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诅咒教派停尸房开始的艾泽拉斯》 第1章 导师是恐怖分子 “孟博士?孟博士?!“yy语音里队友的呼唤声越来越远,最后化作一阵耳鸣消散在意识深处。电脑屏幕还亮著,魔兽世界的角色站在史诗钥石副本门口,17层的暴富钥匙在背包里闪著紫色的微光。 “又熬夜了...“这是他最后的意识。白天的实验数据整理加上每晚雷打不动的大米活动,让他的身体终於到达了极限。 刺鼻的腐臭味像一记重拳砸在他的鼻樑上。孟凡猛地睁开眼,眼前却是一片漆黑。他下意识地伸手摸索,指尖触到某种冰冷黏腻的物体——那分明是人类的肢体,但已经失去了生命的温度与弹性。 “操!这他妈是尸体?!“他触电般缩回手,后脑勺重重撞在坚硬的木板上。剧烈的疼痛却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记忆的闸门—— 里昂·维特,达拉然魔法学院年轻的毕业生,银色短髮总是乱糟糟地翘著,因为实验爆炸而留下疤痕的右手却能画出最精准的奥术符文。他本该像罗寧那样成为传奇,像吉安娜那样名扬四海,直到那个该死的夏天... “克尔苏加德导师...“孟凡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陌生的声音。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导师叛逃的那夜,莫德拉大法师的尸体在紫罗兰城堡台阶上结满冰晶,凯萨琳撕心裂肺的哭喊,还有调查期间那些充满猜忌的眼神。 最讽刺的是,当他被流放到洛丹伦边境时,第一个找上门的居然就是变成通灵法师的克尔苏加德。那个曾经教他解析星象的导师,如今用他的生命作为要挟:“要么加入诅咒教派,要么现在就体验死亡的永恆。“ 记忆在安多哈尔的地下实验室达到高潮。当他看著满载瘟疫穀物的马车驶向洛丹伦的全国各地...里昂·维特做了人生最后一个法术——用加密魔法將情报送回达拉然。 “我的好学生,你可真是让人失望?”冰冷的话语似乎在舔食著他的大脑。 而后代价是变成现在这具躺在停尸间的法师尸体。 “所以我是...穿越了?“维特试图活动身体,却发现这具身体僵硬得可怕。更恐怖的是,他能感觉到黑暗中的脚步声——那些是准备拿他当实验材料的通灵学徒! 本书首发 101 看书网藏书全,??????????????????.??????隨时读 ,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突然,远处传来铁门开启的吱呀声。一个沙哑的声音地低语:“完美的主材料因该带走...克尔苏加德大人会满意的...“ 就在这个绝望的时刻也不知道是接触到了什么“开关”,总之眼前突然闪过一缕光,隨后就有半透明的光幕在眼前“刷新”出来。 蓝色的符文跳动著组成了上古精灵语,就如游戏界面的人物属性一样给他列了个满满当当: 姓名:里昂·维特 种族:人类 生命阶位:凡人 状態:重伤【精神枯萎、血肉衰败】 职业:法师【冰霜系精通】 种族天赋: 【自利】作为铁人的后裔继承了泰坦造物的坚韧意志,移除所有移动限制效果以及导致你失去控制的效果 个人天赋: 【法师-射咒师】:未开悟 【法师-霜火】:未开悟 【法师-日怒】:未开悟 【炼金术士】:在学院与导师的教育下,你掌握了不错的炼金技艺 【工程学】:虽然被导师评价为浪费时间,但因个人兴趣你掌握了不错的工程学技术 就在通灵学徒枯瘦的手指即將触碰到他额头的剎那,就如同本能一般,纯粹的精神力直接牵引了冰霜元素。冰霜元素空中匯聚时发出水晶碎裂般的脆响,一桿湛蓝的冰枪从虚空中穿刺而出。 “噗嗤!“冰枪贯穿学徒眼眶的瞬间,黑血还未溅出就被冻成暗红色冰晶。尸体被余势未消的魔法钉在橡木地板上时,枪尾仍在高频震颤,震落无数冰屑。被贯穿的头颅像摔碎的西瓜般裂开,但断面整齐得如同镜面——这是极致低温造成的特殊效果。 里昂的胸腔剧烈起伏著,呼出的白气在冰冷的停尸房里凝结成霜。他的右手仍保持著標准的“冰枪术“起手式——拇指与食指形成的三角区还残留著淡蓝色奥术辉光。这个动作如此嫻熟,仿佛这具身体已经重复过千万次。 里昂踉蹌著爬起来,腐朽的地板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停尸房角落的防腐剂罐子映出他现在的模样——苍白的脸庞,双眼泛著冰蓝色奥术光辉。 他附身手指地抚上黑袍內衬——鲜血绘製的通灵符文正散发著诡异的冰冷,顾不得噁心他剥下那件浸透鲜血的黑袍套在自己原有的衣物外。这是诅咒教派成员的“通行证“——它能掩盖生者的气息,从而让亡灵不会攻击。 潮湿的霉味混合著腐肉的气息在狭窄的通道中瀰漫,里昂屏住呼吸,贴著潮湿的石壁缓慢前进。安多哈尔的地下早已被诅咒教派改造成错综复杂的迷宫,每一条岔路都通向不同的邪恶仪式场所。幽蓝色的灵魂之火在墙壁的骨制灯台中跳动,將巡逻的食尸鬼扭曲的影子投射在布满血痕的墙面上。 而食尸鬼对他视而不见,继续它们漫无目的的巡逻。穿过最后一道刻满褻瀆符文的拱门,里昂终於来到通往地面的铁门前。门口两个侍僧正在整理装满诡异器具的箱子,听到动静只是机械地抬头瞥了一眼,又低头继续工作——在他们眼中,这不过又是一个奉命撤离的同僚。 推开锈跡斑斑的铁门,刺眼的火光顿时扑面而来。整个安多哈尔城已变成巨大的火葬场,街道上堆满浸透炼金油脂的木材,身穿黑袍的身影正在各处点燃建筑。远处广场中央,一座由骸骨搭建的传送门正吞吐著绿光,成队的教徒带著有序踏入其中。 一道被黑袍完全笼罩的身影静立在传送门前,唯有那柄散发著幽蓝光芒的法杖暴露了他的身份——克尔苏加德。里昂的瞳孔骤然收缩,立即移开视线,迅速闪身躲进一栋熊熊燃烧的房屋。冰晶般的护盾在他周身凝结,將炽热的火焰隔绝在外。 他如同雕塑般佇立在火海中,精神力如涓涓细流般消耗。透过跳动的烈焰注视著远处的黑袍法师,等待著他与诅咒教派一同消失在传送门中。但直到空间裂隙彻底闭合,克尔苏加德依然纹丝不动,仿佛在守候某个未知的讯號。不知道是不是里昂的错觉,他感觉到黑袍下的目光似乎向这瞥了一眼。 第2章 大孝子与大孝女 燃烧的街道上,腐烂的恶臭与焦灼的烟雾交织。突然,一道耀眼的金光划破阴霾,“为了圣光!“的怒吼响彻云霄。阿尔萨斯·米奈希尔——这位洛丹伦的王子如同天神下凡,他金色的长髮在圣光中飘扬,战锤“光明使者“迸发出令人目眩的神圣能量。食尸鬼们发出悽厉的哀嚎,在接触到圣光的瞬间就化作了飞灰。 “是二傻子!“躲在废墟中的里昂一眼就认出他。这位被玩家们戏称为“大孝子“的王子此刻展现出的实力十分强劲。在他身后,吉安娜·普罗德摩尔正带领著王子的亲卫们推进。年轻的法师小姐不断挥舞法杖,火球术与奥术飞弹精准地清理著漏网之鱼。 在街道尽头的阴影中,克尔苏加德静静地佇立著。他苍白的脸庞藏在兜帽之下,只有那双闪烁著幽蓝光芒的眼睛透露出非人的气息。当阿尔萨斯的目光锁定这位曾经的达拉然大法师时,圣骑士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认出了那些被转化为亡灵的,都是自己曾经发誓要保护的子民。 “是你策划了这场瘟疫?“阿尔萨斯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圣光在他周身形成了一圈炽热的光晕。 克尔苏加德优雅地转身,枯瘦的手指轻轻拂过法袍上並不存在的灰尘。“是我下令散播了那些粮食,“他的声音如同寒冰般刺骨,“但这份荣耀属於更伟大的存在。“ 不等阿尔萨斯追问,亡灵法师就迫不及待地揭开了谜底:“我效忠於梅尔甘尼斯大人,恐惧魔王將引领天灾军团净化这片土地。“他故意停顿,欣赏著圣骑士脸上变幻的表情,“斯坦索姆...那里有你想要的答案。“ 阿尔萨斯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不是来自周围的亡灵,而是这个疯子话语中透露的疯狂计划。“清洗...活人?“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 克尔苏加德的白鬍子下浮现出扭曲的笑容,这个表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毛骨悚然。就在这一瞬间,阿尔萨斯再也无法抑制胸中的怒火,圣光在他体內沸腾,他高举战锤,如同一道金色闪电般冲向那个褻瀆生命的怪物。 “为了洛丹伦!为了圣光!“ 以这位大法师的实力他本可以轻鬆戏弄这位年轻的影帝,但他就带著笑容静静的看著。 阿尔萨斯已经杀到面前,他爆发出一声狂怒的咆哮,挥舞他发散著明亮光芒的战锤横扫过去正中克尔苏加德的膝盖,將他打得飞了起来。紧接著一柄金色的锤子从空中降落击中了这位大法师的胸口。 寒风吹过燃烧的废墟,灰烬如黑色的雪片般飘落在克尔苏加德染血的长袍上。这位曾经叱吒达拉然的大法师此刻斜倚在断裂的石柱旁,破碎的膝盖骨刺穿法袍露出森白的断面。嘴角却掛著洞悉一切的微笑——就像导师看著执迷不悟的学徒。 圣光战锤轰然砸落时,克尔苏加德本可以瞬发寒冰屏障,或是用奥术能量扭曲空间。但他只是微微仰头,任凭金色的锤刃击碎自己的胸口。 克尔苏加德终於开口了,又咽了一口血沫:“我的死亡並不会改变长远的计划…现在…....这片土地的天灾.降临了。”他眼睛一闭,就这么死去了,尸体顷刻间化作了白骨。 浓烟翻滚的废墟中,一个佝僂的身影突然衝破火墙。里昂·维特撕扯著灼烧过半的黑袍,残破的布料被他狠狠拋向身后翻腾的火海。 “呕——“法师突然跪倒在滚烫的焦土上,乾裂的嘴唇渗出带冰渣的血沫。颅內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仿佛有寒冰荆棘在脑髓里生根发芽。这时金属靴甲撞击地面的声响由远及近,数十柄出鞘的利剑在火光中映出刺目的寒光。 “退后!“吉安娜·普罗德摩尔拨开警戒的士兵时,法袍下摆沾满了火星灰烬。当她看清那张被烟尘覆盖的熟悉面孔时,时间仿佛突然凝固:“圣光在上...里昂?“女法师修长的手指触碰到同窗肩膀的瞬间,立即感知到对方体內紊乱的奥术能量——这是精神力枯竭的法术的反噬。 阿尔萨斯王子在女友的示意下收起战锤,圣光在他掌心凝聚成温暖的光团。当神圣能量流入里昂体內时,那些如同活物般蠕动的黑色血管纷纷退散。吉安娜注意到老同学左手无名指上那枚熟悉的紫水晶戒指——去年夏天,她还在达拉然的毕业舞会上见证凯萨琳將它戴在这位天才法师手上。 虑到自己克尔加苏德学生的身份,如今还出现在了犯罪现场。混跡多年实验室的他深刻的明白与其等待別人质疑自己,不如优先责怪他人的道理。“你们来得太迟了。三天前我就用魔法信向达拉然发送了预警,那些被死灵法术污染的穀物必须得马上拦截处理!” 其实他心里清楚他一个被流放的法师魔法信以达拉然那迟缓的效率,前天发的估计现在能到安东尼达斯手里就不错了。愤怒的王子显然不愿相信他这个叛徒的学徒,他战锤直指里昂咽喉:“说!你和那个叛徒克尔苏加德策划了多久?“ 里昂苦笑道:“我只不过发现了死灵法术的踪跡来调查的。”“荒谬!“战锤爆发的圣光映亮王子扭曲的面容,“那为何偏偏在克尔加苏德断气时现身?“ 吉安娜突然按住震颤的锤柄:“他体內的奥术乱流是施法反噬的证明!他没使用过通灵法术!“里昂猛然撕开法袍,溃烂的锁骨处爬满蛛网般的黑纹:“我用自己做了实验,死亡魔力正在吞噬我的躯体...但任何能量都能进行抵抗——奥术可以,圣光亦然。“ 寒冰结界“咔“地隔开对峙的二人,吉安娜声音发紧:“这些腐蚀痕跡至少需要两周才能形成...你是在做实验?“法师垂眼摇头:“普通感染者...基本无药可救,哪怕是圣光也只能缓解,除非能找到掌握生命之力的德鲁伊或许有办法解决...“ “住口!“圣光洪流轰碎冰墙,阿尔萨斯拽著里昂的领口將其提起:“我的臣民正在成片倒下,而你们在空谈理论?“他转向身旁的卫士:“给他关起来!之后我在审判他!“ 吉安娜的法杖迸发蓝光:“你寧可关押唯一的研究者?“ 王子隨手將里昂扔在地上沉默转身,战靴碾过染血的麦穗:“看清楚,女士...“他的战锤指向横七竖八的尸堆,“这才是需要立即解决的'问题'。“ 第3章 里昂怒斥大孝子 里昂他对阻拦阿尔萨斯成为巫妖王兴趣不大,他清楚的知道典狱长佐瓦尔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霜之哀伤和巫妖王头盔正是佐瓦尔利用统御魔法锻造的神器。它们被设计用来在艾泽拉斯散播死亡、收割灵魂,並將这些灵魂直接输送到噬渊,成为典狱长力量的养料。 阿尔萨斯以及耐奥祖只是这些强大工具的“使用者”,其真正的归属和目的都是服务於典狱长。哪怕没有二傻子拔剑也会有三傻子或者四傻子,阿尔萨斯不过是耐奥祖替典狱长选的“优质收割者”罢了。 但是作为老钟人,他可能不会厌坏但一定会厌蠢。而阿尔萨斯的愚蠢和粗暴太让他生理不適了,他从地上站起直视阿尔萨斯。 里昂深吸一口气,压下身体的剧痛和愤怒,用一种混合著怜悯和洞察一切的嘲讽目光死死盯住阿尔萨斯,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周围的嘈杂。 “阿尔萨斯·米奈希尔王子…” “杀死一个自愿赴死的大法师让你骄傲自满?你不过是一个不错的圣骑士罢了,在一个大法师面前他想要杀了你,就跟杀头鸡一样简单!” “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高举著圣光的战锤,眼中却只剩下仇恨的火焰!克尔苏加德的死让你感到满足了吗?你以为你砍掉了一个头,你就能解决一切了吗?” “他死前的话如同诅咒,而你,洛丹伦的王子,圣骑士的典范,却像一个被丝线牵引的木偶,毫不犹豫地就要走向他为你铺好的血腥之路——斯坦索姆!『清洗活人』?多么『光辉』的解决方案,多么符合你对『责任』的扭曲理解!” 阿尔萨斯瞳孔收缩,想要反驳,里昂根本不会让他开口,他立刻提高声调,带著预言般的篤定。 “收起你的傲慢和对我的敌意吧,王子殿下!你根本不知道你即將踏入怎样的陷阱!你以为斯坦索姆是答案的终点?不!那只是梅尔甘尼斯为你精心设计的第一个屠宰场!而在这之前…” 他目光锐利如刀,仿佛穿透了时间和空间,直指即將发生的壁炉谷之战。 “就在几个小时之后,当你自以为带著胜利的余威踏入壁炉谷,以为能清剿那里的『残余瘟疫』时,等待你的將是铺天盖地的亡灵!它们会像潮水一样把你和你引以为傲的『力量』彻底淹没!你会像一只困在蛛网中的飞蛾,徒劳挣扎,直到你的光芒被死亡彻底吞噬!” 阿尔萨斯脸色剧变,吉安娜也倒吸一口冷气。里昂的话太过具体,太过篤定,不像是在危言耸听。 “若不是有人甘冒奇险,撕裂空间强行传送,搬来最后的救兵…”他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旁边的吉安娜,“你,尊贵的王子,圣光的『选民』,连同你忠诚的部下,都將成为壁炉谷焦土上第一批標誌性的『纪念碑』!这就是你鲁莽和偏执將要付出的代价!” 里昂转向阿尔萨斯,语气带著沉重的讽刺和最后的警告。 “你口口声声喊著『为了洛丹伦!为了圣光!』,但你现在的行径——对一个饱受折磨、试图找出瘟疫真相併付出惨痛代价的研究者(他指了指自己锁骨的腐蚀)进行粗暴的囚禁和审判,对一个试图警告你前方致命埋伏的人报以战锤和怒火——告诉我,王子殿下!这真的是圣光指引的道路吗?还是恐惧魔王在你心中种下的毁灭之种已经开始发芽?” “把我关起来?杀死我?然后呢?用你沾满我鲜血的手,继续带领你的人民走向斯坦索姆那个更大的绞肉机?这就是你理解的『保护』?这就是你理解的『正义』?阿尔萨斯·米奈希尔,你正在亲手把自己、把整个洛丹伦王国,推向万劫不復的深渊!而克尔苏加德,他在地狱的尽头,正看著你一步步走向他为你安排好的位置——下一个天灾军团的完美傀儡!” “够了!!!!”阿尔萨斯声音可能因极致的愤怒而嘶哑变形,他那破防的表情让里昂舒爽了起来。阻挡在两人之间的吉安娜更是让他心烦意乱。 里昂细节的精准性让吉安娜毛骨悚然:“壁炉谷”、“几个小时后”、“铺天盖地的亡灵”、“像潮水一样淹没”、“光芒被死亡吞噬”、“撕裂空间强行传送”、“搬来最后的救兵乌瑟尔”。 这些描述太过具体,远超合理的推论。特別是“撕裂空间强行传送”这种需要她付出巨大代价:魔力反噬甚至生命危险的极端手段,以及明確提到她会去求救,带来了救兵乌瑟尔,这些都让她感到一种被看透未来的恐惧。 她会立刻转头,用前所未有的严肃甚至带著一丝惊恐的语气对阿尔萨斯说:“阿尔萨斯!你听到了吗?壁炉谷!亡灵伏击!几个小时之后!里昂说得太具体了!他的预言课的成绩一直是第一,哪怕是我也比不上他,我们必须立刻重新部署侦察!这不能——!” 阿尔萨斯猛地抓住吉安娜的手臂强行將她拉离里昂身边,眼神中充满被背叛的愤怒和对她“动摇”的不解:“吉安娜!连你也要被这邪魔外道的疯言疯语蛊惑吗?別忘了我们是为什么而来!是为了洛丹伦的人民!” 他回头对玛维恩爵士说到“把他给我拖下去!关进囚笼!等我们净化了壁炉谷的邪恶,再来『聆听』你这叛徒的『预言』!” 看著这头跟犟驴一样的阿尔萨斯,里昂嘴角反而扬起一抹笑意:“记得把我的囚笼安置在队伍中央——要是被亡灵误杀在这破笼子里,那才叫死不瞑目。” 队伍连夜出发,阿尔萨斯的亲卫队已连续急行军四小时,士兵们盔甲蒙尘,汗水浸透內衬,脚步沉重,眼神疲惫中带著一丝对未知伏击的恐惧。连战马口鼻也喷著白沫。 而囚车中静坐冥想的里昂却成了最从容的存在。他持续运转奥术能量净化体內的死亡侵蚀,苍白的脸色逐渐恢復血色。 第4章 壁炉谷生化危机 夜色如墨,浓重得化不开,仅有火把摇曳的光芒在士兵们疲惫的脸上投下不安的阴影。沉重的马蹄声和士兵粗重的喘息是行军路上唯一的伴奏,压抑得令人窒息。空气中瀰漫著尘土、汗水和铁锈的味道。 阿尔萨斯骑在战马上,金色的盔甲在火光下也显得暗淡无光。他挺直脊背,眼神锐利地扫视著前方被黑暗吞噬的道路,仿佛要用意志强行驱散那片不祥。吉安娜紧跟在他身侧,眉头紧锁,纤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著法杖顶端的水晶。 远处踉蹌跑来几个身影,他们的鎧甲在火光中泛著不祥的红光。法瑞克爵士猛地打马上前:“阿尔萨斯王子在此,现命尔等即刻稟报!“ 王子卫队整齐的盾墙让溃逃者稍稍镇定,当中一名胸甲染血的士兵跪倒在地:“殿下!壁炉谷...他们全都变成恶魔了!“嘶哑的声音里混著铁锈味,“整个壁炉谷...活人都在撕咬同类!“ 焦虑涌上了阿尔萨斯心头:“马维恩爵士你留几个人陪著维克多牧师治疗他们,其他人——全速前进!“ 里昂关於壁炉谷的预言如同冰冷的毒蛇,盘踞在吉安娜心头,每一次马蹄踏地的声响,都像是倒计时的丧钟。几个小时?她数次欲言又止,但阿尔萨斯周身散发的冰冷怒意和不容置疑的固执,变得如此陌生,让她最终只能咽下话语。她忍不住看向呆在牢笼里气定神閒的里昂,心中祈祷是自己多虑,或是里昂判断失误——哪怕他的预言课成绩是所有人仰望的巔峰。 当阿尔萨斯率领的疲惫之师刚踏入壁炉谷外围的农庄,预想中的零星抵抗並未出现。迎接他们的是一片死寂,空气中瀰漫著浓重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和一种…令人作呕的、新翻泥土混合腐烂穀物的甜腻气息。 “保持警戒!”阿尔萨斯厉声喝道,但声音中难掩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不安。士兵们紧张地握紧武器,战马不安地喷著响鼻。 突然,一声悽厉的、非人的嚎叫撕破了寂静! 仿佛信號一般,穀仓、农舍、地窖…无数扭曲的身影摇摇晃晃地涌出!他们曾是农夫、妇女、孩童,此刻却双目赤红或翻白,皮肤呈现出溃烂的青紫色,动作僵硬却带著野兽般的疯狂,嘶吼著扑向生者。——这正是“死亡原力”的污染变异,源於他们食用了被深度污染的粮食! “亡灵!防御阵型!”阿尔萨斯的战锤爆发出圣光,一锤砸碎了一个扑来的变异农夫的头颅。但那污浊的血液溅射在地上,竟发出轻微的“滋滋”声! 战斗瞬间白热化!但与兽人作战不同,这亡灵的“生命力”极其顽强,除非彻底摧毁头部或心臟,否则即使肢体残缺仍会疯狂撕咬。更可怕的是,它们的数量远超预期,如同里昂预言的黑色潮水,从四面八方涌来,瞬间將阿尔萨斯精心布置的阵线冲得七零八落。 冥想中里昂蓝色的奥术光辉在他眼中呈现“闪现术”他身形如流光般穿透牢笼,在空间涟漪消散的瞬间已立于吉安娜身侧。冰霜元素鸟群般从四面八方涌来。 精神力的消耗让里昂脸色苍白,他构筑法术模型,暴风雪在他掌心凝聚成旋转的冰晶龙捲,数以万计的冰刃刺破虚空如暴雨倾泻。队伍一侧亡灵们被冰刃钉在地面,冻结的躯体在黎明的阳光下折射出诡异的蓝光,宛如一尊尊冰雕。 “停止无谓的消耗。“里昂头也不回地叮嘱,声音里带著冰刃般的锐利,:“马上传送回达拉然,我可没有权限。乌瑟尔此时正在那里。” 吉安娜的睫毛在传送法阵的光芒中轻颤,她最后望了一眼战场,在空间撕裂的轰鸣中化作一道光弧。 吉安娜自己也没想到会如此疲倦。连日战斗又得不到休息,她刚一完成传送法术就瘫倒在地。她觉得自己昏迷了一会儿,因为她所看到的下一幕就是她的老师弯下腰,把她从地板上拉了起来。 “吉安娜……孩子,怎么了?” 古安娜深吸了口气说道:“阿尔萨斯正带著人孤军镇守壁炉谷,被克尔苏加德製造的大群亡灵生物围攻,他需要立刻得到增援!” “乌瑟尔就在宫中。”安东尼达斯说,“我会马上派几个法师,为他要带的人马开启传送门。你乾的很好,亲爱的,我为你而傲。现在,你该好好歇歇了。” “不!”吉安娜强压疲惫,挣扎著站起来,伸出一只颤抖的手阻止安东尼达斯。“我得和他在一起。我会没事的。”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101 看书网体验棒,??????????????????.??????超讚 】 “太多了!殿下!我们被包围了!”马维恩浴血奋战,声音带著绝望。精锐的亲卫队士兵在潮水般的攻击下也显得如此渺小,不断有人被拖入尸群,发出短促的惨叫后被淹没。 阿尔萨斯奋力挥舞战锤,圣光在他周身炸裂,清出一小块空地,但立刻就被更多的亡灵填满。他引以为傲的力量,在绝对的数量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困在蛛网中的飞蛾”——里昂的预言精准得如同刻刀,此刻正一刀刀剜著他的骄傲和信念。 就在战线即將崩溃的边缘,阿尔萨斯看到几个巨大如同肉球一样的亡灵生物——憎恶突破最后的防线,狰狞的面孔近在咫尺时—— 轰!!! 一道刺目的蓝白色奥术光辉如同利刃般强行撕裂了战场核心的空间!剧烈的能量波动让空气发出悲鸣。吉安娜的身影在扭曲的光影中出现,她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摇摇欲坠。而在她身后,空间裂隙中,乌瑟尔·光明使者魁梧的身影伴隨著雷霆般的怒吼和耀眼的圣光率先跃出! “以圣光之名!邪恶退散!”乌瑟尔的战锤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辉,如同小型太阳,狂暴的圣光衝击波瞬间將靠近的亡灵化为飞灰。紧隨其后,更多精锐的圣骑士和白银之手士兵从还未完全闭合的裂隙中涌出,迅速稳住了摇摇欲坠的防线。 阿尔萨斯看著这一幕,浑身冰冷。每一个细节——吉安娜的虚弱、乌瑟尔的及时出现、救兵的身份——都严丝合缝地印证了囚笼里那个“叛徒”的预言!他感觉自己的世界正在碎裂。 第5章 囚笼前的困兽 战斗在乌瑟尔带来的生力军加入后,局势终於被艰难地控制住,残余的亡灵被逐步肃清。壁炉谷的农场已成一片炼狱焦土,到处都是尸体和污秽。 疲惫、伤痛、难以置信的士兵们沉默地集结。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投向了队伍中央那个囚笼。 里昂在战斗后又重新盘膝坐在囚笼中,经过一路的冥想净化,他锁骨处的腐蚀痕跡似乎黯淡了一些,脸色也好了很多。此刻,他缓缓睁开眼,目光平静地扫过四周的惨状,最后定格在囚笼前几步之遥的阿尔萨斯和搀扶著吉安娜的乌瑟尔身上。 吉安娜看著里昂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恐惧、后怕、一丝感激,以及深深的忧虑。乌瑟尔则眉头紧锁治疗著伤者,同时他的目光审视著里昂,又看著失魂落魄的阿尔萨斯和一片狼藉的战场。 乌瑟尔询问到:“孩子,你还好吧?” 沉默。只有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和伤者的呻吟。 里昂先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著一种尘埃落定后的冰冷嘲讽:“王子殿下,现在这场实战演练,您给自己打几分?”他微微歪头,“哦,或者说,壁炉谷的『纪念碑』,够不够资格让你那被傲慢和鲁莽堵住的耳朵,稍微听进去一点人话了?” 阿尔萨斯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英俊的脸上早已没了之前的骄横,只剩下惨白和耻辱的涨红。他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嘶哑得几乎发不出声音:“你…你是怎么…” “怎么知道?”里昂打断他,语气带著毫不掩饰的“厌蠢”,“很简单。因为蠢事总是按部就班发生,而某些人,总是毫不犹豫地踩进同一个坑,拉都拉不住。就像我告诉你前面是悬崖,你非要用脸去探路,然后摔得头破血流才肯回头看看告示牌。”他指了指自己锁骨,“就像我告诉过你,我在研究瘟疫的真相,付出了代价,而你,眼里只有『叛徒』的標籤和你的战锤。” 吉安娜忍不住开口,声音虚弱但急切:“里昂,那些细节…壁炉谷、时间、亡灵的数量和形態、传送…甚至乌瑟尔老师…这不可能仅仅是推测!”她转向阿尔萨斯,“阿尔萨斯,你亲眼看到了!如果不是里昂的警告,如果不是…”她看了一眼乌瑟尔,“我们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我们真的应该听听他到底还知道什么!”她的话语充满了后怕和对更大灾难的恐惧。 乌瑟尔沉重地嘆了口气,他拍了拍吉安娜的肩膀示意她先休息,然后目光如鹰隼般锁定了阿尔萨斯:“王子殿下,吉安娜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才將我们及时带到此地。这位…囚犯的警告,现在看来,其价值无法估量。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他警告了什么?斯坦索姆又是什么?”乌瑟尔的声音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深深的疑虑。 面对乌瑟尔的质询和眼前血淋淋的铁证,阿尔萨斯最后的心理防线崩塌了。他猛地抬起头,那双曾燃烧著“正义”火焰的蓝色眼眸,此刻充满了混乱、挣扎、被戳破谎言的羞愤,以及一种更深沉的、被玩弄的恐惧。他想起了里昂的话——“恐惧魔王在你心中种下的毁灭之种”。 “他…他说…”阿尔萨斯的声音乾涩,每一个字都像在灼烧他的喉咙,“他说玛尔甘尼斯在斯坦索姆为我设下了陷阱…说那里…会是更大的屠宰场…说克尔苏加德在引导我…成为傀儡…”他几乎是吼了出来,带著一种绝望的质问看向里昂,“但这怎么可能?!斯坦索姆的人民正在被瘟疫感染!我必须阻止瘟疫扩散!净化他们是为了拯救更多的人!这是责任!是圣光的意志!” 里昂冷笑一声,眼神锐利如刀,直刺阿尔萨斯动摇的灵魂。“圣光的意志?”里昂嗤笑,“圣光教你用战锤审判一个试图找出瘟疫源头的学者?圣光教你无视盟友的警告,把救命恩人关进囚笼?圣光教你一头扎进明知是陷阱的埋伏,差点把你和你忠诚士兵的性命连同整个洛丹伦的未来一起葬送?睁开眼看看吧,阿尔萨斯!看看你周围士兵眼中的恐惧和疲惫,看看吉安娜为了救你付出的代价!” “这就是你『圣光的意志』带来的结果?还是说,你只是用『圣光』和『责任』当幌子,来掩盖你內心的恐惧、愤怒和那该死的、不愿承认错误的傲慢?克尔苏加德和玛尔甘尼斯,正是看准了你这点!他们只需要轻轻一推,你就会迫不及待地跳进他们挖好的坑里,还自以为是英雄之举!” “拯救更多人?”里昂的声音陡然提高,充满了讽刺,“好一个冠冕堂皇的藉口!斯坦索姆有多少人?数万无辜平民!里面有多少人只是吃了被污染的粮食,还没完全变异?有多少人或许还有救?你的『净化』方案是什么?是不是杀光他们?用火焰和钢铁『清洗』掉整座城市?这和天灾瘟疫收割生命有什么区別?不过是换了个刽子手罢了!阿尔萨斯·米奈希尔,你正在把自己变成恐惧魔王最锋利的镰刀!你亲手执行的屠杀,效率会比亡灵天灾低吗?你砍下的每一个头颅,都是在为恐惧魔王收割灵魂,都是在为他积累力量!你以为你在拯救洛丹伦?不!你是在亲手把洛丹伦推向深渊!” “恐惧魔王的完美傀儡!”里昂死死盯住阿尔萨斯剧变的瞳孔,“你以为克尔苏加德为什么这么简单的就死在你手里?不是因为你强大,而是因为你『合適』!你偏执、衝动、刚愎自用,却又无比渴望力量来达成你自认为正义的目標!你对『责任』的理解早已被恐惧和愤怒扭曲!恐惧魔王只需要利用你的这些『优点』,你就能比任何亡灵天灾將领都更高效地为他收割灵魂!阿尔萨斯,你现在的样子,正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优质收割者』!斯坦索姆,就是你走上这条不归路的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仪式!玛尔甘尼斯会在那里等著你,欣赏你这位『圣光王子』是如何墮落成比亡灵更可怕的屠杀机器的!” 阿尔萨斯如遭雷击,踉蹌后退一步。里昂的话语像冰冷的毒蛇钻入他的脑海,將他一直深信不疑的信念击得粉碎。他看向自己沾满污血的双手,看向周围士兵们惊疑不定的眼神,看向吉安娜眼中深深的失望和恐惧,看向乌瑟尔沉重而审视的目光。斯坦索姆“净化”的计划,此刻在他心中不再是神圣的责任,而变成了一个狰狞的、充满血腥味的陷阱。 巨大的羞耻、被玩弄的愤怒以及对未来的恐惧彻底吞噬了他。他猛地抬起头,眼中不再是纯粹的圣光,而是混杂著疯狂、固执和一种破罐破摔的决绝: “不!!!!”阿尔萨斯嘶声咆哮,像是在抗拒脑海中的声音,“闭嘴!你这蛊惑人心的魔鬼!斯坦索姆…斯坦索姆必须被净化!瘟疫正在蔓延!每拖延一秒,就有更多人变成怪物!我必须去!只有我能阻止玛尔甘尼斯!只有我能拯救洛丹伦!”他几乎是吼给自己听,试图用音量驱散內心的动摇,“乌瑟尔!吉安娜!你们要阻止我吗?你们要看著斯坦索姆变成下一个壁炉谷吗?!我必须去斯坦索姆!” 他不再看囚笼里的里昂,仿佛只要不看,那些可怕的话语就不存在。此时相比身体在囚笼里的里昂,他更像是一头关在虚荣与责任的困兽。他转身,用一种近乎逃亡的姿態,大步冲向自己的战马,要逃离这让他信念崩塌的审判现场。 第6章 斯坦索姆城前 马维尔爵士在极短的停顿后,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声:“卫队!跟上王子!保护殿下!快!”卫队成员在震惊和悲痛中几乎是踉蹌著、条件反射般地翻身上马,以最快的速度追向阿尔萨斯扬起的烟尘。 吉安娜看著阿尔萨斯决绝离去的背影,又看了一眼囚笼中仿佛洞悉一切、预言了所有灾厄的里昂,巨大的痛苦和抉择撕裂著她的心。 乌瑟尔则看著远去的王子,又看了看囚笼,再扫视一片狼藉的壁炉谷,眉头锁成了深深的川字,手中的战锤仿佛重若千钧。沉重的寂静再次笼罩了这片饱受蹂躪的土地,只有阿尔萨斯和他的卫队远去的马蹄声,敲打著每个人沉重的心房。 他果断转身向白银之手的骑士下令,声音低沉而有力,不容置疑:“打开囚笼!解除镣銬!立刻!” 里昂从容地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肢体。他没有急於说话,而是先深深吸了一口空气,目光平静地看向乌瑟尔和吉安娜,等待他们的问询——现在是他决定说什么以及怎么说的时候了。 乌瑟尔上前一步严肃诚恳的问到:“里昂阁下。壁炉谷证明了你的预见。时间紧迫,斯坦索姆数万生命悬於一线。请您告诉我:玛尔甘尼斯的陷阱在斯坦索姆如何布置?阿尔萨斯会如何被操控?如何最有效地阻止这场屠杀?你需要什么?” 几乎在乌瑟尔话音落下的同时,吉安娜挣扎著站直声音虚弱带著哭腔:“还有救吗?里昂!城里…那些还没完全亡灵化的人…有解药吗?在哪里?我们怎么才能…阻止阿尔萨斯…不让他真的变成…”她说不下去了,泪水滑落。 “乌瑟尔阁下,陷阱的核心是克尔苏加德残留的被亡灵瘟疫污染的粮食,被玛尔甘尼斯放大並集中在斯坦索姆的穀物仓库和几个关键广场对全城进行分发。不过不可能全城的每一个人都食用了被污染的粮食。而玛尔甘尼斯本人会躲在幕后,用幻象和低语刺激阿尔萨斯,將他亲眼所见的一切『感染』跡象都催化成『必须立刻净化』的疯狂。” 里昂转向吉安娜冰冷的反问:“救?”“吉安娜女士,瘟疫发作极快。来得及救的人数,远少於阿尔萨斯战锤下將化为肉泥的无辜者!至於解药…我们至少得有没有完全亡灵化的普通人样本才有机会研究,但远水解不了近渴。” 他朝著乌瑟尔耸了耸肩:“玛尔甘尼斯需要阿尔萨斯亲手染上民眾之血,在极度的痛苦和自责中彻底崩溃,才能完成傀儡的转化仪式。阻止屠杀,就是打断仪式!再想想看,倖存者苦等救援,等来的確是王子无情的战锤。一但这样的事情在洛丹伦传开,米奈希尔王氏的正统性还剩下几分?” 他顿了顿接著沉声说道:“所以你们不该问我?而是该想想作为王子的老师与女友该怎么说服他!每拖延一分钟,阿尔萨斯就离深渊更近一步,斯坦索姆就多一分被血洗的风险。怀疑,还是行动?选择权在您乌瑟尔大人手里。” “乌瑟尔老师!没时间了!我们必须试试!他说的…关於仪式…这解释了阿尔萨斯为什么会…” 乌瑟尔点了点头:“好!里昂阁下,你得到了通行权和指挥权。但你在我亲自监视之下。吉安娜你上马车好好休息,儘快恢復施法能力。” “那么请立刻出发。时间…是我们最致命的敌人。”里昂开始走向准备好的马匹,神態冷静但步伐迅速。 “白银之手!集结!目標:斯坦索姆!我们必须阻止阿尔萨斯王子!阻止他下达任何针对平民的攻击命令!不惜一切代价!” 乌瑟尔翻身上马,最后看了一眼一片狼藉的壁炉谷和斯坦索姆的方向,眼神中充满了背水一战的沉重。“为了洛丹伦!前进!”蹄声雷动,新的征程开始。 穿过满是烂泥的土路,阿尔萨斯金髮背影就在眼前。乌瑟尔上前,迎接他的是阿尔萨斯那绝望的面容。 “乌瑟尔老师,你闻到了吗?圣光啊!不!已经磨了,已经烤了,已经……太晚我们来的太晚了!粮食……人们……”他接著说道,“这些人全都被感染了。整座城市必须被净化!” “你怎么能这么想?”乌瑟尔叫了起来,朝著学生走了过去。“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这可不是一棵枯萎的苹果树,这是一座住满人的城市!” “该死!乌瑟尔,我们必须这么做!”阿尔萨斯迎了上去,两人的脸距离只有一英寸。在那可怕的一时间,吉安娜还以为他们俩要拔剑相向。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找书就去 101 看书网,??????????????????.??????超全 】 “阿尔萨斯,不!我们不能这么做!”话从她的嘴里脱口而出,他转过身来,海蓝色的眼睛写满愤怒、受伤和绝望。她立刻意识到,阿尔萨斯真的认为这是唯一的选择一一儘可能的减少亡灵生物的出现。 阿尔萨斯战锤指向城门:“开门!或者撞开它!圣光的子民正在里面遭受折磨!每一秒的拖延,都让瘟疫蔓延!净化必须开始!为了洛丹伦!为了圣光!” 乌瑟尔:“阿尔萨斯!停下!看看这座城市!不是所有眼睛都失去了光芒!你所谓的『净化』,是屠杀!里昂的预言你忘了吗?” 他显得如此的怒不可遏:“他就是邪恶的奸细,所谓的预言就是为了阻止我们净化,让亡灵肆虐洛丹伦!” 吉安娜声音颤抖:“阿尔萨斯!求求你!听乌瑟尔老师的话!我们可以尝试隔离!可以寻找治癒的方法!达拉然…” 阿尔萨斯粗暴打断吉安娜:“治癒?!时间!我们没有时间!吉安娜!你看看他们!”他指向一个城墙上刚刚亡灵化扑向同伴的身影。“等到达拉然找到方法?整个东部王国都完了!我必须阻止它!这是唯一的方法!这是我的责任!” 吉安娜尝试说服他:“听我说。我们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感染。他们有些人可能根本没吃过污染的粮食;另一些人吃的份量可能不足以致命。现在我们甚至都还不知道多少才会致命。我们知道的太少了,不能仅仅出於自己的恐惧就把他们当成牲口一样宰掉。” 阿尔萨斯的脸板了起来。“吉安娜,我是要保护无辜的人。我发过誓要这么做。” “他们就是无辜的人一一他们是受害者!这並不是他们自找的!阿尔萨斯,城里面还有孩子,我们不知道他们是否也被感染了。未知因素太多了,不能就这么断然决定。” 他摇著头“不。我们需要清洗这座城市,不让他们中任何一个有机会逃脱散布瘟疫,不让他们中任何一个有机会转化。这是一种仁慈,也是阳止这场瘟疫的唯一途径。此时,此地,斩草除根。而这也正是我所要做的。” 吉安娜的眼中溢出了痛苦的泪水。“阿尔萨斯,给我点时间。只要一两天就好。我可以传送回安东尼达斯身边,召开紧急会议。也许我们能够找到解决的方法。” “我们没有一两天时间!”阿尔萨斯吼叫起来。“吉安娜,瘟疫影响人体只消几个小时,或许几分钟。我……我们在壁炉谷亲眼见过。我们没时间坐下来討论了,得採取行动。立刻行动。否则就太迟了。” 第7章 里昂再斥大孝子 此时里昂缓步上前:“责任?王子殿下,你口中的『责任』,就是成为恐惧魔王最有效率的那把刀吗?” 阿尔萨斯猛地转向里昂,眼中怒火几乎要喷出:“住口!你这邪魔外道!你懂什么责任?!你只会躲在阴影里……” 里昂毫不客气地打断:“我懂!我懂你把『效率』和『冷酷』当成了责任!壁炉谷你用士兵的命验证了我的预言,现在,你想用斯坦索姆数万条人命,去验证玛尔甘尼斯为你铺设的墮落之路有多『高效』吗?” 里昂目光如炬,直视阿尔萨斯:“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急於挥下屠刀,生怕慢了一步!你在怕什么?是怕瘟疫扩散?不!你是在怕!怕被乌瑟尔阻止!怕被吉安娜质疑!怕自己沾满无辜者鲜血的双手再也无法自欺欺人地高举圣光!你怕承认自己有错!怕承担不起『不作为』的责任!所以你选择最『痛快』、看起来最『高效』的方式——屠杀!这让你感觉『在做些什么』,感觉『掌控局面』!何其可悲!” 里昂的话像重锤砸在他胸口。“怕承认错误”、“怕承担不起不作为的责任”直击他最深层的恐惧。怒火中混杂著被看穿的羞耻和动摇。心中恐惧魔王低语加剧:“他在动摇你!他在阻止你拯救王国!杀了他!” 里昂指向城墙上的混乱:“你说你要『净化』?好!告诉我,阿尔萨斯·米奈希尔!你如何分辨一个刚刚被感染、尚有微弱意识的农夫,和一个彻底疯狂的食尸鬼?你的圣光能精准锁定每一个灵魂被完全扭曲的个体吗?还是说——” 他声音陡然拔高“——为了『效率』,为了『节省时间』,你会不分青红皂白,把整座城市连同里面所有挣扎的、哭泣的、还有一丝希望的生命,统统烧成焦炭?!” 里昂逼近一步,语气如寒冬:“你知道这叫什么吗?王子殿下?这不叫『净化』,这叫收割!一场由洛丹伦王子亲自指挥、白银之手骑士团作为刽子手、圣光作为幌子的大型灵魂收割仪式!” “玛尔甘尼斯就躲在暗处,欣赏著你为他上演的这齣『完美傀儡』的戏码!你杀的越快,越高效,送给恐惧魔王的灵魂就越多!玛尔甘尼斯就的力量就越强!你每砍下一个可能还有救的平民的头颅,都是在为你的敌人——天灾军团——添砖加瓦!阿尔萨斯,你以为你在拯救洛丹伦?不!你是在用洛丹伦人民的血肉和灵魂,为毁灭洛丹伦的敌人铸造武器!这就是恐惧魔王为你量身定製的『责任』!这就是你即將成为的『优质收割者』的『光辉』使命!” “灵魂收割仪式”、“添砖加瓦”、“铸造武器”…这些词像毒液注入心臟。他引以为傲的“牺牲”和“决断”,被解构成了最彻底的背叛和最愚蠢的资敌行为。巨大的荒谬感和被利用感衝击著他。恐惧魔王的低语第一次出现了被压制的跡象。 里昂的剖析將屠城的本质血淋淋地撕开。吉安娜脸色惨白,捂住嘴。乌瑟尔紧握战锤的手微微颤抖,眼中是深沉的悲悯和愤怒。士兵们窃窃私语,眼神中的恐惧被迷茫和一丝对王子的质疑取代。 里昂语气稍缓:“我知道,封锁、隔离、尝试救治、寻找源头…这条路充满未知,痛苦而漫长。它可能失败,可能最终还是要付出惨重代价。它无法给你挥舞战锤、发泄怒火的那种『快感』,无法让你立刻戴上『力挽狂澜』的虚假桂冠。它需要你承认自己的局限,需要你忍受煎熬,需要你真正担负起保护每一个可能拯救的生命、对抗真正幕后黑手的漫长而沉重的责任!” 里昂直视阿尔萨斯动摇的双眼,发出灵魂拷问:“阿尔萨斯·米奈希尔!洛丹伦的王子!圣光的『选民』!告诉我,你有勇气放下那让你感觉『强大』和『正確』的战锤,去走那条更崎嶇、更痛苦、但真正属於英雄和人的道路吗?还是说,你寧可做一个被恶魔牵著鼻子走的、高效的『屠宰大王』,用沾满同胞鲜血的勋章,去点缀你那脆弱的骄傲和逃避现实的怯懦?!” “让白银之手和法师立刻建立隔离区!所有试图衝击封锁线的感染者…必须被无情阻止!这是你现在能做的、真正的、保护生者的『净化』!” 里昂將他的行为彻底定义为软弱和逃避,而非他自我催眠的“坚强”和“责任”。他赖以支撑的精神支柱彻底崩塌。恐惧魔王的低语在意识深处尖叫,但力量似乎变得遥远。他眼前闪过吉安娜失望恐惧的眼神,乌瑟尔沉重的凝视,士兵们茫然的脸…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令人窒息的空虚和茫然。手中的战锤第一次感觉如此沉重。 吉安娜泪水滑落,声音哽咽但无比坚定:“阿尔萨斯…求求你…选这条路吧!这才是真正的圣光之路!我…达拉然…我们会和你一起承担这份痛苦!我们一起面对!” 乌瑟尔大步上前,一手按在阿尔萨斯颤抖的肩膀上,声音沉稳如磐石:“孩子,放下战锤。这不是软弱,而是真正的勇气和智慧的开始。白银之手將与王子同在,守护城门,拯救每一个能拯救的生命,揪出幕后的恶魔!这才是我们对抗邪恶的方式!让恐惧魔王看看,圣光的意志,不会被扭曲!” 阿尔萨斯身体剧烈摇晃,仿佛支撑他的力量被瞬间抽空。他看著紧闭的城门,听著城內混乱的声音,再看看身边吉安娜泪眼婆娑的恳求、乌瑟尔坚定如山的支撑、士兵们复杂的神情,最后定格在里昂那仿佛看透一切的冰冷目光上… 阿尔萨斯喉咙里发出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噹啷”一声,那柄象徵著他过往“荣耀”与此刻“疯狂”的战锤,从他无力的手中滑落,重重砸在地上,溅起尘土。阿尔萨斯双手捂住脸,高大的身躯佝僂下来,发出压抑到极致、混合著巨大痛苦、羞耻和解脱的嘶吼:“啊————————!!!” 阿尔萨斯缓缓抬起头,脸上涕泪横流,眼神中的疯狂和偏执消退,只剩下无尽的疲惫、空洞和一丝刚刚萌芽的、对未知道路的巨大恐惧。他艰难地、仿佛每一个字都重若千斤:“乌瑟尔…按…按你说的办。白银之手我的卫队…都交由你指挥…” 第8章 光明使者乌瑟尔 阴影中的玛尔甘尼斯短暂地僵住了,阿尔萨斯放下战锤?这完全超出了他所有推演的可能性。在他看来,阿尔萨斯已被逼到绝境,屠城是其唯一且必然的选择。 紧接著便是滔天的、近乎本能的狂怒!这愤怒源於:完美的艺术品被砸碎,阿尔萨斯的墮落是他精心雕琢的“杰作”。斯坦索姆是关键的收笔,是王子彻底拥抱黑暗並献上丰厚灵魂贡品的仪式。 眼看就要完成的、足以在纳斯雷兹姆中传颂的杰作,被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类用言语彻底摧毁了!这是对他个人能力和艺术的巨大侮辱。关键灵魂贡品的流失:斯坦索姆数万灵魂,尤其是王子亲手献上的、充满痛苦和背叛的灵魂,是极其珍贵的“食粮”和力量的源泉。眼看煮熟的鸭子飞了,这损失让他暴跳如雷。 愤怒在玛尔甘尼斯心中熊熊燃烧“必须死!这个人类必须被最痛苦的方式折磨至死!” 既然已经参合了进来,里昂他便不会浪费一秒。几乎在阿尔萨斯下令之后,他立刻上前一步冷静的道:“乌瑟尔大人!时间就是生命!我们必须即刻执行以下措施!” “当务之急是阻断瘟疫外溢,爭取救治时间,斩断恐惧魔王的『收割』! “对平民实行三层隔离!安全区城外用来救治、指挥。缓衝区城门用来筛查、观察。感染区城內进行封锁、防御。我们要將將危险的亡灵潮锁死在感染区內,將尚未完全转化者筛出至缓衝区!” “城门入口一定要严格筛查!感应死亡能量为主,观察为辅。未感染或极早期感染者放入缓衝区隔离观察。显著感染未完全转化放入特殊隔离点交由法师牧师来实验观察。完全亡灵化衝击封锁线者,格杀勿论!这是守护生者的底线!” “我建议白银之手主力封锁感染区边缘!构建防线,利用地形,死守隔离带!不求清剿內城,只求稳守边界!目標是遏制亡灵外衝浪潮!”“而阿尔萨斯王子的卫队,可协助城门封锁或感染区边缘防御。” “吉安娜女士,请您和达拉然的法师们协助构筑防御。” “乌瑟尔大人,实验样本就是解决问题的希望!缓衝区特殊隔离点是关键。我们需要时间研究亡灵瘟疫。同时,得收集城內任何未被污染的资源。” 本书首发 閒时看书选 101 看书网,101???????????.??????超愜意 ,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乌瑟尔点了点头,里昂的冷静分析让他信服无比:“白银之手,执行命令:加文拉德爵士带队封锁所有城门!塞丹爵士请在指定街区构建缓衝区,设立筛查点!其他人隨我净化亡灵生物!马维尔爵士,麻烦您带领卫队即刻前往城门附近建立防御工事!记住:衝击防线者,格杀勿论!吉安娜,麻烦你带领达拉然的法师们协助马维尔爵士。” 隨著乌瑟尔一声令下,白银之手的骑士们迅速分成小队。最强壮的圣骑士们將沉重的贵族马车、货摊推车、推向城门內侧,构筑起一道粗糙但坚实的物理防线。金属摩擦声、重物砸地声刺激著城內居民的神经。 与此同时,吉安娜和她带来的法师们高举法杖,竭尽全力施展法术。寒冰屏障在关键路口和巷道凝结出厚厚的、冒著寒气的冰墙,暂时封死了大部分通向城门的路径。奥术能量形成紫罗兰色的、半透明的魔法障壁,覆盖在物理路障之上,闪烁著不稳定的光芒。 隨著援军出现,城內积蓄的恐慌如同决堤洪水般爆发!尚未感染的平民疯狂涌向城门,哭喊著:“放我们出去!”“圣光在上,救救我们!”“不要把我们关在里面等死!” 更恐怖的是,那些已经感染但尚未完全转化,或处於转化临界点的“活尸”。他们瞳孔浑浊或泛著诡异绿光,嘴角流下恶臭的涎水,动作怪异扭曲,发出非人的嗬嗬声和意义不明的单词。他们被生者的气息和恐慌吸引,也本能地冲向唯一的“出口”——封锁线。 最前方的平民撞上了冰冷的冰墙和奥术障壁,被强大的能量弹开,摔倒在地。后面的人流剎不住车,发生了严重的踩踏。哭喊声、哀嚎声、孩童的尖叫声撕裂空气。士兵们站在防线后,看著同胞的脸因绝望而扭曲,听著他们撕心裂肺的哀求,许多人握剑的手都在颤抖,眼中充满不忍和挣扎。 “马上进行区域划分!”里昂指向城门广场后方相对空旷、建筑较少的一片区域。“乌瑟尔大人!请安排骑士引导所有未表现出感染症状的平民,前往『绿区』集中!任何试图藏匿、抗拒隔离者,视为感染者同罪!”这道命令冷酷,但为混乱的人群指明了方向。 乌瑟尔立刻理解了里昂的意图。他魁梧的身躯挺立在防线最显眼处,圣光在他周身流转,形成一道温和但坚定的光晕,驱散著部分血腥带来的绝望气息。“白银之手!执行命令!”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穿透喧囂。“第五、第六小队,疏导平民!保持队列!老人、孩子、妇女优先进入绿区!重复,任何表现出攻击性、神志不清或身体异常者,立刻报告隔离!”骑士们仿佛找到了主心骨,虽然疲惫痛苦,但动作变得更有条理。他们开始用盾牌和身体构筑人墙通道,引导哭哭啼啼但尚有理智的平民向指定区域移动,並警惕地筛查著每一个通过的人。乌瑟尔亲自走向几个因恐惧而蜷缩在墙角、不敢移动的平民,蹲下来,圣光在掌心温和闪耀:“孩子,別怕。去那边绿区,和大家在一起。圣光会庇佑我们找到生路。” 他成为了绝望中的精神支柱,用行动詮释著“保护生者”的新定义——不仅仅是用武器隔绝死亡,更是用秩序和关怀凝聚人心。 第9章 杀戮与拯救 就在此刻,那些处於转化过程中的感染者衝到了防线前。他们不顾一切地用身体撞击路障,用牙齿啃咬木头,用僵硬的手指抓挠冰面。他们的力量远超常人,带著瘟疫的疯狂。 “稳住阵线!所有衝击封锁者…格杀勿论!”乌瑟尔的声音如同重锤,砸在每个士兵心头。他本人站在防线最前方,闪耀著圣光的身影如同磐石,但紧握战锤的手青筋暴起。 当一个眼睛完全变成绿色、皮肤开始溃烂的镇民嘶吼著爬上马车残骸,试图扑向一名年轻士兵时,旁边的老兵痛苦地闭上眼睛,手中的长剑本能地刺出。噗嗤!污秽的黑血喷溅在士兵的鎧甲和脸上,这是第一滴同胞的血。 连锁反应开始了。防线各处爆发出短促而激烈的战斗。士兵们含著泪,怒吼著,挥舞著武器砍向那些曾经是镇民、铁匠、麵包师的“活尸”。刀剑入肉声、骨骼碎裂声、濒死的嘶鸣声不绝於耳。圣光加持的武器砍在腐朽肉体上,发出滋滋的灼烧声,腾起恶臭的黑烟。 法师们压力巨大。冰墙在“活尸”持续撞击和撕咬下出现裂痕。吉安娜不断施法修补,脸色因魔力消耗而愈发苍白。当一个冰墙被一群疯狂的感染者合力撞开缺口时,法师们不得不释放小范围的冰锥术或烈焰衝击,將衝出的感染者和靠得太近的绝望平民一同冻结或焚烧。惨叫声戛然而止,只留下焦黑的残骸或冻结的扭曲冰雕,景象骇人。每一次施法,吉安娜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冰霜新星!” 一道纯净的、环形的绝对零度衝击波以里昂为中心猛然炸开!空气发出玻璃碎裂般的悲鸣。十米內的行尸,无论远近,动作瞬间定格,从脚底到扭曲的头颅被一层致密、剔透的坚冰彻底封死。 里昂成为混乱中冷酷的“效率机器”,“冰枪术!”一声清脆的“嗤”响。寒冰能量瞬间洞穿了尸群中食尸鬼头颅,余势不止,接连贯穿了后方被冻结的两只行尸的胸膛,才在一阵冰屑飞扬中消散。里昂点杀著亡灵中的高危单,位为防线减轻压力。 短短几分钟地面迅速被粘稠、污秽的黑红色血液覆盖,混合著冰水、內臟碎片和踩烂的杂物,滑腻得让人站不稳脚。 血腥味、焦臭味、內臟的腥气、瘟疫的腐臭、排泄物的恶臭、冰魔法遗留的寒气混合在一起,形成令人作呕的致命气息。每一次呼吸都感觉在吸入死亡。 最初的混乱尖叫逐渐被更多非人嘶吼和金属碰撞、法术爆鸣取代。士兵们的怒吼和压抑的哭泣交织。圣骑士们高呼圣光祷言斩杀敌人的声音,此刻带著一种悲壮的残酷。 封锁线前如同绞肉机出口。残缺不全的尸堆积起来,成为新的路障的一部分。污血沿著冰墙流淌冻结,形成诡异的纹路。士兵们的盔甲、盾牌、脸庞溅满了黑红色的血污和不明组织。 不断有平民在被放入防线后哭泣、咒骂,或麻木地瘫坐在地接受牧师和法师的检查。远处城內,火光和黑烟升起,更多混乱在蔓延。 阿尔萨斯站在乌瑟尔稍后一点的位置,没有亲自加入第一线的杀戮。但眼前的一幕幕如同重锤,狠狠砸在他刚刚被里昂撕开的心理伤口上。他看到年轻的侍从在砍倒一个扑来的妇人后,崩溃地跪在血泊中呕吐。 他听到了!就在防线內侧,一个接受检查的年轻母亲,抱著襁褓中的婴儿,对著阿尔萨斯的方向哭喊:“王子殿下!救救您的子民!救救这孩子!”这番话像刀子一样捅进阿尔萨斯的心里。 他紧握的拳头指甲陷入掌心,渗出血丝也无法抵消內心的剧痛。里昂的话在他脑中轰鸣:“你以为你在拯救?你只是在为他们铸造死亡的武器!”眼前的血腥景象,似乎正是这句话最残酷的註脚。他感到一阵眩晕,胃里翻江倒海。支撑他的“责任”和“决断”的柱子,在现实的炼狱中摇摇欲坠。恐惧魔王的低语似乎被这血腥的场景暂时压过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自我怀疑和沉重的负罪感。这份煎熬,远比亲手挥动战锤进行“净化”要痛苦百倍。 阿尔萨斯心里明白:里昂提出的道路,绝非软弱,而是需要承受巨大心灵痛苦和道德磨难的、真正的炼狱之行。每一个活下来的人,都將背负著这份血腥的记忆。 在骑士们半保护半监视下,第一批约数百名惊魂未定、但暂时没有症状的平民被引导到了“绿区”。这里远离城门防线,相对安全。骑士们迅速用杂物马车、货箱和简单的柵栏圈出了一个边界。 一个看起来曾是市政官员的老人自发地站出来安抚眾人:“大家別慌!听王子和乌瑟尔大人的!聚在一起!互相照看孩子!” 白银之手的隨军牧师开始在绿区內穿梭,为受伤或受惊的人提供简单的治疗和安抚。虽然杯水车薪,但这象徵性的关怀动作,与之前城门前的血腥杀戮形成了鲜明对比,传递著微弱的暖意。 吉安娜在法师同伴的搀扶下退到防线內侧稍作喘息,魔力几近透支。她看著眼前的地狱景象,汗水滑落。但当士兵押解著一个被捆住双手、不断挣扎嘶吼的感染者(一个典型的早期病例,瞳孔绿光闪烁,但皮肤尚未大面积溃烂)经过时,她眼中猛地爆发出光芒。 “等等!把他带到后面去!单独隔离!还有,收集他的血液!伤口渗出物!快!”她几乎是扑向一个负责后勤的学徒,急切地命令道。“样本!这些都是样本!希望就在这些样本里!”她的声音因为激动和疲惫而嘶哑,但这番话却像一道清晰的闪电,划破了阴霾。几个法师学徒立刻行动起来,拿出特製的附魔容器,忍著噁心开始小心翼翼地收集样本。 阿尔萨斯沉默地走向防线。没有拿起战锤加入第一排的杀戮,而是主动承担起最艰苦、最需要耐心的工作之一:协助建立和看守通往绿区的临时通道。他用自己王子的身份,帮助疏导混乱的人群:“排队!保持秩序!让妇女儿童先过!”他的声音沙哑,动作甚至有些笨拙,与他昔日意气风发的王子形象相去甚远。每一次检查帮助一个平民安全进入绿区,他的心似乎被针刺一下,但也沉重地踏实了一分。 第10章 死亡原力邪DK 乌瑟尔周身散发的圣光是近乎实质的、温和却无法穿透的神圣领域。普通亡灵甚至无法靠近他数米之內,稍一接触便如同投入熔炉般剧烈燃烧、化为飞灰。他走过之处,地面的污血和腐败气息都仿佛被短暂净化,留下淡淡的金色光痕。 圣骑士周身闪耀的圣光不再只是祝福,更像沉重的枷锁。每一次挥动战锤都必须极度克制,耀眼的圣光能量精准地贯穿单个亡灵的头颅或胸膛,生怕一丝余波灼逃跑中的平民。战场没有华丽的圣光风暴,只有无数道短暂、精准、致命的金色闪光,在昏暗的街道和建筑內明灭不定,如同绝望中跳跃的烛火。 在白银之手的活跃下战线变稳固了,亡灵的浪潮被彻底拍碎。 里昂从前线脱身,来到了隔离区。此时吉安娜和维克多牧师正在测试祛病术与解除诅咒对感染者的效果。 里昂问到“效果怎么样?” 吉安娜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祛病术的圣光能量能强力清除感染者体表的游离瘟疫毒素和次级腐化能量,可能暂时缓解发烧、抽搐、噁心等生理症状,甚至让患者神志短暂清醒。但对已深入骨髓、神经系统,尤其是开始与宿主生命能量、灵魂本质纠缠的核心能量效果甚微。圣光如同冲刷岩石表面的水流,无法撼动扎根深处的根系。效果是暂时性的。被压制的瘟疫会在短时间內以更猛烈的姿態反扑,加速恶化过程。反覆施放会严重消耗患者生命力。” “解除诅咒针对的是外源性的、附著性的负面魔法效果。亡灵瘟疫是由內而外的系统性腐化与转化,死亡原力已深度嵌入生命结构,无法被简单“剥离”。奥术能量引发剧烈的能量衝突,给患者带来极大痛苦甚至直接致命。” “里昂,这与兽人术士的邪能完全不同。你清除这到底是源自何处里力量吗?” 里昂默默的走上前,他没有直接触碰感染者。 他双眼闪烁著冰蓝色奥术光辉,指尖凝聚出极其细微、由纯粹奥术能量构成的“探针束”。这些探针如同无形的外科手术刀和显微镜,无视物理屏障,直接刺入样本內部。 感染者体內的由死亡原力构成的瘟疫如同活物不断吞噬者生者的生命力壮大自身,与其说是瘟疫不如说是一种由死亡原力构成的元素生物,就如同水元素一样。 並且这些瘟疫生物身上具有著明显的精神力波动与他之前体內纯粹的死亡原力不同,这代表它们是有“主”的!当里昂的奥术探针刺入瘟疫元素最核心的编织节点的能量核心时,一股“绝望洪流”从其中爆发淹没了里昂。 恐惧魔王在他耳边低语:“放弃吧,你的研究救不了任何人。”斯坦索姆屠城的惨象、感染者在转化中无尽的痛苦、乃至吉安娜、乌瑟尔惨死的预言幻象,以超高强度灌注进里昂意识。 而此时在里昂眼前半透明的光幕中,跳动的符文代表这玩意依然在运作。 【“检测到统御符文魔法-秽邪符文知识,体內含有死亡原力。死亡骑士邪恶系就职条件已解锁,是否就职?】 【是!】 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对死亡本质的冰冷明悟突然涌现。剧烈的痛苦席捲全身,体温骤降,心跳变得缓慢沉重甚至近乎停滯。冰冷、黑暗、充满毁灭与支配慾的力量从骨髓深处涌出,原本一直在吞噬他生机的死亡原力如今变得犹如臂使。面板上血肉衰败的debuff也消失了。 当玛尔甘尼斯的精神低语在里昂意识中撞上那堵毫无裂缝的冰墙时,恶魔领主明白——这个凡人绝非靠信仰或热血对抗黑暗,而是以一种近乎非人的、纯粹的、冰冷的求知慾作为武器。这是信息差带来的绝对认知壁垒,欺骗往往发生於未知,但里昂对恐惧魔王太了解了,他们来自哪想要干什么,他了如指掌,所以玛尔甘尼斯永远蛊惑不了他。 此时的里昂能清楚的感知到感染者身上的瘟疫元素在恐惧在臣服,隨著他念头一动瘟疫元素如同倦鸟归巢一般从感染者里內离开顺著奥术探针就来到了他的体內。 而近距离目睹这一切的吉安娜,作为顶级法师,她对能量性质极其敏感。她第一时间感受到那股纯净、冰冷、令人灵魂战慄的死亡本源之力,这与亡灵瘟疫的污秽邪恶感不同,更接近一种“秩序化的死亡”,但同样危险可怕。她感到震惊、恐惧,甚至一瞬间怀疑里昂是否已被转化或墮落。“里昂!你…你做了什么?!你感觉怎么样?!”她的声音充满急切、忧虑和一丝颤抖的不確定。 维克多盯著法阵中央已经不再挣扎的感染者:“圣光在上...这简直像在褻瀆生命。” 里昂回头“准確地说,是在与死亡爭夺生命的所有权,牧师请您马上治疗他!” 隨著维克多的祷告圣光涌入了感染者的身体。感染者的胸口腐肉脱落处露出鲜红肌肉组织,但生命体徵急速衰退。维克多大喜双手浸在感染者血污中高呼:“黎明之触!”金色波纹扫过躯体新肉芽以肉眼可见速度生长,抽搐停止。 感染者眼角绿光熄灭,溃烂伤口结痂,但留下蛛网状的黑色血管纹路突然睁眼抓住维克多袖口:“...水...” 之前的尝试已经让维克托心生绝望,但这次不一样感染者奇蹟般的治癒了並恢復了清醒! 吉安娜的目光死死锁定在感染者快速癒合的伤口和维克多闪耀的圣光上,瞳孔因震惊而微微放大。这打破了她的认知——之前的研究明明表明这是近乎不可能的。 她意识到:治癒的关键不在於圣光本身,而在於里昂那种诡异、冰冷、仿佛抽走了瘟疫“灵魂”的手段,那种力量让她灵魂深处感到战慄。 她严肃地道:“里昂,告诉我,你到底用了什么力量?它对你自身有什么影响?刚才那股力量……它感觉……”她可能会寻找一个合適的词,但最终只能说:“……它感觉太不祥了,即使它救了他。” 第11章 解释掩盖关心质疑 虽然不能提什么死亡骑士,但里昂不会完全撒谎想著去欺骗一个天才法师:“吉安娜,你感知得没错,那不是圣光,也不是普通的奥术。那是我在研究瘟疫核心结构时,被迫调用的一种极其危险的『反制能量』。” “还记得我的奥术探针吗?在探测那个『能量核心』节点时,他是有“主的“,也就是他被玛尔甘尼斯的精神力附著。玛尔甘尼斯的低语和精神衝击,反而阴差阳错地帮我锁定了这个频率。” “我当时感觉自己要被它吞噬了。为了对抗那种腐化,也为了切断玛尔甘尼斯的精神连结,我別无选择,只能强行將自己体內残留的、一直与我自身生命力对抗的『死亡原力』作为『引信』和『共鸣器』,精確地注入那个振盪节点。” “结果就是……你看到的:那个瘟疫能量结构被共振瓦解了,它的『活性』或者说『支配意识』被抹除了,只剩下需要被清除的无生命毒素和腐化能量,维克多的圣光才能生效。” “至於那股寒意……那是强行驱动体內残留的死亡原力,並將其作为武器精准引爆带来的副作用和负担。它冰冷、沉重,充满了毁灭性……这不是可以轻易动用的力量。” 在里昂长篇解释完毕后,吉安娜没有第一时间回应,而是陷入了沉默。她的目光像解剖刀一样在里昂脸上、眼睛深处逡巡,试图捕捉任何一丝谎言、动摇或被侵蚀的跡象。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捻著法袍的边缘。 “吉安娜,你知道我们之前的所有尝试都失败了。祛病术无效,解除诅咒致命。这种瘟疫的本质决定了,常规手段根本无法触及它的核心。这是我目前发现的唯一可行路径,能在不立刻杀死患者的前提下剥离那寄生的『灵魂』。 “一个……活生生的案例。”吉安娜看向那个正在被餵水的治癒者,声音低沉而带著一丝无法否认的震撼。她承认结果:“这无法否认,里昂。它奏效了。在祛病术和解除诅咒都宣告失败后,这確实是目前唯一展示出可行性的方法。” 她目光锐利地转回里昂,语气转为极其严肃的警告:“但这绝不代表它是『安全』或『可接受』的!你所说的『技术』——姑且让我这么称呼它——它本质上是在驾驭一种我们根本不理解的、秩序化的死亡之力!在我看来,这更像是……在死亡的深渊边缘进行一场致命的游戏,用死亡本身作为武器去对抗死亡瘟疫。想想你的导师我可不想你会变成他一样!” 里昂微笑著看著吉安娜,他清楚她在乎什么“看看外面!每分每秒都有生命在流逝,在转化成亡灵!维克多牧师刚刚救活了一个人!这证明它有效!在找到更安全、更普適的方法之前,难道我们要因为对这种方法的畏惧而眼睁睁看著所有人死去,或者被迫进行……” “是的,它很危险。对使用者是沉重的负担和侵蚀。但关键在於精確和控制。我用奥术探针定位,用自身残留的死亡原力作为『中和剂』。这不是滥用的风暴,而是精准的外科手术。”他指向刚被治癒的感染者。“结果证明了它的可控性和有效性。我能精確剥离瘟疫而不伤及宿主本质的生命力。” 吉安娜皱了皱眉“维克多的反应绝非偶然。这种力量的本质,与我们信奉的生命、奥术乃至圣光的法则,都存在根本性的衝突。它救人的方式,本身就充满了……褻瀆感。” 里昂淡淡的提醒现在可不是搞技术安全论证的时候“吉安娜別忘了玛尔甘尼斯!它就在附近!它在想尽一切办法引诱阿尔萨斯墮落。我们的敌人是恐惧魔王和它散布的瘟疫,而不是一种可以为我们所用的武器本身,只要我们能控制它。” 吉安娜的目光如同实质般压在里昂身上,“里昂你每一次动用这种『技巧』前后,我都要对你进行全面的精神力检定,包括思维清晰度、情绪稳定性、对关键记忆的锚定。我会设置精神防护符文在你身上,作为早期预警。” “我需要详细的、毫无保留的『实验报告』——每一次启动这种力量时的主观感受、精確的控制流程、消耗的强度、以及……后续的『副作用』细节。不许隱瞒,里昂。任何疏漏都可能导致灾难性的误判。” “你必须向我保证,並恪守:绝不在未经我確认安全的情况下对他人使用!绝不尝试扩大规模或简化流程!绝不在精神状態不稳定或能量感知不清时强行使用!”“如果在任何一次监控中,我发现你的精神波动超出预设安全閾值、能量流失去控、对受术者造成不可逆的潜在损伤、或者你自己表现出任何……对那种冰冷力量產生依赖或渴求的跡象……” 她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但无比坚定的光芒,“实验必须立即终止。我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止你再次使用它,即使这意味著要暂时將你禁錮。你明白吗,里昂?我不想跟安东尼达斯大师一样后悔,没有早点阻止你的导师。” 里昂直视吉安娜的眼睛,语气低沉而诚恳:“吉安娜,相信我。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这股力量的冰冷和危险。我亲身经歷过被它吞噬的痛苦。我绝不会让那种黑暗支配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阻止壁炉谷的景象重演,为了让我们能在黑暗的浪潮中,多救下哪怕一个人。” “我不是在质疑你救人的决心,里昂。我们都看到了亡灵的恐怖,都经歷了绝望……我比任何人都想救他们。”她的声音带著一丝疲惫和沉重。“但正是这种黑暗的时刻,我们才必须比任何时候都更清醒,更警惕。你接触的东西……它远比亡灵瘟疫本身更古老、更本源、更莫测。它救人的表象下,可能隱藏著吞噬一切的深渊。”“我相信你此刻的意志,里昂。我相信你想拯救生命的初衷。”她直视著里昂的眼睛,眼神复杂,“所以,为了你自己,为了那些你想救的人,也为了我们……请务必保持这份清醒。不要迷失在那片寒冷的黑暗里。” 里昂点点头“好吧,不要囉嗦的像我妈一样,吉安娜你该把好消息通知乌瑟尔和阿尔萨斯不是吗?” 第12章 固执死板的乌瑟尔 当玛尔甘尼斯的精神力被里昂抹除时,这个恶魔自诞生以来从未如此困惑:“这是什么?一个凡人?一个生者?我从未见过的死亡领主雏形?”面对一个掌握著如此新奇、强大且危险力量的凡人,玛尔甘尼斯之前的愤怒消散了,產生一种恶魔般的“欣赏”。他欣赏里昂的胆识、能力以及那份冷静和算计。 他將里昂视为一个稀有而珍贵的“潜在杰作”。如果能將这个凡人拖入黑暗,扭曲他的意志,让他为军团或自己所用,他甚至觉得收穫超过阿尔萨斯墮落。 在去寻找乌瑟尔的路上,这个恶魔开始不断向里昂发送骚扰语音。“看啊,你的力量如此强大,能夺回生命…但你被束缚了手脚。更多的生命在逝去,只在你的犹豫之间…你能救他们的!” “那个法师,她真的懂死亡吗?她的恐惧限制了你的潜能…规则是为弱者制定的。真正的力量,需要挣脱束缚。” “你感受到了吗?那片冰冷的秩序…如此美妙,如此深邃…你只触碰了皮毛。让我带你深入…揭示死亡的终极奥秘…”或许阿尔萨斯会把这当做自己的想法,但里昂发现他是如此怀恋屏蔽拉黑功能。 当看到吉安娜与里昂来到前线时,阿尔萨斯面色一喜:“吉安娜,是研究有进展了吗?” 吉安娜点了点头:“王子殿下,乌瑟尔大人。我们有重要进展需要匯报。”她直接切入主题:“在尝试了所有常规方法失败后,我们成功治癒了一名晚期瘟疫感染者。”她第一时间提及维克多:“在维克多牧师卓越的圣光净化协助下,一名濒死的感染者已被成功救治,目前生命体徵稳定。” “因为祛病术、解除诅咒的无效。” “在別无选择的情况下,里昂动用了一种……极其危险的技术。它利用了瘟疫的能量特性,注入了一种强大的『反制能量』进行定向瓦解。” 乌瑟尔敏锐的发现里昂与之前的不同,在乌瑟尔眼中,里昂的生命之火周围仿佛笼罩著一层冰冷的薄雾,使得那火焰显得不那么“纯粹”和“炽热”。火焰本身的顏色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令人不安的幽蓝色泽或灰败感。这並非明显的黑暗,而是一种侵蚀性的杂质,一种与生机格格不入的“空洞的秩序”感。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这种冰冷、沉重、带著“秩序化死亡”印记的能量,与他所感知到的“亡灵能量”的本质很相似。这绝非普通的疲惫或心理压力能解释的。 乌瑟尔突然伸出手,友好地拍向里昂的肩膀“孩子,你看起来很疲惫,让我看看圣光能否为你驱散一些阴霾?”同时,他的手心会凝聚起温和但极其纯净的圣光能量。 “多谢乌瑟尔大人。”里昂微笑的回应。然后解释道:“我利用了体內因之前实验残留的死亡能量,將其作为反制,精確注入节点引发结构崩溃。这是一种…危险的能量中和操作。” 阿尔萨斯激动地表示“有效就好!马上……” “不,阿尔萨斯!”吉安娜直接打断。“这种技术绝非儿戏!每一次使用都是对使用者灵魂的严峻考验,对受术者也存在未知风险。在找到更安全的方法之前,绝无可能大规模推广!我们现在需要的是时间来研究和寻找替代方案,而不是鲁莽地將所有人置於另一种更大的危险之下!” 乌瑟尔稍稍放鬆了对里昂的警惕回头看向吉安娜:“吉安娜·普罗德摩尔!”他的声音如同圣钟轰鸣,带著不可抗拒的威严,“你眼真真的看著他接触黑暗?这是对安东尼达斯教诲的背叛,更是对生者世界的瀆职!你正在重蹈达拉然过去的覆辙,让一个『克尔苏加德』在你眼皮底下诞生!” 吉安娜直视乌瑟尔:“乌瑟尔大人,您的直觉是正確的。这种『反制能量』的本质,是我们从未深入理解过的、一种……高度秩序化的死亡之力。” “儘管它充满了禁忌色彩,但在那个关键时刻,这是阻止转化、剥离寄生灵魂的唯一可行方法。结果是,那个结构被彻底瓦解,其『活性』消失,只留下可以被圣光净化的惰性能量。维克多牧师的圣光在那一刻才得以生效。” “我將亲自负责监控里昂。任何偏差都將导致实验立即永久终止。如果有必要,我会动用一切手段,包括禁錮,来阻止失控的发生。我绝不会让歷史重演。” 吉安娜说完后,里昂诚恳地看向乌瑟尔:“我完全理解並接受普罗德摩尔女士的所有要求。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接触这种力量的代价,我绝不会拿任何人,包括我自己和受术者的安全冒险。所有的规程我都会严格遵守。” 乌瑟尔毫不犹豫的拒绝“立刻终止这褻瀆的实验!里昂交给我,由圣骑士看守。在找到安全的净化方法前,他必须被隔离,断绝与任何黑暗能量的接触。这是我作为白银之手领袖和洛丹伦守护者的命令!”他严肃的看向吉安娜,“如果你继续固执己见,我会向联盟议会和达拉然六人议会通报这里发生的一切,包括你纵容禁忌力量的行为!” 里昂看著这个高大的圣骑士,这傢伙的固执死板已经超出了他的想像。斯坦索姆事件,但凡换一个圣骑士或许二傻子也不会彻底黑化?老莫可能会在阿尔萨斯下令之前之间衝进去屠城,老佛爷会把阿尔萨斯腿打断带回洛丹伦。图拉杨因该能把二傻子忽悠地自己回去懺悔。乌瑟尔跟二傻子的墮落基本是相辅相成的。 吉安娜低头说道“我完全认同您对这种力量本质的判断,乌瑟尔大人。它是黑暗的,是褻瀆的。” “但是,请您看看外面的现实!圣光目前无法直接净化这种瘟疫的核心!我们尝试了所有方法!而这个方法,儘管危险重重,却在维克多的圣光辅助下,真真切切地夺回了一条生命!在找到圣光能直接起效的方法之前,难道我们要因为恐惧而放弃这唯一已知的、能暂时阻止转化的手段吗?” “我提出的监控,正是为了最大程度地控制这种黑暗!將其严格限定在研究层面和最后手段!由我来承担监管失控的责任!如果我的监控显示一丝失控跡象,我会立刻终止它,並亲自处理后续问题!这总比完全放弃希望,或者让绝望驱使某些人(吉安娜的眼神若有若无扫过阿尔萨斯)去寻求更加不可控的力量要好!” “我以我的导师和达拉然之名起誓,我会牢牢看住这股力量,绝不让他失控危害生者。同时,我会动用所有资源去寻找安全的替代法。但我恳请您,在替代法找到之前,允许我们在这最严格的牢笼中,保留这最后的希望火种。” 第13章 爭吵与子民的求助 “够了,我的子民在不断死去,你们却在討论什么安全?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里昂!我需要它起作用,现在、立刻、大规模!”在一旁的阿尔萨斯再也无法忍受这场浪费时间的爭论了,阿尔萨斯彻底改变了对里昂的態度,不再是警惕或疏远,而是展现出一种炽热的、近乎贪婪的重视。 “每拖延一小时,就有几十个我的子民变成怪物!乌瑟尔你的『谨慎』代价是王国的生命!里昂!证明它有效,然后推广!” “你需要什么?人手?稀有材料?实验室权限?直接向我匯报,任何人无权阻拦!你的研究是王国最高优先级!等这场灾难结束,像你这样的人才应该站在王国的核心位置。我会亲自確保你在洛丹伦获得应有的地位和荣誉。” 他转向脸色铁青的乌瑟尔,“乌瑟尔老师!您的圣光没能净化瘟疫!您的谨慎没能阻止蔓延!现在唯一能救人的人和方法却被您斥为『邪恶』?您所谓的『保护』,就是让人民等死吗?” “白银之手骑士团是洛丹伦的军队!作为王储和最高指挥官,我命令:任何圣骑士不得干扰里昂大师及其团队的瘟疫研究工作!违者以违抗军令论处!” 乌瑟尔的圣光能量不受控制地形成肉眼可见的光焰威压。他一字一顿,声音却如寒冰炸裂:“阿尔萨斯!你怎么能以王冠之名,命令圣骑士背弃圣光的指引?” “白银之手骑士团诞生於安度因·洛萨的信念与圣光的恩赐!它效忠的是洛丹伦的『光明』,而非『王座』!……” 而就在此时一个浑身是血、衣衫襤褸的男人踉蹌著挣脱了卫兵的搀扶,他扑倒在阿尔萨斯脚边,用尽最后力气抓住他的臂甲,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王子殿下!求求您!救救我妻子和女儿!她们…她们被困在圣光…圣光教堂!就在…就在血鸦巷那边!求求您!她们还活著!!” 喊完,布雷克剧烈咳嗽,呕出带黑的污血,眼神涣散却死死盯著阿尔萨斯。突如其来的一幕打断了这场爭吵,阿尔萨斯身体猛地一震,下意识单膝半跪一边扶住布雷克一边治疗他。 看到男人眼中的绝望和血跡,他瞳孔收缩,脸上的愤怒和疲惫瞬间被惊愕和强烈的衝击取代“教堂?!她们在哪?具体位置?!” 乌瑟尔立刻上前一步,魁梧的身躯带著压迫感,眉头紧锁,警惕地扫视男人来路和远方“你,怎么出来的?亡灵呢?教堂现在什么情况?!” 里昂观察布雷克的状態思忖著:“陷阱?!恐怕是玛尔甘尼斯的诡计吧?他怎么突破封锁的?教堂位置…这是想把阿尔萨斯单独吸引过去吗?不过来的可真是时候制止了这场能让乌瑟尔和阿尔萨斯决裂的爭吵。” 乌瑟尔战锤微微提起,声音低沉而充满不容置疑的权威。斩钉截铁,带著命令口吻“阿尔萨斯!清醒一点!那是感染区核心!教堂可能早已沦陷!这很可能是个陷阱!玛尔甘尼斯正等著你自投罗网!你不能去!你的职责在这里,守护这道防线,保护更多人!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阿尔萨斯猛地站起身,眼神死死盯著教堂方向,拳头紧握,指节发白。他能感受到臂甲上男人留下的血跡和祈求的力量。 “见死不救,何以为王?何以为骑士?”脸色铁青,牙关紧咬,胸膛剧烈起伏。眼神中流露出巨大的痛苦、迷茫和一股逐渐升腾起来的、近乎偏执的决绝。 里昂目光在阿尔萨斯剧烈的挣扎和乌瑟尔的坚决阻拦间快速扫视。他看到了阿尔萨斯眼中那丝久违的光——守护的光,阿尔萨斯的转变让他心里欢喜,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心想:“乌瑟尔说得对,风险巨大…但价值也巨大。这是阿尔萨斯救赎自己的机会。” 里昂语速快而精准“主街亡灵密集如潮,强攻是自杀。但观察哨报告,血鸦巷目前亡灵活动稀少,我的冰霜法术可以冻结小巷入口,形成临时冰墙阻挡后续亡灵至少15分钟。吉安娜,这个计划需要你冰墙术封住主街方向通往小巷的那个豁口爭取时间窗口!”他转向阿尔萨斯,目光灼灼:“王子,你需要一支精锐小队,不超过10人,沿小巷快速突进。目標清晰:救人,撤离!不与亡灵主力纠缠!15分钟內必须返回冰墙安全区!我能为你开闢道路,但衝进去带她们出来的,只能是你!决定在你,但如果选择守护,这就是计划!” 阿尔萨斯猛地转头看向里昂,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仿佛溺水者抓住了救命稻草,吉安娜的坚定支持更添了一把火。里昂清晰的计划和吉安娜的支援,瞬间將“不可能”变成了“有代价但可行”。这给了他行动的底气和方向。长久以来的压抑、自责和对“守护”的渴望在此刻找到了唯一的出口。挣扎痛苦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破釜沉舟、近乎神圣的决绝。 阿尔萨斯挺直身躯,圣骑士的威严和力量感重新回到他身上。他环视眾人,目光最终落在乌瑟尔脸上,不再是祈求,而是宣告。声音洪亮“乌瑟尔大师!我听到了您的担忧,您的职责!但您告诉我,一个王子的职责是什么?一个圣骑士的信仰是什么?!” 他教堂方向声音因激动而颤抖“是下达冷酷的命令,然后眼睁睁看著子民在绝望中哀嚎、在黑暗中消逝吗?!如果连伸手去拯救眼前能救的生命都叫做愚蠢和衝动,那我们坚守这道防线、我们信奉的圣光,还有什么意义?!这与我们正在对抗的邪恶和麻木,又有何区別?!” 他转向所有能听到的士兵“我是阿尔萨斯·米奈希尔!洛丹伦的王子!但我首先是这片土地上人民的守护者!白银之手教导我们,希望在绝境中点亮,守护在牺牲中铸就!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也必须奋力一搏!这才是我们与那些亡灵怪物本质的不同!” 阿尔萨斯目光灼灼,锁定乌瑟尔“里昂提供了道路!吉安娜给予了支援!她们的勇气照亮了黑暗!现在,我选择守护!选择去带回希望!” “这支小队由我亲自带领!风险由我承担!后果由我背负!现在,愿意守护同胞、愿意追寻一线希望的勇士们,拿起你们的武器,跟我来!乌瑟尔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阿尔萨斯的宣言,每一个字都如同一记重锤敲打在他心头。他看著阿尔萨斯眼中那久违的、纯粹的、属於圣骑士的光芒,那光芒甚至比过去更明亮,因为它诞生於最深的绝望废墟之上。 他看到了自己倾注心血培养的学徒,在最黑暗的时刻找回了真正的骑士精神——守护与牺牲。他无法再反对,因为阿尔萨斯此刻展现的,正是他所信奉的最高信条。他紧锁的眉头並未完全舒展,眼中的忧虑依旧深重,但那份坚决的阻拦消失了。他缓缓地、极其沉重地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仿佛做出了一个无比艰难的决定。 他没有看任何人,声音低沉沙哑,带著巨大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释然“…愿圣光…庇佑你们。”然后,他猛地睁开眼,转向副官,恢復了统帅的威严,但声音带著前所未有的沉重 “达索汉爵士!调集所有换防后休息的骑士!给我死死压制教堂外围和血鸦巷主街口的亡灵!掩护王子行动!其他防线所有人,坚守岗位!一寸也不许退!” 第14章 爱与救赎 阿尔萨斯猛地抽出战锤圣光使者,高举过头,圣光瞬间灌注锤身,发出耀眼但不刺目的金色光辉,照亮他坚毅的脸庞和周围士兵。他声音洪亮,穿透喧囂:“勇士们!我们不是去送死!我们是去带回希望!带回证明——证明洛丹伦的骑士还在!证明我们没有拋弃任何一个能救的生命!坚守防线!信念即力量!为了洛丹伦!为了圣光!” 话语瞬间点燃士兵仅存的勇气和荣誉感,他们回应以热烈的战吼或武器顿地声。士兵未必完全理解王子为何如此冒险,但被他的决心和宣言感染。 他快步走到里昂身边,紧紧盯著他:“冰墙到底能撑多久?给个准確时间!”同时一只手重重按在里昂的肩膀上。 肩膀上的触感让里昂明白他的內心是如此紧张“时间窗口只有15分钟,之前的战斗你也看见了,在亡灵的疯狂攻击下只能撑那么点时间。” 他转向吉安娜,快速地点了一下头“吉安娜,我们的后路就交给你们了!我们的生死,后方防线,都繫於这一刻!” 他目光扫过自告奋勇的骑士与士兵,“法瑞克爵士、玛维恩爵士、加文拉德爵士……请你们协助我!目標明確:救人!” 寒光乍现的瞬间,里昂的咒语已然完成。隨著法杖划出冰蓝色轨跡,凛冽的冰霜魔力如浪潮般席捲小巷入口,凝结成三米厚的晶莹屏障。 冰墙表面不断蔓延的霜將亡灵嘶吼声隔绝在外,但眾人耳畔仍迴荡著指甲抓挠冰面的刺耳声响。吉安娜的补充施法堪称精妙——她选择的冰墙落点恰好卡住主街拐角处的建筑缺口,两道交错冰墙形成完美的防御夹角。 阿尔萨斯金色战锤在晨光中划出耀目弧线:“跟我来!“小队如尖刀般刺向教堂方向。沿途零散的亡灵根本构不成威胁:蹣跚的腐尸被圣骑士的战锤轰成碎块,咔噠作响的骷髏则被战士的盾牌拍散。 当他们终於逼近教堂时,彩绘玻璃的碎片如雨洒落,数十只灰白身影从尖拱窗、滴水兽雕像后方弹射而出。这些经过强化的食尸鬼展现出恐怖的爆发力,它们蜷缩的肢体在屋檐间弹跳,利爪在石墙上刮出串串火星。 “盾墙!“隨著战士的怒吼,钢盾组成的防线与第一波俯衝的怪物轰然相撞。圣光在阿尔萨斯周身形成光晕,每次战锤挥舞都伴隨著食尸鬼烧焦的恶臭。 加文拉德爵士金色光刃,將三只扑向战士的怪物凌空斩断。当加雷斯被利爪扯开肩甲时,王子突然跃至阵前,璀璨的圣光爆发將五米內的亡灵尽数蒸发。“快!突破进去!时间有限!” 推开沉重的橡木门,腐朽的铰链发出刺耳的呻吟。教堂內部笼罩在诡异的昏暗中,彩色玻璃透进的微光被血雾染成暗红。浓重的血腥味混合著尸体腐败的恶臭扑面而来,令人作呕。曾经圣洁的殿堂如今沦为可怖的屠宰场——破碎的肢体如祭品般散落在长椅间,乾涸的血跡在石质地面上绘出扭曲的图腾。 阿尔萨斯的耳边迴荡著唯有他能听见的低语:“多么完美的杰作...这就是你引以为傲的守护?“声音如同毒蛇般缠绕著他的理智,“她们在等你呢...活著?死了?或许比死亡更美妙...“ 每前进一步,军靴都会黏在凝结的血浆上,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剥离声。不断有亡灵从阴影处出现进攻,经过惨烈的战斗,小队终於抵达教堂后部。就在此时,微弱的啜泣声从祈祷室门缝渗出。阿尔萨斯瞳孔骤缩,毫不犹豫地抬腿猛踹,腐朽的木门在巨响中四分五裂! 布雷克的妻子確实在里面,紧紧抱著女儿,但她自己已经感染晚期!身体扭曲,皮肤发黑,眼神浑浊,仅存的意志力让她死死护住女儿,不让自己完全转化去伤害孩子。她看到阿尔萨斯,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痛苦嘶鸣,既是求救也是警告。 “不…圣光在上…”他的心臟如遭重击,但这一次,愤怒迅速转化为对苦难者最深切的悲悯。他眼中没有对感染体的厌恶,只有对一位母亲伟大牺牲的心碎。他转向里昂:“里昂阁下,靠你了就用之前的办法。” 里昂点点头上前,死亡之力精准注入!目標並非杀死母女,而是强行剥离她们体內的瘟疫核心!母亲发出非人惨叫,这股冰冷、秩序的力量瞬间奴役了瘟疫元素,將其瓦解、剥离收回到了里昂体內! “母亲已经完全亡灵化没救了,但这孩子阿尔萨斯,接下来只有你能救她!“ 阿尔萨斯猛地向前一步是单膝跪地,让自己的视线与安娜浑浊的眼睛平齐。他无视近在咫尺的威胁,將战锤轻轻放在地上。 他伸出双手,掌心向上,散发出前所未有的、温暖而非刺眼的柔和圣光:“安娜夫人!坚持住!我听到了!我听到了你对莉莉的爱!那比任何黑暗都要耀眼!” 他的声音如同洪钟,带著抚慰和坚定的信念,穿透瘟疫的侵蚀,直达安娜灵魂深处:“把你的爱交给我!把你的守护之心交给圣光!让我来承载它!让我来保护莉莉!”圣光如实质般流淌出来,轻柔地包裹住安娜残破的身体,並非攻击瘟疫,而是温柔地抚摸、共鸣、引导她体內那微弱的生命之火和守护意志! 安娜的身体剧烈颤抖,污血从七窍流出更多,在圣光的引导和共鸣下,她眼中那丝人性的光辉骤然放大!她的喉咙艰难地滚动,发出一个几乎无法辨识的音节:“莉…莉…” 安娜体內残存的生命力、以及对女儿全部的爱意与守护意志,如同被圣光灯塔吸引的飞蛾,脱离了被瘟疫玷污的躯体,化作一道纯净无比、带著丝丝缕缕金光的白色光焰,主动涌向阿尔萨斯伸出的双手! 安娜的身体彻底软倒,她的躯体在失去那最后意志的瞬间,如同被净化的灰烬般,化作点点带著微光的尘埃消散!这是圣光对她牺牲灵魂的尊重与接纳,不让她的躯体再受褻瀆!那道承载著安娜全部爱意与守护意志的光焰,顺著阿尔萨斯的手臂涌入他的胸膛!阿尔萨斯身体剧震,双眼爆发出前所未有的、仿佛两颗小型太阳般的炽热白光!他承受著巨大的灵魂衝击,但这光焰没有伤害他,反而与他自身的圣光信念完美融合! 第15章 圣光的奇蹟 “以圣光之名!以母爱之名!此地將成净土!”阿尔萨斯发出一声震撼灵魂的怒吼!声音不再是阿尔萨斯一人,仿佛还带著安娜的悲悯迴响! 作为牧师,维克多的感受最为直接和深刻。当安娜的守护意志光焰涌现时,他体內的圣光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强烈共鸣,仿佛在欢呼、在哭泣、在迎接!他浑身颤抖,泪流满面,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双手合十。“吾主垂怜!圣光...回应了爱!回应了牺牲!这是...圣徒的牺牲!” 融合了安娜守护意志的圣光,从阿尔萨斯体內轰然爆发!形成一个半球形的、凝若实质的、流淌著柔和白金色光辉的绝对圣光壁垒,將他自己、昏迷的莉莉以及角落里的女儿瞬间笼罩在內任何亡灵在触碰到壁垒的瞬间,如同冰雪遭遇骄阳,无声无息地瓦解、净化、湮灭!壁垒坚不可摧,光芒所及,亡灵瘟疫的气息被彻底驱散! 几乎所有人都在强光下眯起眼或抬手遮挡,身体感受到一股温暖、安寧、充满力量的生命洪流冲刷而过。之前的伤痛、疲惫、绝望感被大幅度驱散。紧绷的肌肉鬆懈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暖流带来的奇异力量感。 绝对的、无声的震撼席捲每一个人。之前对安娜牺牲的悲痛和对阿尔萨斯的担忧,瞬间被一种难以言喻的、近乎神性的安全感、希望感和净化感所取代。恐惧被驱逐,心中只剩下敬畏和对这神圣庇护的感激。 “这...简直难以置信!“里昂被这自己亲手缔造的奇蹟震惊了!那並非单纯的力量运用,而是人性深处的“共鸣“触发了圣光法则的震颤。 即便以里昂一贯的理性、冷静乃至冷漠的性格,安娜那份纯粹的、自我牺牲的母爱意志,以及阿尔萨斯能够与之共鸣並將其升华的能力,依然穿透了他用理性筑起的心墙。“人类的情感...竟能强大到撼动圣光法则?难道这就是...'心灵'的力量?“生平第一次,这个向来將情感视为干扰因素的男人,对“情感“產生了某种近乎敬畏的情绪。 “阿尔萨斯·米奈希尔...看来我之前是小瞧他了。二傻子绝非简单的愚者,其体內潜藏著某种...令人战慄的特质。无论是墮入死亡怀抱后的那种恐怖,还是触及圣光本源时展现的那种...纯粹性。“果然,不愧为一个版本的主角,他確实与眾不同。 加文拉德爵士这位老圣骑士鬆开了紧握圣契的手,任由那本厚重的典籍垂落胸前。他缓缓地、无比庄重地单膝跪地,朝著阿尔萨斯和壁垒的方向低下头颅,如同覲见神跡。“白银之手...见证了真正的荣光...”他声音哽咽,多年的信仰在这一刻得到了终极印证。 牧师跪在原地,双手依然合十,但脸上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狂喜和圣洁。“壁垒...这是圣光与牺牲意志编织的圣地!是爱与守护的具现!”他能感觉到壁垒內强大的治疗和净化力量远超她的能力。维克多望著阿尔萨斯的背影,如同仰望神明代行者。 整个教堂仿佛被点亮,黑暗被驱逐。壁垒成为地狱中唯一的灯塔,光芒甚至透过教堂破损的窗户照射出去,让外面血鸦巷衝锋接应的小队和防线处的乌瑟尔等人都清晰可见! 阿尔萨斯眼中的白光渐渐收敛,但威严更盛,仿佛有双重的光芒在眼底流动。他身体因承受巨大力量而微微颤抖,但步伐无比坚定。他轻轻抱起沉睡中、呼吸平稳的莉莉。小女孩在圣光壁垒的庇护下,小脸恢復了红润。他单手提起战锤,对残存小队成员下令,声音沉稳有力,带著不容置疑的神威:“隨我走!圣光指引归途!” 小队成员目睹神跡,士气达到顶点,围绕在移动的圣光壁垒周围,向外突围。壁垒所到之处,亡灵如潮水般退避、湮灭!归途虽仍有零星抵抗,但在圣光壁垒面前不堪一击。 当乌瑟尔看到教堂方向爆发出的、充满爱与守护意境的圣光壁垒时,这位圣光大领主会如遭雷击,隨后是前所未有的激动和欣慰!他老泪纵横,喃喃道:“圣光在上!这就是…这就是真正的圣光啊!安度因·洛萨所追寻的道路…他做到了!阿尔萨斯!我的学生!” 阴影中的玛尔甘尼斯感到极度不適甚至恐惧。这种纯粹的光明和基於爱的力量,是他瘟疫和绝望最大的克星。阿尔萨斯此举,不仅救人,更点燃了无法被扑灭的希望火炬。 恐惧魔王可不会眼睁睁的看著自己一切努力全都白费,他在教堂尖顶优雅现身,保持恐惧魔王那令人不寒而慄的礼节性微笑。 “向您致意,洛丹伦的王子殿下。看看您华丽的战锤和这...嗯...令人印象深刻的战场布置。”他优雅鞠躬,环视四周的惨状;“您的『守护之光』真是耀眼,可惜只能照亮这么一小片污秽之地。” “这点光明足以刺穿你的阴谋,挽救一个孩子的未来!而它將成为燎原之火,將你和你的瘟疫彻底焚尽!”在看到玛尔甘尼斯的瞬间,阿尔萨斯眼中的圣光白焰陡然暴涨,转变为一种熔金般炽烈的愤怒。他下意识地將怀中的莉莉抱得更紧。 恐惧魔王转向里昂“那位『老朋友』的力量很有趣,不是吗?比您那死板的圣光导师灵活多了...您有没有想过,或许他的『道路』,才是真正能对抗我们的『捷径』?” “乌瑟尔快到了...他一定会为您的『成就』感到...『欣慰』?或许他会先质疑您与『死亡之力』的牵扯?” 阿尔萨斯发出一声短促的哼笑:“乌瑟尔导师会亲眼见证圣光的选择,见证它如何回应一颗纯粹的守护之心!你的挑拨,卑劣可笑!” 恐惧魔王呵呵呵的冷笑道:“这座城市只是开胃菜...我在诺森德为您准备了一场真正的『盛宴』,一个彻底终结瘟疫的机会...您敢来吗?或者说...您这位『光明的守护者』,愿意为了保护那些您根本来不及拯救的弱者,而放过我这个元凶?”话音未落玛尔甘尼斯化作蝙蝠彻底消散在空气中。 “骯脏的虫子!收起你那可悲的试探!你播撒死亡的罪孽,必將由你亲自偿还!无论你逃往天涯海角,无论你设下何等陷阱...” “以圣光见证!以米奈希尔之名!” “我,阿尔萨斯·米奈希尔,必將追猎你至世界尽头,將你和你污秽的瘟疫彻底从这世上抹除!” 第16章 大法师与將军 神圣壁垒的消散带来明显的虚弱感,他面色苍白,额头布满冷汗,甚至需要拄著战锤站立。身体因承载过了巨大能量和意志而微微颤抖。 他死死盯著魔王消失的地方,拳头紧握,眼中圣光残余的火焰尚未完全平息。逃脱的魔王意味著更大的威胁,莉莉的获救只是一个开始。诺森德成为他心中必须踏足並终结瘟疫源头的目標,这个执念此刻是如此的强烈。 吉安娜扶住虚弱的阿尔萨斯並接过了小女孩,阿尔萨斯倔强地想推开她的手表示自己还行,但身体的颤抖出卖了他。两人目光交匯——吉安娜眼中是无需言语的担忧和支持,阿尔萨斯眼中则是未消的怒火、一丝疲惫的依赖以及对她理解此刻心情的感激。 吉安娜关切道:“阿尔萨斯…你感觉怎么样?那种力量…代价太大了。” 阿尔萨斯摇了摇头:“他跑了!吉安娜!他就在我眼前跑了!”阿尔萨斯转向里昂:“但他提到了诺森德!那一定是瘟疫的源头!我们必须追击!你的『知识』里,关於那片冰封大陆有什么线索?” 里昂目光锐利:“诺森德…確实存在古老的寒冷和死亡的源头。但殿下,您现在的情况不宜立刻追击。玛尔甘尼斯此刻最希望的,就是您被愤怒冲昏头脑,带著疲惫之师踏入他精心准备的陷阱。情报需要时间整理,力量需要时间恢復。” 吉安娜:“阿尔萨斯,里昂说得有道理!你现在需要恢復!看看周围!”指向疲惫的士兵和需要救治的伤员“洛丹伦应该快到了,我们需要整合力量,救治伤员,巩固防线!玛尔甘尼斯给了我们一个目標,但这不代表我们要立刻跳进去!” 吉安娜转向里昂:“里昂阁下,我们需要你所知的关於诺森德的一切信息。越快越好,越详细越好。这对制定下一步计划至关重要。” 吉安娜最后看向阿尔萨斯,语气带著恳求:“阿尔萨斯,我们之后会和安东尼达斯大师、国王商议。但现在,请为了洛丹伦,为了…也为了你自己,先恢復力量。追击需要最充分的准备和最精锐的力量。我们不会放过他,但要以最稳妥的方式。” 里昂冷静的说道:“王子殿下,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要收復斯坦索姆处理亡灵与诅咒教派,拯救那些还可能存活著的民眾不是吗?”阿尔萨斯冷静了下来,他嘆了口气肯定了里昂的说法。 这时前来支援的乌瑟尔赶到了,他慈爱地看著阿尔萨斯怀中沉睡的莉莉“这孩子...是希望的火种。圣光庇佑她。”紧接著他的目光极其锐利、充满审视地扫向里昂,里昂尚未完全收敛的死亡魔力波动是如此的碍眼。这一瞥没有敌意,但充满了深刻的疑问和警惕。“他参与了?怎么参与的?”现场气氛瞬间微妙降温。 阿尔萨斯將目光投向里昂,郑重地点头致意:“多亏了里昂大师的法术,我们才爭取到关键的时机和通路!若非他的卓越判断与强大力量,我们根本无法在亡灵大军中杀出血路,更不可能...坚持到最后。“ 他转向乌瑟尔,声音坚定却不再带著先前的锋芒:“导师,您亲眼见证了。我们並非鲁莽送死,而是带回了胜利的曙光,用行动詮释了守护的真諦。玛尔甘尼斯的阴谋已被我们粉碎!“阿尔萨斯又看向那位魁梧的圣骑士:“达索汉阁下,请率领尚有余力的战士们,搜救倖存者並肃清城中残余的不死生物。“ 里昂上前一步:“我將协助牧师们救治那些尚未完全被瘟疫侵蚀的民眾。“ “立即执行命令!“阿尔萨斯高声宣布。 隨著地平线传来雷鸣般的马蹄声,奥斯马尔將军的军团金色狮鷲旗如钢铁洪流从远处涌来,阳光在矛尖上折射出冰冷的光,洛丹伦的援军到来了。 在隔离区的阿尔萨斯听到玛维恩的通报时,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如释重负的微光。 奥斯马尔將军的目光如手术刀般扫过眾人:“奉泰瑞纳斯国王令,接管斯坦索姆防务。伤亡统计?瘟疫遏制成果报告?” 乌瑟尔蹣跚上前,声音沙哑却坚持礼仪:“將军,白银之手主力…损失过半。但城区瘟疫已被里昂学者以特殊手段剥离净化,平民伤亡降至最低。” 奥斯马尔頷首:“净化?很好。乌瑟尔爵士,立刻整编残余骑士,配合我军肃清残敌並封锁消息。王国不需要恐慌。” 吉安娜敏锐察觉奥斯马尔对里昂的刻意忽视与对莉莉的过度关注,法杖微微握紧。抢在阿尔萨斯前开口,语气冷静却带锋芒:“將军,莉莉安·维斯帕正处於深度休眠,需达拉然级防护法阵稳定状態。建议由我即刻护送她至达拉然安置。” 奥斯马尔目光锐利:“维斯帕小姐是洛丹伦的圣光奇蹟,王室与教会自有安排。吉安娜女士,您的法术支援应优先用於战场清理。” “奥斯马尔!” “白银之手流的血还未冷!莉莉不是王室的『圣光展品』!里昂更不是你们能隨意处置的『不稳定因素』!没有他们,斯坦索姆已是死城!” 士兵骚动,奥斯马尔面色铁青。阿尔萨斯踏前一步,剑鞘砸地:“清理战场?可以!但莉莉由吉安娜守护,里昂受我庇护!这是我的底线,將军。 就在奥斯马尔欲强硬反驳时,天空骤亮!巨大的奥术符文旋转展开,安东尼达斯威严的投影降临,瞬间吸引所有目光。 投影无视奥斯马尔的军礼,直接对阿尔萨斯开口,声如洪钟却又带著奇异的迴响: “阿尔萨斯·米奈希尔,洛丹伦的王子。斯坦索姆的胜利印证了你的勇武,却也暴露了致命的脆弱——你无法保护所有人,尤其是那些『特殊』的存在。”目光扫过莉莉:“圣光之女需受庇护,而危险的知识(他看向里昂)必须被收容。达拉然愿承接这两项责任。” 第17章 国王、教会、肯瑞托 “大法师阁下,达拉然的帮助令人敬佩。但莉莉安是洛丹伦公民与圣光神跡的见证者,其归属应由国王与教会裁定。至於里昂法师——” 他瞥向里昂:“王国感念其贡献,但需配合后续瘟疫调查。” 安东尼达斯严肃欣慰的看了里昂一眼,里昂的脑海里传来大法师的传音:“年轻人,你在玩火自焚!斯坦索姆的瘟疫剥离?愚蠢!你知道多少双眼睛在盯著你吗?跟我回达拉然,现在!这是命令,不是请求!我保证:最高评议会由我主导评估;你的研究权限和安全等级由我亲自担保;但你必须接受隔离观察和学习控制力量!” 投影光芒流转,拋出一份印有国王印章的羊皮卷:“肯瑞托已经跟国王和大主教商议过了,这是泰瑞纳斯国王的命令。” “莉莉安·维斯帕由吉安娜护送回洛丹伦交予本尼迪塔斯大主教庇护!里昂,由肯瑞托议会予以收容审查!” 吉安娜抢先一步踏出,声音清脆而坚定,直视安东尼达斯:“导师!关於莉莉安,我遵从国王与大主教的意愿。但是导师,知识本身並无善恶,驾驭它的意志才是关键!里昂掌握的『知识』,正是逆转瘟疫、净化斯坦索姆的核心要素!更是我们即將面对诺森德那未知恐怖的关键依仗!禁錮智者,无异於自断臂膀!我愿以普罗德摩尔之名及达拉然高阶法师的身份担保,確保里昂在斯坦索姆的研究与行动符合议会的安全规范!” 奥斯马尔声音冰冷,打断吉安娜:“普罗德摩尔女士,你的『担保』无法凌驾於国王旨意!”他轻蔑地瞥向里昂“战场报告显示其驱逐瘟疫的法术带有强烈的死亡能量特徵!王国的安全不容丝毫侥倖!必须收容审查!拿下!” 两名奥斯马尔的亲卫骑士应声上前,手按剑柄逼向里昂。 阿尔萨斯猛地踏前一步,战锤重重顿地,发出巨响!他眼中圣光白焰骤然炽烈,强行压下身体的颤抖,声音如同滚雷炸响:“退下!” 无形的威压伴隨著圣光余威爆发,两名亲卫竟被震慑得本能后退一步! 他猛地指向周围惨烈的战场和正在被里昂救治的平民:“看看这片被他力量净化的土地!看看那些被他从亡灵爪下拉回的生命!没有他,斯坦索姆已是死地!他是我的盟友!是洛丹伦的功臣!不是你的囚犯!” 阿尔萨斯目光如剑,锁定奥斯马尔:“『收容』?將军!你现在脚下站立的、刚刚被拯救的土地,就是他力量的成果!你口中的『危险知识』,是无数倖存者的希望!我命令:里昂大师將继续协助牧师救治伤患,並参与后续针对诺森德的战略制定!这是我的底线!白银之手流的血,还没冷透!” 周围的士兵们闻言,眼神中流露出共鸣和坚定,隱隱有骚动跡象 里昂在阿尔萨斯话音落下后的短暂寂静中,平静地向前一步。他的声音不高,却奇异地穿透了广场的嘈杂,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他无视逼近的亲卫,目光直视安东尼达斯投影那双充满睿智与审视的眼睛。 “安东尼达斯大师。”里昂微微頷首,“您担忧知识的『危险』,这无可厚非。但危险並非源於知识本身,而是源於无知与滥用。” 他停顿片刻,提出关键的提醒:“关於诺森德…玛尔甘尼斯只是表象。您因该也清楚恐惧魔王只是燃烧军团打前站的棋子。上古之战虽然对於我们来说只是传说,但確实是发生在过去的事实,我们的精灵盟友是亲歷者。目前看来不管兽人入侵也好,亡灵瘟疫也罢,都是燃烧军团为了毁灭艾泽拉斯的试探手段。” 看到安东尼达斯投影眼中骤然收缩的奥术光芒和奥斯马尔脸上闪过的惊疑,里昂继续,语气依旧平淡却字字千钧:“禁錮我,或许能让达拉然暂时『安全』。但代价是,我们將失去理解这种威胁、寻找对抗方法的最关键线索和时间。您希望看到肯瑞托在未来的浩劫面前,因『安全』而变得…无知且无力吗?” 里昂微微转向吉安娜和阿尔萨斯:“我愿意接受肯瑞托议会的监督,並遵守达拉然的合理研究规范。我愿意分享我所知的关於净化瘟疫、瘟疫机理的知识。但前提是——我有一个可以自由思考、交流、並付诸行动的空间,而非一个隔绝世界的囚笼。『收容』隔绝了风险,但也隔绝了希望和可能性。对抗那世界之外的阴影,我们需要的是匯聚智慧的火,而非將它们一一掐灭。” 安东尼达斯投影的光芒微微波动,“吉安娜…”他看向自己的学生,语气复杂“你的判断…以及对王国责任的考量,比我想像的更成熟。” 他的目光转向里昂,锐利如鹰:“里昂,你拋出的『存在』…如果是真的,足以改写我们对这场战爭的认知。肯瑞托不会容忍任何对艾泽拉斯的威胁。” “里昂由吉安娜·普罗德摩尔进行监督。其在达拉然期间,需遵守肯瑞托安全条例,其研究活动需向议会提交概要报告。关於燃烧军团的关键情报,需优先向肯瑞托匯报。” “他在达拉然的安置与研究,视为洛丹伦王国与达拉然城邦在对抗天灾威胁上的深度合作项目。达拉然承诺將研究成果中不涉及核心奥术机密的部分,及时共享於洛丹伦官方。” 安东尼达斯投影最后看向阿尔萨斯,语气深沉:“阿尔萨斯王子,这是基於现实、安全与未来最大利益作出的调整。希望你能理解。诺森德…达拉然议会將高度关注。必要时刻,我们会介入。” 安东尼达斯对吉安娜叮嘱:“吉安娜,责任重大。勿负所託。” 奥斯马尔脸色铁青,但安东尼达斯的命令借用了国王授权和议会决议,他无法公然反对。他死死盯著里昂,又看向虚弱但寸土不让的阿尔萨斯,最终沉声下令:“收队!” 他转向阿尔萨斯:“王子殿下,白银之手的损失报告和斯坦索姆详细战报,请您请务必在天黑前提交於我。国王陛下急需了解此战的全部细节。另外…”他目光扫过吉安娜怀中的莉莉还有一旁里昂,“达拉然方面的进展,王国需要『隨时』掌握!” 奥斯马尔勒马转身,率领亲卫队离开,留下一个压抑而微妙的局面。乌瑟尔看著里昂,眉头紧锁,眼神中的警惕丝毫未减。 第18章 暂时的分离 安东尼达斯投影消散,奥斯马尔带著不甘率领士兵参与外围防御,乌瑟尔在不远处默默进行伤员救治。空气中瀰漫著硝烟、圣光余烬和淡淡的死亡寒气。疲惫的士兵们在沉默中清理战场,压抑而忙碌。 吉安目光望著他疲惫的双眼和仍在微微颤抖的手臂。她轻轻將一个微光流转的奥术护符塞进他手中。 她的声音低沉而清晰:“阿尔萨斯,这个护符连接著我的法力印记。如果…如果你感觉体內那股圣光余烬有失控的跡象,或者仅仅是…需要支援,激活它。我会第一时间响应你。”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他紧握战锤的手,“別让愤怒烧尽你自己。洛丹伦需要清醒的王子,不仅仅是无畏的战士。” 阿尔萨斯低头看著手中的护符,圣光白焰在眼底微弱地闪烁了一下,复杂的情绪在脸上交织。他最终用力握紧护符,抬眼迎向吉安娜的目光,声音沙哑但坚定:“吉安娜,我明白。放心,我会整合好这里的力量。莉莉…”他看向吉安娜怀中沉睡的女孩,眼神柔和了一瞬,“把她安全送到大主教那里。她是我们贏得的希望,別让任何人…熄灭那光。” 吉安娜转向里昂他指了指身后的两名肯瑞托法师:“里昂,按照协议,我將负责你的监督与达拉然的对接。请你在完成斯坦索姆必要的净化支持和伤员稳定后,三日內由德怀特法师带你传送至紫罗兰城堡。议会和我需要一份关於斯坦索姆瘟疫剥离的初步技术报告,以及…你承诺的关於『更高层面威胁』进一步详述的纲要。” 里昂平静地回视,微微欠身:“如您所愿,普罗德摩尔女士。净化工作已近尾声,我会即刻整理初步数据和报告框架。关於那份『纲要』,它需要建立在肯瑞托部分核心档案的交叉验证上,这也是我需要在达拉然完成工作的原因之一。期待与您和议会进行更…深入的交流。” 阿尔萨斯强撑著,在玛维恩的轻微扶持下,走到里昂面前。他伸出手,不是贵族式的礼节,而是重重拍在里昂的肩膀上。他的目光越过里昂,警告性地扫视了一圈周围:“里昂,斯坦索姆的倖存者,会铭记你的功绩。” 他直视里昂的眼睛,声音压得更低,仅限三人听见:“在达拉然,专注你的『研究』。吉安娜会是你与王国沟通的桥樑。遇到任何…『阻碍』,”他停顿一下,眼神凌厉,“直接联繫我。洛丹伦不会忘记为她流血的人,更不会容忍盟友被无谓的规条束缚手脚。诺森德的阴影需要所有人的智慧,包括你的。如果你愿意我承诺將来你就是米达希尔王室的首席法师。” 里昂承受著肩上那只沉重的手掌,面色依旧平静。他微微点头,声音平稳:“感谢殿下的信任。我会专注於提供对抗『阴影』所需的知识与方案。希望下次见面,我们能带著足以终结瘟疫的答案。” 三人之间出现片刻寂静。夕阳將他们的影子拉长在废墟上。吉安娜: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阿尔萨斯,仿佛要將他刻入脑海。 她激活了传送法术的准备,奥术光辉开始包裹她和莉莉。“保重,阿尔萨斯。里昂,达拉然见。” 光芒一闪,身影消失。阿尔萨斯目送光辉消失,紧紧攥著吉安娜给的护符,深吸一口气,压下身体的颤抖和內心的波澜,转向玛维恩和周围的將领,声音恢復王子的威严:“达索汉爵士,请您匯报搜救情况!法瑞克,整备还能战斗的骑士!我们还有城市要清理,人民要安顿!” 里昂对阿尔萨斯微微頷首致意,隨即转身,步履平稳地走向仍在呻吟的感染者集中区,身上的死亡之力稳定地流转起来,那种冰冷死寂感更加强大了。他迅速投入到下一轮救治中,仿佛刚才激烈的博弈从未发生。只有乌瑟尔不安的目光,如影隨形。 临时医疗区边缘,天色已近黄昏。大部分重伤员初步稳定,里昂刚刚结束对最后一批轻症患者的观察。空气中瀰漫著药草味、淡淡的腐败气息。士兵们在远处清理废墟,火把零星亮起。德怀特已经开始准备传送法阵。 阿尔萨斯缓步走向里昂。他的脸色依旧苍白,步伐略显沉重,但腰背挺直,眼中燃烧的圣焰已平息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邃的疲惫和更为坚定的意志。他没有马上说话,只是站定在里昂身旁,目光扫过那些被救治后陷入安稳睡眠或低声交谈的平民。 里昂感知到阿尔萨斯的到来,没有立刻抬头,而是专注地將最后一缕微弱的死亡能量从一名老妇手腕上收回。完成动作后,他才直起身,转向阿尔萨斯。他身上那种冰冷的死寂感依然存在,但此刻显得內敛而稳定,仿佛汹涌的暗流暂时归於平静的深潭。 里昂不会天真地以为自己能“掌控全局”或“拯救世界”。相反,他清醒地认识到剧情的巨大惯性和个体力量的渺小。改变斯坦索姆的结局?在他看来,可能只是推迟了某种必然,或者將灾难导向了另一个可能更糟的形態。阿尔萨斯大概率是不会拔剑了,那么拔剑的又会是谁呢? “里昂。”阿尔萨斯打断了他的思绪。 “达拉然…不是轻鬆的旅程。”他目光锐利,“安东尼达斯大师的『监督』,既是保护,也是镣銬。吉安娜会尽力斡旋,但…不要低估议会的戒心和你身上力量对他们的衝击。” “我需要你带回的,不只是净化瘟疫的知识。”阿尔萨斯向前半步,压低声音,確保只有里昂能听见:“我要知道根源!玛尔甘尼斯口中的『主人』,你提及的那些…燃烧军团的爪牙。他们在诺森德编织的网究竟有多大?弱点在哪里?我需要一个终结这场噩梦的方案,里昂,一个能彻底摧毁源头的方案!” “至於奥斯马尔…”阿尔萨斯眼中闪过一丝冷厉,:“请你不要放到心上,白银之手和我个人的承诺依然有效。你在达拉然的研究有任何阻碍,或者遇到超出预期的麻烦…”他从怀中取出一枚样式古朴、刻有洛丹伦王家徽记的秘银护符塞进里昂手中:“用这个联络我。无论你在哪里,我的力量都会是你的后盾。” 此时,德怀特的声音传来:“传送法阵稳定了,里昂,我们该走了。” “可他们的背后是萨总啊!”此刻里昂也只能重重地点了下头祝他好运了:“我会尽我所能,愿圣光指引您的道路,阿尔萨斯·米奈希尔殿下。”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转身,走向德怀特和闪烁著奥术光辉的法阵,黑色的法师袍在渐起的晚风中轻轻摆动。阿尔萨斯站在原地,目送里昂的身影消失在传送的光辉中。夕阳的余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射在满是瓦砾和焦痕的土地上,显得孤独而沉重。他抬头望向诺森德的方向,眼神中的火焰再次炽烈燃烧起来,那火焰的核心,是责任、是执念。 第19章 紫罗兰的牢笼·信任的代价 隨著空间涟漪的消散,里昂来到了紫罗兰城堡地下深层,一个专门为处理极端魔法威胁设计的“净化隔离室”。墙壁、地板、天板都刻满强效的奥术抑制、能量中和、空间锚定符文,闪烁著冰冷的蓝紫色光芒。 四名紫罗兰之眼精锐法师,呈战术队形分散,法杖充能状態对里昂虎视眈眈,隨时准备联合施法压制或封锁。 空气中有细微的奥术粉尘,能自动吸附异常能量。唯一的出入口是厚重的附魔大门。安东尼达斯的法师幻象悬浮在隔离室主视野位置,目光温和:“德怀特执行检查吧。” 而前方吉安娜正担心的看著他,看来她已经从洛丹伦返程了。 此时德怀的声音迴响在室內:“身份確认:里昂。斯坦索姆瘟疫事件关联者,死亡力量使用者。基於达拉然最高安全条例第7章第13条应对高危魔法污染源及叛逃者克尔苏加德事件补充条例,你已被置於最高级別收容审查程序。任何抗拒行为將被视为敌对。” 吉安娜立刻上前半步:“德怀特法师!请注意措辞。里昂是应肯瑞托领袖安东尼达斯大法师的直接要求,在我的个人担保和监督下,自愿前来协助调查斯坦索姆事件並提供关键情报的合作者。协议明確规定了『监督』,而非『收容』!” 安东尼达斯的幻像开口了,声音低沉而充满穿透力,直接在所有人脑海中响起:“普罗德摩尔女士,担保的有效性,取决於合作者的配合度与『无害性』证明。程序继续。”这句话是对吉安娜的安抚,更是对德怀特的授权。 “合作者需接受物品安全检查。交出所有法术材料、研究笔记、法器及不明来源物品。包括你胸前那件蕴含强大非奥术能量的物品。”德怀特目光锁定阿尔萨斯送到护符,它正在在扫描下微微闪烁。 吉安娜挡在里昂与德怀特之间:“绝对不行!该护符是洛丹伦王储阿尔萨斯·米奈希尔殿下授予里昂的身份凭证和私人信物!其性质在协议中已明確属於『个人物品』,不在强制收缴之列,仅需在监督下使用!强行夺取將构成对洛丹伦王国的严重外交冒犯!” 德怀特回头他看向安东尼达斯幻象请示:“大法师阁下?” “…暂缓。记录其能量特徵及关联。其处置留待后续评估。继续其他检查。” 就在此时里昂眼前半透明的光幕浮现: 【外来力量接入……受到:奥术侦测,思维感应。执行模擬屏蔽协议……屏蔽已生效!】这一行字的出现让还有些担忧的里昂彻底放鬆下来。 德怀特示意紫罗兰之眼法师们稍放鬆,他语气中带著明显的困惑:“初步扫描完成。死亡能量读数…异常稳定,未检测到活跃瘟疫残留。精神污染指数…正常。物品暂缓处理。” 接著他朝著里昂点了点头:”现在宣读审查期间的铁律 1、空间限制:你將被限制在指定研究隔离区,未经特许不得离开。 2、能量限制:禁止任何形式的死亡能量外放、实验性施法、或大规模奥术波动。 3、信息限制:禁止与任何非授权人员交流。研究所需材料须通过普罗德摩尔女士提交申请。 4、报告义务:普罗德摩尔女士將作为你的唯一监督人。你需立即开始准备並向她提交两份报告:斯坦索姆瘟疫剥离技术初步报告以及你所提及的更高层面威胁燃烧军团情报纲要。后者为最高优先级。” 安东尼达斯幻象开口了:“里昂,达拉然刚刚经歷过信任的崩塌。一切都会被置於最严苛的审视之下。但这只是不要浪费我和吉安娜为你爭取的机会,要有耐心。在肯瑞托会议对你的报告审查之后,会放宽你的自由。但你在这里的信任度,取决於你报告的真实性、价值以及你绝对的服从。” 里昂朝著安东尼达斯微微躬身,幻象点头回应后消散在眾人眼前。 吉安娜朝著他笑了笑“里昂,请跟我来。德怀特法师会引导你前往临时研究区。” “这边走。”德怀特指了指传送门。 而在里昂移动过程中,始终有至少一名紫罗兰之眼法师如同影子般跟隨数步之外,视线锁定,法杖微光流转,散发著强烈的“被监视”感。他们不会与里昂有任何语言或眼神交流。 从传送门走出后,里昂在吉安娜和德怀特引导里昂前往研究区的走廊拐角或开阔庭院。一个金色长髮的精灵迎面走来,金色瞳孔中跳动著奥术火焰,皮肤苍白如月光——里昂一眼认出了他『凯尔萨斯』。 “吉安娜,真巧。这位…想必就是那位化解了斯坦索姆危机的『特殊』顾问?”声音悦耳,带著精灵特有的优雅,目光却如实质般落在里昂身上,充满毫不掩饰的兴趣。 里昂微微頷首:“凯尔萨斯·逐日者殿下。我是里昂,很荣幸见到您。” 德怀特立马上前微微欠身向王子致意:“日安,凯尔萨斯·逐日者殿下,愿太阳之井的光辉永伴您。” “殿下,很抱歉打扰您交谈的雅兴。您此刻靠近的区域,因涉及高危魔法污染源的转运流程,根据议会第《克尔苏加德补充条例》第7章第3款及《紫罗兰堡高威胁生物/物品临时收容规程》,已被临时划定为三级隔离观察区。” “作为此流程的直接执行监管责任人,我的首要职责是確保程序无干扰、无泄漏地执行完毕,並保障所有无关人员……” 凯尔萨斯扶了扶额打断了德怀特:“行了我知道了,德怀特你可真是无趣!” 他转头看向里昂:“那独特的力量波动…冰冷、深邃,却又蕴含著一种奇异的…秩序感?非常…独特。达拉然的古老典籍浩瀚如星海,尤其是一些…『禁忌』或边缘化的知识领域。有时,正统的渠道未必能找到所有答案。如果你在研究上遇到…『权限』上的阻碍,或许可以交流一下。”说完凯尔萨斯摆了摆手通过传送门离开了这里。 第20章 笔锋为刃 德怀特深吸一口气,转向里昂:“里昂先生!” “凯尔萨斯·逐日者殿下的兴趣,令人意外。但请务必牢记你现在所处的环境和你必须遵守的铁律!任何未经授权的、非正式的交流尝试,都將被视为对达拉然安全条例的严重挑衅,並会直接影响你的『合作者』身份和普罗德摩尔女士的担保有效性!” “你的当务之急,是履行你的报告义务!而不是引起任何不必要的关注!现在,请立刻前往你的研究隔离区!紫罗兰之眼会全程確保『规程』得以严格执行!” 吉安娜立刻接过话头“德怀特法师说得对,里昂。” “你的首要任务是完成安东尼达斯大师要求的报告,特別是关於燃烧军团的纲要。这是你证明自身价值和获取信任的最直接途径。” “任何外部接触,都必须严格按照审查程序进行。我会是你唯一合法的沟通桥樑。记住这一点。我们现在就去研究区。德怀特法师,请继续带路吧。” 里昂微微頷首:“我理解,德怀特法师。普罗德摩尔女士。” “凯尔萨斯殿下的问候,仅此而已。我的精力將完全投入到报告的撰写中,不会有任何分散注意力的行为。普罗德摩尔女士的监督是我唯一的沟通渠道,这点我非常清楚。” “至於燃烧军团的纲要…”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那些如临大敌的紫罗兰之眼“…它需要精確和严谨,我会儘快整理提交给您审阅,普罗德摩尔女士。” 德怀特冷哼一声或面无表情地转身,脚步更重地踏在走廊上。里昂沉默跟隨。紫罗兰之眼的法师们盯得更紧了,法杖的光芒可能更加耀眼,那种“被严密监视”的压抑感达到了新的高度。 “或许,这就是我为了凤凰,刷了凯子七八十次的现世报?”里昂自嘲的想著。 厚重的大门在法术作用下无声滑开,露出內部空旷、冰冷、残留著暴力净化痕跡的空间。空气凝滯,瀰漫著灭菌药水和旧魔力的混合气味。 德怀特第一时间侧身,如鹰隼的目光死死锁定刚踏入半步的里昂。他身体紧绷,处於隨时可以施法的警戒姿態,沉默地施加著无形的压力,捕捉目標最细微的反应。 里昂脚步踏入的瞬间,身形几不可察地微顿,目光快速扫过室內环境尤其是几处被粗暴抹除的关键符文节点。他脸上掠过一丝纯粹的讶异“真是这里?”,隨即迅速归於无波古井般的平静。他没有流露怀念、愤怒或恐惧,只是如同评估一处普通工作场所般平静地审视,目光最终落在前方空地上,刻意避开了那些敏感的歷史痕跡。他心里没有半点波动,反而感到有点好笑:“克尔加苏德导师,我这也算是继承你的衣钵了吧。” 站在稍后一步的位置,表情凝重如霜。她的目光在里昂和德怀特之间快速切换,观察著这场无声的角力,双手不自觉地交叠在身前,指节微微发白。她深吸一口气:“研究隔离区已抵达,里昂,此地已被彻底净化並改造,符合最高安全標准。你的活动范围仅限於此区域內明確划定的工作及生活区域。所有非標准配置物品、能量节点、存储媒介均已移除或永久封存。” 吉安娜语气陡然加重:“重申绝对禁令:禁止任何形式的非授权能量操作、空间扰动、信息外联。你的唯一任务,是完成燃烧军团的战略分析纲要。所有资源请求与研究进展,仅能通过我提交。” 她转向德怀特方向,目光冷冽“德怀特法师及其所属的紫罗兰之眼,將负责外围安全监控,確保规程执行无虞。任何违规行为,无论意图或程度,都將立即终止本次审查程序,並触发最高优先级应急预案。后果,你当清楚。” 吉安娜话音落下的瞬间,德怀特几乎是踩著最后一个音节上前一步,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他与里昂的距离缩短到了危险线边缘。 他嘴角扯出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彻底净化』,是必要的代价。尤其对於曾孕育过最深沉背叛的温床。” 德怀特声音压低每个词都像在宣读判决:“紫罗兰之眼完整记录了这里曾有的一切——每一个扭曲的符文、每一缕褻瀆的能量流、每一页疯狂的笔记。听著,流放者:任何试图唤醒、回应、追溯或模仿其『遗產』的行为…” (请记住 101 看书网解书荒,101????????????.??????超全 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都將被判定为对达拉然核心戒律的直接挑战,以及对叛徒行径的实质认同!没有灰色地带!”他目光扫过吉安娜,最后钉回里昂脸上:“我们的监视是绝对的。放弃任何侥倖。专注於你的『报告』,这是你唯一的救赎凭证…”“…也是普罗德摩尔女士为你承担如此巨大风险的唯一价值支点。別让她、也別让安东尼达斯大师失望。” 里昂在德怀特话音落下的瞬间,微微頷首。他抬起眼,目光平静地迎向德怀特和吉安娜,不闪不避,却也无丝毫对抗情绪,如同在聆听一份冗长的技术说明。“规则已明晰,普罗德摩尔女士。感谢说明。” 里昂目光转向德怀特:“德怀特法师,『过去』与『遗產』的担忧,实属多虑。” “我对此地曾存在的一切,皆无兴趣。”他的目光微微扫过那些被破坏的痕跡,“重临此地,唯一的启示是…失控力量与其惨重代价的精確计量。它警示我,任何研究,偏离目標与约束的轨道,终將导向彻底的失败清算。无一例外。” “我的精力,將毫无保留地投入燃烧军团分析纲要的撰写。这是当前唯一攸关生者世界的最高优先级项目。”里昂顿了顿,“我会恪守规程,交付普罗德摩尔女士所需的成果。请放心。” 德怀特对里昂滴水不漏的平静回应毫无所获,眼神反而更加阴鷙。他冷哼一声,不再言语,抬手示意身后两名紫罗兰之眼法师进入实验室进行最后的、象徵性的快速扫描。他的目光如同探照灯,反覆掠过那些封印节点和里昂本人,最终才极度不情愿地退出门外,但警惕的姿势丝毫未松。 里昂冷静得近乎剥离人性,却又精准地用术语切割了与过去的联繫。这种“剥离感”让吉安娜感到一丝莫名的不安,不过这远胜於看到愤怒或辩解。她短暂地留下,语速极快地交代了报告格式、基础资料存放位置和水晶记录方法,交代完毕,她忧虑的看了里昂一眼,最终转身,厚重的隔离门在她身后无声闭合,发出沉闷的嗡鸣与锁死声。 在门关上的瞬间,里昂的身体姿態没有任何鬆懈,依旧挺直如松。他径直走向那张光禿禿的工作檯,坐下,姿態端正。他拿起羽毛笔,检查墨水瓶,铺开一张空白捲轴,目光落在空白处,如同一位即將开始演算的数学家。 整个空间只剩下魔法监控法阵运行时產生的、几乎听不见的微弱嗡鸣声,以及他落笔时的第一道清晰而稳定的沙沙声。实验室彻底陷入一片冰封般的寂静之中,只有监视者的“眼睛”和“耳朵”无处不在。 这熟悉的感觉不由得让他感嘆:“穿都穿了,还是逃不掉写报告的命!而且还是带生命危险的那种!这福报…比007还狠啊!监控就监控吧,反正当年实验室也没隱私。” 第21章 末日预言者的答卷 燃烧军团的报告,这对於里昂来说太简单了。上古之战已经把军团的入侵逻辑展示的明明白白。第三次战爭不过又是一次教科书式的的重演罢了。 “安东尼达斯要价值?肯瑞托要信任凭证??好...那就给你们一份足够烧穿天板的『价值』!用太阳井与达拉然魔网这颗炸弹,炸开达拉然的傲慢和精灵的恐惧!只有让他们真正感到疼,疼到骨子里,我这『人形危险品』才能变成『人形战略资產』...” 上古之战,萨格拉斯亲自出手腐化墮落了光中之光艾萨拉,其渗透与腐化行动服务於一个单一目標:夺取並维持锚点永恆之井的控制权,为萨格拉斯及军团主力开启降临之门。通道的开启与维持优先於一切破坏性行动。想想看克尔加苏德的被腐化,墮落,这剧本是如此的相似? 里昂心里思忖著:“...毁灭?那只是军团流水线上的终端產品。那群打前站的蝙蝠精是『星际物流大师』!他们的kpi是——把阿克蒙德、基尔加丹,安全、快速、大批量地『快递』到艾泽拉斯签收!太阳井是『港口』,达拉然魔网是『货船』!” 他接著写到:而基於能量同源性及空间稳定性模型分析,当前艾泽拉斯具备支撑大规模、高稳定性军团通道潜力的节点有二: 太阳之井:评级-主通道基石。其能量特质与空间亲和性源於永恆之井本质是构建泰坦级实体通道的唯一选择。纳斯雷兹姆对其控制权的爭夺,实质是对“艾泽拉斯毁灭之钥”的爭夺。虽然其能量相比永恆之井如同九牛一毛,但是肯瑞托核心能弥补这一点。 肯瑞托核心:评级-通道稳定器。其核心价值在於: 功能一:其高度网络化、可调控的特性可中和空间扰动力,大幅降低主通道太阳井的能量逸散与结构震颤,提升通道耐久度与承载力。 功能二:魔网可被定向改造为次级能量注入阵列。当与太阳井主通道耦合时,能提升通道带宽允许更高阶恶魔如深渊领主本体或更密集的军团单位通过。加速通道成型,缩短从通道开启到稳定运行的时间窗口。 恐惧魔王的核心任务不计成本夺取太阳井控制权。成功则奠定传送通道基础。並行关键任务同步渗透肯瑞托,目標为完整掌控魔网枢纽的调控权限。其战略价值在於:一旦传送通道启动,魔网即时接入,將通道稳定性与通量提升至理论最大值。 传送通道启动后0-72小时:初始通道脆弱,可被本土力量集中摧毁。传送通道得到魔网加强后:窗口期缩短至12-24小时!此后,通道將强化至难以摧毁,军团主力將如潮水般涌入,毁灭成为时间问题。 结论:纳斯雷兹姆的终极目標是构建以太阳井为基石、魔网为强化槓桿的军团降临超级通道系统。防御的关键在於: 在渗透层面:对两大节点控制链尤其是决策层实施最高级別反恶魔筛查。克尔苏加德墮落就是最大的例子! 在技术层面:隔绝太阳井与魔网间的能量调控通路。 在战略层面:建立针对两大节点的“即时响应摧毁预案”。 里昂盯著『摧毁』一词想到:“他们可没有暗夜精灵那么果断,银月城会寧愿灭国也不愿自毁圣井;达拉然会把魔网看得比命重。但讽刺的是,这是唯一能打断『恶魔物流链』的办法。要么在黄金12小时內壮士断腕,要么等通道稳固,大家手拉手去见阿克蒙德。” 他放下笔思忖著:“报告写完,我也成了『末日预言者』。安东尼达斯估计会把这『12小时摧毁预案』当作我脑子坏了。”里昂自嘲地摩挲墨跡,但真相就是:恐惧魔王正在加班加点组装他们的『灭世系统』,而自詡为守护者的肯瑞托毫无行动且一无所知。 在封闭的研究室內,里昂完成了报告的最后一笔。享用完奥术傀儡送来的餐食后,他沉沉睡去。醒来后,他按下通知吉安娜的按钮,將羊皮捲轴轻轻放在她面前的桌上。 “普罗德摩尔女士,“他平静地说道,“燃烧军团威胁分析报告已经完成,请您过目。“看到这份期待已久的报告,吉安娜紧绷的神经终於放鬆下来。她习惯性地询问道:“报告是否符合標准?有什么需要特別说明的地方吗?“ 里昂点了点头:“报告完全基於我所知情报分析,並严格遵循安东尼达斯大师要求的『真实性、价值』原则,核心结论与风险节点已清晰標註。特別是关於时间窗口和唯一可行应对策略的论述,请务必重点审阅。” 吉安娜听到“唯一可行应对策略”时,眉头微蹙点头道:“我会儘快审阅。在安东尼达斯大师和议会评估前,请专注於瘟疫报告或任何必要的补充。”她將报告收好,下意识地紧了紧。 吉安娜离开隔离区,在自己书房布下隔音结界打开了报告。隨著阅读深入,她脸色剧变,呼吸急促。报告的逻辑性和顛覆性远超她想像。她深知必须儘快、无刪减地將报告上呈安东尼达斯。 她已能预见隨之而来的风暴,她迅速將报告送达了安东尼达斯。“大师,这是里昂提交的燃烧军团战略分析纲要初稿。我必须强调,其內容…极具顛覆性和最高级別的紧迫性。尤其是关於入侵的核心逻辑、两大关键节点太阳井、魔网的致命关联,以及一个极其艰难的最终应对建议。请您务必详阅。” 阅读完成后,安东尼达斯陷入了长时间的、死一般的沉寂。他坐在书房中,指尖无意识地敲击桌面,目光空洞地凝视虚空,反覆咀嚼报告的每一个关键点,尤其是摧毁预案的可怕逻辑。空气中瀰漫著无形的沉重压力。 报告此部分展现的极端冷酷、务实到近乎残忍的洞察力,让安东尼达斯再次强烈意识到里昂的危险性。能如此平静地提出摧毁两大文明根基作为“最优解”,这种思维方式本身就令人不寒而慄。但同时,这份无人敢言的真相也证明了里昂的独特价值:他是唯一一个不被政治、情感、传统束缚,直指问题核心的“局外人”。 “吉安娜,你带回了一份足以改变我们认知格局的报告。其核心威胁分析,我倾向於认同,达拉然会优先解决敌人在诺森德的势力。至於其所提出的最终解决方案…那是绝路,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应被考虑,更不许外传!肯瑞托绝不会走到那一步,也绝不允许任何人试图推动那一步!”安东尼达斯的语气斩钉截铁。 “让里昂专注於瘟疫研究。他的战略视角,在限定范围內有参考价值,但他的思维方式本身就是一个需要高度警惕的风险源。確保紫罗兰之眼的监控等级…维持最高。” 第22章 风暴之眼 安东尼达斯隨即召集了紧急六人会议。 他面容凝重,声音低沉但极具穿透力:“诸位,放下手头一切事务。普罗德摩尔女士带回了一份顛覆性的分析。基於其展现出的洞察力与壁炉谷预言的印证,我们需以最高优先级审视。“他简要概述报告內容与核心“……以及一个被列为绝对禁忌的应对预案。“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全场,尤其在凯尔萨斯和克拉苏斯脸上停留,会场顿时一片死寂。德兰登倒吸一口冷气。安斯雷姆的手指下意识地敲击著桌面符文,眉头紧锁。 凯萨琳担忧地看向者安东尼达斯。凯尔萨斯的身体瞬间绷直,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克拉苏斯则闭上眼,仿佛在消化这惊人的信息,又像是在印证自己长久以来的猜想。 安东尼达斯在眾人稍稍理解后:“无论诸位对这个情报来源有何疑虑,报告对军团入侵模式和技术路径的分析…逻辑无懈可击。太阳之井与达拉然魔网,已成为艾泽拉斯存亡的双生要害。这一点,毋庸置疑。“ 凯尔萨斯立刻接话,声音冰冷而急促:“议长阁下,这份报告终於证实了我最深的恐惧!奎尔萨拉斯的圣井早已成为恶魔的靶心!肯瑞托必须立刻、无条件地提供一切可能的防护技术与力量支援!这不是请求,这是基於艾泽拉斯存续的必然要求!“ 克拉苏斯缓缓睁开眼,目光深邃:“安东尼达斯说得对。这份报告,將模糊的恐惧变成了清晰的路径图。它印证了上古之战的阴影从未远离。纳斯雷兹姆…他们的爪子已经伸向我们最核心的命脉。“他看向凯尔萨斯,意味深长“王子殿下,威胁是共同的,但急躁会撕裂我们脆弱的防线。“ 安斯雷姆清了清嗓子,语气沉稳但忧虑:“威胁的真实性……我认同议长的初步判断。报告的逻辑链条过於严谨,令人不安。这意味著紫罗兰城堡的防护结界、反预言侦测阵列必须立刻升级到最高等级!我们自身的安全是应对一切的前提!“ 德兰登点头:“確实,分析的穿透力令人震惊。我们需要立刻验证其中提到的空间稳定性模型和能量耦合理论。这对我们理解威胁本质至关重要。“ 凯萨琳声音温和但坚定:“如果威胁如此迫近,我们是否应该考虑更广泛的预警?至少……向白银之手、甚至……洛丹伦残存的领主们发出警示?“ 安东尼达斯打断凯萨琳:“警示必须谨慎!恐慌比恶魔的刀锋更具破坏性!信息传递的范围和內容必须严格控制,由议会直接决定!“ 安东尼达斯声音陡然拔高,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现在,关於报告中提出的所谓『唯一可行应对策略』……“ “即,在恶魔控制节点后的黄金12小时內,摧毁太阳之井或达拉然魔网核心以阻断通道。“ 凯尔萨斯猛地站起,椅子发出刺耳摩擦声,眼中燃烧著怒火和难以置信:“什——么?!摧毁太阳之井?!这是哪个疯子提出的褻瀆之语?!这等同於宣判奎尔萨拉斯的死刑!是比军团更恶毒的毒计!议长阁下,提出这个方案的源头本身就证明了其不可信与极度危险!“ 安斯雷姆同样面色剧变,语气严厉:“摧毁魔网核心?!荒谬绝伦!这等於亲手將达拉然千年基业付之一炬!城市防御、知识宝库、无数市民的生命……都將隨之湮灭!这方案本身就是对肯瑞托最核心价值的背叛!议长,我强烈建议將此方案及其来源列为最高威胁!“ 克拉苏斯在凯尔萨斯和安斯雷姆的怒火中,声音异常平静,却像冰锥刺入喧囂:“冷静,王子殿下,安斯雷姆大师。愤怒无法解决问题。报告的逻辑……很残酷。它指出了一条理论上唯一能在通道稳固前將其彻底阻断的生路。虽然这条路的代价沉重到令人窒息。但安东尼达斯是对的。现实政治、种族存续、人性的弱点……决定了这条路是绝路。奎尔萨拉斯不会自毁圣井,达拉然也不会自毁根基。“ 德兰登与凯萨琳被这残酷的方案震撼得说不出话,脸上写满了惊骇和深深的无力感。安东尼达斯抓住克拉苏斯的话尾,以最强硬的姿態定调:“克拉苏斯看到了关键!此方案在任何层面均不具备可行性!它將被永久封存、禁止討论!任何泄露此方案的行为,將被视为叛徒!” 安东尼达斯顿了顿接著说道:“既然禁忌的方案已被排除,我们必须聚焦於切实可行的路径!报告指出,恐惧魔王和他们在诺森德的代理人————是执行渗透和夺取控制权的爪牙!摧毁诺森德的邪恶源头,打断军团的渗透链条,是当务之急!我提议立刻组建肯瑞托远征先遣队,目標:诺森德!“ 凯尔萨斯怒火未消,语带讥讽:“诺森德?大师!报告明確指出,对太阳井的渗透是独立进行的!恐惧魔王就像影子,兽人败了,他们弄来了天灾亡灵!等我们跨越无尽之海去剷除天灾亡灵,银月城可能早已沦陷在內部的腐化和恶魔的利爪之下!我们需要的是现在、立刻强化太阳井的防御,是紫罗兰之眼进入银月城协助筛查!是对奎尔萨拉斯实质性的、看得见的支援!而不是一场遥远而渺茫的远征!在黑暗之门高等精灵已经牺牲的够多了!“ 克拉苏斯:“远征诺森德是必要的。但目標不仅是剷除天灾亡灵。那里是军团在物质世界的支点。我们需要了解其背后的力量,了解通道技术的根源。这需要精锐中的精锐,而非大军团。同时……“他看向安东尼达斯,意有所指“达拉然自身的防御体系,尤其是针对高层决策者的反渗透筛查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所有人一眼,必须立刻按照报告建议的最高標准执行。我们不能让恐惧魔王在內部窃取魔网的钥匙。“ 安斯雷姆立刻支持克拉苏斯关於內部防御的部分:“克拉苏斯大师所言极是!內部筛查优先於一切外部行动!紫罗兰之眼必须立刻启动最高规格的灵魂侦测、预言屏蔽和忠诚度审查程序,对象包括议会成员及所有核心枢纽操作员!” 凯萨琳试图调和:“是否可以双管齐下?小规模的精锐队伍准备诺森德侦察,同时由议会牵头展开联盟的会议討论远征,冰向银月城提供有限度的、非敏感性的防御技术共享?” 德兰登:“技术上,报告中提到的『隔绝太阳井与魔网能量调控通路』……是否能在不破坏现有协议和设施的前提下实现?或许值得秘密研究一下?” 安东尼达斯打断德兰登,语气严厉:“任何涉及干扰或切断与银月城能量连结的研究,都必须极度谨慎!这本身就可能被解读为敌对行为!目前,绝对禁止任何可能损害达拉然核心功能或外交基础的『技术方案』!” 安斯雷姆:“议长,这个里昂他思维的冷酷和务实,已经达到了非人的程度。能提出『摧毁圣井』这种方案,本身就证明了他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不稳定因素。我重申,必须將其视为最高级別的潜在威胁!监控等级必须提升!甚至……考虑更永久的隔离措施!“ 当听到里昂的名字时,凯萨琳脸色复杂,想说点什么但是始终没有开口。 凯尔萨斯冷笑:“危险?他提供了肯瑞托千年积累都未能洞察的、清晰的末日蓝图!他的价值无可估量!仅仅把他关起来当金丝雀是最大的浪费!我要求获得与他直接对话的权限!奎尔萨拉斯需要他脑中的情报!“ 安东尼达斯立刻否决:“绝对不行,凯尔萨斯王子!他的思维模式本身就是污染源,他的知识是把双刃剑。保持现状,最高监控,由普罗德摩尔女士作为唯一联络人。他只提供书面分析,仅限於议会要求的內容。他的存在和这份报告的核心內容一样,是达拉然的最高机密!“ 克拉苏斯平静地提议:“监控是必要的。但也需善用。他对军团和死亡力量的理解,可能是我们对抗它们的关键。或许可以通过普罗德摩尔女士,提出一些更深入的问题?“ 第23章 双生困局 厚重的大门无声滑开,沉重的气氛几乎凝成实质。安东尼达斯率先走出,步伐沉稳有力,但眉宇间的凝重丝毫未减,周身散发著不容打扰的低气压。他目不斜视地向自己的私人法师塔走去,仿佛要將身后的爭论彻底隔绝。 凯萨琳落在后面,脸上带著深深的忧虑和一丝疲惫。她看著其他议员离去的方向,目光在安东尼达斯背影之间停留片刻,最终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嘆息。她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独自走向露台,似乎需要冰冷的空气来平復心绪。 凯尔萨斯几乎是立刻追上了同样缓步前行的克拉苏斯。 凯尔萨斯声音压低,但仍带著未消的怒火和一丝急迫:“克拉苏斯大师,您因该赞成我,上古之战的惨烈您因该比谁都清楚。” 克拉苏斯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凯尔萨斯。他的眼神依旧深邃平静,仿佛刚才的激烈爭论从未发生。克拉苏斯平静地:“王子殿下,信息的价值在於其正確性和应用方式,奎尔萨拉斯的困境,我感同身受。但强大的防御不仅需要外部的援助,更需要洞悉內部腐毒的眼睛。报告里那份对渗透模式的精准描述,或许比一支肯瑞托法师团更能帮助您守护太阳井。” 凯尔萨斯眼神锐利如刀:“问题在於恐惧魔王的偽装简直天衣无缝,在他们主动暴露前从来没有人能抓到它们的衣角。” 克拉苏斯微微摇头,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神情:“您的表亲们或许比我们更清楚怎么揪出它们,暗夜精灵亲歷那场战爭的人还在世的精灵多的很。” 凯尔萨斯站在原地,克拉苏斯的话如同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深沉的迴响。他眼中燃烧的怒火渐渐被一种冰冷的算计取代。 紫罗兰城堡的地下实验室被幽蓝的奥术灯笼罩,里昂的囚室兼研究室里,漂浮的监察符文交织成网。他並未像普通囚徒般颓丧,反而像一位受邀的学者,指尖轻点桌面的水晶烧杯,看著其中灰绿色的瘟疫样本在死亡原力的压制下逐臣服丧失活性。 “看,法师阁下,”他头也不抬地对空气说道,仿佛有人正站在阴影中观察,“瘟疫的本质是吞噬生命能量的死亡元素生物,而死亡之力……是操控它们的手段。”烧杯中的样本隨著他的话语舞动著,最终排列成一道微型的紫罗兰结界图案。 门外站岗的守卫握紧了法杖,里昂却悠然转身,將一页写满符文的手稿从门缝滑出:“送给普罗德摩尔女士的『课后作业』关於如何用死亡之力为活人构筑抗瘟疫屏障。当然,前提是肯瑞托愿意承认这门学科的价值。”守卫僵硬地捡起手稿,仿佛触碰毒蛇。 前不久经过安东尼达斯的准许一位法师自告奋勇地接触里昂主动分离的死亡之力时,所有人都屏息以待。然而与里昂如臂使指般的掌控截然不同,这股力量甫一侵入法师体內便显露出狰狞本质——它开始疯狂蚕食宿主的灵魂精华,如同饥渴的吸血鬼般汲取著生命本源。 法师的面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下去,青筋暴起的双手死死掐住自己喉咙,从牙缝中挤出非人的哀嚎。最令人心悸的是那双逐渐蒙上灰翳的眼睛,瞳孔里人性化的光彩正被冰冷的死气寸寸侵蚀。当剧烈的灵魂撕裂感席捲全身时,这位勇敢的施法者终究没能维持尊严,在眾目睽睽之下失禁倒地,扭曲的身躯像被扔上岸的鱼般痉挛抽动,直到里昂抽离了这股死亡之力。 与里昂的悠然自得不同,洛丹伦王座厅內紫罗兰光芒在水晶球中凝聚成两颗璀璨的核心——银月城的太阳之井与达拉然的紫罗兰城堡魔网中心。两者之间被一条污秽的暗影能量流连接,並延伸向扭曲虚空的恶魔之门影像。 “诸位!军团真正的杀手鐧不是亡灵大军,也不是已经被击败的兽人大军!而是太阳井和达拉然魔网核心!” “恐惧魔王与其天灾爪牙的任务,是夺取或腐化这两大能量源。一旦任何一个节点被军团控制,它们將以此为跳板,构建足以让无尽恶魔大军直接降临的星海级传送门!那时,艾泽拉斯將瞬间沦为恶魔的游乐场!” “肯瑞托的结论:诺森德远征是斩断黑暗之手,保护双生节点是守护艾泽拉斯的心臟!二者缺一不可!” 泰瑞纳斯国王开口了:“大师,这比远征冰原更令人窒息!你说有两个『心臟』需要保护?洛丹伦的军队不是无限分裂的草籽!我该把最后的部队派去银月森林守卫精灵的圣井,还是围著达拉然的城墙巡逻?或者…”他疲惫地揉著额角“分散兵力让两者都守不住?” 戴林海军统帅尖锐质问道:“安东尼达斯!你让库尔提拉斯的战舰放弃追捕兽人去诺森德冻海砍亡灵,这点我暂时认了!但你说太阳井和魔网才是真正的『火药桶』?很好!那达拉然那些引以为傲的法师塔难道是用纸糊的?银月城敢不敢把奎尔萨拉斯结界放开让人类部队入驻?”他冷笑著,“还是说,你们所谓的『共同防御双生节点』,只是政治辞令下的各自为战?” 高阶魔导师罗曼斯的声线因克制而颤抖:“普罗德摩尔上將的话虽刺耳,但触及了核心——信任!肯瑞托的报告证实了银月议会最深的噩梦:太阳井已不是奎尔萨拉斯的瑰宝,而是悬在艾泽拉斯头顶的利刃!但数千年来,除了阿纳斯塔里安陛下,从未有外人踏入圣殿核心区!现在危机迫在眉睫,银月城需要达拉然的奥术防御矩阵蓝图!如果你们要求奎尔萨拉斯对联盟完全敞开命脉,那么”他看向安东尼达斯和泰瑞纳斯,”联盟也必须把守护银月城,等同於守护洛丹伦王城!” 第24章 破碎的联盟 年轻的王子再也按捺不住,霍然站起,盔甲鏗鏘作响:“父亲!戴林上將!我在斯坦索姆里不止砍杀亡灵,我看到了它们被某种意志操控!就像提线木偶!如果诺森德真有操控它们的『线头』,斩断它才是结束这场噩梦的根本!“ 他猛的一拍桌面:”诅咒教派在不断的散播瘟疫,你们却把唯一的治疗者关在了达拉然,难道我们要永远被动防守,等亡灵淹没整个洛丹伦吗?!为什么一定要等到恶魔站在井边才行动?!它们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强化防御当然重要,但只有主动摧毁诺森德的指挥中枢,我们才能获得真正的胜利!所以组建远征军越快越好!” 乌瑟尔沉声开口:“阿尔萨斯,勇气值得嘉许,但联盟的存续需要冷静权衡。安东尼达斯大师,您的报告警示我们诺森德的威胁,但同样指出太阳井与达拉然魔网才是军团降临的核心节点。將最精锐的力量派往万里之外的冰原,是否会让我们的『心臟』门户洞开?圣光护佑联盟,但我们需要更周全的防御计划。” 矮人议员铜钟般的嗓音震得大厅嗡嗡作响:“诸神在上!诺森德?!穆拉丁殿下正带著咱们最棒的探险队在那儿勘测!以穆拉丁的铁砧起誓,矮人精锐隨时能充当远征军的眼睛和铁锤!“ 老练的战士突然意识到什么,瞳孔骤然收缩成两道金线:“等等...你刚说天杀的亡灵老巢就在那儿?“他旋风般抓起腰间的符文號角,钢靴將石板踏出火星,“熔炉与烈酒啊!必须立刻用狮鷲信使警告探险队——现在就出发!“ 大工匠梅卡托克语速极快但带著一丝压抑的悲愤:“该死的石齶怪把诺莫瑞根变成了毒气罐子!我们现在挤在铁炉堡的隧道里搞研究,但侏儒的智慧不会被困在辐射尘埃里!我们能在铁炉堡临时工坊復刻『雪橇mk-ii』冰面运输原型和抗寒机械陆行鸟骨架!但是”他护目镜后的双眼充满忧虑:“產能严重不足!核心零件依赖被污染的诺莫瑞根生產线,现在全靠手工打磨和矮人兄弟支援的锻炉!” 泰瑞纳斯国王回应道:“梅卡托克大工匠,你们在逆境中的贡献联盟铭记於心。等诸事皆了联盟一定出力协助侏儒收復诺莫瑞根。” 斯托姆加德王子面色疲惫但坚定:“激流堡的战士无惧任何战场,无论洛丹伦的田野还是诺森德的冰原。但各位必须理解,辛迪加匪帮和食人魔正趁乱袭扰我们的边境。我们无法抽调主力,最多能提供一支精锐的阿拉希游骑兵中队,擅长侦察,以及…有限的后勤物资支持。”他微微欠身,带著歉意和决心。 一直沉默的伯瓦尔发言了:“议长阁下,洛丹伦兄弟们,诸位盟友。暴风城听闻北方噩耗,感同身受。联盟一体,我们责无旁贷。然而…”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泰瑞纳斯和戴林。“暴风城仍在舔舐兽人战爭留下的深重伤口。我们的城墙尚未完全修復,农田需要復垦,国库为了维持那些该死的收容所和防备迪菲亚叛匪已不堪重负。我们无法像鼎盛时期那样,派遣大军横跨无尽之海远征诺森德,也无法抽调主力北上协防远方的心臟地带。” 戴林略带不屑:“弗塔根公爵,你的意思是暴风城打算袖手旁观?联盟可不是慈善堂,享受庇护就得付出代价!” 伯瓦尔的反击不卑不亢:“普罗德摩尔上將,暴风城铭记每一位盟友的恩情,尤其是库尔提拉斯舰队在黑暗之门的牺牲。但『袖手旁观』绝非暴风城的品格。我们能力有限,但意志和忠诚无限。我们將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內,做出实质性、有针对性的贡献。” 安东尼达斯打断了双方的爭执提出了出兵建议:“基於诺森德远征的必要性与双生节点的战略地位,肯瑞托初步建议各方如下出兵: 洛丹伦王国:提供远征军主力陆军,负责诺森德地面作战核心,以及本土防御部队,兼顾达拉然外围。 库尔提拉斯:提供主力海军舰队,负责诺森德登陆、补给线、以及可能的银月城海上支援通道。 奎尔萨拉斯:提供精锐游侠部队、奥术师团,主要负责强化太阳井自身防御体系,並为远征军提供魔法支援。 铁炉堡与大工匠阁下:提供工程师、狮鷲骑士中队、以及特殊战爭机械,负责远征军的工程支援、空中侦察与打击。 斯托姆加德王国与暴风王国:提供山地步兵、游骑兵,负责本土及周边区域防御,视情况支援洛丹伦或达拉然方向。 达拉然:提供高阶法师团、研究支援、情报分析,负责远征军魔法支援核心、达拉然自身防御、以及反渗透工作。” 戴林当时就爆炸了:“哈!安东尼达斯!我的战舰不仅要跨海远征诺森德啃冻骨头,还要分兵给银月城当保姆?库尔提拉斯的海岸线谁来守?!兽人残党、海盗,都交给海潮去管吗?!精灵的圣井在岛上,我的战舰开得进去吗?!这份配额是想让库尔提拉斯的海军彻底分散,变成两处都使不上劲的摆设吗?!” 凯尔萨斯一言不发,眼神如冰,罗曼斯代言道“奎尔萨拉斯要独自承担守护太阳井的最大压力?仅仅提供『支援』性质的部队?而洛丹伦的陆军主力却远离最大的威胁太阳井?这配额的核心逻辑,是將奎尔萨拉斯置於次要的、可牺牲的位置!肯瑞托的报告明確指出太阳井是首要目標!这就是你们『共同防御』的实质?” 泰瑞纳斯国王强硬表態:“议长阁下,这份配额过於理想化了。洛丹伦是亡灵瘟疫的重灾区,我们每一支能调动的部队都弥足珍贵。作为联盟领导者,承担远征主力是责任,但这也是巨大的牺牲。要求我们同时承担远征核心和本土防御主力,还要兼顾达拉然外围?这超出了洛丹伦目前能力的极限。我们必须重新评估本土防御的最低需求。” 第25章 离席者的誓言与墮落者的加冕 留下的矮人嚷嚷著:“铁炉堡的战士不怕远征!但我们的狮鷲骑士和工程师也是宝贝疙瘩!不能光我们出人出力,精灵守著宝贝井只出几个法师吧?远征,大家都要出力!” 大工匠梅卡托克声音尖细但坚定:“我们愿意倾尽所有技术力量。但我们失去了家园,人口和技术储备都受到重创。提供特殊机械和工程师是极限了,要求我们提供大量地面部队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请理解我们的困境。” 斯托姆加德王子也强调困难:“斯托姆加德承诺出兵。但如我之前所述,辛迪加和食人魔在我们的家园肆虐。我们能派遣的游骑兵中队规模有限,主力必须用於守卫激流堡和周边要道。我们可以承担部分巡逻和协防任务,但无法成为主力防御兵团。” 阿尔萨斯再也忍受不了这无意义的爭执:“討论防御重点只是在浪费时间!诺森德!关键在诺森德!应该最大化远征军的力量,集结最精锐的勇士,直捣黄龙!在这里爭论谁该守井,谁该出多少船,都是在给恐惧魔王准备的时间!把能打的都给我,我带队去诺森德!” 他看向安东尼达斯:“还有里昂!他能对抗瘟疫,他能洞悉军团的阴谋!你们却把他像危险品一样锁起来!他应该在战场上,在幕僚团里,而不是在达拉然的笼子里!他的价值抵得上一支军队!他在斯坦索姆已经证明了他的正直与忠诚,我们为什么不赋予重任?!” 安东尼达斯强压怒火:“王子殿下!你被热情蒙蔽了双眼!那个死亡的力量本质是腐化和吞噬!他的『知识』就像裹著蜜的毒药!死亡之力会让正常人失去人性!达拉然绝不会將整个世界的安危寄托在一个力量诡异的叛徒学徒身上!监控利用他是唯一理性的选择!” 阿尔萨斯盯著安东尼达斯的眼睛:“大师!您看到联盟的困境了吗?一个掌控死亡之力能处理瘟疫的先知,被您当成危险品关在达拉然里!这是对联盟力量的巨大浪费!只有最了解诺森德威胁、最具决心摧毁它的人才能领导远征!我在前线战斗,我亲眼目睹了亡灵的根源!把军队交给我,我向圣光发誓,我会把恐惧魔王的头颅带回来!如果肯瑞托固执己见,联盟的军队將在我的旗帜下集结!为了联盟,我会做我必须做的事!” 泰瑞纳斯国王开口了:“够了,阿尔萨斯!远征诺森德是联盟的战略部署!它的指挥权涉及联盟协调、魔法支援、后勤保障等复杂因素,不是你年轻的热血可以驾驭的!军队將由洛丹伦的將领统帅,这是王国和联盟的秩序!” 阿尔萨斯刷的起身脸色铁青怒气冲冲的离开了爭论不休的大厅。 而身背kpi的恐惧魔王与耐奥祖行动只会比破碎的联盟更效率,当然也更致命。 银月城议员达尔坎·德拉希尔在一次魔法学术研究中遇到了人生知己——“伦德尔”,他展现出对精灵歷史、太阳井秘密乃至古代知识的惊人深度,其观点与达尔坎对议会“短视”的批判惊人地一致。达尔坎情不自禁的答应了他共同研究古老祭坛的邀请。 “伦德尔”:“德拉希尔大师,您对班蒂诺雷尔结界『反应节点』的研究真是鞭辟入里。可惜,如此精妙的洞察若无人採纳,岂非明珠暗投?如今的议会,还沉浸在『永恆』的迷梦中,对真正的风暴视而不见啊…” 达尔坎略显惊讶但十分受用:“伦德尔阁下过誉。只是…您也认为北方的亡灵潮汐是更大风暴的前兆?议会那些老古董们还坚持那是洛丹伦的『人类麻烦』…” “伦德尔”嘆息,眼神深邃:“何止是前兆…德拉希尔大师,您感知敏锐,应该能察觉到那瘟疫中蕴含的、远超普通死灵法术的扭曲意志。那是来自远古噩梦的触鬚…而奎尔萨拉斯的『太阳』,早已是他们覬覦的核心目標。歷史在重演,而守护者…却如此懈怠。” 达尔坎眼神闪烁,呼吸略促:“…阁下此言,未免过於惊世骇俗。太阳井的潜力…確实不应被古老的禁令所禁錮。但变革…需要力量,需要契机。”“伦德尔”压低声音:“『契机』就在眼前!德拉希尔大师,您想想,当灾难降临,腐朽者惊慌失措时,正是真正的领导者挺身而出的时刻!力量…我並非空谈。” 伦德尔”展示一小块蕴含著强大但陌生能量的符文碎片:“看看这个…这是我在探索这处古老的遗蹟时发现的『钥匙』碎片。它所连接的,是更本源的力量之道…只可惜,它呼唤的是真正的掌控者,而非守墓人。” “伦德尔”拋出一个精心编造的“预言”:太阳井將在新月庆典能量潮汐低谷时遭遇来自內部的背叛和外部天灾的协同攻击。只有掌握伦德尔所知的“钥匙”之力,才能力挽狂澜,拯救奎尔萨拉斯於既倒,並藉此登上权力顶峰。 达尔坎脸色剧变,愤怒又焦虑:“內部背叛?!谁?!证据呢?!这…这太荒谬了!但…但如果是真的… “伦德尔”严肃而悲悯:“预言碎片模糊,但指向清晰!时间不多了,德拉希尔大师!犹豫等於毁灭!您忍心看著数千年的辉煌文明毁於一旦?看著您深爱的族人沦为亡灵或恶魔的玩物?没有人比您更有资格、更有能力去做这件事!接受『钥匙』,成为奎尔萨拉斯的拯救者和重塑者,这是命运的选择!” 达尔坎內心剧烈挣扎,冷汗涔涔,声音嘶哑:“…拯救…重塑…那『钥匙』…代价是什么?” “伦德尔”眼神锐利,语气带著恶魔的低沉共鸣:“代价?德拉希尔大师,通向新生的道路,必然需要清除腐朽的阻碍。您需要…斩断那些束缚力量的锁链,无论它看起来多么神圣或…碍事。您需要…拥抱更冰冷、也更纯粹的力量本质。牺牲…是必要的,为了更高层次的永恆!” 在达尔坎接近崩溃和决断的临界点,“伦德尔”在月痕密室的古老祭坛上,正式呈现了偽装过的霜之哀伤——它被包裹在一层精美的精灵符文布中,散发著强大的冰霜与奥术波动,核心却透著一丝不易察觉的死亡气息。 “伦德尔”庄严地揭开布幔:“看,这便是完整的月影之刃!它能斩断命运的枷锁,洞悉魔网的核心,赋予持有者重塑现实的力量!它选择了你,达尔坎·德拉希尔!握住它,接受你的使命!” 达尔坎被剑的力量强烈吸引,眼神迷离,恐惧与渴望在他心中交织:“…这股力量…如此强大…如此…接近本源…” 他伸手,又迟疑“我需要…做什么?” 巴纳扎尔恶魔低语直接在他脑海响起:“握住它!用你的意志降服它!然后…在下一个新月之夜,用它的锋锐,清除那阻挡太阳光辉的、最腐朽的枝干!让血与寒冰的洗礼,开启奎尔萨拉斯的新纪元!你將加冕为王!力量!永恆!荣耀!皆属於你!” 达尔坎最后一丝犹豫被“加冕为王”和“力量永恆”的许诺击溃,他眼中闪烁著疯狂与决绝!他猛地伸出手,紧紧握住了剑柄。一股狂暴的、冰冷刺骨的力量瞬间涌入他的身体,伴隨著无数亡灵的尖啸和低语衝击著他的脑海。他发出一声痛苦与狂喜交织的低吼,身体因力量灌注而微微颤抖,瞳孔深处闪过一丝冰蓝的邪光。 “为了…奎尔萨拉斯的…新纪元!” 第26章 破壁者 吉安娜在书房內,她正焦虑地思考著会议衝突。阿尔萨斯快步闯入,结界对他丝毫没有阻挡。他盔甲未卸,脸色阴沉:“吉安娜,带我去见他。现在!你听到了会议上的废话!他们在自掘坟墓!而唯一能改变这一切的关键之一,却被锁在紫罗兰城堡里!” 她被他突然的出现和强硬態度嚇一跳,隨即意识到事態的严重性“阿尔萨斯!你不能这样!这违反了安东尼达斯导师的命令,而且…而且太危险了!” “我理解你的愤怒,真的!但里昂…他的力量太不稳定,太不可控了。你也知道那位法师的下场了!安东尼达斯导师的担忧是正常的。如果我让你见他,就等於背叛了肯瑞托的信任,背叛了导师的託付!这可能会让我们都陷入无法挽回的境地!” “吉安娜!看看四周!联盟在无谓地爭吵扯皮!我们没时间了!每一分拖延都是在给军团铺路!安东尼达斯只看到了恐怖,却拒绝看到希望!他把能够拯救无数生命、挫败军团阴谋的力量当成危险品锁起来!这就是你信奉的智慧吗?” 阿尔萨斯拉著她的手,眼神炽热而专注。“吉安娜,我知道这让你为难。但想想斯坦索姆,想想那些被瘟疫吞噬的人。里昂救过他们!我们能一起阻止更大的灾难!我需要你的帮助,就像以前一样。为了洛丹伦,为了联盟,为了我们……” 实验室,监察符文光芒熄灭,门外传来吉安娜压低声音:“阿尔萨斯!冷静点!你不能这样闯进来!这违反规定,而且…”阿尔萨斯粗暴打断,双眼赤红:“规定?规定能让诺森德的亡灵停下脚步吗?!规定能阻止恐惧魔王邪恶计划吗?!” 隨著大门展开他猛地转向里昂,他无视吉安娜的阻拦:“里昂阁下,请你告诉我!告诉我恐惧魔王的弱点!告诉我如何净化诺森德!任何力量!任何代价!给我能打贏这场战爭的东西!” 里昂缓缓放下手中书:“愤怒的火焰,殿下。它能照亮黑暗,也能焚毁理智。您的激情,我感受到了。那份决心,值得讚赏。” 阿尔萨斯手指骨节捏得发白:“讚赏?我不需要讚赏!我需要力量!需要军队!需要能撕碎亡灵的方法!你却在这里研究这些…这些没用的符號!”他指著羊皮纸。 里昂终於抬起头,目光深邃如古井,穿透阿尔萨斯的怒火:“符號?殿下,您眼中燃烧的怒火,是此刻联盟最鲜明、也最危险的符號。”他停顿,目光扫过阿尔萨斯,又落在焦虑的吉安娜身上:“那么吉安娜请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吉安娜將会议发生的事简要敘述,在说到阿尔萨斯愤而离开的时候,里昂开口打断了她:“吉安娜小姐,请告诉我,王子殿下离开后,乌瑟尔阁下是否有任何公开表態支持他的诺森德计划?矮人议员阿格里姆是否拍案而起,高呼『铁炉堡的勇士隨王子去』?” 吉安娜猝不及防,下意识回答:“乌瑟尔老师…他很忧虑,他认为殿下过於激进。矮人议员阿格里姆…他私下表示担心麦格尼国王的身体和他的穆拉丁探险队下落,他需要时间…” 里昂轻轻点头,仿佛印证了什么:“忧虑。担心。需要时间。他转向阿尔萨斯:“您听到了吗,殿下?您最亲密的导师,您曾今並肩作战的亲密盟友。在您最需要支持的公开场合,无人应和您的號角。您可曾想过,为何『真理』在手,『勇气』为证,『决心』昭彰,却换不来一句响亮的『誓死追隨』?反而招致安东尼达斯的『蒙蔽双眼』之斥,泰瑞纳斯的『秩序』之压?” 阿尔萨斯怒火稍滯,眉头紧锁:“他们…他们是懦夫!是被官僚和恐惧束缚了手脚!” 里昂微微摇头,声音低沉而清晰:“不,殿下。那不是懦弱,那是利益的藩篱与权力的惯性。让我们拆解您遭遇的『孤掌』困境: 资源的枯竭:矮人哭诉狮鷲骑士和工程师珍贵,却绝口不提他们最引以为傲的山地步兵为何不能远征?侏儒直言『倾尽技术』却强调『人口重创』他们不是在推諉,是在宣告极限!您的『都要出力』,触碰的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根基,如同要求饿殍献出最后的口粮。” “安东尼达斯对您提及我时的狂怒——他捍卫的绝非仅仅是安全,而是肯瑞托对『力量定义权』的垄断!『异类』必须被锁住,秩序必须被维持。您“的父王强调『联盟秩序』与『洛丹伦將领统帅』——他在意的不是最优战略,而是现有权力架构的稳定。打破常规者,无论对错,先压制再说。” “共识的缺失:乌瑟尔忧虑您的激进,阿格里姆忧心后方和亲族他们的核心利益与责任感尚未被您的『诺森德远征』成功绑定!您激昂的號召,在他们耳中可能只是一个年轻王子不计后果的衝锋號角,而非一个能保障他们自身存续与发展的可行蓝图。” 吉安娜脸色苍白,这正是她內心挣扎的写照。而阿尔萨斯愤怒被一种更深的茫然和无措取代,他声音低沉下来:“所以我只能眼睁睁看著他们在无谓的爭吵中浪费时间?看著恐惧魔王一步步实现阴谋?我…我该怎么做?!” 这时,里昂的目光转向吉安娜,带著审视与一丝邀请:“普罗德摩尔女士,您此刻夹在导师的禁令、王国的危机、王子的诉求与…对未知力量的警惕之间。很煎熬吧?” 吉安娜身体一僵。“您是否想过,將我这个『危险品』隔绝於此,真的能阻止风暴吗?还是说,更明智的做法是…” 吉安娜声音微颤,但带著不甘:“是什么?” 里昂斩钉截铁:“成为风暴眼中心,连接一切力量的关键枢纽!殿下需要您,不是作为看守者,而是作为智慧的桥樑与策略的编织者!您深諳达拉然的规则与禁忌,您掌握库尔提拉斯的资源脉络,您理解洛丹伦的政治生態您是唯一能帮助殿下破开这『孤掌』困局的人!” 阿尔萨斯眼中猛然爆发出新的光芒,急切看向吉安娜:“吉安娜!他说得对!我需要你!不是站在旁边担心的你,是和我一起战斗、一起说服、一起改变这一切的你!” 里昂抓住时机,拋出核心策略:“殿下,停止无意义的愤怒宣言吧!您的战场,已扩展到整个联盟!您要做的是『团结者』、『说服者』,构建一个超越旧联盟的『新统一战线』!目標只有一个:摧毁诺森德!在这个目標面前,力量的形式、过往的恩怨、种族的隔阂,都是可以搁置或转化的『异』!说服他们,加入您的远征,是守护他们自身核心利益的最优解!” 吉安娜:“统一战线…团结…但死亡之力…” 里昂哈哈一笑:“至於我?一个被关押的『异类』?我的价值在於提供你们无法获取的『视角』和『信息』——恐惧魔王的习性、瘟疫的隱秘节点、甚至如何让某些被蒙蔽的领袖醒悟。把我当作一个需要您严密监管、但可能提供关键情报的『智库』。这远比把我当成一把需要挥舞的武器,更容易被您的『统一战线』接受。” 阿尔萨斯眼中燃起全新的火焰,不再是单纯的愤怒,而是混合了战略野心和希望的火焰:“统一战线…智库…说下去!我该怎么开始?第一个该爭取谁?乌瑟尔老师?穆拉丁?” 吉安娜深吸一口气,复杂的眼神在里昂和阿尔萨斯之间游移,最终,身为智者与协调者的使命感开始压倒纯粹的顾虑:“乌瑟尔老师他最看重的是圣光的净化使命和对生命的守护。或许我们可以强调诺森德是亡灵瘟疫的源头,远征是终极的净化,拖延將导致更多灵魂被褻瀆?阿格里姆议员穆拉丁亲王就在诺森德!拯救亲人与摧毁威胁是同一目標,铁炉堡的荣耀在於衝锋在前。” 里昂露出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笑意,仿佛教师看到学生开始解题:“很好。思路正確。求同存异,抓住主要矛盾。殿下,您现在知道您的第一块『拼图』在哪里了吗?您需要一个能帮您分析盟友核心诉求、制定沟通策略、在规则边缘斡旋的『统战部长』。” 阿尔萨斯看向吉安娜,眼神充满前所未有的郑重与请求:“吉安娜我需要你。不是作为吉安娜·普罗德摩尔,而是作为我的首席顾问,帮我团结所有人。你愿意吗?” 吉安娜看著阿尔萨斯眼中燃烧的、不再盲目的火焰,又看了看冷静深邃的里昂,终於,她紧握法杖的手指缓缓鬆开,眼神变得坚定。 吉安娜声音沉稳下来,带著决断:“为了联盟的未来…为了阻止更大的灾难我愿意尝试。但她严厉看向里昂:“『智库』先生,你的每一句『建议』,都必须经过我的分析和风险评估。这是底线。” 里昂微微欠身,眼中却闪烁著更深邃的光芒:“如您所愿,普罗德摩尔部长。我的『洞察』,將服务於『统一战线』的共同目標。毕竟…他低声,仿佛自语:“团结,確实是抵抗风暴的唯一的可能性。” 第27章 霜痕噬心 达尔坎私人魔法研究室深处,层层魔法结界隔绝,空气瀰漫著奥术尘埃和难以言喻的冰冷气息,精灵魔法灯发出幽蓝的光晕。 巴纳扎尔优雅地坐在一张星木椅上,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德拉希尔大师,您魔力脉动…稳定多了。看来『月影之刃』与您的奥术亲和力远超常人。这份契合,是命运的选择。” 达尔坎坐在对面,脸色苍白,眼窝深处有不易察觉的疲惫,但瞳孔亢奋的蓝光。他下意识地揉搓著右手,那里似乎残留著刺骨的寒意:“…它很…强大,伦德尔阁下。但每一次调用,都像有冰针在刺穿骨髓…还有那些声音…” 巴纳扎尔轻轻挥手,一道微不可查的暗影波纹抚过达尔坎,带来虚假的暖意和安寧假象:“力量成长的阵痛而已,大师。想想那些被您『说服』的顽固议员?想想那些隱藏的叛徒在您的洞察下瑟瑟发抖?这点不適,与您即將拯救的万千生命、守护的永恆荣光相比,微不足道。” 他身体微微前倾,眼神锐利:“我们的『预言』正在加速应验。议会卫队今天在森林边缘抓获了几个形跡可疑、携带瘟疫腐液的人类佣兵…审讯结果指向了索兰尼亚·晨风!” 达尔坎猛地抬头,眼中蓝光大盛,愤怒与“果然如此”的情绪交织:“晨风?!那个整天鼓吹与人类有限合作、指责我『危言耸听』的老顽固?是他?!证据確凿?” 巴纳扎尔露出悲悯而严肃的神情,递过一份偽造的魔法影像捲轴,上面显示著被篡改的通讯符文痕跡,微弱地连结著晨风家族的徽记:“这是从佣兵身上提取的魔力烙印。虽被刻意模糊,但其核心波动…瞒不过我的溯源法术。看,这缕晨曦之光的气息…多么讽刺!”他加重语气,“晨风家族掌控著永歌森林北部数个重要的结界监视塔权限。若他真被腐化…新月之夜,他將是我们內部最大的破绽!『钥匙』已与您共鸣,但清除障碍的『剑』,需要您亲手挥动。这不是谋杀,大师,这是拯救!是为了在灾难爆发前,切除致命的毒瘤!” 达尔坎呼吸急促,看著偽造的证据,再感受著右手魔剑传来的冰冷力量与低语——那低语在疯狂放大他对晨风的嫉恨和对权力的渴望。他眼中最后一丝犹豫被蓝光吞噬,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扭曲的“使命感” “…为了奎尔萨拉斯…为了太阳井…必须清除这个隱患!告诉我…如何做?” 深夜,月光被薄云遮掩。索兰尼亚·晨风议员按照“匿名密报”,带著两名精锐护卫,秘密巡查一处被报告有异常能量波动的森林边缘。四周古树参天,寂静得不寻常,连虫鸣都消失了。 巴纳扎尔如同幽灵般出现在达尔坎身后阴影,声音直接在脑海响起:“目標已入网。护卫交给我。记住,月影之刃渴望灵魂,但您必须控制它!让它成为森林『愤怒』的引信,而非焚毁一切的烈焰!过度暴露它的力量,会惊醒整个银月城!” 达尔坎深吸一口气,右手从袍內缓缓抽出。他不再是握法杖,而是直接握住了那把魔剑!幽蓝的光芒瞬间溢出指缝,周围的空气温度骤降,他脚下的青草瞬间掛满白霜。 他眼中蓝光大盛,脸上闪过一丝痛苦和挣扎,气息变得冰寒而混乱:『它在尖叫…渴望鲜血……伦德尔阁下,它在影响我!』 巴纳扎尔冷酷地催促:“控制它!用您的意志驾驭它!引导它的寒气去侵蚀目標脚下!现在! 达尔坎低吼一声,强行集中精神,將魔剑指向晨风脚下区域。一股肉眼可见的、扭曲空气的深蓝色寒流如同毒蛇般贴著地面窜出!寒流所过之处,地面急速凝结出黑色冰晶,接触到的植物瞬间枯萎、发黑、崩解成灰烬,留下一条散发著不祥死寂气息的路径。这景象比普通冰冻恐怖数倍! 当寒流接触晨风附近时,晨风及其护卫身上的奥术护符毫无徵兆地剧烈闪烁几下,然后彻底黯淡失效!魔剑的力量粗暴地压制了附近的防护魔法。护卫们惊觉魔法失效,发出警报。 当魔剑力量释放的瞬间,达尔坎身体剧烈颤抖,额头青筋暴起,眼中蓝光疯狂闪烁,嘴角甚至不受控制地咧开一个狰狞而扭曲的快意笑容。他差点就要直接召唤冰刺贯穿晨风! 被深蓝寒流侵蚀让周围古树发出令人牙酸的、如同灵魂被撕裂般的哀嚎,树干表面瞬间布满黑色裂纹,內部结构被冰霜与死亡之力彻底破坏。与此同时,巴纳扎尔的精神衝击也袭向两名护卫。 就在晨风震惊於古树异变和魔法失效的瞬间——一株濒死的古树在碎片力量残余的驱动下,一条主干如同被无形巨手摺断,带著包裹著浓烈黑冰的断口,如同巨大的攻城锤般,带著撕裂空气的呼啸砸向晨风! 晨风试图躲闪,但黑冰断口爆发的死亡寒气瞬间迟滯了他的动作。他勉强避开要害,但被重重砸中腿部,黑冰接触处血肉瞬间坏死变黑,骨头粉碎,恐怖的严寒和死亡能量直接侵入身体! 巴纳扎尔严厉地在达尔坎脑中命令:『够了!收回力量!过於强大的力量会吸引目光!用奥术火焰!製造『净化瘟疫』的假象!快!』 他同时加大精神干扰,確保护卫无法清晰感知刚才的邪恶魔力波动,並將残留的死亡寒意偽装成“强力瘟疫”的效果。 达尔坎在巴纳扎尔的呵斥下猛地惊醒,强行压抑住魔剑带来的杀戮快感和体內翻腾的冰寒力量,眼中闪过一丝后怕。他迅速收好魔剑,换上法杖,杖头燃起刻意显得“纯净”的金色奥术火焰。 “不!索兰尼亚!坚持住!”他衝上前,將奥术火焰“倾泻”到晨风身上的伤口和那致命的树干上。火焰燃烧时,散发出一种奇异的、混合著奥术灼热与刺骨寒冷的矛盾感,让旁边的护卫感到极度不適。 晨风在死亡能量的侵袭下,他连惨叫都发不出完整的声音,身体快速被冰霜覆盖、血肉坏死变黑,眼中只剩下极致的痛苦和难以置信。他在被达尔坎的“净化火焰”吞噬前,用尽最后力气,手指颤抖地指向达尔坎,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的声音,仿佛想揭露什么,但最终被火焰吞没。 几天后,银月城。达尔坎站在自己的高塔露台,俯瞰沐浴在金色阳光下的城市。他刚在议会会议上因“揭露死亡瘟疫隱患並及时处理危机”受到国王阿纳斯塔里安的嘉奖。 他手中端著一杯月光葡萄酒,杯中液体倒映著他眼中不安定的蓝光。巴纳扎如同真正的密友般出现在露台阴影处,声音温和带著讚许:“恭喜您,德拉希尔大师。议会的风向正在转变。您的果决和远见,挽救了一场可能的灾难。那些质疑您『危言耸听』的声音…现在安静了许多。”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101 看书网书库多,?????????s??.???任你选 】 达尔坎没有回头,声音低沉,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安静?不,是恐惧。我看到了希尔瓦娜斯·风行者看我的眼神…像鹰一样锐利。”他猛地转身,眼中蓝光闪烁“伦德尔阁下,我们做的真的是唯一的办法吗?晨风他…也许…” 巴纳扎尔瞬间打断,声音充满冷冽的压迫感:“也许什么?大师!您心软了?”他逼近一步,阴影仿佛在扭曲:“想想『预言』!想想那些在诺森德受苦的精灵游魂!想想太阳井被污染后,您的族人哀嚎著变成行尸走肉的景象!索兰尼亚·晨风,他就是这颗毒瘤的核心!他的犹豫、他的『合作论』,就是在为敌人打开大门!您怜悯他一人,就是亲手將整个奎尔萨拉斯推向深渊!” 恐惧魔王的语气突然转为低沉:“您感受到手中『月影之刃』的力量了吗?它选择了您!它渴望拯救!每一次必要的牺牲,都是为了更伟大的救赎。当您加冕为新的太阳之王,带领族人走向永恆的新纪元时,歷史只会铭记您的功绩!那些微不足道的代价…將被辉煌的光芒彻底掩盖。” 巴纳扎尔恢復温和:“下一步,我们需要確保『新月之夜』时,班蒂诺雷尔结界的核心节点『星辰之眼』处於…『最优状態』。您作为负责结界能量调谐的议员,进行一次『预防性效能优化』检查顺理成章。我会给您一份『优化方案』请务必在庆典前三天完成节点的『调整』。” 他递给达尔坎一张复杂的符文图纸,达尔坎看著图纸上精妙的符文,听著“星辰之眼”的名字,感受到魔剑在腰间微微脉动,仿佛在认同这个计划。巴纳扎尔描绘的“新纪元”图景再次压倒了不安和怀疑。他沉重地点点头,眼中蓝光更盛:“…我明白了。为了奎尔萨拉斯的未来…我会完成它。” 第28章 预言者的刀尖之舞 里昂心里清楚他只知道『达尔坎早就被恐惧魔王腐化因而会背叛』、『巴罗夫是诅咒教派爪牙』但这些游戏里的剧情..但具体时间?证据链?关键细节?全是迷雾!一个错误的时间点、一个名字拼写失误就可能让我从『预警者』变成『危言耸听的骗子』。 拋出巴罗夫和达尔坎是双刃剑。成功了,他是不可或缺的智库;失败了,他就会丧失阿尔萨斯与吉安娜的信任。更要命的是,安东尼达斯会第一时间锁死他,他会彻底成为囚徒。” “年轻的吉安娜可真是好忽悠,她正赌上自己的前途和导师的信任为我背书。我利用了她的责任感、对阿尔萨斯的感情以及对危机的认知。她走得越深,就越难回头。自由?短期內是奢望。安东尼达斯寧愿毁掉达拉然也不会给我彻底的自由。但『有限的利用价值』可以成为我的护身符...甚至是撬锁枷锁的槓桿。” 他盯著吉安娜坚定的眼神开口了:“吉安娜女士,王子殿下。虽然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你们能相信我,我也必须告知你们。刚刚不久我的感知…再次被一股强烈的死亡悸动刺痛。这次不是来自北方前线,它蛰伏在洛丹伦的『心臟』深处–凯尔达隆,巴罗夫家族古老的领地之下。” “那不是一个孤立的爆发点,而是一座深埋的、搏动著的『瘟疫熔炉』。它在吞噬生命,在孵化比斯坦索姆更隱蔽的腐化並通过『商队』的脉管,將毒素泵向王国腹地。” “我能嗅到那腐朽气息中的核心:一个空洞的承诺:『永生』与『家族復兴』。有人在用它蛊惑早已迷失的灵魂,將古老的墓穴变成了天灾滋养后方的温床。” 吉安娜神情凝重,转向里昂:“凯尔达隆巴罗夫家族。你感知到的『瘟疫熔炉』,如何確认?我们能找到它的『心臟』吗?阿尔萨斯,如果这是真的,它就像一根毒刺扎在洛丹伦的后背上!” 里昂摇了摇头:“確认?如果你们愿意相信我,就去寻找那片区域的异常『死寂』生命气息被成片吞噬,哪怕地表看起来正常。检查领地周边被严格封锁的『禁地』,尤其是靠近湖泊或山体的废弃矿道、墓穴入口…那里的腐化气息会最浓。” 他看向阿尔萨斯接著说道:“至於『商队』殿下,调查近期频繁进出凯尔达隆,目的地可疑、货物清单模糊或明显异常的商队。截获它们,你会找到通向『心臟』的铁证瘟疫容器、通灵材料或者更糟的东西。而驱动这一切的,不过是恐惧魔王拋给一群没落贵族的诱饵。他们幻想用瘟疫和背叛换回失去的荣光,却不知自己只是恶魔棋盘上註定被拋弃的卒子。” 吉安娜转向正在思考的阿尔萨斯:“阿尔萨斯,里昂的感知…虽然来源不详,但壁炉谷的预警已被证实。这次的目標就在洛丹伦境內!一个依託贵族堡垒的地下瘟疫工厂,利用贸易网络散播死亡…这比游荡的亡灵更致命!只有你有权力彻查一个奥特兰克旧贵族!白银之手需要你的命令,但更重要的是…我们需要一个既熟悉当地,又不受贵族身份掣肘、敢於撕开真相的人。” 里昂点了点头:“加文拉德爵士!他了解这片土地,了解贵族,他的正直和勇气足以照亮凯尔达隆的黑暗。让他带领一支精锐小队,以打击盗匪或例行巡查的名义进入,锁定那些『异常商队』和『封锁禁地』。拔掉这根毒刺,就能解放白银之手的力量,稳固洛丹伦后方,为乌瑟尔和未来的北方行动扫清障碍!” 阿尔萨斯眼神锐利,拳头紧握:“凯尔达隆…巴罗夫!一群懦夫!竟敢用洛丹伦子民的血肉去换取虚妄的承诺?” 他转向里昂:“你说的对里昂。加文拉德爵士是最合適的人选。我立刻签发密令,授权他组建精锐小队,以『清剿奥特兰克残余匪患』名义进入凯尔达隆!截获商队,锁定源头。如果证明你的『感知』再次正確,里昂我会说法安东尼达斯解开你的枷锁,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在吉安娜的报告后,里昂终於再次见到了,这位因为克尔苏加德的背叛如同患上了ptsd的大法师的投影。 投影的目光如冰锥刺向投里昂:“普罗德摩尔女士提交了一份令人不安的报告。关於凯尔达隆巴罗夫家族,还有你那所谓的『特殊感知』。告诉我,里昂,你如何解释这种『洞察力』?”他转向吉安娜,语气严厉:“而你,吉安娜,將这种来源不明的危险信息直接传递给阿尔萨斯?你可想过如果出错,会对达拉然与洛丹伦的关係造成何等灾难?!” 里昂微微躬身,声音平稳清晰:“议长阁下,我的能力源自对死亡之力本质的痛苦认知与研究。斯坦索姆的瘟疫、凯尔达隆的墮落...它们散发著同源的邪恶『共振』。我无法知晓具体阴谋细节,只能感知到腐化的源头、目標的轮廓以及即將爆发的危机强度。议长阁下对未知力量的警惕,我深表理解並被时刻警示。正因如此,我传递信息的唯一目的,是让联盟强大的力量去验证、去阻止,而非由我——一个被您亲自判定为『危险』的存在——去执行。我的价值,仅限於成为黑暗中的一盏警示灯。” 吉安娜展示了一份报告:“导师,加文拉德爵士传回的初步调查附件在此。他確认在凯尔达隆发现了通灵法术的实验痕跡。若非预警,阿尔萨斯恐无法及时锁定目標!”她视安东尼达斯,语气坚定:“传递信息是我的决定,责任由我承担。导师,我们正面对一场席捲整个艾泽拉斯的战爭!统一战线需要凝聚所有力量,包括精准的情报预警。禁錮里昂的力量不用,就像在对抗洪流时封堵一条可能泄洪的辅助渠道——这非明智之举,而是对联盟未来的不负责任!” 安东尼达斯质问:“警示灯?一盏以吞噬生命为燃料的灯!普罗德摩尔女士,你似乎忘了是谁的力量导致了研究员詹姆斯·哈洛威的惨死!你的『监管』,真能確保这种力量的『无害』应用吗?”你说你只能感知『轮廓』?那好,告诉我,『警示灯』——恐惧魔王在达拉然的內应是谁?下一个瘟疫爆发的確切坐標在哪里?如果你真有价值,就证明给我看!现在!” 里昂的化解与以退为进“议长阁下,我的感知並非全知全能。它更接近於对已存在且活跃的邪恶力量的强烈『迴响』。恐惧魔王精於偽装,当其力量处於潜伏状態时,如同隱藏在深海之下的冰山,难以探测。至於精確坐標那需要实地勘察与专业斥候,非我所能。但关於內应...银月城议员达尔坎·德拉希尔的墮落已足以被我感知。一旦精灵出现问题,太阳井被恐惧魔王控制后果不堪设想。” 沉默良久,空气中瀰漫著压抑...最终,投影冷冷开口:“我会以我的手段去验证你说的话,但是里昂如果你的预警被证明为重大错误,那么紫罗兰监狱会成为你的最终去处,而不是在被监控在紫罗兰城堡的实验室里!” 第29章 银月將蚀 新月之夜前夕深夜,星辰之眼节点核心室,一处布满流动奥术符文、悬浮水晶阵列的穹顶密室门前。 达尔坎身著高阶法师袍,手持权限水晶开启密室。巴纳扎尔紧隨其后,偽装成助手。 达尔坎指尖冰凉,魔剑“霜之哀伤”在袍內低鸣,渴望吞噬眼前纯净的太阳井能量。他强迫自己专注於结界结构图,但目光不时扫向入口。巴纳扎尔佯装调试记录仪器,指尖悄然弹出几不可见的暗影,附著在门缝与监控符文上,製造“设备正常,视角模糊”的假象。 巴纳扎尔低语道:“放鬆,达尔坎。守护者的视线已被『星光尘埃』折射。专注你的『维护』,就像你过去百年做的那样。” 两人站在核心室的共振稜柱前。稜柱流光溢彩,连接著穹顶无数能量导管。 达尔坎掌心浮现一缕极其微弱的黑色奥术丝线,轻轻搭在稜柱表面。丝线如蛛网蔓延,精准避开报警符文,锁定一处隱蔽的能量匯聚点——此处结构因年代久远存在设计冗余,是结界的“应力脆弱点”。巴纳扎尔立刻將手覆盖其上,注入自身的暗影能量进行掩护。两股能量在稜柱表面交织,形成“正在进行高阶能量调试”的假象。 达尔坎“就是这里…『脉点』。它像一根过度绷紧的琴弦。你只需为它『调音』。” 巴纳扎尔指尖渗出一滴粘稠的暗影精华,其核心包裹著一点霜之哀伤的死亡之力。 达尔坎用奥术能量在稜柱“脉点”处撕开一道微观裂隙。巴纳扎尔趁机將“死亡冰核”精准注入裂隙!裂隙在金辉流淌下瞬间“癒合”,毫无痕跡。“死亡冰核”外层被巴纳扎尔覆盖上太阳井能量的偽装。 稜柱监测系统仅反馈“局部能量微调完成,冗余结构优化”。 魔剑感应到稜柱能量,在他脑中尖啸。他咬紧牙关:“它…太饥渴了!我快压不住了!”巴纳扎尔低吼道:“控制它!你的意志高於这工具!想想明日的庆典…想想太阳井的荣光归於你手的景象!” 他引导达尔坎向稜柱注入一段偽装成维护协议的奥术指令,当探测到外部结界能量频率达到閾值,即触发冰核內嵌的共振崩解术式。达尔坎在注入时,巴纳扎尔的暗影能量如手术刀般同步模擬其印记波动,完美偽造。 巴纳扎尔不由得在心中感嘆:“完美。当欢呼达到顶点,光芒最盛时…『脉点』將在这虚假的荣光中哀鸣断裂。大门会敞开天灾军团会接管这一切!” 两人快速清理痕跡。巴纳扎尔抹除所有暗影残留;达尔坎启动预设的维护记录法阵。 出门之后,巴纳扎尔突然按住达尔坎肩膀:“明日过后,您將是拯救奎尔萨拉斯的英雄。议会將永远铭记今夜『维护』的功绩。”达尔坎:看著密室中流淌的金色能量,他眼中闪过一丝对故乡的眷恋,但魔剑的低语立刻將其碾碎:“英雄?不…我是撕碎牢笼的…新神!” 密室大门闭合,稜柱依旧光华流转。唯有那粒深埋的“死亡冰核”,在纯净能量中如心臟般搏动,静待末日绽放。 达拉然——紫罗兰图书馆,一位高阶法“恰巧”遇到凯尔萨斯,他转达道:“议长阁下在私人图书馆查阅一份关於古代高等精灵防御结界的文献时,遇到一个关键节点,他想起殿下您正是此道权威,不知是否有幸占用您片刻时间请教一二?” 凯尔萨斯心生一丝疑惑,但基於对自身学识的自信以及对防御结界话题的天然关注,他欣然前往。 安东尼达斯起身迎接,態度和蔼:“凯尔萨斯王子,感谢您拨冗前来。请坐。”他指向桌上摊开的厚重典籍和复杂的星图:“我正在研究这份关於艾萨拉时代次级魔法屏障节点的记载,特別是关於『魔网共振干扰』的防御机制。但其中一处古代符文阵列的能量逸散模式,与肯瑞托监测网最近在永歌森林边缘捕捉到的一组异常扰动有惊人的相似性,这让我深感困扰。” 凯尔萨斯优雅落座,目光扫过文献,带著学者的审视:“异常扰动?在森林边缘?议长阁下,能请您详细描述这种扰动模式吗?” 安东尼达斯直接用手指在空中勾勒奥术光影模型:“请看,殿下。这是能量谱图。”他的指尖流淌出蓝、黑、绿三色交织的复杂能量流,包裹並扭曲著一股精纯却明显被污染的高阶奥术核心。它们如同幽灵脉衝,在特定区域闪烁不定。 凯尔萨斯身体微微前倾,完美无瑕的面容第一次露出凝重,眼神锐利地锁定那扭曲的奥术核心“污染的高阶奥术?这能量耦合方式前所未见,绝非自然形成!:“议长阁下,这种扰动何时开始?有何规律?” 安东尼达斯收回光影模型,端起茶杯,语气低沉:“活跃期集中在近两周。而非常巧合的是…”他翻开桌上另一份不起眼的卷宗,推到凯尔萨斯面前,这正是贵议会向联盟通报的、在森林边缘成功拦截数批携带瘟疫腐液的人类佣兵的时间段。据闻,此事的追踪与清理由达尔坎·德拉希尔大师主导,效率极高。” 凯尔萨斯目光飞快扫过卷宗,眼神一:“达尔坎確实负责此事…但这能量的性质…议长阁下,您认为这两者之间存在联繫?瘟疫佣兵不过是小卒,如何能驱动如此诡异的能量?” 安东尼达斯放下茶杯,直视凯尔萨斯,眼神深邃如寒潭:“这正是最令人不安之处,王子殿下。那些佣兵?他们更像是被刻意放置的诱饵或烟雾。这股力量的核心,绝非那些低级爪牙能拥有。它更像是…”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充满警示:“一种试图从魔法本源层面侵蚀、腐化防御结构的信號。其目標…恐怕不仅仅是边境,而是支撑王国命脉的根基。我们经歷过…” 他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沉重悲哀:“克尔苏加德带来的灾难。一个被腐化的强大法师,足以在最坚固的堡垒內部点燃毁灭之火。这股异常能量…它让我嗅到了同类的危险气息——源自內部的蛀蚀。殿下,您比我更清楚,班蒂诺雷尔结界的伟大,但也更应警惕…守护钥匙的人,若自身被蛊惑,那钥匙便成了开启地狱之门的工具。” 凯尔萨斯放在扶手上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但声音依然保持平稳:“议长阁下,您的担忧基於…”他刻意停顿,眼神锐利如鹰:“仅仅是这份能量报告和时间巧合?还是肯瑞托掌握了其他更具指向性的情报来源?” 安东尼达斯坦然迎上凯尔萨斯的目光:“监测网络捕捉到了异常,时间线与事件吻合,能量模式指向內部侵蚀的可能…这些已经是足够启动最高级別调查的警示信號。至於其他线索?”他微微摇头:“在尘埃落定前,过於模糊的来源只会干扰判断。我相信,以您的智慧和银月城的力量,结合这些客观事实,足以照亮任何隱藏的阴影。” 安东尼达斯神情缓和,仿佛回到最初的学术问题:“关於那份古代防御阵列中应对类似能量共振的次级符文…王子殿下,您有何高见?” 凯尔萨斯优雅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法袍,脸上恢復了那种礼貌而疏离的高贵:“议长阁下提供的这份“异常记录”,確实为我的研究提供了全新的思考角度。关於古代符文,我认为关键在於…”他隨口说了几句专业的看法后接著道別:“感谢您的茶点和宝贵的见解。银月城会仔细审视这份记录。” 安东尼达斯也站起身,微微頷首:“感谢您的指点,凯尔萨斯王子。愿太阳井的光辉永不黯淡。达拉然的大门永远向您敞开。肯瑞托之眼,时刻关注著黑暗的涌动。” 走出紫罗兰城堡,凯尔萨斯完美无瑕的面容瞬间冷若冰霜。他快步走向自己的寓所,心念急转:达尔坎…异常能量…时间重合…內部侵蚀…克尔苏加德…太阳井根基…每一个词都像冰冷的针扎进他的脑海。 安东尼达斯老狐狸!他绝不是无的放矢。那份能量报告的核心特徵和关联事件,指向性太明確了!背后绝对有更深的来源!必须立刻行动! 他回到寓所,立即激活了最高级別的秘密通讯法阵:“游侠將军,目標:达尔坎·德拉希尔。最高机密监视。我要知道他近一个月所有行踪、接触者、魔力波动异常报告、以及他负责的所有结界节点的维护记录。用你最精锐的远行者,不要惊动议会。理由?…你就当是守护太阳井的纯净。” 接著他又给哈杜伦·明翼卫队长下达了命令:“以我的名义,调阅所有边境结界塔近两周的能量日誌,尤其是捕捉到任何异常耦合波动的记录。另,找出议会卫队关於森林边缘瘟疫佣兵事件的完整原始报告,绕过任何匯总手续,直接加密传送给我。” 他看著窗外达拉然漂浮的尖塔一种不安在他的心头蔓延…… 第30章 破碎穹顶下的霜之哀伤 银月城中心广场及延伸街区,魔法烟火將夜空渲染成流动的极光。奥术幻化的法力浮龙在人群中穿梭,喷吐著无害的星屑。 美酒、月光糕的甜香与高等精灵的欢笑声瀰漫空气。吟游诗人拨动竖琴,歌颂太阳井的永恆庇佑。 贵族们在露天平台举杯,欣赏烟火:“看啊!班蒂诺雷尔的辉光今夜格外璀璨!是庆典的喜悦感染了它!” 孩童追逐著发光的奥术蝴蝶,父母含笑注视。巡逻卫兵略显鬆懈,被欢庆气氛感染,偶尔接过路边递来的酒杯。 希尔瓦娜斯身处高塔指挥室紧盯监测法阵。仪器显示“结界能量波动轻微提升”,但她眉头紧锁:“达尔坎在远行者的眼皮底下消失已经让他感觉到不对劲,並且达尔坎的『维护』记录太完美了…完美得不自然。” 她派出一支精锐游侠小队秘密靠近星辰之眼外围。 在达拉然的凯尔萨斯是如此的坐立不安,他凝视水晶球中庆典幻象,手中火焰明灭不定。 核心密室剧烈震动,奥术能量如狂暴的金色风暴肆虐。穹顶水晶碎裂,能量导管喷溅著失控的流光。“死亡冰核”引爆点正撕裂结界结构,太阳井能量开始失控外溢。 巴纳扎尔眼眸燃烧邪焰,声音穿透能量轰鸣:“达尔坎!时机已至!放开你的束缚,让魔剑畅饮这能量精华!唯有你的意志能引导这洪流!” 达尔坎双手紧握魔剑,剑身寒光大盛,贪婪抽取逸散的金色能量。他面部扭曲,既陶醉於力量又本能抗拒:“它在…吞噬我!这力量太…强大了!” 巴纳扎尔瞬移至达尔坎身后,爪子覆上他握剑的手,冰冷刺骨:“强大?不…它在哭泣自己的腐朽!看啊,数千年的固步自封,它早已是华丽囚笼的枷锁!”他指向崩溃的结界:“唯有毁灭,方能重生!而你,达尔坎·德拉希尔!!!你就是那打破枷锁的“新日”!引导它!用你的奥术精妙,为你的王国…开启『真正的未来』!” 达尔坎眼中最后一丝清明被“新日”愿景吞噬,嘶吼:“为了…新生!” 他猛地將魔剑更深刺入能量乱流,巴纳扎尔的暗影之力顺其手臂灌入,两人力量交融成黑金色的邪能洪流,精准撕裂空间坐標! 一股几乎无法察觉、却令人牙酸的高频震颤从地底深处传来。酒杯中的液面泛起持续密纹。 魔法烟火升空后,色彩突然僵滯,如同劣质油画。法力浮龙的奥术身躯闪烁不定,发出无声的哀鸣后消散。 敏感的高等精灵法师感到皮肤微微刺痒,空气中纯净的奥术粒子掺杂了一丝…冰冷的铁锈味。 欢笑声渐弱,人群出现困惑的低语:“你感觉到了吗?地面在抖?” “是我的错觉?烟火好像不太对…” 孩童停止追逐,不安地抱住父母。卫兵警觉地按住武器,四处张望。 夜空中的魔法极光被强行撕开!一道巨大的、紫黑色裂缝在结界穹顶蔓延,吞噬光线,如同天空的伤疤!地鸣加剧:震颤升级为剧烈晃动!建筑装饰碎裂坠落,喷泉水流逆冲。 所有与结界连接的魔法光源路灯、装饰水晶忽明忽暗,渗出污浊的黑色!庆典的甜香被冰冷的死亡气息取代。 “天裂开了!” “地震!快跑!” 人群如炸锅般推挤衝撞。华丽长袍被踩踏,酒杯碎裂声此起彼伏。父母哭喊著寻找孩子,老人被撞倒在地。 (请记住????????????.??????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试图维持秩序的卫兵被人潮衝散。 精灵们绝望地仰望开裂的结界穹顶:“班蒂诺雷尔…碎了?这不可能!” 星辰之眼方向爆发出无声的惨白闪光!瞬间吞噬紫黑裂缝,將整个夜空映照得如同极地白昼!所有声音被短暂抽离,世界陷入绝对死寂。 紧隨闪光,一道肉眼可见的环形冰霜衝击波以星辰之眼为中心横扫周围!所过之处喷泉、酒液、活体精灵瞬间冻结成扭曲冰雕!建筑覆盖厚重黑冰,冰层下透出结界被污染流窜的死亡之力!全城的精灵都感到了骨髓深处的刺骨严寒与绝望。 空间被撕裂,紫黑色冰晶构成的巨大传送门在核心室中央旋转扩张。刺骨的诺森德寒风与蛛魔的嘶鸣声席捲而出。 巴纳扎尔悬浮於传送门前,沐浴在邪能光辉中,姿態优雅如指挥家:“看啊,达尔坎!这就是你的『新世界』的基石!”他指向涌出的蛛魔大军:“艾卓-尼鲁布的无尽军团將碾碎奎尔多雷的腐朽!而你將是军团在艾泽拉斯的『最高代言人』!” 在巴纳扎尔优雅悬浮宣告之后,大地突然剧烈拱起、开裂!不再是地震,而是像有无数巨型钻头在地下疯狂掘进。伴隨著令人灵魂战慄的尖锐嘶鸣,巨大的、覆盖著冰冷粘液的节肢从巨大的地洞中探出,轻易地撕裂了精美的精灵地砖和建筑地基。 泥土、碎石、断裂的精灵雕像和建筑残骸如同喷泉般被拋向空中。每一个破土而出的洞口都散发著刺鼻的酸腐气息和浓烈的土腥味,与死亡寒气和血腥味混合,形成令人作呕的瘴气。 在最大的一个地穴中央,地面如同火山喷发般轰然炸开!一个庞大如山峦的阴影伴隨著碎石和冰屑缓缓升起。他的甲壳漆黑如墨,边缘泛著幽冷的紫色灵光,覆盖著厚厚的冰霜和冻结的泥土。前半身高高扬起,庞大的身躯投下令人绝望的阴影。六只闪烁著幽蓝灵魂之火的复眼冰冷地扫视著这片陌生的、充满光明的土地,眼神中带著源於巫妖王意志的狂暴。 当游侠小队的靴底刚触及星辰之眼外围的碎砖,阿努巴拉克的阴影已如极夜降临。这座移动的冰川將废墟街道碾作齏粉,精灵们射出的箭矢在甲壳上炸裂成冰晶烟,法师吟唱的爆炎术刚触及他的躯体便化作一缕青烟——这场抵抗从一开始就註定是无劳。 他前进的姿態像一场自然灾难:覆满冰黏液膜的螯肢隨意横扫,精灵们如同琉璃工艺品般瞬间迸裂。没有悲鸣,只有冰川挤压岩层的咯吱声——那是骨骼与冻土共同粉碎的和弦。尾针精准贯穿游侠队长胸膛的瞬间,飞溅的血浆在半空凝结成红珊瑚状的冰雕,砸在墙垣上绽开一朵畸形的霜。 最后存活的战士站在由战友血肉浇筑的猩红冰面上,折断的剑锋映出阿努巴拉克远去的背影。他嘶吼的尾音尚未消散,阴影中倏然闪过的地穴刺客已用刀光为其画上休止符。寒风吹过,冰层下封存的碎骨微微震颤,仿佛在嘲弄著这场螻蚁撼山的闹剧。 第31章 断裂的日晷 当惨白闪光吞噬一切,环形衝击波横扫时,希尔瓦娜斯所在的指挥室剧烈摇晃,监测法阵瞬间过载爆裂,水晶碎片飞溅。 短暂的死寂后,是刺骨的寒意和外界隱约传来的、被隔绝的尖啸与建筑崩塌声粉碎她最后一丝侥倖:“星辰之眼完了…达尔坎…奎尔萨拉斯…”,她瞬间理解了灾难的源头和规模,远超最坏的预期。巨大的无力感和悲愤几乎將她淹没。 短暂的僵滯后,游侠將军的责任感压倒了一切。她不是坐在塔里等死的人,她要亲眼见证,要尽力挽救。衝出高塔的瞬间,刺骨的寒风裹挟著血腥、尘土和死亡气息扑面而来。眼前的景象比她想像的更糟。 昔日繁华的街道布满狰狞的地穴和巨大的撕裂伤;精美的建筑要么被黑冰覆盖,要么倒塌成废墟;无数姿態各异的冰雕诉说著瞬间的死亡…倖存的精灵在瓦砾间哭嚎奔逃,身后是钻出地面的蛛魔的追杀。 希尔瓦娜斯的身影如一道银色闪电,从燃烧的塔顶跃下,精准落在哈杜伦小队防守的街垒后方。她的斗篷布满冰屑与焦痕,眼神冷冽如刀。 哈杜伦刚用一记精准的奥术射击贯穿了一只扑向孩童的食尸鬼头颅,回头看到希尔瓦娜斯,紧绷的脸上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敬意:“將军!平民正从金矢大道涌向林地小径,但前方『霜语者』和地穴恶魔封锁了路口!” 希尔瓦娜斯快速扫视战场:“地图!”哈杜伦默契地展开一张沾血的简易羊皮纸。希尔瓦娜斯指尖划过一条迂迴路线:“主力继续按原路线施压吸引。哈杜伦,带上你的神射手,跟我走『鹰巢』捷径。我们需要从制高点清除那些施法者和蛛魔,打开缺口!” 两人带领小队如壁虎般攀爬著覆盖冰霜与火焰的华丽精灵建筑外墙。下方是汹涌的亡灵潮和绝望的哭喊。到达一处半塌的尖塔平台,视野豁然开朗。下方路口处,数名诅咒教徒正在引导寒冰箭雨覆盖撤退通道,数只巨大的地穴撕裂者挥舞著镰刀般的前肢屠戮著试图突围的卫兵。希尔瓦娜斯半跪,抽出一支闪烁著特殊奥术光芒的三棱箭:“哈杜伦,你解决施法者!蛛魔交给我!” 她的声音在寒风中异常清晰。哈杜伦深吸一口气,眼中锐芒锁定为首霜语者胸口的灵魂石他张弓搭箭,弓弦满如圆月。“咻——噗嗤!” 希尔瓦娜斯的狙击箭后发先至,精准命中一只地穴撕裂者膝盖连接处的弱点,將其一条巨腿炸得粉碎。怪物轰然倒地。几乎是同时!哈杜伦的箭矢带著撕裂空气的尖啸,精准贯穿了霜语者首领胸口的灵魂石!施法者的寒冰箭雨瞬间瓦解,化作漫天冰晶。小队其他神射手紧隨其后,箭雨覆盖其他施法者和地穴恶魔的弱点。 掩护他们!坚持到最后一刻!”希尔瓦娜斯厉喝,手中双匕翻飞,將一只攀爬上平台的食尸鬼斩首。哈杜伦將长弓背起,抽出腰间的精灵战刀,与希尔瓦娜斯並肩站立在平台边缘,直面汹涌而来的石像鬼群:“为了奎尔多雷!坚守阵地!”两人刀光剑影,配合无间。 希尔瓦娜斯身形鬼魅,专攻石像鬼脆弱的翼膜与关节;哈杜伦则力大势沉,刀锋灌注奥术能量,硬撼正面衝击,为希尔瓦娜斯创造刺杀空间。一只格外巨大的石像鬼突破防线,利爪直掏哈杜伦后心!“小心!”希尔瓦娜斯一声厉叱,不顾自身安危,奋力將哈杜伦撞开。石像鬼的利爪擦过她的手臂,带起一溜血和破碎的护甲片。哈杜伦稳住身形,目眥欲裂:“將军!”他怒吼著將战刀狠狠掷出,精准钉入石像鬼的左眼,同时希尔瓦娜斯抓住机会,匕首如毒蛇般刺入其咽喉核心。 大部分平民和残余部队终於通过了路口,但追兵已至塔下!平台本身也摇摇欲坠。 当防线即將崩溃,希尔瓦娜斯下令“全体撤退!能跑多快跑多快!分散进入森林!”哈杜伦和希尔瓦娜斯如同雨燕般沿著冰滑的外墙急速滑下,箭矢精准点射击杀追咬平民的亡灵。 在转身冲入森林前的最后一刻,她回望燃烧著邪能火焰、覆盖著死亡黑冰、被巨大地穴领主撕裂的银月城。这一刻的烙印將伴隨她一生。眼神中不再是高傲的游侠將军,而是燃烧著无尽悲愴、仇恨和某种深刻改变的决心。 “血债需要血偿…” 在结界崩溃、太阳井能量被污染和抽取的瞬间,凯尔萨斯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剧痛和眩晕!他与太阳井的深层连结被强行撕裂、扭曲,这感觉如同灵魂被剜去一块。 他猛地捂住胸口或额头,脸上血色尽褪。他面前水晶球中庆典的幻象会瞬间扭曲、破碎,取而代之的是混乱的能量流和一片刺目的白光,然后彻底熄灭,甚至可能炸裂! “不!!!!!”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响彻房间不受控制的奥术能量爆发,震碎室內物品。这一刻,他不再是优雅的王子,而是像一个失去家园的孩子。 他立刻、疯狂地尝试用各种魔法通讯手段联繫银月城——水晶球、法术传讯、甚至通过达拉然的魔法网络。结果只有死寂、混乱的能量噪音。 安东尼达斯第一时间推门而入。他无需言语,凯尔萨斯那失魂落魄、濒临崩溃的表情和满室狼藉已经说明了一切。安东尼达斯的表情极其凝重,带著深深的忧虑。 “我的家…我的子民…太阳井…”巨大的悲伤几乎將他击垮,他的身体颤抖著。 “达尔坎!!!!”这个名字从凯尔萨斯牙缝里挤出,带著刻骨的仇恨。“我应该更早…我应该亲自…”所有情绪在几秒內被压缩、冻结,最终沉淀为一种令人心悸的、如同万年寒冰般的冷静。 凯尔萨斯猛地转身,脸色苍白如纸,但那双眼中燃烧的已不再是单纯的悲痛,而是淬链后的、几乎要將灵魂都点燃的冰冷烈焰。他声音嘶哑,带著一种强行压抑的狂暴: “安东尼达斯!你感觉到了吗?那是什么?告诉我!达拉然的监测网络不可能一无所知!太阳井…银月城…它们…到底怎么样了?!” 安东尼达斯没有迴避那双燃烧的眼睛,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但也透露出深深的无力:“凯尔萨斯…那股能量的衝击…它撕裂了空间的秩序,扰乱了整个北地的魔法脉络。达拉然的所有指向银月城的高阶探测法术…在那一瞬间…全部过载失效。我们接收到的最后有效信息流…”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更加沉重:“…充斥著极度混乱的邪能和无法解析的死亡冰寒。其烈度和污染性质远超歷史上任何一次记录。” “虽然缺乏直接影像,但结合之前的异常报告、里昂的警告,以及此刻你灵魂连结的反馈…凯尔萨斯,很遗憾,我们必须以最坏的可能来应对:银月城的核心防御体系已被某种力量从內部彻底破坏並污染,太阳井正面临前所未有的褻瀆威胁。” 凯尔萨斯身体晃了晃,但立刻站稳,眼中的火焰燃烧得更烈。他用一种斩钉截铁、近乎命令的口吻说:“空谈无益!安东尼达斯!” “立刻將我送回奎尔萨拉斯!不是达拉然的议事厅!不是洛丹伦的王庭!是边境!森林边缘!任何能落脚的地方!我的人和武器!我的卫队,请您立刻准备!就是现在!” 安东尼达斯没有被凯尔萨斯近乎咄咄逼人的气势压倒,他沉稳地点头,迅速给出明確回应:“你的要求,达拉然將倾力满足。我已调动塔內能量核心,联合三位大法师正在稳定坐標。目標地点:塔奎林哨所东南方的晴风村旧址。那里空间相对稳定,远离污染核心。十分钟后即可施法。边境亦非乐土,空间扰动严重,落地即有危险,做好准备!” “你的卫队只需紫罗兰要塞集结待命,一支由高阶防护法师罗寧率领的精干法师小队,精通空间稳定、奥术护盾、能量净化,已待命,將与你同行。太阳井核心区域污染已极深,贸然深入等於自杀!净化需从外围逐步推进,切记!救援物资已准备就绪,將通过达拉然的小型短距传送网络定点投送至你们在边境建立的临时据点。后续补给视情况跟进。” 安东尼达斯高效、务实且倾尽全力的安排,让凯尔萨斯眼中狂暴的火焰稍稍压抑了一些,但那份冰冷的决心丝毫未减。他看著安东尼达斯,声音低沉而有力,带著一种王者的重压:“安东尼达斯这份援助,奎尔多雷铭记於心。” 他顿了一下,目光仿佛穿透墙壁,望向北方那片燃烧的故土,每一个字都如同淬火的誓言: “达尔坎以及他背后那些褻瀆太阳之井、屠戮我子民的怪物…他们的血债,必须以血偿还!以逐日者之名,以太阳井之辉,我,凯尔萨斯·逐日者,在此立誓:必將清算此仇!不死不休!” 传送的光芒开始在紫罗兰要塞广场凝聚,空间发出低沉的嗡鸣。安东尼达斯上前一步,直视凯尔萨斯的眼睛,话语深沉而恳切:“凯尔萨斯,记住你的身份和责任!你是奎尔萨拉斯最后的希望之一,你的子民需要你活著领导他们,而不是在復仇的烈焰中化为灰烬!” “达拉然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我们的力量將持续为你提供支援。但这场灾难…远非奎尔萨拉斯一国的劫难。”他眼中闪烁著更深的忧虑:“泰瑞纳斯国王乃至整个人类诸国,都必须立刻知晓真相、做好准备!我会亲自处理此事。” “愿智慧指引你,凯尔萨斯王子…为了奎尔多雷,也为了艾泽拉斯。” 凯尔萨斯没有再多言,只是深深地地看了安东尼达斯一眼,那眼神中包含感以及对即將踏上血腥归途的觉悟。他转身,大步走向已凝聚成型的传送门,精灵卫队沉默而坚定地紧隨其后。光芒吞没了他们的身影。 安东尼达斯独自站在广场中,空气中狂暴的奥术能量仍未平息,混合著死亡气息的冰冷仿佛透过遥远的空间传来。他望著传送门消失的地方,脸上深深的忧虑未曾散去,低声自语: “风暴才刚刚开始。希望他…能撑住…” 第32章 门槛內外的抉择 安东尼达斯和吉安娜步履沉重地穿过通往实验室的寂静长廊。守卫法师们看到领袖亲临,脸上写满震惊和凝重,无声地行礼让开。安东尼达斯停在厚重的符文门前,没有立即进入。他深吸一口气,脸上不再是平时的威严或学者的探究,而是从未有过的凝重、愧疚与决心交织。 他抬起枯瘦但稳定的手,口中吟唱起复杂冗长的咒语。刺眼的奥术光芒从他指尖流淌而出,解开层层枷锁物理门禁的附魔锁链应声断裂,发出沉重的金属摩擦声。覆盖门扉的蓝色侦测法阵光芒熄灭,环绕实验室外墙的防御结界泛起涟漪,渐渐消散。 吉安娜和安东尼达斯走入。吉安娜依旧被这环境的压抑感衝击,眼神充满愧疚。安东尼达斯的目光锁定目標。然而,他们预想中崩溃或麻木的囚徒並未出现。里昂闻声,只是缓缓地、几乎可以说是从容地合上了手中的书,或是放下了笔。他转过头,看向来人。 他的动作没有惊慌,没有激动,只有被打断工作后的一丝被打扰的平静。他的眼神透过镜片望过来,清亮、疲惫,却异常冷静,甚至带著一丝研究员观察样本般的审视。长期的隔离似乎並未摧毁他的心智,反而让他更沉浸於某种內在的观察与思考模式。 安东尼达斯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不再是命令或询问:“里昂,银月城…陷落了。班蒂诺雷尔结界崩毁,星辰之眼被摧毁,太阳井正被邪恶的力量污染、抽取。”他刻意停顿,每一个词都像一块巨石投入死水。“达尔坎·德拉希尔…背叛了他的王国与人民,成为了天灾的爪牙。你的预言…每一句,都已成为残酷的现实。” 里昂顿了顿,看似平静的內心像是掀起了风暴。 最根本的安全感来源——对未来的“预知”,如同脆弱的玻璃般被现实无情击碎。银月城出事速度和达尔坎的背叛深度,远超他对“原著”的记忆和理解。这种震撼不是简单的“情节不同”,而是世界观层面的动摇。他赖以生存、决策的“剧本”失效了。 恐惧魔王和耐奥祖展现出的快速决策、高效执行、以及完全不受“歷史剧本”束缚的灵活性,远超他的认知。他意识到,他所知道的“歷史”,在这些活了千万年的恶魔和亡灵巨头面前,是如此脆弱不堪。他们对机会的把握能力和为了目標不惜代价的魄力让他胆寒。 吉安娜看到里昂近乎冷酷的平静,心中的悲伤反而更汹涌:“里昂!对不起…对不起我们没有更早、更坚定地相信你!对不起让你独自承受这一切!我们错了…老师错了,我也错了!但现在奎尔萨拉斯在燃烧!精灵们在死去!凯尔萨斯…他们都…而天灾军团还在肆虐!” “我们需要你!艾泽拉斯需要你!请你…帮帮我们!我们需要你的眼睛,去预见黑暗的下一步!求你了!” 安东尼达斯向前一步。此刻,他放下了达拉然领袖的所有架子。他向里昂深深鞠躬,他抬起头,直视里昂的眼睛,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 “年轻的先知,过去的疑虑和隔离,是达拉然基於对未知威胁的谨慎,却也造成了无可挽回的延误和对你的伤害。为此,我,安东尼达斯,代表肯瑞托,向你致以最深的歉意。” “灾难已然降临,远比你预见的碎片更为惨烈。银月城的陨落只是一个开始,军团的阴影正笼罩整个艾泽拉斯。” “我们…不,是这个世界,需要你预见未来的能力。我们需要你指引我们,在黑暗中找到一丝光亮,在毁灭中寻求一线生机。” “我恳求你,走出这里,与我们同行。你的智慧,你的视野,將是抵御这场灭世风暴不可或缺的力量。达拉然將倾尽所有资源保护你、支持你。” 对於大法师的道歉它不但不觉得高兴,反而觉得好笑:“老法师何故前据而后恭?” 但是一种老钟人捨我其谁的使命感充斥著他的內心,他知道他现在必须彻底摒弃“读者”身份,他意识到自己连同所有原住民正在共同书写一部全新的、结局未定的、充满血与火的史诗。他不是作者,但他是拥有独特视角的参与者,他要竭尽全力,让这个新剧本的结局,不是永恆的黑暗。 他没有任何犹豫,平静地、如同只是从一个实验室走向另一个会议室般,抬脚踏出了那道象徵囚禁的门槛。站在“外面”,他微微眯眼適应了一下光线,然后平静地看向安东尼达斯和吉安娜:“可以走了,时间紧迫。我们必须先联繫阿尔萨斯!” 那份“从容”一如既往,但他踏出的这一步,却意味著他將从观察者被动捲入洪流,那份平静下隱藏的,是对整个世界的沉重责任和未知命运的挑战。 达拉然的紫罗兰城堡战略室,气氛凝重。安东尼达斯正在与吉安娜、里昂以及其他肯瑞托核心成员分析前线传回的零星情报。阿尔萨斯风尘僕僕但气势昂扬地推门而入:“安东尼达斯大师!吉安娜!我回来了!凯尔达隆的诅咒教派被连根拔起!威胁被清除了!里昂他的预言是正確的!” 他第一时间看向吉安娜,期待看到讚许甚至欢呼。 回应他的是死一般的寂静和沉重得几乎凝固的空气。吉安娜看著他,眼神复杂无比——有爱意,有心疼他征战归来,但更多的是无法掩饰的巨大悲伤和忧虑。 安东尼达斯缓缓起身,声音低沉而清晰:“欢迎回来,阿尔萨斯王子。你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保卫了王国的腹心。但是…在你离开期间,艾泽拉斯遭遇了更大的灾难。” 他直视阿尔萨斯的眼睛:“银月城陷落了。结界崩溃,天灾军团在城內肆虐,太阳井…正被污染。” 阿尔萨斯瞬间僵硬与脸上难以置信:“什么?!银月城?!不可能!班蒂诺雷尔…” 他的胜利喜悦瞬间冻结,脸色剧变。转向吉安娜寻求確认:“吉安娜?这是真的?”声音带著一丝颤抖和恳求。 吉安娜艰难地点头:“是真的,阿尔萨斯。凯尔…凯尔萨斯王子正在晴风村组织残存的抵抗。情况糟透了。” 第33章 生与死的爭夺 魔法通讯阵亮起,投射出洛丹伦王座厅的影像:泰瑞纳斯·米奈希尔国王端坐王座,面容沉重忧虑。 阿尔萨斯匯报完凯尔达隆胜利后,安东尼达斯紧接著通报了奎尔萨拉斯的噩耗。 影像中,国王身体前倾,声音带著震惊与悲痛:“银月城可能陷落?太阳井被污染?圣光保佑…这简直是大陆的灾难!阿尔萨斯,我的孩子,你刚经歷了一场胜利的恶战,却又面临如此噩耗。” 阿尔萨斯挺直身躯:“父王,消息是真的。奎尔萨拉斯正在燃烧,我们的盟友在流血!我们不能坐视不管!” 安东尼达语气沉重而急迫:“泰瑞纳斯陛下,乌瑟尔阁下。达拉然与奎尔萨拉斯唇亡齿寒。更关键的是,里昂阁下基於他对天灾的了解,提供了至关重要的战略分析,这关乎整个联盟的存续!” 里昂向前一步,面对通讯阵中的国王和乌瑟尔,声音清晰冷静:“陛下,光明使者阁下。天灾军团的力量並非凭空而来。他们的士兵源於杀戮与褻瀆。每一个死在奎尔萨拉斯的精灵,都將迅速转化为下一个进攻联盟的亡灵士兵!” 泰瑞纳斯神色剧变!“支援奎尔萨拉斯,绝非仅仅是履行盟约或人道救援。这是一场与天灾军团爭夺『兵源』的生死竞赛!每救回一个活著的精灵,天灾未来的兵力就削弱一分,洛丹伦、达拉然乃至整个东部王国未来的压力就减轻一分!而此刻,天灾主力正忙於消灭奎尔萨拉斯的抵抗力量,正是我们行动的唯一短暂窗口期!” 阿尔萨斯声音激昂:“父王!您听到了!白银之手必须立刻北上!我们的圣光是对抗亡灵的利器!我们必须救人,更要掐断天灾膨胀的源头!” 乌瑟尔眉头紧锁,沉稳开口:“里昂阁下,你的分析切中要害。但奎尔萨拉斯状况不明,白银之手是王国最精锐的军团,將其投入其中风险巨大。洛丹伦本土的防御同样重要。陛下,我们需权衡全局。” 安东尼达斯摇了摇头:“陛下,乌瑟尔阁下,还有一个更致命、更迫近的威胁!天灾的下一个目標,就是达拉然的魔网核心!他们想利用这里的能量,撕裂空间,开启星际传送门!一旦成功,降临的將是毁灭性的恐怖存在!”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通讯阵两端陷入死寂般的沉默。泰瑞纳斯国王脸色煞白,乌瑟尔握紧了战锤。 里昂点了点头:“是的。达拉然已经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肯瑞托正在执行。但奎尔萨拉斯的行动,同样是为达拉然爭取时间的关键!削弱天灾的后备兵源,延缓其主力转向达拉然的步伐,两者密不可分!” 泰瑞纳斯国王深吸一口气,声音带著决断的重量:“…我明白了。阿尔萨斯,乌瑟尔。” 阿尔萨斯与乌瑟尔肃立回应:“陛下/父王!” 泰瑞纳斯国王:“白银之手骑士团听令!由王储阿尔萨斯·米奈希尔统领,大骑士乌瑟尔·光明使者辅佐,即刻整军,奔赴奎尔萨拉斯执行救援任务!” 乌瑟尔躬身领命:“是,陛下!圣光指引我们!” 泰瑞纳斯国王目光锐利地看著儿子:“你们的任务目標明確:不惜一切代价,拯救儘可能多的精灵!他们是活著的希望,也是削弱天灾的关键!与凯尔萨斯王子和风行者將军建立联繫,协同作战!此次行动非决战!你们的首要目標是救人、破坏、拖延,为达拉然和联盟爭取时间!乌瑟尔,我要你確保战略的清醒执行!” 国王泰瑞纳斯的投影消失,通讯法阵的光芒黯淡下去。 阿尔萨斯指著地图上永歌森林南部边缘:“最快路线是经斯坦索姆补给,然后沿东部圣径强行军。但斯坦索姆附近诅咒教派刚肃清,能否提供充足补给存疑…” 安东尼达斯沉吟“达拉然可以通过传送提供部分应急物资,但主要还得靠洛丹伦本土…” 此时,里昂不再沉默。他从阴影中平静地向前迈了一步,这一步不大,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没有看向地图,而是直视著安东尼达斯和阿尔萨斯,声音清晰平稳,没有任何激昂,却带著毋庸置疑的分量。 里昂:“安东尼达斯大师,阿尔萨斯王子。” 他的开口打断了正在討论的补给问题,但並未显得突兀,反而像一块投入水面的石头,让房间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他身上。 里昂目光扫过两位决策者:“这场北上行动,我必须同行。首先白银之手的核心目標是救人、抢时间。我的死亡之力能感知亡灵,避免部队陷入消耗战或踏入死地。其次我能提供即时的现场评估,为应对决策提供最快的情报支撑。在达拉然,鞭长莫及。” 在里昂话音落下的瞬间,阿尔萨斯立刻上前一步,右手重重按在桌面地图上,眼神灼灼地直视里昂,声音果断有力:“好!我们需要你!你的眼睛看到什么,想到什么,第一时间告诉我!我將听从你的指导!你的安全,我阿尔萨斯·米奈希尔亲自负责!” 低沉的战爭號角划破王城清晨的寧静,不是一声,而是连绵不绝的三长两短——最高紧急集结令!圣光大教堂的钟声隨之轰鸣,不是悠扬的颂歌,而是急促、沉重的警钟,声音传遍全城。瞬间,整个洛丹伦王城被一种肃杀、紧迫的气氛笼罩。 宿舍门被猛地推开,正在晨祷、擦拭盔甲、甚至休息的圣骑士们猛地抬头。没有任何犹豫,放下一切,整顿装备前往集合。 后勤区域一片忙碌。扈从们牵著躁动的战马从马厩衝出,熟练地套上鞍具;工兵们推著装满箭矢、绷带、圣水、圣油的板车狂奔;隨军牧师们抱著厚重的圣契和医疗箱,口中念念有词为即將装载的物资祈祷。集结广场:巨大的训练场/集结广场上,各个中队的军官早已就位,怒吼著番號。 圣骑士们按建制快速列队,战马被迅速分配骑士身后。金属碰撞声、战马嘶鸣声、军官的吼声、急促的脚步声,混乱中带著高效的秩序。阳光照在快速成型的银色盔甲阵列上,反射出耀眼却冰冷的光芒。 阿尔萨斯骑著无敌,与乌瑟尔並肩疾驰入场。他们的出现让喧闹的广场瞬间安静下来数千道目光聚焦,充满了信任、期待和一丝面对未知的紧张。阿尔萨斯勒马停在阵列最前方,目光如炬扫过全场。 蕴含著圣光之力的声音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在斯坦索姆,在凯尔达隆,在先知里昂的指导下,我们取得了光荣的胜利!挫败了亡灵与恶魔的阴谋!” “但是白银之手的兄弟们!如今奎尔萨拉斯在燃烧!我们的精灵盟友正在遭受无尽的苦难与褻瀆!亡灵天灾要將每一个倒下的精灵变成屠戮我们亲人的怪物!我们的使命是救人!救活人!抢时间!这不是一场寻求荣耀的决战,这是一场与死亡赛跑的战斗!为了洛丹伦!为了联盟!为了圣光!” 回应他的是山呼海啸般的怒吼:“为了圣光!!为了联盟!!” 第34章 太阳王之陨 通向核心区域的最后一道宏伟能量屏障。由数名实力强大的皇家奥术师和精锐破法者卫士联手维持,屏障闪烁著太阳井的金辉与古老的守护符文。 达尔坎直接现身在屏障前,无视守卫的警告和斥责。霜之哀伤拖曳在地,留下一条冻结的褻瀆之路:“让开,虫子们。或者…成为这伟大力量的第一份祭品。” 守卫领袖下令攻击。强大的奥术飞弹、破法者的能量反制、束缚法术齐齐轰向达尔坎。 达尔坎只是简单地將霜之哀伤插入地面。一道混合著冰霜与死亡的衝击波以他为中心环状爆发。 飞射的奥术能量在接触衝击波的瞬间被冻结、碎裂,如同脆弱的玻璃。破法者的反制力量被更强大的死亡之力直接湮灭。束缚法术的绳索在触及他之前就被冻结崩解。衝击波扫过守卫,前排的卫士瞬间被冻结成表情惊恐的冰雕,后排的则被无形的力量击飞,撞在墙壁或柱子上筋断骨折。 维持屏障的奥术师们如遭重击,口喷鲜血,符文光芒剧烈闪烁、明灭不定。达尔坎举起霜之哀伤,剑尖指向屏障。剑身光芒大作,凝聚出一道极度凝练、顏色如同深空寒狱的黑暗冰霜吐息。射线击中屏障,发出刺耳的能量撕裂声。屏障的金色光辉迅速被污浊的冰蓝色覆盖、冻结,然后如同被冻结的湖面般布满了裂痕。达尔坎轻轻一推剑柄,伴隨著一声巨大的能量爆裂声,整片屏障轰然炸碎,化为漫天飘散的、闪烁著诡异蓝绿色光芒的能量冰晶。他踏著冰晶碎片,步入內庭。 死亡的风暴將达尔坎悬浮在王座前稍低的位置,他俯视著太阳王。魔剑霜之哀伤握在手中,剑尖斜指地面,死亡之力不断从剑身蔓延侵蚀地面。他周身散发著不稳定的、混合了太阳井精华与死亡之力的恐怖威压:“陛下!不必惊慌!您所见的並非毁灭,而是…新生的阵痛!” 他张开双臂,展示著外面城市的混乱景象:“看啊!那腐朽的枷锁——班蒂诺雷尔——已被我粉碎!奎尔多雷蜷缩在井边数千年的迷梦,该醒来了!” 太阳王没有立刻开口,只是用那双燃烧著悲愤火焰的眼睛死死盯著达尔坎,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这个他曾经无比信任的臣子、学者、朋友。 达尔坎控诉道:“我们曾是何等辉煌!艾萨拉时代的光芒笼罩世界!但看看现在!您!还有那些腐朽的议会!你们做了什么?固步自封!沉溺於虚假的永恆!將我们种族的力量源泉——太阳井——当作供奉在神龕里的死物!你们害怕改变!害怕真正的力量!你们才是让奎尔多雷走向衰弱的罪魁祸首!” “而我!”达尔坎的声音拔高,带著狂热:“我带来了改变!我带来了力量!我带来了…新日!”他举起霜之哀伤,剑身嗡鸣,贪婪地吸收著空气中逸散的太阳井能量。“天灾军团?不!他们是盟友!是帮助我们打破桎梏、拥抱真正永恆与新生的工具!我们將共享这力量!奎尔多雷將在死亡与新生的交织中,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我將带领我们…超越永恆!” 太阳王的烈焰之击指向达尔坎,声音如同洪钟,响彻圣坛,盖过外界的喧囂:“达尔坎·德拉希尔!看看你的『新生』!它流淌著子民的血,燃烧著千年的文明!你玷污了太阳之井的荣光!” 达尔坎发出非人的尖啸,声音混杂著自身和魔剑的迴响:“荣光?!那是束缚我们的枷锁!安纳斯特里亚!你和这口腐朽的井一样,早该被扫进歷史的尘埃!我带来了真正的力量!属於我的时代!”他挥动魔剑,一道融合了死亡寒冰与被污染太阳井能量的黑金色洪流轰向太阳王。 太阳王將光刃横於身前,纯净的金色光幕如同嘆息之墙般展开。黑金洪流撞上光幕,发出撕裂灵魂的尖啸。金色光幕坚韧但被不断侵蚀、消融。黑金洪流中无数扭曲的精灵面孔在哀嚎、衝击光幕。圣坛地面在两种力量的角力下寸寸龟裂,喷溅出被污染的井水和奥术火。 僵持之际,太阳王的光幕出现一丝裂痕。达尔坎抓住瞬息,他猛地將霜之哀伤插入脚下的太阳井圣水!黑紫色的污染能量如同病毒般通过魔剑疯狂注入井水源头 整个太阳井的核心瞬间沸腾、反噬!原本支持太阳王的纯净能量流突然变得污浊、狂暴,如同被注入剧毒的血管,反过来衝击、缠绕、束缚住太阳王!他手中的烈焰之击剧烈闪烁,几近熄灭。他发出痛苦的闷哼,身体被来自“根源”的背叛力量禁錮。 达尔坎疯狂:“看啊,陛下!这就是你所守护的『永恆』!它现在…属於我了!以魔剑为匙,以背叛为祭礼…接受这来自『新日』的拥抱吧! 达尔坎利用被污染的井水反噬束缚了太阳王。他的周身被污浊的金黑色能量锁链缠绕,手中的“烈焰之击”光刃明灭不定,但他依然挺立,目光如炬射向达尔坎。巴纳扎尔优雅地从一片翻涌的阴影中显形,悬浮在达尔坎侧后方稍高的位置,如同欣赏杰作的观眾。 安纳斯特里亚无视身上的束缚与能量侵蚀带来的痛苦,声音低沉却穿透能量轰鸣,每一个字都如同审判之锤砸向达尔坎的灵魂: “达尔坎·德拉希尔…我曾视你为奎尔萨拉斯最璀璨的星辰之一!” “我见证了你百年的勤勉,授予你守护结界的重任…不是为了让你將这份荣光,化为刺向王国心臟的毒匕!” “看看你现在的模样!被一把饥渴的魔剑奴役,被恐惧魔王的低语蛊惑!你追求的不是力量…你只是在空虚的野心里,溺毙了自己!” 达尔坎身体因太阳王的话语剧烈颤抖,但霜之哀伤立刻传来更汹涌的冰冷力量与对“旧日支配者”的憎恨。他面容扭曲,嘶吼著反驳,声音混杂著自身与魔剑的迴响: “住口!安纳斯特里亚!你这被时光和荣耀腐蚀的老古董!” “勤勉?重託?那不过是你用来束缚天才的枷锁!你害怕!害怕任何可能超越这口枯井、超越你陈腐统治的光芒!”他挥舞霜之哀伤,指向太阳王,污秽能量喷涌。 “星辰?不!我是撕破你们虚偽永恆夜幕的『新日』!奎尔萨拉斯需要的是浴火重生,而不是在你这腐朽躯壳下苟延残喘!” 巴纳扎尔適时地发出低沉悦耳的笑声,如同为这场戏码鼓掌:“多么…感人肺腑的君臣对质啊,亲爱的达尔坎。看吶,即使在生命的终末,我们的陛下仍试图用他那套『责任』与『荣光』的枷锁,束缚你翱翔的羽翼。” “尊敬的安纳斯特里亚陛下,承认现实吧。您所珍视的『永恆』,不过是建立在脆弱谎言上的沙堡。达尔坎大师所做的,是为这垂死的王国注入…真正的『不朽』。” “现在是时候了,达尔坎。用这柄为您量身打造的『权杖』,亲自为旧时代画上句號,迎接属於您的『晨曦纪元』!让陛下的『牺牲』,成为新世界最璀璨的基石!” 巴纳扎尔的话语如同催化剂,彻底点燃了达尔坎心中被魔剑放大的疯狂与对“新神”身份的渴望。他眼中最后一丝动摇被淹没,发出一声非人的咆哮: “为了…新生!!!” 达尔坎双手高举霜之哀伤:剑身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不再是单纯的冰蓝,而是融合了从太阳井汲取的被污染本源力量,形成一种污秽、粘稠、却又蕴含著恐怖能量的“黑金”漩涡。圣坛內残存的能量都被暴力抽吸向剑尖。太阳王的抵抗:安纳斯特里亚拼尽全力,试图凝聚最后的光刃斩断锁链或反击。 他身上爆发出迴光返照般的纯净金光,短暂照亮了污浊的圣坛,甚至让锁链发出崩裂的脆响!这光芒中蕴含著他对王国最深切的爱与守护意志。 “看!他还在挣扎!他要用最后的光辉动摇你!否认你!证明你依旧是那个跪伏在旧神脚下的可怜虫!抹杀他!用最彻底的方式宣告你的主宰!!!” 巴纳扎尔的低语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达尔坎將积聚了污秽太阳井之力、霜之哀伤死灵之力、以及自身所有疯狂意志的终极能量,灌注於霜之哀伤的剑尖,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黑金色邪能洪流,如同坠落的燃烧陨星,精准地轰向被锁链束缚、光芒即將被污秽吞没的太阳王! “湮灭吧!旧日的余暉!!” 命中瞬间:黑金洪流毫无阻碍地穿透了太阳王胸口最后的护体金光。没有爆炸,而是极致的吞噬与污染。伤口处瞬间蔓延开黑冰与金色的裂痕,如同被污染的太阳井本身在撕裂他。 霜之哀伤发出贪婪的嗡鸣。太阳王体內残存的太阳井本源、千年王者凝聚的生命精华、甚至灵魂中守护王国的纯粹意志,都被魔剑疯狂抽吸。他的身体迅速变得透明、冰冷。 “凯尔萨斯会为我们復……”话音未落,生命之火彻底熄灭。 他的躯体並未崩塌,而是在原地瞬间凝结成一尊半透明、內部流淌著微弱挣扎金光的水晶雕像,保持著持剑守护的姿態,但胸口是一个狰狞的黑金色贯穿伤口。雕像矗立在沸腾的污浊井水中,象徵著纯净王权被永恆冻结於背叛与污染的核心。 他喘著粗气,握著依旧在贪婪嗡鸣的霜之哀伤,看著眼前的水晶雕像。一丝难以言喻的空虚和那雕像內部微弱金光带来的刺痛感让他有瞬间的恍惚。魔剑立刻传来更汹涌的力量和巴纳扎尔的精神抚慰:“干得好,我的新神!”,瞬间淹没了这点不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力量涌动,发出君王登基般的咆哮: “我!达尔坎·德拉希尔!即日起,为奎尔萨拉斯唯一真神!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恐惧魔王优雅地躬身,阴影在身后张牙舞爪,如同最忠诚的臣子: “如您所愿,伟大的『晨曦之主』。您的意志,即是天灾军团在此界的意志。” 巴纳扎尔的目光扫过太阳王的水晶雕像,闪过一丝纯粹邪恶的满足——一个文明的象徵,被他所信任的亲手终结,没有比这更完美的腐化杰作了。 第35章 火种与逐日之血 洛瑟玛浑身是血,踉蹌闯入凯尔萨斯的营帐。 “身为太阳之王的卫队长——“凯尔萨斯的声音像淬火的刀刃,“你为何独自苟活?“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屏障炸裂的瞬间,洛瑟玛看见自己的鲜血在空中划出弧线。耳鸣中他听见自己野兽般的嘶吼:“保护陛下!“可当他踉蹌著要衝回圣坛时。 太阳王却猛地抓住洛瑟玛的肩膀,力量之大让他的肩甲都发出呻吟。国王眼中燃烧著决绝的金焰,声音压过能量乱流的尖啸:“洛瑟玛!看那边——!” 他指向一条未被崩塌完全堵塞、通向深层密道的侧门,那里正有几十名年幼的精灵学徒和一位抱著婴儿的宫廷女官在惊恐奔逃,几个守卫正竭力推开落石。洛瑟玛顺著国王的目光看去,瞬间明白了国王的意图,痛苦地嘶吼:“不!陛下!我的职责…!” 太阳王狠狠將他向后一推,推向密道方向,力道带著不容置疑的王者威严:“你的职责是確保火种不熄!带他们走!这是命令!立刻!”国王的目光扫过洛瑟玛,也扫过那些幼小的身影,带著不容置疑的託付。 洛瑟玛牙关咬碎,几乎將嘴唇咬出血,他最后深深看了国王一眼,那眼神包含了无尽的悲痛、忠诚与责任。他猛地转身,嘶吼著招呼残存的护卫:“跟我来!保护孩子!快!”他带著最后几名还能动的护卫,如同受伤的狮子般扑向密道入口,用身体和武器为撤离者开闢道路。 “殿下…”洛瑟玛的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圣坛…沦陷了。” 洛瑟玛从怀中掏出一块烈焰之击的碎片,那是达尔坎最后一击时崩飞出来的。 “我们逃出时圣坛已经沦陷”他的喉咙像被无形之手扼住,“陛下变成了…一座水晶雕像” 凯尔萨斯身体僵硬,眼中所有光彩瞬间熄灭,仿佛灵魂被抽离。手中的魔法通讯水晶无声滑落,砸在地上的声音如同惊雷。他嘴唇颤抖,发出近乎无声的质疑:“父王…不可能” 当洛瑟玛献上那枚带有太阳井气息和死亡寒意的碎片时,凯尔萨斯眼中的震惊化为狂怒的烈焰。 他猛地攥紧碎片,锋利的边缘割破手掌,逐日者之血滴落,却浑然不觉。周身失控的奥术能量狂暴涌动,营帐內物品震颤、魔法灯盏碎裂。凯尔萨斯发出不似人声的、饱含无尽悲痛与暴怒的咆哮:“达尔坎——!!” 声音中蕴含的魔力衝击让整个营地震撼。他颓然跪地,双手撑地,肩膀剧烈颤抖,压抑的呜咽和泪水混合著掌心的鲜血滴落泥土。 消息如瘟疫般迅速传开。死寂之后,是震天的、此起彼伏的痛哭声、哀嚎声从营地各处爆响。失去了精神支柱与家园象徵,许多精灵瞬间被绝望击垮。 太阳井被彻底污染,太阳王陨落並被褻瀆,这对精灵的信仰是毁灭性打击。会有精灵瘫软在地,眼神空洞地喃喃自语永恆不再,撕扯著自己象徵奎尔多雷身份的华丽服饰 悲痛迅速点燃了刻骨的仇恨。倖存的游侠们默默將箭矢一支支抽出箭囊,紧握长弓;平民中有人捡起地上的断裂的武器,眼神充满血丝地望向北方。空气中瀰漫著悲愴与同仇敌愾的浓烈气息。 洛瑟玛强忍悲痛,单膝跪地,声音嘶哑却穿透嘈杂:“殿下!安纳斯特里亚陛下在最后时刻,命令我保护『火种』!保护孩童!保护希望!陛下说…『保护火种不熄!这是命令!』” 他指向那些被救出的、在女官怀中哭泣的婴儿和惊恐的幼童。点燃责任之火:“殿下!您现在是逐日者血脉的最后守护者!是奎尔萨拉斯最后的太阳!陛下牺牲自己,为我们爭取了逃亡的时间!我们不能让他的牺牲白费!復仇需要力量!力量需要火种!” 洛瑟玛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敲在凯尔萨斯心上。凯尔萨斯抬起头,目光从染血的碎片移向那些代表著王国残存未来的幼小生灵。他眼中的狂怒和悲痛並未消失,但被一种更冰冷、更坚硬的东西覆盖——责任与復仇的决心 他缓缓站起,用染血的手,坚定地、举起那枚象徵父王牺牲与王国破碎的碎片。碎片在他掌心散发出微弱却坚定的光芒: “我的子民!” “银月城陨落了!太阳之井被玷污了!我们敬爱的国王,我的父亲…安纳斯特里亚·逐日者,为了掩护你们撤离,为了保住奎尔多雷最后的火种…英勇牺牲,永恆长眠於他所深爱的圣坛!” “而背叛者达尔坎·德拉希尔,在恶魔的蛊惑与魔剑的奴役下,窃据圣坛,自封为可耻的『晨曦之主』!他,以及他背后的天灾军团和恐惧魔王,是我们不共戴天的死敌!” “悲痛!让它化作我们血脉中的印记!愤怒!让它淬链我们復仇的利刃!但绝望…绝不能让它吞噬我们最后的希望!” “看!”他指向孩童,“这就是我们的火种!这就是安纳斯特里亚陛下用生命守护的未来!只要还有一个逐日者的血脉在跳动!只要还有一个奎尔多雷的孩子在呼吸!奎尔萨拉斯就永不灭亡!” “我,凯尔萨斯·逐日者,安纳斯特里亚之子,在此立誓:” “以我之血!以逐日者之名!以太阳井残存之光为证!” “我將带领你们,夺回我们的家园!净化太阳之井!用达尔坎和他的邪恶主子的头颅,祭奠我们逝去的王!祭奠所有牺牲的同胞!” “这枚碎片…”举起手中物,“是父王留下的剑,也是指引我们復仇的星火!血债,必要血偿!黑暗,必將被逐退!为了奎尔萨拉斯!为了永恆的太阳!” 凯尔萨斯立刻从情绪中挣扎出来下令道:“洛瑟玛·塞隆,以安纳斯特里亚陛下的意志,你即刻担任指挥官。统领所有还能拿起武器的护卫、游侠倖存者,以及任何尚存战斗意志的平民志愿者。” “在晴风村外围构筑纵深防御工事,设置魔法警戒哨岗。天灾和达尔坎的走狗隨时可能追来。我要这里固若金汤,至少能爭取平民的撤离时间。清点所有可用武器、盔甲、箭矢、魔法水晶储备。將所有具备战斗能力者登记造册,按特长编组。“ “派出你最精锐、最隱蔽的游侠小队,向银月城方向渗透。確认天灾动向,寻找希尔瓦娜斯·风行者將军或其残部的踪跡。任何情报,直接向我匯报。“ “罗曼斯大师,亲您和占星者们尝试使用一切手段奥术、元素、甚至自然信使,尝试联繫上远行者居所等可能存在的其他据点,告知他们银月城的真相、陛下的牺牲、我们的位置和现状。” 当凯尔萨斯的声音穿透悲慟的喧囂,许多瘫软在地、喃喃自语的平民猛地停止动作。泪水仍在流淌,但空洞的眼神开始聚焦,转向王子,转向那些代表著“火种”的幼小生命。 当洛瑟玛开始组织人手构筑工事、搬运物资时,无需大声號召。许多平民默默地、步履沉重却坚定地站起身,排入劳工的队伍。他们的脸上依旧悲痛,但眼神中多了一丝坚毅与决绝。 第36章 灰烬中的抉择 硝烟未散,空气中瀰漫著血腥味和淡淡的太阳井腐化气息。精灵们带著麻木、悲痛和警惕的目光看著这支人类军队的到来。凯尔萨斯在洛瑟玛的护卫下,站在一处稍高的断壁前,如同孤岛上的灯塔,也像一柄即將出鞘的利刃。 阿尔萨斯第一个策马越过最后一道简易路障,他头盔夹在腋下,金髮被汗水黏成一綹綹,脸上写满了疲惫但更多的是对即將面对景象的忧虑。他目光急切地扫过营地,最终锁定在凯尔萨斯身上。他立刻翻身下马,快步向前,步伐甚至有些踉蹌:“凯尔萨斯!”他的声音沙哑却洪亮,带著不加掩饰的关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圣光在上,我们终於赶到……你们……” 凯尔萨斯没有动,甚至连脚步都没有挪一下。身体站得笔直,仿佛一尊冰冷的雕塑。他身上不再是华丽的王子服饰,而是一件沾著血污和烟尘的简易法师袍,肩头隨意搭著一件破碎的披风。最显眼的是他左手紧握的那块烈焰之击碎片,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的面容苍白而紧绷,金色的眼眸深处没有光彩,只有燃烧后的灰烬。当阿尔萨斯喊出他的名字时,他的眼皮似乎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他没有回应阿尔萨斯的呼唤和关切,只是用那冰冷的目光,缓缓扫过阿尔萨斯身后陆续进入营地、同样疲惫不堪、目睹精灵惨状后面露震惊与不忍的白银之手士兵们。 最终,他的视线落回阿尔萨斯脸上,嘴角似乎极其勉强地向上扯动了一下,形成一个绝非笑容的弧度:“欢迎来到奎尔萨拉斯的……边界,阿尔萨斯·米奈希尔王子。感谢你们的到来。” 乌瑟尔紧隨阿尔萨斯下马,他上前一步,微微侧身,右手抚胸,行了一个標准的洛丹伦骑士礼:“凯尔萨斯·逐日者殿下。光明使者乌瑟尔,谨代表白银之手骑士团、泰瑞纳斯·米奈希尔国王陛下,以及所有心系盟友的洛丹伦人民,向您、以及遭受重创的奎尔萨拉斯人民……”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周围悲痛的精灵,“致以最沉痛的哀悼与慰问。”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迎向凯尔萨斯那双冰冷的眸子:“圣光在上,我们带来了战士、物资和坚定的信念。我们將与您並肩作战,直至这片土地上的黑暗被彻底驱散。” 里昂一直安静地跟在阿尔萨斯和乌瑟尔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如同一个灰色的影子。斗篷的兜帽拉得很低,遮住了大半面容,只露下頜。他周身的气息被刻意收敛,但那份与生者、与这充满奥术和自然魔力的森林格格不入的冰冷气息,依然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引起了在场所有精灵的警惕。尤其是那些法师和感知敏锐的游侠,他们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如鹰,手指下意识地按上了武器。 里昂只是微微抬头,兜帽下的阴影中,幽深的目光扫过凯尔萨斯,尤其是他手中的烈焰之击碎片。几乎在里昂抬头的瞬间,凯尔萨斯的目光就像被磁石吸引般猛地钉在了他身上!凯尔萨斯手中那块原本只是散发著微弱光芒的烈焰之击碎片,骤然间嗡鸣起来!光芒剧烈地明灭闪烁,宛如剧烈的心跳,碎片本身变得温热甚至有些灼手! 一股强烈的、充满敌意和警告的脉衝能量从碎片中自发涌出,直指里昂!动作与反应:凯尔萨斯身体猛地一震,低头看向自己剧震嗡鸣的碎片,紫眸中瞬间爆发出极度震惊和锐利如刀的光芒!他猛地抬起手臂,將嗡鸣不止、光芒闪烁的碎片指向里昂! “你?!——那是什么?你身上带著什么力量?!”他的目光死死锁定里昂,仿佛要穿透那层兜帽,“为什么我父王的遗物会对你產生如此强烈的抗拒?!”在场的所有精灵士兵立刻紧张起来,武器出鞘声此起彼伏,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凯尔萨斯的剧烈反应和精灵们的敌意让阿尔萨斯心头一紧。他立刻意识到里昂的存在触碰了精灵们最深、最新鲜的伤口。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猛跨一大步,毫不犹豫地挡在了里昂身前,迎向凯尔萨斯指向这边的碎片和所有精灵充满敌意的目光:“凯尔萨斯殿下!请冷静!这位是里昂阁下!他是我们的顾问,一位洞察者!” 阿尔萨斯的声音充满力量,试图盖过碎片的嗡鸣和紧张的气氛。“他的力量……特殊,但绝不是敌人!在斯坦索姆,正是他的智慧和力量帮助我们摆脱了恐惧魔王玛尔加尼斯的陷阱,重创了亡灵!而且,是他首先预感到银月城可能面临前所未有的威胁,催促我们全力北上!” 里昂摘下兜帽拍了拍阿尔萨斯的肩膀:“放轻鬆阿尔萨斯,我跟凯尔萨斯殿下见过,就在达拉然。“ “凯尔萨斯·逐日者殿下。”他的声音不大,却奇异地穿透了紧张的气氛。“您手中的碎片,承载著安纳斯特里亚陛下的荣光、意志以及对这片土地的挚爱,亦残留著他陨落时承受的死亡与褻瀆之力。它在抗拒我,”他微微停顿,目光似乎穿透了碎片,“正如它在抗拒达尔坎的褻瀆,抗拒一切威胁奎尔萨拉斯本源的存在。我的存在本身,对这片刚刚遭受死亡重创的土地而言,就是一种『威胁』。您的警惕,理所当然。” “白银之手將全力掩护您和您的子民撤离!我们已在南方建立防线,达拉然也愿意提供庇护。保住『火种』,积蓄力量,联络各方盟友,待时机成熟再图復仇!” 凯尔萨斯自毁的倾向已经达到了极致:“撤离?『积蓄力量』?你们是要我像丧家之犬一样逃离我父王倒下的地方?逃离那被褻瀆的圣坛?让达尔坎在那里安然享受他窃取的权柄?!我的誓言刻在鲜血之中!净化太阳井,诛杀叛徒,是我不可推卸的责任!每一刻的拖延,都是对逝者的背叛!太阳井的污染每多存在一刻,对这片土地和我的族人都是一种持续的毒害!” “达尔坎不过是一个被力量和恶魔蛊惑的懦夫!他们只不过是卑劣的偷袭者罢了,他和他的主子以为躲在污染的巢穴里就安全了?只要你们愿意履行盟约,精灵的魔法与白银之手的圣光结合,足以撕裂他们的防御!你们的恐惧正是敌人期望看到的!只有彻底剷除污染之源,夺回我们的家园,这些『火种』才有真正的未来!让他们在流亡中长大,忘记仇恨,忘记故土?那才是真正的熄灭!復仇就是希望!净化就是新生!” 他猛地举起紧握碎片的手,碎片锋利的边缘再次割破他的掌心,新鲜的血液顺著指缝滴落,在尘土中绽开暗红的。 “达尔坎的头颅!那把魔剑的粉碎!太阳井核心的彻底净化!——这是我,安纳斯特里亚·逐日者血脉的唯一继承者,对奎尔萨拉斯亡魂立下的誓言!” “任何帮助我达成此誓的力量,我都欢迎。任何阻挡在我復仇之路前的障碍”他的目光扫过里昂,带著一种近乎威胁的意味。“…无论其初衷为何,都將被我视为敌人,一同碾碎!” 站在中间的阿尔萨斯说不出话来,只觉眼前的凯尔萨斯是多么的熟悉?是了,他在斯坦索姆城前也是如此的愤怒与偏执。他张了张口,却不知如何劝说,只得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里昂。 里昂呵呵一笑:“啊…多么慷慨激昂的殉道演说,凯尔萨斯殿下。我差点忘了,您头顶那顶无形的亡国王冠,赋予您的第一责任是什么来著?”他故意停顿:“是带领您仅存的子民…集体跳进达尔坎的绞肉机?还是用他们的骨头给您搭建一座通向復仇幻梦的…尸体垫脚凳?” “別用『我们』、『奎尔多雷』这些漂亮的词藻装饰您那被仇恨啃噬殆尽的私心了。”里昂发出一声短促、毫无温度的轻笑。 “您父亲,安纳斯特里亚…那位真正的『太阳王』…”他故意看向太阳井方向,仿佛在“致敬”先王。“他选择站在井前,用最后的光辉挡在子民和魔剑之间——哪怕被自己守护的力量反噬。他履行了王的义务:牺牲自己,换取生机。”他目光转回凯尔萨斯,幽火陡然锐利:“而您,殿下?您选择让残存的子民…为您的痛苦陪葬。多么『经济』的復仇啊!省去了寻找生路的麻烦,还能在毁灭前扮演一把悲情英雄?真是…高效率的懦弱。” “看看您要挑战的对象,达尔坎·德拉希尔。”里昂的声音带著一丝诡异的“欣赏”。“一个彻底拥抱墮落、背叛种族、用污染井水献祭君主的疯子…但至少他够纯粹!他清楚自己要的是力量与毁灭,並为此不择手段。”他身体微微前倾,如同毒蛇锁定猎物:“而您呢?凯尔萨斯·逐日者?您一边悲泣著父亲的牺牲、痛斥达尔坎的背叛…一边却模仿著他的逻辑,用口號包装同样的自我毁灭!您比他更可悲…因为您是个连自己谎言都信了的…半吊子叛徒。” “生存?”里昂耸耸肩,仿佛在谈论天气。“当然艰难。带著一群难民,顶著魔癮和污染,像丧家之犬一样在盟友的篱笆下寻找苟活之地…这配不上您高贵的復仇剧本,对吗?” “但这就是您现在唯一的、该死的、属於太阳王之子的责任!”他的声音陡然拔高。“找到一口能让他们活命的『井』,找到一块能让他们喘息的『地』,不是明天,不是復仇之后…是现在!在达尔坎把您和您身后这群累赘一起变成他王座下亡灵之前!”他指向南边,语气恢復倦怠的冰冷:“那条路不荣耀?没错。充满屈辱?当然。但那至少是条…活路。而您选择的这条…”他瞥了眼银月城,“是一条通往您个人毁灭高潮的单程票,顺便附赠全体乘客席。多么…利他主义啊。” 在凯尔萨斯因极度愤怒而扭曲、魔力即將失控爆发的瞬间,里昂最后幽幽补上一句:“安纳斯特里亚牺牲自己,换取生机留给你们。而您,凯尔萨斯殿下…”他轻轻摇头,“您正迫不及待地,把您父亲用命换来的最后一点火种…当作柴薪,去点燃一场註定徒劳的復仇烟火秀。恭喜您,您终於找到了比达尔坎更能『回报』您父亲牺牲的方式。” 说完,他不再看凯尔萨斯,仿佛对方已失去对话价值。他隨意地整理了下法师袍,只留下最后一句消散在风中的低语,精准刺入每个动摇者的耳中:“对了,『太阳王』?…那个称號,在安纳斯特里亚化为水晶的那一刻,就已经不属於任何活著的精灵了。它现在…只是块压在您肩上,您却连扛起来都嫌重的墓碑罢了。祝您復仇愉快,当然如果您愿意在去送死前,把老弱妇孺交给达拉然庇护那就更完美了。” 第37章 惊雷截火 凯尔萨斯死死瞪著里昂,嘶哑著咆哮:“住口!你这个外人!你懂什么?!这是我的王国!我的父亲!我的责任!撤退?苟活?看著达尔坎那个杂碎在圣坛上狂欢?看著太阳井继续被玷污?光明使者!白银之手!你们不是来並肩作战的吗?要么履行盟约,你们人类!马上!配合我打开通往银月城的路!要么给我滚,离开奎尔萨拉斯的土地!” 阿尔萨斯果断再次向前一步,站到了凯尔萨斯和里昂中间:“凯尔萨斯!看著我!我知道!我比任何人都知道你现在的感受!那种燃烧一切的愤怒,那种想要毁灭一切带来痛苦的存在的渴望…我在斯坦索姆城门前,也曾站在你此刻的位置!” 他直视凯尔萨斯眼中翻腾的怒火,“里昂阁下的话残酷得像冰锥。但它们並非没有道理。看看你的周围!看看安纳斯特里亚陛下拼死保护的这些孩子!看看洛瑟玛!看看这些追隨你到这里、仅存的子民!你的父亲牺牲生命换来的,难道是一个让他们立刻跳进达尔坎绞肉机、成全你最耀眼殉道时刻的机会吗?” “復仇!一定要復仇!达尔坎必须付出代价!太阳之井必须被净化!但时机和方法决定我们是成为清算者,还是成为被仇恨吞噬、白白葬送最后希望的疯子!里昂阁下提议的撤离,不是懦弱,是为了活下去復仇!保住火种,联络整个联盟的力量,联盟的大军集结!这才是让达尔坎和天灾真正恐惧的道路!” 群体陷入冰点般的死寂。一部分被凯尔萨斯血誓点燃的復仇者,依旧用敌视的目光盯著里昂和人类;但更多被里昂话语触动的精灵,眼神复杂、动摇、迷茫,甚至有人下意识地看向那些被保护下来的孩童的方向。 就在这时放哨的卫士带来了一名浑身浴血的游侠斥候,他踉蹌著无视任何阻拦,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喊:“殿下!紧急军情!北方!希尔瓦娜斯將军、哈杜伦將军…他们…他们还活著!带著…倖存的平民…在西部圣殿被亡灵大军围堵追杀!亡灵…无穷无尽!游侠军队与圣殿卫队…快撑不住了!需要马上支援!!!” 斥候的嘶喊如同惊雷,將凯尔萨斯所有的愤怒和偏执要求瞬间“掐断”。他整个人僵在原地,脸上的疯狂和扭曲凝固,瞳孔因极度震惊而放大。他猛地转头,目光不再是死死锁定里昂或阿尔萨斯,而是穿透人群,仿佛要看到遥远的森林之中。 所有的“復仇宣言”、“进攻要求”都被拋到脑后。他喉咙里发出一声近乎窒息的抽气声:“希尔瓦娜斯…哈杜伦…他们还活著?!”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动, 洛瑟玛的反应最快在斥候喊出名字的瞬间,洛瑟玛已经像猎豹般冲向斥候,在斥候倒地前扶住他,同时对最近的牧师/法师大吼:“治疗!快!”他急切地试图从斥候口中获取更多信息:“方位?敌人规模?多久前?!”他的行动立刻打破了营地的死寂。 “希尔瓦娜斯將军还活著?!” “哈杜伦將军在保护平民?!” 这个消息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瞬间在麻木悲痛的精灵营地炸开。绝望中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火苗,但隨即被“被追杀、快撑不住”的现实浇得冰冷刺骨。 復仇的狂热被营救同胞的急迫感取代,气氛从凝固的敌意转向一种焦灼的恐慌和求战欲。 里昂上前一步声音平稳而清晰:“阿尔萨斯王子,乌瑟尔大人。希尔瓦娜斯·风行者將军及其麾下力量,是奎尔萨拉斯抵抗天灾、凝聚民心不可或缺的核心支柱。她的价值远不止於一名將领。斥候的情报表明亡灵的目標明確围歼奎尔萨拉斯最后的有生抵抗力量。西部圣殿是精心选择的绞杀场。救援行动风险极高,但放弃的代价是奎尔萨拉斯彻底丧失反击的脊樑与希望之源。” (请记住????????????.??????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白银之手骑士团必须立刻、全力协同出击!机动性是关键,目標只有一个:撕开缺口,接应目標,立刻返回!拖延等於谋杀倖存者,恋战等於自掘坟墓。” 阿尔萨斯和乌瑟尔两人对视一眼,瞬间从“如何应对发疯盟友”的困境切换到“前线紧急军情”。乌瑟尔立刻对白银之手下令:“警戒!准备战斗!” 阿尔萨斯则立刻看向凯尔萨斯,快速说道:“凯尔萨斯!情况紧急!他们距离这里多远?我们必须立刻行动!” 凯尔萨斯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翻江倒海的情绪。他眼中的狂怒被一种更冰冷、更决绝的杀伐之气取代。他不再看里昂,仿佛刚才的爭执从未发生。他的声音斩钉截铁,带著不容置疑的王权意志:“洛瑟玛!” 洛瑟玛立刻抬头挺胸,“集合所有还能战斗的游侠、法师、破法者!立刻!马上!放弃所有非必要輜重!目標是西部圣殿!不惜一切代价,撕开包围圈,接应希尔瓦娜斯和哈杜伦!把我们的同胞带回来!” 阿尔萨斯不再等待凯尔萨斯的邀请。在凯尔萨斯对洛瑟玛下达完指令、部队开始急促集结的混乱中,阿尔萨斯已经大步走向自己的战马——“无敌”,他策马来到凯尔萨斯面前几步远的地方。 战马喷著鼻息,阿尔萨斯端坐其上,身姿挺拔如標枪:凯尔萨斯殿下!白银之手骑士团请求担任先锋!由我亲自带队!请您指派嚮导,圣骑士的圣光对亡灵有强大的压制力,最適合为大军撕开第一道缺口!” 凯尔萨斯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死死盯著阿尔萨斯的眼睛,仿佛要从中读出任何一丝虚偽。最终,他下巴紧绷,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头,动作几乎难以察觉。他没有说“同意”,而是用一种冰冷的语调说道:“米奈希尔王子…你们圣骑士的圣光,最好能像你说的那样…撕开亡灵的腐肉!” 紧接著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著命令的口吻:“先锋冲开缺口后,必须稳住!我的游侠和法师会紧隨其后扩大战果!洛瑟玛!”他扭头看向副官,“你带第一梯队,紧跟白银之手的先锋队!保持联动!” 集结號角响起,催促著出发。 阿尔萨斯猛地一勒韁绳,无敌人立而起,发出一声嘹亮的嘶鸣。阿尔萨斯高举战锤,声音响彻营地:“白银之手!为了联盟!为了奎尔萨拉斯的同胞!出征!” 凯尔萨斯看著那道冲向森林的金色身影,眼神复杂,隨即厉声下令:“游侠们!法师们!跟上!为了希尔瓦娜斯!为了哈杜伦!前进!” 第38章 圣殿骸骨上的风行者 曾经的精灵圣殿,如今布满裂痕和焦痕。精美的浮雕被亡灵撕碎,月光透过坍塌的穹顶照射在血泊和碎尸上。圣殿主体还算坚固,但多处侧门和围墙已被攻破或摇摇欲坠。 圣殿外围的空地和森林边缘,早已沦为死亡地带。游侠们巧妙布置的陷阱遍地开,坑杀了大量低阶亡灵,但也留下了无数游侠的尸体。地面被粘稠的腐液、冻结的血污和破碎的甲壳覆盖。 四面八方,视野所及,是无穷无尽、沉默前进的亡灵海洋。食尸鬼、憎恶、骷髏、地穴恶魔……它们不知疲倦地衝击著摇摇欲坠的防线。空中,石像鬼盘旋嘶鸣,投下致命的阴影。 希尔瓦娜斯·风行者如同风暴的核心,始终出现在防线最危急的地方,她的斗篷早已破烂不堪,身上的华丽游侠將军盔甲布满凹痕和爪印,血跡斑斑。她的箭矢如同死神的召唤,附魔箭矢精准地射穿石像鬼的弱点眼睛使其坠落,爆炸箭在憎恶群中炸开腐肉,奥术箭矢穿透地穴恶魔厚重的甲壳 每一次弓弦响动,都代表一个威胁的终结。当亡灵突破远程封锁衝上近前,她拔精灵战刃,身形灵动如同舞蹈,在狭窄的空间內闪转腾挪,每一次挥击都精准而又致命。即使身处绝境,她那燃烧著復仇火焰的双眼和永不弯曲的脊樑,成为了所有倖存者心中的灯塔。她的存在本身就在告诉所有人:奎尔萨拉斯永不屈服。 奎尔萨拉斯的游侠部队是最精锐的战士,他们箭术精准,身法灵活。但连续不断的战斗早已让他们筋疲力尽。箭囊越来越空,法力近乎枯竭,刀剑卷刃。伤亡极其惨重,最初的建制已被打散,战友的尸体堆积在每一个防御点上。 为了给平民撤离爭取几秒钟,不断有游侠发起决死的反衝锋。所有战术的核心都围绕著保护平民藏身的內殿。他们用生命在狭窄的通道、破碎的楼梯间与亡灵反覆爭夺每一寸土地。 哈杜伦·明翼作为希尔瓦娜斯最得力的副手身先士卒,带领最忠诚的战士死守內殿入口,他的长柄战刃挥舞如风,麾下战士同样死战不退,但人数肉眼可见地减少。 平民蜷缩在相对最坚固的內殿大厅,听著外面震天的喊杀声、亡灵的嘶吼、建筑崩塌的声音。空气中瀰漫著血腥和死亡的气息。恐惧几乎击垮了所有人,孩子们在压抑地哭泣,母亲们紧紧捂住他们的嘴。但也有人鼓起勇气,帮忙传递仅剩的箭矢,照顾伤员。当听到游侠將军坚定不屈的声音时,便是他们心中唯一的慰藉和希望。 亡灵海战术消耗了游侠大量体力和陷阱后,地面突然剧烈震动。靠近圣殿外围的地面猛然塌陷,形成一个巨大的坑洞。 伴隨著令人牙酸的甲壳摩擦声和低沉的嘶鸣,巨大的、覆盖著坚硬黑色甲壳的蛛魔国王阿努巴拉克缓缓从地底升起。他庞大的身躯遮蔽了月光,散发著恐怖的死亡威压和冰冷的寒气,让附近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低阶亡灵在他周围自动分开一条通路,如同朝拜它们的君王。 贯穿神殿主厅的断裂石樑上,下方是翻涌的亡灵潮。阿努巴拉克低鸣逼近:“风行者……你的箭,像垂死蚊虫的叮咬。”他八足缓慢移动,甲壳摩擦石樑发出刺耳刮擦声,复眼锁死目標。 希尔瓦娜斯后跃拉弓三支箭呈品字形射出,两支被厚重甲壳弹飞火星四溅,第三支精准射向复眼!阿努巴拉克头部猛地一偏,箭矢擦过复眼外缘的几丁质护罩,留下深深划痕和粘稠汁液。 希尔瓦娜斯借后跃力道蹬踏身后半截雕像,凌空翻身落在更高处残檐上,迅速寻找下一个狙击点。 阿努巴拉克蓄力低伏:“见证……地穴之王的仁慈…赐你无痛终结!”腹部甲壳缝隙亮起冰蓝符文,地面龟裂震颤。希尔瓦娜斯瞳孔骤缩:“哈杜伦!带人退开!” 巨大骨刺破土而出,直刺希尔瓦娜斯前一秒的位置!她侧扑翻滚,骨刺擦著披风掠过,带起的劲风撕裂了她的肩甲。未等起身,第二根骨刺从她翻滚路径的前方刺出!希尔瓦娜斯强行扭身,箭袋掛鉤被骨刺尖端“咔嚓”绞断,箭矢散落一地。 狭窄的通道,哈杜伦带伤死守。阿努巴拉克口器张开:“化作脓水吧!” 他喉咙深处绿光翻涌,酸液球积聚,希尔瓦娜斯目眥欲:“休想——!”她抽出战刃,扑向阿努巴拉克头部侧面脆弱的关节连接处!战刃狠狠凿入甲壳缝隙!墨绿色汁液喷溅,腐蚀战刃发出“滋滋”声。 阿努巴拉克嘶鸣著,酸液喷射轨跡歪斜。希尔瓦娜斯借战刃固定身体悬空,双腿绞住蛛魔一根附肢,左手忍痛抓向阿努巴拉克复眼边缘的伤口狠狠撕扯!酸液大部分喷在祭坛废墟上,熔穿岩石白烟升腾,仅有少量溅到通道边缘,被哈杜伦用破法者护盾堪堪挡住。 希尔瓦娜斯被暴怒的阿努巴拉克甩飞,撞塌半堵石墙,瘫在瓦砾中。阿努巴拉克逼近,前肢扬起:“可悲的挣扎……你的死期將至!” 刃肢高举,寒光闪烁,希尔瓦娜斯咳血,摸向腰间仅存的箭矢:“虫子……至少我撕烂了你的脸……”她染血的嘴角扯出嘲讽弧度,將最后魔力注入箭矢 阿努巴拉克刃肢悍然劈下!希尔瓦娜斯用尽全力滚向侧面,刃肢深深嵌入她身旁地面,碎石飞溅划破脸颊。她趁机翻身半跪,拉满伤痕累累的弓,碎裂的箭头直指阿努巴拉克因愤怒而张开的口器深处! 就在此时——!远处骤然响起穿透雾靄的號角与雷鸣般的马蹄声!金色辉光刺破了死亡之雾! 一股冰冷的死亡之力短暂的切断了耐奥祖与他的联繫,阿努巴拉克动作一滯,复眼从残暴转向困惑,厌恶与警惕取代了杀意,他发出恼怒嘶鸣,希尔瓦娜斯捕捉到他瞬间分神:“去死吧!虫子!” 箭矢化作一道蓝光直射阿努巴拉克口器! 第39章 圣光与死兆 希尔瓦娜斯那支灌注最后魔力的利箭,精准射入阿努巴拉克因咆哮而张开的口器深处!箭矢本身不足以杀死强大的蛛魔国王,但箭上附著的、希尔瓦娜斯燃烧灵魂般的復仇意志和奥术能量,在它脆弱的口腔內部爆炸开来! 一声愤怒的嘶鸣响彻战场!墨绿色混合著粘稠黑暗能量的血液如同喷泉般从它口器、复眼边缘的伤口喷溅而出,腐蚀著地面,发出滋滋恶响。庞大的身躯第一次剧烈踉蹌,几只附肢无力地蜷曲抽搐。一只复眼彻底黯淡下去。 它感受到了真正的威胁和……恐惧。巫妖王的意志传来冰冷的撤退命令,加上自身的重创,阿努巴拉克再无战意。它发出一声充满不甘的低沉嘶鸣,庞大的身躯猛地向下塌陷,坚硬的前肢疯狂挖掘地面,瞬间掀起遮天蔽日的尘土和碎石块,目標是钻入地下逃生! 同时,它指挥附近残余的高阶亡灵不顾一切地扑向希尔瓦娜斯倒地的位置! 而在里昂的视野中,战场不再是血肉与白骨,而是流动的死亡能量光谱。他能清晰地“看到”亡灵生物的密度分布、能量流动。 “阿尔萨斯!跟上法术的轨跡!”里昂的声音如同寒冰碎裂般清晰地在战场上空响起甚至压过了部分喧囂。他双臂向两侧张开,掌心向上。战场上空,原本被阴云和死亡力量笼罩的天空,骤然变得更加深邃、黑暗!无数幽蓝色的由死亡之力与冰霜元素构成的能量流从四面八方的虚空中被强行抽取、匯聚!空气中响起令人心悸的嗡鸣和亡魂的尖啸。温度骤降,连衝锋中的骑士都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彗星——风暴!里昂双臂猛地向前上方挥出,指向他锁定的衝锋路径——那条亡灵最密集的“裂隙”!天空中匯聚的恐怖能量瞬间坍缩、凝聚成数十颗拖著长长幽蓝色尾焰、核心燃烧著惨白火焰的巨大死亡彗星!它们撕裂空气,发出震耳欲聋的、如同冰山崩裂的恐怖轰鸣!彗星並非无差別轰击,而是精准地沿著里昂锁定的路径覆盖性砸落!构成一条从骑士团前方一直延伸到目標废墟的毁灭长廊! 彗星撞击点,无论是低阶亡灵、地穴恶魔、甚至是庞大的憎恶,都在接触的瞬间被恐怖的动能和蕴含的死亡能量碾成齏粉!骸骨、腐肉、几丁质甲壳如同被投入粉碎机般化为漫天飞舞的黑色尘埃! 彗星核心的惨白灵魂之焰猛烈爆发,形成半径数十米的死亡衝击波!范围內的亡灵不仅物理毁灭,其灵魂之火也被瞬间侵蚀、直接抽离湮灭!连大地都被腐蚀出焦黑、龟裂、覆盖著冰霜的陷坑。 彗星坠地后,其轨跡和落点留下熊熊燃烧的幽蓝色冰焰和瀰漫的、阻碍视线的灵魂灰烬。这条燃烧著死亡之火的毁灭走廊,就是里昂为骑士团开闢的道路! 阿尔萨斯的怒吼与转向:“为了联盟!为了奎尔萨拉斯!白银之手,隨我衝锋!!!”阿尔萨斯瞬间理解並信任了里昂的指引。他金色的瞳孔燃烧著坚定的火焰,高举散发著耀眼光芒的战锤,勒紧韁绳,无敌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鸣,如同离弦之箭般精准地转向,冲向里昂所指出的那条通道! 紧隨其后的白银之手骑士们,没有丝毫犹豫,如同金色的钢铁洪流,瞬间填满了那条被清理出的通道,然后沿著里昂“標记”出的轨跡,狠狠地撞进了亡灵阵型的“裂隙”! 骑士团以完美的锥形阵,在乌瑟尔和阿尔萨斯这最锋锐的“矛尖”带领下,携雷霆万钧之势冲入。圣光在他们身上升腾匯聚,形成一道巨大的、向前突刺的金色光锥!所过之处,无论是低阶的食尸鬼、骷髏,还是试图堵截的蛛魔、地穴恶魔,在这凝聚了圣光意志与钢铁洪流的衝锋面前,都如同朽木枯草般被撞碎、碾烂、净化!画面极具衝击力,如同热刀切黄油,亡灵海被硬生生撕开一道燃烧著金色火焰的巨大伤口! 密集如雷的战马蹄声与亡灵被碾压破碎的骨裂腐肉声交织,成为战场最震撼的音效。圣光闪耀!骑士们高呼圣名,战锤挥舞,神圣风暴不断爆发,驱散黑暗,灼烧亡灵。整个衝锋队伍就是一把燃烧的金色利刃,直插目的地! 就在白银骑士团开始转向加速,准备衝击里昂指出的“裂隙”时,里昂闭上了眼睛,仿佛在倾听亿万亡魂的哀嚎。他双手微微抬起,指尖縈绕著几乎看不见的、深邃如黑洞的幽芒。一股无形无质却磅礴无比的精神波动,以里昂为中心,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瞬间扩散覆盖了白银骑士团衝锋路径两侧及后方的大片亡灵区域,低阶亡灵的眼中幽火骤然紊乱、狂躁。 它们不再扑向生者,而是疯狂地撕咬、攻击身边最近的同类!食尸鬼的利爪撕开骷髏的骨架,骷髏的锈剑砍进食尸鬼腐朽的躯体。一片片亡灵如同得了失心疯般陷入疯狂的內斗,瞬间在白银骑士团衝锋路径的两翼和后方製造出巨大的混乱真空带!仿佛亡灵海內部突然爆发了恐怖的瘟疫!部分未被直接影响的高阶亡灵,动作也出现了明显的凝滯。它们的攻击变得迟缓,转向显得笨拙,如同被无形的蛛网缠绕。这极大地减轻了白银骑士团衝锋时的侧翼压力和后续被追击的速度。 白银骑士团以惊人的速度,沿著里昂规划的“最优路径”,几乎毫无阻碍地杀穿了密集的亡灵海。 阿尔萨斯勒住无敌,战锤指向通道:“守住入口!接应风行者將军和倖存者!”部分白银骑士立刻在通道口结成环形防御阵线,圣光闪耀,顶住汹涌扑来的亡灵反扑。阿尔萨斯则亲自带领亲卫,策马冲向希尔瓦娜斯倒下的位置。 第40章 凤凰临空之时 乌瑟尔已翻身下马他將战锤深深插入脚下破碎的地面,双手紧握锤柄,磅礴的圣光以他为中心冲天而起! 一道巨大的、半透明的金色圣光壁垒瞬间成型,如同一个倒扣的巨碗,將整个通道入口及其前方一小片扇形区域笼罩在內。壁垒內瀰漫的瘟疫、死亡寒气被急速净化为伤员和平民提供喘息之机。 装备盾牌的圣骑士迅速在乌瑟尔构筑的圣光壁垒內侧边缘结成紧密的环形盾墙。塔盾深深插入地面,形成物理屏障。缝隙间伸出长矛、战锤。他们沉默如山,眼神坚定,直面汹涌扑来的亡灵。 紧隨骑士团的洛瑟玛率领的游侠们从陆行鸟上翻身而下速占据通道入口上方、两侧残垣断壁形成的制高点。他们箭矢所剩无几,但精准度极高,专门点射远程亡灵单位。破法者穿插在圣骑士盾墙后方或侧翼,他们的奥术抑制力场能有效干扰、抵消亡灵巫师的诅咒和暗影法术。 游侠部队中一道银色身影已经从通道入口处如同离弦之箭般射出!温蕾萨根本没有等待任何命令!姐姐重伤倒地的景象让她心如刀绞,但顶级游侠的战斗本能压过了恐慌。她將奥术亲和发挥到极致,双脚每一次点地都仿佛踩在无形的风轨上,身形化为一道迅疾的流光,以近乎贴地飞行的姿態,在亡灵的攻击缝隙中穿梭!竟然比骑著无敌的阿尔萨斯更快! 她没有任何停顿,双刃瞬间出鞘!身体如同旋风般围绕软的希尔瓦娜斯旋转刃光翻飞,精准无比地切断了数只最先扑到近前的食尸鬼的喉咙!她的攻击不求致命,只求最快的速度瘫痪或推开靠近的威胁,为后续救援爭取最关键时间!一只石像鬼的利爪在她左臂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但她眉头都没皱一下,反手一刀將其逼退。她用自己的身体和双刃,在希尔瓦娜斯周围构筑了一道短暂而致命的护圈。 希尔瓦娜斯身边湿润的泥土突然拱起!一个由纯净水流构成的巨人轰然升起!水元素拥出现的第一时间,並未攻击,而是身体猛然膨胀、摊开!高速旋转的冰晶水流瞬间在温蕾萨、希尔瓦娜斯与涌来的亡灵之间形成一道厚实的、不断流动更替的弧形冰水护盾! 憎恶沉重的拳击砸在护盾上,冰晶碎裂水流四溅,但巨大的动能被分散吸收,憎恶的拳头也瞬间覆盖上厚厚的冰层,动作严重迟滯。地穴恶魔喷来的腐蚀粘液绝大部分被高速水流冲刷稀释带走,少数附著点则被冰晶冻结、崩落。食尸鬼撞在盾上,要么被冻结粘住,要么被水流中的冰晶割伤。 水元素拥维持护盾的同时,以其为中心,一圈刺骨的极寒气息猛地扩散开来!地面迅速冻结出一层滑溜的冰面,衝锋的亡纷纷脚下打滑、踉蹌跌倒,互相碰撞阻挡。空气中瀰漫起阻碍视线的冰冷白雾,干扰了远程亡灵的锁定。温蕾萨的压力骤减!她藉机迅速处理手臂伤口,並更专注於近身的威胁。 无敌的铁蹄踏碎冰面,阿尔萨斯的身影衝破白雾,出现在水元素护盾之后。水元素护盾瞬间向两侧流动分开,露出一条通道。同时,它庞大的身躯迅速坍缩、重塑!核心的幽蓝奥术光芒更加明亮。 水元素坍缩重组后的形態更为凝练,它用由稳固冰晶构成的巨大手掌,轻柔但稳固地將地上昏迷的希尔瓦娜斯托举离地,朝著大部队匯合。 无敌的嘶鸣如同雷霆般在温蕾萨身后响起!阿尔萨斯伸出了那只未持锤的手。他一声低吼將温蕾萨带上马背。无敌感受到主人意志,立刻转向开路。无数金色的光锤从白银之手骑士团的阵中飞起,给水元素与战马砸开了道路。 阿尔萨斯策马冲入壁垒核心,温蕾萨立刻下马,小心翼翼地从水元素掌中接过希尔瓦娜斯將她交给早已准备好的精灵牧师。水元素嗷的一声消散在了空气中。连续施展大范围高威力法术带来巨大精神负担。里昂脸色苍白如纸,额头渗出细密冷汗,身形微微摇晃,闭目靠著通道口的石壁,全力调息压制精神震盪。 后方侧翼的天空,突然被一片炽热的金红色奥术光辉照亮!那是凯尔萨斯的凤凰!空气因高温而扭曲,传来无数魔法箭矢破空的尖啸和低沉而充满力量的精灵战吼!凤凰的吐息如同金色的暴雨倾泻而下! 凤凰的吐息精准地落在通道入口前亡灵最密集的区域,瞬间將成片的食尸鬼、骷髏蒸发成灰烬,击穿憎恶庞大的身躯。成千上万道璀璨的奥术能量箭矢瞬间压制了亡灵巫师的法术。凯尔萨斯与精灵法师联手引导,在亡灵海中点燃数个巨大的金红色火柱,火焰如同有生命般缠绕吞噬著憎恶和地穴恶魔,发出噼啪的爆裂声。 在这毁灭性的奥术风暴掩护下,一支由精锐破法者组成的楔形突击阵,如同烧红的尖刀,狠狠插入亡灵侧翼!为首者,正是身披烈焰凤凰战甲,手持烈焰之击碎片,周身环绕著沸腾奥术能量的凯尔萨斯·逐日者! 他一马当先,脸上再无之前的暴怒或偏执,只有冰封般的冷酷杀意和属於王者的威严。他的目光第一时间穿透混乱的战场,死死锁定了通道入口,看到了圣光壁垒下伤痕累累的白银之手骑士、被抬下去的希尔瓦娜斯、以及仍在苦苦支撑的精灵残兵和平民。那眼神中,燃烧著足以焚毁整个亡灵天灾的怒火与决绝! 他的怒吼声压过一切喧囂:“以太阳之井的名义!碾碎这些渣滓!破法者,开道!法师团,持续压制!洛瑟玛!报告情况!我的將军呢?!” 第41章 污秽圣所 圣光壁垒的表面涟漪不断,壁垒外奥术风暴的轰鸣与亡灵的嘶吼交织。白银之手的圣骑士们在抓紧时间处理伤口、恢復体力,但他们警惕的目光都聚焦在刚抵达的精灵王子身上。重伤的希尔瓦娜斯已被精灵牧师紧急接手,安置在圣殿深处。哈杜伦和洛瑟玛站在凯尔萨斯侧后方,神色复杂。里昂依靠在石壁上闭目调息,眉头微蹙。 凯尔萨斯在数名破法者的护卫下,大步流星地穿过壁垒。他那身华丽的凤凰战甲沾染著亡灵的污血,但周身沸腾的奥术能量如同燃烧的怒火,让他如同行走的太阳。阿尔萨斯手持战锤,站在乌瑟尔稍前方,他微微点头致意,声音沉稳有力:“王子殿下,很高兴看到你们及时赶到。希尔瓦娜斯將军已被救回,正在……” 凯尔萨斯仿佛根本没听到阿尔萨斯的话,他那双燃烧著奥术火焰的锐利目光,如同探照灯般瞬间扫过整个区域:圣殿內外堆积如山的精灵游侠尸体、圣殿深处隱约传来的平民压抑哭泣声。最终,目光锁定昏迷的希尔瓦娜斯片刻,眼中冰封的杀意几乎化为实质。 他猛地抬头,声音如同寒冰利刃,响彻整个堡垒空间:“阿尔萨斯·米奈希尔,是它们让我的將军、让奎尔萨拉斯的骄傲落到如此境地!这些渣滓,”他指著堡垒外仍在精灵法术下燃烧的亡灵,“必须用它们的彻底湮灭来偿还!现在!立刻!集结所有力量,隨我碾碎它们!我要让这片土地再也滋生不出一只蛆虫!” 阿尔萨斯毫不畏惧地迎上凯尔萨斯燃烧的目光,声音沉稳但带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凯尔萨斯王子!我理解您的愤怒,我们目睹了一切!但冷静!希尔瓦娜斯將军浴血奋战,为平民撤离爭取了宝贵时间,她和她的战士们已经做到了极限!看看周围!” 他指向疲惫的白银骑士、箭囊空空的游侠、伤痕累累的破法者、惶恐的平民。“白银之手骑士团奔袭而来,力量消耗巨大!您的法师团刚刚抵达,法力也非无穷!这个堡垒只是暂时的!亡灵无穷无尽,它们正在重组!恐惧魔王可能在暗中窥伺!留下来硬拼,只会让我们所有人,包括您带来的宝贵力量,陷入更深的绞杀场,正中敌人下怀!” “我们的任务是救援!希尔瓦娜斯將军需要紧急治疗!平民需要安全!联盟的主力就在南方!立刻撤退,南下匯合,集结力量再图反攻,才是保存希望、对牺牲者最好的告慰!” 凯尔萨斯仿佛被“撤退”一词刺痛,周身奥术能量剧烈波动:“撤退?!在精灵的土地上,在太阳之井的注视下?!”他的声音拔高,带著王者的愤怒。“米奈希尔!你是在让奎尔萨拉斯的王子像一个丧家之犬一样逃离自己同胞的埋骨之地吗?!这是怯懦!是对所有牺牲精灵的背叛!我的力量足以净化这片污秽!” “洛瑟玛!整合所有还能战斗的游侠和破法者,接管高地防御和法术反制!哈杜伦,统计平民人数和伤员情况,確保圣殿內部秩序!法师团由我直接指挥……” 在凯尔萨斯即將下令的瞬间,靠在石壁上闭目调息的里昂猛地睁开眼!他强行压抑著精神震盪带来的剧痛,声音不大却清晰无比带著一种冰冷的预见性:“王子殿下,您的怒火遮蔽了您的感知。看看『外面』”他用眼神示意堡垒外亡灵海的深处。“它们在『调整』…不是溃散重组是收缩!” 他痛苦地喘息一下,强撑著说:“亡灵海的深处比阿努巴拉克更纯粹的『死亡意志』正在到来,这是『陷阱』它们在等我们释放所有力量踏入绞肉机,它们在引诱您和您宝贵的法师团深入耗尽力量然后『它』会像碾碎虫豸一样收割掉奎尔萨拉斯最后的精锐和希望……” 太阳井核心深处,这里原本是神圣的圣坛,现在却充斥著污秽的死亡能量。巨大的、由被污染的太阳井精华驱动的符文法阵刻印在地面,周围环绕著扭曲的、如同活物般的奥术导管和散发著寒气的骨堆。 中央是一个由魔法维持悬浮的、水晶棺般的容器,里面是克尔苏加德的魂匣。污浊的金黑色能量流在法阵中脉动,如同被污染的血管。低沉的、非人的呢喃声仿佛从地底传来,那是无数被束缚、献祭的精灵灵魂的哀嚎。 达尔坎站在法阵核心,高举霜之哀伤。魔剑贪婪地吸收著周围污浊的太阳井能量,剑身的符文发出饥渴的黑紫色光芒。他对著悬浮的遗骸,声音洪亮却带著一丝神经质的狂热:“醒来吧克尔苏加德!感受这流淌自太阳之井本源、却被我赋予『新生』力量的呼唤!你的旧主鞭长莫及,是我!达尔坎·德拉希尔!太阳井的新主宰,为你打开了通往不朽的大门!” 他猛地將霜之哀伤插入法阵核心节点:“以圣剑为钥,以这圣井为炉,以万千奎尔多雷之魂为薪柴…屈服於我的意志,重归现世,侍奉新日!”法阵瞬间爆发出令人目眩的黑金色光芒,狂暴的能量洪流涌向水晶棺中的魂匣,魂匣剧烈震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巴纳扎尔缓缓降落,悬浮在法阵边缘,达尔坎的侧后方。他伸出苍白修长的手指,优雅地勾勒著褻瀆的符文,引导著部分狂暴的能量流,使其更精確地流向魂匣的关键节。他的动作看似在帮忙稳定仪式,实则暗中施加了更精妙的灵魂禁錮符文和忠诚暗示烙印。 同时,他的低语如同毒蛇般钻进达尔坎过於兴奋的脑海:“多么澎湃的力量啊,亲爱的达尔坎…但请注意,克尔苏加德的灵魂在破碎前可是相当狡猾和固执的。仅仅靠压倒性的能量冲刷,可能会彻底湮灭他那点可怜的意识,只剩下一个空洞的躯壳…那可太无趣了。” “想想看,一个完整的、拥有生前记忆和智慧的巫妖,远比一个呆板的傀儡有价值得多。尤其是在未来…处理那些圣光的杂碎时。”达尔坎眉头紧锁,显然听到了巴纳扎尔的话。他感到一阵烦躁,觉得恐惧魔王在质疑他的能力,但又不得不承认对方说得有道理。他强行压制霜之哀伤的躁动,试图分出精力去“引导”而非“碾压”灵魂之火,这让他额角渗出冷汗,气息变得更加不稳。 魂匣的震动更加剧烈,那团微弱的灵魂之火在黑金能量的衝击下非但没有壮大,反而剧烈摇曳,仿佛隨时会被吹灭。灵魂层面传来极其微弱的、充满痛苦和抗拒的波动——那是克尔苏加德残存意志的本能抵抗,他不愿屈服於达尔坎这个“新主人”。 “顽固的残渣!”达尔坎怒吼,感到顏面受损。他不再试图“引导”,而是將霜之哀伤的力量催发到极致,一道极度凝练、充满强制奴役意志的黑暗冰霜能量束狠狠刺向其中的一团灵魂之火:“臣服!否则彻底湮灭!”粗暴的干预瞬间压制了那团灵魂之火的抗拒,但也让其变得暗淡无光,充满了被冻结和撕裂的痛苦痕跡。克尔苏加德的遗骸发出一声来自灵魂深处的、无声的悽厉尖啸。 “哦,小心些,新日大人。”巴纳扎尔的声音带著一丝假意的关切,但动作更快。他背后的蝠翼轻轻一振,一道更为精纯、源自纳斯雷兹姆本源的灵魂能量精准地注入那团即將熄灭的灵魂之火。这股能量並非治疗,而是如同强心针和枷锁的结合:它稳定了灵魂之火,使其重新燃起,但同时更深地烙下了恐惧魔王的印记和一条直达巫妖王意志的隱秘连接通道。 巴纳扎尔微笑著对达尔坎说:“看来,这位老朋友还需要一点…来自『专业人士』的安抚。巫妖的灵魂构造,我们燃烧军团可是研究得非常透彻呢。” 隨著最后一股庞大的、混合了污浊太阳井精华和死亡之力的洪流注入,水晶棺轰然炸裂!一个身影悬浮在原地。它的骨骼被污浊的金黑色能量流塑造,眼眶中是两团熊熊燃烧、充满了冰冷智慧和极度怨毒的蓝紫色灵魂之火。 克尔苏加德活动了下新生的的手指,声音如同两块寒冰摩擦,它直接无视了达尔坎,转向巴纳扎尔:“巴纳扎尔大人…看来我沉睡了太久,错过了许多…有趣的转变。” 他的目光扫过周围被污染的太阳井核心,最后才极其缓慢地、带著毫不掩饰的审视和一丝轻蔑,落在手持霜之哀伤的达尔坎身上。 达尔坎强压被无视的怒火:“克尔苏加德!记住是谁重塑了你!是我,达尔坎·德拉希尔!你效忠的对象已经改变!为我…” 克尔苏加德声音冰冷而平静:“我感受到了魔剑的力量…以及这口圣井的墮落气息。”他看著达尔坎,灵魂之火微微闪烁:“一个…有趣的载体。告诉我,『掌剑者』…巫妖王的意志,如今是通过你…还是直接通过这把剑…传达?” 巴纳扎尔发出低沉愉悦的笑声,优雅地飞到两人中间稍高的位置:“啊,亲爱的克尔苏加德,你的敏锐一如既往。达尔坎大人是伟大的盟友,是开启奎尔萨拉斯新纪元的先驱…当然,霜之哀伤的力量,永远连接著我们至高无上的主人。” 他看向达尔坎,笑容更盛:“既然我们伟大的巫妖已然归来,达尔坎大人,是时候將精力投入到更宏大的征服中了。克尔苏加德阁下对北方的局势…想必有独到的见解?” 达尔坎盯著克尔苏加德那冰冷的注视,又瞥了一眼巴纳扎尔那虚偽的笑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立和……一丝被利用的冰冷寒意。但他已无法回头,只能紧握霜之哀伤,用力量来掩盖內心的动摇:“很好!巫妖,证明你的价值!那个虫子已经失败,你的老熟人带著援军已经过来!去处理他们与凯尔萨斯!” 第42章 王冠与囚徒 里昂的话与凯尔萨斯復仇的怒火激烈衝突,“陷阱”、“收割希望”等词如同冰水浇在烈火上,让凯尔萨斯周身剧烈波动的奥术能量出现了短暂的紊乱。他的目光下意识地顺著里昂的示意投向壁垒外那片混乱的金红火海与亡灵阴影交织之处。 愤怒依旧占据主导,但一丝警觉,如同细小的冰刺,悄然扎进了他沸腾的怒火核心。他没有立刻反驳,但即將喷薄而出的进攻命令,被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圣殿內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凯尔萨斯无视旁人,径直走到希尔瓦娜斯身边。当他看到昔日英姿颯爽的游侠將军此刻面无血色、伤痕累累地躺在简陋的地铺上,呼吸几乎难以察觉时,他周身那股无形的威压和怒火瞬间转化为一种近乎实质的哀痛与自责。 “希尔瓦娜斯…”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失去了之前的锋利,只剩下沉重的痛楚。 温蕾萨抬起头,泪水再次涌出:“殿下!牧师说姐姐需要真正的静养,需要奥术能量的抚慰…不能再待在这里了!”她抓住凯尔萨斯的手腕传递著迫切的恳求,“求您…带姐姐离开!离开这片被诅咒的土地!那些怪物它们想要的就是我们所有人的绝望!我们不能让姐姐让所有牺牲都…都化为乌有!” 凯尔萨斯身体微微一僵。温蕾萨的话语和滚烫的泪水如同重锤,狠狠敲击在他被怒火和骄傲构筑的心防上。他低头看著温蕾萨悲痛欲绝却依然强撑的脸庞,再看看希尔瓦娜斯毫无生气的样子,又想起壁垒外堆积的同胞尸体和里昂那冰冷的“收割希望”的预言…他周身的奥术能量如同潮水般起伏不定,最终缓缓平息下来,只剩下冰冷的余烬和疲惫。 他看著希尔瓦娜斯,眼中燃烧的怒焰被一种更深的、沉痛的责任感取代。“我的將军…我的族人”他反手轻轻拍了拍温蕾萨颤抖的手背,这个细微的动作是他此刻能给出的最大安慰。他转向牧师:“尽全力稳定她的灵魂!我们需要爭取时间。” “阿尔萨斯,让你的骑士团先带著平民……” 突然!一股冻彻骨髓的极寒无视圣光壁垒的隔绝,瞬间席捲整个圣殿!空气凝结出细小的冰晶,壁垒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表面金色涟漪疯狂闪烁甚至出现细微裂痕! 圣殿外,精灵法师团的金红火焰大片大片地诡异熄灭,仿佛被无形的寒冰之手掐灭。一声非人、充满无尽怨毒与冰冷智慧的灵魂尖啸穿透一切屏障,直接在所有人的意识最深处理响起! 圣殿外亡灵海的深处,一团浓郁到化不开的蓝紫色迷雾急速升起、凝聚,形成一个悬浮的身影——克尔苏加德!他的灵魂之火熊熊燃烧,俯视著圣殿,如同死神俯瞰螻蚁。 克尔苏加德“亲切”与浓厚讽刺的语调,响彻战场:“啊…我亲爱的、『已逝』的小学徒…里昂?多么…令人『欣喜』的重逢。看来死亡之力不仅没能彻底湮灭你卑微的灵魂,反而让你…发生了一些『有趣』的转变?” 里昂强行压下灵魂被锁定的不適感:“呵…真是熟悉的傲慢腔调啊,我『亲爱的导师』。”看看您现在的『完美』形態…嘖嘖嘖,蓝紫色的灵魂之火,裹著破布飘在天上…永恆侍奉一位,嗯?『伟大』的骨头架子?” 克尔苏加德灵魂波动微滯,显然没料到对方是这种反应,他冰冷的声音带上一丝慍怒:“凡人无法理解更高层次的存在!摒弃了脆弱的肉体,拥抱纯粹的能量与知识,这才是…” 里昂毫不客气地打断,语气尖锐:“纯粹的能量?被束缚在冰冷王座之下,成为他人意志延伸的『纯粹』?!『永恆』的知识?是指被那些你眼中的『螻蚁』拆成碎片,再被你的主子像拼积木一样重新组装起来的『知识』吗?” “『更高层次』?克尔苏加德!睁开你那已经没有了的眼睛看看!你这所谓的『升华』,不过是把自己从达拉然自由的学者,变成了一个更华丽、更强大的…奴隶!一个连死亡自由都被剥夺的永恆囚徒!” 克尔加苏德强压怒气试图心灵侵蚀:“…加入我们,里昂。我能指引你跨越生死的界限,洞悉宇宙的…” 里昂强行抗拒侵蚀,发出决绝而讽刺的嗤笑:“跨越生死?成为像您一样供人驱使、死了活活了死、连自己灵魂都做不了主的『永恆电池』?抱歉,导师,我的品味还没那么独特!” “我对成为某个骨头架子麾下,编號不知第几的『战爭机器』或者『知识备份伺服器』…毫无兴趣!” “你追求的一切,都写在了一条通往永恆奴役和无尽羞辱的绝路上!而我…”他指向身后奋战的人类和精灵,指向昏迷的希尔瓦娜斯,指向这片死寂却依然在抗爭的土地,“…寧愿在这条充满变数、可能失败、但灵魂属於自己的荆棘之路上挣扎前行!克尔苏加德,好好享受你那『高高在上』的囚徒生涯吧!我会…在歷史的尘埃里,嘲笑著『观赏』您的每一次『重生』!” 克尔加苏德再也无法忍受自己曾今学徒的嘲弄,死亡力量从它的手中迸发,直指里昂。 里昂可早有准备法术反制精准出手:“啊…经典的『灵魂虹吸』,法力节点还是老一套…导师,这么多年过去了,您研究『永恆』就这点新意?看来巫妖王的『知识宝库』也不过如此嘛!” “咳咳…看到了吗?亲爱的导师,这就是固步自封的下场!追求所谓的『终极』,反而让你的魔法变得迟钝而守旧!真是可悲的讽刺!” 克尔苏加德声音带著被戳破“知识停滯”的恼怒:“你…只懂得皮毛!死亡的力量层级…” 里昂吐掉口中的血沫:“死亡的力量?您是指被恐惧魔王当提线木偶一样操控的力量吗?” “想想看!您引以为傲的智慧和力量,不过是在恐惧魔王精心设计的剧本里,扮演一个自以为是的丑角!这就是您追求的『超越』?真是…蠢得令人心疼!” 克尔加苏德再也无法忍受里昂的毒舌,他嘶吼著:“够了!里昂既然你不愿回归导师的怀抱,就和这一群凡人一起回归死亡的永恆吧!” 庞大的死亡之力在他身边聚集,倾泻而出! “死亡凋零!” 第43章 龙焰焚天 面对那遮天蔽日的恐怖黑紫色漩涡,里昂感觉灵魂都在被冻结撕裂。但他眼中没有丝毫恐惧,反而闪过一丝计划得逞的锐利光芒。 他甚至咧开一个充满挑衅意味的笑容,直视克尔苏加德燃烧的灵魂之火,嘴唇无声地动了动,看口型似乎是:“…来了。” 克尔苏加德正全力维持这个足以摧毁整个圣殿的终极法术,享受著对手的绝望。他的灵魂波动充满了冰冷的畅快和对“无知者”的鄙夷。 异变陡生!就在死亡凋零的力量即將完全成型、压垮圣光壁垒和里昂的瞬间!天空撕裂!堡垒上空,厚重的亡灵天幕和死亡凋零形成的黑紫色漩涡中心,空间如同脆弱的玻璃般被一股纯粹、炽热、蕴含无尽生命活力的金红色烈焰强行撕裂开一个巨大的口子! 一声震撼灵魂、饱含愤怒的龙吼如同九天惊雷炸响!吼声直接穿透了死亡凋零的低语,甚至在某种程度上驱散了其带来的灵魂冻结感!烈焰洪流! 一道金红色龙息,如同天神投下的火焰长矛,精准无比地空中贯射而下!目標直指——克尔苏加德法术的核心节点以及他悬浮的本体! 龙息所过之处,空气发出被极致高温灼烧的爆鸣。死亡凋零形成的黑紫色漩涡与生命之火接触的瞬间,爆发出刺耳的、如同滚油泼雪的湮灭之声!金色与黑紫色的能量疯狂对冲、湮灭,產生剧烈的能量风暴! 庞大的死亡凋零法术结构遭受了毁灭性打击!核心节点被龙息重创,整个法术瞬间变得极不稳定。黑紫色的能量流开始紊乱、逸散、互相衝突,那恐怖的毁灭漩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溃、萎缩! 几乎在龙息爆发的同时,一道凝练、精准的奥术能量束如同手术刀般,从另一个刁钻的角度激射而出!这道奥术攻击的目標並非克尔苏加德本体,而是瞄准了他为了维持崩溃中的死亡凋零法术而暴露在外的法力连接点 罗寧的攻击时机和角度刁钻至极!克尔苏加德正全力稳定崩溃的法术和抵抗突如其来的龙息,对这记精准的“偷袭”措手不及!“呃啊——!”一声蕴含痛苦和极度惊怒的灵魂尖啸再次炸响。 那暴露的法力节点被精准击碎,瞬间加剧了克尔苏加德自身能量的紊乱!他身上燃烧的蓝紫色灵魂之火剧烈地明灭不定,整个悬浮的身体都出现了瞬间的模糊和震盪! 狂暴的怒意取代了一切优雅和冰冷。他猛地抬头望向天空的裂口和攻击来源,灵魂之火疯狂跳动:“克拉苏斯?!螻蚁?!你们竟敢——!!” 致命的锁定感和灵魂冻结感瞬间消失大半,里昂强撑著透支的身体,抹去嘴角鲜血:“怎么样,导师?!这份『重逢惊喜』,够不够『永恆』?!老同事的问候,滋味如何?” 克尔苏加德蓝紫色魂火剧烈波动,构成法袍的灵质崩解逸散。巫妖之躯如同被撕开的伤口,不断有细碎的光点剥落、湮灭。灵魂之火在眼窝中狂暴跳动,显示出他极致的痛苦与愤怒。 “里昂,你的灵魂不会归於死亡…它將被剥离、拆解、永世灼烧!我发誓!”当凤凰的火焰燃烧而至,克尔苏加德骨爪一挥残余的死亡能量引爆了现场所有尸体。 尸体如炸弹般炸裂,喷发出剧毒的瘟疫和怨灵衝击波,当毒雾被凤凰的火焰吞噬。空气中只留下了巫妖怨毒的声音:“米奈希尔的小崽子…珍惜你用凡人的愚勇换来的『胜利』吧。很快,你会懂得…何为真正的绝望。奎尔多雷的『太阳』?呵,你守护的一切,终將化为滋养我力量的沃土!” 红龙的双翼遮天蔽日,龙息如同挥动的烈焰巨剑,自圣殿门前狠狠劈入亡灵海!金红火焰轰鸣著犁开大地,所过之处亡灵灰飞烟灭。 一条燃烧著不灭龙炎的焦土走廊瞬间成型,两侧是翻腾的火焰壁垒!而对凡人来说这生命之火是最好治疗之炎! 凯尔萨斯沐浴在龙息带来的热浪与金光中,眼中燃烧的不再是纯粹的復仇之火,而是破釜沉舟的求生意志! 他高举奎尔多雷金杖,奥术能量在尖端炸裂成信號光弹,声音穿透火焰的轰鸣与亡灵的嘶嚎:“奎尔多雷的战士们!洛丹伦的勇士们!通道已开!为了生者!隨龙焰——衝锋!!!” 乌瑟尔几乎在凯尔萨斯话音落下的同时,高举战锤!“虔诚光环!”圣光领域瞬间展开,笼罩整个即將移动的队伍。疲惫感被驱散,脚步变得轻盈,精神更加坚韧!圣光的金色与龙焰的金红交相辉映。 阿尔萨斯与他的爱马心意相通,化作一道璀璨的金色闪电,他第一个衝出破碎的壁垒,踏上滚烫的焦土通道! “为了洛丹伦!为了联盟!白银之手,隨我衝锋!”他的战锤闪耀著圣光,精准地砸碎道路上零星未被龙焰彻底焚毁的憎恶,为紧隨其后的骑士们扫清障碍。 最精锐的白银骑士们紧隨其后,结成紧密的锋矢阵型。他们的马蹄踏在滚烫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轰鸣。长剑与战锤挥舞,圣光闪烁,將任何试图阻碍锋矢前进的漏网之鱼彻底粉碎。 在精灵游侠和部分白银骑士的引导下,平民如同决堤的洪流涌入通道。 “快!老人孩子走中间!” “互相搀扶!跟上前面!” “別停下!看!龙在保护我们!” 他们不再是绝望的待宰羔羊,眼神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希望和对巨龙力量的敬畏。 当队伍最前方的阿尔萨斯和无敌衝出亡灵海瀰漫的阴云死气,惨澹但真实的阳光洒在所有人身上时,疲惫感仿佛一扫而空! 远方,联盟接应部队的旗帜清晰可见,隱约传来震天的欢呼声!一队人类步兵和矮人火枪手正快速迎上来。 平民们爆发出劫后余生的哭泣和欢呼,许多人瘫倒在地,亲吻著带著青草气息的土地。 骑士停下脚步,大口喘息,互相搀扶,看著彼此沾满污血和烟尘的脸,露出疲惫但如释重负的笑容。阿尔萨斯勒住无敌,回望那片依旧被黑暗笼罩的土地,目光扫过那条渐渐被亡灵重新淹没、但仍有龙炎顽固燃烧的通道,眼神复杂。 凯尔萨斯驱使凤凰轻轻降落在平民之中,看著远方银月城的方向,又低头扫视著获救的精灵平民,他紧抿著嘴唇,金色的眼眸燃烧著。 克拉苏斯在空中盘旋一圈,朝著里昂与罗寧点点头,发出一声悠长威严的龙吟,隨后化作一道流光,向远方飞去。 第44章 兵分三路 临时指挥帐篷內。一张粗糙的行军地图铺在木箱上,旁边放著几杯几乎未动的清水。篝火的光芒在帆布上跳跃,映照著眾人疲惫而紧绷的脸庞。帐篷外隱约传来伤员的呻吟和士兵的巡逻脚步声。 凯尔萨斯猛地转身,声音因激动而拔高:“討论该结束了!每拖延一秒,太阳井的污染就加深一分!达尔坎那个叛徒就在那里,褻瀆著我们神圣的源头!我的战士们在看著他用同胞的尸骸和圣井的能量壮大亡灵!联盟的军队已经聚集,我们还在这里做什么?!” 他指向地图上的银月城,手指颤抖:“力量?看看外面!看看那些能跟著我们衝出来的战士!这就是高等精灵最后的力量!用这最后的力量,去夺回希望!而不是在这里消磨时间等待灭亡!” 阿尔萨斯抬起头,声音低沉但带著沉重的分量:“凯尔萨斯殿下,我们亲眼目睹了亡灵的无穷无尽。死亡凋零的力量您也亲身经歷了。那不是依靠愤怒和少量精锐就能正面突破的力量。达尔坎得到了太阳井,他巴不得我们立刻回去送死!我们的士兵…他们太累了。平民需要喘息之地。” 乌瑟尔沉声补充:“王子殿下说的是现实。圣光赐予我们勇气,也赐予我们智慧。无谓的牺牲是对圣光的辜负。我们必须寻找更稳妥的路径,集结更多的力量,寻求…” 里昂轻轻咳嗽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声音不高却清晰穿透帐篷:“凯尔萨斯殿下的愤怒,我感同身受。阿尔萨斯王子的忧虑,乌瑟尔大人的谨慎,都无比正確。” “但我们都清楚,仅仅依靠『最后的力量』和现在的联盟军队,冲回银月城就是自杀式衝锋,是给天灾军团送上最后一批精锐灵魂燃料。” 他直视凯尔萨斯,语气无比严肃:“达尔坎和恐惧魔王设下的,是一个必死的陷阱。他们等著收割您最后的希望——您自己,阿尔萨斯王子,白银之手,还有奎尔萨拉斯最后的火种。” 凯尔萨斯瞳孔收缩,声音冰冷:“所以呢?按照你的『智慧』,我们就该夹著尾巴逃跑?放弃太阳井?放弃我的人民?!时间!精灵没有无尽的时间等待!太阳井每被褻瀆一天,精灵的血脉就衰弱一分!” 里昂迎著凯尔萨斯几乎要喷火的目光,毫不退缩,语速加快:“放弃?不,殿下。我们是去寻找能真正夺回它的力量!能净化太阳井的力量!能彻底粉碎达尔坎的力量!” 他猛地伸出手指,重重地点在地图上一个遥远的位置——卡利姆多:“在这里!卡利姆多!您的表亲暗夜精灵!他们守护著世界之树诺达希尔,那是真正的生命与自然之源!他们的德鲁伊能沟通大地与梦境,抚平最深的创伤,净化最污秽的瘟疫——包括被污染的太阳井能量!” 而凯尔萨斯冷笑了一声:“你以为我没有去寻求他们的帮助吗?龙鹰骑士连大祭司的面都没见到!那些卡多雷的哨兵用箭矢和嘲讽『欢迎』我们!现在你让我相信,这群避世万年的『表亲』会伸出援手?” 里昂摇了摇头:“殿下,您派出的使者带著奎尔多雷的骄傲和怒火,而暗夜精灵最警惕的就是『被魔法腐蚀的同胞』。” 他抬头,目光锐利,“但罗寧不同——他是克拉苏斯的学徒,玛法里奥曾与巨龙並肩对抗过燃烧军团。他的身份能撬开暗夜精灵紧闭的大门。” 凯尔萨斯冷笑:“一个人类法师?凭什么——” 里昂打断了凯尔萨斯:“就凭他拯救过红龙女王!” 他接著转向阿尔萨斯和乌瑟尔,手指移向地图上的黑暗之门位置:“洛萨之子!黑暗之门远征军!联盟最精锐的军团!由图拉扬將军、卡德加大师、奥蕾莉亚·风行者女士率领!” “他们经歷过兽人战爭的淬链,更在异世界持续对抗著燃烧军团的威胁!他们是真正的百战精锐!守护者之力就在卡德加大师身上,把他们找回来,我们才有足以正面撼动天灾核心的终级力量!” 乌瑟尔眉头紧锁,语气严厉:“洛萨之子…他们消失在黑暗之门后多年,生死不明!將希望寄託於失踪的军团?年轻人,圣光教导我们脚踏实地,而不是沉迷於幻想!我们应该固守联盟的土地,向其他王国求援…” “大骑士阁下!你难道就没有感受到图拉杨將军通过圣光在呼唤你吗?他们还活著!但如果我们不儘快重新打开黑暗之门,他们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乌瑟尔脸色惨白:“我的圣光啊!我一直以为那是我的幻觉…我都做了什么?!” 阿尔萨斯猛地起身:“导师,您真的聆听到过,图拉杨將军的圣光呼唤?” 乌瑟尔严肃的点了点头。 凯尔萨斯沉默片刻,怒火被深沉的忧虑和一丝渺茫的希望取代,声音低沉沙哑:“所以…你要我放弃太阳井,带著几乎失去一切的族人背井离乡,把希望寄托在…一群几乎与世隔绝的『远亲』身上?” 阿尔萨斯向前一步,语气恳切而坚定:爭吵无法拯救任何人。” “凯尔萨斯殿下,您的坚持源於对家园和子民最深切的爱与责任,无人能否认。但乌瑟尔老师和里昂阁下的担忧,同样基於残酷的现实和我们肩负的生命重担。”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里昂阁下的战略…充满未知的风险,但…” 他看向里昂,眼神复杂:“它点燃了一丝我们目前最缺乏的东西——真正的希望。一种不仅仅是被动防御,而是可能贏得胜利的希望。” 他手指敲在地图上:“我提议:第一,立刻组织所有倖存者,由白银之手主力护送,前往这里——一个更安全、更稳固的联盟据点休整、治疗、重建力量。这是我们的根基,必须保住!” “同时,我们立刻组织一支精锐小队:一支由罗寧大师带领,凯尔萨斯殿下,请您指派一位您绝对信任且地位崇高的代表同行。前往卡利姆多寻求暗夜精灵的援助!” “里昂阁下请您回达拉然与安东尼达斯大法师,设法探寻重新打开黑暗之门的线索和图拉扬將军的消息!” 凯尔萨斯紧握拳头,指甲陷入掌心,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他死死盯著地图上卡利姆多的位置,最后目光落在阿尔萨斯身上。 经过了仿佛一个世纪般的沉默,他终於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好。为了奎尔多雷…为了最后的希望。温蕾萨·风行者!你代表奎尔萨拉斯,代表逐日者王室,隨罗寧前往卡利姆多!带回暗夜精灵的回应…” 第45章 阴影议章 月城王座厅,环境被死亡能量充斥。 克尔苏加德以极度不稳定的灵魂形態,裹挟著残余的死亡寒气与湮灭的冰晶碎片,出现在达尔坎和巴纳扎尔面前。他那华丽的灵质法袍残破不堪,灵魂之火剧烈摇曳,显露出前所未有的虚弱。 达尔“欢迎”道:“哦?看看这是谁回来了?” 他优雅地转过身,手中把玩著一团汲取自太阳井的、混合著死亡能量的黑色能量球:“我们『无所不能』的大巫妖,克尔苏加德大人?您这…『华丽』的新造型,可比之前那身破布更加…別致了。” “任务完成了?”他眼神扫过克尔苏加德残破的躯体,嘴角勾起一丝残酷的笑意。“想必那群奎尔萨拉斯的余孽,还有那碍眼的米奈希尔小崽子,都已在您的『死亡凋零』下化为齏粉了吧?噢,对了,还有那个…您『亲爱的』小学徒的灵魂碎片,您一定也带回来了?我可是对他很『感兴趣』呢。” 克尔苏加德暴怒:“住口!你这可悲的叛徒!”他的灵魂尖啸在殿堂內迴荡,震得周围的能量流一阵紊乱。 他凝聚起残存的力量,让蓝紫色的魂火猛烈升腾,试图压制达尔坎的气焰:“若非你在这里坐享其成,未能彻底清扫战场、阻断他们的增援通道,那些愚蠢的凡人和该死的巨龙怎么可能有机会?!” 克尔苏加德转向巴纳扎尔:“还有你们!恐惧魔王!你们的情报如同筛子!”他的声音充满了怨毒。“红龙克拉苏斯!罗寧!他们在关键时刻介入!你们口口声声掌控全局,却连如此重要的力量动向都一无所知?你们的『智慧』和『布局』在哪里?还是说…你们故意纵容,好让达尔坎这个新宠看我的笑话?!” 巴纳扎尔摆了摆手:“安静,克尔苏加德。”他的声音如同滑腻的毒蛇,瞬间压制了殿內的能量躁动,猩红的双眼平静地凝视著愤怒的巫妖。 “失败就是失败。愤怒不能弥补你的损失,更不能挽回主人的期望。克拉苏斯和罗寧的出现…確实是意外变数。”他承认这一点,但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只是棋盘上丟失了一颗无关紧要的棋子。 “达拉然的守护者力量本就擅长空间奥秘,阿克蒙德大人当年也未能阻止克拉苏斯逃脱。这不是情报的失误,而是…命运的些许涟漪。”他转向达尔坎,语气隱含警告:“新日殿下,你的胜利果实令人讚嘆。但请记住,嘲讽一位为军团服务多年的忠实僕从,並不能让你显得更高明。军团需要的是效率与合作,而非无谓的內耗。” “我们忠诚的达尔坎,为我们献上了奎尔萨拉斯璀璨的明珠——银月城,还有那…令人沉醉的太阳井能量。”他看向达尔坎,语气带著讚许,“而我们经验丰富的大法师克尔苏加德…遭遇了一点小小的『意外变数』。” 他转向克尔苏加德,语气转为惋惜,但更像在伤口上撒盐:“克拉苏斯…还有那个…变数,里昂。命运的涟漪总是难以预料,不是吗?” 达尔坎会立刻抓住机会嘲讽克尔苏加德:“『小小意外』?哼!那位『伟大的』巫妖大人差点被几只小老鼠和一条老龙掀翻了头盖骨!如果不是我在这里稳稳掌控著太阳井的能量…”他得意地展示手中凝聚的的太阳井能量。 克尔苏加德灵魂之火暴涨:“达尔坎!你这窃取力量的爬虫!若非你坐享其成,我的法术…” 巴纳扎尔介入:“安静!指责如同腐肉上的蛆虫,只会消耗自身的力量。达尔坎,你的傲慢如同未打磨的钻石,固然闪耀,却容易割伤自己…以及我们共同的计划。克尔苏加德的学识和经验,是我们宝贵的財富,暂时的挫折无损其价值。” “爭吵不能为我们带来更大的胜利果实。奎尔萨拉斯已是囊中之物,太阳井的能量滋养著我们的大军。但…这足够了吗?联盟的残渣仍在喘息,那个变数『里昂』还在四处活动。更重要的是…” “…军团降临的时刻正在迫近。我们需要一个更强大的『锚点』,一个能撕裂艾泽拉斯壁垒的能量核心。达拉然那座在魔法网络上的城市,它的魔网核心,才是我们下一个目標。” 他给达尔坎画著大饼:“想想看,夺取达拉然的魔网核心,不仅能粉碎人类法师最后的堡垒,更能为我们伟大的主人开启一道最稳固的传送门!到时候再军团的协助下,伟大的新日殿下必將君临天下。” “克尔苏加德,『死而復生』的你对达拉然的防御、它的法师议会、它的能量脉络最为了解。我需要你擬定一个计划,一个能绕过甚至瘫痪他们奥术防御的方案。利用你对紫罗兰结界、对肯瑞託运作方式的…深刻理解。” “达尔坎,你掌控著太阳井澎湃的力量。这份力量,应该用於更伟大的征服!我需要你將太阳井的能量,巧妙地、持续地『注入』到达拉然的防御体系中。不是强攻,是渗透!如同最美味的毒药,慢慢侵蚀它的根基。想像一下,当那些法师依赖的魔网,被我们的死亡与邪能之力悄然污染…当他们施法时突然遭到反噬…那將是何等的混乱与绝望!” “而天灾的勇士们!他们的使命是製造足够的压力和混乱。佯攻洛丹伦分裂他们的力量!攻击他们的补给线,製造恐慌。让那些法师疲於奔命,无法专注於核心防御的维持。用无尽的尸潮淹没他们的视野,掩盖我们真正的意图!” “至於我…我將渗透到达拉然的阴影之中。那里充满了失败者的怨恨、知识分子的傲慢以及对力量的贪婪渴望…这些都是美妙的催化剂。我会找到他们的弱点,在他们內部埋下猜疑和不和的种子。当內部开始瓦解时…”恐惧魔王露出冰冷的微笑:“…外部的大门將不攻自破。” 第46章 达拉然之行 森林边缘,靠近临时传送法阵设立点。阳光艰难穿透浓密的树冠,在林间空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还瀰漫著草木灰烬的味道。不远处,高等精灵平民正在白银之手骑士的帮助下整理行装,准备踏上迁徙之路。氛围是匆忙、疲惫中带著一丝希望的凝重。 罗寧主动上前,神情严肃中带著关切:“里昂,达拉然…情况可能比我们想像的更复杂。你说过天灾的阴影不会放过那座魔法之城。”他递过一个不起眼的、包裹著厚厚皮革的魔法捲轴。“ 拿著这个。这不是法术笔记,是一份名单和地址。” 里昂接过捲轴,入手沉甸甸,感知到强大的防护魔法:“名单?” 罗寧压低声音,眼神锐利:“对。肯瑞托六人议会並非铁板一块。名单上的人…他们或许不是议会成员,但在各自的领域有著深厚根基和敏锐洞察力,更重要的是,他们对天灾威胁有著清醒的认识,或者…欠克拉苏斯大师的人情。找到他们,你的路会好走很多。” 他罗寧加重语气:“但记住,信任需要验证。达拉然的阴影里,藏著的不只是亡灵。恐惧魔王最擅长扭曲心智、播撒猜忌。” 里昂郑重收好捲轴:“明白了,罗寧。这份人情,我记下了。” 罗寧难得露出一丝疲惫但真诚的笑意:“人情?不。这是为了艾泽拉斯。祝你好运,年轻人。希望我们再见时,你能带著卡德加一起过来。” 他点点头目送罗寧与温蕾萨骑著龙鹰与凯尔萨斯道別。 他开始布置一个小型但稳定的传送法阵。法阵的符文在地面上闪烁著柔和的奥术光辉,空间开始產生细微的涟漪。就在里昂集中精神,准备注入最后一股能量引导传送坐標锁定达拉然的核心节点时,一股极其精微却无法忽视的干扰出现了。 並非空间撕裂或能量爆炸,而是法阵的核心符文突然变得不稳定。能量的流动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但柔韧的墙,变得粘滯、紊乱。传送的“弦”被一只无形的手指轻轻拨动,发出不和谐的“嗡鸣”。里昂的奥术感知瞬间传来强烈的警报——空间结构在此处產生了非自然的“褶皱”,强行传送极可能导致坐標偏移甚至空间撕裂! “空间摺叠的节点如此脆弱…年轻的施法者。你的技艺…尚需岁月的沉淀。”一个平静却带著奇异穿透力的声音直接在里昂的意识海中响起,並非来自某个方向。里昂猛地中断法术引导,奥术能量在他指尖消散,法阵光芒瞬间黯淡。他警惕地转身,同时精神力高度凝聚,隨时准备应对袭击。 在他前方几步远,空间如同水面般荡漾开来,一位身著朴素灰褐色亚麻长裙的妇人从中“浮现”,头髮灰白,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挽起。她的眼中蕴藏著千年星光的深潭。姿態挺拔而从容,双手自然地交叠身前。 她的声音,带著一种奇特的共鸣,仿佛直接在里昂心底响起:“森林的阴影,挡不住命运的涟漪…年轻的旅者。奎尔萨拉斯的血火,洛丹伦的哀嚎…还有那,在绝望中点燃微小星火的决断。” 她微微停顿,目光如实质般扫过里昂“你的脚步,搅动的涡流…比你自己想像的更深。” 里昂內心巨震,但强行压下惊骇,保持著表面的冷静与警惕。他微微躬身,行了一个不失礼节的通用礼:“尊敬的…长者。您的洞察力令人敬畏。我只是在灾难面前,尽力做了我认为正確的事,为生者寻一条活路。” 她的嘴角似乎勾起一个极难以察觉的弧度,並非笑意,而是瞭然:“活路…通往卡利姆多密林的远古之树…通往德拉诺破碎世界的黑暗之门…通往达拉然的紫色尖塔…” 她缓缓向前踏出一步,周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这些路径,即便是活了数百年的精灵贤者,也未必能如此清晰地勾勒。” 她的目光陡然锐利如刀:“告诉我,年轻人。你对暗夜精灵的防备之心了如指掌,对失落在扭曲虚空之外的军团踪跡言之凿凿…这份超越时间和空间的『篤定』,源於何处?是古老的禁忌捲轴?是某个垂死神祇的囈语?还是…你灵魂深处本就鐫刻著不属於此世的印记?” 里昂感到巨大的精神压力,仿佛被无形的手扼住咽喉。他额头渗出细汗,但眼神依然坚定,努力维持思维的清晰:“知识如同星光,散落在歷史的尘埃和智者的足跡中。我曾在达拉然求学,聆听过许多被遗忘的故事;在冒险途中,也曾有幸遇到过隱修的贤者,聆听过他们对远方族群的洞见…” 里昂话锋一转,带著一丝诚恳的反问:“至於洛萨之子的踪跡…乌瑟尔大人的圣光感应难道不是最有力的证明吗?圣光不会欺骗它的信徒。我相信,当希望渺茫之时,任何可能的线索都值得全力以赴去追寻。这无关『篤定』,而是对生命价值的坚持。” 她並未对里昂的解释置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或许是千年智慧下的悲悯,或许是对“坚持”的一丝认可。她不再追问来源,转向更紧迫的现实:“达拉然…” 她念出这个名字时,周围的魔力似乎產生了一阵几乎无法感知的涟漪。“那座知识的灯塔,此刻也將成为风暴的中心。它引以为傲的紫罗兰光辉下,暗影已在滋生。” 她语气变得低沉而严肃:“亡灵的爪牙不足为惧,但渗透核心的腐化…如同滴入清水的墨汁,无声无息,却足以玷污本源。小心那些在议会阴影中低语的声音,小心那些被力量诱惑迷失的灵魂。真正的敌人,就在你们引以为傲的智慧之中。” 妇人的目光再次落到里昂身上,带著一丝审视后的决断:“黑暗之门…它的伤痕並未癒合。钥匙不在凡俗的器物,而在『界限』本身。寻找那些曾触摸过虚空伤痕的存在…” 她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枚东西。那是一枚极其古朴、非金非木的灰白色指环,造型简单,上面铭刻著一个肉眼几乎无法看清、散发著微弱蓝光的符號——那是一个极其古老的、象徵“守护”、“屏障”与“提瑞斯法”的符文:“带上它。当你触摸到达拉然真正的『壁垒』时,它或许…会为你指引一条被遗忘的路径。或者,让你看清某些偽装。” 她並未解释更多,只是轻轻一拋,那枚指环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托著,稳稳地悬浮在里昂面前。 妇人深深看了里昂一眼,仿佛要看透他的未来:“你承载著变数,年轻人人。这既是希望的火种,也可能是毁灭的漩涡。善用你的选择。提瑞斯法的光辉已然黯淡,但其湮灭的教训…时刻警醒:力量本身,永非答案。” 她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如同融入夕阳的光辉:“命运之线已缠绕於你…愿你的智慧,配得上你的勇气。” 里昂站在原地,心臟仍在剧烈跳动。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握住那枚悬浮的指环。指环触手温润,带著一丝难以言喻的冰凉能量,那个古老的符文在他掌心微微闪烁了一下。 【“检测到秩序奥术-魔网知识,条件符合-英雄进阶:疾咒师已解锁】 第47章 魔网之瞳与黑暗之门 在戒指能量涌入、系统提示解锁的瞬间,里昂被一股前所未有的、仿佛醍醐灌顶般的衝击感击中。大脑瞬间处理著海量的新感知信息,带来短暂的眩晕和无法言喻的震撼。隨之而来的是巨大的掌控感带来的狂喜。 “这就是奥术?这就是魔网的真諦?!” 这种境界的飞跃远超前身之前的所有努力和积累,如同一步登天。 周遭的世界仿佛暂时褪色,他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感知、理解和操控这全新的“奥术之海”中。这是一种知识探索者和力量掌控者的双重愉悦。他忍不住尝试各种细微的操作,感受那前所未有的流畅与精准,像一个孩子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玩具。 当重新回到达拉然,魔网在里昂眼中“活”了过来,不再是抽象的概念,而是具象化的、流动的能量脉络网络。他仿佛能看到空气中流淌著的、五光十色的能量溪流,它们並非无序涌动,而是沿著清晰可见的、如同神经网络或电路图般的精密路径流动、匯聚、分流。 紫罗兰结界的能量节点如同恆星般闪耀,能量传输的“主干道”和“支线”清晰可辨。达拉然城本身,在他眼中不再是砖石建筑,而是一座由璀璨能量线条和辉煌节点构成的巨型魔法生命体。 能量不再仅仅是“存在”或“被引导”,而是拥有了真实的“触感”。当他精神力延伸出去,不再是“费力地推动”或“小心翼翼地牵引”,而是仿佛將手指浸入温和而充满活力的能量溪流中。 指尖能清晰感受到能量的“流速”、“密度”、甚至细微的“温度”和“纹理”。这种感知细腻到能察觉到能量流中极其微弱的扰动、阻塞或异常——就像医生能通过脉搏感知细微的病变。 意念所及,能量即至。不再需要繁复冗长的咒语吟唱和复杂的施法手势进行“能量交涉”。心念微动,目標节点的能量便如同最驯服的宠物,自然而然地匯聚到他指尖,或沿著他意念勾勒的路径奔涌。施法不再是“工作”,而更像是呼吸般自然的本能。 里昂的身影在预定传送节点出现,动作流畅近乎无声,但周身残留的奥术波动带著一种奇异的纯净与高效,与传统达拉然法师的“繁复”感截然不同。 紫罗兰结界发出频率极高的微弱蜂鸣,只有掌控核心的法师能感知。 守卫法师立刻警觉,法杖指向里昂:“站住!身份核验!你的奥术特徵…不稳定且未知!” 里昂平静地举起双手:“我是里昂。刚从奎尔萨拉斯前线归来,有紧急军情需即刻面见安东尼达斯议长和吉安娜·普罗德摩尔女士。” “让他进来!立刻!”吉安娜的声音带著颤抖的急切从內厅传来。 她几乎是小跑著衝出来,眼神瞬间锁定里昂,上下打量,確认他是否完整无缺。她穿著常服,头髮略显凌乱,显然得到消息就立刻赶来。她衝到里昂面前:“里昂!你真的回来了!奎尔萨拉斯…那里怎么样了?” 她注意到守卫的戒备,立刻转向他们,语气带著不容置疑的权威:“放下法杖!他是达拉然的盟友和功臣!他的归来至关重要!” “普罗德摩尔女士说得对。解除警戒。”一个沉稳、厚重却带著一丝不易察觉审视的声音响起。安东尼达斯缓步走出。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第一时间聚焦在里昂身上,尤其是他周身尚未完全平息的能量场。他没有立刻询问战况,而是微微皱眉:“里昂,你的奥术能量感觉不一样了。更加凝练,也更难以捉摸。你这次途中遭遇了什么变故?” 里昂展示了指环后,平静对视:“议长阁下,您的洞察力敏锐。在布置传送阵时,我遭遇了一位…难以想像的长者。” 安东尼达斯扫了一眼指环上的符文后,眼神深邃,显然想到了什么。他不再提及这个问题:“走吧,讲讲奎尔萨拉斯的具体情况,虽然我已经收到了之前罗寧传递的魔法信件,但肯定不如亲歷者亲口敘述最新情报。” 紫罗兰城堡深处,一间施加了多重静音和反侦测结界的密室。空气凝重,只有魔法灯发出柔光。 里昂神色严峻:“奎尔萨拉斯…太阳井已被达尔坎彻底污染,化作死亡之源。高等精灵平民死伤惨重,倖存者在白银之手帮助下艰难撤离。” “而达拉然接下来必然是天灾军团的下一个目標,他们要想在艾泽拉斯构筑接引燃烧军团的传送门,必须夺取达拉然的魔网核心!克尔苏加德已经被恐惧魔王復活成为了巫妖,他可对达拉然可是了如指掌!” 安东尼达斯脸色骤变,手掌猛地按在桌面上:“克尔苏加德復活了?!他们想从內部瓦解我们…就像蛀空一颗巨树!”这个情报击中了他最深的恐惧。 吉安娜看向安东尼达斯:“我们必须立刻行动!修改核心防护!筛查所有接触魔网节点的法师和装置!” 里昂拿出捲轴:“罗寧在分別时给了我这个。一份名单…他认为在六人议会之外,这些人更清醒或欠克拉苏斯人情,或许能成为可信的信息来源或助力。” 他递上捲轴,“但他也警告,信任需要验证。阴影无处不在。” 安东尼达斯快速扫过名单:“罗寧考虑得很周全。这份名单有价值。” 他將名单还给了里昂。“那么,年轻人,你打算如何运用你的『新视角』和这份名单?” 里昂直视安东尼达斯:“我需要自由行动,接触名单上可信的人,构建一个议会之外的耳目。我需要访问非核心区域的魔网监测数据,以观察是否有异常的能量渗透跡象。最重要的是,我需要您的授权,议长阁下。当发现確凿的腐化证据或渗透点时,我们需要快速反应的能力,绕过可能的阻力。” 安东尼达斯沉默良久,巨大的压力让他显得疲惫:“授权…里昂,你带回的情报价值无可估量,但你很难让达拉然其他人信任你。达拉然不是我的一言堂。” 他看向焦急的吉安娜:“普罗德摩尔女士。” “议长阁下,我在!” “你作为我的特使和联络官。里昂的行动由你陪同和监督。他需要查阅的档案、需要接触的名单上人员、需要了解的魔网公共监测节点数据,由你负责协调获取。若遇到紧急情况…你有权调动不超过一个小队的紫罗兰守卫,並可直接向我本人匯报。一切行动,需在规则框架內儘可能隱秘进行。” 里昂微微躬身:“感谢议长的信任与支持。我会与普罗德摩尔女士密切合作。” 他紧接著著深吸一口气,拋出一个更具爭议性、更长远但也更关键的战略构想:“乌瑟尔大人的圣光感应可以证明。图拉扬將军、奥蕾莉亚·风行者、卡德加…他们还活著!他们被困在德拉诺,一个被邪能撕裂、濒临毁灭的世界!” “…我確信,重启黑暗之门,建立一条连接艾泽拉斯与德拉诺的稳定通道,是接回洛萨之子的唯一可行途径!这需要达拉然的顶尖空间魔法知识、资源,以及《麦迪文之书》!” 第48章 麦迪文之书 “《麦迪文之书》?!”安东尼达斯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震惊。“你竟然敢打那东西的主意?!” “那本书是知识的深渊,也是疯狂的温床!它承载著麦迪文的疯狂和被萨格拉斯腐蚀的痕跡!接触它本身就是一种褻瀆和巨大的风险!卡德加將其带回並封印在紫罗兰禁库最深处的决定无比正確!它是达拉然,乃至整个艾泽拉斯的诅咒之源,而非什么钥匙!” 里昂摇了摇头:“议长阁下,您比我更清楚!《麦迪文之书》不仅仅是一本法术典籍,它是麦迪文毕生知识和力量的结晶!更关键的是,它包含了黑暗之门最初的、最完整的构造蓝图和控制符文!它是重建並稳定控制黑暗之门不可或缺的『钥匙』!没有它,任何重启尝试都將是徒劳且极度危险的!” 安东尼达斯盯著里昂的眼睛:“利用那本书中的知识和肯瑞托核心去重启黑暗之门?这和打开潘多拉魔盒无异!谁能保证我们不会重蹈麦迪文的覆辙?” “谁能保证不会再次唤醒书中的恶魔低语或者引发无法控制的空间湮灭?这比天灾的威胁更不可预测、更不可控!” 对於这老头的故障里昂气极反笑:“重启黑暗之门绝非只为了洛萨之子!一旦成功,它將成为一条战略通道!想想看,如果未来的战场在卡利姆多,这条通道可以让我们绕过无尽之海,直接向新大陆投送力量!它甚至可能成为一个疏散点!而掌握这本『钥匙』,就意味著掌握了这条潜在生命线的控制权!” 安东尼达斯摆手坚定拒绝:“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理由,触碰《麦迪文之书》!这是达拉然最高禁令之一!这个提议到此为止,里昂!不要试图挑战这条底线!” “议长阁下!恐惧源於未知和失控!正是因为我们对它一无所知,只知道盲目恐惧和封印,它才永远是最危险的定时炸弹!对於恐惧魔王来说它恐怕是除魔网之外最重要的宝物,逃避不是办法,在可控条件下理解它、利用它,才是消除隱患的正途!” 安东尼达斯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重启黑暗之门,你是在邀请兽人再次入侵?还是想把燃烧军团的注意力直接引到达拉然的核心?!你这计划不是在求生,是在玩火自焚!” 他指向里昂,目光如炬:“这触及了我的底线,年轻人!绝无可能!” 吉安娜迅速起身:“老师!请冷静!” 她巧妙地站到两人视线之间,面向安东尼达斯,姿態恭敬但坚定:“里昂的计划…確实大胆到令人心悸。您的担忧,我完全理解。《麦迪文之书》的危险,歷史和您的教诲都时刻提醒著我们。” 她转向里昂,既是询问也是引导里昂补充:“里昂,你提到消除隱患』…能否更具体说明?在如此巨大的风险下,你如何保证通道的『稳定』?又如何確保《麦迪文书》被使用的过程是『可控』的,从而將其隱患降到最低,甚至…將其转化为一种安全保障?” 里昂点点头:“问得好,吉安娜。关键在於《麦迪文之书》本身!它不仅仅是钥匙,更是蓝图和控制台!书中详细记载了黑暗之门的原始架构、能量流导向、和德拉诺的空间坐標系。” “我们不需要动用书中那些禁忌的咒语!我们只需要利用它所蕴含的纯粹知识和结构模型!就像用一本顶级工程师的笔记来修復一座危险的桥樑,而不是去引爆它!通过精確复製原始稳定符文並进行『逆向工程』,我们可以建立一个比当初兽人术士胡乱开启时稳定、可控得多的通道!” 吉安娜立刻转向安东尼达斯,眼神恳切:“老师!这听起来…並非没有道理!里昂强调的是『解析』和『模型』,而非『释放』书中的混沌能量。如果能像研究一个复杂的奥术法阵一样去研究书中的空间架构部分,或许…或许真的能实现精確控制?就像我们研究守护者圣殿的古老结界一样?” “而且,想想卡德加!他也是接触了禁忌知识,但他將其用於对抗黑暗!关键在於掌控知识的人和使用知识的目的!” 她的声音带著一丝颤抖:“老师…还有洛萨之子的將士们!图拉扬將军、奥蕾莉亚女士、卡德加…他们还在那个破碎的世界苦战!他们是联盟的英雄!是我们曾经的袍泽!如果我们明明掌握了可能的救援方法,却因为恐惧而袖手旁观…” “这与拋弃他们何异?联盟的根基,达拉然的道义声誉,又將置於何地?” 安东尼达斯陷入长时间的沉默,紧锁的眉头並未舒展,但眼中的雷霆怒火已转化为深沉的忧虑和挣扎。他缓缓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桌面。 他缓缓开口:“吉安娜…你总是能看到我看不到的角度,或者…提醒我忽略的东西。” 安东尼达斯转向里昂:“年轻人,你的胆识…或者说狂妄,再一次让我震惊。” “但是!我绝不允许达拉然冒毁灭性的风险!要启动这个疯狂的计划,除非满足以下不可妥协的条件!《麦迪文之书》只能在紫罗兰城堡內,由我本人在场全程监督下开启和使用!仅限於空间坐標和稳定符文模型的解析与逆向!严禁触碰任何其他咒语和知识!” “通道的目的仅限於救援洛萨之子残部和建立初步的、受严格管制的战略联络及撤离通道!绝不可用於大规模移民或军事进攻!行动必须在最短时间內完成,目標达成后,通道必须关闭,《麦迪文之书》必须立刻重新封印!这一点,里昂,你必须以灵魂向艾泽拉斯起誓!” 里昂毫不犹豫,右手抚胸,精神力引动一丝微光:“我,里昂,以灵魂起誓,遵守议长阁下的一切条件!目標唯救援与建立战略通道,时限內完成,书必重封!” 第49章 紫罗兰的底线 紫罗兰禁库巨大的、符文密布的秘银大门前。 安东尼达斯站在大门中心位置,神情肃穆。安斯雷姆、德兰登、凯萨琳分列两侧。 安东尼达斯开始吟唱古老的咒语,符文大门上的能量纹路逐一亮起。其他三位议员也抬起手,各自向大门注入独特的魔力印记,这是身份验证的关键。里昂安静地站在吉安娜身边,观察著仪式。 当“凯萨琳”伸出手注入魔力时,里昂的戒指陡然產生剧烈反应!戒指寒冰一样刺痛里昂的手指,远超之前任何感应。 他体內死亡之力翻腾直衝脑海,伴隨著低语般的邪恶嘶吼。 在里昂眼中,“凯萨琳”的身瞬间扭曲,在其优雅的法师袍下,隱约看到一个充满褻瀆气息的轮廓,她的魔力流不再是纯净的奥术蓝紫,而是夹杂著污秽的邪能! 里昂瞬间意识到情况危急。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向前一步,声音冷冽地穿透了咒语声:“停下!议长阁下!诸位议员!” 他指向“凯萨琳”:“那不是凯萨琳议员!那是恐惧魔王的偽装!” 安东尼达斯咒语戛然而止,猛地转头。 大门上亮起的符文瞬间黯淡下去。安斯雷姆和德兰登惊骇万分,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法杖瞬间凝聚起奥术光辉,惊疑不定地看向“凯萨琳”! 安斯雷姆惊呼:“凯萨琳?这怎么可能!” 守卫的反应更快,几乎在里昂话音落下的同时,奥术立场瞬间锁定了“凯萨琳”!禁库前的空间骤然被强大的禁錮力场笼罩。 吉安娜迅速移动到里昂侧前方,进入战斗姿態,周身冰霜与奥术能量涌动,她完全信任里昂的判断。 “凯萨琳”脸上的表情从惊愕瞬间转变为一种混合著残忍、嘲弄和极度恶意的神情。 “嘖嘖嘖…”它发出一串令人汗毛倒竖的咂舌声,用凯萨琳的声线,却充满了令人作呕的甜腻和扭曲:“这么快就识破了呀,亲爱的『里昂』?看来提瑞斯法守护者的玩具確实有点门道。” 偽装开始不稳定地扭曲波动,墨绿色的邪能在皮肤下流淌。瓦里玛萨斯的目光像毒蛇一样死死缠住里昂:“不过,你难道不想念『她』吗?想念那双曾经深情凝望你的眼睛?想念她指尖在你掌心留下的温度?想念那些在达拉然星空下…嗯…私密的时光?” “多么纯真而炽热的爱恋啊…克尔苏加德那个蠢货的背叛让你们分开,真是可惜。” 它的声音陡然变得阴冷刺骨,如同冰锥扎入心臟:“现在,『她』就在我手里。真正的凯萨琳…她的灵魂在我无边的折磨中痛苦哀嚎!她的每一寸肌肤都在感受著褻瀆与黑暗的侵蚀!” “想听听她的惨叫吗?想看看她因思念你和诅咒命运而扭曲的脸庞吗?” 恐惧魔王尝试將想像的画面与声音灌入里昂脑海:“別装了,里昂!” (请记住 閒时看书选 101 看书网,101???????????.??????超愜意 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瓦里玛萨斯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戏剧性的控诉:“我知道你心底的感情!那个愚蠢的你!那个深爱著凯萨琳的你!看看你现在这副冷酷虚偽的样子!你连拯救自己『挚爱』的勇气都没有了吗?!” “是你亲手把她推开的!因为克尔苏加德?多么可笑又懦弱的理由!现在,你又要亲手將她送入永恆的折磨深渊吗?!眼睁睁看著她因为你的『理智』而万劫不復?!” “交出《麦迪文之书》!”它伸出一只正在异化成爪的手,指向禁库大门:“现在!立刻!它是换取『你的凯萨琳』唯一生路的钥匙!” “否则…”它发出令人灵魂战慄的邪恶笑声:“我会让她在清醒中感受每一丝痛苦,让她记住——是你的冷酷和懦弱,將她永远留在了地狱!她的最后一声诅咒,將刻上你的名字!里昂!” 里昂清晰地感受到瓦里玛萨斯话语中强烈的精神污染意图。但他怎么可能被带进恶魔为前身设定的“情感审判”节奏里? 里昂深吸一口气,声音毫无波澜地响:“瓦里玛萨斯。” “玩弄逝去的感情,是你这种深渊爬虫惯用的伎俩,低级且令人作呕。” “你口中描述的景象,只证明了你作为施暴者的下贱与无能。凯萨琳女士的苦难,是你施加的暴行,是她身为肯瑞托议员不幸落入魔爪的悲剧,而不是我的『责任』或『过错』。” “至於『感情』…”他的嘴角甚至勾起一丝冰冷的、近乎嘲讽的弧度:“你似乎混淆了一切。你所窥探的那些记忆,属於一个已经被克尔苏加德背叛和现实重压『毁灭』的青年法师。而我站在这里,唯一关心的,是如何把你这种骯脏的恶魔彻底焚烧殆尽,如何阻止你用那本书摧毁这个世界。” “用关乎无数生灵存亡的禁忌之物,去交换一个你口中所谓的『人质』?恐惧魔王,收起你的痴心妄想。” “凯萨琳议员是英雄拉莫德大师的女儿,是肯瑞托的成员。我们会尽一切可能的力量去搜救她,但绝不会以牺牲世界为代价。你的筹码,一文不值。” 安东尼达眼中满是讚许,他怒吼道:“够了!恶魔!你的污言秽语只会暴露你的恐惧!达拉然的儿女,绝不向邪恶妥协!禁錮它!!” 瓦里玛萨斯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引起里昂任何的情绪波动,他无能狂怒道:“这个没有心的怪物!你会后悔的!凯萨琳会在无尽的痛苦中诅咒你!诅咒你们所有人!军团终將吞噬一切!!” “里昂!你的灵魂…必將属於军团!” 偽装的“凯萨琳”形体如同融化的蜡像般剧烈扭曲、塌陷,在力场中心凝聚成一个高速旋转、深邃如黑洞的核心阴影。这阴影並非实体,而是由浓缩到极致的、带有强烈空间侵蚀特性的邪能构成,散发出令人灵魂冻结的寒意和不稳定感。 核心阴影处的空间开始发生诡异的褶皱和涟漪,仿佛一张被无形手指用力揉搓的薄纸。紫罗兰力场在那里被拉伸、变薄,光芒急剧黯淡下去。 安斯雷姆和德兰登几乎是同时怒吼著出手,数道奥术飞弹和符文锁链射向核心阴影遁逃的方向,却只击中了逸散的邪能烟雾和空荡荡的通道,徒劳地炸开几团能量火。 守卫法师的法杖顶端追踪光束亮起,但只捕捉到那迅速消散的邪能轨跡末端,根本无法锁定那已经融入阴影、气息极度內敛的核心。 原地只留下浓郁的邪能污染、被破坏的法阵节点、以及空气中迴荡著的恶魔那充满恶意与嘲弄的余音,无声地宣告著禁錮的彻底失败和一个强大恶魔的暂时逃脱。 那道裂隙虽已弥合,但空间结构的短暂受损带来的细微不稳定感,如同隱痛般提醒著眾人恶魔力量的诡异与强大。 现场一片狼藉,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安斯雷姆脸色铁青,既是愤怒又是担忧:“议长!凯萨琳她...!” 而德兰登心有余悸:“恐惧魔王...竟然潜入了议会核心!” 安东尼达斯面沉似水:“立刻启动最高级警戒!封锁紫罗兰城堡!动用一切追踪和探测手段搜寻瓦里玛萨斯和凯萨琳议员的踪跡!通知所有战斗法师待命!” 他转向里昂和吉安娜:“里昂,你刚才的判断,救了我们所有人。但现在,我们有了新的、更紧迫的任务。” 第50章 获取钥匙 安东尼达斯来回踱步,语速极快地下达了一连串指令:“启动最高级『灵魂共振』扫描!覆盖议会塔及所有核心节点,重点筛查接触过凯萨琳的人!” “安斯雷姆,你亲自带队,用『时间回溯镜像』检查凯萨琳失踪前所有行踪轨跡!” “德兰登,重写紫罗兰结界核心验证协议,加入里昂的奥术波动作为独立校验层!” “通知所有在外执行任务的战斗法师,提高至一级战备,隨时准备回援!” 里昂冷静开口了:“议长阁下,两位议员,您们的应对非常必要。但是……” 安东尼达斯皱眉看过来,语气略带不耐:“里昂,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现在,找出所有潜在的『恐惧魔王』,封死每一个漏洞,是当务之急!没有安全的环境,《麦迪文之书》就是悬在我们头顶的利刃!” 里昂点了点头:“我完全同意安全是基石。但瓦里玛萨斯冒险潜入禁库,甚至不惜暴露,恰恰证明了《麦迪文之书》是他们计划的关键节点,且时间紧迫!它们不会因为我们內部审查就停下脚步。” “肃清需要时间,可能是数天甚至数周。而克尔苏加德对达拉然的了解,不会比我们少。他清楚我们的反应模式——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会本能地收缩、自查。这正是它们发动总攻或执行备用计划的最佳窗口期!天灾军团的主力,可能已经在路上了!” 安东尼达斯思忖了一小会,朝著安斯雷姆和德兰登点了点头,重新开始进行仪式。 穿过被多重封印和解谜机制保护的通道后,他们来到一个真空、无魔环境的隔离间。 房间中央是一个由星界秘银与禁魔石打造的复杂平台。《麦迪文之书》並非放置於书架上,而是被数条闪烁著不同奥术光辉的能量锁链,悬空禁錮在平台核心的一个复杂的多稜体奥术水晶內。水晶本身布满裂缝,仿佛隨时会破裂,透露出內部书本那仿佛由凝固的暗影与星光交织而成的、不断蠕动变化的封面。 安东尼达斯神色凝重,示意吉安娜和里昂站在指定安全位置。他口中吟唱著封印解除咒文,双手缓慢地在空中勾勒符文。每完成一个符文,禁錮水晶上的锁链就解除一条,房间內无形的压力便陡然增加一分。 当最后一条锁链消失时,禁錮水晶的光芒瞬间黯淡、碎裂成齏粉!《麦迪文之书》无声地悬浮在空中,封面上的暗影与星光骤然活跃,一股混杂著疯狂与星辰奥秘的混合气息瞬间充斥整个封闭空间。 空气仿佛凝固,连光线都变得粘稠扭曲。吉安娜脸色瞬间发白,下意识后退半步,本能地凝聚起防护法术。安东尼达斯额角渗出细汗,周身亮起厚重的紫罗兰护盾,法杖尖端蓄势待发。 在里昂眼中,书本不再是实体,而是一个疯狂旋转、不断向外辐射著扭曲信息流的“宇宙奇点”。无数代表知识的纯净奥术流光与象徵腐化与疯狂的污秽邪能交织缠绕,形成危险的漩涡。 指环微微震动,散发出一圈冰凉的守护清辉,覆盖里昂的精神核心,隔绝外围最直接的污染衝击。里昂没有急於动手,而是闭上眼睛。他將精神力如同最精密的探针,通过奥术的感知,小心翼翼地“触摸”书本散发出的信息洪流边缘。 他並非直接读取书本內容,而是像一个顶级的流体力学专家,分析书本能量辐射的“波纹”和“扰动模式”。依靠奥术探针对能量流速、密度、纹理的极致感知,他捕捉书本无意识散发出的、微弱的、代表其內部结构稳定状態的能量信號。他在脑海中,利用新获得的奥术海模型,逆向构建书本核心稳定结构的“镜像模型”。这就像通过观察湖面波纹,反推投入石子的位置和力度。 在混乱的信息洪流中,里昂专注於寻找代表空间坐標和基础稳定符文的特定能量特徵。这如同在风暴中辨识特定的声音频率。 那纯粹的结构信息如同涓涓细流般被“虹吸”出来,绕过书本核心蕴含的意志和混乱能量。同时,里昂主动屏蔽掉任何伴隨而来的概念性知识、记忆碎片或低语,只接收最“纯净”的数据流。 被提取的信息流,被里昂引导注入到安东尼达斯准备好的数块空白灵魂水晶中。水晶由吉安娜小心地实时更换与保管。 儘管里昂的操作极其轻微精准,书本似乎还是察觉到了“窃取”。封面上的星光与邪能骤然加剧涌动,试图锁死自身结构,並迸发出更强烈的精神尖啸和混乱能量衝击。 面板上【抵御精神入侵】的提示!让他明白此时是怎样的惊涛骇浪。 吉安娜闷哼一声,显然也受到了衝击。安东尼达斯低喝一声,法杖重重顿地!紫罗兰结界瞬间收缩,將书本的污染能量和精神衝击死死压制在最小范围內。他口中快速念诵寧神与稳固咒文,为里昂和吉安娜提供关键的精神支持。 里昂强忍不適,咬紧牙关,將“疾咒师”的感知与操控催动到极致!他的精神力如同在惊涛骇浪中穿行的快艇,在书本疯狂反扑的间隙,精准地完成了最后几组关键坐標和核心稳定符文的提取! 当最后一丝需要的信息流入水晶,里昂毫不犹豫地切断了所有精神连接,如同最果断的外科医生撤刀!整个人猛地后退一步,脸色苍白,精神消耗巨大。 “封!”安东尼达斯几乎在同时爆喝!准备好的多重封印咒文瞬间启动,崭新的禁錮锁链从平台四周激射而出,將再次企图暴走的《麦迪文之书》重新捆缚、压制! 吉安娜眼疾手快地將最后一块记录水晶收入特製的屏蔽盒中。 房间內狂暴的能量波动和精神污染如潮水般退去,只剩下书本在封印中不甘的低沉嗡鸣。 里昂扶著额头,喘著粗气,但眼神明亮——钥匙到手!安东尼达斯长舒一口气,抹去额头冷汗,看向里昂的目光充满震惊、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钦佩。“你…真的一次就做到了。比我预想的最顺利情况还要快,还要乾净。” 第51章 撕裂的星空 黑暗之门工程实验室外的休息区,氛围紧张忙碌。里昂刚从一场高强度的空间坐標推演中抽身,他眉宇间带著疲惫,手指无意识地在桌上轻敲。而吉安娜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吉安娜没有寒暄,她径直走到里昂面前,目光灼灼地落在他指间的戒指上,开门见山:“里昂,我需要那枚戒指。” “凯萨琳送你的戒指。它是唯一能联繫到她的东西。我尝试了所有常规追踪法术,都失败了。只有它…上面有她最强烈的个人印记和魔力残留。可能是我们找到她的唯一希望。” 里昂敲击桌面的手指顿住。他抬起眼,深邃的目光迎上吉安娜的视线,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实验室的魔法嗡鸣仿佛在这一刻被放大了。 里昂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吉安娜,一个物件上的印记会隨著时间衰减,尤其是在强大邪能污染的环境下。你对它的感知,有多少是基於理性分析,有多少是…情感投射?救援的事安斯雷姆议员在执行,你因该把更多的精力放在打开黑暗之门上。” 吉安娜的克制瞬间被打破:“精力?” 她声音陡然拔高,带著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和愤怒,“里昂,她是凯萨琳!哪怕你们分手了,她也是我们的朋友!她在恶魔手里多久了?每分每秒都可能…” 她上前一步,抓住里昂的手腕,眼神锐利如刀:“我需要这枚戒指作为『锚点』!没有它,任何追踪法术都是大海捞针!把它给我,至少给我一个尝试的机会,一个救她的机会!否则,我们和那些看著她坠入黑暗袖手旁观的人有什么区別?” 真是好强的道德谴责,里昂嘴角一抽,將那枚戒指从自己指间褪下,將戒指放在两人之间的桌面上。吉安娜没有立刻去拿,而是再次抬头看向里昂:“我会替你找到她。” 虽然对吉安娜的误会感觉很尷尬,但他还是叮嘱到:“注意安全,老同学。恐惧魔王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就在这时一位法师在实验室门口喊道:“里昂大师,实验前置工作已经准备好了!” 里昂朝著吉安娜摆了摆手,重新回到了实验室。 大厅中央已布置好一个巨大、由秘银和奥术水晶构成的复杂基座,上面精確蚀刻著初步的稳定符文。这只是一个“接收器”和“放大器”。从《麦迪文之书》中提取的坐標数据和核心稳定符文模型,被导入一组精心排列的灵魂水晶中,构成一个悬浮的核心阵列,作为重建的“蓝图”和“控制核心”。 数根巨大的、由纯粹奥术能量构成的“管道”从大厅穹顶延伸下来,连接到基座的关键节点。管道另一端直接接入达拉然魔网的次级核心节点。接口处有重重符文封印。空间禁錮法阵、精神干扰屏障、能量溢散吸收矩阵、物理隔离墙层层嵌套。安东尼达斯手持法杖站在核心控制位。 “以肯瑞托议会之名——,授权动用魔网次级节点能量!”安东尼达斯高举法杖,顶端水晶爆发出刺目的紫罗兰光辉,射向天板中央的控制符文。能量注入:穹顶的“魔网管道”瞬间由暗转明,发出低沉的、仿佛来自地心深处的嗡鸣,肉眼可见的、粘稠如液態的庞大奥术能量开始涌入基座。整个大厅的开始震动,细小的奥术火在空气中跳跃。 里昂闭目,精神力高度集中,与灵魂水晶阵列中的“蓝图”建立超强连结。他的双手在面前虚空中快速而精准地划动,指尖带出细密的奥术轨跡。 这不是施法手势,而是引导庞大魔网能量精確流向的“指令集”。他將海量的魔网能量精確分流,注入基座蚀刻符文的特定路径。利用灵魂水晶蓝图,引导能量在虚空中“编织”出黑暗之门最核心的、无形的空间坐標框架和稳定符文网络。这过程像是在用澎湃的能量洪流进行纳米级的雕刻。 里昂大脑高速运转,对魔网的强大感知让他能捕捉到最微小的“湍流”或“节点过载”,並瞬间发出调整指令。他的额角很快布满细密汗珠,但动作依然稳定精准。 安东尼达斯感知著全局能量的流速和压力,当里昂引导的能量流即將触及临界点產生剧烈震盪时,他適时注入强大的魔力稳定,確保里昂能在安全范围內进行极限操作。 隨著能量灌注和符文架构的完成,大厅中央的空间开始剧烈扭曲。光线被拉长、撕裂,形成漩涡状的裂痕。 一个由纯粹奥术能量构成的椭圆形框架在扭曲中心逐渐稳定下来。框架內部不再是现实景象,而是深邃、旋转、星光点点的虚空!虽然它一次性只能让单人通过,但是这便是黑暗之门的雏形! 门户成型的瞬间,大厅內產生强大的引力,未固定的物品开始缓缓向门户移动。防护法阵光芒大盛,抵消了大部分影响。 门户框架形成,但內部空间极其不稳定,能量开始乱流肆虐。里昂深吸一口气,精神力催动到极致!他引导著庞大的魔网能量,精准地將灵魂水晶阵列中储存的“核心稳定符文模型”如同钥匙般,烙印进新成型的黑暗之门能量架构的最深处! 当这最后的、“来自麦迪文原始设计”的稳定符文被完美嵌入激活的剎那——狂暴的空间乱流瞬间平息!旋转的虚空景象稳定下来,展现出另一端破碎、暗红的德拉诺世界的一角! 引力异常消失,只剩下稳定的能量门户散发出的柔和嗡鸣和空间波动。安东尼达斯释放探测法术扫过门户,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震撼和一丝疲惫的喜悦:“空间坐標锚定!能量流稳定!符文架构完整…我的天,竟然一次成功?! 第52章 艾泽拉斯的游子 卡德加手中的魔法典籍脱手坠落。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仿佛被无形的闪电击中。那股熟悉的、属於麦迪文的魔法“指纹”,混合著达拉然魔网的能量特徵,像一道惊雷劈开他沉寂已久的希望。 他下意识地捂住心臟位置,身体微微颤抖,那是源自灵魂深处的震撼。“这…这波动?!稳定…如此稳定的空间坐標锚定!方向是…艾泽拉斯?!达拉然?!这怎么可能?!” 短暂的呆滯后,卡德加发出一阵近乎癲狂、却又充满无尽喜悦的大笑,笑声在他临时搭建的法师塔中迴荡,甚至夹杂著一点哽咽。他对著虚无的宇宙挥舞拳头,一拳砸在旁边的实验台上:“成了!真的成了!!黑暗之门…不是幻象!不是陷阱!它真的被…重启了!” 他像疯了一样来回踱步,语无伦次地低吼:“麦迪文的遗產…那本书的钥匙他们成功了!安东尼达斯?不…不对,这能量引导的精度是谁?究竟是谁有这个本事?!” 他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他最精密的星界观测仪器。双手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以近乎苛刻的速度和精准度操作仪器,疯狂地捕捉、分析、记录这股空间波动的每一个细节:“稳定性远超预期!核心符文模型完美激活!” “能量流…如此磅礴却又如此驯服?达拉然的魔网节点被完美利用了…这操作水平惊世骇俗!”“坐標…坐標锚定在德拉诺…破碎的外域一角!太好了!不是地狱火半岛那个被诅咒的地方!” 他一边操作,一边忍不住兴奋地自言自语,语速快得像连珠炮:“天才!简直是空间魔法史上的奇蹟!他们是怎么解决能量湍流的?符文编织的精度达到了什么级別?这个『钥匙』的还原度…嘆为观止!” “成了!它打开了!!”卡德加几乎是撞开门闯进来,他的声音不再是平日的沉稳睿智,而是嘶哑、高亢、带著狂喜的震颤,瞬间撕裂了营地的压抑氛围。他的脸上不再是忧虑和沧桑,而是一种近乎癲狂的、混合著极度兴奋与泪光的笑容,法袍因为急速奔跑而略显凌乱,眼神亮得惊人,死死盯著图拉扬等人。他大口喘著粗气,不是因为奔跑,而是因为情绪过於激动,巨大的幸福感衝击著他的胸腔。 图拉扬作为指挥官,习惯性地保持冷静。他猛地抬头,眉头紧锁:“卡德加?!冷静!什么打开了?哪里?” 卡德加直接衝到图拉扬面前,无视他的询问,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力量之大让图拉扬都感到惊讶,声音因为激动而断断续续:“门!黑暗之门!通向…艾泽拉斯!达拉然…他们…他们重启了它!稳定!稳定得难以置信!” 图拉扬的身体瞬间僵硬,瞳孔放大。他下意识地重复:“黑暗之门…重启了?达拉然?”他抓住卡德加胳膊的手无意识地收紧,仿佛在確认这不是一个过於真实的梦。巨大的震撼让这位身经百战的圣骑士一时失语,只是死死盯著卡德加的眼睛,寻找確凿无疑的证据。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眼中有难以置信的光在闪动,那是深埋心底十几年的思乡之情和回家的希望被瞬间点燃的火焰。 正在擦拭武器的达纳斯·托尔贝恩听到“黑暗之门”和“重启”时,手里的东西“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猛地站起身,动作幅度之大差点掀翻桌子。“什么?!卡德加你说清楚!门开了?!回…回家?!我们能回去了?!”他的吼声如同惊雷,充满了不加掩饰的狂喜和急切。 他大步衝过来,巨大的手掌重重拍在卡德加和图拉扬肩上力量之大让两人都一个趔趄,他哈哈大笑,笑声中带著哽咽:“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些法师崽子们能行!讚美圣光…不,讚美安东尼达斯!讚美重启门的那个人!哈哈哈!”他激动地原地转个圈,像个第一次听说要去远足的孩子。 奥蕾莉亚·风行者正站在营帐口警戒。听到消息的剎那,她的身体如同被定身,整个人瞬间凝固。手中保养的弓箭发出轻微的“啪嗒”声,弓弦从她微微鬆开的手指间滑落。她没有立刻转头,而是身体轻微地颤抖了一下。 当她缓缓转过身时,那双锐利的眼睛此刻充满了巨大的、近乎空洞的震惊,隨后迅速被狂涌的泪水淹没。她用手紧紧捂住嘴,防止自己发出呜咽,但泪水却无声地汹涌而下。图拉扬立刻挣脱卡德加,大步走过去將她紧紧拥入怀中。奥蕾莉亚紧紧回抱图拉扬,身体依然在剧烈颤抖,那是压抑了太久太久、对家园和亲人的无尽思念瞬间决堤。 “山丘之王的鬍子啊!!!”库德兰·蛮锤的咆哮盖过达纳斯的笑声。他像被点燃的火药桶一样蹦起来,甚至激动地跳到桌子上。 “门开了?!通往艾泽拉斯?!卡德加,你这老滑头,你要是敢骗我我就用风暴之锤敲碎你的鸡腿杖!”他挥舞著拳头,鬍子激动地翘起,矮人特有的洪亮嗓音充满了孩子般的狂喜和对家乡一切美好事物的疯狂思念。 在最初的狂喜爆发稍稍平息后,卡德加稍微冷静一点,用依旧激动的语调补充关键细节:“稳定!我確认了!能量架构完美契合麦迪文的原始设计!波动稳定得超乎想像!不是陷阱!不是幻象!” “锚定在德拉诺破碎的外域一角!避开了地狱火半岛的核心污染区!位置…位置很理想!”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101 看书网超贴心,??????????????????.??????等你寻 】 “是达拉然!他们动用了魔网核心”为了增强说服力,他立刻施展一个奥术投影法术,將他感知到的、那扇稳定门户的空间能量涟漪和属於艾泽拉斯的熟悉坐標波动具象化地展示在空中。这个投影本身散发出的稳定感和故乡气息,再次引起一片惊呼和激动的低语。 在彻底確认消息后,营地里有几秒钟奇异的寂静。每个人都沉浸在这巨大的喜悦和衝击中,消化著十几年的流亡、牺牲和等待终於迎来曙光的现实。隨后,这份寂静被更加汹涌的决心取代。图拉扬挣脱拥抱,挺直腰板,眼中燃烧著重燃的理想之火:“准备联络!卡德加,立刻建立与达拉然的稳定通讯!我们需要协调!” 达纳斯一脚踢开掉在地上的东西,拔出佩剑重重顿地:“集结!老子要第一个回到洛丹伦的土地上!”库德兰从桌子上跳下来,狠狠灌了一口酒:“为了艾泽拉斯!为了回家!蛮锤的小伙子们,擦亮你们的战锤!” 奥蕾莉亚擦乾眼泪,眼神重新变得锐利如鹰,她默默拿起地上的弓,动作沉稳而有力,无声地表达著回归的决心。 第53章 归途启程:希望与伤痕 当远征军的眾人从荣耀堡赶到传送门前,高价法师德怀特正控制奥术傀儡通过传送门,对传送门对面进行探测。 德怀特睁开眼,语气带著一丝难以置信的震撼:“议长阁下发现了活人!是联盟远征军!他们还活著!就在门的对面!” 卡德加敏锐的观察到奥术傀儡的能量波动:“他们在扫描我们!” 他对图拉扬等人喊道:“別紧张!这是必要的安全確认!他们在辨识我们的身份!达拉然那边首先派过来了奥术傀儡,说明他们非常谨慎。这是好消息!证明门是真的,而且他们也在积极確认!” 图拉扬压下心中的激动:“奥蕾莉亚,让游侠部队警戒外围,防止任何意外干扰!库德兰,让你的狮鷲骑士空中待命警戒!所有人,控制情绪,等待对方確认!” 他接著转向卡德加:“卡德加,你能主动传递信息吗?哪怕是最简单的!” 卡德加点头,凝聚起一道肯瑞托徽记能量纹的奥术脉衝,射向了奥术傀儡。 安东尼达斯间捕捉到这道熟悉的认证波纹:“肯瑞托的標记!是卡德加!他还活著!” 他眼中闪过一丝激动,但迅速恢復冷静:“德怀特马上开放一个极小、可控的奥术信息通道。” 实验室中央,利用奥术傀儡,安东尼达斯的镜像被投射出来,穿过黑暗之门稳定的虚空景象,出现在德拉诺侧的空气中。镜像有些闪烁和不稳定,但足够清晰。 安东尼达斯的声音通过镜像传来,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里是达拉然,肯瑞托最高议会。肯瑞托徽记发送者,请立刻表明身份!” 镜像出现的瞬间,所有人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安东尼达斯大师!!!”卡德加狂喜地指著影像:“是他!真的是达拉然!!” 图拉扬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激动,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以安度因·洛萨之名!联盟远征军指挥官,圣骑士图拉扬,代表全体將士,向肯瑞托议会致以最崇高的敬意!安东尼达斯大师,收到您的確认,我们终於等到了这一天!” 安东尼达斯,声音带著明显的激动:“图拉扬將军,听到你的声音太好了。肯瑞托…不,整个联盟都为这一刻祈祷了太久太久!” 达拉然大厅內瞬间爆发出远超之前的惊呼和掌声!许多法师老泪纵横。德怀特几乎是吼出来:“確认!是图拉扬將军!还有…奥蕾莉亚女士?!他们还活著!圣光啊!”现场陷入一片激动的混乱,里昂嘴角抑制不住地扬起一个弧度。 当看到奥蕾莉亚,安东尼达斯的镜像神色瞬间变得凝重,整个大厅气氛也隨之一沉。 “奥蕾莉亚女士…”他声音低沉而充满歉意,“我必须告诉你一个沉痛的消息。奎尔萨拉斯…沦陷了。银月城被亡灵天灾攻破,太阳井…被污染了。” 奥蕾莉亚身体猛地一晃,脸色惨白如纸,若非图拉扬紧紧扶住,几乎要倒下。巨大的痛苦和绝望瞬间淹没了她。达纳斯和库德兰的笑容也僵在脸上。她顿了一下:“大师,奎尔萨拉斯、我的族人、我的妹妹希尔瓦娜斯、温蕾萨她们怎样了?” “奎尔萨拉斯还在,高等精灵的血脉並未断绝!在希尔瓦娜斯的英勇抵抗下,凯尔萨斯王子成功將倖存者救援成功!他们此刻正在联盟主力的保护下,由阿尔萨斯王子和乌瑟尔大骑士带领,向南方洛丹伦腹地转移,寻求建立新的据点!” “希尔瓦娜斯·风行者!”安东尼达斯语气肯定地强调,“你的妹妹,希尔瓦娜斯!她倖存了下来!並且此刻就在洛丹伦!她的英勇抵抗拯救了太多的精灵!她是一位极其勇敢和关键的英雄!而温蕾萨·风行者被凯尔萨斯殿下派往了卡利姆多寻求卡多雷的援助!” “希尔瓦娜斯、温蕾萨…她们还活著?!”她捂住嘴,泪水奔涌,图拉扬在一旁用力握住她的手给予支持。 安东尼达斯点点头:“我们会立刻通知凯尔萨斯殿下关於你们的消息!他一定会欣喜若狂!我们將尽全力协调,確保你们回归后的力量能迅速整合,对抗我们共同的死敌——亡灵天灾!” 此时卡德加走上前:“大师,是您重启黑暗之门?我对您的智慧深感震撼,不过传送门虽然稳定,但是恐怕並不能支持大规模传送!”他终於把憋在心里最深的疑问提了出来,目光灼灼地盯著安东尼达斯。 “不,卡德加。这次拯救联盟於危难,打开你们回家之路的最大功臣,並非我这个老头子。” 里昂的镜像出现在眾人眼前,安东尼达斯的声音充满肯定与自豪,“是这位年轻的法师,里昂阁下!他成功破解了麦迪文之书的核心秘密,获取了黑暗之门的『钥匙』,並在今天,以无与伦比的魔法掌控力,主导了这场惊世骇俗的重启仪式!是他,將不可能变为了现实!” 他脱口而出:“难以置信…如此年轻?!里昂大师?你是如何解决能量湍流还有符文节点的稳定的?”突如其来的求知慾瞬间压倒了回家的喜悦。 里昂对著卡德加的方向行了一个標准的法师礼,声音平稳:“卡德加大师谬讚了。我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麦迪文阁下的设计蕴含无上智慧,而达拉然的魔网和议会的支持是成功的基石。详细的技术细节,还等您归来,我非常期待能与您当面深入探討。” “此刻时间紧迫,维持如此稳定的跨世界传送门需要消耗巨大能量,即使是达拉然的魔网也非长久之计。图拉扬將军,卡德加大师,我需要你们提供你们当前所在坐標的精確星界映射参数和你们那边空间环境的具体数据。我们必须立刻著手分析,制定最安全、最高效的传送接引方案!” 卡德加点点头:“放心吧,我为这一天已经准备了太久…太久了!” 第54章 秩序与荣光 “卡德加大师,数据收到。哪怕是以达拉然魔网的能量支持,当前通道稳定峰值仅能支持小队级安全传送。若强行扩大能量流以提高上限,对被传送人来说太过危险了!” 卡德加摇了摇头:“里昂阁下,但我们有超过三千名將士等待回家!时间拖得越久,变数越大。” 他沉吟片刻,目光锐利地看向手中的守护者之杖,杖头宝石流转著深邃的奥术光辉。 “我有一个想法,或许我们可以不只靠达拉然的魔网能量!” 安东尼达斯立刻反对:“卡德加?你想做什么?滥用不稳定的能量会让传送变得极其危险!” 卡德加沉稳而又自信的道:“不是滥用,大师!是疏导与分流!我在此地研究了十几年外域扭曲的能量流和空间裂隙。守护者之杖能锚定並梳理这些混乱能量,將其转化为相对可控的。” 卡德加操作仪器投影数据:“请看!荣耀堡附近存在一个相对『稳定』的元素能量涡旋,这是德拉诺破碎后空间结构扭曲的副產品。” “守护者之杖能短暂地『沟通』並引导这股能量流,作为额外的能量来源,分担达拉然魔网的压力!” 卡德加手指法杖核心:“关键在於精准的对其与过滤!我可以使用守护者之杖可以稳利用这些能量,防止它干扰传送结构。里昂阁下,我需要你在达拉然侧同步构建一个强大的接收法阵,將我疏导过来的能量安全匯集到黑暗之门的能量流,你们必须负责最终的稳定输出。这需要实时协调!” 安东尼达斯迅速演算,眼中精光一闪:“天才的构想!卡德加,你对能量的理解令人惊嘆!我明白了!接收法阵会保证能量稳定,这我们可以做到!请將能量涡旋,的精確坐標发送给我!利用环境的『馈赠』,卡德加,守护者之杖在你手中,找到了它真正的归宿。” 卡德加高举守护者之杖,立於荣耀堡高处预设的仪式节点。法杖迸发出比平时更耀眼的蓝紫色光辉,顶端宝石投射出一道纯净的奥术光束,精准刺入远处的元素涡旋。“以守护者之名,指引混乱归於秩序!” 卡德加咒语低沉而充满力量。法杖周围的空气剧烈扭曲,形成一个小型能量漏斗,將原本狂暴的元素能量强行吸扯、梳理。可以看到混乱的火元素被法杖的力量过滤、驯服,转化为相对稳定的湛蓝色能量流束。 他的额头渗出汗水,显然负荷极大。守护者之杖共鸣发出低沉的嗡鸣。 被驯服的能量流顺著卡德加的引导,化作一道粗壮的蓝色光柱,精准地注入建好在德拉诺侧的基座,与主能量流匯合。门框上的古老符文因为这股外来能量的注入而亮度暴涨。 收到能量传回的瞬间,里昂立刻提醒到:“坐標同步锁定!同步法阵启动!”达拉然所有人的精神力在庞大控制法阵上融入,无数符文在空中飞速构建、组合、嵌入预设节点。 达拉然紫罗兰城堡,预设的庞大同步法阵嗡然启动,散发出柔和的奥术光芒。当卡德加的强化能量流通过黑暗之门涌入时,里昂构建的同步法阵如同精巧的河道与水坝系统,將其稳稳接纳、导流、融入。 净化后的磅礴能量被安全、可控地注入黑暗之门的主能量迴路,极大地减轻了达拉然魔网核心的压力。安东尼达斯额头已经见汗:“能量流稳定!传送通道的峰值扩大了三倍!卡德加,可以启动大规模传送了!” 巨大的奥术能量漩涡在法阵中心缓缓平息,刺眼的光芒减弱,显露出內部屹立的人影轮廓。广场上,以泰瑞纳斯国王、安东尼达斯为首的肯瑞托高阶法师团鸦雀无声。只有魔法火炬燃烧的噼啪声和远处风声。 当光芒完全散去,图拉扬、奥蕾莉亚、以及他们身后约百名精锐清晰地出现在所有人面前。他们的盔甲不再是当初誓师出发时的光亮,而是覆盖著德拉诺特有的暗红色沙尘,布满了战斗划痕甚至熔毁的痕跡。 泰瑞纳斯国王洪亮的声音响起,带著深沉的敬意:“以联盟之名!於此,迎接洛萨之子,联盟远征军的英雄归来!” 他向前迈出一步,目光扫过每一位归来的面孔,声音微微颤抖,却更加有力:“欢迎回家!联盟的孩子们!你们的坚韧与牺牲,歷史將永远铭记!” 无数帽子、法袍、手帕被拋向空中! “英雄!英雄!英雄!”的呼喊声浪一浪高过一浪!高阶法师们同时施法,无数绚烂的奥术烟在广场结界內的天幕轰然炸开,幻化成联盟徽记、狮鷲、奎尔萨拉斯凤凰、铁锤等图案,將黄昏映照得如同白昼! 早已准备好的、由魔法催生的紫罗兰瓣和象徵希望的白鸽羽毛,如暴雪般从天空洒落,覆盖在归来的英雄们肩上、头上。 泰瑞纳斯国王上前,朝著图拉扬庄重地行礼。“图拉扬將军,”泰瑞纳斯国王的声音洪亮,“你的名字在艾泽拉斯未曾一日被遗忘。你的坚守,守护了联盟的荣耀火种。整个联盟,感谢你和你的將士们所做的一切!” 图拉扬立刻以圣骑士抚胸礼回应:“殿下,是达拉然的智慧与里昂大师的奇蹟,让我们得以重归故土。感谢肯瑞托为联盟所做的一切。洛萨之子的將士,时刻准备为联盟而战!” 而当大家的目光转向奥蕾莉亚时,整个广场的欢呼声明显低了几分,许多目光充满同情和敬意。奥蕾莉亚挺直脊背,努力维持著游侠將军的尊严,但苍白的脸色和微微颤抖的手指暴露了她內心的巨大风暴。 “英雄们刚刚跨越生死归来,身心俱疲!”安东尼达斯朗声道,“达拉然已为你们准备了休憩之所!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护送我们的英雄,前往紫罗兰城堡!” 而就在此时吉安娜也带来了好消息,通过戒指的准確定位,她和安斯雷姆议员已经確定了恐惧魔王的藏身之所!里昂看了看走向紫罗兰城堡的这个阵容,心里想著:瓦里玛萨斯,恐惧魔王你可真是有福气啊! 在他们身后,传送法阵的光芒再次亮起,大家继续等待著下一批归乡者的到来。而广场上,英雄回归的影响才刚刚开始,等消息在整个联盟传播开来,对联盟来说这將会带来无比的鼓舞与力量! 第55章 猎魔人 吉安娜衝到安东尼达斯面前:“老师!我们找到了!位置就在我们脚下! 安斯雷姆紧隨其后,这位一向沉稳的老法师脸上是压抑不住的怒火和耻辱。他顾不上向国王行礼:“议长!坐標確认!就在我们眼皮底下!达拉然的下层区,靠近旧紫罗兰废水处理核心的废弃管网交匯点!那畜生竟然把凯萨琳议员囚禁在达拉然的下水道里!” 吉安娜接著说道:“追踪魔法的感知被掩盖了大部分波动,让我们搜索一度受阻。但她送给里昂的戒指有著她的精神徽记,通过感应,凯萨琳的精神信號,就在那污秽之地的深处!恐惧魔王肯定就盘踞在那里!” “坐標精准锁定,那里的空间结构並非不稳定,而是被恶魔构筑了极其隱蔽的扭曲屏障!屏障巧妙地融入了达拉然自身的废弃能量流和下水道环境,常规扫描极难发现!更可怕的是…”安斯雷姆停顿了一下,“这个位置距离紫罗兰城堡的地下能量管道枢纽並不遥远!恶魔用意险恶,可能不仅是藏匿,更是在窥伺甚至意图污染我们的核心!” 安东尼达斯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隨即被一种被踩到逆鳞的的震怒取代。他苍老的手猛地攥紧了法杖,指节发白,法杖顶端的水晶甚至因主人强烈的情绪波动而骤然亮起危险的紫光。 他回头朝著国王说道:“泰瑞纳斯殿下,达拉然有特殊的客人要处理,还请殿下继续在这为之后归来的英雄们接风洗尘。” 泰瑞纳斯点点头:“大法师阁下,如果需要帮助请您隨时开口。” 安东尼达斯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耻辱和冰冷的杀意。“好一个恐惧魔王!竟敢把巢穴筑在达拉然的心腹之下!安斯雷姆,吉安娜,干得漂亮!”他立刻转向身边的高阶法师下令:“立刻封锁相关下层区域!启动『紫罗兰之眼』最高级扫描,给我把那里每一寸管道都照亮!找出所有可能的出入口和能量异常点!” “通知『战斗法师』全体成员,武装到牙齿!最高等级反邪能、反潜行装备!给我把那里围成铁桶!一只邪能蛆虫也別想溜走!” “通知地下管网维护部首席法师,带上最详尽的管道蓝图!立刻!马上!” 卡德加眼中闪过震惊,这比在外域更危险!这是对达拉然根基的直接威胁!他上前一步,斩钉截铁:“安东尼达斯大师!这个任务,非我们莫属!” 图拉扬盔甲鏗鏘,上前与卡德加並列,目光灼灼地看向安东尼达斯和泰瑞纳斯国王:“议长!殿下!恶魔已把爪子伸到了联盟最智慧之城的腹地!囚禁我们的盟友,威胁我们的根基!这是对整个联盟最赤裸的挑衅!洛萨之子请求出战,將这毒瘤从达拉然体內彻底清除,我们擅长在复杂恶劣环境下战斗。洛萨之子的將士们刚从地狱般的战场归来,没有什么污秽之地能阻挡我们为达拉然涤盪污垢的决心!” 紫罗兰城堡,巨大的魔法沙盘悬浮在中央,精確投影出达拉然下层区下水道的三维结构图,一个刺眼的邪能红点標记在深处交匯点。 安东尼达斯双手撑在控制台边缘:“诸位,恶魔的褻瀆之巢已暴露於光天化日之下,就在我们神圣城市的腹地!这是对肯瑞托,对联盟最猖狂的挑衅!我们需要杀死恐惧魔王!救出凯萨琳议员!彻底净化污染源,確保核心枢纽绝对安全!” 卡德加用守护者之杖虚点在巢穴结构图上几个关键支撑点:“我能用守护者之杖的力量暂时『加固』这些节点,防止结构崩塌,但时间有限。同时,我会编织一个『空间静滯场』覆盖核心区域,最大限度干扰瓦里玛萨斯撕裂空间的能力。” 他看向里昂,“里昂,我需要你的配合,在我压制空间时,防止恶魔鱼死网破引发空间湮灭。” 里昂冷静地回应卡德加:“卡德加大师,我会在你启动空间静滯场的时候,反制恶魔任何试图引动空间撕裂的法术。”他转向安东尼达斯,“为了防止恐惧魔王调虎离山,请您与德兰登议员守护好肯瑞托核心的安全。” “另外,”里昂指向通道入口,“入口狭窄,且有多处能量湍流。建议由我、卡德加大师和一小队精锐法师率先突入,清理路径上的陷阱和哨戒,防止打草惊蛇。图拉杨將军隨后压上,在我们锁定空间后,进行围剿和救援。” 图拉扬眉头紧锁:“我同意里昂的方案。但是为了防止敌人逃跑,奥蕾莉亚你的小队能否利用上层废弃维修通道,秘密迂迴到这个位置?” 他指向巢穴侧上方一个通风口標记,“从这里建立高点狙击位,压制可能出现的援兵或试图从上层逃离的目標。同时,如果核心区域发生爆炸,这里是最近的垂直救援通道。” 奥蕾莉亚只是冷冽地点点头:“我们会封锁所有上层逃生路径,確保没有一只恶魔能飞上去。至於恐惧魔王…”她的声音如同寒冰,“如果它试图从空中逃走,我的箭会把它钉死在墙上。”她身上散发出的冰寒杀意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瞬。 图拉扬转向吉安娜,“吉安娜女士,你能否负责凯萨琳议员所在节点的精准定位和保护?一旦屏障削弱或清除,你需要最快速的救援,同时保护她免受战斗波及。我会安排最精锐的小队贴身保护你执行此任务!” 当图拉扬將救援凯萨琳的核心任务交给吉安娜时,吉安娜深吸一口气后郑重对图拉扬点头:“放心,將军。我会把她带出来。” 图拉扬接著拔出佩剑,剑尖指向沙盘中心的邪能红点,声音响彻指挥室:“为了联盟!为了达拉然!为了所有被恶魔折磨的生灵!出发!” 第56章 死亡宣判 在里昂与卡德加率领的战斗法师小队的隱身突袭下,恐惧魔王布置的眼魔哨戒来不及发出警报就被奥术洪流撕碎。 在先锋清理出安全路径后,图拉扬身先士卒,带领武装到牙齿的洛萨之子如钢铁洪流般涌入。圣光在他大剑上熊熊燃烧,每一次挥击都带有雷霆之势,將试图组织抵抗的恶魔卫士击飞、净化。战斗法师们配合默契精准点杀漏网之鱼,他们迅速清空了巢穴外围区域。 直到图拉杨开始清扫巢穴外围区域的恶魔卫士时,瓦里玛萨斯才发现不对劲。虽然它为自己的暴露而感到惊讶,但自傲的它丝毫不觉得这些凡人能留下它。 它还在为无论如何折磨这个女人始终不肯开口,无法获得操作肯瑞托核心的方法而愤怒,他决定给救援的人上演一场好戏。 不过在卡德加用守护者之杖展开空间静滯场的那一剎,它的命运已经註定! 粘稠的邪能黏液从锈蚀管道滴落,空气中瀰漫著硫磺与腐臭味。凯萨琳被暗影锁链禁錮在中央法阵,脸色惨白但眼神倔强。瓦里玛萨斯躯悬浮於上,蝠翼舒展,邪能如呼吸般明灭。 瓦里玛萨斯在狂笑,声音震得管道嗡鸣:“啊哈!里昂?真是盛大的欢迎仪式!可惜,你们晚了一步!感受她的灵魂在你们面前被抽乾的滋味吧!跪下祈求,或是欣赏一场…” 里昂大声吼道:“闭嘴吧!臭蝙蝠,你试试看,你现在还能逃跑吗?” 直到此时瓦里玛萨斯才感受到空间被封锁,它神色巨变:“空间?给我撕裂!”它疯狂催动力量,试图强行撕开空间裂缝,但周围的空气只是剧烈扭曲了一下便恢復平静。里昂的反制如同磐石般稳固,空间结构在卡德加的加固下纹丝不动。 “愚蠢的凡人!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它发出刺耳的尖啸,试图凝聚强大的邪能攻击里昂,却被卡德加的奥术屏障轻鬆抵消。 绝望中,它猛地將一只巨大的利爪悬在凯萨琳头顶,狰狞地咆哮:“立刻解除封锁,否则我就让这个女人的灵魂在痛苦中化为脓水!”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追书认准 101 看书网,101????????????.??????超省心 】 就在魔王利爪即將挥下的千钧一髮之际,吉安娜早已准备好的法术瞬间发动!一道由冰霜与奥术交织的绝对屏障瞬间笼罩住凯萨琳!瓦里玛萨斯的利爪狠狠砸在屏障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邪能四溅,屏障剧烈闪烁但岿然不动! 几乎在同一时间,高处传来尖锐的破空声!数支灌注了强效破魔符文的箭矢如同银色闪电,精准地射向瓦里玛萨斯的手臂关节、翅膀根部以及它凝聚邪能的节点! “噗嗤!嘎嘣!”箭矢深深嵌入,符文炸开,邪能被强行驱散打断,剧痛让魔王发出惨嚎,意图伤害凯萨琳的动作被强行中止! “为了联盟!”图拉扬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战机,全身爆发出耀眼的圣光,如同金色陨石般冲向魔王!圣光大剑裹挟著万钧之力,狠狠劈向瓦里玛萨斯因中箭而失衡的庞大身躯。 “咚!”一声闷响,夹杂著骨骼碎裂的声音,魔王被这蕴含圣光之怒的一击砸得踉蹌后退,撞在石窟壁上,邪能四溢。 “结束了,恶魔!”卡德加高举守护者之杖,杖头水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他全力催动“空间静滯场”,將其瞬间转化为实质化的紫罗兰空间枷锁!无数由奥术能量构成的锁链凭空出现,缠绕上瓦里玛萨斯的四肢、躯干、翅膀甚至脖颈!这些锁链不仅禁錮它的物理行动,更彻底锁死了它体內邪能的流动和对空间的所有感应!恐惧魔王奋力挣扎,邪能疯狂衝击,但锁链纹丝不动,反而越收越紧,將它庞大的身躯死死钉在原地! 瓦里玛萨斯被锁链压制,蝠翼折断,眼中疯狂:“卑贱的虫子!你们以为贏了?军团的怒火会彻底摧毁你我,而我还会再回来的!” 里昂缓步上前,立於魔王头颅前:“聒噪。” 一股比最深沉的阴影还要纯粹的虚无之暗开始在他掌心凝聚、旋转,那不是邪能的污秽,而是万物的终焉——纯粹的死亡本源能量。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冰冷死寂,光线仿佛都被这股力量扭曲、吞噬。石窟內漂浮的尘埃、逸散的邪能、甚至声音,都在靠近这股能量时归於沉寂。 瓦里玛萨斯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它不再是愤怒的咆哮,而是发出了悽厉到变调的哀嚎::“不!那是什么?!住手!我愿臣服!我愿…” 里昂轻轻的声音在恐惧魔王耳里如同寒冰:“不要再想著回到扭曲虚空了,就算德纳修斯大帝也救不了你了,我说的!” 恐惧魔王庞大的恶魔之躯如同被投入熔炉的蜡像,从头部开始寸寸崩解为黑色灰烬! 灰烬中,一道扭曲的、燃烧著邪火的恶魔灵魂虚影被强行抽出,发出无声的绝望哀嚎,被死亡能量无情吞噬!恐惧魔王灵魂被死亡能量吞噬的剎那——“噗”一声轻响,如同烛火熄灭。原地只余一小撮迅速冷却的苍白余烬。所有邪能反应、灵魂波动、甚至其存在过的痕跡彻底消失。 只有那股纯粹死亡的冰冷气息仿佛还縈绕在空气中,提醒著眾人刚才发生了什么——一个强大的恐惧魔王,被彻底、永久地从物质和灵魂层面抹杀了,没有任何逃脱的可能。 巢穴內翻腾的邪能池瞬间平息,转为恶臭的浑浊死水。笼罩空间的压抑感荡然无存。卡德加紧握法杖的手微微放鬆,呼出一口浊气后深深的看了里昂一眼。图拉扬圣光收敛,神色肃穆施放温和的治疗法术。奥蕾莉亚缓缓放下弓,冰封的脸上闪过一丝释然。 吉安娜跪坐在凯萨琳身边,眼中含泪却透著坚定。里昂低头凝视著那撮苍白余烬,仿佛在確认某种彻底的终结,最终只是平静转身。 第57章 安多哈尔之围 无穷无尽的蛛魔、食尸鬼、骷髏兵如同潮水般从银月城残破的城门、坍塌的城墙缺口涌出。 骨骼摩擦的咔噠声、腐烂肉体拖行的粘腻声,匯成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低沉嗡鸣。 大军踏过之处,永歌森林残留的最后一点翠绿彻底枯萎、腐化。青草化为灰烬,树叶凋零成漆黑的粉尘,土地变得焦黑粘稠,散发著浓烈的腐臭。 由亡灵法师和诅咒教徒释放的墨绿色、灰黄色瘟疫云雾,如同移动的瘴气屏障,笼罩在整个行军队伍上空及周边区域。云雾缓慢扩散,腐蚀著空气,毒毙飞鸟昆虫,遮蔽阳光。 巨大的作战地图铺在长桌上,標记著天灾的进军路线和洛丹伦脆弱的东部防线。气氛凝重,空气中瀰漫著疲惫、焦灼。 奥斯玛尔·加里瑟斯一拳砸在地图上希尔斯布莱德的位置:“它们像瘟疫一样蔓延!我们必须主动出击,在它们集结完成前打散它们!乌瑟尔大骑士,请你带领白银之手骑士团跟隨我,我带人凿穿它们的先锋!” 乌瑟尔按住奥斯马尔的手臂,力道坚定:“冷静,加里瑟斯將军!那是天灾军团希望你做的它们数量无穷无尽!贸然出击只会让洛丹伦的骑士陷入尸潮被淹没!我们首要任务是保住安多哈尔这个心臟,收拢力量,保护人民!” 凯尔萨斯优雅但冰冷地开口:“主动出击?將军阁下,你面对的是吞噬了我整个家园的怪物。它们的『先锋』就是用来消耗你精锐的诱饵。乌瑟尔大骑士说得对,我们需要的是防御等待援军。” 阿尔萨斯点点头:“精灵们付出了血的代价才换来一个教训:分散的据点、珍贵的资源留在原地,只会变成天灾壮大和污染源!必须坚壁清野!” 加里瑟斯坚决反对:“坚壁清野?王子殿下,你难道要听这个精灵的,放弃希尔斯布莱德的农田和村庄?把人民像牲畜一样驱赶到城里?那会引发更大的混乱和饥荒!” 凯尔萨斯冷笑道:“混乱和饥荒?还是看著洛丹伦子民在农庄里被瘟疫感染,然后变成扑向安多哈尔的食尸鬼?看著天灾用你们子民的血肉餵饱它们的憎恶?奎尔萨拉斯的翠绿林地现在只剩下死亡和灰烬,这就是不彻底行动的代价!” 阿尔萨斯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爭执的两人,最终落在凯尔萨斯身上:“凯尔萨斯王子…你付出了我们无法想像的代价换来的教训,洛丹伦必须听取。將军阁下,凯尔萨斯说的是对的。有时最大的仁慈,就是最彻底的毁灭。为了保住核心,我们必须放弃边缘。我下令:立刻执行坚壁清野计划!” 他看向乌瑟尔:“白银之手骑士团现在的主要任务是护送和强制撤离!以最快的速度,把能救的人都撤回来!反抗者…必要时採取强制措施。” 白银之手骑士和洛丹伦士兵组成的撤离部队,在龙鹰骑士的支援下,如同梳子般扫过即將沦陷的区域。 阿尔萨斯亲自带队在一个顽固的村庄。一位老农夫死死抱住穀仓门柱:“之前的亡灵瘟疫都无法赶走我,这是我祖祖辈辈的家!死我也死在这里!” 阿尔萨斯眼神复杂,有怜悯也有钢铁般的决心。他示意两名强壮的士兵上前拉开老人,老人哭喊挣扎。 阿尔萨斯下马,走到老人面前,单膝跪地,直视他的眼睛:“老伯,我以米奈希尔家族的荣誉向你保证,我会重建你的家园!但现在,留在这里,你和你的家人只会变成那些亡灵的粮食和爪牙!你想让你的孙子孙女也变成那样吗?” 老人看著阿尔萨斯王子眼中的血丝和坚定的承诺,最终瘫软下去,被士兵扶上马车。 往日金黄的麦田被一层粘稠、冰冷、散发著尸体腐败气味的瘟疫浓雾笼罩。浓雾如同活物般贴著地面翻滚,高度恰好淹没成年人的膝盖,遮住了田野里潜行的食尸鬼和骷髏兵。 金色的麦穗在雾气中迅速枯萎、发黑、倒伏,形成一条条指向安多哈尔的死亡路径。空气中瀰漫著令人窒息的绝望。 天空不见飞鸟,安多哈尔周边农庄里的牲畜狂躁不安,牛棚里的奶牛疯狂撞击围栏,发出悽厉的哀鸣,马匹惊恐地人立而起,试图挣脱韁绳。经验丰富的骑士脸色惨白,知道这是亡灵逼近的徵兆,他们必须加快撤离的速度了。 即使是白昼,靠近安多哈尔的区域也笼罩著一股刺骨的、无法被阳光碟机散的阴寒。水缸结冰,呼出的热气瞬间凝结成白雾。 亡灵来得又急又快,瘟疫浓雾的边缘,开始涌现出影影绰绰、无穷无尽的身影。骨骼摩擦和拖沓的脚步声,步伐看似缓慢却坚定不移地向前推进,如同缓慢上涨、带著腐烂气息的黑色潮水。 安多哈尔城外的壕沟是防御工事之一。尸潮前锋的行尸和骷髏毫不犹豫地走入沟中,被底部的尖刺刺穿或被后续同伴踩踏也无动於衷。它们用身体迅速填平了部分壕沟,为后续的更多亡灵铺平道路。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站在城墙上的阿尔萨斯在心中默默祈祷:“里昂,罗寧。希望你们能儘快的带来援军。”他向一旁的法师下令:“马上告知安东尼达斯大法师,天灾亡灵的大军来了!” 他接著转向凯尔萨斯,態度诚恳:“凯尔萨斯王子,奎尔萨拉斯的苦难,是整个联盟的损失。太阳井的污秽,必將被清除。我恳请高等精灵的力量,为这共同的生存而战。”凯尔萨斯握著烈焰之击的断剑,无声的点了点头。 靠近城墙的尸潮开始堆叠。前排的行尸被后面的踩踏、挤压,堆积在墙根下。后续的食尸鬼和骷髏踩著同伴“柔软”的身体向上攀爬,试图用爪子抓住城墙边缘或箭垛缝隙。 虽然守军的弓箭、滚石、热油能轻易扫落一大片,但下方无穷无尽的补充让这“尸梯”始终存在,並缓慢增高。视觉上如同无数黑色的蚂蚁在淹没一块巨大的白色蛋糕。 第58章 焚天之怒与霜之哀慟 亡灵法师和诅咒教徒在尸潮后方持续施法,瘟疫云雾浓度不断升高。墨绿色的瘟疫浓雾贴著城墙脚翻滚攀升,高度逐渐淹没城墙垛口,视野被压缩到几十米內。浓雾中传来骨骼摩擦的咔噠声、食尸鬼贪婪的嘶吼、以及亡者无意识的呻吟,匯成令人精神崩溃的背景音墙。 亡灵不需要梯子,它们就是梯子!食尸鬼、骷髏以令人毛骨悚然的灵活度踩著同伴的身体向上攀爬,发出密集的骨骼摩擦声和低吼。 士兵布雷克双手颤抖地握著长矛,看著城墙下无数白骨手臂和腐烂头颅组成的“斜坡”越堆越高,一张张空洞或扭曲的脸就在他脚下几尺处。他胃里翻江倒海。 军士长奥尔森怒吼著:“稳住!別往下看!瞄准头部给我使劲统!” 他一脚踹翻一个刚探出脑袋的食尸鬼,反手用斧背砸碎另一个骷髏的头颅,腐液和骨渣溅了他一脸。“滚木!快!” 两个士兵合力抬起一根前端包裹铁刺、浸透火油的沉重滚木,喊著號子將其推下城墙。 滚木发出沉闷的轰隆声沿著尸梯滚落,碾碎、撞飞路径上的亡灵,带起一片碎骨腐肉,並在尸梯中段被卡住的地方燃起火焰。 火焰短暂阻碍了攀爬,但后方涌上的亡灵毫不犹豫地踩过火焰,烧焦的肢体发出噼啪声,黑烟滚滚。新的亡灵攀爬者迅速填补空缺,尸梯高度几乎没降低。奥尔森唾骂一句:“该死的!再来!油桶!倒下去!” 一只异常敏捷的蛛魔突然从侧面未被火焰波及的角落窜上来,锋利的前肢直刺布雷克面门!布雷克惊恐地僵住。旁边的奥尔森反应极快,猛地侧身撞开布雷克,同时挥斧格挡。金属撞击声!斧刃勉强架住蛛魔前肢火星四溅,巨大的力量让奥尔森踉蹌后退。 一支闪烁著紫色奥术光芒的箭矢精准地射入蛛魔复眼。蛛魔发出一声尖锐嘶鸣,动作一滯。奥尔森趁机怒吼发力,一斧劈开蛛魔甲壳,腥臭的汁液喷涌。他拉起瘫软的布雷克:“废物!不想死就给老子捅!”布雷克眼神依然惊恐,但握矛的手似乎紧了些。 墨绿色的瘟疫浓雾如同实质的毒瘴,翻滚著越过城墙垛口,向守军蔓延。空气中瀰漫著腐臭味,士兵们剧烈咳嗽,眼睛刺痛流泪。 牧师们开始吟唱,驱散祷言的金色光波如同灯塔般扫过浓雾,短暂清空一片区域,露出下方密密麻麻的亡灵。但这些区域很快又被后续浓雾填满。士兵们用浸湿圣水的布条捂住口鼻,依然挡不住那深入骨髓的腐臭。 空气变得灼热,金红色的身影从城中升空,凤凰那炙热的吐息从高空沿著城墙扫荡!亡灵被点燃成了火炬,瘟疫云雾被烈焰净化。 就在此时一股死亡寒潮席捲战场,黑色的光柱冲天而起,散发出令所有精灵心悸的、被褻瀆的太阳井能量波动,空中的凤凰被光柱扫中,哀鸣著,坠落进了城內。 达尔坎的声音响彻整个战场,清晰无比地传到城墙上的凯尔萨斯耳中:“啊——!凯尔萨斯·逐日者,我亲爱的王子殿下!看看你,还站在那摇摇欲坠的破墙上,像只护巢的雏鸟!多么可悲啊!” “凯尔萨斯!你感觉到了吗?圣井那美妙的悸动?它在我手中获得了新生!比你们这些腐朽的生者所拥有的,更强大!更纯粹!当然,也更美味!” “看看你现在,和这些短命的人类螻蚁混在一起?向这些下等种族摇尾乞怜?谁才是真正的背叛者,凯尔萨斯?是你!你背叛了高等精灵追求力量与永恆的本性!” “你那可怜的父亲,阿纳斯塔里安他固执得像块石头,死得毫无价值!而你?你那可笑的魔法,在真正的力量面前不堪一击!” “看看我,凯尔萨斯!我拥抱了未来!霜之哀伤赋予我掌控死亡的权柄,而太阳井…”达尔坎陶醉地深吸一口气:“它从未如此强大!我超越了凡俗精灵的极限!而你,还在那腐朽的旧日荣光里腐朽!” “放下你那无谓的骄傲吧,小王子!加入我!或者…”他的声音骤然变冷:“成为我通往更伟大力量道路上的一块垫脚石!你的灵魂和那点可怜的太阳井血脉,会为我的伟业增添一份不错的燃料!” 凯尔萨斯所有的悲痛和屈辱瞬间转化为焚天之怒。他的双眼因怒火而变成纯粹的、燃烧的金色,烈焰之击在他手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烈焰风暴。 他的声音因极致的怒火而异常平静,却带著足以冻结灵魂的寒意:“达尔坎·德拉希尔!你这腐臭的叛徒!弒君者!圣井的褻瀆者!” “你的名字將永远被刻在奎尔萨拉斯最深的耻辱柱上!你的灵魂必將永世在太阳井的净化烈焰中哀嚎!” “收起你那扭曲的疯言疯语!今天,不是你骯脏的力量吞噬我们,而是我,凯尔萨斯·逐日者,用你的污血来祭奠我父王的英灵!洗净你对太阳井的玷污!” 凯尔萨斯直接冲向达尔坎所在的区域!他被愤怒冲昏理智,只想亲手撕碎这个叛徒。他周身环绕著狂暴的火焰风暴,將拦路的亡灵瞬间汽化。 他使用奥术闪现,快速的拉近距离。此时此刻,他的眼中只有达尔坎。阿尔萨斯的呼喊警告被他彻底忽略。 凯尔萨斯倾尽全力轰出一道凝聚至极的凤凰形態的烈焰衝击,这一击照亮了死亡阴云笼罩的天空,蕴含著他所有的愤怒。 达尔坎带著戏謔和嘲弄,只是隨意地將霜之哀伤一指,一道融合了霜冻死寂和污染太阳井能量的黑色冰霜吐息正面撞上凤凰烈焰。 短暂的僵持后,凯尔萨斯的凤凰烈焰被压制、冻结、最终被污染能量侵蚀殆尽。 凯尔萨斯被击退,嘴角溢血,烈焰之击的光芒黯淡下去。 看到他的惨样,达尔坎出满足的狂笑:“感受到了吗,我亲爱的王子?这就是差距!生与死,旧日与新日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