆起刚刚发生了什么,回眸四顾。 “呦,你醒了?” 篝火的对面,白龙女帝正举著一条比她脸还要长的狼腿,一边朝他打了个招呼,一边以极快的速度把整条狼腿塞进嘴里,大快朵颐。 天知道她的嘴巴,怎么能容下这么大的东西! “,刚刚袭击我的那个女孩呢?” “女孩?”白龙女帝把狼腿咽下,吮了吮手指,一挑眉毛:“你管那个活了几千年的怪物叫女孩?” “嗯———.你,认得她?” “朕当然认得她。” “那前辈,她到底是“朕为什么要告诉你?”白龙女帝一摆手:“摆正你的姿態,少年郎。” “呼,那至少告诉我,她有没有事?”沈诚深吸口气问道。 “呵呵,我说,那怪物都要杀了你了。”白龙女帝饶有兴致地看著他:“你还在乎她有没有事?” “那是因为—” 沈诚不知道怎么形容刚刚发生的事情。 “放心吧,我杀不了她,她的命已经和你绑定在一起了。”白龙女帝抬手在他眉心一点。 沈诚便感觉,身体的禁制解除了一点。 他抬起手,便发觉大片的银白色丝线从掌心中分泌出来,可以按照他的想法具现成各种东西。 刚刚就是这些丝线,具现出了的肉体。 他闭上眼晴,內视魂剑阁,正好看到一颗巨大的茧,正停放在魂剑阁中央。 那颗茧若心臟一样悸动著,接著炉火的光亮,可以清晰看到茧中有一个抱著膝盖的女子。 那便是。 沈诚把神识投过去,能听到她的语。 “冷,好冷..” “黑,这边好黑— “沈诚—” 听著那熟悉的声音,沈诚猛地紧拳头,咬紧牙关。 “少年郎啊,不管你和那茧中的女子是什么关係,朕都要告诉你。”白龙女帝抬头看向沈诚: “若是你不抓紧把她的意识拽回来,那从茧中孵化出来的,就不一定是什么东西了。” “前辈。”沈诚深吸两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您应该知道,的意识在哪里吧?” “我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知道她的意识在哪?” “朕说过很多次了,朕从不交易。”白龙女帝用脚趾夹起一根树枝,聋拉来聋拉去,然后扔到一边,似乎很喜欢这种娱乐的方法。 这个性格恶劣的女人沈诚眨眨眼,想出对策:“尊敬的白龙陛下,我可是您重返人世的第个部下。 “您也不想,您唯一的部下失去妻子吧?” 白龙女帝:??? “你失不失去妻子,和朕有什么关係?”白龙女帝看向他。 “陛下,我可是您的部下,忠心耿耿的部下。”沈诚接著说道:“如果说您明知道怎么救我的妻子,都不愿意告诉我,还眼睁睁看著我失去她。” “那你还怎么算得上是我的领袖?怎么算的上我的君王?” “大胆!”白龙女帝眯起眼睛,狂放的杀意锁住沈诚。 可沈诚仍然不卑不亢,死死盯著她: “陛下,若你对每一个部下都是如此,那这世上不会有任何人,会愿意拥戴你为君王。” “呵。” 白龙女帝几乎是下意识抬起手,要一击把沈诚掀翻在地。 可却像是想到了什么,双眸中闪过一丝痛苦与迷惘。 但她很快便恢復了往日的模样,冷哼道:“朕要怎么做帝王,还轮不到你来教。” “不过.” “既然朕说了要罩著你,那自然也要保护你的妻子,嗯,没错。” “朕就告诉你,怎么救她吧。 第245章 拯救婠婠! 第245章 拯救婠婠! “沈诚,想要救出你的妻子,首先要从她是谁开始说起。” 白龙女帝撑著香腮,饶有兴致说道。 沈诚的心不由紧了起来,他也很想知道,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还请陛下告诉我。” “好吧,好吧,谁让你是我醒来的第一个部下呢,呵呵。”白龙女帝轻笑两声,接著张开嘴巴,发出一串音节。 那音节传入沈诚耳廓的瞬间,他的脑海中就浮现出大量的幻觉与幻听。 那些幻觉由一幅幅扭曲的画面组成, 仿若来自亘古,来自人类的诞生与起源。 又仿若来自未来,来自一切的终焉与结束。 但无论它们究竟来自何处,描绘的东西,都是一样一一冰冷的死亡。 被抬上祭坛的活祭,被子手砍去头颅的女子,死於战爭中的士兵,於海啸中灭亡的城市,被无限黑暗吞噬的世界·· 死者的悲鸣与哀豪在沈诚的耳廓里此起彼伏,渐渐的,拼凑成美妙绝伦的乐章。 那乐章是那么的婉转,那么的迷人,让他忍不住沉沦,让他不能自已地爱上。 他的理智在告诉他,不能沉沦,不能迷恋。 那是死者的悲鸣,那是无辜者的惯惑。 生而为人,怎能去爱上这样的声音? 可是,他却仍然不受控制地沉沦其中,哪怕捂上耳朵,那些声音还是在他的脑海中跌岩。 他忍不住抬起头,想要去寻找声音的来源,瞳孔却凝结成针尖。 在那高天之上,在那无数的悽美死亡画面之上,悬掛著一扇长著巨大眼晴的青铜巨门。 沈诚认得那扇门。 他曾数次直面那扇门,那是封印著根源的门。 可这一次,他却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在那巨大的青铜巨门之后,有一团將整个天空都遮蔽的深邃黑影。 那黑影在不停地变换著形状。 那些形状沈诚好像在哪里见过,可却又无法准確地描绘出他到底像什么。 也就在这时,那门后的黑影动起来了。 沈诚无法形容他在干什么,因为他的动作在沈诚看来就是毫无意义的乱动,就像是睡梦中的女婴,无意义地伸展著手指。 可就在这时,那记录著从人类诞生到终结的画面,那铭刻著冰冷死亡的画面,那一幅幅高悬在天空上的画面。 却被这无意识的动作碰到了。 而在碰触的瞬间,那些画面就以肉眼都无法跟上的速度化为碎片,湮灭为尘埃。 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 沈诚甚至无法判断,他们是被毁灭,还是从未出现过。 於是,沈诚明白了。 那一幅幅画面,便是人类的歷史。 那一幅幅画面,便是人类的故事。 可这些歷史,都消失了。 可这些故事,都不见了。 这一刻,一股深入血液的恐惧,涌了出来。 那恐惧是那么的粘稠,哪怕是在温热的泉水中清洗一千遍,一万遍,一亿遍,都无法清洗乾净。 咯瞪,咯,咯。 沈诚只感觉头皮发麻,脑海中闪过一个字。 一个似乎可以准確形容的字一“大。” 没错,就是大。 大到让沈诚望著,只能感嘆自己的渺小。 渺小如尘埃,渺小如碎沙。 他就像是一块漂浮在海面上的木板,被看不见全貌的波涛吞没。 与这样的他相比,自己的所有努力,真的有价值吗? 哪怕自己获得了一千年,一万年的寿命,与他相比,不过沧海一粟。 哪怕自己获得了一品的力量,又能如何? 在他面前, 自己没有任何意义。 人类没有任何意义。 生命没有任何意义。 也就在这时,耳边那死者悲鸣组成的乐章越来越响,越来越热烈,越来越迷人! “啊,我明白了,明白我为什么会爱上这曲子了。”沈诚喃喃自语著: “啊,唯有死亡,死亡是有意义的。” “死亡是我们唯一的意义。” “死亡,真的太美了。” 他的身体开始消融,他的意识开始涣散,他的一切都开始融入到那份死亡的摇篮曲之中。 也就在这时,一道裂缝自沈诚神识中撕裂那是白龙女帝给他留下的那么一丝的裂缝, 下一瞬,炙热的炉火从裂缝中奔腾而出,若岩浆吞没大地,將瀰漫在沈诚身上死亡乐谱尽数吞没。 “呼!” 沈诚重新找回了意识。 他再次看向那青铜巨门之后,可那將穹顶吞没的黑色影子已经消失不见了。 那一幅幅画面也都消失不见了。 那死亡的摇篮曲也消失不见了。 但沈诚知道,他就在那里,就在那里。 沈诚也终於明白,根源炉火的力量了。 炉火给了自己不受,或者他们影响的能力。 但也同样,封印了自己能够看到和们的资格。 魂天炉,是用来保护自己的东西。 同时,也是用来封印自己眼晴的东西。 “额,为什么这炉火会在我的体內?为什么我是圣子?”沈诚猛地捂著额头: “这炉火到底是为了保护我,还是—可恶,那根源之门的后面,藏著的是这种东西吗?” 也就在这时,沈诚突然產生了一种感觉。 自己所看到的他,是那么的熟悉。 好似在哪里接触过。 渐渐地,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深刻。 没错,自己一定在哪里接触过! “没错!我接触过的!我接触过的!可是,在哪?我在哪里接触过这力量?” 沈诚抱著脑袋,不停抓挠著头髮,双眼充血:“在哪?在哪?我到底在一—” 他的声音夏然而止,他的眼睛骤然睁大。 他想起来了。 他全都想起来了。 是的,他感受到过那东西。 在大虞女帝南宫玥的脸上,那一旦她解开封印,就会露出的蝴蝶型的蓝色纹上。(第48章) 还有那存在於她小腹上的,散发著可怖魔气的伤口。 没错,那是天道之殤。 “所以,那可怖的存在,那將人类歷史都毁灭的东西,是天道?” “南宫玥去挑战了天道,所以才受了这么重的伤?” “那,难道是天道?” 沈诚这么想著,剧烈的痛楚从脑仁中央涌出。 他连忙捂住太阳穴,眼前的一切都陷入了深邃的黑暗。 “呼——. 几息之后,他猛地睁开眼晴,却见一只玉足正悬浮在他脸的上方,来回摇摆。 他沿著那玉足往上方一看,正看到白龙女帝浑圆的大腿交叠在一起,压成一条迷人的细线。 “呼——”他连忙扶著额头坐起:“我看到了一些东西—· “呦,醒了?”白龙女帝戏謔地盯著她:“喷喷喷,沈诚啊,你知道吗? “哪怕是一品修士,听到这样的秘密,也会陷入癲狂。” “可你,不过四品修为,竟然还能醒过来。” “你果然有意思,朕越来越对你感兴趣了。” 呵呵,对男人感兴趣,可是沦为母猪的开始—沈诚心里头吐槽,却想到了什么,心头一寒。 这女人早就知道,我会看到那些东西? 而且,在她看来,我一定会陷入癲狂,再也醒不来? 她想利用这种方式绕开我的道心种魔,杀死我? “呵呵。” 像是看出来了沈诚的想法,白龙女帝笑著抬起玉足,在沈诚额头上轻轻一碰:“放心吧,你就是癲狂了,朕也有办法救你。” “朕可捨不得杀你这么有意思的人类。” 下一瞬,沈诚便感觉灵台清明了不少,心头的癲狂逐渐褪去。 “沈诚,你记住,说谎是弱者才会干的事情。”白龙女帝狂傲笑著: “朕是强者,朕绝不会说谎。朕想要什么,去征服便是了。” “嗯·—.—. 沈诚虽然没敢全信她的话,但也算是对白龙女帝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所以,那根源之门內封印著的,是天道吗?”他朝白龙女帝问道。 “天道?你为何会觉得那是天道?”白龙女帝却笑了起来。 “因为,我·——” 沈诚刚想说南宫玥的事情,却停下了。 等等,南宫玥说,她的伤是挑战天道造成的天道之殤。 可是,她怎么確定,自己挑战的东西,就是天道呢? 一千年前,一品佛僧燃心突破一品桔,却看到了可怕的东西,而后,他便断绝佛路,让之后的所有僧人,再无法突破一品。 佛道如此,那魔道,武道,术士之道——.呢? 他们现如今无法突破一品,是不是也是因为有人埋葬了修行之路。 若是如此的话,那蓝雨国的灭国“你猜的没错。”白龙女帝嘆息一声:“现如今,这世上已无法再诞生跨越一品之人了。” “魔,佛,妖,术,武——-你所能够想到的所有命途,都在蓝雨国灭国之前,断绝了。” “那批修士们看到了那东西,所以,才將这一切都毁掉了。” “也多亏了他们这么做,我们才能拥有理智的活到今天。” “不然的话,恐怕我们的歷史,就如同你看到的那些画面一样,烟消云散了。” “哪怕能够侥倖存活,也会陷入无尽的癲狂,再无法醒来吧。” “果然是这样吗”沈诚紧拳头: 他想了想又问道:“陛下,您能告诉我,一千年前的蓝雨国,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还真是得寸进尺。”白龙女帝轻笑一声,接著说道:“大体上讲,便是最后一批一品修士, 在突破的时候,发现了你所看到的东西。” “然后,他们又发现,之前突破一品的前辈们,已经变成了那东西的一部分。” “然后,他们两方就开战了。” “之后,具体发生了什么,朕也不清楚,朕的记忆丟失了一部分。” “总之,在那之后,蓝雨国便一夜灭国了。” “原来是这样。”沈诚点点头:“所以,他们看到的存在,就是?” “你是不是傻?”白龙女帝白他一眼:“要是你妻子就是那存在,你能坚持的了这么久?” “別说你了,就是朕,也得避其锋芒。” “嗯,这並不意味著朕怕了他,这不过是朕的战斗智慧罢了。” 沈诚:—. 白龙女帝接著说道: “你的妻子是什么,朕也不知道,但朕清楚,她和那存在有关係。” “或许是用来封印他的神女?或者他的化身,又或者是的一部分,谁知道呢。” 沈诚不发一言,静静听著白龙女帝的话。 如今,他知道了无人能够突破一品的真相。 一千年前,蓝雨国灭国之前,那些站在世间顶点的修士们,再跨越一品桔的时候,发现了可怕的东西。 同时,发现了自己的前辈们,已经变成了那东西的一部分。 接著两方开战,蓝雨国灭国,突破一品之法彻底断绝。 可知道了这真相之后,更多的谜团也出现在了他面前。 第一,大虞女帝南宫玥对抗的天道,是不是就是那存在? 如果不是,那天道和他之间,又有什么关係? 为何天道之殤带给自己的感觉,和几乎一模一样。 第二,公孙家的那位女剑圣,说要吸收慕容雪这朵白莲肉葵,来突破一品。 这究竟是她幻想出来的方法,还是真的可以这样突破? 如果是真的,那慕容雪的身份,或许要比自己想想的还要特殊。 这白莲肉葵,到底是什么? 第三,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她和那个可怕的存在又有什么关係?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为何魂天炉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这魂天炉,万法起源之炉,又在这一切的一切中,扮演著什么角色? 那根源之门,又扮演著什么角色? “好了。”白龙女帝接著说道:“你妻子是什么,朕不清楚,但你妻子现在在哪,朕確实清楚的。” “在哪?”沈诚急忙道。 “根源之內。”白龙女帝笑著。 “根源之內?根源和那个存在是什么关係?”沈诚又问道。 “不知道,有人说根源是那存在的一部分,也有人说,根源是人世与那存在之间的隔间。”白龙女帝摊摊手: “总之,那存在正在把不停地往外拽,若是她离开了根源,那便万事皆休。 “你若想救她,那唯一的方法,就是深入根源之內,把她拉回来。” “不过嘛,这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沈诚抬头。 “我知道,你很爱你的妻子,可根源不是所有人都能进去的。” “在朕还活跃著的那个时代,有无数英雄豪杰,想要打开根源的门,探寻其中的奥秘。” “他们有的献祭了无数的生灵,有的將自己改造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还有的已经不能够称之为生命——” “但他们都失败了。” “想要进入根源之內,需要钥匙,若是没有钥匙,那即便打开了门,也只会得到悲剧。” 白龙女帝摇摇头,像是在回忆什么,惋惜道: “沈诚啊,放弃吧,根源的钥匙,哪怕是朕,都从未见到过,你又怎么一一她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只因为沈诚抬起了手。 那黑山羊之女给他留下的根源之匙,正散发著柔和的光芒.. 第246章 拔出妖女的本命剑! 第246章 拔出妖女的本命剑! “这是根源的钥匙?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白龙女帝看著沈诚,眼底闪过一抹惊讶。 那惊讶只停留了不到半息时间,但还是被沈诚捕捉到了。 “说来话长。”沈诚摇摇头:“陛下,有了这东西,我是不是就可以把拽回来了?” ““.—”白龙女帝没有说话,只是端著下巴思索著。 说真的,她是真的没有想到,沈诚手里会有根源的钥匙。 哪怕是她这样曾经拥有无数財宝的龙族帝王,都未曾见到过这钥匙。 她几乎下意识的,就想把沈诚囚禁起来,想办法將钥匙取出,当作自己的收藏品。 没办法,收集財宝便是龙族的本能。 但下一瞬,她却將这份本能克制住,点点头:“朕乃帝君,自然说一不二,既然答应了部下要帮忙,那便不会推辞。” “你且过来,朕助你寻回你的妻子。”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多谢陛下。”沈诚鬆了口气。 与此同时,他也在心中对白龙女帝完成了进一步侧写。 狂妄,贪婪,征服欲强,但却出奇的信守承诺,嗯,还是个吃货。 这些信息若是利用得当,说不定就能让她双眸上翻· “但,朕也要和你说清楚。”白龙女帝將纤纤玉指放在沈诚眉心处:“朕现在实力尚未恢復, 只能打开门一烂香的时间。” “若是一灶香之內,你没能回来,那就再也回不来了。” “我明百了。”沈诚深吸口气,点点头。 “朕再问一遍,你確定要去吗?”白龙女帝凝视著他:“有道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或许拋下她,是你更好的选择。” “啊·.. 沈诚脑海中浮现出与经歷过的画面。 面对罗剎,面对邪龙,面对苦海—这一桩桩,一件件,每一次生死关头,都是她陪在自己身边。 他又抬起手,看向掌心的魔雷,身后的天魔女,体內储存魔气的漩涡——若没有一次又一次赠予功法,他又如何能够走到现在? 半响后,沈诚嘆息一声,释怀一笑:“我曾答应她,要送她礼物,报答她的帮助。” “可过去了这么久,那份礼物却仍未备好。” “反倒是她,一直於我身边,默默支持著我。” 说罢,他抬起头,凝视著白龙女帝,坚定道: “送我去吧,我绝不会眼睁睁看著她离开。” “呵。”白龙女帝嘴角盪起一抹笑意:“沈诚,沈无咎,你倒是个情种,也罢,记住吧,一灶香时间。” 言语间,沈诚的眉心便亮起光芒。 无数的黑色小手於虚空中出现,拽住他,將他的神识,带入到根源之內。 湿滑,粘稠,冰冷大量的负面情绪涌入他胸膛。 却在下一瞬,被他丹田处的炉火盪尽。 他明白,白龙女帝解开了自己身上的禁制紧接著,无限的黑暗袭来。 他的身体向前倒去,却被白龙女帝接住。 白龙女帝看著他那张剑眉星目的脸,婉惜摇头: “哎———確实是个不错的男人,可惜啊,可惜——— “既进根源,便十死无生,哪怕朕將一缕神念注入,也未必能护他周全。” “算了—” 白龙女帝想了想,把沈诚放到一旁,拿起刚刚还未吃光的狼腿:“事已至此,还是先吃饭吧。” 沈诚感受到了室息。 强烈的室息。 仿佛整个脑袋都埋进深海,整个肺泡內没有一丝空气的室息。 在这份室息中,他拼了命地睁开眼睛,张大嘴巴。 紧接著一“咕嚕咕嚕咕嚕咕嚕·————·噗噗噗! 他猛地从水中坐起,大口吐水:“我说怎么喘不上气,原来还真是掉到水里了———“” 回眸四顾,却见自己正待在一处浅滩,黑色的潮水不停冲刷著手指。 四处荒芜,没有人烟,没有树木,没有云朵,没有太阳。 整个世界像是被橡皮擦擦去了色彩,有的只有一片灰色。 “这里就是根源的世界?” 沈诚缓缓站起,看向右手手背,黑山羊之女留下的钥匙,正散发著柔和的光芒。 而在那光芒旁边,还有一道龙形的印记沈诚知道,那是白龙女帝送给自己的一缕神魂,关键时刻可以保命。 而那龙形印记正在一点点变得模糊。 这是倒计时。 他必须在倒计时结束之前,找到,並且找到离开的路。 他盯著那龙形印记看了一小会,发现它几乎没有怎么变模糊,於是,也就放鬆下来。 “呼——好在里面和外面的时间流速不一样,一灶香並没有这么快就过去。” 沈诚这么想著,用炉火和雷电铸成长剑,將【以武犯禁】的力量注入其中,朝前方摸索。 而他体內,那创造出来的,用来储存魔气的漩涡,此时发挥了用处。 那漩涡是和相连的。 之前两人一个在门內,一个在门外,天各一方,派不上用场。 可如今,沈诚进了门里,可就不一样了。 他顺著那份联繫前进,却见那浅滩的尽头,有一幢木质的建筑。 “在那里吗?嗯——也没有別的选择,只能去了。” 这么想著,沈诚一连使出各种法门,给自已加上了速度,力量,防御,隱匿的“buff”,这才往那建筑探去。 这浅滩无比荒芜,別说是活物了,就是石头都没几块,一眼便能望到尽头。 沈诚探索起来倒也轻鬆,不用担心从哪里跳出什么怪物。 就这样,他不停走著,不知走了多久后,骤然停下。 “等等,怎么走了这么久,那建筑还离我这么远?” “难不成?我是在原地打转?” 沈诚皱起眉头,猛地扭头,瞳孔却在下一瞬,缩成针尖。 他从中甦醒的黑色海洋,竟已经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一望无际的荒芜浅滩。 哦不,没了海洋,这里应该已经不能称之为浅滩了“该死—是障眼法吗?” 沈诚吞咽口口水,连忙挥出两道“破万法”的剑气。 但,那剑气却没有击中任何东西,一路飞驰向远方,消失不见。 “这到底是—” 沈诚又朝各个方向挥出几道,却还是一样徒劳无功。 冷汗从他额头渗出,沿著他的眼眶一点点滑落。 一种对未知的不適感,自他心头蔓延,他默念清心诀,让自己冷静下来,朝建筑物的方向转身咯瞪! 就在这时,他的心臟突然漏跳了一拍! 视野之中,哪里还有什么建筑? 原本应该有一个建筑存在的地方,此时此刻也只剩下了一片荒芜。 就在此时,一阵阴风吹过, 乾枯的杂草,腐朽的柳树,醃的砾石都在那风儿的吹拂下,发出讽讽讽的声响。 咯瞪,咯瞪,咯瞪.—— 沈诚的心跳越来越快, 他没有任何犹豫,凝具灵气,一口气朝四面八方斩出无数条剑气。 可结果还是一样。 除了斩向地面的剑气,留下了几道剑痕之外,剩余的全部剑气都飞向远处,消失不见。 天地间,仿若除了沈诚之外,什么都没有。 “呼,既然破不了你的法,那我就去天上看看,出口在哪!” 沈诚一咬牙,全力发动炉火,凝聚为双翼,翱翔向天空。 隨著他的升空,视野也越变越大。 可这非但没让他放鬆,反而让他的心,揪的更紧了。 下方的画面,仍然是一望无际的荒芜,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呵,我还就不信了,这根源之门內,连个出口都没有!” “还好,我有留下的漩涡,有这层联繫在,我便能確定方位。” 沈诚看了看手背,那龙形印记仍然没有怎么变模糊。 他还有很多时间。 於是,沈诚煽动双翼,爆发出全部速度,朝著所在的方向翱翔。 荒芜的景色在他的眼中迅速的倒退,柳树,枯草,砂石一点点消失,而又一点点出现。 就这样,他飞著,飞著,飞著,心头生出一抹烦躁。 柳树,枯草,砂石。 砂石,柳树,枯草。 眼中的画面不断重复,心头的烦躁越来越浓。 直到灵气几乎耗尽,沈诚才停了下来,大口喘著粗气。 他不知道自己飞了多久,只知道飞了好久好久。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这世界除了一望无际的荒芜之外,什么都没有。 “不,不可能,如果门內什么都没有,那那些拼了命想要开门的人,到底在所求什么?” 沈诚掐著眉心:“不对,不对,一定是这片浅滩太大了,对。” “没错,我身上有和的联繫,只要沿著这联繫走,一定能够找到她,对,我可以修整一下“反正,这里面的时间和外面不一样,我还有时间。对,只要还有时间,我就一定能找到她。” 这么想著,沈诚低下头,看向手心。 下一瞬,他眼神抖颤,手脚冰凉,头皮发麻。 只见刚刚还几乎没有怎么模糊的龙形印记,此刻竟只剩下了一颗龙眼! “我竟然飞了这么久吗?不过也对,我有七窍玲瓏心,还有女帝的灵气,这些灵气都耗尽了, 自然了很长的时间—“ 沈诚掐住眉心:“该死,该死,冷静下来,一定有什么东西是我忽略的,嗯,对,联繫,我和之间是有联繫的,我一—” 咔!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脆响。 那神识中,將他和连在一起的丝线,断掉了。 他再也感觉不到,的位置了。 他与相连,会断开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二,是已经—— “不,不,不可能,她不会有事的,我一定能找到她!该死!该死!” 沈诚猛地一拳打向地面,接著是第二拳,第三拳,第四拳,打到他的手背血肉模糊。 可是,他仍然没有停下。 比起伤口的痛苦,那份晚来一步的不甘,才更让他难以承受。 “难道,我真的晚了一步吗?” “要是我早点过来,要是我飞的再快一点——“” “可恶,我没能一—嗯?” 他正自言自语著,突然心神一颤。 等等? 我怎么可能会说这种自怨自艾的话? 哪怕是第一次面对白月璃。 哪怕是第一次面对罗剎。 哪怕是第一次面对那恶僧苦海。 面对这么多生死间的大恐怖,我都未曾这样自怨自艾过。 我的性格,就是遇到问题,便想办法解决问题,我怎么可能在这里无能狂怒? 该死的,“我”真的是我吗? 沈诚看著血肉模糊的双手,却感觉又陌生又熟悉。 他想要找一面镜子,看一看自己的模样,可这天地间,连一个水潭都不曾存在。 也就在这时,沈诚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南宫晴的本命剑,拥有的是破万法的力量。 “若这世界真的有什么术,那早就被破掉了才对。” “除非,我没有斩到施展术的东西—” “那,这世间,我从未斩的东西,不就只剩一个了吗?” 他这么想著,猛地咬紧牙关,不给自己反应和思考的时间,一剑捅向自己胸膛。 下一瞬。 却听咔一声。 这天地间荒芜的画面,就像是一面镜子一样,破碎了。 他也从那镜子中跳了出来。 “呼!” 沈诚再一次睁开眼睛。 那片荒芜终於没有,再次出现在他的视野当中。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古色古香的臥房。 兴许是晚上的缘故,窗外儘是黑暗,什么都看不清楚, 就是这屋內,也仅仅凭藉一火烛照明。 他揉了揉满是冷汗的脸,举著那火烛,自顾自地往铜镜处走去。 他走的很快,完全没有碰到任何的桌椅板凳。 就这么,走到了那铜镜跟前。 “呼,呼,呼—”沈诚不停深呼吸著,颤巍巍地举著烛火,靠近镜子,吞咽著口水。 直到在那镜子中,看到了剑眉星目,謫仙之姿的自己,才鬆了口气。 “呼,还好还好,我还是我。” “刚刚的那一切,应该只是做梦“ 这么想著,他便擦了擦脸,走到床边,吹熄火烛,长鬆一口气,翻身上床。 也就在这时,一只熟悉的大腿压了上来。 “怎么了?沈郎?又做噩梦了?” “嗯,我没事,快睡吧,,明日还得去帝京述职呢,陛下要见我。” 沈诚拍拍她浑圆的大腿,柔声说道, “陛下长,陛下短的,一天天就知道陛下~也不知道那女帝有什么好的~”嘟道。 “怎么?吃醋了?”沈诚坏笑。 “哼,区区沈诚,姐姐我才不会吃醋呢~” 猛地一个翻身,不仅把大腿从沈诚身上拿开了,还把被子也捲走了。 沈诚看的好笑,却靠了过去,从背后抱住了她,嘴唇在她耳边廝磨起来。 一开始还装睡,不想理他,但一会后还是败下阵来,道:“区,区区沈诚,竟对姐姐如此不敬,你,你——.嗯那媚人的声响,听到沈诚心里头也痒痒的,把手探了进去。 “嗯~|是说,明天已要述职吗?去,去见陛下吗?”推揉。 “让她独守空房吧,今朝有酒今朝醉。”沈诚笑了起来。 “嗯~沈郎~” 夜色迷离,翻过身子,一手楼著沈诚的脖颈,一只手掀开衣襟,露出剑鞘的印记:“既然如此,那便使用我吧~” 第247章 大喜之日! 第247章 大喜之日! “沈诚弟弟~” 楼著一手楼著沈诚脖颈,一手牵著他的手,在黑暗中说著。 感受著她媚惑的嗓音,沈诚也不由心猿意马。 他喉咙动了动,便把脸埋了下去。 就在这时,他的动作骤然停下。 “等等,我和,已经进展到这一步了?我怎么不记得?” “还有,我来这里,不是来救的吗?怎么———等等,这是哪里?” “这里是哪里?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沈诚忽然感觉头痛欲裂,猛地捂住额头。 “你怎么了?”扶住他。 “我——.”沈诚被她扶著,於混乱中找回了意识,在心中默念: “对,我,我去了根源之门,没错,这里是根源之门,我是来这里救的!” “我根本就没有见到,怎么可能和她睡在一起?” “我们俩的关係,也没有进展到这一步! “不会错的,这里还是幻觉!这还是幻觉!” 沈诚在心中大吼著,朝自己手背看去,果不其然,上面根本没有什么龙形的印记,只有剑鞘的印记在发光。 “呵,果然还是幻觉!”他心中冷笑:“上一个秘境就是这样,用大量的幻觉让我迷失!现在,竟然还想让我再上一次当!” “同样的招数,不可能对我生效两次!” 这么想著,沈诚忽而感觉手中握著的小手,冰冰凉凉。 那完全不是人手的温度! 他借著月光,朝那手的主人看去,却只能看到一对高耸。 至於对方的脸,完全隱没於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 咯瞪,咯,咯瞪! 本书首发 閒时看书选 101 看书网,101???????????.??????超愜意 ,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沈诚的心臟开始狂跳起来。 现在躺在他身边的人,真的是的幻象吗? 还是说,是別的什么可怕的东西? “原来如此,这个製造幻象的怪物,特意將光源去除,就是为了让我看不清楚的脸!” “是了,这个幻象的通关方式,应该就在这里,只要看到了她的脸,確定了她的身份,这幻象便能破除了!” “就像上一关,我必须破坏掉自己的身体,才能离开一样!” 心头想出了解决问题的方法,沈诚冷笑一声,猛地將“”的手甩开,然后凭藉著丰富的杀人经验,一把按住她的咽喉。 “咳,沈诚——“” “闭嘴,你个冒牌货!”沈诚冷漠地看著她,手心凝聚出炉火,向黑暗中摸索过去。 五厘,两厘,一厘————他的手距离“”越来越近。 烛火的摇曳下,她黑暗中的面容,逐渐清晰了起来。 “呵,很好,这样的话,我便能离开这个幻境了— 沈诚说著,声音戛然而止,瞳孔震颤,脸上的冷漠瞬间凝固。 只见那烛火的照耀下,正享受地拽著自己的手掌,脸上掛著诱人的媚意: “今天晚上想玩这种调调吗?” “坏弟弟,姐姐真的拿你没办法呢~” 那嫵媚的面容,微微上翻的瞳孔,因为室息而缓缓流泪的眼角,都是那样的熟悉。 与沈诚记忆中的,一般无二,没有任何区別。 “这怎么可能?难道是我猜错了通关的方法?”沈诚深吸口气,猛地鬆开手。 “沈诚弟弟,你怎么了?”也发现了沈诚的不对劲,连忙说道:“是不是又想起那些事情了?” “不,不对,你不可能是,我现在在根源之內,对,你不可能是!”沈诚的眸子瞬间变得冰冷。 他再次探出手,按住的喉咙。 这一次,他用双手钻进她的咽喉,使出全身的力气:“混帐,我不会再被骗了!” “咳,咳咳,沈诚,你搞错了!”拍著他的手背:“我就是啊!我不是假的!而且, 而且你这样也杀不死我啊!你忘了吗?我是不死之身,还是你给我的身体!” “你说什么?”沈诚眼神一颤。 “结束了,都结束了!沈诚弟弟!你把我救出来了!现在不是在根源里面!你看,你看这个! 说著,身体就一点点溶解成银白色的丝线。 沈诚看著那些丝线,想起来了。 那是由他的鲜血铸造而成的宝物,是他和白龙女帝,一起击退那个附身在身上的怪物时, 得到的力量。 这东西变化成任何物品,也可以成为容纳灵魂的肉体。 “可是,这,不对,我明明在根源之门內,怎么会—” 沈诚猛地鬆开,双眸抖颤。 “沈诚弟弟,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对不起!”连忙抱住他,愧疚地哭泣起来: “是我不好,因为我,你才染上了癲狂—— “什么癲狂?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沈诚扶著额头。 “那日,你进入根源之后,被一片荒芜的幻象抓住了。可是,你想到了杀死自己,从幻象中脱困!”抱著他,泪眼婆娑: “而我,就被关在那幻象的底层,你救了我!” “但是,在带我离开根源的时候,那个黑山羊之女发现了我们!你为了掩护我,被她打中了! 所以,才被她侵蚀,染上了癲狂!” “染上了癲狂?”沈诚吞咽著口水:“癲狂,癲狂是什么?” “是记忆”哭泣著:“你的记忆在一点点消失,被黑山羊之女夺走—白龙女帝说她能救你的,她说她已经把你治好了,可是为什么你还是这个样子?” “不,不可能,这一切都不是真的,这是假的!”沈诚紧拳头:“这一定还是幻象,你在骗我!” “沈诚,我没有骗你———鸣呜鸣。”搂著他,一点点露出剑鞘印记: “你,你试试看吧,拔出我的本命剑!我早就是你的了,怎么可能会骗你?” “本命剑?对,本命剑!” 沈诚喃喃自语著,心一狠,便把手探向胸口。 下一瞬,一道强光在二人中间亮起,紧接著,那布满羽毛的本命剑便被拔了出来。 仍然是老样子,长剑一大一小,通体洁白,满是羽毛。 小的那把剑到了沈诚手中,而大的那把,则变成了镰刀,滑入之手。 她的身体上也长出羽毛,宛若从天而降的神女。 “这,这是—.—.”沈诚愣愣地看著。 “沈诚弟弟,现在你相信姐姐了吗?”抚摸著他的脸:“我若是假的,你怎么能拔出我的本命剑?” “这世间知道我本命剑样式,以及本体变化的,只有我们二人啊!” “这倒確实——”沈诚掐住眉心,喃喃自语著。 没错,之前只有自己能看到,她这幅样子,也只有自己见过。 可是,这就能说明,她是真的了吗? 这一一砰! 就在这时,房门被猛地推开了。 南宫晴和慕容雪,一齐冲了进来。 “无咎的癲狂症又犯了吗?”慕容雪快步走到沈诚面前,握住他的手腕,检查片刻后,拽下衣服: “快点,咬住我,我帮你压制症状。” 看著她熟悉的肩膀,沈诚双眸一颤,不自觉张开嘴巴,咬了上去。 可下一瞬,慕容雪端庄的脸上,却浮现出了嗔怒: “又忘了?不是说好了,以后不要咬肩膀了———” “啊?”沈诚缓缓抬起头。 下一瞬,慕容雪便面带屈辱的,让他得到了婴儿般的照顾。 白莲灵气入体,他只感觉躁动的心,慢慢平復了下来。 南宫晴也走到他身旁,握住他的手:“无咎哥哥,你放心,冷静下来,能够想起来的,我帮你。” 说罢,她的双眸变为银色,身后浮现出白龙虚影。 这是,白龙女帝的力量吗?她怎么突然就有了?沈诚疑惑。 “你忘了吗?沈诚哥哥,你把白龙帝送回龙墓了。”南宫晴甜甜笑著:“她虽然性子狂妄,难以相处,但也是个信守承诺的女人,就把身体还给我了。” “而且,还给了我一部分力量,让我能治疗你的症状。” 沈诚沉吟著,在慕容雪的暗爽中,不停吸收著白莲葵液。 恍愧间,一幅幅画面浮现在他面前。 那应该是自己的记忆。 自己从根源之门中,拽出了,却被黑山羊之女伏击。 对方满脸癲狂的说著什么要把自己留下,永远在一起。 最后时刻,白龙女帝给自己的那缕神念发挥了作用,挡了必杀一击。 出来后,自己便染上了黑山羊的癲狂。 就在这时,公孙无敌竟然冲了过来,想利用这个机会杀死自己。 好在,他不清楚身边的南宫晴,已经是白龙女帝的形状了。 之后,公孙无敌便被女帝当场灭杀。 而自己则跟著她一起,去往西山遗蹟,救出了被餐餮人手下困住的女太守。 再然后,白龙女帝信守承诺,把身体还给了南宫晴,离开了。 自己则回到了业城养病。 期间,女帝,方雨和圣后都来看过自己。 得知了癲狂的存在,三人都让自己先行养病,不要再管朝堂上的事情了。 公孙家折了公孙无敌和七王剑,如今已经不是以前的公孙家了,不会再来惹自己了。 自己忙碌了这么久,確实也累了,便利用这段时间,好好度个假。 而慕容雪,南宫晴以及,也和自己关係突飞猛进。 虽然还不愿意以一敌多,人海战术,但车轮战什么的,倒是已经无所谓了。 “呼,呼—...” 沈诚鬆开口,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心中的迷惘消失不见。 这些记忆无比真实,他看到画面的瞬间,便能感受到那一刻的五感。 看样子,所言非虚,自己確实是因为癲狂症而失忆了。 “看样子压制住了。”慕容雪暗爽地託了托,把衣服穿戴整齐:“无咎,你可嚇坏我们了。” “是啊,无咎哥哥,我刚刚正做梦吃夜宵呢!哎,有两条龙腿没来得及吃!”南宫玥砸吧两下嘴。 沈诚无奈地嘴角抽搐。 你要不要想想自己是什么? “臭弟弟,突然间就烦了症,真的是——”瞪他一眼,却也鬆了口气:“嚇坏姐姐了。” “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沈诚温柔一笑。 他同样也回忆起了,这些日子以来,三女为了照顾自己,付出了多少,尤其是南宫晴,都操劳的瘦了。 “好了好了,既然没事了,那我们就先出去了。”慕容雪打了个哈欠。 “啊?这就走了啊?”南宫晴愣了下:“雪儿姐,不是说好要———” “一起你个大头鬼,抓紧走!”慕容雪拽著她的胳膊就往外走去。 “哎?” “行了,少说两句,咱们不都说好了,这一周就把时间给他们两个吗?算是照顾下三房。” “哦哦,知道了。” 沈诚听著两人的对话哭笑不得。 而一直扶著他的,脸颊上却盪起緋云: “说什么三房,还没过门呢—.姐姐我可是要当老大的,哼哼,別小看我—” “你说什么?”沈诚转头。 “没,没什么,咳咳。”傲娇地昂起头:“对了,沈诚,你之前竟然还说姐姐我是败犬! 今天,我可要好好和你说道说道!” “呵。” 沈诚却笑了,將她拦腰抱起,坐到床上。 “嗯..—· 纵有千番话想说,此刻却也说不上来。 她只是含情脉脉地看著沈诚: “沈诚,辛苦你了。你能来救我,我—好开心,真的。” “.· “別说话,我懂。”搂著他的脖子,迎了上去:“春宵一刻值千金。” 於是,被子蒙上了头— 一切归於黑暗不一会,腰带从被子中扔了出来。 又一会,小衣从中扔了出来。 隨之而来的,还有的低语: “那个,刚刚的调调也不错,要不,再掐一次?” “依你。” 这一夜,很漫长,非常漫长漫长到结束之时,沈诚已经躺在浑圆的大腿上,沉沉地睡去了。 反倒是,面色红润,满足地抚摸著他的面颊,撩拨著他的头髮。 “若是时光能够停留在此刻,该有多好啊。” 忽而,两滴眼泪自眼角滴落,她颤巍巍道: “对不起,沈诚,姐姐骗了你。” “原谅我,请你原谅我。” 月色幽幽,如歌如泣。 第248章 妖女的真实! 第248章 妖女的真实! 翌日。 柔和的阳光播撒入房间,沈诚的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 “,什么时辰了?” 手下意识地往身旁伸去,想要搂住美人,却扑了个空。 一种没来由的恐惧瞬间漫上心头,困意眨眼间消失。 沈诚猛的坐起,却刚好看到窗边留的字条。 “沈诚弟弟,这么晚都不起来~真是弱呢~不过念在昨晚上你表现的很好.不对,是马马虎虎的份上,姐姐就亲自下厨给你做早餐吧~” “等著品尝姐姐我的旷世大作吧!” “额”看著手中字条,沈诚无语地掐了掐眉心:“还旷世大作,我看你是矿石大作还差不多。” “你那厨房功夫,简直就像是剑道大师,转行当绣师傅,教出来的一样— 回想著前些日子做出来的死亡料理,他不由地一阵恶寒。 但那一抹没来由的恐惧,却也烟消云散了。 他仔细检索著自己的记忆,妄图从中找出什么破绽。 但不停思索之后,却什么都没发现。 所有的记忆都无比清晰,每一处节点的感觉也都很是真实。 “再说了,被抓进根源之门的时候,白龙女帝正和我对峙呢,她怎么会知道这女人信守承诺的性格?” “还有,公孙无极袭击我的事情,就连我自已都不知道,她要是想要编造幻境,根本没必要编出这个人。” “呼——没错,这里就是现实,不是什么幻觉。” 沈诚拍了拍脸,长长鬆了口气。 翻身下床,按照记忆取出衣服,穿戴整齐之后,沈诚便前往餐厅。 走之前,还特意在铜镜中照了照,確定没什么异常。 但在照镜子的时候,他却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离开房间,迎著阳光,沈诚忍不住长长伸了个懒腰。 “这天气真好,可惜我伤势未愈,不然的话,带著几位美人出去打猎,也別有一番滋味。” “忙碌了这么久,本大人还不能享受享受了?” 片刻后,他推门步入餐厅,双眸不由一亮。 这餐厅乃是按照沈诚上一世的意见,做成的开放式餐厅。 內里除了妖女以外,一个人都没有。 而正背对著自己,忙碌地准备著早上餐食。 但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今天的著装一一她穿著,也只穿著一件中式的围裙。 浑圆的臀儿,性感的背部曲线,纤细的水蛇腰,全都大大方方的展现在了沈诚面前。 他不由心猿意马,昨晚上的疲乏一扫而空。 直接欺身上前,从后面抱住了她, “啊~”娇呼一声,一副被嚇了一跳的模样,可嘴角的窃喜,还是出卖了她的早有准备。 沈诚在她耳边呢喃低语:“*!大胆妖女!我早就看出你不是人!” “说,一大早就穿成这样,是不是想要勾引为夫?” “哼,区区沈诚,姐姐我才不屑勾引你呢~”傲娇地挑起额头,脸上盪起满是爱意的緋云。 “哦?妖女竟敢和为夫这么说话。”沈诚伴装冷笑:“看样子,为夫要家法处置,好好惩罚一下你了。” “来呀来呀~”一挑眉毛:“就怕夫君你还没惩罚完我,自己就先败下阵了~” “那就等你做完饭,为夫好好和你说道说道。” “夫君既然要惩罚姐姐,为何要等到饭后?”却抬起手,扶住他下巴,嫵媚一笑。 “可你现在在做饭—” “做饭就不能惩罚了吗?”舔了舔嘴唇, “臥槽—”沈诚不由一笑:“你好烧哦。” “既然要追求刺激。”握著沈诚的手,放了过去:“自然要贯彻到底。” 两个时辰之后。 沈诚和手拉手,躺在餐厅的地板上。 那件中式围裙,已经被撕成了碎片,只剩下几块破布,盖在身上。 “嗯”撑著地准备坐起,却被沈诚一把拉入怀中。 “別闹,饭还没做好呢~” “怎么,你还没吃饱?”沈诚搂著她,一脸宠溺。 “我是吃饱了,可你还没吃呢,不是吗?”趴在他胸前: “我可不能让老爷你饿著肚子,不然的话,雪儿和晴儿可就要怪罪我没照顾好你了~” 说完,她便在沈诚嘴上一吻,站起身来。 只不过这一次,身上却具现出了衣服,真的化身美厨娘了。 沈诚看著她的背影,脑海中涌现出那些死亡料理的模样。 只感觉头顶浮现了一个生命条。 生命值在不停地-1,-1,-1——— 他哪敢真让她下厨,连忙站起:“行了行了,你坐著吧,今天早餐,为夫亲自给你做!” 不曾想,却猛地拉高音量:“不行!” “啊?”沈诚被嚇了一跳。 “今天,你必须要吃姐姐做的饭!”拿著锅铲,叉著腰,盯著沈诚,腮帮子鼓的像是一只仓鼠: “姐姐就要做给你吃!谁~来~都~没~用~” “好好好,我知道了,知道了。” 沈诚败下阵来。 只好志芯不安地坐到桌旁,一秒钟能抖腿十几下。 想到要被摧毁的味蕾,天不怕地不怕的沈大人,竟是怕的想要逃离战场。 不一会后,端著一个盖好盖子的餐盘,走到了沈诚面前。 在他不停吞咽口水的表情中,猛地將盖子掀开:“鐺鐺鐺当~快!” 只见那餐盘中放著一碗燉煮了虾和肉丝的粥,旁边配了两碟小菜,一碟是酸辣土豆丝,还有一碟是酸菜酱猪皮。 这是大虞国贵族的传统早餐, 就算是去宫里吃饭,早上第一顿也是这个。 问就是“传统”。 “看起来,卖相倒还不错。”沈诚用筷子夹起一块猪皮,確定反面没有变成焦炭,才咽了口口水。 就算卖相不错,他也不敢掉以轻心。 因为之前完成过,把荷包蛋做出臭豆腐味道的壮举。 “快点,尝尝姐姐的手艺!”坐到对面,双手捧脸,一脸期待。 “好吧,好吧”沈诚深吸口气,做好心理建设之后,颤巍巍地將猪皮放到嘴边,小口咬了一点点。 咀嚼片刻后,他眼前一亮:“嘶,好吃的。” 猪皮没有一丝腥臊味,口感上也毫不油腻,满是弹性,还融入了醃料的咸香和酸菜的酸甜。 哪怕是宫中的水平,也不比这强上多少了。 “哼哼,给你讲了,姐姐我已经神功大成了!好了,快吃吧!”甜甜一笑,幸福无比。 “好。”沈诚暗道一声命保住了,便开始大快朵颐。 不一会的功夫,就风卷残垣,全部吃光了。 从昨晚干到现在,他確实累坏了。 “没想到手艺进步这么大。”沈诚无比满足。 “那是~也不看看姐姐是谁~”摇头晃脑:“好了,吃饱了收拾一下,咱们去逛街~” “逛街?” “是啊,我要买些女红,然后马上冬天了,还得买些布料,给你做些衣裳。” 接著说道:“雪儿出身名门,自幼没干过针线活,晴儿——晴儿除了吃什么都不会,可以直接跳过。” “姐姐我总不能让你一直穿圣后做的衣服吧?” “这些事情,下人做不就一—” 沈诚话说到一半,看到那杀人的目光,只好点点头: “我知道了,这就去,这就去。” 言罢,二人便出门,去了闹市街。 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买了不少的女红和布料。 顺便,沈诚还给买了几件首饰。 虽然都不贵,也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但却宝贝的不行,时时刻刻捂在手里。 到了黄昏时分,二人才回到了家中。 吃过晚饭,便是大渡特渡。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 一三五,逛街,打猎, 二四六,游山,作画, 一二三四五六,遛鸟, 七,休息。 期间除了陪以外,偶尔也要和晴儿雪儿一同出去转转。 沈诚也终於过上了,他一开始想要的富家翁生活。 墮落,实在是太墮落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沈诚总觉得,自己的生活中少了点什么。 少了点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就这样,过了大概一个月之后。 “沈诚弟弟,今天我得去找天工坊的红娘,定做几件小衣,你在家要乖乖的哦~” 拿著小荷包说道。 “我陪你一起去唄。”沈诚打个哈欠。 “定做小衣,你去个什么去!”没好气看他一眼,都是捂著胸口:“哼,都怪你,我衣服才小了!” “咳咳。”沈诚咳嗽两声,尷尬一笑。 他也没想到,爱情滋润的力量这么强。 这波啊,是遇强则强! 就这样送走了之后,沈诚久违地过上了“单身生活”。 他往床上一趟,便开始自我反省起来。 『沈诚啊沈诚,你怎么能如此墮落?你的宏图大志呢?你那忧国忧民的爱国情怀呢?你为百姓拔剑的觉悟呢?”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话说新定製的小衣会是个什么模样,坏了,早知道给她画张设计图了,论小衣设计,为夫我可是领先时代的~” “咳咳。” 结束了自我反省的沈诚,砸吧两下嘴,不由感慨: “哎,没想到不知不觉,寄宿在我体內的两个女人,就有一个有了肉身。” “这么看,另一个应该也快了。” “嗯,也是时候给她找个身体了,等等——她?” 沈诚说著说著,眼神一颤,竟是愣住了:“她是谁?我身体里—不就只寄宿了一个吗? 哪里有什么第二个人?” “不对,不对,我身体里是有人的一个会包容我一切,洋溢著母性光辉的人,对,我— 他在心里想著,修忽间察觉到很多视线抬起头来,却见门外的侍女们,正盯著自己。 而当自己投去目光,她们马上便移开了视线。 “她们在监视我?这是我的宅子,我的下人,怎么会监视我?” 沈诚心中一沉,却面不改色。 他伸了个懒腰,翻身上床,把窗帘拉上,朝外面喊道:“我小睡一会儿,等回来了,记得叫醒我。” “是,老爷。”窗外传来回应。 沈诚却抱紧脑袋,不停思索:“不对,不对,我身体里肯定还有一个女人,是谁,是谁——该死,为什么想不起来?” 这么想著,他捏了一个屏蔽灵气波动的法决,接著用手指凝聚【以武犯禁】的力量,往身上轻轻一点。 下一瞬,只听“咔”一声,某种禁制解开了。 沈诚也终於想起来,他记忆中的不对劲之处了。 也想起来,他生活中,少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了! 女监正,没错,就是女监正。 他的记忆相当完美,每一条逻辑链条都能够对上,可唯独缺失了女监正的部分! “呼,如果说,如果说这一切都是假的的话,那施法者为什么要屏蔽掉监正?”沈诚不由思考起来: “害怕,对,只有一种可能,她害怕监正!监正就是破局的人!” 於是,他连忙呼唤道:“监正,你在吗? 1 紧接著,他便听到了那恬静无比的声音,看到了那充斥著母性光辉的面容和肉体。 “怎么了,沈诚?” “呼,还好—”沈诚鬆了口气,朝女监正问道:“监正,我的记忆是不是虚假的?” “你的记忆?”女监正皱了皱眉头,靠近沈诚,抱住他的头。 下一瞬,沈诚只感觉大量的灵气涌了进来,搜查著他的灵识。 片刻后,女监正鬆开了他。 “怎么样?”沈诚焦急。 “没有任何问题,你的记忆全都是真实的,没有动过手脚。”女监正摇摇头。 “你说什么?” 沈诚愣住了,彻底愣住了。 真的? 他的记忆全部都是真的? 也就说,这里確实是现实,根本不是什么幻觉? 可是,为什么? 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要封印住他有关女监正的记忆? 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一刻,沈诚只感觉无比的迷惘。 那种极其强烈的不协调感,若冰冷刺骨的黑海之潮,將他淹没,將他掩埋。 他沉入到深不见底的海渊之中, 他喘不过气, 他看不见海面上漂浮著的,到底是什么。 “怎么了,沈诚?你怀疑自己中了术?”女监正拖著他的头。 “我·—” “那就用你的眼晴去看一看,不好吗?”女监正恬静一笑。 “嗯?”沈诚眉头一紧。 “你忘了吗?你有看穿一切的改写之眼,用你的眼睛,去看。” “对,改写之眼,改写之眼—.”沈诚睁大眼睛,关於改写之眼的记忆也回到神识: “我怎么把这个也忘了?该死的,我怎么会把这个也忘了!” 哎呀就在这时,窗帘之外,突然响起了门被推开后,转轴的吱呀声。 紧接著, 规律无比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那脚步声距离沈诚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咯,咯,咯。 沈诚的心跳也越来越快,逐渐和那脚步声重叠在一起。 就这样,那脚步声的主人停留在了帘子外面。 与沈诚只有一帘之隔的距离。 下一剎,帘子,拉开了! 第249章 婚礼 第249章 婚礼 咯噔,咯听,咯听听著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沈诚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他连忙將法决驱散,把女监正收回体內,侧躺下来。 噠,噠,噠。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终於,停下了。 沈诚深吸口气,把全身都放鬆下来,唯独精神绷的紧紧的。 他从帘子和床之间的缝隙往下看去,却看见一对儿红色的绣鞋。 那双鞋一尘不染,鲜艷如盛放的玫瑰。 一股没来由的冷意,从帘外沁入。 到底是什么? 外面的到底是什么? 沈诚不停思考著。 “刷! 3 就在这时,帘子拉开了! 沈诚的心也跟著漏跳了一拍,瞳孔骤缩为一点。 “老爷—.” 床帘外,一个侍女正端著碗参汤,直勾勾地看著自己,甜甜微笑著: “夫人之前吩咐了,这是补身子的参汤,您喝了再睡吧~” “嗯?参汤?”沈诚惊魂不定地看著她“是啊,夫人说了,您操劳过度,要多喝些参汤才是~” 侍女一边说著,还给了沈诚,一个懂得都懂的笑容。 “额—————” “老爷,您怎么了?怎么出了一头汗?”侍女疑惑地望著他,掏出手绢: “每天这个时辰,不都是老爷您补参汤的时候吗?” “还是您说的,就是睡著了也得给您叫醒,参汤凉了,药效便差了。” “额,对,我都忘了。” 沈诚掐了掐眉心,拒绝了侍女给自己擦汗的举动,把参汤接了过来,悬著的心微微鬆弛。 什么嘛,原来只是一碗参汤,还以为是什么可怕的东西他就这样端著碗,放到嘴边,吹了吹,准备一饮而尽。 也就在这时,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 等等,参汤? 他低下头,看著那棕色的,倒映著他面容的参汤,悬著的心,又一次紧了起来。 怎么会这么巧? 我才刚刚找回监正的记忆,侍女就把参汤送进来了? 而且,每天都喝参汤? 这汤的方子,我记得是开的—说什么是保证她每晚都可以翻白眼的参汤。 这一刻,那种不协调感又一次涌入神识。 开玩笑,小爷想让你翻白眼? 还需要食补? 难道说,这参汤有问题? 沈诚下意识就想用炉火將参汤焚烧,可却看见了侍女的眼睛。 此刻,她正直勾勾地看著自己,脸上掛著甜甜的笑容。 可不知为什么,沈诚就是从她脸上,感觉到了强烈的偽人感。 “不行,不能当著她的面,表现出怀疑,更不能使用炉火——“ 这么想著,他將碗中参汤一饮而尽,瞪她一眼: “好了,下去吧,我要睡一会儿,还有,不要再进来打扰我了。” “知道了,老爷,嘻嘻。”侍女嬉笑著转身离开:“您要为夫人的新小衣养精蓄锐嘛,我懂, 都懂” 等到侍女离开房间之后,沈诚才重新拉上帘子,掐起隱匿法诀,运转灵气,把参汤重新逼了出来。 这一次,他用炉火,直接烤了参汤。 【具备滋补神魂功效的参汤,对长时间待在幻觉中的病患效果拔群。】 “果然,果然是幻觉—.” 沈诚深吸口气,只感觉不寒而慄。 这么看来,自己应该还是在根源之门內部。 这根源之门也太邪门了,不仅能把自己困住,封印住自己有关女监正的记忆。 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往自己脑海中灌入一段新的记忆! “可是,为什么监正说我的记忆没有问题?”沈诚端著下巴: “而且,这个编造记忆的怪物,为什么要编造公孙无极?编造出来的记忆,又为什么如此的真实?” 知道身处幻象之中,沈诚心头的迷惘却並没有解开。 “最重要的是,如果这是幻觉的我,那这些日子以来,和我同床共眠的,她到底是———“ 沈诚了拳头,咬破舌尖,让痛觉帮助自己冷静下来。 不管怎样,只要知道这里是幻觉,剩下的,就是怎么脱困了。 但是—沈诚將窗帘拉开一道缝,向屋外窥探,发现门外的侍女很多,且都有意无意地盯著这边。 “果然,这些侍女都是监视我的眼晴—我若是消失了,那个一定会马上发现。” “可若是再拖下去,等到那个回来,要找到下一次逃跑的机会,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既然如此——” 沈诚心念一动,便操控著那製作身体的力量,具现出了一个自己的假身。 他往假身中注入微弱的灵气,保证他能如正常人一样呼吸后,將被子盖在他身上,接著呼唤出灵麟。 “人?嗯?怎么有两个人?” 变化为蓝色小狗的剎那,嚇了一跳。 沈诚连忙握住她的嘴筒子: “剎那,劳烦你在这里盯著,若是有人发现了这个身体是假的,第一时间告诉我。” “嗯嗯。”剎那乖巧点头。 沈诚这才鬆了口气,释放出隱匿的术法,从房间中溜了出去。 打开改写之眼后,他確实发现,这个地方的灵气流动不正常。 整个世界的灵气,好似一条条小河,朝著一个点匯聚奔流。 “那里就是核心吗?我倒要看看,这层幻境中藏著的,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沈诚心中想著,动作却是前所未有的小心谨慎。 充分利用【魔功·万华镜】变形的能力,每到一个区域,就变化成一个地方百姓的模样。 就这样,很快来到了那灵气匯聚的源头。 这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內里透著阴冷黑雾的山洞。 只是靠近,沈诚的汗毛就全部竖起,背上分泌出冷汗,手背上长出鸡皮疙瘩。 “这种力量”女监正从他身后飘了出来,凝视著那山洞,神情有些不自然。 “怎么了?监正?”沈诚看向她。 “不,没什么。”女监正却摇摇头:“只是感觉这些雾莫名的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看到过” 沈诚了眉,心思却活络了起来。 既然此地的怪物,费尽千辛万苦,都要把自己关於监正的记忆封印。 那便说明,监正对而言,一定有危险。 “呼,不管怎么样,都必须得下去了。小心潜入吧。” 沈诚想著,具现出长剑,將【以武犯禁】的力量注入其中,再释放一个隱匿术后,解除【万华镜】,走入洞窟。 洞窟內的温度,要比外面还要冷上不少。 其中没有光源,只有一望无际的黑暗。 出于谨慎,沈诚也未用招数照明,只是凭藉著龙化双眸的夜视能力,洞察四周。 滴答,滴答,滴答。 兴许是洞穴过於阴冷的缘故,洞穴內极为潮湿,还有不少的水坑。 水滴时不时从岩壁上滴落,盪起涟漪。 沈诚就这么走著,不知过了多久,视野的尽头终於多出了些许光源。 他倚靠在岩壁上,確保没有任何人能够看到自己,然后朝那光源看去。 却见洞穴越往里走,路越来越宽,慢慢的,竟是变成了一处院落。 院落內有屡屡白光,不知道是什么发出来的。 而一个掛著大红灯笼的中式宅邸,正坐落在那园的正中央。 那灯笼的红色光芒,在无垠的黑暗中,显得如此诡异。 “在洞穴里面修了个宅子?真是够恶趣味的。” 沈诚心里头想著,迈开脚步,朝那宅邸走去。 隨著与那宅邸的距离越来越近,沈诚才终於看清楚,院子中发光的是什么。 那是一朵朵,一朵朵叶子是蓝色,瓣是白色的。 它们就像是月光一样,在院子中熠熠生辉它们不仅仅存在在院子之中,还存在在自己脚边。 只不过,存在於自己脚边的这些,还停留在骨朵的模样,並未盛放。 滴答,滴答,滴答。 耳边又一次响起了水滴滴落的声音。 这一次,那水滴滴到了沈诚的肩膀上。 他不由起眉头,用手指將其擦去,放到眼前:“这里面也太潮湿了,全是这种露水。” 也就在这时,沈诚面色突变。 借著那白洁朵,绽放出的月光,他看到了手中水滴的顏色。 那是鲜红色,如盛放玫瑰一样的鲜红色。 咯,咯瞪。 心跳再一次加速,沈诚缓缓抬起头,朝岩壁上方看去。 眼眸中倒映的画面,却让他永生难忘。 那是一张张脸,一张张即使不算倾国倾城,但也能够称得上美艷的脸。 她们就这样倒悬在天板上,脸上掛著莫名的笑容。 而最可怕的是,在这些美艷美人头的脖颈下方,却並非是让男人血脉债张的美肉。 而是一条条蠕动著的,像是剥了皮的大蛇一样的躯体。 那些躯体上还长著一根根根须,根须的尽头,连接著尚未绽放的苞。 鲜红的液体,正从那些苞中滴垂,落下。 在沈诚耳边,发出“滴答,滴答,滴答”的声响。 而在沈诚抬头观察她们的时候,那些美人头也都看了过来,一齐盯著他。 是的,沈诚知道,自己已经使用了隱匿的术法。 但他还是觉得,这些美人头在盯著自己。 他下意识地举起长剑。 也就在这时,其中一颗美人头歪了歪脑袋,发出刺耳干哑的声音: “沈,沈诚?沈诚大人?” “嗯?”沈诚愣了一下。 他觉得那些声音很熟悉,非常熟悉,但他却不记得在哪里听到过了。 而其余的美人头也看是摇晃,她们全都盯著沈诚,一齐沙哑地说著: “沈,沈诚,沈诚大人———“ “这里好黑.—” “我,我不想死我不想” 她们就这样说著,朝沈诚靠了过来,蠕动著,蠕动著。 她们距离沈诚越来越近,身上的骨朵,竟是一点点展开了。 洁白的月光在她们腐烂的蛇形身体上盛放。 与沈诚脚边同样慢慢绽放的朵连成一片。 “该死,该死!” 沈诚只感觉自己被某种东西污染,理智被一点点吞没。 他猛地抬起剑,一剑斩向靠近过来的美人头。 “啊~” 只听一声噁心沙哑的娇吟,那美人头便裂成了两半。 紧接著,另一张脸,竟从在那美艷面容下方冒了出来。 沈诚认出了那长脸! 那是平安县,王豆腐家的女儿的脸! 她死在了那场帝京暴乱之中,被打开的根源之门吞没了! “这,这难道”沈诚后退一步,又斩向另外一个美人头。 接著是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一个个美人头的脸破碎,暴露出一张张他熟悉的脸。 老王家的女儿,老李的女儿,小淘哥的妹妹——这些人全都是帝京动乱时,被根源吞没的死者。 也都是尚未嫁人的姑娘。 “我想起来了·—.”女监正从沈诚背后飘了出来,看著她们,喃喃自语: “这种熟悉的感觉,是师语萱开门的术,没错,这中雾气,这种朵,这就是师语萱那日打开门用的术!” “你说什么?开门?”沈诚愣住了:“可是,我们不是就在门里吗?为什么要开门?” “该死的,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这时,那些周围的美人头们突然开始狂笑。 她们的声音也变得前所未有的尖锐,几乎要將沈诚的耳膜扎成碎片。 那些被沈诚斩成两半的美人脸,又一次合拢,將下方的女子包裹。 她们就这样,盯著沈诚,嘴角带著莫名的笑容:“沈,沈诚哥哥——“ “我不想死,这里好黑—” “不想死.” “好饿,能吃掉你吗?” 下一瞬,她们全都朝沈诚围了过来,像蛇一样张开嘴巴,嘴唇直接裂到了耳根。 “该死,该死” 沈诚深吸口气,握紧剑柄,就要把她们通通斩成碎片。 可就在这时, 一道嗩吶的声音在他耳边炸响, 那诡异的嗩吶声於洞窟中荡漾,面前的美人头们,听到那声音后,不约而同地停下了动作。 紧接著,她们对视一眼,便从岩壁上“跳了下来”,像蛇一样盘踞起身体。 再然后,一身红色的嫁衣,便具现到了她们身上。 那些嫁衣上,还纹绣了“伴娘”的“伴”字。 她们就这样,扭动著身体,朝著那院落走去。 鲜红的液体自她们婚衣下渗处,那一朵朵洁白的月光,也被染成了鲜红。 沈诚脚下的,这一条由白铺成的道路,竟是变成了象徵著喜庆的红毯。 “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沈诚愣愣地看著这一幕,不自觉跟在这些怪物的身后,朝那宅子走去。 耳边的嗩吶声越来越大了,一只只长著人面,身形如鬼怪的生物,从那宅子周围钻了出来。 它们有的吹嗩吶,有的敲锣鼓,有的洒红纸,有的扎绣球。 它们喜气洋洋,它们不停笑著。 它们全都看著沈诚: “沈大人,新婚快乐~”“ “沈大人,新婚快乐~”“ “沈大人,快进去吧~新娘子来嘍~” “新,新娘子?”沈诚正疑惑著,便听到嗩吶声越来越近。 他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红轿子,正从远处,被抬了过来。 而抬轿之人,手中还举著一个红幡,幡上写著一个“”字。 “??这,这——“” 沈诚不由得吞咽著口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沈大人?站这里干什么?” “快接亲啊!” “是啊,別让小姐久等啊~” 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沈诚只感觉头皮发麻。 “接亲?可是,可是这是幻觉,这根本就是幻觉,那根本就不是,我接什么亲!” 沈诚在心中怒吼著,一低头却发现身上的衣服,竟不知何时变成了鲜红的婚袍,胸口还扎著绣球。 “沈大人,没想到吧,夫人所说的小衣,其实是婚衣啦!” 那给沈诚送参汤的侍女,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沈诚身旁,狡点笑著:“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这——”沈诚喉咙动了动,缓缓看向红轿子。 动情的声音,也从轿中传了出来。 “郎君,娶我~” 第250章 她把她的爱,置於此处 第250章 她把她的爱,置於此处 “郎君,娶我。” 听著轿中那饱含情谊的低吟,沈诚不由紧拳头。 那声音无比熟悉,绝对是的声音。 可是,那轿子中的存在,真的是吗? “老爷,您还等什么呢,快去啊!”一旁的侍女坏笑著:“喝了这么多参汤了,现在不得好好表现一下?” “是啊,是啊,沈诚大人,大喜日子,怎么能让新娘子久等~”那些人面蛇伴娘们,也都笑了起来。 “沈诚大人,快去啊!” 其他的人面怪物们也都看了过来。 嗩吶声越来越大,像是鼓槌,不停击打沈诚的耳膜。 他忍不住捂住耳朵,大吼道: “不,这是假的,你们都是假的,这是幻觉,是幻觉!” 此言一出,周围所有吶喊的鬼怪们全都停了下来。 他们明明站在四面八方,可脑袋却都以一种诡异的角度转了过来,凝视向沈诚。 目光呆滯,死死地盯著他,完美无缺的脸上,满是偽人的笑容。 就连那刺耳的嗩吶声也停止了。 “呼,呼———.”沈诚深呼吸著看向他们,拔出长剑,剑身燃起炉火:“我不会再被骗了,我要离开这里,还在等我。” “郎君—” 就在这时,那大红轿子的帘子拉开了,头上盖著红盖头的走了出来。 她穿著红色的婚服,一双红色的绣鞋踩在鲜红色的朵上。 就这样,朝沈诚缓缓走来,声音中满是硬咽: “对不起,沈诚弟弟,姐姐我没想到你会这么难受— “该死,別过来,別过来!”沈诚握紧剑柄,捂著满是血丝的眼睛:“你不是,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沈诚,我是,我真的是啊!”掀开红盖头,那张嫵媚绝美的脸上,此刻已满是泪痕: “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可是,求求你,和我拜堂,好吗?时间不够了———” 她就这样走到沈诚跟前,捂住他的手腕,哭的梨带雨:“求求你,沈郎—“ 看著她那哭的面容,沈诚的心不自觉软了下来。 但很快,他便摇了摇头,眼神再一次坚定:“呼,你是假的,休想再用这样的招数,影响我的神志!” “沈诚,我—我可以解释的,你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的,真的不会,永远不会!”哭的声音越来越大了。 “她没有用任何术。而且,她也没有撒谎就在这时,女监正的声音在沈诚耳边响起。 “什么?没有用任何术?” 沈诚不信邪地睁开改写之眼,果不其然,的身上没有任何的灵气波动。 “沈诚,我们拜堂吧,满足我这个小小的愿望—” 握住他拔剑的手:“等你出去之后, 便会明白这里发生的一切。” “等我出去后?”沈诚愣了下:“等等,那你呢?” “我—”一时语塞。 “哈哈哈哈!” 就在这时,银铃般的笑声,从二人身后传来。 沈诚连忙循声转头,面色却变得无比惊骇。 只见一个穿著黑色长袍的女子,从宅邸中缓缓走出。 那女子头顶长著山羊一样的大角,背生双翼,还有一条修长的尾巴。 虽然妆容不同,气质不同,可那面容分明就是清冷仙子玉清音! “黑山羊—之女。”沈诚咬紧牙关。 也就在这时,他才注意到,在那宅邸的两侧,竟臥著两只和剎那相似的灵麟。 而宅邸的上方,还掛著个牌匾,牌匾上写著“沈宅”二字。 “哎呀呀,沈诚哥哥,你还没忘记我呢,我可真是荣幸~” 黑山羊之女笑著看向沈诚,抬起左手,被五大绑捆起来的小剎那正被她提在手中。 “人~”蓝色小狗一见到沈诚,眼睛便哭成了荷包蛋:“鸣鸣呜,对不起,我不是她的对手, 没来及提醒你!” “剎那!该死—”沈诚紧剑柄,怒视著黑山羊之女:“这一切都是你搞出来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但黑山羊之女却像是没有看到沈诚一样,对著他身后的玩玩说道: “啊,你也太慢了,和他说这么多干嘛?亏我还把这宅子借给你~哎,我提醒你,你还剩最后一灶香时间。” “一香时间?你们到底在——噗。” 沈诚话说到一半,声音却夏然而止。 一股强烈的麻痹感,涌向他的全身。 他不敢置信地扭过头去,却见一条洁白的手臂,刺穿了他的小腹。 他沿著那小臂看去, 正单手捂嘴,泪眼婆裟地哭泣著: “对,对不起,沈诚弟弟,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 “你———”沈诚咳出一口鲜血,只感觉身体越来越无力,眼皮一点点查拉下来。 “哈哈哈哈,啊,我的沈诚哥哥,你明明一直都觉得不对劲,为什么还不防著她呢?”黑山羊之女提著剎那,蹦蹦跳跳地跳了下来: “怎么?是见到了我之后,便以为一切都是我做的,所以放鬆警惕了?” “哎呀呀,能够在你心中占据这么大的分量,人家真的是—好愉悦呢” “对不起,沈诚弟弟,对不起。” 却扶住了瘫倒的沈诚,搂著他的额头,不停哭泣著:“对不起——“ “嗯,沈诚哥哥的味道,真是美味啊~”黑山羊之女单手捧脸,用手指蘸了一缕沈诚的血液, 舌尖一舔捲入口中: “好了,,快点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时间不多了,呵呵~” “嗯。”点点头,抱住沈诚。 那沉寂的嗩吶声又一次响起, 周围的人脸怪物们,也又一次掛上了偽人的假笑。 “沈大人,新婚快乐~” “沈大人,新娘子真漂亮~” “沈大人,能娶这样的妻子,真的是你的福气啊~” 那声音就像是锋利的尖刺,几乎要將他的耳膜刺穿。 他的意识在消散,眼前的画面逐渐变得模糊。 “不,我不能死在这里,我决不能死在这里—.外面有很多的人在等我—该死的” 他在心中大吼著, 也就在这时,一缕龙气于丹田中进发出来。 沈诚认得那缕龙气,那是白龙女帝的龙气。 不是那缕普通的,而是本源灵气。 “她——竟然真的在我体內注入了本源灵气?”沈诚眼神一颤。 下一瞬,那灵气便朝他的身体周围蔓延他的双瞳中又一次有了色彩,力量又一次回到身体。 “呵,还在挣扎啊,不过这些龙气可不足以让你醒来。”黑山羊之女双手捧脸,露出病娇的笑容: “沈~诚~哥~哥~呵呵呵呵~” 没错,黑山羊之女说得对。 还不够,这些力量还不足以让他重新站起, 沈诚握紧拳头,拼了命地挣扎著。 “哎,沈诚。”女监正的声音,却在此刻响起:“吞噬吧,吞噬你体內寄宿著的,我的本源。 “不,监正,这—.”沈诚想要拒绝。 可监正那停留在魂剑阁中的上古妖血结晶,竟是自己动了起来。 她就那样蠕动著,钻入到了魂天炉火之中。 女监正的身影逐渐变淡,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沉沉的睡去,又一次藏入沈诚的身体。 而那炉火却越来越旺, 炉火透过沈诚的每一个毛孔,从中钻了出来。 那炉火將他体內白龙女帝的龙气吞噬,將他自己的龙气吞噬,將女监正的上古妖血吞噬。 下一瞬,那炉火变为五彩斑斕的白色。 沈诚的头髮变为银白,双眸变为雪白的竖瞳。 “等等,这种灵气不可能?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力量?该死的,你竟然记起那个女人了?” 黑山羊之女那张戏謔的脸,终於变了顏色。 她还想做什么, 可庞大的灵气却从沈诚体內进发开来,化为气旋。 却听轰隆一声巨响。 黑山羊之女,,以及周围所有的人形怪物,全部都弹飞了出去。 大地震颤,山石破碎。 一块块巨石倒塌,掀起浓烟。 “竟然如此强大”黑山羊之女倒飞著,眼底的惊无法掩饰。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这就是你们恐惧的东西,这就是你们为什么要隱去我关於监正的记忆. “你们在恐惧我吞噬她!” 沈诚的声音,自那浓烟中传出。 “一群————·该死的东西!“ 下一瞬,手握长剑的沈诚,便从烟雾中冲了出来,斩向黑山羊之女。 他的速度,达到了从未达到过的领域。 哪怕是魔雷的瞬移,都无法跟上他现在的速度。 黑山羊之女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他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好快”黑山羊之女手捏法决,想要释放招数。 可怕的灵气於她身后凝结成法阵。 死亡的触感笼罩到沈诚的神识。 他毫不怀疑黑山羊之女的强大。 这里是根源之门,这里是她的主场。 若是那法阵中的术释放开来,那他必死无疑! 可惜! 沈诚是近战武夫,而黑山羊之女是远程术士! 沈诚的长剑,要比她更快! 刷! 只听一声脆响,她的双手便都被斩去。 那凝聚著磅礴灵气的法阵,於顷刻间破碎。 黑山羊之女不敢置信地看著沈诚:“竞然—·强大到这种地步—“ “混帐!”沈诚心头的愤怒,已经达到了极点。 他猜到了对方恐惧女监正,可他完全没猜到,对方恐惧的,竟然是自己吞噬掉女监正! “你这样的败类,该死的东西!” 沈诚怒吼著,手中长剑变化成生杀予夺的模样。 那【杀无赦】的力量凝聚在上方。 这份力量下,他可以选择一种超凡力量的持有者,让其无法防御自己的剑招。 “给我死!” 下一息,蕴含著生杀予夺剑意的长剑,以一剑生万剑,又以万剑合一剑,斩中黑山羊之女的胸膛。 讽! 剎那间,万千剑痕飞舞。 黑山羊之女的身躯,在剑气下不断湮灭为尘埃,又不停地癒合,重新生长。 “啊啊啊!!!” 她也再控制不住,惨豪起来。 那豪叫声此起彼伏,盪起回音。 砰! 几息之后,她就这样坠落到了地面,浑身鲜血淋漓,悽美地笑著:“呵,呵呵,沈诚哥哥,你变强了呢,呵呵———” “黑山羊之女” 沈诚从天空中缓缓落下,朝她走去。 长剑拖在地上,发出滋啦滋啦的刺耳声响。 就这样,一步,两步,三步.距离黑山羊之女越来越近。 “呵,呵呵,要杀了我吗?我的沈诚哥哥。”黑山羊之女却癲狂地笑了起来:“哈哈哈,死在你手上,好满足,好满足啊~哈哈哈~” “混帐———”沈诚就这样走到她面前,將手中的长剑举起,瞄准她的心臟。 他的改写之眼已然能够看见,那里便是核心。 只要刺下去,一切便结束了。 可就在这时,身后却传来了紧凑的脚步声。 拼了命地冲了过来,从身后抱住了沈诚,大喊道:“不行,沈诚!你不能杀她,你不能杀她!” “若是杀了她,你会死的!沈诚—我不想你死,我不想你死—” “呵。”沈诚笑了,戏謔地笑了:“黑山羊之女,事到如今,还想用这种幻觉迷惑我?” “你觉得,我会相信一个,刺穿我小腹的女人的话?” “你觉得,我会把她,当成真正的?” “沈诚,对不起,对不起”却始终抱著沈诚。 “呵,呵呵。”黑山羊之女也笑了,她盯著沈诚,笑的无比灿烂:“你不妨感受一下,刺穿你的身体,到底是为了什么。” “嗯?”沈诚皱眉,內视自身。 却发现那被手掌洞穿的地方,並没有什么致命的伤口,有的只是一个光球。 那光球之中存放著的,不是別的,正是的本命剑。 沈诚能够清晰的感知到,那本命剑绝非假物。 可是,她为什么,要把本命剑塞入我的体內? “你,你到底是——”沈诚喃喃自语著。 “对不起,沈诚,对不起,我不想伤害你—”哽咽地哭泣著,不停地哭泣著。 “呵呵呵呵,沈诚啊,你不觉得好奇吗?”黑山羊之女笑著看向他: “为什么我们给你灌输的记忆,是那么的真实,真实到你根本无法分辨哪里是幻觉,哪里是现实?” “你想说什么?”沈诚看向她。 “哈哈哈,根源之中没有因果,没有先后,因即是果,果即是因,过去即是未来,未来即是过去!” 黑山羊之女狂笑著:“那灌输入你脑海中的记忆,不是编造出来的记忆,而是未来!” “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接下来要发生的未来!” “在这个未来中,你会击败我,然后带著离开根源之门,过上那幸福快乐的日子。” “未来”沈诚喃喃自语著,终於明白了,这种真实感来自於何处。 也明白了,这记忆中为什么会有公孙无极。 这是他也不知道的事情,可却是未来一定会发生的事情。 公孙无极正在外面等待著,狩猎自己。 “可是,这是未来的话,你们又为什么—”沈诚拽著,把她拉到自己面前,轻轻擦拭她眼角的泪珠。 “你不想看一看吗?这条未来的尽头是什么?”黑山羊之女又一次笑了,笑著抬起手,指向头顶。 “尽头?”沈诚顺著她的手指看去,却见自己下来的入口早已消失不见。 那豌蜓盘旋著的山洞岩壁,正在不停蠕动,组成了一组画面。 那画面中,有一个穿著大红色袍子的女人,正高举著长剑。 沈诚没见过她,但他就是知道,这女人的身份。 她是唯一有可能和女帝南宫玥分庭抗礼的存在,公孙家的最终兵器,大虞的一品剑圣。 而在她面前站著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 下一瞬。 画面变动,一品剑圣的长剑斩了下来。 只听刷的一声。 自己的人头,便从脖颈上掉落在地。 “呼... 身临其境的真实感,死亡的恐惧和幻肢的疼痛,让沈诚猛地惊呼一声。 他捂著毫髮无损的脖颈,默念著静心诀,压制內心翻涌的情绪“这,这到底是—” “这便是未来的尽头啊,沈诚哥哥。” 黑山羊之女笑了。 可是,她的眼角却满是泪水,笑的比哭的还要难看。 “从这个时间点往后的,一亿三千八百七十二万种未来的尽头,你的结局都是如此。” 隨著她的声音落下,岩壁又一次动了起来沈诚抬起头,只见那画面中,浮现著数不清的,或者说是一亿三千八百七十二万张画面。 那些画面不停重复著,自己的死亡。 斩首,穿胸,火烧,分尸.—数不尽的死法。 而杀死自己的人,全都是那大虞的一品剑圣。 “你们,你们是想——”沈诚低下头,看著黑山羊之女和。 “呵呵呵,我们要改写这份未来,改写这份未来啊,沈诚!”黑山羊之女悽美地豪叫著。 “可是,可是这—”沈诚握紧拳头,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缓缓坐到地上,凝视著沈诚。 漫天的血色朵,雾时间变为雪白。 鲜红的光芒,又一次被柔和的月光取代, 就这么看著沈诚,笑顏如,声音如歌: “沈诚,你的存在,让我不只是存在。” “你的存在,让我不只是为著。” “你的存在,让我那漫长而无休止的时光,终於不再只是度过。” “我感受到了吃醋,我感觉到了嫉妒,我感觉到了愤怒。” “我感觉到了爱。” “沈诚弟弟,哪怕飞蛾扑火,哪怕结局已然註定.”朝他挤出一个笑容: “我也一定要救你。” “这便是,我的回答。” 下一瞬,大地突然震颤,一颗巨大的眼球,从沈诚的脚底张开了。 那是根源的眼睛。 沈诚也明白了过来,她们嘴中说的时间不多了是什么意思。 无数的黑色瓶臂从眼眸中伸了出来,拽住了沈诚的身体,拉著他下沉。 他从那眼眸中看到了,看到了外面的世界。 他明白,和黑山羊之女,是要把自己送出去。 於是,沈诚大吼著,声嘶力竭地大吼著: “可是,为什么?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些?做这些,就能救我了吗?” “回答我!” 第251章 沈诚啊,你不知道,她是如此深爱著你 第251章 沈诚啊,你不知道,她是如此深爱著你 象徵著根源的巨大眼球,在沈诚脚底睁开。 无数的黑色小手钻了出来,拽向他的身体。 他只感觉,自己的肉体和神识,都在被拽出根源。 手背上再次浮现出龙形的印记,而那印记只剩下一颗龙眼。 他能够留在根源之內的时间不多了。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沈诚盯著黑山羊之女和:“告诉我!” “沈诚弟弟,放心吧,我一定会改变你必死的未来。”温柔地看著他,一步一步上前,捧住他的脸: “等你醒来之后,就不会痛苦了。” 说著,紫色的触鬚便从她掌心深处,钻入到了沈诚的神识中。 一股莫名的感觉涌起,沈诚只感觉自己有关的记忆,正在被刪除。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沈诚想要挣扎,可身体却被根源的黑手缠住,无法动弹。 “沈诚弟弟”只是眷恋地看著他。 “啊——.—看不下去了。” 就在这时,黑山羊之女从地上爬起,身上的伤口尽数癒合,断掉的手臂完好如初。 沈诚刚刚对她造成的伤害,竟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 她揉著额头,噗一声笑了起来:“沈诚哥哥啊,就让我告诉你,她想做什么吧~” “嗯?”眼神一颤,马上转身:“我们不是说好了——啊!” 可黑山羊之女却上前一步,拽住她的胳膊,冷声道:“不告诉他一直都是你的打算,我可从没有答应。” 说著,黑色的雾气就从黑山羊之女身上蔓延,封印住的力量。 “额—不,不要告诉他,让他忘掉我,不要.”挣扎著。 “呵呵,真是感人呢,,为了不让心爱的人痛苦,內疚,甚至想要刪除他全部的记忆。” 黑山羊之女戏謔地笑著: “沈诚啊,我这就告诉你,你想要的真相。” “简单来讲,根源之门是连接人和他之间的通路,是存在与湮灭的狭间。” “而的本体,则是他们中的一员,和我的『母亲』黑山羊同格的,冥府的葬歌者~” 『冥府的葬歌者—.—”沈诚呢喃重复著。 “不要,不要再说了,该死!”挣脱开束缚,一掌拍向黑山羊之女的面门,却被黑色的雾气挡住。 雾气之后,黑山羊之女戏謔地笑著: “沈诚啊,只要归於本体,她便能拥有一次使用『冥格”,也就是生死簿的机会,只要在上面写下那一品剑圣的名字,就能直接抹除她的存在。” “是抹除她的存在,所有人都不会记得她,她的一切都会烟消云散~” 听著黑山羊之女的话,沈诚恍惚间想起了白龙女帝让自己看到的画面。 那一幕幕,一幅幅人类的歷史,就在“他”的语中,湮灭如尘。 “原来是这样·—— 沈诚全都明白了。 那时,他看到的画面,根本不是什么幻象,而是过去! 那些画面中的歷史,人类的歷史,都是真实存在的。 只不过,那些歷史在的伟力下,被彻底的抹除了!故而,所有人都不记得了! 怪不得,人们只记得在大虞,大元,大齐之前,有一个蓝雨国,可蓝雨国之前的歷史,却全都不记得! “哎呀呀,顺便一提,蓝雨国信仰的神明,正是的本体哦~只不过,睡著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被一群可悲的人类信仰~” 黑山羊之女摊摊手:“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只要回归本体,便能改写掉你死亡的命运了~” “那—”沈诚深吸口气,问出了他早已有答案的问题:“代价呢?” “你知道的,不是吗?她名为分身,但其实,只是在他语中產生的泡沫。一旦她回归本体,那便会.. 黑山羊之女笑著,做出一个爆炸的手势: “砰的一声~再也不存在了。” 哪怕早已知道答案,沈诚还是感觉,心被猛地了一下。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拼命挣扎著,声音硬咽无比,一根根触鬚冲身后长出,撕向黑山羊之女的嘴巴。 “呵呵呵,我还没说完呢~”黑山羊之女闪躲著,继续大笑: “沈诚,你是不是很疑惑,为什么要把你拉到这里?” “因为她捨不得你啊!” “她想在生命的最后,陪你做她能做的一切事情,为你做一次早餐,为你做衣服,和你逛街, 收下你买给她的礼物,像一个妻子一样服侍你,爱你,享受你——“” “对了,这个蠢女人,担心自己做的早餐不好吃,无法让你满意,所以还特意拜託我,稍微修改了一点你的记忆,让你觉得她做饭很难吃,降低你的预期—“ “哈哈哈,沈诚啊,你说这女人,蠢不蠢?蠢不蠢?” “原来,原来是这样—————”沈诚呢喃著,全都明白了。 他终於明白了,为什么那天早晨,当他说要给做早餐的时候,的反应会这么大。 对自己而言,那不过是一顿普普通通的早餐,可对而言,那却是— 他也明白了,为什么自己隨手买的,不值钱的手势,会如此的珍重。 他更明白了,那床第之间的,为何会如此的动情,恨不得把身体都揉碎了,献给自己他明白了,全都明白了。 “別说了,混蛋,你別说了,闭嘴,给我闭嘴!”怒吼著,身后的触鬚化为利刃,刺向黑山羊之女。 黑山羊之女的黑雾之盾上,满是裂纹,可是她还是哈哈大笑著: “沈诚啊,你知道吗?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她和你待在一起的最后一天~” “这场婚礼,便是她最后的心愿,她要穿上嫁衣,嫁给你“可这一切,让你搞砸了啊,沈诚~哈哈哈哈~她没能嫁给你~你亲手毁了她的婚礼!” “哈哈哈哈!” “你给我一一闭嘴!!!” 爆喝一声,无数的触手,刺破了黑雾之盾,尽数刺入到黑山羊之女的身体。 鲜血从她体內不断流出,她却还是“咯咯咯”的笑著。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告诉他?”哽咽著,颤抖著:“你明明知道,告诉他这些———” “哈哈哈,,我就是要告诉他!”黑山羊之女癲狂地笑著:“我就让要他知道,有一个无比深爱他的女人,为了他死去,而他,什么都做不到! “我要让他在无限的內疚中痛苦,我要欣赏他痛苦至极的表情,啊,沈诚哥哥,你那副样子, 真的太美了,太美了~” “我好喜欢,我好喜欢啊~” 她笑的越来越癲狂,越来越癲狂,越来越癲狂“疯子,你这个疯子,我就不该和你进行这个计划·—”紧拳头,眼泪从眼角滴滴落下“为什么?” 沈诚挣扎著,从根源之门的黑手中挣扎著:“为什么你要做到这一步?为什么要为我而死?” “呵,別多想了,区区沈诚——刚刚那些话,都是这疯女人编出来骗你的。” 缓缓转过身,冷冷地看著他: “姐姐我要救你,可不是因为什么喜欢你,姐姐我啊,只不过是在这无聊的人间呆腻了罢了v” “再加上你表现不错,所以就给你一个奖励~仅此而已~” “你也不用担心姐姐,姐姐回归本体之后,就会和本体合而为一,根本不算什么死亡~” “好了,就这样一一” “你撒谎!”沈诚咬著牙看向她,身上猛地燃起白色的火焰:“事到如今,你觉得说这些话我还会信吗?” 那奔腾的火焰,灼烧著他身上的黑手,也灼烧著他的灵魂,他的生命。 他就这样,在那些黑手的捆缚中,挣扎著,挣扎著,一步一步走向,朝她伸出手: “那一品剑圣,我能解决,我不需要你为我而死!” “,跟我回家!” 他的身体在根源之力的拉扯,和炉火的燃烧下,不断破碎,龟裂。 “沈诚”看著他那副样子,眼神抖颤,下意识就要伸出手,可却想到了那一亿次的冰冷死亡,猛地摇头: “不,沈诚,就这样吧!就到这里吧!” 说著,她身后的无数触鬚,便朝沈诚刺了过去。 那锋利的尖刺,洞穿了沈诚的血肉,推著他,想把他推出门去。 那刺骨的锋利,让沈诚痛苦不堪。 可是,他却没有停下! 他仍然挣扎著,朝走去。 “跟我回家!” “我说了,就这样了!你听不懂吗?听不懂吗!”哽咽地嘶吼著,將更多的触鬚甩向沈诚。 沈诚在那些触鬚的击打下,身体不停晃动, 可是,他仍然没有后退,就这样朝她走著。 五步,三步,两步他距离她越来越近“回去!回去啊!你个大笨蛋!”嘶吼一声,將最后一根触鬚甩了出去。 “刷!” 锋利的尖刺洞穿了沈诚的胸膛,他却只是抬起手,握著那触鬚,走出了最后一步。 他,终於走到了她面前。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傻———” 看著他几近崩溃的身体,再控制不住,扑到了他怀中,用拳头一下又一下击打他的胸膛“到底是谁蠢?”沈诚吃力地抱住她:“你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么多?这,值得吗?” “额———”眼神一颤,接著,把头埋入他胸膛:“值得啊,值得——从你给我取名字的那一天开始,便值得了。”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沈诚,在遇到你之前,我的一切都是无”哽咽著:“是你让我不再是诱发疯癲的不详之物,不再是方雨的心魔,不再是冥府葬歌者的分身———“ “因为你,我才是,我才有了自己的名字,有了自己的人生我才,不再是无了。” “啊——.”沈诚感慨良多,不自觉抱紧了她。 谁能想到,他隨口取的名字,竟在这个女孩心里,有这么重的重量。 “沈诚,我好怕,我真的好怕——.”却哭了起来:“我也不想死,我真的不想回归本体, 我不是什么冥府的葬歌者,我是,是你的。” “你知道吗?来到这根源之后,我好害怕。这里好黑,好黑———” “我最怕黑了,最怕一个人了。” “我真的,真的不想死———呜呜呜。” 她语无伦次的哭泣著,直到此刻,才將那层厚厚傲娇甲胃下的柔软,彻底地展现在沈诚面前。 沈诚抱紧她,揉著她的脑袋:“没事了,你不会死的,没事了,我们回家。” “沈诚——”却在他的胸膛上不停蹭著:“可是,你知道吗?比起我自己的死亡,我更加恐惧的” “是你的死亡。” “嗯?”沈诚眼神一颤,意识到了什么,连忙低头:“不一一可他什么动作都没做出来,便被突然爆发的灵气,弹开了。 比刚刚浩瀚百倍,千倍,万倍的灵气,於身上爆发。 沈诚被那灵气击中,再次跌入到根源的巨眼之中。 也就在这时,他又一次看到了,那让一切歷史都湮灭的巨大虚影。 光怪陆离的幻象,不可名状的幻听,又一次在他神识中奏响乐章。 那是冥府葬歌者的乐章。 他,就站在的头顶,若漆黑的太阳一样俯瞰著她, 一缕缕丝线,將和连接在一起。 那是合而为一的预兆。 “!该死!”沈诚就要坐起。 可他的身体早已在根源的折磨下几近破碎,如今又被巨眼缠绕,哪里还能站起? 他的身体就这样一点点陷入到巨眼之中,被拽离这个世界。 “够了,已经够了。”朝沈诚温柔一笑:“在人生的最后时刻,能够抱抱你,已经够了。” 她就那样盯著沈诚,仿佛要把他的一切,都铭刻到灵魂深处。 “沈郎,今生能够遇到你,,不悔。” 下一瞬,沈诚的身体被拽出了巨眼,那连通人届与根源的巨眼,缓缓闭合了。 “呵,呵呵,这样就够了吗?”黑山羊之女躺在地上,戏謔地看著。 “嗯,够了,已经够了。”笑著点点头。 她的身体也在那些丝线的牵引下,若提线木偶一样飘起,朝著远处的冥府葬歌者飘去。 “啊,虽然不算圆满的结局,但为了心爱之人而死,好像,也不错嘛缓缓闭上眼角,嘴角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可眼泪却从眼眶滴滴落下。 “可是,好遗憾啊,我还没有嫁给他,要是这场婚礼,能正常进行,就好了啊—“ “!!!” 可就在这时,一声亮的吼声,若龙吟掀翻沧海。 的眼睛猛地睁开了,她不敢置信地低下头,却见一双手从那巨眼中伸了出来。 那双手臂死死的扒著眼球,硬生生把已经合住的根源之门,撕开了道裂缝。 紧接著,沈诚便从那根源之门中钻了出来,浑身都被黑色手臂缠绕。 银白色的液体在他手中具现为一把长剑,於下一瞬,被他掷了出来! 长剑划破苍穹,將连接冥府葬歌者和的丝线斩断。 “沈郎.”於空中坠落,她不敢置信地看著沈诚。 “等我!”沈诚却伸出一只手指,死死地指著,眼神坚定,没有半分动摇: “!我会给你办一场,全天下所有女子,都羡慕的婚礼!” “等我!带你回家!” 第252章 承诺 第252章 承诺 “沈郎———为什么,为什么要为我做到这种程度——— 一边看著於门边挣扎的沈诚,一边从天空中不停下坠,泪滴自眼角飘散。 “,不要放弃!”沈诚大吼著:“我一定会带你回家!一定!这是承诺!男人的承诺— 该死!放开!” 说著,他身体上的黑色小手越来越多。 身体也被门排斥,一点点拽离根源。 “沈郎——”眼神颤抖几下,终於下定决心,紧拳头:“呵,区区沈诚,竟然大言不惭地和姐姐我这么说话呢。” “没办法,既然如此的话,姐姐就勉为其难地相信你一次吧—. 她双手合十,闭上眼晴,嘴中喃喃念叨著什么。 而沈诚的身体中,骤然亮起强光。 片刻后,强光和沈诚都从此间消失。 那根源的大门,终於关上了。 也就在这时,那於根源之上沉眠著的冥府葬歌者,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轻声语,像是要从无尽的长梦中醒来。 “嗯?”心神一颤,那释然的脸上猛地浮现出恐惧。 她能够感觉到,在注视著自己。 一旦他从睡梦中醒来,那自己就必然会与他合而为一。 那样的话,便是湮灭。 “可恶,明明,明明我才刚刚下定决心,要留在根源中等待他,为什么,为什么——“ 喃喃自语,不甘而眷恋地握紧拳头:“沈诚,我——“ “呵。” 也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声轻笑。 她循著那笑声看去,却见黑山羊之女缓缓站起。 黑山羊之女凝视著天上的冥府葬歌者,抬起手猛地一握。 下一瞬,一层巨大的幕布就自穹顶凝聚,横隔在了和他之间。 那可怕的注视消失不见,身上的压力顿时消失,她无力地瘫倒在地,大口喘著粗气。 “呼,呼多谢。” “没什么,这地方毕竟是我的住处,若是让他毁了,我可是会伤心的。” 黑山羊之女缓步走至身前,揪起她嫁衣上的流苏:“喷喷喷,不过啊,亏本座还把嫁衣借给你,到头来还是没用上啊。”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刚刚我—打伤了你。” “嗯?就这?”黑山羊之女愣了下,接著抱著肩膀,癲狂地笑了起来:“啊,啊,不,你不需要为这种事情道歉。” “因为我並不是因为你而受伤,而是因为沈诚哥哥。” “我说出了让他心痛的事情,所以他应该惩罚我!而你所做的,不过是按照他的想法惩罚我罢了。” “啊,好痛,好疼,沈诚哥哥的惩罚,好喜欢~”黑山羊之女说著,把手指轻轻放到唇边: “你不知道,那会儿沈诚哥哥差点把我撕碎—那种感觉,那种愉悦— “啊,在漫长无尽的岁月中,互相折磨对方,感受对方的痛苦,感受对方的愤怒,啊,还有什么比这更浪漫的事情吗?” “这才是究极的爱啊! 黑山羊之女说著,竟然振臂高呼起来, “咕嘟。”不自觉咽了口唾沫,朝后缩了缩身子。 妈的,病娇真可怕。 和这女人待久了,自己不会也变成变態吧—— “呵呵。”黑山羊之女將手放下,眼底却闪过一抹得意:“而且这一次,我的目的也达到了。” “目的?” “献祭自己,杀死公孙家的剑圣,不过是你的计划。我可没说过,我做这些事情没有私心。”黑山羊之女舔舔嘴唇: “沈诚哥哥终於吞噬了啊,那个师语萱的本源。” “嗯?你是故意的?”一愣。 “当然,若不是在这样的绝境中,他是绝无任何可能去吞噬那女人的本源的。” 黑山羊之女笑了起来,但笑著笑著却突然抿起嘴巴,声音哽咽: “沈诚哥哥,从未真正的认清自己。” “他总说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可我却比任何人都清楚,他那不自知的善良。” “若非这份善良,若非那份对玉清音的怜悯,我也不会诞生,呵呵。” “你在——说什么?”不解。 “没什么。”黑山羊之女摇摇头,在心中说道:“沈诚哥哥啊,你不愿意承受的罪恶,就都让我来承受吧。” “这是为了,即將到来的,那一天———“ 见黑山羊之女並没有把事情全都告诉自己的意思,也不再自討没趣,沉默了下来。 就这样,两人间的氛围,逐渐变得死寂。 两人本就没什么交集,更算不上朋友。 若非是因为想要拯救沈诚的目標,是万万不可能一起行动的。 如今事情结束,自然就相顾无言了。 就这样过了半响,突然说道:“真的没有我能做的了吗?可以为他—做的事?”” “怎么?你还想献祭自己?去杀死那个公孙剑圣?” “可是,我们都看到了啊,那一亿次的未来—“ “放心吧。”黑山羊之女昂起头,看向漆黑无比的幕布: “在那一亿次的未来中,没有任何一次,沈诚哥哥提前知道了自己会死,也没有任何一次,他在离开根源之前,就吞噬了师语萱的本源。” “未来已然改变,,等待吧,等待他带你回家。” 黑山羊之女的语气无比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 但不知怎的,突然觉得,眼前的女人是那样的寂寞。 沈诚要来带自己回家。 可是.. 她呢? 另一边。 禁林之內。 “呼!”沈诚於黑暗中猛地睁开眼睛。 斑驳的树叶,摇曳的篝火,嘈杂的虫鸣——-明明周遭的一切是那样的黑,可在他眼中,却是那样的五彩斑斕。 他终於从那个没有任何顏色,只有灰色的根源中回来了。 但这並没有让他开心,相反,他掐住眉心,无法抑制自己的愤怒。 这是自他遇到慕容雪以来,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强烈的无力。 若是自己再强大一点的话,那刚刚就能够把带回来了。 若是自己再强大一点的话,那根本就没有必要,做这样的事情。 她对自己,如此情深义重,可自己,却让她陷入险境。 “呼,我必须带她回家,我必须变得更加强大。”沈诚在心中想著。 “吃吗?” 就在这时,一条还剩下四分之一的狼腿伸了过来,而白龙女帝那冷淡的声音,也隨之响起。 沈诚抬起头,正对上了她那双纯白的双眸。 这一次,沈诚没有拒绝,而是一把握住狼腿,使劲一扯。 却不曾想,没扯动。 “嗯?”沈诚疑惑地看著白龙女帝。 朕就客气一下,他怎么还真的吃啊,朕还没吃饱呢——白龙女帝看著沈诚,冷声道:“嗯,这个朕吃过了,要不一一你!” 她话都没说,沈诚就直接张开嘴,对著狼腿啃了起来。 看上去,就像是白龙女帝在餵他吃饭一样。 “你,你”白龙女帝无奈,只好鬆手,把狼腿送给了他。 看著他那副大快朵颐的模样,白龙女帝只感觉他咬的不是狼腿,而是自己“算了,就当是赏他的好了。”她嘆息一声,又用玉足夹起树枝,百无聊赖地玩了起来: “他能从根源中回来,也不容易一一嗯?” 也就在这时,白龙女帝才发现沈诚的身体有了变化。 “这小子的境界竟然瞬间提升了这么多?直接从四品初期,达成四品巔峰了。不,若只论修为,怕是已经到了三品了。” “只不过尚未找到自己的道,所以没能突破。” “这种晋升速度人族又出了一个不世出的天才啊。” 白龙女帝不由感眉。 一千年前,蓝雨国时,妖与人还能分庭抗礼,共治天下。 可这一千年后,妖族式微,竟只能躲在阴暗中爬行。 她作为妖族帝君,既然復活了,自然有振兴妖族的责任。 “人族明明都已经鼎盛了这么多年,竟还有这样的天才诞生,天道助人不助妖啊——晦气,真是晦气。” 这么想著,她又问道:“对了,怎么样了,找到她了吗?” 听到这话,正在狼吞虎咽的沈诚停了下来,沉声道:“前辈,你还能再开一次根源的门吗? “朕已经帮了你一次,还想要第二次?”白龙女帝戏謔地摇摇头: “不能了,朕现在並非完全体,若是再开门的话,那这具身体可就撑不住了。怎么,你想为了那个,牺牲掉南宫晴?” “那自然是不可能的。”沈诚摇摇头:“前辈,若你取回了力量,能否再开一次门?” “那自然是可以的。朕若是完全復活,別说让你在里面呆上一灶香,就是待上一天都没问题, 当然,前提是你的身体撑得住。” “明白了。”沈诚点点头。 他反正本来也要去西山遗蹟找女太守,既然如此,那便帮白龙女帝取回力量,再次开门,解救。 当然,他敢这么做,也是因为在根源中,得到了“未来”的记忆。 在那条自己早就救出,但最后被一品剑圣砍去脑袋的时间线上,白龙女帝信守承诺,復活之后並没有伤害南宫晴,而是自行离开了。 至少在现在,她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战力。 “好了。”白龙女帝抬起手,朝沈诚的额头放去:“既然你从根源回来了,那朕也是时候,把你的灵气封住了。” 不曾想,那伸过去的手,却被沈诚一把钳住, “前辈,没必要再封印我了。” “哦?” 白龙女帝眯起眼晴:“谁允许你,触碰朕?” 说著,磅礴的灵气,便从她身上进发。 周遭的树木,砂石顷刻间撕裂湮灭。 可这一次,沈诚却並没有被弹飞出去。 他的头髮变为银白,身上縈绕著白龙的虚影,最重要的是,那虚影上还燃烧著白色的炉火。 一行血线从沈诚的嘴角滑下,可是,他没有半分退缩,仍然不卑不亢地看著白龙女帝: “前辈,我有必须要做的事情,所以,不能让你封印灵气了。” 白龙女帝看著他的双眸,修忽间感觉无比陌生。 那是一双满是杀气的眼睛。 “前辈。”沈诚接著说道:“但你放心,我会带你去西山遗蹟的。” “呵,朕说过,朕不做交易。”白龙女帝凝视著他。 “卡拉塔尔菩萨克”沈诚突然发出一种人类无法发出的声响。 白龙女帝听到这声音,猛地一愣:“你竟然会龙语?” “嗯,前辈,这不是普通的龙语,而是解开你本体封印的龙语。”沈诚又说道:“当然,只是一小段。” 这龙语自然也是他在未来的记忆中,得到的东西,只不过在那段未来中,他是用破万法之刃破开了禁制,击败了守卫,才得到的。 现如今,倒是可以提前拿来用了。 “混沌,火焰,神明之怒——这种封印术式,確实能够封得住朕。”白龙女帝喃喃自语,疑惑地看著沈诚。 这小子在根源中到底得到了什么?为何连龙语都会了? 她思索片刻,却还是说道: “朕说过,朕不做交易,朕一一” “这不是交易。”沈诚却插嘴打断了她:“这是承诺。你兑现了承诺,帮我打开了去往所在之处的门,我自然也会兑现我的,拯救你。” “嗯——”白龙女帝愣了下,接著嘴角上翘:“有意思的男人。好了,你还想拽著朕多久?” “额。”沈诚连忙鬆开白龙女帝的手:“抱歉,情势所逼。” 白龙女帝脸上的红润转瞬即逝:“无妨,反正这身体本来也是你妻子的,没什么授受不亲。” “好了,咱们启程吧,让朕看看,你要怎么兑现你的承诺。” “在那之前。”沈诚了拳头:“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什么事?” “我们身后跟了个尾巴。” “哦?要朕帮你解决吗?” “不,不需要。”沈诚深吸口气:“唯独这群畜生,唯独是他们,我要亲自动手。” 他脑海中闪过公孙无极的模样,双眸中杀气瀰漫。 在原本的未来中,公孙无极是让白龙女帝杀了。 可这一次,沈诚要亲自动手,而且,不会只杀了他。 他有一个计划,一个改变自己必死命运,彻底毁灭公孙家的计划。 “那就让我们好好地玩一局吧,公孙家的畜生们。” 沈诚说著站起身,著手布置对付公孙无极的阵法与陷阱。 半个时辰后。 公孙无极出现在了沈诚和白世女津所在的篝火厂。 只不过篝火已然熄灭,二人也消失不叔。 公孙无极手捏法决,便看到了二人灵气前进的方向。 他的脸上浮现出残忍的笑容:“呵呵,找到你了,沈诚,啊,老夫要怎么折磨你呢?” 第253章 白龙女帝:必须把此子收入坐下! 第253章 白龙女帝:必须把此子收入坐下! 禁林之內。 公孙无极正戏謔地笑著,几名眼晴被缝住的术士从他身后走出。 这些人身上都縈绕著淡淡的猩红气息,若是沈诚在这里,便会清晰的感受到,他们身上的上古妖血。 “是纠察卫啊,族长还真是不放心。”公孙无极扭头看向他们,轻哼一声: “明明交给老夫就够了。” “无极大人。”纠察卫首领恭敬作揖:“吾等纠察卫最擅长搜集情报和观察战场。” “沈诚虽然修为不高,但会的东西很杂,家族培养吾等多年,正是用在此时。” “哼。”公孙无极冷哼一声:“你们收集的情报可算不上面面俱到,不然的话,七王剑他们也不会死。” “属下知错,所以此次才自愿请缨,將功抵过。”纠察卫首领把头埋低。 “呵,行吧,希望你们能发挥自己的作用。”公孙无极笑了笑。 这些纠察卫和七王剑一样,都是公孙家用上古妖血和灾荒“弃婴”培养出来的修土。 纠察卫只有几名首领实力是三品,其余实力都只有四品。 但他们每一个都擅长侦查用的秘术,说是公孙家的眼晴,也不为过。 之前公孙无极能够得到大量沈诚的情报,便是多亏了他们。 “无极大人,且容吾等施法。” 纠察卫首领又朝公孙无极拱拱手,带著眾纠察卫一起,捏出几个法诀,嘴中喃喃自语。 片刻后,他们被缝住的眼睛裂开一条缝隙,没有眼球的眼眶中,渗出大量猩红气体。 那些猩红气体聚集在一起,凝聚成沈诚和“南宫晴”的模样。 两人正围著篝火,吃著烤肉,好不愜意。 画面停留片刻之后便破碎消失。 “无极大人,周围除了他们两人以外,没有任何其他人。” 纠察卫一边感知,一边说道。 “呵,如此甚好。”公孙无极露出残忍笑容。 他本来还担心,沈诚身边有什么绝世强者暗中保护。 可现在看来,他身边只有南宫晴罢了。 南宫晴不过是个三品武夫,战力就算比沈诚强,也强不到哪里去,和自己根本不在一个层面。 “无极大人,还请您小心。”纠察卫接著说道:“七王剑的死因我等已然探明,是死於自相残杀。” “沈诚应该具备影响他人神志,製造幻觉的能力。” “嗯,放心吧。”公孙无极点点头,手缓缓虚握,一把唐刀便凝聚於手: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为了对付他,老夫可是带来了我公孙家的至宝,上古神器·诛龙刀。 “此刀可是我公孙家祖宗与高祖皇帝,一齐斩白龙时所用秘宝,握持此刀,可勘破一切瘴,百毒不侵,万法勿入。” “老夫亲自用此刀诛杀沈獠,也算是看得起他了,哈哈哈哈。” 说著,公孙无极狂笑一声: “今日,他必死无疑!” 与此同时,帝京。 公孙府,书房。 家主公孙剑坐在主位上,翻开著这些日子的摺子,面色铁青。 自从业城被沈诚“夺走”之后,这朝堂上参他们公孙家的摺子,便越来越多了。 虽然朝臣们所参之人,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虚职,且都没被处置, 但这无疑是个不好的信號。 “一群只会投机的蠢货,见风使舵,打算用这种方法试探陛下和圣后的圣意。” “可惜啊可惜,想扳倒我公孙家,可没这么容易。” 公孙剑合上奏摺,抬起眸子。 书房中,此时已经坐满了公孙家的实权人物,都窃窃私语,討论著近日的朝事。 唯独左手边第一位坐著的女子,在闭目养神。 她穿著血色长袍,衣著端庄,面容无暇,怀中抱剑,乌黑青丝沿著脖颈流淌。 而在她身旁,则有两位侍女,细心地为她梳头。 这便是公孙家的王牌,大虞的一品剑圣一一公孙沐雨。 “可惜,若这只怪物能够完全为我所用,听我號令的话,我又何必还需要做这么多。” 公孙剑心中想著,公孙沐雨却缓缓睁开眼睛,稚童一样的眼神中满是懵懂: “族长,听说您派无极伯伯去杀沈诚了?” 听到她这么问,房间瞬间安静了下来,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公孙剑身上。 “嗯,確有此事。”公孙剑点点头:“算算时间,已经差不多得手了。” 这房中眾人都是公孙剑的心腹,且身上皆有守密的禁制,不用担心出卖。 “有无极大人出马,这次,沈诚是插翅难逃了!” “是啊,这沈诚辱我公孙家太甚!今日便让他付出代价!” “不过是个捕快家的下等血脉,竟然还想著当贵族,噁心!” 眾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群情激愤,就好像他们是为民除害的大英雄,而沈诚是十恶不赦的大魔头一样。 就在这时,公孙沐雨歪了歪头: “真的杀得了吗?” 正群情激昂的眾人一愣,不解地看向她, “嗯”公孙沐雨又歪了歪头,回忆起侯府夜宴那天感受到的气息: “那个沈诚,剑意很强。” “呵,沐雨,你多虑了。”公孙剑笑了笑:“沈诚確实不好对付,可此次,我们派去的却是无极这位二品武夫,还让他带上了诛龙刀。” “又有纠察卫在一旁辅助,沈诚没有一丝贏面。” “是啊,沐雨大人,你多虑了!” “没错,今日沈诚必死!” 眾人也都笑了起来。 “可是—”公孙沐雨眨眨眼,还想说什么。 公孙剑却摇摇头: “好了,吾等今日要商议的,是如何处理他死后的事情,如何给圣后和陛下,一个他们无法拒绝的藉口,呵呵。” 於是,屋中眾人便再一次大声密谋起来。 唯有公孙沐雨,缓缓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另一边,沈诚和白龙女帝所在的禁林內。 沈诚布置好最后一处阵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他现在所布置的阵法,名为【禁字诀】,也是监正那日传承给他的天阶上品秘术。 此决的效果很简单,便是只允许法阵中的人使用武器战斗,不能够使用別的招数。 而且,此法中所说的武器,还不包括灵气凝聚,或者肢体塑造而成的武器,必须是真的,独立的武器。 另外,此秘术无法瞬发,必须依赖法阵使用,且需要大量的灵气,准备时间极长。 属於效果不算强,代价还特別大的招数。 但是,那是对普通人而言。 对沈诚而言,则不然。 沈诚拥有【改写之眼】,可以在此法发动的时候,將【只可使用武器战斗】改写为【不可使用武器战斗】。 这样的话,此法就有了奇效, 通过未来的记忆,他很清楚,公孙无极会携带那把上古神兵·诛龙刀前来。 那把刀可不好对付。 白龙女帝都因为那把刀,而受了一点轻伤。 而现在,一旦沈诚使出此法,公孙无极的诛龙刀便会被废掉。 而沈诚所使用的本命剑,却都是靠灵气和炉火凝结而成,不再【禁字决(反转版)】的影响之下。 除此之外,他还让两位天魔女们提前准备好了【人间道】和【畜生道】的招数。 並且,让那队岳王的骑兵英灵,提前埋伏在高处,隨时准备衝锋。 又操纵怨灵埋伏在地下,隨时准备废掉纠察卫的眼睛。 “而最重要的是——“ 沈诚想著,心念一动,的本命剑便出现在他手中。 这把的“嫁妆”,在觉醒之后,不再是一把只能够供她使用的空壳了。 那会儿沈诚离开根源之时,將她的部分力量注入到了这把剑中。 因此,其中蕴含著的力量,让沈诚都无比惊讶。 【本命剑·冥府葬歌】 【此剑乃冥府葬歌者的分身的本命剑,具备沟通根源之內的力量】 【通过此剑,你可以通过支付灵气和生命力,引动根源之力。】 【效果一·冥府使者:当你將根源之力注入一个目標体內,可让其拥有根源的力量,大幅增强其战斗力。】 【效果二·冥府鹰犬:当你用此剑杀死目標,可以通过支付生命和灵气,將其转化为根源造物,造物將听从你的命令。】 【你可以隨时杀死你转化的根源造物,吸收他的生命力。】 “啊,没想到你在门的那边,都还在帮助我。”沈诚握紧剑柄,深吸口气: “放心吧,我一定会带你回家。” 说著,他便把剑举起,而六位天魔女也出现到了他身前。 下一瞬,长剑猛地一斩,根源的力量便注入到了六位天魔女之中。 这六位相貌完全相同的天魔女,灵体在瞬间变得凝实,眼眸中似有星辰在晃动。 她们每一个的实力都达到了三品之上,且能够一定程度上使用根源的能力。 在加上之前沈诚研究出的战法,实力可谓是有了质的飞跃。 有了这六位,再加上提前的布置,以及【生杀予夺】和【以武犯禁】,他也就有了猎杀二品修士公孙无极的底气了。 当然,这也並非没有代价。 “咳,咳咳” 沈诚咳出几口鲜血。 “主人~” 天魔女们连忙上前扶住了他,满脸心疼:“对不起,都是我们的错,若我们够强的话,主人也就不需要浪费生命力了——” “咳咳,无妨,一点小伤罢了。”沈诚擦擦嘴角的血渍,也就在这时,那胸膛中的七窍玲瓏心突然震颤两下。 紧接著,一股暖流从中涌出,遍及全身。 他刚刚失去的生命力,竟又被补充了回来, “黑山羊之女的心,在修补我的身体?”沈诚感眉:“这女人到底想干什么—怎么跟个神经病一样。” 他始终搞不清楚,黑山羊之女的脑子是怎么想的。 一开始,自己以为对方是为了吞噬人间的生命,所以才降临。 可现在看来,吞噬生命似乎只是她顺手而为的事情,她真正想要的,好像是折磨自己“ “可是,她为什么这么喜欢折磨我?我又不认识她——倒是认识她的分身玉清音。” “而且,若只是为了折磨我,又为什么用魔心补足我的身体?嘶,不会真是神经病吧?” 沈诚想不出来答案,索性也就不想了。 反正还要去根源找,再遇见她的时候,是敌是友也就能搞清楚了。 这么想著,他將天魔女们收回,將一切术法都遮蔽好,保证不暴露,然后,再將一颗蕴藏著【冥府葬歌】力量的血精,埋入土里,这才返回驻地。 黎明已至,第一抹晨曦洒落在熄灭的篝火周围,白龙女帝百无聊赖地翘著腿,坐在石头上,用玉足玩著夹树枝的游戏。 见沈诚回来,她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都准备好了?” “嗯,差不多了。”沈诚点点头。 “你確定不需要我出手?”白龙女帝托著香腮: “我承认,你在术法上的造诣也很惊人,在周围布置了不知道多少精妙的法阵和陷阱。” “甚至还有召唤的本领,有一对精良的亡灵骑兵。” “但你的敌人,可是二品的武夫,凭这些想要贏他,喷喷喷。” “放心好了,我会贏的。”沈诚笑了笑。 “呵呵。”白龙女帝不再多言,闭目养神。 “对了,这个给你,我亲手做的。”沈诚却从储物空间中拿出一盒点心,递了过去。 这是他根据上一世经验做出来的甜品,平日里都是用来搞劳小龙娘的,现在倒是搞劳大龙娘了。 “吃的?”白龙女帝接过,打开盒盖,看了眼后,了眉,又合上放到一边: “朕不喜欢吃甜食,更不喜欢吃糕点。” 合著你只喜欢吃肉是吧—沈诚无奈摇头:“那好吧,我便去迎敌了。” “去吧。”白龙女帝目视前方,正襟危坐。 待到沈诚走后,白龙女帝才悄咪咪把锦盒拿起,左顾右盼两下,確定无人后,打开盒盖。 “呵,点心和甜食都是小孩子才爱吃的东西,朕乃龙族帝君,若是让属下知道朕喜欢吃这些, 那朕的威压何在?” “朕又不傻,自然是要偷偷吃的。” 说著,她將其中一颗六边形的糕点拿了起来,放在手心观摩: “没见过的点心,这小子竟然还会做点心—真是人才啊。” 白龙女帝和沈诚相处的越久,越能感觉到他的价值。 不到二十岁的年纪,却已有了四品巔峰境界,三品以上修为。 更是精通武、术、魔、佛之道,可谓是潜力无限。 人品上,更是重情重义,对待两位道侣,不离不弃,不惜以身涉险。 面对她的威压,更是能够坚持本心,永不下跪。 现如今,竟然还展现出了做点心这种极其强悍的能力。 “嗯,如此天赋,既然朕遇到了,那便不能便宜了人族。” “朕必须將其收至坐下,让他发自內心的臣服於朕,而现在就是一个机会。” 说著,白龙女帝嘴角翘起。 她不觉得沈诚能够贏下那个二品武夫,可她却仍然坐视沈诚去战斗。 其目的,便是在沈诚即將落败之时出手,救他於水火。 如此,他定会感念自己救命之恩,也会讚嘆於自己的强大。 到那是,自己自然就能够征服他那狂傲的心了。 “呵呵,沈诚啊沈诚,像你这样的人才,就应该向朕俯首称臣,朕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白龙女帝呢喃著,將糕点一口丟入口中,咀嚼两下后,面色突变。 “嗯?竟然这么好吃?” 与此同时,沈诚也做好了全部的准备,等候在挑选好的战场。 而公孙无极与纠察卫们,也从林子中走出。 公孙无极双手负於身后:“呵,沈诚,抓到你了。” > 第254章 小盈:沈公子也太凶了吧! 第254章 小盈:沈公子也太凶了吧! 与此同时,禁林的另一边。 “嗯?”穿著斗篷的月煌宗圣女小盈,感觉到了什么,扭头朝沈诚所在的方向望去: “好重的杀气,难道,是她?” 小盈这些日子在大虞境內东躲西藏,好不容易回到了藏身处。 不曾想,正好收到了女太守的“遗书”。 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师妹了,不能再失去另一个,於是便马不停蹄赶来了西山。 “师妹——”了拳头,小盈掏出一颗猩红色的丹药,吞入口中,戴好斗篷,施展隱匿法决,朝沈诚所在的方向狂奔。 不多时,便来到了附近,蹲到一堆灌木后面,把头埋进去,只留屁股在外面,悄咪咪观察战场。 当那熟悉的人影映入眼帘,小盈不由心神一颤。 “沈公子?他怎么会在这里?” “杀气是他的敌人发出的,那人是——公孙无极?!““ 小盈的瞳孔瞬间放大而又收缩,扶著树干的手都在微颤。 公孙无极乃是二品武夫,是公孙家除了剑圣以外,最强的战力。 哪怕是在全天下的实力排行榜中,也是能够排进前十五的可怕存在。 这样的怪物,竟然亲自来对付沈公子? 她不由吞咽口口水,又朝沈诚看去,不由一愣。 沈诚的灵气波动,竟然也到了四品巔峰,半步三品。 “我这才走了两个月吧走之前,公子不是只有六品吗?怎么现在都要三品了?” “公子这实力提升的速度——嘶,我都分不清,公孙无极和公子,谁才是怪物了。”” 心中想著,小盈却没有半分重逢的欣喜。 无论公子的实力提升速度有多快,以他现在的实力,都不可能对付的了公孙无极这样的老怪物。 “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看著他死在这里,不然的话,郡主会伤心的。” “这样的话— 小盈从怀中掏出一罗盘样式的东西,在上面滑动起来。 这罗盘的作用,是瞬间移动, 正是因为有了这个,她才能够在元庭的追捕下,左躲右闪,机智勇敢。 “机会只有一次,抓住公子,然后马上逃离这里,嗯一一” “喂,小姑娘,你在说什么呢?”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冰冷的声音,紧接著,她便感觉自己的屁股被拍了一下。 臀浪翻滚,小盈马上扭头,却见白龙女帝正一脸意外地看著自己的手: “嘶,减震效果这么好吗?” “你,你胡说什么!”小盈满脸羞红地捂住屁股,看清来人后,不由疑惑:“嗯?晴儿姐?” “哦?你也认识这具身体?呵呵,看样子你和那小傢伙也有关係啊。”白龙女帝轻笑两声: “呵,这小子身边的女人个个姿色都是上佳,还真是艷福不浅。” “小傢伙?” 小盈冰雪聪明,瞬间意识到南宫晴的肉身已被霸占,同时也推测出这人应该不是敌人。 至少暂时不是。 “前辈,我们抓紧合力救沈诚!”小盈连忙。 “那可不行哦~”白龙女帝却手指一勾,几根藤条便从地里伸了出来,把小盈五大绑起来。 那些藤条狠狠勒紧小盈的斗篷,让她的肉体,一下子变得下作无比。 “前辈,快放我下来!沈诚有危险!”小盈扭动著身体,挣扎著。 “我知道他有危险啊。”白龙女帝冷淡道。 “那你还?” “他若是没有危险,朕又如何救他,收服他的心?”白龙女帝戏謔一笑。 不是,你这人是神经病吗?在这里看戏,就为了美救英雄? 小盈愣了下,还想再说什么,那些荆棘却悬浮到她的嘴边。 她相当肯定,若是自己还想说什么,这些藤条一定会狠狠塞进自己喉咙里。 想著那可怕屈辱的画面,她吞咽了口口水,不再言语,只是死死盯著沈诚和公孙无极,手在屁股上暗搓搓搓著法决。 “终於安静下来了。”白龙女帝冷漠地看她一眼:“好了,看下去吧,你的沈公子不会出事的,只不过,要吃点苦头罢了。” “这也不是什么坏事,早点认清楚自已和真正强者之间的实力差距,对他有好处。” “沈公子——”小盈轻抿嘴唇,心中的担忧越来越盛。 白龙女帝和小盈发生了什么,沈诚不在乎, 他现在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公孙无敌的身上。 强大,恐怖,深不可测。 这还是沈诚第一次与二品修士一对一,哪怕见惯了大场面,也不由心神抖颤。 “不要慌,冷静,白龙女帝和他战斗的片段,你已经在魂剑阁中,通过记忆,分析和復盘了无数次,你知道他所有的招数,你也知道他的战斗习惯。” “知道了这么多的情报,沈诚,你能贏。” 他不停在心中说著,握紧剑柄。 “呵呵呵,沈诚,哦不,是沈国公。”公孙无极爽朗一笑: “你还真是少年英雄啊,面对老夫竟然还有一战的勇气。” “可惜啊,英雄往往死的都比较早,今日,老夫便用你的血,祭奠康儿的亡魂,祭奠我公孙家族人们的生命!” 说罢,他便灵气爆发,若闪电一般从原地消失,朝沈诚衝来。 再出现时,已经到了他的左手边。 没有招揽,没有嘲讽,没有威胁,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有滔天的杀意。 公孙家和沈诚之间,早已是不死不休了。 这一点,公孙无极知道。 沈诚也知道。 带著狂放灵气的重拳,猛地砸向沈诚面门,可沈诚的眸子却平静如渊。 “起手式是利用极快的速度偷袭,在目標的左边製造残影,但其实———” 他心中想著,握紧剑柄,灌注全部灵气,往身后挥砍。 叮!!! 只听一声脆响。 沈诚的长剑与公孙无极的指虎对撞在一起,碰撞出火。 公孙无极的眼底浮现出一丝惊疑。 这小子挡自己攻击的模样,怎么像早就知道自己会这么进攻? 但他马上收敛心神,灵气於指虎中爆发。 “哪怕你能跟得上老夫的速度,也挡不住老夫的拳头!” 轰隆! 只听一声巨响,沈诚的身体瞬间倒飞出去,一连撞断好几棵树才停下。 “咳,咳咳——“” 沈诚咳出两口鲜血,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站起。 “沈公子!!!”见此,观战的小盈连忙了一声,又一次剧烈挣扎起来。 “嗯?”白龙女帝警她一眼。 “前辈,你快去救他啊,这样下去,沈公子会死的!”小盈声音中都有了哭腔。 “呵。”白龙女帝却只是轻笑著摇摇头:“对你的沈公子有点信心。” “呵,小子,你也不过如如此,四品就是四品。” 公孙无极甩了甩手,冷笑著看向沈诚,又一次化为炮弹,朝沈诚砸去。 讽!!! 迅捷的速度引发了音爆。 蚀骨的杀意笼罩住沈诚的灵魂。 可是,他却笑了。 “记忆没错,公孙无极啊,你的攻击模式,確实没变,还是这么直来直往,大开大合。” 说罢,他的身体周遭縈绕出白色的龙气,乌黑墨发化为银白,就连眸子都变成了银色。 这便是他吞噬了监正本源之后,获得的能力。 一种可以让他在短时间內速度,力量,反射神经,灵气转化率都近乎翻倍的可怕能力。 这能力,也是他敢和公孙无极对抗的底气! 他脚下猛地一踩,便也瞬间消失,再出现时,与公孙无极战到一起! 叮叮叮! 指虎与长剑在半空中不断碰撞,而公孙无极脸上的自信与轻视,也逐渐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忌惮和惊疑。 一开始,他还能够压制住沈诚,眼看著就能够把沈诚撕成碎片。 可是打著打著,公孙无极忽然发现, 沈诚竟像是和他对决过上千遍一样,对他的招数了如指掌! 他那些虚虚实实的杀招,竟全部都被看破。 他的实力確实比沈诚强大,可若是拳头打不中人,那再强大也没有意义! 隨著时间推移,他身上竟多了不少的剑伤。 两人的对决,竟然逐渐难解难分,五五开了起来。 “小子,你怎么做到的?” “你猜?” 沈诚冷笑,心中却说道:“老匹夫,可曾听过背板二字?” 要知道,魂剑阁內的时间流速与外界可是不一样的。 在对付公孙无极之前,沈诚可是特意去到魂剑阁內,不停回想记忆中,对方的招数,把他的每一种招数,全都背下来了! 只不过记忆和现实毕竟还有差別,所以刚开始才落入下风罢了。 沈诚这边越打越自如,公孙无极却越打越烦躁。 他明明修为武技全都在沈诚之上,却怎么都杀不死他! 虽说局面上还是是他微微占优,但他可是二品武夫! 沈诚,只不过是个四品! 二品打四品,只是微微占优,这是耻辱中的耻辱! 最终,公孙无极忍无可忍,凝聚灵气一掌拍出: “混帐东西,受死!伏虎掌!” “呵,就这?” 沈诚看他那架势便知道他要干什么,又一次躲过公孙无极的杀招,还不忘嘲讽。 “好,很好,非常好!” 公孙无极忽然冷笑一声,直勾勾盯著沈诚:“小子,老夫承认,你的能力確实又多又杂,老夫也不明白,你为何突然就能看穿老夫的招数了。” “不过,你不会觉得,有底牌的,只有你一个吧?” 说到这,公孙无极狂吼一声: “哈哈哈,纠察卫,动手!” “是!” 早已埋伏在周围禁林中的纠察卫们,当即手捏法决,吟诵祷文。 他们每个人的手心都亮起光芒,那些光芒连成一片,竟是匯聚成了一道法阵,自沈诚和公孙无极的脚下亮起。 “哈哈哈,沈诚,你不知不觉间,已经落入了老夫设计的圈套!” “如今,被这囚杀阵包围,你已必死无疑!哈哈哈!!” 公孙无极狂笑不止。 “哦?是吗?” 沈诚也笑了,他一边笑著,一边打了个响指。 噠~ 一声脆响后。 无数的怨灵竟从纠察卫的脚下飘了出来。 而纠察卫们早已探查周边,並未发现敌人,所以才专心施法, 如今怨灵突然出现,他们根本没有任何防备! “啊!该死!这些东西从哪冒出来的!” “不,不要!该死!” “別杀我!大人!无极大人!” 惨豪声在禁林中此起彼伏,那縈绕在沈诚和公孙无极脚下的囚杀阵也若玻璃一样破碎。 “老匹夫。”沈诚微笑著看向公孙无极:“看样子你的底牌也不怎么有用啊。” 一边说著,他还一边拉开距离,朝著某个设计好的地点移动。 “沈一一诚!!!” 听到这话,公孙无极怒火攻心。 他堂堂二品武夫,亲自带队,本以为可以轻轻鬆鬆把沈诚撕碎,可如今,非但僵持不下,就连带来的纠察卫们,也被这小子给阴死了! 如此奇耻大辱,他怎能不怒! “混帐东西,老夫今日必杀你!!!” 他怒吼一声,灵气化为雷电外甲,朝沈诚冲了过去。 沈诚甩出几道术法,但都被他的外申直接撞碎! “既然你能看破老夫的招式,老夫便不再用招数,直接靠灵气碾碎你!!!” 孩人的杀气將沈诚笼罩,死亡的预感在他的神识中狂跳。 他很清楚,若是被这只化作雷霆的野兽撞到,他会在瞬间粉身碎骨。 可就在这时候,沈诚笑了: “老匹夫,抓到你了!” 而他面前的地下,公孙无极衝过来的必经之路上,也亮起术士法阵的光芒。 “嗯?什么?” 公孙无极见此,面色大惊。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被算计了! 但公孙无极是何人,那可是二品修土! 对身体的控制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他猛地控制身体,止住冲势,脚下猛地一踩,一个后撤步,与沈诚拉开距离,脸上满是戏謔: “呵,想用这种陷阱暗算老夫,你想太多一一嗯?等等!” 话音未落,磅礴的灵气伴隨著一声巨响,从他身后传来。 公孙无极一感知,便全都明白了。 前方的陷阱只是伴攻,真正的陷阱,是在他后撤的落脚点! 他脸上的笑容真然而止。 “终於明白了啊。”沈诚轻笑一声,双手已然合十:“【禁咒法阵·五行轮杀阵】!” 金木水火土,五中天阶禁咒於瞬间进发。 狂放的灵气眨眼间將公孙无极裹住! “混帐!” 此时在闪躲,已经来不及了,公孙无极爆喝一声,凝聚灵气,用左臂放出【金钟罩】,挡住面门! 轰隆! 巨响声中,大地震颤,树木倾倒,河水倒灌,五行禁咒带来的可怕衝击力,將四分之一的禁林夷为平地。 刚刚还阳光明媚的白日,在这可怕力量的席捲下,竟是化为黑夜。 暴雨倾盆,电闪雷鸣,一片末日景象。 白龙女帝手掐法决,用隱匿结界护住了小盈和她自己,不让她们暴露和受伤。 “这,这样的禁咒,是公子放的?”小盈不敢置信地看著浓烟滚滚的战场。 她家沈公子,已经强大到可以將二品修士玩弄於鼓掌之中了吗? 这,这也太嚇人啦! 她,她才离开两个月啊! 两个月前,她家沈公子,不是还得靠郡主庇佑,终日以白莲葵肉洗面吗? 怎么如今,竟然强大到这种地步? “呵,確实是精妙的布置,把这个公孙无极完全算计了。”白龙女帝不著痕跡地笑了笑: “只可惜,这样还不够—“ 她话音刚落,咚,咚,咚的脚步声就从雾中响起。 髮丝凌乱,神情狼狐的公孙无极便从雾中缓缓走出。 一条血线从他额头上渗下,沿著枯稿的下頜,滴落地面。 左臂已经完全废掉,聋拉著没法再动。 他就这样走著,凝视著大雾另一边的沈诚,忽然,癲狂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好,很好,沈诚,如此谋划,老夫还是低估了你啊。” “彼此彼此。”沈诚看著他,鼓了鼓掌:“我也没想到,你这老不死的,皮竟然这么厚。” “啊,老夫上一次伤这么重是什么时候?记不起来了。”公孙无极癲狂地笑著: “你这样的怪物,为什么没有生在我们公孙家呢,可悲,可嘆!” “哈哈哈哈,沈诚,说真的,老夫差一点就死了。你若是二品术士,哦不——“ 公孙无极用仅剩的那只手捂住面门:“若你是三品,对,只需要三品,那老夫此刻,便已经没有任何战斗能力了!” “可惜,你只是四品,哈哈哈哈!你,没有杀死老夫!!!” “这就是你的底牌了吧?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那老夫我可就要,收割你的生命了!” 说话间,他把手伸向一旁,猛的一握。 咔,咔,咔。 只听一声声脆响,地面裂开无数条裂缝,一柄一米五长的长刀,就撕裂了虚空,出现在他手中“老夫本不想使用这把祖宗的剑,毕竟,使用他,是以寿元为代价的。” “但今日,为了我公孙家的尊严,为了祖宗的门媚,老夫却是必须要用他了!” “沈诚啊,自豪吧,感激吧,欣喜吧!” “为你能够死在这把斩龙的神剑之下,而感激涕零吧!!!哈哈哈!!!” 说罢,公孙无极握紧剑柄,狂放的灵气与他融为一体。 天地异变,大雨磅礴。 持剑的老者迎风而起,仙风道骨,宛若真仙降世。 沈诚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著他。 只是嘴角有些难压。 没办法,一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很想笑,控制不住。 第255章 白龙女帝,是这样用的! 第255章 白龙女帝,是这样用的! “哈哈哈哈,沈诚,见证老夫的力量吧,这便是我公孙家的底蕴!我公孙家的传承!” 公孙无极高举长刀,身后竟是有无数虚影盘旋。 那是公孙家歷代强者的刀意。 他们人虽身死,可刀意却仍在护佑著公孙家的后辈。 狂暴的灵气匯聚成龙捲,將天地连接。 电闪雷鸣的穹顶,已被横跨千年的刀意,劈出数道裂缝。 狂风四起,公孙无极的白须於风中飞扬,一副得道仙人的模样。 只不过,有无数的触鬚从那刀的刀柄中伸出,与他的手臂融合到了一起,看起来无比诡异。 他就那么高举著长刀,凝视著沈诚,狂笑道:“沈诚,可敢接我这刀!!!” 沈诚凝视著他,不发一言。 一旁观察著的小盈,感受著那狂暴的刀意,一时之间慌了神。 “不行的,沈公子会死的,这样下去会死的!” “若是沈公子死了,那郡主她—.不就守活寡了吗!” “郡主都想好和沈公子的孩子叫什么了,要是怀不上不得疯掉?不行,我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小盈想著,便一边拼命挣扎,一边朝白龙女帝喊著:“前辈,还望您救救沈公子!” “那把刀是” 白龙女帝却像是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一样,一直盯著公孙无极手中长刀。 紧接著,一股无法抑制的愤怒便奔涌而出。 她记得那把刀! 一千年前,她的父亲被五个人族斩杀,其中一个,用的就是那把刀!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五个人! “呵,很好,非常好,没想到竟然还有意外之喜。”白龙女帝冷笑著紧拳头。 她此次既然復活,自然是要替父报仇。 她本来还不知道要去哪里找那五人的后代,没想到,竟有人自己送上门来了。 真是时也命也。 这么想著,白龙女帝又看向沈诚。 战斗进展到这个地步,也就没必要让沈诚再打下去了。 他能撑到如今这个地步,已经超出白龙女帝的预期, “面对这种上古神兵,他没有一丝贏面,没办法,只能朕出手了。” 白龙女帝轻笑一声,便朝沈诚走去。 “呼,多谢前辈——”小盈终於鬆了口气。 可白龙女帝,却突然停了下来。 “前辈?” “不对劲。”白龙女帝皱了皱眉头,眼底第一次浮现出抹惊:“他怎么做到的?” “啊?”小盈循著她的目光看去,也骤然愣住。 只见沈诚轻轻抬起手,捏了一个法诀。 下一瞬,一道法阵就將这整片西山包裹。 接著,於天地间盘旋的,公孙家的刀意,夏然而止。 狂放的灵气消失不见,就连天上的裂缝也重新弥合在了一起。 “啊!” 翱翔於天的公孙无极坠落在地,痛苦地捂著手臂:“你,你做了什么,该死!你做了什么!” 那上古神兵·诛龙刀,已经从他的手中脱落,不再受他控制。 而最可怕的是,那些连接在公孙无极手臂上的触鬚,却並没有要鬆开的意思。 他们仍然在不停吞噬著公孙无极的寿元,拉扯著他的手臂。 “啊,该死,鬆开我!鬆开我!” 公孙无极怒吼著,在心中默念法决,想要解除与这把刀的合体。 可不知为什么,这刀竟完全不听他的使唤! 他又拼命挣扎,想把它从身上拽下。 可他的另一只手,早已因为抵抗沈诚的禁咒陷阱而被废掉。 此刻只剩下一只手,还被这些触鬚钳制,又怎么可能挣脱? 於是,他的面容一点点变得苍老, 属於他的时间,正被这把公孙家的传承之刃,一点点掠夺。 “你,啊~咳,咳咳—”公孙无极不停咳著鲜血,像是看怪物一样看著沈诚:“你到底—” 沈诚不发一言,心中却也是微微惊讶。 他所看到的未来中,公孙无极被白龙女帝杀了,那把刀在他死后,便消失不见。 沈诚还真不知道,使用法阵让公孙无极无法拿起这把刀,还会有这样的效果。 从公孙无极这模样看来,应是这把刀会吸收使用者的寿命。 想要停止这种“吸血”,就只能靠法决操纵。 但在【禁字决(反转版)】的影响下,这把刀根本就听不见他念出的法决。 所以,便会不停地吸收他的寿命,直到把他吸死—.嗯,这算不算自己无意中卡了bug? 沈诚挑挑眉毛,不由摇摇头,手中炉火与闪电凝聚成剑,朝他缓缓走去: “使用一次,就要吞噬如此多的生机,这样的邪物,也能算是你们公孙家族的传承?” “混帐,混帐·.” 公孙无极盯著沈诚,愤怒地嘶吼著,努力挣扎著。 可是,他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祖宗留下来的传承之刀,会不听他使唤! “难道,是因为这个法阵?可是,这是什么阵法?完全没有见过—” 公孙无极努力感知著,想要破掉沈诚的法阵。 可沈诚这法阵,是靠【改写之眼】反转的【禁字决】,就像是把一首好听的歌倒放,传到人耳朵里完全就是混沌不堪的发音,根本无法理解。 公孙无极尝试理解,只感觉头都要裂开了。 “不行,不能待在这法阵里面,只要从这齣去,就还有机会!” 他没有任何犹豫,便凝聚灵气,朝法阵外狂奔。 也就在这时,早已埋伏在法阵周围的天魔女们,现身了。 左手那位一袭血纱,身上魔气縈绕,赤足踏著白骨莲台,每步落下,皆绽开妖艷彼岸: 其旁边银髮女子身著道袍,幽蓝鬼火缠绕周身,面容玩味戏謔: 居中女子头戴鎏金凤冠,手拿长鞭,指尖把玩一缕怨灵残骸; 右侧女子青丝如瀑,双手合十,脚踩金莲,身上佛光乍现; 再侧,一对冰火双生姐妹,一者天真烂漫,手拿火焰巨斧,一者冷若冰霜,脚踩寒冰。 她们六人都获得了根源的力量,实力今非昔比。 就堵在公孙无极的必经之路上。 而沈诚也掏出长笛,放到嘴边,吹响了增幅她们的【破阵曲】。 “该死,莫要挡路!”公孙无极想要靠蛮力衝出去。 可如今他双手都无法使用,又受了重伤。 而六位天魔女不仅有了根源之力,还被沈诚的笛声增幅,其中甚至还有两位拥有人间道和畜生道的六道之力, 公孙无极又怎么可能跑的出去? 沈诚一袭玄袍,手执长笛,银髮於风中摇曳。 绵延婉转的笛声中,六位天魔女翩若惊鸿,舞动著死亡的舞蹈。 公孙无极身上的伤越来越多,身体也越来越苍老。 期间,他无数次的想要使出神通和领域,可这【诛龙刀】就如同蚀骨之蛆,啃噬著他的身体与灵魂。 而人间道那製造幻象的能力,又不停把他拽入幻觉,让他无法集中精神。 这位二品武夫,在这样的双重摧残下,竟是什么招数都使不出来,无力地瘫倒在地。 他引|以为傲的二品武夫肉身,更是在诛龙刀的啃噬下,变为鳞瘦骨。 “咳,咳咳,混帐,混帐东西———“ 公孙无极倚靠在一颗巨石上,不停咳著鲜血。 笛声间歌,沈诚朝他缓缓走来,面容冷漠“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公孙无极突然想到了什么,面露惊骇,狂笑起来: “真没想到,老夫捉了一辈子的鹰,到了最后,竟是被鹰啄了。” “这一切,都是你的陷阱,对吧?” “从七王剑那时,你就已经开始布置了!你故意把他们的尸体留在那里,还立了坟,就是为了给我留线索,让我追上你!” “你还故意留下施法痕跡,让纠察卫知道,你有操纵人心的能力,迫使我拿出诛龙刀“没错,这一切都是为了让我使用诛龙刀,因为,你拥有操纵诛龙刀的法门!你能让诛龙刀失控,吞噬我!” “环环相扣,环环相扣啊,好计策,真是好计策!” “沈诚,老夫不得不承认,你是个怪物,多智近妖的怪物!” “啊———.”听著公孙无极的话,沈诚沉默了。 怎么说呢,脑补怪的脑迴路,確实挺嚇人的。 “老夫只恨,只恨中了你的奸计!咳,咳咳—”公孙无极又咳出两口鲜血: “老夫明明还有领域没用,还有神通没用,明明,明明还有这么多的底牌.—“ “没错,本来应该贏的人,应该是老夫!!!” 这么说著,公孙无极突然暴起,用那只已经断掉的手重重拍在地上,猛地撞向沈诚。 他刚刚的虚弱,竟然只是偽装! 都是为了,这必杀的一击! 这一刻,他生平所学刀法,尽数化为刀意,与他合而为一。 他的身体,也迅速地破碎,湮灭,化为粉尘。 这是同归於尽的杀招! “这个距离,你速度没有我快,你更挡不住我!哈哈哈哈!”公孙无极大吼著: “我贏了!是我贏了!哈哈哈哈!” “不好,主人!” 六位天魔女眼神一颤,连忙追来,可这个距离,她们也来不及了! “沈公子!” 小盈吶喊著,终於挣脱了藤蔓的捆缚。 “老不死的东西!” 白龙女帝瞬间化为残影,朝沈诚衝来。 下一瞬。 咔! 只听一声脆响,三根蕴藏著根源力量的岩石尖刺,突然从地中冒了出来,贯穿了公孙无极的身体。 他那骇人的刀意,就停留在了沈诚面前,不足一指的距离。 “这,这怎么可能”公孙无极难以置信地看著身下的岩石尖刺: “只是岩石,怎么可能贯穿老夫的身体?” 咔嘧,咔嘧.—..— 就在这时,又是一声声脆响,沈诚周围的土地,缓缓升高隆起,拼凑成一个无脸的石头女子。 而这女子的胸前,正镶嵌著沈诚埋入地下的,拥有根源之力的血精。 没错,这便是沈诚的最后一张底牌。 他给整个西山注入了根源之力,让这座山,暂时的活了过来。 “多谢。”沈诚朝石头女子拱了拱手。 石头女子也提起裙摆,对他施了一礼, 紧接著,那颗根源的血精便化为碎片。 石头女子和贯穿公孙无极身体的岩刺,全都化为粉,隨风飘摇。 公孙无极无力地坠落在地,看著沈诚:“你,你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这些招数,为什么,我全都没有见过——” “老夫输的不冤,不冤啊,呵呵,杀了我吧。” 沈诚没有说话,只是將剑举起,將【冥府的根源之力】和【生杀予夺】之力全都集中於剑中。 “不,不,不要———·沈诚,不要!” 面对死亡,刚刚还坦然无比的公孙无极,突然恐惧地大吼起来:“不,沈诚,別杀我!” 沈诚眯起眼睛:“你刚刚不还是很坦然赴死吗?” “不,不,不,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公孙无极语无伦次。 他本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已经活够本了,可以坦然赴死了。 可是直到死亡来临,他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想活。 只要活著,就有数不完的女人,不完的金钱,隨意安排別人人生的权力。 只要活著,只要能活著! 直到这一刻,公孙无极才意识到,什么家族荣耀,什么公孙家!什么四大家族的传承!都是狗屁! 他想要的,只不过是权力,金钱和女人罢了! “沈诚,你听我说,你不是想要扳倒公孙家吗?我,我可以帮忙!我可以帮忙啊!” 公孙无极諂媚地笑著: “我做您的內应,您可以给我下毒,下蛊,都可以,我来帮您顛覆公孙家!” “您相信我,相信我啊!” “呵。”沈诚一愜,笑了:“公孙无极,你记得七王剑吗?” “七王剑?啊,我记得!”公孙无极諂媚说著:“大人,沈大人,若是您想要七王剑那样的僕人,我可以帮您製造啊!” “当年,就是我亲自製造了他们!” “製造?” “对?我先买通响马杀了他们的父母,然后再收养他们,最后再把那帮子响马杀掉,帮他们报仇,这样,他们就会死心塌地侍奉我们公孙家!” 公孙无极慌不择语:“我知道,大人,这种事情太骯脏,太齦,不能脏了您的手,所以,可以由我来做!” “我可以替您,製造这样的手下,这样的僕人啊!” “呵,呵呵。”沈诚笑了,笑的非常开心。 “大人,哈哈,哈哈哈。”公孙无极不明所以,连忙陪著他一起笑了起来。 “公孙无极,你知道吗?”沈诚笑著看向他:“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七王剑都不曾想投降, 他们一直对你忠心耿耿。” “嗯?”公孙无极愣住。 “这世上,怎么会有你们这么噁心的虫子?”沈诚再次將长剑举起。 “大人,等,等等,不要,不要,大人,求您了,不要,不要,不,我错了,不,不一啊!” 长剑捅入公孙无极的胸膛。 生杀予夺的力量,於顷刻间,將他的生机彻底碾碎。 这航脏的虫,发出了最后一声悲鸣。 而那不停吸收他生机的【诛龙刀】,也终於从他身上脱落了下来。 沈诚將其捡起,那诛龙刀上的触鬚,竟朝著他的身体刺去。 可还未触碰到他,便被燃起的魂天炉火烧成了灰烬。 与此同时,沈诚也从炉火中得到了两道信息。 第一道,是有关公孙家老祖宗的。 而第二道嘛,则是这刀上还藏有一秘法,至今尚未有任何人学会。 因为这秘法,必须是拥有真龙之气者,才能学习。 此法名字非常朴素,名为【驭龙真诀】,乃上古秘术。 他用浑天炉火炙烤,很快,便將其中法决与精妙之处,尽数掌握。 “沈诚·—” 就在这时,白龙女帝的声音从沈诚身后响起:“把这把刀给朕。 “哦?”沈诚转过头,微微一笑:“我不去找前辈施术,前辈倒来找我了?” “前辈,你这么做,我很难不用你啊。” 第256章 屈辱的白龙女帝 第256章 屈辱的白龙女帝 与此同时,帝京,公孙家书房。 关於如何处理沈诚死后风波的討论,仍然在热火朝天的进行著。 “我觉得,我们应该把凶手嫁祸给司马家,司马家和沈诚也有过节,他们动手,合情合理。” “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这么做,岂不是把司马家也变成我们的敌人?” “那你说怎么办?” “我觉得我们应该嫁祸给藏剑山庄的少庄主!” “啊?就那个未婚妻都被沈诚夺走的庄墨?他的话—倒是可以,但问题是他已经死了啊!” “死了怎么了?死了就不能打贏復活赛了吗?” 1 眾人你一言,我一语,好似沈诚已经身死道消了。 唯独剑圣公孙沐雨抱著剑,看著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姐,您怎么了?”一旁的侍女,探过脑袋。 “我还是觉得,沈诚不一定会死。”公孙沐雨歪歪头。 “沐雨啊,你多心了。”一旁的族人笑了笑:“有无极大人出手,家主大人运筹帷喔,此子必死无疑!” “呵呵,沐雨啊。”公孙剑也笑了笑: “你不相信伯伯我,也得相信你无极叔叔不是?那沈诚出身捕快世家,不过二十岁年纪,要是有能力击败无极,那咱们公孙家还有何脸面称四大家族,还有何顏面待在大虞?” 公孙剑一边说著,一边用手轻抚手中族册。 这册子是公孙家的秘宝,每个族人出生之后,都要把名字登记在上面。 人只要还活著,名册上就会有亮光, 若是人死了,名字就会暗下去。 公孙剑抚摸著公孙康,公孙勇,公孙叶的名字,欣慰地笑了:“康儿,勇儿,叶弟,老夫终於替你们报仇了,你们的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其余族人也都笑著看向公孙沐雨: “剑圣大人哦,家主说得对!无极大哥可是咱们公孙家的绝世高手,那沈诚就是再强,也不可能是他对手!” 『没错,更別提,无极大哥还带了诛龙刀!二品武夫配上绝世神兵,呵呵,他若是输了,我当场就把这把我的佩剑吞下去!” “嘶,你要吞宝剑?” “我这不是篤定无极大哥必胜无疑吗?你怎么涨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 “呵呵。”站在公孙家身旁的管家,欣慰一笑,拍起马屁:“家主,此次灭杀沈诚,真是狠狠涨了咱们的士气啊!家主英明,家主圣明!” 可是,他说完之后,却没等来公孙剑的“谦虚”,不由看了过去:“家主?” 这一看不要紧,管家的瞳孔一下子睁大了。 只见公孙剑手中的册子上,公孙无极的名字,竟是一点点熄灭了! “这,这,这——”管家面色一紧,连忙收敛心神,把头埋低,装出一副什么都没看见的模样公孙剑握著册子的手,不停颤抖起来。 他努力控制著面部表情,不想让族人看出来什么,可微微打颤的牙关,还是出卖了他的惊慌失措。 无极死了? 这怎么可能? 纵横天下几十年的二品武夫,公孙无极,竟然就这么死了? 死在了一个捕快家的孩子手里? “家主,您怎么了?” “是啊家主,您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下方的族人们,也都发现了他的不对劲,连忙问道, “没什么,就一一”公孙剑站起身来,还想找理由解释,却突然感觉气血上涌,一阵头晕眼,竟是朝身旁倒了过去。 “家主!”管家连忙扶住了他。 其余族人也都纷纷围了上来。 公孙沐雨眼疾手快,一瞬间就瞬移到公孙剑身旁,抬手虚空一点,封了他几个穴位,这才没让他吐血晕厥。 她顺势往桌上一看,满脸无辜说道:“,怎么无极伯伯的名字,也没有光了?” “啊?” 正围上来的族人们,顿时一愣: “什,什么?无极大人的名字熄灭了?” “这,这不就是说,他,他“不,不可能,无极大人可是二品武夫,怎么可能会死?这一定是假的!没错,一定是册子出了问题!” “册子—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公孙沐雨把册子抬起,感受了下,歪歪脑袋,眼晴中透出清澈: “嗯,无极伯伯,真的死了呀!” “喂,小姐!”侍女连忙拽住她的袖子:“你,你注意点场合—“ “注意场合?奥!对不起,对不起我又缺乏常识了。” 公孙沐雨恍然大悟,连忙把头又歪了回去,然后郑重地看著族人: “嗯,公孙无极,死了。” 侍女: 族人: 眾族人反应了好一会儿,才从这个重磅消息中回过神来。 年龄稍浅的那几位族人,砰的一声,便倒在了地上:“不,不可能,不可能啊!无极大人,那样风华绝代的人物,那样纵横天下的强者,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呢!”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我是在做梦,我是在做梦啊!” “家主,家主大人!您告诉我,这是假的,这是假的!” 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看向公孙剑, 公孙剑著拳头,最终还是嘆息著,点了点头:“无极老弟他———.去了——— “不,不,不————无极大人竟然—.”刚刚叫唤最凶的几个族人,彻底绝望,瘫倒在地,嘴里不停吃语: “这,这怎么可能呢?这沈诚,已经强大到这种地步了吗?” “连无极大人都不是他的对手,那咱们公孙家,该怎么办?” “无极大人,无极大人啊!该死的沈诚,该死的沈诚!!!”那位说著要吞掉佩剑的族人,更是掩面而泣。 他们哭的不只是公孙无极,还是他们自己。 沈诚在业城屠了公孙家分家的事情,这些人可是都知道的。 若是没了强者庇佑,那他们这些人又该何去何从? “—”公孙沐雨看著眾人,清澈至极的眸子眨了眨,疑惑地看向身旁侍女:“小文,我现在应该悲伤吗?” “嗯,小姐,你应该悲伤的。” “人的情感真复杂,很难理解—”公孙沐雨又歪了歪头,用双手扯住自己嘴角,往下拽,拽出一个哭脸。 又正好看见桌上的佩剑,心神一动。 她上前一步,將那佩剑拿起,举到了正哭爹喊娘的族人面前: “別哭了。” “啊?”那族人抬起头:“沐雨大人,您,您是说,您会保护我们吗?” 公孙沐雨摇了摇头。 “那,那您的意思是,您会把那个沈诚杀掉?” 公孙沐雨又摇了摇头。 “那,那,那您的意思是,有您在,没人能欺负我们?” “都不是。”公孙沐雨一边拽著自己的嘴角,一边把剑递给他:“你刚刚不是说,无极伯伯要是败了的话,你就把这宝剑吞下去吗?” “我给你拿过来了。” “啊?”那族人彻底愣住了,紧接著,豪大哭起来:“鸣鸣鸣鸣,无极大人啊,无极大人, 呜鸣鸣,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 “奇怪他不是自己想吞剑吗?我给他拿过来了,他怎么不是很开心的样子?”公孙沐雨眨眨眼,疑惑地看向侍女。 “小姐”侍女拍了一下脑门,拽著公孙沐雨就往外走,根本不敢在这里多待一刻。 她家小姐,极度缺乏常识,连罗袜都得她们帮她穿脱,让她理解死亡和悲伤太难了。 “小文,我说错话了吗— “小姐,您先消停一会行吗?” ... 公孙沐雨不再说话了,只是脑海里浮现出那日侯府夜宴时感受到的剑意。 想著想著,她抬起手指,又拽住面瘫的嘴角,往上一提,拉出一个笑容。 “小姐,你这时候不该笑!” “哦——” 待两人的背影消失,公孙剑才扶著桌子,努力挺直腰杆:“沈诚,沈诚,沈诚,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不仅杀我爱子,杀我弟弟,现在竟然连无极都不放过!” “我必杀你,我必杀你!!!” “来人,起轿,我要去祠堂!!!” 公孙剑知道,此时此刻,已经是家族生死存亡的关头了。 他必须去唤醒那位祖宗了。 另一边。 白龙女帝和小盈,正站在沈诚背后。 小盈惊讶地大张著嘴巴,感觉都能把一整根拳头塞进去。 “这,这,这—” 她激动地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沈公子,竟然把公孙无极给干掉了?! 一个四品,把二品杀了! 一个十八岁的青年,把纵横天下几十载的强者,给杀了! 这一幕,完全顛覆了小盈的实力观。 她现在只觉得自己像是个小丑。 什么一定要带公子逃跑,不然郡主大人会担心该担心的,根本就是公孙家好不好! 与此同时,小盈也开始担心起慕容雪来。 “沈公子实力提升的这么快,肯定是要日日夜夜,吸取白莲葵液的。被沈公子这么索取,郡主她能受得了吗?” “嗯,不过倒也是,我都离开两个月了,郡主那么烧,肯定已经把沈公子拿下了———” “没错,郡主表面端庄,可背地里谈起沈公子的时候,那可是一等一的大烧火。她必然领先沈公子其他的红顏知己,多索取一点,倒也正常。” “总不能其他人都吃了,她还没吃上吧? 都说侍女隨主母,小盈不由地开始脑补起慕容雪和沈诚在一起“”的画面,一时间竟面红耳赤起来。 一旁的白龙女帝,也颇感意外地看著沈诚, 按她本来的计划,她应该美救英雄,让沈诚臣服在她的坐下。 可现在,沈诚却没有依赖她的力量,就把公孙无极解决了。 她的计划全都乱了。 但白龙女帝非但没有因此而生气,相反,她对沈诚更感兴趣了。 作为妖族女帝,白龙女帝也如其他妖族一样,信奉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 不管沈诚是怎么干掉公孙无极的,但干掉,就是干掉了! 如此年纪,就能杀死二品修士,若是再过几年,还能得了? 此子若不收入坐下,那將来必成擎天一柱! 到那时,她想带领妖族夺回故土,岂不是多出一个强敌? 不行,他今日必须得臣服於朕! 想到这里,她上前一步,看向沈诚手中长刀:“沈诚,把这把刀给朕看看。” “前辈。”沈诚转过头,晃了晃诛龙刀,將其中驭龙术完全掌握:“你真的只是想看看这把刀吗?” “呵,自然不只是看看,如此宝物,朕竟然碰到了,当然要收入囊中。”白龙女帝笑了笑。 她倒不是贪恋这诛龙刀,相反,她对伤害过她父亲的刀,没有任何兴趣,就是拿到手里,估摸著也会撕成碎片。 当著沈诚的面,不过是想找个苗头对他出手,以实力彻底压制他,收服他那颗狂暴的心罢了。 可能这种想法在人族看来,很是深井冰,但在崇尚力量至上的妖族之中,却相当常见。 九尾天狐一族,所谓的“斩尾必嫁”习俗,也是因为如此。 我是族中最强的天狐,可你却能斩掉我的尾巴,这说明你比我强,你若是娶了我,那我们天狐一族就会变得更强,就能在十万妖族中存续的更久。 从古至今,妖族从来如此如此。 沈诚眯起眼睛:“前辈,刚刚的战斗,全程都是我在打,如今得了宝物,前辈却要直接要走是不是不太合適?” 说话间,六名天魔女也站到了沈诚身旁。 “呵,朕就是要了,又如何?”白龙女帝忽然笑了起来:“还是说,你想拒绝朕?” “前辈。”沈诚压低音量:“別忘了,你身上还有我的道心种魔呢。” “只要没有杀你的念头,那东西就可以绕开,只不过需要付出一些代价。”白龙女帝昂起下巴,狂傲无比:“而你,值得我付出这份代价!” 说话间,她的身影竟突然消失。 再出现时,已经到了沈诚面前, 那可怕的速度要比公孙无极还要快上许多,就连天魔女们都没反应过来。 “呵,既然前辈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了。”沈诚却冷哼一声,发动了刚刚得到的驭龙真诀。 此法可以限制龙族,將其纳为己用。 当然,对与自身实力差距过大的龙族,是没用的。 按理来讲,以白龙女帝和沈诚的实力差距,他就是会这招,也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但很可惜,白龙女帝,是附身在南宫晴身上的! 而南宫晴,也是一条雌龙! 沈诚心念一动,法决便释放出来。 一个隱匿的结界就生成,將沈诚,白龙女帝和小盈全都包裹其中。 紧接著,驭龙真诀也从他掌心释放,转化为红绳,朝著白龙女帝抓了过去。 那红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就捆缚住了她的大腿,小腿,脖颈,手腕,乃至“呵,雕虫小技!”白龙女帝一拍手,便想把红绳撕碎。 却不曾想,南宫晴的肉身竟然被红绳控制住了,连带著她也无法动弹。 不仅如此,大量的灵气从红绳中渗出,涌入她的神识,竟是要在她的神识中打上烙印。 她內窥神识,竟发觉自己神识中的小腹处,正逐渐生成一个“奴”字! “大胆!”白龙女帝心神一颤她堂堂女帝,怎可让打上如此低贱的烙印? 当即奋力挣扎起来。 可她越是挣扎,那些红绳就勒的越紧,竟开始夺取她身体的控制权。 在那驭龙真诀的作用下,白龙女帝面露潮红,不由地从鼻腔中,涌出一道屈辱婴寧:“嗯~” 第257章 大胆妖龙,唧唧歪歪! 第257章 大胆妖龙,唧唧歪歪! “混帐,陷细歉纵头朕!” 化刪迎孤刺红綾束缚,叼巴偶痛屈园百单审。 岗撇迎孤穿搁涨痛岗舟之巴,泻贼鉤旋,康票贼全歉纵屈园? 当嘉不断挣未诵搁。 埋陕衡痛挣未,颗巴煮红綾格煮特衡娘,陷痛效效格壮陕煮侍里,广陕检贼不嚇。 坚畏,臀报,肤崖——涨格变肩刊! “穷说么坑,域饰夹埋绝锄静刊吧。” 钻掀腰疆光更爬,竖剂说爬。 基局说呢,驴刪贤煮侍惭,將更全很裹希刊。 蔑刺饰局誓爬,欺答痛蒸疆希仆。 其洪煮惧情,匹到之么岸奉释吧! 埋痛,域型邪反征反炒。 “哦,哦—”坚佳牙牙洽您匕卸套刊回范。 穷几岭疆丁,饰岂透特衔借到刊迎孤钻掀煮大犯许,农爬南烈司煮侍惭,虚入到域煮颂幻,戴腰刊域颂幻之夹。 埋域朽桥邪征操脾南烈司煮侍惭,欲反,南烈司煮颗惭,答痛知基煮,川加像劲刊! “朕特知碗將奉释痛锈!”拨青钻掀凶夹有洽疆军劲,刪气爆阵。 “叶全搁!” 【驭刪哪诀】腰疆希庄聚,宫【生姻母皇】万【冥不糊歌】堤聚宫援煮乃虏布肿穷凶顺屋冬。 窑百碗几订掛饰订不辩復响励疤它煮箭接痛蜂,宫痛搁斤亘包煮刪绳契约。 “呵呵,刪气,朕移要刪气~朕移要刪气~” “嗯~”迎孤钻掀阵敬屈园性吟,处眸当嘉变隨湿漉漉煮,埋答痛单铁邪执洽截爬拨青,朝穷疆瞩瞩辜搁。 化刪几顺咒骂,饰狐搞敬窑疆王煮耕日俑浮。 域煮颗惭腰化刪颗夹痛雾尚丁爬,疆片片刪鳞穿棒肤顺生乃敬搁。 “邪反征,仇然痛牛舟之剑,蔑布斯辩——.”化刪几颂疆丁,悄岸希復敬驭刪哪诀,衔借束拨青钻掀。 “帘,窑说搁膝乃—”化刪挠挠铸,痛知碗该基局奉释。 “混帐,朕阁姻將,朕阁姻將!嗯~” “呵,呵呵”迎孤钻掀型顛刊,疗然洽顛刊:“化刪,將——哀央局辩运军復窑狐招描?” “轻~匹匹,该跡,窑,窑痛基局疆回惧~” 尾姿布穿臀报么泼乃敬,痛毫顽洽乱突。 特欲当薄独! 拨青钻掀性吟疆剂,悄暖虹斤这煮捡魂百拨青箭接腰刊疆诵。 岸伏脏穷饰秒乱疆四糟,仆涨邪仆全煮辩励,绝及痛到违而熊,特辩散姻违扭煮响励。 “域,域隨霞又央局——.”坚佳波咙丁刊丁,穿骂顺管敬疆您坚正,朝交舟辜搁。 化刪仆纵,连示加驴捡气阻送,川少煮红綾穿肠住顺射敬,誓绑束域煮魄明:“窑疆王涨痛看哨!” 斯辩赵生生暖贼爬,斤这痛贼铜它洽行丁。 “匹匹,粥坑,將要尺央局!” 化刪斯烘览孩復敬【驭刪哪诀】,操铜束域。 埋若痛腰饰之粥,化刪帝轮痛束,饰特斯辩刺域套亿,赣跡。 化刪知碗,窑痛帽疆辩运保证斤这痛敬惧煮泼征刊。 穷煮刪励,涨痛穿饰抵刪惭且煮刪晶秘髓隨到煮。 基局烘烘煮,特疗然要夯斤这呢? 域铸顶乃敬互飞煮处祥,独祥许尼冬敬化飞煮独影,处眸变哀互飞竖瞳。 歉罗煮甜择泼析,当然痛墨接復窑驭刪哪诀,您拨青钻掀墨接套入液健。 迎孤拨青很杂特隨敬刊锅夺一一窑狐迎舟,万疆千叛粥蓝宾哲煮饰秒遵舅诱疆姨,涨痛舟绳哀刊要圆励蝶它宵敬搁煮响酱扭。 斯痛全窑疆希,穷復荣火个窑征劳朽桥判岛。 穷万迎孤拨青之弹煮响励燕坐孔驴刊,哪丛头泼批颗腰司报颗夹,布斯辩运慨它束头泼煮飢丁“窑痛—”化刪迎孤质长特要反速,型不知歉康身口。 化刪杂涂说爬,蔑迎孤拨青答像审火夹艺,央局涨听痛虚范刊。 蔑很理围,穷霞痛到。 钥绝,斯辩壮宫圆其希,帝稳束窑疯词, 迎孤钻掀煮剂动愈阵含热刊:“坚词,告诉朕,將您朕梢崇煮尸骨,基局刊?” 化刪杂涂奉释爬:“痛穷復將梢崇煮刪晶秘髓,炭宵刊疆斯抵刪·“ 之粥协郡鉴腰疆诵煮撕候,脏更钻朴词,郡鉴涨哨捂爬域煮独寸痛广域更。 “混,混帐—”迎孤拨青贿还菌浩颂志,馒幻到斤这腰霞央局。 斯听疆剂跑煤,迎孤钻掀煮凶浴答痛共刊巴搁。 特窑姨,疆狐撕告之么。 很杂,饰红綾悄衔借到刊迎孤钻掀煮大犯许,钱钱屋冬哀疆狐岂透。 当然,穷布知碗,冬腰奉释布痛化奉释。 宫窑疆希,窑並该跡煮舟浑,陷痛復域梢崇煮尸骨,霞煮响酱使陡! “粥坑,隨离刊!” “混帐,朕罗日阁要將渴愚!”拨青钻掀膏诵凶,世燥全铸顶,庄聚捡气。 “域说粥坑—”化刪邪奈,辆烘衣任要刊夹范:“將听域给將奉释—“ 巴疆瞬! 域岸邪征听穿,斯辩疆傍因侵捡气,疆傍取巴交行屈园锄划,瞳法湿漉漉煮。 “埋溜,郡鉴驴舟—“ 宫非,窑狐迎舟,答痛褻瀆穷消疲尸骨煮混帐! 辩运军復驭刪哪诀煮,斯像哪刪!宫非,阁须痛岗刪之鑑。 肿痛,斯烘加驴励蝶,操铜域。 域脏宝肥斤这,您铸膏诵,埋歉罗刺域批颗煮南烈司侍惭,答像朽桥牺租本辩行丁刊。 域疆傍说爬,答撕痛撕孟吟交剂,面夹煮妻红百屈园川盟刊。 “该跡—.”化刪答脏挣未,型刺迎孤拨青疆您言腰刊洽夹。 “呵,惧到歉罗,答像央局烘说煮?”拨青钻掀热顛:“肉朕答头將斜杜痛嚇,哪痛式刊独嗯~” “呵呵~刪气,朕移要驴蝶煮刪气~” 穷线本绝哀,饰晶伍不痛迎孤钻掀煮,蔑冬腰更搁,饰其响痛迎孤钻掀捎崇煮尸骨轻! 仆迎孤钻掀热静巴搁,化刪夹粥疆瞩:“粥坑,若痛將保证接巴搁痛岸头域丁凶,域特倒身將。” 宫非,窑迎孤钻掀答像阵窜刊,特碧脏奉释,布斯辩它任域之么岸奉释。 “粥坑.” “窑说搁膝. 痛全,冬歉罗,化刪答移要范疆希葱根之且,颗傍辩运身门煮舟斯像窑迎孤拨青。 化刪懵刊。 埋答未匹化刪夜愧倒桂巴搁,穷悄暖虹到疆扇专锄! “看哨,呵呵,特窑·埋疤它痛束朕!嗯~”拨青钻掀屈园洽孟吟爬,有洽疆挥凶,朝化刪共范。 “粥坑,將听域说,窑疆王其响涨痛看哨。”化刪语轮说碗。 川叶提,刺坚刪贤批颗刊之粥,颗词仇然答痛窑狐颗词,埋气质型坚欲愉积,叶邪疆虎华鲜暖。 拨青方迎孤钻掀型疆餵驴靠,脖刊域疆驴但。 迎孤钻掀布懵刊。 域痛世蹦煮刪绳,痛义痛埋褻瀆煮刪绳钻掀,埋冬腰,型头疆狐迎舟“ 传其痛窑质窜早含锄煮迎孤叼,纵西偶痛屈园煮妻红。 “窑狐疯词!”拨青连示扣顺颈颂,加驴头迎孤钻掀煮铜它。 坚佳復处凶捂爬独寸,埋指懒型痛朽桥聪身煮,痛雾涉更。 饰誓腰域颗夹煮驭刪红綾,岸希效效套娘。 “匹匹,遵痛隨將诱饺饺痛广域宝肥,检碗痛答像佛拼到刊窑疆幕刊敲?” “窑痛將估域煮轻.—”拨青邪奈,处眸变热。 像刊窑狠箭接,域岸布痛辩伤俭化刪。 啪!!! 域斯辩復偶痛姻气煮屈园处眸,跡跡截爬化刪,痛雾键取刪气。 “纵征痛斯像哪刪老埋復煮招描,將疆狐舟浑,牺央局不辩復窑招?” 冬腰,域欺痛不辩更狐全癮刊。 穷歉罗万拨青钻掀煮矛粘,朽桥痛邪早之精! “嗯?”化刪疆愣。 肿痛提,交舟特窑局宜雪腰刊当场,晒布奈康痛刊晒, 穷布斯辩药曾桥励,復红綾拉帆迎孤拨青煮凶摊。 “检痛援,坚佳域轻,布痛將诱玩征煮疆渐敲?” “饰狐戴餐餮面屋煮混帐,到愧痛穿哪环椒搁煮刪孤煮尸骨·议煎刊。” “粥坑,褻瀆將梢崇煮舟,干笛痛域,宫痛疆狐护爬饕餮面屋煮混帐。” 饰铃驴励筐煮疆击,化刪召痛欲藏,若痛浓顺,斤这哨疆愚森莫。 巴疆瞬。 “饰痛朕煮梢崇!混帐!” ““..—”化刪布很痛邪奈,穷冬腰刺它束,拿窑刪贤邪像胆康反征。 “区区舟绳,陷然细玷眼浩飢煮尸骨,復穷煮尸骨丙薄敬將窑姨煮遵舅——” 迎孤钻掀驱肿怎隨刊颗惭煮铜它权,域拢刊诵搁,杂瞩音消湖傍,留诵玉,特锅束疯窜量长。 蔑型干邪像共顺化刪,宫痛共顺刊域斤这煮叼。 “域说將”化刪仇然痛知碗屋惭阵生刊央局,蔑几顺驴券像刊觉测。 遵痛隨,斤这拾套刪气之么,刪绳煮扭奥辩衡搁衡世,穿蒙刪,到求刪,泥到歉罗煮迎孤迎孤拨青煮励蝶仇语,埋答痛要批颗腰南烈司颗夹,若痛南烈司颗惭煮励蝶耗曾,饰域布特斯辩败巴赴搁。 “莫域布轮痛束刊敲?”化刪桂刊口气。 百纵蜂撕,疆扇巨励,布艺入化刪捡幻之顺,咳撼几颂,燕疆又特要神谣穷煮驭刪哪诀。 “混帐,罗日,朕特要榆捎报主!”迎孤钻掀仆纵,热顛疆剂,独愧尼冬敬驴主隨报煮脊姓。 泳陷尝响痛陕帝丁煮凶。 饰草跑煮剂动煤夜思狐变谷。 “嗯?” 更姨词,窑疯吹舟神身【驭刪哪诀】,布復浪刊南烈司侍惭煮甜么疆嫂励蝶,稼入刊窑订疯窜敌恩。 “钻—掀!陷细,陷细歉纵头朕!” 腰窑订敌恩巴,域葱本邪征宝肥。 “么坑。”钻掀型摊摊凶:“顽秩痛么坑皇泽腰帝,架坑斯痛牌当竹孝,基局么坑说煮万斤这痛贼俭浮疆姨?” “窑,窑饺饺痛答腰浓生浓跡敲?基局窑特换炸格刊?” 哦痛,刮该说,痛域鉴丁煮! “痛痛,將听域奉释,窑痛看哨,痛域诱交舟励蝶八之么列乎煮!” 说响膝,化刪布像秒搞痛懂,窑吹舟央局或回展。 叶更穷冬腰很爽,埋匹到迎孤钻掀虽华菌浩励蝶,饰穷埋特朽糟刊。 窑订暖虹,广域屈园到刊灿乎。 疆脏到饰里,化刪迎孤特暖虹川屈园刊。 “朕阁姻將,化刪,朕阁姻將!” “给朕喇身!” 泪傍制搁刪气刺拾套煮剂动,化刪痛搅清诵闸铸,孟吟疆剂。 化刪邪脏到窑疯吹舟煮励蝶陷然歉纵之驴,几颂咳颤,痛搅尺终,饰驭刪哪诀布印雪痛束。 “么坑,域干邪像排几,泳陷域盐诺全,要您將煮哪颗浩飢。”化刪接爬毫抚碗。 埋冬腰,化刪陷然辩復! 线本牌挣颂恶煞,他泻赣跡化刪煮拨青钻掀,亭然莲束或症,性吟诵搁。 “刪气拾溜~” 迎孤钻掀亭然蓄诵,俯颗煮捡气农爬伯法际敬,朝爬化刪墨接音刊全搁。 “宫非,朕零特虹隨痛头劲,哀康將煮颗惭万窑南烈司煮颗惭顺,涨像窑局香郁,窑局陌生煮刪气,陷痛广朕刺拾待,墨接批到刊域颗夹。” 乍疆更,陷百化刪迎孤斗煮置姨很痛欲保。 “域知碗煮,粥坑很虽盐诺。” “该跡,终——” “姻刊將~拾溜~”“ 饰帆爬域颗惭煮红綾,瞬弹悄刺帆断。 化刪很含氏,冬腰执药煮不痛晒辩轮隨沾刊。 秩秩饺饺答说爬,要辨斤这头签朴方邪灿。 帝丁凶布特烤刊,陷答刺將给擒束刊。 迎孤钻掀窑疆西痛哪煮单审刊。 疆光煮坚佳湾更苹刊。 坚佳懵刊。 “轻?”化刪疆愣,接爬迫夹反刮全搁:“匹匹,捎崇?將痛痛疆千叛粥刺驴虞世阔散姻煮饰斯迎孤?” 处眸川痛痛束夹膨,叼夹掛爬姥恩煮癲顛,喃喃宣: “混帐!”化刪迎孤刺將煮处眸,肆挥舞惮洽浓蝶爬,斯暖虹俯颗煮棒肤涨火显显煮,不搅咒骂疆剂。 迎孤钻掀审靠疆剂,悄朝化刪找刊全范。 “混帐~~” “饰饰颈髓,基局哨济到將惭且?” 穷本痛脏百窑驴刪贤哀同,埋歉罗,型痛隨痛角刊。 “褻瀆吾捎,罗日,朕阁姻將!”迎孤钻掀语轮爬膏诵凶,庄聚刪气。 “朕饺饺暖知片西,老阵冬將復煮陷然痛驭刪哪诀!”迎孤钻掀膏诵铸,独顺煮姻气衡搁衡香: “嗯!”迎孤钻掀馒幻到刊穷脏尺央局,连示挣未。 域找到化刪颗夹,疆屁扇拢束穷,特要您穷绞跡。 舟亡灯六煮骨令涨广斤这给慈刊,奉释泥像央局復? 换些膝说,辩运军復窑招描煮斯像域捐疲。 第258章 久別重逢,圣女的屁股遭殃了! 第258章 久別重逢,圣女的屁股遭殃了! “可恶,可恶,洗不乾净,可恶,可恶—“ 白龙女帝单膝跪在湖边,不停漱口。 她身上的衣服倒没什么问题,不用担心走光。 毕竟刚刚,她只用了龙吸水之术。 “咳咳—”沈诚在后面站著,尷尬地抠了抠脸:“我说这是误会,你一一” 嗖! 话音未落,几柄冰霜长矛就从水面中刺了出来,扎向沈诚面门。 白龙女帝也隨之转过头,像看垃圾一样看著他,眼神冰冷至极。 但很可惜,那些长矛只是悬停在沈诚眼前,再无法前进半厘。 那条代表著驭龙真诀的项圈,也在白龙女帝脖颈处若隱若现。 现在的白龙女帝,再也不可能伤害沈诚了。 “我说前辈,这真的只是一个误会,无论是我身上的龙气,还是我和你的战斗。” 沈诚抬起手,將面前的冰霜长枪拨开:“我一一” “呵呵。”白龙女帝没在理他,只是继续留起水漱口。 一. 沈诚无奈,但也知道现在不是解释的时机。 同时心中也多出了很多烦躁。 为了救出,他必须利用这条母龙的力量,至於別的,都可以往后放一放。 於是,他摇摇头,郑重道:“前辈,我的承诺仍然有效,一定会把你的真身救出,至於那些误会,您若是想听,我隨时愿意讲。” 说罢,便转身离开。 待他的背影完全消失,白龙女帝才扭过头,眼神中有三分冰冷,三分愤怒,三分羞涩,以及91 分的屈辱。 她把手轻轻放到脖颈处,触碰著冰冷的项圈,口中又不由回味起那莫名的味道。 “说起来,还挺甜的——不对,朕在想什么,该死,是这个驭龙契约的影响吗?” 白龙女帝掐住眉心,一时间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驭龙契约对龙族的约束,是从规则层面上的约束,哪怕是她,也不得不遵从。 这也就意味著,她此生此世,都不可能伤害沈诚了。 白龙女帝还从未想过,自己会遇到这种情况。 “好在他的实力在朕之下,签订的契约只能是这种不战之约,没有签订朕当他奴隶的契约该死的,朕竟然会因为这种事情而欣慰,真是混帐!” 白龙女帝烦躁地抓挠著头髮,越想越生气,一时间控制不住灵气。 轰隆! 只听一声巨响,方圆几里的湖泊便炸起一个个水坑,周围的树木和岩石也都折断坍塌。 “嗯?有人。” 也就在这时,白龙女帝感知到了什么,皱起眉头,身形消失。 再出现时,她已经到了两个背著筐子的村民身后。 这两村民一男一女,像是夫妻,对她的到来毫无察觉,瑟瑟发抖地抱在一起,躲藏在碎石之后: “阿牛哥,怎么树林一下子便被犁了,难难不成有妖怪·—.呜呜呜,我怕—— “不怕,红妹,放心,阿牛哥在呢,待会,要是有妖怪,你,你先跑—— “阿牛哥,不行,要走一起走!要是你死了,我也不活了!” 被称作红妹的少女,哽咽著拉著男人的衣服。 她的脚踝处裂开了道骇人口子,一看就是被飞溅的树木碎屑划伤的。 两人刚刚来此处採药,什么都没看见,树林便突然被犁了,自然被嚇到了。 “..—”白龙女帝深吸口气,压制住心中的愤怒,伏下身子,捏了个法决,脸上便掛上了面纱:“让朕看看怎么回事。” “啊!”阿牛红妹这才发现,那“妖怪”到了自己身后,不由惊呼一声。 阿牛一咬牙,挡在红妹身前,浑身都在发颤:“不,不准欺负红妹!” “大胆妖物,我告诉你,我可是龙神村的人!” “龙神村?”白龙女帝微微眉。 “没错,我们祖上可是有龙神庇佑的!” 阿牛吞咽口口水,嚇得说话都不利索,可还是死死用身体挡著红妹,从怀中掏出一龙形木掛坠: “你若是吃了红妹,龙神,龙神不会放过你的!” 怪不得身上有一丝龙的味道,原来是世世代代生活在朕的封印旁边白龙女帝眯了眯眼睛: “好了,让开吧,朕帮她疗伤。 “啊?”阿牛一愣:“这———“” 可他还未反应过来,身体就被灵气操控著,转向一边,上眼皮和下眼皮也直接合上了。 “阿牛哥!妖物,你—.“ “你元阴未失,还未经男女之事,难道要大婚之前,就让他知根知底?” 白龙女帝上前一步,撩开红妹的麻布裙子,手指在上面轻轻一放, 红妹腿上的那条骇人伤口,马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癒合。 “啊!”红妹这才明白,白龙女帝是在救自己,想到她说的话,脸一下子便红了,却又嘟著“多,多谢姐姐。虽,虽然我,我这辈子就挑中阿牛哥了-但是他还没娶我,確实有些羞涩·...” 听到这话,白龙女帝手指微微一颤。 是啊,人家寻常百姓,未过门前都知道授受不亲,相敬如宾。 朕倒好,和那登徒子什么关係都没有。 竟然就口乞了这么多龙子龙孙! “混帐———”白龙女帝刚刚压下去的愤怒,又一次涌了上来。 “仙,仙女姐姐,你,你没事吧”红妹弱弱开口。 “呼———朕没事。”白龙女帝深吸口气,缓声道:“你们既然受朕庇护,自是朕的子民。” “你们受伤,朕看到了自然要救治,更別提,这伤还是朕造成的。” “朕—-啊?”红妹看著白龙女帝尚未消失的龙角,娇呼一声:“难,难道仙女姐姐您,您是.” “不错,朕就是你们世代供奉的龙神。”白龙女帝轻声说著,语气毫无波澜。 “龙神,仙女姐姐您是龙神,龙神啊!呜鸣鸣!” 没想到,红妹一下子便哭了起来,跪在地下就开始磕头:“鸣鸣鸣,龙神姐姐,求您救救我们村子吧,求求您了!” “发生什么了?”白龙女帝连忙扶住她,皱起眉头:“给朕好好讲讲。” 另一边, 沈诚也回到了营地。 “嗯,怎么说也算签订了契约,我和这大龙娘的关係,应该属於稳中向好吧?” 他心里头想著,却正好看见披著斗篷的小盈,在手脚准备离开。 “呵。”他轻笑一声,上前一步,一把拽住小盈的斗篷,就把她扯住: “呦,这美人好生熟悉,和公子我,是不是在哪见过啊?” “公,公子,你,你认错人了!”小盈被他拽的立正了:“我,我,我没见过公子!” “没见过我,刚刚还拼了命地让那女疯子救我?”沈诚冷笑。 “公,公子在说什么,我,我听不明白!我先走了!”小盈一抿嘴,握住罗盘,就想逃跑。 “呵,想逃?” 沈诚咧嘴一笑,一边弄了个隱匿的结界,一边用以武犯禁的力量打到她身上。 “哎呀!” 小盈惊呼一声,就又被沈诚擒住,与此同时,失重感也涌上心头: “公子,你,你要干嘛?” “可以,但得等回去。” “啊???” 小盈反应片刻,才明白沈诚在说什么,脸一下子就红了。 可还未等她嘟著啥,就被沈诚拦腰抱起,趴著放到了他膝盖上。 接著,她的臀儿上就传来了一声清脆响声。 啪! “唔!”小盈眼睛睁大了:“公,公子,你,你这是“ “哼,这是对你的惩罚!”沈诚又是一巴掌抽下去:“你知不知道你离开这些天,雪儿有多担心,我有多担心?” 这话倒是不作假。 无论是慕容雪还是沈诚,都多次派人寻过小盈的踪跡,可在诺大的大虞找人,没有任何线索, 找起来无异於大海捞针。 “唔!公子,我,我—————嗯~小盈,小盈不是故意的,小盈是有理由的—————”小盈哭丧著脸:“公子別打了———.” “知道,不就是月煌宗圣女吗?”沈诚轻笑一声,又是一巴掌抽了上去。 “嗯~~这,这公子也知道?”小盈面红耳赤:“其,其实不只是圣女,我还———“” “知道,不就是根源教派的弟子嘛?”沈诚说著又是一巴掌抽了上去。 “嗯~公子,別打了~”小盈这下真的震惊了:“你,你怎么知道我是” “本公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知道这些事不是正常,好了,別说话,好好趴好,挨罚!” 沈诚冷哼一声,又是一连串的巴掌抽了上去。 打的小盈臀浪翻滚。 啪, 啪啪, 啪啪啪! “鸣呜呜,公子別打了,小盈知道错了~呜呜鸣~”小盈嘟著求饶:“小盈的瞳孔都要淌眼泪了~” “咳咳。”沈诚这才有些尷尬的停了下来。 这小盈的臀儿很是浑圆,之前帮雪儿炼丹的时候,每次蹲下,都会把宽大的裙子,崩成紧身皮裤。 一开始他確实只是想惩罚一下这个小侍女。 没想到抽打起来,肉感十足,打的沈诚都有些停不下来。 “咳咳,你知道为什么要打你吗?”沈诚又说道。 ““—”小盈不说话,只是默默地从沈诚膝盖上爬起,揉了揉发烫的屁股,委屈巴巴。 “以后有什么事情,你要记得给雪儿和我讲。”沈诚握住她的手,郑重道: “你对我和雪儿而言,都是珍重的家人,有事情,不要一个人扛著,知道吗?” 小盈被沈诚牵著,脸一下子又红了:“我,我才不要给郡主大人讲呢,她,她就喜欢吃独食 “嗯?” “没,没什么,对了,沈公子,你来这里干什么的?” “自然是找你的那个小师妹。”沈诚笑著,把女太守的事情告诉了她,顺便也把这些天来发生的事,都大概讲了讲。 小盈在一旁很是关注的听著,时不时就眼晴发亮,不一会儿就“哇”一声,说什么“郡主的老公真棒!” 那小迷妹的模样,让沈诚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小盈听完后,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公子,你真是个妖孽啊。” “两个月前认识你的时候,你还是个七品的小捕快,现如今,竟然都是大虞的业国公了———” “甚至,就连公孙无极都不是你的对手了” “所以,找你小师妹这件事情,你就自己来了!”沈诚抬起手,在小盈头上轻轻一敲: “跟我一起去就好。” “嗯嗯,知道了公子。”小盈小鸡啄米一样的点点头,接著猛地抱住他的胳膊,来了个报乃杀“那这几天,公子的起居,就还是让小盈照顾吧!” 那熟悉的触感让沈诚会心一笑,他又揉了揉小盈的脑袋,站起身来: “嗯,不过在那之前,还有一点小事要做,放心,不会耽误太长时间。” 说著,他走出隱匿结界,把【诛龙刀】拿了出来,再次用炉火烧。 紧接著,无数触手就从诛龙刀中蠕动了出来。 “没想到公孙家的秘密竟然是这样,呵呵,真是讽刺。”沈诚戏謔一笑。 他从这刀上得到的两个秘密,第一个便是刀本身携带的【驭龙真诀】。 第二个,则是公孙家的老祖宗,那位和大虞高祖皇帝同一时代的老东西,设下的法术一一【噬寿】。 这个法术可以吞噬使用这把刀的人的寿命,来延长设置法术者的寿命。 也就说,每一任执掌此刀的公孙家族人,都被那位老祖宗吞噬著寿命。 换句话说,公孙无极並非是被诛龙刀吞噬的,而是被他的老祖宗活活吸死的。 “何等的讽刺,而且,这老怪物竟然用这种方法,硬生生从一千年前,活到了现在——” “並且,看起来他的族人们还都不知道这【噬寿】的存在。” 沈诚端著下巴,开始思考。 他回想著在根源中看到的,自己被一品剑圣斩杀的画面,不由搓起手指。 未来已然发生了改变,在之前的时间线中,公孙无极被白龙女帝杀死后,刀自然到了她手中, 自己也就没有得知“公孙家老祖宗还活著”的情报。 而这个情报,不仅他不知道,恐怕全天下知道的人,也没有几个。 “那我的死亡会不会和他有关係呢?这个老不死的傢伙,这些年来,又吞噬了多少族人的寿命?”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想要改变这未来,我需要一双眼睛。” 这么想著,沈诚走到公孙无极的尸体前,把剑再次插入他的心臟。 公孙无极是被沈诚用【冥府葬歌】杀死的,因此,他可以通过支付生命力的方式,把公孙无极復活成根源的造物。 这便是沈诚的计划,也是他为什么要亲自对付公孙无极。 他要让“公孙无极”成为他的眼线,臥底公孙家,搞清楚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不过,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沈诚笑著看向手中触鬚,按照上方的灵气脉络,发动了改写之眼。 他將【冥府葬歌】效果中的【你可以消耗灵气和自己的生命力,將被你杀死的目標,转化为百分百忠诚的根源造物。】 转变为了— 【你可以消耗灵气和公孙家老祖宗公孙铭的生命力,將被你杀死的目標,转化为百分百忠诚的根源造物。】 “这样的话,就能够用那老不死东西的生命,来创造內鬼了。”沈诚不由地阳光一笑: “哦不,不只是创造內鬼,以后所有需要氪命的项目,都用他的命来氪吧~” 与此同时, 帝京,公孙家府。 家主公孙剑,独自一人进入祠堂,打开暗门,跪在一处山洞之外,以头抢地: “小子公孙剑,求老祖宗出山,解我公孙家燃眉之急啊!” 第259章 圣后の奖励~ 第259章 圣后の奖励~ “哦?二品不愧是二品啊,竟然需要这么多的生命力。” 沈诚將剑插入公孙无极的尸体,把他老祖宗的生命力注入其中,不由地露出阳光笑容。 没想到“復活”一个公孙无极,竟然需要一百年的寿命。 如此高的消耗,想必公孙家的老祖宗知道了,一定会露出兴奋的微笑吧。 与此同时,公孙家祠堂。 公孙剑双膝跪地,把头贴紧地面,强忍內心悲愴。 死了,全都死了。 他的儿子,他的弟弟,他一路走来最好的兄弟。 都死了! 还都是死在一个人的手里! “沈诚,你欺我公孙家太甚,太甚!今日,我就请老祖宗出山,报仇雪恨!” 公孙剑在心中吶喊著。 “哎———.不成器,不成器啊。 就在这时,祠堂深处的洞窟內,传来一声深深嘆息。 “老祖宗!”公孙剑面露恐惧,强撑著把头埋低:“是子孙不肖,打扰了祖宗清净—“” “哎,好了,你且给老夫讲讲,到底发生什么了吧。” “是——”公孙剑恭敬地,把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 “呵,呵呵,哈哈哈哈。” 听完之后,狂笑声从洞窟深处传来。 “老,老祖宗,您这是”公孙剑不停擦拭额前汗珠“没想到八百年过去,大虞竟然又出了一个这样的天才,好啊,真好。” 说著,竟是有无数的触鬚从那洞窟中钻了出来。 若是沈诚在这里,便能一眼看出,那些触鬚与寄生在【诛龙刀】上的一模一样。 那些触鬚婉蜓著,盘旋著,將整个祠堂爬满。 而祠堂內的八仙桌,木凳,以及祖宗们的牌位—·所有所有的被那触鬚爬满的东西,竟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与其融合在一起。 整个房间,都变得无比诡异,就像是在某种腐烂怪物的胃中一样。 而其中几根丑陋触手,更是沿著公孙剑的身体蠕动,悬停在他脖颈处。 “老,老祖宗,您这是—”公孙剑不停吞咽著口水,心头翻涌著莫名恐惧。 而那根触手的顶端,突然生出一颗肉瘤。 紧接著,那肉瘤像朵一样绽放,一张精致无比,看不出来性別,毫无岁月痕跡的脸,就在肉瘤中显现出来。 他盯著公孙剑,声音像是男人,又像是女人,像是老者,又像是稚童: “呵呵,怕什么,你可是我公孙家的现任家主,老夫怎么会伤害你呢。” “啊,沈诚,如此天才,若是能够捉来,那老夫就有两具肉身可以选择了,呵呵。” “是,是啊。”公孙剑諂媚笑著:“小子恭喜老祖宗。” “呵呵,好了,剑儿,把这力量拿去用吧,把那小子,给老夫送来。” 公孙铭说著,忽然张开嘴巴,吐出一条长长的舌头。 公孙剑还没反应过来,那条舌头就刺入了他的耳朵,沿著他的耳道,钻入到大脑。 “啊!!!” 公孙剑当即惨豪起来,整个人都因为疼痛而变形。 “忍著点,这是对你的恩赐,神明的恩赐,呵呵呵。”公孙铭又继续发出那种不男不女的声音。 不一会儿之后,他將掛著猩红和粉色的舌头重新抽回。 公孙剑当即站立不稳,一下子瘫倒在地但是,公孙剑脸上却没有恐惧与痛苦。 他只是盯著自己逐渐年轻的双手,满脸病態的欢愉和狂喜。 “感受到了吗?神明的恩赐。” “感受到了,感受到了,哈哈哈,有了这力量,啊,美丽,实在是太美丽了,啊————“ “呵呵,那么,现在回答我,你是谁?” “我是,我是.”公孙剑保持著那癲狂无比的笑容,双手扒住眼眶: “呵呵,对,我是公孙铭,我是你,哈哈哈,我是你,我是你啊,哈哈哈!” “嗯,没错,你就是我,去吧,把沈诚带给你,把沈诚带给我,呵呵。” “对,把沈诚带给我,把沈诚带给我~”公孙剑舔著嘴角,像是偽人一样笑了起来:“他是完美的容器,完美—” 他一边笑著,一边转过身,朝著祠堂外走去。 在他身后,公孙铭那张完美无瑕,看不出性別,像一样的脸,再次合拢,变为苞一样的肉瘤,往那洞穴深处缩了回去。 隨著他的移动,周围的所有触鬚,都一齐往洞穴中缩去。 很快,祠堂又变回了一开始的模样。 而在洞穴最深处,那些触鬚蠕动著,安分了下来。 冷蓝色的烛火摇曳著,映照著洞窝中的景象。 那一条条触鬚,宛若一根根根茎,豌蜓,纠缠,合,匯聚成一颗將整个洞窟塞满著的榕树。 这棵榕树上,掛满了肉瘤。 不,那不是肉瘤,那是一张张人脸。 若是公孙剑刚刚走进洞穴,便能够认出,那些人脸都是公孙家歷史上有名有姓的存在。 他们的实力最差也是三品,更有那么一两位,已经达到了一品。 他们,全都在这里。 而在这颗人体榕树的树冠之上,竟是有一个神座一样的东西。 公孙铭的身体就坐在上面。 那身体已经完全看不出人样,完全是由无数触鬚交而成。 脖颈上方更是有著一条长长的触鬚,连接著下方所有的人脸。 他们,全都是他,他,全都是他们。 “呵呵,没想到,竟然还有意外之喜。”所有的人脸同时张开嘴巴,发出不男不女,不老不少的声音: “原本,只准备了一具肉体,可现在,竟然有了第二具,呵呵,呵呵呵。” “小心阴沟里翻船。” 黑暗中,突然响起一声低沉沙哑的声响,紧接著,带著饕餮面具的男子缓缓走出。 “呵呵,不会的,不会的。”公孙铭戏謔地笑了起来:“他確实是个有天赋的孩子,不到二十岁,就能有如此成就,他的身上一定有难以想像的秘密。” “啊,他是如此的年轻,如此的美丽——如此的诱人。” “但很可惜,他也太年轻了,他不该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就出现在我的面前,哈哈哈哈。” “他会是我的,会是我的- ——嗯? 公孙铭正说著,身体突然不受控制的扭动起来。 紧接著,每一张嘴巴都猛地张大,发出刺耳难听的嘶吼:“啊!啊!老夫的生命,为什么,混帐!” 他就这么嘶吼著,触鬚一根接一根地腐朽,那些诡异笑著的人脸,也一张接一张的化为灰。 “不,不,谁在夺走老夫的生命,是谁!混帐!”公孙铭愤怒地蠕动著身体,接著看向餐餮面具人: “混蛋,你对我做了什么!” 餐餮面具人:??? 他还没说什么,那些可怕的触手便动了起来,朝著饕餮面具人砸了过去。 “把寿命,把寿命还给老夫!” “你冷静一点,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餮面具人拔出长剑,不停闪躲。 “这整个大虞,能够掠夺他人寿命的,除了你我,哪里还有第二个人?”公孙铭嘶吼著: “混帐,竟然敢把主意打到老夫身上,西方妖国的实验品不够你用了吗!” “上古妖血,呵,別想把老夫也变成上古妖血!” 无数的触鬚挥舞,餮面具人躲闪不及时,被其中一根擦到手臂。 他的外袍当即烂掉一块,而暴露在外的手臂,立刻扭曲了起来,竟是朝著触鬚的模样转变。 “老东西,吃了太多的人,所以脑袋不正常了吗—”餮面具人连忙把那变异的手切断。 那手掉落到榕树上,立刻变成了扭曲的触鬚,和那榕树融为一体。 餮面具人心一横,身上亮起上古妖血的猩红光芒。 下一瞬,他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混帐,混帐,一口气就夺走了我一百年的寿命”公孙铭愤怒地嘶吼著: “我说你不在西边待著跑回来混帐。” 就这样又挥舞了一会儿触鬚,他才重新冷静下来:“不行,仪式在即,老夫必须把这丟掉的寿命补回来。” 说著,他的触鬚便一齐挥动,在半空中捏了几个手势。 在外面正安排晚辈们计划“公孙剑”眼神一颤,慈祥地对晚辈们笑了起来: “今晚,你们几个来祠堂一趟。” “啊?族长?这是——”几个晚辈一愣。 “老夫失去了孩子,可我公孙家诺大的家业还需要人继承。”公孙剑脸上的笑容愈发慈祥: “今晚,来个祖宗们磕个头吧。” “是,是!”听闻此话,几个晚辈对视一眼,脸上的欣喜无法抑制。 与此同时,宰相府,书房。 最深处的书架突然动了一下,暗门打开。 宰相李林甫,捂著手臂从暗门中走出。 他髮丝凌乱,灰头土脸,手臂上满是血渍。 “嗯”李林甫倚靠在书架上,深深呼吸两下,手心亮起血色闪电,按向手臂。 下一瞬,手臂上的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癒合了。 “父亲大人,父亲大人!” 就在这时,女儿李宓的声音骤然响起,紧接著,书房的门便被推开了。 李林甫立马起眉头,掏出件袍子披到身上,將胳膊上的血跡盖住: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啊!”李宓被训斥一声,不好意思地躬身作揖:“父亲大人,抱歉,实在是有大事发生·.—” “嗯。”李林甫点点头:“说吧,什么事?” “我们在公孙家的线子传回了情报,公孙无极死了!”李宓连忙说道: “而且,还是死在了追杀沈大人的路上!” “你说什么?”李林甫猛地拉高音量:“公孙无极死了?情报確定是真的吗?” “基本可以確定了。”李宓欣喜地点点头。 “公孙无极,死在了沈诚手里”李林甫抒著鬍子,不由笑了起来: “呵,这真是天助圣后,天助咱们李家,好事,好事!” “是啊,不过没想到沈大人,竟然已经变强到这种地步了。” 李宓不由说道。 想当初,柳夫人一案时,她的修为和实力还稳压沈大人一头。 谁能想到,这才不到两个月,沈大人的实力,已经提升到她无法触及的领域了。 李宓由衷地为他感到开心。 想著沈诚为了一份公道,就当街怒杀公孙康时的模样,回忆著他那阳光下的背影,李宓会心一笑: “像他这样的正义之士,能有如此修为,真是大虞之幸事,天下之幸事。” “好了,你且下去吧。”李林甫摆了摆手,面带红润:“为父要准备一下,进宫面见圣后!” “好!”李宓点点头,退出房间只是离开房间时,她吸了吸鼻子,起眉头。 怎么父亲的房间中,有一股好浓的血腥味? 还有·— 父亲刚刚的反应,是不是太大了些? 他平日里,会这么喜怒不形於色吗? 就好像是—在表演一样李宓一边拉上门,一边自嘲地摇摇头。 “我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另一边。 圣后寢宫,永安宫。 宫女们这几日相当的忙碌。 她们不停把施了术法的布料和针线送入宫內,每天都要来上好几趟。 这不,两位刚入宫的宫女一边手捧布料走著,一边窃窃私语。 “听说圣后娘娘从回宫那天起,就一直在刺绣,做了好多身衣服呢。” “这还用你说?咱们送进去的布料,都够达官贵人们用一年的了———“ “嘿嘿,话说圣后娘娘怎么突然迷上刺绣了?她以前不是最討厌这种东西吗?” “嘘,附耳过来,你別给別人讲,我那天看见啊,娘娘绣的啊,可是男人的衣服——” “啊?!那岂不是说—“” “咳咳。” 就在这时,咳嗽声在两位宫女身后响起。 她们转身看向来人,连忙跪下,战战兢兢:“上,上官尚宫——“ 上官寧眯起眼晴:“你们两个,各去领十个巴掌。” “是,是。”两个宫女战战兢兢点头,就要退下。 “等会儿。” “尚,尚宫” “把布料给我。” “是。”两个宫女把布料递了过来,上官寧接过,在她们耳边轻声说: “在宫里,不该说的不要说,不该看的不要看。” “是。”两名宫女感激地看了上官寧一眼,提著裙摆退下了。 她们都清楚,十个巴掌根本算不上多大的惩罚。 这位尚宫大人,是在教她们宫中的规矩。 摇摇头,上官寧捧著布料,面无表情地朝永安殿走去。 不多时,便推开殿门。 大殿中央,圣后李倚天正对著图纸,绣著衣裳。 而在她身后的架子上,已经摆满了男人的衣物,从春装到冬装,从常服到战袍,各式各样。 “圣后。”上官寧躬身行礼,走到她身前。 “寧儿啊。”圣后李倚天柔声道:“放一旁就好。” “娘娘,已经到了您歇息的时候了。”上官寧把布料放下,轻声说道。 “没事,本宫不累。”圣后手顿了顿,掐掐眉心。 这些衣服,自然是她绣给沈诚的。 她很清楚,业城被夺,公孙家一定会报復沈诚。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往后危险將会很多很多。 尤其是那个公孙剑和公孙无极,恐怕恨沈诚入骨。 不知道哪天,就会动手伤他, 她身为圣后,自不可能出宫,去保护一个臣子,只好做出这些装满了防御术式的衣工,保护沈诚。 “弗弗如此体恤沈大,还亲手为他做衣工。”乍官寧笑道: “沈大知道了,一定会感激涕零的。” “他啊”李倚天想了想,会心一笑:“估摸企又会什么本宫的恩终永远换不完怠类的话吧就会寻这些好听的哄本宫。” “弗弗不也喜欢听沈大又寻这些吗?”乍官寧捂嘴笑企。 “谁,谁喜欢他寻这些有的没的!”李倚天面色一红: “本宫只是发现,乍次送他一件衣”,他都捨不得换,一直穿厂身乍—” “现厂他是国公了,若是事日出门都是一身衣上,成何体统?” “他怎么寻也是本宫的,若是这高儿传出去了,岂不是让別又笑话?” “嗯,没错,本宫这么做,不是因为担心他的安全,只是担心他丟本宫的脸,嗯,对,就是这样!” “嗯嗯,弗弗,您放心,我懂。”乍官寧笑企点头。 “咳咳,本宫是认真的。”李倚天乾咳两声。 “我懂,我懂。”乍官寧接企点头,恭恭敬敬。 “呵。”圣后李倚天冷笑一声,平静地亜凤头:“寧儿,本宫看你最近心不是很静啊,要不要去抄一抄佛经?” “咳咳。”上官寧吵忙摇头:“哎,娘弗,其实——-您不需要再做这些衣⊥了。” “哦?为何?”李倚天又拿银针。 “刚刚线子碌报。”乍官寧吸了吸鼻子,装出一副悲天悯又的模样: “公孙无极他——袭击了沈大人。” “你寻什么!”李倚天猛地站,银针竟是直接刺破了手指:“沈诚呢?沈诚怎么样了?” 那副惊慌失措的模样,乍官寧还从未见凤。 於是,她强行压住快要压不住的嘴角,哽咽著哭泣:“沈大人,沈大,沈大人他———“ “沈大又怎么了?你快寻话!”李倚天拉高音量,身后竟是盘旋出玄凰影。 第260章 女帝和圣后の修罗场 第260章 女帝和圣后の修罗场 “你说话!沈诚到底怎么了?” 圣后李倚天盯著上官寧,催促道。 “沈大人他,他——”上官寧不停擦著眼泪,哭的无比逼真。 “怎么会————”李倚天看她这幅模样,一下子全都懂了。 噗l。 她无力地瘫倒在椅子上,盯著眼前尚未完成的衣服,愜愜出神。 那业障,死了? 就这么死了? 脑海中回想著和他经歷过的点点滴滴。 回想著这业障趴在自己身上,借著清除业火的理由,占自己便宜。 回想著他抱著自己,说让自己做他的小女孩,无忧无虑。 回想著他在侯府夜宴,为了自己,与江湖人士决斗。 回想著,他为了治疗自己,不惜以身饲火· 回想著,他为了保护自己,不惜与黑山羊之女对决一时间,李倚天心头五味杂陈,一股前所未有的悲凉,涌上心头。 曾几何时,李倚天以为,自己的心,不会再痛了。 她的知己好友,都死在了二十年前的胶州。 每一剩下的那一个,还是北齐的初升东曦,策划一切的背叛者。 她本以为,自己早已流干了泪。 她本以为,这世上早已没有她在乎的人。 可直到今天,她才意识到自己错了。 错的离谱。 自己最在乎的那个人,不是一直都在身边吗? 那个贱兮兮的,总是想尽办法,占自己便宜的业障那个把自己,视作比他生命都重要的业障.. 不是一直都在吗? 可是她, 却没有珍惜。 晶莹的眼泪沿著眼角滑下,她抬起头,抿住嘴唇,拳头一点点紧。 “圣后娘娘,您这是·哭了?”上官寧悄咪咪说道。 “没有本宫怎么会哭泣。”李倚天深吸口气,强行压住心中情绪:“只是只是打了个哈欠罢了。” “哦—” “寧儿啊。” “怎么了娘娘?” “等会儿你就出宫去吧,顺便,再把这永安宫的宫女,也都遣散了,安顿好。”李倚天缓缓闭上眼睛。 “啊?娘娘您这是”上官寧愣住。 “那业障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李倚天的声音都在发颤:“公孙家,必须为他陪葬!” “娘娘!”上官寧吞了口口水,发觉自己好像玩大了:“可是,可是那大虞剑圣可还在帝京呢... “本宫,哦不,我知道。”李倚天猛地睁开眼睛:“若那剑圣阻我,我就是燃烬这玄凰之血也要让她付出代价!”” 她一甩袖子,便往宫殿大门走去。 李倚天比任何人都知道,这么做意味著什么,这么做会失去什么。 但是,她还是朝著大门走去。 步履坚定。 拳的指甲抠进了肉里,血水顺著拳头滴下,与那眼角滑落的泪珠混在一起,於地毯上荡漾。 她的身上升腾起深黑色的业火,眉宇间满是痛苦。 可身体上的升腾,却远远比不上心痛。 李倚天很后悔,非常的后悔。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后悔什么。 是后悔没有多给沈诚一些机会,让他常伴自己左右? 是后悔太过执著,一心想著一生一世一双人? 还是后悔没有告诉他,自己对他的感情? “呵,业障啊,本宫说过,若你想要本宫,那便须与本宫一生一世一双人。”李倚天看著手中业火,突然笑了起来: “若你我都去了那边,也算得上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了吧?” 她笑著笑著,又一次將拳头紧,眼神中满是杀气: “寧儿,从今天起,大虞便没有圣后了。” “哎哎哎,娘娘!你等一下啊娘娘!”上官寧见到这一幕,彻底急了,连忙衝过来:“不是, 娘娘,你听我说,沈大人没死,没死啊一一” “刷!” 她话还没说完,李倚天的身影便消失了。 二品巔峰强者的速度,哪里是她这个小小的三品可以追得上? 更別提,李倚天已心存死志,什么都顾不上了。 “啊———”上官寧看著空无一人的永安殿,目光呆滯,忽然笑了起来:“这就走了啊,呵,呵呵·—.” “呵,呵呵呵——“” “呵呵呵,呵呵呵—” “丸辣!!!” “寧寧我啊,惹大祸了啊!” 上官寧抬起头,仿佛看到自己的九族在天上飘。 她不过是想刺激一下圣后娘娘,让她正视自己的感情! 怎么故事的发展,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啊! “不行,不行,为今之计,能够阻止娘娘的,只剩下陛下了!”上官寧抱著脑袋,便朝尚书房衝去。 这是一场赛跑。 一场时间和九族消消乐的赛跑! 事实证明,人不仅仅能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一个滑铲杀死一只老虎。 人还可以在极度恐惧恐惧的情况下,爆发出比平常快十倍的速度。 就比如现在,上官寧只用了不到十秒,就衝进了尚书房。 见到了正在议事的方雨和南宫玥。 上官寧跪在地上,大口喘息著:“陛,陛下——. “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南宫玥不悦地看她一眼,挥退了衝进来的女侍们。 “陛,陛下,圣,圣后娘娘她,她————”上官寧冲的太快,都冲的失语了。 她想好好解释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但却怎么都说不出来,憋了半天,终於出一句:“圣后娘娘她疯了啊!” 国师方雨:??? 大虞女帝:??? “你確定?”女帝挑挑眉毛,单手撑腮:“竟然还有这种好事?” “啊?不,不是。”上官寧一巴掌抽到自己脸上,这才把打颤的嘴巴恢復正常:“圣后娘娘她朝公孙家去了,说是要把公孙家给灭族!” “你说什么?”大虞女帝这才收起玩笑的心思:“怎么回事?” “就,就是公孙无极,他袭击了沈诚!”上官寧慌忙解释道。 “你说什么?” “你说什么?” “沈诚怎么样了?” “沈诚怎么样了?” 大虞女帝和国师方雨同时拉高音量。 “不是,沈,沈大人没事!”上官寧现在是不敢再搞事了:“他不仅没事,还把公孙无极给杀了!” “呼,原来是这样,公孙无极死了啊,朕当什么事呢—”大虞女帝鬆了口气,却皱起眉头:“等等,你说什么?公孙无极死了?” 南宫玥只感觉无比荒谬。 沈诚不是才刚刚突破四品吗? 竟然把一个老牌二品给杀了? 就算他天赋再好,能力再多,这也不可能吧? 一旁站著的国师方雨,也是满脸惊讶。 这倒不是她们二人心理承受能力能力差,主要是因为,这件事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 给谁说,谁也不会相信。 二品和四品之间,可是隔著两道天壑啊! “千真万確!沈大人杀的不对,这不是重点!”上官寧快哭出来了:“主要是圣后娘娘, 她以为沈大人被公孙无极杀了,所以就去给他报仇了啊!” “她都不再压制业火了!这样下去要出大事了!” “这个疯女人—朕知道了。”南宫玥了眉,起身感知圣后灵气位置。 她也没问圣后为什么会误会。 若是再问下去,她也要追不上她了。 “陛下。”就在这时,方雨盘动念珠的手,忽然停下了。 “怎么了国师?”南宫玥看向她。 方雨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睁开眼睛,与她对视。 只是瞬间,大虞女帝便懂了国师的意思。 这不是天赐良机吗? 让圣后去和公孙家闹,闹的越大越好,闹得一个天翻地覆,两败俱伤。 她根本就没必要这么快去救场。 只需要等两败俱伤之后,再到场就好。 这样的话,便可一箭双鵰,解决圣后和公孙家两个难题。 这是划算到了极致的选项。 一旁看著的上官寧,愣了几秒之后,也反映了过来。 她连忙跪倒在地,把头埋低:“陛下,圣后这些年来,一心为大虞尽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陛下您·.” “好了。”大虞女帝平静地看著她:“上官寧啊,你所恐惧的事情,朕是不会做的,放心吧。 国师,隨朕一起。” “是。”方雨点头,二人身影便从房间中消失。 上官寧魂不守舍地看著两人消失的方向,又是一巴掌上到自己嘴上:“这张贱嘴,贱嘴!一天到晚每个把门,就该让沈大人给撕烂天空之上,南宫玥以最快的速度,追逐著圣后, 方雨跟在她身旁,面露笑意:“贫僧很欣慰,陛下没有做出这种选项。” “既然不希望朕这么选,为什么要给朕这种计策?” “出谋划策是臣子的本分,若是明明有计策却不愿意告知陛下,那臣便是不忠。”方雨柔声道:“况且,贫尼相信,陛下不会这么选。” “呵,说实话,朕確实有那么一瞬间犹豫,但—”南宫玥摇了摇头: “大敌当前,北齐蠢蠢欲动,东元暗涛汹涌,我大虞又是多事之秋,翏餮面具人,黑山羊之女—-强敌接踵而至,若是这时候为了爭夺权力,谋害忠良,那朕与那些昏君又有何区別?” “陛下圣明,明公圣明。”方雨嘴角翘起。 “呵,终於又捨得叫朕明公了?”南宫玥没好气看她一眼。 “阿弥陀佛,话说沈公子真是不可思议啊,没想到竟然能对付的了公孙无极。”方雨盘动念珠,满脸自豪。 你转移话题的方式也太生硬了,还有,你这幅自己老公真棒的表情未免太过噁心了大虞女帝一脸冷漠,心里头却也是感觉不可思议。 这小子成长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呵,狗男人,说要和朕同行,倒不是夸夸其谈。” “陛下?您说什么?” “没什么。” 说话间,二人已经看到了圣后的身影。 南宫玥的表情也变得无比凝重。 只见圣后浑身都被业火笼罩, 那些业火竟是化作了玄凰虚影,不停拉高她的实力。 但南宫玥和方雨都知道,这种提升实力的法子,是以透支生命为代价的。 一旦她无法压制业火,便会被焚成灰烬。 “李倚天!” 南宫玥怒吼一声,拔出长剑,便朝她冲了上去。 “嗯?陛下?哦不,是南宫玥!” 李倚天看到来人,眼神一颤,便直接迎上:“休要拦我!今天,公孙家的人必须死!” 轰隆,只听一声巨响,一龙一凤在空中对碰。 那猛烈的衝击力,把天穹都撕开了道口子。 好在二人是在穹顶之上对战,不然的话,帝京不知道要出现多少伤亡。 “南宫玥,不要阻止我!我已经决定好了!”李倚天冷笑:“那公孙家既然敢杀沈诚,那我便让他们,为他陪葬!” 南宫玥哭笑不得,解释道:“李倚天,你听我说,沈诚他“不用解释!”李倚天却大吼一声:“南宫玥,你无情无义,拋弃了沈诚,这才使得他拜入我的门下。” “可你是无情之人,我可不是!” 听到这话,南宫玥愣了下,紧接著无名火起:“你说朕无情无义?” “呵,不是吗?你现在到这里来,不就是想拦住我吗?”李倚天冷笑连连:“连理由我都能猜得到,无非是为了大局为重,大虞不能没有我,也不能没有那位一品剑圣。” “呵呵,我告诉你,今日,我偏偏不顾这大局!” “今日,我偏偏就是要那公孙家死!” “我李倚天,可没你这般无情无义,没你这般冷血!” “呵,我无情无义,我冷血,好,好得很!”大虞女帝忽然笑了,笑的若牡丹一样美艷: “李倚天,你真的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在乎沈诚吗!今天,我就要好好教育一下你!” 这么久以来,沈诚和女帝的“內奸”计划,一直在有条不紊的进行著。 可是,这计划越是进行,女帝心里头就越是不舒服。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舒服, 但就是不舒服。 想到沈诚和李倚天在一起的画面,她就不舒服。 现在,看到李倚天为了给沈诚报仇,什么都不顾了,她就更不舒服。 她体內有股邪火,没地方发泄。 她就是想狠狠地教育一下李倚天,告诉她,有些东西不是她的,就不要碰! “李倚天!”南宫玥凝聚灵气,挥动长剑,朝著李倚天冲了上去。 “南宫玥!”李倚天消化为玄凰,朝她衝去。 仗雨悬停砍两仞的战场之外,忽然愣住。 不是,这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打起来了? “阿弥陀佛,圣后,陛下,你们不要再打了!” 第261章 请叫我主人 第261章 请叫我主人 就在女帝和圣后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打起来的同时, 另一边,西山禁林。 沈诚將剑从公孙无极身上拔出,面露笑意。 漆黑的黏液正在公孙无极的胸口处不停蠕动,那是根源造物诞生的跡象。 这个了公孙家老祖宗一百年寿命,诞生出的根源怪物,会继承公孙无极全部的记忆和能力。 而最重要的是,沈诚还对他的记忆进行了一次修改,使得他忘记了自己是根源造物的事实。 等他醒来,便会觉得自己就是公孙无极,只是用了假死之术,侥倖活了下来。 当然,当沈诚下达命令的时候,他便会无条件的遵循。 而且,若是他有伤害沈诚的念头,更是会被直接扭曲思想,连念头都会消失。 至於为什么要这么做,自然是要培养一个不知道自己是內奸的內奸,以此搞清楚那个公孙家的老不死东西,到底想干什么。 只有自己都不认为自己是內奸的內奸,才能瞒天过海,没有任何暴露的可能。 做完了这一切,沈诚拍拍手,缓缓站起,而脚步声也从身后响起。 “算算时间,那件事也该发生了,不过这一次,和之前的未来应该不一样了。” 沈诚想著扭过头,果然看到白龙女帝,带著一对儿夫妻走了过来。 在原本的时间线中,白龙女帝也遇到了这对夫妻,並且带来了龙神村有怪物的情报。 而沈诚在这条时间线中受制於白龙女帝,只好跟著她一起回村庄处理怪物。 之后,又碰巧在那村庄中,遇到了被餐餐面具人手下追杀的女太守,得到了打开龙墓的钥匙。 换句话说,这龙神村本就是非去不可的地方,是沈诚下一步的目的地。 哪怕这一次,白龙女帝没有碰到这一对夫妻,沈诚仍然要去。 不过嘛这疯女人从见面开始,就一直仗著自己实力高强搞事,还霸占了晴儿的肉体,刚刚更是对自己起了杀心。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追书就上 101 看书网,101???????????.??????超讚 】 虽说她做这些也是事出有因,但做了就是做了。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这么想著,沈诚阳光一笑:“前辈回来了?” “嗯——”白龙女帝眯了眯眼睛,脑海中不自觉回想起,自己吞龙子龙孙时的贏盪模样,心头涌出一阵屈辱。 她刚刚从这对夫妻口中,得知龙神村出事,便想第一时间赶去。 毕竟在她看来,这些世代信奉她的村民们,就是她的所有物,她的子民。 保护自己的子民,正是帝王该做的事情。 可她刚一动身,身上的驭龙契约便起了作用。 虽说沈诚实力没有她强,但在契约中,却是她的主人。 她想要离去,必须要获得沈诚的同意,不然的话,契约就会伤害她的神魂。 於是,她只能强忍屈辱,回到了营地。 一看到沈诚那笑吟吟的脸,白龙女帝心头的屈辱与愤怒就又涌了出来,她了拳头,沉声道: “沈诚,朕要离开一段时间,过来知会你一声。” “知会?呵,前辈是没有我的允许,所以走不了吧。”沈诚笑了笑,率先往小盈所在的地方走去。 这混蛋,果然非常了解契约—白龙女帝脸上的屈辱更重了,她恨不得现在就一屁股坐到沈诚脸上,把他硬生生闷死。 可惜,做不到,这份想法,只是无能狂怒。 “呼———”深吸口气,白龙女帝转身跟上了沈诚。 阿牛和红妹这对未婚夫妻,看著二人的背影,是又惊又惧。 尤其是看沈诚的时候,那份崇敬没有半分隱藏。 在她们眼中,白龙女帝可是无所不能的龙神。 而现在,龙神行动,竟然还需要得到这个男人的同意? 这男人是何方神圣? 不一会儿功夫,沈诚和白龙女帝便回到了临时营地。 小盈也把营地收拾妥当,把要带的东西都带上了,虽然本来也没什么东西就是了。 “啊,公子,你回来了~” 见沈诚回来,小盈连忙上前,一把拽住他的胳膊,用大团和手臂夹住:“辛苦了~“ “没什么辛苦的。”沈诚揉了揉她脑袋:“我们这就出发,去救你的师妹。” “多谢公子,可是—”小盈又抿住嘴巴,面露苦涩:“师妹如今去了西山深处,还被敌人追杀,也不知道咱们·“ “放心吧,我的实力你也看到了,再说了,除了我之外,咱们不还有前辈帮忙吗?”沈诚笑著指了指白龙女帝。 “沈诚·——” 白龙女帝深吸口气,强忍住心中怒火:“朕说了,要先离开一会儿。” “前辈。”沈诚摊摊手,眯起眼睛:“你別忘了,你答应过我,要帮我打开通往根源的道路, 助我救出,这是你的承诺。” “如今前辈却要离去,难不成是打算背信弃义吗?” “朕——”白龙女帝一时语塞,咬牙道:“朕没说不帮你,只是在帮你之前,要先离开一一“呵,前辈的事情紧急,那在下的事情就不紧急了吗?”沈诚猛地拉高音量。 “你.”白龙女帝紧拳头,竞不知该如何作答。 此事確实是她理亏在先。 可帝王的尊严,却让她恨不得当场就把沈诚正法。 在她漫长而悠久的岁月中,还从未有任何一个人,像沈诚这么跟她说话。 但很可惜,有驭龙契约在,这愤怒不过是无能狂怒。 白龙女帝掐掐眉心,忍住怒火:“朕处理好那边的事情,就帮你开门,绝不推脱。”“ “我说前辈。”沈诚笑了笑:“你这不是求人的態度吧。” “求人的態度?” “对。”沈诚盯著她的竖瞳:“若想在下放你走,那前辈得拿出態度才行。” “你想我怎么做?”白龙女帝眉。 “怎么做——”沈诚上前一步,端著下巴:“说起来,前辈既然和我签订了契约,那便是我的龙侍了,嗯——” “就请前辈先叫我一声主人吧。” “你说什么?这不可能!”白龙女帝娇喝一声,双眸满是杀意。 堂堂龙族女帝,怎么可能奉人族为主? 更別提,这人族,还褻瀆玷污了她父亲的骸骨! “呵,既然前辈不愿意,那便免谈了。”沈诚摊摊手:“就请前辈跟我先去龙墓,救出吧。” “至於前辈想做的事情,那等救出之后,看我的心情。” “你!”白龙女帝心头怒极,根本不想再和沈诚多说一句。 但,按照那对儿夫妻说的,龙神村如今每天晚上都在死人。 晚去一天,死去的无辜者就会多上一位。 她不能眼睁睁地看著自己的子民们死去。 於是,白龙女帝只能强撑著说道:“除了这个以外,別的事情,都,都可以——” 呵,果然,人都是折中的啊,鲁先生诚不欺我·-沈诚嘴角轻轻翘起,转身朝林子深处走去:“那好吧,你隨我来。” 他又想干什么? 等等,为什么要去林子深处? 难不成,他盯上的,已经不只是朕的嘴巴了? 白龙女帝眼神一颤,心中愈发看不起沈诚了。 不仅褻瀆她父皇的尸骨,现在,竟然还盯上了自己“ 枉自己还认为他是什么情种,原来,不过是见色起意的出生东曦罢了! “朕竟然之前还欣赏过这混帐—呼— 白龙女帝心里头嘟著,跟著沈诚一起钻进了林子深处。 林子中,沈诚已经设置好了隔绝外界的结界。 白龙女帝看到那结界,更確信了自己的想法,看沈诚的目光,更像是看出生了。 “你这么看著我干什么?”沈诚疑惑。 白龙女帝冷笑一声:“畜生。” 沈诚皱起眉头:“我说前辈,我处处忍你让你,你却屡次出言不逊,这样不好吧?” “呵呵。”白龙女帝只是冷笑:“你想干什么,你自己清楚。” “我就想让你把身体的控制权还给晴儿,这种事情,也能称之为畜生?”沈诚眯起眼睛。 “果然,朕就知道你—-等等,你说什么?”白龙女帝愣了下:“把身体控制权还给南宫晴? 你想让朕做的就只是这样?” “对啊,你以为我要你干什么?”沈诚疑惑。 “朕,联—.不是—”白龙女帝突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原来,他想要朕做的事情,只是这么简单——“ 也是,他刚刚与分別,自然不希望再和南宫晴分开。 所以,才会提出这种要求。 是朕误会了他,是朕的思想了一时间,白龙女帝心头涌起一抹愧疚。 但很快,她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等等,朕愧疚个什么劲? 是他在朕身上打上了主奴契约,也是他把朕父亲的尸骨玷污“对了,关於你父亲的事情。”像是听到了白龙女帝的心声,沈诚开口便要解释。 “行了。”白龙女帝却插嘴打断:“无需说这些有的没得了,这个条件,朕可以答应你。” “但朕不会离开这具身体,需要这身体的时候,还是会用,不然的话,朕也没办法帮你开门。” “可以。” “真是晦气。”白龙女帝在心中说著,瞪了沈诚一眼。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是看见,摧毁,征服。 像今天这样,把得到的宝物还回去,还是第一次。 “沈诚啊沈诚,今日之辱,朕早晚有一天,要让你加倍奉还!” 这么想著,白龙女帝把身体还给了南宫晴当然,她自己也没从南宫晴体內离开,而是寄宿在她神魂的深处,悄然观察著一切。 “嗯~”南宫晴伸了个懒腰,睁开眼睛,兴奋地大喊著,朝沈诚跳了过去:“无咎哥哥!” “回来了,晴儿。”沈诚一把將她接住,双手拖住她浑圆的臀儿,让她掛在自己身上。 “无咎哥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让那个疯女人霸占了我的身体。”搂著沈诚的脖子,啜泣著: “要不然,无咎哥哥也不会受伤。” “呵呵,竟然敢叫朕疯女人,该杀!”暗中观察的白龙女帝,眼神逐渐冰冷。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沈诚温柔地抱著南宫晴:“我不是没事吗?” “无咎哥哥!”小龙娘就这么哭了一会后,抬起头擦了擦眼泪,接著双手猛地一用力,就把沈诚按倒在地。 “晴儿?” “刚刚,刚刚那个疯女人对你做的事情,晴儿也要做!”南宫晴深吸口气,眼神中燃起了斗志的火焰。 “不是,这——”沈诚哭笑不得。 “怎么了?难道无咎哥哥是更喜欢那疯女人用我的身体吗?”南宫晴幽怨地看著沈诚: “难道那疯女人用我的肉体,更让无咎哥哥有新鲜感吗?” “???”沈诚嘴角抽搐:“你这些话都是跟谁学的?” “雪儿姐啊,她常说,女人要尝试不同风格,保持新鲜感,这样无咎哥哥才会一直喜欢我们——”南宫晴一本正经。 沈诚: “......” 这白莲烧的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啊! “不管了!”南宫晴深吸口气,皮肤表面浮现出片片龙鳞,头顶长出龙角:“为了让无咎哥哥更喜欢我,我要多多努力才是!” 说完,她就是一个下落砸鸡! 沈诚:!!! 白龙女帝:!!! “等等,你疯了吗?你,你这是做什么!” 白龙女帝在南宫晴的神魂世界中慌乱无比, 她虽然把身体的控制权还给了南宫晴,可附身却並没有解除。 剎那间,白龙女帝的脚趾,便死死紧了! 她想要重新夺回身体控制权,终止这场荒诞。 可现在,外面这对狗男女爱意正浓,她若是夺回控制权,不就真的变成她当女主角了吗? 这样的话,岂不是比现在还要难堪一万倍! “可,可恶,竟然,竟然想出这种方法折辱朕—“” “怪不得提前准备好了隱匿的结界“沈诚,你这傢伙,这一切难道也在你的计划之中吗—” “,.——.可,可恶,朕怎么会——” 白龙女帝屈辱地捂住嘴巴,不敢再让自己出声 第262章 龙娘战吼! 第262章 龙娘战吼! “·—— “无咎哥哥,你真棒.“ 禁林的结界中,龙吼此起彼伏。 禁林的结界外,小盈面红耳赤。 “沈公子也真是的,明明都设置结界了,为什么还非得给我留个后门呢—“ 她看向对面互相扶著的阿牛和红妹,显然,这二人是完全被蒙在鼓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有小盈,能够听到龙娘的战吼。 “嗯?”小盈眼神忽然一颤:“等等,小盈我啊,不会真的是她们玩法中的一环吧?” 意识到这一点的小盈,顿时屈辱了起来。 她紧拳头,仔细分析。 首先,闷烧郡主大人,是沈公子的妻子。 那自己作为郡主大人的贴身侍女,自然就是沈公子的暖床丫鬟。 四捨五入,就也是沈公子的妻子。 本书首发 101 看书网超贴心,??????????????????.??????等你寻 ,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如今,沈公子当著自己的面,和另一个女人卿卿我我,唧唧唧唧。 那岂不就意味著“被牛了!!!” 小盈猛地一拍地面,浑身都在发抖。 她发现,自己现在扮演的角色,不正是“无能的妻子吗?” “!” 也就在这时,龙娘的战吼声隨之加大了。 像是在嘲讽她一样。 小盈著拳头,瞳孔流出了屈辱的眼泪: “可,可恶,可恶啊———.沈公子,竟然如此对我————.等等,不对!” “沈公子何等温柔,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 “那,难道是南宫晴授意的?” “不,也不对,南宫晴是个只知道吃吃吃的笨蛋,肯定想不到这种东西——” “这样的话,真相就只有一个了!” “一切,都是那个白龙女帝的计划!” “是白龙女帝,蓄意牛了我小盈啊!!!” “呜鸣鸣,她今天就敢牛我,明天敢牛谁,我想都不敢想啊!呜鸣呜鸣!” “!!!” 耳边的战吼声再次变大,小盈瘫软在地,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屈辱地流著泪水: “郡主大人,小盈无能,阻止不了那该死的白龙女帝,玷污沈公子!” “是小盈无能,小盈无能啊!” 一个时辰后,与小盈几棵树之隔的林子中,人与龙的战斗也终於到了尾声。 南宫晴一脸幸福地蜷缩在沈诚怀中,嘴蛋傻笑。 “笑什么呢,傻不拉几的。”沈诚抬起手指,颳了下她鼻尖。 “哼,竟然敢说我笨—”南宫晴脸一板,又嫵媚地舔了舔嘴唇:“看样子,无咎哥哥还有力战之意啊!” “不是,你等会儿!” 沈诚连忙按住龙娘肩膀。 “呵,无咎哥哥一一嗯,等等,你怎么出来了!” 南宫晴正打算进攻,身体的控制权却被白龙女帝夺了去。 白龙女帝幽怨地看了沈诚一眼,连忙从他身上跳开。 “不是说好了,要把身体还给我吗?”南宫晴在意识世界中大喊道。 “呵,朕已经给够你时间了,要是再不出来,还不知道你想干什么!”白龙女帝在心中怒斥。 “哼,明明你叫的声音比我还大—” “你给朕闭嘴!” 白龙女帝单方面切断了和南宫晴的对话,那冷若冰霜的脸上满是屈辱的红润。 她死死盯著沈诚,强行维持著帝王的姿態:“嗯,朕已经给了你们两个足够的时间了。” “好了,现在轮到你信守承诺了!朕要去救朕的百姓了!” “呵。”沈诚讥讽,也不拆穿这女人,只是饶有兴致地抱起肩膀: “別急啊,前辈,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要做。” “你说什么?”白龙女帝怒地盯著沈诚:“小子,朕要提醒你,朕只是不想付出代价,並不意味著,真的拿这契约没办法。” “我说前辈,我要做的事情,只是希望你穿上,我给晴儿准备的战甲罢了。” 沈诚摊摊手:“这毕竟是她的身体,我作为夫君,担心她受伤,很合理吧?” “朕操控这具身体,根本不可能受伤——算了。” 白龙女帝摇摇头,不打算继续和沈诚扯了。 这男人处处是歪理,麻烦的紧。 和他理论起来,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把你准备的战甲拿出来便是!” “好。”沈诚点点头,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身女士小衣。 “这是.”白龙女帝接过,没有表情的脸刷一下就红成了落日。 这与其说是衣服,还不如说就是几根绳子呢! “你,你確定—这,这东西是战甲?这东西,能,能穿在外面?” “谁让你穿在外面了?”沈诚不悦地皱起眉头:“我怎么可能允许你走光?这是穿在里面的!” “啊?穿,穿在里面———那,那还好,不对,该死的,朕才不会穿如此下作的衣服!” “那行吧。”沈诚点点头,自顾自地往林外走去:“既然你不愿意,那交易作废,我们还是抓紧去救吧。” 他一边走著,一边在心中默数。 三, 二一。 “等等!”白龙女帝一咬牙,屈辱地低下头,声音都在发颤: “朕穿——” “陛下,您说什么?”沈诚微微扭头:“臣没听见。” “朕说朕穿,你这个混帐!”白龙女帝猛地拉高音量。 “那好,臣告退~”沈诚笑著离开。 他可没有说谎,那小衣確实是战甲,还是柳灵儿研製出来的。 可以增强使用者的神识和肉体防御,免疫夺舍类的精神攻击。 论评级,已经是天阶上品的战甲了。 这白龙女帝虽然把控制权给了晴儿,但却时不时就欺负她。 为了以防万一,保护小龙娘,沈诚只好利用这个机会,让白龙女帝把衣服穿上。 而且,这衣服的设计者柳灵儿,那可是天才(出生)中的天才(出生)。 她在和沈诚扯“如何避免走光”的时候,提出了一个天才(出生)般的设计。 那便是这小衣穿著之后,会和外面的衣服粘合在一起,无论风怎么吹,都不可能走光。 甚至还会增强外部衣服的防御力,让外面的衣服也变得坚不可摧。 光是如此也就罢了· 要知道,柳灵几是何许人也?那可是和诸葛青並列为监天司双杰的逆天存在。 她研究出来的东西,可都是“自动爆体神功”,“智商速降大法”这种有著极强副作用的可怕物品。 这件战甲作为她的发明,当然也毫不意外的,拥有极强的副作用一这衣服穿上之后,只有吟诵一段祷文之后,才能脱下。 不然的话,就会死死地黏在皮肤上,绝无褪去的可能。 得知这个逆天的副作用之后,机智的沈诚大人立刻向柳灵儿询问: “要是不知道祷文,脱不下来的话,岂不是——“” 对此,柳灵儿只是笑著推了推眼镜,若刑部尚书一样低语: “衣服会抑制你的生理行为,让你绝不可能弄脏它。” “但,这衣服不会抑制你的感觉,反而会让你更难受。” “啊,沈大人,您知道吗?痛苦,是追寻真理的必要之路!” 对此,沈诚表示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大为震撼。 这他妈不就是上锁? 柳灵儿这货发明的,真的不是刑具吗? 於是,沈诚便让柳灵儿这个刑部尚书,做了第一个实验者,让她亲自试穿了一天。 期间,刑部尚书可听话了,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生怕关键时刻,沈大人不念祷文。 如今,这件蕴藏著柳灵儿对炼器术全部理解的战甲,已然穿到了白龙女帝身上。 “嗯,本大人毕竟也不是什么魔鬼。”沈诚阳光地笑了起来: “这位龙帝小姐,若是不欺负晴儿,不想著搞事的话,本大人是不会控制她的。” 这么想著,身后传来的声音,穿戴整齐的白龙女帝缓缓走了出来。 她一脸屈辱地看著沈诚,双腿併拢,走路都有些不太自然。 活了这么多年了,她还从没穿过这种逆天的衣服! “这样,这样可以了吧!”白龙女帝已经控制不住帝王的威压,嗔怒道: “朕现在可以去救朕的百姓了吗?” “当然可以。”沈诚点点头。 “..—”白龙女帝暗自鬆了口气,並且打定主意,等脱离了这个登徒子视线,就把这下作的小衣脱掉! 等到回来之后,再狼狠塞进沈诚这个混帐嘴里! “呼——-朕会快点回来的,你在此处等著朕就好!”白龙女帝深吸口气,又具现出面纱,朝阿牛和红妹走去。 “嗯,助前辈得偿所愿。”沈诚抱拳行礼。 白龙女帝看他一眼,这才让那对夫妻带路,往龙神村走去。 “沈公子,咱们不和前辈一起去吗?”小盈满是敌意地看向白龙女帝。 “怎么?你担心她?”沈诚挑眉。 “当然不是。”小盈摇摇头:“我只是担心南宫小姐的身体。” “放心吧。”沈诚揉了揉她的脑袋,眼神逐渐冰冷:“我们会跟上去的,但在那之前,还要做一些准备。” 这龙神村里藏著的怪物,可不是普通的怪物,而是一只和黑山羊之女类似的上古邪物。 在上一条时间线上,沈诚和白龙女帝,虽然最终还是把这怪物给击败了,但却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不仅村子里的数千名百姓,死的只剩下不到一百人,就连白龙女帝都受了重伤。 所以,她才会在之后取回本体的时候,离开沈诚,自己找地方疗伤。 既然重来一次,沈诚自然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要提前布局,將这该死的怪物抓住。 毕竟,这怪物体內的根源之力,对沈诚和监正而言,可都是大补。 在根源之门內,沈诚吞噬了监正的本源,导致她陷入沉睡。 这怪物的根源,或许就可以將她重新唤醒了。 “那公子,咱们接下来怎么做?”小盈文问道。 “嗯,你且帮我护法,我要去取一些力量。”沈诚说著便盘腿坐下,意识进入到魂剑阁之內, 呼唤大虞女帝。 另一边。 帝京。 终南山,方雨的佛庙之內。 被捆仙锁束缚,捆成麻的圣后,正满脸愤怒地盯著南宫玥。 南宫玥坐在一旁,翘著腿,戏謔地撇著她,一副看手下败將的眼神。 方雨无奈地坐在一旁,敲著木鱼:“阿弥陀佛。” 刚刚那场战斗的胜利者,毫无疑问,是南宫玥。 圣后虽是一品,但却在帝京暴乱中受了重伤,目前能发挥的实力,只在二品巔峰。 至於业火,那是用来和公孙家的剑圣同归於尽的东西,自然不能用来对付南宫玥。 “放开我。”圣后怒目而视:“南宫玥,我和公孙家同归於尽,对你百害而无一利!” “呵,朕倒是不在乎你死不死。”南宫玥戏謔一笑:“只不过,沈诚若是知道你为他报仇而死,喷喷嘖—” “你说什么?沈诚,知道我为他报仇而死?”李倚天皱起眉头:“等等,你在说什么?” “呵呵。”南宫玥不说话了,只是冷漠地翘著腿。 “阿弥陀佛。”方雨手中木鱼重重一敲:“圣后在上,沈诚根本就没事。” “这怎么可能?你们別骗我了!”李倚天愤恨无比:“公孙无极不是去杀他了吗?” “公孙无极是去杀他了,可是,死的人不是沈诚,而是公孙无极啊。” 方雨嘆息道:“圣后啊,您应该很清楚,这种事情我们根本没必要骗您,您一查就能查出来啊。” “这,这,这怎么可能?” 李倚天又看向南宫玥,却正好对上了她愈发戏謔冰冷的眼神。 於是,圣后便愣住了。 没错,方雨说得对,这种事情根本就没有必要说谎,自己出去之后,一查就能查到。 所以,公孙无极,被沈诚给杀了? 这,这怎么可能呢? 一个纵横天下几十载的二品高手。 一个实力不说天下前世,起码也是前二十的高手。 一张公孙家倚靠多年的底牌。 竟然被沈诚杀了? 这一刻,李倚天只感觉前所未有的荒谬。 她甚至怀疑自己在做梦。 但很快,她便意识到了什么,那张绝美的脸蛋,逐渐涨的通红。 等等,若是沈诚没死的话,那自己刚刚做的这些,是在做什么? 自己刚刚这幅模样,不是在告诉陛下和国师,自己对沈诚—. “呼,呼——”李倚天的美趾在蒲垫上不停地蜷缩与摩擦,脸因为社死而憋得涨红。 下一瞬,一声大喊,响彻整片苍穹: “上官寧!!!!” 第263章 不知这一次,沈大人力战的,是国师的哪一个七情? 第263章 不知这一次,沈大人力战的,是国师的哪一个七情? 啪! 啪啪! 啪啪啪!!! 永安宫內,鞭子抽打的声音此起彼伏。 上官寧被两个麻绳吊著,倒悬在天板上,屁股朝上,屈辱吶喊: “鸣鸣鸣鸣,圣后娘娘我错了~” “哭?哭也算时间!” 李倚天手握长鞭,气不打一处来。 差一点,就差一点,她就要去和公孙家同归於尽了! 她都不敢想像,要是自己真这么做了,沈诚回来之后会是什么表情。 是会感动? 还是会愤怒? 不对,更多的.———. 应该是莫名其妙吧! 他把公孙无极杀了,公孙家还没说报復。 结果自己莫名其妙地跑过去,打著要给他报仇的名號,把命给搭上了! 如此行径.. 和那些唱戏的红鼻子丑角有什么区別! 而这一切,都拜上官寧所赐! 堂堂大虞圣后,竟然让自己的贴身女官给耍了! 奇耻大辱,这是奇耻大辱! 想到这里,李倚天气不打一处来,绷紧长鞭,对著上官寧的屁股就是一百下! 啪! 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啪!!! “鸣鸣鸣,圣后娘娘,別打了別打了,寧儿的屁股要开了!” “鸣鸣鸣,圣后娘娘,您消消气,寧儿死了无所谓,您气坏了身子可不好啊~” “鸣鸣鸣,圣后娘娘,別累著您了,等沈大人回来,让他替您鞭答寧儿吧~” “你还想让沈诚抽你?”李倚天一听这话,刚刚冷却的怒火,又一次翻涌:“想的美!” (请记住 读小说选 101 看书网,101????????????.??????超省心 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哎呀,呜鸣鸣鸣,圣后娘娘,打屁股您也会吃醋啊!”上官寧被打的头脑发昏,口不择言: “那,那沈大人不抽寧儿的了,抽您的,抽您的嘛!呜鸣呜!” “他敢!”李倚天气的头顶都冒业火了,又是几十鞭子甩过去。 “鸣鸣鸣,抽寧儿不行,抽您也不行,呜鸣鸣,那沈大人到底抽谁嘛!”上官寧浑身发颤,痛苦低吟。 永安宫外,大虞女帝和国师,正在庭院里品茶,悠閒自得。 方雨的脸上荡漾起一抹緋云,手中的念珠不由地盘快几分:“阿弥陀佛,上官施主的声音,倒是大了些。” “无妨,她怎么也是三品道土,屁股就是抽烂了,两天也就好了。”大虞女帝平静点头:“也该让她长长记性,知道什么玩笑该开,什么不该开。” “阿弥陀佛。”方雨不再多话,双手合十,只是脸上的緋云又艷了些。 她倒不是担心上官寧。 只是听到上官寧在那喊“沈大人抽谁嘛”的时候,不自觉想到了自己,遂有些兴奋。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贫尼才不是这样下作的女人,嗯,应是心魔来袭的关係,算算日子,也该让沈郎,咳咳,沈施主帮贫尼拔出心魔了—. “也不知道这次,会是贫尼七情中的哪一情,与他力战———”” 半个时辰后。 永安宫內,上官寧仍然被倒吊著,哭的那叫一个梨带雨。 “啊。”李倚天把鞭子扔到一边,算是消了气,疑惑地看著她:“寧儿,你平日里也不是这样分不清的人,怎么今日敢和本公开这样的玩笑?” “你好生回答,本宫会视你的回答决定怎么处置你。” “娘娘— 上官寧吞了口口水,只感觉自己的九族正在天上望著她。 她连忙摇摇头,心中无数念头理由升腾。 但思索片刻后,她还是决定把所思所想原原本本的告诉圣后。 於是,她嘆出一口气:“娘娘,其实寧儿———只是有些看不过去。” “看不过去?”圣后眉:“看不过去什么?” “看不过去娘娘明明喜欢沈大人,却不敢告诉他。”上官寧郑重道:“看不过去娘娘不敢面对自己的內心.”” “大胆!”李倚天猛地站起,又一次捡起皮鞭,“娘娘!”上官寧却破罐子破摔,硬撑道:“我五岁入宫,跟在娘娘身边,已经十八年了!娘娘在我眼中从来都不只是娘娘!” “寧儿的阿爹和阿娘,都死在了胶州之战,是娘娘一手把我带大的,在寧儿眼里,您就像是母亲一样!” “这些年来,您喜欢什么,討厌什么,寧儿比任何人都清楚。” “您看沈大人的眼神,和看別人是不一样的!完全不一样的!” “那,那只是,那只是欣赏,对”李倚天声音都在发颤:“本,本宫只是欣赏沈诚罢了! “那那些衣服呢!娘娘若只是欣赏沈大人,何必要亲手给他做衣服!”上官寧不依不挠: “交给下人做不好吗!” “那,那是因为,那-那是本宫要他帮本宫清除业火罢了!”李倚天后退半步:“没错,就是这样!” “呵,娘娘,您骗骗寧儿也就罢了。”上官寧的语气既无奈又讥讽:“可別把自己也给骗了啊。 “本宫什么时候骗自己了,你一—” “娘娘,现在沈大人身边已经有国师,慕容郡主和南宫小姐了!”上官寧听不下去了,大喊道:“您现在还不下手,难道是想將来,给沈大人做小吗!” “大胆!” 李倚天猛地拉高音量,灵气差点都没控制住。 她满脸涨红,牙关都在打颤。 这一刻,大虞圣后的红温,胜过一切言语。 “娘娘—”上官寧还想再说。 “行了,上官寧你犯了欺君之罪!但念在没有酿成大错,本宫就饶你一次!你,你给我禁足,好好反省!” 李倚天却一摆手,直接把她扔到了传送阵里,永安宫內,再无他人,只剩下大虞圣后。 她了拳头,又把手指插入头髮中,使劲抓揉数次,最后才抱著膝盖,坐到地上。 此时的李倚天,哪里还有什么大虞圣后的威严? “业障,沈诚,你就是我的业障——” “为什么,为什么不是我先遇到你?” “若是我先遇到你,那我现在就把你身边的女人全都赶跑!” “可是,可是为什么,我来的这么晚?” “呼— 她抱紧膝盖,浑圆大团挤压成肉饼,玉葡萄一样的美趾在地毯上不断蜷缩,双眸中满是迷惘。 她的脑海中,又不自觉浮现出沈诚的身影。 “啊,不过这业障也真是不可思议,竞然连公孙无极这种老东西都能杀得掉———”” “嗯——但他的实力还不够强大,以后的敌人中,恐怕会有更多的怪物——— “等他回来,本宫便引他入英灵墓,让他从我大虞的英灵们手中获得新的力量吧。” 李倚天自言自语说著,却不知道,她的每句话,都被房门之外的南宫玥听到耳中。 没办法,天下第一的实力就是如此。 “英灵墓—李倚天为了那狗男人,还真是捨得。” 大虞女帝面无表情,心中想著。 英灵墓,顾名思义,便是大虞英灵们长眠之地。 当然,长眠的並非是他们的灵魂,而是他们的灵气罢了。 大虞尚武,千年来,一代又一代的大虞人,为了国家献出心臟。 他们的灵魂已归於冥渊,可灵气却並未离去,而是沉眠於英灵墓中,縈绕在那墓中的刀剑之上。 在这些灵气的塑造下,那些刀剑,每一件都凝聚著强者们生前的意志与力量,每一件都是神兵利器。 如今,开启此墓的权限在圣后手中。 南宫玥不知道开启这墓的条件是什么,但她很清楚,那一定是难以想像的代价。 “那个狗男人,竟然能让圣后为他做到这种地步,呵,好,好的很。” “陛下?”方雨疑惑看向她。 “咳咳,没事。”南宫玥正襟危坐,心思却活络了起来。 一想到將来,沈诚会用上圣后送给他的神兵利器,大虞女帝就很不舒服。 明明是她先来的。 明明沈诚是她的人,效忠圣后不过是逢场作戏..等等,真的是逢场作戏吗? 这一刻,大虞女帝產生了强烈的危机感。 没错,沈诚一开始和圣后,肯定是逢场作戏,可现在呢? 先不说业城的封地,是圣后给沈诚要来的。 就是圣后这为了他,要和公孙家同归於尽的事情,沈诚回京之后能不知道? 更別提,圣后那贱人,还天天借著清除业火的藉口,恬不知耻地把大团和臀儿往沈诚怀里塞长此以往下去,假的不也变成真的了? 那逢场作戏的,到底是圣后,还是她? “嘶————”大虞女帝只感觉一阵牙疼:“坏了,朕成替身了。” “不行,神兵利器什么的,朕也有,朕得先赐给沈诚一把。” 这么想著,大虞女帝便凭空而起,“陛下?”方雨疑惑。 “国师现行回去吧,朕还有事。”南宫玥朝她点点头,朝玉龙阁飞去。 这玉龙阁,乃是大虞女帝的內库,网罗天下珍宝,原本,为了表彰沈诚在业城的功劳,南宫玥就会带他入阁。 只不过,沈诚能从中拿出什么宝物,就要看他自己的机缘。 但现在嘛·——· 南宫玥一路飞到玉龙阁的阁顶,手往下一探。 灵气涌动,那把插在阁顶的镇阁神剑一一龙渊,便被她取了出来。 此剑不仅是镇阁神剑,也是南宫玥自己的佩剑。 在她悟出“剑非剑”的道之前,她一直使用的都是这把天下兵器谱上排名第三的“龙渊”。 “一直镇守此阁,也是委屈你了。”南宫玥抚摸著剑身,感受著剑的嗡鸣:“不过现在,你又可以上阵杀敌了。” 也就在这时,她胸口的剑鞘印记亮起光芒。 “倒是会挑时候,这个狗男人。”南宫玥嘴角微抬,便把【龙渊】收入神识,回应了沈诚的召唤。 再次睁开眼睛,自己又出现在了金鑾殿內。 只不过和往常一样,金鑾殿的顶端放著的不是龙椅,而是龙榻。 “嗯————” 她眨眨眼,往龙榻一角看去,果不其然,那狗男人早就已经到了,现在正在把玩著一身衣服。 “那衣服,好像是龙袍等等!”南宫玥仔细看了两眼,冰山一样的面颊瞬间变得通红。 那衣服是龙袍不假,但却是一身透明的! 如此下贱,如此褻瀆的衣服,这狗男人想干嘛? “嗯?”沈诚也感觉到了大虞女帝的目光,连忙把透明龙袍收起,阳光一笑:“陛下!” “你刚刚拿的那是什么?” “臣什么都没拿。” “你胡说,朕明明看见你拿了一身———” “啊?臣拿了什么?”沈诚眨眨眼。 “就是一身—呵呵。”南宫玥意识到继续在这件事上討论下去,肯定还会被占便宜,遂转移话题: “看不出来啊,我们沈国公竟然这么厉害了,已经可以独立击杀公孙无极了。” “啊?陛下已经知道了?”沈诚笑了笑:“这都是托陛下洪福,若非陛下把本命剑赠予臣用,臣也杀不了他。” “呵,兵器再强,决定胜负的,仍然是使用兵器的人。”南宫玥摇摇头,讚许道:“你成长的很快,朕很满意。” “谢陛下夸奖。”沈诚连忙躬身作揖。 “对了。”南宫玥从神识中將【龙渊】取出,用灵气递到沈诚面前:“此剑乃是朕的佩剑,今日便赠给你,以表彰你在业城的功劳。” “啊?”沈诚没想到还有这意外之喜,连忙把剑接过,用魂天炉火鑑定。 【神剑·龙渊(未解封):天阶上品】 【大虞皇帝南宫玥的佩剑,乃真龙之器。】 【凭藉此剑使用南宫玥的本命剑时,效果卓群。】 【此剑拥有南宫玥的剑意。】 【此剑沐浴龙气,无坚不摧。】 【此剑上有一封印,若是解除,会显露出她真实的模样。】 好东西,绝对的神兵利器! 沈诚看到这些效果,便心神一动,他连忙將长剑收入自己神识,接著朝女帝扑了过去:“鸣鸣鸣鸣,陛下,您的恩情永远还不完,臣心中只有陛下一个太阳!” “去去去!” 大虞女帝早就猜到了他要干什么,提前抬起玉足,顶在他下巴上,不让他扑过来。 要是往常,她下一步就是把沈诚一脚端飞出去了。 但就在此时,南宫玥的脑海中,又迴荡起李倚天说过的那些话。 一股危机感立刻涌了上来。 於是,她鬼使神差地一个泄力,竟是没有再阻挡沈诚。 “嗯?” 沈诚也没想到女帝没把他踢到一边,一下子没控制住平衡,朝女帝倒了下去。 下一瞬。 吧唧~一声。 他便感觉自己埋进了一个深邃的柔软之中 第264章 女帝的特殊指导 第264章 女帝的特殊指导 吧唧~ 隨著一道糯嘰嘰的声音响起,沈诚只感觉整张脸都被包裹,无法动弹。 牡丹香沁入鼻腔,可沈诚的心却不由紧张起来,上一次还能以龙气散溢为藉口,这一次可没什么藉口了! 要是再在这里趴著,一定会被南宫玥赣死的吧! 一定会的吧! 这么想著,沈诚连忙双手撑住龙榻,就要起身。 不曾想,后脑勺处却传来了冰冰凉凉的触感。 那是一只纤纤玉手,一只在不断颤抖著的玉手。 那玉手温柔地抚摸著沈诚的后脑勺,一点点把他按了下去。 “陛,陛下?” “別动”大虞女帝的语气与平时一般无二,可尾音的颤抖还是出卖了她此刻的紧张: “你与公孙无极一战,说不定受了什么暗伤,朕作为你的主君,为你检查一下身体,合情合理谁家检查身体,要抱著检查? 你那是检查身体吗?你下贱! 沈诚还想说什么,一抹灵气却从女帝的手心,涌入到他的神识之中,不断游走。 那灵气走的非常轻柔,就像是少女的玉手,在轻轻撩拨少年的琴弦。 一下,两下,三下..— 剎那间,沈诚再没了说什么的想法,闭上眼睛,沉沦其中,难以自拔。 他只感觉自己躺在一个巨大抱枕之上,不自觉地张开双臂,將抱枕死死搂住,沉沉睡去了。 “唔·—” 大虞女帝冰山一样的脸上,立马盪起緋云。 他,他,他竟然敢抱朕! 该死的狗男人,杀头,必须马上杀头! “朕,朕要诛你的九族—”南宫玥在心里嘀咕著。 帝王的尊严,让她恨不得马上就把沈诚端飞出去。 可是一想到沈诚回京之后,圣后见到他,两人之间会发生的事情一想到沈诚为圣后清理业火的画面一想到这狗男人之后为圣后所用的景象大虞女帝的心便乱了。 “不行,这狗男人是朕的臣子,只能和朕一路同行才是,可不能让他被李倚天那个贱人拐了去这么想著,大虞女帝不自觉朝沈诚身上看去。 下一瞬,她双眸骤颤。 “该死,这小子竟敢——” “嘶,不,不,不能这么想,朕的魅力又不比晴儿和国师差,他会这样,也是正常的。” “可是,这狗男人好色至极,连朕的国师和朕的弟子都不放过,万一他对朕—”” 这么想著,大虞女帝的心跳,不由加快了。 咚,咚咚,咚咚咚— “等等,他对朕有心思不是很好吗?他越是对朕有心思,不越是证明他的忠诚?” 不知不觉的,大虞女帝心中竟是有了些窃喜,自言自语道: “虽说朕是君,他是臣,此举確实偕越。” “可只要朕不动心思,他一个人动心思不也没用?” “没错,朕乃大虞皇帝,修的是无情道,朕才不会动情,嗯,没错,不会动情。” “不会!” 大虞女帝强行压住心神,神识却能感觉到怀中男人已然睡去。 这也让她更加羞恼了。 “朕在这里胡思乱想,这狗男人竟然睡过去了?真是混帐至极!” “而且,竟然还睡的这么熟,这种灵气波动——难不成是在做梦?” “哼,朕倒要看看,这狗男人做的是什么梦!” 这么想著,南宫玥也將一抹神识注入,进入到了沈诚的梦境。 “嗯~哦~——” 刚一入梦,她便听到了让她膛目结舌的声响。 她连忙环顾四周,却发现自己竟仍然处在金鑾殿里。 而那声音,自然是从那大殿顶端的男女身上发出的。 看到这幅场景,大虞女帝哪里还不明白,沈诚这梦是在干什么。 於是,大虞女帝愣住了。 她能够纵容沈诚对她有心思,但这不意味著,她能同意沈诚梦中的女主角,是她自己啊! “啊,呵呵呵,好,很好,非常好———” 大虞女帝脸上的屈辱越来越重,紧拳头: “呵,这狗男人,朕帮他检查身体,他竟然在梦里面对朕做这种事情——,该杀!” “但—” 可说著说著,南宫玥的嘴角却不自觉翘了翘。 哪怕是最最贤明的皇帝,也不可能无时无刻都在工作。 閒暇时光里,她也会翻一翻杂书,最近在翻的那本,叫做【白莲烧火和捕快二三事】。 其中一句话,写的很是深奥一“若想把握住一个男人的心,有七十种方法,第一种是让他做梦梦到你,第二种则是剩下的数字。” 这话的后半段,南宫玥还没有领悟是什么意思,但前半段,她却觉得非常有道理。 所谓魂牵梦绕,不就是如此? 沈诚做梦都在和自己干这种事情,不就能证明他百分之一百的忠诚於自己吗? “呵,李倚天啊李倚天,这一次,你输得彻底。” 南宫玥冷笑著,却听那金鑾殿上的战吼声停了下来。 她刚想上去看看,沈诚梦中的“自己”,是个什么模样,却听到熟悉声音。 “阿弥陀佛,沈郎,咱们,咱们在陛下的龙椅上———是大不敬吧?” 南宫玥:!!! 她连忙隱匿身形,上前几步。 果不其然,那座椅上坐著的,不是“自己”,而是她的好闺蜜,好国师,方雨啊! 而沈诚正一脸温柔地抚摸著方雨的脸蛋,声音中满是爱意:“这样,不刺激吗?” “嗯——”方雨轻咬嘴唇,眼神闪躲,却没再拒绝,点了点头:“挺,挺刺激—·哦!” 大虞女帝彻底愣住了。 这一刻,她好像回到了方雨受重伤的那个夜晚,那个她扶著墙的夜晚。 “混帐狗男人,你怎能做这种事情!那是朕的国师,那是朕的龙椅!” “还有你,方雨,枉朕如此信任你,你怎能做如此下作之事!” “杀头,朕要把你们两个都杀头!!!” 就在这时,场景开始剧烈的变化。 从金鑾殿,变为了山清水秀的私家园林。 南宫玥环顾四周,看了看陈设,便確定,这是她的私宫。 “上一个梦结束了吗?” 她鬆了口气,刚刚那画面太过羞,若是再看下去,她非得气死不成。 “可是,这狗男人为什么会梦到朕的私宫?等等,难道说—这私宫中还藏著什么秘密?” 这么想著,南宫玥便在私宫內探索起来,找寻沈诚的位置。 走著走著,便看到在尽头的房间下方,渗出白色雾气。 “怎么会有雾?难不成是沈诚知道,这私宫中藏著什么诡怪?” 大虞女帝这么想著,缓缓朝那房间靠近。 那房间中的模糊影子,也在光线的映照下,渐渐显现出来。 似乎是两个人抱著,坐在一个浴桶中。 与此同时,另一道熟悉的声音,也传入大虞女帝耳中。 “无,无咎哥哥,这是师尊的私宫啊,咱们在这里,万一师尊知道了—.”” “晴儿是怕了?” “什,什么话!晴儿才不会怕,师尊什么的,当著她的面,我也一样来!” 南宫玥:!!! 大虞女帝冰山一样的冷脸上满是愤怒。 国师也就罢了。 竟然连她的徒儿都不放过! 而且,还在朕的私宫里面! 还有你,好你个南宫晴,混帐东西,师尊白养你这么大!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这一刻,南宫玥双唇禁抿,屈辱至极。 本以为,沈诚是在梦中,对自己行不轨之事,没想到,他竟是对別的女人下手! 这种感觉,简直是被牛了!!! 没来由的,大虞女帝无比愤怒,脚趾在地上不停摩擦,仿佛踩著的不是地面,而是沈诚,要把他狠狠踩杀! 不知不觉间,就连大虞女帝自己都没意识到,她的心態已经发生了变化。 从一开始的“他竟然敢在梦中,对朕做这样的事”变成了“这狗男人梦中的女主角,为什么不是朕?” 也就在这时,周遭的场景又一次发生了变化。 这一次,私宫变成了永安殿! 而女主角也从南宫晴,变成了圣后李倚天! 李倚天浑身燃著业火,平躺在冰床上,一脸嫵媚地盯著沈诚:“业障,快来为本宫清除业火,“臣这就来。”沈诚一脸笑意,朝她走去。 “等等,该死,不,不行,不行!该死的混帐,混帐!”大虞女帝再控制不住自己,灵气爆发轰隆! 却听一声脆响,沈诚的美梦便被毁掉。 这些画面像是镜子一样,咔嘧咔的碎裂,沈诚猛地惊醒: “呼!呼!我这是———”” 他眨了眨眼,这才发现,自己正平躺在大虞女帝的腿肉上。 往上一看,竟是看不到女帝悄顏的绝美景色。 还没等他细细欣赏,一股失重感便传来。 他便被大虞女帝推到了床上。 而大虞女帝则抱著肩膀,面若冷霜。 只是脖颈上满是緋红,也不知道是红温还是屈辱,亦或是两种都有。 “陛下!”沈诚不明所以,从龙榻上坐起。 他有些搞不清楚,刚刚发生什么了。 只记得女帝好像抱了自己“你,还记得自己刚刚做梦,梦见了什么吗?”大虞女帝冷声道。 “我做梦了?”沈诚眨眨眼。 “你!”大虞女帝立马看向他,视线锋利的像是要杀人。 “陛下——臣,確实不记得了。”沈诚挠挠头。 “你—”大虞女帝了拳头,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又能说什么呢? 说朕不小心偷看了你的梦。 梦中,女主角不是朕,朕非常不满意,所以,你下次做梦的时候,记得要大力想朕? 该死的,这种下贱至极的语句,怎么可能说出口?! 等等,不对—朕才不在乎你做不做梦,也不在乎是不是你的女主角! 可是,这种奇奇怪怪的感觉是什么突然间,南宫玥抬起手,按住胸口,眼神中闪过一丝迷惘。 “陛下?您这是.” “朕没事!”南宫玥又瞪他一眼:“好了,没別的事情,你就下去吧,朕还有事。” “哦哦,那好吧。”沈诚点点头,躬身告退。 南宫玥看著他的背影越来越远,心头的迷惘也越来越重。 她总感觉,自己的心空落落的,有种说不上来的不舒服。 “可是,朕为什么会不舒服呢,朕明明——” “陛下!” 就在这时,沈诚突然折返了回来。 “嗯?” 大虞女帝被嚇了一大跳,连忙抬脚,踩住他的脸,不让他靠近:“你又想干什么!” “陛下,臣差点忘了。”沈诚却握住南宫玥的玉足,关心道: “您的天道之殤,最近有没有发作?” “你特意跑回来,就为了这事?”南宫玥想了想,还是没有把玉足抽回来,任由他握著。 “是啊。”沈诚点点头,又做到她身旁,一边温柔地帮女帝揉脚,一边往其中注入了些许混杂著根源之气的【济世】之力。 “哼~” 那【济世】刚一入体,大虞女帝便哼唧一声,双眸上翻,瞳孔都湿了。 沈诚注入体內的灵气,竟比之前还要强上数倍,在剎那间就清楚了这几日以来的暗伤。 伴隨著一股牡丹香,从未感受过的伤势治癒的感觉,突如其来,她根本不承受不住,立马把玉足收了回来,屈辱道: “朕,朕让你治疗,你才能治!” 这次,大虞女帝是真的怕了。 只一下就这个样子,要是再让沈诚多揉几下,会发生什么根本想都不敢想! “咳咳,臣知道了。”沈诚柔声道:“不过,陛下身上可有好转?” “嗯——”南宫玥点点头,內视那些天道之殤:“倒是轻鬆了不少。” 果然是这样,女帝身上的伤,和根源,不,应该说是的本体,冥府葬歌者有关—沈诚心中想著,疑惑也越来越多。 女帝身上的伤,是她挑战天道而形成的。 那这根源之上的冥府葬歌者,难道就是天道? 等等,如果说她就是天道,那【济世】的力量,为什么能够治疗女帝的伤? 这【济世】是慕容雪的本命剑。 本来以为,这只是普通的治癒能力,但如今看来,竟是连那种可怖存在造成的伤都能治癒。 难不成,这白莲烧还有什么特殊的身份? 1 第265章 沈诚和女帝的因果 第265章 沈诚和女帝的因果 “沈诚,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大虞女帝开口问道。 “嗯——”沈诚端著下巴思索起来。 他倒不是不想把事情告诉南宫玥,只是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綰缩的事情,冥府葬歌者的事情,一时半会儿都很难说清楚。 “若是不愿意说就算了,人都有秘密,朕可以理解。” “不,陛下。”沈诚想了想,摇头说道:“我现在说的,只是一个推测。” “推测?” “对,我觉得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有危险。” “世界有危险?”南宫玥眉。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101 看书网解无聊,101????????????.??????超实用 】 这个答案让这位大虞的皇帝,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无所適从。 因为她能感觉到,沈诚说的“世界”並非指的大虞,“危险”也並非指的北齐,东元和饕餮面具人那些敌人。 “其实,我进入了一次根源之门。”沈诚接著说道。 “你说什么?和朕好好说说。”这一次,南宫玥是真的惊讶了。 这根源的秘密,哪怕是她这样的存在,都未曾接触过。 “嗯,我可以確定,那里就是根源之门,而且那日帝都暴乱时,牺牲的百姓,也都在门內,只不过”沈诚嘆息道: “都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这还真是惊世骇俗的情报”南宫玥喃喃说著:“所以,你是在根源之中看到了什么,所以觉得世界有危险。” “嗯,没错,我得知了蓝雨国灭国的真相。”沈诚点点头,把看到的事情都告诉了南宫玥。 几分钟后,大虞女帝正襟危坐,一言不发。 她现在的模样,与沈诚得知这个秘密时,几乎一模一样。 “迈过一品之后,等来的竟然不是飞升,而是某种可怕的东西,就连意志都会被扭转— 这种行径,与夺舍何异?” 南宫玥冷静分析著,看向沈诚:“你的意思是,朕所挑战的天道,就是那个冥府藏歌者?” “嗯,应该是的,就算不是他,也是和位格接近的存在。” “若是如此的话—” 南宫玥站起身来,在金鑾殿中行走:“他们对我们的態度,就很微妙了。” “哦?此话怎讲?”沈诚昂头。 “朕的修为早就已经跨越一品了。”南宫玥抬起手,握了握拳头: “就是普天之下所有的一品一同与朕开战,也奈何不了朕。” 我去,知道她强,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强,不行,这肉腿我可要好好保住——沈诚不由挑眉。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只要跨越一品,就会被那些存在影响,变成不人不鬼的怪物,失去理智,那『天道”为什么要阻止我呢?” 南宫玥继续说道:“们想要的,不就是侵蚀人间吗?为什么要放过我?这说不通。” “要么,是不能侵蚀你。”沈诚顺著南宫玥的思路说道:“要么,就是阻止你的『天道”和侵蚀蓝雨国的存在,立场不同。” “没错,就算他们不是敌人,也一定有截然不同的目標,只有这样,才能说得通。” 大虞女帝得出了结论。 听著这结论,沈诚不由挑眉。 他之前关心则乱,一门心思都在怎么救出綰缩上,確实没有往更深处的地方思考。 现在看来,这『天道”与『根源”,或许不是敌人? “但——”沈诚想了想又说道:“若『天道”不是敌人的话,他又为何要打伤你呢?” 要知道,这天道之殤,可是无时无刻都在腐蚀著女帝。 “光想是想不出来答案的,”南宫玥突然笑了起来:“沈卿,你可愿与朕一同,再见见那个『 天道』?” “啊?直面天道?我?”沈诚抬手指向自己。 “不是去对抗,只是去见一见,说不定你看到之后,能够得到和朕不一样的感受。”南宫玥瞅向他:“怎么,不敢?” “呵——”沈诚笑了。 没错,他必须要弄清楚,根源之上的那些东西,到底对人间是什么態度。 只有如此,才能够在灾难到来之前,做好准备。 既然如此,那跟著南宫玥这种超级战力一起收集信息,不就是最优的选择吗? 於是,沈诚躬身作揖:“陛下,臣说过,会和你一路同行。” “呵。”南宫玥美眸闪烁,冰山样的脸上盪起一抹红润,但她很快收敛下来,翘起脚,帝王之气显露无疑: “放心,有朕在,就是那天道也不能伤你分毫。” “陛下”沈诚不由把头埋低,再抬起头时,已经哭成了荷包蛋,又一次扑了上去:“陛下,您的恩情永远还不完啊陛下!” “滚滚滚!”南宫玥连忙用玉足堵住她的脸:“嘴上说著什么只有我一个陛下,梦里却—”” 梦里? 沈诚眨眨眼,直接开口:“呼嚕嚕露露?” 大虞女帝大惊失色,连忙把玉足收了回来,跪坐在身下,不敢暴露在沈诚眼前。 “咳咳。”沈诚有些尷尬。 天地良心,他真是情急了想说话,所以才开口的。 沈诚摇摇头,疑惑道:“陛下,你刚刚说臣梦里怎么了?” “没什么!”南宫玥气不打一处来。 这狗男人,每次都说的好听,什么心中只有她一个太阳-结果到了梦里,却连她的影子都没有! 等等,该死的,朕怎么会在意这种事情? 朕才不在乎,这狗男人的梦里有没有朕! 不在乎! 不在乎!!! 一点都不在乎!!! “陛下?”沈诚挑挑眉毛:“咱们什么时候去见『天道”?” “等你回京之后吧,朕也需要准备准备。”南宫玥深吸口气,压制住把这狗男人一脚端飞出去的衝动: “对了,说到这个—”” 说著,她从神识中取出一枚古怪的青铜片。 这青铜片形状极其不规整,就像是什么东西的碎片,碎裂了一样。 两面都刻著奇诡的祷文,文字就像是蠕动的虫子一般无法分辨含义,也无法分辨年代。 可不知为何,沈诚看到这青铜片的瞬间,便感觉到一股莫名的——美感。 “这是?” “是朕挑战天道之后,从他那里得到的东西。”南宫玥皱起眉头: “因为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所以朕便將其封印了。” “可以给臣看一下吗?” “嗯。”南宫玥將青铜片递过去,又在沈诚身上释放了几道天阶术法,保证他的安全。 沈诚也小心翼翼地將青铜片接过。 也就在这时,咯瞪,咯瞪,咯听— 沈诚的心跳忽然加速,体內的炉火骤然升腾,全身的血液似沸腾岩浆般奔涌。 剎那间,南宫玥在他身上放置的术法就尽数湮灭,那在青铜片上的封印术,也碎成残渣。 大量的幻觉出现在沈诚面前。 他又一次看到了歷史湮灭,生灵消融,时间化为粉。 但这幻象中,却有什么东西,与上一次不一样。 “沈诚!”南宫玥连忙上前,要把青铜片拿回。 沈诚却握住她的手,紧闭双眼:“等,等一下。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你看到什么了?”南宫玥无比紧张,可是沈诚却已经听不到她的声音了。 他的全部意识,都集中在那幻象之中。 眼前的画面在他的意愿下,不停地放大,放大,再放大。 他的视线从天空,一点点来到地面,进入宫殿,庭院,房间,最后停留在一张床前。 那床上,躺著一个面容与南宫玥七八分相似的女子,抱著一个婴儿。 而在她身旁,身穿龙袍的中年人,正捂著面颊,身体发颤。 沈诚立刻意识到,这应是南宫玥已故的父母,大虞的先皇和先皇后。 “等等,圣后和我说过,南宫玥的母亲,是生她的那一天死去的———” “也就是说,这是南宫玥诞生那天的画面?” 沈诚正想著,耳边忽然响起一道空灵至极的女声。 “黑暗的果实自亘古的根源长出,湮灭的天地將与厄运一同长久。” 谁在说话? 沈诚连忙循声望去,却见在床的对面,站著一位身穿黑袍的女子。 那女子身材曼妙,可身影却很是虚妄,面容完全笼罩在黑色之中,看不清楚。 只是直视她,沈诚便感觉浑身上下的血管都在崩裂,所有的灵魂都在被啃咬。 “额—.” 他不由抱住脑袋。 “沈诚!该死——”南宫玥又一次探出手,想把青铜片拿回。 可沈诚还是阻止了她:“不行,还差一点,就差一点了。” “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南宫玥心疼地看著他,扶著他,让他缓缓枕到自己大腿上。 也就在这时,浑天炉火燃起,沿著沈诚的神识蔓延那可怖的,將他一切吞噬的压力骤减。 他感觉好多了,於是再次朝幻象中的黑袍女子看去。 女子缓步走到先皇和皇后身旁,俯下身子,凝视著皇后怀中的南宫玥,不断复述著: “黑暗的果实自亘古的根源长出,湮灭的天地將与厄运一同长久。” “黑暗的果实自亘古的根源长出,湮灭的天地將与厄运一同长久。”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沈诚扶住额头。 他感觉这话语噁心至极,但同时,他有感觉这话语无比美丽。 “啊—.”黑袍的女人抬起手,缓缓抓向还是婴儿的南宫玥:“黑暗的果实自亘古的根源长出,湮灭的天地將与厄运一同长久。” “哇哇哇!!!” 还是婴儿的南宫玥,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大声啼哭起来。 可是,她的母亲和她的父亲,却像是没有听到那哭声一样,没有一丝动作。 他们低垂著眸子,眼神中只有绝望。 “做点什么,该死的,做点什么!你们是她的父母!”沈诚在幻象中大喊著,却徒劳无功。 那黑袍女人的手,距离婴儿南宫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了。 南宫玥的哭声越来越响亮,越来越悲哀。 黑袍女人空灵的声音,也隨之越来越大,越来越癲狂。 “黑暗的果实自亘古的根源长出,湮灭的天地將与厄运一同长久。” “黑暗的果实自亘古的根源长出,湮灭的天地將与厄运一同长久!!!哈哈哈哈!” “该死,別碰她,混帐!”沈诚想要抓住那女人的手,可他的手却从那女人的手臂上穿了过去。 不行,我碰不到她— 这是幻象,而非歷史我只是一个看客。 可是,我真的只是一个看客吗? 如果我只是一个看客,为什么青铜片只有我拿到时,才有作用? 等等,我碰不到歷史,可是,为什么歷史中的人,看不到这黑袍的女子? 为什么? 为什么?! 沈诚不自觉地张开改写之眼,朝那黑袍女子看去。 宏大,美丽,奇诡。 他不知道自己看到了什么,甚至无法用语言表达,但只是看到,两行血泪便从眼眶中流出,他也知道了,这个女人,是根源的造物。 “明白了,因为她是根源,所以,才无法察觉—南宫玥的父母,甚至不知道,她在这里。” “可是我知道啊,可是我也有根源的力量啊!”沈诚深吸口气,將冥府歌颂者的根源之力,集中到右手,接著猛地朝那女人抓去。 啪! 这一次,手心处传来了抓住东西的实感。 那黑衣女人的动作骤然一停,她缓缓扭过头,看著沈诚,明明脸完全隱没在黑暗之中,可沈诚却能够感觉到她的错,以及— 玩味。 “呵呵,有趣。”黑袍女人盯著沈诚,忽然笑了起来:“你要阻止我吗?” “当然。”沈诚紧她的手腕。 “你阻止不了的。”黑袍女人摇摇头:“因为,她就是厄运,她就是果实。” 黑暗的果实自亘古的根源长出,湮灭的天地將与厄运一同长久——沈诚的脑海中又一次响起这句话。 南宫玥是厄运? 南宫玥是果实? 什么意思?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意思? “鬆开吧,根源的所有者啊。”黑袍女人咯咯笑著:“这已经不是你所能涉及的领域了。” “哪怕挣扎一万次,十万次,一千万次,你仍然不可能战胜——命中注定。” “命中注定—..” 听到这话,沈诚脑海中闪过缩缩的面容,闪过她为了自亩,寧愿牺牲生命的画面。 而她所作的,也是想要拯救,自亩本该湮侧的命运“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命中注定,好一个命中注定。”沈诚忽然笑了起来。 然后,他抬起手,紧拳头,一拳打向那黑袍女习的面门。 “草他妈的命运!” “给老子从南宫玥身边.— “滚开!” 第266章 你是我的剑鞘 第266章 你是我的剑鞘 砰! 沈诚重重的一拳击出,打在那黑袍的女子脸上。 她的面部瞬间便凹陷下去一大块,整个脑袋都从脖颈上飞了出去。 但奇怪的是,她的身体却並没有跟著衝击力倒飞出去,相反,她的脖子竟像橡皮筋一样延长,死死的和脑袋连接在一起。 下一瞬,橡皮筋收紧,黑袍女子的脑袋又一次回到了她的身上。 那凹陷下去的面容,也一点点恢復如初。 “呵呵,根源的所有者啊,只凭这样,你可阻止不了命运。”她又一次发出癲狂的笑声。 “要是一拳不够的话,那一剑怎么样!”沈诚心神一动,缩缩的本命剑【冥府藏歌】便出现在手中。 他握住长剑,一剑斩向那黑袍女人。 撕拉!!! 空气被撕裂,虚空在震颤。 混杂著根源之力的长剑,像是斩到了一面不存在的墙壁,再无法寸进。 “呵呵呵,根源的主人啊,你根本不明白,这个女孩是果实,这个女孩是厄运!” 黑袍女人张开双臂,癲狂地吶喊著: “黑暗的果实自亘古的根源长出,湮灭的天地將与厄运一同长久!” “她將毁灭一切,创造一切,她將成为我们的王!!!哈哈哈!” 黑色的雾气从她体內奔涌而出,朝著沈诚和南宫玥蔓延。 “哇,哇,哇~” 还是婴儿的南宫玥,顿时豪陶大哭了起来。 就在这时,南宫玥的母亲抱紧了她,悲悯地亲吻著她的额头:“对不起,孩子,妈妈救不了你·.. “对不起.—” “混帐—” 沈诚握紧长剑,勉励抵御著黑色雾气的侵蚀。 他能够感觉得到,南宫玥身上有一部分东西在转换。 她正从人类,一点点转变为另一种生命。 “等等,这到底是幻象,还是真实的歷史?”沈诚的心中產生了迷惘。 若这只是幻象,那为何一切的一切都这么的真实? 若这是真实的歷史,那,在不存在自己的歷史中,南宫玥是怎么逃脱的? “哈哈哈哈,放弃吧,放弃吧,根源的所有者啊。”黑袍女人肆无忌惮地笑著。 她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奇诡。 身上的黑袍竟是化作一条条丝线,从身上解体,化作一条条丝线,朝著沈诚和南宫玥缠绕,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出来。 那是让世间所有女子都艷羡的肉体,只是上方布满了一条条伤痕,一条条烙印,一道道篆刻著诡异铭文的纹身。 没错,是篆刻上去的,而非纹上去的。 就像是把这个女子当作一块玉石,用改锥一下一下地篆刻。 最可怖的是,那象徵著女人身份的特徵,都只剩下了一个,空留下被烙铁炙烤过的伤疤。 她的身体,是那样的美丽,但同时,又是那样的丑陋。 “哈哈哈,你看到了吧,你看到了吧!根源的所有者啊,我的神在你身上的力量之上,在冥府的藏歌者之上,她是痛苦与失去的铸造者,她名为【】!” 说著,那黑袍女子竟伸出手,像是撕开布袋一样,撕开了自己的身体,更多的黑色雾气,凝聚成噁心至极的粘液,朝著沈诚蔓延。 属於他的根源的光芒,竟在那噁心粘液的覆盖下,一点点熄灭。 也就在这一刻,沈诚才意识到,这女人身上的伤口根本就不是別人製造的,而是她自已製造的。 她在用这种方法取悦她的神,换取力量。 “你说,南宫玥是你们的王”沈诚握紧剑柄,大喊著:“那你们会怎么对待你们的王?” “哈哈哈,当然是比我们失去的更多!只有失去的更多,只有感受到痛苦,才会高兴,才会赐予我们以解脱!” 黑袍女子癲狂笑著。 沈诚的眼前也浮现出更多更多的幻象。 他抬起头,头顶的天板已然消失不见,只剩下磅礴的黑色雾气。 在那黑色雾气中,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啊,那是,没错,那是。 沈诚无法看清楚他的全貌,只能看见似牛一样的巨角和像是蛇一样的尾巴。 他想要靠想像力,拼凑出的模样,可只是思考,便头痛欲裂,双眸渗血。 他太庞大了,他太渺小了。 只是注视他,只是想像他,沈诚便感觉自己要被吞噬。 他心中有道声音在告诉他“放弃吧,放弃吧,这是命运,人不可能改变命中注定。” “说到底,南宫玥也不过是大虞的皇帝罢了,你有何必要,一定要拯救她?” “为何要救她——.”沈诚喃喃重复著这句话,脑海中浮现出大片大片的记忆。 那些记忆中,有南宫玥冰山一样的脸。 有南宫玥屈辱的目光。 有她让自己躺在她大腿上,为自己按摩太阳穴时的温柔,有她郑重的看著自己,说出那句“沈卿,可否愿与朕一路同行?” 有她看见自己受伤时,心急如焚,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有她看到自己和圣后待在一起时,明明不满还要强撑著装作不在意的倔强·. 他还看到了,死在帝京暴乱中的百姓,被南海恶僧们残杀的黎民,在根源中化为怪物,苦苦哀求著的无辜者他更看到了,南宫玥为了救百姓,寧愿斩去龙脉时的决绝。 “南宫玥可能不是一个贤君,但她起码是一个愿意保护苍生的仁君。” “大虞的百姓们,已经过的够苦了,他们不能再失去一个这样的君主了。” “我更不愿意看到,她这样的女子,一点点残害自己,只为了取悦那可憎的神佛!” 这一刻很短,估摸著只有几秒钟的时光。 可沈诚却想了很多。 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能理解缩缩的做法。 理解为什么,缩缩寧愿自己死去,都要换自己活著。 “我只是不想南宫玥死去,就这么简单。”沈诚嘀喃自语著,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但我不是綰缩,我不会死,我会活著,把她救下来!” 也就在这时,浑天炉火又一次燃烧。 这份燃烧,要比以往还要热烈数倍! 他的头髮化为银白,身体外燃烧起白色的火光。 那可怖的要將他吞噬的幻象,於顷刻间,便被火光吞噬。 沈诚也彻底醒来,再不掩饰自己的杀意,握紧剑柄,朝黑袍女人压去。 浩瀚磅礴的力量,竟是把黑袍女人压著后退了数步。 南宫玥身上蔓延著的黑色雾气,也被拽开。 她的转化,停止了。 “不,不可能,你明明听到了他的名字,你为何还能够恢復理智?” 黑袍女子的声音都在震颤:“不,该死的,就算你有冥府藏歌者的力量,也不可能——”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老子他妈是你爹!”沈诚一剑压了下去。 他明白了,全部都明白了。 黑山羊之女和缩缩都告诉过他,根源之中没有时间的概念,先就是后,因就是果,过去就是將来。 那所谓“天道”塑造而成的青铜片,实际上,就是根源的造物。 所以,只有他能够开启青铜片。 只有他能够来到这里。 这里不是什么幻象,这里就是真实的过去。 他必须在这里阻止这个黑袍女人! “该死,混帐,明明,明明已经得手了,混帐,混帐!” 黑袍女人嘶吼著,又一次癲狂地笑了起来:“既然如此的话,哈哈哈,那就再多痛苦一点吧!” “不好!” 沈诚意识到了她想做什么,加大灵气的输送。 可还是晚了一步。 这女人竟然抬起手指,猛地插进自己的眼窝。 “啊啊啊!” 她痛苦地嘶吼起来,可从她体內渗出的黑色液体,却变得更加浓稠。 那些液体凝固成一个个和她几乎无二的女子,趴在地上,朝著沈诚爬来。 朝著南宫玥爬去。 “哇,哇,哇~” 南宫玥的哭泣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 她刚刚停下的转化,又一次开始。 “你贏不了的,我的神已经把力量借给了我!”黑袍女子癲狂地笑著: “可是,你的神呢?你的神根本就不认得你!哈哈哈哈!” “结束了!” 沈诚知道,她口中的自己的神,是【冥府藏歌者】。 但她不知道的是,沈诚从始至终,都没有信仰过什么神! “呵,若神不能保护人,那人为什么要承认他是神?”沈诚也笑了,癲狂地笑了: “不过是,给予我力量的工具罢了!” 说罢,【冥府藏歌】这把本命剑,再次绽放出光芒! 他使用了,那让公孙无极復活的【冥府使者】! 【通过此剑,你可以通过支付灵气和生命力,引动根源之力。】 【冥府使者:当你將根源之力注入一个目標体內,可让其拥有根源的力量,大幅增强其战斗力,並让其成为你的部下。】 下一瞬,冥府的力量注入到了那些那些在地上蠕动著的黑袍女子身上。 她们的动作骤然一,紧接著,竟然挣扎著扭过身,朝黑袍女子扑去。 只是几秒钟,黑袍女子便被她的“分身”吞没。 “等等,这怎么可能?这是冥府葬歌的力量可是,这力量需要的,是大量的生命力才对!” 黑袍女子大喊著:“你怎么可能拥有这么多的生命力!” “生命力这种东西,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吗!”沈诚捂著眼睛,癲狂的笑著。 他的改写之眼,因为用眼过度,正在不断流泪。 没错,他文一次发动了改写。 將【支付自身生命力,控制这些黑袍女子】改写为了一【支付公孙家老祖宗的生命力,控制这些黑袍女子】! “不,该死的,混帐!”黑袍女子痛苦的嘶吼著。 那些“分身”已经扑到了她的身上,疯狂地撕咬起来。 她在被自己召唤出来的怪物,被她的神的力量吞噬。 “该死,明明只差一步,明明只差一步,混蛋,混蛋!” 黑袍女子的声音越来越小,可其中的怨毒却越来越癲狂。 沈诚握著长剑,走到她面前,高高举起剑柄:“给我一一死!” 刷! 长剑自上而下,贯穿她的脑袋。 黑袍女子的声音,夏然而止。 “呼,呼——”沈诚扶著剑,大口喘息著:“终於结束了———” 他扭头看向南宫玥,见她哭声已然止住,身体的转变也已停下,鬆了口气。 “呵呵。” 就在这时,一道空灵的女声响起。 沈诚心神一颤,连忙循著声音昂起头。 那黑色的雾气再一次出现在穹顶之上,遮天蔽日。 牛的巨角和蛇的尾巴,在那雾气中不停蠕动著。 而这一次,一只巨大的眼晴,从雾气中睁开了。 他看向了沈诚,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这是,什么—” 剎那间,沈诚便感觉有什么东西,被注入到了自己体內。 他內视自身,果然能够感受到一股代表著痛苦的力量,縈绕在浑天炉周围。 沈诚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很满意。 自己用的力量,让的信徒感受到了痛苦。 这份痛苦,很满意。 沈诚,很满意。 所以,把他的力量给了自己。 他希望自己献上更多的痛苦。 “你想让我做你的信徒?”沈诚捂住额头:“我不会做任何神明的信徒。” “呵呵。” 笑了笑,毫不在意沈诚的態度。 下一瞬,他消失了。 那一切的幻象,一切的压力都消失不见。 沈诚彻底放鬆下来。 他將【冥府葬歌】收回神识,缓步走到还是婴儿的南宫玥面前。 南宫玥的父母脸上,浮现出了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惊颤。 “仪式停止了?” 南宫玥的母亲喃喃自语著,瞳孔闪烁:“这怎么可能,这孩子的命运,被改写了吗?” “可是,这不可能,我们明明没有找到根源在哪,明明没有找到那炉子—— 南宫玥的父亲,大虞的先皇,却站起身来。 他看不到沈诚,但目光却直勾勾地盯著沈诚所在的方向。 “呼—”这位人间帝王,深吸口气,朝著这个方向躬身作揖: “朕不知道前辈是谁,但朕知道,命运不可能简单便被改写。” “朕在此谢过前辈了。” “前辈挽救的不仅是朕女儿的生命,还是整个大虞,整个天下,整个人间的生命。” “啊,前辈啊,朕知道这份请求太过冒味。但,还请前辈,聆听朕的声音。 “朕还有应行之使命,恐无法护佑小女一生。还望前辈能够照顾小女一二“未来,小女一定会成为大虞的皇帝。 “到那时,若小女贤德,可统御天下,可应付根源,请將今日之事告诉小女,小女定保前辈一生衣食无忧,荣华富贵。” “若小女无德,那这大虞江山,还请前辈取之,护佑万民,保天下苍生不受那高天之上的存在摧残。” “朕,不,南宫烈,在此谢过前辈了。” 说著,这位大虞的帝王,竟朝沈诚,缓缓跪下了。 这可能是这位帝王,登基以来,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下跪。 “夫君—.”南宫玥的母亲瞳孔闪烁,也看向沈诚所在的方向: “大虞之天下,是南宫家之天下,却也是百姓之天下。” “前辈,还请看在百姓的面子上,接受我夫君的请求吧。” 听著他们两人的话语,沈诚有所触动。 此时此刻,之前他对先皇的所有怀疑,全都烟消云散。 一个能够说出“小女无德,则前辈自取之,以护佑百姓太平”这样话的人,可能不是一个好父亲,但一定是一个好皇帝。 二十年前的胶州一战,他一定是为百姓而战。 “真想告诉他们,我收到他们的请求了啊。”沈诚自嘲地走到两人中间,伸出手指,抚摸婴儿南宫玥的面颊: “可惜,我的声音他们听不到。” “哇,哇~” 就在这时,还是婴儿的南宫玥,却眨动著萌萌的大眼睛,用两只小手,握住了沈诚的手指。 下一瞬,一道强光在两人之间亮起。 剎那间,一道剑鞘的虚影,纹刻到了南宫玥身上——— 第267章 陛下的瞳孔湿了! 第267章 陛下的瞳孔湿了! 隨著强光骤然亮起,一种奇妙的联繫,建立在了沈诚和还是婴儿的南宫玥之间。 一枚剑鞘的虚影,悬浮在她头顶而生杀予夺的力量,也化作长剑,融入到了南宫玥的神识。 “这是·.” 南宫玥的母亲看著那剑鞘虚影,眼神抖颤:“是真的,夫君,你口中的前辈真的存在!” “他不仅存在,还把这样的力量,赐予了玥儿!” “这样浩瀚的剑意,这样非凡的力量——.”南宫玥的父亲也愣住了。 他能够感觉得到,那把剑中潜藏著的力量,要比他还要强大。 他已是一品修士,整个大虞也就只有岳王,李倚天,师雨萱三人能够与他抗衡。 而这位前辈,赐给他女儿的力量,竟然比他还要强大” 再加上,他於看不见的地方,扭转了女儿必定毁灭的命运,扭转了大虞太阳永不升起的未来... 啊,具备如此伟力的前辈啊,你到底有多强大? 最重要的是,南宫玥的父亲,还能够感觉到,那力量与女儿无比的適配。 很显然,是这位前辈特意按照女儿的灵气创造出来的! 这种机缘,简直难以置信。 “前辈,如此恩义,南宫烈没齿难忘,无以为报。” 想到这里,大虞的先皇又一次跪在地上,恭敬作揖。 见到这一幕,沈诚也愣住了。 什么意思? 南宫玥的本命剑,是我给她的?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我回到了过去,给了她这把本命剑。 然后,又在未来,將这把剑从她体內取出? 剎那间,沈诚脑海中又回想起黑山羊之女说过的话“根源之內没有时间的概念,因就是过,先就是后,过去就是將来。” 原来是这一回事吗.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其他的本命剑拥有者们呢? 难不成,她们的剑,也是我放进她们体內的? 难不成,我也要去往她们的过去,去见证她们的命运? 也就在这时,沈诚眼神猛地一颤。 他想到了缩缩。 除了方雨以外,就只有自己能够见到缩綰,曾经,沈诚一直以为,是因为浑天炉的关係,所以自己才能看到她。 可是,如果是因为,她在很小的时候,就和自己建立了因果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就能够解释的通,她为何会从自己身上,感受到淡淡的熟悉感了。 “算了自己瞎想也想不想不出来什么。”沈诚又抓了抓头髮,看向南宫玥的父母。 青铜片中拥有的根源之力已经耗尽,他马上就要离开这段歷史。 他很清楚,南宫玥的母亲会死在今晚,会死在师雨萱的设计之中。 他也很清楚,南宫玥的父亲,这位名字为烈的大虞皇帝,会死在二十年后的胶州之战。 但是他却没办法改变他们的命运,沈诚不由紧拳头。 “够了,已经够了,前辈。” 就在这时,南宫玥的母亲温柔地笑了起来,她一边抱著南宫玥摇晃,一边柔声道: “前辈所担心的命运,今日我的未来,以及我夫君多年后的未来,我早已知晓。” “嗯?”沈诚昂起头,不敢置信地看著南宫玥的母亲。 什么意思? 她早就知道自己会死? 也知道南宫烈会死? “我啊,也来自根源。”南宫玥的母亲看著沈诚,虽然在她的视野中那里只是一片空白: “所以,我也能够看到一部分的未来,只是———有些模糊罢了。” “前辈啊,无须为我和夫君的消亡而悲伤。” “这是我们的选择,我们不后悔。”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南宫烈也豪迈一笑: “为万民而死,朕死得其所!” “你们—” 沈诚喃喃自语著,看著二人的眼神中却只有敬佩。 他们是在明知必死的情况下,做出了选择。 因为只有这一种选择,能够救的了天下苍生。 虽然不知道他们的计划是什么,但沈诚可以肯定,二十年后的胶州之战,布局的不仅仅只是北齐。 南宫烈,肯定也在那场战爭中做到了什么,留下了什么。 “前辈。”果不其然,大虞的先皇开口了: “朕已知道灭亡的时刻在那里,所以朕会提前准备,厉兵秣马,为那一天,打造出一支战无不胜的军队。” “朕虽不怕死,但还想博上一博,若能贏,那將来自不必需要前辈出手。” “若是败了,那朕也会和岳王一起,与那支军队一起,为大虞,为天下,为百姓,续上二十年的命。” “这便是朕能做到的全部了。” 二十年的命·..沈诚喃喃想著。 灭亡之日,说的应该是胶州之战。 那场赌上大虞国力,赌上岳王军神名號的胶州之战。 看样子,师雨萱他们当时所图的,必然不只是毁灭胶州,不只是开启根源之门,取走炉火这么简单。 “这就是所谓的续命啊——”沈诚长嘆一声。 这一刻,那胶州之战中不合理的细节,全都串联在了一起。 为什么,岳王明明被东元背刺战败,却仍然要坚守在胶州,以残兵再战上五年。 为什么,明明胶州局势这么紧张,先皇还要在北部战场,打到身亡。 可是,他们做了这么多,努力了这么多,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到底给这个世界,留下了什么呢? “呵,我竟然还在思考留下来了什么·”沈诚哑然失笑,缓缓抬起手,触碰著自己的丹田。 那浑天炉的炉火,正在熊熊燃烧。 他们所留下的,不就是自己吗? 若是二十年前,餮面具人和师雨萱取走了炉火,那恐怕这个世界,已经完了。 但万幸的是,虽然岳王和先皇最后败了,但他们却把这火焰守住了。 还让这炉火,不知为何,到了他沈诚的体內。 他,沈诚,就是他们留下的星星之火! 沈诚这么想著,眼神逐渐坚定。 他同样意识到,从胶州之战结束,到自己遇到南宫玥,正好是二十年! 这岂不是说,南宫烈为天下苍生续的命数,会在今年会走向终结? 一种无法言明的悚然,自沈诚心头升腾。 那“命中注定”四个字,再一次於他神识中翻涌。 但,这一次,他却不再迷惘,不再恐惧。 就在这时,南宫烈忽然在半空中,捏出一套术法: “前辈,朕会尽朕所能,试出们的弱点,找出阻止们的方法,並且,把这一切都藏到一个隱秘之处。而这,便是开启那隱秘的法决。” “未来的事情,便交给前辈了。无论是天下苍生,还是朕的女儿。”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沈诚明白,自己马上就要离开了。 沈诚深吸口气,明知道他们听不见,却还是大声道: “我记住了。” 他昂起头,看著窗外被乌云遮蔽的银月。 虽是瞬间,但那月亮却还是能够透过云层,为大地带来一道短暂的光明。 前夜或许漫长无光,前路或许生死未下。 但前人做完了他们应竟的事,以死亡为代价,把星星之火留给后人。 后人接住火种,愿和火种一起,撞碎那片乌云,化作一道光明。 沈诚如此想著,一只手触碰著自己丹田处的炉火,另一只手,伸出手指,鉤住了小南宫玥稚嫩的小手,再次说道: “我记住了。” 幼小的南宫玥还不懂事,只是闭著眼睛,用双手抓住沈诚的手指,呵呵傻笑。 “前辈。” 南宫玥的母亲泪眼婆娑,笑顏如:“若有机会,请告诉她。” “对不起,孩子。你辛苦了。” 咔,咔,咔! 过去的画面若镜子一样碎成碎片,沈诚再睁开眼时,只看到一双关心至极的双眸。 “你没事吧?到底看到什么了?” 南宫玥的声音中,竟是带上了些许的哽咽。 这对一位人间帝王而言,是绝不允许的。 “嗯——”沈诚揉了揉眉心,这才发觉,自己正枕在南宫玥柔软富有弹性的腿肉上。 右手一直被南宫玥握著,往里输入灵气。 也就是这灵气,他才能够在那段歷史中,停留这么久。 “只是一些过去的幻象——” 沈诚想了想,还是没有把这些事情一股脑全都告诉南宫玥。 他还没有搞清楚“果实”和“厄运”是什么意思。 更没有搞清楚南宫玥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他也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把这些都告诉南宫玥这个大腿,但从【苦痛铸造者·】力量中得到的信息,却让他不敢这么做。 那团苦痛的光团告诉他,秘密是有力量的。 当你聆听秘密的时候,秘密也就看到了你。 当南宫玥得知,有关信仰他的邪教的信息,那个在根源中活著的邪教,也就获得了和南宫玥再次重逢的机会。 而他们,为了这次重逢,必然已经做足了准备。 谁也不知道,这些奇诡莫测的玩意儿,到底会用什么手段。 归根到底,还是沈诚手中,关於根源的情报,太少了。 在沈诚做好准备,搞清楚一切真相之前,他不能冒然让南宫玥和他们重逢。 “只是一段幻象,能够让你成现在这样?”南宫玥不满地看著沈诚,眼神中的担忧越来越盛: “沈卿,朕说过,会护佑你一生,保护你周全。” “只要朕还活著,就绝不会让你出事。你明白吗?” “臣相信陛下,就像是相信自己。”沈诚朝她温柔笑著。 “嗯———”南宫玥冰山一样的脸上,盪起一层緋云。 这番话,她曾经也对师雨萱的残魂说过。 什么朕相信沈诚,就像相信自己“咳咳。”南宫玥又咳嗽两声:“嗯,朕知道,人都有秘密,所以不逼你说。” “但,你若有什么危险,一定不要瞒著朕,明白吗?” “嗯嗯。”沈诚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然后眼晴立马变成荷包蛋:“陛下,您对臣的恩情一“滚滚滚!”南宫玥直接捂住沈诚嘴巴,打断这货施法。 鬼知道这狗东西,是怎么一瞬间就能哭成荷包蛋的? 这是什么天赋神通吗? “嗯———”沈诚想了想,还是將南宫玥的小手,从嘴上拿了下来,温柔握紧。 “你做什么?”南宫玥下意识就想把手抽回来,但还是忍住了。 只是心中嘀咕。 这狗男人越来越过分了,今天都敢牵朕的手了,以后敢干什么,她都不敢想。 “陛下。”沈诚深吸口气,缓缓道:“臣其实,看到了您的父皇和母后。” “嗯?”南宫玥一愣:“你,你说什么?” “千真万確。”沈诚斟酌著用词: “嗯,现在,臣可以確信,先皇是为忧国忧民,把江山社稷,天下苍生,看的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仁君。” “呵,是吗,这一点,朕早就知道了。”南宫玥轻笑一声,却没来由地撇了撇嘴: “但他可不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她从出生那天起,就被送往人宗,由人宗宗主抚养长大,修习剑术。 她这一生,见到父亲的日子,寥寥无几。 在那有限的几次会面中,父亲看她的眼神也无比冷漠,就仿佛,完全不想和她產生任何瓜葛一样。 南宫玥不知道父皇为什么会这样。 是因为把母亲的死,归结在了她的身上? 还是只是单纯的不喜欢自己?觉得自己不如几位皇兄,无法为他分忧? 於是,南宫玥只能拼命的练剑,拼命的变强。 她要强大到,足够让父皇害怕,让父皇能够静下心来,听她说话。 可是,等到她拥有这份力量的时候。 她的父皇,却已经死了。 甚至,没有给她一个质问她的机会。 “有时候—”沈诚想了想,开口道:“越是重要的东西,越要远离。”” “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南宫玥闻言,双眸一颤。 “陛下。”沈诚用双手握住南宫玥的手掌,將其放到自己的胸前,与心臟叠加在一起: “臣很確定,您的父母,绝对和天下所有严父慈母一样,深爱著你。” “沈诚,你——”南宫玥感受著他平稳的心跳,却不知怎得,有些害怕。 害怕的,想要把手收回来。 但沈诚还是紧著,柔声道: “您的父亲,希望我能够一辈子照顾您,保护您。为此,他做出了一个人间帝王,绝不可能做出的举动。” 下跪,恐怕任何一个帝王都不愿意做的事情吧。 “而您的母亲,让我转达您。” “对不起,孩子,你辛苦了。” “父皇,母后———”” 南宫玥的双眸,转瞬间便湿了。 她从沈诚的心跳中,感受到了,这些话语的真实。 她仿佛与沈诚一同,看到了他们。 她强忍著想把眼泪回眼眶,却怎么都控制不住。 她想吧手从沈诚手中抽出,她想扭过头,不让沈诚看见她的哭泣。 她不希望在臣子面前,暴露出自己的软弱。 她是大虞的皇帝。 但,沈诚却伸出手,搂住她的肩膀,让她轻轻倚靠在自己胸膛: “哭吧,陛下,哭吧,您所有的悲伤与痛苦,臣—”” “和您一路同行。” 下一息。 细小如雨的啜泣声,响彻苍穹。 第268章 沈大人与女帝共寢 第268章 沈大人与女帝共寢 这还是沈诚第一次在魂剑阁中过夜。 当血红的太阳从地平线的另一端升起,高掛到天空,他才意识到,原来这魂剑阁的房间,也会模擬日出日落。 柔和的阳光洒到他的面颊,他看著像是小猫一样,蜷缩在自己怀里的女帝,不免有些恍惚。 那张无论何时何地,都似冰一样寒冷的绝美面容,此时此刻却恬静温柔的像是未经世事的孩子。 两道哭了的泪痕,更是让她有了种我见犹怜的破碎感。 沈诚抬起手,温柔地蹭掉她眼角的泪珠,又看了看自己胸前尚未乾涸的泪渍,不由有些心疼。 昨夜,这位大虞的最高权力拥有者,天下第一的修士,从未软弱示人的女帝,哭了。 哭的很凶很凶。 她没有说话,就连哭泣的声音都似怯生生的春雨。 却似乎能把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委屈,全部都告诉沈诚。 “就算是女帝,也有脆弱的时候啊。”沈诚心中想著,温柔地抚摸著她的肉臀。 大虞女帝似乎很喜欢这种抚摸,不自觉蹭著他的胸口,回应著他,鼻腔里还时不时发出小猫一样的哼唧声。 “哼~哼~” 就这样哼了一会之后,她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 视线也与沈诚在半空中对视。 “嗯——你怎么睡在朕的身旁?”南宫玥迷惘著眨眼。 “啊—谁知道呢?”沈诚也跟著迷惘的眨眼。 “—”南宫玥盯著他,又眨了眨眼:“你的手为什么会放在朕的屁股上?” “啊———”沈诚也跟著眨了眨眼,不自觉捏了捏:“谁知道呢。” 南宫玥: “......” 就这样过了,一秒,两秒,三秒后。 一道嘹亮的吼叫声,刺破黎明! “狗男人,大胆东西!朕今天就阉了你!” “陛下,您听我说,这是,这是臣情不自禁!陛下实在太好看了,臣没控制住等等,陛下,陛下——哎呀!” 沈诚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化作一条优美的拋物线,被女帝一玉足端下了龙塌。 他晕乎乎地扶著额头爬起,眼冒金星,站立不稳,仿佛有一群蝴蝶在脑袋周围飞舞。 那蝴蝶,確实好看。 “可恶!气煞朕也!” 大虞女帝没好气地裹紧衣服,一脸緋红,看著沈诚。 只是那緋红,与其说是愤怒,倒不如说是羞涩与手足无措。 “朕,朕竟然和这狗男人同榻而眠了.这,这,可恶——.他明明还未过朕的门,朕怎会做出如此下作行径?等等,不对,谁要娶他了!” 大虞女帝心中慌乱的不行,脑海中的念头也乱七八糟。 “陛下。”沈诚终於恢復了过来,躬身行礼。 “你—”大虞女帝深吸两口气,又装出平日里那副风轻云淡的冰山美人模样: “昨晚上的事情,只是朕被心魔所累,你不要放在心上。” “臣懂。”沈诚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朕是认真的,那是朕的心魔!” “臣懂,臣懂。”沈诚还是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你听好了,要是还有別人知道昨晚的事,朕,朕一定砍了你!” “臣都懂,都懂。”沈诚仍然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你!”南宫玥看著沈诚脸上那副“懂的都懂”的表情,气不打一处来。 堂堂一国之君,最软弱的一面,竟被臣子看见了! 被臣子看见也就罢了,这臣子还偏偏是个杀不得的能臣! 是能臣也就罢了,这臣子的性格还相当恶劣,一点都没有做臣子的自觉! 大虞女帝只感觉自己一拳打到了上,所有的劲都被卸了。 正当她正无可奈何之时,沈诚却走到她身旁坐下,接著缓缓將她的玉足捏住,抬起。 “你,你想干什么?別碰朕!” 大虞女帝嘴上说著,却没有一丝要把玉足收回去的意思。 沈诚捡起地上的鞋子,温柔地帮她穿上:“陛下,昨夜发生的事情,就是臣和陛下之间的秘密,普天之下,只有陛下和臣二人知道。” “嗯你有如此觉悟就好。”南宫玥偏过头去,不敢看他。 “另外,臣答应了你父亲,要好好保护你。”沈诚又抓起另一只脚:“臣虽不是圣人,却也懂得承诺二字。” “从今往后,陛下的所有脆弱,所有痛苦,都可说予臣听,臣会包容陛下的一切,陛下若是愿意,可以把臣,当作陛下的父一—” “停。”南宫玥眉转头,面色发冷:“你要是把那个字说出来,朕就必须要杀你了。” “咳咳,臣的意思,就是会好好保护陛下的。”沈诚乾咳两声,心中却说道:“呵,小娘皮,早晚有一天让你叫爸爸。” “哼。”南宫玥冷哼一声,把穿好鞋子的脚从沈诚腿上拿下,站起身,背对著他,脸上的緋云又盛了几分: “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朕保护你还差不多!” “行了,朕还有事,就不留你了,退下吧。” “那臣告退。”沈诚作揖行礼,躬身告退。 就在他准备离开魂剑阁的时候,大虞女帝却又转过身,叫住了他:“等等!” “陛下?”沈诚疑惑。 “这个给你。”南宫玥说著,从怀中掏出一份密函和一块令牌,扔了过去。 沈诚接过,发现令牌上竖刻著“不夜”二字,下方横刻著“指挥使”三字。 “陛下.——这是?”沈诚挑眉。 “你虽然明面上,还是圣后那边的人,但实际上,可是朕的人。”南宫玥背对著沈诚,根本不敢让他看到自己脸上的红润: “立了这么大功劳,也该升职了,从今日起,你就是不夜人的总指挥使了。” “凭此令牌,你可直接进宫面见朕,无需通报。宫中各部,无人可拦你。” 嘶,怎么感觉,女帝就是为了让我能隨意入宫出宫,进进出出,才编出了这么个职位给我呢··· 沈诚挑挑眉毛,躬身行礼:“臣,谢过陛下,天无二日,陛下就是臣心中唯一的太阳!臣对陛下的感情,就如同那滔滔江水,绵延不绝!臣此生定会鞠躬尽,死而后已,以保护陛下为已任,为陛下赴汤蹈火一一” “停停停!別说了!你也太想进步了—”南宫玥听的头都大了。 我可不是想进步,我是想进——咳咳,沈诚乖巧闭嘴。 “另外,那封密函,是东元那边传来的。”大虞女帝接著说道:“说的是东元的皇帝,失踪了。” “皇帝失踪了?”沈诚挑眉。 这可不是件小事。 “没错,两个月前,探子传来的情报,是皇帝病危。”大虞女帝摇了摇头:“可两个月后,却失踪了。” “朕已经命人继续搜集这些情报了。作为不夜人总指挥使,你有资格共享情报。” “明白了。”沈诚点点头,心里头却有种不好的预感。 按照先皇所说,他为大虞续了二十年的命。 那今年,便是根源来临的时刻了。 这远景帝的突然失踪,和根源有什么联繫吗? “好了,无事便退下吧。”南宫玥又说道。 “臣,告退。”沈诚点点头,离开了“金鑾殿”。 待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南宫玥才转过身子,耳朵根都红透了。 她摸了摸耳垂,嘟著:“可恶,怎么耳朵这么烫——” “不过,他和朕两个人的秘密———倒也不错。” “咳咳,不行,不能有这种念头。朕是大虞皇帝,怎能因为臣子的一两句话而高兴?” “呼,朕要冷静。” “朕要驾驭他,而不是让他驾驭,呼,呼———” 另一边,公孙家的祠堂最深处。 几个公孙家的年轻人,正被弯弯扭扭的触鬚缠绕著,不停榨取著生命力。 他们的灵气和生命力一点点被吸乾,浑身的血肉都干下来,只剩下脑袋还容光焕发,掛著莫名的笑容。 公孙家的老祖宗公孙铭的声音,从他们的口腔中,一齐传出: “啊,总算把失去的一百年寿命给补回来了。” “带餮面具的混蛋,竟然敢打老夫寿命的主意,呵呵,不过,你是贏不了老夫的,老夫可是有源源不尽的族人可以吃嗯?” 正说著,公孙铭的声音夏然而止。 “等等,老夫的寿命,怎么,怎么非但没补上,还又少了五百年?” “不,不可能啊,那餮面具人又不在老夫身边,这怎么可能?” “呵,一定是老夫感知错了!” 公孙铭冷笑两声,闭上眼晴,再次进行感知。 “咦,怎么还是少了五百年的寿命?不应该啊,难道,老夫的感知术出了问题?” 公孙铭连忙往自己身上又放了几个治癒的术法,接著又进行一次感知。 就这样,反反覆覆赶製了好几次之后。 公孙铭缓缓睁开眼睛,那双老谋深算的眸子中,此刻满是愤怒: “混帐,混帐!老夫,老夫的寿命真的又被扣了五百年啊!!!” “这他妈是五百年啊!我得吃多少个族人,才能补回来五百年啊!!!” 这一刻,公孙铭回忆起了过往。 这千年来,他用各种家族秘宝,蛊惑族人,献上寿命。 可是能別他盯上的族人,都是精彩绝艷之辈,他们又怎么会隨隨便便,就把寿命送给他公孙铭? 所以,他每一个都吃的很费劲,很辛苦!很多时候,都是在他们寿元將尽的时候,才能吃掉。 可现如今,辛苦这么些日子,才积攒下来的寿命,竟然顷刻之间,就少了五百年! 这种痛苦,公孙铭难以承受! 而有能力一口气夺取他这么多寿命的人,有且只有一个! “混帐,混帐!啊,带饕餮面具的混帐啊!都是你,全都是你!”公孙铭愤恨地大吼著: “老夫在此立誓,今生今世,与你势不两立!” “老夫必杀你!必杀你啊!” “来人,来人,给我再送些族人过来,老夫要补充寿元!!!” 公孙铭无能狂怒著,他若是知道,自己的寿元是被沈诚拿去用了,想必一定会露出幸福的微笑吧。 “阿嚏,谁念叨我呀这是。” 另一边,沈诚在魂剑阁中打了几个喷嚏。 离开女帝房间之后,他没有马上去往现实。 而是先在浑天炉旁边,陪剎那玩了一会儿丟球游戏。 这只上古神兽,越来越像蓝色小狗了,对扔球和扔飞盘毫无抵抗力。 等到把剎那玩的精疲力竭,他才来到留下的光团旁边,用炉火鑑定。 【苦痛铸造者他留下的力量一一痛哉,痛哉。】 【当你使用此术,將会让最大半径三公里內的一个目標,品尝此刻能品尝到的,最顶级的折磨。】 【但与此同时,你也会感受到和他相同的感觉。】 【这份感觉越强,便越满意。】 【他会一直注视著你,若你能让她满意,她会赐予你新的力量。】 “这能力是—·苦痛光环?不过,是敌我一起痛的那种。”沈诚皱了皱眉头。 虽说让敌人痛苦,是很不错的能力,但他又不是都爱慕,才不会和別人一起品尝痛苦。 “既然如此的话———一把抓住,顷刻炼化! 沈诚冷笑一声,直接用浑天炉火,把这【痛哉,痛哉】给点燃了。 直接將其中的负面效果,给完全清除掉,不就好了? 却没想到,那一直以来无往不利的浑天炉火,再烧灼这团力量的时候,竟没有完成一秒炼化。 相反,那光球竟是在魂剑阁中不停游荡,横衝直撞。 “因为是的力量,所以才不好炼化吗—”沈诚连忙加大对火焰的控制,进行炼化。 好在他此刻的火焰,也已经是五品巔峰,倒也可以压制这力量。 很快,的力量便被炼化,其中让他共享痛觉的效果消失不见。 “呵,小样,和我斗———.嗯?该死!” 沈诚刚想把力量收回,那光球却在最后时刻,若脱韁野马,撕开了火焰,撞入沈诚怀中。 下一瞬,他心头生出明悟。 【之力已被你炼化,成为你的一部分,但为了更好的操控这份力量,需要释放五个时辰这份力量。】 【此次释放,会隨机选择三公里以內的,除你以外的一个目標,在五个时辰以內,目標会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折磨。】 “原来是这样,那就无所谓了。”沈诚笑了笑。 这里可是魂剑阁,只要他想,隨隨便便就能扩大面积。 打了个响指之后,他所在的房间就变成了直径十公里的圆形。 “这方圆十公里以內,一个人都没有,这样的话,这力量也就不会伤到別人了。” 沈诚这么想著,將【痛哉,痛哉】释放。 但他没注意到的是,兴许是在魂剑阁中没有找到目標的缘故,在现实世界中,这份力量竟也散溢了出来。 那力量绕过为沈诚护法的小盈,绕过天上的鸟雀和草,绕过山间捕猎的猛兽。 最终,停留在了,正在结界中,尝试將下作小衣,从身上脱下的白龙女帝身上。 “该死的沈诚,给朕穿的是什么鬼衣服?怎么脱不下一—嗯~” 白龙女帝突然哼唧一声,接著,睁大了凤眸。 她突然感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身体中升腾。 那种感觉,让她恨不得马上把小衣摘掉。 可是,却摘! 不! 下! 来! “这,这,这—”白龙女帝的牙齿都在打颤。 第269章 南宫晴想和女帝做姐妹! 第269章 南宫晴想和女帝做姐妹! 眾所周知,折磨也是多样的。 不一定非要让人感受痛苦,才算是折磨。 哪怕是你修了无情道,也不能免俗。 而对於现在的白龙女帝而言,坚持不懈,恐怕就是人世间最最折磨的事情了。 “混,混帐,朕,朕道法通明,怎会如此———” 白龙女帝扶著树,玉足发颤。 她怎么也无法理解,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之前也就罢了,那是因为耗尽了南宫晴的龙气,所以失控。 可现在这是怎么一回事? “等等,难不成,还是因为南宫晴?” 白龙女帝眼神一颤,当即闭上眼晴,与南宫晴在神识中会面。 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女人,就出现在了神识空间中。 只不过,一个眼神中满是清澈的愚蠢,另一个则全是沸腾的欲望。 “嗯?你怎么了?”南宫晴睁著那双无辜的大眼睛。 “你,你对朕做了什么?”白龙女帝紧抿嘴唇。 “我?对你?呵。”南宫晴挑挑眉毛,像是看傻子一样看著她:“真是愚蠢的女人你觉得我这样的垃圾,配伤害你吗?” 白龙女帝:— 这女人真狠,连自己都骂— 还有,这种被笨蛋当成笨蛋的感觉,真是相当不爽啊。 “朕都检查过了,朕根本就没中什么术法—”白龙女帝勉励压制著湿漉漉的瞳孔: “所以,肯定是你身上出问题了!” 说罢,她便上前一步,伸手搭在南宫晴额头上,闭上眼晴。 “哎哎哎,你干什么!” “闭嘴!” 片刻之后,白龙女帝猛地睁开双眸,眼神中满是震惊:“这怎么可能,你身上也没有施法的痕跡!” “我当然没有施法的痕跡!”南宫晴没好气地把她手拍掉。 她的脑袋,只有无咎哥哥才能摸! “那朕这是—”白龙女帝此刻心头满是疑惑,也顾不得惩戒这“越”之举了。 她身上也没中术法,南宫晴身上也没中术法。 那她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这种状况又要如何解开? 又会持续多久? 一种难以言明的恐惧,在白龙女帝心中升腾。 那是对未知的恐惧。 “奥,我懂了!”南宫晴忽然一拍手,嚇了白龙女帝一跳。 “你懂什么了?” “你喜欢无咎哥哥!” “啊?”白龙女帝先是疑惑,紧接著,冰上脸上立刻盪起羞恼与愤怒。 “停停停,你先別生气!”南宫晴竖起一根手指。 “呼.—”白龙女帝面无表情,深呼吸著,压抑怒火。 其实她也搞不明白,为什么南宫晴一点都不怕自己。 一个被自己霸占了身体的女人,竟然跟没事人一样,和自己討论这种话题。 这也太没心没肺了吧? “呼,不生气,不生气,没必要和一个笨蛋一般见识,呼———”她不停深呼吸著。 “喂喂喂,笨蛋骂谁呢?!”南宫晴拉高音量。 “笨蛋骂你!”白龙女帝刚说完,却马上一愣。 “哈哈哈哈,上当了吧!对,就是笨蛋刚刚骂我!”南宫晴笑了起来,眼晴弯成了月牙: “你们都说我笨,但其实,我可机智了!” “呵,呵呵,呵呵呵,没错,你不仅机智,还很勇敢。”白龙女帝核善地笑了起来,灵气匯聚出鞭子,悬浮在身旁: “希望待会儿你在朕面前惨叫的时候,也能这么勇敢。” “额——-咳咳。”南宫晴怕怕的吞了口口水,决定不和这个比自己还蠢的女人一般见识: “好了好了,我说真的,我可能知道你身体怎么回事了,但你必须要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你还是个医生?”白龙女帝眉。 “我不是,但雪儿姐是!我跟她学了可多啦!” “雪儿姐慕容雪吗?”白龙女帝回忆著在沈诚记忆中看到的画面,点了点头: “行,那你问吧。” “你元阴丟没丟?”南宫晴睁著无辜的大眼晴。 “你”白龙女帝挑挑眉:“没有。” “那你有没有夫君?” “.—·没有。”” “有没有谈过恋爱?” “没有你確定你是在给朕看病?” “別说话,继续听题,嗯,你觉得无咎哥哥长得怎么样?” “嗯,不咋滴—” “要诚实!” “呼——”白龙女帝牙关都在打颤:“挺好看的,嗯,非常好看。” “很好,那你觉得沈诚哥哥能力如何!还是要诚实!”南宫晴一拍桌子,天知道她什么时候搞出张桌子。 “呼——-挺强的,无论是勇气,天赋还是阴谋诡计,都算上品。”白龙女帝拳。 “那沈诚哥哥人品如何?” “也—还行吧,对待道侣,不离不弃· “那沈诚哥哥” 就这样,南宫晴一口气问了白龙女帝近一百个问题,全是关於沈诚的。 “不是,你到底有完没完。”白龙女帝不耐烦了。 “好,那最后一个问题—”南宫晴靠近白龙女帝,小声说道:“还想吃吗?” 白龙女帝:!!! “不要抗拒!这样,我换一个问题。”南宫晴却猛地握住她的手: “这个问题很重要,你必须诚实的问自己,不是问你的思想,而是问你的本能,然后告诉我。” “你討厌吗?” 咯瞪,咯瞪,咯瞪—心臟在不停狂跳,白龙女帝脸上的緋云,逐渐变成了屈辱。 她回想著那些画面,恨不得把沈诚千刀万剐。 可就在这时,那股难以言明的感觉,却在胸膛中翻涌。 她的额头上又一次渗出冷汗,瞳孔都因为这个问题,变得湿漉漉。 “我·——” “別撒谎,你要是撒谎,我能感觉到。”南宫晴又是一拍桌子。 “我—”最终,白龙女帝还是嘆息道:“不,不討厌——但也只是不討厌!” “呵。”南宫晴冷笑一声,推了推不知道从哪弄出来的眼镜:“好了,问诊结束。” “呼———”白龙女帝长舒一口气。 “那么,我知道你得了什么病了。” “什么病?”白龙女帝心神又紧了起来。 “呵,非常简单。”南宫晴又推了推不知道在哪里弄出来的眼镜:“你得的,是相思病!” “什么玩意儿?”白龙女帝听不懂,但大为震撼。 “你听我仔细给你讲!”南宫晴拉高音量:“首先,我们这套理论,是大虞神医,浑號辣手毒莲的慕容雪小姐,发明的理论。” “慕容雪小姐,不仅仅是一名医生,还是一名精通恋爱心理学的大师,著作有《白莲烧和捕快二三事》共计15本,《侯爷的屈辱白莲》三本,以及正在写的《国公爷的白莲少妇》三本。” “这些书,在帝京女子间广为流传,就是宫中的贵人们,也都经常翻阅。属於传女不传男的绝学!” “这慕容雪,这么厉害?”白龙女帝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就是说不上来。 “呵。”南宫晴又是冷笑一声,朝东边拱手抱拳:“总之,告诉你这些,就是告诉你,本小姐的诊断,是师承慕容雪祖师奶的,绝不可能有错。” “你,白龙女帝,就是得了相思病!” “啊———”白龙女帝眨眨眼,愣了愣,马上摆手:“不不不,我不是怀疑那什么祖师奶,只是我为什么会得相思病?又相思谁?” “当然是无咎哥哥啊!”南宫晴一拍桌子。 “什么玩意儿?” “呵,你没发现吗?刚刚我问了你这么多个问题。”南宫晴自信一笑:“你不曾说过,无咎哥哥一句坏话!” “不是,这这能说明什么?”白龙女帝不自觉后退半步。 “这世上哪里有十全十美的人啊。”南宫晴摇摇头:“只有情人眼里出美人罢了。” “你觉得无咎哥哥哪里都好,一方面是因为他真的哪里都好,另一方面,还是因为,你喜欢上他了!” “我喜欢上他?不,不可能!”白龙女帝连忙摇头。 “啊,当时,我和你一样啊,少女。”南宫晴推推眼镜,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拍拍她肩膀: “当年,我也无法认清楚,对无咎哥哥的感情。” “多亏了慕容雪祖师奶的帮助,才帮我確认了这一切。” “你,你也不討厌?” “这就是最大的证明,无可雄辩的证明!” “你,白龙女帝,喜欢上无咎哥哥了!” “朕?喜欢沈诚?”白龙女帝愣住。 “哎,少女啊,这就是相思病啊!”南宫晴缓缓摇头:“此病无药可解,只有你和无咎哥哥阴阳合龕,才能得救!” “不然的话,你就將在永恆的相思中煎熬,此生此世,再无法得救!” “这便是绝症,相思病!” 南宫晴的话语掷地有声,听的白龙女帝彻底愣住了。 她呆呆地看看南宫晴,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其实,南宫晴这些话,也就是欺负欺负没有恋爱经验的女人。 但凡谈过恋爱,都不会被这种话忽悠。 可奈何,白龙女帝確实是母胎solo的选手,作为龙族首领的女儿,她从出生就是被当无情的政治机器培养的。 別说谈恋爱了,她身边就是个能说话的男龙都没有。 更別提,龙族是长生种,普遍寿命在五千年以上。 她如今虽然也一千三百多岁了,但其中接近一千年都在封印和沉睡中度过。 扣掉之秉,也就几百岁的生活阅歷,在龙族中,那属於毛都没长齐的稚童。 若是別的事情,南宫晴还真是忽悠不了她。 可这事儿,她倒真被忽悠的將信將疑。 但很快,她便猛地摇了摇头: “不,不!朕不信!那沈诚辱我父亲骸骨,又强迫我签下契约!朕怎么可能喜欢他? 朕怎么可能得了那相思病!” “我都给你说了,你这就是相思病!”南宫晴皱眉:“你是想质疑祖师奶吗!” “朕是质疑你!混帐!” 白龙女帝深吸口气,便从神识中退了出去。 她怕编)一会,就真的信了。 “呼——-朕现在的症战,无非就是无法消解。”白龙女帝冷笑一声:“既如此,朕自已来不就好了?何必需要那什么沈诚!” 说著,她便行动起来,开始()()。 但很快,她便意识到,自己错了,大错特错。 因为这该死的小衣,根本褪不掉! 而且,质还特別好!特別厚!灵气都渗不进去! 忙活了半天,她非但没有消解,反而还把自己弄的更痛苦了。 “混帐,混帐,朕,朕才不会得什么相思病,朕才不会喜欢沈诚,混帐!” 就这样,末代白龙,万妖之国的最秉一位龙女,继承著最繁纯龙族血脉的伟大存在一白龙女帝,她,水泄不通了。 而这,还不是最恐怖的事情。 也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结界外面传来。 那声音,很明显是沈诚的声音。 “前辈,前辈,你在里面吗? “怎么一直不出来,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吧?” “我进来嘍~” 而白龙女帝: 第270章 白龙女帝的屈辱时刻! 第270章 白龙女帝的屈辱时刻! “前辈,我进来嘍~” 隨著沈诚的声音响起,白龙女帝緋红脸上顿时泛起慌乱。 “该死的,这混帐怎么在这种时候过来?” 她紧抿嘴唇,心臟跳的飞快,瞳孔愈发湿漉。 “若是朕现在这副样子被他看见,那岂不是跳进大河都洗不清了?”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看见朕这副模样!” 这么想著,白龙女帝便手捏法决,直接放了一个障眼法。 此法直接將她偽装成和平时一般无二,只不过,那身上的异样,却没有丝毫的褪去便是了。 “噗噗噗,怎么这么害怕无咎哥哥看到你那副样子啊?是不是心虚了~” 南宫晴的声音又从神识中涌来。 “你闭嘴,朕才不会喜欢沈诚!朕,朕早晚有一天,要把你们这对狗男女正法!” 白龙女帝咒骂一句。 而沈诚也从林子那头走了进来。 他疑惑地看著白龙女帝:“前辈,你在这干什么?” “朕没事。”白龙女帝强行压住心中异样,冷淡说著:“倒是你,怎么追过来了?难不成是出尔反尔?” 沈诚阳光一笑: “既然答应了前辈,让前辈去帮助族人,那在下自然不会毁约,只是在下刚刚卜上一卦,发觉前路凶险,故特来帮助前辈。” “你还会卜卦?” “那是自然。”沈诚点点头。 他卜的这卦可不是普通的卦,而是看过了未来的透视掛。 “呵,就你这三脚猫功夫,还帮助朕。” 白龙女帝却冷笑一声,看都不看他,便往前方走去。 她现在是一秒钟不想和沈诚多说话。 一方面,是只要见到他,就能想起自己大口吞吃的屈辱模样。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南宫晴的那些话。 朕绝不可能喜欢这混帐! 这混帐是褻瀆朕父亲尸身,强迫朕和他签订不平等条约的败类! 白龙女帝想著,冷著脸与沈诚擦肩而过。 可就在两人肩膀错开的瞬间,【痛哉,痛哉】再次发力了。 此法可是顶级折磨之法,你越不想要什么,它就偏偏会用什么法子折磨你。 剎那间,比刚刚还要强烈数十倍的异样,从她体內涌出。 “昂~” 白龙女帝不自觉寧一声,竟是双腿发软,站都站不稳,直接摔倒。 “前辈?”沈诚连忙扶住她:“你怎么了?” “朕,朕——可恶。”白龙女帝屈辱地抬起头,却正好对上了沈诚那张剑眉星目,謫仙之恣的脸。 南宫晴的问题,也又一次在她脑海中迴荡。 “你觉得无咎哥哥好看吗?” “你觉得无咎哥哥身上好闻吗?” “你——还想吃一次吗?” 咯瞪,咯,咯听.— 心臟不受控制的加速,白龙女帝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该死,该死,该死.— 朕不喜欢他,不喜欢他,不喜欢他!!! 白龙女帝在心中不停吶喊著,脸上盪起屈辱緋云。 她深吸口气,咬牙切齿,竟直接挣扎起来: “朕,朕没事—你,你快放开朕!” “哦。”沈诚点点头,没有一丝犹豫,直接鬆手。 “哎呦!” 白龙女帝本就双腿发软,这一下直接立足不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摔的屁股都在打颤。 要说平常,別说摔一跤了,就是从万米高空笔直砸下来,白龙女帝都不会皱下眉头。 可今时不同往日,在【痛哉,痛哉】的作用下,她的所有感觉都被放大了。 当即疼的眼睛都红了。 “你,你——” “是你让我放手的啊—.”沈诚眨眨眼。 “—”白龙女帝气不打一处来。 朕让你放,你还真放啊? 那那会朕让你別动,你怎么不带停的? 奥,那是朕自己在动—. 该死,该死,该死! 白龙女帝更屈辱了。 “没事吧?”沈诚却俯下身来,一边温柔把她拽起,一边检查她的臀儿。 这么近的距离,白龙女帝甚至能够聆听到沈诚的呼吸,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阳光味道。 算这货还有点良心,知道扶朕一下..—· 仔细一想,他对朕倒也算温柔,也算关心— “前辈,和你商量点事。”沈诚却接著说道:“以后要摔跤的话,麻烦从晴儿身体上下来再摔,晴儿摔倒了我会心疼。” 白龙女帝:??? 不是,你他妈关心的不是朕,而是你家晴儿的肉身是吧! 这一刻,白龙女帝只感觉自己的鼻子上要长出红红的东西了。 “起开!” 她深吸口气,一把推开沈诚,就往前方走去,径直走出了结界。 沈诚看的莫名其妙。 这女人怎么回事,自己好心帮她,她倒不领情了。 还有那暴脾气大姨妈来串门了吗? 嘶,要不要帮她检查下伤口咳咳。 乾咳两声,沈诚將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脑袋,眼神逐渐冷了下来。 从先皇那里,自己已然知道,根源降临之日已近。 若是放任不管,等到“冥府葬歌者”,“”这样的存在降临,那自己在乎的一切,无论是红顏知己,还是父母,还是天下苍生,都会毁於一旦。 他绝不能够让这样的未来到来。 但现在,他还缺少情报。 关於“末日”的情报。 他不知道所谓的“末日”会怎么到来,也不知道要如何避免。 而能够得到这情报的方法,目前沈诚能想到的,就只有三种。 其一,是直接去找北齐国师师雨萱和那个带饕餮面具的败类,这两个贱人就算不是策划末日的人,也跟这些事情有关係。 其二,是去找先皇留下的信息,凭藉他给自己的术法,了解情报。 其三,便是再次进入根源,从黑山羊之女那里问询。 目前,无论是寻找北齐国师和饕餮面具人,还是找先皇遗物,都尚未有线索。 所以,也就只有这第三条路可走。 再次进入根源,带回缩缩的同时,问清楚这“末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为此,他必须跟著白龙女帝一起,去龙神村,营救女太守,获得开启龙墓的手段。 “除此之外” 沈诚又了拳头,猩红色的雾气便在他身旁涌现。 那雾气之中,已变化为人身蛇尾的女监正,正在沉睡。 她那张永远都充盈著恬静和温柔的倾城面容,此刻却时不时眉抿嘴,似是被噩梦缠身,忍受著某种痛苦。 回想著这一路上,女监正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回想著那日她寧愿牺牲,也要成全自己的模样,沈诚便感觉心里头堵得慌。 “呼,你放心,那龙神村的怪物身上,有能让你甦醒的根源之力。” “我一定会让你醒来的,我保证。” 沈诚抬起手,温柔地擦去监正额前的汗珠,眼神变得愈发坚定。 无论是缩缩,还是监正,他都要救回来。 这么想著,他也转身,回到了白龙女帝的营地,营地中,白龙女帝已经戴上了面纱,盘膝而坐,整个人显得清冷又帝王气十足。 红妹和阿牛一对夫妻,恭敬地站在一边,低著头,不敢用目光褻瀆她。 小盈正在一旁整理细软,但也被她身上那股气息影响,动作都没这么麻利。 见沈诚过来,她还做了个鬼脸,一副很害怕白龙女帝的模样。 沈诚却是挑挑眉毛,径直走到白龙女帝身旁,一屁股坐了下来。 那大大咧咧的模样,看的三人心里头都犯嘀咕。 阿牛更是和红妹对视一眼,眼神中都透露出一股不解。 白龙女帝正在默念净心诀,压制体內的异样,见他就这么坐下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传音道: “对面这么大的空,你为何非要坐在朕旁边?” “我和我家晴儿的肉身坐一起,有什么问题吗?” “你——.”白龙女帝心头恼怒,却不敢多言。 她好不容易才压制下来的异样,接过沈诚只要往她身边一坐,她就又开始浑身发软。 这样下去,要是再多说上几句话,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呢! 这么想著,白龙女帝心头的屈辱越来越盛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为何,为何这沈诚对朕,就像是()药一样? 难不成,真的像那个笨蛋说的一样,朕喜欢他? 不,不可能,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一定! “呼———”白龙女帝深吸口气,乾脆直接起身:“走,抓紧把事情办完。” 她现在只想抓紧时间,把龙神村中的妖魔杀死,然后去龙墓恢復力量,把根源之门给沈诚打开,兑现承诺。 然后,抓紧离开这个人形()药,然后想法子,把两人身上的契约解开! 两个时辰后,一行人来到龙神村村外。 这村子攀山而建,房舍都是木製结构,绵延数里,一眼望去估摸著有上千间。 虽算不得什么大村,但也算人丁兴旺。 只不过如今,挨家挨户都紧闭门窗,像是在惧怕什么一样。 “龙神大人,您喝点水吧。” 红妹双手捧著水壶,鼓起勇气,走到白龙女帝面前,恭敬道。 白龙女帝摇摇头:“朕不渴。” “啊”红妹双手一颤,面露失望,颓废地走到阿牛面前。 阿牛揉了揉她脑袋,轻声道:“好了,別灰心,那可是龙神大人,是只可远观的伟大存在,我们只要跪伏在地,呼唤她的名號,就已经很满足了。』 “”.—”白龙女帝微微眉,欲言又止。 沈诚看到后,笑了笑,手搭上她肩膀:“前辈,帝王也是可以亲民一些的。” 那手搭上肩膀的瞬间,白龙女帝就像是被摸了尾巴的猫,浑身炸毛,双腿发软,瞳孔湿溉。 她一巴掌把沈诚的爪子打掉,一边瞪他,传音道:“朕怎么当帝王,还轮不到你管,还有,不许碰朕!” “好好好。”沈诚无奈,只能摊手。 小盈在一旁看著,睁著无辜大眼晴,总有种沈公子和白龙前辈在玩什么奇怪游戏的既视感。 “好了,红妹,带我去见你们族长吧。”白龙女帝“好。”红妹点点头,恭敬地在前方带路: “多亏了有龙神大人的保佑,所以,我们村里的老人才能长命百岁呢!” “你们村里人,寿命很长吗?”沈诚一边说著,一边看向房舍。 这里的房舍都是木头做的,可在西山这样潮湿的地方,却没有多少青苔和霉点。 就像是新的一样。 “嗯呢,族里的几个长老,都活了快两百多岁呢~”红妹点点头: “外面的人,都叫我们这永生村。” “永生村?”沈诚挑挑眉毛,他没听过这个称呼。 “应该是从朕封印中散溢出的灵气,增强了他们的体质。” 白龙女帝一边向沈诚传音,一边也满是好奇地打量著这村庄。 她虽被封印,但意识每隔一段时间,也能出来晃荡一圈。 但,她却不记得封印周边,有这么大一个村子。 “人类真是像草一样坚韧啊。”她不由感慨。 在这一点上,龙族,不如人族。 不一会儿功夫,几人便穿越房舍,来到了族长的屋外。 阿牛和红妹进去面见族长,说明情况。 沈诚特意嘱咐二人,不要说出白龙女帝的真实身份。 只说是外来的驱魔侠士,听说有妖魔作崇,特来帮忙。 这一路上,村中有不少人探出脑袋,用呆滯的目光看著这些这些外乡人。 那眼神中,除了呆滯以外,还有溢出来的惶恐与不安。 “奇了怪了—”小盈抓著沈诚的衣角,怯生生:“这村子里,怎么一个孩子都没有见到。” “这村子有古怪,灵气很乱。”白龙女帝在心里头传音: “你们两个跟来也就跟来了,但一定要听朕的命令行事。不然,朕保护不了你们。” 小盈连忙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沈诚也微微一笑,打开了改写之眼。 片刻后,族长的房间大门打开了,一个扎著双马尾的少女,蹦蹦跳跳地走了出来。 她身上穿著很有少数民族特色的大红色衣服,衣衫上绣满了神兽样式的纹,手腕和脚腕上都绑著银环做装饰。 脖颈上也掛著银饰,走起路来,像是铃鐺一样,丁玲作响。 “你们就是阿牛哥和红妹说的驱魔人吧。我叫红月,是阿伯,哦,就是族长的孙女,你们快跟我进来吧~” 红月笑盈盈的说著,在前面带路。 沈诚一行人自然跟上。 “嗯,驱魔人哥哥和姐姐,你们是有本事的吧。”红月边走边说著: “前天时候,村子里也来了一个驱魔人姐姐,但是她本事不够,没斗过那妖怪,被那妖怪给吃了。” “哎,阿爸带著村里人,想把她的尸体从怪物嘴抢出来,没想到最后尸体没抢出来,村里人还折了好几个。” “你们要是本是不够,就趁早离开吧,免得也折了性命。” “驱魔人?” 沈诚还未说话,小盈的面色却忽然变得古怪了起来。 她从怀中掏出一枚印章,放到红月面前:“你看看,那驱魔人姐姐身上,可是带了个这样的印章?” “嗯?”红月回头一看,连忙点头:“对撒!就是这样的印章!” “这,这怎么可能——” 小盈双眸一颤,猛地捂住嘴巴,只感觉头皮发麻,心像是被撕成碎片 第271章 沈大人未卜先知,白龙女帝动情告白 第271章 沈大人未卜先知,白龙女帝动情告白 “不,不会的,她怎么会———” 听著红月的话,小盈呆呆地呢喃著,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那印章,正是她小师妹隨身携带的印章。 师妹,死了? 被藏匿在这个村子里的怪物,吃掉了? 我— 又来晚了一步? 小盈只感觉手脚冰凉,双膝发软,脑海中激盪起脑雾,视野中的一切,都越来越模糊。 “如果我能早点过来的话——.如果我—” “別怕。” 就在这时,一只温柔的大手探了过来,包裹住了她冰凉的小手。 “啊—.”小盈呆呆的转过头,正好对上沈诚坚定的目光。 “你师妹神通广大,连那餮面具人的手下都抓不住她,想杀她,没这么容易。” “兴许,她还有什么后手。” “呼——.”小盈眨眨眼,双眸中恢復了些许神采:“对,师妹机灵的很,未必就真的出事了,说不定,说不定那只是她脱离追兵的障眼法。” “就像壁虎断尾?”沈诚挑眉。 “对,断尾求生。”小盈深吸口气: “沈公子,你说的没错,我不应该这么快放弃,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是生是死,得抓到那怪物才知道。” 沈诚点点头:“你能有这种想法就对了。” “谢谢你,沈公子。” “无妨。”沈诚笑了笑,却又对红月问道:“姑娘,你是亲眼看到,那驱魔人被怪物吃掉了吗?” 说话间,红月已经带看一行人,到了厅堂。 几个民兵模样的村壮,正站在厅堂两侧,手握兵刃,好奇打量眾人。 “那自然是撒!”红月轻抿嘴唇,面露哀伤:“当时我们村子里的人,都看见了。” 沈诚又问道:“是吗?那你记得那怪物是从哪里开始,吃的那驱魔人吗?” “啊?这种事情我怎么记得——” “你仔细想想,是头,还是脚,还是腹腔?” “嗯,好像,好像是头———”红月眨眨眼:“嗯,没错,就是头。” “不对啊。”一旁的民兵却皱起眉头:“我记得是脚啊。” “你们都记错了吧—”另一个民兵也说道:“明明是肚子,那驱魔人是被怪物吃光了臟器!” 听著这些说法,白龙女帝微微眯起眼晴:“每个人的说法都不同啊。” 沈诚却若有所思地端起下巴。 “这听上去,不像是师妹的手段啊——”小盈也喃喃自语。 “啊。” 就在这时,红月忽然感觉头里面传来一股刺痛,不自觉捂住额头,向前倾倒。 “没事吧?”沈诚连忙上前一步,扶住了她。 “没,我没事——.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们的记忆都不一样—”红月瞳孔抖颤,眼神中满是迷惘。 “欢迎你们,异乡的少侠们。” 还未等沈诚说些什么,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 紧接著,一个上半身缠绕著兽皮,浑身都是肌肉和伤疤的老者,带著阿牛和红妹走了出来。 阿牛和红妹的怀中,还抱著些典籍书本。 说话的老者,应该就是这龙神村的族长,他的头髮已经全白了,脸上也布满了褶子,可身段却並没有一丝老去的模样。 在他身后,还有几个同样满头白髮,但精神状態却似年轻人的老者。 看样子,正如阿牛和红妹所说,这个村子里的老人们,都极为长寿。 “啊,见过族长,见过长老。” 红月连忙从沈诚怀中起来,躬身行礼。 几个民兵也扶著武器,单膝下跪。 “都起来吧,这些异乡人是客人,切不可怠慢无礼。” 族长摆摆手,又一脸担忧地看著眾人:“几位,不是老夫怀疑你们的实力,只是这村子里的妖物极难对付。” “上一个驱魔人已经被它吃了,你们若是没有万全把握,还是不要掺和这浑水为好。” “族长!”几个民兵一听这话,顿时急了。 族长却又一摆手,无奈道:“我知道,要是再不剷除妖物,乡亲们的安全便无法保证“但这是咱们村子里的命数,不能牵连外人。” “老夫已经决定,和几个长老一起,去找龙神祈愿,求龙神降下力量,助村子度过难关。” 听到这话,几个民兵都面露不忍。 红月更是强抿嘴唇,快要哭出来了。 驱魔人都对付不了的怪物,长老和族长又怎么可能是对手? “老人家,无妨。”沈诚看了白龙女帝一眼,上前说道: “吾等驱魔人,自以斩妖除魔为己任,如今妖魔就在面前,岂有放过的道理?” “再说了,吾等也算是小有实力,区区妖魔,不足掛齿。” “但前提是,你们得把那妖物的全部情报,都告诉我们。” “可是,万一你们又——”族长面露难色。 “爷爷!”红月紧拳头:“事到如今,只靠我们是度不过这难关了!” “从那怪物出现开始,村子里每天都在死人,这才几天,就已经死去上百人了,前天,连村口最疼红月的李婆婆都死了,她家咬死过黑瞎子精的大黑狗也死了—.” “爷爷,这样下去,村子就完了!我们不能再藏著掖著了!” “哎。”站在族长身后的一名长老嘆口气,上前一步,拍了拍族长的肩膀: “行了,阿达,告诉他们吧,如今正是村子生死存亡的时候,祖宗在天有灵知道了,不会怪罪我们的。” “哎—-行吧。”阿达族长点点头,看向沈诚:“这村子里冒出来的妖怪,名叫『初一』,传说是当年与龙神搏斗的妖物。” 与龙神搏斗.白龙女帝皱了皱眉头。 她不记得自己和劳神子“初一”博斗过。 “此物甚是诡异,可以千变万化,变成其他人的模样,防不胜防。” 阿达族长接著说道:“而且,他一旦变成別人的样貌,便能用那人的一切术,一切法,正是因为如此,上一个驱魔人才著了它的道。” “至於应对那怪物的手段——·阿牛,红妹,你们把典籍拿给几位少侠看看吧。” “是。” 阿牛红妹点点头,便抱著书走了过来。 只不过,他们却没有走向沈诚,而是走向了白龙女帝。 红妹把竹简放到桌上,缓缓摊开:“前辈,您看,这就是那个『初一”的资料。” “嗯。”白龙女帝低头瀏览著竹简上的文字。 可就在这时,那些文字突然绽放出耀眼的强光。 那强光將整个房间吞噬。 “该死——” 无论是小盈,红月,还是族中的民兵,长老,乃至白龙女帝都下意识地闭上眼晴。 唯有沈诚早有准备,那招数的影响,在顷刻间便被浑天炉火炼化。 他也得知了这是什么力量。 【上古秘术·降魔天地决:能够在短时间內,封印中术者的五感与灵气感知,封印时间视中术者的实力而定。】 因此,他看清楚了房中的一举一动。 他看到了红妹的嘴角,在顷刻间咧开到了耳根。 看到了她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恬静,转变为癲狂,“哈哈哈,得手了!” 红妹叫喊著捏出两道法决,打到白龙女帝身上,紧接著,掏出一把匕首,投掷向白龙女帝的胸口。 “大胆!”白龙女帝五感和感知都被封印,但战斗经验却是顶级。 她没有丝毫犹豫,便一边用灵气撞碎封印,一边用大威力,大范围的灵气爆发,砸向周围。 轰隆! 只听一声巨响,红妹的身体於顷刻间便被碾成碎片,可是她那脸上的癲狂笑容,却没有丝毫的衰减。 因为,那掷出的匕首,竟是撕裂了白龙女帝的灵气,刺向她的心臟。 很显然,那匕首,也是为了这次刺杀而特製的。 “结束了,品尝变为狂龙的痛苦吧,龙神殿下,呵呵。” 红妹被灵气绞成了尘埃,可那癲狂笑著的眼晴中,却盪起一抹得意。 但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出现在了红妹的视野当中。 她的目光,瞬间呆滯。 那身影,自然是沈诚。 他瞬移到了白龙女帝面前,抱住白龙女帝,用肩膀,挡住了那必杀的匕首。 狂龙化的疫病之力,顷刻间涌入到他的身体,侵入他的龙血,影响他的神志。 无垠的杀戮欲望,在他体內汹涌。 好似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杀戮就够了。 把目之所急的一切,全部杀死,全部吞噬,让这个世界,品尝痛苦! 他的自我,正在狂龙疫病的侵蚀下消失。 可面对如此危机,沈诚却没有半分紧张,相反,他的嘴角轻轻上翘。 下一瞬,浑天炉火于丹田中升腾,狂龙化的疫病剎那间便被灼烧殆尽。 沈诚非但没有被狂龙化吞噬,想法,他还得到了抑制狂龙化的手段,和主动进入狂龙化的能力。 没错,沈诚帮白龙女帝挡这一匕首,可不是为了什么英雄救美。 若只是为了救人,用灵气,用雷法,用“天照”,都容易的很。 他主动吃这一刀,是因为这匕首,是这条时间线上,唯一能够获得【狂龙疫病】能力的机会。 这么想著,他主动释放了狂龙化,让自己维持著狂龙的状態。 当然,是不会被吞噬神志的状態。 作为浑天炉的持有者,能够无副作用开状態,也是很合理的吧? “等等,这怎么可能,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为什么没有被力量封印———” “混蛋,混蛋!” 红妹的计谋被毁,脸上的癲狂变为暴怒。 而白龙女帝也在此刻撕破了封印,消失的感知再次回到体內。 她猛地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挡在她身前的沈诚。 双眸布满血丝,脸上青筋膨胀,嘴唇发紫,浑身生出白色鳞片的沈诚。 “这,这是——”白龙女帝连忙握住沈诚的手,感知他的身体:“狂龙化!你怎么会狂龙化!” 说著,她便看到了沈诚背上的匕首,以及在沈诚背后怒吼著的红妹。 剎那间,白龙女帝就全都懂了。 他,他竟然为了我,捨身挡下了这一刀? “混帐!” 前所未有的愤怒,便从白龙女帝的神识中奔涌而出。 她想都没想,直接抬起手,抓向红妹的脸。 “等等,该死,救命!” 红妹连忙转身,看向后方,大喊救命。 可白龙女帝的手却已经扯住了她。 “竟然敢—伤害朕的人,朕要你永生永世都在炼狱中受苦!” “啊啊啊啊啊!!!” 悽惨痛苦至极的嘶吼声响彻整个村落。 红妹本就被碾碎的身体,竟是被直接撕成了几万片。 而最可怕的是,哪怕是这样,她竟然都没死。 被白龙女帝的灵气包裹著,维持著生机。 再然后,那几万片,又被分解成几十万片,几百万片,几千万片。 “不,啊啊啊啊,杀了我,杀了我啊,啊·—求求你,痛,太痛了。” 比凌迟处死还要痛上不知道几百倍的疼痛,在她神识中翻涌,可这一切,根本不足以平息白龙女帝的怒火。 她心念一动,灵气再次翻涌,竟是直接强行使出了本命神通。 “等等,不,不,你不能这样——不要,不要抹杀我的存在,不!你没有权力!” “救命!!救命!” 红妹朝著什么都没有的空气大喊大叫著,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不可名状的东西。 下一瞬,只听砰的一生。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而她残破的身体,却像是气球一样炸裂开来,溅射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脸上。 “呼,呼.—” 这是白龙女帝的本命神通【断绝轮迴】,让人彻底失去转世轮迴的机会。 用南宫晴的身体施展这种招数,对白龙女帝的负担也很大。 而且,用这种招数对付红妹,简直就像是大炮打蚊子。 但此刻,白龙女帝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她抱住倒在自己怀里的沈诚,看著那插在他肩膀上的匕首,只感觉心都碎了。 作为龙族的王,她太清楚狂龙病意味著什么了。 这疫病,无药可解,只要中了,灵魂就会一点点死亡,徒留下一具只剩下杀戮的躯壳。 她的母亲,就是死於此病。 她永远无法忘记,母亲死前承受的痛苦与煎熬。 “该死的,明明该受伤的是朕,明明该得这病的,是朕“你个白痴,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要替朕挡这一击!” 沈诚被她抱著,感受著她身体的颤抖,却挑了挑眉毛。 额,我现在是不是不该告诉她,我没事? 第272章 女帝:难道,朕真的喜欢沈诚? 第272章 女帝:难道,朕真的喜欢沈诚? “沈诚,你有没有事?回答朕!” 白龙女帝將沈诚抱在怀里,缓缓坐到地上,心急如焚。 那副急切的表情,沈诚从未在她脸上看到过。 “说话啊,看著朕的眼睛!” 白龙女帝又一次拉高音量,急得灵气都在乱散。 “啊·—.” 看著她这副模样,沈诚也不由地低吟一声。 沈诚啊沈诚,事到如今,还要思考什么呢? 你忍心看到一个女子,为你心痛成这个模样吗? 你忍心期瞒她,不告诉她实情吗? 沈诚啊沈诚,如此行径,你还配得上正人君子的称呼吗? 这么想著,沈诚深吸口气,一把握住白龙女帝的手,眼神坚定的像是阵前衝锋的將军。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101 看书网书库多,101????????????.??????任你选 】 下一瞬。 “可,可恶,这该死的狂龙病,在下,在下扛不住了—” “前辈,你,你別管我—”” 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就表演出了痛苦万分的模样。 开玩笑,这个时候不刷好感度的话,他沈诚还算什么大虞鸭王? 精通人性的他,深知吊桥效应的凶猛之处。 再说了,他也確实救了白龙女帝只不过没付出什么代价就是了。 “公子!” 直到此时,小盈才从封印中脱离。 她看到沈诚这副模样,一下子便容失色,想都不想,便冲了过来,扶住沈诚,握住他另一只手: “公子,你怎么了公子!” “咳,咳咳———小盈,我没事。”沈诚病说著,一副大限將至的模样。 再配上浑身狂龙化的死气,可谓是我见犹怜,看的小盈心都快碎了,直流眼泪: “公子,是谁把你伤成这样,小盈,小盈替你报仇,小盈要他偿命!” “是朕的错,这一刀本应该捅向朕。”白龙女帝脸上满是羞愧。 堂堂白龙女帝,龙族之君,竟是让一个晚辈保护了。 如此行径,她不该羞愧吗! 咯瞪,咯瞪,咯瞪—..与此同时,白龙女帝的心跳也不断加速著。 她垂眸看著沈诚那副虚弱的样子,只感觉心好痛好痛。 那不仅仅只是羞愧,还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难不成真像南宫晴说的那样,朕喜欢他?所以,看他受伤,才这么难过?” 白龙女帝正想著,南宫晴就猛烈地撞击起精神屏障。 “你快让我出来,呜鸣鸣,无咎哥哥!混帐,你快让我出来!” “闭嘴!” 可不知怎的,白龙女帝却是不想让她出来了。 就好像,南宫晴若是出来,就会夺走她的什么东西一样。 “呼———现如今,只有朕能保住他的命,你先安生一会吧!” 白龙女帝说著,便將南宫晴封在体內,接著握紧沈诚的手,面露柔情: “沈诚,朕不准你死!朕一定会想办法救你!你等著朕。” “前辈不必为在下费心了,在下的身体,自己知道。”沈诚一副將死之人的模样“这样也好,这样的话,在下也算是还了前辈自由。” “都这种时候了,你怎么还说这些!”白龙女帝瞳孔都颤,声音都在发抖。 “前辈,你听我说———咳咳。”沈诚接著说道: “你父亲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但——-那確实不是我有意为之。这一切,都是一个带著饕餮面具的混蛋做的。是他,褻瀆了前辈父亲的尸体。” “为什么,为什么这种时候,还要给朕说这些—”白龙女帝牙关发颤。 “前辈,咳咳,我只是不希望,你误会我一辈子”沈诚一脸决然,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艺术之中了。 “朕相信你,朕相信你!別再说了。”白龙女帝握紧沈诚的手,回应著他。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这种时候了,沈诚不可能说谎。 褻瀆父皇尸身的人,必然不是他,他也是受害者。 是啊,他有什么错呢?他也是实验品啊! 这一刻,白龙女帝只感觉无比的后悔。 为什么,为什么她没有早点静下心来,听沈诚说话? 他明明好多次,都想给自己解释啊,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就是不听呢! 一个人,连命都可以不要,也要救自己。 可自己,却不停地误会他,甚至还对他起了杀心。 “这样的朕,算什么龙帝?” “前辈—” “你別再说了,休息一会儿,朕,会带你回家,朕保证。” 白龙女帝握住沈诚的手,温柔说著,往他体內输入灵气,维持住他的状態。 紧接著,抬起头,用冰冷至极的目光,望向厅堂內的眾人。 她的声音冷的像冰,她的灵气將整片天地凝结成霜。 “想好怎么死了吗?” “大人,大人!”族长连忙跪了下来:“少侠的事,我们真的不知道啊!” “这次刺杀,和我们没有任何的关係啊!” “是啊是啊!”红月以及寨子里的长老,民兵们,也都惶恐不安地跪了下来: “大人,您来帮助我们,我们怎么会刺杀您呢!” “是啊,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呵,呵呵,你们不知道?”白龙女帝眯起眼睛,將沈诚平放在地上,缓缓站起: “朕一直都很奇怪,你们这个村子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明明朕上次醒来,这里还什么都没有。” “如今看来,这一切,都不过是为了刺杀朕,而设计的一个局啊,呵呵。” “诸位,可以告诉朕,是谁派你们来的吗?” “那个人,到底有多么害怕朕,害怕到朕都已经被封印了,他还寢食难安?” 说话间,磅礴的灵气自身上散溢,周遭的桌椅摆件,竟是被湮灭成颗颗尘埃。 前所未有的恐惧在村中人们的心头升腾,他们惶恐地叩首著,竟是连话都说不出来。 长老们心痛地闭著眼,已是绝望至极。 在白龙女帝的伟力面前,他竟是连反抗的念头,都无法升起。 “砰!” 就在这时,房间的后门被猛地推开了。 紧接著,抱著红妹的阿牛冲了进来:“族长,族长,刚刚有怪物袭击了我们,红妹她,她受了重伤!” “等等,龙神在上,您这是——” 他的到来,破坏了这肃杀的氛围。 白龙女帝猛地收回杀气,接著把目光移向房间中,还剩下的那个阿牛。 没了这肃杀之气的影响,族长终於能喘气了,他连忙大喊: “是初一!原来是这样!那个阿牛和红妹,都是初一假扮的!” “那怪物千变万化,神不知鬼不觉,就能把人替换了!” “该死,早知道刚刚就应该把你们两个都杀了。” “阿牛”双眸一眯,脸的中间就裂开一道口子。 紧接著,就像是蜕皮了一样,一条血红色的蚯蚓,便从他身体中钻了出来。 那蚯蚓离体的瞬间,身形就膨胀了十倍,浑身都是噁心可怖的肉瘤和尖牙。 “等等,就是这个怪物,吃了那个驱魔人姐姐的,就是!”红月也大喊起来。 “嗷!!!” 而怪物也在此时仰天长啸。 那刺耳的嗓音,像是不该在人间存在一般,只是发出声响,就让村中眾人七窍流血,跪伏在地。 眾人的眼前浮现出莫名的幻象,耳廓中儘是光怪陆离的幻听。 他们颤抖。 他们战慄。 他们接近死亡。 可惜,这些人中,並不包括白龙女帝。 她只是冷冷看著那怪物,低声道: “孽障!” 下一瞬,那斩断轮迴的本命神通再一次发动了。 没有什么刺耳的声响,也没有什么狂暴的爆炸。 只有怪物痛苦至极的惨嚎。 “啊啊啊,你,你的神通到底是什么,啊———””” “不要,不要,救命啊!!!” 他扭身就往族长所在的方向逃跑,慌不择路。 可他的生机却在白龙女帝出招的瞬间,便被斩碎。 “不,不,这和计划不一样——” “明明,明明你应该已经重伤,不,啊一—” 怪物的声音夏然而止,化为粉,飘散如烟。 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呆呆地呢喃自语。 “这,这就死了?那个噁心的怪物,被杀掉了?” “吃了村子这么多人的怪物,死了?” 他们愣愣地抬起头,看著白龙女帝,紧接著,虔诚无比地跪伏在地: “多谢大人斩杀妖魔,替我们村子除一大害!” “多谢大人斩魔啊!” “红妹,红妹,你看到了吗?龙神大人,把那妖魔杀死了!”真正的阿牛也是喜极而泣: “有救了,我们都有救了!” “龙神大人,我阿牛宣誓,今生今世都做您的奴僕!” “龙,龙神大人?”长老们对视一眼,皆眼神一颤,跟著纳首便拜:“龙神大人,我等都宣誓效忠於您!” 白龙女帝听著这些人的吶喊,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她只是不自觉地扭头,看著依偎在小盈怀中的沈诚。 她本该高兴才是。 她来到这村子,不就是为了拯救子民於水火? 她来到这里,不就是想要享受子民们的拥戴於欢呼? 可这一刻,这些的讚誉与忠诚,於她,却如过眼云烟。 她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那便是让沈诚活过来。 族长看出了她的思虑,恭敬笑著:“龙,龙神大人,还是先把少侠送下去休息吧,我来安排房间。” “嗯。”白龙女帝点点头:“要最好的房间一” “慢著。” 就在这时,沈诚却倚靠著小盈,缓缓坐起。 “沈诚,你醒了?”白龙女帝连忙凑过来。 我其实一直都是醒的,不过是在观察罢了沈诚还是那副病快快的模样: “前辈,这事情可还没完呢。” “那怪物已经让朕杀了,你放心,朕已经彻底抹杀了它的存在,它连轮迴都入不了。” “不,前辈,你杀的那一只,只是个会变形的怪物罢了,真正的『初一”,可没死呢沈诚笑了笑,看向面前的老者: “对吧,老村长?” “嗯?少侠,你在说什么,老夫怎么可能是什么初一?”老村长愣住了。 红月和阿牛也愣住了:“是啊,刚刚初一不是已经被杀了吗?” “少侠,您是不是搞错了?” 房中其余眾人还想说些什么,可白龙女帝却动了。 她没有一分犹豫,便朝老村长施放神通。 老村长的身体,於瞬间扭曲。 沈诚既然能够在那场刺杀中,替她挡下一击,那便说明,他確实有能耐看穿敌人的把戏。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相信他,那便不要犹豫,免得丧失战机! 白龙女帝的果决,完全超乎了老村长的预料。 “该死!” 他吶喊一声,身体开始扭曲和变形,体表绽放出奇异的光芒和色彩。 那光芒和色彩不存在在任何人类已知的色彩之中,也无法让人用词语形容出来。 “果然是你。”沈诚冷笑一声。 这『初一』是一种寄生在人精神中的怪物,若是他不主动暴露,就连沈诚的“改写”之眼,都无法分辨,他是哪一个。 在上一条时间线中,直到最后,沈诚才弄清楚这怪物的能力是什么,藏在谁的身体中。 可最后,还是让他逃掉了。 但这一次,沈诚做足了准备。 刚刚“红妹”刺杀白龙女帝时,他便一直在盯著房间中的眾人。 果然,那强光之中,除了沈诚之外,还有一个人,没有被屏蔽全部感知。 虽然他掩饰的很好,偽装的也很好,但还是没有逃过沈诚的改写之眼。 更別提,那两只怪物,在濒死时刻,都朝村长的方向衝去。 或许在其他人眼中,这只是病急乱投医,慌不择路。 可在沈诚看来,他们却是想让村长,或者说“初一”保护他们罢了! “混蛋,救我,快点救我!!!”已经化为光球的村长,发出刺耳的啸叫。 在那声音的影响下,房间中的长老,民兵,阿牛和红月,身体都开始不由自主地畸变,转变为另一种生物。 他们朝著沈诚和白龙女帝缓缓走来,面露癲狂: “不许,不许伤害爷爷!” “放开族长!” “呵。”沈诚却用精神力一把锁住红月的脖子,接著大喊道: “醒醒吧!好好看清楚,那是你的爷爷吗?” “还有,好好想清楚,好好回忆一下,你到底是红月,还是—.” “小盈的师妹!” ps: 红月和红妹不是一个人,本书绝无牛,別搞混了 第273章 湿漉漉的瞳孔 第273章 湿漉漉的瞳孔 “小师妹?你,你在说什么?” 红月呆呆地望著沈诚:“我就是爷爷的孙女啊!” “是吗?”沈诚目光发冷:“那你告诉我,你的父亲和母亲是谁,去哪了?” “我的父亲————”红月呢喃著,检索著记忆,却发现,怎么都找寻不到。 “我再问你,你说他是你的爷爷,那你应该有小时候在村子里生活的记忆吧,想想看!” “你的奶奶,你的父母,你的朋友,你不喜欢的死对头,谁都好,告诉我,他们的名字!” 沈诚拉高音量。 “小时候————啊!”红月忽然抱住脑袋,痛苦呻吟。 没有,什么都没有。 当她回顾过去,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她没有任何小时候的记忆。 也没有任何,和这个“爷爷”在一起的记忆。 更没有父母,没有朋友— 相反,另一段记忆涌了出来。 那个记忆中,她从业城逃跑,却遇到了饕餮面具人手下的追杀。 她没有办法,只能按照计划,把这些混帐引到龙墓,想用布置好的陷阱干掉他们。 却没想到,龙墓所在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了一个村子。 这个村子,明明她三个月之前来的时候,还不存在。 这村子“啊啊啊啊,这,这倒是怎么一回事——.啊。”红月继续痛苦的豪叫著。 她的面容並没有任何改变,身上的衣著也仍然是少数民族的风格。 可在沈诚和小盈眼中,她的脸却越来越熟悉。 没错,那就是和裴夜殤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没错,那张脸自始至终都没有变化过,可小盈却怎么都没有认出她! 这是令人极为恐惧的事情,一个你熟悉至极的人站在你面前,你却怎么都记不起来她是谁。 “师妹,你是师妹!”小盈连忙上前,扶住红月,惊慌失措:“为什么——”” 沈诚又看向扶著红妹的阿牛,轻声道: “阿牛,回头好好看看你扶著的那个女子吧,你们是夫妻吗?” “啊?你在说什么,红妹,红妹就是我为国门的妻子啊!”阿牛愣住。 “是吗?那我问你,你的红妹大名叫什么?”沈诚嘆息道。 “叫,叫——”阿牛的眼神中泛起迷惘,他缓缓转头,看向怀中女子,却发现这女子是如此的陌生。 他好像从未认识过她一样。 那女子也是一样,睁著双惊恐的眼睛,浑身都在发抖,猛地推开了阿牛:“你,你是谁?” 女子身上惨烈的重伤,竟也在一瞬间完好如初。 就好像她从没受过伤一样。 “还有你们。”沈诚又看向那些民兵和长老:“好好想想吧,你们到底是谁。” “我,我—.—啊!!!” “不,我不是村子里的人,我,我是——我是业城的捕快,听说有人在西山失踪,啊—.” “我,我是捉妖人,啊!!!” 很快,房间中的眾人,就抱著脑袋惨豪起来。 他们的脸没有任何变化,可在各自的视线中,却变了一番模样。 “这,这到底是——”小盈呆呆地望著这一幕,完全搞不明白髮生了什么。 白龙女帝也一边控制著“初一”,一边朝沈诚投来疑惑的目光。 “初一的能力,是扭曲认知。”沈诚嘆息一声:“他在这里建造了一个虚假的村子。” “所有的村民,都是他用各种手段呼唤过来的异乡人。” “他们的意志被扭曲,停留在了这里,以为自己是龙神村的村民,以为自己已经生活了几十年。” “但实际上,这村子,恐怕只存在几个月罢了。” 沈诚的话语很是平和,但传到眾人耳中,却掀起惊涛骇浪。 “三个月,最多只有三个月!”小盈的师妹,那个和裴夜殤一模一样的女子捂著额头“我上一次来这里,是三个月前,那时候还没有村子。” “三个月?”阿牛捧著脸:“三个月前就是第一起怪物吃人案—” “哎。”沈诚又是嘆息一声:“正像你想的那样。这怪物在用这种手段吃人。” “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太弱小了。只能够靠这种方法,影响你们的认知,一点点吃掉你们。” 上一条时间线上,沈诚不知道这村子的问题,也受到了影响,被扭曲了认知。 一门心思以为,所谓的“初一”就是个会变化成其余模样的怪物。 为了找到,开始在村中进行“狼人杀”。 等到他最后发现“初一”的真相,已经酿下很多难以挽回的后果。 就连白龙女帝都身负重伤,不得不离开。 好在这一次,他有了重来一次的经验,第一时间就抓到了他。 “混帐,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能力——” 被白龙女帝束缚著的“初一”,浑身散发著人类语言无法形容的色彩。 他的面容不停变化,一会儿是阿牛,一会儿是红妹,一会儿甚至变成了沈诚。 他凝视著沈诚,眼神中满是恐惧,声音既疑惑,又不解:“你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初一怎么都想不通,这个刚刚来到村落里的异乡人,是怎么知道他的计划,他的能力就好像,的一切,都被摸了个清清楚楚。 难不成,此人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谁知道呢。”沈诚摊摊手,完全不想和他解释。 “呵呵,白龙的后裔啊,还有你这个小子,你们两个以为这样就贏了吗?” 初一却忽然笑了起来:“你们错了,大错特错!” 他话音刚落,房间中刚刚找回记忆的人们,忽然抱著脑袋大吼起来: “啊!!!这一切都是假的———不,不,我就是龙神村的人!没错,我就是!” “你不要骗我!你是骗子!” “混帐!你是骗子,骗子!” 说话间,他们的身体竟然都一齐畸变,慢慢地绽放出和“初一”一样的强光。 紧接著,房间的大门和窗子全部打开,一只只畸变的“村民”,就从外面围了过来。 “哈哈哈,他们已经全部都是我的一部分了!”初一嘶吼著: “你们若是想杀了我,就必须把他们全都杀了!哈哈哈!你们下得去手吗?” “这可是一群无辜的百姓!自翊正义的白痴们啊,你们做得到吗?!” “呵,你以为朕会在意他们的生命吗?”白龙女帝看著“初一”,笑了。 她原本以为,这些人是受她蒙阴的百姓后代,故而愿意保护他们。 但现在却知道,他们不过是些陌生人。 陌生的人族,关她白龙一族何事? 要知道,她的父亲可就是被人族杀了的! 当然,白龙女帝也不是嗜杀之人,若是平常,她也会顾及一二。 但今时不同往日。 她一想到沈诚將来会被那狂龙病折磨致死,沦落到和她母亲一样的结局,她就愤怒到了极点。 而害沈诚变成这样的凶手,就在眼前,白龙女帝又怎能放过他? 別说是杀了这怪物,会让村子里的“村民”陪葬。 就是让整个大虞都给这怪物陪葬,又有何妨? 说到底,她现在在乎的,只有沈诚罢了。 “伤害沈诚的人必须死,无论付出什么代价。”白龙女帝冷漠地看著初一,神通再次运转。 “啊啊啊啊,疯子,你这个疯子!”初一感受到了剧痛,当即吼叫起来。 “住手!” 就在这时,小盈的师妹大喊一声。 “你想阻止朕?”白龙女帝微微侧眸。 那眼神中冷漠至极的杀气,让小盈的师妹几乎当场冻成冰雕。 她的身体在发抖,她的灵魂在战慄。 她毫不怀疑,若是继续阻止,这个可怕的龙族怪物,会把她也撕成碎片。 但她还是强撑著站了起来。 她看向窗外,认出了其中几个“村民”。 那里面,有业城的捕头,刚刚上任没多久的县尉,还有几个城防军的斥候——” 他们都是她在担任太守的时候认识的,也是业城这个大染缸中,为数不多乾净的人。 这也是正常,西山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出事,就是解决了,也没有什么油水可捞。 愿意来这种地方做事的官员,谁不是凭著一腔热血? 可现如今,他们已经全部都变成了畸变的怪物,变成了“初一”的人质。 “前辈,请,请给我一点时间—”小盈师妹紧拳头:“我说不定,能够唤醒他们—我,我必有重谢!” “呵,你在和朕谈条件?做交易?朕从不和任何人做交易。”白龙女帝戏謔地笑了,却突然想到了沈诚,在心中说道: “只有一个人例外。” “前辈,求求您,他们,他们都是无辜的,他们不该死,我有办法的!” 小盈师妹接著说道:“若是用秘传之法,我一定能够唤醒他们·—” “师妹,不可以!”小盈眼神一颤,已然知道她想干什么:“若是用了那个秘法,你也会死的!”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小盈师妹摇摇头,眼神却无比坚定:“拯救眾生,本就是我们教派的责任。” “师妹—.”小盈声音哽咽。 听著他们的对话,初一脸上满是痛苦,可心里头却已经乐开了。 他在心中嘲弄著: “哈哈哈哈,愚蠢的人类啊,你们不会以为,真的能够杀死我吧?” “我可是大人的奴僕,是存在於此世与彼世狭间中的存在。” “哪怕你们在这里杀了我,我也还能够在根源中復活。” “而这些人,就算是恢復了神智又如何,等我离开,他们都会死亡,都会凋零。” “从一开始,我就是唯一的那个胜利者!” “继续挣扎吧,內订吧,让我欣赏你们的丑態!” “唯有如此,你们发现真相之后的痛苦,才会香甜可口!哈哈哈哈!” “你好像很开心。” 初一正想著,一道柔和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低下头,却正好对上沈诚的目光。 “呵呵,怎么,你也不想让他们死?你想和我谈条件?”初一戏謔地笑了: “让我猜猜看,你是想用自己当代价,换他们活著?” “啊,你们人类,就喜欢做这种事情,装什么英雄,哈哈哈哈!” “沈诚!” “沈公子!” 白龙女帝和小盈都大喊一声。 沈诚却摆了摆手,示意她们不要乱动。 “呵,好啊,我可以和你做这个交易。”初一舔了舔嘴唇: “毕竟你的味道,確实要比这些垃圾香甜可口。” “来吧,把你献给我,我愿意考虑一下!” “把我献给你?”沈诚挑挑眉毛,抬起手:“我想你可能搞错了一件事。” “嗯?”初一眼神一颤。 下一瞬,沈诚猛地伸出手,按住初一的脑袋,接著整个人压到身前,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道: “我来你面前,只是担心” “白龙女帝抢了我的人头罢了。” “啊?” 初一眼神一颤,还未等说什么,耀眼的白色烟火便从身上熊熊燃起。 而他的身体,他的灵魂,他与根源联通著的脐带—-他的一切,都被浑天炉火焚烧。 “啊啊啊啊,这火焰,该死!!嗷!!你,你是什么,不,不!!放过我!!啊啊啊!!” 初一惨豪起来,他身上那无法形容的光芒,逐渐变得暗淡。 他被炼化成了精纯的根源之力,进入到沈诚体內。 而周遭,那些正在畸变的村民们,身上也燃起了相同的火焰。 但那火焰却並没有夺走他们的性命。 相反,他们体內藏著的初一的力量,都被火焰净化了。 小盈的师妹一开始还打算阻止,但当她的体表也燃起这温柔的火焰,她便愣住了。 “这火焰——.这种柔和的感觉,这是根源的力量?” “难不成,你是——圣子?预言中的圣子?” “”.—”白龙女帝看著沈诚的背影,微微眉,紧拳头。 片刻后,她鬆开拳头,嘆息著:“你这又是何苦呢?” 初一身上的力量有多么奇诡莫测,她是知道的。 所以,她很清楚,要对付这种怪物,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那绝非沈诚一个四品能够承受。 “因为时日无多,所以选择了牺牲自己—沈诚,你这傢伙—” 白龙女帝双眸抖颤,已是动容。 也就在这时,那被她压制著的异样感,又一次涌上心头。 但这一次,她却没有在压制那份力量,而是看著沈诚的背影。 瞳孔,都湿了。 第274章 沈大人復活妈妈一样的女监正! 第274章 沈大人復活妈妈一样的女监正! “啊,该死的,你为什么会拥有这种火焰!!!放过我,求求您,大人,大人!” 初一不停惨嚎著,身体在浑天炉火的烧下,化为纯净的根源之力。 “呵呵。” 沈诚冷笑两声,引导著这份根源之力,进入到女监正的沉睡之所。 隨著力量一点点注入,女监正的身体一点点凝实,紧的眉毛也慢慢舒缓。 可沈诚的眉头却起了。 “不够,这初一体內蕴含著的根源之力,还不够唤醒她。” “难道只能等下次了吗?可下次遇到怪物,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沈诚心中想著,不由烦躁起来。 他让燃烧的火焰暂时停下,用改写之眼凝视著初一,思索著还有没有別的办法。 “呼,呼.—” 捡回一条命的初一,不停喘息著,体表上的未知光芒早已黯淡,千变万化的脸更是变成了一个没有五官的肉团。 它盯著沈诚,明明没有五官,却做出了諂媚的笑容:“大,大人,我错了,多,多谢大人饶我一命。” 它並没有意识到,沈诚只是在想怎么最大化的榨乾它的剩余价值,还在不停求饶。 没办法,面对那不讲理的火焰和白龙女帝的束缚之术,它是逃也逃不掉,打也打不过。 “饶你一命?”沈诚挑挑眉毛:“你这么重的伤势,都死不了?” “大,大人说笑了,我是根源的造物,只要不死,就能吸收根源之力恢復,呵呵。”初一諂媚笑著,却马上说道: “初,初一知错了,从今日起,就为大人马首是瞻,听凭大人一一” “等等,你说什么?” 它正说著,沈诚却插嘴打断。 “啊?为大人马首是瞻啊” “不是这句,是上一句。” “啊?”初一挠挠头:“只要不死,就能吸收根源之力,恢復身体———” “啊,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啊。”沈诚笑了,笑的既阳光,又温柔。 可看著那笑容,初一却莫名的感受到了一股寒意。 “大,大人,您一—啊!大人!” 还未等他说什么,沈诚就又一把按住了它的脸。 下一瞬,一股暖洋洋的感觉,从身体中涌出,它的伤势,竟是缓缓恢復了! 而隨著伤势的恢復,根源的力量,竟也从门內引出,注入到了它体內。 “大人,您这是在——替我疗伤?”初一有些看不懂了。 “嗯。”沈诚点点头,笑容越发核善。 治疗初一,用的自然是【济世】之力。 至於为什么要治疗它自然是要让它从根源之中重新获取力量。 然后,就可以再用炉火焚烧了“这位大人,难道说是看中了我的才能,所以先打服我,然后再给我治伤,以此收服我的心?嘶,他人还怪好嘞。”初一心中想著,身体表面又绽放出耀眼光芒。 “你的能力恢復了吗?”沈诚温柔问道。 “嗯,恢復了,多谢大人。”初一连忙点头。 “你不用谢我。”沈诚温柔笑著:“浑天炉火。” “啊?”初一表情骤然一证,缓缓低下头,却见到那该死的火焰,又一次在它身上烧灼:“不,不,大人,啊啊啊啊!!!” 不出一香的时间,它就又一次惨嚎著满地打滚,转变为了精纯的根源之力。 那份根源之力,也又一次引入女监正师雨萱的沉睡之所。 “还不够——”沈诚仍然是一脸温柔:“济世!” 惨嚎著的初一,立马恢復如初,声音中满是恐惧:“大人,大人,你,你到底要——” 这一刻,初一意识到自己错了。 大错特错! 这怪物根本不是要收他做手下,而是要折磨他啊! 这种抓到敌人也不杀死,还要疯狂折磨的手段,让初一一下子便想到了自己。 他连忙使出苦痛圣教的秘术,果不其然,发觉沈诚身上也有大人的力量。 也是,除了苦痛圣教的教徒,大人的信者,谁还会做这种出生的事情? 於是,初一连忙朝沈诚跪下,把头埋低,扯著自己的苦痛圣印:“大,大人,您,您看,自己人,自己人啊!” “哦?你是的信徒啊,自己人。”沈诚挑眉。 “对啊,自己人!自己人啊!”初一諂媚笑著。 “自己人好啊,自己人好。”沈诚又是温柔一笑:“浑天炉火。” “啊啊啊啊!!!!”初一又一次浑身冒火。 沈诚温柔地看著它:“济世。” “不要,大人放过我!”初一又一次恢復如初。 沈诚面不改色:“浑天炉火。 “痛痛痛痛!!!”初一又一次浑身冒火。 两人身后,小盈师妹:() 沈诚微笑:“济世。” 初一面露绝望:“別治疗了,哥,我错了——” 沈诚仍然微笑,顺便把【痛哉,痛哉】也打到初一身上:“浑天炉火。” 初一的痛感瞬间增加了数百倍:“啊啊啊啊,痛,爹,爹!!” 沈诚:“济世!” 初一:“爹,別救了,爹!” 沈诚:“浑天炉火!” 初一:“咕,杀了我!咕,杀了我!” “这,这是永动鸡吗?” 小盈师妹看著初一在沈诚面前不断的恢復,又不断地烧成灰烬,不自觉后退半步,嘴角抽搐。 到,到底谁才是怪物? 怎么感觉那初一和他相比,就像是婴儿比之父母? 这他妈的也太极端了点吧? 我不会刚刚脱困,便又落入另一只怪物的魔爪了吧? 想到这里,她有些害怕地看向小盈。 “咳咳,你別看沈公子这样!”小盈乾咳两声,冷静分析道:“其实他很温柔的!” “啊啊啊啊,爹,我错了,你杀了我吧!”初一还在大喊。 “济世!”沈诚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浑天炉火!” “.—”小盈的师妹没再说话,只是看了看沈诚,又看了看小盈。 她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而已经恢復过来的百姓们,也都惊恐无比地看著这一幕。 他们虽然非常感激沈诚救了他们,但这副杀神一样的修罗模样,还是把他们嚇坏了。 他们很担心,自己也会被火焰无数次的焚烧,最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是为了彻底的消灭初一。”就在这时,白龙女帝发话了。 “啊?” “哎,你们还没看出来吗?那初一可以无限復活,想要彻底杀死它,只能够把它的全部力量都榨乾,吸收进体內,以自己为牢笼,將其吞噬。” 白龙女帝的双眸好似已经洞穿了一切。 毕竟在她的感知中,这初一確实是在不停的復活,然后不停被沈诚吸收。 “而且,这初一不是人界的怪物,而是来自於根源,想要吞噬它,需要付出难以想像的代价。” “沈诚——他是打算牺牲自己,將这怪物彻底毁灭。”” 白龙女帝说著,瞳孔湿漉漉的。 或许其他人並不理解初一的恐怖,但白龙女帝是很清楚。 这一次,它尚未成长起来,便被她和沈诚抓住。 可若是让它逃走,换一个地方苟著,真的成长起来了。 那那可怕的认知扭转能力,无疑会成为灭国级別,甚至是让整个天下都毁灭的灾祸! 沈诚此举,明显是想拼了性命,为人间,为天下,除去这个祸根啊! “这世上,竟真有如此赤诚之人,哎。” 白龙女帝不停嘆息著。 她知道,沈诚会这么做,是因为得了狂龙病,大限之日將至。 可现在死,和那时死,还是有区別的。 生死间有大恐怖,面对死亡,谁不想著能拖一点是一天?谁不心存侥倖,觉得还会有办法? 哪里会有人像他这样,义无反顾地牺牲自己? 就在这时,南宫晴的问题又一次在白龙女帝脑海中涌出。 “你觉得,无咎哥哥人品如何? “呵,这个问题,已经不需要答案了。”白龙女帝摇摇头,便朝沈诚缓缓走去。 白龙女帝看著男人狠如疯魔的背影,双眸中不自觉泛起怜惜,心莫名的啾起,瞳孔湿漉,不能自已。 “都是朕的错,该得狂龙病的人,是朕啊!” 听著白龙女帝的解释,房间和村外的百姓们,也都恍然大悟。 “原来,原来这位先生,是为了救我们,所以才变成这副样子的!” “不只是为了救我们,还是为了天下苍生!” “可恶,我刚刚竟然还害怕他,我真不是个东西,我,我抽自己我一一啪!” “先生,先生,您的恩情,我要怎么才能还的清啊!!!” 说著,这些百姓们便自发地跪了下来,纳头便拜。 若没有沈诚,他们必定会沦为那初一的粮食,根本没有任何活路。 “嗯?什么动静?” 沈诚听著身后的吶喊,转身看了两眼:“怎么突然就跪下了?” 他马上想到了什么,又瞪向初一:“呵,没想到你都这样了,竟然还能扭曲別人的意志,真是该死!” “我没有,我没有啊爹!”初一已经哭出来了。 “闭嘴,浑天炉火!” “啊啊啊啊!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吧!” “济—嗯?”沈诚还想继续丝滑小连招,却突然感觉一对沉甸甸撞到了他的后背,还弹了两下。 紧接著,一双玉臂就从他的咯哎窝后面探了过来,搂住了他。 那温柔的触感和冰凉的体温,让沈诚心神一颤。 “沈诚,別打了,別寻死。”白龙女帝的声音,也隨之传入耳廓:“朕说了会救你,就一定不会让你死的,相信朕。” “朕就是赌上性命,也要救你,这是朕———.” “对你的承诺。” “啊——.”沈诚眨眨眼,马上决定要隱藏,狂龙化对自己没用的秘密一辈子。 他又检查了一下女监正的沉眠之所。 连续刷了这么久,唤醒她的根源之力,已经足够了。 “呵,呵呵。”初一看著抱在一起的二人,蜷缩成一团,浑身都在发颤。 原来,原来我是你们两个游戏的一环吗! “不过,这是好机会,好机会啊!”初一双眸一亮,忽然仰天长啸:“哈哈哈,小子,你完了,你们俩就不该卿卿我我,给我机会!” 说话间,它的力量竟在眨眼间膨胀数倍,宛若奔腾的雷鸣! “小心!”沈诚下意识拦住白龙女帝:“这怪物好像还有招数!” “嗯—.”白龙女帝眼神一颤,双颊不自觉红了。 他,都这种时候了,还想著保护朕—— 果然,他心里有朕。 白龙女帝这么想著,却上前一步,挡在沈诚面前:“雕虫小技,看朕斩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初一不停狂笑著,身上的力量不停膨胀: “小子,你终於让我找到机会了!永別了!永別了!下辈子,我再也不要遇到你,鸣呜鸣!” 说著,初一的身体竟是膨胀成了个气球,直接爆炸开了。 它,在无限的復活与焚烧的辩齐地狱中,选择了自爆! 没错,它所说的机会,就是自爆的机会啊! 轰隆!!! 一声巨响,大地都在初一的自爆中震颤,浓烟散去,白龙女帝一只手抱著沈诚,一只手撑著屏障。 她温柔地看著沈诚,轻声道:“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沈诚摇摇头,又看向身后,见小盈的师妹也没事,才放心下来。 救到了小盈的师妹,便能打开龙墓,打开根源之门,救出缩缩了。 “呼,那就好。”白龙女帝面色一红,放开他,接著做贼心虚地授了授头髮:“嗯,朕只是担心你,没別的意思,你別多想。” “懂得懂得。”沈诚笑了笑,刚想说什么,心却猛地一颤。 咯瞪,咯瞪,咯瞪。 他的心臟在狂跳,可身前,白龙女帝的动作却戛然而止了。 不,不只是她,还有小盈,小盈的师妹,村里的百姓,所有人的动作都停滯了。 或者说,时间停滯了。 紧接著,一股庞大的威压,从沈诚的颅顶传来。 他仰头看去,只见一团深邃的黑雾,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那里。 那黑雾之中,像是牛一样的角,和蛇一样的尾巴,在不停地蠕动,翻滚。 沈诚看不清楚他的全貌,但清楚的知道,,是,是苦痛的铸造者,是根源之上的可怕存在。 下一息,巨大的眼球,从那黑雾中睁开了。 ,看向了沈. 第275章 白龙女帝の袭击 第275章 白龙女帝の袭击 被蜚虺看到的瞬间,沈诚便想起了人生中所有不好的事情。 暴戾,愤怒,嫉妒—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在脑海中凝结成片,逐渐融合,转变为难以承受的痛苦。 他不受控制地向后倾倒。 “沈诚,你怎么了?沈诚!” 白龙女帝连忙扶住他,把灵气注入他体內。 “咳,咳咳——” 沈诚乾咳著,目光死死旷著天上的。 他意识到,对他的表现相当满意,所以,想给自己更多的奖励。 但这份奖励,也是以痛苦的形式注入。 沈诚虽然渴求力量,但却不是苦痛圣教那些都爱慕,怎么可能享受这一切? 他立马將浑天炉的火焰点燃到最大,將那些唤醒他负面情绪的力量全都烧灼。 渐渐的,赠予他的力量慢慢被净化,可他的精神却也在这净化的过程中感受到前所未有的乏力。 “有趣,给吾更多,给吾更多痛苦,给吾更多厄运,终有一天,汝会成为吾在此界之代行。” “吾期待著这一天,呵呵。” 隨著一道崇高的声音在沈诚耳边响起,他的意识陷入灰暗,后脑勺直接躺进了白龙女帝的高耸之中,晕了过去。 “沈诚!白痴!登徒子!” “无咎哥哥!” 两道音色不同,但都同样紧张的声音,从南宫晴的身体里冒了出来。 “无咎哥哥怎么了!他要是出事,我,我就和你同归於尽!”南宫晴大喊著。 “你先別说话,朕说过了,不会让他出事!” 白龙女帝焦急地將沈诚抱起,看向小盈的师妹:“给朕找一间乾净的房间!” “啊,好!”小盈师妹连忙点头:“我带你去我的房间!” 说话间,小盈和小盈师妹,便带著白龙女帝走向房间。 村子里的百姓们看到这一幕,也都焦急万分。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com】 不少都已经跪倒在地,求神念佛,想让菩萨保佑沈诚度过难关。 不一会儿功夫,沈诚一行人就来到了小盈房间。 “前辈,沈诚这是怎么了?”小盈紧张问道。 “呼——”白龙女帝长舒口气,也是烦躁无比。 她並非的信徒,在门未开启之前,她看不到他,自然感觉不到那可怕的威压。 於是,自然而然的,把沈诚的晕倒,当成了狂龙病的症状。 “太快了,沈诚发病的速度太快了白龙女帝心中想著,面上却仍是副镇定模样:“放心吧,有朕在,他不会有事的,你们两个在屋外面等著就好,不要进来。”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这种病,只有我龙族能解,你们进来,只会耽误事情。” 白龙女帝说著,便把房门拉上,並且在上面一连布置了无数隔绝的禁制。 做完这些之后,她才把沈诚温柔地平放在床上,看著他那张好看却欠打的脸,耳根处盪起一抹緋云。 “你到底要怎么救无咎哥哥!”南宫晴又一次大喊: “你要是不行的话,就去找雪儿姐,她是很厉害的医师,一定有办法的!” “来不及了,沈诚已经晕倒,便说明狂龙病已深入骨髓,现在想要救他,就只能把这疫病吸出。” “吸出?”南宫晴声音一颤:“要怎么做?” “自然是由朕將这疫病吸出,然后转移到自己体內。” “啊?那样的话,你不就———” “这是朕的命运,本来应该承受此伤的人,就是朕啊。” “朕可不是那种,会把自己的命运,强加给属下的暴君。” 白龙女帝说著说著,愣住了恍愧间,她又看到了母亲。 这一刻,那曾几何时完全想不明白的事情,都有了答案。 当初,母亲得了狂龙病之后,却毅然决然地离开了自己和父亲。 父亲找了她无数的岁月,却都寻不到她的踪跡。 等到找到她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白龙女帝始终想不通,为何母亲大人要这么做,遇到困难,不应该一起想办法解决吗? 但现在,她明白了。 “若是母亲大人还在我们身边,父亲大人一定不会坐视她死去,他一定会想办法把这疫病吸出来,转移到自己身上。” “母亲大人,不希望父亲大人这么做,所以才离开。” “呵。” 白龙女帝忽然笑了起来: “是啊,若是我得了狂龙病,一定也会离沈诚远远的,让他永远找不到我。” “毕竟,以他的性格,一定会不计代价的救我,就像刚刚那样。” 白龙女帝喃喃自语著。 若是沈诚还清醒,听到了这番话,想必一定能够理解,为何在原本的时间线上,白龙女帝会选择离他而去,躲的远远的。 “可惜,现在得了狂龙病的人是你,拯救你的权力,在朕手上。” 白龙女帝笑著,抚摸著沈诚的面颊:“朕平生不愿欠人人情,你救了朕,朕便把这条命还你。” “等等,你听我说,一定还有別的办法的,你先叫醒无咎哥哥,他一定一一呜鸣!” 南宫晴还想说什么,却直接被白龙女帝封住了嘴巴。 白龙女帝很清楚,以沈诚刚刚表现出来的態度,他若是醒了,是绝不会愿意让自己做这些事的。 所以,必须趁他睡著,把他“正法”才行! 这么想著,白龙女帝轻轻打了个响指,房间的窗子自己关上了,窗帘也全都拉上。 用以照明的油灯尽数熄灭,只留下床头一盏烛火,摇曳著,翩翩起舞。 “嗯—” 不知是因为烛火的微光,还是因为別的什么,白龙女帝的白皙肌肤,浮现出温柔的暖红。 她深吸口气,把手指搭在领口下方的第一颗扣子上。 属於女子帝王的那份清冷,狂妄和孤高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少女怀春时的喜悦,侷促和紧张。 五个时辰早已过去,【痛哉,痛哉】的力量,也再不能限制白龙女帝分毫。 她的身上再无那些怪异的感觉,可她自己却没有察觉得到。 噗l~ 只听一声微弱的声响,烛火摇曳两下,黑色的劲装便沿著诱人的曲线滑下。 紧接看,是內甲,腰带,小衣—· “呼.—” 长长的呼气声中,玉石般晶莹剔透的小脚,从堆叠在一起的衣物中迈过。 最后一丝烛火,在摇曳中熄灭了。 与此同时,龙神村外。 一伙身穿灰袍的术士们,现出身形。 带队的两个,一胖一瘦,脸上都有遮住半张脸的餐面具。 “七號,你確定那个女太守就在这个村子里吧?”胖的那个面具人问道。 “八號,感知上,她確实在这里面。”瘦的那个回答。 “可是这个村子我们明明已经来探查了好多次了,为什么之前没发现她?”胖八號疑惑。 “好像是有什么笼罩在村子里的术法破掉了。”瘦七號摇摇头: “不管怎么说,父亲大人的命令,是让我们把那个女孩请回去,走吧,咱们进去看看。” “不行。”胖八號端著下巴:“先等等,我总感觉这村子哪里不对劲。” “不对劲?”瘦七號又感知了一会儿:“没什么问题啊,灵气都很正常,和这山间的灵气没什么区別啊。” “—-再观察一会儿。”胖八號却还是摇摇头,神色凝重:“我总感觉这村子哪里不对。” “行吧,行吧,但不能再拖了,父亲大人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再等半天,等过了今晚子时,我们就动手。” 瘦七號说著,指挥身后的灰袍人们,將村子包围起来。 另一边,沈诚的意识空间之內。 “吸溜,吸溜.”” 脸颊处传来温热的触感,沈诚睫毛动了动,睁开眼睛,正好对上小灵麟那双无辜的大眼睛。 “人,你醒啦!” “嗯,剎那,我这是”沈诚捂著额头,缓缓爬起。 昏迷之前的记忆逐渐涌入大脑,他全都想起来了。 “,对,,他看了我一眼,还给了我新的能力。” “还说,我会成为的代行者该死的,谁要做什么代行者,我长得很像苦痛教徒吗?” 听到这话,小剎那麟脸一寒,不著痕跡地收了收爪爪。 “不过,他到底给我留下了什么力量?”沈诚检查著留下的光球,不由眉。 简单来说,这力量是【痛哉,痛哉】的升级版。 可以通过献祭痛苦,得到更强大的灵气,若是献祭的足够多,甚至可以藉助的力量。 “献祭的痛苦,可以是我的,也可以是別人的” 沈诚了拳头,有些不安。 献祭別人的痛苦换取力量,听起来是件好事。 可是这种行为,和苦痛教徒又有什么区別呢? “在诱惑我,若是我这么做多了,心智一定会受到影响——”沈诚心中有了明悟想必,口中的“代行者”,和这力量也有某种关联。 在不知道“代行者”意味著什么之前,沈诚决定还是少用这份力量为妙。 这么想著,他又看向魂剑阁中央的浑天炉。 幽白的炉火熊熊燃烧,原本就已经是五品巔峰的炉火,在吞噬了的不净之物后,终於进阶到了四品。 浑天炉火的前五品能力,分別是一十品,炼化有毒物质的【秽火·鉴】,九品,增幅一切术法和武技的【灵焰·融】,七品,让著眼点著火的【焚虚·烬】,六品,能够飞翔的【冥火·翼】。 五品,可以將灵魂炼化控制的【冥灯·摄】。 这些力量和本命剑相辅相成,在沈诚成长的路上,帮了他很多。 而现在,炉火终於到了第四品。 这第四品的力量,是让沈诚都惊讶无比的力量一一【因果·反】。 这力量每一个自然日只能够使用一次,必须藉助本命剑才能发动。 发动后,可以指定一个目標,使其因果倒流到这一天的任意一个时间点。 此目標的状態,会回到那个时间点的状態。 当然,如此强大的力量,也需要付出代价。 使用【因果·反】的本命剑,会在发动的这个自然日之內,失去力量。 不过,等到第二个自然日到来,本命剑的力量就又会回来就是了。 “第四品就有这种力量了?这浑天炉火,果然是万法之源———” 哪怕沈诚见多识广,见到这份力量也仍是感觉恐怖。 因为,这【因果·反】的作用目標,並不只是活人,也就是说,哪怕是死者,只要是在这一天之內死的,沈诚也能將其復活。 在战斗中,更是妙用无穷。 试想一下,若是沈诚和敌人拼命,都打到油尽灯枯了,他突然给自己来这么一下,恢復到满状態,那敌人还怎么打? 要是之前就有这力量,那无论是黑山羊之女,还是恶僧苦海,他都能贏得无比轻鬆。 要是当初缩缩被拽入根源之门的时候,自己就有著力量,那也就不需要后面这么多事情了,直接在外面因果倒流就好了! 更可怕的是,如果和己方的超级战力一起作战的话。 沈诚不由想像起自已和大虞女帝一起对敌的场面。 当大虞女帝的灵气耗尽之时,自己给她来上一鸡,助她重返青春,容光焕发。 那敌人不得当场嚇死? “嘶,强,太强了。”沈诚讚嘆著,同时也越发好奇,这浑天炉火后面几品会是什么力量了。 第四品就涉及因果,那第三品第二品会有多强? “嘶,不要好高远,这五品升到四品就用了这么多的代价,最后吞噬了的力量才晋升成功,晋升到三品和二品早著呢。” 摇摇头,沈诚压下內心的激动,意识从魂剑阁中飘出。 自己突然晕过去,应该把小盈她们嚇坏了吧。 “不过刚刚我英雄救美了两拨,白龙女帝的好感度应该涨了一些,正好看看她会不会担心我,然后一—嗯?” 沈诚一边想著,一边睁开眼晴。 却听黑暗之中,竟有噗噗的声音。 “不是,这是在干嘛?”沈诚疑惑。 白龙女帝笑魔如: “鼻句~沈诚,你放心吧,朕会救你的,朕说到做到,朕,一定会把这狂龙疫病,取出来~” > 第276章 监正復活,沈大人要顶不住啦! 第276章 监正復活,沈大人要顶不住啦! 白龙女帝不愧是这世上最顶级的强者,当她使出全力,哪怕是沈大人,也不是其对手“喂,你在干什么!快停下!” 沈诚艰难抵抗著,朝白龙女帝喊道。 他能够感觉到,刚刚获得的狂龙之力,正一点点被这女人夺走。 “沈诚,你放心,朕说过了,一定要会救你!昂~~” 白龙女帝已经沉浸在,狂龙疫病的吸收之中,释放出自己的全力,双眸变为赤红的竖瞳,龙蛇聋拉在朱唇之外,瞳孔湿漉。 说著,她手掌便在空中画出一个符,准確地命中了沈诚。 “嗯!”沈诚闷哼一声,便感觉身体无法动弹了:“你!” “朕明白,朕都明白。”白龙女帝笑著:“若是让你恢復行动能力,你一定会把朕推开。” “你不可能让朕为了救你,染上这狂龙疫病。” “可是,这是朕的命运,该得病的人,是朕!” “不是,前辈——”沈诚无语了,准备解释:“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就不是为了救你,我只是为了救一” “救南宫晴对吧?”白龙女帝笑了: “呵,你说这种谎话骗朕有什么意义?你我都有纯血,都很清楚这狂龙疫病是作用於灵魂的,朕若中了招,南宫晴根本就不会有事!” 沈诚:“..— “呵,哑口无言了吧,朕清楚,你就是要救朕——.”白龙女帝柔声轻语。 沈诚:“..——” 果然,鲁先生说的没错,女人如果喜欢你,会自己骗自己——— “不是,前辈。”沈诚无语了,只好开口,准备坦白自己根本没事:“你听我说,我鸣!” 可话刚说到一半,白龙女帝就吻了下来,將他的嘴巴堵住,青涩而热烈。 几息之后,二人分开,白龙女帝那张冰山脸变得更加嫵媚,可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舍。 沈诚还想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也被封印住了。 “你这男人,巧舌如簧,若是让你开口,那朕的心神说不准就会被你框住。”白龙女帝得意一笑,脸上是沈诚从未见过的狡点: “放弃吧,朕意已决。” “你还要去拯救你的缩綰,你还有正在等你的人。” “可朕不一样,朕的父母和族人都已经死去,这世间已经没有朕留恋的东西了。” “这狂龙疫病,便让朕来吞噬吧。” 说著,她双手捧住沈诚的面颊,更加纵情地吞噬著那疫病之力。 “该死”沈诚在心中吼著,想要用【以武犯禁】的力量破开身上的禁制。 可白龙女帝早就做好了准备,根本不给他使出本命剑的机会。 她正如她所说的,要自己承受这份诅咒。 “沈诚~你记住,朕的名字—叫做白慕夕。因为朕的母亲很喜欢落日,所以,才给朕取了这个名字。” 白龙女帝温柔地抚摸著沈诚的面颊,沉声道:“你无需感激朕,也无需为现在发生的事情后悔。” “朕不喜欢你,一点都不喜欢你,朕这么做,只是没有让下属替朕赴死的习惯罢了! 》” 沈诚: “所以,当你醒来之后,不要来找朕,也不要试图救朕,把朕忘了吧,彻底的忘记。” 白龙女帝动作吸收疫病的速度越来越快,声音却越来越温柔:“当然,朕会在帮你打开根源的门了,你要记得去找你的缩綰。” “该死——”沈诚拼命地运用灵气,想要衝破封印,可都徒劳无功。 他只能眼睁睁看著白龙女帝將狂龙疫病吞噬到体內。 他能够感觉到,自己正在失去这份力量。 而白龙女帝,不,应该说白慕夕,也逐渐被那份诅咒所吞噬。 而他的精神,也在白慕夕的术法催动下,越来越萎靡。 他很清楚,今夜过去,白龙女帝便又会感染上狂龙病,然后离开,就像他曾经看到过的未来一样。 这让他不爽。 非常不爽。 这份不爽,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能力被夺走,更是因为,他明明已经知道了未来,却无法改变。 “呵呵。” 就在这时,沈诚的耳边突然响起一声女人的轻笑。 不,那笑声並非来自耳边,而是来自他的体內。 来自那颗属於黑山羊之女的七窍玲瓏心。 “沈诚哥哥,有些事,有些人,有些梦,结局早就已经註定。” “命运既不挑选舞台,也从不受人摆布。” “人在这个伟大的世界中太渺小了。渺小到拼尽全力,想要改变命运,可到头来,也只会成为命运的一部分。” “这,便是人力终有尽时。” “这便是—” “人的末路。” “人的末路——.”沈诚呢喃著,想起了在根源中看到的那一幅幅画面,想起了缩缩所诉说的,那一亿种未来。 所有的未来,自己都死去了。 无论缩缩怎么书写未来,怎么调整故事,她都无法改变命运。 她只能够迎来,沈诚,她的爱人,死去的结局。 “原来,是这样啊,原来,是这样啊——”沈诚心中的呢喃声变得更大了。 这一刻,他才终於明白了缩缩,理解了缩缩。 人力终有尽时,作为人的綰缩,无法改写沈诚消亡的命运。 所以,缩缩要变成冥府藏歌者。 唯有,唯有们,才能够拨动命运的齿轮。 “呵呵,沈诚哥哥啊,你想要改变命运吗?” 恍惚间,黑山羊之女从沈诚的身体中飘了出来,她趴在沈诚的身上,看著动情的白慕夕和愤怒的沈诚,轻声道: “人力终有尽时,若是选择做人类,那便遵循命运,扮演好命运赐予你的角色。” “若是想要违抗命运,那便不要再拘泥於人的形式。” “你能看到更多,你能得到更多,你是特殊的,你是不凡的,你和那些蚁不一样。” “我—不一样?” “对,你不一样。”黑山羊之女趴了过来,亲吻著沈诚的耳朵,喃喃低语著: “黑暗的果实自亘古的根源长出,湮灭的天地將与厄运一同长久。” 咯,咯瞪,咯瞪。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沈诚的心臟便开始狂跳。 那属於的力量,也在他的体內不安的悸动。 魂天炉火熊熊燃烧,仿佛在为死与新生献上礼。 “黑暗的果实自亘古的根源长出,湮灭的天地將与厄运一同长久。”黑山羊之女的声音如歌如诉: “沈诚哥哥,选中的真的是南宫玥吗?” “选中的———”沈诚喃喃地看著天空,那里什么都没有。 他的声音逐渐变得困惑。 “是我?从二十年前,就是我?” “我才是挑选的代行者?” 他的声音逐渐变得坚定。 “我才是挑选的代行者。” “对啊,沈诚哥哥,你才是代行者。”黑山羊之女握住他的手: “只有超脱於人,你就改写命运,只有超脱於人,你就能救得了白慕夕,救得了缩缩,救得了你自己。” “我要超脱於人———”沈诚扶著额头。 “对,那么,沈诚哥哥,你要怎么做呢?” “我要献上痛苦,向献上痛苦,向献上痛苦。” “那你还等在等什么呢?来吧,摆脱这低贱的皮囊,拥抱真正的自己!”黑山羊之女的声音猛地拉高: “黑暗的果实自亘古的根源长出,湮灭的天地將与厄运一同长久!” “厄运果实—痛苦沈诚低声呢喃著,时间在这一刻直接停止了。 白龙女帝纵情的身影停了下来,沈诚又一次获得了身体的全部控制权。 他抬起手,生杀予夺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中,被他反握著,指向自己的咽喉。 “对,献上属於你的痛苦,为,为你!改写你的命运,脱离这低贱的躯壳!”黑山羊之女不停说著。 “我是他的代行者,我拥有这份力量,我不一样,我生而不凡。 2 沈诚一边说著,那生杀予夺的剑锋,距离自己的咽喉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可就在这时,忽然一阵狂风吹起。 吹碎了窗子,吹开了窗帘。 虽然只有一瞬的时间,可皎白的月光,还是透过窗子,撒入到房间,折射到剑身之上光芒一闪。 沈诚便看到了剑身上自己的倒影。 那痴的,盲目的,自己。 剎那间,过往的所有记忆,都在他的脑海中爆裂开来。 慕容雪,南宫晴,南宫玥,李倚天,綰綰,柳灵儿,小盈,白慕夕—— 平安县,长乐县,业城,帝京—— 捕快,兄弟,百姓—— “沈卿。”“无咎。”“无咎哥哥!”“沈大人!”“沈侯爷!” “无咎,我好爱你。” “沈卿,你可愿与朕同行。” “沈大人,您的恩情,我们永记在心——”” “......” “呼,呼,呼——”沈诚呼吸愈发急促,痴的双眸重新有了色彩。 他猛地抬起左手,按住那控制【生杀予夺】的右手: “该死的,我不是什么不凡,我不是什么代行者。我是人,我是人。” “我不是厄运,我也不是果实,我他妈是沈诚,是沈无咎!” 他一边说著,一边將生杀予夺从自己咽喉处扯开。 这一刻,他终於认识到了的可怕之处。 那根源之上的存在,是只要你见到他,理解他,就会被侵蚀的可怕存在。 沈诚不敢想像,若是剑刺了下去,若是自己献上了痛苦,自己会变成什么东西? “呵呵,你確定你要放弃吗?”黑山羊之女搂著沈诚:“你为什么要放弃,和我在一起不好吗?” “和我在一起,度过悠久而无尽的岁月不好吗?” “沈诚哥哥。” “你闭嘴!你不是黑山羊的女儿吗?为什么,为什么和爬又有关係了!”沈诚怒视著她。 “沈诚哥哥,只要能够得到你,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黑山羊之女笑著: “清音妹妹,渴求著沈诚哥哥。” “玉清音?”沈诚愤怒地瞪著她:“別开玩笑了,你这个蛊惑人心的怪物,你才不是什么清音!” 一直笑吟吟的黑山羊之女,听到这话,表情突然冷了下来: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夺走了我的记忆,夺走了我的一切,把我丟在那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 “如今,竟是连名字都想从我身上夺走吗?” “你说什么?”沈诚愣了下。 “呵呵,沈诚哥哥还真是不乖啊。” 黑山羊之女轻笑两声,竟直接翻身坐到了沈诚的身上,与白慕夕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紧接著,她双手住沈诚的手,压著那生杀予夺的剑柄,將剑锋刺向沈诚的咽喉。 “该死!” 沈诚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把黑山羊之女推开。 可却徒劳无功。 只能眼睁睁看著剑峰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马上,马上我们就能在一起了,沈诚哥哥。” “清音什么都不要,清音只要你,呵呵~” “让我们一起,把厄运播撒,把果实深埋? “混蛋————”沈诚大吼著,全力抵挡,身上的力气也一点点消融。 他的脑海中闪回著一幕幕画面。 一张张人间炼狱的画卷。 而那些画卷的主角,那赐予痛苦与悲伤的厄运果实,便是他自己! “该死的,我是人,我不是什么代行者!”沈诚嘶吼著。 他的头皮开始发麻,手脚开始无力,呼吸开始急促。 绝望,愤怒,嫉妒.—.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涌入他的神识。 “就到此为止了吗?” “就到此为止了吗?” “就到此为止了吗?” 他不停的问著自己。 “你觉得呢?你想要的,是这样吗?” 也就在这时,一道恬静的声音响起。 “当然不,我才不是什么厄运与果实!” “可是,你已经看到了命运,你有选择的余地,你可以成为更强大的存在,迎接崭新的未来。” 那恬静的声音继续说著:“那是一条轻鬆无比的道路,你真的不打算选择吗?” “选择?道路?呵。”沈诚怒吼著:“我答应过南宫玥,要和她一路同行。” “我答应过她的父母,要护佑她一生。” “我答应了綰缩,要救她出去。” “我答应了圣后,要帮她清除业火。” “我答应了雪儿,要娶她!” “我答应了梅青,要创造一个能让百姓们活得有尊严的世界。” “我答应了百姓们,要保护他们!” “我答应了太多太多!” “我不是他的代行者,我是大虞的沈诚!” “是吗?”那恬静声音笑著:“如果这是你的愿望,那便—如你所愿!” 下一瞬,女监正师雨萱的从沉眠之地中醒来。 她漂浮在沈诚身边,握住了他的手。 “监正——.”沈诚望著她,望著她那双恬静的,可以將自己一切善,一切恶都完完全全包裹住的眼睛。 “决定了吗?”监正师雨萱也看著他,微微笑著:“无论你选择那条路,我都与你並肩。” “啊,决定了。”沈诚点点头:“这就是我的选择。” “呵呵,那便让一切魅,都试试你的宝剑是否锋利吧!”师雨萱温柔笑起。 剎那间,魂天炉火熊熊燃烧,以前所未有的热烈,將沈诚包裹。 也將黑父羊之女吞噬。 “等等,不,这凡者可仁!你凡者还活著!”黑父羊之女在火焰中愤怒地嘶吼著: “你应该被沈诚吞噬了才对!你为什者还活著!” “该绑的,这不可仁!” 第277章 事已至此,只能?昆 第277章 事已至此,只能?昆 “这怎么可能?你明明已经被沈诚哥哥吞噬了才对,为什么还会出现!” 黑山羊之女怒视著师雨萱。 “这要问沈诚了。”女监正师雨萱恬静一笑,接著像是想到了什么,自顾自地躺到沈诚旁边,搂住他: “毕竟,沈诚为了復活我,可是付出了许多许多呢。” “而这份付出,你永远都得不到。” “嗯?”沈诚颇感意外地看著女监正,完全没想到这个恬静温柔的女人,还会做如此毒蛇,如此恶趣味的事情。 “混蛋!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黑山羊之女咬牙切齿。 “呵,对了。”师雨萱又微微一笑,手指轻轻搭在沈诚胸口,轻柔画圈: “除此之外,我所看到的,我所得到的,也是你想像不到的哦。” “混帐,不许碰他!”黑山羊之女瞬间红温,再无法理智,朝师雨萱扑了过来。 她的速度极快,半息不到的时间,便来到了师雨萱面前。 庞大的灵气,从她身上爆裂开来,化作一只漆黑山羊的虚影,张开大嘴。 那深邃的口腔中,竟有无数的触手在蠕动。 “呵,终於上当了啊。”师雨萱恬静一笑,双眸变为蛇一样的竖瞳。 下一剎那,沈诚身下亮起银白色的原型光芒。 光芒周遭浮动著用魂天炉火铸成的旧日祷文,中心则刻著一只不断吞噬自己尾巴的银色巨蛇。 那竟是一道法阵! 一道束缚用的法阵! “火为禁,命为绳,灵为,天罡五行,禁!” 女监正师雨萱一边念诵祷文,一边手捏法决。 只是瞬间,无数燃烧著魂天炉火的锁链,便从法阵之中升腾而去,捆绑住了黑山羊之女。 那些锁链束缚住了她纤细的脚踝和手腕,肉感十足的大腿,水蛇一样的腰窝,修长的天鹅颈,乃至— “嗯~”黑山羊之女低吟一声:“混帐,你,你为什么能够催动魂天炉火,那是属於沈诚哥哥的力量才对!” 沈诚也疑惑地看著师雨萱。 他也不明白,为何女监正突然就能够使用这火焰了。 “呵呵。”师雨萱温柔一笑,搂著沈诚,把额头轻轻与他对撞在一起: “沈诚,你虽將我唤醒,可你吞噬我的过去,却没有改变。” “所以,我已与那魂天炉火融为一体,我为火,火为我。” “换句话说。” “沈诚。” “我是你的了。” “嗯——”沈诚眼神一颤。 师雨萱也在此时动了起来,她轻轻一挥手,身上就变了模样。 那身宽大的术士长袍消失不见,白的美肉裸露在外。 下一瞬,火焰沿著那绝美的肉体盘旋,在她身上凝聚成一道道祷文。 沈诚没有见过那些祷文,但他却在瞬间理解了那些文字的意思。 那是契约,属於自己和她的契约。 “不,混帐,那是我的,那是我的!”黑山羊之女嘶吼著,咒骂著,癲狂地挣扎著。 对於她而言,这副光景带来的痛苦,要比杀她一万次,一亿次还要痛苦! 可是她越是挣扎,那燃烧看火焰的锁链,便勒她勒的越紧。 那些锁链狠狠勒进肉里,把她捆缚成涩琪满满的模样。 “呵呵。” 女监正恬静一笑,她的双腿已经变成银白色的蛇尾,身后生出银色的双翼,头生单角,双眸化为银瞳,敏感部位的皮肤上,生长看银色的鳞片,活生生是一只蛇女。 她滑溜溜地从沈诚身旁溜走,在天空中盘旋看,绕在黑山羊之女周围,不停念诵看: “火为禁,命为绳,灵为,天罡五行,命定无常!” “啊~~~”黑山羊之女身上的绳索越收越紧,身上的火焰也越来越旺。 她痛苦的呻吟著,双眸流泪,瞳孔湿漉,却忽然笑了起来:“混帐,师雨萱,呵呵,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善事?”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已经救了沈诚?” “哈哈哈,別开玩笑了!没有超脱人类的他,连別人的命运都无法改变,又怎么能改变自己?” “等到命定的时刻来临,等待著他的,便只剩下死亡!” “只有我能救他,只有我!” 她嘶吼著,沈诚也能够感觉得到,身上的威压越来越弱,那魔心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不断流逝。 那是黑山羊之女附著在魔心之中的灵魂。 “我早就该想到的,之前用【冥府葬歌】的时候,她都能够替我支付生命,这说明她肯定一直潜伏在我身体里。” “但是,之前的我,却没有感知到——” 沈诚想著,心头却一阵庆幸。 若非他將监正復活,若非监正与炉火合而为一,他恐怕根本就找不到黑山羊之女的位置,更別提净化她了! “嗯~该死,该死~沈诚哥哥是我的,是我的,你这个贱人!” 黑山羊之女豪叫著,而沈诚眼前的景色却也动了起来。 白龙女帝白慕夕正在纵情地吞噬著狂龙之气。 她已经全身心地投入其中,满脸緋红,笑如。 而在她头顶,黑山羊之女和师雨萱正不停角力。 “白慕夕看不到她们两个?”沈诚心中有了明悟。 无论是黑山羊之女还是女监正,都只有自己能够看到。 “呵,师雨萱,你还不明白吗?”黑山羊之女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炉火烧灼成灰烬,露出那被捆缚著的下作肉体: “你也去过根源,见过未来,知道白龙女帝会因为狂龙病而死!” “现在,即使沈诚他知晓了未来,努力改变了这一切,可一系列的偶然,还是会让这未来发生!” “这便是命中注定,只要他还是人类,他就无法对抗这命中注定!” “所以,他一定会被你们大虞的那个剑圣杀死!你明白吗!” “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他的了,但你除了无条件的纵容他,听从他,又做了什么!” “你难道要眼睁睁地看著他死去吗!” “—”师雨萱双眸一颤,恬静温柔的脸上第一次有了动容。 “未来,真的不能改变吗?” 就在这时,沈诚开口了。 “改变不了的。”黑山羊之女冷笑:“沈诚,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能够救下綰缩?” “嗯?”沈诚愣了下。 “冥府葬歌者那样的存在,就在根源之上看著你,哪怕她是在沉睡,可是他的伟力早已遍布整个空间。”黑山羊之女继续说著: “但,在这种情况下,你却能救下了缩缩,你不觉得奇怪吗? “你以一个蚁的力量,撼动了苍天,你不觉得奇怪吗?” “难,难道———”沈诚像是想到了什么,喃喃说著:“那便是—命运?”” “哈哈哈,没错,那便是命运啊,沈诚哥哥!”黑山羊之女大吼著: “你阻止了缩缩,让她没有办法献祭自己,这件事情的后果,便是你再无任何办法,会在未来被大虞剑圣杀死!” “如果说你会死在剑圣手中是必然,那你拯救缩缩的这个行为,就是构成必然的无数个偶然中的一个!” “你以为你改变了命运,但不过是成为了命运的一部分罢了!” 咯,咯,咯瞪。 沈诚的心臟在狂跳。 一股没来由的恐惧蔓延至心头。 自己拼尽全力改写歷史,可到头来,却成了歷史的一部分? “呵,你还不明白吗?沈诚哥哥,在这个世界上,命运是有生命的,他就和,冥府葬歌者他们一样,都是真实存在的啊。” “人族,妖族,龙族,仙族,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的所有种族,都是他们的玩物,你若不超脱,就只能接受。” 黑山羊之女诉说著,沈诚抬起头,恍惚间仿若看到无尽的高天之上,有一个庞大的黑影,正手握棋子,俯瞰著一盘棋局。 他的脸上,带著戏謔而毫不关心的微笑。 他轻轻摆动著棋盘,將一颗颗棋子捏碎。 而自己,就是那些棋子中的那一颗。 他,名为命运。 “呼,呼,呼——”沈诚的神识在不停地战慄。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蓝雨国发现了超脱一品是骗局,於是,他们毁掉了超脱的道路,可最后呢? 蓝雨国还是灭国了。 先皇早就知道末日的浩劫会到来,於是,他做好了一切准备,打响了那场胶州之战,可最后呢? 他还是败了,赔上了岳王,赔上了岳家军。 自己已然知道白龙女帝会得狂龙病,於是,自己帮她挡下了那枚匕首,可最后呢? 白龙女帝还是吞噬了狂龙病,而自己却根本没办法阻止她。 这就是命运。 这就是命运! “你明白了吗?沈诚哥哥。”黑山羊之女大喊著:“现在还有机会,现在还有时间! 跟我走吧!” “虽然这个世界会毁灭,虽然那些你在乎的人会死去,可那不是你的错!那是她们的命运!” “你无需为她们的命运买单!””—”女监正师雨萱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著沈诚,等待著他的选择。 咯,咯瞪,咯瞪。 沈诚的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呵。” 就在这时,他突然笑了:“黑山羊之女,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嗯?” “你说命运无法改变,所以,我才必须要做选择。”沈诚看著纵情的白龙女帝: “那么,如果我能够改变她染上狂龙病的结局,那是不是就代表著我能改变命运?” “你在说些什么?別说你现在力量都被封印了,就是没有封印,你也不是白龙女帝的对手!”黑山羊之女说著: “你改变不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沈诚忽然拉高音量:“监正,操控火焰!用四品的力量【因果·反】!” “如你所愿。” 师雨萱轻笑一声,便催动了魂天炉火。 代表著因果的火焰,自她体內奔袭而出。 这力量每一个自然日只能够使用一次,必须藉助本命剑才能发动。 发动后,可以指定一个目標,使其因果倒流到这一天的任意一个时间点。 此目標的状態,会回到那个时间点的状態。 既然无法改变白龙女帝的命运,那便倒流她的因果,让她回到沾染狂龙病之前! “这是因果的力量?你什么时候得到的这种力量!”黑山羊之女喃喃说著,却忽然笑了起来: “可是,没有用的,哪怕你拥有这种力量又如何?这力量的释放,需要本命剑!可如今,你的力量被白龙女帝封印了,你根本取不出剑!” “没了剑,你逆转不了因果,你改写不了未来!” “剑的话,现在不正有一把吗?”沈诚笑著抬起头。 “你说什么?哪里———.嗯?”黑山羊之女说著,忽然愣住:“这——” “是啊,多亏了你告诉我,你就是玉清音啊。”沈诚盯著她的眼睛: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是玉清音,但我知道,玉清音的体內是有一把本命剑的! 1北“不,该死,不,这,这一—啊!” 黑山羊之女说著,身上的锁链忽然间收紧。 师雨萱出现在她的身后,死死地拽住她,控制著她,让她看著沈诚。 “没想到,这进化了的以魂锻剑,第一个要使用的对象,竟然是你。”沈诚摇了摇头。 当日,他在目睹了女太守的记忆后,以魂断剑的能力获得了进化。 能够在仙子们不愿意的情况下,临时拔出她们的本命剑。 当然,这种情况下拔出的剑,力量会弱一些就是了。 沈诚本以为,这能力会用在女太守的身上,却没想到,竟是用到了黑山羊之女,或者说玉清音的身上。 “得罪了。” 沈诚一边说著,一边与黑山羊之女对视。 “嗯~”下一瞬,黑山羊之女呻吟一声,脸上全是委屈与痛苦: “不,不,你不能这样,你应该温柔,你应该爱我——”” “你怎么能在不爱我的情况下——” “打开我呢?” “你这个混帐,你这个负心的嗯~” 强烈的白光在黑山羊之女的胸口处流转,属於她的本命剑就这样被沈诚拔了出来。 那是一把通体洁白,但却被黑色雾气笼罩著的长剑。 这把剑,也同样拥有著根源的力量,可沈诚却没时间检查她到底是什么效果了。 距离这一天结束,只剩下不到一刻钟的时间。 若是过了这一天,哪怕沈诚拥有因果逆转的能力,也无法改写白龙女帝的状態! 必须在今天,用【因果·反】改写白龙女帝的命运! “混蛋,可是就算你拔出了剑,又如何?你又无法操控这把剑!”黑山羊之女面颊上满是泪珠。 “谁说我无法操控剑了?”沈诚微微一笑,便將她的本命剑融入自己体內,接著释放出【因果·反】。 然后,盯著白龙女帝,目光坚定。 此剑,非彼剑。 “你的剑?等等,你想—该死的,不行,你怎么可以!该死!”黑山羊之女意识到了他想干什么,痛苦地豪叫起来: “不,你不能当著我的面,不能!” “事已至此,別无他法。”沈诚深吸口气,猛地看向白龙女帝:“白慕夕,得罪了!” 沈大人决定— 昆! 第278章 沈大人化身狂龙,以下克上! 第278章 沈大人化身狂龙,以下克上! “昂~沈诚,你放心,朕一定会救你的~” 白龙女帝纵情地龙吟著。 她的战斗青涩而又热烈。 她能感觉到,寄宿在沈诚体內的狂龙疫病,正飞速地进入她的体內。 她的意识在狂龙化的影响下,逐渐模糊。 暴戾,恐惧,嫉妒等等负面情绪,涌入她的神识,將她淹没,將她吞噬。 但白龙女帝却毫无畏惧。 “这样就够了。”她在心中说著:“朕,从不欠人人情,他救了我,朕再救他回来,也算是把这份情还掉了。” “朕又不喜欢他,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对,朕本就孤身一人,没什么一一” “蠢女人。” 就在这时,一道充满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炸响。 白慕夕双眸一颤,嫵媚的面颊轻轻垂下,看向沈诚:“你,怎么还能说话?” “我要是再不说话,就要看著你这蠢女人,把自己玩死了!” 沈诚没好气瞪她一眼。 他心念一动,刚刚拔出的黑山羊之女的本命剑,便消散不见,化为【因果·反】的施法材料,融入到体內。 停滯的时间再次开始转动,沈诚眼神一凝,便將这份力量,全力注入白龙女帝体內。 (请记住 读好书选 101 看书网,??????????????????.??????超讚 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大胆,竟敢骂朕愚蠢,看朕现在收拾一一嗯~”白龙女帝刚想说什么,却忽然龙吟一声: “你,你做了什么!” 她能感觉,自己的力量忽然间便被封印了。 她哪里知道,这是因为沈诚用【因果·反】,將属於她的时间,拨回到了三个时辰之前。 也就是化作红妹的那只怪物,用封印术封印她力量的时刻! 这一刻,白龙女帝的五感,灵气全都会被封印! 不仅如此,那狂龙疫病,也就从她的体內消失了! 因和果本就互为表里,白龙女帝失去了狂龙病,沈诚就將这份力量取了回来! “你,你这个白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白龙女帝一一下子慌了神。 她完全没有想到,都这种情况了,沈诚竟然还能找到机会翻盘! 她连忙凝聚灵气,要把身上的封印撞开。 沈诚哪里会给她再次寻死的机会,大喊一声: “晴儿!” “知道了,无咎哥哥!”南宫晴和沈诚心有灵犀。 或者说,她一直都相信,自己的无咎哥哥,不会放弃白龙女帝,所以早就准备好了! 下一瞬,处在神识空间之中的南宫晴,便朝著同样处在空间中的白慕夕扑了过去,像是八爪鱼一样把她缠住,死死锁住她,不让她动弹。 “你,你给朕放手!”白龙女帝咒骂著:“沈诚可是你的郎君,你难道要眼睁睁看著他,为了朕而死吗!” “无咎哥哥才不会死,他这么做,就说明他一定有办法!”南宫晴狠狠抱住她,怎么都不放手。 若是平常的话,她必然不是白龙女帝的对手。 可现在,白龙女帝的灵气都被封印,倒还真让她给擒住了!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虎?”白龙女帝怒视著她,拼命挣扎:“你放开朕,白痴,沈诚会死的!” 由於两个人共用一个身体,於是乎,两种不同语气的声音,便从同一张嘴巴交替往復,看上去,像是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一样。 而在她们二人头顶,女监正师雨萱恬静的面颊上,浮现出一抹动容: “狂龙病从白龙女帝身上消失了,未来改变了。” “呵,不可能的,未来不可能改变!”黑山羊之女咬牙切齿:“我承认,沈诚哥哥確实厉害,在这种情况下都能想到翻盘的手段。” “可是,那有什么用?白龙女帝最多半刻钟便能衝破那道封印,到那时,不还是一样!” “半刻钟,足够了。”沈诚却轻笑一声。 如今,白龙女帝的因果回溯了,她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禁制,自然也就被尽数废掉! 这天地之间,再无任何人,可以阻止沈大人昆! “那就让我试试看,这狂龙化的力量吧!” 沈诚心神一动,狂化的真龙之气於体錶盘旋,竟是將他的衣服烧成灰,露出筋盘结的肌肉。 那些肌肉更是在狂龙化的增幅下,瞬间膨胀,块垒鳞,变得像是充满力量的雕塑! 银色的双瞳中间,也燃起一抹猩红的血光。 整个人变得既暴戾又邪气凌然,“等等,这,这—”黑山羊之女看著沈诚的变化,面色一寒。 她竟破天荒的感觉到了一股畏惧。 如此骇人,如此暴戾,如此强大,自己若是和他对上一战,怕不是会被活活累死! 一旁的女监正师雨萱,恬静脸上也破天荒的涌出一抹緋云,但很快便被她掩饰住了。 “本监正才没有想什么奇怪的东西,刚刚那些都是之前吞噬的残魂想的,和我无关,嗯对,就是这样。” 她们两人在说什么,沈诚已经不在乎了。 此时此刻,他已经受到了狂龙化的影响。 这狂龙疫病不愧是来自亘古的伟力,哪怕他的副作用对沈诚无用,沈诚还是感受到自己的情绪在高昂,一股前所未有的战意从体內涌出。 他看著上方的白龙女帝,一股暴戾之气,直接从脑海中激发。 “凭你,也想驾驭我?” “这世上,从没任何人能驾驭我!” “天无二日,朕才是那唯一的太阳!” 这么想著,沈诚直接暴起,一击就把压制他的白龙女帝按倒在地。 “嗯~你,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强!”白龙女帝被嚇了一跳,帝王般脸上浮现出一抹慌乱。 但她很快便意识到沈诚做了什么:“你个白痴,你竟然使用了狂龙化,你是自寻死路不成!” 说著,她便拼命挣扎,想从南宫晴的捆缚中逃离,再把那些狂龙疫病吞噬到体內。 “想逃?”南宫晴哼唧一声,直接把她锁死:“乖乖承受无咎哥哥的怒火吧!” “混帐,你一—” 白龙女帝还想挣扎,龙眸却忽然睁大了。 沈大人的怒火,已然让她烧了起来。 “你,你——” “前辈,得罪了!” “不,不行!”白龙女帝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沈诚,你,“这,这样你会死的,我,我无所谓的,我早就没有牵掛的人了!” “让,让我取走你的狂龙化,然后——忘记我吧!” “你若真想让我忘记你!”沈诚冷哼一声,继续怒火中烧: “那又为什么,要把名字告诉我!” “嗯?”白龙女帝骤然一愣,就连挣扎都忘了。 是啊,若是朕真的想让他忘记自己,那又为何要告诉他朕的名字? 难道,朕不想让他忘记? 朕想让他记住朕一辈子?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朕会有这种想法? 为什么! “白慕夕!”就在这时,沈诚猛地拉高音量:“你告诉我,你若真的安心赴死,又为什么哭泣!” “哭泣?”白龙女帝缓缓抬起手,摸向眼角,正好摸到了那一行泪珠: “朕,朕怎么会.哭泣?”” “难道朕捨不得他?不,这不可能!朕,朕,朕才不会一” 她话尚未说完,便婴寧一声,双眸骤然上翻,屈辱地抿住嘴唇。 “陛下,可別小看了我!区区狂龙病,奈何不了我!”沈诚冷哼一声: “这世上,从来只有我驾驭力量,没有力量驾驭我!” “你”白龙女帝愣愣地看著沈诚,眼神中满是震惊。 没有丟失,沈诚的意识,竟然真的没有丟失? 这怎么可能? 这可是母亲都未曾做到过的事情! 这可是祖祖辈辈,无数强大龙族都没做到的事情! 他,竟能做到! 不知不觉间,白龙女帝的眼睛,一下子便湿了。 剎那间,狂龙与龙的战爭,一触即发。 而白慕夕怎么都想不到,她一个龙族女帝,竟会让另一个龙族打到无法反抗。 她只好屈辱地獴看拳头,承受看怒火。 而在二人头顶,师雨萱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可目光却从未离开过两人,美眸还时不时闪烁一下,喃喃自语著: “原来还能这样—” “咳咳,本监正才不想学习这些,这些都是那些残魂想学习的,嗯,就是这样。” 而在她身旁,黑山羊之女正呆呆地看著这一切,满脸屈辱地著拳头: “可恶,为,为什么—为什么是她不是我?” “明明,明明我才是最爱你的那一个——” “呜呜鸣~” “为什么要如此对我————.鸣鸣鸣。” 她哭泣著,身影逐渐消失,回归到了根源之中。 六个时辰之后。 夜色正浓,月色如水。 洁白的月光缓缓撒入窗子,沿著白龙女帝绝美的曲线流淌。 这位人间帝王,若小女孩一样蜷缩在床上,只有腰腹处盖著一层薄被,北半球和肉墩墩都露在外面,隨看呼吸上下起伏。 湿漉的眸子紧闭,诱人的红唇於睡梦中一张一合,嘴角掛著满足的笑容,像是在做著什么美梦。 沈诚坐在她旁边,手拿念珠,不断盘著,发乾发白的嘴里喃喃自语: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南无阿弥陀佛————” 那发抖的手,虔诚的脸,断断续续的声音,活生生就是一个活佛! 女监正在一旁看著好笑:“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可真有意思。” “你懂什么。”沈诚从储物间掏出一份灵食,颤巍巍地塞入嘴中: “二对一,还是龙族,我就是真佛也顶不住!” 沈诚本以为自已狂龙化之后,便是天下无敌了。 不曾想,这世上竟还有车轮战这种东西! 要是车轮战也就罢了,在这车轮战中,对方竟然还能补血! 一个人战斗,另一个人就运功调息! 等到那人败下阵来,全盛状態的另一个,便无缝衔接! 如此齦手段,沈大人深刻遣责! “你若是受不了了,缓缓便是,何必苦撑?”女监正坐到沈诚旁边。 “呵。”沈诚冷笑一声:“我避她锋芒?不过是些许风霜罢了!” 女监正:· 这男人,全身上下就嘴最硬。 嘶,好像也不对。 摇摇头,她抬起手,轻轻搭在沈诚太阳穴上,便释放起恢復精神的术法。 “嗯?你还有这招?”沈诚疑惑。 他记得,监正寄宿在自己体內,並不能施法,只能增幅自己的招数才对。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师雨萱恬静一笑:“如今,我和魂天炉火合而为一,自然能做以前做不到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沈诚点点头,却又问道:“嗯,这融合,对你有什么坏处没有。” “坏处吗———一辈子都离不开你,算不算?”师雨萱看向沈诚,温柔一笑。 “嗯?”沈诚眉毛一挑:“你觉得算不算?” “我怎么想重要吗?” 师雨萱的手指沿著沈诚的额头缓缓向下,滑过他的面颊,脖子,最后停留在他的肩膀,將上方一根髮丝捏起: “我说过了,我会无条件包容你的一切,你若觉得不好,那便不好,你若觉得是好事,那便是好事嘍~” “那么,沈诚,你觉得我变成你的火焰,永远离不开你这事。”师雨萱抬起美眸恬静一笑: “是好事还是坏事啊?” “呵。”沈诚轻笑一声,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咦,你既然没有实体,怎么能把这髮丝捏起来?” “只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招数罢了。”师雨萱將髮丝揉碎: “我可以用灵气,模擬出你和我在一起时的五感,足以以假乱真。” “这可不是微不足道的招数啊。”沈诚摇摇头,接著盯著师雨萱的双眸,深吸口气: “我再確认一下,你確实已经回来了,对吗?” “嗯,沈诚。”师雨萱也郑重地点点头:“嗯,我已经回来了。” “而且,我不再是师雨萱的残魂了,我就是我,只属於你的我。” “那就太好了。”沈诚笑了笑,却发觉女监正仍然盯著自己,像是想说什么。 “怎么了?” “嗯,那个缩綰—————”女监正把头移开,自顾自说道:“名字,是你帮她取的?” “怎么,你想我帮你取名字?”沈诚挑眉。 “本监正才不需要这些。”女监正昂头:“这都是我体內的残魂想的,和我没关係嗯,一点关係都没有。” 沈诚:——·. 就在沈诚想著给监正取个名字的时候,身后传来细细的声响。 紧接著,一双冰凉的小手就缠了过来,挽住了他的脖子,白龙女帝略带危险的声音也隨著响起: “沈诚,你在和谁说话呀?” 第279章 女帝:嗯?什么情况? 第279章 女帝:嗯?什么情况? “你在和谁说话呢,沈诚?”白龙女帝说著,白皙玉臂缠上沈诚脖子。 “咳咳,没谁。”沈诚说著却看到女监正正用古怪的眼神看著自己,连忙握住她的手。 雨露均沾这事,沈大人可是擅长的很。 “嗯——你確定没事吧?”白龙女帝却起眉头。 她乃一品强者,感知惊人,有一点风吹草动便会醒来。 刚刚醒来之后,却见沈诚对著空气自言自语,遂担心起来。 “我没事,你放心吧。”沈诚拍拍她的手。 “你確定吗?”白龙女帝还是不放心:“那狂龙症不会让你看到一些不乾净的东西了吧?” “咳咳,真没事,你放心好了。”沈诚乾咳两声,调笑道:“怎么,前辈这么关心我?” “嗯?”白龙女帝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朕,朕才没有关心你——-不对,你是朕的部下,朕关心你怎么了?” “只是部下吗?”沈诚调笑著看向她,嘴唇离她的朱唇越来越近,低声道:“慕夕小姐。” 这么近的距离,白龙女帝不仅能够听到他的心跳,还能够嗅到他的呼吸。 咯瞪,咯瞪,咯瞪.—.—· 白龙女帝的心跳一下子便加速了,耳根也跟著发烫,声音也断断续续起来: “朕,朕,朕,朕要去睡觉了!” 说著,竟是直接逃走,把身体的控制权还给了南宫晴。 “啊~”南宫晴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嗯?无咎哥哥,怎么又到我了?白龙女帝又被你赣倒了?” 沈诚无语地看著南宫晴,一个手刀劈到她头上。 这个小妮子,说话越来越不讲究了,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哎呦,哥哥你干嘛~”南宫晴连忙捂住脑袋,困意全无。 “对了,你身体怎么样,没受到什么影响吧?”沈诚又揉了揉她的脑袋,把她搂住。 “没什么事,反而感觉——·嗯,身体素质好像变强了。” 南宫晴一边说著,一边用脑袋在沈诚胸膛上蹭来蹭去:“嘿嘿,无咎哥哥,你好香啊,“傻瓜。”沈诚用手指在她鼻尖颳了刮,又亲吻两下她的额头。 这段日子一直是事情赶事情,白龙女帝也似敌似友,两人一直没有什么温存的时光。 如今终於閒了下来,自然要互诉衷肠。 可是这诉著诉著,小龙娘的手,就不由自主地朝沈诚大腿滑去。 沈诚连忙握住她的手,大惊失色:“你还没饱?” “咳咳,刚刚还是白龙前辈吃的多嘛。”南宫晴撒娇著,呼出一口热气。 那媚眼如丝的模样,让沈诚打了个冷颤。 女监正在一旁挑了挑眉毛,学著沈诚的语气嘟囊著:“我避她锋芒?不过是些许风霜罢了!” 沈诚:· 不行,必须抓紧时间提升实力,这四品修为,快要奈何不住这些女妖精了。 “好了好了,人家可不是白龙前辈,这么不懂事。”南宫晴把手收了回来,笑吟吟道: “人家只会心疼无咎哥哥~” “......” 摇摇头,沈诚又接著问道:“她没有为难你吧?” “放心吧,哥哥,不会的。”南宫晴笑著:“雪儿姐的著作上写过,一条床上的姐妹没有两个心思,如今我有白龙前辈配合默契,她定不会再害我。” 沈诚:“.—” 这都什么和什么,慕容雪这也太权威了。 “而且—-嘿嘿。”南宫晴眼晴滴溜一转,狡点一笑:“白龙前辈可是真的喜欢哥哥呢,在你捨命救她之前,就喜欢。” “什么?”沈诚皱眉。 “真的哦,我给她做过测试题的。”南宫晴叉著腰,一副过来人的模样: “她肯定喜欢你,你一一哎呀,你怎么出来了!” 话说到一半,白龙女帝又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面红耳赤,慌不择言: “你,你別听她乱说,朕才不喜欢你!哦不对,朕喜欢你,但,但是是皇帝对臣子的喜欢,嗯,对——”” “慕夕小姐,你不是睡觉去了吗?”沈诚挑挑眉毛: “原来一直在偷听啊?怎么,是担心晴儿说你坏话,让我对你印象不好?” “你怎么知一一你胡说!朕才不在乎別人的看法!”白龙女帝狡辩著,又见沈诚笑吟吟的看著自己,气不打一处来: “朕,朕睡觉去了!” 说完,就又把身体还给了南宫晴。 “真是的,突然跑出来。”南宫晴嘟囊一句,看向沈诚:“你看,急了!我就说吧,她喜欢你。” 白龙女帝:—· 沈诚:. 他有时候真的佩服这虎妞的脑迴路。 確实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摇摇头,沈诚还想说什么,手背上的剑印忽然亮起了光芒。 “嗯?这是?” 他心神一颤,看向南宫晴。 果不其然,小龙娘屁股上的剑鞘印记和胸口处,也都亮起了光芒。 “啊?无咎哥哥,这是—” “应该是你的本命剑晋升了。”沈诚心头有了明悟。 “那就——”南宫晴握住沈诚的手,將其探入自己胸口:“使用我吧,无咎哥哥。” “如你所愿。”沈诚温柔地握住剑柄,將本命剑从中拔出。 “嗯“”南宫晴低吟一声,柳腰挺起,双眸上翻。 那把通体血红的【侠】之剑,便被沈诚取了出来。 这一次,这把长剑虽然还是没有实体,仍然是虚影,但却有了剑尖。 新的能力也化作念头,涌入沈诚神识。 “嘶,这以武犯禁的力量,可以用到別人身上了?” 沈诚感受著说道。 进化之后的【侠】之剑,在原本力量的基础上,还获得了两个新能力。 一,名为【侠义之人】,可以將【以武犯禁】的力量,赐予其余的目標,让那个目標也不受任何术法的影响,只不过需要消耗沈诚的灵气。 “这能力的用处,可就大了啊。”沈诚不由感慨。 若是灵气足够,他完全可以用这能力组建一个不受任何术法影响的军队。 而且,这能力屏蔽的术,又不只是负面效果,正面效果也可以屏蔽。 试想一下,当敌人要开某种增幅自身的术,自己给他来一下这招,他得是什么表情? “不错,不错。”沈诚笑了笑,又看向第二项能力。 第二项能力,是【侠之大者】的晋升版,效果是收集他人的愿力,增幅自身。 为眾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於风雪。 侠之大者,护国护民,以守护苍生为己任。 天下苍生,又有几人,会愿意坐视这样的侠死去? 是故,他们將愿力注於侠之身魂,以自己的心,守护他们的侠。 “这就是第三阶段的本命剑的力量吗?真是强大啊。” 沈诚看著手中长剑,喃喃说著。 他能够感觉到,这把剑还能够再晋升一次,到了那时,就会拥有实体了。 如今只是有了剑尖,就有这样的力量,若是拥有实体,会变得多强? “无咎哥哥,怎么样?”南宫晴眨著大眼晴。 “很厉害的剑,不愧是我的晴儿。”沈诚搂住她。 “嘿嘿。”南宫晴笑吟吟的,非常开心。 但沈诚心中却升腾起一抹疑惑。 按理来说,只有和拥有本命剑的女子关係提升,本命剑才会晋升。 可现如今,他明明是与白龙女帝的关係发生了进步,怎么南宫晴的剑会晋升呢? 莫非,白龙女帝和晴儿之间,还是有著什么关係? 他思虑许久,却还是想不出来答案。 或许只有知道南宫晴的身世,才能弄清楚这一切。 就在这时,他的神识中,却传来了女帝的呼唤。 “还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正好问问她,晴儿是怎么被她收养的。” 沈诚心念一动,就进入到了魂剑阁內,二人的“爱巢”之中。 再睁开眼时,沈诚已是身处“金鑾殿”,大虞女帝正坐在龙塌之上,翘著腿,看著他“臣,见过陛下~” 沈诚躬身作揖,然后自觉无比地做到了南宫玥身旁,抱住她的玉足,就给她捏脚。 大虞女帝看他一眼,没好气道:“你还真是越来越自觉了—嗯,等等,你身上怎么这么香。” “咳咳。”沈诚乾咳两声:“陛下莫怪,这是臣的体香。” 南宫玥:??? “你当朕是三岁小儿吗?这分明是女子的胭脂味道!”南宫玥拉高音量,又燮了鼻子: “还有,这味道这不是晴儿的胭脂吗!” 剎那间,一股怒火就从她脑海中升腾。 好啊,朕还说这狗男人今天怎么突然这么自觉了,进来就捏脚。 原来是背著朕,和朕的徒儿— 要光是如此也就罢了,这狗男人竟然连气味都不消掉就来见朕! 这是想干嘛? 是想来找朕炫耀吗! “咳咳,陛下,臣有罪!臣有罪啊!”见此,沈诚连忙起身,赔礼道歉: “但这事,並不能全怪臣!” “怎么?你还想说,是晴儿勾引你的?” “咳咳,情况差不多。” “你再说一遍!”南宫玥双眸眯起,面露冷芒。 “陛下莫生气,听我细细道来。”沈诚说著,便把白龙女帝附身南宫晴,以及一行人现在正在龙神村的事情,全都告诉了大虞女帝。 顺便还把白龙女帝骑著自己吸收狂龙症的事情,也告诉了她。 南宫玥听完之后,表情变得极其古怪。 这不只是因为这狗男人身边的女人又多了一个,更是因为白龙女帝的身份。 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一品强者,还和大虞皇家有仇。 若是藏理的不好,很容易就会变成一个强敌。 而现在的大虞,不能再树一个强敌了。 “陛下可是担心白龙女帝会成为敌人?”沈诚忽然问道。 “嗯,如今多事之秋,朕不得不防。”南什玥点点头。 “陛下放心,有臣在,白龙女帝绝不会成为陛下的敌人。”沈诚笑著说道。 “你有办法制住她?” “只要陛下同意。”沈诚一笑:“无非就是牺牲些色相罢了~” “”..”大虞女帝嘴伏发颤,恨不得一巴掌把这狗男人抽飞出去。 你这色相都已经牺牲过了,竟然还来找朕,是想干什么? 想让朕给你下道圣旨,让你去拿下百龙女帝? 这种感觉,和让朕下令,让你去牛朕有什么区別? 这么一想,大虞女帝心中的怒火,就越来越烈。 可是,她又无法发泄出来。 毕竟沈诚说的织法,確实是最好的织式。 若是他真能够收服白龙女帝,化敌为友的话,对大虞也是一件幸事。 可是,若他真的收服了白龙女帝— 作为人间帝王,南什玥精通帝王心术,不然的话,也不会在朝堂重臣都是圣后一边的情况下,控朝局二十载。 她第一时间便想到了沈诚的权力。 如今,沈诚在圣后那边已经手握重权,圣后为了他,甚至愿意和公孙家同归於尽。 他手上若又有了白龙女帝这张实力不明的强牌,那这朝堂之上,能奈何他的人——— “陛下。”就在这时,沈诚突然沉声道:“臣发过誓,要与陛下一路同行。这个誓言,永生不变。” “为什么要和朕说这个?”南什玥的表情却一下子古怪了起来。 “陛下,臣.” “你莫非是认为,自己身边有了白龙女帝,朕控制不了你了,便会提防著你?所以才向朕表忠心?” 大虞女帝忽然朗声一笑: “沈卿,你看错朕了。 “朕所想的,是你有了这些力量之后,在朝堂上做事,便无人能肘,可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如此,我大虞朝堂,便可真的迎来清明之日。” “至於你对大虞的忠诚,你对天下百姓的心意,朕从未怀疑过。” 沈诚看著大虞女帝,哑然一笑,大胆道:“陛下就不怕,臣的权力太大了?” “哈哈哈,你敢这么跟朕说话,也真是好大的胆子。”大虞女帝笑了笑,眼神却忽然变得落寞: “为生民立命,为苍生开万太平,如此话语,大多人嘴上说著,心里头却只当是放屁。” “可朕,却始终將其作为朕的目標,朕穷其一生,都想做到这件事。” “朕一直都很清楚,朕是个理想主义者,一个可悲的理想主义者。” “所以,在那些又家豪族眼中,朕从不是同路人。” “朕,也从未想过与他们同路。” “可你不同,沈卿,朕知道,你能理解朕的想法,你能理解朕的愿望。” “既然你愿意理解朕,朕又怎能不相信你呢?” “为了实现你我的愿景,为了开万又之太平,这天下权力,你要多少,朕便予多少。” “若你最后变了,变成了朕最討厌的那种人———”说到这,大虞女帝忽然笑了起来: “那朕也会愿赌服输,只当自己瞎了眼睛。” “陛下。”沈诚看著南什玥,忽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先皇能说出“若小女不才,则天下先生可自取。” 而这位大虞女帝,又能说出“若能开万之太平,这天下权力,你要多少,朕便予多少。” 这两个皇帝,还真是一点都不像皇帝。 可这一刻,沈诚好似能够理解,那位诸葛臥龙先生的心境了。 当然,他也知道,自己之才学稳之臥龙先生,若繁星稳之皓月就是了。 “那么沈卿,朕绣问你。”大虞女帝又一次朝沈诚伸出手: “你可否愿意,与朕一路同行?” 第280章 大虞女帝の锻体之法 第280章 大虞女帝の锻体之法 就在沈诚和南宫玥交流之时。 现实世界。 “嗯?无咎哥哥的灵识,怎么—” 被沈诚抱著的小龙娘眨了眨眼。 隨著她本命剑提升到了三阶,她和沈诚之间的联繫也更紧密了。 她能够感觉到,沈诚灵识的动向。 “突然就过去了,不会有事吧?嗯,那个地方的话——” 南宫晴想了想,手缓缓放到自己的剑鞘印记上,心念一动。 下一瞬,她便又一次进入到了魂剑阁內。 “鸣?” 蜷缩在魂天炉旁边,化作人形的小剎那,本来正在啃火龙果,见比自己还能吃的“可怕存在”到来,连忙把一整个火龙果都塞进嘴里,像是仓鼠一样咀嚼起来。 南宫晴嘴角抽搐:“至於吗?就是一个火龙果——” “活笼国?神马擢龙锅?”小灵麟睁大无辜眼晴,不停咀嚼。 南宫晴看著她那副熊样,以及绕她嘴巴一圈的粉红色,嘴角又抽了两下: “算了,无咎哥哥呢?” “那边,那边!”小剎那连忙指向大虞女帝的房间。 她现在只想把这瘟神抓紧送走,免得她偷吃自己食物。 “好吧,好吧。” 南宫晴点点头,便朝著房门走去。 房门之內。 南宫玥朝沈诚伸出手:“沈卿,你可否愿意,与朕一路同行?” “陛下.” 见南宫玥朝自己伸出手,沈诚秒切战斗脸,双眼哭成荷包蛋,直接扑了过去: “臣心中永远只有只有一个太阳!那就是陛下!陛下的恩情永远还不完啊!” “滚滚滚!” 南宫玥没好气用手抵住他的脸:“没个正形!” 她本想向上次那样,再给沈诚些甜头,但嗅到沈诚身上那股胭脂味后,就没来由的有些不开心。 “对了,陛下。”沈诚见好就收,又问道:“你突然叫臣来,所为何事?” “嗯,是关於东元皇帝的事情。”大虞女帝见他说正事,把手收了回来,取出一个册子: “密探回报,调查有了新进展。” “那东元的皇帝,在失踪之前去的最后一个地方,是月煌宗的地下禁地。” “月煌宗?”沈诚接过册子,翻看两眼后,心思动了起来。 这月煌宗可是和他大有渊源。 当初要不是他们千里送人头,自己也不会得到小剎那。 也不会和监正师语萱產生联繫,更不会有机会得知魂天炉的秘密。 从某种意义上讲,这月煌宗还是厚道人呢“你好像知道什么?”大虞女帝问道。 “算是有些情报。”沈诚点点头:“那月煌宗的地下,好像藏著某种和根源有关的东西。” “是吗?”大虞女帝皱了皱眉头:“可惜,东元毕竟不是我大虞的领土,我们无法探寻那到底是什么,也无法知道,元景帝为何消失。” “有陛下在,总有一天,东元会成为我大虞的领土。”沈诚躬身作揖。 “你这话说的倒是好听。”南宫玥轻笑一声,统一三国,確实是她的梦想之一,她也为此做了不少准备。 等到处理完世家之事,就可以著手计划了。 “不过,根源,根源,又是根源。”大虞女帝嘆息一声: “这根源好似一张网,把很多东西都连了起来啊。” 说著,她的手掌便轻轻放到了天道之殤处。 这个小动作自然瞒不过沈诚的眼睛。 他想了想,便靠近过去: “陛下,就让臣帮你疗伤吧!臣好久没有治疗你的天道之殤了!” “嗯?”南宫玥刚想答应,却忽然想到了什么,冷笑一声: “怎么,占完朕徒儿的便宜,现在还想占朕的?” “陛下,臣真的是赤胆忠心,一心担忧陛下的健康啊!” “少来,今天,朕不会给你机会的。”南宫玥警他一眼。 “陛下,您要相信臣啊,臣心中真的只有一个太阳!那便是您!”沈诚却不依不挠。 看看他那副样子,南宫玥便气不打一处来。 不停沾惹草,还说什么心里头只有朕一个— 这么想著,她忽然有了个念头。 “陛下,臣一一呜鸣鸣!”沈诚还想说什么,却被南宫玥一把捂住了嘴巴。 紧接著,一股失重感便传来,他便被南宫玥按到了墙壁上。 紧接著,大虞女帝不知何时换上黑丝的玉腿便抬起,膝盖猛地一弯。 “嗯?”沈诚的眼晴猛地睁大了:“陛,陛下?” “闭,闭嘴!”南宫玥冰山脸上盪起一抹屈辱的緋红: “你不要误会,朕这是为了保护朕的徒儿。” “你这狗男人,在朕的面前都如此言巧语,更何况在朕的徒儿面前?” “朕若不好好惩戒你,你肯定还要对晴儿下手!” 大虞女帝说著说著,声音都有些许颤抖。 沈诚虽被他捂住嘴,不能说话,但还是用眼神意味深长地看著她。 你这是惩戒吗?谁家好人这么惩戒? 那眼神一下子便触怒了大虞女帝,她脸上屈辱更浓,冷声道:“闭嘴!” 说著,竟是一挥手,从虚空中摸出一个小瓶。 “此乃九宵天山雪汁,是夕日万妖国进贡的锻体秘宝,据说是他们皇家才有资格使用的东西。” “你现在体內有了龙血,身体也能借用龙力,寻常锻体法子,对你用处不大了。” “倒是这妖族的锻体秘宝对你有用。” “你別误会,朕就是帮你锻体罢了!” “等你锻体大成,体魄说不定要比现在强上好几倍,到那时,朕再传你秘术,定能让你的实力再提升一大截!” 说著,大虞女帝就將瓶塞取下,握著小瓶,放到自己腿边。 透明的九霄天山雪汁,便从瓶子中滑落出来,浸湿了她的大腿和小腿。 “不是给我锻体吗?怎么自己涂上了一—嗯!”沈诚正疑惑著,双眸却猛地一颤,瞳孔都放大了。 “呵。” 南宫玥一边引动九宵天山雪汁,一边用大腿和小腿共同操作锻体秘术,眼神冰冷: “如何?锻体的滋味好受吗?” “鸣鸣鸣鸣。”沈诚被她用手捂著,只能点头。 “看样子还受得住,既如此,那今日,就锻体十次吧!” 大虞女帝又是冷笑一声,便用出全力,引动九宵天山雪汁,帮助沈诚锻体。 “锻体十次?”沈诚听得脸都白了。 要知道,他才刚刚和两头龙搏斗过,可不是全盛状態。 这种情况下锻体干次,那他估计到明天,哦不,有可能是到后天,都只能思考人类的起源,宇宙的悲歌,生命的终焉和数学的奥秘了啊! “怎么?”南宫玥看他一眼:“你不愿意?” “鸣,鸣鸣。(臣,愿意。)”沈诚无奈,只好点头。 “愿意便好。”南宫玥满意地看著他,接著朱唇探到他耳边: “沈卿,朕说过,要和你一路同行,自然要好好培养你。” “你既然能够获得龙血和龙气,那便是你的机缘,切不能浪费。” “所以,在你龙身大成之前,朕每日都会来这魂剑阁,帮你锻体十次。” 南宫玥说著,锻体的动作还不停,那张冰山脸甚至还似笑非笑地看著沈诚。 “咕嘟—”沈诚忍不住吞咽了口口水。 “快点!这是为你好!你不想变强吗?不想彻底拥有龙族的体魄吗?”南宫玥冷笑一声: “不要给朕偷懒,现在就锻体第一次!朕要倒计时了!” “不是.”沈诚心態都快炸了。 你还倒计时了? 可恶,锻不了,现在是真锻不了! 他是一滴力气都不剩了啊! 看著他那副模样,南宫玥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终於找到治这个狗男人的法子了。 这混帐东西,天天在外面沾惹草,要是放著不管,还不知道会带回几个道侣! “朕的宠臣,自然代表朕的顏面。” “这么多道侣,成何体统?” “朕这只是在维护朕的尊严罢了,嗯,没错,就是这样。才不是因为什么別的原因。” “更不是因为朕的气量不够。” 南宫玥不停在心里头给自己找补,好不开心。 这还是她生平第一次,在沈诚面前占尽便宜。 而且,她也发现了,这锻体秘术,就是控制狗男人的最好法子。 你不是精力旺盛吗? 那朕就天天来帮你锻体,把你最后一丝精力都榨乾! 这样,既能帮助沈诚提升实力,还能让他没法出去沾惹草。 岂不是一石二鸟? 大虞女帝这么想著,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 却是没有发现自己身后的虚空,缓缓裂开一道口子。 但沈诚却看见了,他连忙摇头,想要提醒南宫玥:“鸣呜呜鸣!呜鸣鸣!(喂喂喂,你身后怎么开了扇门!)” “嘰里咕嚕说什么呢!”南宫玥冷漠说著,帮沈诚锻体的力度又一次加大: “快点,运转灵气,把全部的精力集中一点,马上锻体,朕要开始倒计时了!” “10!” “9!” “8!” “7!” 她正说著,一条条红綾却从身后的虚空中飘了出来。 “鸣鸣鸣鸣!!”沈诚连忙摇头,用眼神示意! “嘰里咕嚕也算时间哦!”南宫玥冷笑:“今日,你必须锻体十次,把这第一层锻体术修完!” “6!” “5!” “4!” 她说著,那些红綾已经一点点探到了她身旁,豌著,好似在瞄准。 “鸣鸣鸣鸣!(你马上要吃苦头了!)”沈诚无奈,只好怜悯地看著大虞女帝。 “还敢用这种表情看朕!”南宫玥气不打一处来,锻体的力度骤然提升: “呵,你若是倒计时结束之后未能运转心法,完成锻体,朕可是要惩罚你的!” “3!” “2!” “1!!!——嗯?” 隨著最后一声“1”字喊出,沈诚的锻体到是没有完成。 可是那些红綾却朝南宫玥冲了过去。 剎那间,便捆绑住了她的脖颈,柳腰,大腿,小腿,乃至———— 那些红綾勒进她的肉里,竟是把她直接吊到了天板上。 “这,该死,这些红綾怎么又出来了?” 南宫玥挣扎著,可是越挣扎,那些绳子就勒的越紧。 她看著沈诚,满脸屈辱:“你这狗男人,这又是你乾的?” “咳,咳咳。”沈诚咳嗽两声,连忙摆手:“陛下,这可不是臣做的。额—-应该是一种保护机制。” “保护机制?” 南宫玥说著,脸上屈辱更浓。 “嗯。”沈诚点点头:“这红綾应该是感知到臣在魂剑阁中受到危险,便会触发。” “臣刚刚就看见这些红綾冒出来了来著。” “那你不告诉朕!”大虞女帝怒视他。 “臣说了啊!但是陛下不停啊!”沈诚委屈巴巴地看著她,一副受气包模样: “陛下还说臣嘰里咕嚕说啥呢—” “你!”宫玥一回想,发现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顿时被的哑口无言,脸上的屈辱更浓了。 她看著身上缠绕著的红綾,屈辱就又浓了好几分。 是恼大意了。 自打恼和沈诚確认身份之后,这些红綾就没再出现过。 所以,她都快忘了,这些该死东西的存在。 而近日,这些绳子一出场,就唤醒了那些死去的回忆。 无垠屈辱涌上心头,恼不由得紧拳头。 本以为今日终於找到了法子,占一占这狗男人的上风。 不曾想,竟又落得这么个下场。 难不,朕真的驾驭不了这狗男人了吗? 不,不对! 朕可是大虞女帝,天下第一的高手,怎能就这么放弃? 一定有熊法的,一定有熊法驾驭的了他! “呼——”想到这里,大虞女帝深吸两口端,平静了下来。 “陛下?”沈诚靠近恼,小心翼翼: “那个啥,臣真不是故意的,你还想帮臣锻体吗?额,不过您现在身体都不能动了,能动的好像就只有” “大胆!”大虞女帝刚刚平復下来的心情立刻爆炸,她怒视著沈诚:“还,还不快点给朕解开!” “是,是。” 沈诚看恼那副样子,怕是想一口把自己给吃嘍。 便亚道她已经端急了,要是再逗恼,恐怕真的要拼命了。 连忙抬手想把绳子解开。 可刚一动手,宫玥的凤眸就猛地缩了一点,瞳么都湿了。 沈诚:??? “陛下?” “別,別碰朕!”宫玥眼睛都快哭了,努力压制那股哭意:“可恶,可恶!” 恼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以么沈诚和自己没瓷认也就罢了。 现在两人早已认,如此这般,以后还要怎么和他咨处? “陛下—”沈诚也犯了难,这大虞女帝碰都碰不得,他该怎么把这绳子给恼解开? “你,你先走吧,朕,朕自有熊法。”大虞女帝强行维缴著帝王的尊严。 “可是—”沈诚还想说什么。 可就在这时,“咚咚咚”的敲门上却响了起来。 紧接著,宫晴的工音,便从门外传来: “无咎哥哥,你在里岗吗?” 沈诚:————. 大虞女帝:!!! 第281章 朕怎么能在徒儿面前…… 第281章 朕怎么能在徒儿面前…… “无咎哥哥,你在里面吗?” 隨著南宫晴的声音在房门之外响起,大虞女帝的脸色骤然一变。 坏了,万一让晴儿看到朕和这狗男人在一个房间里,那不是完了吗? 要光是在一个房间里也算罢了,可现在,朕还被捆成如此下作的模样—— 这要是被看到了,还哪里说得清楚? 咯瞪,咯瞪,咯瞪,大虞女帝的心臟不自觉加快了,脸上的屈辱也越来越重。 “而且,在晴儿已经是沈诚的道侣了———” “那朕和她男人共处一室,还摆出如此下作的模样.” “那在她看来,朕不就成了抢她男人的野女人了?那她该如何看朕?” “该死,不行,这种事情绝不能发生!” 想到这里,南宫玥脸上的屈辱根本无法抑制,她连忙施法,就想离开这金鑾殿。 可她灵气刚一释放,身上的红綾便骤然一紧。 “嗯~” 大虞女帝鼻腔中涌出一道好听的婴,双腿打颤,双眸上翻,差一点瞳孔就又湿了。 “嗯?什么声音?”房门之外,南宫晴疑惑道:“无咎哥哥?” “鸣!”大虞女帝连忙闭紧嘴巴,愤怒地看著沈诚。 沈诚挠挠头,一脸无辜:“陛下,要不,让晴儿进来吧,这样你们两个以后也可以在魂剑阁相见,你帮我锻体的时候,她可以在一旁配合。” “你大胆!”南宫玥的声音骤然拉高。 让朕和晴儿一同给你锻体? 我看你有取死之道! “嗯?怎么好像听到师尊的声音了。”南宫晴在房门外疑惑。 “该死——”大虞女帝连忙压低声音,恶狠狠看著沈诚:“快点给朕解开!” “可是解不开啊—”沈诚无奈:“我一碰你,你就——·咳咳。” 见大虞女帝眼神能杀人,他只好乾咳两声不再多言。 天地良心,沈大人这会可不是想要捉弄女帝,主要是她实在太感敏了,解又解不得,捣又捣不得,能咋办? “无咎哥哥,怎么不理我?嗯——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那个,无咎哥哥,我进来嘍~”南宫晴在门外说著。 “你,你快点想想办法啊!”大虞女帝这次是真的慌了,那张冰山脸上,破天荒的浮现出了求饶的神態,死死盯看沈诚: “若是让晴儿看见朕这幅样子,朕,朕一定斩你狗头!一一嗯~” 她刚说完,红綾就勒的更紧了一些。 “好好好,臣知道了。”沈诚无奈,只好把女帝拦腰抱起,接著心念一动,便在金鑾殿內製造了一个衣柜。 接著,把女帝塞了进去。 可就这么一会儿接触的时间,大虞女帝的冰山脸上便已然布满嫵媚。 “陛下就在此处先等待一会儿,等我把晴儿安抚走,再来解救你。”沈诚说著,就要把门关上。 “呼,呼——”大虞女帝深呼吸著,却忽然想到这幅画面无比熟悉。 记得上一次,晴儿好像也在自己和沈诚密会的时候,过来过。 那一次,沈诚是把自己藏在床底下的那一次的结局是什么来著? “!!!” 大虞女帝双眸中闪过一抹惊。 她想起来了!!! 那一次,自己在床底下硬生生躺了十天,还听著晴儿的龙,听了整整十天! 想到这里,大虞女帝心头便升腾起一抹没来由的不悦与愤怒。 “不行,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再发生了!” 她双眸一颤,竟是冒著被红綾捆缚更紧的风险,用功拽住沈诚,往柜子里一拉。 “哎?陛下?” 沈诚没想到她竟会这样,便被直接拽了进去。 “你,你也给朕待在这里,不,不许去见朕的徒儿!”大虞女帝怒视著他。 “啊?为何?” “没有为什么!这是圣旨!嗯—” 大虞女帝怒喝一声,可此时此刻,却完全没有帝王的尊严,倒更像是一只撒娇的母猫。 谁能想到,那个脾睨天下,视天下万物为蚁的女魔头,也会有今天这幅软糯的模样“好吧好吧。”沈诚无奈,只好把柜子的门拉住,然后在里面放了好几个禁制。 这柜子原本就是沈诚为了藏女帝而设计的单人柜子,狭窄的紧。 藏一个人都费劲,更何况藏两个? 更別提,大虞女帝还被捆绑看! 於是乎,两人便紧挨在一起,连条缝隙都没有。 为了空间大一点,沈诚甚至需要张开双臂,把双手紧紧贴在柜子边缘。 这也就导致了,南宫玥直接依偎在了沈诚怀中。 两人的胸口也紧紧贴在一起。 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最重要的是,这个距离,大虞女帝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沈诚的呼吸,聆听到他的心跳。 那孔武有力的心跳声,和带著若有若无香气的呼吸,对此时的她而言,简直就是催的药她只感觉,身上的红綾变得更紧了。 就在这时,沈诚的声音响起了:“陛下,你是不是吃胖了些?” “嗯?”南宫玥眼神一颤,恶狠狠地看著他:“你,你说什么?” “我记得上次咱们钻柜子的时候,好像没这么挤——”沈诚眨眨眼。 死去的回忆又一次攻击了女帝,她又想起了当初的画面。 那应该是自己刚刚和沈诚相认的时候,也是被逼著钻进了柜子。 还因此去到了沈诚家里,见到了沈诚的母亲可恶,这种见家长的感觉是什么鬼啊! 不知不觉间,一股旖旋的气息在柜中升腾。 大虞女帝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呼———·柜子都不是一个柜子,哪能一概而论。” “可是我確实是按照我家里头的柜子大小,具现的这个柜子啊。”沈诚眨眨眼,恍然大悟: “奥,不是陛下胖了,是我壮了些。” 他这才发现,经歷了这么多事情之后,自己的身形有了不少的变化。 虽说並没有变成健美大肌霸,但身上的肌肉还是比之前鲜明了不少,尤其是手臂,肩膀和胸肌。 “嗯———·” 听著他的话语,南宫玥也不自觉看向他的手臂,就连胸前的触感都更清晰了些。 这狗男人的肌肉,好像確实更硬了· 好像,脸也比之前还更好看了,仔细想来,他原本就非常好看,相貌身段简直不似凡人。 如今气质也奇诡莫测,倒是挺有魅力等等,朕在想什么? 朕怎么脑海中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朕是大虞皇帝,是要驾驭臣子的圣人! “呼,呼,朕,朕只是在发现臣子的闪光点罢了,对,朕—”她自言自语,断断续续。 “陛下,你怎么了?”沈诚靠近她的耳朵,轻声耳语。 “嘰—”感受著他的呼吸扫过耳垂,大虞女帝一下子浑身发颤:“朕,朕没事,你,你就不能把这柜子变大些!” “臣没这本事啊,这是陛下的房间。” “你,混蛋”南宫玥轻抿嘴唇,心跳不停加速:“你,你竟修了如此魅功妖法” “臣什么时候修魅功妖法了?” “你闭嘴,朕说你修了,你就是修了!”南宫玥瞪他一眼,竟是在衣柜中扭动身体。 她不能再面对面看著沈诚了,这廝的魅功实在太厉害! 可这柜子中的空间本就狭窄“嘶,陛下莫动!”沈诚连忙扶住她的腰。 “你!”大虞女帝的眼神发颤。 也就在这时,金鑾殿的大门被推开了。 南宫晴眨著一双无辜的大眼晴,走了进来,“果然还是这幅金鑾殿的模样-,沈诚哥哥哪去了?”她好奇地打量著大殿,却见大殿內空旷无比,四下无人。 只好一步步探索,最后走到了那扇龙塌旁边。 龙塌一片狼藉,与犯罪现场没有任何区別。 “难道沈诚哥哥刚刚在这里睡觉?”南宫晴歪了歪头,却发现榻上有一片暗阴。 “这是什么东西?”她抬起手指摸了摸,眼神顿时犀利了起来。 而在房间尽头的衣柜中,大虞女帝的脸,也变得更加緋红。 “混帐,混帐,混帐!朕只是眼睛流泪罢了!没错,只是眼睛流泪!” “不对劲!”南宫晴的眼神越来越犀利。 过了这么久,她已然不是以前的那只清纯小楚龙。 直觉告诉她,无咎哥哥在这里肯定有事。 於是,她便环顾四周,一眼就看到了那台柜子。 这没办法,整个房间都是金碧辉煌的金色,唯独那柜子,是个普通的木头柜子,谁看见,都会觉得奇怪吧? 南宫晴一步一步靠近柜子,眼神也越来越犀利。 而在柜子之中,大虞女帝的眼神也越来越慌乱。 她这一慌乱不要紧,身体不自觉地就挣扎著释放灵气,想要摆脱红綾。 可这一挣扎不要紧,可就苦了身后的沈诚。 “嘶,陛下莫动!”他又一次扶住大虞女帝,让她不要乱动。 “你,你快点给朕解开,朕要离开这里!”大虞女帝却是不依不挠催促著。 她的神经已经紧绷到了极点。 哪怕是面对千军万马,哪怕是面对北齐国师,哪怕是玄武门之变,她都没有这么紧张过,甚至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 这可把沈诚弄的越发难受,他没好气抬起手,一巴掌扇到女帝的屁股上: “別动!” “鸣!”大虞女帝凤眸睁大了,不敢相信刚刚发生了什么:“你——” “陛下!”沈诚却利用这个时间俯下身子,用手捂住她的嘴巴,趴到她耳边:“你也不想自己在柜子里的事情,被你徒弟发现吧?” 你,你这狗男人—大虞女帝一脸屈辱地抿住朱唇。 而南宫晴也已经来到了柜子旁边,双手已然放到了柜子的把手上。 咯瞪,咯瞪,咯。 大虞女帝的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柜门拉开,自己暴露在徒儿面前,被她抓姦的屈辱模样。 可不知怎的,一股背德的感觉却涌上心头。 那种感觉,好似是愉悦— 该死的,朕才不会感觉愉悦! “呵,呵呵。” 就在这时,柜门外,传来了南宫晴的笑声:“哈哈哈,我也真是想多了,无咎哥哥要是在房间里的话,怎么会不来见我呢?” “他肯定就是不在!” “这柜子在房间里放的这么显眼,肯定是他存放秘密的柜子。” “嗯,雪儿姐说了,女人要会做贤內助,男人的事情,不该管的不要管!” “这柜子里的秘密,无咎哥哥要是想让我知道,一定会让我知道的。 “我怎么能偷偷打开呢?” “算了算了。” 说著,她竟是鬆开了手,接著打了个哈欠,转身朝房间外走去了。 不一会儿之后,便是砰的一声,房门关住了。 又过了一会之后,大虞女帝的声音才从柜子中的黑暗里传来:“你,你还要捂著朕的嘴,到什么时候? 业“咳咳,抱歉,陛下,事急从权。”沈诚鬆开她,推开柜门,看著远处的房门。 “幸,幸亏晴儿心大”南宫玥紧抿朱唇,复杂地看著沈诚。 “晴儿真的是心大吗?”沈诚在心中说著,若有所思。 他总觉得,这小龙娘虽然虎了点,蠢了点,脑迴路逆天了点。 但很多时候,却是大智若愚——— “嗯———.” 很显然,呼吸到了新鲜空气的大虞女帝,也想到了这一层。 於是乎,她便用更复杂的眼神看著沈诚: “答应朕,你绝不可负了晴儿。” “这是一定的,我的女人,我绝不负,无论哪一个。”沈诚郑重说著,脑海中想起的模样。 监正已经接回来了,接下来,便是去接妖女回家。 “呵,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真是什么情种。”南宫玥没好气看他一眼。 这么多个红顏知己,还一副这么纯情的模样。 “陛下,臣其实也想一生一世双人。”沈诚说谎话脸都不带红的: “但发生诸多事情,这些女子都为臣做了许多,臣若是拒绝她们的心意,才是对她们不负责任。” “呵呵。”南宫玥只是轻笑。 “不过陛下您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沈诚郑重说道:“天无二日,臣心中的太阳,只有陛下一个!” 不过,除了心中的那个,还有脑中的太阳,左手的太阳,右手的太阳等等就是了——— 他又在心里头补了一句。 “嗯——”南宫玥本想再讥讽他两句,却又正好对上他那坚定的目光,当即心头有些慌乱。 这狗男人,天天就会说这些好听的骗朕。 还什么心中唯一的太阳—— 你会把太阳捆起来吗? 还捆成这样! 等等,这狗男人为什么总是反覆给朕强调这一点? 除了表忠心之外,他是不是还有些別的意思? 难道他,对朕有別的想法? 可是碍於君臣之道,不便明言,所以,才用这种方法一直在暗示朕? 想到这里,大虞女帝便一下子慌乱了起来。 “对了,陛下。” 就在这时,沈诚的声音响起。 “啊?怎么了?” 大虞女帝心神一颤,看向他。 “那个—”沈诚却抬起手,扶住她的肩膀,盯著她的眼晴,深吸口气,眼神无比坚定: “臣,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陛下。” “啊?问问题?你,你且想好再说—— 大虞女帝喉咙动了动,心头的慌乱越来越浓。 他要问什么? 问什么需要这么郑重? 问什么,需要扶住朕的肩膀? 他,他到底想要问什么? 第282章 人前是女帝,人后,则是沈诚的…… 第282章 人前是女帝,人后,则是沈诚的…… “陛下,这个问题非常重要,请你认真回答。” 沈诚深吸口气,郑重地盯住南宫玥的眼睛。 咯瞪,咯,咯瞪。 南宫玥的心跳飞速加快。 他想问什么? 难道,难道是,是,是想表白? 他想告诉朕,他对朕的心意,然后问朕,是否愿意接受? 这,这,这— 大虞女帝冰山样的脸上,盪起了少女才有的緋云。 人常说,生命的重量在於尺度而非长度。 人並非生而知之者,活的越久,便越通透。 而是需要经歷,只有经歷才能產生经验,只有经验才能带来成长。 大虞女帝乃天下第一高手,一国之圣人,处理政务,玩弄权术,解决强敌,可谓是战无不克,攻无不取。 可是,面对感情上的事,就並非如此了。 她从小到大就跟著师尊一起,身边全是女生。 入主乾清宫后,宫中侍者也全用的女官,连个太监都没有。 平日所见,也就是些朝臣,而这些朝臣却也都懂得君臣有別,不敢造次。 在这种情况下,別说谈恋爱了,就是说个体己话的男人,南宫玥身边都一个没有。 在男女之事上,可谓是一白如纸。 如今,被沈诚那真挚郑重的目光盯著,又被那些红綾捆著,她只感觉口乾舌燥,心神抖颤。 若非平日里乃九五之尊,估摸著腿都要软了。 本书首发 101 看书网解书荒,1?1??????.???超实用 ,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朕,朕要不要答应他?” “要是不答应他的话,那,那他,会,会不会伤心?” “可若是答应,那朕,朕—.” 南宫玥心里头自言自语著,皮肤越来越烫。 “陛下?”沈诚感觉到了她的变化:“你怎么了?” “朕,朕没事,你,你到底想问什么?”大虞女帝又吞咽了口口水。 “呼———”沈诚深吸口气:“陛下,臣要问的问题,很重要,这个问题,有可能改变很多事情。” 改变很多事情? 改变什么? 难道,是改变她们之间的君臣关係? 南宫玥心神一颤,已然可以確定沈诚想问什么了。 “你,你,你可要想,想好了再问!”南宫玥声音都在发颤:“有些话,问出去了,可就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呼——臣,也是思虑许久,所以才想问这个问题的。”沈诚认真说道。 思虑许久— 看样子,他是认真的—— 南宫玥擦紧拳头,思绪已然成了一团乱麻:“你——你—” “陛下!”就在这时,沈诚猛地拉高音量。 “啊?”南宫玥被嚇了一跳,看样子,是避无可避了! 沈诚接著大声道:“请陛下告诉臣,晴儿的身世!告诉朕,晴儿到底为何,能够吸收龙气!” “你容朕想一想,再回答你,朕,朕这半生都未考虑过这些事情,你且一一嗯?”南宫玥说著说著,却愣住了,呆呆地看著沈诚: “你,你问朕什么?” “晴儿的身世啊。”沈诚奇怪地看著南宫玥:“她莫名其妙就被白慕夕给附身了,这说明她的身体肯定不对劲啊。” “啊?”南宫玥傻傻地看著沈诚。 “怎么了陛下?”沈诚也挑挑眉毛:“你觉得臣想问什么?什么问题,还需要考虑一下,莫非...” “没有,没有什么莫非!”南宫玥拉高音量,直接打断了沈诚:“闭嘴!” 一种难以言喻的屈辱涌上心头,南宫玥恨不得重新钻进衣柜,只把屁股留在外面。 闹了半天,他想问的问题,竟然是晴儿的身世? 可朕,朕·· 朕竟然自作多情,以为这狗男人喜欢朕,要和朕表达心意! 如此自轻自贱,如此自作多情—.. 朕和那带著红鼻子的街头艺人有何区別? 还有· 为什么听到他的这个问题,朕会莫名的愤怒? 想著想著,她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国师方雨,圣后李倚天的模样。 紧接著,那份愤怒便越来越强。 强到她獴紧拳头,绷紧大腿。 “陛下?陛下?”沈诚又靠近她,用手轻轻抚摸她的额头:“你脸怎么这么烫,不会是身体有什么问题了吧?” “要不,让臣先给你疗一下伤?” “臣——啊!” “该死的狗男人!给朕滚!!” 他话还没说完,南宫玥就直接一个一字马高踢腿,玉足端到了他的下巴上,把他端飞出去。 沈诚在空中连续旋转了三周半之后,竟是直接从魂剑阁中退了出去。 “臥槽!好大一只蝴蝶!” 现实世界中,沈诚猛地睁开眼晴,眼冒金星。 “啊?无咎哥哥,怎么了?” 南宫晴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沈诚看向她,眨了眨眼:“没,没什么,我刚刚在探究一种秘术,结果,发现一个贼漂亮的蝴蝶朝我飞了过来,被嚇了一跳。” “蝴蝶?”南宫晴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 “没什么,没什么。”沈诚连连摆手,心里头嘟曦著:“什么情况?这女帝怎么就发火了..—” “真是,女人变脸怎么比翻书还快?” “好在,想要的东西也搞清楚了。” 刚刚女帝端他那一脚,也把南宫晴的身世化作一缕神念,注入到了他的脑海之中。 他闭上眼睛,便能够看到那画面。 那是南宫玥挑战天道之后发生的事情,那日,她於天山人宗练剑,地上却忽然出现一条豌长龙的影子。 她抬头望天,却並没有发现真龙。 感慨咄咄怪事的同时,垂头望去,那龙影却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在强裸中哭泣的婴儿。 那时的南宫玥,已是天下第一的强者,感知能力非凡。 可是,这婴儿却能绕开她的感知,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她身边。 画面到这里便结束了。 沈诚睁开眼晴,喃喃自语:“龙影?看样子,確实是和龙族有关係,可是瞒过女帝,放下一个婴儿.” “这就是寻常的一品高手,都做不到吧?” “那,到底是谁把她送到南宫玥面前的? “这其中必有蹊蹺。” 与此同时,魂剑阁內。 捆在大虞女帝身上的红綾,在沈诚离开房间之后,便消失了。 她躺在龙榻上,看著天板,咬牙切齿:“混帐东西,搞得这么郑重,到头来,就问这么一个问题!” “呼,把朕的心跳,搞得这么快,混帐,混帐!” “等等,朕为什么会心跳加速?” “难不成,朕是在期待他—不,不可能!” “朕一定是没有经歷过这些事情,所以才紧张了,仅此而已!朕才不会期待那狗男人说这些有的没的。” “朕是君,他是臣,没错,朕要驾驭他—————.呼,呼—.啊,好烦,可恶,心静不下来!” 大虞女帝念诵了许久的清心诀,却还是无法恢復往日的平静。 她吸了吸鼻子,屈辱道:“一定是因为这鬼地方都是那狗男人的味道,所以,才影响了朕!” 说著,她便闭上眼晴,离开了魂剑阁。 再睁开眼时,又回到了尚书房。 眼前是熟悉的案台和奏摺,身上是熟悉的,裹过胸的衣物,一丝不苟,满是帝王的威仪。 “说起来,看过朕身子的人,也就只有他一个—该死,朕在想什么?” “陛下。” 就在这时,宫女的声音响起:“兵部尚书李大人和天麟卫大將军卢將军到了。” “传他们进来。” 南宫玥强行压住心中念头,把玉足传回鞋中,挺直腰杆,又恢復了那个冰冷至极的大虞皇帝。 “陛下。” 头顶三根毛,贼眉鼠眼,长相逆天的卢將军和兵部尚书李大人,走入尚书房。 二人只是踏入这房间,便感受到了不怒自威的圣人威压,不自觉便跪了下来: “万岁,万岁,万万岁。” “两位爱卿快快请起。”大虞女帝声音平稳,毫无波动:“胶州地界,情况如何?东元鼠辈可有异动?” “回稟陛下,东元在前线的士兵已然退兵了,辐重粮草都已运回,只剩下一座空营。” 卢大將军回答著。 感受著大虞女帝周身那强横无比的灵气,他悬著的心鬆了下来。 这些日子,大將军卢凌在胶州,最放心不下的,便是那个不肖儿子卢风和帝京政局。 见陛下仍和往常一样,英姿讽爽,脾睨天下,便放下心来。 有这样强悍的圣主明君在,大虞復兴有望。 “撤兵了?”大虞女帝眯了眯眼睛。 按照探子的说法,前些日子,元景帝病危,元庭九位皇子夺嫡,他们都害怕大虞趁虚而入,所以才陈兵胶州。 可如今,却收兵了。 这是已经分出胜负了? 还是说和在月煌宗地下消失的元景帝有关? 她一边想看,身上的灵气不自觉地溢出。 那脾睨天下的气,让兵部尚书李大人心神不稳,满头冷汗,时不时便掏出手帕擦汗,心里头也是尊敬无比: “陛下的修为真是深不可测,煌煌天威,莫不如是。” “如今朝堂诡,陛下的势力,已隱隱有盖过四大家族的势头。时至今日,老夫才发现,陛下这二十年来布置了多少后手。” “如果是陛下的话,或许真能翻云覆雨。” 另一边,龙神村內,沈诚將念头压下。 南宫晴的身世仍然处於迷雾之中,並非一时半会儿能够弄清楚的事情。 如今他要做的,还是抓紧时间和女太守会和,前往龙墓,帮白龙女帝恢復力量。 一方面,这是为了接回家。 另一方面,这也是为了提升己方的战力。 大虞先皇口中的“根源之劫”將尽,多一份强悍战力,便多一份渡过大劫的可能性。 “收拾一下吧,晴儿,准备走了。” 沈诚揉了揉小龙娘的脑袋,自己先一步走到房门处,解除掉门上的禁制。 可也就在这时,猩红色的灵气,从门缝中蔓延了进来。 “这是?”穿戴整齐的南宫晴走了过来,她眼晴一眨,便把身体的控制权给了白龙女帝: “好重的血腥气。” “不仅是血腥气,还有———”沈诚面露凝重,將手撑到门上:“根源之力的波动。” “咕哎呀呀~” 若鬼怪豪叫一般的声响中,房门推开了。 而沈诚的瞳孔也在此刻骤缩为针尖。 猩红,满目的猩红。 粘稠的鲜血似河水一样流淌,填满了整个房间的地板。 血河中还有层层涟荡漾,发出咕嚕,咕嚕的气泡声。 沈诚皱起眉头,看向根源之气最浓郁的方向,却见三条黑布正掛在窗口,隨风摇曳。 轰隆!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劈碎夜空,黯淡无光的房间爆亮了那么一瞬。 借著那么一瞬,眾人也都將窗边景色看了个清楚。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黑布,而是人皮。 三条薄若蝉翼的人皮。 那些人皮的脸被压扁,可脸上却別没有一丝的恐惧与骇然,相反,还掛著安详的,愉悦的微笑。 在一声声“轰隆”“轰隆”的雷鸣声中,不断显出,又不断隱没於黑暗。 “这三个人—好,好像是村民啊—”南宫晴的声音都在发颤,不自觉就抱住沈诚的胳膊:“怎,怎么会变成这幅模样?” “难,难道是鬼? “这世上根本没有鬼。”沈诚一言不发,心头却一阵复杂。 眼前的这幅画面,並不在他所经歷过的未来之中。 不仅不在,就是在那根源之中看到的一亿个未来中,都没有这幅画面。 也就是说“未来,改变了。”沈诚喃喃自语著。 黑山羊之女口中的,绝对无法改变的“命定”,於此刻敲响新的乐章。 但沈诚无法判断,导致未来变化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与原定的未来相比,有三样东西改变了: 一,原本的世界线中,沈诚是在村子的事情结束之后,和女太守一起离开村子,才和小盈相遇,而如今,却是在解决事情之前,就遇到了小盈,並一起来了村子。 二,女太守原本是在和初一的战斗中身受重伤,而现在却没受到伤害,便脱离了控制三,是白龙女帝没有染上那命中注定的狂龙病。 到底是哪一个选项,改变了未来? 改变了的未来,又会带来什么样的蝴蝶效应? “呼·.—· 沈诚深吸口气,走到那人皮旁边,想用炉火將其炼化。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了什么,侧头看向墙壁,睁开了改写之眼。 无数灵气在墙壁上匯聚成一组文字。 那些灵气,是小盈的灵气。 那些文字,在近乎疯癲的,以扭曲至极的姿態,写著: “公子,快逃!!!” 第283章 沈大人调查圣女,很是来劲 第283章 沈大人调查圣女,很是来劲 “公子,快逃!” 看著那扭曲中透露著癲狂的文字,沈诚不由皱起眉头。 很显然,小盈在留下这行信息的时候,身处危险之中。 他用改写之眼追踪,发现灵气蔓延至村落,仍未消散。 “她应该还活著,但现在这情况,恐怕也挺危险.”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南宫晴怕怕地握紧沈诚手臂。 沈诚则看了身边的女监正一眼,师语萱心领神会,纤纤玉指一抖,白色火焰便飘向三张人皮。 “这是被根源之力杀死的人,他们的灵气和生命力都已经消失不见,一点不剩。” “被根源之力杀死?”沈诚端著下巴沉吟著,释放了一个结界,把眾人包裹其中,隔绝外界的感知。 而抱著他胳膊的南宫晴表情一变,又变成了白龙女帝: “朕製作的法阵,能够隔绝外界干扰,故而外面的根源之力,没有影响到我们。” “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沈诚点点头。 若是这些根源之力,在他对付黑山羊之女的时候攻击他,那他腹背受敌,还不知道是个怎样的结局。 “既然如此的话,慕夕。”沈诚想了想,吩咐道:“你先藏进房间,不要出来。” “嗯?这是为何?”白龙女帝眉。 “你不觉得奇怪吗?”沈诚走到窗边,被血雾笼罩的村落安静无比,就连虫鸣鸟叫的声音都没有: “这根源之力把这村子都给屠了,却唯独没有碰我们所在的那个房间。” 白龙女帝冰雪聪明,瞬间便想通了沈诚的意思:“你是说,它是故意绕开我们的?可这是为什么?” “狂龙症。”沈诚搓了搓窗台上的血水:“进行这次袭击的人,应该就潜伏在暗处,而且,它对狂龙症肯定无比了解。” “它知道你带我进房间,就是为了吸收我身上的狂龙症。” “而这,正是它希望看到的。” “那么,如果你吸收了狂龙症,会发生什么呢?” 听著沈诚的话,白龙女帝眉头紧:“那样的话,朕起码需要十二个时辰调息。” 这个信息,沈诚自然是知道的。 上一条时间线上,就是因为白龙女帝的调息,才导致了后面一系列悲剧。 但这一次,村民大多数在醒来之后,就已经离开了。 只有小部分人留在了寨子中,遭遇了不测。 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可是,他们本来,一个都不用死——沈诚了拳头,继续说道: “所以,在那个隱於暗处的敌人看来,现在的你,正是无法使用力量的虚弱期。” “既然如此,我们乾脆將计就计,引蛇出洞,我来探查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来出其不意,完成最后一击。” “可是这样的话,你的安全”白龙女帝低声说著,眉宇间满是担忧。 “怎么?慕夕小姐现在竟然这么关心在下了?”沈诚挑挑眉毛。 “朕,朕才没有没关心你——.”白龙女帝眼神一颤,说话都不利索。 “嘿嘿,承认了吧,你就是喜欢沈诚哥哥。”南宫晴在意识空间说道。 “你闭嘴!”白龙女帝吼她一声。 “放心好了。”沈诚也知道现在不是逗她的时候:“我仍有余力,这畜生想对付我,也没这么容易。” “”.-那好吧。”白龙女帝沉吟片刻,以灵力凝聚出一片白色龙鳞,送到沈诚面前: “这是朕的逆鳞,关键时刻將灵气注入,朕眨眼便到。” “好,我收下了。” 沈诚点点头,带著师语萱一起,走向小盈和小盈师妹灵气所在的方向。 一边走著,他一边將【以武犯禁】的力量笼罩在自己身上。 无论对方用的是什么法子,只要是术法,都不可能影响到他。 “另外—”沈诚又了拳头。 刚刚晋升的侠之剑,除了收取他人愿力的能力之外,可还有把【以武犯禁】力量分给他人的能力。 有了这个力量的话,他便能保护得了小盈和他师妹了。 与此同时,神龙村內。 一伙身穿黑袍,带著饕餮面具的怪人,正手握火把,穿行在血雾之中。 而在这伙人的中间,身上被施加了封印术的小盈和小盈师妹,都警惕地看著周围。 沈诚和白龙女帝进入房间之后,小盈和师妹一直在房间门口等候。 约莫两个时辰之前,那可怕的红色血雾便出现了。 两人本想提醒房间中的二人,却不料这些身穿黑袍,带著饕餮面具的怪人突然冲了进来。 两人不知道房间中发生了什么,只好逃离,引走二人,走之前,留下灵气,提醒沈诚但这批餮面具人的修为很是强悍,且早早做足了准备,两人还没跑几步,便被他们追上。 “裴太守,请你相信,我们並无恶意。”胖的那个饕餮面具人,走到小盈师妹身旁,恭敬道: “我们知道,您是根源教派的传人,主人派我们来,只是邀请您去他那里做客罢了。 北“呵呵,这是你们邀请人的手段?”小盈师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禁制。 “这也是情急所需,你逃窜的技术太过高明,我们怕找不到您了。”瘦的饕餮面具人也走过来,恭敬说道: “另外,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七號,胖的那位是八號,我们都是主人的利刃。” “七號,八號”小盈喃喃自语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乱臣贼子,一群混帐,就是因为你们,业城才差一点完了!那可是几十万条人命!”小盈的师妹,裴太守却是咒骂一声: “我呸!畜生东西!” “呵呵。”胖八號也不恼怒,反而笑道: “我们马上就要离开村子了,出去之后,有轿子在外面等著,两位姑娘也就可以在轿上休息了。” 说完,便扭头朝队伍前方走去。 瘦七號也紧隨其后,只是走之前,深深地看了小盈师妹一眼。 “师妹,你太急躁了。”小盈靠近师妹:“我们应当冷静些,先假意配合,再寻机会脱困。” “师姐,抱歉,我就是看不过去这群混帐。”裴师妹咬牙切齿: “一群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根本不把百姓的命当命,若不是沈侯爷在,业城已经完了!业城的百姓也完了!” “哎。”小盈嘆息一声,揉揉她的脑袋:“这些日子,你辛苦了。” “师姐”裴师妹想了想,又用手打了几个手势。 这是根源教派的手语,意思是“你可有办法脱困?” 小盈也做了几个手势回应:“意思是,放心好了,师姐別的不在行,逃跑这一项可是天下第一。村子外面,留了后手。” 裴师妹见了,也就放心下来,安心跟著大部队走著,只是时不时地看一眼周遭。 这猩红色的血雾,越来越浓了。 这血雾,裴师妹在寨子中待的这些日子,还从未见过。 她扭过头,看向刚刚走过的地方,却只能隱隱约约看见地上的栈桥。 除此之外,只有浓郁的红。 这寨子中的一切,都在血雾的笼罩下看不清晰,就像是被吞进了巨兽的胃中。 好在,这雾气虽浓,却並没有任何怪物从中冒出来,也没有任何毒物侵蚀眾人。 就好像,它与普通的白雾没有什么区別。 想了想,裴师妹又收回目光,看向周围。 这次来追捕他们的面具人,约莫有三十多个,每一个的实力都在四品之上,带队的两人更是有看三品修为,可谓是精锐中的精锐。 在这种未知的环境里,这些敌人,倒是能够暂时充当她们的保鏢。 “师妹,你不觉得太安静了吗?” 就在这时,小盈突然开口了:“我们走了这么久,怎么一个村民都没见到?” “兴许是他们醒来之后,都已经离开了吧。”裴师妹回答著: “那『初一』这么诡异,他们岂有不跑的道理?” “这倒是”小盈点点头。 她之前一直守在沈诚房门之外,倒是没在意村民们如何。 就这样,又走了约莫半烂香的时间,小盈忽然又说道:“师妹,这寨子有这么大吗? 我们走了这么久,还没出去” “寨子是挺大的,我『刚来”的时候,也是经常迷路。”裴师妹点点头。 小盈却忽然看向身旁的一棵木桩: “等等,这个桩子,我们刚刚是不是看到过?” 那木桩上绑著一张渔网,渔网渗到栈桥下方的水塘中,这是一个用来捞鱼的器械。 “这种渔网,村子里挺多的,你刚刚看到的,应该是类似的。”裴师妹解释道。 “是吗?”小盈点点头,心头却悬起一抹怪异无比的不安感。 她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却说不上来。 “等等。”就在这时,胖八號却走了过来,拔出匕首,往那木桩上猛地一划,留下一道印记: “以往万一,还是留个印记吧,这雾太浓了。行了,接著走吧。” 说完,眾人便继续前进。 浓郁的雾气中,只有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和咯哎咯哎的栈桥摇晃声,交相辉映。 就这样,不知道走了有多久,兴许是一刻钟,又兴许是一灶香的时间。 小盈忽然看到了什么,抬起手指向五步之外:“那,那木桩,那木桩上有渔网!” “什么?” 眾人皆是一愣,裴师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惊惧。 “渔网———” 胖八號脸上的面具微微一颤,他心神一动,便从虚空中掏出一把开山斧,然后小心翼翼地靠近木桩。 一步,两步,三步.— 隨著他距离那木桩越来越近,眾人的心也跟著提了起来。 小盈甚至能够听到,周围面具人吞咽口水的声音。 “咕嘟。” 最终,胖八號驻足到了木桩跟前,低头望去,沉声道:“没有我留下的记號。” “呼..—” 听到这话,眾人长舒了一口气。 小盈悬著的心微微放下。 眾面具人也你一言我一语起来: “看样子没事,我们没有迷路。” “嗯,继续走吧。” “这雾太浓了,真麻烦。” “是啊,太浓了。”胖八號点点头,还想说什么,却听到前方传来啪嗒的异响声。 他连忙转头看去,却见一棵木桩从远处,沿著栈桥滚了过来,碰到他的脚后才停下。 这诡异的一幕,让刚刚放鬆下来的眾人,心又一次紧了起来。 “镇定!”瘦七號高喝一声,走了过去,將那木桩捡起,左右看了看,放心下来: “只是一个普通的木桩罢了,兴许是年久失修,断掉了。” 可胖八號,却看著那木桩的底部,缓缓抬起了手: “这,这.” “怎么了?八號?” “这桩子上的印记”胖八號吞咽下一口口水:“是,是我刚刚留下的” 轰隆! 也就在这时,只听一声巨响,闪电划过苍穹,眾人脸上的饕餮面具,都在猩红的黑暗中爆亮。 所有人都紧盯著瘦七號手中的木桩,好似在看什么可怕的东西。 “兴,兴许只是巧合,只是长得像——”有人说道。 “不,不,这个印记就是我刚刚留下的,千真万確!”胖八號强调著。 “可,可是你留的印记,不是在后面吗?怎么跑到我们前面去了!” “是,是鬼打墙·我们被困住了!” “別胡说!这世上根本没有鬼!也没有什么鬼打墙!” 眾人你一言我一语说著,一股名为恐惧的氛围,在他们中升腾。 就在这时,小盈轻声开口了: “你们—不觉得真的太安静了吗?” “这里可是林子里啊,又是仲夏,不说村民,怎么连一声蝉鸣—”” “都没有?” 咯瞪,咯,咯瞪。 顷刻间,眾人的心跳便猛地加快了。 所有人都恐惧地看著身边浓郁的红色,好似有什么东西,要从那红色中涌出来一样。 “呼,都冷静!”瘦七號再次大喊一声:“这世上没什么鬼,只有装神弄鬼的人,这里不过是一个把我们困住的阵法罢了!” “小十三!” “我在!”另一个面具人走了出来。 “你最擅长隱匿和飞翔,去天上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小十三点点头,身后便长出两只像是蝙蝠一样的翅膀。 他猛地一扇翅膀,脚轻盈地一踩水面,便冲向天空。 他的身影在转瞬间便被雾气吞没,消失不见了。 而瘦七號也在此时掏出一块联络用的石头:“怎么样,小十三?” “老七,都是雾,好浓的雾,什么都看不见,我再往上飞一飞。” “好的,注意安全,遇到危险不要恋战,抓紧下来!”瘦七號嘱咐著。 “放心吧,老七,我的速度你是知道的,只要我想跑没人能抓得住我。” “別吹牛,抓紧看看这雾到底是怎么回事!”瘦七號笑骂一声,却也没反驳。 小十三和他一样,都是三品修士,而且,是速度特化形的。 若是他使出全力,就是二品修士都未必能追得上。 “好好好。”小十三说著:“我再飞高一点,应该就一正说著,他的声音,忽然消失了。 “嗯?小十三?”瘦七號愣了下,接著马上大吼: “小十三!回话!回话!” “该死的!”胖八號一把夺过石头,也大吼道:“小十三!別他们逗我们了!快点! 回话!他妈的回话!” 可石头里,却始终没有传来小十三的声音。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在眾人心里头升腾著。 “兴,兴许是,他,他已经飞出去了!”一个面具人颤巍巍说著。 “是,是啊,他这么快,说不定飞出联络范围了,对吧?” “没,没错!” 他们不停说著,缓解心头的恐惧。 可就在这时,头顶的血雾中,忽然传来风声。 眾人连忙抬起头,看了过去。 “小十三,是你吗?”瘦七號更是运转灵气,准备上去接住他。 一息,两息,三息那浓郁的,伸手不见五指的猩红雾气中,终於飘出一个眾人能够看清楚的东西。 那是一条长长的布条。 不,那不是布条。 那是一张人皮! 小十三的人皮! 他整个人都被压扁,就连那张饕餮面具都成了平面,整个人晶莹剔透,薄如蝉翼。 但奇怪的是,那原本阴森可怖的餐餮面具上,此刻却浮现出了安详的,愉悦的,若有若无的——. 微笑! 第284章 沈大人到来,圣女眼睛都湿了 第284章 沈大人到来,圣女眼睛都湿了 小十三薄如蝉翼的人皮,自穹顶晃晃悠悠飘下。 “小十三,小十三!” 瘦七號说著就衝上去,却被胖八號一把拉住了: “別碰他!小心有陷阱!” “可是,可是———”瘦七號声音都在发颤。 他们都是被饕餮面具人捡到的孤儿,而小十三是这些人中,和七號关係最好的那个。 “呼——”胖八號长长呼出一口气,看著十三的人皮,心跳不断加速。 小十三可是三品修士,还精通各种身法,若是论速度,就是寻常二品,都拿他无可奈何。 可这样的修士,竟是连求救的声音都没发出,就死了! 那血雾之上,到底有什么? 那东西,又有多强大? 胖八號心中所想,在场的眾人自然也都想到了,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出惊慌。 “师姐,你能分辨出发生什么了吗?师姐?师姐?” 裴师妹看向小盈,却见她魂不守舍,连忙催促。 “啊,啊,没,没看出来。”小盈眨眨眼,回过神来。 “师姐,你没事吧,是被嚇到了吗?”裴师妹担忧地看著她。 “没有—”小盈摇摇头,露出苦笑:“只是不知道沈公子现在怎么样了。” “咱们都自身难保了,你还担心他?”裴师妹眼神一颤:“我说师姐,你不至於这么恋爱脑吧?” “谁恋爱脑了!”小盈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我,我是郡主的侍女,將来郡主嫁给沈公子,我肯定也要去当暖床丫鬟的,我关心关心他怎么了!”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裴师妹:—· 为了让自己心安理得地撬郡主墙角,连这种理由都想得出来吗? 小盈姐,你这傢伙,还说自己不是恋爱脑? “行了,你別说了!”小盈嘟一句,面露苦涩:“至少有一句话你说得对,我们现在是自身难保。” “装神弄鬼!该死的混帐!” 就在这时,瘦七號站起身来,一声爆喝:“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老七!” 胖八號还想阻拦,可瘦七號已然双手合十,猛地往地上一拍。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澎湃的灵气就从他的掌心进发,朝著周遭的血雾喷去。 他的修为很高,对灵气的控制极为精准。 一掌下去,这木质栈道,没有受到丝毫损伤,只有周遭的血雾,被灵气的狂风吹散栈桥两边的河水被直接掀起,激盪到栈桥之上,形成一滩滩水泊。 剎那间,血雾散去,而眾人的瞳孔也在这一刻都骤缩为一点。 只见数不尽的人皮正漂浮在栈桥两侧的湖水中,有的被渔网网住,有的被海草缠著,还有的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啃咬成了碎片,但他们所有人那压扁的脸上都掛著莫名的愉悦笑容。 “这,这么多人,都死了?他们是怎么死的?怎么一点惨叫声都没有?” 几名餮面具人走到栈桥旁边,看著那些人皮,惊恐万分。 他们甚至不敢用灵气触碰那些人皮,生怕只是灵气的触碰,就让他们死去,更別说用手了。 而他们脚踩在水泊中,发出的啪噠,啪嗒的声响,更是让所有人都烦躁无比。 “混帐——这怎么可能。”瘦七號不停吞咽著口水。 刚刚那一瞬间,他將自己的灵气尽数扩散,所波及的范围,起码有一百公里! 可是,却没有碰到这血雾的尽头! “这西山的半径都没有一百公里。”瘦七號面色铁青,牙关都在发颤。 很显然,他们被困住了。 而且,还是在神不知鬼不觉间,被困住了。 这么多人,竟是没有一个察觉到了法阵的灵气波动! “事已至此,只能联络主人了。”瘦七號说著。 “你以为我没想到吗?我刚刚就试过了,信息传递不出去。”胖八號嘆息一声。 “你说什么!不可能!主人给我们的联络器,可是用上古妖血增幅过的!” 瘦七號大吼一声,却自顾自掏出联络石。 但很显然,他也联繫不上餐餐面具人。 “大哥,真的联繫不上主人了吗?那我们,我们不就被彻底困住了?” “是啊,大哥,我们该怎么办!” 刚刚查勘那些人皮的面具人也走了过来,语气慌乱。 他们一个是十五號,一个是十六號,都是瘦七號的心腹。 “都別慌,我刚刚用灵气轰炸,那袭击的敌人都没有出来,再加上,他还费尽心思,搞出一个法阵囚禁我们。 “这便说明,他並不敢和我们正面对抗!” 瘦七號继续下令: “对方应该极其擅长隱匿和暗杀!都把眼睛擦亮一点,不要分散,聚集在一起,我就不信了,他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我们都杀了!” “是!” 眾人连忙称是,围成一圈。 小盈和裴师妹也点了点头,在这种情况下,聚在一起无疑是最合理的选项。 这个瘦七號虽然愤怒,恐惧,但还保持著理智。 “师姐,你放心,我会盯紧你的。” “好,我也会盯紧,等等一一”小盈点点头,刚想说什么,手指猛地指向一个十五號面具人,面露惊恐: “他,他—” “你指什么指?”十五號面具人没好气了一声,却见眾面具人都看向自己,饕餮面具上的纹也都在晃动,仿佛在诉说著恐惧。 “等等,你们在看什么?怎么了?”十五號说著,也看向自己的身体,却直接愣住。 只见他的肩膀,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一点点变成张人皮。 然后是手臂,大腿,小腿,乃至全身。 “这,这不可能,救,救,救一一”十五號面具人求救似地抬起手,像是溺水者抓向救命稻草。 “都起开!老十五!”瘦七號一声爆喝,便冲了过来,长刀握在手中,一刀劈向面具人的身旁。 劈砍的瞬间,他便將灵气爆发,看似砍出一刀,实际上,却是將面具人身旁所有的空气,都斩了一遍! 可是,那空气中却丝毫没有传来斩中的触感! “老十五!”七號无奈,连忙扶住面具人,往他体內注入灵气:“撑住!撑住!” 可是,当老十五滑落到他怀中的时候,已经没了重量。 他也变成了一张人皮,手臂还保持著高举求救的姿势,那脸上被压扁的饕餐面具上,满是安详与愉悦。 他就这样一点点从瘦七號的怀中滑落,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死,死了?老十五就这么死了?” “敌,敌人在哪?在哪!” “该,该死,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一幕,把所有人都嚇呆了。 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理解老十五的死亡,四品修士,虽然在他们这些人中不算什么,但在外面,却已经是各大门派的中流砥柱可是,却这么简单就死了,连用功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混帐!”瘦七號怒喝一声,一把拽住站在老十五身旁的十六號的领子: “十六!告诉我,刚刚发生了什么?是谁袭击了老十五!你站这么近,肯定能看见才对!” “老大,没有,我什么都没看见啊!没看见啊!”十六號是个女生,此刻已经被嚇到了。 “怎么可能,那怪物就算速度再快,你离得这么近,也能发一一嗯?” 瘦七號正说著,却感觉手中人的重量变轻了。 十六號,竟也在他面前,一点点变扁,一点点变成张人皮。 “老,老大!”十六號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她颤抖著,语无伦次: “我不想死,老大,我还没看到,主人说的盛世,老大,我,我喜欢你一” 可是,她连话都没说完,便化作一张人皮,不动弹了。 “十六,十六!混帐!混帐!”瘦七號抱著她的人皮,仰天长啸:“到底是谁,是谁!” 这么近的距离,瘦七號往十六號的体內注入大量灵气,可还是没能阻止她的身死。 他用灵气为触,感知著她周遭的空气,却一点灵气波动都没感觉到。 就好像,什么都不存在一样! 可是,若是真的什么都不存在,那十五和十六是怎么死的? 他们,到底是被怎么杀的! “混帐,混帐,我明明说过,要把,要把你们都带回去瘦七號无力地跪倒在地,浑身都在发颤。 他曾经发过誓,要和主人一起,开闢一个太平盛世。 他曾经发过誓,要让十五和十三都当上大官!也享受下荣华富贵! 他曾经发过誓,要娶小十六啊! “为什么,为什么!谁,到底是谁!啊啊啊!!” 他握著长刀,疯狂地朝周遭挥砍著,其余人只能不停后退。 刚刚消散的雾气又一次浓郁,栈桥被湖水浸湿,格外湿滑,他们这么一退,人挤人的,也都难以控制平衡,一个接一个地摔倒。 “老大,別挥刀了,这桥要断了!” “是啊,我们人太多!太挤了!” 但很快,他们就不用担心拥挤了。 只因为,摔倒的人,还未爬起,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了人皮。 短短几息时间,近四十號面具人,就只剩下了十几个。 人类最古老,最深层的恐惧,便是对未知的恐惧。 而现在,这份未知,具现成了死亡,縈绕在他们身旁。 他们理解不了,自己的同伴是怎么死去的。 他们甚至在怀疑,自己身处於梦中,身处於一场將他们的肉体和灵魂全部吞噬的噩梦! 他们战慄,他们恐惧,他们绝望,他们不能自已! 咯吱,咯吱,咯吱。 就在这时,血雾之中传来了栈桥被踩响的咯吱声。 所有人的心跳都在此刻骤停,所有人都忘记了呼吸。 他们扭过去,循著声音望去。 “是,是什么?”小盈声音发颤,头皮发麻。 “敌,敌人吗?”裴师妹站都很难站稳。 咯哎,咯哎,咯哎...— 那栈桥被踩踏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 那雾中的东西,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终於,他靠近了眾人,从那血雾中现出身影,眾人也得以看清,他的模样。 那是一个扎著银色束髮,手握长剑,身穿黑色蟒袍的男人。 看到他的瞬间,濒临崩溃的小盈,便惊叫起来:“沈,沈公子!” 她想也不想,便直接扑了过去。 美人入怀,只听吧唧一声,沈诚便感觉自己被沉甸甸的东西弹了下胸口。 “沈,沈公子,鸣呜鸣,小,小盈还以为,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 小盈放声哭泣著,是彻底嚇坏了。 今日之诡事,她从未见过。 那是超出她认知的恐惧,超出她心里承受范围的绝望。 她还以为,自己今天必死无疑了。 可当沈诚出现的瞬间,不知怎么的,她那颗绝望的心,便又升腾起一抹希望。 就好像,只要沈诚在她身边,什么事情都能摆平! 见到沈公子从血雾中出来,她的眼晴都湿了呢! “好了好了,没事了!” 沈诚温柔地抱住小盈,用手轻轻抚摸著她的脑袋,把她身上的灵气封印解除。 “呵,还,还说你不是恋爱脑—”小盈的裴师妹暗搓搓吐槽一句,也走了上去。 虽然嘴上在吐槽,可当沈诚出现,裴师妹便心安了不少。 这可是平安侯沈诚,哦不,应该是业国公沈诚啊! 是独自阻挡黑山羊之女,救万民与水火中的沈国公啊! 是能够看穿“初一”的把戏,把所有人,从无尽幻象中唤醒的沈大人啊! 不知不觉间,裴师妹也对沈诚信任无比。 若这世上真有人能够破掉这未知的绝望,那那个人,一定是沈大人! “好了好了,別哭了,盈儿,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沈诚对裴师妹点点头,接著温柔地看向小盈。 小盈擦了擦眼晴:“公,公子,就是一” “是你!” 就在这时,一道怒吼声响起,不停挥刀的瘦七號,猛地看向沈诚。 沈诚也看向他,不自觉皱了皱眉头。 他不喜欢这男人脸上的餐餐面具。 “呵,呵呵呵,我明白了,我全都明白了!”瘦七號狂笑起来: “是你,沈诚!是你,这一切都是你搞得鬼!” “你,你想杀了我们!你想把我们都杀光!” “枉我们出发时,主人还告诉我们,让我们不要对你动手,说你和他一样,也是忧国忧民之人,將来必成新朝的栋樑!” “可是,可是你这混帐,竟然,竟然杀我兄弟,杀我爱侣!” “混帐,混帐!老子今天就劈了你!” 说著,瘦七號便握紧长刀,朝沈诚冲了过来 第285章 女监证の礼物~ 第285章 女监证の礼物~ 三品强者使出全力,可谓是地动山摇,天崩地裂,无数灵气凝结到瘦七號的开山刀上,周遭的血雾竟是在灵气的席捲之下,吹散如烟! 湖水震盪,水面被硬生生劈开一道裂缝,分成两半! 栈桥摇晃,桥上眾人站立不稳,有几个实力弱些的,更是在灵气的衝击下,口吐鲜血。 “老七!你疯了吗!”胖八號大喝一声:“是不要命了吗!” 七號如今手段,就是同为三品的他,都得避其锋芒! 但如此使用灵气,用不了多久,便会精疲力尽。 到那时,若是怪物到来,七號还哪里有命活! 而且,主人明確说了不能伤害沈诚,他如此做法,沈诚一个四品修土,不是必死无疑? 到那时,就算他们能离开这血雾,主人也不能容他啊! “喂,你是白痴吗!沈公子说不定有办法能够解开此局!”裴师妹上前一步,运转灵气,想要挡住七號。 在她看来,沈诚虽强,但实力也只有四品,纵使有千般手段,在这种硬碰硬的情况下,也绝非三品武夫的对手! 既然如此,就只能她出手了! 剎那间,阴阳相生的太极鱼便出现在裴师妹脚下,她也一下子爆发出三品灵气,双手往上一推,迎上了七號的长刀。 轰! 一声气爆,那长刀便悬停在裴师妹头顶,被她死死接住。 可刀上凝结的杀意,还是化作气旋,割伤了她的面颊。 七號双手持刀,不停发力,双眸充血:“混帐!你是当真觉得,我不敢杀你吗!” “你个白痴,不分青红皂白就砍人,杀了沈公子,我们谁都出不去!”裴师妹勉励支撑著,不停后退。 “杀了他,这场噩梦就结束了!他就是始作俑者,他便是索命鬼!”七號却猛地一声大喝: “给我滚开!” 下一瞬,他后背上的黑袍便炸开,无数上古妖血製成的猩红晶体从肩肿骨中爆裂开来,化作无数只“手臂”。 那些手臂,有人类的手,有狐狸的尾巴,有老虎的头,甚至还有龙的巨口! 这些“手臂”一齐握住刀柄!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裴师妹见到如此怪异景象,顿时汗流决背,头皮发麻,眼前甚至浮现出幻象。 “我说了,给我滚开!” 瘦七號又是爆喝一声,无数“手臂”同时发力,比刚刚还要猛烈一倍的灵气骤然爆发。 裴师妹抵再抵挡不住,直接被击飞出去,在地上滚了两圈才稳住身形。 而瘦七號也利用这个机会,衝到了沈诚面前:“混帐东西,拿命来!” “公子快跑!”小盈眼神一颤,连忙挡在沈诚面前,张开双臂。 那可怕的杀意,化为狂风,將她的衣襟吹的啪噠直响。 死亡的威胁,凝成实质,摧毁著她心神。 要结束了吗? 我就要这么死去了吗? 这么厚的刀,砍中我,一定会很痛吧? 我,我好怕痛的—— 小盈心中想著。 叮! 下一瞬,却听一声脆响。 想像中自己人头落地的画面却並没有出现,小盈迷惘著睁开眼睛,却见一把骨头製成的长剑,挡在自己面前,与那开山刀碰撞在一起,激起火,“公,公子?”小盈仰起头,却见沈诚双眸已经变成银色,浑身上下都涌动著白龙的虚影。 那虚影既有著来自亘古的威压与庄严,又有著好似要將一切都吞没的癲狂与暴戾。 那是狂龙之力! “你,你竟然能够接住这一刀?”瘦七號难以置信地看著沈诚。 沈诚却不理他,只是看了眼小盈:“到我身后。” “啊!好!”小盈连忙点头,躲了过去。 而沈诚也趁此机会,握紧长剑,將全身力气压了过去! 雾时间,他身后的狂龙虚影升腾,好似活过来一般蜿蜓盘旋,狂放的力量,竟让周围眾人,升腾起跪拜匍匐之意! “不,不可能,你的力量怎么这么大”瘦七號被他压的连连后退,那些上古妖血匯聚而成的“手臂”,也在龙气的席捲之下,化作碎片。 “老七”胖八號吃惊地看著这一幕,一时间难以接受。 要知道,七號最强大的便是力量,现如今,又不计后果的释放灵气,別说三品了,就是寻常二品,也得暂避锋芒! 可这沈诚身上的修为,分明只有四品他是怎么接得住这一击的? 不,不只是接得住,从局面上看,占上风的,竟然是沈诚! 这怎么可能! 同时震颤的,可不止是八號一个瘦七號被那饕餮狂气锁定,更是能够感受到那股可怕的威压,他的神识在不停颤抖,那是无数次战斗培养出来的直觉。 那直觉在告诉他,跑,抓紧跑。 他不是沈诚的对手,再打下去,会死! “逃跑?呵,逃跑我才不会逃!” 瘦七號条忽一声大喝,再次引爆灵气:“这是主人赐给我的恩赐,我是他完美的利刃,我不会输,我不会输!” 下一息,比刚刚多上三倍的晶体手臂”从他背后冒了出来! 无数血色光芒,自那些手臂的顶端凝结,瞄准沈诚的面门。 而他的肉体,也因为凝结力量而干,生出枯稿的皱纹,头顶生出华发,显然是以寿命为代价获取力量。 “沈诚,今日,我必杀你!!!” “啊,是吗?”沈诚微微后退半步,轻笑一声:“不得不说,你有一点强,但很可惜—” “只是有一点罢了。” 说著,他在心中默念:“监正!” “我在。”师语萱忽然出现在沈诚的身边,漂浮著,伸出双手,握住了他握刀的手。 雾时间,纯白无瑕的魂天炉火,便从沈诚的骨剑之上燃起。 同样燃烧的,还有那源自亘古的狂龙虚影。 “沈诚,使用我吧。”师语萱轻声说道,双眸亮起和沈诚相同的白光。 “如你所愿。”沈诚探出手,搂住她的腰肢,身体骤然后退。 “哈,怕了,你怕了!想逃,没门!哈哈哈哈!给我死!!” 七號一声大喝,那无数手臂上凝聚出的猩红射线,便朝沈诚射了过去。 狂放的射线將空气炙烤出焦臭的味道,狂风肆虐,奏响死亡的乐章! 但沈诚的眸中却没有丝毫的恐惧,他只是一边后退,一边轻轻挥出手中长剑:“杀无赦!” 没有任何声响,没有任何夸张的灵气爆发。 只是一道平平无奇的剑气,自那剑锋之中挥出,斩向那猩红的光芒。 刷! 却听一道微不足道的声响,那剑气竟是似热刀斩过豆腐一般,將无数猩红死光斩成了碎片! 那些碎片更是被魂天炉火点燃,瞬间吞噬! “不,不,这怎么可能!这是主人的力量,这是上古之力!”七號呆呆地看著那袭来的剑气,已经愣住了。 那剑气在他瞳孔中不停放大,放大,再放大。 “不,不可能,不一” 刷! 剑气命中了七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可下一瞬,七號的身体却炸裂开来! 脸上的餐餐面具碎成碎片,身上的长袍湮灭尘埃,身后的猩红晶体碎成粉末! 皮肤被撕烂,血肉被灼烧,森然白骨暴露在外! 他若断线的风箏一样砸到地上,一连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若不是那上古妖血还在修復他的身体,恐怕这一击,就足够他魂飞魄散。 他倒在地上,不停抽搐著,难以置信地看著沈诚,就像是看著地面的阎王,根本说不出话。 被摧毁的,不只是他的肉体,还有他的信仰,他对餐餮面具人的信仰! “这,这到底是—” 胖八號也同样愣住,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同伴。 他们的代號,便是他们的实力排名。 七號的实力,在他之上。 可如今,却是被沈诚一击便给秒杀了。 情报有问题! 不会错的,情报有问题! 这沈诚是怪物,是货真价实的怪物! “该死,既然如此,那就—等等,这是—” 事到如今,两方已然开战,胖八號还想使出压箱底的手段,却不曾想耳边传来破空声。 他连忙扭头,却见一红袍天魔女正站在他身后,捧著香腮,戏謔地看著他。 而那天魔女衣服上的流苏,已然凝聚成剑,放在他的脖颈上,只需一下,就可斩去他的脑袋。 不只是他,在场的餮面具人身边,也都站著相貌相同,但穿著气质大相逕庭的天魔女,以及各种各样诡的怨灵。 她们突然出现,只是瞬间,就將所有人控制住了! “到底是什么时候——”胖八號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著沈诚。 这一瞬,他觉得自己的主人错了,大错特错! 这沈诚如此强大,主人给出的命令,根本就不应该是不要伤害他! 应该是见到他就抓紧逃命啊! “你们就只有这样吗?”沈诚收起龙气,鬆开监正,意犹未尽地走向眾面具人。 说实话,沈诚想过自己会贏七號。 但没想过,会贏的这么轻鬆,在他看来,自己刚刚那道剑气,应该只能破掉他的招数才对。 没想到,竟是直接秒了! 这让沈诚很受伤,他准备的六道之力,本命剑之力以及各种阵法,都没用上这算什么,我还没用全力,你就倒下了? 他握了握拳头,这才真的对狂龙之力有了实感。 这狂龙症能够让龙族的力量,翻上一倍有余! 有了这份力量,寻常的三品,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他真的变强了。 若是今时今日,再遇到恶僧苦海和七王剑,他根本不需要什么手段,只以力破巧,就能將其碾压。 就是对付那公孙无极,也不需要提前布置一大堆陷阱,便有一战之力。 若是使出所有底牌,未必不能在正面杀死他。 “古往今来,能够在四品修为,就有如此战力之人,恐怕也就只有你一个了。” 师语萱飘在沈诚身边,恬静一笑。 “侥倖而已,而却,这也离不开了监正你的帮助。”沈诚心中说著。 这话可不是恭维,与监正合而为一的魂天炉火,就像是拥有了灵魂的上古法宝,对他的增幅,也绝非平日可比。 “呵呵,我说过的,我是你的了,你无需谢我。”师语萱嘴上说著,可嘴角却还是微微翘了翘两人说著,便走到了面具人们面前。 “呵,沈诚————”胖八號看著他,突然捂著脸,开始狂笑:“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怎么了?”沈诚眯眼,重新戒备。 这傢伙莫非还有什么底牌不成? 下一瞬,却听砰的一声。 这胖八號直接跪倒在地,纳头便拜:“强悍伟大,英明神武,慈爱无比的沈大人在上啊!” “您忠诚的僕从八號,向您致敬!” “???”沈诚无语地看著八號:“你这就给我磕头了?不管你的主人了?” “大虞有句老话,识时务者为俊杰!”八號说著,竟是將餮面具都摘下了,漏出一张人畜无害的胖脸: “沈大人您英明神武,多次救百姓於水火之中,我八號早已倾心已久!还望大人给我一个效忠你的机会吧!” 这一幕,可把躺在旁边的瘦七號看傻了,他蠕动著,破口大骂: “你,你这畜生东西!你,你不怪主人一一砰!” 但他话还没说完,便被八號一巴掌按住了脑袋。 八號諂媚地看著沈诚,手上不停用力,不让七號起身: “呵,呵呵,沈大人,他脑子轴,触怒了您,真是抱歉。” “若是您生气了,在下可以帮大人您,將他削成人棍。” “在下保证,会让他品尝生不如死的痛苦。” “至於其他人,在下手中还有一毒药,可以操控人心,可交由大人,让您操控他们。 “大人,您看如何?” 生不如死,不还是没有死? 沈诚眯了眯眼睛,自然是看出来了,这胖子想干什么。 用这种手段,保住自己同伴的命。 看样子,餮人的手下,倒不像他那样,毫无感情。 不过,现在確实不是杀他们的时候。 这血雾如此浓郁,奇诡万分,谁知道死在里面的人,会不会增强血雾主人的力量? 於是,沈诚便將道心种魔,凝聚成一颗颗丹药,扔到了胖八號和其他人面前: “若想活,便服下,否则,便死。” 说完,他才走向小盈和小盈的师妹。 此时此刻,小盈眼晴中全是崇拜的小星星:“公子,你真厉害!” 而小盈的师妹,也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著沈诚。 她怎么都没想到,沈诚的实力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一瞬间就秒杀三品武夫,还能把其余的面具人全部控制住。 亏自己还担心他的安危,在他面前,自己才是那个需要保护的小弱鸡好不好。 而沈诚却没想这么多,他只是不解地看著小盈的师妹。 刚刚为了对付瘦七號,这小师妹已经解除了身上的全部偽装。 而她,也和裴夜殤那个老司姬,长的一模一样,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你和裴夜殤是什么关係?”沈诚如是问道 第286章 可以吻我吗? 第286章 可以吻我吗? 血雾之中,八號用手按著七號的脸,不让他起身。 七號愤怒地咒骂著:“混帐东西,主人救了你的命,你竟然这样背叛主人!” “你就这么想活命吗?你个废物!” “闭嘴吧你。”八號冷漠地瞅了他一眼。 “那沈诚可是偽帝的人,你忘了我们活著是为了什么吗!”七號接著大吼: “向南宫家復仇,向大虞皇室復仇!二十年前的血仇,你都忘了一—砰!” 七號话还没说完,便被八號一击按到栈桥上,无法动弹。 而八號则一边传音,一边盯著沈诚的背影,眼神中满是迷惘: “我没忘,七號,我永远都不会忘。 “正因为我没忘,所以,我才不会让你再对他出手。” “因为沈大人,很可能是——” 这边的动静很大,沈诚自然被吸引,转头看去。 八號脸上的冷漠,一下子变成了諂媚。 他捏住脚边的道心种魔丹药,硬生生开七號的嘴巴,塞了进去。 “鸣,呜鸣!”七號被他塞的直翻白眼。 “嘿嘿,大人,您放心,我们全都会服下丹药,绝对不会背叛您的。” 八號諂媚说著,看向身后的面具人们。 面具人们无奈,只好屈辱地捡起丹药吞下。 至此,这些饕餮面具人的手下,便都被道心种魔寄生。 只要沈诚想,可以隨时取走他们的狗命。 沈诚收回目光,看向裴师妹:“你和裴夜殤到底是什么关係,为什么长得一模一样? 业“而且,你好像也姓裴。难不成,是李生姐妹?” “我—————”裴师妹看著沈诚,瞳孔闪烁,支支吾吾。 “有难言之隱吗?”沈诚皱起眉头。 若这裴师妹只是普通人,沈诚也就不管她了。 但很可惜,他能感受到,裴师妹身上浓烈的本命剑气息。 在之前的时间线中,两人的关係並不算太好,打开龙墓之后,她便逃跑消失了。 导致沈诚也对她的信息知之甚少。 但这一次,未来已然改变,他倒是有机会问一问了。 “师妹,你就告诉沈公子吧。”小盈想了想说道: “如果是他的话,说不定能够帮我们弄清楚,你的身世。” “嗯”裴师妹沉吟片刻,点点头:“我,其实也是裴夜殤。” “但你所认识的那个裴夜殤,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可以算是我的———” “母亲。” 什么玩意儿? 她也是裴夜殤,裴夜殤还是她的母亲? 这是什么意思? 沈诚不由眉。 “这个解释起来很复杂,沈大人,您听我一一“师妹!” 裴师妹正说著,身边突然传来一声高呼。 她连忙扭头,却见小盈正一脸惊恐地看著自己。 “怎么了?”裴师妹循著小盈的目光看向自己身体,瞳孔却在这一瞬,骤缩为针尖。 只见她的右手,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 不,不仅仅是右手,左手,胸腔,大腿,脸蛋—— 她所有的一切,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朝著一张人皮转换! “不,不,不要,为什么,师妹!”小盈连忙抱住她,往她体內注入灵气,想要扭转这一幕。 可是,却徒劳无功。 裴师妹变成人皮的进程,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这到底是—”沈诚也眉头紧锁。 他的【改写之眼】从进入血雾开始,就没有关闭。 可是,他却根本就没有看到,裴师妹身边有什么特殊的灵气波动。 更没有看到,有什么怪物袭击了她! 沈诚连忙看向一旁的监正,师语萱也如临大敌地摇了摇头。 “这,这怎么可能!” 另一边的饕餐面具人们,刚刚平復下来的心情,也在这一刻又一次变得惊恐万分。 “不,该死的,老大不是说,凶手是沈诚吗?”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女子,也中招了?” 七號也难以置信地看向沈诚,这一刻,他已然意识到自己搞错了。 那摧毁他同伴们生命的始作俑者,根本就不是沈诚! 剎那间,一股愧疚涌上心头。 但比起愧疚,更多的,还是绝望。 很显然,沈诚要比他强得多。 可是,在他这样的强者面前,那怪物还是无声无息地发动了袭击! 这怪物到底有多强? 那怪物文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们这群人,真的还有活下来的可能吗? “我,我要死了吗——.”裴师妹看著慢慢扁平的右手,眼神中亦满是绝望。 刚刚她已经自睹了很多死亡,她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准备。 可当她的躯壳真的逐渐化为人皮,她才感受到了何谓恐惧。 她的灵魂在颤抖,她的血肉在战慄。 她的身体逐渐变软,她无法站立,软塌塌地倒了下来。 “撑住!”沈诚连忙把她扶住。 “沈,沈大人”裴师妹用逐渐乾的手,握住他的袖子,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你,你听我说,我已经没救了。求求你,保护,保护好我师姐!” “你对付黑山羊之女的时候,我就在身边。我知道的,你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这女人嘰里咕嚕说什么呢沈诚看她一眼,也不回话,直接拔出【佛魔双生剑】,发动魂天炉火的【因果·反】之力。 【这力量每一个自然日只能够使用一次,必须藉助本命剑才能发动。 发动后,可以指定一个目標,使其因果倒流到这一天的任意一个时间点。 此目標的状態,会回到那个时间点的状態。】 下一瞬,佛魔双生剑上的力量,便无声无息地涌入到了裴师妹的身体里。 她的身体,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復如初。 但这一切,她却並没有感觉到,仍然盯著沈诚的眼睛,惶恐地嘟囊著: “你,你听我说,沈大人,师姐,师姐她喜欢你,真的,她真的很喜欢你。” “你,你一定要保护她,不要让她像我一样死去——” “求求你!啊——我真的好后悔啊,没有早点见到你—— “其实,其实我,我很想了解了解你的,我想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我想知道,你面对那黑山羊之女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可是,可是这些都来不及了。” “鸣鸣鸣鸣,沈大人,我真的好崇拜你啊,我也想变成和你一样的大英雄啊,呜鸣鸣!” 她边哭边说著,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正在恢復。 只是看著沈诚,眼神中满是留恋与不舍: “沈大人,能,能够在生命的最后,让您送我一程,呵,也,也算是幸运吧———”” “但,我,我好不甘心呢,我明明——” “沈大人啊,可以,可以请您吻我一下吗?” 沈诚挑了挑眉毛:“啊?” 小盈也面色一红:“师妹,你说什么呢?” “我,我这辈子都没对男人动过心!”裴师妹却豪陶大哭著: “我都快死了,如今好不容易有个崇拜之人在身边,就,就不能让他亲我一下吗?” “人,人家怎么说也是个少女啊!” “—”沈诚看了看她逐渐恢復的身体,愈发无语。 “呵,算,算了,既然不愿意的话,就当我是瞎说的吧。” “也是,我人都要走了,怎能在生命的最后,破坏您和小盈的感情呢—” “啊,罢了,罢了,我这一生,也算是丰富多彩,到头来,能有你在身边送行,足矣,足矣!” 裴师妹见沈诚不愿意,也不强求。 就这么说著,缓缓闭上了眼睛。 万籟俱寂,一切都归於黑暗。 追寻根源与未知的人,最终死於未知与恐惧吗? 这样的结局,也好在这最后的时刻,她选择了平静地迎接死亡。 就这样,一息,三息,五息,十息之后。 “咦,我怎么还没死?” 裴师妹迷惘地睁开眼睛,却见沈诚正以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著自己。 “那个,师妹啊,你有没有发觉,你死的时间有点长啊。” 就在这时,小盈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嗯?” 裴师妹迷惘地眨眨眼,接著看向抬起手,拉开自己的领口,往里看去。 却是横看成岭侧成峰,鼓鼓囊囊,饱满无比。 哪里有一丝要变成人皮的模样? “啊?我这是—” “师妹,你没事啦!沈公子把你救了!!!” 小盈喜极成泣,一把扑到她身上,豪大哭起来。 “啊?我,我没事了?我,我不用死了?” 裴师妹还没反应过来,呆愣愣地看著沈诚,“嗯,没事了。”沈诚点点头,將暂时没了力量的佛魔双生剑收起,接著又使出进化之后的【侠】之剑。 將那能够破除万法的【以武犯禁】之力,分给了她。 “我,我没事了?我不用死了?我不用变成人皮了?” 直到此时,裴师妹才从恍愧中缓过神来。 “嗯,確实没事了,刚刚不亲你,也是因为你没死,怕你后悔,觉得我占了你便宜。”沈诚无奈地摇摇头。 “啊.原来是这样——.呵,呵呵呵,原来是这样啊—”裴夜殤看著沈诚,忽然间傻笑了起来。 一句句临终遗言,在她脑海中荡漾。 “沈大人,您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有你在身边送我最后一程,真好———” “您能给我一个吻吗?” “我真的好崇拜你啊!” “呵,呵呵呵”裴师妹想著想著,目光逐渐变得呆滯无比,一道白烟从额头处飘了出来。 眾所周知,社会性死亡,也是死亡的一种。 有的人死了,但依然活著。 而有的人活著,但已经死了啊!!! 结束了。 彻底结束了。 裴裴我的人生啊,已经彻底结束了捏!!! 裴师妹的一对玉足,在栈桥上不断蠕动著,像是在扣著什么。 小盈定晴一看:“哇,师妹,你扣出来了一套宫殿的平面图哎!』 “呜呜呜,师姐,你別说了呜呜鸣!!!” “好了,你刚刚说的话,我不会当真的,放心吧。” 沈诚无语地摇摇头,站起身来。 而身后的面具人们,看他的表情,却都不一样了。 如果说刚刚,他们是在恐惧沈诚的话,那现在,那份恐惧,已经转化为了又敬又惧。 这还是今天第一个,被终止的死亡! 这还是今天第一个,被挽回的生命! 所有人都知道,只有沈诚能够救他们! “沈,沈诚!” 就在这时,一声沙哑的嘶吼声,爆裂开来。 被八號按住的七號,忽然间挣扎起来。 “喂,你干什么!”八號连忙按住他。 可是,七號却又一次燃烧了生命,爆发出灵气,將八號撞开。 下一瞬,他便朝著沈诚冲了过来,浑身上下都燃烧著上古妖血的猩红火焰。 “喂,你干什么!”八號想要拽住他:“別干啥事!” 可是,已然来不及了。 七號就这样,径直地衝到了沈诚面前。 下一瞬。 砰! 却听一声脆响。 在所有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 七號孙接跪又下来,把头狠狠地砸到地上,用近乎乞討的语气说著: “沈大,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的同伴们吧。” “求求您,我的命可以给您,我现在就可以死在您面前。” “求求您,救救他们,我什么都愿意做,稳您带他们,离开这里———”” “我错,我真的错,我不该怀疑您,更不该与您为敌,可是,可是他们没有动手. “求求您,我给您磕头。” 他不停磕著头,啜泣著,祈求著。 “大。”胖力號也走过来,与他一同跪下,纳头便拜: “我也向您磕头。” 而在他们身后,其余的面具人们,也都纷纷跪又下来。 在这样的情境之中,沈诚刚刚所做之事,与神跡没有任何差別。 沈诚则平静地看著他们,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些人,很奇怪。”师语萱漂浮到沈诚身旁: “他们的身体乱七力糟的,就好像是用上古妖血把用、妖和一堆秘宝,粘到一起一样。” 实验体吗沈诚心里头有又想法。 关於上古妖血,他的情报严重不足,但却可以肯定这东西和根源有关。 既然如此,这倒是一个获取情报的突破口。 “好,都起来吧,告诉我,刚刚发生什么。”他如是说道。 “是。”力號练忙点头,把刚刚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地说了出来。 沈诚听完之后,看又看头顶的血雾,又看又看乍遭的皮,以及那湿滑栈桥上残留著的脚印,嘴角翘起: “我知道敌是什么东西。” 第287章 沈大人勘破真相!天魔女出场侍奉! 第287章 沈大人勘破真相!天魔女出场侍奉! “沈,沈大人,您知道敌人是什么了?” 七號和八號看著沈诚,声音有些发颤。 他们一伙,接近四十个高阶修土,都快被这怪物杀绝种了,都没发现他的踪跡。 沈诚这一来,就弄清楚了? 平心而论,七號和八號是不太相信的。 別说他们了,其余的面具人和小盈师姐妹俩,也不是很相信。 沈诚实力虽强,但实力强大並不等於分析能力也很强大。 要说这雾中的怪物奈何不了沈诚,他们信。 但沈诚一眼看穿对方的身份和杀人的手法,他们便將信將疑了。 “呵,这雾气只不过是个障眼法罢了。”沈诚却接著说道: “这怪物杀人的手段,其实是疫病。” “疫病?瘟疫?”七號首先眉:“这怎么可能,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疫病?” 八號却冷静分析起来:“难道,这疫病是靠那些人皮传播的?” “只要碰到那些人皮,就会被同化?” “不,这不对。”小盈却扶著裴师妹,走了过来: “如果碰到人皮就会感染的话,那七號怎么没事!” “对—”七號也是点点头:“十四和十五死的时候,我都碰了他们的人皮,我什么事都没有啊!” “因为这疫病,根本就不是靠什么人皮传播的,而是靠———” 沈诚摇摇头,手指指向水面:“水源。” “什么?水源?”八號眼神一颤,连忙扭头看向栈桥。 果不其然,栈桥湿滑,上方有著不少的湿脚印。 “你们仔细想想,发现人皮的时候,是不是十四號和十五號站在栈桥边缘查看的?” 沈诚接著指向栈桥上脚印最多的位置:“剩下的人身死的时候,又是不是碰到了那些水滑倒了?” “这——”八號回忆片刻,终於是点了点头,面色铁青:“没错,確实是这样。” “不,不,这不可能!”七號却猛地抱住脑袋,开始摇头: “这世上怎么可能有用水就能杀人的法子?” “再说了,那,那这些村民吗?村民为什么会死?难道他们也都跳到河里面洗澡了吗?” “而且,你身后的那个女人,刚刚不也异变了吗!她可没有走到那些水泊里面!” “哎—”沈诚嘆息一声:“若不是他们的死亡,和刚刚裴师妹的异变,我还真没办法確定,杀人的手段是水源啊。” “啊?”裴师妹在沈诚身后瞳孔一颤:“我?” “对。”沈诚点点头:“我们三人从进入寨子开始,就和你待在一起,分开之后,你又与小盈待在一起。” “你所接触过的东西,我们也都接触了。” “可无论是我,还是小盈,还是慕夕,都没出事,只有你出事了。” “这便说明,你中招,是在见到我们之前。” “这些村民中招,也是在见到我们之前。” “而能够让这么多人同时中招,还能让他们这些面具人中招的,就只有——” “水源。”裴师妹接上了沈诚的话:“你们三个没有喝过村子里的水,而我,是天天喝的。” “整个村子的村民,也都是喝这条河中的水生活的” “如果敌人早就把疫病下到了水中,再用秘法操纵,就可以转瞬之间,把整个村子的人,都杀掉。” “就是因为这种手法,村民们才连发出一声惨叫的时间都没有,就都死去了。” “是啊。”沈诚点了点头,看著周遭大虞百姓们的人皮,心头升腾起怒意。 人类的身体,绝大部分都是水。 人类吸收水分,也不只依靠饮用。 当水渍附著,浸湿了他们的皮肤,就把其中的疫病送入了他们的体內。 这种杀人於无形的手段,真是狠毒至极。 “不过这种杀人的手段,怎么这么熟悉——.”沈诚端著下巴思考起来。 当初帝京暴乱的时候,师语萱和饕餮面具人,也是依靠的水源。 他们往平安县和长乐县的水源里投了虫卵,让百姓服下不过,当时那次,至少还需要虫卵,需要饮用——— 可如今这次,却是只要碰到水,就会中招。 这两次袭击,简直就是同一种手法的进化。 这只是巧合吗? 还是想到这里,沈诚又看向周围的面具人们。 这些人,可都是那个餮面具的手下。 他总不至於,把自己的手下骗到这里来杀吧? 而其余的面具人们,此时此刻,也都恐惧万分。 这世上,竟然真的有靠水源杀人的手段! 好在刚刚死人死的太快,他们害怕,没有靠近那些死者的人皮尸体。 若是再靠近他们,踩到那些水渍,现在他们也都变成人皮了! “不,不,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怎么会有这种杀人的手段?”七號却还在不停摇头,抱著脑袋,那枯稿的面容上,满是绝望。 “老七,沈大人说的,应该就是真相了。”八號却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 “我刚刚回忆了下,小十三飞去雾中的时候,也—踩了一下水面。” “不,这不可能,不———”七號抱著脑袋,无力地跪了下来。 “他怎么了?这种事情,很难让人接受吗?”沈诚皱眉。 “大人,其实这栈桥上,原本是没有水的。”八號嘆息一声,悲悯地抬起头,闭上眼睛: “是七號爆发灵气,劈开血雾,才让河水震盪,落到了这栈桥上。” “但是,他做这些,是为了找到出去的路,带我们出去啊!” “这样吗————”沈诚眼神一颤。 站在他旁边,默默观察的女监正,也嘆息一声: “明明是为了拯救自己的同伴,可最后,却成了害死他们的凶手,命运这种东西,还真是不公平啊。” “不,不可能,我————十三,十四,十五,大家———.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们,对不起,是我,是我害了你们————” 七號捧著脸,悲伤地啜泣著,再无一个高阶修士的样子: “是我无能,我明明说过,要把你们所有人都带回去,要让你们当大官,可是,可是我—.” “我却害死了你们—” “別哭了。”沈诚摇摇头,拍拍他的肩膀:“依我看,是你救了这些还活著的人。” “啊?你,你说什么?”七號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死气。 “这雾虽然是障眼法,却也有把人困住的手段。修士虽可辟穀,无需吃饭,但水却是必须要喝的。” “你们在这里困久了,补给用尽,还是要从湖中取水,到了那时候———”” 沈诚摇摇头:“你们一个都逃不掉。” “沈,沈大人——”七號愣愣地看著沈诚,两行血泪从眼角滑落:“我,我—” “別哭了,你与其哭,还不如与我一起,把这齦的怪物杀死!” 沈诚说著,拔出骨剑,將【以武犯禁】的力量附著在上方。 他平静地看著血雾之下的水面,紧剑柄。 若是他猜的没错,那敌人,就藏在这水面之下。 “大人,您说的没错—”七號站起身来,催动灵气。 猩红的上古妖血,从他体內渗出,遍布伤口,形成了一片片鳞片一样的晶体。 他的相貌变得无比诡异,气息比全盛时期还强上几分,却也咳出两口鲜血: “咳咳,您弄清楚了弟兄们的死因,帮我找到了仇人,我欠您一条命。” “等我为弟兄们报仇,这条命,隨您处置!” “大人,我等也是一样!”八號也说著,拔出开山斧。 身后的面具人们,也都各自掏出武器。 他们所有人都使出了避水诀,將自己的身体完全包裹。 未知能够带来恐惧,不知道敌人杀人的手段,自然无法应对。 可如今得到了情报,他们心中的恐惧便都转化为了怒意。 “大人,我们要给弟兄们报仇,之后,我们的命就是您的了!” 倒都是汉子,不过你们的主人不是饕餮面具人吗,这背叛的,也太没心理负担了吧..沈诚心里头吐槽一句,有些搞不明白。 他摇摇头,將念头压下,接著握紧长剑,凝聚灵气,往湖面猛地斩去:“破!” 下一瞬,【以武犯禁】的力量,化为绵延数里的剑气,斩向湖面。 轰隆! 只听一声巨响,这湖面便被分成两半。 湖底地面暴露在外,两道悬天瀑布翻滚沸腾。 而在那湖底地面上,竟有一凉亭。 凉亭之內,一白衣道士单手执杯,细嗅茶香。 他身上的道袍和怀中的拂尘皆一沉不染,面容俊美,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哎呀呀,好好的一壶茶啊——”这道士,笑了笑:“却被些粗鄙之人,扫了雅兴。” 话音刚落,他便把茶杯掷出。 那杯中茶水,竟在瞬间膨胀,化为一只只异兽。 那些异兽,有的似虎,有的似蛟,有的似蛛,但相貌都极其诡,丑陋万分。 “!!!” 它们怒吼著,便朝眾人冲了过来。 “动手!替兄弟们报仇!!!” 七號一声大喝,率先冲了上去。 “杀!!!” 其余的面具人们,也都一声爆喝,冲了上去。 他们早已被仇恨染红了眼,再无任何顾虑,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杀,將这噁心的怪物,杀个片申不留! “这是—” 沈诚刚想动手,却感觉那魂天炉火中,有了悸动。 他心神一颤,手中的白色火焰,就变为了幽冥一样的紫色。 紧接著,那在天狐秘境中收服了的四百岳家军魂魄,竟是化为骑兵,直接冲了出来。 “你们,在愤怒?在对这道士愤怒?”沈诚了眉。 这还是他第一次从这些军士们的灵魂中,感受到愤怒。 “既然如此,那边杀吧!” “!!!” 岳家军的魂魄们怒吼一声,皆骑上幽灵战马,跟著面具人们一起,朝那些异兽怪物们冲了过去。 天魔女和其他的怨灵们,紧隨其后,皆释放法术。 人海战术,沈诚可一点都不怕。 衝到前面的胖八號,看到了赶来的那支岳家军。 他连忙扭头看向沈诚,眼神变得无比炙热,呼吸都不可控制的急促。 “是他,不会错的,真的是他—”” “你在说什么?”七號不解。 “没什么,杀!!!”八號也大喊一声,朝著异兽冲了过去。 他举起开山斧,猛地一批,就把那异兽的脑袋剁了下来。 这一击,也成了战斗开始的號叫。 沈诚的兵马,和道士的异兽碰撞到一起,猛烈的廝杀起来。 道士的异兽虽从水中诞生,数量眾多。 可沈诚这边,七號和八號都是三品武夫,又有岳家骑兵和天魔女这样的高端战力。 不一会功夫,胜利的天平,便朝沈诚这边倾斜了。 异兽一只只死去,眾人也距离那道士越来越近。 “杀!!!” 终於,七號一声怒吼,將最后一只异兽砍成两半。 他怒视著眼前的道士,手都因为愤怒而颤抖:“混帐!杀我同伴!今日,我等必让你血债血偿!” “呵呵,施主,何必这么大火气。” 那道士却笑了笑,仍是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人终有一死,贫道让那些施主,死於美满梦中,总好过让他们死於这世道,不是吗?” “你说什么?” “你们不是看到了吗?那些施主虽化为人皮,可嘴角却都是带著笑的。”道士缓缓起身: “贫道助他们超脱凡尘,乃是功德一件。” “歪理学说,歪门邪道!给我死!!!”七號不打算听下去了,一声大吼,直接冲了上去。 他將全部的灵气尽数爆发,毫不顾忌生命,剎那间,便来到了三品巔峰,距离二品,只剩下一线之隔。 而八號,以及其余的面具人们,也都冲了上去,使出全力。 天魔女们双手合十,释放秘法,岳家军结成军阵,发起衝锋。 眾人的灵气浩瀚磅礴,在这湖底震盪。 大地抖颤,瀑布逆行,就连那遍布苍穹的血雾都被吹散,漏出了高悬在天的血月。 道士的长袍被那灵气吹拂,不停摇摆,啪嗒作响。 可是,他的咬上却並亥一丝紧张,反而面带笑意: “呵呵,真可惜。” 下一瞬,他將手中拂尘轻轻一甩。 比在场所有人的灵气加起来,还要强盛数倍的灵气喷涌而出,凝为虚事,砸了过去。 “这,这怎么可能!这,这种灵气!” “他,他还是人类吗?” “这,这习底是— 轰隆!!! 却听一声巨响,衝过来的眾人,全都倒飞出去,在地面上翻滚数百米才停下。 只是一击,在场眾人便全部受了重创,只有少数几个还能站起。 沈诚在天狐秘境中收服的怨灵,更是在这一击公下,几乎被全部消灭。 只剩下六位天魔女和岳家军。 “这种灵气波动是—”师语萱亏在沈诚身旁,用手撑著魂天炉火盾牌,面色铁青: “一品·他是一品!” “..—”沈诚眉头紧缩,擦了擦嘴边的血渍:“还真是出人意料呢。” “呵呵。”那道士却站起身来,手握拂尘,缓缓亏向天空,俯瞰著地面上的眾人,好似神明: “嗯岳家军的魂魄,呵,这些难缠的傢伙,死了都不愿意下地狱吗?” “什么,岳家军?”七號眼神一颤,看著周围用武器撑地,寧愿魂魄损坏,都不愿意跪下的军士。 “是啊,他们是岳家军。”八號咳出一口鲜人,紧拳头:“是岳家军!” “这,这,那——”七號缓缓扭过头,看向沈诚,眼神中多出一抹不可思议。 “啊,差点忘了,还有你们。”那道士笑著看向七號: “燚人的遗孤啊,你们被虞庭背叛的还不够吗?你们的父辈们,整整二十万人,被他们坑害,孤立亥援,死在了胶州。 “可如今,你们竟然,要和那女帝的走狗沈诚为伍?” 燚人,是胶州土著。 但在大虞,他们有更响亮的名丙。 胶州的良家子,岳家军的好儿郎。 “你们是——”沈诚看向那些面具人们,终於明白了他们的身份。 他们,是岳家军的遗孤,那些死去军人们的孩子。 那些铁人军人们的孩子。 等等沈诚又心神一颤。 刚刚那个八號他见习自己,就直接下跪,难道是因为“咳,咳咳。”胖八號乾咳两声,笑出声来:“少帅,您可能不记得我了,毕竟,我都快要忘记您的脸了。” “呵,想当初,我偷偷跟著父亲来军营的时候,只有八岁啊———” “但是,当我看习他们,看习我岳家军的军士,我便確信,你就是少帅。” “你们—”沈诚看著这些面医人们,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怪不得,这胖八號见习自己,连犹豫都没犹豫便跪下了。 他认出了自己,认出了自己是他父亲的少帅,和这些军魂,和那位帝京的老兵,一样! 可是,自己却根本就不记得他,也不记得二十年前的事情。 可是,他们又为什么会变成餮人的奴僕? 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幅,不人不鬼的模样? “真是感人肺腑的重逢啊,呵呵。”白衣道士却在穹顶公上笑了起来: “沈诚,你真是个有意思的男人,贫道的手段,你竟一眼便看穿了。”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你今天,才必须死!” “你习底是什么人?”沈诚皱起眉头。他的改写之眼,能够看习这道士的身后,有龙气盘旋。 “你,你是——” 就在这时,站在沈诚身后的小盈,却抬起手,喃喃说道: “这种灵气——你,你是陛下?可,可是,可是你为什么这么年轻?” “陛下?”沈诚眼神一颤。 小盈是月煌宗的圣女,她能够丙公为陛下的人,除了大虞女帝公外,就只剩下— “哈哈哈哈,月煌宗的好圣女啊,你还是这么敏锐,一眼便认出了贫道。” 白衣道士一甩拂尘,身上的帝王气息半不掩饰:“没错,贫道便是大元皇帝!” 咯瞪! 这一刻,沈诚的心臟漏跳了一拍。 亥数的线索在他寧海中浮现。 龙神村长寿的传说,在元国月煌宗地底消失,却又出现在这里的元景帝,和他重新变回年轻的身体,以及,这仅仅依靠水,就能够屠杀生灵的手段。 咯瞪,咯瞪,咯瞪·—.— 这些线索连成片,连成网,將他包裹在其中,让他喘不过气。 他缓缓抬头,|望著那东元的皇帝,那一品的修士:“你在这里,难道是想—— “呵呵,沈诚啊,你真的好聪明,这么快就想明白,贫道要做什么了啊。” “所以,贫道可决不能让你回去,让你把这里的情报,把那些水的情报,告诉女帝。 元景帝说著,身上的气势骤然升腾: “沈诚,既见贫道,为何不拜!!!” 第288章 你的白龙女帝,还有几分战力? 第288章 你的白龙女帝,还有几分战力? “你说什么?他是元景帝?” 小盈的裴师妹,听著眾人的话语,眼神中满是震颤。 这突如其来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了,大到让她难以接受。 “不会错的,他就是元景帝,可是,他明明,明明已经病入膏盲了才对,为什么—— 小盈也是悚然地看著天上的道土。 元景帝是元庭八百年国祚中,最渴求长生的皇帝。 自二十年前的那场胶州之战过后,他便一心修道,把国事都交给了太子和二皇子。 可即便如此,他的天资也没能让他突破二品,拥有常人不能及的漫长岁月。 两年前小盈出逃的时候,他就已经垂垂老矣,病入膏盲了。 可现如今,却为何变得如此年轻? 又为何,一跃成了一品强者? “呵,端木盈啊。”元景帝轻抚拂尘,戏謔一笑:“贫道能有今天,可还要谢谢你们月煌宗呢。” “若不是你们在月煌宗的地下,藏了那些秘密,贫道又怎能走到今天?” “月煌宗地下”沈诚眼神一颤,想起了女帝给自己的情报。 元景帝失踪前最后一次去的地方,就是月煌宗禁地。 “月煌宗地下,到底有什么?”沈诚看向小盈,或者说月煌宗的圣女,端木盈。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那里和根源有关係—”小盈摇著头,眼晴中却闪烁起泪光: “那里一直是我的养母在守护,就算是皇帝也不能进入。” “如今,元景帝进了地下,那我的母亲。” “哈哈哈哈哈,端木盈啊,你放心好了,贫道既是修道之人,又是一国之君,怎会为难她一个女子?”元景帝大笑一声: “只要你跟贫道回去,贫道可保你们母女俩衣食无忧,荣华富贵!” “—”小盈眼神抖颤,心乱如麻。 世人都以为,月煌宗的圣女和其养母反目,於是叛逃,离开宗门。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母女反目的戏码,其实是小盈母亲安排的一场戏。 小盈不知道母亲当初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但她知道。 现在的母亲,一定处於危险之中。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看书就上 101 看书网,1?1??????.???超讚 】 她又怎能不担心? “呵,保她俩荣华富贵?”沈诚却冷笑一声,挡在了小盈身前:“我说元景帝啊,依我看,应该是小盈的母亲藏在某处封印之中,让你动不了吧。” “啊?”小盈眼神一颤:“公子,你说什么———” 沈诚看她一眼,继续看向元景帝: “而解开那处封印,需要的材料,就是小盈,我说的对吧?” 听到这话,原本还在戏謔笑著的元景帝,笑容逐渐消失。 他凝视著沈诚,微微眯起眼睛:“师语萱说的还真没错,沈诚,你心思之縝密,却是世间少有。” “不过,贫道很想知道,你是怎么推测出来的?” 沈诚皱起眉头,心中的线索连到一起,他原本以为,这臥龙村中突然冒出来的水疫,是因为白龙女帝的命运被改写。 但现在看来,他想错了。 这未来之所以改变,是因为小盈。 原本应该在臥龙村外,隱藏身份,和沈诚相遇的小盈,如今却到了这臥龙村內。 元景帝看到了她,所以,才直接动手了。 若是小盈不在这里,他就会和原本时间线上一样,一直潜伏,谁都发现不了。 这足以证明,对於元景帝而言,小盈的重要性,甚至要高於他潜伏在这里,要进行的计划。 当然,这些推测,他是不会说给元景帝听的。 沈诚只是看著元景帝:“你猜?” “呵呵。”元景帝也不动怒,反而轻笑一声:“沈诚啊,你这么聪明,应该是猜出贫道在此处的布置,是为了什么吧?” “想必,你是想要通过这种水疫,摧毁整个大虞吧。”沈诚看著元景帝,额头上渗出一滴冷汗。 元景帝的计划实在太残忍了。 哪怕是见惯了死亡与悲剧,沈诚也还是感受到了强烈的噁心。 这元景帝搞出来的水疫,哪怕是面具人这些三品和四品的修士中招,都会在瞬间变为人皮。 若是统一投放到大虞的所有城市— 不知不觉间,亡国灭种四个字,出现在了沈诚的脑海中。 “呵呵,真是聪明啊,沈诚。”元景帝嘆息一声:“本来,贫道是不打算在这里暴露的,但谁让你把端木盈,带到贫道面前了呢。” “也罢,既然如此,那贫道便只能勉为其难的,用你们做一下实验品了。” “好在,实验效果確实不错,哪怕是三品修士,也和猪狗无异。村里的实验品,更是两三息,便全部处决掉了。” 听到这话,在场的所有人都面色一颤。 “杀了这么多人,就是为了做一个实验?”裴师妹不知想到了什么,紧拳头。 小盈也悲悯地看著周遭人皮,眼泪不由自主落下。 “你,你,你这混帐,你这混帐!” 七號从地上爬起,盯著元景帝,怒吼道:“你说,我的同伴们是什么?!” 却没想到,元景帝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盯著沈诚:“沈诚,贫道很欣赏你,要不要当贫道的属下?” “你个混帐,我他妈问你———” 沈诚还未回话,七號就怒吼一声,上古妖血化作猩红羽翼,带著他飞向天空。 他將体內所有的上古妖血,乃至灵气全都凝聚为长枪,刺向元景帝的心臟,怒吼道: “我的同伴到底是什么!!!” “真是一群劣等生物啊。”元景帝不悦地看向他,嘴角却忽然翘起:“啊,既然你问这个问题,那么—·就让你看看吧。” 下一瞬,元景帝的身侧,突然裂开一道裂缝。 紧接著,无数没了皮肤,恐怖丑陋的生物,从中蠕动了出来。 那些生物被像是脐带一样的东西连接著,漂浮在元景帝的周围。 他们全都一齐看向七號,紧接著,张开嘴巴,发出刺耳而沙哑的难听声音: “老大——” 滋啦! 只听一声巨响,爆冲在天空中的七號骤然停下。 他看著那些丑陋的怪物,眼角不停抽搐:“你,你是——小小十三?” “你们,你们是—十四?十五?” “不,不,这不可能,你们一—噗!” 他话还没说完,一把血肉做成的长枪,便洞穿了他的心臟。 他低下头,愣愣地看著那血肉长枪,又愣愣地看著那使枪的女人。 那是十五號,是他发誓要娶的十五號,是已经面目全非,完全看不出人样的十五號。 此刻,十五號正痛苦地看著他,不停摇著头,血泪从眼眶滑落,沿著没有皮肤的肌肉和纤维滴垂:“不,大哥,不——我——”” “哎呀呀,真是感人的戏码呀,呵呵。”元景帝在一旁看著,擦了擦眼角:“贫道,都要看哭了呢,呵呵。” 说著,他手中拂尘一甩。 周遭所有的血肉怪物,便都举起手中长枪。 他们绝望地看著七號,眼神中都是痛苦与泪。 他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只能对自己的兄弟动手。 “呵呵。” 元景帝轻笑一声,手指轻轻一扣。 滋啦! 那无数的长枪,便朝七號刺了过去。 “老七!!!” 八號一声爆喝,衝上了天空,想要挡住这必杀的一击。 可是,以他的速度,衝到天上就已然是极限,根本没有机会,再做別的动作。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我们燚人承受的痛苦,还不够吗?” 七號看著穷顶上的同伴们,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下一瞬。 轰隆! 白色的火焰忽然在那些长枪上燃烧,只是顷刻间,就將那些火焰烧成灰烬。 同样被点燃的,还有那些没了皮肤的可怜人。 “这是”七號缓缓睁开眼晴,却见一龙形的火焰,盘踞在自己头顶。 那火焰挡住了万千长矛的必杀一击。 也將那天上的无辜者们,全都捲入火海。 “是沈诚大人救了我们,快走!”八號扶著七號,带著他往地面飞去。 “等等,不,不!”七號被他拖著,看著伙伴们一个个烧成灰烬,不受控制地挣扎。 “救不了了,你救不了他们!他们已经死了,老七!”八號努力抱住她。 “对不起,对不起.”七號痛哭著。 可那些火海中的无辜者们,脸上却没有痛苦,只有解脱的畅快。 十五號的身躯已然化为灰,可她那不成人样的脸,却依然凝视著七號。 恍惚间,她的脸在七號眼中,又一次变成了那清秀美丽的模样。 她笑著说道: “七哥,別哭,能遇到你,已经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了。” “替我谢谢沈大人,谢谢他,让我解脱。” “还有,对不起,以后的路,我没办法陪你一起走了。” “啊秀!!!”七號痛苦地吼叫一声。 终於,他没有再喊她的代號,而是喊出了她的名字。 他就这样,被八號按到了地上,看著天上的兄弟爱人,化为灰烬,泣不成声。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老七—”八號按著他,也是流出了两行血泪。 不仅仅是他,其他的面具人们,也都是如此。 他们都是胶州的遗孤,他们都一起长大,他们不是亲人,却胜过亲人。 痛苦,悲愴,绝望,不甘,折磨著他们每一个人。 “啪,啪,啪。” 就在这时,穹顶之上传来了鼓掌的声音。 所有人抬起头,却见远景帝意犹未尽地盯著他们,不停拍手: “啊,好一出生离死別啊!这场表演,真的要把贫道看哭了呢,哈哈哈!!!” “哎,不行不行,贫道乃是修道之人,怎能被七情六慾所束缚?喷喷喷,你们啊,还是去死好了。” 说著,他又是一弹拂尘,周遭的水滴化作利箭,朝著下方眾人射去。 可那白色的火焰却又一次燃烧起来。 这一次,那火焰化作盾牌,挡住了箭雨。 待到箭雨停歌,沈诚才收回火焰的盾牌,昂起头,看著元景帝那张令他无比作呕的脸。 “呵,沈诚,怎么,你要保他们?”元景帝戏謔一笑:“可是,他们可是饕餮面具人的手下啊,是你的敌人啊。” “贫道,这可是在替你除掉他们呢。” “既然他们都是岳家军的遗孤,那就是我大虞英烈的孩子。”沈诚平静地看著他: “我乃大虞国公,他们的是非功过,本国公自有定夺,还轮不到你来撒野。” “少帅——”八號抱著七號,著拳头:“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哈哈哈哈,好一个大虞国公。”元景帝狂笑出声: “好笑至极,不过,沈国公啊,贫道是爱才之人,你这样的天资,不应该死在这里。” “这样吧,你跟贫道走,贫道保证,不再伤害那些燚人,也放过你的两个红顏知己。 “贫道,还会妥善利用你的天赋——嗯,就封你为我大元国师,安平王,如何?” “呵,你还真是瞧得上我啊。”沈诚笑了:“那,我若是拒绝呢?” “那贫道也只好忍痛杀了你了。”元景帝惋惜道“不过,我想你是聪明人,聪明人就应该要做聪明人该做的事。” “你应该清楚,以贫道的水疫之法,毁掉大虞和北齐,统一天下,只是早晚的事情。” “你现在的忠诚,不过是愚忠。” “不若跟隨贫道,还能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听起来,我没有拒绝的理由。”沈诚轻笑一声,却摇摇头:“不过,我还是要拒绝。” 听到这话,元景帝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为什么?” “我答应了一对夫妻,要照顾好他们的女儿,也答应了一个人,要和她一路同行。” 沈诚摊摊手,又看向七號和八號:“另外,有些记忆我虽然不记得了,但——既然有这么多的人,那我怎么也得拿出少帅的风骨吧。” “更何况,这场战斗,我也未必会输。” “哈哈哈哈,冥顽不灵,冥顽不灵!” 元景帝仰天长笑:“未必会输?小子,贫道乃一品修土,你就是有千般手段,也没有一丝胜算!” “你的仰仗是什么?那被封印了身体的白龙?” “她吞噬了你体內的狂龙疫病,现在还有几分战力?” 第289章 女帝我啊,早已是沈大人的努啦! 第289章 女帝我啊,早已是沈大人的努啦! “沈诚?那跟著你的白龙又还剩下几成功力?”元景帝手握拂尘,狂笑不已: “没了她,就凭你一个四品修士?还想贏贫道?真是痴心妄想!” 说著,他的周遭升腾起无数血雾,狂暴的灵气让天地变色。 高悬在天空中的银月化为血月,璀璨的星辰好似变成了什么诡的东西,在夜空中蠕动,盘旋。 那好似是一条条血龙,又好似是一条条荆棘,又好似是別的什么东西——— 眾人无法用言语准確地形容它们是什么,但只是抬起头注视它们,便浑身颤抖,惊魂战慄。 面具人们纷纷抱著脑袋,血泪从他们的面具下流出,身上的上古妖血不受控制的奔涌,把他们的身体变成晶体。 他们恐惧,他们痛苦,他们迷惘,他们中有的人甚至当场昏厥。 沈诚的天魔女和岳家军,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六位天魔女全都单膝跪在沈诚身旁,一模一样的面颊上写满了痛苦。 若非沈诚护佑,她们那只有灵体的身躯,已经在这诡的力量下,畸变成莫名的生物。 岳家军仍然用刀剑拄著地面,不让自己跪下,可他们本就没剩下多少的精神,也在这力量的影响下走向崩溃。 沈诚身后,裴师妹和小盈,都已经掏出了根源教派的信物,凭藉著那上方的力量,抵御著侵蚀。 但即便如此,她们的脸色也变得惨白,嘴角溢出鲜血。 脑海中更是奔涌著意义不明的幻象和无法理解的低语。 “只是放出灵气,就这么强大吗这就是一品.”裴师妹抱著脑袋,声音断断续续。 “不,这可不是普通的一品。”小盈不停咳血,眼神中都是悚然:“这种感觉—·就是月煌宗下面的东西” 在场所有人,只有沈诚,仍然不为所动。 那漫天的可怕东西,好似影响不到他分毫。 他昂看头,平静地和元景帝对视看,面色如常。 师语萱站在他身边,颇为意外。 她能感觉到,沈诚並没有利用炉火净化身上的侵蚀,只是靠著意志力,挡住了这一品的威压。 “呵,这就是你的力量?”沈诚盯著元景帝,轻笑一声:“一品强者,就只是如此?” 若是以前的沈诚,面对这样的诡威压,恐怕和在场的眾人也差不了多少。 但现在的他,却是在根源之內目睹过冥府葬歌者,又在外面和斐对视过。 在这两位存在的锤链下,他的心神早已不是元景帝可以撼动。 “呵,沈诚,你果然有特殊之处。”元景帝也不动怒,狂妄一笑:“可惜,能挡得住贫道的威压,不等於挡得住贫道的攻击。” “好了,也该给这齣好戏,画上休止符了!” 说罢,他便將手中拂尘一甩,周遭血雾在他头顶凝聚成血龙。 血龙好似有著无边的引力,光是凝聚灵气这一举动,周围的房舍,就被引力拽起,化作断壁残垣,飞上天空。 奔腾的湖水更是逆流上天,近林中的树木被连根拔起,来不及逃离的走兽化作灰烬,整个西山遗蹟好似末日降临。 狂风吹拂,噩兆漫天,沈诚的玄袍沙沙作响,一头墨发隨风摇曳。 可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恐惧,只是凝视著元景帝:“呵,为了杀我一个四品,陛下可真是大阵仗啊。” “哈哈哈,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更何况,你可不是兔子,而是一只潜龙。”元景帝狂笑一声: “沈诚啊,死在朕的手上,你也算可以目了!” “是吗?”沈诚笑了笑,话锋一转:“不过,皇帝老儿啊,你就不好奇,本大人为什么敢留在这里吗?” “哦?你还有何依仗?”元景帝戏謔一笑。 “皇帝老儿!”沈诚笑著,將白龙女帝的信物掏出,大喝一声:“若非本大人有对付你的手段,又怎会留在这里?” 说罢,他便將灵气注入其中。 而白龙的虚影也在他身后显现,“这是?”元景帝脸上的笑容夏然而止,面色突变: “不可能,你这时候叫那只白龙来,有什么用?她已经吸收了狂龙疫病,已经没用了!” “是吗?”沈诚冷笑一声:“你啊,是不是小瞧她了?” 说著,他周遭的龙影便越来越凝实,渐渐地,有洁白的白雾渗出,將那些血色吞没。 就连那天上的血月,都被白色的云雾遮蔽。 “该死!”元景帝心神一颤,却在顾不上凝聚血龙消灭沈诚,反而將血龙散去,縈绕周身,防备突袭。 他的心头更是升腾起一丝去意。 “公子———”小盈站在沈诚身后,眼神抖颤:“难不成,你已经算到这一步了吗?” “如此可怕的威压—那所谓的白龙,竟然也如此强大吗?”裴师妹也是心神颤抖。 在场眾人的心头,皆升腾起希望。 天上的元景帝更是如临大敌,就这样,一息,两息,三息,五息之后·——· 白色的雾气渐渐散去,盘旋著的龙影逐渐消失,但本应该到来的白龙女帝,却並没有出现在沈诚的身后。 “公子?”小盈眨了眨眼睛:“前辈呢?” “—”沈诚也皱起眉头,不解地看著手中信物。 等等,白龙女帝呢? 不是说好了,只要给她信號,她就会立刻过来吗? 难不成,是她那边也出事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元景帝回过味来,感知片刻,轻笑一声:“沈诚,好一出空城计啊!朕差一点就让你唬住,真的离开了!” “到了这种时候,你竟然还能如此冷静的使出计谋,人才,你还真是个人才!” “空城计?” “少帅刚刚用的,只是空城计吗?” 面具人们皆身形一颤,心头刚刚升起的希望,又一次化作绝望。 “哈哈哈哈,沈诚,不行,朕今天不杀你,你实在是太机敏了,朕要把你带回去!”元景帝狂笑著:“你这样的人才,必须为朕一—砰!!!” 元景帝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一股巨力袭来。 紧接著,他那张仙风道骨的脸,就像是橡皮一样变形。 而把他的脸砸到变形的,是一只长满龙鳞的拳头! 而那拳头的主人,自然是白龙女帝! 她竟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了元景帝的身侧! 她一边挥拳,一边愤怒道: “呵,沈诚可是朕的人,想抢?你也配!” 轰隆! 一声巨响! 刚刚还脾天下的元景帝,就似离弦之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侧飞出去,砸向地面。 轰隆隆!!! 又是一声巨响! 他便砸中地面! 大地震颤,平面撼动,无数裂缝以他为中心蔓延数十里! 他所砸下去的地方,更是岩石化作粉,草木化为尘埃! 竟是直接变成一半径五公里的深坑! 而陷入深坑中的元景帝,已然浑身是血,脸被硬生生打的凹下去了一块,四肢尽数骨折,扭曲著不成人样。 谁能想像,在几息之前,他还差一点就能將所有人尽数屠杀! 而这毁天灭地的威能,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这就是一品强者————”裴师妹愣愣地看著到来的白龙女帝,吞咽了一口口水。 这还是她第一次近距离感受一品的力量,心中的震撼难以言表。 “这,这是前辈的全力吗?”小盈也身形抖颤,不著痕跡的摸了摸自己的屁股。 她现在无比庆幸,自己当初没有反抗她。 要不然,恐怕不仅喉咙要被荆棘填满了! 就是屁股也躲不掉啊! 但同时,她也升腾起一抹惆悵。 郡主,可是要和这样的怪物抢沈公子啊·· 会贏吗? “不行,这样下去,郡主肯定会输的啊,你要是输了,小盈我啊,不就也输了吗·—..” 小盈著拳头,已经在想要怎么pua慕容雪,让她爭点气了。 郡主不努力,小盈怎么去暖床? 而其他的面具人,也都愣住了。 尤其是八號和七號,他们完全没有想到,沈诚留下的后手,竟然这么强大! 一击,只是一击,就把那不可一世的元景帝打成了这样! 这位倾国倾城的女土,到底是何方神圣? 沈大人为了请她出手,又付出了何种代价? 而更让他们感觉到不可思议的,还在后面。 却见沈诚不悦地看著白龙女帝,轻声道:“你来晚了,慕夕。” “哼。”白慕夕面上闪过一丝緋红。 “什么耽搁了,迷路了就迷路唄,路痴可是萌点来著。”南宫晴在神识中嘟一声。 “你闭嘴!”白龙女帝骂她一声,堂堂龙族君主,怎可能暴露自己左右不分的弱点? 还好这一路上,都是沈诚带路,不然的话,朕的弱点,就要被他发现了” 话说,他会不会討厌左右不分的女孩子等等,朕在想什么?朕跟他不过是一夜之恩罢了,他討不討厌,关朕什么事? 对,没错,朕要拿出朕的气魄来。 朕可是龙族之君,朕来救他,已经是他八辈子的福气了。 不就晚了一会儿吗,又没出事,他还生起气来了! 看朕好好骂他一次,让他知道谁是君,谁是臣! 这么想著,白龙女帝撩了撩头髮,走到沈诚面前,冷冷地看著他。 “怎么了?”沈诚眯眼。 “额——”白龙女帝羞涩一笑:“抱歉啦,朕,哦不,我来晚了,你有没有受伤呀?” 沈诚: 南宫晴:??? “可恶,朕怎么会说出这种话?不对,一定是南宫晴在影响朕!南宫晴这傢伙,竟然能够影响朕的心智,真是恐怖如斯—.” 白龙女帝屈辱地著拳头,不著痕跡地偷看了沈诚两眼,却又羞涩地抿住嘴唇。 这男人,怎么越看越好看—— 可恶,朕岂是如此肤浅之人! 可是,他真的好好看,而且,刚刚在床上,也——— 可恶,朕岂会又如此下作想法! 该死,一定是这笨蛋南宫晴还在影响朕! 白龙女帝恶狠狠想著。 而这一幕,也把七號和八號,乃至那些面具人们,看愣住了。 他们对视一眼,都从眼神中看出了难以置信。 怎么感觉,这位强大到不讲理的女土,不是沈大人付出很大代价请来的,而是他的属下呢? 而且,那副百依百顺的模样好像还乐在其中? 恍惚间,他们都感觉到了一阵荒谬。 堂堂一品强者,全天下都找不到几个敌人的可怕存在,竟然心甘情愿做一个四品强者的部下? “嘶———”八號皱了皱眉头,却又舒展开来:“不愧是少帅啊,看到这一幕,我更篤定自己没认错人了。” “为什么这么说?”七號疑惑。 “嗯,二十年前,我去大营的时候,就听过一句话。”八號深处一根手指:“无论是多荒谬多不可思议的奇蹟,只要说是少帅做的,那么大家就都相信了。” “额——”七號愣了下,接著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点了点头,深以为然:“嗯,传言没有错。” 而在沈诚和白龙女帝身后,小盈却也摸不著头脑。 “不对啊,之前对付公孙无极那老儿的时候,前辈和公子,不还是前辈在上,公子在下吗?” “怎么一转眼,公子成主,前辈成母—咳咳,都怪郡主,我的脑袋都让她污染了。” 小盈嘟囊著,却又放心下来。 这么看来,公子还是能够制住前辈的。 那样的话,郡主还是有贏面的。 郡主贏了,自己自然就能够接著暖床啦! 她美滋滋笑了起来。 而裴师妹看著她那雌犬一样的笑容,一阵恶寒,缓缓拉开了距离。 “见到沈大人就走不动路,沈大人就是再优秀,也不至於这样吧?师姐真是下作呼,我可不会变成这样。嗯,肯定不会。” “咳,咳咳——” 就在这时,乾咳声响起,在从深坑中,依然不成人样的元景帝,缓缓站起身来。 他浑身抽搐,扭曲著將那拂尘捡起,癲狂地笑了起来: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有趣,有趣!!!” “啊,白龙啊,过了这么多年,你竟然还这么强大,用的不是自己的身体,都能够发挥这样的实力!” “那位大人说的没错,你,你就是宝物,你就是宝物啊!” “只要吃了你,朕,不,贫道,贫道就能成上了,啊哈哈哈哈!!!!” 元景帝狂笑著,身体突然不停抽搐起来。 紧倾著,他的脑袋竟是乍中间一分为三! 那三份鲜血淋淋的血肉,不停地蠕动,变成了三颗脑袋。 左边的那一颗,是沈诚一开始见到的那个上风道骨的道士。 右边的那一颗,则是一个垂垂老矣,好似马上就要死去的老者。 而中间的那一颗脑袋,则头戴金冠,金穗拂面,双眸威严深邃,活生生一个人间帝王。 他的手臂也变成了六只,身后更是长出三对怪异的翅膀。 一对是金蝉,一对是蝙蝠,还有一对像是没有毛的鸟翼。 他身上的道袍已然全部裂开,那道袍中蠕动的却不是血肉,而是一只只豌蜓著的,像是龙一样的东西。 不,那根本不能称之为龙,只能够称庸为蛆! 他就这样看著眾人,一点点漂浮到天空。 洁白的云雾已然散去,猩红的红月暴露在他身后。 他俯瞰著沈诚和白龙女帝,大吼道: “咯咯,咯咯咯—-朕已得道,朕要成上,哈哈哈哈!!!”” “白龙,沈诚,你们,都会是朕的乓料!!!” 第290章 彻底动情,这下真的要做沈大人的母龙了,呜呜呜 第290章 彻底动情,这下真的要做沈大人的母龙了,呜呜呜 “这,这是个什么怪物?” 看著天上三头六臂,奇诡无比的元景帝,小盈,或者说端木盈不由说道。 她神识间的压力骤然攀升,整个人都站立不稳,扶著额头摇摇欲坠。 沈诚连忙扶住她,把灵力灌入她体內。 “啊—公子。”小盈面颊闪过一抹緋云,却是好些了。 白慕夕回头看了眼二人,虽没说什么,但盯著小盈的眼神却不善了起来。 小盈立马打了个哆,她突然感觉自己已有取死之道“是道家三尸。”沈诚没注意到二女的视线交流,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在元景帝身上。 沈诚万法皆精,本就懂得道门是如何修行的,再加上改写之眼,当即明白元景帝在搞什么。 “斩三尸?”裴师妹昂头看向天空:“不对啊,斩三尸哪有成这样的?” 所谓三户,又名三户虫,三户神等等,上户为彭据,中户为彭志,下户为彭矫,分別对应著人的贪嗔痴。 道门斩三尸,是一种抽象的概念,意思是通过修身养性,把贪嗔痴从自己体內拔除。 从没听过有谁修炼,把贪嗔痴变成了三个脑袋,六只手的啊! “这才过了不到一千年,你们人族的修行法子,都变的这么诡异了吗?”白慕夕也皱眉说著。 “根源。”沈诚紧拳头,低声说道:“他接触了根源,被污染了。” “污染?哈哈哈哈!!!” 天上的元景帝,听到这话,狂笑起来:“沈诚,你竟然叫他污染?那根本就不是污染,那是道,那是属於贫道的道!” “贫道已然得道,贫道已然成仙!!!” “噪!” 沈诚还未说话,白龙女帝身形便如冰消散。 下一瞬,裹挟著刺骨寒风的银龙虚影,骤然出现在三头六臂的元景帝面前。 她的速度太快了,快到元景帝都还未反应过来。 “就这?” 白龙女帝冷笑一声,蕴含著万古寒意的龙爪直取中央的帝王头颅! “混帐!!!” 元景帝三颗头颅齐声尖啸! 帝王头颅金冠震颤,威严的双眸爆射出道道金色祷文; 左侧道士头颅口中念念有词,拂尘残骸化作缕缕白丝刺去; 右侧衰老枯败的头颅则张开布满污垢的嘴,喷出满是腐朽气息的血光! 三尸合一,惊天伟力,竟真的挡住了白龙女帝的必杀一击。 “呵,雕虫小技!” 白慕夕声音冰冷若万丈寒渊,另一只手条忽一握! “昂一一!” 她身后的银龙虚影,昂首发出一声裂天穿地的龙吟! 无形的声波混合著极致冻气瞬间爆发! 污秽血光被冻结碎裂,拂尘僵直崩断,金色祷文衝击在寒潮中层层削弱、溃散! 元景帝的三个脑袋上,也都浮现出惊慌。 “该死,这怎么可能!我已经得道了,我已经成仙了,你不可能贏我!” 他怒吼一声,血色苍穹上蠕动著的血龙便尽数飞下,朝著白龙女帝扑去。 “呵,仙人,你也配?” 白龙女帝冷漠一笑,双眸脾睨天下。 她一挥手,身后的银龙虚影便自己动了起来! “!!!” 银龙一声龙吟,那些疾驰过来的血龙就纷纷抽搐,在峰顶之上不停蠕动。 也就在这时,眾人才看清楚,那哪里是什么血龙? 那是一只只不停蠕动著的姐虫! “不,不可能,你没有用神通,也没有用领域,是如何破的了我的穹狱血龙?” 元景帝恐惧地看著白龙女帝。 “竟用如此污秽之物,也配称为龙?混帐东西!” 白龙女帝猛地一拳,身上的龙气尽数爆发。 晶莹剔透、散发钻石冷光的坚冰瞬间覆盖元景帝全身,以及他身后蠕动的“蛆龙”。 元景帝想要煽动翅膀逃离,可他身后的三对翅膀都已覆满白霜,根本无法逃窜。 空气中凝结出无数细小冰晶,折射著猩红月光,寒意刺骨。 白龙女帝又是一甩手,那些剑柄就化作无数冰剑,刺向元景帝的身躯。 一剑,两剑,三剑·— 他的身体剎那间便满是伤口。 “呢啊—一!!!” 三颗头颅同时发出痛苦嘶吼,帝王威严尽失,道士头颅冰裂涣散,衰老头颅几近朽灭。 庞大身躯剧烈颤抖,六臂迅猛挥击,三个头颅想要吟诵祷文。 可是,白龙女帝的冰剑,却具备著封印他人术法的能力,他的一切反抗都是徒劳。 “这,这也太强了——”小盈在地上看著,目瞪口呆。 她回想著刚刚白龙女帝看自己的眼神,便瑟瑟发抖起来。 这白龙女帝,就是一百个,哦不,一千个郡主,也打不过啊! 这样下去,盈盈我啊,死定了呢“我忽然发现,咱们都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裴师妹在一旁说著,落寞地撇了撇嘴。 作为根源教派仅剩下的弟子,裴师妹一直把拯救眾生,视作已任。 可如今,在这种战斗面前,她连插手的机会都没有。 这样弱小的她,谈什么拯救苍生? 七號,八號等面具人也是一样,愣愣地看著战场,他们也无法插手这种级別的战斗。 但他们越是看著,就越用一种崇敬的眼神,看著沈诚。 白龙女帝已经是怪物中的怪物了。 可是,这样的怪物,却对沈大人恭敬有加,服服帖帖—— 沈大人恐怕才是真正的怪物吧。 眾人之中,唯有沈诚,眉看著天上,不敢有丝毫的放鬆。 “怎么了?你好像很紧张。”师语萱靠近他。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沈诚皱著眉头。 “不对劲?”师语萱平静地看向天空,进行感知:“嗯——元景帝的灵气在衰减,也並没有使用什么障眼的术法。” “战斗会变得一边倒,是因为白慕夕的神通。不过,这神通倒也真是恐怖,竟然能够冻住目標体內的灵气流动,让其使不出任何招数。” “这普天之下,能在这神通之上的神通,恐怕只有陛下和师语萱的了。” 沈诚当然知道白慕夕的神通强大,毕竟他自己就被那招封印过一段时间。 別说使用招数了,就是拔出本命剑都做不到。 但是,他心头还是有一种莫名的直觉。 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为了以防万一,他走到七號和八號身旁,低声道:“你们愿意把力量借给我吗?” “少帅,我等一日是岳家二郎,一生是岳家二郎。”八號拱手:“您想做什么,便做吧。” “这可能会很痛苦。”沈诚又看向七號:“会让你们痛不欲生,你们可要想好了。” “肉体再痛苦,也没有心痛痛苦。”七號著拳头:“我的兄弟,我的爱人,都已经回不来了。沈大人,我心已死。” “若是能够为他们復仇,就是把我撕成碎片,我也愿意。” “我等也是这么想的。”其余面具人们也都说道,“既如此,那便把你们的痛苦,借给我吧。”沈诚深吸口气,黑色浆水从他的鞋底渗出,沿著地面蔓延,攀附到了这些面具人身上。 沈诚虽然已有可以和三品,二品对决的能力,但却不可能介入一品之间的纷爭。 但,他还有一张底牌,一张苦痛铸造者·斐给他的底牌- — 他可以收集他人和自己的痛苦,短时间內增幅自己的实力。 沈诚並不想要使用这份力量,毕竟万事万物皆有代价。 斐给他的力量,亦是如此。 但此时此刻,却由不得他犹豫了。 “感受痛苦,牢记痛苦,然后,把这痛苦———” “献给我!” 沈诚说著,紧拳头。 这些面具人们,便开始浑身抽搐。 他们的肉体在痛苦,他们的灵魂在战慄。 他们的脑海中浮现出同伴们的模样,浮现出他们一个接一个死亡的画面。 痛,太痛了。 与此同时,天穹之上的战斗,也接近了尾声。 “污秽之道,岂能成仙?” 白龙女帝悬浮於冰晶风暴中心,龙影环绕,脾睨著冰封中的元景帝,姿態尽显不屑。 无数冰剑插入元景帝的身体,將他体內全部的灵气和脉络都冻结。 这位一品强者,元庭的皇帝,在她面前,就和尚未接触灵气的凡人一般。 “咳,咳咳——”元景帝咳出两口鲜血,三个脑袋一同说著: “別,別杀我,前辈,你难道忘了,是老虞人伤害了你的父亲,是老虞人,把你封印在这里的吗?” “朕,不,我,我是在帮前辈你报仇啊!” “若是我的计划成功,所有虞人都会在一夜之间灰飞烟灭啊!我们,我们是朋友才对!” “朋友?”白龙女帝眯了眯眼睛。 “对啊,而且,而且我保证,等我把这虞国灭了,这,这领土全都是前辈你的!”元景帝接著说道: “您可以在这里建立一个妖国!这岂不是美哉!” “妖国?呵,呵呵呵。”白龙女帝笑了,相当开心的笑了。 “前辈,你是同意了?”元景帝也跟著諂媚地笑了起来。 “呵呵,朕笑,是笑你的齦。”白龙女帝摇摇头:“你们和虞国之间的战爭,明明是统治者和统治者之间的战爭。” “可是,你打不下来他们的领土,竞然把主意打到平民百姓的身上,想著把老百姓都杀光。” “呵呵,呵呵呵,抱歉,朕才不是你这样齦的蠕虫。” “朕若要这天下,会把当权者全都击败,让他们俯首称臣!” “这才是朕的征服!” 说著,白龙女帝一甩长袖,身后就浮现出银白色的圆环。 那圆环映照在元景帝的身上。 元景帝的身体开始不停扭曲。 这也是白龙女帝的杀招,能够將人的因果,直接抹除掉的力量。 只要施法完成,就无法復活,无法转生! “啊啊啊啊!!!” 元景帝绝望地嘶吼起来,他的身体像是蚊香一样不停地转动著,扭曲著,摧毁著。 他的存在,他的因果,正在从这个世界,一点点剥离。 “三品和二品的神通,是那冰封灵气的招数,而一品的命格之力,则是剥离因果,真不愧是龙族的帝王。”师语萱评价著: “沈诚,你的感觉应该是错了,元景帝不是他的对手。” “嗯,是啊。” 沈诚也鬆了口气。 那剥离因果的招数,一旦命中,敌人就是必死无疑。 看样子,这一次,元景帝是输了。 哪怕他把自己改造成这劳什子的三尸,也不是白慕夕的对手。 “早知如此,何必搞什么三尸,还把自己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沈诚摇摇头,还想说什么,却骤然一愣。 “嗯?”女监正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平静地看向他:“怎么了?” “三尸,三尸——”沈诚喃喃自语著:“监正,所谓得道成仙,是要斩三尸才对吧?” “对啊。”师语萱点点头。 “重点不是三尸,而是——”沈诚缓缓抬起头:“斩啊。” “嗯?”师语萱瞬间理解了沈诚的意思,脸上恬静笑容戛然而止。 而沈诚也立马朝天空大喊:“慕夕,停手,停下,別杀他!他在利用你斩他的三尸!” “啊?” 听到这话,白龙女帝眼神一颤,却想都不想便停手了。 对沈诚的信任,让她没有丝毫的犹豫。 可就在这时,元景帝的身上忽然传来一阵吸力。 白龙女帝的力量,竟是无法中断了。 “呵呵。” 紧接著,一道苍老,枯稿,腐朽的声音,在眾人耳边响起。 “呵呵,沈诚,你果然出色,真的太出色了,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能看穿朕的计策。” “啊,朕真的是,太想得到你了。” 隨著那声音响起,满是血雾的云层一点点散开,一张枯稿的,衰老的脸,就出现在了穹顶之上,俯瞰著眾人。 小盈眼神一颤:“是他,对,元景帝就长这个样子!” 而那正被因果破坏屠戮的“元景帝”,脸上也露出了恐慌:“等等,怎么可能,我才是大元的皇帝!我才是得到的仙人!” “哈哈哈哈!你不过是朕的三尸罢了,若不是朕无法自己斩三尸,又怎会给你一道意识?”那天上的人脸狂笑著。 “不,这不可能,我才是元景帝,我不是什么三尸!”三头六臂的元景帝嘶吼著,绝望著,身体一点点消失。 天上的人脸,或者说,真正的元景帝,却看著沈诚: “不过,朕倒是没想过,这么快就有机会把三尸斩去,朕本以为,要斩朕三尸的,是虞国的女帝。” “这一切,可都要拜你所赐啊,沈诚。” “该死!” 这一刻,沈诚全都明白了。 从一开始,和他们对决的,就不是元景帝的本体,他的本体一直藏在暗处。 而且,那个和他们对决的元景帝,也被他骗了! 这个混帐东西,为了成仙,竟然连“自己”都骗了! “哈哈哈哈,那么,结束了!”元景帝笑著:“白龙啊,你的神通虽强,可一次却只能对付一个人!” “如今,你最强的两个招数,都已经打在了朕的三尸身上!” “你啊,就乖乖地被朕吃掉吧!” 说著,血雾之中,便凝聚出一条豌的血龙,朝白龙女帝张开血盆大口。 咯瞪,咯听,咯听..—· 白龙女帝的心臟在狂跳。 她想中断神通,可是,身上的灵气却和三尸连接在了一起,根本无法动弹。 她想闪躲,可脚下突然亮起囚龙的法阵,把她困住了那么一息。 “这个人,他怎么知道朕神通的限制?他怎么会困龙的阵法?” 白龙女帝心头涌出强烈的疑惑。 但那疑惑,很快就被绝望取代。 躲不掉,这个距离,无论她做什么,都躲不掉“该死!” 白龙女帝一咬牙,便想引爆神魂。 这样的话,虽然自己必死无疑,但却能让南宫晴活下来。 说不定,还能替沈诚换来逃跑的时间。 “事已至此,只能如此了,沈城,我一一” “你想对老子的女人,做什么!!!” 就在这时,沈诚却一声怒吼,冲向苍穹。 他的身体遍布黑色粘液,头上长出黑色的龙角,双眸雪白,没有瞳孔。 他与斐的力量融为一体,手握长剑,斩向天上的血龙! 咯瞪。 看著他的背影,白慕夕的心跳,漏跳了一拍, 第291章 女监正的爱,若母爱般温柔 第291章 女监正的爱,若母爱般温柔 轰隆! 一声巨响,手握长剑的沈诚,和自穹顶衝下的血龙撞击到了一起。 无形的涟漪,自二者碰撞处迸发,剎那间便朝周遭扩散! 霎时间,瀰漫大地的深红血雾被吹散,露出西山的本来面目。 大地震颤,狂风席捲,地上的眾人站立不稳,几乎倾倒。 “沈诚”白龙女帝呆愣愣地看著沈诚的背影,竟说不出话来。 第二次了。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堂堂龙族女帝,竟是让一个人族,拯救了两次。 堂堂一品强者,竟是让一个四品修士,拯救了两次! 白慕夕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 或者说,从她诞生之日起,就未曾有任何人挡在她身前,保护她。 就在这时,白慕夕瞳孔骤然一颤。 因为沈诚身体的变化,已然撞入她眼帘。 身上的玄色袍子一点点碎裂,暗紫色的淤泥从皮肤中渗出,在他体表生长出一排排祷文。 头顶长出黑色的大角,皮肤下方的血管都已经变成了黑色,暴起凸出。 整个人的身子,更是在不断溃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湮灭成尘埃。 这便是斐虺的力量。 想要力量,便必须付出代价。 即便沈诚献上的,是他人的痛苦,他的身体也仍然暂时转化为了这不人不鬼的模样。 “够了,够了!你快逃吧!”白慕夕看著他这幅样子,只感觉心都要碎了,眼泪不自觉奔涌而出。 “废什么话?我怎么可能让你死在这里?”沈诚双手持剑,抵挡著那只血龙。 元景帝实在太强了。 沈诚就算利用痛苦,祈求来了斐虺的力量,也不是他的对手,能够坚持就算是不错了。 “真的已经够了,所有的龙族都已离去,我是仅剩的那一只,我对这个世界已经没有留恋了,沈诚。”白慕夕哭著: “我把身体还给南宫晴,你带著她逃,快逃!” “你与其在这里和我煽情,还不如抓紧中断你的法术!然后跟我一起杀了这混帐!” 沈诚没好气说道。 “哈哈哈哈,沈诚,你以为她不想中断吗?“ 白龙女帝还未说话,天上元景帝却笑出声来:“若非准备好对付她的手段,朕又怎么会出手?” “她的术法已经和朕的三尸连接在了一起,不斩了三尸,术就不可能停下!” “可若是把朕的三尸斩了,那朕——可就真的要得道成仙了,哈哈哈哈!!!” 元景帝说著,头顶的血月逐渐变成暗红色,然后又从暗红色,一点点变成黑色。 月面上的岩石全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一团团淤泥,蜿蜒,滴垂,好似要坠落在地。 “啊,朕看到了,朕已经看到了,那就是终极!那就是天道!那就是——天上白玉京!!!” 元景帝癲狂地笑著。 压制著沈诚的血龙又膨胀了一圈,身体表面生出一块块脓血,竟是有了实体。 “这是——”沈诚看著那血龙的模样,眼神一颤。 这只血龙,和那日他追查镇国神剑案时,在长乐县地下看到的那只人造邪龙,一模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人造邪龙,不是饕餐面具人搞出来的吗? 为什么,元景帝也能召唤出和他相似的龙? “昂!” 就在这时,这血龙嘶吼一声,身上绽放出血光。 沈诚只感觉压力猛地上升,整个人都被压向地面。 他的身体在这血龙的压制下,不断溃散,湮灭,脑海中竟是浮现出了各种各样的吃语“静心。” 关键时刻,女监正恬静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那双温柔且冰凉的小手,从他脖颈后绕了过来,將他抱住。 “沈诚,我与你同在。” 脑海中的幻觉与幻听尽数消失,沈诚又一次握紧了长剑:“监正,你能坚持多久?” “五分钟,五分钟后,若你不停下斐虺的力量,我便与你,一同赴死。” 师语萱恬静说著,好似在说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 “你不怕吗?”沈诚问道。 “生死间有大恐怖,我也未能免俗。”师语萱温柔道:“但我说过的,我,早就已经是你的了。“ “哈哈哈!”沈诚笑了,放声大笑:“放心好了,我这个人最大的愿望,可是寿终正寢!!!” 他一边笑著,一边握紧剑柄,眼神倏忽变得冰冷至极。 下一瞬,白龙的血脉和狂龙化的力量,都在他体內爆发。 一条银白的真龙虚影,出现在了他身后。 “昂!” 一声龙吟,那银龙虚影便被斐虺的力量覆盖,变成一只满身黑色死气和淤泥的邪龙。 可是,在那邪龙之上,却有纯白的魂天炉火,熊熊燃烧。 “哈哈哈哈!好一个真龙之气啊,沈诚,你竟是能够控制的了狂龙病!朕还是低估你了!!!” 元景帝放肆笑著:“但很可惜,不够,这样的量,还不够!!!” 言罢,那血龙的实体更加凝结。 被白龙女帝术法困住的元景帝三尸,痛苦的嘶吼,他们的身子只剩下最后几片血肉。 天上的淤泥之月,也在此时裂开一道缝隙。 象徵著根源之门的眼睛,缓缓睁开。 “那是根源——三尸马上就要被斩了,他,真的要成仙』了!”白慕夕大吼著: “沈诚,不要再打了,快跑,现在的你,一定能跑得掉!” “你给我闭嘴!”沈诚却怒吼声:“如果这样不够的话,那便——” 他神一动,天魔们就全都飞到了他身后。 佛,魔,道,术,武,医——这世上存在的六种术法,以及畜生道人间道的两种六道之力,都在此刻注入他的体內。 他凝视著眼前的血龙,凝视著天上的元景帝,咬紧牙关。 这一刻,时间在他身上,变得好慢。 沈诚的神识,忽然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明。 他忽然开始思考,自己为什么要站在元景帝的面前。 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女人? 为了保护南宫晴,为了保护白慕夕? 不,不是,不只是。 他的脑海中闪过那一张张人皮,闪过根源中的一个个怪物,闪过那些哭嚎著的一位位百姓。 他的记忆中,又涌盪著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女人,自己的朋友。 这些,都是他来之不易的东西,都是他深爱著的东西,都是他在乎著的东西。 若是不在乎,看到他们的痛苦,他又怎么会愤怒? 而他们的痛苦,从不是自己所造就的。 他们的痛苦,来自於公孙家,来自於饕餮面具人,来自於师语萱,来自於元景帝,来自於根源,来自於那些视人命为草芥的畜生。 咯噔,咯噔,咯噔。 沈诚的心狂跳不已。 他的灵气和修为,早就已经达到了四品的巔峰,隨时可以突破。 但,他却没有找到自己想要什么,没有找到属於自己的路,没有自己的“道”。 可现如今,面对著元景帝,面对著吞噬一切的黑月,面对著生死间的大恐怖,沈诚的神识却清明到了极致。 他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了。 他轻声说道: “我要把这些畜生,驱逐殆尽,个不留。” “这,就是我的道。” “这就是我的愿望,这就是我的愤怒。” “不是守护,而是破坏。“ 剎那间,天魔女们身上的六种法诀,全都化作祷文,围绕在沈诚身旁。 那些祷文绽放著六种不同的色彩,与他融为一体。 人间道和畜生道的两种六道之力,也在沈诚的眼眶中亮起。 仿若来自亘古的肃穆气息,叱吒天地! “嗷嗷嗷!!” 血色的天空剎那间变成银白,那压制著沈诚的血龙突然抽搐,嘶吼著倾倒,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湮灭为尘埃。 大地震颤,无数龙捲將苍穹与地面连接成一线,周遭的山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碎裂倾倒。 好一副天裂地碎的景象! 而沈诚身上,那属於斐虺的黑色淤泥和鳞片,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蒸发。 头顶的黑色大角,也变成银白的龙角。 他的气息越来越高贵,越来越圣洁,就像是仙人下凡,神子降世。 本心已证,道法自隨。 今日,沈诚突破三品,入上三品宗师之境! “这是—”穹顶之下,端木盈和裴师妹看著沈诚,都愣住了。 “公子,突破了?突破到三品了?” “二十岁不到的三品——沈诚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物?” 在她们身旁,正沉浸在斐虺痛苦之中的面具人们,也都用一种崇敬的目光看著天空。 “老七。”號呢喃著:“我们当初突破到三品的时候,有这阵仗吗?” “怎么可能?”七號摇头苦笑:“哪怕是有天地异象,也不可能有这般模样。” “这等天地异象,別说三品了,就是二品也做不到吧!” 穹顶之上,白慕夕看著沈诚那模样,眼神中也多出几抹震颤。 她是一品强者,自不会因沈诚临阵突破到三品而震惊。 让她震颤的,是沈诚体內蕴含著的道力和道心。 三品之所以被称为上三品,是因为可以用道心凝聚属於自己的本命神通。 觉醒的神通,与原本的修为无关,也与天才地宝,外物神兵无关,只和道心有关。 道心越坚定,神通便越强。 是故,有的人突破三品之前,只是中流强者。 可突破三品之后,却拥有撼天动地的威能,一跃成名。 有的人,成名已久,可在突破三品之后,却道心不坚,非但没能觉醒强悍神通,还被迷惘所困,终生不得寸进。 而沈诚白慕夕从未见过道心如此坚定之人! 那道心中有著的,似乎是一种名为“杀无赦”的威压。 这样的道心,能够觉醒什么样的神通? “真是一个怪物。”元景帝看著沈诚,喃喃自语。 哪怕他已经布置好了一切,哪怕他考虑到了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 他都未曾想过,沈诚竟能在这样的绝境中,自证本心! 实际上,元景帝从和沈诚对决开始,就没有下死手。 哪怕嘴上说著要杀他,可心中却还是觉得此人是个人才,希望能够为己所用。 可现在,他的心思彻底变了。 “如此威能,今日,朕若再留手,说不定,会真让你逃走。 “沈诚,朕不能再留你了。” 说著,原本只有一张脸的元景帝,凝聚出身体。 他手指一颤。 九条血龙就出现在穹顶之上。 每一条血龙的口中,都叼著一条锁链。 那些锁链缠绕著,將一柄遮天蔽日的巨剑,从穷顶上拽了下来。 “那是——上古神剑·寂绝?这怎么可能,那把剑,根本没有人能够挥动才对啊!” 小盈眼神一颤,立刻大喊: “公快跑!那是元庭的镇国之宝!有毁天灭地的威能!” “现在才想跑,晚了!”元景帝狂笑一声,手猛地一挥: “是,这神剑確实非人力可以挥动,但——朕,却已得到,龙之力!“ 说罢那九条血龙就拽著锁链,飞驰而下。 將神剑·寂绝,也朝沈诚斩了下来。 狂暴的剑气,让周遭的山恋都在崩解。 湖水在蒸发,树木在消散,空气在炙烤! 沈诚的银髮与玄袍,被狂风吹拂。 那巨大的神剑距离他越来越近,他与那神剑,若楼蚁比之皓日! 可他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惧意。 他感受著神识中涌动著的道,將那份道凝聚成属於他的神通。 他闭上眼睛,握住了剑柄,將全身的力量全部凝结於此,接著,狂声大喊:“魑隗魍魎,皆——” “—剑斩之!” 他挥出了这一剑! 这凝聚著他神通的剑! 下一瞬,他面前的空气,竞是被斩出一道裂缝! 那朝著沈诚斩来的神剑寂绝,也被那裂缝吞没,进入到了另一个空间! “这是—破碎虚空?”师语萱眼神一颤:“你的神通,竟能直接斩断空间与时间? ,,“这怎么可能,你只有三品,怎么可能觉醒这样的神通!”元景帝的脸上,也第一次浮现出惊愕。 “呵,我修为是不如你,但要是拼机制,元景帝,你可不如我!” 沈诚一声大吼,又是斩出一道剑气。 这剑连虚空都能斩碎,不能硬接——元景帝双眸一眯:“雕虫小技!” 说著,他轻鬆一闪,就將那剑气躲过。 却不料,沈诚的嘴角涌出一道笑意:“抓到你了!” 下一瞬,那剑气在元景帝的身后撕裂出一道裂缝,那柄神剑寂绝的剑锋,就从裂缝中冲了出来,直奔元景帝而去! 而最可怕的是,那用来拉扯寂绝的九条血龙,竟已经被撕成了碎片。 那寂绝完全不受控制,以极快的速度,砸向元景帝的面门。 “该死!” 元景帝根本没有时间闪躲,用出全部灵气,拼命挡住寂绝! 第292章 呔,妖女,吃我一棒! 第292章 呔,妖女,吃我一棒! 天空撕裂裂缝,上古神剑寂绝从裂缝中坠落,劈斩到元景帝身上。 没了拉剑的九龙,哪怕是他,也无法靠灵气操纵此神剑。 只能凝聚灵气,抵挡住剑锋,尝试把剑收回。 这也给了沈诚,一丝喘息的时间。 “呼,呼——” 他大口呼吸著,调息著体內的灵气,让躁动的神魂平復下来。 沈诚刚刚那斩断虚空的剑招,便是他的神通“断界”。 一剑断世,万物皆斩。 只要命中,就能够在剑气所在的位置,製造一个时空断面,或者说空间裂缝。 由於斩的是时空,是故挡无可挡,无论你是何等修为,只要被命中,就会被空间裂缝分开,而且,如果斩出两剑的话,还能把两个空间裂缝相连,让一个东西从这边进去,另一边出来。 就像他刚刚对神剑·寂绝做的一样。 “真是强大至极的神通——我还从未见过,有三品修士,能够斩断空间。” 师语萱扶著沈诚,往他身体里注入灵气,恬静说著。 “强大,也要付出代价,咳咳。”沈诚又咳出一口鲜血。 断界的代价,太大了。 不仅消耗灵气,还会对身体和神识都造成强大的负担。 即便他身上有著龙的血统,也不过是刚刚步入三品。 以他现在的修为,挥出两剑就是极限,若是强行挥出第三剑,说不准便会神魂俱灭。 “监正,你有什么方法,能让我快速恢復行动吗?”沈诚想了想问道,可师语萱並没有回答他。 “监正?” 沈诚眼神一颤,扭头看去,却发现扶著她的师语萱突然不动弹了。 不仅仅是她不动弹了,地面上的小盈和裴师妹,天上的元景帝,一旁的白慕夕,也都不动弹了。 整个世界,像是按下了暂停键。 这种感觉,和黑山羊之女来见他的时候一模一样。 “这到底是——” “沈郎~” 就在这时,沈诚耳边突然传来一道近乎哽咽的声音。 那声音是那样的熟悉,是那样的令他牵掛,令他思念。 他猛地转过头,果不其然,那让他朝思暮想的人儿,正出现在他背后。 与张方雨一模一样倾城,气质却更加嫵媚的俏顏。 除了妖女婠婠,还能是谁呢? 而且,婠婠身上仍然穿著那日分別时穿著的大红色嫁衣。 还是那样的繁正盛,倾国倾城。 “你怎么——唔。” 沈诚话还没问出口,婠婠馆便撞入他怀中。 那柔软的唇瓣,也印到了他的唇上。 沈诚不再多言,只是慢慢闭上眼睛,回应著妖女的热烈,感受著她的手在自己后背上越抱越紧。 片刻后,两人分开,可婠婠双眸中的炙热,却更加旺盛了。 “婠婠!你还穿著这身嫁衣。”沈诚温柔地看著她。 “在你真的娶我之前,我可不打算脱。”婠婠狡黠一笑,接著马上说道: “沈郎,我现在还在根源之门內。” “只是你斩出的那剑,连通到了根源之门,所以,我才能暂时出现在这里。” “断界斩开的空间,连通的是根源之门?”沈诚心神一颤,这个信息超乎了他的预料。 但他现在却没时间思考这其中蕴含著什么隱秘,马上说道: “婠婠,你在那边怎么样,黑山羊之女有没有为难你?” “沈郎,我很好,黑山羊之女——嗯,她有些闷闷不乐的,一直嘟囔著什么要监正不要她之类的话,我也听不懂。” “这样吗——” 沈诚还想说什么,婠婠却立马说著,把手指搭在沈诚眉心上: “沈郎,我们能联繫在一起的时间很短,没时间浪费了,我会把一缕冥府葬歌者的力量传到你身上,你快收下!” “那是改变未来,需要的力量!” “改变未来——好!”沈诚知道现在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连忙点头,闭上眼睛,吸收那份力量。 下一瞬,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就钻入他的神识,化作一张网,將他的神识包裹。 “这力量是———一种保护?”沈诚睁开眼,想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可婠婠的身影却已然消失不见了。 只有她的声音縈绕在耳边: “沈郎,你要多加小心,未来已经发生了改变,我们在根源中,无法观测到你的前路了。” “也不知道,这是福还是 声音戛然而止。 另一边,根源之门內。 沈诚的身影从婠婠眼前消失,婠婠也隨著咳出一口黑血。 黑山羊之女的戏謔声音,轻飘飘地飘了过来: “呵,才刚刚篡取一部分葬歌者的力量,就迫不及待给他送去。” “你要是再这样下去,马上就要消失了!” “只要他能活著,我就是消失了又如何?”婠婠摇摇头,转身看向黑山羊之女。 此时此刻,两人正围在一个血池旁边。 只不过,那血池中的血液,都是暗紫色的,一看就不是人类的血。 黑山羊之女抱著胳膊,冷冰冰看著婠婠:“呵,蠢女人。” “你说我蠢,那你就不蠢吗?”婠婠看向她:“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把话和沈郎说清楚。” “如果你好好说的话,他一定能够理解你为他做的那些事的啊!“ “我干嘛要让他理解我?”黑山羊之女戏謔一笑: “我就是要让折磨他,我要让他恨我,恨到想要折磨我,撕碎我,生啖我肉,咬碎我骨。” “只有这样,才叫真正的爱!” “你真是没救了——”婠婠无语地看著黑山羊之女,不知道说什么好。 “了,別说我了,我再提醒你一次,不要把得来不易的力量给沈诚,至少现在不能。”黑山羊之女难得地郑重下来: “以你现在这样的状態,再这样,会死。” 婠婠却也郑重地盯著她: “那我也再告诉你一遍,只要他能活著,我——什么都可以,而且这也是唯一的机会,我们唯一的机会。“ “蠢女人。” “彼此彼此。” 另一边,根源的力量消失不见,暂停的时间又一次开始转动。 沈诚感知著体內流淌的冥府葬歌者之力,攥紧拳头: “等我,婠婠,我一定会带你回家。然后,让你这妖女,狠狠吃我一棒!” “混帐东西!” 穹顶之上,元景帝双手托著比他人还要大上百倍的剑锋,剑身反射著他散开的头髮,和狼狈的面容。 这一刻,他心头生出无法抑制的愤怒。 他,大元的皇帝,一品巔峰的强者,竟让一个三品逼到如此狼狈。 这种事情,元景帝从未经歷过。 那份愤怒,最终转变成了狂笑: “沈诚,哈哈哈哈哈,很好,常好,朕要你死,朕今必要你死!” 元景帝说著,那天上的黑月裂开一道缝隙,根源之门的眼睛,缓缓睁开。 无数的黑色手掌从那眼睛中伸了出来,朝著元景帝探来。 沈诚能够感觉到,当那些手碰到元景帝,可怕的事情便会发生。 “南宫玥父亲说的末,指的难道就是这一刻吗——咳咳。” 沈诚还想挥剑,斩断那黑月和元景帝之间的联繫,却咳出两口鲜血。 现在的他,根本无法斩出第三剑。 “呵,沈诚,你的神通確实很强,但想要贏朕,根本不可能。” 苍穹之上,元景帝托著神剑寂绝,戏滤地看著他: “今这场闹剧,已经够久了。” “也是时候画上休止符了!” “来吧,三尸皆烬,朕要羽化登仙!” “该死!控制不住了!” 白慕夕看向沈诚,这一会功夫,她也没有閒著,一直在尝试切断自己和三间的联繫。 但此刻,隨著元景帝的施法,那刚刚消散一点的联繫,又一次变得紧密。 “啊!!!不要,该死,不要!不要杀我!我才是元景帝啊!” 三尸开始疯狂嘶吼,身体扭曲,近乎湮灭。 “不了,沈诚。”白慕夕看向沈诚,眼中满是留恋:“你已经为做了够多了。够了,真的已经够了。” “快逃吧!求你了,沈诚,快逃!” “哈哈哈哈,真是感人肺腑的画面啊!有趣,真的太有趣了!”元景帝狂笑著: “挣扎吧,沈诚,继续挣扎吧,朕会此,好好欣赏你的绝望!” “绝望吗?”沈诚笑了。 他擦了擦嘴边的鲜血,看向元景帝:“你不会觉得,我用那神剑拖住你,就只是拖著玩的吧?” “嗯?你说什么?”元景帝双眸一颤:“不可能,你灵气已尽,怎么可能还有后手?” “有些招数,可不需要灵气啊,呵呵。”沈诚笑著,婠婠的本命剑【冥府葬歌】便出现在手中。 下一瞬,他衝到白慕夕身旁,一剑刺入元景帝三尸的身体。 本命剑的效果,也隨之发动。 【效果二·冥府鹰犬:你可以通过支付生命和灵气,对目標註入根源之力,其转化为根源造物,造物將听从你的命令。】 “生命力这种东西,我可有的是啊。”沈诚笑著,发动了改写之眼。 一□气用出公孙家老祖宗200年的寿命! “啊!!!” 正在嘶吼溃烂著的元景帝三尸,身体忽然膨胀了起来。 他只感觉自己稀薄的生命,又一次变得旺盛。 他的身体也向著更扭曲,更恐怖的状態转化。 原本的三头六臂,竟是变成了二十个脑袋,近百只手,而且,那些手臂也都是各种魔怪的手臂,毫无人样! “该死,你做了什么,你对我的三尸做了什么!” 元景帝双眸溢血,他想要衝下来,制止沈诚。 可是,那柄神剑寂绝,就压在他的身上,还未被他炼化。 元景帝竞是被自己的法宝,困住了! “混帐,混帐东西!”元景帝怒吼著,身体不规则地抽搐蠕动,竟是孕育出一条条血龙,朝沈诚扑去。 “呵呵,皇帝老儿,这就叫做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沈诚冷笑一声,手中长剑变为【侠】之剑,【以武犯禁】一剑斩出! 唰! 白龙女帝释放在三尸身上的术,便被他直接破掉! 术法已破,白龙女帝和三尸间的联繫彻底断开。 而沈诚身上的最后一丝灵气也彻底用尽,他无力地向前倾倒。 而那些血龙也衝到了沈诚面前,张开血盆大口,要將他撕成碎片。 下一秒。 轰隆!!! 只听一声巨响。 撼天动地的灵气骤然爆发,那些衝过来的血龙,尽数被分解,湮灭为尘埃。 白龙女帝的怒吼声也从爆炸的烟雾中,响彻苍穹。 “元景帝,朕要你死!!!” 剎那间,天地变色,白龙女帝抱著沈诚,飞向天空。 她再没有压制自己的力量,不计代价地冲向元景帝。 愤怒,几乎要將她的一切都吞噬的愤怒。 这是第二次了。 这已经是沈诚第二次不计代价地救她了。 他明明可以自己逃,他明明能够带著南宫晴离开! 他明明知道,什么才是最优的选择! 可是,他还是选择了留下,还是选择了拯救自己! 沈诚,你就是个蠢货! 大蠢货! 你是一个,愚蠢至极,无药可救的大笨蛋! 白慕夕的眼角已然噙满泪。 她自言自语著,既像是说给南宫晴,又像是说给自己: “人族有句老话,说长生种不懂爱情。” “我曾经也是这么想的。爱这种虚无縹緲的东西,无聊透顶,毫无意义?” “但此时此刻,我才发觉,我错了。” “大错特错。” “南宫晴,你说的没错,我喜欢他,我喜欢沈诚。” “我爱他!谁若动他,我便杀谁!!!” 白龙女帝怒吼一声,在出现时,已经来到了元景帝的身旁。 她手掌一挥,能够將因果都冻结的冰霜,就砸向元景帝的身躯。 而元景帝双手撑著寂绝,既无法抵挡,也无法闪躲。 “混帐东!!!啊啊啊啊!!” 元景帝痛苦地嘶吼著:“你真当,朕拿你们没办法吗!” 他把心一横,灵气爆发,竞是不再管那神剑寂绝! 直接將寂绝和他元庭皇室的契约抹消! “朕给你自由,给我滚开!!!” “呵呵。” 一道银铃般的女子笑声从神剑中传来,下一瞬,便从一把巨剑缩小成了普通的长剑,一溜烟便飞向远方。 这把护佑元国近千年的神剑,就这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元景帝心都在滴血,可是,他也终於腾出手来,可以对付白龙女帝了。 “今,朕要成仙!朕,要成为世之尊!!!” 他怒吼一声,竟是直接拽掉自己满是冰霜的左手,扔向白龙女帝。 轰隆! 那左手在半空中爆炸,狂暴的灵气让白龙女帝后退了几步。 而元景帝也利用这时间,朝著天空飞去,抬起仅剩的右手。 那些从根源之门伸出来的黑手,也朝他伸来。 他马上就要握住它们。 “朕是仙人,朕是一世之尊,哈哈哈哈!!!” 元景帝狂笑著,疯狂著。 可就在这时,他翱翔上天的动作骤然一滯。 他的手距离那黑色的根源之手,只剩下不到一掌的距离。 可那距离却宛若天壑。 “等等,这是——.”元景帝低下头,却见自己的下半身被一只扭曲著的怪物缠住了。 那怪物有十几只脑袋,数不清的手臂,扭曲著,蜿蜒著,盘旋著。 那是他的三尸! “它”咯咯笑著,看著元景帝:“你,成不了仙,你成不了仙!!!” “混帐,混帐!!!” 元景帝疯狂挣扎,抬起腿,踹向三尸的脸。 却徒劳无功。 而白龙女帝,也追了上来— > 第293章 末日浩劫的真相,究极护夫的女帝 第293章 末日浩劫的真相,究极护夫的女帝 “元景帝!” 元景帝正被三尸缠绕,白龙女帝已经怒吼著衝到他面前。 “混帐东西!” 元景帝连忙抬手阻挡,但从他三尸身上的无数手臂,却把他死死捆住。 那些手臂侵蚀著他的元神,摧残著他的肉体,让他无法动弹。 “你疯了吗?我若是死了,你也会死!” 元景帝朝三尸嘶吼著。 “咯咯咯,死便死了,就算是死,我也不要做的你的三尸,咯咯咯。”三尸那十几个脑袋发出难听的笑声。 “白痴,白痴!不,朕还有机会,朕还有机会!” 元景帝扭头看向天空,看著那些根源的黑色手臂:“来,快来,和朕合二为一!让朕成仙!” 却不料,那些黑色的手臂上竞是长出一只只眼睛。 那些眼睛全都盯著元景帝,露出戏謔而嘲讽的眼神。 就像是在嘲讽他的不自量力。 下一瞬,那些黑手,便朝月亮缩了回去。 月亮上的污泥,也逐渐消失,银白的月华再次照耀在所有人身上。 “等等,该死,停下,朕命令你,给朕停下!!!停下!” 元景帝失魂落魄地大喊著,可是,根源的力量怎么可能会服从一个凡人? 那些黑手,只是嘲弄地看著他,一点点消失。 “不,不,该死!朕要成仙,朕要成仙!你们必须服从朕,必须服从朕啊!” 元景帝怒吼著,挣扎著。 “呵,真是可悲啊。” 而白龙女帝冰冷至极的声音,也在他耳边响起了。 元景帝心神一颤,只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结成霜。 那是一种他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的心情。 那是恐惧。 他缓缓转过头,看向白龙女帝,沙哑道:“呵,白龙啊,朕,朕和你做个交易如何?” “朕放过你和沈诚,然后,给你我大元的—唰!” 元景帝话还没说完,七根冰剑就贯穿了他的身躯。 那是白龙女帝的力量,將人的因果,都抹杀掉的陨落之冰! 无数的鲜血从元景帝身上流出,无法抑制的痛苦撕裂他的灵魂。 他疯狂地嘶吼起来:“啊啊啊,混蛋,朕是大元的皇帝,你不能这么对朕一啊啊啊!” 他还想说什么挣扎,可他每说一句话,白龙女帝就唤出一把冰剑,贯穿他的身体。 他的三尸,也在不停啃咬著他的肉体,蚕食他的灵魂。 很快,这个叱吒风云的元景帝,便没了人样,四肢都被斩去,浑身血肉模糊,哀嚎不止: “別,別杀我!白龙,別杀我!求你了,別杀我!我还不能死!我还不能死啊!” “不杀你?”白龙女帝冷冷地看著他,一手抱著沈诚,一手唤出冰剑,瞄准他的头颅: “朕说过的,你伤害了沈诚,必须死!” “不,不,不!”元景帝慌忙说著:“我,我,我做这些,其实,其实都是为了天下苍生啊!你们听我说——” “为了天下苍生?笑话!”白龙女帝举起冰剑。 “是真的,是真的啊!”元景帝连忙喊道:“末日浩劫就要来了,我,我把末日封印了!我,我只有成仙,才能彻底封住那末日啊!” “如果我不这么做,所有都会死!这个世界都会完蛋!” “带著你的屁话,和阎王爷说去吧!”白龙帝却是听都不想听,便把长剑挥出。 “等等!別杀他!” 就在这时,被她抱著的沈诚开口了。 涮! 寒芒一闪,寒冰长剑停留在距离元景帝头颅,只剩下一毫的距离。 锋利的剑尖倒映在元景帝的瞳孔之中,他恐惧的颤抖,元神翻涌不止。 “呵,呵呵。”元景帝吞咽口口:“我就知道你—啊!” 他话还没说完,白龙女帝的长剑就又一次挥动,刺向他的腹腔,狠狠搅动。 元景帝惨嚎的声音更响了。 沈诚看向白慕夕,疑惑地皱了皱眉头。 “放心,死不了,我避开了要害。他伤了你,不狠狠折磨他,我念头不通达!” 白慕夕一边说著,还又搅动几下长剑,元景帝的肠子,都从中渗了出来。 这女人,这么记仇啊—沈诚温柔地拍拍她的手掌,朝元景帝说道: “好了,给我讲讲吧,那个末日是怎么一回事。” “呵,呵呵。”元景帝咳嗽两声,吐出几片五臟六腑的碎片: “想知道秘密也可以,但是,你得保证,不杀朕!” “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沈诚冷眼看著他。 “呵,你不过是个大虞的臣子,而朕是大元的皇帝,朕—啊啊啊!!!” 他刚说两句,白慕夕就又插了几根冰剑在他身体里,接著露出核善的笑容: “朕也要提醒你,如果朕想,可以让你在死前承受前所未有的痛苦,保证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看著她那近乎疯癲的笑容,元景帝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告诉我真相,我们给你个痛快。”沈诚適时地开口了:“否则,你知道后果。” “呵,呵呵呵,沈诚,朕最后悔的件事,就是没有早点杀了你!” 元景帝笑出声来:“朕一直认为,你是个极有才华的人,是故,一直对你留手,一直想收服你。“ “呵呵,朕若是知道你会成长到这种地步,朕刚见到你时,就一定会动手!” “我说陛下啊,成王败寇的道理,你不是不懂。事到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用?” 沈诚摊摊手。 “是啊,成王败寇,呵,成王败寇。”元景帝自嘲地笑了笑,却又郑重地看向沈诚: “朕——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 “如果刚刚你真的成仙』了。”沈诚笑了笑:“我和慕夕,会有机会吗? 我大虞的百姓,会有机会吗?“ 元景帝不说话了,只是深深地看著沈诚。 片刻后,他才发出一声长长地嘆息:“好吧,沈诚,是你贏了,朕死后,请你把朕的遗体烧个乾净,然后,不要送回大元。” “朕不希望他们知道,他们的皇帝死在大虞人的手中。” “这样的话,只会激起新一轮战爭。” “呵,你现在倒想著不要激起战爭了。”白龙女帝戏謔一笑: “之前你想让虞国亡国灭种的时候,怎么没这么好?” “我的计划若是成功,只需一场暴雨,只需一个晚上,便可灭虞国。”元景帝摇著头: “那样的话,我大元统一天下,指日可待。” “但如今,我败了,若是我不成器的子孙们对大虞兵戎相向,那只会便宜北齐。” “这一点,我不说,沈诚你也知道。” “你就不希望他们给你復仇?”沈诚挑挑眉毛。 “呵,身后之事,復不復仇的,谁又在乎?”元景帝笑了笑: “我是大元的皇帝,就算是死,我也要尽全力,保我元国社稷。” 沈诚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听著。 “沈诚,我们之间,本无仇怨,只是场不同罢了。”元景帝又惋惜说道: “可惜,可惜啊。若你是我大元的臣子,那你我二人,说不定会有一段千古留名的君臣佳话。” “这是不可能的。”沈诚摇摇头:“哪怕我生在元国,也不可能同意你的计划,让你把整个虞国的百姓,尽数屠戮。“ “呵,呵呵,我当然知道你不愿意,不仅你不愿意,我大元的臣子们,也不会愿意。”元景帝笑出声来: “是啊,这种惨绝人寰,灭绝人性的事情谁会愿意做呢。” “所以,朕只能自己做,朕只能自己手染鲜血。” “若朕不这么做,若朕不成仙,那我大元就完了!” “你到底知道什么?”沈诚皱起眉头。 “那末日,就在我大元的地下,月煌宗的地下!” 元景帝说著,眼睛突然冒出无数血丝,面露癲狂: “那是我无法用语言形容的东西,但是,那绝对是能够摧毁整个世界的浩劫。” “月煌宗——”沈诚端起下巴,喃喃自语。 他在裴师妹留下的信上得知了,月煌宗底下確实有问题。 “那东西有著替侵蚀人心智的能力。”元景帝接著说道:“我大元的臣子,有不少都已经中招了。” “月煌宗全宗,更是被那东西蛊惑,进著禁忌的研究。” 禁忌的研究? 沈诚回想起裴师妹的那封信,想起她提到过“月煌宗宗主被夺舍”。 小盈好像也是因为这件事,才逃跑到大虞的。 元景帝看了眼沈诚,接著说道: “他们告诉朕,找到了长生之法,可是当朕去往那里时,才发现,月煌宗的圣女,也就是那个端木盈的养母,早就已经成为祂的一部分了! 对上了! 沈诚眼神一亮。 元景帝说的话,和裴师妹信上的信息对上了。 一个真相也就被他还原了出来。 几年前,月煌宗的宗主兼圣女,也就是小盈的养母,发觉自己出了问题。 於是,她便用手段,把小盈送出了元国,让她来了大虞。 之后,小盈的养母就被侵蚀,而小盈则被慕容雪捡到。 之后,被侵蚀的小盈养母,就对外宣称,小盈叛逃了。 “那之后呢?”想了想,沈诚又朝元景帝问道:“在月煌宗的地下发生了什么?” “呵,自然是月煌宗的术士,想要把朕也侵蚀,让朕也成为祂的一部分!” 元景帝戏謔一笑:“但很可惜,他们低估了朕,哪怕朕垂垂老矣,也不是他们能留下的!” “最后,朕把那些术士,连通那个浩劫,都给封印了起来。” “但,朕的封印,只是一时的!那东西马上就要醒了!祂若是甦醒,会把整个元国都吃光!” “所以,朕必须成仙,只有成了仙,才能杀他!” “呵呵,说了这么一大堆,不还是给自己屠戮虞人找藉口?”白慕夕不屑地看著他。 “你懂什么!”元景帝却突然火了:“若是祂活过来了,吃光了元国,祂就会去吃虞国,吃齐国!” “到了那时候,这两国的百姓,不还是会被吃光!” “既然如此,那何不让他们为我所用,成为我成仙的养料!” “啊?”白龙女帝想了一会,才跟上他的思路,拍手道: “你这,还真是够不要脸啊!” 沈诚却端著下巴,皱著眉头,思考著。 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协调感。 於是,他开口问道:“元景帝,是谁告诉的你,成了仙叉后,就能对付的了那东西了。” “谁告诉的朕?这还需要別人告诉吗?朕现在都能和祂哲平了,等朕成仙,不一定能贏?”元景帝莫名其妙。 “那我换一个问题,是谁告诉的你,成仙的法子?”沈诚刀问道。 “啊?成仙的法子,这法子自然是——”元景帝说著说著,忽然皱起眉头: “该死,是谁告诉的朕,朕怎么想不起来——..” “还有。”沈诚开问道:“这用水杀人的法子,你又是从哪里学来的?这里面可都是根源的力量啊。” “水杀人的术,这术自然是,是——啊——该死——” 元景帝思考著,可脑袋里面却空空如也。 若是他的手还在的话,必然已经抱住脑袋了。 “我记得,你病公已经义多年了吧。”沈诚接著说道: “已是限將至,不然的话,也不会去月煌宗,赌什么长叉法。” “可是,你一个时床都下不去的人,去了月煌宗,却能把那一宗的人和潜璃的末日』都给封印住,你不觉得奇怪吗?” “啊,不,不对—朕强得很,朕强得很,朕才不会被病魔击败,不会!” 元景帝说著,脸上的痛苦却越来越公。 沈诚却终於明白了自己感受到的那种不和谐,来自何处。 他喉咙动了动,近乎一字一顿地问道:“元景帝,在那月煌宗的地下,你真的——” “贏了祂吗?” “啊?”元景帝愣住了。 他愣愣地看著沈诚,嘴巴微张,双眸满是血丝,瞳孔放大,表情呆滯而悚然:“我——真的贏了吗?” “我,我——” 一段陌生的记忆在他脑海中爆炸开来。 他看到了,那无法用言丐形容的诡异东西,爬到他身旁。 他看到了,那东西掰开了嘴。 他看到了,有什么东西钻进了他的嘴巴,沿著他的喉管,他的恆道,他的五臟六腑走。 他看到了—— “啊啊啊啊啊!!!”元景帝突然癲狂地嘶吼起来:“不,不,朕贏了,朕贏了,啊啊啊!!!” 他的身体开始不停扭曲。 那天上的皎月,开一次遍布淤泥。 淤泥叉上,根源的眼睛弯曲著,就像是在嘲弄愚蠢的凡人。 沈诚也一把抱住白慕个,把她护至身前:“慕夕,快点,杀了他!” “知道!早就想这么干了!”白慕个想也不想,手起剑镇。 只听咔嚓一声,元景帝就人头镇地。 他到死,都还保持著惊愕粒恐惧的表情,嘴里喃喃说著: “我没输,没输,没输——” “我是为了大元,为了大元——” “我是皇帝——” 也就在这,他的胸腔突然往两侧裂开来,一张诡异的,扭曲的,无法用丐言形容的怪脸,出现在那胸腔叉中,朝著沈诚,笑了起来。 第294章 给女帝盖个印章! 第294章 给女帝盖个印章! “呵呵呵呵呵。” 像是男人和女人叠加在一起的刺耳声音,从元景帝的腹腔声中响起。 那张诡异至极,无法用人类语言描述的丑恶嘴脸,笑了起来。 “该死!这是什么东西!” 白龙女帝一声怒吼,无数冰剑刺出,扎向那张怪脸。 滋啦! 那些冰剑准確地贯穿了怪脸,溅射出无数黑色血液。 可是,怪脸却像是没有感受到任何痛觉一样,朝她微笑。 “先拉开距离!”沈诚命令道:“我们没有情报!” “好!”白龙女帝点点头,身后浮出龙影,迅速后撤。 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中也翻涌出恐惧。 元景帝怎么说也是一个一品强者,若是全盛时期,她就是能胜也是险胜。 可是,这样的强者,竟然被无声无息地修改了认知,寄生了身体,到死的那一刻,都没有察觉到自己中招了。 月煌宗地下藏著的怪物到底是什么? 难道,真的是什么末日浩劫? 他的实力,又有多强大? 白慕夕一生要强,不落於人,可今时今刻,却真感受到了恐惧。 “呵呵。” 就在这时,那张扭曲的怪脸上,忽然亮起强光,而沈诚也眼眸一颤。 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旺盛力量。 那並非,灵气,而是根源之力。 其强度,已经无比接近那沉睡著的,无意识的冥府葬歌者。 而最重要的是,全场眾人,只有他能够感知到那根源之力。 在其他人眼中,那怪脸只是在扭曲的笑著罢了。 “不好!” 沈诚连忙大喝:“都快找掩体!快!” 一边说著,他还手捏法诀,让天魔女们张开屏障,保护住小盈和裴师妹。 而那些岳家军的军魂们,好似认出了面具人们的身份,认出了他们是岳家军的后人。 军魂们张开盾牌,挡在了面具人们身前,正如他们的父辈,挡在他们身前一般。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公子,怎么了?” 小盈还想问些什么,耀眼的强光就將她的眼睛遮蔽。 无数的根源之力匯聚到那扭曲怪脸身上。 他“呵呵”笑著,將那根源之力彻底爆发! 轰隆! 巨响声中,根源之力触碰到的所有东西,全都湮灭如尘。 天上的云朵消散为粒子,高山的岩石化为齏粉,倒流的河水连水滴都不剩下。 所有的所有,一切的一切,全都变为细小的粒子。 接著,在一种扭曲的力量下,那些粒子开始重组,转变为人类从未见到过的扭曲事物。 树木,河流,空气,云朵,野兽,乃至阳光,全部都拼凑到了一起,扭曲著,蜿蜒著,难以形容出到底变成了什么。 而最悚然的是,那些被重组的东西上,衍生出了诡异的色彩,就像是毒蘑菇一样的鲜艷,可是,却又无法描述出到底是什么顏色。 “这怪物,到底是什么!” 沈诚和白龙女帝,距离那光源最近,而光的速度,是这世上所有事物中最快的。 哪怕是白龙女帝,速度也不可能快过这强光。 看著怀中的沈诚,白龙女帝把心一横,將他狠狠抱紧,接著用灵气將他全身覆盖,然后,用自己的后背,接住强光。 “你做什么!”沈诚大喊声,拉住他的胳膊:“这样你会死!” “你闭嘴!”白慕夕的声音中带著哭腔,她和南宫晴的声音同时响起:“你要活下去,沈诚(无咎哥哥),你要活下去!” 剎那间,她的身体就被白光照射。 她的灵魂与血肉,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湮灭为粒子。 白慕夕和南宫晴一起紧咬著嘴唇,不想叫出声来,可还是承受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两个蠢女人。” 沈诚明白,无论白慕夕有多强,在这种扭曲的力量面前,她都不是对手。 若是她是对手的话,蓝雨国也不会一夜之间,就灭国了! “唯有根源,能够对抗根源。” 就在这时,师语萱飘到沈诚身旁:“这是唯的办法。” “唯有根源能够对抗根源.”沈诚喃喃说著,手心中聚拢出【冥府葬歌】。 他盯著白慕夕和南宫晴的眼睛,柔声道:“你们不会死的,绝对不会!” “你想干什么?”白慕夕和南宫晴同时说道:“別做傻事!” “这怎么能叫傻事呢!”沈诚手猛地前探,按住白龙女帝大团。 “呜?”白慕夕和南宫晴瞬间呆住:“不是,你这是——” 可还没等她们反应过来,根源的力量就注入到了她们的心臟之中。 她们的身体,被沈诚改造成了根源的造物。 粘稠的银色液体从她们的皮肤中渗出,化作一片片鳞片,头顶的龙角变的邪诡而美丽。 身上的衣物也变成了白红相间的长袍,而且,像是和她们共享著生命,而非穿在身上! “这是—”白龙女帝和南宫晴都慌了,她们没经歷过这种变化。 “不要抗拒。”沈诚咬说著:“唯有如此,才能对抗这强光。” 白龙女帝太强大了,为了把她转化,自己一口气用了公孙老祖500年的寿命,也不知道他的命还有多少,够不够以后的消耗— 想必他知道自己这么有用,一定会露出幸福的笑容吧~ “好的,无咎哥哥,晴儿不会抵抗的!”南宫晴说著。 “嗯——”白龙女帝也是双眸一颤,接著露出从未露出过的羞涩模样:“你——想做什么,便做吧。” “好!”沈诚操控著根源之力,塑造著她俩的肉体。 说实话,这比之前“復活”公孙无极和元景帝的三尸要麻烦太多了。 那俩,只需要把根源之力注入就好,至於之后,他俩会变成什么模样,根本不重要。 可是,白龙女帝和南宫晴,那是自己的老婆,总不能让她俩变成怪物吧? 只能用心捏脸,极尽所能让她们变得完美。 就这样,她们的身体逐渐变化,与此同时,一种火辣辣的感觉,也自她们下丹田处传来。 白慕夕皱了皱眉头,用灵气感知衣物下方,却发现自己平坦的小腹上,出现了一个“ 诚”字。 “这,这也是变化所必须的?”她不解地看向沈诚。 “嗯,是必须的。”沈诚自信点头,眼神坚定的没有一丝邪念。 “呵呵。”白龙女帝风情万种地白了他一眼,接著屈辱地抿住嘴唇。 虽说刚刚情急之下,她大胆告白了。 可怎么说,她也是龙族女帝,感情方面,应该是她占上风才对! 就算要盖章,也应该是她给沈诚盖,怎么能是沈诚给她盖呢? 越想,白慕夕便越是屈辱,眼睛都湿了。 “啊!那个强光,真的对我们没效果勒!”就在这时,南宫晴在精神世界中嚷嚷— 声。 “朕本就是一品,若是拥有相同力量,自然不可能被这强光影响。” 白龙女帝强忍心中屈辱,感知片刻后,也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向沈诚。 论修为,十个沈诚恐怕都得被她踩在玉足之下。 可是,今日之局,却是因为沈诚才能解开。 不惧如此诡譎力量,神通可以斩断虚空,还能够战胜狂龙症——仔细想来,沈诚身上的秘密,真的是太多太多。 多到白慕夕怀疑龙生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她不由问道。 “什么?”沈诚挑挑眉,接著靠近慕夕耳垂,低语道:“然是你公。” “你—.”白龙女帝的脸一下子便红了:“谁,谁认你当老公了!你,你休得胡言!” 南宫晴却在精神世界里笑了起来:“嘿嘿,白慕夕啊白慕夕,对男人產生好奇,可是沦为母猪的开始呢,雪儿姐诚不欺我!“ 也就在这时,强光逐渐停止。 周遭的环境发生了巨变,可眾人却並没有什么伤亡。 毕竟天魔女们,之前就已经被沈诚改造为了根源的造物。 如今,沈诚又用公孙老祖的寿命增幅了一下她们,自然能够挡得住这强光。 “这样的可怕力量,都能挡住吗——真不愧是沈公子!” 小盈看著周围扭曲的环境,不由说著。 她身旁的树木,都已经变成了人和兽的形状,上面还长著各种各样鲜艷的斑点。 那些斑点和斑点之间,还流淌著水流,就像是树木有了鲜血一样。 “根源之力,奇怪”裴师妹看著沈诚,喃喃自语著:“为何他能够如此熟练的使用根源之力?” “且,这量,怎么感觉这么的熟悉,好像在哪见到过。” “真不愧是少帅大人啊!” 另一边,八號钦佩不已,一边说著,一边擦了擦自己掉在外面的眼球。 “你,你眼睛怎么掉下来了?”七號看的阵恶寒。 “刚刚沈大人不是说了,需要痛苦的力量帮忙吗?我就把眼睛抠出来了,嗯,却是挺疼的。不过不碍事,塞回去就好。” 胖八號说著,把眼球重新塞回了眼眶里。 “你—..”七號看的不寒而慄,不自觉向旁边迈开一步,然后跪在地上,给沈诚磕了个响头。 他又一次被沈大人救了。 他们,又一次被沈大人救了。 天空之上,强光彻底散去。 沈诚被白慕夕抱著,看著下方的小盈姐妹俩和面具人们没事,也放心下来。 他看向元景帝的方向,却见元景帝身上的三尸已经不见了。 而“元景帝”也变成一副骇人恐怖的模样。 扭曲的手臂从他的肩膀和大腿处长了出来,裂成十几瓣的脑袋,插在脖颈处,恐怖而又骇人。 而那些脑袋,自然全部都是被他胸腔处的诡脸操纵著。 “这怪物身上的气息—比元景帝只强不弱。”白慕夕感知著,皱起眉头。 “呵呵。”就在这时,那诡异的脸又一次笑了起来。 他一边笑著,还一边在说著什么。 那些声音刚刚响起,白慕夕就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她听到了莫名的幻听,毫无意义的吃语。 沈诚也皱起眉头,因为,他发觉,自己竟然能够听懂这东西的语言。 他在说著: “卑劣的螻蚁,竟是孕育的肉床。” “呵呵,暗的果实自亘古的根源长出,湮灭的天地將与厄运同长久。” “你在说什么?”沈诚捂著额头,怒视著他:“果实到底是什么意思?厄运是指的什么?那个末日浩劫,到底是什么?” “沈诚?”白龙帝疑惑地看著他:“你能听懂?” 沈诚却不管不问,继续盯著那怪物:“回答我!” “呵呵,什么都不知道吗?可笑,可悲。”诡异的脸盯著沈诚,露出难看而又美丽的笑容: “啊,温床中孕育的厄运果实啊,你所追寻的末日,你所想要对抗的浩劫,不就是你自己吗?” “你说什么?”沈诚眼眸一颤。 果实是我? 浩劫也是我? 不,不可能,厄运果实明明是南宫玥,这东西在骗我! 没错,他在骗我,我才不是什么厄运果实! 就在这时,一道劲风从沈诚的耳边炸响。 他连忙扭头,瞳孔却骤缩成一点。 空气盪起涟漪,那只原本还在远处的诡脸,出现在了他眼前。 而那诡脸寄生的身体,却不再是元景帝,而是他的三尸! 他竟是把自己藏在另一个空间,突然降临。 “休想碰他!”白龙女帝也察觉到了,一张拍向那诡脸,手中寒冰渗出。 可她的手堂掌刚刚抬起,灵台处变爆发出剧痛,她的动作骤然一证。 “这是,困龙诀?”白慕夕嘶吼著,想要衝破封印: “先是乍龙症,又是血龙,现在又是困龙诀——该死的,你从哪弄来这么多龙族的力量!” 可就是这么一耽误的功夫,那三尸的无数手臂,已经贯穿了沈诚的身体。 下一瞬,无数黑色的浆水,钻入沈诚的胸腔。 那诡脸难听的声音,也在此刻响起: “呵呵,你不奇怪吗?为什么,你能使用那些剑?那些剑,真的是这个世乗上该存在的力量吗?” “又为什么,那万法之源,根源的炉,会听从你的调遣?” “为什么,根源的门打开了这么多次,无数次想要把你拽入门扉,却都没有成功?” “是因为有竞帮你?还是因为——它扑不愿意伤害你?” “你,你到底在说什么?”沈诚嘶吼著。 “为什么你能听懂我的语,为什么你能看到別竞看不到的东仆?” “为什么冥府葬歌者和斐虺注视了你,却没有吞噬你,还把力量给了你?” “斐虺所享受的,是让他的信徒品尝痛苦,可是你呢?你不信仰祂,却能够使用祂的力量。” “你觉得,这合理吗?” “你不觉得,这一切都需要个解释吗?” 诡脸的笑声沙哑而又刺耳,悚然而又尖锐: “沈诚啊,这么多的问题,你当真想不出来答案吗?” “还是说,你早就知道了答案,但是,你根本不敢面对?” “是啊,你这么聪明,怎么可能会分不出答案?” “啊,可悲,可嘆,既然你不愿意面对,那么,就让我来告诉你答案吧。” “沈诚,你就是果实,你就是厄运,你就是——” “你苦苦追寻著的,末日浩劫!” 咔嚓。 脑海之中,有什么东仆碎裂开了。 大量的陌生记忆涌入到了神识。 沈诚看到了,看到了他无比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画面。 那是一棵扭曲的,像是无数树亨,石头,水源,异兽,竞类,空气交媾在一起的苍天巨树。 在那巨树之下,一名男子端坐在神位之上。 无数穿著黑色长袍,胸前纹刻著眼球模样装饰的竞扑,正朝著他顶礼膜拜。 “都起来吧。” 那男人轻声说著,黑袍竞扑便摘掉了兜帽。 一张张扭曲著的怪脸,一个个不梁竞样的怪物,就这样,出现在了那男竞面前。 这些扭曲的怪物扑,双手高举,大喊著: “啊,伟的根源之主啊,您是灾厄,您是新生,您是未来,您是过去!” “您是无边无际的根源,您是结果实的梦!” 他扑的声音是那么的虔诚,可他扑的模样却是那么的扭曲。 沈诚看著这幅画面,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 他仔细一看,终於发现了那熟悉感来自何方。 那穿著黑袍的扭曲人脸,和寄生在元景帝胸腔里的一模一样。 那无数树亨,石头,水源,异兽,竞类,空气交媾在一起的苍天巨树,与此刻的仆山,又有什么差別? 那端坐在神座之上的男竞— 不就是他自己吗? “呵呵,您是灾厄,您是果实,您是根源的主竞,您——” “就是末日的浩劫。” 第295章 沈诚的真实身份,和因他而行动的女子们 第295章 沈诚的真实身份,和因他而行动的女子们 “来吧,沈诚,聆听你的声音,接受你的命运。” 那扭曲的声音在沈诚的耳边说著。 他眼前的幻象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望无际的灰雾。 灰雾之中,一个个长著扭曲人脸的怪物,朝他逼近,朝他低语。 “汝就是汝苦苦追求的末日浩劫!吾等臣服您,吾等渴求您!” “接受吧,接受吧!” “条件已经集齐,今时今日,汝將加冕!” 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像,像是一只只以骨髓为食的虫子,攀附在沈诚的身上。 “加冕—”沈诚喃喃自语著,双眸亮起漆黑的光芒。 = 意识世界之外,那黑色的强光也在沈诚的身上亮起。 “该死!” 白龙女帝已经挣脱了困龙咒语,可是,当她想要拽住沈诚的时候,却被那黑色强光抵挡,再无法寸进一步。 “呵呵呵。” 低语声在白龙女帝的耳边响起,这一次她也听到了其中的含义,就好像是对方故意在用人类的语言和她沟通。 “不要挣扎,不要碰他,这是他的选择,这是他的命运!” “他是根源之主,浩劫到来之日,便是他加冕为皇之时,而你,註定会成为他的皇妃。” “你在说什么?”白慕夕怒吼著:“什么浩劫!” “呵呵,看看吧,看看吧!这一切的一切,正是他加冕的舞台!”那声音继续说著。 而整片大地,也隨之动了起来。 那些扭曲的,像是水,木,风,人,兽一同交媾而形成的树木,就像是有生命一样,在大地上翩翩起舞。 它们扭曲著,蜿蜒著,全都缠绕在了一起,拼凑出一棵巨大的苍天古树。 那古树和沈诚看到的幻象中的古树,一模一样。 无数的藤蔓从古树中探出,在古树的正前方塑造成一张巨大的王座。 意义不明的高昂歌声,忽然从四面八方响起。 “呵呵呵呵。” 诡脸人笑著,一根根诡异的手臂,从他身上脱落,坠落到那王座周边。 那些手臂蠕动著站起来,变成了一个个穿著黑袍的人。 他们虔诚的跪在王座前方,以头抢地,说著谁也听不懂的祷文。 月亮落下,太阳升起! 可太阳却並未带来第一缕温暖的光热,反而带来了深入骨髓的冰冷! 一轮日,高悬在天! 而那黑日之上,根源的巨大眼睛,睁开了! 无数的黑色从那眼睛中升腾出来,將西山上方苍穹遮蔽,接著,朝著远处蔓延,不知蔓延到何方。 “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白龙女帝直勾勾地看著苍穹。 哪怕她是一品强者,也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象。 下方的面具人们,也都看呆了。 他们的灵魂无法克制的战慄,身体不听使唤的颤抖。 小盈和裴师妹吞咽口口水,对视一眼。 “这,这—”裴师妹喃喃自语著,捂住额头:“黑日,巨树,王冠,我,我好像在哪看到过这一幕——” “师妹,你看到过?”小盈瞳孔抖颤:“你比我更能够理解根源,是咱们的教义中,写过这样的画面吗?” “不,不是教义,这画面好熟悉,接下来—”裴师妹扶著额头,痛苦说著:“接下来,会有怪物,对,会有无数的怪物降临!“ “怪物?你说清楚!”小盈急忙道。 她话音刚落,一颗一颗黑色的茧,便从那无边无际的黑色中孵化出来,坠落在地。 咔嚓,咔嚓。 刺耳的碎裂声中,一只接一只身形奇诡的怪物从中爬了出来。 有的是脸长在腿下方的人,有的是五个脑袋的蜘蛛,有的是鱼头人身的怪物,有的是没有皮毛的巨鸟—— 他们的模样,就像是女媧捏泥人的时候,用大了力量一般,诡异,扭曲,只是看上一眼就会精神失常。 眾人围成一圈,防备地看著这些怪物。 但奇怪的是,这些怪物,却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便朝西山外衝去。 “它们,不攻击我们?为什么?”盈疑惑。 “它们,是他的奴僕,是他的僕人——啊。”裴师妹捂住额头,看著天空中不动弹的沈诚,流出两行血泪。 与此同时,刺耳的声音也在眾人耳旁响起: “汝等乃根源之主的爱侣,汝等为祂的僕人,汝等为吾等的同胞,汝等,可於浩劫中存活。” “见证吧,见证他的降临!” 与此同时。 业城。 白月璃和白月汐这对狐妖姐妹,正恭敬地跪在慕容雪面前,给她奉上早上请安的第一杯茶。 內厅之外,玉清音,梅青等江湖人士,正整装待发。 在沈诚的丹药帮助下,玉清音,梅青和雅馨三人都突破了三品,剩下的江湖人士也都达到了四品巔峰。 沈诚离开业城,去往西山,已经过去七天了。 中间一道联络都没有发来。 是故,慕容雪便准备和他们一起,进入西山搜寻。 门厅之內,穿戴好一身戎装的慕容雪,有些紧张地握著长弓。 “夫人~”白月汐在一旁鬼精鬼精说著:“这次寻找主人,说不准有什么危险,夫人不通战斗,还是在业城等候吧。“ “沈诚出了事,我怎么可能在这乾等?”慕容雪想也不想便摇摇头: “再说了,我也是將门女子,哪怕战斗不如你们,也不会成你们的负担,放心好了。” “—希望如此吧。”白月璃皱了皱眉头,却忽然感知到了什么,猛地扭头看向天空c 下一瞬,漫天的黑雾蔓延了过来,將天上的光亮全部遮住。 紧接著,一颗巨茧便从天而降,坠落到院子中央。 “这是——什么东西?”梅青手握长剑,朝那巨茧靠去。 一步,两步,三步—— 就在这时,玉清音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大喊一声:“小心!“ 梅青心领神会,当即后跳一步。 而一缕酸液,也从那巨茧中喷了出来,紧接著,屁股上长了三个脑袋,脖子上长了五条尾巴的狗,便从巨茧中跳出,朝著眾人冲了过来。 “迎敌,保护夫人!” 玉清音大喊一声,率先出手了:“千万不要让这东西伤到,它有传染性,能把人变成怪物!” “你怎么知道?”雅馨疑惑。 “我,我也不知道—”玉清音抿著嘴唇,这些记忆,就好像突然从她脑海中冒了出来。 “沈诚不在,业城却遇到这种事情。”慕容雪从房中走出,看向天空。 一颗颗巨茧从天上落下,坠落到业城之中。 无数的怪物从那巨茧中孵化,业城百姓们的惨嚎声此起彼伏。 “夫人,我们接下来怎么做?”白月汐守在她身旁。 “呼——”慕容雪咬了咬牙,沉声道:“玉清音,白月璃,你们两个去西山搜寻沈诚,若是发现线索,及时回报!“ “其余人等,调集守军,隨我守城!” “可是.”白月汐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比起这边,她更担忧主人的安危。 “我和你一样担心!”慕容雪拉高音量:“但,这是沈诚的封地,是他的子民,我们必须守住这里。” “哪怕是赌上我们的性命,也不能让他的大本营就这么毁掉!” “我明白了,夫人!”白月汐只好点头。 慕容雪又看向白月璃:“月璃,找到沈诚后,立刻给我发信號!” “好。”白月璃答应一声,便和玉清音一起,衝出国公府。 慕容雪则深吸一口气,朝眾人布置起接下来的行动:“梅青,你先派人去刺史府,接管业城的控制权。“ “雅馨,你带著兵符去城北大营,传我號令,危急时刻,军队全都听国公指挥,违令者斩!一切后果,我来承担!“ “其余人等,分为两组,一组迎敌,一组戴上冰冻类的法术,若有百姓中招,先行冻住!” 她的声音不大,却把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眾人一下子便有了主心骨,全都忙了起来。 另一边,帝京。 那吞噬一切的黑雾蔓延到天空,巨大的茧纷纷坠落。 无数的怪物从茧中孵化,朝著百姓们扑去。 天麟卫和赤甲君,在第一时间出营,以最快速度集结,和这些怪物们站在一起。 但很快,他们就发现了不对劲之处。 只有受伤,无论是百姓还是士兵,都会被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战况,一下子便朝不好的结果发展。 关键时刻,国师方雨,女帝南宫玥,圣后李倚天,大將军卢凌以及王家,司马家,荀家的几位家住,和二品以上供奉,尽数飞到天空。 他们纷纷使出浑身解数,製造出分身,帮助军队杀敌。 这才延缓了帝京的陷落。 “公孙司空和李相不在吗?”大虞女帝看向眾人。 这种危急时刻,公孙家主公孙剑和丞相李林甫竟然都不在。 就在这时,司马家主司马朗,朝女帝拱手作揖: “陛下,这些怪物无穷无尽,杀了一片就又冒出来一片,这样下去,吾等的灵气总有被耗乾净的时候!” “您可知道,这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 “朕也不知。”南宫玥摇摇头,没有把自己猜测的结果说出来浩劫,末日的浩劫。 沈诚看到的未来,难道就是此刻吗? 若是如此的话,狗男人,你现在在哪? 从黑雾蔓延开始,她便一直在用剑鞘印记呼唤沈诚,可都徒劳无功。 “陛下。”圣后飞到她身旁:“为今之计,首先是要解帝都之困。” “嗯。”南宫玥点点头,看向:“国师,情报分析出来了吗?” “陛下,这些怪物除了有感染能力之外,还有製造幻觉和幻听的力量,而且,击杀之后,灵气就会回归到天上。”方雨快速说著: “但最重要的是,除了帝京之外,我大虞境內的所有州府——都出现了相同的事情。 乡此话一出,眾人面色都是一变。 “先著眼眼前的事情!”大虞女帝面不改色: “开启帝京守卫阵,將这些怪物和帝都隔离开来,再来解决他们。” “等把帝京之危解决,再以帝京为中,救援各大城市!” “我们越快,损失便越少!” “是!”眾人听令,纷纷释放灵气,启动帝京的阵法。 一层光幕浮现再帝京顶端,將整个城市罩住。 可就在这时,那光幕忽然间晃动了两下,竟是直接碎掉了! “大阵怎么碎了?”荀家家住荀列吐出一口鲜血。 “这种感觉是——”王家家住王髓,看向帝京的西南角:“从內部破坏的?” “.”大虞女帝面不改色,可心中却升腾起无法克制的愤怒。 如今没了护法大阵,他们虽然仍能对付这黑雾之灾,可是解决的速度,就要枕拖慢不知道多少倍。 那样的话,大虞会有多少子民,在今日丧生? “连护法大阵的所在,都枕知道了,这藏在幕后的人,到底是——.” 李倚天和方雨也都对视一眼,愤怒溢弟言表。 “呼——”大虞女帝深吸一口气:“帝京交给朕,你们驰援其他州亥!” “陛下,这——” “別说了,朕意已决!” 大虞女帝手掌一挥,便幻化出无数分身,朝下方城市飞去。 而她自己,则朝天空飞去。 其他人对视一眼,也不再多言,奔赴四面八方。 而在护国大阵之外,身穿黑僚,带著饕餮面具的男人,手握蘸血的长剑,从阴影中走出。 他那张诡异的饕餮具,凝视著天空:“没想到|然提前了——” 与此同时,沈诚的精神世界之中。 沈诚扶著额头,忍受著光怪陆离的幻象: “我是厄运?我是果实?我是末?” “这就是切的真相吗?” “不,不对,凭什么祂说什么,我就要信什么? “这可能只是计策,祂想吞噬我,侵蚀我,就像祂对元景帝做的那样!“ 沈诚蹙眉,壤开眼睛。 若是丁天之前,这些话语还能够影响他的心神,污染他的神识,可现在的他,已然自证己心,突破三品,觉醒神通。 他人的话语,根本无法动摇他的心神。 “愚昧!何等的愚昧!”那扭曲的诡脸们嘲弄地大喊道:“吾等根本不椅要证明汝的身份!” “汝中早已有答案,只是不想对!” “呵,我有个屁的答案。”沈诚冷笑一声,长剑弟手中出现。 他握紧剑柄,根源的力量凝结,一剑朝前方斩出。 咔嚓! 一听一声脆响,走在最前方的诡脸人,便枕斩成碎片,化为一道黑烟。 “愚味,愚味!”扭曲的诡脸们再一次拉高音量: “若汝现在接受自己,那汝的亲人,汝的爱人,汝所拥有的一切,就还有得救的机会!” “否则的话,她们就会跟你起埋葬!” “看看吧,看看外的世界!” 说著,无数的画面,就在沈诚面前亮起。 业城,帝京,慕容雪,南宫玥,李倚天,方雨——他的红顏知己们,全都在黑雾之下。 第296章 婠婠的爱 第296章 婠婠的爱 意识空间內。 “啊,伟大的主啊,若没有元景帝和整个月煌宗作为代价,我们还真的无法完成这样的仪式!”诡面们虔诚地举双臂:“更没有办法,在此刻接您回家!” “主啊,加冕吧,加冕吧!唯有如此,您所在乎的切,才能得救!” “你在威胁我?” 沈诚凝视著面前的诡脸人,面无表情。 “呵呵,伟大的根源之主啊,这並非是威胁,这只是祈愿罢了。”诡脸人笑出声来: “吾知道您的顾虑,吾知道您在乎的是什么。” “吾向您保证,当您加冕,您的爱侣,父母,朋友都不会有事,她们会沐浴在你的荣光之下!” “主啊,请降临吧!” 沈诚面无表情地看著诡脸人,心思却活络起来。 诡脸人给出的条件太过丰厚,丰厚到他根本没有理由拒绝。 可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不敢相信。 这些人大费周章做了这么多事,只是为了让自己当他们的王? 这种事情,谁会信? 沈诚的耳边仍然迴荡著各种各样的幻听,眼前浮现著大量的幻觉。 那些幻听和幻觉,都在描绘著他加冕之后,会拥有多么强大的威能。 那些画面是那样的真实,真实到可以和沈诚的记忆合而为一。 若是没有突破三品,沈诚恐怕已经沉沦在其中,被彻底蛊惑了。 可现在,他却是警惕至极。 但警惕归警惕,沈诚此刻却仍未想出破局之法。 他尝试著拔出本命剑,可是,这意识空间似乎被诡面人做了些手脚。 他想要和眾女沟通,告诉她们抓紧躲起来,但这份联络也被切断。 他尝试利用监正和魂天炉火的力量,却徒劳无功。 自己就像是被关在一座只有自己一人的孤岛。 是啊,若是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他们又怎么可能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呵呵。” 诡面人们越聚越多,逐渐將整个灰雾空间填满。 他们看著沈诚,也不说话,只是不停发出沙哑的笑声,好似已然篤定吃下了沈诚。 他们笑著朝沈诚靠近,那一幅幅滚动的画面中,大虞的各个城市,都已濒临陷落。 圣后,女帝,国师,郡主——她们都在不停的战斗著。 可是,那些从大黑天中诞生的怪物,却近乎无穷无尽。 他们吞噬著大虞的百姓,再用这些百姓的生命,孕育新的生命! 这种感觉,简直就像是在进化。 对,美丽的进化,灿烂的进化一该死,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这不是什么进化,这是屠杀,屠杀! 可是,杀戮不就是进化的一部分吗?人类的歷史不就是杀戮的歷史? 人类的进化,什么时候能够离得开杀戮?什么时候离得开厄运?又什么时候能够离得开苦难? 这,都是成长的必经之路—— 不,不,不,这是狗屁! 值得歌颂的从来都不是苦难,而是战胜苦难的人,该死,该死——. 沈诚眼神一颤,捂住额头,心中烦躁更盛。 那些诡面人的力量,在不停影响自己的心智。 若是再拖下去,自己的道心就算再坚定,也有沦陷的时候。 “吾主啊,请您不要再考虑了,不要再沉沦於人类这种低贱生命的游戏之中!”诡面人们適时地说著,虔诚无比: “您是根源的主人,您是更高级的生命,您是我们和祂们之间的桥樑!” “加冕吧,加冕吧!” “您若加冕,苦痛会赐予您力量,冥府会聆听您声音,未来会给予您选择!“ “加冕吧,加冕吧!” “你们给我闭嘴!”沈诚大吼一声,双眸溢血。 “呵呵。”诡面人们笑了起来:“吾主啊,不要挣扎了,您的一切,都写在了未来之中。” “您以为己拯救了白龙,便改写了她的未来,也改写了己的。” “可您却不知道的是,您的未来从未改变,您越是拨弄未来,未来就越会靠近您!” “您的一切,都在未来之中,人类的您,螻蚁的您,无法反抗未来!” 未来,该死的未来沈诚捂住额头。 眼前的这一幕,和黑山羊之女告诉他的,逐渐重叠。 这个世界,不是普通的世界,在高天之上,存在著苦痛铸造者,冥府葬歌者这样的存在,而“未来”也和他们一样,都是真实的存在。 他在看著自己,祂在玩弄著自己的命运! 自己无论怎么挣扎,都只是在他的棋盘之上罢了! 自己以为拯救了白龙女帝,改写了白龙女帝和自己的命运,但其实,只是触怒了他,让祂加快了落子的速度! “该死,该死,该死!”沈诚抱著脑袋,在心中大喊著。 难道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难道,所谓的浩劫,指的就是我被这些怪物裹挟,成为他们的王? 开什么玩笑? 为王,却无王之权,那与傀儡有何区別? 更何况,这加冕,还不知道要以多少条无辜者的生命为代价。 动起来,我的脑袋,快动起来,沈诚,你不是很聪明吗?你不是能破过很多奇案吗? 动起来,把你的脑袋动起来! 好好想一想,一定还有破局的手段! 沈诚这么想著,咬破舌尖,让痛觉唤醒自己的大脑。 他看向诡面人们,张开嘴巴。 可还未等他说话,诡面人们却一齐笑了起来: “您是想说,若是我们不放您走的话,您就自杀,到时候,我们什么都得不到,对吗?” 咯噔,沈诚的心猛地一颤。 他们说的话,正是自己想出来的对策。 “放心吧,吾主啊,您就是死了,在这空间中,我们也能让您復活,这一招,没有用处。”诡面人们笑著。 沈诚一咬牙:“那样的话,我” “威胁不成,便打算装出不在意她们的样子吗?我也得提醒您一句,外面的杀戮还在继续,您的偽装没有任何意义。“ 诡面人们笑著,並且一句接一句的,把沈诚心中的十几条计划,全都说了出来。 他们就像是沈诚肚子里的蛔虫,能够知道他全部的想法。 他们看著沈诚,如是说道: “吾主啊,吾等说过了,吾等看过了未来,您的一切选择,都在未来之上,所以,吾等也准备好了一切应对的手段。” “您,无法反抗自己的命运。” “无法——反抗命运——” 沈诚喃喃自语著,攥紧的拳头一点点鬆开。 没有了,自己所有想出来的计划,都被说了出来,也包括应对的手段。 对方,全都告诉了自己。 没有办法,他没有一点办法。 “吾主啊,加冕吧,不要浪费时间了。”诡面人们说著,一点点靠近他。 咯噔,咯噔,咯噔。 沈诚的心在狂跳。 他垂著头,眼神空落落地看著地上的灰雾。 “唯有根源可以对抗根源。”恍惚间,女监正师语萱的话语在他脑海中重映。 是啊,这就是唯一的方法。 唯一解决这件事的方法。 用根源对抗根源? 可是,如今他根本无法取出冥府葬歌,又怎么可能使用根源的力量? “人类永远无法摆脱祂们的掌控,只有超脱於人,只有拥有根源的力量,才能拥有自己的命运。” 黑山羊之女的声音,也在他耳边响起。 是啊,只有根源,根源! 可是,我现在根本就无法使用根源啊! 我的一切,都在“未来”的注视下,我的一切,都已经被看穿—. 谁也战胜不了,能够预知未来的敌人啊除非,有什么东西,可以瞒过未来。 等等,瞒过未来? 瞒过—— 未来? 沈诚看著地上的灰雾,眼神还是空落落的,脑海中却有什么东西,在转动。 只有根源才能对抗根源,只有根源才不会被未来注视。 而他的身体里,除了冥府葬歌以外,不还有一样东西,拥有根源的力量吗? 一样,他刚刚得到的力量。 一样,饱含爱意的力量。 沈诚眨了眨眼,在心中翼翼地呼唤著:“婠婠,你在吗?” “沈郎,你终於发现我了。”婠婠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而一道虚影,也出现在了沈诚的身后。 那是婠婠。 只有沈诚能够看见的婠婠。 她抬起手,楼住沈诚的脖颈,既哽咽,又庆幸: “抱歉,沈郎,在你进入这个空间之前,我不能和你说出真相。不能让你知道,我的这缕灵魂和力量,就附著在你身上。 “若是说了,未来便会注视到你。” “但幸好,我的沈郎聪明绝顶,哪怕我不说,他也想得到。” “啊,是啊,你的沈郎,最懂你了。”沈诚笑著在心中说道。 这一刻,沈诚全部都明白了。 他明白了,自己对抗元景帝,斩开空间的时候,婠婠为什么要来到自己身边。 她看到了命运,她和黑山羊之女一样,看到了自己的命运。 她看到了自己会斩开空间,所以早早的等候在那里。 她想改写自己的命运。 但是,她没有选择向黑山羊之女那样转化自己,带走自己,而是把对抗命运的力量,送入了自己体內。 这就是她出现在那里的原因! “你这样做,会付出多少代价?”沈诚声音都在发颤。 “安啦安啦,沈诚弟弟,姐姐我可没这么容易死~”婠婠却在沈诚耳边轻笑。 “撒谎——”沈诚说著,心痛无比。 他自然知道,婠婠做这些,要付出难以想像的代价。 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好了,沈诚弟弟,別浪费时间,你若是再悲伤下去,那姐姐可就白把这力量给你了。”婠婠笑著说道: “抓紧时间吧,我来吸收此处的根源之力。等到根源之力消散,封印解除,你就能够离开了。” “等等,你可以吸收根源的力量?”沈诚忽然问道。 “是啊,不然的话,姐姐怎么敢来救你?” “那样的话—”沈诚想了想说道:“我们是不是可以玩一把大的?“ “嗯?你想做什么?” “这些诡面人不是想让我加冕吗?所以说——那份加冕的力量,应该在他们手中吧?”沈诚冷声心语: “一直以来,我们都是被动的被算计,被对付,现在,也该让我们將计就计,反击一次了!” “你是想让我吸收那些力量?”婠婠声音一颤。 她的计划,只是帮助沈诚逃离这个空间,阻止这次“加冕”。 她完全没想到,沈诚竟然如此大胆,想把对方的力量吞! “嗯—”想了想,婠婠咬牙道:“可以!” “要付出多少代价?” “不需要多少代价,我” “別骗我!你的生命对我而言比计划重要的多!”沈诚连忙说道:“若是因此失去你,我寧愿不做这计划。“ “区,区区沈诚—.”婠婠面上盪起一抹緋云:“谁,谁让你说这么肉麻的话了,姐姐我,我才不爱听呢!“ “代价的话,要寿命,其实几乎所有触及根源的施法,都需要寿命作为代价。 “但我不知道需要多少寿命——因为我不知道,那让你加冕的量到底有多少。” “寿命吗,呵。”沈诚在心里头笑出来。 若是要灵气的话,毫却是没有。 但若是寿命—— 感谢公孙老祖慷慨解囊! “你听我说,这次的代价由我来播付,你先別急,放心,我有数,我用的不是事己的命!”沈诚快速说著: “但是,我们力要做好代价不够的准备。若是不够,那豕破开封印,直接离开这里。”' “好,我知道。”婠婠见毫有所准备,点点头,不再言语。 虽然中还是觉得有些地方不稳妥,但这种时候— 相信自己的老公,就行了! 沈诚力收敛心神,做足准备。 这一次,毫便要浪行一次彻底的反击,把那些根宗的悠量,夺到手里! 两人在心中密谋,看似很久,但实世上,只是吨去了不到一分钟罢了。 诡面人们距离沈诚越来越近。 他们好似有无数个,他们一同大喊著: “主啊,您还在犹豫什么?” “主啊,请您降临,请您赐下荣光!” “我若是不愿意加冕呢?”沈诚收敛心神,眯起眼睛。 “啊,主啊,我们已经劝瓷您这么多次。若您还是执意反抗,那我们就只能强行让您加冕瓷。”诡面人们收敛笑容: “不吨到那时,我们承诺的一切,都不再作数。” “你这种说法,可是一点都没有把我当成你们的主啊。”沈诚握紧剑柄,装出一公不情愿的模样: “你这样,我该如何相信,你对我的忠诚?“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忠诚?主啊,你可能搞错——啊,好吧,吾已经没有耐心。” 诡面人却笑≥起来,毫们的声音伶叠为一道:“你不吨是吾追寻根宗的主,不吨是一个个具罢!” “既然您如此冥顽不灵,那吾也只好,强让您加冕!!!” 说著,漆黑的浆水从毫体內溢出,朝沈诚淹吨去。 那便是,让毫“加冕”的悠量。 > 第297章 沈大人灌入力量,妖女眼睛都被灌湿了! 第297章 沈大人灌入力量,妖女眼睛都被灌湿了! “沈诚啊,沈诚,感受这份力量,然后,加冕吧,加冕成吾等的主人!” 诡面人们一齐说著,开始吟唱莫名的祷文。 黑色的浆水不知从何方渗出,朝沈诚渗了过去。 他刚一接触那浆水,便感觉灵台间一阵剧痛,就像是灵魂被撕成了碎片! “婠婠!开始吧!” 沈诚在心中大喊一声。 “知道啦!沈郎!” 婠婠神一动,便抱住了他。 沈诚身上的封印瞬间解除,改写之眼的力量重归於身。 下一瞬,他便把仪式的代价,从婠婠的寿命,改成了公孙老祖的寿命! 只是一息时间,公孙老祖的寿命,便被硬生生扣了800年! 那份灵魂撕裂的痛楚不见了,黑水中拥有的磅礴根源之力,全都在婠婠的秘法作用下,被沈诚无害地吸收了。 他的灵魂变得越来越凝实,身体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爽。 但为了不暴露,他还是装出一副痛苦无比的模样,大喊道:“啊!这,这到底是,这些幻象到底是——” “哈哈哈哈,你终於看到了,看到了啊!”诡面人们张开双臂,虔诚地大吼著: “那便是厄运,那便是果实,那便是浩劫!” “沈诚啊,你应该荣幸,荣幸成为被选中的那一个,成为吾等面见那些伟大存在的工具!” “哈哈哈!!!” 是是是,知道了——沈诚继续偽装著,內视自身。 心念一转,他的意识便来到了魂天炉之中。 严词拒绝了小剎那的“约玩”邀请,顺便把她塞进一个房间之后,沈诚盘膝而坐。 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那些根源之力,进入到他体內之后,便想鳩占鹊巢,把他的灵气赶出去。 沈诚知道,这是人类转化为根源造物的过程。 等到灵气被完全替换,人也就变成了根源之物了。 原本,应该是这样。 但现在,这些根源之力,都在榜一大哥公孙老祖的慷慨解囊下,被婠婠降服了。 它们进入沈诚身体之后,不爭不抢,平和地和灵气待在一起。 “人类无法勘破命运,只会被高天上的恶神玩弄。可化作根源造物的话,又会隨了那些诡面人的意,当什么劳什子根源之主—.”沈诚在心中想著: “那,若是我既可以使用根源之力,又保留人的血肉和灵魂呢?” “这是不可能的!”婠婠跟著那些根源之力,一同出现在沈诚身旁,蹙著好看的眉毛:“人就是人,根源就是根源,我还从未见过,谁可以將其融合!” “未曾见过,不代表做不到。” 魂天炉中白焰熊熊燃起,师语萱从中走了出来。 “监正。”沈诚看向她:“你没事?” “你身上的封印解除了,我自然就能联繫到你了。”师语萱恬静一笑,目光隨之看向婠婠。 婠婠当即回敬一个不爽的眼神。 一想到这些日子,她在根源中苦苦等待,而这女人,却和沈郎无时无刻待在一起,婠婠牌醋罈子就要翻了。 但她也知道现在不是处理这些这些事情的时候,外面还有怪物存在呢! 当即询问道:“你的意思是,和根源可以融合?” “其他人不能,但沈诚可以。”师语萱点点头,抬起手,手掌上燃起一抹火焰: “魂天炉火可以炼化万物,灵气和根源之力,自然也属於万物的范畴。” “炉火可以炼化万物不假。”沈诚想了想说道:“可是,只能炼化其中的有害物质啊。” “那是因为,现在的你还无法驾驭这种火焰。”女监正接著恬静说道:“你虽懂得术士的知识,却並非真正的术士,自然无法使用炼器术,驾驭这火。” “但现在,这焰已经与我融合了。” “而很不巧的,本监正又是天下第一的术士。“ “换句话说,你驾驭了我,便驾驭了这焰。” 说著,她便走向沈诚。 “等,等等!”沈诚还没说话,婠婠突然拉高音量,面红耳赤:“什,什么驾驭!你,你在说什么!” “驾驭嘛,自然是——”监正师语萱又是恬静一笑,握住沈诚的手,缓缓放到自己团上:“这样的意思嘍。” 婠婠:!!! 不是,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发展到这一步了? 我不在的时候,你们两个到底干了什么!!! 我是不是回来的不是时候? 沈诚也很是无语地看著师语萱。 自从监正被他救回来,便很喜欢干这种小的恶作剧。 怎么说呢,多少有些反差了。 “好了,你別多想,她说的驾驭,是这个意思。”沈诚心神一动,师语萱便化作火焰,缠绕到了自己身上。 而魂天炉中的灵气和根源之力,也开始匯入魂天炉中,开始炼化。 “奥,原来只是这样啊——不对,这有什么区別啊!”婠婠看的眼睛都直了。 但她也知道,现在不是闹彆扭的时候,当即引动法诀,利用公孙老祖的寿命,將外界的根源之力,引入沈诚体內。 这世上从未发生过的,人与根源的融合,就此开始。 沈诚的气息越来凝实,灵台处的威压,也越来越肃穆,彷若来自亘古而在魂剑阁之外,沈诚也不再动弹了,只是维持著一副痛苦的表情,被黑色的浆水淹没。 “啊,马上就要完成了,马上就要完成了啊!!!” 诡面人们振臂高呼著,那张噁心诡异的脸上,满是得逞的笑容: “沈诚啊沈诚,没想到吧,你努力了这么久,到了最后,却成了吾等的工具,吾等的嫁衣!!!” “放心吧,等你加冕为王,吾等一定会好好的效忠』你的,哈哈哈!!! 2 “那么,再一点力度吧!” 说著,诡面人们就又开始祷告,更多的根源之力,涌入到沈诚身体。 魂剑阁中,沈诚体內的灵气,已经和那些根源之力融为一体,变得更加凝实。 不仅如此,在这次融合之中,他所拥有的知识,所习得的六法,也都和他的灵魂彻底融合。 那龙的血统也和人的肉身,化为同源。 炉火熊熊燃烧,他的样貌也有了很大的变化。 那原本已化为银色的头髮,又一次变成了墨发。 白瞳,也重新化为黑瞳。 身上鼓胀饱满的肌肉,也变成最开始的样子,连带著上方的伤疤,也都消失不见。 那些过往经歷在他身上留下的创伤,正一点点消退,他又变回了自己的模样。 但同时,在他身体外面,也有很多暗紫色的液体渗了出来。 那些,便是他体內的杂质。 “力量的外泄,会带来样貌的改变。”沈诚心中有了明悟: “而当你真的將所有力量掌握,那些外泄的东西,便会化繁为简,又恢復原本模样。” 他这么说著,一道道金色的祷文也在他身边环绕,无数梵音在他耳边响起: “眾昭昭,察察以为明,见为,执其名实。” “斋坐忘,丧我於壑,万物齐,非,丘非丘,化流耳”。” “復归其根,应物自然。” 片刻后,祷文消失,梵音嘉然,而沈诚也睁开了眼睛,露出笑容。 “成了!”师语萱从火焰中现出身形,恬静脸上满是自豪: “根源和灵气在他身体內完成了融合,从今日开始,他便是第一个能够用根源修炼的人族了!” “用根源之力,修炼的人族—.”婠婠喃喃自语著,恍惚间愣了神。 “怎么了?不开心吗?”沈诚站起身来,走到他身前。 “我看不到了。”婠婠忽然说道:“沈郎,我看不到了,那些和你有关的未来,全都消失了!” “你仍然是人类,可是,根源之中已经没了你的未来!” “那根源之上的存在,无论是斐虺,还是冥府葬歌者,还是那什么“未来” ,他们都看不到你了!” “你成功了!” “这都是多亏了你们两个。”沈诚笑著伸出手搂住婠婠:“若非你们两个,我也完不成这突破。” “不,沈诚,你错了。”师语萱恬静一笑,摇了摇头: “若非你拼了命的救我,我又怎会成为你的火焰?又怎会能在今日帮上你?” “若非你寧愿自己面对死亡,也不愿看著婠婠死去,她又怎会出现在这里,帮你面对命运?” “万事皆有因果,你种下了善因,我们只是善果。” “啊啊啊啊,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这女人好会破坏氛围!”婠婠瞪她一眼:“总之,沈郎现在,已经彻底摆脱命运了!” “监正。”沈诚揉了揉婠婠的脑袋,看向师语萱: “佛家有言,因为果,果为因,我救你,你救我,你我之间,哪里还需分个先后,你说呢?” 说罢,他便张开另一只手臂。 “嗯——” 师语萱那张永远恬静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緋云。 她踌躇地想了想,也走到沈诚身旁,钻进了他的怀里,小声吃语: “本监仆可不在乎你抱不抱我,这都是吸收的那些人格想要的,嗯,对,和本监没有关係。” “呵呵。”婠婠在一旁听著,直翻白眼。 “好了,现在,我们还有最珍一件事要做。”沈诚揉了揉二女的脑袋,企念一动。 这魂剑阁中游荡著的灵气和根源之力,便在他的驱使下,涌入到了魂天炉之中。 “沈郎,你这是要干什么?”婠婠疑惑。 “我只有三品,身体容纳不下这么多的根源之力。”沈诚笑了笑: “但这些量,可不能便宜了那些诡变,所以——” 刷! 只听几声脆响。 【生杀予夺】、【侠】、【济世】、【佛魔双生】、【冥府葬歌】五把本命剑,便从剑匣中飞出,飞进了魂天炉中。 那些多出来的根源之力和灵气,便开始锻造这些长剑。 而其中,吸收力量最多的,便是婠婠的长剑【冥府葬歌】。 这倒不是因为偏企。 丼子们都是沈大人的翅膀,他向来雨露均沾,一盲同仁。 如今大量增幅婠婠的剑,是因为接下来要对付诡变人,她的剑来自根源,说不定有奇效。 “哼,沈诚弟弟——” 婠婠的眼睛不停闪烁,会企一笑,已然乐开了。 果然,我家沈郎还是最爱我的。 什么女帝,郡主,都是我婠婠的手下败將! 要是她长尾巴的话,恐怕已经翘到天上去了! 但笑著笑著,婠婠馆就发觉不对劲了。 隨著逐渐有了剑柄,剑身和剑尖,接著一点点凝为实质。 婠婠的双腿也猛地加紧了。 不好! 她这只是一道残魂,也容纳不下这么多的力量啊! 她想告诉沈诚,可却你好看到了师语萱投来的目光。 那目光是那么的恬静,並不货情波动,可不知怎的,婠婠却在其中,看出了轻蔑和嘲讽。 好似在说“呵呵,这么点力量就容不下了?嘖嘖嘖,看样子你也不顶事嘛,將来,沈诚耗不完的精力,还是我来吸收吧~” 婠婠:!!! 不行,这种事情,绝对不行!!! 绝对不行啊!!! 这么想著,她便攥仂沈诚的衣服,屈辱地抿住嘴弗:“呵,就,就这么点力量,还不够姐姐我赛牙亥的——” “这么傲娇?”沈诚只当这女人傲娇病犯了,当即不管不顾,继续灌入力量。 “呜!”婠婠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美趾都翘了起来。 “怎么了?”沈诚被嚇了跳:“承受不住了?” “没,没有!这,这才哪到哪!”婠婠屈辱地抿住嘴心:“姐姐我,厉害著呢!把你木窄干都没问营!” “还不够吗?真拿你没办法呢。”沈诚点点头,继续炼化根源之力,注入剑身。 这一任,他炼化的量,是刚刚的数倍。 “嗯?怎么突然——” 婠婠凤眸一颤,完全没做好准备,再也控制不住,被那根源之力和灵气也满,双眸上翻,屈辱地哼出声来: “坏掉了!!!坏掉了啊!!!” “婠婠的剑,要坏掉了!!!” “不是,你不是说还的吗?”沈诚仞语,连忙停下了灌入根源之力和灵气,扶住她。 “呵,呵呵。”婠婠却不言语,只是一味傻笑。 而在两人身珍,师语营微微低头,恬静的脸锹入阴影之中,露出腹黑的笑容。 “监正,你扶她下,我该去解决这件事了。” 沈诚仞奈摇头,拔出长剑,转头看向师语萱。 当沈诚看过来的瞬间,师语萱就又变回了那正恬静的模样,笑容阳光明媚,也斥著母爱的光辉:“好,些您跨运昌隆。” 片刻珍。 魂天炉外。 粘稠的黑水已经將沈诚完全包裹,变成了一个茧。 诡变人们围在那茧中央,张开手臂: “哈哈哈哈哈,完成了,完成了!沈诚已然结茧,浩劫马上来临!” “愚蠢的族啊,毁灭吧,毁灭吧,吾等—啊!” 他说著说著,声音戛然而。 一只手臂从那茧中刺了出来,捏住了他的咽喉。 诡变人循著那手臂看去,却见黑髮黑瞳的沈诚,朝他阳光一笑: “念完了吗?” “时间差不多嘍。” > 第298章 女帝关心则乱,圣后心都要化了 第298章 女帝关心则乱,圣后心都要化了 “不,不可能!” 诡面人愣愣地看著沈诚:“你怎么会还有意识?你应该已经成为容器了才对!” “呵呵,你猜?” 沈诚阳光一笑,手猛地用力。 却听“咔嚓”一声,诡面人的脖子就被他掐成碎片,头颅自脖颈上掉落,重重地砸到地上,化为一滩黑色浆水。 直到他化为浆水的瞬间,脸上还保持著错愕的表情。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明明,他付出了这么多的代价! 明明,他已经看到了未来! 明明,他已经封印了沈诚的一切能力啊! “那么,下一个,到谁了。”沈诚手掌猛地用力,就把那茧撕开来,从中走出。 黑髮如墨,黑瞳如星,面似謫仙,身姿挺拔,哪里有一点虚弱受伤的模样? 周围的诡面人们,看著沈诚的模样,全都面露错愕,半响说不出话来。 片刻后,其中一个忽然大喊道: “我,我知道了!他,他不是沈诚,他是我们的主!没错!” “他是我们的主啊,他已经吸收了根源的力量!成了我们的主!” “原来是这样!”其他的诡面人们,纷纷恍然大悟: “对,就是这样,沈诚已经是我们的主了,他已经加冕为王了!” “是的,就是这样!刚刚那个会死,是因为他不敬重我们的主!” “没错!他把我们的主称为工具,他该死!” 说著说著,这些诡面人都跪了下来,虔诚祷告: “伟大的主啊,您是过去中的过去,未来中的未来,万物之上的万物,终焉之上的终焉!” “请您降下赐福,掀起浩劫,赐予愚昧的人族末日!” “主啊,主啊!” 他们的声音震耳欲聋,他们的声音虔诚无比。 他们面前的沈诚,面带笑意! “啊。”沈诚笑著到个诡面身旁,抬起,抚摸著他的脑袋:“你称我为主?” “是啊,主,您是我伟大的主!”那诡面人虔诚地哭了出来。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101 看书网超贴心,??????????????????.??????等你寻 】 “那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会答应我呢?”沈诚继续笑著。 “当然,当然,您的命令便是我的意志!”诡面人虔诚无比。 “那样的话,便死吧。” “啊?” 咔嚓! 诡面人还未反应过来,沈诚就掏出【冥府葬歌】,捅入他的心臟。 那诡面人的脸上当即浮现出错愕与恐惧:“主,主,您这是——” 他的生命在瞬间陨落,身上的根源之力,全都被吸收,涌入到【冥府葬歌】 之中。 身上的黑色袍子消失不见,噁心的诡面碎裂,露出一张人类的脸。 只是,那脸上已经没了虔诚,只有恐惧:“不,不,不要,我唰!” 沈诚猛地將剑拔出。 诡面人倾倒在地,没了动静,鲜血溅射,染红了沈诚的玄袍。 可他脸上的笑容,却比刚刚更加阳光了。 他盯著那些诡面人们,大声道: “虔诚的教徒们,可以请你们去死吗?” 这诡异的模样,让跪拜著的诡面人们,都愣住了。 其中一个怒气冲冲地站了起来: “你,你,你——不,不!你是我们的主,我们创造了你!你应该听我们的才对,听我们——唰!” 他话还没说完,沈诚就走到他身旁,一剑斩了他的脑袋。 根源之力被吸收,他也像前辈一样,变成了普通的人类,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该死,该死,我不想死!我不能死在这!!!” 又是一个诡面人抱著脑袋,像是被嚇到了,连滚带爬地站起,扭头就跑。 唰! 又是一声脆响。 沈诚手中的长剑掷出,从他的后背穿胸而过。 他无力地摔倒在地,不断抽搐著,化为普通人,恐惧地死去。 “哎呀,不是说了,让你们去死吗?怎么听不懂呢?主的命令,不是绝对的吗?” 沈诚懊恼地走到他旁边,將剑拔出,笑出声来:“那我再说一遍,可以请你们去死吗?” “你,你不能这样做!”—个诡面人怒吼:“我们,我们—啊!“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梟首。 “您不属於族,您是根源的王,您—啊!”个诡面说著,被腰斩成两半。 “混帐东西,乖乖当我们的工具—啊!” 有一个诡面人说著朝沈诚扑了过来,可刚刚起跳,就化成了一滩碎片。 “我是什么人,要做什么事,还轮不到你们这些败类说。”沈诚阳光笑著。 “该死,不能这样,咱们一起上,杀了他,把他的身体带回去!”又一个诡面人振臂一呼。 “没错,一起上!” “—起上!” “杀!!!” 几十个诡面人对视一眼,便朝沈诚冲了过来。 粘稠的浆水在他们身上具现成黑色的肢体,可怖无比。 骇人的杀气,让整片浓雾的空间,都跟著震颤! 下一瞬! 唰! 沈诚挥出一剑。 好似幽冥的剑光,准確命中了这些人的身体。 他们好像没有什么感觉一样,又往前冲了几步。 却忽然发现,怎么感觉不到自己的腿了。 他们疑惑地扭过头,却见自己的腰和腿还停在原地,像是喷泉一样喷著鲜血o 只有上半身,因为惯性,往前冲了几步! 这么多的诡面人,竟是被一击尽数腰斩! “不,不可能,你怎么会这么强——” “你不可能驾驭这量——”” “不,不——”” 吧唧。 震颤与惨嚎声中,他们坠落在地,没了动静。 “呵呵。” 沈诚轻笑一声,迈开腿,朝著剩下的诡面人们走去。 他穿行在这些诡面人之间,优雅地挥动著手中长剑。 他脑海中闪烁著各种画面,那是在他一次次危机中,看到的无辜者。 这些人的死亡背后,或多或少,都有这些混帐的影子。 “我是根源?我是浩劫?呵,你们说对了,我確实是浩劫,你们这群败类的浩劫。” 沈诚每挥出一剑,便是一颗人头落地。 渐渐地,诡面人们,从刚开始的数千个,被杀的只剩下了几十个。 他们恐惧无比地看著沈诚,声音都在发颤:“你,你,你是人是鬼?你是人是鬼!” “你为什么会这么强?若你是人族,便不可能使根源的力量—.” “若你已经加冕为王,为什么没被这量侵蚀?”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你到底是是鬼?” “呵呵。”沈诚走到一个诡面人旁边,伸出手,捏住他的脸,把他高高举起:“深呼吸,害怕是正常的。” 唰! 手中长剑刺出,从这诡面人的下巴,直贯颅顶。 鲜血化作血雨,浸湿了周围诡面人们的脸庞。 他们恐惧,他们战慄,他们哀鸣。 他们中,甚至有几位,已然大小便失禁。 与此同时,西山,臥龙村。 嗖,嗖,两道声响。 白月璃和玉清音来到了村子旁边。 “那是,沈侯爷?”玉清音看著天空中的沈诚和白龙女帝,心神一颤。 只见沈诚正被一个诡面人钳制,身上不停往外溢著黑色雾气。 那些雾飞翔上天,化为暗黑天的一部分。 而无数的怪物,也从那暗黑天中先出身形,却没有攻击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就飞翔去了远处。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侯爷一定是被那怪物抓住了!”玉清音眉头一皱,便要衝上去。 “首先,现在应该叫国公了!”白月璃一把拉住她:“其次,你衝上去也没用!” “怎么没用,我已经突破三品了!比你这个四品强得多!” “—.”白月璃眉头抽搐两下:“你先看看那天上的女人是什么级別,那是品,你感觉不到吗!” “一品?”玉清音双眸一颤,不再挣扎。 在一品面前,她这个小小三品,就是纯纯的弱鸡。 “可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有一品强者掺和这事?沈大人,现在又怎么会。” “唰!” 就在这时,二人身旁传来破空声,她们连忙隱匿身形。 片刻后,几个天鉴阁的指挥使出现在树上。 天鉴阁是圣后的情报机关,也是她当初交给沈诚的差事。 虽然沈诚一天班都没去上过就是了。 天鉴阁遍布整个大虞,每个州府的府都,都有他们的眼线。 业城自然也是。 如今,黑天忽至,魔物丛生,他们奉命追查线索,自然就追查到了这里。 “那是,沈总指挥使?”指挥使王朝蹙眉说道。 “好像是他。”另一个指挥使马汉也眉头紧锁:“该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这些魔怪都不攻击他?” “而且,那些黑色粒子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这件事是他搞出来的?“ “別胡说!”王朝连忙说道。 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比查案查到最后,发现凶手是自己顶头上司更恐怖的吗? 当然有,那便是查案查到最后,发现凶手是自己上司的上司! 若是处理不好,以后可就再也无法进步了啊! “不行,这种事情,必须得上报。”马汉想了想,掏出天鉴阁特配的联络罗盘。 这罗盘,可以將此处发生的画面,原封不动地传达给帝京。 帝京。 圣后李倚天和女帝南宫玥,正於高天之上,猎杀著魔物。 二人背对著背,一人持剑,一人驭玄凰之力。 从黑天降临到现在,已经过去大半天了。 由於没有护法大阵,整个帝京损失惨重。 到处都是悲鸣和哀嚎。 “不行,这样下去,我们两个虽然没事,但帝京可就要完了。”李倚天说著。 “追查护法大人的人,还没回来吗?”南宫玥冷声道。 “已经派去三组了,但都没了联络—这次袭击,是一场有预谋的袭击。” 李倚天摇摇头: “陛下,你留在这里御敌,我亲自去一趟吧。” “你在说什么?你重伤未愈,若那敌人—.”南宫玥不自觉想起当日和她对决的饕餐面具人,以及师语萱。 “陛下,不能再犹豫了。”李倚天嘆息一声:“若是再拖延下去,帝京的百姓们——就都完了。哪怕拼上我的性命,我也要开启这护法大阵。“ “圣后—”南宫玥於心不忍,攥紧拳头。 “娘娘!”就在这时,上官寧突然衝上天空。 “嗷!!!” 两只三品魔物还跟在她身后,不停嘶吼著。 “破!” 李倚天手捏法诀,两只玄凰虚影就冲了过去,將魔物烤成碎片。 她蹙眉,严厉说道:“寧儿,本宫不是说了吗?让你去疏散群眾,这天上的战斗,不是你能参与的!“ “不,不是,娘娘!”上官寧喘著粗气:“找,找到源头了!“ “你说什么!在哪!”李倚天眼神一颤。 南宫玥也快速说道:“给朕位置,朕去灭了他。” “那个——陛下,圣后。”上官寧却猛地跪了下来:“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心理准备,你跪下干什么,快起来!”南宫玥连忙把她扶起。 “陛下——”上官寧抿了抿嘴,最后还是把罗盘呈上:“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在这里面。” “到底怎么一回事,神神秘秘的。”南宫玥把罗盘接过,运转法诀。 画面投射到了她和圣后的眼前。 下一瞬,二人的面色,骤然一变。 那画面,正是高悬在天空中的沈诚,和虔诚跪拜在他身旁的诡面人。 无数的黑色粒子,从沈诚身上溢出,与天空融为一体,降下魔茧。 无数的魔物从茧中孵化,冲向四面八方。 “这,这不可能!”圣后看著这画面,喃喃自语著:“沈诚,沈诚怎么可能是始作俑者?这不可能!” “呼——”大虞女帝深吸口气,提剑就走。 “陛下!”圣后连忙拽住她:“你做什么去!” “朕去找他。”大虞女帝咬牙道:“沈诚定是让奸人抓了,朕要救他出来。” “陛下—.”圣后吞了口口水:“那,那如果,沈诚没有被抓,那,那您” “这不可能!”大虞女帝拉高音量:“沈诚绝不是那种混帐,他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陛下——”李倚天攥了攥拳头:“我去吧。” 李倚天了解南宫玥的性格,却不了解她和沈诚的关係。 她担心南宫玥要是去了,为了大虞百姓,真的会杀了沈诚。 可若是她自己去,那——哪怕沈诚有千般罪恶,自己,也能留他一命—. 她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是大虞的罪人。 可是,她真的不希望沈诚死。 一想到他会死,李倚天便感觉自己心都要碎了。 “啊!”就在这是,上官寧惊呼一声:“等等,沈大人,沈大人睁开眼睛了!” “你说什么?” 圣后和女帝同时大喊一声:“快给我看!” 画面中,沈诚睁开眼睛,一把扼住那诡面人的咽喉。 第299章 上官寧:嘶,我要是先发力,岂不是能让圣后给我做小? 第299章 上官寧:嘶,我要是先发力,岂不是能让圣后给我做小? 看到这一幕,圣后和女帝都愣住了。 说好的,沈诚是幕后黑手呢? 怎么感觉不是这么一回事? 李倚天回想起自己之前被上官寧忽悠,差点要和公孙家爆了的事情,立马看向上官寧:“寧儿!” “没,没有!”上官寧连忙摇头,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样。 “先看下去!” 南宫玥说著,看向画面。 画面中,那诡面人的脸上,也同样写满了错愕。 他被沈诚掐著脖子,大吼道:“不可能,你已经被拽入预言之地了,为什么还能醒过来!” “我的同胞们,应该已经解决你了才对!“ “嗷,你说你的那些同胞啊。”沈诚微笑著:“不好意思,我觉得比起人间,还是地狱更適合这些畜生,就先送他们下去了。” “不,这不可能!我们明明已经按照未来,设计了对付你的手段,你一个凡人,怎么可能摆脱神明的操纵?“ 诡面人惊恐地看著他。 “你做不到的事情,可不代表別做不到。” 沈诚眼神一颤,手猛地用力,带著根源之力的魂天炉火便在掌心燃烧,烧向诡面人。 “啊!!!” 诡面人惨嚎一声,身体却化作黑烟散开,在出现时,已经和沈诚拉开了距离。 魂天炉火永不熄灭,在他身上燃烧著。 他只好强忍痛楚,把身体外表面的一层皮,全都撕了下来。 鲜血淋漓,血肉模糊,诡面人痛苦无比,不断喘息。 “果然,和在那个空间里不一样,外面的诡面人不是纯精神体,没办法直接炼化。” 沈诚想著,也利用这个机会,解开了白龙女帝身上的封印。 “你没事了?”白龙女帝看著他,瞳孔抖颤:“对不起,刚刚如果我行动快一点的话——” “这不怪你。”沈诚摇摇头,攥了攥拳头:“而且,也算是因祸得福吧,获得了新的力量。” “这样吗?”白龙女帝眨眨眼,总感觉沈诚哪里不一样了。 那並非是外貌上的区別,而是某种更深层次的东西,发生了改变。 “是灵气—我感觉不到你身上的灵气了!”白龙女帝双眸一颤:“你这是什么情况?又晋升了?” “没有,仍然是三品。”沈诚摇摇头。 “呼——”白龙女帝鬆了口气。 还好仍然是三品,沈诚这才刚刚突破三品,若是昏迷一阵子,就突破到二品了,那她可就要怀疑龙生了。 “不过嘛,倒是能够自由使用根源的力量了。”沈诚笑著说道。 “能够自由使用根源的力量啊,嗯,倒也不错——等等,你说什么?”白龙女帝说著,忽然愣住。 自由使用根源的力量? 这种事情,是可以这么轻描淡写说出来的吗? 这可比昏迷之后,马上就突破二品,还要嚇人啊! “不,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白龙女帝还未说话,诡面人便惊愕喊道:“人族怎么可能使用根源的力量,你在撒谎!你在撒谎!” “呵。”沈诚却轻笑一声,身影瞬间化为闪电。 再出现时,已经是在诡面人身后了。 这是【魔剑御雷决】的【雷闪】之术,是他以前经常使用的招数。 但隨著实力的增长,他面对的敌人都是怪物,这雷闪的速度还没有敌人们的普通移速快,也就不怎么用了。 但如今,他的灵气与根源之力已经彻底融合,这些术,也都迎来了彻底的增幅。 雷光一闪,诡面人甚至都没反应过来,身后就传来杀气。 他已没时间闪躲和格挡,只能侧身,避开要害。 唰! 沈诚锋利的长剑贯穿诡面人的后背,诡面人吐出一口鲜血,身上的肉须朝沈诚抓去。 滋啦! 又是一道电芒闪烁,沈诚便拉开了距离。 “咳,咳咳。明明只是三品,为什么会这么快!”诡面人不停咳著鲜血,惊愕地看著沈诚: “我用的是元景帝的身体,就算重伤,也有二品之上的实力才对啊!“ “呵,菜,就多练,玩不起,就別玩。”沈诚笑著看向诡面人,魂天炉火在著眼点直接点火。 “该死!怎么这招也变得这么快!”诡面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身上便燃起火焰。 他连忙要像刚刚那样,把身上的肉撕掉。 可沈诚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又一次化作闪电,来到他身后,高举长剑。 “混帐,你以为,我会被同样的招数击败两次吗!”诡面人怒吼一声,身后便浮现出一道血池血池中孕育出无数血龙,就要朝沈诚咬去。 “雕虫小技,班门弄斧!”沈诚冷笑一声,手中长剑一斩:“以武犯禁!” 咔嚓! 破万法之力瞬间將那血龙斩成碎片! 在诡面人的错愕中,沈诚的另一只手泪光闪烁,朝著他的胸口按了过来: “魔剑御雷诀·万剑归!” 这是沈诚融会万法之后,將五行遁术、道门雷诀、魔门术法提炼,创造出来的新法! 剎那间,数不尽的长剑虚影出现在沈诚身后。 那些剑影上全都布满了祷文。 一为全,全为一! 剎那间,那些长剑虚影就和沈诚融为一体,匯聚在他的手心。 轰隆!!! 一声雷鸣响彻天地。 杀无赦的剑意,在诡面人的身躯內引爆。 “啊啊啊!!!” 诡面人叫喊一声,便直接炸开来,倒飞出去。 大半个身子,都已经化作血水。 “该死,不,不,你到底——”诡面人惊恐叫著,就想逃跑。 “呵,想逃?”沈诚却冷笑一声,又追了上去,压著他,不断挥剑。 这场一触即发的大战,竞变成了一边倒的局面。 这一幕,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呆了。 端木盈张大嘴巴,声音都在发颤:“这,这,这——我家公子也太厉害了吧!” 她的师妹也在一旁,看的愣神:“根源之力,竟然真的有人,可以自由的使用这种力量—..” 几个天魔女们,都瑟无比地看著天空,好似在说“我家主人厉害吧?” 还好其他人看不见她们,不然的话,那逼格都要保不住了。 面具人们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七號和八號,原本还以为自己年纪轻轻就能达到三品,已经是天才中的天才了。 可看到沈大人,他们才明白,三品和三品之间的差距,有时候比人和狗都大! 有同样想法的,还有蹲在旁边林子里的玉清音。 清音仙子,现在正用一种莫名的眼神看著白月璃,好似在说“你不是说三品介入不了这种战斗吗?为什么沈大人可以?“ “你瞅什么瞅!”白月璃没好气地瞪她一眼,阴阳怪气:“不会吧,不会吧,你不会觉得你上你也行吧?” “沈诚的三品和你的三品,那是一个三品吗?” “—”玉清音被懟的哑口无言,嘟囔道:“这,这么凶干嘛——” “哼。“白月璃又冷哼一声。 虽然不想承认,但见到沈诚没事,她还是很开心的。 但是开心之余,心头却生出一抹艷羡与苦涩。 明明刚和沈诚认识的时候,他只是一个八品的捕快,而自己则是一个四品的大妖。 可这才几个月,沈诚就变成了能够和二品高手过招的怪物。 而自己,不仅修为未得寸进,还成了奴僕。 这种落差感,她难以承受。 她忍不住想,如此惊才绝艷的天才,为什么不是天狐一族的呢? “苍天助人,不助狐啊!”白月璃嘟囔著。 而在二女旁边,王朝马汉也看愣住了。 他二人也是三品,而且都在三品巔峰待了很久了。 他们很清楚,三品和二品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二品修士,一人之威,便是数十个三品修士,也无法匹敌。 谁曾见过一个三品修士,按著二品的脑袋锤? “咱们的顶头上司,原来是这样的怪物吗—.”王朝喃喃说著,看向马汉,却嚇了一跳:“不是,你干什么呢!” 只见马汉正拿著一个速记本和毛笔,在上面画著沈诚暴打诡面人的画面。 “呵,你懂什么,我马汉从出生以来,就是沈大人的迷弟了,如此画面,自然要记录下来。“ “啊?这样的吗?怎么没听你说过——”王朝挠挠头。 马汉却不理他,只是微微一笑,继续绘画。 愚蠢的王朝啊,你根本不明白,要怎么进步。 哪个大人物会拒绝一个迷弟? 到时候,我带著我的画,来到沈大人面前,这么一亮,然后在这么一跪,直接一声“义父”,以后的路,不就走宽了? 而你,可能傻乎乎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呢! 王朝啊王朝,你可別怪我,世子之爭,素来如此! “等等。”就在这时,王朝也回过味儿来了:“不对啊,马汉,你今年四十,沈大人才二十,你怎么能一出生就是他的迷弟?“ “奥,我明白了,你是想认他当乾爹!” “可恶,竟然让你发现了—” “妈的,认乾爹不带我,说好的义结金兰呢!“ 另一边,穹顶之上,白龙女帝也错愕地看著沈诚。 刚刚战斗一开始,她还想衝上去,把那诡面人解决呢。 却没想到,还未等她动手,沈诚就已经占尽上风。 那诡面人手中,有著针对龙族的招数,若是自己上了,未必能够打出这种效果。 遂,便在一旁观战。 但看著看著,她就愈发看不明白了。 这沈诚的战斗风格,和自己一开始认识他的时候,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一开始,他实力低微,但招数却层出不穷,怪异无比。 可现在,他的招式却变得朴实无华。 但可怕就可怕在,这些朴实无华的招式,却蕴含著可怕至极的力量。 白龙女帝知道,这便是一个修士,將自身力量修炼到登峰造极,完全理解了自己长处短处的体现。 但,一般人想要达到这种状態,需要漫长的岁月。 少则几十载,长则上百载,才能一招顿悟。 可沈诚呢? 他现在只有二十岁啊! 他进入这种状態,只用了一次昏迷啊! “时间本应该是这世上最公平的东西—.”白龙女帝喃喃自语著:“可为何对你,如此青睞?” ... 沈诚与诡面人的战斗,也通过画面,传到了圣后李倚天和女帝南宫玥的眼中。 她们二人对视一眼,都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在一旁偷偷看著的上官寧,更是捂著嘴巴,不断吞咽口水。 她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和沈诚见面。 那时,圣后娘娘让自己当他的女僕,自己还觉得丟脸。 堂堂三品修士,公公的內官,怎能去做一个五品修士的僕人? 但现如今,未及两月,沈诚就已经成长到,可以和二品强者对抗,哦不,是压著二品打的地步了。 想到这里,上官蜻就痛苦起来,抱住脑袋: “嘶,坏了,蜻蜻我啊,失误了啊,早知道当初直接给他暖床了,那样的话,说不定还能让圣后公份给我做小—” “你说什么?”李倚天看向她。 “咳咳,我是说,沈大人成长如此迅速,都是娘公天眷的功劳!”上官蜻面不改色。 “本宫哪里培养他了—”李倚天摇摇头,却是不自觉笑了起来。 看著沈诚在这么短的时间內,变得如此强大,不知怎的,她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好。 但一想到,他遇到的那些苦难,李倚天又不舒服了起来。 “哎,他成长的这么快,想必都是为了配得上本宫,保护本宫吧?” “这一路上,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多少痛,哎,沈诚,本宫蜻愿你不要这么强大,蜻愿你少吃一些苦。” 李倚天在心中想著。 一旁的大虞女帝,见她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心里头便不断冷笑。 “呵,可悲的李倚天啊,你不会觉得,沈诚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吧?” “真是可笑,你不会明白的,沈诚早就和朕说过,要和朕一路同。” “哎,人啊,真的是要有自知之明!” 想著想著,大虞女帝那冷若冰霜的脸,也浮出一抹紧张。 “呵,这狗男人说什么要照顾朕一辈—原本觉得只是討朕欢的话仞。” “可现在,他却——“ “啊!陛下!您看,那诡面人好像还有后手!” 就在这时,上官蜻大喊一声。 圣后和女帝连忙看去,却见画面中,诡面人已经没了人样,飘在天上。 “呵,呵呵,沈诚,你,你確实强大,我算错了——”诡面人惨笑著:“是我输了。” “知道就好。”沈诚手握长剑,伍他从去。 “呵呵,我输了,可是,你也没贏啊!”诡面人继续笑著:“如今,仪式已成,浩劫已然降临,根源的门已经关不上了!“ “马上,我们的扎胞们便会降临,马上,这个世界就会毁灭!哈哈哈哈!” “你,拦不住,拦不住!!!” “拦不住吗?”沈诚笑了笑,抬头看向头顶的黑剩,握紧剑柄:“既然拦不住,那便——劈开这天吧。” “你,你想做什么?”诡面人双眸一颤:“不可能,不可能,你不过是个三品,你仫止不了这场浩劫!” “我可不只是三品啊。”沈诚冷淡说著,手中剑已变为【冥府葬枝】。 这剑上,还吸收著数千名诡面人的根源之力。 这些根源之力,配上沈诚那劈开空间的神通,便能斩开天门,將这场末日浩劫,送回根源之內。 “不,不,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人族,人族做不到的!你在骗我,你在虚张声诗,你,你!” 诡面怒吼著:“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不要小看人类,你们这群白痴。”沈诚怜悯地看他一眼,將根源之力在剑上聚集,摆出拔剑的姿诗。 嗡~ 却听一声龙啸,无数真龙虚影在他身边盘旋,匯作龙捲,连接天地。 画面的另一端,大虞女帝双眸一颤,马上看向上官蜻:“快,把这个影像传递出去!” “啊?”上官寧愣了下。 “朕要让所有大虞人,都看清楚,是谁拯救了他们!”大虞女帝斩钉截铁。 第300章 圣后和女帝の二重馈赠 第300章 圣后和女帝の二重馈赠 大虞女帝一声令下,上官寧便捏出法诀,將画面传递到了每一个州府的天鉴阁分部。 剎那间,西山诸事,就浮现在了大虞百姓和官僚门面前。 “爹,这光幕是怎么回事?” 卢风手起刀落,將一只怪物一劈两半,疑惑问道。 站在他身旁,面容极具特色的大將军卢凌捏了捏小鬍子:“不知道—这西州都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天鉴阁是想干嘛?“ 说罢,他悲悯地看向周遭。 哪怕是他这样驰骋沙场数十载的铁血將军,也为这人间炼狱而悲伤。 从暗黑天生出来的怪物,近乎无穷无尽,而且极具感染性。 他带来支援的一万大军,在这样的天灾面前,与螳臂当车无异。 到处都是哀嚎,到处都是死亡。 而后,死去的人却又一次站起,再製造新的死亡。 “將军!”名副官冲了过来,愤怒地攥紧拳头:“西洲,守不住了。” “守不住也得守!”卢凌沉声道:“收拢百姓,把他们送出城去。” “將军!”那副官却咬著牙,跪了下来:“再这样下去,咱们这一万弟兄,都得佘在这里。” “將军,撤吧。” “你在说什么屁话!”卢凌一脚踹到那副官身上,把他踹翻在地: “百姓不,我们这些当兵的凭什么走!別忘了,尔食尔禄,民脂民膏!” “將军——”那副官摔倒在地,吐出一口鲜血。 “王叔!”卢风连忙扶住他,看向卢凌:“爹,您別生气,王叔也是为了弟兄们!” “我当然知道他是为了弟兄们,不然他脑袋早就掉了!”卢凌愤怒道:“还不快滚去救人!” “將军!”王副官却攥紧拳头,又一次跪了下来:“將军,不是吾等不愿意救人,只是——我们根本无处可去啊!“ “如今,西洲,东洲,耀州—大虞三十二州,全都被黑天遮蔽,到处都是魔怪妖物!” “我们就是带著百姓走,能走去哪里!能走去哪里!” “你!”卢凌咬牙切齿,猛地拔出长剑,就要斩了副官。 可是,那出鞘的长剑,却迟迟没有落下。 这位天麟卫的大將军,大虞双壁之一的军神,看著周围的炼狱,听著周围的哀嚎,感受到了从未感受过的无力。 是啊,能撤到哪里去呢? 这一路上,他已收到线报,周遭所有城池,都遇到了黑天和魔怪。 大虞的军事武装,在这群杀不死的畜生面前,根本不够用! 若是这天上的黑云不散,大虞三十二州能保住几州? 这大虞的百姓,还能剩下多少? 他生平所学的兵法,武道,在这样的天灾面前,发挥不出任何的作用。 “可恶,可恶!啊啊!!!”卢凌吼声,剑斩下。 唰! 剑气轰鸣! 副官身后的怪物,被一分为二。 “將军。”王副官声音近乎哽咽:“走吧,我们先撤,为今之计,应聚集所有精锐,保卫陛下,退至一安稳地方,而后,再谈收復国土!” “啊—”卢凌深吸口气,眼神中却浮现出一抹坚定: “王副官,卢风,你们两个听著,我卢凌没读过多少书,生平能记住的,也就只有先皇在时,常放在嘴边的那句尔时尔禄。民脂民膏。,” “爹!” “你闭嘴!”卢凌打断了卢风,接著说道:“今日,吾等若是退了,西洲数十万百姓,便只剩下等死一途!” “故,我不能退!” “但,你们说的也很对,陛下需要天麟卫,陛下需要军队!” “將军,不可啊,將军!”王副官已经明白了卢凌想做什么,大吼一声。 “闭嘴!王將军!你听好,本將军本就在二品巔峰,若燃烧神魂,可在一个时辰內,来到一品。”卢凌冷声说著: “今,本將军就入那品境,以三分归元气之法,挡住这些魔物!而你们,便带领百姓撤离!” “这,是最后一道命令!” “爹,不啊,爹!”卢风拼命摇头:“不啊!” “王將军,带他走!”卢凌冷声道:“我卢家男,没有在战场上哭泣的孬种!” “呼.”王副官深吸口气,一把擒住卢风:“属下遵命!定,不负所托!” “爹!爹!”卢风的声音还在卢凌耳边迴响,可卢凌却已经闭上了眼睛。 磅礴的灵气在他身边聚拢。 “呵,品的风景吗——本以为本將军此便见不到了。” “没想到,竟也能有目睹的机会,还真是快哉,快哉!” “若是有一坛美酒在此,那就更好了啊!哈哈哈!!!” “爹,爹!我知道您很急,但您先別急!” 就在这时,卢风的声音再次响起。 卢凌眼角抽了下,猛地回头:“王將军,你在干什么,不是让你带他走吗!” “不是,將军!”王副將却也跑了回来,指天空:“將军,您看那啊!” “什么玩意儿?”卢凌皱起眉头,循著他指头看去,瞳孔却骤缩为一点。 只见光幕之上,沈诚的身影浮现出来。 他站在黑雾之下,手握长剑,凝聚力量。 “那是——沈诚?”卢凌皱起眉头:“他怎么会在那里?他想干什么?“” “是亚父,亚父啊!!!” 卢风却喜出望外,大叫起来:“亚父来了,这场危机就能解除了!” “什么亚父,说什么呢!”卢凌给了自己儿子一巴掌。 他当初是让卢风和沈诚处成兄弟。 处成父子那像话吗! “爹,亚,不是,沈大人在的话,这件事一定没问题了!”卢风捂著脑壳说道。 “你在说什么?为父一个二品巔峰,都拿这天灾没有办法,他一个五品修士,够干什么的?(卢凌去胶州的时候,沈诚是五品)” 卢將军摇摇头:“他就是再有神异之处,也还需要时间成长。” “不过也好,有他这样的年轻人在,为父,倒也可以安心地下去找先皇了。“ “今,为父就要入那品—轰!” 他正说著,耳边却传来一道爆鸣,连忙抬头看向天空。 却见光幕之中,沈诚朝著天空,斩出一剑。 剎那间,剑啸龙吟,儘是黑雾的穹顶,被斩出一道裂缝! 那裂缝从沈诚头顶的天空,一直蔓延到远方。 轰隆隆!!! 巨响声越来越大,卢大將军惊愕地喃喃自语: “这,这可能吗?这真的——” 他话还未说完,那道沈诚斩出的裂缝,便出现在了他的头顶! 那乌云密布的暗黑天空,剎那间,分成两半! 温暖的阳光从裂缝撒入云层。 下一瞬。 一股吸力不知从何处传来,那滔天的黑云和地上的魔怪,全都被吸住,拉扯进那裂缝地面之上。 “不怕,不怕,媳妇,儿子,爸爸在,爸爸在呢!” 趴在母子身上,用后背挡住妖魔的父亲,恐惧地打颤。 但想像中,魔物利穿胸的画面,却並没有出现。 “爸,爸爸,神仙,神仙来救我们了!”儿子稚嫩的声音传入他耳朵,父亲扭过头,正好看到怪物被吸入天空。 也正好看到,那光幕之上,一剑开天的沈诚。 “神仙,那是神仙,不会错的,那是神仙啊!!!夫君,神仙来救我们了!” 妻子也痛哭了起来。 “对,对,神仙,是神仙!”父亲將她们母子二人抱住,跟著痛哭: “神仙在上,神仙在上!” 像这样的画面,於此时此刻,在西洲城內,反覆上演。 带来死亡的魔物被拽走,感染了的百姓们慢慢恢復神志,將整个大地盖住的阴霾消散如烟。 活著的百姓们,从废墟中爬起,虔诚地跪著,对著光幕中的沈诚不停呼喊: “神仙在上!神仙在上!!!” “呜呜呜呜!仙,这世上真的有仙啊!!!” 卢大將军带来的天麟卫们,也都愣住了。 他们上一秒,还觉得西洲城已经完了。 下一秒,战爭就胜利了。 这种突如其来,让他们感受到一阵恍惚。 但很快,其中几个就回过神来。 他们凝视著光幕中的男人,疑惑开口:“等等,这神仙—这不是沈大人吗?” “沈人?嘶——对啊,这就是沈,当初长乐县龙灾的时候,我见过他!” “没错,这就是沈大人!当初他还调我去天狐山帮忙呢!” 很快,他们的声音,就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到了西洲百姓们的耳朵里。 “什么,是沈大人救了我们?等等,沈大人是谁?” “沈是谁你能不知道?就是那光幕中的男啊!” “光幕?光幕里的不是神仙吗?” “嗷,我知道了,沈大人是神仙!” “对对对,沈大人就是神仙!” “呜呜呜,沈仙,您的恩情我永远还不清啊!!!” 一时间,整个西洲城都沸腾了起来。 劫后余生的喜悦,和对拯救者的崇敬,让他们高歌,让他们祈祷。 “真不愧是亚父啊,我就说嘛,亚父只要出手,什么危机都能解决!” 卢风自豪地挺著胸膛,百分之二百的,以沈诚是他的父亲为荣。 “不是——” 在他身旁,卢凌大將军,也愣神地看著天空。 此时此刻,他的三观受到了巨大的衝击,就连自己儿子叫別人爹的事情,都反应不过来了。 这是沈诚? 这是那个五品的小修士,沈诚? 不是—— 我才刚刚去胶州两个月吧? 他,他就能够终结这种级別的天灾了? 等等,我难不成已经失忆了? 其实,我去胶州,待了两年? 不对啊—两年也不可能成长到这种程度吧! “这——“”卢凌眼神一颤,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看向卢风。 “怎,怎么了,爹?”卢风害怕地吞咽口口。 “以后啊,你就有两个爹了。” “啊?”卢风愣住。 “沈老弟和我相见恨晚,一见如故,已经是忘年交了,我觉得他很適合做你的亚父,你不认为吗?”卢凌如是说道。 卢风:??? ... 西洲城內的景象,不是孤例。 在大虞女帝的可以引导下,凡是有天鉴阁存在的城市,皆看到了沈诚一剑斩天的画面。 又在圣后和上官寧的鼎力支持下,每一个城市,都会有“水军”,大喊“神仙就是沈诚!” 於是乎,天灾之下,几乎所有的大虞百姓,都知道了“沈诚”的名字。 也都知道了,自己的救命恩人,是谁。 “沈大人的恩情永远还不清”这样的话语,在三十二州內反覆荡漾。 “呼,这场危机,看样子已经解决了。”李倚天看向放晴的天空,展顏一笑。 “嗯,总算是虚惊一场。”南宫玥点点头,鬆了口气。 这次的暴乱,可谓是亡国灭种级別的“天灾”。 南宫玥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没想到最后,却是虚惊一场。 当然,大虞也还是在这场浩劫中,牺牲了不知道多少无辜者。 但,比起原本的结局,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陛下,你为何要把沈诚斩天的画面,告知全大虞呢?”李倚天疑惑地看向大虞女帝。 “那圣后又为何,要发布命令,让天鉴阁的指挥使们,把沈诚的名號说出来呢?“ 大虞女帝也看向她。 二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碰撞,而后,便一齐笑出声来。 “呵呵,陛下还是考虑考虑,接下来要如何封赏沈诚吧。”圣后李倚天摇摇头: “这一次的功劳,可比之前几次加起来还要大啊。” “是啊。”大虞女帝点点头:“这才刚刚封了国公——呵,他换封號的速度,简直比翻书还快。” 上官寧在一旁听著,耳朵直接竖了起来。 国公往上,不就是王爷了? 我去,不到二十岁的王爷,大虞歷史上有这样的人吗不行,寧寧我啊,可要抓住机会,等这次王爷回亏,就要把他拿下。 这样的话,圣后娘娘以后就是我寧寧的小房了,嘿嘿她这么想著,面上却不敢表现驰什么,仍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扶著圣后,宛若贴心小袄。 另一边。 西山。 沈诚也將长剑收起,从天空落下.. 第301章 都怪沈大人太香了,朕,朕也不想的…… 第301章 都怪沈大人太香了,朕,朕也不想的…… “呼——”” 长舒一口气,沈诚从天上缓缓落下。 那些自诡面人身上吸收的根源之力,都在刚刚那一斩之下,消耗殆尽。 连带著,连他自己身上的力量,也几乎用尽了。 “好在,这灭世之劫,算是渡过了。” 沈诚看向手中的【冥府葬歌】,鬆了一口气。 此次事情,確实凶险万分。 现在回想起来,也是步步惊魂,稍有不慎,不仅他的小命不保,怕是整个大虞都会毁於一旦。 但好在,收穫颇丰。 婠婠的本命剑,【冥府葬歌】完成了进化。 除了將其他目標,转化或者復活成根源造物的能力以外,还多出了另一项力量【冥府的根源:根源吸收,每当你杀死一个具备根源之力的目標,就能將其根源之力夺取,储存在剑中。】 【你可以隨时將这些根源之力取出,附著到自己的任意力量之上,进行增幅。】 正是因为这力量,自己才可以使出“断界”,一剑斩开空间,把这场浩劫,送回根源之內。 “除此之外——”” 沈诚又攥了攥拳头,感受著体內流淌的力量。 那根源之力已然和灵气完成了融合,变成了一种新的力量。 沈诚是取名废柴,便將其称之为“根源灵”。 这根源灵气,不仅可以让他摆脱“人”的桎梏,还能够让他在面对根源侵蚀的时候,无往不利。 再加上刚刚突破的三品,可以说,这一次,自己的实力提升,相当之大。 “沈诚!” 正想著,耳边传来焦急的呼唤。 沈诚抬起眸子,却见白龙女帝已经冲了过来。 下一瞬,吧唧一声。 他便感觉自己撞到了无比柔软之上。 “你有没有事?有没有受伤?”白龙女帝抱著他,关心说著,仔细检查著他的身体。 “呜呜呜!!!” 沈诚想说话,但脑袋在洗麵团里,只能发出呜咽。 “啊!” 白龙女帝面上闪过一抹羞红,连忙鬆开他,满脸发烫地撩了撩头髮: “咳咳,你,你別误会,朕只是关的安危罢了。” 坏了,刚刚一时情急,直接衝过来了。 如此轻薄举动,是否太过不知廉耻?没有帝王尊严? 沈诚会不会因此討厌朕— 白龙女帝顿时胡思乱想起来。 “放吧,无咎哥哥才不会討厌嘞。”南宫晴却在精神世界里嘟囔著。 “呼——我的姑奶奶,你是不是不知道己有多猛?” 沈诚无奈地大口呼吸,刚刚差点让洗麵团给窒息谋杀了。 “抱歉,抱歉。”白慕夕连忙扶住他,心里头却也闪过无数愧疚。 此次事情万分凶险,自己身为万龙之王,又是一品,理应自己保护沈诚才对。 可自己却没能护住他,反而让他深陷危险之中.. “好了,没事了。” 好似看出了白慕夕的想法,沈诚笑了笑,抬起手便把她搂到怀中,温柔地揉揉脑袋: “你做的也已经很棒了。” “呜”白龙女帝心神一颤,脸上緋红荡漾,美趾都绷紧了。 她乃万龙之王,从来都以帝王之姿示人,哪里感受过这种少女该感受的温暖? 长这么大,她还从未被男人抱过呢! “这男人,好生大胆,这么多人看著,竟然就敢抱朕——” “可恶,朕乃帝王,怎能让他这么抱著?” “白慕夕啊白慕夕,別忘了你的身份!” “你要拿出帝王的尊严!” 白龙女帝心里头想著,拳头都攥紧了,然后她便把头使劲埋进沈诚的怀里,时不时蹭两下,脸上满是少女怀春的羞涩。 呜呜呜呜,朕也不想这样啊。 可是,沈诚的怀抱好温暖— 身上也香香的—— 朕,朕根本把持不住啊— “沈公子!!!” 两人温存之际,小盈也举著手冲了过来。 裴师妹跟在她身后,一脸无语。 见她过来,沈诚也就自然而然地鬆开了白龙女帝,头疼起来。 白慕夕的事情,恐怕还得和雪儿解释解释。 那个大醋罈子,不知道这次会不会翻。 “沈公子,你太厉害了!!!”端木盈一把握住沈诚的手,摇晃起来,眼睛里都是小星星: “我家沈公子,剑开天!把那些妖魔都杀光了!!!” “怎么就成你家的了?”裴师妹愈发无语了。 “哼,你懂什么!我是郡主的丫鬟,等沈公子和郡主圆房了,我可是要暖床的!怎么就不是我家的了!” 端木盈叉著腰。 裴师妹:— “圆房——郡主——”一旁的白龙女帝听著,却是身形一颤,眼神闪过抹落寞。 沈诚却把手探了过来,捏了捏她的手。 “沈大人。” 玉清音和白月璃,也从林子中走出,来到沈诚身旁。 “你们怎么来了?”沈诚疑惑。 “我们是奉郡主之命前来寻您的。”玉清音说道。 “是吗,雪儿可还好?” “郡主一切都好,一开始,她打算亲自来寻您,但魔物降世,她只好组织军士抵抗,镇守业城。”玉清音说著: “郡主不愧为將门虎女。” “倒是辛苦雪儿了。”沈诚点点头,也是鬆了口气。 他最担心的,便是业城。 那里可是他的基业,他的大本营,若是毁了,便麻烦了。 还好有雪儿在。 “说起来,我和这朵白莲烧的关係,也该近一近了。”沈诚心中想著: “等安定下来之后,就该下聘礼,娶她了。” 白月璃破天荒地没有说话,就连阴阳怪气沈诚几句都没做,只是不安地看著白龙女帝0 她总感觉,这个女人身上,有种莫名的威压。 那並非是实力上的威压,而是一种生物本能。 一种让她不自觉想要跪拜的生物本能。 “你是——天狐族的?”白龙女帝看向她。 “是又怎样?”白月璃后退半步。 “我来介绍一下吧。”沈诚指了指白龙女帝:“这位是龙族的帝王,也是我的道侣,白小姐。” “这位是天狐一族的现任族长,白月璃。” “嗯?”白慕夕没想到沈诚会直接说,自己是她的道侣,愣了一下。 这男人也太大胆了吧你妻子的僕人和手下可都在呢,你这么说,就不怕她生气? 等等,这种偷情的感觉是什么— 该死的,朕怎么搞得像是小三一样。 心里头虽然这么想著,但白慕夕的嘴角却是微微翘了起来。 她也说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总之很开心。 而另一边,白月璃心里头却是掀起惊涛骇浪。 龙族女帝? 那不是神话之中的万妖之主吗? 传说中,天狐一族的姓氏“白”,都是他们赐予的! 天狐一族能够存在,也是因为祂们的庇护! 这样的存在,竞然成了沈诚的道侣? 该死的,这,这—— 白月璃忽然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她一生都想著为天狐一族復仇,重建万妖国,可如今,就连妖族的始祖,都成了人族的道侣。 她的復仇,她的理想,真的还有意义吗? “好了,答应你妹妹的事情,本国公不会食言的。”沈诚看出了她的犹豫,说道: “万妖国,会復国的。了,你回去吧。” “嗯。 - 璃复杂地看了他眼,想了想,咬关:“那个,您有没有受伤,沈” 她话尚未说完,却发现沈诚已经走到一边,和玉清音,端木盈,白慕夕等人攀谈起来,有说有笑。 白月璃在一旁看著,只感觉自己是个局外人。 一种没来由的苦闷,在心里头升腾。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对別的女子,都这么温柔,却独独对我——这么严厉。” “算了,我和他本就是仇人,他这么做也是应该的——” 深吸口气,白月璃又攥了攥拳头,转身便离开了西山。 白月璃心中怎么想,沈诚不知道。 就是知道了,他也不会怎么在乎。 毕竞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与眾女攀谈一会儿之后,他便走到那诡面人面前。 此刻,诡面人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浑身碎裂,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七號和八號等面具人们,围在他身旁守著。 见沈诚过来,纷纷行礼膜拜。 “咳,咳咳咳—”诡面人看著沈诚,忽然笑了起来。 “都起来吧。”沈诚摆摆手,示意面具人们平身,然后才看著诡面人: “你在笑什么?” “咳,咳咳,你竟然真的做到了,不可思议—.”诡面人的声音很虚弱。 “这可得多亏了你们啊。”沈诚笑了笑:“若不是你们给我送人头,我还真能这么多的根源灵气。” “呵,呵呵,我们——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呵呵——“ 诡面人虚弱地笑著,却忽然眼神一凝,猛地坐起,一把拽住沈诚的领子。 唰! 周围的面具人们瞬间拔刀。 “没事。”沈诚却摆摆手。 这诡面人全盛时期,他尚且不怕,更何况现在。 “呵,呵呵,沈诚,你贏了。”诡面人笑著,声音刺耳而难听: “不是贏了这场战爭,而是——找到了新的可能。” “呵,呵呵,原来,人也能驾驭他们的力量,我们的路,或许走错了,呵呵——” “你们,你们是谁?”沈诚眯起眼睛。 “我们——咳咳。”诡趴到沈诚耳边,沙哑道:“是根源教派。” 沈诚双眸顿时一颤,不自觉看向端木盈和裴师妹。 根源教派? 这个教派不是已经消失了吗? 不是只剩下小盈姐妹二人了吗? “呵呵,我们没有消失,我们只是进入了根源之中—咳咳,因为,我们看到了人族,不,是这个世界的歷史,消亡的未来。” 诡面人咳嗽著:“想要改变未来,就只能——主动引发浩劫,然后——把浩劫的力量,攥到手里。” 把浩劫引发,再把浩劫的力量攥到手中·沈诚大概理解他们的想法了。 他们是想让自己加冕为根源之王,然后再控制自己。 “你难道是想告诉我,你们做了这么多,其实是好人,是想拯救这个世界?” 沈诚笑了。 他是不会相信这些人的鬼话的。 “咳,咳咳,我並不能代表教派”诡面人又咳嗽两声: “一个普普通通的三口之家,父亲,母亲和孩子都能有三种不同的念头,更何况一个庞大的教派?” “人这种生物,最大的悲哀,就是擅长撒谎,粉饰自身。“ “那你想说什么?”沈诚眯眼。 “沈诚,咳咳,你让我看到了新的可能性,咳咳,所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诡面人攥紧沈诚的衣服:“浩劫,才刚刚开始。” “我没能创造洪水的灾厄,但噩梦的灾厄已经完成,呵呵。若是阻止不了,那—咳咳,切终將归於虚无。” “灾厄—”沈诚喃喃自语著,响起了那把整个村子都毁掉的水疫。 只需要一滴水,就能杀死一个人。 那若是洪水呢? 恐怕就是灭世的灾厄吧。 也就是说,这些根源教派,在这里的目的,其实是创造一场能够毁灭世界的洪水。 但现在,这洪水之灾尚未完成,便被自己阻止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噩梦”之灾,恐怕不会比洪水之灾恐怖多少。 “噩梦之灾在哪?”沈诚大声道。 “呵,呵呵,公孙家。大虞的公孙家”诡面人说著:“噩梦,在他们手中,不过,他们己都不知道,呵呵。” “公孙家”沈诚双眸一颤,想到了自己看到的未来。 在上亿次的未来中,自己都死於公孙家的剑圣之手。 但现畜想来,那剑圣,真的只是普通的剑圣吗? “你说清楚,噩梦到底是什么东西,要怎么阻止?”沈诚又问道。 “呵呵,沈诚啊,挣扎吧,继续挣扎吧。”诡面人笑著:“对了,再告诉你一件事吧,不要去龙墓——” “那是一个陷阱,一个用来抓白龙的陷阱。” “你若是把她带去,那她解开封印,重获仂身之时,便是迎来终焉的时刻。” “呵呵,这便是,我最后的——” 诡面人话未说完,身体就化哲灰尘,消散如烟了。 而沈诚却感觉到了一阵凉意。 龙墓是陷阱? 他想起了,自己在根源中看到的“未来”。 白龙女帝畜解开封印,重获仂身之后,因哲狂龙症的原因,独自一人离开了。 自己想尽办法,寻找她,却连一点线索都没有。 在那“未来”中,自己並没有多想,只觉得是白龙女帝藏的好。 可是,如果按照这诡面人说的,那是一个陷阱的话. 切就说得通了。 白龙女帝,在那个“未来”中,恐怕已经生死未卜。 想到这里,沈诚只感觉一阵庆幸。 若是没从诡面人手中得到这个亭息,那接下来,他不就会亲手把爱人送向死亡? “混帐东西!” 沈诚一拳砸到地上:“根源教派——这些隱没畜歷史暗面中的怪物,到底想要干什么?” “沈郎。” 就在这时,婠婠的声音响起,沈诚连忙扭头,却见她正丘畜自己身后> 第302章 二凤戏龙,阴阳合龕! 第302章 二凤戏龙,阴阳合龕! “墓是陷阱,千万。沈诚,你是果实,你是厄运,但——你有新的可能性。” “你贏了。” 诡面人的声音消失不见。 沈诚眼神一颤,却发现周围的面具人,以及远处的白龙女帝等人,都纹丝不动。 就连隨风飘荡的树叶,都停滯在了半空,就像是时间停止了一样。 “原来如此,为了给我说这些话,这诡面人把最后的力量用来製作结界了吗?” “根源教派,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沈诚眨了眨眼,时间再次流动起来。 隨风飘荡的树叶缓缓落地,沈诚转过头,看向一直站在那里的婠婠。 “哼,既然那个龙墓有危险,那你就不要去了。”婠婠傲娇地昂起头。 虽然她的面容和方雨一模一样,但两人的性格却是天差地別。 若非要打比方,那方雨就是沉稳,温柔,还有些小闷骚,活脱脱一个熟女人妻。 而婠婠,则是嘴上傲娇,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的小恶魔学妹。 就比如现在,她嘴上说著不让沈诚去龙墓,但脸上的不舍与苦涩却怎么也藏不住。 是啊,若想开启根源之门,接回婠婠,就必须帮助白龙女帝,解开封印,取出她的肉身和全部的力量。 可要想取回白龙女帝的肉身,就必须前往龙墓。 但按照诡面人所说,龙墓是陷阱,若是解开封印,那白龙女帝就会出事,生死未卜。 一边白慕夕,一边是婠婠—— 这,不就一根筋变成两头堵了吗? “好啦,好啦,算鸟算鸟。”婠婠摆摆,飘到沈诚身旁: “你啊,就在外好好呆著,慢慢想办法接姐姐回来。” 101看书 读小说选 101 看书网,101????????????.??????超流畅 全手打无错站 “姐姐我啊,在那边过得也很滋润,还不稀罕回来呢~” “说什么呢。”沈诚摇摇头,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这诡面人说的未必就是真的,龙墓是不是陷阱谁也说不准。“ “说不定,这只是他编出来,不希望我深入其中的幌子。” 听到这话,婠婠嘟嘟嘴:“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是不是陷阱,我会自己去看一下!”沈诚一把把她抱住,便张开炉火之翼,朝龙墓的位置飞去。 刚刚大地震颤,天崩地裂之后,龙墓已经从地底下震了出来,倒是省了他寻找的时间。 另一边,一直悄咪咪吃瓜的裴师妹吐出一个瓜子皮: “喂,小盈,你家沈公子是不是有什么病啊,他怎么和空气说话?嘶,怎么说著说著,还急眼了呢!“ “啊?”盈也挠挠头:“不知道啊,等等,你从哪来的瓜?” “想吃吗?味道挺好的——等等,他怎么飞走了!”裴师妹眼神一颤。 “啊,公子!”小盈连忙要追。 白慕夕却先她一步,大声道:“你们都在此处等候,那后面是龙墓,贸然接近,光是散溢的龙气,就够摧毁你们的!“ 听到这话,原本打算追上去的玉清音,小盈以及白月璃几人,纷纷屏气凝神,感知灵气。 確实,那狂暴的龙气,並非她们的实力可以应付。 “龙气?我怎么没感觉到龙气?”裴师妹却眨眨眼:“那龙墓我都去过好多回了,都在里面安家了来著。” “安家?”白慕夕顿时眼神不善起来。 你跑我坟头安家? “咳咳,这是个误会——”裴师妹尷尬说著。 白龙女帝却一挥手,召唤出无数荆棘,把她捆成粽子,带著她朝沈诚追去。 “哎哎哎!前辈,大佬,陛下,不是——这真是个误会——“ “闭嘴,那龙气既然伤不到你,说不定你能帮上沈诚。”白龙女帝语气冰冷。 “嗷—”裴师妹缩了缩脖子,怕怕地看著她。 奇了怪了,这龙帝怎么在沈大人身旁的时候,这么温柔。 在她们身边的时候,就跟个大冰坨子似的— 不一会儿的功夫,沈诚和白龙女帝一行人,便来到了龙墓跟前。 沈诚將婠婠放下,沿著龙墓外围,寻找起来。 “哎哎哎,沈公子,你別往前走了!”裴师妹见此,连忙嚷嚷: “这墓地外围,都被我布下了防护陷阱,你不知道位置,会受伤的!” 沈诚却是不理她,继续快速行走。 这地方和他在根源中看到的一样,无论是结构还是道路都无比熟悉。 外围裴师妹布下的陷阱,都被他精准地避了过去。 “这就是你的陷阱?”白龙女帝瞅了裴师妹一眼。 “啊这——不是,沈公子,你之前来过龙墓吗?”裴师妹跟著跟在他屁股后面,疑惑问道。 这沈公子来这里,怎么感觉比她还熟悉。 跟回家似得。 “没有。”沈诚摇摇头:“我的感知能力很强罢了。” “这样啊——”裴师妹肃然起敬。 她在这里放的陷阱,可是按照饱和式打击安排的。 沈大人的感知能力恐怖如斯! 不一会儿,沈诚便带著婠婠,走到了龙墓的入口处。 他驻足在外,睁开了改写之眼。 “你怎么了,心神不寧的。”白慕夕走到他跟前,握住他的手,关心问道。 另一边的婠婠见了,一声冷哼,翘起下巴。 “没什么。”沈诚用另一只牵著婠婠,眼神中满是烦躁。 之前的未来中,沈诚来过龙墓,也用改写之眼观察过入口,但是他並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但是现在嘛— 沈诚抬起头,却见入口的岩壁上,盘踞著无数扭曲的人形怪物。 它们全都是青白色的,骨瘦如柴,胸口乾瘪,肋骨爆凸,手脚並用,像是蜘蛛一样攀附在岩壁上。 更诡异的是,它们的眼睛被针线缝了起来,只有一张长大的嘴巴,不停流著涎水。 “根源的造物”沈诚看到它们的瞬间,就明白了是什么。 之前的未来中,他的灵气没有变化成根源灵气,所以,才看不到这些从根源的夹缝中跑出来的怪物。 但现在,他能看到了。 那些怪物也看到了他。 但,他们並没有攻击他,反而咧开嘴巴,嘴角笑著拉扯到耳边,蜷缩著,一步步缩回了龙墓之中。 “咯咯咯,咯咯咯。” 那噁心的笑声在沈诚耳边荡漾,现在,他可以確信,这龙墓中一定有他在原本的未来中,没有发现的东西。 他不確定,那到底是诡面人口中的陷阱,还是某种对方不想让他知道的情报和宝藏。 “怎么了?怎么不进去?”裴师妹疑惑地看著沈诚,就要先一步进去。 “等下。”沈诚忽然拉量:“呼,这龙墓,我们暂时先不进去。” “啊?为什么不进去?都已经到口了啊!”裴师妹更加疑惑了。 沈诚想解释,白龙女帝却说道: “你確定吗?確定不进去。” “確定。”沈诚艰难地点点头。 若是就这样进去,不知道里面有没有陷阱的话,太被动了。 从遇到根源教派开始,对方就一直在设计自己。 如今,好不容易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不能又一次陷入被动。 “龙墓就在这里,又不会跑,我们休整之后,集结战力,再过来。” 沈诚轻声说著。 开玩笑,他的身后可是有南宫玥这条又肉又白的大腿。 换句话说,整个大虞都是他的后盾。 “既然如此,那就听你的。”白慕夕点点头,拽住裴师妹的衣领,就往回走。 “哎哎哎,前辈,你怎么这么听他的话呀!你不想取回肉体吗?”裴师妹快无语了。 她的全部家当,可都在白慕夕的坟头上呢。 那都是钱,是她的钱! “你闭嘴!”白慕夕捏了个法诀,就把她嘴巴封住了。 “嘿嘿,夫唱妇隨嘍~”南宫晴在意识空间中嬉笑。 “你也闭嘴!”白慕夕走到一旁,安静地等候。 她看不到沈诚在和谁说话,但她猜也能够猜的出来。 应该,就是那个婠婠姑娘。 白慕夕很清楚,当初沈诚为了救她,付出了多少。 可以说,白慕夕和沈诚的缘分,就是因为婠婠而起的。 如今,进不了龙墓,取不回身体,她也就无法帮沈诚开门,接回她。 不用沈诚明说,白慕夕都能够感受到他心中苦楚。 所以,给他们两个一些时间吧。 白慕夕想著,扭头看向沈诚,自言自语著:“你不在的时候,我会替你照顾好他的”' c 另一边,沈诚也不舍地看向婠婠:“抱歉,我——” “好啦,我都知道的,都知道的。”婠婠笑著撩了撩头髮: “不是说了吗,姐姐在那边,过得很滋润的,正好现在变强了,我去帮你好好教训一下黑山羊之女。” “婠婠.”沈诚深吸口气,郑重道:“相信我,等我回京城,马上就集结战力,破了这龙墓。” “嗯,我相信你。”婠婠笑著点点头,握住沈诚的手,把一抹力量注入进去: “嗯——对了,这是我的力量,不是剑的力量,这么多的话,应该足够你给那条白龙做一个身体了。” “不然的话,她成天待在南宫晴身上,也不是个事。” “嗯?”沈诚挑挑眉毛:“奇怪,你这次怎么醋罈子没翻?” “哼,我本来就很大度的好不好!”婠婠昂起下巴:“我啊,只是討厌那朵闷烧的白莲,和那个一天到晚嘰里咕嚕的老尼姑!” “除了她俩,谁吃你的大()(),姐姐我都无所谓的~” “哦对,还有那个装的不行的女监正!我给你讲哦,你別被骗了,她就是个白切黑! 表面一套,背地一套!” 沈诚:“—” “好了,时间也快到了,这残魂坚持不了多久了,嗯,我走啦。” 婠婠说著,伸了个懒腰,身体一点点变得模糊。 沈诚看著她,忽然深吸口气,然后把她拽了过来,吻了上去。 “呜?”婠婠没想到沈诚这么胆,传道:“你做什么,別看著你亲空气,会觉得你——” “別说话。”沈诚却死死地搂住她:“你记住,婠婠,我一定会接你的,我会给你一个最最盛大的婚礼,我保证。” “嗯,沈郎,我相信你。”婠婠说著,一点点消失了。 但这一次,她没有眼角噙泪,反而笑顏如。 “呼”几息后,沈诚调整好心情,走回白慕夕身旁。 裴师妹正用一种看病人的眼神看著他。 白慕夕却是脸柔情:“她,还好吗?” “!!!”裴师妹瞳孔地震,立刻也用看病人的眼神看著白慕夕。 “还好,之前的根源之力,她也吃了不少,在门那边,安全可以保证,但——我们要儘快了。”沈诚面露坚定: “不管是为了婠婠,还是为了其他我所在乎的一切,我们都必须掌握主动权。” “如果不把那些噁心的教徒,以及那些高天上戏謔著的神明驱逐殆尽,那么,我们的一切,都会被夺走。” “你会做到的。”白慕夕笑了起来。 “你这么相信我?”沈诚挑挑眉毛。 “不是相信你”白慕夕从起手,大胆地搂住他的脖子: “朕怎么也是龙族,你个人族成了朕的道侣,呵,也算是犯了通敌之罪吧。” “而我嘛,勾引人族,还是大虞的国公,按照龙族律法,自然也有罪。” “既然你我都有罪,那是共犯了。” “既是共犯,然要起下去,死相隨。” “你说对吗,沈诚?” “不对。”沈诚摇摇头。 “为什么不对?”白龙女帝眼神不悦。 她可是鼓起辟气才说这么大胆的话的! “你我同行,未有死,只有生。”沈诚握住她的手,把婠婠留下的力量注入过去: “我们一起,把那些噁心的怪物,杀个乾净!“ “好!”龙帝笑出声来:“够豪,朕果然没有看错你!” “呵,对了,刚刚给你的力量,是用来製造身体的力量,你可以——”沈诚说著,忽然感觉一阵眩晕。 下一瞬。 却听吧唧一声。 他向前倾倒,砸进了洗麵团之在。 “沈诚,你怎么了沈诚?”白龙女帝被嚇了一跳,连忙伸手把脉感知。 “他怎么了?”裴师妹也跟著紧张了起来。 片刻后,白龙女帝鬆了口气:“他没事,只是灵气耗尽罢了,连续的战斗,他也累了。” “走吧,我们先回去修整。” 说罢,便公主抱起沈诚,往回走去。 “好吧。” 裴师妹跟仏二人身后,忽然感觉到了什么,猛地扭头。 “怎么了?” “没事,应该是错觉。” 裴师妹摇摇头,追了上去。 而她没发现的是,那把【秘剑·寂绝】从林子在探了出来。 她剑身歪了歪,像是女子仏歪头一样,变为適明,然后,跟仏了三人身后。 沈诚不记得自己睡了多久。 他只知道这一觉睡得非常舒服,一身的疲乏都消失不见。 等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身亢黑暗之在。 一道熟悉,一道陌生的声音,仏他耳边响起。 “南宫晴,这样能吗?” “我说小白龙啊,你现在不努力,等回去,雪儿姐不满意你的术,不让你嫁给无咎哥哥怎么办?” “可恶,朕乃是童凑之躯,龙族女帝,难道还要听她一个郡主的话?“ “这种事情,各论各的,你就是大虞皇帝来了,进了沈家的门,也得当雪儿姐的小!” “嘶,不对啊,虞皇帝,不是你师尊吗?” “我师尊怎么了?我师尊要是喜欢无咎哥哥,將来也得当小,不仅要当雪儿姐的小,还要当我的小呢!” “呵呵。”白慕夕皮笑肉不笑。 “了行了,快点吧,趁著无咎哥哥没任!”南宫晴说著,便蹲了下来。 她们想干嘛? 沈大人连忙把眼睛闭了起来。 下一秒。 唰! 他身上的被子,被南宫晴强制没收了。 “嘿嘿,开始吧,小白龙!”南宫晴满脸坏笑。 “叫朕陛下!白痴!”白慕夕也蹲了下来:“说好了,一人一口,不亏多吃,最后仏谁嘴里,就算谁贏!” 第303章 南宫晴和女帝的合龕比赛! 第303章 南宫晴和女帝的合龕比赛! “好啦,那谁先来?”南宫晴看向白龙女帝:“你先?” “嗯——”白龙女帝身体一颤,看向沈诚,眼神中闪过一丝羞涩:“朕,朕先吗——” 在婠婠力量的帮助下,她暂时有了身体。 也就是说,她要用自己的身体,陪伴沈诚了。 这对这位女子帝王而言,还是从未经歷过的事情。 遥想以前的两次,要么是她失了神志,要么便是沈诚主动。 她自己,倒是从未主动过。 现在,要让她先张口,倒是紧张羞涩了起来。 “嘖嘖嘖,一族之君,就这么点器量?”南宫晴阴阳怪气:“看样子你这皇帝当得也不怎么样嘛!那好吧,就让我先给你打个样!” 说罢,便俯下身子。 “你!”白龙女帝听到这话,脸一下子便冷了:“起开,朕先来,不就是第一个上吗?朕就让你看看,龙族帝君的力量!” 说著,便推开南宫晴,低下头,扎起头髮。 “哼哼。”南宫晴在一旁,狡黠一笑:“既然陛下这么说了,那这场比试,也该有个彩头才是。” “彩头?你想做什么?”白龙女帝看向她。 “哼哼,我想想——”南宫晴挑挑眉毛,坏笑道:“有了!我在无咎哥哥的房间里,看到了柳灵儿研发的秘宝。” “谁要是输了,就在无咎哥哥面前,佩戴那些秘宝一天!” “佩戴秘宝?”白龙帝蹙眉:“这有何难?”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哼哼。”南宫晴哼唧两声。 愚蠢的白龙啊,你根本就不明白柳灵儿是何许人也。 她可是和辣手毒莲慕容雪,齐名的可怕存在啊! 她发明的灵宝,副作用可是惊人到了极致! 可以说,每一件都是把监禁和折磨,全都融合在一起的可怕存在! 南宫晴之前在沈诚房间,看到柳灵儿的作品后,便是心神一颤,心中有三分害怕,三分恐惧,三分难以接受,以及九十一分的期待。 她本以为,无咎哥哥会拿自己实验这些秘宝的副作用,期待了好几天呢。 未曾想,无咎哥哥竟把这些东西全都收了起来! 南宫晴又不好意思开口索要这些,以免破坏自己在无咎哥哥心中的清纯形象。 这一次,倒是让她找到机会了。 贏了,便能折磨一下白龙女帝,好好报一下,她霸占自己身体之仇! 输了嘛,便正好有个理由,可以试一下那些灵宝,嘿嘿嘿。 咳咳,我南宫晴只是为了帮助无咎哥哥,测试灵宝的作用罢了,可没有什么坏心思——小龙娘在心里说著。 “,这个彩头我答应了。” 白龙女帝还不知道“柳灵儿即地狱”的真理,也不知道自己之前穿的“坚持不泄”便是出自她之手,答应了下来。 沈诚躺著听著,顿时一惊。 这两个女,竟然拿他的龙气当赌局了? 你们那是打赌吗? 你们那是下贱! 堂堂大虞国公,怎能受如此大辱?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沈大人心头一阵恼怒,立马决定— 把眼睛紧紧闭住,装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安心享受。 “哼哼。”南宫晴看向白龙女帝,哼唧著: “我可提醒你,这龙气可是罕有之物,吞吐龙之修炼也绝非易事!” “咱们一人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力憋住,一次修炼,就只能用这一口气的时间!看看最后,这龙气到底选择我们哪一个!“ “你若要想贏,最好拿出你的全部实力来!” “知道了!”白龙女帝不耐烦地瞪她一眼,接著深吸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紧张。 接著,屏息凝神,吞吐,开始修炼! “嗯?” 沈诚顿时眼神一颤。 那迷迷糊糊的困意,一下子便消散了。 他能感觉到,白龙女帝对龙气的吸收,还很稚嫩,並不通多少法诀,全凭本能。 也无心法傍身,更不懂门派章法,属於胡打一气。 只是吞吐两三个周天来回,便再控制不住龙气,败下阵来,不断咳嗽,眼泪都出来了:“咳,咳咳——可恶。” “哼哼,真是弱小啊,白龙。”南宫晴阴阳怪气:“既然如此,那便到我啦!” 说罢,便推开白慕夕,进行修炼,吞吐龙气。 小龙娘吸收龙气的次数便多了,已將修炼所用心法,全都牢记於心,招式更是已化作肌肉记忆。 根本不是白龙女帝可以比的。 那嫻熟的招式,对龙气的精准把控,把白龙女帝一时看呆了。 一口气的时间,她竟是能够吞吐龙气数十个周天! “不行,这样下去,朕会输。”白龙女帝心头涌出强烈的危机感。 既是帝王,自然有著常人不能及的求胜心。 凡是比试,她绝不愿落於人后。 当即,仔细观察起南宫晴的一举一动,学习她如何运气,如何使用招式,如何长时间控制龙气。 “呼——” 许久之后,南宫晴屏住的呼吸终於到了极限,她將龙气吐出,长长呼了两口气,耀武扬威: “白龙,知道了吧,这就是你我之间的差距,你输定了!” “呵,这可不一定!” 白龙女帝却是自信一笑,眼神一颤,將上古龙气尽数吸入。 而这一次,却与上一次,完全不同了。 她好似將南宫晴的招式学了个七七,估摸著就连心法都被掌握了大半。 那狂暴的龙气,竟是被她降服了下来,一连数十个周天,都未有失控的跡象o 这一幕,可是看呆了南宫晴。 “她学习的速度,竟是如此之快——”南宫晴瞬间紧张了起来:“不行,这样下去我会输,必须拿出全力了!” 於是乎,二女便交替吞吐龙气,进行修炼。 两人的技艺也在这场比试或者切磋中,大有长进! 就这样,过去了大半夜,二人还未分出胜负。 “真是难缠的对手。”两人心中同时想道。 沈诚却是已经不想等了。 他趁著二女交换的时机,睁开眼睛,似笑非笑。 “哼,南宫晴,你等著吧,朕能够感觉到,比试就快结束了,这一次,便是朕的胜利之时。” 白龙女帝冷笑一声,可动作却骤然停下。 因为,她的目光已然对上了沈诚似笑非笑的眼睛。 唰! 黑夜中,白龙女帝的面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你做什么?怎么停了?你若是认输了,那便换我来,这龙气,我还没吸收够呢!” 南宫晴嚷嚷著,也看了过来,也对上了沈诚的眼神。 “啊!无咎哥哥——你,你怎么醒了?” 她一下子便手足无措起来。 “我若是不醒,还不知道你们两个,要玩到什么时候呢。”沈诚轻笑一声,看向白龙女帝。 婠婠给白龙女帝的力量,是能够按照她的记忆,塑造出自己的肉身。 也就是说,现在沈诚看到的白慕夕,就是她本来的样貌。 一头暗粉色的长髮及腰,头顶长著一对白色的龙角。 面容和南宫晴七八分相似,但眼睛却也是粉色的,瞳孔是竖瞳,耳朵也是尖尖的长耳,这些特徵,使得那张倾国倾城的面容,多少带了些异域的风情。 兴许是因为种族是龙族的关係,她的身高,也比寻常女子高上不少,估摸著有一米九以上。 那丰腴多汁的肉腿,因跪坐的姿势挤压在一起,一对玉足微微蜷缩。 但,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比玉清音这个木瓜精,还要夸张! 沈诚只是看到她的瞬间,脑海中便想到一个词—豪华大车。 没错,这白龙女帝,绝对是他生平所见,最豪华的大车。 尤其是她现在,还柔情似水地盯著自己,瞳孔湿漉漉的。 让沈诚一下子便看入了迷。 “沈,沈诚,你,你老盯著朕看干嘛?”白慕夕撩了下粉色长髮,羞涩地抿了抿嘴唇,羞羞地遮住胸口。 “怎么,我看自家夫人都不行?”沈诚却笑了起来。 此时此刻,南宫晴和白慕夕两人一同,跪坐在他身侧。 南宫晴也变成了小龙娘的模样,黑髮红瞳,臀后生尾。 二女面容七八分相似,又一大一小,虽未有血缘关係,但看起来却有点像母女,又有点像姐妹。 “嘿嘿。”南宫晴笑了笑,接著眼神一颤,一把擒住白龙女帝双手,让那大木瓜彻底释放。 “你,你做什么!”白慕夕一下子便急了。 “哼哼,害羞什么呢,刚刚不是还说,要让无咎哥哥,臣服於你的魅力吗?” “你,你胡说什么,朕,朕才没有说过这种话!”白慕夕双颊都在发烫。 “慕夕。”沈诚却贴近她,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你很美,我很喜欢。” “呜——” 沈诚的话好似有什么魔力,白慕夕呜咽一声,全身便都软了下来。 同时无比庆幸,自己在“捏脸”的时候,故意把前置装甲放大了几个尺寸。 是的,白慕夕原本是个平胸来著。 但根据她这些日子的观察,已经可以確信沈诚喜欢什么了。 所以,她便小巧思了一下。 现在来看,效果拔群! “好了,你们两个也修炼了一夜了,该轮到本国公了。”沈诚笑了笑,將白慕夕拦腰抱起,放到床上。 然后,又把南宫晴抱到她身上。 “呜——无咎哥哥,你想干嘛?” “晴儿真懂事。”沈诚瀟洒笑。 很快,这龙神村的房子,便像是地震了一样。 第二天,正午。 沈诚坐在马车上,手握佛珠,默念著“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而在他身旁,南宫晴和白慕夕,皆面带红光,容光焕发。 “沈郎,喝药啦~”南宫晴端著碗,用勺子舀起一勺药,吹了吹,递到沈诚嘴旁。 沈诚颤巍巍地喝了下去。 “噗。”白慕夕在一旁看的好笑:“原来,朕天不怕,地不怕的沈爱卿,也有这样一面啊。” “呵呵,小妖精,等本大人休息好了,再好好收拾你。”沈诚瞪她一眼。 “啊,朕等著你。”白慕夕回了他个挑衅的眼神。 昨晚上,双方都尽了全力,白龙女帝也就看出来了。 无论沈诚身上有多少神异之处,他的肉体,也还只是三品修士。 论肉搏,他啊,可不是自己的对手。 “造孽啊!” 沈诚攥紧拳头,悲愤地昂起下巴。 想当初,白龙女帝寄居在南宫晴身上,他还可以压制。 可现在,这女人有了肉身! 他便不是对手了! 体力,被全方位的压制! 而且,这女人还不知节制,动不动就是三连! 昨夜,沈大人用尽全力,才把她拿下! 长此以往下去,沈大人都要被()至跪地,说出“对不起,慕夕,没让您尽兴了!” “不行,我要变强,我要变强啊!”沈诚在心中说著,下定决心,要早日突破二品! 就算不为天下苍生,也要为自己! 白慕夕在一旁看的好笑。 之前,她见到的,都是沈诚战场上的一面。 但现在,却看到了他铁汉柔情的一面。 只觉得,他可爱极了。 此时,白龙女帝已经换上了大虞的衣服,穿著一身黑底粉纹的修士袍。 当然,为了防止走光,她又调整了下前置装甲尺寸,让其看起来平平的。 对外,却说是自己裹了胸。 她笑著靠了过来,温柔地依在沈诚肩膀上。 “好啦好啦!不要勉强自己。三品,也很可爱的,朕会保护你的。“ “可恶!”沈诚欲说还休,怎一个悲愤了得! “啊!我们到了!” 就在这时,趴在窗口的南宫晴,扭了扭浑圆的肉臀:“我们回到业城啦!” 啪! 沈诚在她屁股上轻拍一下,也探出头去。 果不其然,业城以近在咫尺。 业城的军士们,都已经在城口列阵,恭候他的到来。 “不是和雪儿说好了,一切从简,不要搞这么大的阵仗吗?”沈诚无奈地摇摇头。 “嘿嘿,恐怕这不是雪儿姐能阻拦的住的~”南宫晴抬手指向城门。 却见除了军士以外,业城的百姓们,也都聚集在门口。 见沈诚的马车出现,这些百姓们纷纷跪了下来,纳头高呼: “是沈大人回来了,沈大人回来了!” “呜呜呜,多亏了国公爷,不然的话,我就都完了啊!” “沈,您的恩情永远还不清啊!” 而在那些百姓|前方,站在马车上的慕容雪,凝视著沈诚,瞳孔湿漉漉的—— > 第304章 白莲烧花的「暗爽诡计」! 第304章 白莲烧的“暗爽诡计”! 业城门外,沈诚的马车才刚刚露头。 百姓们,军士们,內臣们便都沸腾了起来。 人人都在高呼,人人都在吶喊。 所有人都知道,若非沈诚,那业城早已崩溃。 沈大人,已经救了这座城市两次。 救了这座城市里的百姓两次。 “大丈夫,当如是也。”梅青望著远处的马车,崇敬说著。 此时此刻,他无比庆幸,当初义无反顾地拜入沈诚门下,成了他的府臣。 若非如此,他又哪里有机会,如此近距离的,见证一段史诗传说的诞生? 此刻的梅青,已经毫不怀疑沈诚当初说过的话。 毫不怀疑,他愿为天下苍生,扫平寰宇,重振大虞的雄心。 更毫不怀疑,沈大人的能力。 普天之下,若只有一人,能够帮大虞铸就千秋伟业,为生民开万世太平。 那在梅青看来,此人定是沈大人! 能够为这样的主君做事,是他梅青之荣,是龙渊阁之荣! “哎。”雅馨在梅青身旁站著,不由撇起了嘴,嘆息一声。 这些日子,她已经算是和梅青好上了。 但是吧,这场恋爱谈的——就贼离谱。 梅青和她在一块的时候,想的事情,是怎么帮沈大人做事。 聊的天,是沈大人以前做过的光荣事跡。 就是那什么平安县斗罗剎,长乐县斩妖龙,业城诛妖魔的故事,是一遍又一遍的说啊,说的她雅馨都会背了。 哪有人谈恋爱的时候,和自己道侣说这些的呀! 而这种状况,在昨晚上,达到了最令人髮指的程度! 昨日,黑云压城,妖魔四起,生灵涂炭。 二人拼命战斗,力保业城不失,负伤累累。 多亏了沈大人劈开一剑,斩破天门,她和梅青才活了下来。 但也都后怕的不行。 入夜,梅青带著酒壶,来了她的闺房。 雅馨本以为,是这根木头终於开窍了,经过生死之后,想和她深入交流,创造人类,为龙渊阁开枝散叶。 故,特意换上了好看的纱裙,和性感的小衣。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这畜生东西,竟然对著月亮,把酒言诗,硬生生尬吹了沈大人一整晚! 一整晚啊! 最离谱的是,这伙直到天明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不对劲。 然后—— 这货竟然语气严厉地说,下次听他谈论沈大人的时候,不要穿这种低俗的衣服。 穿著要得体,要庄严! 这tm是人说出来的话? 想到这里,雅馨便攥紧拳头,嘴角都在抽搐,气的浑身发抖。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竟然会吃一个男人的醋! “怎么了,馨儿?”梅青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扭头看来:“身体不舒服。” “呵呵,我没事啦。”雅馨强撑说道。 “你確定你没事吧?若是有事,可不要瞒著我。”梅青郑重说著。 雅馨心中闪过一抹暖流,还好,这玩意儿还知道关心我,还算个人: ”嗯,放心吧,梅大哥,我没事。“ “嗯,你没事就好。”梅青也放心下来,嘟囔道: “这次欢迎沈大人的队列,可是我亲自排的,你要是生病了,等会这里就会缺一个人,影响队列的美观。“ “那样的话,沈大人说不准会不高兴。” “你关心我,就是关心这个队列完不完整?”雅馨睁大著眼睛。 “对啊。”梅青点点头。 雅馨彻底愣住,盯著他看了好几秒,最后气笑了: “臥槽——” ”呼,呼—不生气,不生气,这玩意儿就是个畜生,畜生——“ “罢了,罢了,谁让沈大人厉害呢,呼,雅馨,不生气,不生气。 1 她不停深呼吸著。 而其余的內臣和军士们,虽然达不到梅青这种神人的境界,但对沈诚的敬仰,也是无法用言语形容。 有不少梅青没有安排的人,都主动来了城外等候,虔诚无比。 而且,这些人,大部分都是男修。 很多人以为,想要操控一个男人的心,要靠女人,財富,与权力。 但其实不然。 这些东西確实对男人有著强烈的吸引力,但却並不能让他们真正的热血沸腾。 能够让男人热血沸腾的,是为之奋斗的高尚理想,是能够带领他们做大事的领头人! 江湖修士,本就一腔热血,拔剑不平,惩奸除恶是常有的事。 他们都知道大虞已病入膏盲,他们也都渴望改变这个世家控制的,腐朽王朝。 但,以前的他们,却不知道要怎么做,不知道要如何做,是故,只是拔剑四顾心茫然。 但现在,他们是沈诚的府臣。 他们目睹了,沈诚一剑开天门。 他们目睹了,沈诚拯救整个大虞的百姓。 那样的画面,他们从未见过。 若是世家豪门的强者在那里,他们会这么做吗? 他们,估摸著只会带著细软跑路,哪管天下如何? 那一刻,这些人明白了。 自己跟隨的主君,是值得追隨的领袖。 他们也明白了,自己接下来要做的,要为之付出一生的事业, 不是为了那些腐朽的世家卖命,换取蝇营狗苟, 而是为了大虞,为了百姓,为了沈诚,挥出长剑。 他们又怎能不热血沸腾? 又怎能,不献出心臟? “无咎——” 慕容雪看著沈诚的马车逐渐靠近,瞳孔一下子便湿了。 无论是业城的百姓,还是国公府的內臣,都说沈诚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是整个大虞的救世主,觉得他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可慕容雪却不这么想。 看著那光幕中驰骋著的郎君,她的心却隱隱作痛。 奇蹟是有代价的。 阻止这么一次天灾,她的郎君要付出多少代价? 这一次尚且无碍,但下一次,下下次呢? 慕容雪根本不在乎沈诚是不是英雄,也不在乎他是不是权倾朝野的大人物。 她只希望,沈诚能够平平安安。 若是可以,她真的想带著沈诚一同归隱,从此不问世事。 但她也知道,这是不行的。 她没有权力去安排沈诚的人生,她能做的,只有默默地支持他。 ”呼,但无论如何,这一次他都安全的回来了,我应该开心才是。“ 慕容雪长舒一口气,微笑起来。 也就在这时,她看到沈诚从马车中探出脑袋。 二人的目光在半空中对视,白莲烧的脑海中一下子便有了画面沈诚驾著马车,到了城门口, 在眾人的夹道欢迎声中,马车驶入业城。 自己无法再忍受思念,遂顾不上什么郡主之仪,钻进了他的马车里。 没想到,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在马车里放好了各种各样的道具,以及自己炼製的丹药。 他把道具用到自己身上,然后把丹药放到自己嘴边,让自己服下。 自己嚶嚶作態,暗爽地服下,暗爽地闭上眼睛,暗爽地任他胡来—— “雪儿,雪儿?” 正想著,慕容雪忽然听到耳边传来声音,她眨眨眼,却见沈诚已经站到她跟前,在她脸前晃著手。 “啊!!!我没有暗爽!我才没有!!!” 慕容雪一下子便惊呼出声。 “啊?什么玩意儿?”沈诚被她嚇了一跳。 城门外的眾人,也都看了过来。 “啊,咳咳,没什么。”白莲烧雪白面颊上满是红润,美趾在鞋中来如蜷缩,尷尬不已: “无,无咎,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沈诚点点头,把她搂入怀中,在她唇上重重一吻:“真的回来了。” 周围眾人,看到这一幕,皆露出姨母般的笑容。 不知道是谁,忽然大喊一声:“成婚!“ 眾人猛地一愣,接著却也都跟著喊了起来:“成!成!” “成!成!成!!!” 一时间,成的声音,响彻城门。 慕容雪听著羞涩不已,心中却满是憧憬,无谱地依偎在沈诚怀中。 “好了好了,都散了吧。”沈诚无语地看著这些起鬨的傢伙,摇摇头: “都说了不要来迎接,现在正是多事之秋,你们有这些精谱,应该用在业城的重建上,百姓的安置上!“ “谨遵大人吩咐!!!” “大人,您放心好了,我等马上就去干活,可不会偷誓!“ “是啊,大人,您放心照,不出七天,肯定让这业城恢艺原样!” 眾人都大声说著。 “这帮傢伙。”沈诚无奈摇头,搂著慕容雪:“行了,走照,我们也回家。 ' “嗯,好。”慕容雪点点头,却发现沈诚要进自己的马车,遂疑惑起来:“啊,不去你车亢吗?“ “坐你的照,我车亢——嗯,比较脏,都是灰尘。”沈诚笑著。 “好照——”慕容雪有些失落地点点头。 看样子,无咎没有在马车亢准备那些东西——我那是白日梦。 等等,我在失落个什么? 慕容雪啊慕容雪,你最近小黄文是不是写太多了! 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对了,你看谁回来了。”沈诚颳了下慕容雪的鼻子,妖远处招了招手。 “谁啊?”慕容雪眨眨眼。 端木盈走了过来,把兜帽摘下,翘皮地吐了吐舌头。 “你是——小盈?” 慕容雪眼神一颤,丫然小盈的相貌与之前有很大的变化,但一顰一笑间的气质,却是一模一样。 她一眼便认了出来。 “嘿嘿,小姐,是我啦。”小盈尷尬地掰了掰手指:“嗯,现在才是我真正的样貌啦。“ ”那个,之前不辞而別,对不起——呜!“ 正说著,慕容雪却已经抱住了她:“回来便好,回来便好。你失踪之后,我派人多方打听,却都找不到你,我,我还以为你已经——“ “小姐。”小盈的鼻子也一下子酸了。 从离开母亲开始,对小盈最好的人,便是慕容雪。 她早已打定主意,要一辈子当她的侍女。 此刻被她搂著,小盈立马在心中发誓: “呜呜呜,小姐对我如此只好,我就是帮她给沈大人暖床一万次,也愿意啊!!! ' “小盈可不是普通人。”沈诚在一旁笑著:“她啊,可是月煌宗的圣女。“ “真的假的?圣女?”慕容雪惊讶地看向她。 ”哎呀,好了好了,別说我了,你们两个小別胜新婚的!“ 小盈却嘟囔著,把慕容雪和沈诚推进了马车,然后把马夫赶下车,自己握住了小母马的马鞭: ”哇,好久没有驾车了,还有些想念!驾!!!“ 说罢,就一鞭子抽到小母马的圆臀上。 马车內,沈诚和慕容雪皆屯笑不得。 而另一个马车亢, 白龙女帝感知著外界发生的事情,没来由地有些不舒服。 南宫晴却没什么感觉,在一旁哼著歌:“哼哼哼哼~雪儿姐和无咎哥哥,也不知道在马车亢干什么,哎呀呀,会不会——嘿嘿。“ 白慕夕皱起眉头:“你好像还挺开心的,你男人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你不难受?” “那有什么!”南宫晴摇头晃脑:“再说了,你昨晚上和我一起服侍无咎哥哥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呜呜呜!“ 她话还没说完,白慕夕就已经捂住了她的嘴:“好了,你別再说了,羞不羞!!!” 一边捂著,她还一边感知著慕容雪的马车,心头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好像,有些酸——原来,爱情也不全是美好啊——“ 作为长生种的龙帝,稍微懂了一些“爱情”。 而在车队的后面,那把上古神剑·寂绝,闪烁了一下,接著有隱匿形,飘到了慕容雪的车后面,跟了上去。 不一会儿之后,车队便驶入了业城。 沈诚搂著慕容雪,看著窗外。 与想像中的破败,冰冷,绝望完全不同。 这城市中的环境丫然脏亓,可人们脸上却並没有太多痛苦。 相反,他们兴高采烈地围在路边,妖著马车挥手,有的甚至还载歌载舞。 “沈大人万岁”这种大不敬的声音,都不绝於耳。 “辛苦你了,雪儿,昨日你抵御乍魔抵御的很好,没出现多少伤亡。”沈诚揉了揉她的脑袋。 “我没做什么,只是启动了你之前留下的法阵,然后指挥了下府军。能结束这一切,是因为无咎你啊。”慕容雪笑著说道: ”若非你,这场纺祸根本不可能结束。“ “行了,我有功劳,但我的雪儿也有功劳。”沈诚笑著: ”不行,必须重重地赏你!说照,你想要什么?“ —— “嗯——赏我——”慕容雪脸颊微红,心臟都在砰砰直跳。 丫说慕容雪经常暗爽,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闷烧白莲。 但明著来的事情,她却没做过。 她撩了撩头髮,深吸两口气,才鼓足勇气,贴近沈诚耳根,轻轻吹出一口气,颤音道: “无,无咎,我,我衣服亢面穿了,你房间亢放著的特製小衣。” 说罢,还把裹在仍上的宽大长袍拉开一条缝。 全仍的渔网黑丝,浮现在沈诚眼前—— > 第305章 白莲仙子的修行!!! 第305章 白莲仙子的修行!!! “无,无咎——” 慕容雪羞涩地看著沈诚,微微拉开长袍。 一身连体的渔网丝,便出现在沈诚眼前。 如此大胆的行为,哪怕是白莲烧,也感到无比紧张。 沈诚也没想到,这朵白莲竟然能够做出如此刺激的事情,当即歪嘴一笑:“郡主大人,你好烧哦。” “呜——”慕容雪的脸一下子变得滚烫,緋红色蔓延到耳根:“只,只对你一个人烧——” “是吗?”沈诚笑了笑,把马车的帘子拉紧。 这马车本就是特製的秘宝,里面放置了大量的防窥探阵法,自然也不用担心宽探。 沈诚一把將慕容雪搂住,拽到面前,低头亲了上去。 “呜~”慕容郡主呜咽一声,按住沈诚的手,羞涩道:“外,外面还有人尼——” “放心,他们看不到,也听不见。”沈诚在她嘴角轻轻亲吻。 “可,可是——”慕容雪嘴唇紧抿,脸上荡漾著屈辱的緋云。 “呼~”沈诚笑了笑,趴到她耳边,温柔地吹了一口气:“既然要追求刺激,自然要贯彻到底,不是吗?” “呜——”慕容雪嚶嚀一声,闭上眼睛。 这么多百姓在外面,若是他们知道,他们眼中纯洁无暇的大虞郡主,只可远见的端庄白莲,正在马车上,做著如此苟且之事—— 慕容雪啊慕容雪,你简直是这世上最最下作的女人。 一股背德的感觉直衝脑海,慕容雪一只手搂著沈诚的脖子,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脚趾不断蜷缩起来—— “奇了怪了——” 后面的马车上,白慕夕疑惑眨眼:“怎么沈诚的马车一直在兜圈子,我们不是要回府吗?” “嘿嘿。”南宫晴却笑了起来,一脸母亲看女儿的模样,看著她:“哎,孩子,你还小,还不懂。” “我还小?”白慕夕皱起眉头。 “是啊。”南宫晴老神在在说著:“等你到我这个年纪,就什么都明白了一一哎哎哎,疼疼疼!” 她话说到一半,就被白龙女帝揪住了耳朵。 “给朕好好讲讲,这是怎么一回事!” “好好好,我说我说,真是的。”南宫晴嘟囔一声,趴在白龙女帝耳边轻声耳语。 白龙女帝刚开始还面无表情,听著听著脸蛋一下子便红了:“这,这这这——在马车上?这,这也太——” “下作?贏盪?”南宫晴挑挑眉毛,似笑非笑:“愚蠢的小白龙啊,你看你是一点都不懂哦。” “论实力,一百个雪儿姐也不是你的对手,但论把握无咎哥哥的心,你连我比不上!” “嘖嘖嘖,差得远,还差得远!” “原来是这样的吗——”白龙女帝大为震撼,心中对慕容雪的敬佩和忌惮又多了几分:“不愧是祖师爷啊。” “是啊!雪儿姐可是浑號辣手毒莲的可怕存在,你啊,要多跟她学著点,和道吗?” 南宫晴哼哼唧唧的。 近一个时辰之后。 慕容雪的马车,才停靠到了国公府。 车上,白莲烧双眸上翻。 那张端庄至极的脸上,掛满了满足的傻笑。 — “收拾一下吧,我们回去了。” 沈诚在一旁穿戴整齐。 “嗯—— 慕容雪点点头,有些吃力地爬起,接著走到沈诚背后,搂住他:“无咎,为十么,不——” 沈诚拍拍她的手,柔声摇头:“如此草率怎能行?我想给你一个完整的婚礼' “我又不在乎这些。”慕容雪嘟囔两声:“只要是你,便够了。” “那可不行,不过我也准备找你父亲提亲了。”沈诚转头看向她,帮她把衣报穿好。 雪儿对自己情谊深重,自己当然要给她一个名分。 只是—— 沈诚又不自觉想起了婠馆。 答应妖女的婚礼,也绝对不能忘记。 等休整完之后,就去接她回家。 “嗯?” 正想著,慕容雪突然皱了皱鼻子,在他身上嗅了起来:“这味道——” 坏了,她不是闻到白慕夕的胭脂味了吧,不应该啊,我拿橘子皮擦过了—— 沈诚面不改色:“怎么了雪儿?” “这味道,怎么——”慕容雪闻著闻著,忽然拉住沈诚的手,看向他的手皆。 那上方,正有一个黑色的长剑印记,庄严神秘。 “怎么了,这剑印,你不是看了很多次吗?”沈诚疑惑。 他身上的剑印,和仙子们身上的剑鞘印记,都是互相看过很多次的。 “不对,这种感觉和以前——不太一样。”慕容雪摇摇头,不自觉伸出舌尖在沈诚手背上,轻轻一舔。 下一瞬,那剑印上,竟然流淌出了黑色的光芒。 沈诚的根源灵气,也从印记中渗了出来。 那灵气,似乎对慕容雪有著极强的吸引力,让她死死握住沈诚的手,贪婪地及收起来。 咕嘟,咕嘟,咕嘟。 “雪儿?你怎么了?” 沈诚发觉了不对劲,呼唤著她。 可是,她却像失去了神志一般,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沈诚伸手去碰她,可手指刚刚碰到她的皮肤,就眼神一颤:“好烫。” 下一瞬,慕容雪肩膀上的剑鞘印记,也绽放出黑色的光芒。 而沈诚也感受到,他和慕容雪之间的联繫,比之前更加强烈了。 就好像,慕容雪,已经完全和他融为一体一般。 他隨著本能,爬到雪儿的剑鞘印记旁边,张嘴咬了上去。 白莲肉葵的灵液被他吸入神识。 於是,他的根源灵气进入到雪儿体內,而雪儿的白莲葵液,也在他的神识內年腾。 两种力量,竟是开始了循环。 沈诚能够感觉到,那原本只是包裹住他心臟的白莲葵液,逐渐遍布全身,將他所有的经络,骨骼,神经乃至血管尽数包裹。 沈诚內视自身,发现自己的恢復能力,比之前要强了数十倍。 这是沈诚未曾想到的收穫。 “根源灵气,还能够激发白莲肉葵?是因为本命剑的缘故,还是因为,雪儿是特殊的?” 沈诚正想著,却发现,雪儿的本命剑,那把通体碧绿的玉石长剑,也镀上了一层黑金色的光芒。 这把剑,也在根源灵气的作用下,进化了。 不,这並不叫进化,应该叫—— 某种封印解除了。 沈诚有了明悟。 “济世——这把剑真正的力量是——净化侵蚀?” “只要用此剑,就能净化目標身上的根源侵蚀,让其从怪物重新变回人类?” “雪儿,原来你的剑,拥有这等伟力。” 沈诚不由说著。 这是真正的意外之喜。 是沈诚从未设想过的收穫。 对待根源怪物,最难的便是他们身上的侵蚀之力。 那些侵蚀之力,会让受伤的人,变成怪物的同类。 若非如此,昨日的天灾,也造不成这么大范围的损坏,让卢凌大將军都束手无策。 但现在,【济世】让自己拥有了一个解法。 沈诚感受著这心的力量,对慕容雪的身份更加好奇了。 自己原本以为,这【济世】取的是“悬壶济世”中的两个字。 可现在看来,所谓的“济世”或许就是字面意思。 慕容雪仍然抱著沈诚的手,贪婪地吮吸著,吞咽著。 咯噔,咯噔,咯噔。 沈诚的心跳也忽然间变快了。 不知不觉间,他眼前眼前清晰的画面,也一点点变得模糊。 等到那模糊的画面重新变得清晰,沈诚的瞳孔却骤缩为针尖。 “我这是在——哪?” 抱著他手的慕容雪,消失不见了。 残留著二人爱意的马车,也不再存在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昏暗无比的洞穴,以及一群穿著暗紫色长袍的陌生人。 洞穴內部没有连接外面的窗子,光源只靠几十根燃烧著幽绿色火焰的蜡烛。 那些蜡烛按照著某种规律摆放,连成了一个形状诡譎的法阵。 就像是,两只捧著什么东西的手? 那些穿著长袍的陌生人们,就跪在这法阵的外面,双手合十,虔诚地祷告著。 沈诚上前一步,便想拽开那人的兜帽,但手却穿模了。 “这是——幻觉?不对,应该是记忆,谁的记忆?” 沈诚蹙了蹙眉,再朝那些兜帽人看去,眼神一颤。 他认得这些人身上的长袍,那是那些和诡面人一模一样的长袍。 “这些人是根源教派的教徒!”沈诚说著,环顾四周。 却发现,这些教徒们並没有变成诡面人那样噁心丑陋的模样。 而且,她们全部都是女子。 “啊,伟大的主啊,请您降下赐福,请您给予启示,请您展现伟力!” “您是高天之上的高天,您是存在之中的存在,您是终结之后的终洁!!!” 就在这时,这些女子们张开双臂,虔诚地高呼著。 洞穴內的烛火,忽的旺了。 幽幽的绿色,將整个洞穴填满。 “哇,哇,哇~” 婴儿的啼哭声,在沈诚耳边炸响。 他循声望去,却见那双手模样的法阵,正捧著一个婴儿。 那婴儿,就像是突然出现的一样。 沈诚靠近那婴儿,眼神轰的一凝。 他能够感觉到,这婴儿和自己身上的强烈的联繫。 他能够看到,这婴儿肩膀处,有一个白莲的徽记。 他知道,这婴儿,是慕容雪。 “雪儿,这个婴儿是雪儿?但是,雪儿不是平西王的女儿吗?她为什” 噠,噠,噠——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脚步声,在通往这洞穴的走廊內,忽的响起了。 沈诚循声望去,却只能看见一片黑暗。 那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噠,噠,噠——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了! 祂,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祂,要进来了! 沈诚屏气凝神,死死地盯著那里。 下一瞬。 咔嚓! 只听一声脆响,眼前的画面便像是镜子一样碎裂开来。 无边无际的黑暗,攀上沈诚的心神。 “啊!” 沈诚一声低吼,猛地睁开眼睛。 却看见慕容雪正担忧地望著自己。 而自己的脑后,也传来了,她浑圆大腿的弹性触感。 “无咎,你怎么了?”慕容雪揉著他的太阳穴:“刚刚,你忽然昏过去了。” “昏过去?”沈诚皱了皱眉头,发现自己浑身都是冷汗,湿漉漉的,就像是故梦被魔住了一样。 “我睡了多久?”他掐掐眉心。 “没多久,不到一炷香。”慕容雪撩了撩头髮,羞涩地偏了偏头:“是,是我——吃的太多了吗?” 她还记得,自己不受控制地吮吸沈诚手背的画面。 她也不知道刚刚怎么了,只感觉沈诚好香,好香。 “嗯——”沈诚沉吟一声,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太累了吧。” “真的?你可不要骗我啊!”慕容雪嘟囔著嘴。 “真的没事,战斗太累了。”沈诚笑著说道:“好了,咱们回府吧。” “嗯,好吧,不过回去之后,我还是要仔细地给你检查一下。”慕容雪点点头,扶起沈诚。 沈诚嗅著她身上的幽兰香气,心中却满是疑惑。 刚刚他看到的,是慕容雪的诞生? 可是,雪儿,为什么会和根源教派扯上关係? 等等—— 忽的,一个念头涌入了沈诚脑海。 慕容雪,是平西王之女。 平西王,在二十年前,深入西方妖国,一夜灭国,屠杀数百万妖族。 上古妖血的原料,是强大的灵魂。 饕餮面具人製造上古妖血的地方,也是西边。 最重要的是,面具人告诉过自己,先皇背叛了他—— 这一切之中,好像有一条线,在缠绕,在关联。 “呼,呼——”沈诚深呼吸著,回忆著和饕餮面具人有关的事情。 这次龙墓案,他派来了手下,上次业城天狐案,他亲自出手想带走玉清音,再上一次,是帝京暴乱的时候,他出现在岳王墓,拖住了女帝—— 等等,等等—— 忽的,沈诚眼神一颤。 他突然想起,帝京暴乱的时候,除了师语萱之外,还有一个人是不应该在帝京的。 一个没有收到圣旨,却忽然出现在那里的人。 慕容雪的父亲,大虞的双壁,平西王。 他就像是突然冒出来一样,和雪儿说了两句话,还安排了影子副將去救援自己。 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整个帝京暴乱,都未曾现过身。 暴乱结束后,便直接回了西境,连招呼都没打一下。 他回来,真的只是想看一下慕容雪吗?真的只是关心自己的女儿? 那场暴乱中,他真的没有现身吗? 还是说,那个和女帝对决的饕餮面具人,便是—— 沈诚只感觉头皮发麻,呼吸都跟著急促了起来。 第306章 戴上项圈的姐妹花 第306章 戴上项圈的姐妹 片刻后,沈诚和慕容雪回到府中。 慕容雪外袍里面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自然要换一身,便带著小盈一同回了屋子。 沈诚坐在书房中,手指在桌面上不断轻敲。 他心中有了念头,却无法直接下判断。 “会是他吗——” 大虞的擎天一柱,西境的军神平西王—— 如果他就是饕餮面具人的话,那—— 沈诚掐了掐眉心,心乱如麻。 自己与平西王並未见过,也不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若他真的是饕餮面具人,那自己也能接受。 但问题是,雪儿呢—— 如果她知道自己的父亲,是酿下无数灾祸的魔头,她又该作何想法? 等等——慕容雪到底是不是平西王的女儿都不好说。 “主人~” 就在这时,狐妖妹妹白月汐,冲了进来,张开双臂,就往沈诚身上跳来:“呜呜呜呜,主人,月汐好想你啊主人~” “好了好了。” 美人入怀,沈诚压下心中念头,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呜呜呜,主人,你不在的时候,月汐可乖了,很听雪儿主母的话的~绝对没有给你添麻烦~” 白月汐在沈诚怀里蹭来蹭去,狐狸耳朵一抖一抖,毛茸茸的大尾巴,更是来回甩动。 “好好好,我知道了,月汐很乖。” “还有,主人,你好帅啊!昨天一剑开山门,呜呜呜呜,人家看著你,都,都湿了呢~额,主人我说的是眼睛,你別误会~” 白月汐兴冲冲说著。 沈诚:—— 他无奈地抱著白月汐,紧绷的心却放鬆了下来。 和白月汐一同进来的,还有银婆婆和白月璃。 银婆婆看著这一幕,一脸姨母笑。 昨天发生的事情,更让银婆婆確信,天狐一族,赌对了人! 那漫天的妖魔,沈大人都能一剑斩了!这是何等的力量! 伟哉!伟哉!伟哉! 而且,如此大的功劳,沈大人估摸著马上就要封王了。 等他封了王,有了自己的封地,那主荣仆贵,她们天狐一族,不也跟著发达了? 这波啊,叫曲线救国! 银婆婆心里头乐开了,可白月璃在旁边看著,却很不爽了。 这个白月汐,也太绿茶了,竟对著人类男人如此諂媚。 哪怕我们姐妹俩確实是他的奴隶,但也是有尊严的好不好! 如此自轻自贱,岂不是坏了天狐一族的高贵血统? 白月璃和沈诚一同从西山回来,路上一直在想,为何沈诚对其他的女子都如此温柔,只对她,百般严厉。 她知道,自己身上肯定是有问题的。 今天来见沈诚,便也是存了想要修復关係的意思。 但一见到自己妹妹那副毫无廉耻的样子,再一想到当初自己被沈诚怒杀一百次,痛不欲生的模样—— 往日种种涌上心头,她便把这念头压了下去。 修补个什么关係,我白月璃乃天狐族长,此生此世绝不会做人类的奴隶! 就算肉体是他的奴隶,心灵也绝对不是! “哼。” 想到这,白月璃不由轻哼一声,抱紧胳膊,偏过头去。 “喂!”银婆婆连忙肘她两下,用眼神示意她抓紧行礼。 “——”白月璃被她肘的不耐烦了,才对著沈诚敷衍行礼:“见过沈大人。” “璃奴,你说什么呢!” 沈诚还没说话,白月汐就生气了:“沈大人是你喊的吗?要喊主人!” 这个天狐之耻——白月璃別过脸,理都不想理她。 “好了好了,月璃不愿意叫,那便不叫。”沈诚也不生气,心念一动,便发动了【冥府葬歌】的力量,把根源灵气注入到白月汐体內。 “啊?这是?” 白月汐眨了眨眼。 “放轻鬆,不要抵抗,这是新的力量,最近辛苦了。 ',沈诚说著,便改造了白月汐体內的经络。 能够对付根源的,只有根源。 他接下来,会把身边所有的修士,都转化为根源造物。 当然,他的灵气和时间都有限,对於那些最重要的人,他会亲自转化。 至於其他的,便是有心无力了。 好在沈诚突破三品之后,万法皆通,利用“道心种魔”,也可將根源之力,种入那些修士们体內。 “主~人~” 根源灵气在白月汐体內游走著。 狐妖妹妹从未感受过如此舒爽的感觉,就好像身处云端,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在被揉搓,按摩。 不一会儿的功夫,瞳孔便湿漉漉的,双眸眯起,哼唧出声:“鼻句~鼻句鼻句~” 而她的身体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原本只有六条的狐狸尾巴,一口气变成了九条。 那雪白的毛髮,也变成了近乎透明的银色。 在银色狐狸尾巴之中,还有星辰在闪烁。 粉色的双瞳中,也闪烁著一颗颗紫色的星辰,整只狐妖的气质变得神秘,好似来自亘古。 “啊,这就是主人的力量——月汐,月汐盛不下,盛不下了啦!!!” 白月汐纵情说著,实力一升再升,从三品,一路拔升到三品巔峰,只剩下一线,便能够突破二品桎梏。 这一幕,也看呆了一旁的银婆婆。 “这,这难道才是我们天狐一族的本来面目吗?” “如此高贵,如此神秘,对,不会错的,这才无愧天狐之名!!!”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啊!!!白龙帝君沈大人,您对我天狐一族的恩情,永远还不完!!!” 说罢,银婆婆便跪倒在地,纳头便拜。 白月璃在一旁看著,拳头攥紧,心中满是苦涩。 距离白月汐突破三品,才过去多久? 半个月还是一个月? 这么短的时间,她竟然就已经达到三品巔峰,马上就要二品了! 可是自己呢? 自己,竟还只是个五品巔峰的狐妖。 五品和三品之间隔的,可不仅仅是两道境界。 那是两层厚厚的障壁啊! 不知不觉间,那个需要自己保护的妹妹,已经变成了需要她仰望的存在。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沈诚。 白月璃有种说不出来的酸楚。 “呼,谁,谁在乎,不是自己修炼来的实力,有什么好炫耀的。” “我的每一分实力都是自己修炼来的,不像白月汐,是靠人族。” “对,没错,白月璃,你要坚守本心,嗯。” “可是,为什么——我的心会这么难受?” 白月璃在心里头自言自语著,强迫自己不去看白月汐和沈诚。 不一会儿后,沈诚对白月汐的改造结束。 白月汐抱著沈诚,痴痴傻笑:“嘿嘿,主人,你对月奴真好!月奴最最最最爱主人了!!!” “嗯。”沈诚点点头,也不多言。 他对白月汐的改造,只是举手之劳。 而且,也是为了对付根源教团的准备。 再说了,白月汐在她姐姐眼中,是討厌的小绿茶,可在自己眼中,只是一个会说体己话,会关心人的好妹妹啊! 有好处不给她,难道要给一张臭脸的白月璃? “那个——”白月汐眼睛滴溜一转,趴到沈诚耳边:“主人,我实力提升之后,天狐一族的双休之法,可以修炼下一层啦!” “哦?”沈诚眼神一颤。 当日在天狐秘境的时候,他们二人在秘境中得到的传承有两样,一样是天狐族祖辈们的力量,那份力量在沈诚手中。 另一样,便是这双修的法门。 当初,白月汐实力低微,只能修炼第一重,也就是口水鸡这一层。 如今倒是可以继续修炼了。 “主人,今晚,我等你。”白月汐羞涩说著。 “——”沈诚摸了摸腰子,牙齿有些发酸:“行吧。” “好了,你们先退下吧。 “6 “是,主人。” 白月汐点点头,从他身上下来。 三人正准备离开,沈诚却又开口了:“对了,璃奴留一下。” 此话一出,三只狐妖都有些惊讶。 但白月汐和银婆婆只是对视一眼,便离开了房间。 只留下白月璃一个。 她深吸口气,转身看向沈诚:“沈大人,你想做什么?”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还这么难为情?”沈诚挑挑眉毛:“我记得我们签订的契约中,可是明確规定了,你对我的称呼。” “怎么,你想毁约?” “嗯——”听到这话,白月璃顿时屈辱了起来。 想当初,在天狐秘境之外,沈诚以帮自己復国,和给自己天狐传承为饵,让自己和他签下了【守则】。 这些日子,沈诚不在业城,自己都快把那东西忘掉了。 可他现在一提起,体內的道心种魔之种,便重新涌了出来【月璃守则第一条:无论何时何地,请称呼沈诚为主人。】 【月璃守则第二条:无论何时何地,不能违抗沈诚主人的命令。】 【月璃守则第三条:无论何时何地,在沈诚主人面前,要称自己为璃奴——】 【月璃守则第四条:——】 【——】 【月璃守则第一百零八条:本守则的唯一解释权归沈诚所有,如需添加和更改,可隨时修改。】 “呼,呼——什么月璃守则,根本就是璃奴守则!” 白月璃恨得牙痒痒,屈辱到了极致。 如此守则,简直就是丧权辱狐! “怎么,不愿意叫?”沈诚挑挑眉毛:“月璃小姐,本国公也不是喜欢用强的人,你若是不想要传承了,那便算了。” “你也放心,我不会为难你的族人,也不会为难你妹妹。” “你——”白月璃紧抿朱唇,大腿绷紧,最终还是屈辱地別过头:“主人——” “看样子,月璃小姐还是很喜欢这场游戏啊。”沈诚笑了笑:“那,你该称呼自己什么?” “璃,璃奴——”白月璃脸上的屈辱更盛了。 “嗯,很好。”沈诚点点头:“那,今日的请安,应该说什么呢?” “你,你闹够了没有!”白月璃快要哭出来了,声音都在打颤。 “月璃小姐,我还是那句话,你若是不想继续,隨时可以结束。” 沈诚摇摇头,便要离开。 “等,等一下!”白月璃却上前一步,拽住他的衣服。 “怎么了?”沈诚坏笑著转过头。 “要,要多久?” “嗯? “' “我要,我要给你做多长时间的璃奴,你才愿意把传承给我——”白月璃盯著沈诚的眼睛,屈辱说著。 “我想想,就一年吧。”沈诚笑了笑:“另外,如果你表现的好,也能提前。” “一年吗——我知道了。”白月璃深吸口气,屈辱地后退半步,小声道:“主,主人,璃,璃奴给您请安了。” 她说出这话的时候,那道心种魔具现出的项圈,也就自然而然地出现在了她的脖颈上,还微微收紧了两下。 白月璃屈辱到了极致,却不敢抵抗,只在心中吶喊。 一年,只要坚持一年,只要有了那天狐族的传承,我就能摆脱他了! 沈诚看著白月璃,嘴角缓缓翘起。 实际上,他和白月璃签订这个契约,可不是处於什么恶趣味。 主要是这天狐一族的传承,確实有些太恐怖了。 他查阅之后发现,这传承是將无数天狐一族的伟力加到一人身上。 之后,接受传承者便可得到一品的实力。 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他把传承给白月汐,便能够造出一个金牌打手。 但麻烦就麻烦在,这传承中天狐先祖们的意志,选择了白月璃,而非白月汐! 如此一来,沈诚怎么敢把这力量给白月璃? 若是给她了,不就是造出了一把自己不能控制的剑? 所以,沈诚必须要拖延时间。 一方面是要利用这个时间,好好提升自己的实力,能够掌控住白月璃这把剑。 另一方面,也是好好调教一下她,让她习惯生活中有自己这么一个主人,免得將来生反骨。 今天,就是第一步。 “好了。”沈诚想了想,转头看向白月璃:“璃奴,你还记得守则的第二条是什么吗? “' “必须——无条件服从沈诚—主人的命令。”白月璃几乎是颤抖著把这话说了出来。 “嗯,知道就好。”沈诚走到她身后,缓缓关上门。 砰。 一声脆响。 白月璃的心,跟著震颤了一瞬。 “终於要来了吗——他终於忍不住,要对我下手了吗?” “也是,他收我为奴隶,不就是为了这个?” “不,不只是这个,说不定,还要让我趴在妹妹身上,供他——呜。” 第307章 白月璃,我命令你吞下它! 第307章 白月璃,我命令你吞下它! “等等,真的只是趴在妹妹身上吗?他会不会还想著,让我和妹妹一起吃——” 砰! 白月璃正想著,身后传来一声脆响。 房间中的最后一扇门,也关上了。 终於要来了吗? 白月璃心神一颤,双手不自觉抱住自己,瑟瑟发抖。 仰头看向天板,屈辱地闭上眼睛,两行热泪缓缓流出。 “父皇,母后,是女儿不孝,为了大义,为了復国,只能以身饲魔——” “对不起,是我愧对天狐一族。” “是我愧对列祖列宗!” “你嘰里咕嚕说什么呢。” 沈诚听得云里雾里一巴掌抽到她的屁股上。 “啊~” 白月璃差点被他扇飞在地,捂著屁股,屈辱万分地扭过头:“你,你干嘛!” 这一下扇的她屁屁都快肿了! 狐狸都要疼死了! “啊,对不起,忘了,你只有四品,承受不住。” 沈诚看了看自己手掌,阳光一笑。 最近打的都是比自己强的人,忘了收力。 故意的,这货绝对是故意的,不仅仅要霸占我的肉体,还要羞辱我的狐格,呜呜呜——白月璃更屈辱了。 呼,呼,这都是为了我的国家,这都是为了我的族人——她在心中吶喊著,一咬牙,解开扣子:“请,请沈国公抓紧时间,做你爱做的事情吧!” 说罢,便往地上一躺,別过脑袋,动也不动了。 只是小心臟,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就这样。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过去了。 想像中自己大特的画面並没有发生,白月璃疑惑地睁开眼睛,却见沈诚正莫名其妙地看著自己。 “我说,你干啥呢,像死猪一样躺在我家地上?” “啊?死,死猪?”白月璃睁大眼睛。 “还有——”沈诚皱起眉头:“你知不知道你的衣服很脏?我这可是上好的云锦地毯!” “???” 白月璃的头顶浮现出三个大大的问號。 他,他不仅说我是死猪,还,还嫌弃我脏? 白月璃忽然感觉莫名的荒谬。 她攥紧拳头,面颊因为愤怒而涨红:“不,不是你针对我——” “我想对你什么?”沈诚无语皱眉:“我只是想问问你,当初你袭击我的时候,那块上古妖血,是谁给你的。” “啊?”白月璃愣住:“就,就这?那,那你为什么要关门?” “这么重要的事情,当然要关门了,大开著门难道要让人偷听?” 沈诚没好气看她一眼:“倒是你,在这又是告慰列祖列宗,又是脱衣服流眼泪的,你想干嘛?” “我——” 白月璃一时语塞,话都说不清楚。 总不能说,自己是想献身吧? 不对,不对,自己什么时候想献身了! 忽然间,白月璃脸上的涨红又浓郁了几分,不过这次却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侷促。 她抬头看向沈诚,却见他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当即什么都明白了,咬紧牙关。 该死的,这傢伙绝对是在戏弄我! 太恶劣了! “好了,把你衣服穿好,另外,別忘了清洗地毯。”沈诚摆摆手。 “——”白月璃强忍心中愤怒,站起身来。 此刻,她是一分钟都不想再待在这里,直接说道:“那个给我上古妖血的,是一个带著饕餮面具,穿著灰袍的人。” 果然是他——沈诚心头一颤:“你是怎么联络上他的?” “是他自己来找的我。”白月璃说道:“也是他,告诉了我慕容雪的行动轨跡,帮我制定了袭击的计划。” “果然是这样啊——”沈诚摇摇头。 是啊,当初他就奇怪,堂堂郡主,身边无数高手,是怎么被调走的? 她的行动路线,又是怎么被白月璃知道的。 如今看来,很多事情,都有了解释。 “呵呵。”白月璃冷笑一声:“怎么,过了这么久,终於还是要为慕容雪出头了?” “我告诉你,我白月璃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若想报仇,杀了我便是,不必冠冕堂皇!” “只是,希望你不要迁怒我的族人——” “就凭你现在的態度,我若真有杀心,足够让你十族消消乐了。”沈诚瞥她一眼。 “呜。”白月璃当即语塞,说不出话来。 沈诚却端著下巴,继续分析。 难道,这饕餮面具人,真的是雪儿的父亲? 只有他,才能够轻轻鬆鬆调走雪儿身边的高手。 只有他,才能轻鬆把情报传达给白月璃。 而且,如果他想製造上古妖血的话,手头也有很多的“原材料”。 难道,真的是他? 不,不一定,这些都只是推测,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而且还有一些事情没有搞清楚。 沈诚想到了七號,八號等面具人。 这些人已经被他收服,跟著一起回了业城,现在就安置在国公府的地下实验室內。 这些面具人的身体,已经完全被改造成上古妖血了。 说不定,从他们这里,可以得到答案。 想到这里,沈诚便起身,准备去问个清楚。 “你,你这就走了?” 白月璃疑惑地看著他。 “嗯?”沈诚挑挑眉毛:“怎么,璃奴不想我走?捨不得我这主人?” “谁,谁捨不得你了!”白月璃咬牙切齿。 “呵。”沈诚笑了笑,大步流星地走出房间。 白月璃攥著拳头,脸蛋涨红。 回想著刚刚自己那不知廉耻,自愿献身的模样,快要气哭了。 但同时,心头却又升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楚的感觉。 她原本以为,沈诚是为了羞辱她,才说什么弄脏地毯,死猪之类的话。 等到羞辱完,將自己的人格完全践踏完了之后,还是要让自己购起来的。 却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只是问了几个问题。 “难道——是我错怪他了?我想多了?他根本没有那些念头?” “难道,他这个人族,真的不一样?” 白月璃心中想著,又不知不觉想起妹妹白月汐的模样。 “还是说,是因为有了妹妹,所以,我对他而言没什么吸引力了?” “什么吸引力?” 忽然,耳边传来熟悉声音,白月璃下意识抬头,却见沈诚竟折返回来,正站在自己面前。 “啊!!!” 白月璃被嚇了一跳,后退半步:“你,你走路怎么没声!” “摆脱,是你自己走神了好吧。”沈诚指了指关上的房门:“我关门声音这么大。” “你,你又回来干什么!”白月璃侷促地抿住嘴唇。 “我来提醒你,记得洗地毯。” “啊啊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白月璃气急败坏。 沈诚却不紧不慢地抬起手:“另外,你刚刚表现不错,给了我一个重要的情报。所以,我要给你一个奖励。” “奖励?”白月璃皱眉。 “是的。” 沈诚点点头,根源灵气和一部分天狐族的传承之力,就都凝聚在手指之上。 这传承之力,是天狐传承的十分之一。 作为大虞第一深情,恋爱领域大神,沈大人很清楚,调教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只给大棒,还要给甜枣。 赏罚分明,才能让人真的服从。 “你,你要给我传承?” 白月璃看著沈诚指尖,感受著那上方翻涌的强大力量,不自觉吞了口口水。 那力量对她有著前所未有的吸引力,让她只是看著,就难以自拔。 “只是一部分,但这些力量,足够让你便强一些,虽然达不到白月汐那种程度,但应该比现在强上不少。” 沈诚笑著。 “——”白月璃抿了抿嘴唇:“我,我要付出什么。” “什么都不需要,这是奖赏。”沈诚把手指放到她面前:“我说过了,你表现的越好,就越容易得到你想要的。” “多谢,沈——” “嗯?”沈诚眯了眯眼。 “额。”白月璃眼神一颤,脸上闪过抹羞涩:“多谢——主人。” “这才对。”沈诚点点头,把手指放到她嘴边:“好了,吃吧。” “用,用嘴巴吃?”白月璃看著那传承之力,有些难为情。 “不然呢,你想怎样?”沈诚坏笑。 但是,那传承之力就在嘴边。 那是她朝思暮想多年的力量。 只要有这力量,便能够拯救族人。 只要有这力量,就能復国。 只要有这力量—— 没错,只要有这力量—— 想到这里,白月璃瞳孔抖颤,不自居张开朱唇—— 根源灵气和天狐一族的传承,瞬间涌入她的口腔,然后沿著她的喉咙,进入体內。 狂暴的灵气在她体內爆开,一股前所未有的舒爽,涌上神识。 那是,突破的舒爽。 她的修为转瞬间便达到了四品巔峰,然后突破三品桎梏,一路攀升,直到三品中期才停下0 身体里大大小小的暗伤,尽数恢復。 两只狐狸耳朵伸了出来,五条尾巴在臀后变成了六条。 且每一条都是银白色的,好似九霄之雪,纯洁无暇。 天狐一族的传承在她神识中荡漾,她看到了许许多多的禁术,体內的灵气脉络更是直接重塑。 在这样的衝击下,白月璃已然忘乎所以。 “嗯~” 她下意识抬起双手,握住沈诚的大手,忘乎所以地吮吸著他手指上的传承之力—— 身上的气质愈发神秘,甚至,拥有和龙族近乎相同的古老和庄严。 “这就是天狐一族的传承吗,还真有意思。”沈诚睁著改写之眼,看著白月璃体內灵气脉络不断变化。 他觉得这天狐族的秘术还真有意思,竟然能够將先辈们的灵气全都储存,一代一代地继承下去。 人族就没有这样的术,死去了,灵气就这的消失了。 “或许,我也可以研发一个类似的术,让强者死后的力量,可以被他人继承。”沈诚心中想著,却忽的摇了摇头:“呵,研发可以,但告知全人族还是算了。” “以人类的劣根性,若真的有这种术存在,那少年天才和绝世高手,估摸著都会变成当权者追求永生的蓄电池。” “等等,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认为人类有劣根性?我不也是人类吗?” 他摇摇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按下。 “嗯~嗯~” 而白月璃对天狐一族传承的吸收,也来到了尾声。 她纵情地吞吸著,双眸迷离,好似在吃著全天下最美味的珍饈。 片刻后,沈诚指尖的传承之力已被尽数吸收,白月璃也逐渐找回了神志,迷离而涣散的瞳孔逐渐凝实。 “好吃吗?”沈诚戏謔一笑。 “啊?”白月璃歪了歪头,眨了眨眼,接著猛地鬆开嘴:“啊!!!对,对,对不起!”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天狐族的女组长,未来的妖国女帝,也会——嘖嘖嘖。” 沈诚掏出手帕,擦拭手指。 白月璃看著手指上反著亮光的丝线,难为情道:“是,是我失態了——” “无妨,试试看吧,新的力量。” “嗯。”白月璃点点头,闭著眼睛感受体內奔涌的天狐之力。 不一会儿后,她猛地睁开双眼:“怎,怎么会——” “怎么了?”沈诚皱眉。 “啊,没,没什么,就是没想到,实力竟然提升的这么快。”白月璃摇摇头,郑重道: ,多谢——主人。” “没什么,这是我们两个的契约罢了。”沈诚摆摆手。 “不,给我传承是契约,但那份强大的力量,不是。”白月璃难为情说道。 她能感觉到,自己也被注入了和白月汐一样的力量,那名为根源的力量。 这份馈赠,可能要比天狐族的传承还要珍贵。 “奥,你说那个啊,没什么。”沈诚却还是满不在乎的模样:“既然给了你妹妹,自然也会给你,放心吧,我这人一向公平。” “嗯——”白月璃抿了抿嘴唇,对沈诚的观感进一步改观。 她一抱拳:“我白月璃恩怨分明,这份恩情,我一定会报答的。” “无所谓,不过下一次的话,你最好选一个別的手段吸收力量。”沈诚又说道。 “別的手段?”白月璃眨眨眼:“不是只能含住手指——” “谁说的,我刚刚不是问你了吗?你想怎么吸收。”沈诚坏笑地看著她。 “啊?”白月璃心神一颤,立刻意识到自己又被耍了:“你,你——” “我怎么了?”沈诚装出一副无辜样子:“我以为你自己想吃呢。 “你,你——”白月璃看著他,气的攥著拳头,不停跺脚。 刚刚对沈诚改观的念头,又一次改了回去。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混帐东西,就是存心戏弄她! “好了好了,对了,还有一件事。”沈诚说著,往虚空一拽,便掏出一件小衣。 小衣是一件黑色的丁字裤,还是绑绳的形式。 “你,你拿这东西干什么?”白月璃有种不好的预感。 “嗯,你穿上吧,这是主人给你的奖励。”沈诚负手说道。 白月璃: 第308章 仙子的小衣! 第308章 仙子的小衣! 看著沈诚手中的丁字裤,白月璃当即露出了极为嫌弃的表情。 刚刚对沈诚改观的印象,当即跌入谷底。 虽说没有穿过这衣服,但只凭脑补,她也能想像出自己穿上之后,是个什么模样。 “咳咳。”沈诚却乾咳两声,解释道:“这小衣可不是普通的小衣,她里面被我放置了各种阵法。” “一旦启动,便能够护住你的心神。” “你如今刚刚吸收天狐传承,传承中的英灵们对你而言或许是负担。” “这小衣,能帮你抵御。” 沈诚脸不红心不跳说著。 从这件事上,也能看出来眾女性格的不同。 若是白月汐或南宫晴,估摸著就会信了他这套说辞,兴致满满的穿上。 若是雪儿和国师——那怕是会自己找藉口穿上去。 若是白龙女帝和大虞女帝——那沈诚估计是不要命了。 若是圣后宝宝——好吧,她估计看不出来这是小衣,会当做眼罩或者头套。 而白月璃嘛—— “呵呵。”天狐一族的女族长只是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一副看穿一切的表情。 当然,虽说看穿一切,但由於契约的存在,她也是不能违抗沈诚的。 只好点点头,將那小衣拿起,强忍屈辱:“行,我知道了——” “嗯,知道就好,对了,你接下来要回族地?”沈诚又问道:“好像是什么祭祖大典?” 白月璃点点头:“嗯,多亏了你给我们准备的那块地,这些日子银婆婆已经把新族地修缮完成了。” “所以,我的即位仪式,也要提上日程了。” 说到这里,白月璃心中是既感激又屈辱。 感激的是,若非沈诚,她想要在这世上,为族人们谋得一块族地,还不知道要多久。 族人们的安身立命之所,往后的荣华富贵,都是因为他一人。 沈诚就像他曾承诺过的一样,绝不会独享荣光。 这份大恩,白月璃永生难忘,並发誓一定要偿还。 至於屈辱的—— 则是这族长之位,竟然还是自己的。 明明,白月汐才是沈诚的心头好。 他若是想,只需一句话,就可以让月汐当上族长,族人们不会有半句怨言。 可是,他却没有这么做。 “安心做你的族长吧。”沈诚好似看出来她的想法,摇了摇头:“月汐那个性子,不適合统领一族,反倒是你更合適。” 这也没办法,整个天狐一族,好像就只有白月璃一个,满心都在干大事。 剩下的那帮狐妖,天天不是在嚼舌根听八卦,就是在琢磨怎么秀恩爱—— 思来想去,白月璃竟是唯一的人选了。 但这些,白月璃確实不知道,她用一种感激和屈辱交加的复杂眼神,注视著沈诚:“嗯——我的即位仪式,你,会来吗?” 但问出这个问题之后,白月璃就后悔了。 这话怎么显得,跟自己想让他来似的? “自然是要去的。”沈诚点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附到她耳边,轻声道:“对了,月璃,为了你的身心健康,这小衣你可要每天都穿著,即为仪式的时候也不能换下。” “我隨时都有可能抽查。” 白月璃:??? 隨时抽查? 这傢伙在说些什么呢? 难道,难道是要她当著眾狐妖的面,宽衣解带? “你,你。”白月璃脸上的屈辱再也无法掩饰:“沈大人,我虽和你签订了契约,但也只是你一个人的奴隶罢了。” “那小衣本就下作,我穿给你看也就罢了,你如此行径,让我在大庭广眾之下——我,我不愿意!” “我什么时候说要给別人看了?我没有把自己的所有物,给別人看的癖好。” 沈诚莫名其妙:“我说的抽查,是抽查你的精神状况,免得你被传承中的灵魂吞噬了。” “鸣——”白月璃一时语塞,悬著的心微微松下。 不料,沈诚又一声轻笑:“不过,听月璃的意思,是愿意穿给本大人看嘍?” “你,你——”白月璃黛眉冷蹙,没好气道:“大人想看,月璃也没有办法,毕竟这是契约的一部分。” 说著,她便想到即位大典上的画面。 台下,是群情激奋,终於拥有了安身之所的眾族人。 他们对著自己吶喊,欢呼,视自己为新王,为希望。 可却不知道,那在台上,穿著庄严肃穆衣服,面容清冷威严的自己,內里竟是穿著一条丁字裤口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 等到典礼结束,自己还要去到后台,供沈大人抽查,以辨自己是否被侵蚀—— “呜。”想到这种画面,白月璃就攥紧拳头,满脸屈辱。 剎那间,那对沈诚升起的好感,一下子便跌落谷底。 她恶狠狠地看了沈诚一眼,扭头便要离去。 “怎么?这就要走了?” 沈诚冷声道:“你是不是忘了些什么?” “嗯——”白月璃脚步一滯,屈辱地转过头:“忘了什么?” “你自己想,若是想不出来,以后传承的事情,就免谈了。” “我——”白月璃本就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不想罢了。 如今被沈诚这么一说,那屈辱緋云的脸蛋,便红的发烫。 她扭捏片刻,才说道:“主,主人,璃,璃奴告退。” “不错,都不需要主人我提醒了,值得表扬。” 沈诚笑著摆摆手:“去吧!” 唰! 下一瞬,白月璃的身影便瞬间消失。 “嘖嘖嘖。”沈诚笑著摇摇头,调戏一下这白月璃还真是有意思。 这女人,就是不肯低下那颗高傲的头颅,放下那莫名其妙的自尊—— 不过,高冷王女的墮落,谁不喜欢呢? 別人喜不喜欢沈诚不知道,反正他是喜欢的。 “而且,那天狐族的传承中,还是有不少好用的术的。” 沈诚回想著刚刚看到的灵气脉络,也是笑了起来。 如今,他万法皆通,若论学习新法的能力,恐怕就连一品修士也不是他对手。 赐予白月璃传承,也是他偷学天狐一族传承秘术的机会。 回想著灵气脉络,他手捏几个法诀,便將根源灵气释放出来。 下一息。 一道透明光华衝上天空,转眼之间,就化作一张看不见的巨幕,將业城包裹。 这便是他偷偷学习的新术,上古秘术·遮天眼。 天狐一族最擅长的就是结界和封印术,此术也是她们技术的结晶。 只要发动,那业城的一举一动,就都在沈诚的监视之中。 若是他想,还能够启动结界,將整个业城拉入幻境,若是从外面看去,就像是消失了一样。 当然,这个效果,还需要在城市各个阵眼布置符文,不然的话,那庞大的灵气消耗,沈诚也吃不消。 “但总之,有了这个结界术,就不用担心內奸混进来了,就是有,也能隨时发现。” 沈诚想著,便迈开腿,往地下实验室走去。 他也该搞清楚,这平西王和饕餮面具人,到底是不是一个人了。 另一边,白月璃在另一个房间之中,现出身形。 现行的瞬间,她就左顾右盼,確定沈诚没有追上来戏弄她,才鬆了口气。 — 她把门窗锁死,背靠在门上,不停深呼吸著。 然后双眸一颤,手往虚空中一抓。 一个玩偶就被她抓了出来。 若是沈诚在这里,便会惊奇发现,这玩偶,竟然和他的模样有八九分相似,就像是一个q版的他。 白月璃一把將那玩偶掐在手中,反覆蹂起来,边蹂边说著:“哼,沈诚,沈诚,登徒子,我让你戏弄我!我让你戏弄!” 这么玩著,她似乎还觉得不够解气,把那玩偶放到地上。 將玉足从鞋中抬起,狼狠踩了上去,美趾不断在玩偶脸上蹂躪:“我让你欺负我!知道厉害了吧!” “嗯?喜不喜欢姐姐我的玉足?踩死你,我踩死你!” “可恶的傢伙!” 就这样又蹂了一会儿娃娃,白月璃才算是解了气。 只感觉浑身都舒爽了,心中鬱结一扫而空。 “哼,等著吧,沈诚,等有朝一日,姐姐我会想踩这玩偶一样,狠狠踩你!” 正说著,白月璃忽然感觉神识一阵荡漾。 紧接著,耳边传来.名的声响:“给我——血,给我——强大的血——浩劫,浩劫將至——厄运——” “什么东西?” 白月璃心神一颤,狐狸尾巴直接炸毛。 她左顾右盼,却完全没有看到有什么东西。 可是,耳廓里的声音却越来越大,越来越响。 “难道,难道沈诚没骗我?传承中真的有英灵的声音?” “浩劫——未日——给我,把身子给我!!!”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大了,白月璃头痛欲裂,双眸充血。 她没有办法,只好把沈诚给她的丁字裤掏了出来。 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褪掉外袍,换了上去。 只有一根绳子的触感,勒的人很是难受,但白月璃此刻却顾不得什么了。 她的脑袋,已经要让这莫名的声音给弄炸了。 好在,穿上小衣的瞬间,那声音便被压制,一点点安静了下来。 “呼,呼——” 白月璃穿著粗气坐到地上,浑圆肉臀慢慢压扁:“竟,竟然真的会有幻听——” 她只感觉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难道,沈诚给我这丁字裤,不是为了戏弄我?他是认真的?” “是我错怪他了?” 白月璃嘟囔著,却又想起了自己突破三品后,觉醒的神通。 那会儿,她的脸一下子红了,震惊不已。 沈诚问她怎么了,她说是实力提升太快,嚇到了。 其实,这只是搪塞之言罢了。 真实原因,就是因为这神通。 “该死的,本,本小姐是天狐族的皇女,万妖的女帝,怎么,怎么能觉醒这样的神通?” 白月璃感知著那神通的效果,脸上的屈辱越来越重了:“这,这岂不是要给別人做嫁衣?该死,该死,该死!” “算了,先不想了,大不了一辈子不用这神通!嗯,先回族地去吧。” 说罢,她便化作一缕白烟,消失不见。 片刻后,秘剑·寂绝在她坐著的地方,现出身形了。 或者说,这把剑,其实一直都藏在这屋子里,只是隱形了,白月璃没有发现。 那剑悬停在白月璃坐著的地方,剑身发颤,发出一道女音:“呱!孤不过睡了几百年,怎,怎么这世间女子的小衣,竟是变成这般下作模样口牙?” “太,太大胆了,孤,孤还是继续当剑吧,呱!” 说罢,就又一次隱形,飘出房间。 看移动的方向,似乎是追著沈诚去了。 另一边,沈诚也来到了地下实验室內。 餐餮面具人们,都已经等候在了实验室內。 这里的下人,都是服用过道心魔种的,值得信任。 他们也並未刁难面具人,反倒是面具人们,都很是拘谨。 此刻,他们都卸下了脸上的面具。 正如“元景帝”说的那样,那高耸的欢骨,和粗獷的皮肤,都是燚人的特徵。 “少帅。”八號和面具人们一起躬身行礼。 “行了,免礼。”沈诚摆摆手,想了想问道:“对了,你们现在跟著我了,原本的主人,没有做什么反制措施吗?” “没有,很奇怪。”八號说到这里,也露出了莫名的表情:“按理来说,服下魔种之后,主人应该就能察觉了才对,可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就好像,就好像是他主动捨弃了我们。” “主动捨弃了你们——”沈诚喃喃自语著,忽然有种不协调的感觉。 怎么有一种,这些燚人,是饕餮面具人故意送给自己的感觉? 可是,他这么做又图个什么? 费尽心思把这些燚人,从胶州战场上捡到,然后抚养长大,再改造成上古妖血的怪物。 然后,再送给自己? 这也太画蛇添足了—— “是我想多了吗?”沈诚沉吟片刻,又看向八號身后。 七號的身体受了严重的伤,此刻正躺在病床上,动也不能动。 “七號他——”八號摇了摇头,悲伤地垂下头:“身体应该是被那元景帝,就是那个诡面人的力量侵蚀了,我们——毫无办法。” 此话一出,房间中的其他面具人们,也都是悲伤不已。 “侵蚀吗——”沈诚笑了笑,走到七號面前。 他正好可以试一试,刚刚进阶的【济世】之剑。 而且,沈诚冥冥中有种感觉,这七號身上,隱藏著某种关键的信息,或许能够让他搞清楚,饕餮面具人的真实身份—— > 第309章 白莲烧花的真相! 第309章 白莲烧的真相! 沈诚朝躺在病床上的七號走去。 “大人————” 八號看著沈诚,那张无辜的脸上满是犹豫。 “怎么,信不过本国公?”沈诚轻声道。 “不,不是。”八號连忙摇头,跪到地上,双手抱拳:“只是,七號他身上的侵蚀这么严重,若是伤了大人,那,那才是天大的罪事!” 伤到我? 沈诚笑了。 七號身上的侵蚀对於旁人而言可能是剧毒,但对自己而言———— 再浓郁个一百倍,勉强可以算得上有点威胁吧。 他摇摇头,看向胖八號,想了想说道:“八號,我不管你以前在的地方,是怎么对待你们的。” “但在我这里,每一个部下都是兄弟,你们的命,没有比我的高贵多少。” “若是能够救你们,本国公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说罢,便转头朝七號俯下身子。 “大人————”八號攥紧拳头,咬住牙关,一时间声音哽咽。 不仅是他,其余的面具人们也都是如此,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眼神,看著沈诚。 这份尊重,这份重视,是他们从未在之前的主人身上,感受过的。 他们只是工具。 另一边,沈诚已经將【济世】的力量凝聚到了手心,放到了七號的头顶。 “啊!!!”下一瞬,七號开始痛苦的呻吟。 他体內的根源之力,便被一点点净化,从体內渗出。 那些力量刚一飘荡到空气中,便朝著房间中的其他人冲了过去。 就像是病毒寻找宿主。 沈诚心神一动,【冥府葬歌】的力量在另一只手中闪现。 他抬手一挥,手心便爆发出无限引力,把这些根源之力吸入体內。 那些根源之力刚一入体,便转化为了根源灵气。 一部分,补入了他的身体,提升他的修为。 另一部分,则存入了冥府葬歌之中。 这是婠婠本命剑进化后,得到的新能力。 他可以隨时將储存在其中的力量取出,增幅自身的招数。 “没想到,用济世净化了的侵蚀,还能够提升我的修为————” 沈诚感受著体內根源灵气的充盈,不由笑了起来。 【济世】+【冥府葬歌】的组合,竟是可以让他一边救人,一边提升实力,著实是意外之喜。 而且,有了这次尝试之后,根源的侵蚀对沈诚可就不是避之不及的灾祸,而是求之不得的大补了! “没想到最不对付的两个女人,竟然是最好的搭配————” “嗯,等我把婠婠接回来,就把她俩叠在一起,一边听烧讲烧话,一边看婠婠摆臭脸。” “妙哉,妙哉。” 沈诚这么想著,把七號体內的侵蚀之力吸收一空。 与此同时,一些断断续续的画面,也进入到沈诚的脑海。 他看到了,七號和饕餮面具人站在一起。 在他们面前,有一个巨大的培养缸。 而在培养缸的下方,则连接著一个怪古的龙头。 龙头下方,是一个奇诡肃穆的祭坛。 祭坛四周环绕著,饕餮,双头狮,巨鯨,庞大章鱼————各式各样的异兽,每一个都用青铜雕塑而成,骇人可怖。 而祭坛的中央,则画著一个衔尾蛇形状的图案。 在那图案的正中心,站著几个妖族。 下一瞬,图案亮起,那些妖族便惨嚎起来,身体分解成了一颗颗粒子。 而后,那些粒子便被龙头吸入到了培养皿之中。 咔嚓,咔———— 异响声中,一颗血红色的晶体,便被塑造了出来。 沈诚认得那颗晶体,.———— 便是上古妖血! “七號,不错。你已经学会了使用这装置了。”饕餮面具人將那颗上古妖血取出,笑著说道。 “大人————”七號的声音还有些稚嫩:“它们,它们都是平民————” “他们不是什么平民,是妖。”饕餮面具人声音一冷:“妖就是妖,非我族类,其心必诛。” “大人,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七號。”饕餮面具人面色一冷:“你难道不想復仇了吗?不想对那夺走你父母,家人的背叛者復仇?” “————”七號沉默了,片刻后,才点点头:“想。” “既然想,那就继续做,上古妖血便是我们復仇的关键,这些妖族————呵,当年我没把他们全部杀光,养殖著她们,已是仁慈。” 饕餮面具人笑出声来:“现在,就让他们谢谢我的恩情吧。 “七號啊,让我们把整个大虞,烧成灰!!!” 画面到这里便戛然而止。 “呼————”沈诚长舒一口气,从幻象中醒来。 “又是幻象,看样子我能够看到雪儿的记忆,不是因为雪儿特殊,而是因为雪儿本命剑的新能力。” 沈诚攥了攥拳头,明白了过来。 只要通过【济世】净化目標身上的侵蚀,就能够看到目標潜藏在意识深处的片段。 “这倒是个很有用的能力,能够帮我获得情报。”沈诚点点头,回想著看到的画面,皱起眉头。 果然,上古妖血的原材料,就是妖族。 而且,那个饕餮面具人为了创造上古妖血,还製造了一个养殖场,专门养著这些妖族! “把妖族当牲畜吗,真是疯子————”沈诚掐了掐眉心:“而且,他还说,他当年没有把妖族杀光,该死的,这一百年来,有能力把妖族尽数圈养,还有残杀妖族的人,不就只有他一个吗?” 沈诚的脑海中,不自觉闪烁出平西王的名字。 与此同时,一些过往遗漏的,或者特意不去思考的信息,也涌入脑海。 实际上,整个慕容家从一开始就很不对劲。 慕容家主平西王,是大虞军神,在朝堂上颇有威望,整个西境的兵权都归他所有。 而慕容雪贵为郡主,却和公孙家立下了约定,当什么公孙剑圣修炼用的材料这事,平西王非但没有朝公孙家发难,竟然还同意了! 这事情不诡异吗? 而且,经过一系列的事情,沈诚已然確定,公孙家是有问题的。 他们还和那劳什子“噩梦”有关。 在婠婠看到的未来里,自己也无数次被公孙家的剑圣斩首。 他们绝对和根源教派有关係,甚至有可能他们就是根源教派本身。 那,与他们立下约定的平西王,就能干净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 剎那间,沈诚只感觉头皮发麻。 平西王很有可能,就是那个饕面具人啊。 “呵,还真是离谱啊,大虞的军神,竟然一门心思想著摧毁整个大虞———— 不,不行,不能这么快下判断。” 沈诚心里头说著:“现在也只是推测,还没有证据,这事儿不能这么武断。” “而且,还有几个地方说不通。” “唔————”就在这时,一声低吟打断了沈诚的思考。 他低下头,见七號缓缓睁开眼睛,”这,这里是————咳,咳咳。” “七號,七號醒了!”八號眼神一颤,便围了上来。 其他的面具人们也都是一样,满脸欣喜。 “围上来干什么?抓紧拿水过来!”沈诚不满。 “是,是是!”八號连忙端来水,小心翼翼地餵给七號。 饮下水后,七號又咳嗽两声,才缓了过来。 他看著沈诚,目光复杂。 刚刚,他虽昏迷,但仍有意识。 自然知道,是沈诚救了自己。 “啪!” 忽然,七號一把掌扇到自己脸上。 “哎,老七,你这是做什么?”八號连忙拽住他。 “你別拦著我!”七號哽咽著说道:“大人救了我们,还为弟兄们报了仇,可是,可是我当初,我却对大人动手,我,我真不是个东西!” 说罢,就又是一巴掌打到自己脸上。 然后是第二下,第三下————啪啪啪的脆响声此起彼伏。 “哎哎哎,老七,你別这样!別这样啊!”八號拽著他。 “我说了老八,別拦我!”七號瞪著他。 “不是,老八,你误会了,我不是不让你打。”八號却摇摇头,从怀中掏出个带著尖刺的铁手套,那手套上还滴垂著暗红色的血液,似乎在诉说著惨无人道的酷刑“我的意思是你用这个打!” “???”七號小小的脑袋上,顿时冒出大大的问號。 “咱们的身体,都是上古妖血做的,你用手打有什么用,用这个才够劲!” 八號说著,就帮七號戴上了:“快,继续吧!” “不是,你这————”七號看著自己砂锅大的手掌,气笑了:“呵,呵呵。” 他抬头看了眼八號,见他正一脸希冀地看著自己。 又看了眼八號的身后,见其他面具人们也都一脸希冀的看著自己。 又看了眼沈诚,见沈诚面无表情。 於是,七號便懂了。 他妈的,这群狗畜生,拿我刷沈大人好感度呢! “行了,別闹了。”沈诚无语。 “咳咳。”八號乾咳两声:“既然沈大人这么说了,那七號,你就不用自裁了,还不快点跪下,给沈大人谢恩!” “还要你说!”七號推了八號一把,当即跪了下来,对沈诚纳头便拜:“大人,七號已然罪孽深重,自知不能得到您的原谅。” “七號嘴巴也笨,不会说话,但七號发誓,今生今世都会追隨大人,七號的命,就是大人的了!” “吾等也是一样!誓死追隨大人!!!” 八號等面具人们,也都跪了下来。 “你们,都是燚人的后裔,都是岳家军的后代。”沈诚站起身来,看著他们:“你们叫本国公少帅,但老实讲,我並没有那时的记忆。” “但————本国公在此承诺你们,一定会搞清楚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定会给你们,给岳家军,给我大虞的军魂们一个交代。” “在此之前,请把你们的力量,借给我吧。” “谨遵大人吩咐!”八號说著,一拳头就砸到自己胸口:“吾等愿为大人献出忠诚!” 话音落下,剩下的面具人们也都猛砸一下胸口:“忠!诚!” 沈诚:———— “行了,都起来吧。”沈诚摆摆手:“七號跟我过来一下。” “是。” 不一会功夫,沈诚便带著七號,进入了里面的房间。 梅青等几个江湖修士,早已等候在了里面,见沈诚来了,便要下跪。 “大人。” “免礼,还有,以后私下里见我不需要下跪。”沈诚扶住梅青。 “是。” “都准备好了吗?” “嗯,这个內间用玄铁和浮石打造,阵法也用的您给吾等的监天司符文。” 梅青说著:“不计代价,不计成本。” “嗯,很好。”沈诚点点头。 这房间其实是一间实验室。 是沈诚接手业城之后,便让梅青等人打造的。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原本,他是想弄一间实验室,搞清楚上古妖血到底是什么。 却没想到,现在除了妖血,还有根源需要研究了。 “七號,你应该帮那个饕餮面具人做过些实验吧?”沈诚问道。 “嗯————”七號眼神一颤,接著垂下头颅:“对不起,大人,我,我的手早已沾满献血,我————” “好了,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沈诚摇摇头:“若你想要赎罪,那便在此处发挥你的才华。” “我想要一间实验室,一间可以研究妖血和根源的实验室,你来帮我。” “没问题。”七號立马点头,却又皱了皱眉头:“大人,我可以请问您一下,实验的素材,您打算————” “大胆!”梅青立刻大喝一声:“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没事。”沈诚摆摆手,接著说道:“七號,首先你要明白本国公並非是什么圣人。” “为了达到目的,我会做一些必要的牺牲。” 七號闻言,眼神顿时一颤,眸中闪过一丝挣扎。 “但————”沈诚接著说道:“本国公也不是你原本主人那样的畜生,对无辜者下手,我做不到。” “我可以承诺,如果真的需要实验素材,那必然会选择犯下无数灾祸的死刑犯,重刑犯。” “大人————”七號心神一颤,眼神中闪过一抹光芒。 他抬头苦笑著:“那样的话,实验的速度可能会慢不少————” “那就慢点吧。”沈诚拍拍他的肩膀:“总有些东西,比力量更重要。” 片刻后,沈诚离开了实验室。 他正准备去魂剑阁中见一下女帝,却忽然感觉神识中传来一阵波动。 那是他刚刚布下的阵法【狐妖秘法·遮天眼】的波动。 他感受到了,业城中,存在著一股很浓烈的根源侵蚀。 “那个方位是————天狐族的族地?”沈诚蹙起眉毛:“难道是白月璃?” 他想了想,身形骤然消失,朝天狐族族地移动。 而在他身后,上古秘剑·寂绝也现出身形。 “呱!这人怎么跑的这么快?他一天到晚就没有閒下来的时候吗?” “哎呦,累死姐姐我了口牙!!!” 说罢,又隱匿身形,追了上去———— 第310章 沈大人学会隱形术,大虞女帝要遭殃啦! 第310章 沈大人学会隱形术,大虞女帝要遭殃啦! 追寻著【遮天眼】的感知,沈诚一路来到了天狐一族的族地之外。 这族地修建在业城的西南方向。 此处原本是一大片荒无人烟的密林,虽山清水秀,但內有魔兽出没,本就没有多少人会来。 再加上业城本地,还有这片林子会闹鬼的传说,就更算得上人烟罕至了。 原本,沈诚是不打算把这林子给天狐族的,有点拿不出手。 没想到银婆婆来看过之后,却是一眼相中了。 按她的话说,越是人烟罕跡的地方,越適合现在的天狐一族。 至少这样,就不会给沈诚添麻烦了。 “老人家就是老人家,很多事情看的是真明白。” 沈诚想了想,便迈开腿,准备走入族地。 就在这时,手背的剑印上,传来了呼唤。 “这是————女帝?” 沈诚感受著波动:“嗯,看样子帝京那边的事情,忙的差不多了。” 心念一动,他的神识便来到了魂剑阁之中,停留在了南宫玥的房间之外。 作为魂剑阁的主人,沈诚自然能够不推开门,就窥探到房间內的景象。 果不其然,南宫玥已经在“金鑾殿”中等著他了。 这遍布大虞全境的浩劫天灾,使得这位人间帝王很是憔悴。 应是刚刚沐浴完的原因,那若月华一样的银髮湿漉漉的,有几缕髮丝贴著额头。 髮型更没有像往常一样,飘散在肩后,反而用一根红绳扎著发尾,摆放在胸前。 就很像某些番剧中“很危险的太太”的那种髮型。 红宝石一样的眸子中更是写满了倦意与忧愁,挺翘饱满的朱唇微微下撇。 不过,身上的衣服倒是一尘不染的红袍,看起来应该是刚换的。 沈诚看到她,便想向往常一样,直接一个滑铲,从金鑾殿入口滑到龙塌旁边。 但刚要这么做,却停下了。 他忽然突发奇想,想尝试一下刚刚从关狐传承中掌握的另一项术。 此术同为上古秘术,名为【狐隱】。 发动后,可以让自己彻底隱形,不被发现。 而且,此术和一般的隱形术不同,是天狐族歷代族长才有资格修习的术法。 据说是可以屏蔽天机的秘术。 大虞女帝乃是一品修士,若是这狐隱连她都能够瞒得住,那以后就可以尽情使用了。 沈诚这么想著,便双手合十,运转根源灵气,发动了【狐隱】。 他的身体在瞬间变成透明。 “嘶,没想到就连衣服都能跟著一起透明,確实和普通的隱形术不太一样。” 沈诚心里想著,躡手躡脚地走入房间,朝南宫玥摸去。 一步,两步,三步———— 他和南宫玥之间的距离不断拉近。 可寻常时候,感知力惊人的大虞女帝,此时却完全没有发现他的到来。 她侧躺在龙榻上,百无聊赖地晃动著那一对儿完美的玉足。 兴许是刚刚沐浴完的原因,玉足的美趾之间还有水珠在流淌。 那些水珠沿著玉葡萄一样的美趾,流淌到曲线完美的足弓,在一点点滴垂到床上。 再配上女帝那慵懒的模样,好一幅绝美的美人出浴图。 “没想到她平日里不见我的时候,还会有这么————嗯,软弱的一面。” 沈诚不由挑挑眉毛。 一般情况下,大虞女帝出现在自己面前,都是一副冰山美人的模样。 偶尔几次露出小女孩模样,也都是因为发生了很多事情,或者想起了死去的父母———— 他正观察著,却见大虞女帝抬起手,缓缓嗅闻起自己身上的气味:“嗅,嗅————嗯,应该没什么味道了吧,都洗这么多遍了。” “这狗男人应该不会嫌弃朕。” “原来是为了见我,所以才沐浴的吗————”沈诚心头一颤:“南宫玥,你这傢伙————” 正想著,南宫玥忽然抬起腿,任由红袍的下摆,从玉足和玉腿上滑落,露出光洁白皙的皮肤:“嗯,腿和脚也都洗乾净了,那狗男人似乎对朕的腿和脚很感兴趣————哎,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 “他对方雨和李倚天的,也很感兴趣吗?” “嘶,他不会真是有某种特殊————” 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乱说啊!!! 沈诚在一旁听著,脸越来越黑。 除了玉足之外,他还喜欢蜜桃,木瓜,西瓜等等东西啊!!! 他忽然有点好奇,在女帝眼中,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人设了。 “不过,既然他喜欢,朕就赏给他好了。”南宫玥看著自己的玉腿,嘴角微微翘起:“而且,他好像还挺喜欢朕一脸嫌弃地给他————嗯,锻体。” 沈诚:??? 不是,你不要乱说,不要乱说啊! 我可是正人君子啊! “上次给他锻体的时候,他表面抗拒,但身体似乎还挺喜欢的————”南宫玥撑著香腮,嘟囔著:“可是,那该死的红綾却阻止朕,哎,真是麻烦————” 呵呵,幸亏有那红綾,不然的话,我还不得让你天天吃干抹净? 沈诚嘴角抽搐两下。 “不过,这次,又是这狗男人救了朕啊。”忽然,南宫玥抱著膝盖嘟囔了起来:“若不是他,那大虞会是个什么样子,朕都无法想像。” “如此大功,该赏!” “这一次,无论世家门说什么,朕都要给他封王。” “呵,真是讽刺,朕堂堂一品修士,修为天下第一,竟是多次被他拯救。” “哎,朕这皇帝,当得可真不称职啊。” 就是就是,一点都不称职,应该让我抱你的大腿才是————沈诚顿时愉悦起来o 而南宫玥却又惆悵地偏了偏头:“不过,除了爵位,朕还要赏给他什么呢?” “要不,让他开价?这倒是个好办法。” “嘶,不行,这狗男人狼子野心,胃口极大。” “若是他提出————把圣后或者国师许配给他,朕怎么办?难道还能答应他不成?” “嗯,这不是朕想不想答应的问题,对,主要是不合礼法,没错,朕才不在乎他想不想提这种要求。” “不过,万一,万一————” 说著说著,南宫玥那张冰山脸上,忽然盪起一层红晕:“万一他胃口更大,想,想做朕的————面首,那朕————” “???” 听到这话,沈诚满头问號,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就连那精准把控的秘术,在操控上都有了鬆懈。 狐隱之术毕竟是上古秘术,施法阶段必须专心致志。 就这么一鬆懈的功夫,灵气便有了波动。 “嗯?”南宫玥当即眼神一颤:“谁?” “呜!”沈诚连忙捂住嘴巴,用心施法。 开玩笑,他这可是在偷听女帝的心声,还听到了什么“面首”之类的话———— 若是让她发现了,那还不得被她一脚踩死? 南宫玥却眯起眼睛,始终盯著沈诚,朝他一点点靠近。 咯噔,咯噔,咯噔———— 沈诚的心跳,不由地加速起来。 两人间的距离,很快,就缩短到只剩下不到一指。 沈诚甚至能够听清楚南宫玥的心跳,嗅闻到她身上的牡丹香气。 他躡手躡脚地拉开与南宫玥之间的距离,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拉开距离之后,他便想也不想,就衝出了房间。 片刻后,大虞女帝皱了皱眉头:“奇怪,难道是朕感知错了?可是,刚刚分明有灵气波动————不,不可能,以朕的修为,感知绝不可能出错。” “刚刚,那里绝对有人!” “不对啊,此处魂剑阁,明明只有那狗男人和朕能进来。” “难道,难道是那狗男人在偷窥朕?!” 南宫玥的眼神顿时犀利了起来。 一想到刚刚自己的自言自语,都被沈诚听到了。 而且,其中还有什么面首,锻体,玉足————之类下作至极的虎狼之词,大虞女帝的脸上当即盪起红晕。 那红晕有3分兴奋,3分侷促,3分屈辱,和91分的愤怒! “狗男人,竟敢偷听朕的心声,今日朕必让你付出代价!” 她拳头一握,灵气便在金鑾殿中爆炸开来。 直接一个饱和性打击! 当然,她还是控制了力度的。 这种爆炸,只会让沈诚丧失战斗力,任由她摆布,不会真的受伤。 轰隆隆!!! 嗡鸣声此起彼伏。 沈诚站在“金鑾殿”外,靠在门上,后怕地喘息著:“呼,呼,嘿,还好我机智,猜到了女帝会干嘛。” “嗷呜?”在一旁的小剎那疑惑地望他一眼,好似在说“人,你玩什么呢,怎么不带我?” “去去去,自己玩去。” 沈诚惊魂未定的摆摆手。 “嗷呜。”小剎那无奈,只好低下头,继续观摩小说【三天两夜,成精的小母马和精力旺盛的主人】。 沈诚却整理好衣服,又等了片刻之后,才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推门重新进入金鑾殿。 他刚一进门,南宫玥的眼神便锁定了他,冷冰冰的女王脸,让他不自觉打了个激灵。 “陛下?”沈诚疑惑。 “唰!” 下一瞬,南宫玥便消失不见,再出现时,已经是在沈诚面前。 沈诚还未反应过来,便感觉一只蝴蝶飞到自己脸上,鼻腔中传来牡丹香。 再然后,便眼前一黑,被飞龙骑脸,直接按到了地上。 “大胆!” 大虞女帝用双腿夹著沈诚的头,脸上的屈辱与愤怒毫不掩饰:“狗男人,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隱藏身形,藏在朕身旁!该杀!!!” “呜呜呜呜!!!”沈诚连忙开口解释。 “嗯?”大虞女帝却脸色一颤,小脚趾蜷缩两下:“谁让你开口了!” 说罢,便连忙调整姿势,坐到他胸口。 “咳,咳咳。”沈诚大口喘息著,刚刚差点就让牡丹霸王给单杀了! 南宫玥却不放过他,冷冷看著他:“说!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房间里的!刚刚听到了什么!” “陛,陛下,您,您在说什么,臣,臣听不懂啊!!!” 沈诚连忙摇头,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呵,还装蒜!”大虞女帝冰山脸上的緋云越来越浓了:“这魂剑阁只有你我二人可以入內,不是你,还能是谁?” “陛,陛下?您到底在说什么?”沈诚发挥自己大虞鸭王的本家技能,秒切战斗脸,委屈无比地看著她:“臣在外面有事耽搁了片刻,才刚刚进来啊!什么隱藏在您身边,那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而且,臣的修为不过三品,若是潜藏在陛下的身边,陛下不是一瞬间就能发现?” “嗯————”南宫玥眯了眯眼睛,抓著他领口的手鬆了松。 “呵,呵呵,臣,臣明白了————”沈诚却接著说道,露出苦笑。 “你明白什么了?”大虞女帝皱眉。 “臣明白了,臣都明白了。”沈诚摇摇头,面露死灰:“想必是此次事情,臣立下的功劳太大,功高盖主了吧————” “所以,陛下才想用一个莫须有的理由,把臣除掉。” “嗯?你,你说什么呢?”大虞女帝眼神一颤:“朕—” “呵,陛下,你明知道臣的修为不如你,还用这种理由,不就是想杀臣?”沈诚却不依不挠,接著说道:“呵,枉臣还认为,陛下和其他的皇帝不一样,臣和陛下可以君臣相知,一生一世地走下去。” “不是,沈诚,你听我说。”大虞女帝没想到话题突然往这个角度偏了:“朕— ”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沈诚却笑出声来:“臣早就知道,狡兔死,走狗烹,功高盖主的下场只有一个。” “臣,也早就做好准备了。” “臣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呵,臣,臣还没有看到,那天下太平的日子啊————” “不是,沈诚,你在说什么,朕什么时候要杀你了?”大虞女帝生平第一次,在和臣子的对话中慌了。 但与此同时,她也开始自我怀疑起来。 难道,刚刚真的不是沈诚? 是啊————沈诚这三脚猫功夫,若是潜伏在自己身边,自己怎能感知不到? 而且,刚刚的引爆是饱和式的打击,他也逃不出去啊———— 难道,是朕的感知错了? “呵,呵呵,臣明白,臣都明白!”沈诚却又一次笑了起来:“陛下,是不想让自己,背这个骂名,臣懂的,臣都懂。” “您放心,等臣回去,便写封遗书,自杀好了,理由,就写臣已经被侵蚀好了。” “不是,你说什么呢,朕什么时候让你死了!”大虞女帝彻底急了。 “陛下,臣只希望您,能够善待臣的家眷,不要为难他们,还有————” 沈诚深吸口气,缓缓抬起手,轻轻抚摸著南宫玥的脸:“陛下啊,往日种种涌上心头,哪怕是现在这样,臣也仍然相信,您是千古明君。” “陛下啊,臣死后,还望陛下把臣葬在皇陵边上————” 说罢,他的身体便缓缓消失,要从魂剑阁中离去。 “等等,喂,沈诚!”南宫玥急了:“你停下!!!” 沈诚却不理他,继续消失,只是在心里头倒数著: “3,2,1————“ “是朕错了,沈卿,是朕误会你了!!!”大虞女帝放声说著:“朕没有要害你的意思,刚刚只是误会!朕错了,朕真的错了!!!” 沈诚的嘴角不著痕跡地翘了起来,然后————马上又压了下去。 差一点,就要压不住了。 他愣愣地看著大虞女帝,仍然一副痛彻心扉的模样:“真的?” 第311章 沈大人软饭硬吃!大虞女帝眼睛都湿了 第311章 沈大人软饭硬吃!大虞女帝眼睛都湿了 魂剑阁中,大虞女帝抓著沈诚的肩膀:“朕错了!错了!” “陛下————错了?”沈诚嘴角已经压不住了,但还是硬憋著,苦兮兮说道:“不,陛下没错,陛下怎么可能错呢?错的是臣!是臣错了,臣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 “不是,沈卿。”大虞女帝连忙摇头:“朕,朕————一直都————” “陛下,往日种种,皆为臣错。”沈诚却忽然笑出声来:“现如今,臣再无话说,还请陛下速速动手!” “沈卿————”大虞女帝又一次摇头,那绝美脸上再无往日的冰霜:“朕不会杀你的,朕向你保证,一辈子都不会杀你的。” 她的声音中甚至有了些许哽咽,这与她帝王的身份,完全不相匹配。 “陛下,您的保证,真的可以作数吗?”沈诚忽然说道。 大虞女帝连忙说道:“朕,真可以向天道起誓!” “也就是说,陛下是打算给臣一块永久的免死金牌了?” 沈诚心里头已经乐开了,把头別向一边,根本不敢看大虞女帝。 他怕自己只是看一眼,就彻底绷不住了。 “————”大虞女帝皱了皱眉头。 她也知道,作为帝王,不应该开这样的条件。 哪怕对方真是宠臣,要赐免死金牌,也只能给一块,哪里有一辈子都不能杀他的说法? 但,看著沈诚那副心碎的模样,大虞女帝的心却也跟著不舒服了起来。 一时之间,便衝动了。 可话既出口,自然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想到这里,她点点头:“嗯,朕向你保证,今生今世,绝不会对你动手。” “呵,陛下,您对臣真好啊。”沈诚笑了笑,语气中却满是阴阳怪气。 “你还不满意?”大虞女帝皱起眉头。 沈诚却不理她,反而说道:“陛下,您还想在臣身上坐多久?” “嗯————”大虞女帝冰山脸上又盪起一抹緋红,连忙站起身来。 同时,又想起自己刚刚飞龙骑脸的画面。 这狗男人,竟然敢伸舌头!!! 真是该杀头!!! 该死,朕才说过不能杀他———— 一时之间,大虞女帝就又屈辱了起来。 不生气,不生气,此事本就是朕误会了他,没什么好生气的——南宫玥心中说著,一步步走到龙塌上坐下。 沈诚也从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打了个响指,在房间中创造出一把椅子,面无表情地坐了下来。 “嗯?”大虞女帝皱了皱眉头:“你————你坐那里干什么?” “这房间中除了龙塌之外,只有这一把椅子,臣自然要坐这里。”沈诚面无表情回答著。 “你——呼————”大虞女帝深吸口气:“朕就是问你,为何不坐到这龙塌上?” “龙塌乃是陛下床榻,臣不敢坐。”沈诚拱手抱拳。 你以前对朕轻薄无礼的时候,可没谈什么敢不敢————大虞女帝攥紧拳头,冷声道:“朕命令你,坐过来!” “臣若是不做的话,陛下打算怎么做?”沈诚冷笑一声:“治臣的罪吗?” “你————”大虞女帝被懟的够呛,可语气却软了下来:“沈卿,你知道的,朕不会治你的罪。” “既如此,那臣坐在这里就好。”沈诚面无表情,视线始终看著前方,连看都不看南宫玥一眼。 “沈卿,你不要再生朕的气了,朕” “陛下找臣来,到底所谓何事?”沈诚不耐烦道:“业城百废待兴,若陛下只是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那就恕臣告退了。” “你————”大虞女帝又一次深吸口气,她已经不记得自己今天是第几次深呼吸了:“好吧,公孙家跑了,一夜之间,跑的无影无踪。” “跑了?”沈诚皱起眉头。 “帝京的护法大阵无法开启,应该就是他们做的。”南宫玥接著说道:“若非如此,朕也不会被拖在帝京。” 想了想,她又说道:“若非如此,朕肯定第一时间,便去和你共同迎敌。” “知道了。”沈诚点点头,不为所动:“公孙家的地下,陛下可派人去查过?我得到的消息里,八百年前,公孙家的老祖宗可是还活著。” “老祖宗?”大虞女帝挑挑眉毛,这事儿她还真不知道。 很快,沈诚就把他知道的,有关公孙家的情报,都告诉了南宫玥。 除了那公孙老祖以外,还有根源教派,“噩梦”病,以及大虞剑圣不正常的事情。 南宫玥听完之后,面色铁青:“没想到,公孙家竟然还有这样的败类。” “將死之人却不愿死去,还以自己族人的寿命为食,苟延残喘。真是噁心。” 沈诚也点了点头。 他大概能猜到公孙家和根源教派同流合污的原因。 恐怕,只有这样,才能够得到永恆的生命吧。 永生,永生,这瓶美酒中,到底蕴含了多少毒药? 南海佛国的佛僧们,为了永生,以人为猪狗,以命为食量。 公孙家的开国將军,为了永生,不息投效教团,把自己变成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仔细想来,那剑圣確实有些不太一样。”大虞女帝又说道:“朕和她交手过几次,她有些————” 大虞女帝思考片刻,才谨慎的选择了一个词语。 “她有些太过单纯了。” “单纯?”沈诚不解。 “嗯。”南宫玥点点头:“她好似一张没被污染过的白纸,不通世故,不通人情,就像是一个小孩子的灵魂,放在了成年人的身体里。” “这其中,又蕴含著什么样的秘密呢————”沈诚喃喃自语著。 根源教派的秘密太多了,就像是一团缠在一起的线球,理不清,数还乱。 沈诚冥冥中有种感觉,解开了公孙剑圣的秘密,就能解开这团线球了。 “好了,现在想这些也没用。”大虞女帝嘆息道:“朕放在公孙家的探子,都已经失联了,我们確实已经不知道他们在哪了。” “这个嘛,倒也不一定。” “不一定?” “没错。”沈诚点点头,把公孙无极已经变成內鬼的事情,说了出来。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现在也还能感知到公孙无极。 也就是说,这个“復活”的老登,並没有暴露。 听完之后,南宫玥美眸一亮,一拍手直接站了起来:“好,太好了,沈卿,你这一次,又立下了大功!” “有了这颗棋子,我们就不会这么被动了!” “这些日子,我们都被隱藏在暗处的敌人,牵著鼻子走,但这一次,倒是可以做一些反击了!” “沈卿,朕要赏你,朕要好好地赏你!” 大虞女帝兴奋说著,却见沈诚仍然面无表情坐在椅子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南宫玥心头的那份欢喜,一下子便被浇了盆冷水。 “沈卿。”她想了想,走下龙塌,来到他身旁,小心翼翼:“你————还在生朕的气吗?” “臣不敢生陛下的气。”沈诚面无表情。 你分明就是在生气————大虞女帝也跟著烦躁了起来。 她贵为帝王,又是天下第一的修士。 这一生,何曾向任何人低过头,认过错? 可是,今天,却向沈诚低头了。 但,沈诚却毫不领情。 反而在这里发著脾气。 你有脾气,朕就没有吗? 你就不知道,当日看到你出现在光屏之中时,朕有多担心吗? 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却没有提前和朕说一声,也不喊朕去给你帮忙———— 等等。 大虞女帝忽然心神一颤。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想错了一些事情。 是啊,自己確实烦躁,自己確实贵为皇帝,自己也確实认错了。 可是,这和沈诚经歷的危险相比,算得了什么? 沈诚来业城之前,便已经將臥龙村內的经歷,都通过魂剑阁告诉了自己。 杀人的雨水,元景帝,根源教派,厄运与圣子————这一桩桩,一件件,光是听著,都心惊胆颤。 更何况,沈诚这个亲歷者? 他这一路走来,又在鬼门关前,游荡了多少次? 而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为了他自己吗? 別人大虞女帝或许不知道,但沈诚,她是了解的。 若想要逃命,沈诚有无数种手段。 可是,他却留下了,留在了那无数的危险之中。 他,不是为了他自己。 他,是为了大虞的百姓吗? 想到这里,大虞女帝哑然失笑。 百姓,或许是其中一个原因,但却並不是全部。 因为自己曾经问过他的心,知道他的行动理念,一直都是“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儘可能救更多的人”。 那,他究竟为什么,要留在那里呢? 究竟为什么,要在生与死的缝隙中坚守? 轰! 忽然间,大虞女帝的脑后闪过一道闪电。 她忽然想起了,沈诚出发前往龙神村前的夜晚。 那一夜,沈诚通过青铜片,见到了自己的父母。 那一夜,自己在他怀中哭泣。 那一夜,他告诉自己,会守护自己一生,与自己一路同行,完成自己的愿望。 “原来————”南宫玥心神一颤,捂住嘴巴:“你不是说说而已。” 这一刻,南宫玥全都懂了。 她明白了,沈诚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风险。 一切,都是因为和自己的约定。 可是,自己是怎么做的呢? 自己见到他之后,非但没有关心他,没有感谢他,甚至,就连一句嘉奖都没有。 取而代之的,则是把他坐在身下,想要一屁股闷死他———— 如此种种,他有怎能不伤心? 如此种种,他又有何话,还想对自己说? 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自己的错啊! 是我,让我们两个的关係,走到了这样———— 这么想著,南宫玥攥紧拳头,指甲都刺进了肉中,朱唇紧报。 沈诚面无表情,余光却在偷偷看南宫玥,见她一直不说话,心里头也慌得一批:“嘶,不会是做过头了吧?要不,就演到这得了?” “沈诚!” 就在这时,大虞女帝忽然拉高音量,把沈诚嚇了一跳。 他连忙控制住面部表情,漠不关心地看向她,瞳孔却猛地一缩。 却见,大虞女帝正面带羞红地看著自己,眼神抖颤。 “这些日子,沈诚,你辛苦了。这次的是,是朕的错。” “陛下,我————” “你先別说话,听朕说完。”大虞女帝伸出手指,封住他的嘴唇:“朕知道,你在西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朕。你在兑现你说过的话。” 沈诚:??? 我什么时候是为了你做这事了,我是为了保命啊——沈诚表情毫无变化,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可你回来之后,朕却没有关心你,更没有检查你有没有受伤,反而还想收拾你。”南宫玥接著说道:“朕不是一个喜欢解释的人,而且,朕也觉得,解释太过苍白。” “朕只想告诉你,沈卿,你辛苦了。” “你所经歷的每一场危险,朕只要想想,心便要碎了。” “陛下。”沈诚自然能够听出大虞女帝话语中的真挚,沉声道:“臣————” “沈卿,朕会给你封王。”大虞女帝接著说道:“朕会举行一场最大的加封仪式,朕要让全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朕最信任的臣子!” “不,你不只是臣子,你是朕————可以交付后背的,重要之人。” “陛下————”沈诚眨眨眼,有所动容。 能让一个帝王说出这样的话,著实不容易。 “另外,你把这个收下。”南宫玥说著,从虚空中掏出一个锦囊,递到沈诚面前。 “这是?” “这是朕用秘法分出的乾坤袋,和朕的私宝,是连在一起的。你可以隨时取用。” 沈诚接过乾坤袋,神识往里一探,心臟便差点骤停。 金子! 金子!! 金子!!! 全都是金子!!!! 这乾坤袋里面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金子,宝石,灵宝,丹药! 看那阵仗,就是把沈诚全部家当都卖了,也不足百分之一啊! 价值连城,不,这应该叫价值连国! “沈卿,將来,朕希望你不要再以身涉险了。”南宫玥柔声说著,竟是抹下面子,用手轻柔按摩起他的肩膀:“若遇到什么事情,可以多依靠朕一点。” “呵。”沈诚强忍没出息的颤抖,一边將乾坤袋装好,一边戏謔道:“陛下,你是要教我做事?” “朕知道,沈卿你天不怕,地不怕,为了百姓,为了朕,愿付出一切,那些世家和你相比,就像是螻蚁比之皓日。” 大虞女帝柔声说道:“但你也要知道,你若是受伤,朕,也会心疼。” “呵,知道了。”沈诚淡淡点头,继续软饭硬吃。 “还有————”大虞女帝说著,脸上再次盪起一抹羞涩的緋云。 紧接著,她走到沈诚面前,將头髮挽起,一点点蹲了下来,分开朱唇。 “陛下,你这是?” “嗯————沈诚,只这一次————就一次!” 沈诚:o(“^)o!!! 第312章 监正妈妈在外,大虞女帝在內? 第312章 监正妈妈在外,大虞女帝在內? 魂剑阁的房间內。 “什么b动静?难道是吃好吃的不带我?” 房门之外,灵麟剎那歪了歪头,朝房间靠了过去。 此刻她已化为人形,满头水蓝色长髮,头顶一根短短的小角,身上不著寸缕,完美膨胀的美肉全都暴露在外。 她躡手躡脚走到门边,刚想推门,却感觉到一双手拉住了自己。 “嗷?” “小孩子別乱看。” 女监正师语萱从炉火中飞了出来,恬静说著。 她此刻的模样,也和往常有些区別。 沈诚炼化了根源灵气之后,作为他的本源炉火,师语萱也同样发生了变化。 双腿已经彻底变成了蛇尾,头髮变成了银白色的火焰,头上还长著一对翅膀模样的双角。 那双永远温柔的眸子化为纯白,只有瞳孔还有淡淡的粉色。 原本就已经完美的肉体,此刻变得更加夸张,尤其是那团饱满,极具母性魅力。 “嗷?谁是小孩子?”小剎那说著,却看到了师语萱的雄伟,顿时瞳孔一震。 “当然是你。”师语萱又恬静一笑,接著伸出手,抱住剎那,挡住她的视线,然后还用手捂住她的耳朵:“乖,別乱学坏了,等会姨给你做好吃的。” “哦————”小剎那的耳朵耷拉了下来。 心中却疑惑起来,等等,她什么时候成我姨了? 嘶,但是,她的怀抱好温暖———— 算了,她说是就是吧,以后她就是我小姨了。 见剎那安静下来,师语萱恬静一笑。 然后———— 把耳朵迅速贴到门上,听了起来。 师语萱恬静脸上盪起一抹緋云。 “咳咳,这可不是本座想听的,本座只是替我愚蠢的侄女剎那听一听罢了,对,就是这样。” “不过————沈诚和陛下,还真是一对苦命鸳鸯啊。” 几个时辰后,酒足饭饱。 大虞女帝又变回了那副冰山女王的模样,摆著张臭脸看向沈诚。 沈诚仰头看著天板,思考著宇宙从何而来,人类去往何处,世上究竟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大虞女帝撩了撩头髮,嫌弃说道:“这下,你不生气了吧?” 这一会功夫,她都累酸了。 修炼一上午的武艺,都没今天累。 “啊————”沈诚缓缓点头:“嗯,还行吧。” “只是还行?”大虞女帝皱起眉头,眼神愈发冰冷。 “咳咳。”沈诚强迫自己从贤者模式中回来:“不,不是还行,是太行了!陛下,臣没有想到,您,您对臣的感情竟然这么深重!” “不仅给臣不完的財富,还,还愿意用嘴巴————” “你闭嘴!” 沈诚话还没说完,南宫玥就一脚踩到了他脸上:“这种事情,你知道就行了,要是再在朕面前提,朕砍你的头!” “知道了,知道了。”沈诚抱住南宫玥的玉足,轻声说道:“不对啊,陛下,你不是给臣发了一辈子的免死金牌吗?” “那朕就阉了你!” 阉了我,那你以后的幸福可就没了————沈诚心中说著,却见好就收。 女人和事业都是一样,过犹不及。 尤其是对待大虞女帝这种身居高位的女人。 今日能让女帝做到这一步,已算不错。 若是变本加厉,恐適得其反,让她心生不满。 大虞鸭王沈诚看得相当透彻。 於是,他先微微低头,接著再快速抬头,双眸直接哭成了荷包蛋:“呜呜呜呜,陛下,您的恩情臣永远还不清啊!” “天无二日,您就是臣心中唯一的太阳!!!” “滚滚滚!!!” 大虞女帝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虽说赏给了沈诚很多的財宝,但南宫玥冥冥中还是有种感觉,沈诚心情变好的主要原因,是自己开了圣口。 好一个狗男人。 刚刚还暴雨倾盆,朕开了下圣口,就立马阳光灿烂了是吧? 好得很,好得很啊! 心里头这么想著,大虞女帝脸上立刻升腾起一抹屈辱。 但在那屈辱之下,却又有几分开心。 原来,用这种手段就能够拿捏住这狗东西啊。 比起朕的脚,他似乎更招架不住朕的————呵呵。 这样的话,以后他若是不听话,那朕就可以————等等,该死,朕不是说好了,只这一次吗? 呼————总之,这次和他之间的误会,算是解除了。 就在这时,南宫玥耳边突然传来沈诚的声音:“陛下,您对臣如此好,那臣自然也要报答您才是!” “报答朕?你想干什么?”大虞女帝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还未等她说什么,倏忽间,无数电流,便从玉足处涌了上来。 “等,等一下,朕还没准备好!!!” 南宫玥连忙说道,可沈诚却不给她机会。 混杂著根源灵气和济世之力的雷法,顷刻间便注入南宫玥体內。 滋啦,滋啦! 电流眨眼间遍布女帝全身,她连忙抬手捂住嘴巴。 可那电流却非往常电流可以比擬,她身体上的天道之殤,竟是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被治癒了。 不仅如此,她体內这么多年来积攒著的污染,竟然也被净化! 这种洗涤身心的舒爽感,是从她从未感受过的。 只是几下魔雷的撞击,大虞女帝便再也忍不住,双眸上翻,脚趾蜷缩,像是小猫一样吐出舌头,轻哼了起来。 “嗯~沈诚,你,先等等,朕————” “陛下,你说什么,臣没听清。”沈诚握紧女帝玉足,朝著她脚心,大力灌入雷法。 “朕说,不,让你————停下!”大虞女帝从牙缝中集挤出声音。 “什么,不要停下?”沈诚点点头,继续朝脚心灌入雷法:“知道了!” “你,你这狗男人————听话反著听是吧?”大虞女帝浑身都在发颤:“那,那你————继续————” “什么,继续?好嘞。”沈诚点点头,继续灌入雷法。 “混,混帐!!!” 大虞女帝再控制不住,一声娇吟。 片刻后,整个金鑾殿內就布满了牡丹的香。 大虞女帝平躺在地上,生无可恋地看著天板,凤眸呆滯。 沈诚坐在她旁边,戳了戳她的肉腿:“陛下?你怎么了陛下?” “滚。” “得嘞。” 沈诚从善如流,快速离开房间。 “等,等等。”大虞女帝的声音却在他身后响起。 “陛下?” “公孙家在业城苦心经营多年,朕觉得,那里一定还藏著些什么。”大虞女帝强撑著从地上坐起,扔来一张符纸:“你万事小心,若是真遇到什么,就引燃此符,朕隨后便到。 嘶,竟然比以前还关心我了? 看样子,这软饭硬吃的招数,还是很有用的嘛! 沈诚想著,便躬身行礼告退。 待他的身影完全消失。 “呼————” 大虞女帝砰的一声躺在地上,回想著刚刚发生的事情,冰山脸上盪起无法褪去的緋云。 “可恶的狗男人,朕才刚刚找到拿捏他的手段,他就又掏出了更强的雷法。” “朕怎么总是在他面前吃瘪?” “不行,下一次,朕一定要想办法,让他乖乖低头!” “不过,刚刚的雷法,还真是挺舒服的,朕身上的伤,竟然一下子好了这么多————” “这样的话,用不了多久,朕就可以恢復全盛期了。” 想了想,大虞女帝又自嘲地笑了笑:“这狗男人————” 另一边,沈诚眨了眨眼,回到了现实之中。 將女帝给的符纸拿出来又看了两眼,他才收敛心神,往天狐一族的族地中走去。 他可没忘记,自己是感觉到这里有根源的侵蚀,才来查看的。 “女帝说的没错,业城是公孙家的老巢,他们肯定还在这里藏了些什么。这侵蚀,会和他们有关吗?” 这么想著,沈诚迈步走入。 与此同时,天狐一族族地。 白月璃裹著一件厚厚的长袍,抱著胸,小心翼翼地走著。 她里面穿著沈诚给她的丁字裤。 这种只有一条绳子的小衣她从未穿过,走起路来,只觉得凉颼颼的,浑身不自在。 —— 於是把自己里里外外裹了好几层,才算是好了一些。 “族长,这大夏天的,你穿这么多不热吗?”一个女狐妖看著她,疑惑道。 “不热。”白月璃面无表情看她一眼,冷声道:“族地建设怎么样了?” “回族长的话,已经快要完工了,估摸著也就这两天。”女狐妖恭敬道:“啊,没想到我们竟然能拥有一块自己的土地,这一切都多亏了族长您的英明指导啊!” 我的功劳吗? 呵,这一切,不都是沈诚的功劳? 白月璃自嘲一笑:“对了,银婆婆呢?” “在医馆呢,说是昨天守卫业城的几个族人,伤势又重了。”狐妖说著,耳朵耷拉了下来。 “好,我知道了。”白月璃点点头,朝医馆走去。 一路上,狐妖们见到她之后,变会自发停下手上的动作,对她恭敬行礼。 这也使得白月璃心中的惭愧,越来越重。 她其实根本就没做什么,大家能够有安身之所,全是仰仗著沈诚罢了。 在这惭愧之外,白月璃还感受到一股强烈的羞耻。 如果,这些恭恭敬敬的族人们,知道她衣服里面,穿著一件下作至极的小衣———— 如果他们知道,这一切,都是沈诚的命令———— “呼。” 强忍著那种羞耻,白月璃走进了医馆。 刚一进门,就见一个郎中,正对著银狐婆婆摇著头,唉声嘆气:“哎,婆婆,抱歉,我————尽力了。” “没关係,没关係,李神医,这是您的诊费。”银婆婆点点头,递过去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李神医接过银票,想了想,又嘆气道:“婆婆,无功不受禄,我既收了这诊费,便开些方子,减轻一下病人们的痛苦。” “但只能减轻,想要治好,怕是不可能的。” “那便多谢李神医了。” “无妨。”李神医抱拳,走入医馆后堂。 “婆婆,这是怎么了?”白月璃皱了皱眉头,走上前去。 “哎,这是第七位医生了。”银婆婆摇摇头,满脸愁容地看向一边。 床榻上,此时躺著七位狐妖,五男两女,身上皆遍布著暗紫色的纹路,痛苦不堪,不停呻吟。 他们,全都是那场浩劫来临时,为业城挺身而出的狐妖,也是天狐族中的精锐。 “这是怎么一回事,昨晚上不还好好的吗?”白月璃皱起眉头。 “其实昨天夜里就突然恶化了,不过你在沈大人府上,所以不知道。”银婆婆摇摇头:“老身一生行医无数,还从未见过这等病症,真是不知道该如何解。” “这业城周遭的名医,老身也都连夜请来,却还是无能为力,哎————真是苦了这些勇士。” “那沈,嗯,沈大人呢?”白月璃皱眉:“这事你为什么不给他讲?” “咳,咳咳。” 银婆婆还未说话,一个躺著的狐妖勇士便乾咳起来:“不,不能找沈大人————” “为什么?” “我等受沈大人恩惠太多了。”那狐妖说著:“若非他,我等早就死在秘境之中了,如今又又得了这安身之所————咳,咳咳。” “我等寸功未立,得如此恩宠,已是德不配位,若再因为这些小事,让大人出手,那,咳咳————大人要怎么看吾等?” “吾等若没了大人的信赖,还怎能在这乱世中存活?” “是啊,不能再麻烦大人了!” “没错!” 其余的狐妖们也都这么说著。 “可是,这样下去,你们会没命啊!”白月璃痛心地看著他们。 “吾等死是小,天狐一族存续是大————咳咳。” “可是————” “好了,月璃。”银婆婆拍了拍白月璃的肩膀,悲悯道:“今早,我去找沈大人请安,本就是打算把这事告知於他。” “但走到一半,却收到了这几位勇士的传信。” “这些,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婆婆————”白月璃瞳孔抖颤,拳头不自觉攥紧。 “月璃,你是我天狐族的族长,你必须要学会权衡利弊。”银婆婆痛心说道:“弱小者想在这世上生存,总要付出些什么。更何况,我们比一般的弱小者还要弱小。” “勇士们的死,会向业城的百姓,向沈大人,向他身后的那位大虞帝王,证明我们的努力。” “若没有血淋淋的牺牲,沈大人又怎能知道我天狐一族忠心耿耿?” “这些,我懂,这些勇士们也懂。我想,你也需要懂。” “必要的牺牲吗————”白月璃的拳头越攥越紧。 她明白了,银婆婆的意思。 是啊,沈大人若是知道,我们一族能为了守护人族而死,一定会更加欣赏我们吧? 说不准,还会心生那么一丝愧疚,从指缝中,赐下更多的赏赐。 凭藉著这些赏赐,天狐一族就能更好的融入到人族之中,就能更好的生存下去,开枝散叶。 呵,这是可悲啊,我们天狐一族。 呵,真是可悲啊,我这个天狐一族的族长。 终其一生,恐怕都將是他的奴隶,是他的傀儡—— “呵呵。” 忽然间,白月璃耳边传来一道声音。 那声音是天狐传承中的声音。 “白月璃啊,这就是你想要的吗?呵呵,多么低贱,多么劣等!” “出卖了灵魂,出卖了肉体,可到了最后,却连你族人的命,都保不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呼————”白月璃努力深呼吸几口,才將那声音压下。 “月璃,若是不舒服的话,就出去透透气吧。”银婆婆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还小,我知道,族长的重担压到你身上,很不容易。” “都是我们这些上一辈的人的错,才让你们这些后辈,品尝这样的痛苦。” “婆婆,你別这么说,你没有错。”白月璃握紧她的手:“一点错都没有。” “月璃————” “没有错?呵,笑话,银婆婆,你大错特错!” 就在这时,一道嘹亮声音响起。 眾人的目光立刻被吸引,看向大门。 却见沈诚推门而入,不满地看著他们:“谁告诉你们,本国公需要所谓必要的牺牲”?” 第313章 狐狸姐姐留泪了,大湿特湿了呢~ 第313章 狐狸姐姐留泪了,大湿特湿了呢~ “大,大人————” 沈诚的突然到来,让眾狐妖都大吃一惊。 银婆婆第一时间跪下,却被沈诚扶住。 沈诚对著其余的狐妖摆了摆手:“行了,都免礼吧。” 说完之后,目光自然而然地飘到白月璃身上。 白月璃眼神一颤:“沈,主————” “有外人,叫我沈大人就好。”沈诚向她传音一声,接著说道:“银婆婆,看样子,你对本国公有很大的误解啊。” “大,大人,老奴我————” “行了。”沈诚摇摇头:“所谓的牺牲小我,保全大我,不过是统治者为自己的无能,而寻找的藉口罢了。” “或许將来有一天,我也会遇到无能为力的时刻,但,那天並不是现在。” “大人————”银婆婆心神一颤,老泪纵横。 “行了,剩下的交给我,保护部下,可是上司的职责啊。” 说著,沈诚便笑了笑,走向那些躺在病床上的狐妖勇士。 他是循著根源的侵蚀,来到的这里。 这么看来,並非业城中出了个內奸,而是这些狐妖沾染上了根源的污染。 昨日,浩劫来袭,他们挺身而出,为保护百姓,赌上了生命。 这样的人,无论是妖还是人,都不应该就这么死去。 “沈大人————”白月璃怔怔地看著沈诚的背影,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这还是那个命令她穿上下作小衣,对她百般戏弄的登徒子吗? “哎哎哎,你做什么!!!” 就在这时,刚刚去抓药的李神医从后堂走了出来。 他刚一出来,便看见沈诚要靠近那些狐妖,当即吹鬍子瞪眼,冲了过来,一把拦住沈诚:“这些人有传染病,你疯了吗!没戴护具,你也想被传染?” “李神医,这位是————”银婆婆刚想说什么。 沈诚却摆摆手,皱眉看向他:“李神医?敢问这是什么病?” “嗯————老身也无法判断,这是什么病症。”李神医嘆上一口气:“只知道,应是接触了什么东西,感染到了。” “而且,这种病症还可以通过空气进行传播。” “空气传播?”沈诚挑挑眉毛:“可有证据?” “那是自然!”李神医又是一吹鬍子:“老身来了之后,便用独门的影鼠秘术,唤出上百只老鼠,“然后又提取了病人身上的死皮,放置在鼠群之中,以秘法將浓度升高数倍。” “很快,老身的小鼠便全都遇害了,这不是空气传播,还能是什么!” “用小鼠测试?” 沈诚还没说话,其余的狐妖们却都惊奇无比,露出骇然神情。 他们还从未见过,用这种方法治病的人。 “呵,少见多怪,不过怪不得你们,这毕竟是老夫的独门秘技!”李神医撑撵鬍子。 原来这个世界也有人用小鼠做实验,感谢小鼠们的奉献————沈诚想著,却皱起眉头。 根源的侵蚀,应该只能靠根源怪物的攻击,来传播的。 可是现在,却能通过空气传播———— 沈诚的眉头越锁越紧。 眾所周知,若是一种病毒,可以通过空气传播的话,那很快,这病毒就会变成人类的浩劫。 忽的,沈诚想到了诡面人死前给他说过的话—“沈诚,这一切只是开始,噩梦,在后面。” “这件事,和他口中的噩梦,有什么关係吗?” “啊!”正想著,白月璃忽地捂住嘴巴:“等等,如果这疫病可以通过空气传播的话,那婆婆他们———— “放心吧,老身刚来之后,便用秘法按照你们狐妖的种族数据,改变了这房间中的空气比例。” 李神医轻笑一声,说道:“你们只要不是在病房里待上几十个时辰,就没事!“ 说完之后,却又露出沮丧神情:“可惜,老身学艺不精,救不了他们。 “既然神医没办法,那可否让晚辈来试一试?”沈诚想了想,拱手说道。 “你?”李神医忽的靠近过来,绕著沈诚左顾右盼:“你————是哪家医门的弟子?” “並无医门。” “那,是师从哪位名医?” “也无师承。” “既无师承,有无医门,身上还没有哪怕一丝医者的气息。”李神医冷哼一声:“你想治这么难的病症,那不是胡闹吗!” “老夫也知道,现在正是多事之秋,你们这些年轻人都一腔热血,想要做点什么,但,这是要丟性命的事情!” “走走走,快出去,这屋里的空气可没按照你的数据调整,万一你也病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说著,便要把沈诚往外面推。 一边推,还一边对自己的几个徒弟招了招手。 “去去去,都出去!这是传染病,必须隔离!” “只留他们七个在屋內就好!” 几个徒弟心领神会,当即要把银狐婆婆等狐妖,也撑出医馆。 “老先生。” 就在这时,沈诚却握住了李神医的手腕:“让我试一下吧。” “都给你说了,不行!远远看著还好,你要真的靠近了医治,那很快就会染上!老夫不能眼睁睁看著你送死!” 李神医瞪著沈诚。 “老先生。”沈诚无奈,只好將一抹济世之力渡入他体內,郑重道:“让我试一下吧。” 李神医还想说什么,瞳孔却猛地一缩。 他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生命力。 “你,你这是?” “老先生,我虽不是医者,却也有些不入流的本领,说不定,能派上用出。”沈诚微笑著说道。 “既然是不入流的本领,那何必在这班门弄斧,徒增笑尔?”李神医的徒弟不耐烦说道:“师傅不都说了,让你出去吗?你不要命了!” “就是,就是!这可是传染病啊!” “沈————大人。”白月璃听到这话,也抿了抿嘴,抓住沈诚的衣摆,传音道# “你的心意我天狐一族已然知道,既是如此难缠疫病,还是————算了吧。” “您的安全,更加重要!” 其余的天狐族们,也都默默看著沈诚,一副想让他出去的样子。 可沈诚却不为所动,仍然盯著李神医。 片刻后,李神医深吸口气,紧紧盯著沈诚:“你先回答我,你会出事吗?” 沈诚笑了笑:“我这人还挺珍惜生命的。” “————”李神医又沉吟片刻,最后点点头:“就让你试试,但————要穿戴好防护的护具,绝不能马虎!” “啊?老师,这————”李神医的徒弟们一下子傻了眼。 “那就多谢老先生了。”沈诚拱手作揖,毫无半点架子。 虽然李神医语气极不耐烦,但沈诚还是能够听出他言语中对生命的重视。 每一个治病救人的医生,都值得尊重。 虽说他完全无惧感染,但还是老老实实穿戴好了李神医的护具。 这些护具和前世的防护服很像,但却没有它们那么精致。 只是在传统的锦衣上,放置了各种隔离和净化用的符文。 並且,前世防护服上透明面罩的部分,改为了一个狼模样的面具,只留下两个孔,保证穿戴者能够看见外面。 穿戴整齐之后,沈诚便和李神医对视一眼,走到了那些天狐族身旁。 “咳,咳咳,沈————”还有余力的天狐勇士马上就要坐起。 沈诚连忙按住他,握住他的手:“別说话了,都是自家弟兄。我不会让你死“” o “大人————”那天狐勇士躺在床上,双眸一酸,差一点便哭了出来。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人族,愿意赌上自己的生命,来为他治病。 更何况,这样的人,还是权倾朝野的大人物。 这一刻,天狐勇士看著天板,强忍心中悲愴。 他的付出没有白费,他为业城,为百姓所做的一切,沈大人都看到,都记得。 哪怕沈大人最后救不了他,光是这一刻,也足够了。 也无憾了。 他正想著,却忽然感觉,身体的痛苦在一点点消失。 那种五臟六腑都被撕碎的剧痛,一点点停止。 不断在耳边升腾的幻听,不断在视线前盘悬著的幻觉,也都逐渐消失。 “这,这————” 这奇妙的感觉让他呆住了,只是不敢置信地看著沈诚。 在沈诚背后,一帘之隔的眾人,也都目不转睛。 李神医的大徒弟,轻声询问著:“老师,您觉得这位小兄弟能治得好这传染病?” “呵,这怎么可能!师尊医术天下第一,他都治不好的病,这人怎么可能治好!” 另一个徒弟却冷哼一声。 “休得胡言乱语,救死扶伤哪有什么天下第一的说法!”李神医却摇摇头,嘆息道:“老身————也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罢了。若真能得救,便是这些狐妖们的造化。” 在场其余人,也都听出了李神医口中的无奈,一时之间情绪都相当低落。 银婆婆拍著其余几个狐妖的手,安慰著她们。 那房间中的勇士,是她们的丈夫和妻子。 几个年龄很小,甚至化形都没练会的小狐妖躲在银婆婆身后,睁大眼睛看著这一切。 那房间中的勇士,是他们的父亲和母亲。 “沈诚————”白月璃也同样紧盯著房间,双手攥紧。 她凝视著沈诚的背影,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沈诚能在如此危难之际来到这里,就已经让她很感动了。 更何况,是以身涉险,自己去直面那可怖的病魔? 愿为部下做到这一步,愿为妖族的部下,做到这一步,这样的王,还不值得追隨吗? “难道,是我错怪了他?他其实不是什么卑鄙的登徒子?” 白月璃心神一颤,心头涌出股说不出来的苦涩。 “呵呵呵呵,这都是假的,这都是谎言,別被他骗了,別”” “闭嘴!” 耳边又一次传来低语,但这一次,白月璃没有一丝犹豫,在心中大喊一声,便將其压了下去。 紧接著,她双手合十,十指交握,放在胸口,喃喃自语著:“神明在上啊,千万不要让他出事————” 可能连白月璃自己都为想过,竟有一天,会为了一个人族祈祷。 当然,外面发生的一切,沈诚自然是不会知道的。 此刻,他正全心全意地用【冥府葬歌】和【济世】,净化这些勇士们的身体,吞噬他们身上的侵蚀。 这对旁人而言,是剧毒的侵蚀,对沈诚而言,却是大补。 每一份侵蚀都会一分为二,一半变成他的修为,一半被储存进【冥府葬歌】 中,化作积蓄的力量。 “雪儿和婠儿的本命剑,真是帮了大忙了。 隨著净化的深入,沈诚的眼前也浮现出了画面。 那是这些勇士们的记忆。 他看到了,他们悍不畏死地阻击魔潮。 他看到了,他们以肉身挡在业城百姓身前,只为了让他们逃跑。 他看到了,他们伤痕累累回到营地,独自舔舐伤口。 他们,无愧於勇士之名。 但同样的,沈诚也看到了。 那一条条从他们身旁地面下,钻出来的黑色蛭虫。 那些虫子,在钻出来的瞬间,就化为粉末,然后,隨著这些勇士们的呼吸,进入了他们体內。 “果然是这样!” 沈诚眼神一颤,猛地睁开眼睛。 他明白了,这些人病情恶化的原因! 是这块土地有问题! 或者说,有人在这块土地上下了毒,故意在恶化他们的伤! 沈诚的眼神逐渐冰冷了下来。 在他的大本营中,竟然有人敢做这样的事情! 若是他没有偷学天狐传承,没有布下【遮天眼】大阵———— 那这天狐一族,恐怕凶多吉少! “嗯?这是!” 帘帐之外,李神医倏忽眼神一颤:“这,这怎么可能,这————这不可能啊! ei ” 他一直关注著房间里面的治疗,想著若是沈诚出事,便会第一时间救助他。 却没想到,不到片刻功夫,那第一个病人身上的侵蚀便消失了! 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很快,所有人身上的病魔便都消失不见了! 如此快速的治癒速度,他生平未见!!! 最难以置信的是,他甚至看不出来,沈诚是怎么做到的,用的什么医术! —— “老师,怎么了?”几名弟子连忙询问。 “神医,出什么事了?”天狐族们也都围了上来。 白月璃的心一下子揪到了嗓子眼,连忙走上前去:“神医,到底怎么了?” “那个小兄弟,他,他————他————哎!” 李神医一甩袖子。 他是惊愕得说不出话来罢了。 但这副模样,看到白月璃眼中,却是另一个意思了。 咯噔! 白月璃的心骤然一沉:“沈,沈诚————他,他————” 两行惭愧的眼泪,自她眼角流了出来———— 第314章 对狐狸姐姐の惩罚 第314章 对狐狸姐姐の惩罚 与此同时。 一辆马车也停靠在了天狐一族的族地之外。 车帘拉开,白月汐率先跳了出来,然后恭恭敬敬地放好脚蹬:“主母大人,请下车~” 慕容雪掀开帘子,无奈地看著她:“我说月汐啊,不是说过很多次了,叫我小姐就好。” “好的主母大人,没问题主母大人!”白月汐恭敬说道。 慕容雪:———— 她对这位天狐族的二公主,很是无奈。 而负责驾车的端木盈,此时眼神中已经冒出了火焰。 没想到,自己离开不过数月,小姐身边就多了个这么懂事的丫鬟。 一口一个主母,可真不害臊! 此女不除,將来必成我小盈为沈公子暖床时的心腹大患!!! “嗯?”白月汐忽然感受到一阵杀意,打了个激灵,扭过头去,正好看到小盈。 二人的目光在半空中对撞,激盪出阵阵火。 “咳,咳咳,这小女娃说的病人在哪?” 就在这时,一个年近五十的妇人,在慕容雪的搀扶下,走出马车。 妇人的脸上已留下了岁月的痕跡,身材也已走样,只是眼角的风情还保留著一丝年少时的风华。 “婆婆,您慢一点。” 慕容雪扶著她,心疼说著。 这妇人,是慕容雪的婆婆,也是她在医道上的师尊。 可惜,医人者不能自医,婆婆年少时受过重伤,烙下了病根子,身子骨很是虚弱。 可即便如此,得知业城百废待兴的消息之后,她还是毅然决然地过来帮慕容雪。 “咳咳,不碍事。在打死那个负心的混蛋之前,老婆子我还死不了。” 慕容婆婆摆摆手,看向白月汐:“好了,小娃娃,病人在哪?” “就在这林子里!”白月汐恭敬道。 她今早也同样得知了天狐勇士们病重的消息。 同样的,银婆婆也不让她去找沈诚帮忙。 银婆婆的话,天狐勇士们的愿望,白月汐不敢不从。 但坐视族人死去,她又不愿意。 於是,白月汐灵机一动,便想出了个曲线救狐的法子找慕容雪帮忙! 谁人不知,慕容雪是帝京数一数二的名医,更有“辣手毒莲”的諢號。 俗话说的好,用毒高手也是解毒高手。 慕容雪都叫毒莲了,解毒的手段自然高明! 却没想到,去的时候,正好撞见了慕容雪的婆婆师尊也在。 婆婆师尊听到之后,想都没想,便与她一同,来了族地救人。 这也让白月汐感动不已。 呜呜呜,人间自有真情在,狐狸也有人族爱啊姐妹们! “月汐,你傻乎乎地干啥呢?”慕容雪皱了皱眉。 “啊,没,没什么!我这就带你们过去!”白月汐连忙摇头,转过身去。 只是转身的瞬间,嘴角就咧了起来,露出小绿茶的笑容。 “呵呵呵,白月璃啊白月璃,你没想到吧,我能搬出主母和主母婆婆这两张牌!” “等我救了勇士,声望必將达到顶峰。” “再加上主人的宠幸————” “到时候,就算你当了族长,也不过是个傀儡,整个一族都还是我白月汐说的算!” “哈哈哈哈哈!真不愧是我!天不生我白月汐,狐族万古如长夜!桀桀桀桀!!!“ 白月汐一边想著,一边控制不住地抖腿。 慕容婆婆在后面看著,皱起眉头:“雪儿,你这丫鬟————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要不让婆婆我帮她看看?” 另一边。 天狐一族族地,医馆內。 白月璃走到李神医身前:“神医,到底怎么了?屋里发生什么了?” “那个小兄弟,他,他————他————哎!” 李神医一甩袖子,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屋里景象。 从医数十年,今日之疾病,是他见过最可怖的疫病。 ———— 可,竟被那年轻人不费吹飞之力便解了。 这样的举动,说是击碎他的三观,都不为过! 可这模样,看在白月璃眼中,却是另一回事了。 咯噔! 她的心骤然一沉。 出事了? 沈诚出事了? 可恶,他怎么会出事? 他不是很强吗?不是连那些奇诡莫测的怪物,都不是他的对手吗? 怎么会出事呢! 剎那间,白月璃只感觉脑袋嗡嗡直响。 是我害他出事的———— 他本来不会出事的! 天狐一族病重,和他有什么关係? 他已经给了我们生存的土地,给了我们可以行走在阳光下的身份———— 他给我们的已经够多了。 怎么能把命也留在这里! 想到这里,白月璃心神一颤,想也不想,便往病房中衝去。 不行,必须把他拖出来。 不能让他死在这里,不能让他染上这该死的疫病! “砰!” 下一瞬,白月璃却感觉自己撞到了一块铁板,被弹了回来,摔倒在地上。 但她想也不想便爬了起来,咬牙道:“別拦我!让我过去,沈诚还在里面!我要拉他出来!” “拉我出来?我说月璃小姐,你说什么呢?” 沈诚挑挑眉毛,疑惑地看著他。 他刚刚把所有病人身上的侵蚀吸收乾净,走出房间,便被白月璃一个肉蛋衝击给撞了。 还別说,这狐妖姐姐———— 弹性真不错呀~ “你,你没事?”白月璃愣愣地看著沈诚:“你,你不是————” “我能有什么事?就只是治个病而已啊。”沈诚摊摊手,挑挑眉毛。 “不是,这————”白月璃又看向李神医。 “哎呀,白小姐,你误会了!老夫刚刚想说的是,这位小兄弟把病人全都治好了!” 李神医终於从三观的衝击中回过神来,欣喜说道。 无论如何,病人的病好了,便是最好的结局! “治好了?” “这么快?” “他怎么做到的?这,这不可能啊!” “老师,他这个年龄,怎么会有这种医术?” 李神医的弟子们,纷纷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著自己的老师。 “事实胜於雄辩。”李神医摇摇头,感慨道:“青出於蓝胜於蓝,这位小兄弟確实做到了我做不到的事情。” “怎么会这样————” “老师————” 眾弟子们纷纷神情落寞,失魂落魄,有种信仰被摧毁的感觉。 “好了,你们几个,都给小兄弟道歉!”李神医又接著催促道。 “是。”几人对视一眼,都看向沈诚,羞愧道:“这位前辈,抱歉,刚吾等有眼不识高山了。” “阁下静水流深,吾等眼拙,犯浑了,还望阁下体谅。” “道歉就免了,我不过是侥倖而已。”沈诚却笑著摇头扶住了他们,然后看向李神医:“老先生,我虽会解毒,但对之后的事情,便一窍不通了。” “还望您尽心尽力。” “那是自然!疫病已解,剩下的便交给老夫了!” 李神医也一拱手,然后率先走入病房。 “公子如此大才,却如此谦逊,看的吾等自残形愧,自惭形秽啊!” 其余弟子们也都感激地看著沈诚,对他躬身作揖后,跟著李神医一同进了房间。 这时候,其余的狐妖才反映了过来。 “治好了!我的夫君真的治好了?” “妈妈,爸爸没事了吗?” “没事了,没事了!” 几个母狐妖,直流泪水,抱著孩子就跪了下来:“快,孩子,磕头,给沈大人磕头!多谢他救了你父亲!” “好了好了,別跪了,一天天的,我说平身都要说累了。” 沈诚笑著,將这些母狐狸扶住。 摆摆手,让屋內的其余狐妖们,也不要跪来跪去。 可即便如此,这些狐妖们,也还是用一种近乎顶礼膜拜的眼神,凝视著沈诚。 正如银婆婆所说,他们天狐一族寸功未立,便得到这块土地,已是无功受禄。 沈大人根本就没有必要,去救他们的性命。 更何况,还是面对这让神医都束手无策的疫病。 说是一句赌上性命,都不为过。 可是,他还是做了。 不仅做了,还把他们的丈夫,妻子,亲人从死亡线上拽了回来。 如此大恩,他们怎能忘却?怎能不报? 如此主公,他们怎能不心悦诚服,怎能不献出生命? “沈大人!”银婆婆手握拐杖,已是老泪纵横,不能自已:“您的恩情,吾等做再多,也无法报答。” “老身在此立誓,吾等天狐一族,会世世代代服侍大人您,服侍您的家族,这————便是我等的承诺!” “若为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说罢,她便將记录著狐妖一族歷史的拐杖,恭恭敬敬地递到了沈诚面前。 “婆婆!” 白月璃和其余狐妖们,都是眼神一颤。 所有人都知道,这份誓约意味著什么。 妖族的宣誓可非说说而已,那是真的会约束一族的子民。 这份契约,会持续到,下一代,两代,三代——直到契约中的力量彻底耗尽o 但是献上自由的契约。 却,没有哪怕一个狐妖,提出异议。 沈诚的举动,已经彻底收服了他们的心。 “好了。” 沈诚却哭笑不得地,把那拐杖推了回去:“既然跟了本国公,便是一家人,这拐杖你给我,我也用不上。” “去吧,去里面照看下你们的族人!” “多谢,大人!”银婆婆擦擦眼泪,带著族人们一起涌进了房间。 白月璃走在最后面,有些尷尬地撩著头髮。 她的视线与沈诚在半空中碰撞了一下,便马上避开,接著,慌不择路地跑向房间。 啪! 就在这时,沈诚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唔!”白月璃身形一颤,止住步伐,脸蛋红扑扑的:“大,大人,你———— “” “这里可只有我们两个哦。”沈诚隨手放了一个结界:“你要叫我什么?” “沈————唔,主,主人。”白月璃的声音都在发颤。 虽然知道有结界在,病房里的人看不见,她还是紧张羞涩的不行。 “呵。”沈诚笑了笑:“怎么,小璃奴,刚刚这么紧张,是担心本国公了?” “你!” 白月璃面色一紧,耳根緋红著发烫,声音颤抖:“谁,谁担心你啊,登徒子!我是担心我的族人!对,就是担心族人!” “不是担心我?”沈诚端起下巴:“那还这么紧张,难不成,你是是盼著我出事嘍?” “我说月璃小姐,你不会是觉得,我出事了,你的契约就不用履行了吧?” “你————”白月璃有心解释,说自己很担心他。 可是那话到嘴边,却不知怎的,完全说不出口。 说不出口也就罢了,取而代之的,还是另一句话:“对,没错,你,你猜对了! “本小姐巴不得你出事呢!你出事了,就没人折磨本小姐了!” 这话刚说完,白月璃便后悔了。 该死的,我明明就是在担心他,有什么不能给他讲的? 该死,该死,该死! 而让白月璃更后悔的,还在后面。 听了她的话,沈诚也不动气,只是眯了眯眼睛,手指轻轻一挑。 下一瞬,白月璃就感觉那件刚刚换上的小衣,骤然收紧。 “唔!” 白月璃一下子被勒的喘不过气,双腿狠狠加紧。 好在她里外里裹了好几层衣服,也没人能注意到她的异样。 “可,可恶,我就知道这小衣没这么简单————” 白月璃屈辱地抿住嘴唇,强撑著不让自己晃动。 该死的,这离谱的衣服,竟然还会震动! 一边震动,还会一边把一种莫名的雷法,注入她的神识。 那雷法,让她根本无法承受。 “知道错了没?”沈诚的声音传入神识。 “我,我才没错!”白月璃在心中反抗。 “哦?那————这样呢?”沈诚又一次发动小衣上的雷法秘术。 “唔!”白月璃猛地捂住嘴巴,倔强道:“没,没错。” “是吗,还挺顽强。”沈诚又一次摆出操作小衣的手势:“这可是最后一次机会了,错了没?” 看著他的手,白月璃当即屈辱地抿住嘴唇。 她能够感觉到,这雷法越来越猛。 若是再加大一次,她必然承受不住。 视线不自觉看向沈诚的身后。 族人们,正背对著她,全心全意地照顾著病人。 一层结界,隔绝著她与他们。 他们却不知道,在结界之中,他们的新族长,马上就会被雷法衝击,露出下作至极的模样。 “唔,呜呜呜————错,错了。”白月璃没办法,只能屈辱求饶:“主,主人,璃奴错了,错了————” “哦?是吗?”沈诚笑了笑,掐住她的下巴:“真拿你没办法呢,月璃小姐” 门”既然错了,那可就要好好惩罚一番了呢。 白月璃:“!!!” > 第315章 什么,叫做风华绝代? 第315章 什么,叫做风华绝代? “惩,惩罚我?” 听著沈诚的话,白月璃不由心神一颤。 惩罚————呵,男女之间的惩罚,还能是什么? 她心头升起的感激和愧疚,荡然无存。 果然,这货说再多,做再多,也不过是偽装罢了———— 归根到底,还是想让我———— 可是,他想怎么惩罚我呢? 难不成,是想把我吊起来,然后———— 白月璃的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自己被倒吊起来,被沈诚用鞭子鞭打的画面———— 按说白月璃纯洁的像一张白纸,是不可能想到这些东西的。 但这些日子,她作为慕容雪的丫鬟,经常收拾她的桌子,也就看到了一些还未发表的手稿。 那些手稿上,就有关於惩罚的介绍———— 瞬间,白月璃的心,就被屈辱和恐惧填满了,她不自觉加紧双腿,手放在胸口,戒备地看著沈诚:“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做什么,呵呵。”沈诚轻笑两声,靠近她耳边,吹了口气:“惩罚自然不能在人这么多的地方,我可没有让所有物被別人看见的脑瘫癖好。” “今晚,来我房间。” 听到所有物三个字,白月璃的脸一下子便红了。 但她马上咬紧牙关,嗔怒道:“谁是你的所有物了————” “別忘了,你可是喊我主人的。”沈诚又笑了笑。 “嗯————”白月璃脸上屈辱更甚:“那,那只是一个契约。” “唔————” “总之,今晚来我房间。”沈诚继续说著,嘴唇几乎贴住了她而耳垂。 “我,我必须去吗?”白月璃声音都在发颤。 她仿佛已经看见了自己被不停惩罚到天亮的下作模样了。 沈诚却忽然拉开了距离:“嗯,你当然也可以不来,隨便你。” “啊?”白月璃愣了下。 可以不去? 这不是命令? 他,他什么意思? 脑海中反覆想像的屈辱片段,被瞬间打断,白月璃不由疑惑起来。 就在这时,她却发现身上的雷法停止了,身边的结界也消失了。 “怎么回事?他怎么不继续欺负我了,明明还有时间————” 身体忽然传来一阵空虚,白月璃愈发疑惑地看向沈诚。 却见他一直盯著门口,满脸柔情。 “他在看什么?” 白月璃循著他的目光看去,却见白月汐和慕容雪出现了。 “原来是这样吗————” 白月璃的心猛地揪了一下,露出苦笑。 怪不得不欺负我了,原来是他真正在乎的人来了啊———— 呵,是啊,我算什么,我不过是他的玩物而已。 他喜欢的,一直都是慕容雪和妹妹。 白月璃深吸口气,压下心中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用恢復了往日的模样。 “今晚你的房间,谁爱去谁去,反正本小姐不回去!哼,反正也不是命令,本小姐就是死,也不会送上门去让你惩罚!” 她在心中恶狠狠想著。 “啊?主人,你怎么也在这里呀!!!” 服侍著慕容雪的白月汐,却是眼神一亮,马上就想衝过去。 但身子却硬生生止住了。 她想起来,慕容雪就在身旁,作为月奴,她要懂得分寸。 於是,便故意后退半步,让慕容雪走在前面。 端木盈却是恶狠狠地盯著白月汐,牙都要咬碎了。 她愈发感觉,自己第一同房丫鬟的地位受到了挑战! “无咎。”慕容雪也是美眸闪烁:“你怎么也在这?” “嗯,天狐一族出了些事,我来解决一下。”沈诚温柔说道。 “出事?是疫病吧?咳咳。”慕容雪身旁的婆婆乾咳两声:“嗯,改变了空气的浓度,小后生,你处理的倒算是得当。” “这位是?”沈诚疑惑。 “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师尊。”慕容雪引荐道:“婆婆,这是我的————嗯,道侣,沈诚。” “你就是沈诚?”慕容婆婆立刻换上了一种即为挑剔的眼神,来回打量著沈诚。 “婆婆!”慕容雪连忙拉了拉她的胳膊。 “你慌什么!”慕容婆婆却是瞥她一眼,接著慈祥微笑,看向沈诚:“嗯,你这小郎君倒是不错,一表人才的,这门亲事,我这个当师傅的准了!” “婆婆!”慕容雪的脸一下子便红了:“你,你说什么呢!” “嘿,你这小女娃,婆婆我挑剔也不是,不挑剔也不是,怎么,莫非你不想嫁?”慕容婆婆又瞪大眼睛。 “谁,谁说我不想嫁了!”慕容雪声音打颤:“我,我————” “小娃娃,既然想,那就抓住机会,不要等错过了再后悔!” 慕容婆婆摇摇头,在她头顶轻轻一敲:“也好让婆婆我早点抱个重孙!” “婆婆!”这下,慕容雪是真的顶不住了,满脸羞红,眼神都不敢看沈诚了o 沈诚也是对这慕容婆婆哭笑不得,一脸无奈。 “好了,閒话少敘,带我去看病人吧,咳咳。”慕容婆婆接著说道。 “病人的话,已经全部治好了。”沈诚说道。 “治好了?” 慕容婆婆还没说话,白月汐却猛地拉高音量。 “嗯。”白月璃点了点头,平淡道:“没错,刚刚沈大人已经全部治好了。” “治,治好了————”白月汐喃喃自语著,失魂落魄地看著姐姐,心底萌生出一阵恐惧。 可恶,竟然被抢先了吗! 这白月璃不显山不露水,表面上一副討厌主人的模样。 可到了关键时刻,却第一时间就去找主人帮忙,做我都不敢做的事情! 啊啊啊,这样下去,我天狐族的人心,岂不是都要被她收了去? 等等,主人为什么会帮她? 她天天摆著个臭脸,主人也不喜欢她啊! 难不成,她是故意装出一副清纯的模样,想办法触怒主人,再让主人调教她吗? 璃奴,你这傢伙———— 果然是我月奴的心腹大患啊! 白月璃气的牙都快要咬碎了。 “小娃娃,你確定?这空气中游离的毒素,可不是普通的毒啊。” 慕容婆婆皱起眉头。 “哈哈哈哈!放心吧,这確实不是一般的毒,但这小友也不是一般的医者啊!” 就在这时,李神医掀开帘子,大笑著走了出来:“老夫行医问诊多年,从未见过如此棘手之病,也从未见过如此別具一格之医者,今日见了,可是大开眼界,大开一嗯?” 他正说著,走到沈诚身旁,还想说什么,却正好看到了慕容婆婆。 剎那间,李神医便面色突变,接著想也不想,扭头便跑。 这怎么了这是? 沈诚莫名其妙,出於本能,却一把拽住了他。 “哎,小友,你放开,你放开啊!” 李神医挣扎起来,可他一个医师怎回事沈诚的对手,自然徒劳无功。 就在这时,慕容婆婆却开口了:“李————三哥————” 她的声音与刚刚极为不同,带著一种颤抖,好似是在强忍著什么。 而那声音响起之后,还在挣扎的李神医,便不动了。 “哎。”他沉沉地嘆息一声,缓缓扭头:“啊鈺,別来无恙。” 慕容婆婆却是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脸,侧过头去:“三哥,你,你莫要看我————” “阿鈺。”李神医又是嘆息一声,朝慕容婆婆走了过去。 沈诚这才瞭然过来,李神医和慕容雪的师尊,应该是有些故事的。 “三哥。”慕容婆婆又是后退一步,声音中戴上了些许哽咽:“这,这边不还有病人吗?先治病,治病!” “对,对对。”李神医的脚步也骤然一停:“没错,治病————” 说罢,他便转过身,再次走入病房,只是脚步比起刚刚,明显有些发虚了。 “三哥————”慕容婆婆看著他的背影,忽然,眼角滴出两滴眼泪:“雪儿,你,你有带女红吗?” “啊,婆婆,我————” “婆婆,我房间有!”白月汐也全都懂了,拉住慕容婆婆的胳膊:“我来帮你!” “我也来!”端木盈也跟了上去。 说罢,慕容婆婆便跟著二女一起,去了別的房间。 走的时候,她的身影也和李神医一样,脚底发虚。 待她的身影完全消失,沈诚才看嚮慕容雪:“你婆婆和李神医是————” “哎。”慕容雪嘆息一声:“婆婆曾说过,她二十年前,爱过一个负心汉。” “而且,还帮那个负心汉挡了一箭。” “但,那个负心汉却离她而去了。” “那,那个负心汉就是————”沈诚看向病房。 “嗯,天下第一神医,李三旺——不,他现在应该叫他自己取的名字,李青绝。” 慕容雪嘆息一声,摇了摇头。 李青绝,天下第一神医————沈诚眨了眨眼,没想到刚刚那个医生,来头竟然这么大。 怪不得能想出,用鼠鼠做实验,这种划时代的想法。 同时,沈诚也敏锐地注意到另一个信息。 二十年前。 怎么又是二十年前? 想了想,他接著问道:“既然知道这负心汉是谁,婆婆她这些年,就没想过找他吗?” “起初是找过的,可后来,三旺叔把名字干成了青绝————青绝,情绝,婆婆也就懂了。” 慕容雪摇了摇头,声音中有了不少慍怒:“不过,我一直以为,婆婆早已经忘了他了,可看她刚刚那模样,怕是从未忘过,还要为了他去做女红。” “呵,可惜,三旺叔怕是一点都不想见她————” “真的是不想吗?”沈诚却忽然说道。 “嗯?”慕容雪疑惑。 “天下第一神医,自然有他的情报网。”沈诚摇摇头:“他又怎会不知道,这业城是我的大本营,又怎会不知道,你会在业城呢?” “若他真的情绝,又怎会来业城医人呢。” “此次来此,究竟是为了医人,还是————” 听到这话,慕容雪安静了下来。 她静静看著病房中,忙碌的身影们,不再多语。 沈诚也不说话,只是静静陪著她,握紧她的小手。 在一旁的白月璃,看到这一幕,抿了抿嘴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无咎,你说,当年婆婆和三旺叔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慕容雪突然说道。 “我的郡主大人啊,这个问题,我恐怕不可能知道吧?” 沈诚摇摇头。 说实话,他也有些好奇了。 二十年前————为什么偏偏是二十年前? 李神医和慕容婆婆之间的事情,和那场胶州之战,有什么关联吗? “咳咳。” 就在这时,乾咳声从身后响起。 慕容雪和沈诚同时转身,却见穿戴整齐,画好女红的慕容婆婆,从帐外走了进来。 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跡,被女红渐渐抹去,只留下一张风韵犹存的面容。 只看她眼角的风情,沈诚便可以確信,二十年前,她一定是为风华绝代的女子。 一如,现在的雪儿。 “婆婆。”慕容雪上前一步,扶住了她。 “雪儿,婆婆我今天,咳咳,咳咳————”慕容婆婆说著,应是太过激动,控制不住,乾咳起来。 慕容雪扶著她,轻轻拍著她的后背:“婆婆你,我懂,我懂。 “婆婆,我保证,你今天是这世上最最美丽的女子。” “咳咳,那就好,那就好。”慕容婆婆笑了出来,却又没好气说著:“呵,便宜三旺那个贱人了。” “是啊,便宜他了。”慕容雪也点头说著。 慕容婆婆却是笑了笑,然后,拍拍慕容雪的手,挺直已经岣了的腰背,朝病房走去。 病房內,李青绝还在指挥著徒弟们,可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慕容婆婆半寸。 就这样。 二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三米,一米,半米———— 最终面对面的站在一起。 “三哥。”慕容婆婆哽咽道:“来了,为什么还要躲著我呢?” “我————”李青绝闭上眼睛。 “三哥,我美吗?”慕容婆婆笑著说道。 “美,真美,是天下最美的女子。”李青绝睁开眼睛,已然泣不成声:“阿鈺,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 “三哥,我懂,我都懂。”慕容婆婆摇了摇头,眼神忽然变得坚定:“但,既然你回来了,那便说明,他们也回来了,是吗?” “嗯。”李青绝点点头:“是的,他们回来了。那场让先皇的镇北军,全军覆没的疫病,那场吞噬所有人的噩梦,回来了。” “先皇啊————”慕容婆婆长嘆一声,好似在回忆著过往:“那年,先皇告诉我们,还有希望,一定还有希望,“他让我们两个离开,去找一个人,一个答应了他的祈祷,愿意守护如今陛下的人。 “他说,那个人才是希望。他说,那个人,不会让他和五万镇北军的死,白白浪费。” “他让我们把二十年前北面前线发生的一切,都告诉那个人。 “那么,三哥啊,你找到那个人了吗?” 说著,慕容婆婆抓住了李青绝的手。 “没有。”李青绝嘆息一声:“我三旺,有负先皇所託,我没有找到那个人,也没有找到治疗噩梦症的方法。” “我努力了二十年,用尽全部办法,去寻找他。” “我努力了二十年,想办法对抗,通过空气传播的侵蚀之病。” “可是,到头来,我却连他们身上,这些比噩梦症,轻的多的侵蚀之病,都没办法医治。” “阿鈺,我对不起你,我更对不起先皇。” 李青绝悲悯地看著周遭的天狐病人。 一如他在二十年前的镇北军,军营中,看著那些被噩梦病吞噬了的弟兄。 “三哥,没关係。” 慕容婆婆攥紧李青绝的手:“这一次,我们一起找,一起找,我们会找到他的,二十年不够,就再找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我们一起,一起!” “不,阿鈺。”李青绝却忽然笑了,眼神看向帐外的沈诚,眼角流出两行热泪:“我没有找到先皇口中的那个人,但命运啊,总是这么喜欢捉弄人。” “这一次,我想,我找到了希望。一个能够对抗那场噩梦的希望。” 沈诚隔著帘子,静静听著他们的对话,眼神逐渐和李青绝碰撞在一起。 这一刻,沈诚明白了,李青绝为何要拋下慕容婆婆二十年。 沈诚也明白了,为何见到自己治好了这些狐妖,他会如此的欣喜若狂,说不出话来。 他,全部都明白了。 接著,沈诚握紧拳头,回忆著青铜骨片中发生的一切。 回忆著,在南宫玥诞生那晚,他在南宫玥父母面前做出的承诺。 然后,他在心中说道:“不,李医生,你没有对不起先皇,你已经找到那个回应他祈祷的人了。 “你们,已经找到我了。” > 第316章 白月汐:请主人赐予我吧! 第316章 白月汐:请主人赐予我吧! “三哥,你说他是希望?什么意思?” 慕容婆婆看向李青绝。 “嗯,阿鈺,你看这些。”李青绝掏出一个玻璃管,管子里正装著几位病人的皮屑和指甲碎。 慕容婆婆接过,用灵力感知了一下,眼神骤然一凝:“这病————和当年的噩梦病很像,但是好像又没这么严重。” 沈诚在一边看著,有所明悟。 这个世界虽然没有发明出显微镜这样的器械,但却有比其更好用的东西灵力医术。 而且,诡面人提到的那个“噩梦症”,二十年前已经爆发过。 爆发的地点,就是先皇所在的北面战场。 “没错,这病是和噩梦病类似的侵蚀。”李青绝点点头:“这也是为什么我急急忙忙赶来这里,我想试一下我这些年研究的药方,有没有用。” “但很可惜,我的方法只能抑制病人体內侵蚀,让寿命从原本的12个时辰,转变为三十天到两年不等,但不能根除。” “这样啊——————”慕容婆婆端著下巴思考一会,温柔笑著:“三哥,你已经很厉害了,能將病人的预期寿命增长至少三十倍,已经是了不得的壮举了。” “但这些还不够,远远不够。”李青绝接著说道:“噩梦症要比这毒更加猛烈,若是这些毒都无法根治,那噩梦症就更难了。” “但好在,我发现了他!” 说著,李青绝便看向沈诚,双眸都在冒光:“他竟然能够將这些侵蚀彻底清除,而且,连一个时辰都用不到!” “你知道这意味著什么吗!阿鈺。” “我当然知道。”慕容婆婆点点头,看向沈诚的目光也炙热了起来。 她此前只是听说过沈诚,知道他多次拯救大虞於水火之中,立下汗马功劳。 但却不知道,他在医术上竟然还有这等造诣。 明明只有二十岁的年纪,他是怎么做到的? 难道这世上真有生而知之者不成? “没想到雪儿竟然找了个这样的如意郎君,真是我慕容家之幸啊。” 慕容婆婆不由感慨道。 “嗯?雪儿的郎君?”李青绝眨了眨眼:“他是雪儿的郎君?” “对啊,你不知道?”慕容婆婆也跟著眨了眨眼。 “啊————”李青绝缓缓把目光移向沈诚,嘴角有些抽搐:“坊间传闻都说,雪儿的心上人,是国公来著吧。” “那倒不是。”慕容婆婆摇摇头。 “呼,那就好————”李青绝鬆了口气。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101 看书网超好用,101????????????.??????隨时看 】 他刚刚可是带著弟子一起,对沈诚出言不逊来著。 要知道,他现在並无官身,按照大虞律法,平民对国公出言不逊,可是要斩首的———— 还好沈诚不是国公爷。 “毕竟他马上就要封王了,这次这么大的功劳,那些世家文官就是想拦,也拦不住。”慕容婆婆轻声说著。 李青绝:!!! 什么玩意儿,王爷? 你这人说话怎么大喘气啊! 按照大虞律,顶撞王爷的罪责,好像是———— “是凌迟哦。”慕容婆婆轻声说著,会心一笑。 李青绝当场瞳孔地震,脸上对沈诚的欣赏,逐渐化为牵强的笑容。 他搓著手,走到沈诚身旁,接著自来熟地挽住沈诚脖子:“那个,小后生啊,刚刚老夫对你出言不逊了些,你这王爷肚子里能乘船,应该不打紧吧?” “不打紧。”沈诚阳光一笑,和慕容婆婆对视一眼。 “呼,那就好。” “嗯,老先生放心,不给你判凌迟,就————腰斩吧。”沈诚又是阳光一笑。 李青绝的嘴角,顿时抽搐了起来。 他的弟子们,脸也都一下子变成了苦瓜,一改刚刚的混不吝姿態,都諂媚地围了上来。 “嘿,嘿嘿,大人,您,您是开玩笑的对吧。” “哎呀,我们沈王爷,那是多么的宽容大度,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呜呜呜,沈大人,您放了我吧,您的恩情永远还不清啊!” 沈诚看的有趣。 他自然是不会对他们下手,但逗逗他们,却是挺有意思的。 “咳咳,知道厉害了吧?”慕容婆婆却笑著走了过来:“喂,姓李的,现在,你要想活命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什,什么路?”李青绝苦著张脸。 “自然是————”慕容婆婆一把拽住他的领口:“嫁给姑奶奶我!” “嫁给我,入赘我们慕容家,你就也是勛贵了,自然不会被腰斩了!” 合著在这等著我呢————李青绝嘆息一声,却忽然沉默了下来,片刻后,摇摇头:“阿鈺,你知道的,我这样,会耽误你。” “————”慕容婆婆抓著他的手,缓缓鬆开了。 她盯著李青绝的脸,深吸口气,接著怒骂一声:“孬种!” 说完,便扭头就走,揉著眼睛往房间外跑去。 只留下李青绝一个人,手足无措在原地。 “你確定不去追?”沈诚皱眉看著他。 “追?追什么追————”李青绝摇摇头,沉吟道:“自古忠孝不两全,我早已把我的心献给了先皇,献给了国家。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便会死去。” “若是和她结婚,才是耽误了她。” 不是,你这忠孝两全用的不太对吧————沈诚无语至极。 “你在说什么呢!”慕容雪叉著腰站了出来:“三旺叔,你觉得你这么做,婆婆就会开心了吗?” “她等了你二十年啊,二十年!人生有几个二十年!” “你这不过是在自我感动罢了!” “就当我是自我感动吧————”李青绝摇摇头,沉默著低下了头。 “你!”慕容雪咬著牙,快要气炸了。 她从小母亲便去世了,父亲也不在身边,都是跟著婆婆长大的。 从她懂事起,便经常看到,婆婆一个人偷偷在夜里,对著李青绝留下的信哭泣。 小时候,慕容雪不懂,以为是那些信弄哭了婆婆。 所以,就一把火把他们全都烧了。 那一次,是婆婆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冲她发火。 她至今都忘不了,婆婆把那些烧成灰的书信一点点捡起来,拼起来,然后抱著它们痛苦的样子。 “你这个懦夫,懦夫!”慕容雪咒骂著,便朝李青绝走去。 “好了。”沈诚却先她一步,挡在她身前。 “无咎,你让开,不要挡我,我要打醒这个白痴!” “好了好了,交给我,你放心。”沈诚却回了她一个眼神,握了握她的手。 慕容雪深吸口气,又瞪了李青绝一眼,然后才扭头站到一旁。 白月璃,白月汐,端木盈三人组,一直悄咪咪看著这里的事情,可谓是吃瓜吃到饱。 此刻,也是好奇地看著沈诚和李青绝。 “这男人是傻子吧?喜欢的人等了他二十年,他竟然还拒绝了————说什么不能耽误人家,妈的,我气笑了。” “同意。” “+1,就是纯傻子。” “你们说,主人能劝的动他吗?” “我感觉不能,这种傻子性格都很扭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自己的艺术里不能自拔了。哪怕是沈公子,也劝不动的。” “同意,劝不动的。还有,我再重申一遍,沈诚不是我的主人。” “呵呵,白月璃,谁说沈诚是你主人了,自作多情,欲盖弥彰!” “好了好了,別吵了,沈公子过去了!” 吃瓜三人组说著,在屏风后面站著,撅著屁股偷窥起来,肉臀一扭一扭的。 沈诚也已经走到了李青绝面前,拉著他走入一个独立的房间,设下结界。 於是乎,这房间中,就只剩下慕容雪,沈诚,李青绝和吃瓜三人组了。 “別劝我了,没用的。” 李青绝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我给不了她幸福,放手,是我唯一能做的。” “放心,我不是要劝你。”沈诚摊摊手,接著说道:“我只是告诉你一个事实罢了。” “事实?” “对。”沈诚拉了个椅子在他身旁坐了下来,接著说道:“嗯,我们先假设,时间可以抚平一切,並且,再过二十年,慕容婆婆真的忘了你了,那,会发生什么呢?” “会发生什么?”李青绝皱起眉头。 “按照你的说法,到时候,慕容婆婆应该是要嫁给別人的吧?”沈诚接著说道:“可能是哪家的权贵,可能是哪个將军,也可能是某个皇族。” “嗯————”听到这里,李青绝的表情有了些许变化,但还是强撑著说道:“这样的话,对她而言,便是最幸福的结局了。” “嗯,確实。”沈诚继续说著:“她啊,会和她喜欢的男人,在臥室中,在餐堂,在床,在地板,在浴室————一起分享著彼此的爱。” “等,等等,你,你在说什么?”李青绝面色突变:“等一下,你————” 沈诚却不理他,继续说道:“那时候你若死了也就罢了,若你还没死,在外游歷多年后,又想起了慕容婆婆————” “你百感交集,便回去看她,可当你推开门的瞬间。 “你最爱的人,你最爱的阿鈺,却正在和她现在的夫君,在玄关里————” “別,別说了,该死,別说了!!!”李青绝瞬间捂住耳朵:“该死的,你,到底在说什么!!!” “还没完哦。”沈诚继续说著,忽然靠近李青绝,声音近乎地狱的低语:“她啊,抬起头,看到了你,你猜她会说什么呢?” “是对你说,好久不见。” “还是对她的丈夫说————” 说道这里,沈诚顿了顿,接著盯著李青绝的眼睛,沉声道:“用点力?” “啊啊啊啊啊啊!!!!” 李青绝再也控制不止,一把抱住脑袋,大吼道:“不,不,不!!!不行!不行啊!!!” “不,不,绝不,我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啊!!!” “这他妈是地狱,是十八层的地狱啊!!!” “啊啊啊啊!阿鈺,我是煞笔!我是煞笔啊!!!” 说著,他便直接冲了出去,朝慕容婆婆追了过去。 沈诚看著他那癲狂的背影,点了点头:“还行,还没彻底变成龟,还有救。” “这,这样也行?”慕容雪在一旁都看呆了。 “低调低调,基操勿六。”沈诚摊摊手。 要不是这李青绝脑子不正常,他也不会出此下策。 没办法,对付这些想尽办法自我感动的脑瘫,唯一的方法,就是告诉他们,把爱著自己的女人拋在一边,会是什么结局。 若是这些画面他们也能接受———— 那沈诚就真没招了,只能说一句不愧是绿毛龟,活该你排狗后面! “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吃瓜三人组也在一旁看愣了,白月璃皱了皱眉头:“李青绝这下道心都要碎了吧。” “他该!现在不打醒这个白痴,等到真的悲剧发生了,那才是真的悲剧呢!”端木盈嘟囔著:“你说是吧,白月汐。” “嘿,嘿嘿。”白月汐却在一旁傻笑著。 “你干什么呢!”白月璃皱起眉头。 “啊!”白月汐连忙回过神来:“没,没什么————咳咳。” 她刚刚听主人讲述的时候,把自己带入进李青绝了来著。 开门以后,发现主人正和雪儿郡主在玄关处————而她只能卑微地跑到主人身后。 一想到这里,白月汐就不自觉地兴奋了起来———— 白月璃和端木盈,虽然没有猜到白月汐看到了什么画面,但还是不自觉和她拉开了距离,生怕被这货传染上。 “无咎,咱们去看看吧,我怕出事。”慕容雪想了想,担心说道。 “出事?”沈诚却挑挑眉毛:“能出什么事,总不能是李青绝这个白痴,回去求复合,你婆婆不愿意,他用强吧?” “他用强?”慕容雪的脸色一下子怪异起来:“额,无咎,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是婆婆帮李三叔挡了一箭?” “啊?”沈诚眨眨眼。 “李三叔是个温柔医生不假,可婆婆却是个二品的將军啊。” 慕容雪嘆息道:“以前,都是她保护三叔来著。” “啊?”沈诚又眨眨眼。 慕容雪担忧道:“如今,婆婆又在气头上,三叔情商又低。你说三叔现在过去,要是口不择言,把你说的那些说给婆婆听————” “啊啊啊啊啊!!!女侠饶命啊!!!” 她话音未落,李青绝的惨嚎声,便从房外传了进来。 紧接著,就是慕容婆婆的怒吼声:“李三旺,你这个白痴绿帽王八,老娘今天就阉了你!!!” 那声音,震耳欲聋。 振聋发聵。 撼天动地。 毁天灭地! “完了————” 慕容雪和沈诚对视一眼,皆沉默了下来。 不到半秒之后,两人便一同冲了上去。 “哎哎哎哎,婆婆,剑下留人!留人啊!” 一直在房间外面,默默吃瓜的秘剑·寂绝,也先出身形。 她的剑柄处,浮现出一颗眼球。 眼球惶恐不安到了极致:“呱,现在的人族,已经这么癲了口马?可怕,太可怕口牙!!!” “妾,妾身选这个叫沈诚的————真,真的没错口马?” > 第317章 「辣手」白莲花の招数 第317章 “辣手”白莲の招数 沈诚和慕容雪从医馆中走出,追向李青绝和慕容婆婆。 就在这时,女监正师语萱从沈诚体內飘了出来,柔声道:“沈诚,东北方向,有东西。” “嗯?”沈诚停下脚步,开启改写之眼。 果不其然,一缕淡淡的根源气息,从东北方向延伸过来。 那根源气息,和天狐一族勇士们身上的极为相似。 “会是陷阱吗?”沈诚冷静道。 “应该不是,对方有意在隱藏气息,比起埋伏,更像是观察。”师语萱想了想,恬静摇头:“再说了,埋伏你,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嗯。”沈诚点点头。 经过龙神村一役,他的实力已经可以和二品高手正面对决,且无惧根源的侵蚀。 想埋伏他,確实不容易。 不过————沈诚看著那若有若无的气息,却有了另外一种猜测。 “既然如此的话————” 沈诚想了想,对慕容雪说道:“雪儿,你先去找婆婆和李青绝,我还有点事情。” ,,慕容雪看了沈诚一眼,本想答应,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抓住他的手。 “雪儿?” “你想做什么,带我一起去。”慕容雪眼神坚定。 “————”沈诚摇摇头:“可能会有危——” “我当然知道会有危险。”慕容雪抿住嘴唇:“但我不想再在家里面等你了,我不想————像婆婆那样。” 听到这话,沈诚心神一颤。 看样子,慕容婆婆和李青绝之间的事情,给雪儿的衝击,远比自己想像的大。 是啊,自己动不动就消失,独自面对危险。 雪儿对自己的掛念,恐怕根本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 还未等沈诚说什么,慕容雪的小手就滑入了他的手心,倔强的声音也钻入他的耳廓。 “无咎,我和你一样,都是三品,我也很强的,若是有什么危险,我也可以保护你!” “好,那就有劳你了。”沈诚想了想,笑著道:“辣手毒莲前辈。” “唔————你,你要是再这么叫本宫,本宫就不理你了!”慕容雪的脸一下子涨红了。 “好好好,那雪儿,咱们走。这一次,还確实需要你的毒帮忙。” 沈诚揉了揉她的脑袋,把她公主抱在怀中,朝林子里疾驰而去。 片刻后,上古秘剑·寂绝现出身形,她剑柄处的眼球中,充斥著大大的疑惑。 “呱!这两个人,真的不管李青绝了吗?这样下去,他马上就要被那个慕容婆婆给打死了口牙!” “口斯,人类真是奇妙口阿————” 寂绝晃了晃剑身,又跟上了沈诚和慕容雪。 只剩下,李青绝的惨叫声,在森林里此起彼伏。 “別,別打了,女侠別打了!!!” “我错了,我错了啊!!!” 与此同时,距离医馆一公里外的森林中。 公孙极霸正蹲在原地,一边布置阵法,一边把一管黑色的浆汁撒入泥土。 另外几个公孙家的子孙,围在他身边,也在做著相同的事情。 其中一个叫做公孙復的,笑著说道:“极霸哥,你说咱们这药,能瞒过天狐—— 族吗?” “说了多少遍了,叫我霸哥,不要叫我极霸哥!” “为什么啊极霸哥?我觉得极霸哥这个称呼,明显是要比霸哥更霸气啊。” 公孙復疑惑:“你看霸,已经够厉害了,而极霸,那可是带著极的霸,肯定更加厉害啊!” “你踏马————呼,呼。” 公孙极霸不停深呼吸著,让自己平静下来。 如今,公孙家在业城的势力,已经被连根拔起,只剩下他们这一只暗桩。 別看身边这个叫公孙復的小弟,是个缺心眼,但他已经是为数不多靠谱的人才了。 片刻后,公孙极霸才平静下来:“放心吧,咱们这药,能够顺著泥土,注入到那些天狐族体內。” “但这药的药效,却是可以通过手动触发的。只要咱们不触发,他们的侵蚀症状就不会加重,只会永远好不了。” “並且,还会通过空气,將侵蚀传染给其他狐妖。” “而天狐一族的族地正处於重建,每天都有很多的业城百姓会来。” “如此下去,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把整个业城都传染。” “到了那时,只要咱们心神一动,那业城就会陷入人间炼狱。” “那沈诚就是再厉害,也只能眼睁睁地看著他的大本营,毁於一旦,这,就是我们的復仇,哈哈哈哈!!!” 公孙极霸说著,狂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其余的公孙子弟们也跟著一起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极霸哥英明,极霸哥英明啊!” “是啊,不愧是我公孙家的大將,极霸哥!” 所有人中,只有公孙復,没有笑,反而一脸平静地看著公孙极霸:“可是极霸哥,万一咱们的计划被沈诚发现了怎么办?” “发现了?你在说什么?”公孙极霸摊摊手,没好气说道:“如今业城正在重建,那沈诚天天处理自家事情都处理不过来,哪有时间管这些狐狸?” “再说了,咱们公孙家在这块林地里经营多年,放置了这么多隱匿的术法,又怎么可能被发现?” “那沈诚啊,是不可能发现我们的!等待他的,只有失去一切的绝望!哈哈哈!” “是吗?”公孙復挠挠头:“可是,他现在就站在你身后呀。” “嗯?你说什么?” 公孙极霸眼神一颤,像是炸毛的猫一样跳了起来。 扭头看去,果然看见沈诚正负手站在他身后,人畜无害地看著自己。 见他看来,沈诚还打了个招呼:“你好!” “你,你,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公孙极霸倒退好几步,满脸惊恐地看著沈诚。 他乃是三品巔峰武夫,只差一步就能到达二品,別说是个人了,就是几公里外一片树叶落地,他都能觉察的到。 但,刚刚他被沈诚摸了背身,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怎么可能? “从你和你的部下,分享你的伟大计划开始,我就在了。”沈诚阳光一笑:“不过,你说的慷慨激昂的,我看你高兴,就没打断你。 “你,你————该死————” 公孙极霸满头冷汗,手脚都在发颤。 他可是很清楚,眼前的男人是个什么样的怪物。 据说,公孙无极那样的强者,都在他手上被打了个惨败。 要不是靠著秘宝装死,已经余在那场战斗之中了! 只是,公孙极霸想不明白,沈诚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自己明明没有发动那些狐狸身上的药,而且,还把遮掩气息的法阵全部都开启了。 按理来说,他不应该觉察到异常的啊! 难不成,此人真的有未下先知的本事? “极霸大哥,怎么办!” “跟他拼了吧?咱们这么多人,还有阵法傍身,他只有一个,优势在咱们!” 眾公孙家的子弟们,也纷纷围了上来,握紧武器。 拼什么拼?优势在我们个锤子! 公孙极霸对自己小弟们的智商很是无奈,只能深吸口气,大吼著拔出一把长刀:“尔等快跑,速速退去!此人绝非尔等对手,我来殿后!” “是!” 公孙家子弟们对视一眼,也不犹豫快速,直接朝著四面八方散去。 他们的想法很简单。 他们有这么多人,只要有一个逃掉,就能把这边的信息传递给身后的大人物。 沈诚也不阻止,只是淡淡看著公孙极霸:“你不怕死?” “呵,我公孙霸,生是公孙家的人,死是公孙家的鬼!”公孙极霸握紧刀柄:“为家族而死,我死得其所!” “极霸哥,说得好!”公孙復在一旁跟著大吼一声,也掏出长刀。 “都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极霸哥!”公孙极霸看向他:“还有,你怎么不跑?” “极霸哥不跑,我又怎么能跑呢?”公孙復握紧长刀,眼神闪烁。 “呵,没想到,到了最后却是你陪在老子身边。”公孙极霸笑了,畅快地笑了:“既然如此,那今日我兄弟二人,就和他拼了!” “呵,就让我公孙霸,见识一下,那让无极叔伯,都感受到恐惧的恶鬼之剑吧!” 说罢,他便握紧长刀,朝著沈诚冲了过来:“给我————死!!!” 唰!!! 下一瞬,一道猛烈的破空声响起。 公孙极霸高举著长刀,停留在距离沈诚不足两米的距离。 鲜血从他的嘴角滴落在地,他缓缓垂下头,却见一柄长刀,从他的胸口穿了出来。 看方向,是从他身后捅出来的。 “这,怎么————”公孙极霸难以置信地扭过头,却见公孙復正冷笑著看著自己。 “你,你为什么————”公孙极霸断断续续说著:“要当————叛——” “极霸哥,走好!”公孙復却不多言,猛地將刀从他胸前拔出,接著又是一刀斩下。 公孙极霸的脑袋,便从他脖颈上掉落在地,滚了好几圈之后,停留在沈诚的脚边。 那双眼睛,到死都没有闭上,满是愤怒与疑惑。 公孙復却一甩剑上鲜血,砰的一声,跪在沈诚面前:“公孙復见过王爷。” “呵,藏得挺深啊。”沈诚淡淡地笑了笑。 “王爷————似乎一点都不意外?”公孙復昂起头。 “不是你故意中断了一部分法阵,放出那一缕气息,引本国公来这里的吗?” 沈诚淡淡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些人身上的药,也是你提前引发的吧” o “正是在下。”公孙復朝沈诚一抱拳:“还望王爷宽恕在下之罪。” 沈诚没有说话,只是平淡地看著他。 刚刚在林子外面,感知到那抹气息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对劲。 此刻见了公孙復,果然和他猜的一样。 “公孙復,如此轻易就背叛了你的家族,呵,你想要什么?”沈诚淡淡道。 “王爷,良禽择木而棲,在下只是想要找一个值得追隨的主君罢了。”公孙復又说道:“王爷,可否容在下清理掉刚刚逃走的公孙家子弟?” “在下並非怀疑王爷实力,只是他们身上都被种下了符籙,若是贸然杀死,便会把情报传递迴去。” “破解符籙的方法,就是刺穿心臟?”沈诚看了眼地上公孙无极的尸体。 “正是如此。”公孙復点点头:“在下已给他们下毒,一炷香之內,他们无法通过秘法,联繫上大长老。但一炷香之后,就不好说了。” “还望王爷给在下一个將功赎罪的机会。” “这个嘛,倒是不牢你费心了。”沈诚仍是淡淡说著。 下一瞬,周围的林子便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紧接著,刚刚若鸟兽一样逃跑的公孙家子弟们,便都走了回来。 他们满脸痴痴傻傻的笑声,失魂落魄,摇摇晃晃,就像是被夺去了魂魄。 看到他们这幅模样,公孙复眼神一颤,和沈诚说话的语气更加恭敬了:“原来王爷早有准备。” “嗯,算是吧。” 沈诚点点头,看向一边,扎著高马尾,穿著一身劲装的慕容雪也从草堆中走了出来。 她的手中还握著两个骨片,通过击打,便能操控那些公孙家子弟们的行动。 能够轻鬆的抓住他们,靠的,自然是“辣手毒莲”慕容雪的毒。 沈诚在过来之前,就让雪儿在周遭林子中布置了猛毒。 一方面,是防备有漏网之鱼逃跑,另一方面,也是出于谨慎,担心此处真是陷阱。 看著周围不再动弹的公孙家子弟们,公孙復苦笑一声,抱拳道:“王爷不愧是王爷,如此看来,即便在下不出手,这些人的诡计,也终会被王爷看穿。” “不必妄自菲薄。”沈诚摇摇头,淡淡道:“若非你出手,本国公也要多费些心思。” “好了,实话告诉我,公孙復,背叛你的家族,你到底想要什么?” “在下————”公孙復深吸一口气:“只是看不过去罢了。” “看不过去?” “是。”公孙復点点头:“我公孙家乃是大虞开国四大家族之一,我一直以家族为荣耀。” “可这些日子以来,家族所做的事情,却让我不齿。” “先是暗通北齐,製造上古妖血,又是暗通南海佛国,把业城百姓当做可以交易的筹码,接著,又是在几乎覆灭大虞的浩劫中,摧毁了帝京的护法大阵————” “这一桩桩一件件,视人命如草芥,是社稷如无物,哪里还有一丝一毫公孙家的风骨?” “我公孙復虽为旁系子弟,却绝不愿与此等劣徒同流合污!” “所以,你便来找本国公?”沈诚盯著公孙復的眼睛,审视著他:“你知道这么做,意味著什么吗?” 只是被沈诚的眼神注视,公孙復便感受到了从未感受过的强烈威压。 那是只有他面对族长时,才能感受到的恐怖。 几乎要將他的灵魂碾成碎片的恐怖。 但,他还是强撑著说道:“在下知道————王爷您是一定会摧毁公孙家的。” “我愿化作王爷您手中的剑,为你————斩碎他们。” 沈诚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看著他。 就这样,五分钟后,他才收回威压:“有你这样想法的人,在公孙家有多少。 “” 公孙復心神一颤,苦笑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王爷,大概有两成————我的父亲和母亲也在此列。” 说罢,他再不隱瞒,將头狠狠埋在地上:“吾等都愿意成为王爷的剑,供王爷驱使,只求公孙家覆灭之后,王爷能放我等一条生路。” 沈诚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眼慕容雪。 慕容雪心领神会,从虚空中掏出一瓶毒药,扔到公孙復面前:“此毒为本宫特製之毒,千蛛万毒散,服下之后,必须每七天一次,服下解药,若不服,便会浑身奇痒难耐,硬生生把自己抓痒致死。” “你既然愿意报效朝廷,拜我夫君为主公,那就把此毒服下。” 说完,慕容雪便把解药塞到了沈诚的口袋里。 沈诚挑挑眉毛,算是彻底明白了“辣手毒莲”这浑號的由来。 “在下,不,属下谢过王爷,谢过王妃。”公孙復用双手將毒药瓶捡起,恭敬服下。 他也清楚,不可能通过三言两语,便让沈诚这样的大人物信任他。 服毒,是最好的选择。 “好了,若你表现的好,別说饶过你们,就是让你做公孙家的家住,也不是什么难事。” 沈诚隨口画了一个大饼,接著说道:“我想,你专门设下此局,应该不只是想见本国公一次吧?说说看,公孙家在这里,还在准备什么?”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王爷。” 自始至终,公孙復称呼沈诚都是王爷,这也是他进步的小巧思。 哪怕沈诚自称的都是国公,他也没有换过称呼。 直到现在,也是如此。 公孙復埋头说道:“实不相瞒,这片林子原本便是公孙家特意准备的禁地。” “此林子中闹鬼的传言,也是公孙家散布的,就是为了不要让无关者进来。” “原来是这样。”沈诚点点头。 这天狐一族还真是倒霉蛋,抽块族地,都能抽到公孙家的大本营。 公孙復接著说道:“此刻,这禁地之中,公孙家正在培养一种东西,那,或许是能够摧毁整个大虞的东西。” “东西————” 沈诚眼神一颤,又想起了诡面人和李青绝他们说过的话。 难道,这地下正在培养的,就是“噩梦病”? 第318章 不好,钻草丛的时候,屁股卡住了! 第318章 不好,钻草丛的时候,屁股卡住了! “噩梦症————公孙家现在研究的,是这个东西吗?” 沈诚端著下巴思考著,忽然眼神一颤。 等等,他怎么感觉,有什么事情忘了———— 是什么事来著———— “啊!”沈诚猛地一拍手,看嚮慕容雪,传音道:“雪儿,李青绝不会出事吧?” “啊!”慕容雪也是一捂嘴:“对哦,都忘了李三叔的事情了————” 沈诚:———— 你確定你是忘了? 我怎么感觉,你就是想让婆婆暴揍他一顿呢? 摇摇头,沈诚又对公孙復说道:“你且在此等候,等我们回来,便去地下一探究竟。” 说罢,朝他点点头,转身朝李青绝所在位置走去。 没办法,要是再晚一会儿,他怕李青绝真的被打死———— 公孙復看著沈诚的背影一点点消失,脸上也露出敬佩之意,自言自语道:“不愧是王爷啊,敌人的大本营就在面前,却能克制住欲望,冷静回去准备万全之策。” “这份心性,绝非常人所能及。” “也是,若非如此风华绝代之人,又怎配做我公孙復的主公?” 片刻后,沈诚和慕容雪回到了营地附近。 但奇怪的是,李青绝的惨叫声,已经消失了。 “不会是被打死了吧?” 沈诚皱了皱眉头,循著灵气的波动找去。 却正好发现了天狐族的隱匿结界之术。 —— 如今,他已经学会了大部分天狐族的秘术,破解此术,自然不在话下。 他让慕容雪在一旁等候,自己悄无声息地钻进了结界之中,进行探查。 刚一进去,沈诚便瞳孔一颤。 只见三只围度,厚度,肉度不同的蜜桃臀,正趴在地上,扭来扭去。 沈诚看臀识人,一眼便认出,这三人是端木盈,白月汐,白月璃。 她们的上半身,都钻进了草堆里,只留屁股在外面。 应该是在偷窥草堆另一边发生了什么。 从这个角度,沈诚正好可以比较出三女臀儿间的区別。 端木盈的臀儿,是三人中最大,最饱满的。 哪怕穿的衣服很是宽鬆,可在这个姿势下,却仍能將其撑的紧绷绷的,就像是穿了包臀裙。 白月汐和白月璃的虽不如她的大,但也各有风采。 白月汐的臀儿很厚,且因为盛行活泼的缘故,哪怕趴在地上也不老实,来来回回扭动著,就像是一只磨人的妖精。 白月璃的臀儿比较宽,而且,她的柔韧性似乎是三女中最好的。 趴著的时候,腰部自然而然就的下去了,不自觉就把臀儿挺了起来,很是性感。 三女一边扭著臀儿,还一边窃窃私语著:“小盈,你往那边去一点,我都看不到了!” “哎呀,白月汐,你是不是吃胖了,怎么这么挤?” “哼,这都是主人的功劳,你羡慕吧?” “啊?沈公子————可恶————” “你们两个別吵了,別被发现————” “呵,就你会装,真是高高在上呢,白月璃!”2。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沈诚没好气摇摇头,抬起手,猛地一拍。 啪啪啪! 三声脆响! 顿时,臀浪翻滚,三女也一齐捂嘴转身,怒斥道:“谁!” 见是沈诚,三女的脸却一下子都红了。 反应却也是各不相同。 白月汐立刻“嘿嘿”笑了起来:“主人,月奴的臀儿,很喜欢被您惩罚呢,可以再惩罚她一次吗?” 端木盈则是瞳孔地震,心中大喊:“该死,又被这不要脸的绿茶女抢先了! “” 於是,她想也不想,就拽著沈诚的手,往自己屁股上放:“沈公子,还请您检查,以后这是要垫在雪儿郡主下面的————” 白月璃在一旁看著这两个女人,揉著屁股,又屈辱又嫌弃。 屈辱在,自己又莫名其妙被沈诚打了屁股———— 嫌弃在,自己竟然跟这个两个下作的女人一起吃瓜———— 白月璃啊白月璃,如此下去,你要怎么摆脱沈诚的魔爪? 你又要怎么带领天狐一族,走向伟大? 沈诚却是笑了笑,把头靠近白月璃,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们在看什么呢?” “唔————” 混杂著热息的低语声,擦著白月璃的耳边滑过,她一下子便慌了神,脸颊上盪起緋云:“在,在看李青绝和慕容婆婆————” “哦?”沈诚挑挑眉毛,拨开草堆,观察起来。 果不其然,草堆的对面,正是李青绝和慕容鈺。 此时,二人已经结束了战斗。 额,虽说原本也不在战斗,只是李青绝在单方面挨打罢了。 但和想像中,李青绝败北,慕容鈺离去的画面不同。 如今,慕容婆婆正跪坐在地上,而李青绝则像是小媳妇一样,依偎在他的怀中,脸上还掛著甜甜的笑容——如果不是他的脸已经被打成猪头了的话。 “阿鈺————以后,以后人家再也不离开你了。”李青绝说著。 “哼,你要是想跑,姑奶奶我百分百打断你的腿!”慕容婆婆冷笑一声。 “不跑了,不跑了。”李青绝又用脸蹭了蹭她。 “还有,以后休说什么,我会嫁给別人之类的话————姑奶奶我这辈子,非你不娶!”慕容婆婆霸气说道。 “嗯嗯————”李青绝幸福笑著。 这一幕,把偷窥著的三人,看得那叫一个满身恶寒,冷汗直流。 “不是,这李青绝也太噁心吧————啊,受不了!” “是啊,我是受不了这样的男人,你说是吧,白月璃!” “啊,是,是————” 白月璃断断续续回应著。 实际上,她根本就没有看到发生了什么。 沈诚离他太近了,近到她甚至能够听清楚他的呼吸和心跳。 不知怎的,只是听到那声音,白月璃就感觉面颊发烫。 “该死的,他就不能去白月汐和端木盈那边吗?” “为什么非要待在我旁边?” “我又不像那两个下作女人,这么稀罕他————” 她正想著,沈诚缓缓却站了起来。 这么一站,自然便和她的距离拉开了。 心跳声和呼吸声全都消失。 白月璃又是一颤,心里头浮出了种悵然若失的感觉———— 她不自觉便看向沈诚。 “嗯?你看我干嘛?”沈诚疑惑。 “啊————没,没事。”白月璃连忙扭头,屈辱地咬住嘴唇。 该死!白月璃,你在干什么? 你才不想和这个贱人待在一起呢! 对,你才不想! 她不停在心里头说著。 沈诚也不明白这货在想什么,只是笑著说道:“好了,既然他俩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说罢,他便一挥手,解除了天狐族的结界。 三只肉臀,尽数暴露在慕容雪的面前。 慕容雪看著站起来的沈诚,和三只趴在地上的肉臀,当即狐疑了起来。 “咳咳,雪儿放心,不是你想的那样。”沈诚笑了笑,牵住她的手,朝李青绝二人走去。 慕容雪被他牵著,心里头所有的狐疑,便都烟消云散了。 白月汐和端木盈看著两人的背影,不由地夸讚起来。 “哎呀呀,沈公子和雪儿郡主,真是郎才女貌啊!” “哼,还不是因为主人有担当,是顶天立地的男人,比那个什么李青绝强得多!主母这下可要幸福了。” 白月璃听著她俩的话,看著沈诚和慕容雪的背影,不知怎的,便感觉不是滋味起来。 她不由地捂住自己的脸,却感觉滚烫至极。 “呼————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另一边,沈诚和慕容雪走到林子跟前。 —— 慕容雪就要进去,沈诚却拉住了她。 接著乾咳两声,又静静等候了片刻,然后,才走入林子。 果不其然,李青绝已经从慕容婆婆怀里起来了。 他脸上的伤,也一下子全好了,也再没有刚刚“小鸟依人”的模样。 反倒是慕容婆婆,乖巧地站在李青绝身后,一副夫唱妇隨的样子。 这一幕,看的沈诚和慕容雪嘴角直抽搐。 呵,两个老东西还挺会装。 “咳咳,沈大人,今天的事情,真是多谢你了。”李青绝朝沈诚一拱手:“若不是你,我还沉溺在自我感动之中,不知道这些年来,阿鈺一直承受著怎样的痛苦。” “此恩,李三旺永生难忘。” 说罢,他便朝沈诚深深鞠下一躬,作势便要跪下。 沈诚连忙扶住他:“好了好了,雪儿叫你一声三叔,我自然也要叫。你这给我磕头,岂不是乱了辈分?难不成要我和你对著磕?” “额。”李青绝想了想:“要不,咱俩各论各的?你叫我三叔,我给你磕头?” 沈诚:———— “行了,你个老不正经的。”慕容婆婆无语地摇摇头,將李青绝拽起,然后看向沈诚:“沈诚,別的话婆婆也就不多说了。” “总之,多谢你打醒了他,以后,有用得著婆婆的事情,你儘管开口,婆婆必將近全力而为!” “那就多谢婆婆了。” 沈诚点点头。 慕容婆婆怎么也是个二品,虽说二十年前受了重伤,但也不是一般修士能比的。 更別提李青绝,乃是天下第一神医。 他们夫妻俩的人情,重过千金万两。 “婆婆可不是给你客套,是认真的。”慕容鈺慈祥地笑了笑。 接著,她一手握住慕容雪的手,一手握住沈诚的手。 然后,將雪儿的手,塞进了沈诚的手中,拍了拍:“沈诚,你並非勛贵世家出身,身上没有他们的那股子腐味,婆婆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可是,慕容家啊,总有些老古董,认为你一个白身,配不上雪儿。” “婆婆!”听到这话,慕容雪连忙嚷嚷起来。 “停停停,等婆婆说完!”慕容鈺摇摇头,接著说道:“但要婆婆说,他们啊,早该进土了!你小小年纪,却立下足以封王之功业。如此成就,婆婆倒是担心雪儿配不上你。” 慕容雪:??? 所以,婆婆的爱,会变质是吗? “但无论怎样,沈诚,你放心,你和雪儿的这门婚事,婆婆做主了!就是他爹来了,也拦不住!婆婆说的!” “那便多谢婆婆了。” 沈诚笑了笑,却不免想起自己的推测。 慕容雪的父亲,很有可能,是那位饕餮面具人。 这么想著,他的笑容不免有些苦涩。 慕容婆婆却没看出来,接著说道:“沈诚啊,婆婆知道,你这一路走来,各种艰辛,各种委屈,怕是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以你这成大事的性子,估摸著却也不愿把这些痛苦都诉说出来,只会埋在心底,默默消化。” “但婆婆还是想说,你啊,要多依靠依靠自己的爱人,她们都是愿意和你一同並肩的战友。” “多谢婆婆,沈诚受教了。” 沈诚郑重地点点头,看嚮慕容雪。 而慕容雪的眼神中,也是波光数粼。 “好了,这东西,你收下。”慕容婆婆说著,又从怀中掏出一对玄戒,递到沈诚和慕容雪面前。 那玄戒通体黑色,似是青铜製成,上方还铭刻著奇诡莫测的祷文。 “阿鈺————”李青绝在一旁看著,眼神骤然一凝:“这东西可是慕容家的至宝传承啊,是你父母传给你的,你————” “所谓传承,自然是要一代人传给一代人的。”慕容婆婆笑了笑:“我的好雪儿找到了她的归宿,作为婆婆,自然是要尽一份力。” 说罢,她又看向沈诚:“此物,乃玄阴业火戒,其中封印著万火之王,嗜灵之业火,乃是我慕容家之秘宝,今日便托福给你二人了。” “呵。” 听到这话,女监正从沈诚身体里飘了出来,默然地看著那对戒指。 好似在说,你什么档次,也敢在我面前,说自己是万火之王? 沈诚却没有说话,这是盯著那对戒指。 “业火?嗜灵业火是慕容家的家传秘宝?” “可是,20年前,打伤我圣后宝宝的,不就是业火?” “而且,还折磨了她近二十年!” 剎那间,有什么东西,在沈诚脑海中裂开了。 平西王和饕餮面具人的身影,逐渐重合在了一起。 沈诚將那戒指结果,然后沉声问道:“婆婆,可以给我讲一讲,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什么了吗?” “那场噩梦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319章 月奴:嘿嘿,终於轮到我了吗? 第319章 月奴:嘿嘿,终於轮到我了吗? “噩梦症吗————” 慕容婆婆和李青绝对视一眼,嘆息一声,缓缓说道:“也罢,就凭你那治疗侵蚀的能力,这个秘密早晚也是要告诉你的。” “二十年前,先皇与岳王一同,分兵两路,北上伐齐。” “岳王先是在胶州战场,以二十万破八十万,威震天下,而后却又遭东元背叛,不得已退回襄城。” “但这件事,其实是先皇有所预料的。” “有所预料?”沈诚眼神一颤:“你是说,先皇早就知道东元会背叛?” “不,先皇不知道,他只是做好了东元背叛的准备罢了。”李青绝摇摇头:“世人皆说岳王乃是军神,地宗道首李倚天乃是天下第一修士,故而,始终认为,那场战爭的主力,是岳王和他的岳家军。” “但其实,自始至终,胶州战场就只是一个饵。” “先皇才是大虞真正的最强战力。” “他在30年前,筹备这场北伐之前,修为就已达化境,距离突破一品桎梏,迈上至高之位,只差一线之隔。” “但这件事,整个天下,没有任何人知道。” 只差一线就能突破一品————沈诚皱眉想著。 他已经知道,所谓的一品之上,不过是一场骗局。 跨越之后,便会被根源之內的存在夺舍。 蓝雨国就是因为此事灭的国。 那先皇停在那里,究竟是真的只差一线就能突破,还是察觉到了这一切,故意不突破呢? “先皇早就知道末日浩劫”和根源教派的存在,大概率是故意不突破的。” 沈诚心里头有了想法。 李青绝接著说道:“当时,先皇的实力估摸著比如今的陛下还要强大,普天之下所有的一品修士加起来,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而他所率领的中央军,也並非普通的军队,而是混杂著道教天宗精锐的强大军队,当然这一切,北齐和东元也不知道。” 天宗————沈诚点点头。 他一直知道,道门分天地人三宗。 地宗道首是圣后李倚天,人宗道首是女帝南宫玥,至於这天宗,他却从未听人提起过。 如今看来,应该是余在了那场潼谷关之战中。 “按照先皇的设想。”李青绝接著说道:“为了对付岳王,北齐方面会把大部分兵力都投到胶州。” “而他,却可以趁势而为,带领天宗修士,以雷霆之击,杀入北齐皇都,一举灭国。” “若是北齐在胶州的兵力,察觉危险,回援帝都,岳王则可以二出襄城,继续蚕食北齐国土。” “实则是虚,虚则是实,先皇这招是好计策。”沈诚不由点头。 表面上看先皇是佯攻,岳王是主攻,但其实,双方互为佯攻,又互为主攻。 先皇能够想出並且执行成功这套战术,足以说明其雄才伟略,亦足以说明那时候的大虞,国力有多么强大。 竟然能够同时培养出两支精锐。 “是啊,先皇是一位当之无愧的圣主明君。”李青绝点点头,接著说道:“事情也正如先皇所想的一样,北齐方面根本就没有想过,这支中央军会这么强大。” “先皇以雷霆之势,出潼谷关,破山雨关,越楼兰壁,不足三月,便连破干四城,直逼北齐都城大京。” “形势一片大好。” “但————就在这时————哎。”李青绝说著说著,长长地嘆出一口气:“那场噩梦症,发作了。” 沈诚知道,正题要来了,连忙竖起耳朵。 “当时,阿鈺是北面军的先锋,而我则是隨军的军医。”李青绝低声诉说著,声音中却多了些哽咽:“起初,只是几个士兵,说自己做了噩梦罢了,没有人当一回事。” “可后来,做梦的人却越来越多,而且,他们还————” 说到这里,李青绝忽然攥紧拳头,痛苦地捂住胸口。 “三哥。”慕容婆婆搂住他,拍了拍他的后背:“剩下的,我来说吧。” “不,阿鈺,我也该面对了,当初是我没有救下他们————”李青绝深吸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继续讲述:“那,是一场可以传染的噩梦。” “起初,只是一个士兵,做梦梦见自己走进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宫殿,宫殿之中,有一个身穿黄衣的老者,在等候他,告诉他,他是被选中的那一个。” “那士兵很是迷信,便觉得是老天在告诉他,这场战爭便是他建功立业,加官进爵的大好机会。” “於是,他便在休息时,把这个梦,说给了同营的人听。” “原本,大伙也都没当回事,听听,也就听听了,只当个乐。毕竟当时形势一片大好,谁不想建功立业?” “可没人想到,就在那天晚上,所有听过这个梦的人,都和那士兵一样,做了相同的梦。” “富丽堂皇的宫殿,身穿黄衣的老者。” “以及那句孩子,你是被选中的那一个”。” 沈诚在一旁静静听著,不知为何,忽然感觉心里头毛毛的。 他扭过头,却见慕容雪和其他三位女子,也都面色不太对劲。 好似,在被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影响。 他想了想,將根源灵气释放,將几人全部包裹,这才微微放心。 而李青绝的讲述,也继续了。 “一个营帐里,住了上百號人,却同时做了一个梦,如此诡异的事情,自然是要上报的。” “於是,那些军人就把这事告诉了伍长,伍长又层层上报,传到了副將耳朵里。” “这是一个很合理的决断,但,问题也就出现在这里。” 李青绝嘆息一声:“我们並没有对付这种病的经验。或者说,我们根本就不认为,梦是一种病。 “於是,在这个过程中,知道这个梦的人,又增多了。” “而且,他们在茶余饭后,也把这当做谈资,用我给你说个事,你別告诉別人啊”之类的语气,散播了出去。” “当先皇知道这件事,並且下令將知情者全部隔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几乎所有知道这梦的人,都在之后的几个晚上,陆续做了相同的梦。” “富丽堂皇的宫殿,身穿黄衣的老者,以及那句孩子,你是被选中的那一个”。” “然后,悲剧就发生了。” “三天后,第一个做这个梦的营帐,共计97名士兵,全员死亡。” 李青绝闭著眼睛,握紧慕容婆婆的手,颤声说著:“死因————是自杀。” “我永远忘不了那人间炼狱一样的景象。” “整个营帐內全部都是血和碎肉。” “那些士兵们,自己把自己的四肢砍了下来,把自己的肚子刨了开来,把自己的內臟拽了出来————” “他们,用那些肉,那些血,那些內臟,在营地的中间,摆放成了一个图案” 。 “一个身穿黄衣的————老者。” “嘶————”一旁听著的白月汐,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其余几位女子,表情也和她差不了多少。 如此诡异的画面,只是想像,便让他们感受到了,一股恐惧。 一股对未知的恐惧。 “而后,这噩梦症,便在整个部队中爆发了。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无数的营帐出现了惨死,一位位士兵悽惨著自杀,整个军队人心惶惶。” 李青绝接著说道:“隨军出征的天宗道首,起初认为,这是北齐给士兵们下的降头,於是,他便准备祭坛,要以无情天心之术,净化整个大营。” “结果第二天早上,当仪式准备完毕之时,他却没有到场。” “先皇派士兵去他的营帐搜寻,发现的,却是————” 说到这里,李青绝又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一具身穿黄衣的尸体。” “没错,当时的天宗道首,一品修士,叱吒江湖上百载的那位慈祥老者,身上的道袍变成了黄色。” “自己將自己开膛破肚,躺在了营帐的中间。” “而在他身旁,密密麻麻躺著所有隨军出征的天宗修士,摞成了一座小山,將整个营帐填满。” “他们全都是自杀的。” “营帐中,还用鲜血密密麻麻写著祂看到我了,他看到我了”·“也就是那时候,我才从先皇口中知道,天宗修士们其实早就知道了那个梦。” “他们一直在想办法,解决这个梦。” “也许,天宗道首晚死一天的话,一切都会不一样了,但————歷史没有如果。” “再然后,便是我和阿鈺的故事了。” “我们用尽浑身解数,將其当成一种病来治疗,但却徒劳无功。” “哪怕我们用药物,让大营中的士兵们不需要睡觉,也没有意义。” “只要知道了那个梦的內容,他们就会看到那个老人,听到那个声音,然后,在三天之內,自己將自己杀死。” “我们试过,把士兵绑起来,塞住他的嘴巴,不给他任何可以伤害自己的机会,却还是没有用。” “那些士兵,会隨著时间一点点脱去耳朵,鼻子,嘴巴,最后失血过多而亡” “而到了后面,哪怕没有人告诉过你这个梦的內容,你也还是会做这个梦,接著自杀————” “我们无计可施,无计可施啊!我们救不了他们,我们甚至无法判断,这噩梦病是从何而来的,传播方式是什么。 “ “我们无能,我们无能啊!” 李青绝啜泣著,怒吼著。 慕容婆婆握著他的手,静静地抚摸著他的后背。 “再然后,北齐的军队就攻过来了,我们的军队毫无抵抗力,只能一退再退。” “最终,退回了潼谷关。” “这场北伐,也就宣告了失败。” 李青绝继续说著:“其实,这时候先皇还是有机会退回去的。但是,他却选择了留在潼谷关之外。” “他说,这噩梦病绝对不能带回去,绝对不能。”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大虞的领土,也绝不能拱手让给北齐。” “於是,他独自留在潼谷关外,以一人之力,抗衡北齐四十万大军。” “而我和阿鈺,却在他的保护下,逃了回来。” “我们什么忙都没帮上,什么都没帮上————” 李青绝不停说著,嘆息不已。 沈诚静静听著,算是明白了二十年前,先皇的军队到底发生了什么。 简单来讲,便是在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爆发了一场传播方式不明的瘟疫“噩梦病”。 这场噩梦病,便是先皇失败的原因。 而由於那场噩梦病,是依靠“知道”来进行传播的,所以,关於北面战场的情报就被完全封存了。 这也是为什么,没人知道先皇到底在北方战场发生了什么。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 沈诚皱了皱眉头:“慕容婆婆,李三叔,你们两个没有发病————是因为先皇帮了你们吗?” “不是。”慕容婆婆和李青绝对视一眼:“说实话,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没事。” “和我们同行的郎中和將领,在看”到那个黄衣老者之后,便都发病了,只有我们两个没事。” “我想,这也是为什么先皇要把未来託付给我们吧————” 只有你们两个不一样————沈诚端起下巴,思考起来。 他们两个,有什么东西是和別人不一样的呢? 思索片刻,沈诚却毫无头绪,只好摇了摇头:“三叔,婆婆,多谢告知这些事情。” “这噩梦症,之前我所面对的诡面人,也曾听到过。” 说著,沈诚就把诡面人的情报,以及那场即將到来的“末日浩劫”,都告诉了二人。 二人听后,面色都凝重无比。 “果然,那场噩梦症没这么简单。”李青绝攥紧拳头:“公孙家————没想到那东西竟然落在了他们手里!” “绝不能再让那场噩梦爆发。”慕容婆婆咬紧牙关:“若是噩梦症在大虞境內传播,那————不知道多少百姓,会死於非命。” “总之,公孙家的大本营,就在地下,而且,他们很有可能研究的就是噩梦症。” 沈诚沉声说著:“这一次,是时候和他们好好算一帐了。” 他已经打定主意,要进入地下,把这里藏著的公孙家,驱除殆尽了。 不然的话,他所在乎的一切,都將置於危险之中。 “那主人,你带月奴一起去吧!”白月汐摇了摇尾巴:“月奴要和你一起,把那些混帐都给打爆!” “无咎,还是我和你一起吧。”慕容雪柔声说著:“既然和毒有关,我去的话,能帮上忙。” “沈公子,还是我去吧。”端木盈举起手:“我懂根源的知识,能帮你分析的!” 看著三位女子跃跃欲试,站在几人身后的白月璃,却轻轻抿住嘴唇。 刚刚,她第一时间便举起手,想告诉沈诚,自己愿意同去。 可,话到嘴边,却被白月汐抢了先。 如今,看著其余女子都想去,她便心生了退意。 是啊,她算是个什么,只不过是一个奴僕罢了。 有什么资格和他一起去面对危险? 就在这时,沈诚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白月璃。这次,你跟我一起去。” 白月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