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吃瓜漏心声,全朝偷宠世子妃》 第1章 穿书绑定吃瓜系统,天崩开局 好消息:盛昭穿越了,没死成。 坏消息:天崩开局。 “等这小贱人醒了,把这药给她灌下去,一定要赶在將军回京之前弄死她。” “夫人放心,必不会让她活过今晚。” 嫡母派人守著她睁眼,就等著药死她。 不敢醒,根本不敢醒。 大脑疼痛难忍,记忆汹涌而来,还没来得及消化,一个兴奋的声音直钻脑海。 【宿主,你终於醒啦!我是你的吃瓜小助手吱吱,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盛昭被这活力四射的声音嚇了一跳。 內心咆哮,【你们系统上岗前都不培训的吗?我刚穿过来就要被毒死了!】 系统:【安啦安啦~我特意挑的这个时间点绑定呢,多刺激!你看那两个嬤嬤,嘴角有痣的那个是孔嬤嬤,她昨晚偷吃了厨房的烧鸡,另一个是孙嬤嬤,她和府上的马夫夜夜...】 【打住打住,能不能先管管我要被毒死的事情!】 系统:【哎呀,宿主不要著急,按照你的剧情,今天死不了,马上就有人来救你了。】 盛昭疑惑,什么剧情? 这会才回过神来,细细消化刚刚接收的记忆。 【靠!】 想起来了,一切都都想起来了! 她这是穿书穿到《婢女凰途》来了,她是本书的一个炮灰女配,安北將军府上崔姨娘的小女儿,也叫盛昭,家中排行第五,年十二。 原主出生就没了娘,爹又常年征战在外,一个庶女在这后院简直是举步维艰。 最喜欢为难她的就是嫡母戴云舒,她是正二品官员吏部尚书家的嫡女,娘家势力大。 其次就是戴云舒的女儿,盛家嫡出四小姐,盛如意。 戴云舒知道自己能嫁到將军府完全就是靠出生名门,盛將军心里最爱的还是她的宠妾崔姨娘,而这盛昭的模样完全就是跟崔姨娘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而盛如意是因为看上了户部尚书府的大公子贺云驍,而这贺云驍却偏偏对她这个庶妹好得不得了。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母女俩毒毒联手。 只要趁盛將军在外征战的空隙,各种阴谋诡计全都使上来。 101看书.com全手打无错站 不是指使人放火烧她的庭院,偽造成意外,就是给她暗中下毒,假装病发。 据传回来的书信上说,前方大捷,將军此时正在回京的路上,估摸著明日就要到家了。 两人这才急了,打算今天就直接了结了这个碍眼的庶女。 这身份也太炮灰了!盛昭欲哭无泪。 本书女主难道就是嫡姐盛如意? 错!大错特错! 原书女主是盛如意院子里的丫鬟,观月。 这本书的主线故事就是观月身为將军府的低等打杂丫鬟,因容貌出眾遭受排挤,小姐对她也是非打即骂。 太子来府上做客时,无意间遇见她,被她的美貌与真诚所打动。 之后就是各种偶遇碰撞,曖昧拉扯,观月也自带女主光环,一个接一个的奇遇,与太子在患难中携手共行,產生了情意。 当然,主角的成功少不了配角们的牺牲,而將军府就是最大的炮灰。 太子与將军府派系不一,为力除盛家这个强劲助手,他暗中配合观月偽造盛將军和边关將领的密信,且製造多处巧合,导致盛家被指控谋反,证据確凿,最后全族入狱。 而观月因举报有功且助力太子许多,被赦免奴籍,在太子力排眾议之下成为了太子正妃。 一举两得,最后夫妻双双把家还。 盛昭:“呸!歹毒!” 听到房间里传来的声音,孔嬤嬤和孙嬤嬤对视一眼,“醒了?” 隨即端著药推开房门。 盛昭:......现在继续装睡还来得及吗? “五小姐醒了,夫人体恤,特意吩咐给您熬了药,还得趁热喝。” 盛昭看著逼近的碗,皮笑肉不笑,“劳烦母亲掛念,不过我感觉好多了,药就不用喝了吧。” 孔嬤嬤心里冷哼一声,面上却不显。 “五小姐这是要辜负夫人的一番心意吗?” 说著就將药碗餵到了盛昭嘴边,只等她张嘴了。 【系统啊,吱吱啊,剧情里不是我三哥应该要来救我了吗,怎么还没来!】 系统:【宿主,按照原书,你这会还在昏迷呢,你醒早了。】 盛昭:...... 【那怎么办,你快给我想办法!我死了你也没得活!】 系统:【宿主!我想到了,我有商城功能,可以买一颗百毒不侵丸,这样就不怕了!】 【买!现在就买!】 系统:【嗯......购买失败,咱好像没有积分......】 什么破系统! 【要不你先拖延一下时间,你三哥马上就要到了。】 “嬤嬤,这药烫的很,凉一会再喝吧。” “不烫,小姐,已经凉过了,是温的。” ...... “苦,我从小就怕苦,怕是喝不下了。”盛昭一脸抗拒,只得另找藉口。 下一秒孔嬤嬤就拿出两颗蜜饯,“老奴已经备好了蜜饯,小姐喝完就吃,压压苦味。” 这是有备而来啊! 盛昭欲哭无泪,怕是喝完就直接吐血身亡了吧。 “哦,要不我先吃一颗润下嗓子......” 旁边的孙嬤嬤直接夺过碗,满脸不耐烦,“你跟她废什么话,摁住她,我来灌!” !!! 马不食草强塞口,人不想死硬灌药? 演都不演了? 盛昭瞪大了眼睛,被强行摁住动弹不得,只能捂著嘴拼命摇头,挣扎期间“不小心”打翻了碗,药洒了一地。 【还好还好,有惊无险,这下小命保住了!】 “你盯著她,我再去厨房盛一碗。”孙嬤嬤恶狠狠地看了一眼盛昭,嘱咐之后就出了房门。 好好好......追著杀是吧? “昭昭,听你院中的下人说你病了?怎么样了?” 盛晏书快步走了进来,第一眼就看到自己同父同母的亲妹妹面色苍白的半靠在床榻上。 第二眼看到的是地上打碎的碗,和洒了一地的汤药。 终於来了!为什么盛昭眼里满含热泪,因为等三哥等得辛苦! “三哥!” 盛昭仿佛抓住救命稻草般嚎了一嗓子。 孔嬤嬤神情露出一丝慌乱,,“三公子,小姐闹脾气不肯喝药呢,把碗都摔了。” 盛晏书皱著眉看向盛昭,眼神却露出一丝温柔。 “生病了不喝药怎么行,昭昭又使小性子了。” 【哥啊!她们要毒死你妹妹我啊,你居然还劝我喝!你到底是亲哥还是表哥!?】 盛晏书动作一顿,立马看向妹妹,又环顾四周。 谁在说话? 妹妹明明没张嘴啊? 啊啊啊!大白天的见鬼了啊!! 第2章 下毒不成反被杀,灌她! 孔嬤嬤看著三公子四处张望,生怕他看出什么端倪来,试探问道。 “三公子,可是有什么不妥?” 盛晏书心中疑惑,难道她听不到? 【三哥,我等你等得好苦,母亲派她们给我餵毒药,我不喝就要硬灌啊!你再晚回来一会就只能看到我的尸体了!】 【又来了又来了,她又端著毒药进来了。】 毒药? 盛晏书转头,来人是母亲院里的孙嬤嬤。 【哇!她居然把整个药罐都端来了,怕剂量小了毒不死我是吧?】 “五小姐,药来了。”孙嬤嬤把陶罐放下,匀了一小碗。 “孙嬤嬤,这是何药?” 听了那诡异的心声,事关妹妹性命,盛晏书还是留了个心眼。 孙嬤嬤解释,“三公子,这是夫人特地找大夫开的方子,给五小姐调理身子的。” 她丝毫不惧,就算东窗事发,直接拉个没用的奴婢出来认罪就行了,反正夫人定会保她们。 “五妹妹的药不可马虎,还劳烦嬤嬤先试个药。” 孙嬤嬤端著碗的手抖了一下,很快又镇静下来。 “三公子这说的什么话,难道怀疑夫人在药里下毒吗?” “怎么会?母亲疼爱我们心里自然知晓,但保不齐被有心之人钻了空子呢。” 盛晏书眯了眯眼睛,盯著孙嬤嬤,没错过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慌张。 难道小妹的心声是真的? 她们竟敢给小妹灌毒药! 岂有此理,当他们没了亲娘好欺负是吧! 盛晏书直接从孔嬤嬤手上夺过碗,单手扣住她的下巴,把药直接往她嘴里灌。 “是不是毒药,嬤嬤试试不就知道了?” 哼,不是要灌药吗?那就让你喝个够! 【啊啊啊!吱吱,你看到了没,我三哥太帅了!】 “不....我不....咕嚕咕嚕....” 孙嬤嬤剧烈挣扎起来,掀翻了碗。 盛昭:学我的招数,掀碗? 她灵活躲过孔嬤嬤的拉扯,跳下了床,一把端起陶罐递给盛晏书,“三哥,还有还有,灌她!” “孙嬤嬤,不是说没毒吗?那就多喝点,你也补补身体。” “哈哈,叫你毒我!”盛昭在一旁挥舞著拳头给三哥加油助威。 “三哥牛,三哥棒!三哥灌得她死翘翘!” 还没灌完,孙嬤嬤突然没了挣扎,双臂垂了下去,七窍流血而亡。 果然有毒! 盛晏书额头青筋暴起,不敢相信她要是晚来一步,死的就是自己小妹。 戴云舒! “啊!——”尖叫的是孔嬤嬤,她两腿抖个不停,正要跑出去,被盛晏书一脚踹翻在地。 “还剩半罐留给你的,你自己喝还是让我灌?” “三哥威武!灌她!” “三公子,奴婢不知情啊,放过奴婢吧!” 孔嬤嬤爬起来跪在地上,哭著喊著求饶,脑袋埋得低低的,怕抬头看见旁边那张惨死的脸。 “这是怎么了?吵吵闹闹的?!” 戴云舒收到消息就带人赶了过来。 看到地上死的死,跪的跪,碎的碎,还有什么不明白? 现在只感觉头皮狂跳。 【哼!就是这个坏女人,三番五次想杀我,还好我命大,这次多亏了我三哥!】 【宿主,这坏女人故意找人邀请你三哥去诗会,就是为了支走你三哥,好对你下手,然后再来个死无对证,还好你三哥半路突然折返。】 盛晏书心一沉,今天確实是吏部尚书家的小孙子戴衡邀他同去诗会,这戴衡不就是戴云舒娘家侄子吗? 居然是调虎离山,故意引他出门,怪不得诗会位置选在城外別院,怕就是想让他赶不回来吧! 好狠毒! “母亲来的正好,您身边的这两个恶奴下毒谋害昭昭,母亲可知情?” 盛晏书一口一个母亲,言语尊敬,但语气却冰冷的可怕。 “什么!竟有这种事!”戴云舒面色大惊 ,捂著胸口。 【吱吱,这是经典技能『你不问,我不说,你一问,我惊讶』,学著点。】 “你怀疑母亲?我待你们兄妹一向视如己出啊!” 说著眼泪不要钱的往下掉,一旁的丫鬟连忙递帕子,给她顺气。 【现在切换成了虚弱模式,然后倒打一耙,转移矛盾!】 【宿主你好厉害,完全能看穿她。】 【那是,嘿嘿!】 盛晏书:...... 谁能告诉他,这躲在他身后的小妹,內心居然这般...丰富吗。 盛昭蹲下去看著孔嬤嬤。 “孔嬤嬤,看来母亲不知情啊,那就是你背主行凶咯?” 孔嬤嬤抬头看著戴云舒,看她镇定自若的样子,心里打鼓。 “谋杀主子,背主行凶,投毒害人,若是送官,凌迟处死都不为过!” 盛晏书话是对著孔嬤嬤说的,但眼睛却是盯著戴云舒。 戴云舒深吸一口气,“来人,这等丑事就不用麻烦官府了,別丟了將军府的脸面。” 绝不能送官府,孔嬤嬤这身子骨,扛不住刑罚说不定就把她给供出来了。 就算拿捏她的家人让她认罪,自己也免不了担一个治家不严的名声。 门口几个侍从立马冲了进来,孔嬤嬤面上惊恐,朝著戴云舒正要开口。 就被人塞住嘴拖了出去。 “夫人...你...唔...唔唔...” 戴云舒弯著腰,亲昵的摸了摸盛昭的脑袋,拿出帕子给她擦脸,温柔笑道:“昭昭別怕,母亲帮你处置了坏人。” 【真是神了,这个时候还不忘装一下慈母,佩服佩服。】 系统:【宿主,咱们要不要猜猜她会怎么处置孔嬤嬤呢?是包庇从宽,还是杀人灭口?】 【我猜是杀人灭口!我爹马上要回来了,怎么可能留下这么大个隱患。】 系统:【哇!宿主你真是太厉害了,孔嬤嬤刚出房门就被一刀抹了脖子!现在正让人拖出去找个地方埋呢?】 盛晏书沉思,看来小妹的心声说的都是真的,怪自己大意了。 知道嫡母时不时刁难,原以为只是后院小打小闹,没想到竟大胆到直接要小妹的性命。 实在是恶毒! 【宿主,有个瓜吃不吃?】 【吃吃吃!我要多多吃瓜,多多攒积分,保我小命。】 【你嫡母在你这吃了个闷亏,这会回去发了好大的脾气呢!你四姐为给母亲出气,故意把孙嬤嬤的事情透露给了她的姘头,也就是刘马夫,还说是被你害死的 ,让刘马夫找你报仇!】 第3章 闺中待嫁朗带妹出场正名声 盛晏书心里警铃大作,这四妹妹平时也是喜欢仗著自己嫡女身份处处欺压小妹的,背后的腌臢招数真是数不胜数。 【你个狗系统,这是瓜吗!这关乎到我的小命啊!你还问我吃不吃?】 盛昭一边吐槽,一边在房间里翻箱倒柜的找趁手的工具。 【宿主別急,还有后续呢!刘马夫只是馋她的身子,並不想为她惹祸上身,担心將军回来追查此事,生怕被牵连,连忙把私藏的孙嬤嬤帕子和贴身里衣拿去后门角落烧了。】 【结果烧的时候被看门的小廝看见了,他急中生智解释说是祭奠自己死去的老娘,为了打消小廝的疑虑,只能对著火堆下跪哭著喊娘!】 盛晏书:...... 【哈哈哈,孙嬤嬤作恶多端,不知道给戴云舒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呢,没想到死后还能白得个好大儿。】 系统:【现在小廝逢人就夸刘马夫孝顺呢!】 【宿主,不好!有坏瓜!】 【什么坏瓜?快说快说!】 【你三哥今天本来受邀去诗会,却中途折返没去成,你表哥戴衡在诗会上造谣你三哥半途掉头,是去私会外室了,还说他在城北养了个舞姬,整日沉迷。】 【此事最后导致你三哥名声被毁,议亲困难,被认定『德行有亏』,还特地传到了提学御史耳中,取消了你三哥的科举资格!】 盛晏书猛地抬头看向小妹,不敢相信,“小妹,你说.....” 他想问问小妹心中所想是否属实,但话到嘴边却无法开口,只感觉呼吸困难,像被什么扼住了喉咙。 他一直刻苦苦读,目前已考中秀才,就等明年参加乡试考举人,如果真被人恶意造谣举报,学政和翰林的那些人,说不定还真会给他来一个革除功名。 那他可就完了! 【这戴衡不是我嫡母的侄子吗?誒,我三哥一直以为是什么好哥们,其实是嫡母一面对付宅院里的我,一面找人从外来毁他,三哥真是个缺心眼啊!】 盛晏书:我谢谢你... 不行,他需立刻赶回去诗会,解释清楚此事。 不能让这谣言散开,不然一切可就都来不及了。 京城里的八卦可是传的很疯的! “小妹,看你没事我也放心了,你在府里好好休息,三哥今天还约了朋友诗会,就先走了。” 盛晏书话还没说完脚步就往外走了,急得很。 【吱吱,你看,我就说我三哥是个缺心眼吧,人要害他,他还要急吼吼去赴宴呢!】 【我也觉得他缺心眼,还是宿主聪明!】 盛晏书:...我还没走远呢,我听得到! 盛昭提著裙子快步追上去,“三哥三哥!我在府里闷得很,你带我一起去唄!” 【希望我三哥赶紧答应,他带著我去,可以就说是得到消息妹妹生病才赶回来的,谣言不就不攻自破啦!】 盛晏书本想拒绝,但听小妹这么讲也有几分道理。 直接把盛昭夹下腋下就往外走,通知一旁候著的小廝速去准备马车。 “哥哥哥,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我赶时间,你腿短走不快!” ...... ...... 城外,停云小筑。 “戴兄此言当真?你那表弟竟爽约了寧王殿下的诗会,去见了外室?” “当然是真,不然他为何半途掉头,本就是为了拿诗会来作遮挡罢了。” 一位锦衣华服的男子坐在主位,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茶,並未说话。 “这盛家小儿竟如此轻慢殿下邀约?” 戴衡摇摇头嘆了一口气,“誒,毕竟是庶子,总归有些上不了台面了,我姑姑也管教不得他。” “借殿下的诗会打掩护,行苟且之事,莫非寧王殿下的诗会,还比不上他的风流债要紧?” 此话一出,全场譁然。 一些贵女们都捂著帕子窃窃私语。 清流御史家公子们也是愤愤不平。 “尚未婚娶,便有外室,不尊嫡母便罢了,还藐视皇家,我定让我父亲参他一笔不可!” 【好哇!都聚在这讲我三哥坏话呢,戴云舒给我下毒,我哥回去救我,却被戴衡诬陷品行不端,这戴家生的养的都是些什么混帐东西,真是蛇鼠一窝!】 系统:【就是,那戴衡明明是自己养了外室,让人怀了孕怕被祖父责罚,现在居然推给你三哥,最后传的满京城都知道,你三哥就算否认也只会让人以为他推卸不想负责!】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听到声音的眾人双眼茫然,四处张望。 谁在说话? 戴云舒不是安北將军夫人吗? 人人都夸她贤良淑德,她居然给庶女下毒? 戴衡养的外室怀孕推给盛晏书? 这... 这也太炸裂了。 京城贵女公子们平日里在家都闷得很,谁家出了个秘事那可不能放过。 毕竟...吃瓜是人的天性嘛! 前面马车里跳下来一个金釵之年的女孩,后面跟著下来的不正是刚刚他们议论的盛晏书吗? 不是去私会外室了? 眾人看向戴衡的眼神都怪怪的。 盛昭下来之后就直衝著戴衡跑来,怒气冲冲的指著他。 “好你个戴衡,你在这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三哥得知我生病的消息赶回家看我,你倒好,在这乱嚼舌根!还说我三哥养外室?我三哥还是个闺中待嫁郎呢,连姑娘手都没摸过!你倒是说说,你袖子里那条粉帕子是哪来的?” 盛晏书:......谢谢小妹出头,但可以跳过这什么闺中待嫁郎吗? 戴衡直接蒙了,眼里全是错愕,藏袖子里也能知道? 这表妹是姑姑家的庶女,平时也没怎么见,竟这般没有教养。 眾人:!!!! 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戴衡! 不过这戴衡不是跟左副都御史的嫡女徐燕儿定亲了吗? 这事如果徐家知道了...... 那可就太精彩了! 今天徐燕儿不也来诗会了吗? “胡...胡说八道,有什么证据!”戴衡眼里划过一丝心虚,立即反驳。 【宿主,他今天在诗会作的诗就是证据!】 第4章 寧王也逃不过被吃瓜! 眾人疑惑,有人从桌上拿起今天戴衡写的诗句。 “柳外青鳶掠水飞,蘅芜深处燕双归。” 今日二皇子诗会主题是——春。 戴衡的这首诗不仅很符合情景,还提到了徐燕儿的名字。 眾人都打趣他是藉机给未过门的夫人表明心意,要和徐燕儿双宿双飞呢,惹得徐燕儿小脸通红。 小姐们都羡慕不已,纷纷讚赏徐燕儿得了个好郎君。 难道这诗有什么问题吗? 戴衡听不到心声,也不知道大家突然都拿他的诗做什么,心里有些打鼓。 “证据就在诗里!都以为他的诗是写给徐小姐的?如果我告诉你们他的外室就叫柳青鳶呢!” !!! 惊天大瓜!惊天大瓜啊! 柳外青鳶掠水飞...指的是柳青鳶! 原来这个燕双归不是指跟徐家小姐双宿双飞? 而是....另一层含义上的“双宿双飞”? 全场炸了锅了。 戴衡被当眾拆穿,脸色骤变,上去就要伸手教训盛昭。 “不过是个庶女,也敢在这里信口雌黄,真该替姑姑教训教训你了!” 寧王一个眼神,暗中护卫立刻有了动静。 盛晏书怎可能让小妹被这种人欺负,立马挡在妹妹面前,反手扣住了戴衡的胳膊。 “啊——疼疼疼!盛晏书,你敢打我,我要回去告诉姑姑!” 寧王见此,抬手示意护卫按兵不动。 【这是恼羞成怒啊!太可恶了,不仅把徐家小姐哄的团团转,还栽赃我三哥,现在还要打我,呸!还告诉姑姑?这么大了没断奶啊!你养外室的时候你姑姑钻你床底给你推啦?】 盛晏书:...... 眾人:...... 【宿主,趁他动不了,去掏他藏在袖口的帕子!】 盛昭正要上手,被盛晏书抢先一步掏了出来。 开什么玩笑,怎么可以让小妹摸这个陌生男子!爹回来知道了不得打死他! 【这个帕子是柳青鳶送他的,上面秀的就是柳树和青鳶!】 盛晏书举起帕子细看,果然如此! 不仅他看到了,大傢伙都看到了。 好一出大戏! 徐燕儿此时脸色通红,不是羞的,是气的! 此刻她只感觉眾人刚刚的羡慕,全都变成了嘲笑。 “砰!” 茶杯被狠狠摔在地上,徐燕儿气的手直抖,“戴衡,今日之事,我会如实告知父亲,你我的婚约就此作罢!” 她平復了一下心情,朝盛昭道,“今日还要多谢盛五妹妹点破那『青鳶』二字,我险些稀里糊涂嫁给此等德行之人,他日定登门道谢。” “嗯...应该的...”盛昭摆摆手。 【毕竟我是想救我三哥来著!】 徐燕儿听见差点没憋住笑,面色也缓和了几分,这小姑娘倒是有几分率真可爱。 【宿主,你面前这个就是左副都御史的嫡女,徐燕儿,誒!也是个可怜人。】 眾人都竖起耳朵。 【可怜人?】 盛昭不解,御史嫡女,也是京中贵女,能有多可怜? 系统:【你表哥戴衡跟她顺利成婚之后,就立马把那外室儿子接入了府中,徐燕儿不忍夫君骨血流落在外,只能打落牙齿混血吞,结果那戴衡越发不把她当回事,竟.....】 【竟什么!快说呀!】 盛昭吃瓜吃到一半急了,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系统:【竟偷偷把那外室也接了进来,安排成奶娘的身份放在徐燕儿身边,只要趁徐燕儿不在府中,两人就暗中苟且,为了追求刺激还是在徐燕儿的床上穿著徐燕儿的衣服!】 【真是畜生他妈给畜生开门,畜生到家了,然后呢然后呢?】 盛昭嫌恶的蹬了一眼戴衡,追问道。 系统:【柳青鳶看著自己的儿子认別人做娘亲,心中怨恨,就常常给戴衡吹枕边风,两人联手给徐燕儿下绝子药,导致徐燕儿无法生育,还经常被戴衡以此羞辱,说她下不出蛋。】 【徐燕儿以为是自己身体原因,心中有愧,就將那个外室儿子记在自己名下成了嫡长子,而自己因吃药伤了身子,没几年就一命呜呼了。】 【最后戴衡以柳青鳶多年照顾嫡长子有功为由,將她娶为了继室正妻。】 徐燕儿胸膛剧烈起伏,紧紧握住手中的帕子,只感觉天旋地转,差点就站不住要倒下去,还好丫鬟扶住了。 眾人:!!!!这是人干出来的事吗? 纷纷向戴衡投去异样的眼神,主动离他三丈远。 盛昭:【真不是个东西,自己下的药,还怪地不长苗,真是个pua的好苗子,戴家的祖坟莫不是冒黑烟了,养出这么个缺德玩意,要真对外室有真爱,就別来祸害徐家姑娘!】 系统:【可不是嘛,这会戴家长辈已经上徐家了,聘礼都下了,两家正在算黄道吉日,打算把日子定下来呢!】 【啊?这不是害人吗,我要怎么告诉徐燕儿啊!】 徐燕儿脸色惨白,扶著丫鬟的手才能站稳,主动朝眾人说道,“今日我身体不適,先行一步,就不打扰大家雅兴了。” 向二皇子行了个礼就急匆匆坐上马车离开了。 看都没看戴衡一眼。 盛昭:【徐家小姐估计被戴衡那首诗气得不轻,但愿她现在回家能来得及阻止这门亲事吧!】 戴衡死死盯著盛昭,双眸露出一丝阴狠,竟敢搅和了他的好事! 接著骑马隨著徐燕儿追去了,“燕儿!你听我解释!那诗真是个巧合!” 眾人唏嘘,这戴衡人模狗样的,竟不干人事。 若不是今日盛家小姐拆穿,他不仅要毁了盛晏书,还要毁了徐燕儿。 “三哥,要不咱们也回去吧。”盛昭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替三哥澄清谣传,此事已了,就想赶紧走了,本来对诗会也没什么兴趣。 “昭昭,寧王殿下在呢,需得行个礼。” “寧....”盛昭正准备福身。 “不必多礼。” 【吱吱,这就是当今皇帝的二皇子,寧王谢容瀚?我看长得倒是清风俊朗,只可惜只是个男二,最后为了丫鬟女主牺牲,英年早逝,跟我同为苦命人啊!】 这次要换盛晏书站不住了,额头的冷汗直冒,他闭了闭眼,偷偷扯了扯小妹的衣袖。 妹啊,你可別害你哥了! 眾人大气不敢出,暗中观察著寧王的脸色,这盛家小庶女也太大胆了吧。 竟敢说寧王英年早逝? 第5章 震惊!寧王吃王婆子口撕鸡,喝老奶奶牙泡汤? 谢容瀚心中有疑虑,正想发怒却说不出话来,顿感窒息。 什么男二?什么丫鬟? 他堂堂寧王,怎么会为一个丫鬟牺牲? 但就刚刚的情景来看,这盛五小姐的心声都是真的。 为了以防万一,他回去就把府上所有丫鬟全部遣散。 不,全部送到太子府里! 【三哥扯我干什么?】 系统:【可能他想早点回去了吧。】 盛晏书:......不是。 【宿主,有个寧王的瓜吃不吃!】 【吃!】 盛晏书头皮发麻,还不如早点回去呢。 眾人眼看今天的重头戏已经结束,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赶紧回去跟没来诗会的好友们分享这个大瓜呢,这会听到有寧王的瓜。 哎呀!怎么回事呢?怎么感觉脚走不动路了呢? 寧王看著眾人的假动作,一阵无语,不过自己多年以来一直行得端坐得正,有何怕的。 【寧王特別爱吃手撕鸡,他府里后厨负责烧饭的王婆子,觉得手撕鸡要撕很久,嫌麻烦,每次都是拿著整只鸡放嘴里啃,啃一块就吐一块盘子里。】 【寧王不知道,只觉得她撕的鸡格外香,每次都专门点名让他撕,撕得王婆子的牙都崩坏了两颗呢!】 寧王:突然感觉好反胃,这辈子都不想再听到手撕鸡了...... 【这也太...噁心了吧,那岂不是相当於寧王吃了王婆子这么久的口水,他知道真相之后该有多难过。】 吃瓜的眾人都转过身去,强忍著笑,但抖动的肩膀还是被知情的寧王看在了眼里。 只能幽怨的看著盛昭。 系统:【还不止呢,王婆子崩掉的牙正好掉进了给寧王熬好的汤里,她怕寧王喝汤发现了怪罪,直接徒手伸进汤里给捞了出来。】 【结果没注意汤太烫,撩了一手水泡,寧王以为是做饭烫伤的,还特地打赏了一些银钱作为诊费呢!】 盛昭:【那王婆子也算工伤了...还是不要告诉寧王了,他不知道就不会膈应了。】 寧王看著眾人,又瞥了眼盛昭,他已经知道了怎么办? (请记住????????????.??????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回去就把厨房的婆子都给换了,以后府里不许进丫鬟,也不准要婆子!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给他吃口撕鸡,还给他喝老太太牙泡汤.... “噦(yue)——” 寧王想到这乾呕了一声。 【寧王怎么了?】 盛昭看著寧王突来的异样,疑惑的问道。 系统:【身体不適吧,这边风吹得大,你没看到其他人冷的都发抖了。】 眾人:他们那明明是笑的发抖! 【对了,寧王还有个大瓜,宿主要不要吃?】 盛昭正打算回应,寧王生怕她又说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来,连忙止住,“本王乏了,今天的诗会就都散了吧!” 盛晏书察言观色,眼疾手快拉住自家小妹,“殿下说的是,今天也折腾累了,咱们回去吧” 盛昭点点头,今天三哥的事情解决了,也不想在这久留。 寧王悄悄鬆了一口气,眾人见盛五小姐走了,也没八卦可听了,陆续离开。 ............ 翌日,皇宫,养心殿。 “盛爱卿,两年不见,你这棋艺倒是精进不少。”景安帝眉梢微挑,隨即落下一颗棋子。 “全赖陛下往日指点,臣不过效仿一二。” 安北大將军盛怀肃拱了拱手,笑著说道。 “你倒是会说话,此次大败那边陲之地,爱卿想要什么奖赏,儘管提来。”景安帝抬眸看了眼面前的大將军。 “臣不过奉陛下之命行事,岂敢贪功?但求继续为陛下效力罢了。” “你呀你!”景安帝失笑,摇了摇头,“昨日寧王进宫,倒是与朕讲了桩趣事,还是跟你盛家有关的。” 盛怀肃疑惑的看著景安帝,“和我盛家有关?” 心里警铃大作,该不会是家里那几个小崽子惹了什么麻烦吧? 都传到陛下这里了。 “爱卿好福气,养了个好女儿,小小年纪就站出来维护兄长,倒是有你將门虎女的风范。”景安帝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昨日寧王把现场发生的事情可是绘声绘色的都跟他讲了一遍,直夸这小庶女有趣,还说此人很不一般。 问到底哪里不一般,他又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难得见寧王对哪个女子这么感兴趣的,他也生了几分好奇。 盛怀肃左思右想,家中三个女儿,二女儿进了宫,四女儿向来跟庶兄不亲近。 能维护兄长的就只有五女儿了。 昭昭?这丫头,她又干什么了! “小女顽劣,让陛下和寧王见笑了,回去定將严加管教。” 盛怀肃嘴上如此说道,但心里一想到小女儿,脸上还是不自觉浮现出一丝温和。 回京第一时间就来面圣了,还没来得及回府看看呢。 “是个好孩子,爱卿不必过多苛责,瑜妃近日身子越发重了,难免思念家人,朕记得瑜妃与你家幼女是一母同胞?不如让她进宫陪陪她姐姐,可住几日。” 景安帝开口,盛怀肃哪里敢回绝,连忙应下。 又赏了好一堆奖赏,黄金万两,锦绣千匹,宅院一座,还有各类珍宝也装箱抬上了马车。 出了宫门的第一件事,盛怀肃就对著身边的忠卫青珏低声说道:“你速去城中打听,昨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是,將军。”青珏领命,下一秒就策马消失在视野中。 盛怀肃上了马车,心中有些担忧。 昭昭这丫头,出生就没了亲娘,难免多宠爱了些,从小就是个顽皮的,希望不要闯什么祸才好。 ...... ...... 盛府,瑞鹤轩。 “娘,这盛昭真是个祸害,我们就应该早点下手,这下好了,人没死,还搅和了表哥的婚事。” 盛如意满脸怒气,紧绷著眉毛,在屋子里气得走来走去。 “爹爹进宫面圣马上就要回来了,此后更不好下手了。” 盛如意回头看了眼气定神閒在喝茶的戴云舒,跑过去坐她身边,“娘,你怎么还有心思喝茶啊!” “表哥可是答应我的,她娶了徐燕儿之后,就让徐家帮我牵线贺大公子,他们两家可是姻亲!” 第6章 不要郎君要皇子?聚眾八卦,成何体统! “这下好了,徐戴两家可是结了大梁子了!” “你是不知道,昨天徐家闹得有多难看,徐家直接把戴家连带著聘礼全部扫地出门。” “那贺家知道了,岂不是更看不上戴家了?那我可怎么办啊!” 盛如意心里埋怨母亲,母亲为什么偏偏要姓戴。 她现在只想著跟戴家撇清关係,这样贺大公子才不会因此厌恶她。 “母亲,你倒是说句话啊!” 盛如意急得直跺脚。 戴云舒站起来拍了拍女儿的背,安抚道:“乖女儿,你当娘亲为什么要杀那两个小贱种?” “你大哥体弱去世,盛家就盛晏书一个男丁,还与我们並不亲厚,若是你父亲哪天也死在了战场上,盛家岂不是都是他说了算?他岂能容得下我们?” “我本就计划著弄死那两个贱种 ,这样將军府后继无人,我再说服你父亲將你戴衡表哥过继过来,这样,整个將军府就还在我们手上。” “到时候,別说那贺家公子了,就是那几个王爷,你也嫁得。” 戴云舒冷哼一声,眼里流露出一丝阴狠。 崔姨娘那个小贱人,生的几个贱种个个都像她,死了还要来噁心人。 想到自己为了不让那个贱人生的孩子抢在她的前头,被人耻笑,偷偷用了催產药,才提前生下儿子。 却没想到孩子早產体弱,没养大就夭折了。 这一直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如果不是那贱人跟她差不多时间怀了孩子,她怎么会冒险用催產药! 都怪那个贱人!是她害了她的孩儿! 戴云舒此刻眼里的恨意仿佛要化为实体,把盛如意都嚇了一跳。 “娘亲好计谋。” 若是自己能嫁皇子,那贺大公子见了她也是要行礼的!谁叫他次次都无视她,居然还维护盛昭那个贱蹄子! 到时候要他跪,他就得跪! “夫人,四小姐,將军回来了,估摸著就快到府门口了。”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守在门口的丫鬟看见將军的马车远远驶来,急忙过来报信。 “如意,隨娘亲去迎你爹爹。”戴云舒说著,又转头对丫鬟叮嘱了一声,“五小姐呢?” “回夫人,五小姐还睡著呢。” “那就让她睡,谁都不许喊她。”戴云舒眼中泛著寒光,嘴角闪过一丝冷笑。 盛府,前厅。 “將军回来了,快快,你们几个还愣著干什么,还不快去帮忙搬东西。”戴云舒指挥著小廝们。 “让夫人久等了。”盛怀肃刚到府门口,就看自家人在门口等著,心里不由的一暖。 此次出征,已有两年未归家了。 “爹爹,我们在门口候了你两个时辰呢,眼睛都要看瞎了。”盛如意赶忙上前挽著父亲的胳膊撒娇道。 “哈哈哈,辛苦夫人和如意了,箱子里都是陛下赏赐的宝贝,你们挑些喜欢的。” 盛如意听见此话,欣喜的跑过去挑选起来。 “咦?昭昭和晏书呢?”盛怀肃四处看了一圈,倒是没见到另外两个孩子。 “哦,五妹妹啊,她还睡著呢,我说爹爹要回来了,喊她一起来迎接爹爹,她冲我发脾气呢,说谁来了也没用,还把我赶出去了!三哥没见著,估计又跑出去玩了吧。” 盛如意漫不经心的说道,挑选宝贝的手却没停下。 “爹爹,昭昭昨日病了还在休养,母亲和四妹不是知道吗?” 眾人朝著声音的来源看去,盛晏书脸色未显,目光却是瞪著盛如意。 这两个毒妇,害昭昭性命,坏我名声,现在还想在爹爹面前搬弄是非。 “她哪里病了,昨日不是还去了诗会,爹爹你是不知道,五妹妹脸皮都不要了,竟...” 盛如意正准备告她一状,却被盛怀肃打断,“昭昭病了?我去看看她!劳烦夫人叫人准备些饭菜,我们一家人一起用个饭” 说著抬腿就走,留下一句,“昨天诗会之事我已知晓,昭昭做的没错,陛下都讚赏了!” 盛如意和戴云舒两人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她未经邀约,擅自跑去二皇子的诗会,还在诗会在说一些什么外室之事。 真是丟尽了將军府的脸面。 况且她还搞砸了表哥的婚事!圣上竟还夸她? 莫不是糊涂了? 戴云舒眼神示意她闭嘴,盛如意更气。 本想在爹爹面前告一状,却吃个哑巴亏。 盛府,瞻月居。 “哎?我跟你们说啊,咱们府里柴房的陈大,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妹也在京城当差,陈大日日给表妹写情书,让咱们府里负责出门採买的冬儿顺道送去,结果你们猜怎么著?” “五小姐,您可別卖关子了,快说呀!” “结果表妹一封情书没收到,全被冬儿给扣下了,因为冬儿暗恋陈大两年了!表妹以为陈大把他忘了,说要回老家议亲,两人正闹彆扭呢!” “天吶!难怪我看陈大近日心情不佳,昨日晚饭都没吃。” 丫鬟小廝们捂著嘴惊呼。 “就那个钱记酒楼的钱老板,知道吧?欠赌债,把他夫人抵押给了青楼,就那个...红玉坊!说是抵押三天,三天之內筹了钱就来赎。” “结果她夫人长得美放得开,还弹得一手好琵琶,现在已经成了红玉坊的头牌了,死活不愿回去。” 盛怀肃一进院子就看到一群人围在一块嘰嘰喳喳的。 正中间的不就是那“生病”的小女儿吗? 他怎么看也不像生病的样子啊! “还有东街那个卖豆腐的寡妇,她每天故意在刘铁匠铺子前路过八百次,昨日铁匠娘子一怒之下往她豆腐里狂撒盐,结果顾客反倒夸豆腐咸香入味,她家生意更好了,铁匠娘子大著肚子,都气得见红了!” 盛怀肃:“......” “还有翡翠轩的厨娘小莲,她和店里的一个小二情投意合,约好五更一起私奔,结果...” “咳咳...” 背后突然的咳嗽声给盛昭嚇一跳,“哎呀妈呀!” 丫鬟小廝们一看来人竟是大將军,面色惊恐就好像见了鬼一样,纷纷拿著工具从四面八方散开而去。 【吱吱,这是我那便宜老爹?不是说我爹年轻的时候是出名的玉面將军吗?这鬍子拉碴的是哪来的山匪?】 盛怀肃:....... 第7章 截胡女主小忠犬,老妖婆不安好心 不过是没来得及梳洗,那不是刚回京就被陛下招进宫了,刚回府又来赶看闺女了吗。 有这么丑吗?这个小没良心的。 不是!?刚刚哪来的声音? 盛怀肃左看看,右看看,闺女明明没张嘴啊? “昭昭,你......” 正想开口问问,一瞬间,他不仅感觉嗓子被堵住,连呼吸也被堵住了,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好似下一秒就要窒息而亡。 他连忙放弃询问的想法,顿时呼吸也顺畅了许多。 “爹爹,您说什么?”盛昭向面前的爹行了个礼,乖巧询问道。 【这土匪搞什么,欲言又止的?】 盛怀肃:......表里不一是吧? 系统:【昭昭,你真聪明!这就是你亲爹盛怀肃,他刚打完胜仗回京,刚到府中第一时间就来看你了,看来也没有原文里讲得那么没良心嘛,他还是很关心你的!】 盛怀肃:这又是谁的声音?什么原文? 【哎,那又怎么样,反正按照剧情,我只是个炮灰,还活不到一年就要被推出来给女主挡刀死翘翘了。】 盛怀肃更听不懂了,抬手摸了摸闺女的额头,看来病还没好。 这闺女该不会养傻了吧,他可怎么对去世的文娘交代! “昭昭,听你三哥说你病了,身子可还有哪里不舒服的?”盛怀肃仔细盯著闺女的脸,关切地问道。 “爹,你放心吧,我身体好著呢!”盛昭朝他咧嘴一笑。 他只感觉好像更傻了。 【放心吧老爹,只要你夫人別再给我下毒,我肯定活蹦乱跳的!】 盛怀肃:遭了!怕是烧糊涂了,竟开始胡说八道了。 系统:【宿主,不好!你爹此行带回来一个得力干將,叫杜康,他在將军府遇见了还是丫鬟的女主,一见钟情,对女主忠心耿耿,是女主在原书中人气很高的小忠犬,不仅在危急关头多次保护女主,后面给將军府按通敌罪名也是他干的!】 【我靠!快想个办法阻止他们见面!】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盛怀肃心都漏跳了一拍。 闺女心声所提到的通敌是何意? 他对大景忠心耿耿,怎会通敌? 若真是被有心人诬陷,那整个盛家,都將遭遇灭顶之灾! 他后背冷汗直出,杜康是他在出征途中所救,看他武艺高强,便留在了军中,他的名字除了自己从未向其他人透露过,在军中用的是刘奇这个名字。 她是如何知晓杜康? 难道说闺女的心声都是真的? 【糟了,宿主,你爹给亲信们在府上摆了好几桌酒菜,前厅人手不够,你嫡母將府上的丫鬟都安排去上菜了,他们马上就要见面了!】 【怎么办怎么办?我得找个藉口跟我爹把人要过来,先阻止他们见面再说!】 “爹爹,我有件云綾锦的衣裙昨日下马车勾坏了,记得四姐院子里有个叫观月的丫头,做得一手好女工,我想把人討来给我补补,爹爹可能替我做个主?” 盛昭眼巴巴的看著盛坏肃,心里却急道,【快答应我快答应我!他俩如果见面,將军府就要被砍九族了!】 盛怀肃看著小闺女真挚的眼神,听著小闺女狂野的心声。 这种感觉很割裂...... “你院中若缺人,便把这丫头安排到你院里使唤吧。”盛怀肃憋著笑,摸了下小闺女的头。 【耶!老爹你太给力了,我现在觉得你帅呆了,一点都不像土匪了!】 盛昭高兴的很,立马就跑去截人。 盛怀肃看著女儿提著裙子跑远的背影,摸著自己的鬍渣,一脸得意。 昭昭说他帅呢! 鬍子拉碴的也帅! ...... “爹爹,你吃这个!”盛如意夹了一大块肉,放入盛怀肃碗中。 盛怀肃笑得嘴都合不拢,“好,好,谢谢如意,你也吃!” 盛昭瞥了一眼疯狂献殷勤的盛如意,她这四姐,指不定憋什么坏呢。 她能输吗?必不可能! 盛昭夹了个鸡翅,放在盛晏书碗里,“三哥,你吃这个!” 突然被小妹宠爱的盛晏书忍住笑,“好,好,谢谢昭昭,你也吃!” 盛如意:...... 盛怀肃:...... 戴云舒拿著筷子的手指捏得泛白,与盛如意对视了一眼。 似是漫不经心的提到,“昭昭近日倒是懂事了许多,听说连陛下都夸讚呢。” “確实,对了昭昭,你二姐身子重,想来不日就要诞下皇嗣,陛下说她近日食慾不佳,传你入宫陪陪你二姐,晚些让人给你收拾些衣物,你可入宫住些天。” 听戴云舒提到陛下,盛怀肃才想起来陛下的吩咐。 “哦,知道了爹!”盛昭点点头,又吃了一口红烧肉。 戴云舒手指掐进肉中,才能勉强维持住表面的微笑。 凭什么?凭什么那个小贱人生的女儿竟能怀上皇嗣。 区区一个庶女,竟没被宫里那些人给磋磨死!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笑著说道,“昭昭,你戴衡表哥有个同窗,家里是做布匹生意的,我瞧著和你倒是相配,若是嫁过去倒也衣食无忧,要不要母亲做主,你们见见?” 盛怀肃听见此话皱了皱眉,“昭昭才多大?上头的哥哥姐姐都没嫁娶,急什么?” 戴云舒早就想好了怎么应对。 “也不是现在立马就嫁过去,可以先定个亲不是?我也是为昭昭好,现在谁家父母不早早就替孩子相看了?” 戴云舒理直气壮,一副为孩子好的慈母模样。 系统:【宿主,她说的该不会是戴衡那个叫段卓君的同窗吧?那人可比宿主大整整十岁呢!】 【他还混入他哥房中欺负嫂子,被他哥打断了腿,成了瘸子呢!但他现在可不止一条腿,宿主你知道为什么吗?】 盛昭连忙问道:【为什么!快讲!】 系统:【因为他尚未婚娶,但他府上的所有丫鬟都跟他有一腿,他有无数条腿!宿主你没听错,是所有!婆子也没放过!】 盛昭吐出一根鸡骨头,翻了个白眼。 【王八羔子!我就说这老妖婆没憋什么好屁呢!她这是毒我不成,又想一招啊?那戴衡诬陷我三哥名声不成,自食恶果丟了门好亲事,想杀了我的心都有,让我嫁的能是什么好人?】 第8章 害人反砸自己脚,错把亲爹叫小爹? 盛晏书冷哼一声,戴家一个个真是不死心。 就逮著他兄妹俩祸害是吧! 痴心做梦!只要有他在,就不可能让小妹嫁给那种人。 “母亲说得这般好,怎么不让四妹嫁?昭昭可还比她小两岁呢,哪有妹妹赶在姐姐前头定亲的。” 盛晏书忍不了,就是要阴阳她一下。 “就是,这么好的人还是留给四姐吧!明日我就把四姐姐的生辰八字送过去,就这么说定了哈!” 【老妖婆,想坑我!明天我就去送!】 知晓內情的盛如意看著盛昭这副样子气得牙痒痒。 “你!” 她可是盛府嫡女,那是要嫁皇子的! “我什么我?不用谢我哈!” 盛怀肃听著闺女的心声,真假难辨,心里觉得自家夫人一直是温柔贤淑,把家里几个孩子照顾得都很好,怎会有如此心思。 眯了眯眼睛,问戴云舒:“你说的那个同窗,叫什么名字?” 戴云舒一听此话,心里一喜,看样子將军是鬆口了。 有戏! “叫段卓君,家中还有个兄长......” “啪!” 下一秒,盛怀肃手上的筷子就被狠狠的摔了出去,指著她道:“收了你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昭昭的亲事有我这个做父亲的来相看,你就不要插手了!” 戴云舒被惊了一跳,连忙摆出笑脸安抚。 “不见就不见吧,怎么还生这么大的火气,我只是看那段家孩子怎么著也是个嫡出,昭昭嫁过去也是做正头夫人的,毕竟她只是个庶女,也不好说婆家......” “砰——” 盛怀肃猛的拍在桌子上,常年习武打仗的將军一掌就將木桌拍成了两段。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咱们家没有嫡庶之分,都是盛家的孩子!下次我要是再听见你说这两个字,你就直接回娘家吧!” “將军,你怎能如此待我?我为你生儿育女,清儿还那么小就死在我怀里,你现在竟要把我赶回娘家,清儿在泉下怕也是不得安生吶!呜呜呜......” 戴云舒眼泪说来就来,盛如意拿出帕子给她擦泪,“娘亲,娘亲不哭,爹爹不记得大哥,我心里记得。” 面上委屈,心里的怨恨却疯涨。 那个贱人只不过是沾了她的光才能嫁进来,生的贱种本就是庶女。 不让她说,她偏要说。 庶女,庶女,庶女!一辈子庶女! 听她提起自己夭折的长子清儿,盛怀肃也有些不忍,神情也生出了几分落寞。 方才確实说得重了些。 【这盛如意在这假惺惺哭什么,大哥三个月就夭折了,她见过大哥吗她就记得。】 系统:【你爹还不知道呢,他的长子清儿,还有她的四女儿,都不是他亲生的。】 盛昭:【什么!快说来听听!】 盛怀肃大惊,只觉得天旋地转,女儿的心声多次被证实,让他不得不怀疑。 盛晏书赶忙扶住父亲,从父亲的反应来看,怕是也能听到小妹的心声。 他看著自己的父亲,脸上浮现出一丝担忧。 系统:【其实在戴云舒嫁过来之前,你父亲和你母亲崔雪文就已经情投意合,互许了终生,但崔雪文只是个农户的女儿,你父亲当时却已经是年少有为的少將军了,盛家死活不同意。】 【你爹也是个倔脾气,娶不了她,那就终身都不娶,以此来反抗。】 盛昭心里默默给自家老爹竖起了大拇指,没想到她爹年轻的时候就这么有种! 【后来有一天,你爹凯旋迴京,吏部尚书家的嫡女在街上一眼就看上了他,回家闹著就要嫁给你爹,但你爹就是不肯,戴家稍一打听就知道了你爹和农女的事。】 【盛戴两家为逼迫你爹就范,合起伙来拿崔雪文的性命相威胁,你爹实在没办法,最后双方各退一步,娶戴云舒为正妻,崔雪文为妾室。】 盛怀肃听到她提起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心中也是感慨万分。 当时没能给文娘正妻的位置,確实有愧於她。 【然后呢!】 系统:【两人进门后,你爹心中始终只有你娘一人,自然去她院子里也要多些,崔姨娘很快就有了身孕,戴云舒怕崔姨娘生个儿子抢了长子的位置,天天回娘家哭。】 【娘家人给他出了个主意,一方面想办法让崔姨娘滑胎,另一方面找人借子,儘快怀上。】 盛昭吃到这么炸裂的瓜,震惊不已,【我靠!我爹居然那么早头上就有绿帽子了!】 盛怀肃紧紧捏著拳头,忍著没发作,他现在只想把事情都了解清楚。 【是呢宿主!借子的男子是戴家的一个侍卫,確实身强力壮,戴云舒一次就怀上了,但还是比崔姨娘晚了一个月。 【將军对崔姨娘照顾的很,院子里围得跟铁桶一样,他没办法下手,就只能对著自己下手,孩子还没足月就下了大量催產药,就是要赶在崔姨娘前头生出长子。】 【后面的你也知道了,长子早產,体弱多病,没养大就夭折了。】 【你爹经常外出也不在家,就算在家也是去你娘院子,戴云舒寂寞难耐就找那侍卫,她甚至把侍卫安排在了自己院子里,叫…赵枫!】 【你四姐姐盛如意也是跟他的孩子,就昨天你爹还没回来,他们还缠缠绵绵了呢!】 盛昭眼中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 【妈耶!盛如意也是侍卫的啊?她自己知道吗? 【她很小就知道了,私下管他叫小爹呢!】 小爹? 呃…他们自创的称呼吗? 盛昭同情的看了一眼自己爹爹。 【小爹?只听过小娘,第一次听小爹的,怪不得总感觉她们娘俩恶毒,天天给我下毒,你说我怎么让我爹知道啊!】 系统:【戴云舒的肚兜被赵枫贴身收著呢,赵枫因为来她房中太多次,都恨不得搬来住下,所以丟了好几条褻裤在她房中,她都分不清哪条是赵枫的哪条是你爹的,要不你去翻翻?】 盛昭头大的很。 【那我还得找个藉口去搜戴云舒的房间,这又是肚兜又是褻裤的,我还是个孩子呢....哎,真是替我爹操碎了心。】 第9章 將军引狼入室害真爱,嫡母镇定扒衣证清白! 盛怀肃此刻怒火中烧的看著戴云舒,这些年心里想念文娘,但未曾亏待这个夫人。 毕竟也是嫁给他做的正室夫人,家宅后院也都是放心交给他的。 该有的体面派头一样没少给她。 文娘已去世多年,也是想跟她好好过日子的。 午夜梦醒,经常想起自己夭折的长子清儿痛不欲生。 现在告诉他,清儿不是他的? 如果清儿还活著,也有二十好几了吧。 所以从二十多年前,她就一直跟人苟且了? 还有盛如意,何时亏待过她一分? 竟把他一人耍的团团转!还小爹?简直是奇耻大辱! 还给昭昭下毒,和戴家人联合起来毁书儿的名声! 好大的胆子! 真当他盛家是戴家的囊中之物了? 盛晏书看到父亲的震怒的样子,给小妹使眼色,但又无法开口。 戴云舒不知道盛將军看她的眼神为何如此,好像下一刻就要將她生吞活剥一样,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安。 以前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只要提起清儿,他必定会心软。 这次怎么不管用了,难道... 不可能!这么多年都没发现,现在怎么可能知道! 系统:【宿主,你爹还不知道呢,你娘的死也跟戴云舒有关,你娘生你的时候难產是因为她买通了產婆,让你娘大出血而死。】 此话犹如晴天霹雳,砸在盛昭和父兄三人心中,只觉得大脑嗡嗡作响。 盛怀肃差点腿软没站住,骤然红了眼眶,愧疚感布满全身。 文娘竟也是被她害死的? 文娘... 是自己引狼入室,害了文娘,还与杀人凶手相濡以沫这么多年。 他百年之后可怎么有脸去见文娘啊! 他看向戴云舒,眼中的憎恨仿佛要化作利剑將她凌迟。 这个恶毒的女人,害了文娘还不够,还要害文娘的孩子,绝不能让她苟活! 他拦住想要衝上去的儿子,示意他不要暴露昭昭心声的事情。 “京中有人向我送信,说盛家主母毒杀庶女,毒药就藏在夫人房中。来人!去夫人院子里搜搜,还夫人一个清白!” 盛怀肃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恢復了常態,让候在不远处的侍卫都过来。 他盯著盛晏书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书儿你亲自带人进去,一处角落都不要放过,若有贼人,立即拿下!” 盛晏书立即会意,带著人就直奔嫡母內寢。 “你们干什么!这是污衊啊將军,我怎么可能毒害昭昭!我把昭昭当亲闺女啊!” 戴云舒看著一大群人冲了进去,心里总觉得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下毒的事情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 不过隨便他们怎么搜,也不可能搜到什么证据。 她早就处理乾净了! 【宿主,有个侍卫要从后院翻墙跑了,就是那赵枫!】 王八犊子,这可是抓姦的好机会啊,绝不能让他给跑了。 只要抓到他,再一不小心搜出肚兜证据,她老爹就什么都清楚了。 盛昭刚准备衝进院子里,盛怀肃的侍卫青珏就押了个中年男子出来。 “將军,此人形跡可疑,我们进去的时候他正要翻墙逃跑。”青珏將人压跪在地上。 戴云舒和盛如意看清被压著的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盛如意紧紧捏著母亲的手,紧张的心嘣嘣直跳。 怎么办?是小爹! 【宿主,这就是戴云舒那姦夫!】 【好傢伙,根本用不著我出手啊,自己送上门来了,现在只要让我爹搜他的身就行了。】 赵枫跪在地上,看到哭泣的戴云舒和浑身怒火的將军,腿直发抖。 心里第一直觉就是他和將军府主母的事情暴露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 “饶命啊將军......”正准备开口求饶,被戴云舒直接打断。 “將军,我对天发誓,绝没有毒害昭昭,你若是搜出半分毒药,叫我不得好死。” 什么?搜毒药?搞半天不是抓姦啊? 赵枫鬆了一口气。 “爹,有没有毒药搜搜不就知道了,鬼鬼祟祟的,看著就就不像个好人。”盛昭指著他说道。 “给我搜!”盛怀肃看著自己的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青珏將人仔仔细细搜了个遍,却並未搜到任何的物品。 “將军,小人冤枉啊!定是有人要陷害我,望將军明察。”赵枫眼里浮现出一丝希望,立即爬过来跪在盛怀肃脚边求饶。 盛怀肃心中疑惑,青珏是他最信任的亲卫,绝不可能有错,难道是昭昭的心声有误? 盛昭也不解,系统怎么会出错? 【吱吱,怎么回事?你卡机了?怎么没搜到你说的那个肚兜。】 【宿主,他把肚兜直接贴身穿在自己身上了,当然搜不到啦!】 盛怀肃:...... 盛昭:......死变態! “爹爹,他或许把毒药缝在里衣里面了,要不把他扒光再搜搜?”盛昭绞尽脑汁想出这么个理由,她自己听了都觉得荒谬,她爹能信吗? “扒,再搜!”盛怀肃极其配合。 盛昭一愣,不得不感嘆,【看来我爹是真想找出毒药啊!】 这下赵枫是真的慌了,虽然他能確定自己没藏毒,但他知道將军回来了,近日都不能去云舒房里了,特地把云舒的肚兜穿在身上,时时刻刻感受云舒的味道。 如果真被扒了衣服,他一定活不过今晚。 他只能拼命朝戴云舒使眼色,但戴云舒並没懂他的意思,毕竟戴云舒也没想到他会把自己的肚兜贴身穿著。 戴云舒只以为將军铁了心要搜毒药,赵枫的身上不可能有毒药,她现下已经彻底放鬆下来了。 搜就搜!只要没搜到毒药,將军自然知晓冤枉了她,到时候她再一哭,再提提清儿,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 “既然將军篤定他身上有毒药,那就扒了衣服仔细搜。”戴云舒又恢復成了一家主母的气派。 向赵枫投去一个“我心里有数”的眼色,“赵侍卫放心,我相信將军一定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 赵枫此时只想晕过去,放心什么啊放心,马上我俩都得死了! 第10章 主母肚兜身上穿,活像王八戴花冠 青珏也听得见盛昭的心声,知道將军並非想找毒药,而是要找出夫人通姦的证据。 他三下五除二就扒掉了赵枫的侍卫服和里衣。 一片大红色的肚兜,紧紧绑在上身,上面金丝绣的两个字异常明显——云舒。 青珏动作太快,盛昭都来不及反应,嚇得大叫一声,还不忘演一下,“天吶!你身上怎么穿的是我母亲的肚兜?难不成你与我母亲......” 赵枫脸色变得惨白,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蔓延开来,身子不住的发抖。 【吱吱,你快看,他一个大男人穿红肚兜,也太变態了!主母肚兜身上穿,活像王八戴冠!】 【宿主,你太有才了,吱吱崇拜你!】 盛怀肃:...... 青珏:...... 戴云舒已经在肚兜露出来的那一刻直直的晕了过去,盛如意抱著她著急的喊,“娘亲,娘亲。” “爹爹,跟娘亲没关係,肚兜是他偷的,你要相信娘亲啊!” 盛如意知道事情已经败露,赵枫虽是他亲爹,但只是一介侍卫,无权无势,明眼人都知道怎么选择。 只要赵枫死了,把一切都推到他身上,她也还是將军府唯一的嫡女! “爹,你快杀了他!是他偷了我娘的肚兜,我娘什么都不知道!他就是个登徒子,你杀了他!” 盛怀肃看著这个宠爱了十几年的女儿,一阵的失望。 赵枫看著盛將军手上的刀剑,他没想到事情败露,她的女儿第一时间要杀他,以保全自己的荣华富贵。 他满脸泪痕,颤抖著声音问道:“如意,你不要小爹了吗?” 盛昭:“......”我真的没时间陪你闹了。 此时,盛晏书也抱著一满怀的褻裤来了,看到有个人裸著上半身穿著红肚兜也是一激灵。 “爹,这是她房中搜出来的。” 他把褻裤扔在赵枫头上。 “去把这个姦夫,还有这个奸生子的嘴堵起来。” 盛晏书直接把褻裤塞在他俩嘴里,两人眼神惊恐万分,“唔...唔唔....” 盛昭知道她爹想做什么,自告奋勇跳出来,“我来我来!” 她接来一盆水就泼在了戴云舒脸上,戴云舒这才悠悠转醒。 “你个老妖婆,跟人通姦还生下私生子,还毒害我娘,他们俩可都招了。” 戴云舒看到被绑起来跪在地上的两人,脊背一阵发凉,绝望感涌上心头。 他们竟把毒害崔雪文的事情也招了! 忽而,她大笑出声,指著盛怀肃破口大骂,眼里的怨恨就快要溢出来了。 “盛怀肃,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才是你的正妻,她崔雪文不过低微的贱女,竟也想压我一头生出长子?” “我呸!我才是盛家主母,我儿子死了,她还想生?门都没用,哈哈哈哈,她死的那天晚上,用的药,还是你亲手给她熬的呢!哈哈哈哈,害死她的是你,是你!” “还有清儿,哈哈哈,你年年祭奠,上山超度的清儿,从小宠到大的如意,都不是你的!盛怀肃,替別人养孩子的滋味是不是格外刺激?哈哈哈哈!” 想起死去的清儿,她眼里没有丝毫的情谊,只有报復的快感。 “还有那个贱人的几个贱种,没能杀了他们,算他们命大!每每他们喊我母亲,我都噁心的想吐!崔雪文的贱种,也配喊我母亲?” 她的恨意直衝头顶,脸扭成一团,眼神像条毒蛇似的盯著盛昭两兄妹。 知道完整真相的盛怀肃眼睛腥红,眼底泛著浓烈的杀意,抽出一旁青珏的刀。 “啪!” 盛昭抢著衝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你这个老妖婆!我爹和我娘是情投意合,要不是你死乞白赖的拿我娘威胁,谁娶你啊?二十年鳩占鹊巢,还真当自己是真爱了?不过是个靠偷汉子续命的王八蛋!” 盛昭气不打一处来,为了对称,又给她右脸来了个大嘴巴子。 “咋的?今天不装慈母了?人前享著將军府主母的光环,人后和侍卫通姦二十余年,现在说的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怕是其中的甜只有你自己知道吧?就你这样的,阎王殿里都得单独给你开个油锅!” 听盛昭这么一骂,盛怀肃倒是冷静了下来,“按律法,长期通姦並生子,可判绞刑,毒杀子女更是凌迟重罪,就算是你爹也保不了你!” “把她送去刑部吧。”他挥了下手,全身似泄了气般,只感觉疲惫不堪。 戴云舒面如死灰,她骄傲了一辈子,要什么得什么,怎么可能做阶下囚! 不!她不要去刑部,她不要被那些人看笑话! 她死死盯著面前的墙体,趁著眾人不注意,猛的撞了上去。 “唔—唔—” 被堵住嘴的两人拼命喊叫却喊不出声。 盛怀肃眼神复杂的看著地上断气的戴云舒,也给她留了最后一丝体面,“侍卫赵枫毒害盛家主母致死,就地斩杀。” 下一秒,青珏就一刀砍在了他的脖子上,血溅在了盛如意脸上,她浑身忍不住颤抖,但还怀著一丝希望。 父亲向来宠她,一定不会捨得杀她的! “盛家养女盛如意,即刻送去段家。” 他看著这个养了多年的女儿,“你娘精挑细选了这么久的好婚事,浪费了可惜。” 既然她们把段卓君这段姻缘夸的天乱坠,就自己去受著吧! 说著头也不回的走了。 盛如意双腿一软,重重跌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似想叫住那个背影,却只能发出一声嘶哑的呜咽。 不!她不要嫁去段家。 她才不是养女,她是將军府的嫡女,身份尊贵,是要嫁给皇子的! ...... 第11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戴家贼心不死 盛府,瞻月居。 【吱吱,你说那盛如意嫁进段家之后会怎么样呢?爹爹没对外公布她们的恶行,还是留了些面子的,那她还算是盛府嫡女,段家人应该也不会亏待她吧。】 盛昭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 系统:【宿主,这你就有所不知啦!盛如意是被你爹直接送去了段家,没有明媒正娶,婚事都不算,挺多算个通房。 【毕竟也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小姐,自然跟那些做惯粗话的丫鬟婆子不一样,段卓君也宠溺了些日子。】 【但宿主你可別忘了,那段卓君可是有上百个腿子呢,你想想,成为那么多人的眼中钉,能过什么好日子,没多久就嗝屁了。】 见盛昭不说话,系统奇怪的很。 【宿主,你该不是同情她了吧?你莫不是忘了,她可巴不得你死呢,没少给你下毒。】 盛昭鬆了一口气,气呼呼的回应。 【怎么可能!我有这么贱吗!你个坏吱,她娘和小爹都死我们手了,留她一个活口,我是怕她以后出来报復我!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她盛昭是什么很贱的人吗!怎么会同情一个害她无数次的人! 哼哼! 【我就说嘛!宿主恩怨分明,通情达理!】 一旁的丫鬟杏儿一边给小姐整理衣服,一边听著一人一统的对话,看著这个自己照顾了十二年的小姐,心里满满的担忧。 就小姐这跳脱的性子,去了宫里可千万別闯祸才好。 “小姐,东西收拾好了,陛下只召了您一人进宫,您可千万要照顾好自己,在宫里要谨言慎行。” 盛昭接过杏儿手上的包裹,甜甜一笑,“好杏儿,我知道啦!” 这杏儿近日越来越囉嗦了,跟她三哥似的! 盛昭看到远处那个裁剪盆栽的小丫鬟,问道,“杏儿,那个是我上次带回来的观月吗?” 杏儿愣了一下,“是呢小姐,就是她,这小丫头嘴巴甜,陈嬤嬤喜欢的要紧,就安排她帮著做些修修剪剪的杂事。” 盛昭不禁感嘆,哪怕只是个背影,也能看出来是个美人坯子。 【不愧是有女主光环的人,走哪都被眷顾。】 怪不得人家能做太子妃呢,而她只能做个炮灰! 系统:【不过宿主你想好怎么安排她了吗?】 【还没想好,不敢放出去,怕出去了就开始走剧情了。】 原剧情中在府里也能坐上太子妃,放出去了还得了。 怕自己死的不够快是吧? 【先放我院里盯著,我还不信她在咱们眼皮子底下还能作妖不成。】 ...... “什么!那戴云舒通姦二十年,盛如意也是奸生子?!” 盛晚此刻满脸的不可置信,惊的手上的帕子都掉在了地上。 “怪不得近日传来消息说盛家主母突然中毒身亡,我还当她是害人太多遭了报应呢,真相竟是如此!” 她扶著腰正要去捡,盛昭急忙拦住,“二姐別动別动,我来,你这肚子可要当心!” “哼,那戴云舒死不足惜,害了娘亲还不放过我们,死得好。” 盛晚心中畅快,拿了颗蜜饯海棠放在嘴里,酸酸甜甜的,好吃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那戴家人没一个好东西,就他家那容贵妃,天天跟我作对,每回见了都要我站规矩,偏偏她就是比我高一级。” 盛晚想起那容贵妃,气得翻了个白眼。 她在这宫里都快闷死了,好不容易小妹来一回,她遣散了宫人才敢这么放肆。 盛昭看二姐吃的那么开心,也拿了一颗蜜饯海棠,结果酸得她整张脸都皱在一起了。 “哎呀妈呀,好酸!” 盛晚看见妹妹的表情被逗得哈哈大笑,连忙给她递水。 【吱吱,我二姐这性子我可太喜欢了,长得也好看!你说我以后是不是也能长这么好看?】 【那当然啦,你娘亲可是大美女,你是最像她的,一定不会差哦。】 盛晚这么一会的功夫也已经习惯小妹的心声还有这个叫吱吱的傢伙了。 听到她们的对话也忍不住捂著嘴偷笑。 “瑜妃娘娘,今日的珍珠养元羹送来了,要奴婢现在拿进去吗?”宫女琥珀在门外询问。 “拿进来!” 盛晚转头欣喜的看著小妹。 “昭昭,我知你今日来,特地让人备了两碗,这是用珍珠和燕窝一起熬製的,里面还加了玫瑰露,陛下特地让太医查过,特別安全,好吃还养顏,你快尝尝!” 盛晚看到都要流口水了,她可想这一口好久了,迫不及待就端起来要吃。 【宿主,这里面加了大量对孕妇有害的东西!別让你二姐喝!轻则胎死腹中,重则大出血一尸两命!】 “啊——” 盛晚嚇得手一软,连碗带勺一起碎在地上,后背冷汗直直冒出。 胎死腹中,一尸两命? 怎会如此?到底是谁要害她? 盛昭正要阻止,下一秒就看到二姐不小心打翻了碗,心里鬆了一口气。 还好没喝上! 关切的问道:“二姐你没事吧!” 盛晚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看著自家小妹,“没事,太烫了没拿稳。” 盛昭扶著姐姐去榻上休息,让宫女们打扫。 【狗娘养的,是谁要害我二姐,不是说这玩意皇帝找太医看过吗?皇帝到底干什么吃的,自己小孩都保护不了!】 系统:【是容贵妃,戴家的大孙女,这珍珠养元羹的方子確实没问题,但是做好之后被容贵妃派人偷偷做了手脚,你二姐喝了之后不过两个时辰就会腹部绞痛,继而大出血,今晚就会一尸两命。】 【容贵妃做的很乾净,她是引开了厨娘往里下的,没人看见。】 【事发之后皇帝大怒,查方子的太医、厨娘和经手过的宫女琥珀直接被拉出去砍了。】 盛晚咬牙切齿,又是戴家。 没完没了了是吧! 正在收拾碎片的琥珀嚇得跌坐在地上,脸色惨白。 直接被拉出去砍了.... 这句话就像在她耳边环绕一般。 她现在只感觉脖子生疼。 还好瑜妃娘娘听见了盛五小姐的心声打碎了碗,要不然,今晚一定是血流成河。 盛昭真是忍无可忍了,他们戴家这是要平等的创死盛家每个人是吧? 第12章 闻到了姦情的味道?怎么个翻云覆雨法? 【这容贵妃也太歹毒了,我二姐根本防不胜防。对了吱吱,咱们现在积分多少了,商城开没开?】 系统:【宿主,积分已经有821了,还多亏了你爹那个大瓜,给我们攒了不少积分呢!】 【哈哈,太好了,谢谢老爹!】 盛晚:......爹知道你这么高兴得给你屁股打开! 不过积分是什么?商城又是什么? 盛昭眼神中露出一丝期待,打开商城查看。 【百毒不侵丸...抢钱啊!400积分一颗?】 看她这么抠门,系统语气都变得无奈了。 【宿主,这可是保命的好东西,吃了它什么毒都无效了,400积分已经很便宜了好嘛!】 盛昭仔细琢磨了一下性价比,確实有那么几分道理。 这后宫阴谋诡计数不胜数,一不小心可就要了老命了,她二姐这么个大大咧咧的性子,指不定哪天就被人阴了。 更何况这后宫还有个死咬著盛家不放的戴家人。 盛昭一狠心一跺脚,【买一颗给我二姐,免得老有奸人想害她。】 【好嘞宿主,已购买成功,在你袖子里哦~】系统的声音都变得欢快了起来。 盛晚听著这对话,感动不已。 小妹这么抠门,自己都捨不得给自己买一颗,居然给她买了。 百毒不侵丸?这种东西哪怕是皇帝也是梦寐以求的。 竟愿意给她。 本就因为有了身子心思敏感,这下更是直接红了眼眶。 她暗暗下决心,以后这宫里谁也別想欺负了小妹,哪怕要她捨弃这荣华富贵。 盛昭察觉到异样,疑惑道,【二姐怎么了?怎么眼睛都红了?】 系统:【应该是刚才那碗珍珠养元羹没吃上,心疼的吧!】 盛晚:...... 难道她在小妹心中就是个这么馋的人吗! 她好歹也是瑜妃!什么山珍海味吃不到! 盛昭犯了难,【可是我怎么说呢?我二姐会吃吗...这大著肚子应该不敢隨便吃东西吧?】 系统:【嗯...要不你就说这是你爹爹让你带来给她补身体的,对养胎有益,你爹爹给的她应该不会担心吧?】 盛昭也觉得成,从袖子拿出丹药递给盛晚,“二姐,这是爹......” 话根本来不及说完,盛晚已经接过去放入口中嚼巴嚼巴咽下去了。 盛昭:...... 【我二姐是真馋啊!什么都敢吃,问都不问就往嘴里塞,哎!怎么比我爹还缺心眼。】 系统:【我就说是刚才那碗珍珠养元羹打翻给她心疼坏了吧!】 【吱吱,你真聪明,什么都能看得透。】 盛晚:...... 她那是信小妹才吃的好吗! 【那是,你二姐吃了百毒不侵丸,以后就不怕那容贵妃再作妖了!不过她现在也没空作妖,忙得很呢!】 盛晚假装漫不经心的喝茶,实则仔仔细细的的听著,忙什么? 该不会又忙著使坏害她吧? 盛昭也不禁疑惑,【她忙啥呢?】 系统:【她正忙著和张太医翻云覆雨呢!】 “咳咳——咳咳——” 盛晚一口水呛到,咳个不停,盛昭起身要给她顺顺气,她疯狂摆手。 別管我!!不重要!! 我现在只想知道怎么个翻云覆雨法! 宫女琥珀立即懂了自家娘娘的意思,连忙过来给盛晚拍背。 盛昭大惊,【什么!你是说容贵妃,和张太医?翻云覆雨?是我理解的那个翻云覆雨吗?!】 【没错!这两人的事情真是顛覆吱吱三观呢~】 盛昭来劲了,【快说,別卖关子啦!】 系统:【容贵妃本名叫戴青容,她刚进宫没两年就凭藉著自己的手段和母家的支持坐到了妃位,但也因此在宫里树敌不少,被人长期下了伤身体的药,一直怀不上。】 盛昭若有所思,【怪不得她一直没有孩子呢!就没找太医调理吗?】 【怎么没没有!戴青容不甘心,疯狂找太医开方子喝药,对太医也是动輒打骂,太医院的人都避之不及,就把这个烫手山芋丟给了太医院新秀张正。】 【这张正也是个眉清目秀的帅小伙,无论戴青容怎么发脾气他都耐心开导,戴青容在皇帝那遭受冷落,却在张正这感受到了温暖。】 【一来二去的,那把脉的手就摸到一起去了,再然后就躺寢宫床榻上去了。戴青容怀过两次孩子,宿主你猜是谁的?】 盛昭吃瓜吃到一半,急不可耐,【难道是那张正的?】 盛晚侧身听著八卦,手上的书拿反了都不知道。 余光却瞥见琥珀那丫头把她一件衣服翻来覆去的叠了好几遍。 盛晚:......这丫头,真是有瓜脚难移! 【一次是皇帝的,但因为戴青容身子坏了根本没保住,很快就小產了。】 【那第二次呢?是张正的?】盛昭忍不住问道。 【其实第二次她自己也不知道是谁的,因为上半夜是皇帝来的,途中又被紧急公务叫走了,她下半夜就说自己头疼脑热不舒服,传了张正来,所以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谁的。】 盛昭:!!! 盛晚:!!!好大的胆子,竟敢接皇上的班! 【还真是一点寂寞都不让自己受啊......然后呢然后呢!吱吱你讲完!】 系统:【孩子在张正的安胎药下倒是顺利生產下来了,但那孩子的容貌跟张正完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那被皇上看见了还了得?为了保全性命,她直接用提前从宫外运进来的亡婴將孩子换走了。】 盛昭瞪圆了眼睛:【还有这种操作?】 【皇帝来的时候见抱出来的孩子没了呼吸,当场眼睛都红了,心疼她连续两胎都没保住,才给她封了贵妃。】 【他们真正的孩子现在正养在张正家,记在张正父母名下,管张正叫兄长呢!】 盛晚简直要石化了,今日的瓜太大了,久久无法消化。 她只知道容贵妃的孩子生下就断了气,皇帝也確实心疼她封了贵妃。 竟不知道他们李代桃僵將亲生孩子换走了? 盛昭懵了,这也行?管亲生父亲叫兄长? 玩这么刺激? 真是姦情险中求啊! 第13章 惊嚇!捉姦在床! 【那容贵妃都心系张正了,干嘛还这么兢兢业业的搞宫斗害我二姐啊!】 系统:【宿主,你別忘了,那容贵妃可跟戴云舒一样都是戴家人,就想著早日拔掉你们这几个肉中刺呢,戴家早就叮嘱过她,只要有机会就让你二姐死在后宫。】 【害你二姐本来就不是为了爭宠,她根本就不在意皇帝,就这会,那张太医就又在容贵妃那一边翻云覆雨一边討论孩子教育问题了!】 真是好大的胆子!这可是青天白日的! 【他们不怕被皇上撞见?】 系统:【她昨日故意惹皇帝生气,让皇帝这两天看到她就烦,自然不会去她宫里,再说了,她宫里的那些人都帮她守著门呢!】 盛昭不禁感嘆,这人要真有心偷情,还真是有一万种办法。 世上无难事,只怕偷情人! 盛晚苦容贵妃久矣,今天又差点被她害得一尸两命,她稍作思索,看向了一旁终於吃完瓜把衣服叠好的琥珀。 琥珀聪慧,眼神微微一变,常年跟著自家主子自然知晓她的意思。 不动声色的退了下去。 ...... 宣政殿外。 “公公,咱们贵妃娘娘实在是疼的厉害,呕吐不止,还劳请您务必去通传一声。” 一名脸生的小宫女將手上的银子塞到面前的小太监手上,满脸急切的恳求。 小公公掂了掂这沉甸甸的钱袋子,迟疑说道,“那好吧,你先回去,我去告知陛下,不过成不成可不能保证......” 小宫女顿时眉开眼笑,朝他行了个礼。 “公公帮忙把话带到就行,若真能请到陛下,贵妃娘娘还有大赏!多谢公公了!” 小公公摇摇头,就往殿內走去。 早知道现在要费尽心思的请皇上,当初还使什么性子呢。 誒,这宫里头的娘娘们,都是假清高! 小公公躡手躡脚的进殿,小心翼翼打量了一眼正在批阅奏摺的皇帝,把头埋得低低的。 “陛下,华清宫里的人来说容贵妃娘娘突发急症,腹痛不止,都吐了血了,想请陛下去看看。” 景安帝闻言放下手中的摺子,皱著眉头,脸上浮现出一丝担忧。 “怎会这般严重?太医呢?” “回陛下,太医也往华清宫赶呢。”小公公试探著问道,“陛下要去看看容贵妃娘娘吗?” 景安帝起身就大步朝外走去。 小公公察言观色,立即高声喊道,“摆驾华清宫——” 御驾急匆匆就赶到容贵妃寢殿外,景安帝瞥了眼紧闭的殿门。 不是生了急症?关著殿门做什么? 几名宫女神色慌张地守在门口。 见景安帝突然到来,嚇得魂都要没了,纷纷跪地行礼。 景安帝却注意到跪在地上的几个宫女眼神飘忽不定,双腿直打颤。 他目光一冷,心中顿时生出疑竇。 隨即抬手示意隨行人员噤声,低声道:“所有人,不许出声。” 后边的侍卫闻言,立即拔出刀举在宫女脖子后面,宫女们嚇得脸色煞白,却不敢发出丝毫的声音。 景安帝猛的推开殿门。 眼前的一幕,简直让他血液倒流! 容贵妃衣衫凌乱,髮髻全部散落开来,正与那太医张正,在床榻上缠绵。 两人实在忘我,殿门被推开竟也没察觉。 景安帝眼里泛著凌人的杀意,“放肆!” 容贵妃和张太医猛然惊醒。 回头一看,惊呼出声,顿时面如死灰般。 “陛...陛下...你听臣妾解释!” 容贵妃慌忙扯过衣物遮挡住自己的身子。 张正惊慌中直接滚下了床榻,跪在地上不停的求饶。 “容贵妃,你好得很!” “陛下...臣妾心里只有陛下啊!” 景安帝看也不看一眼眼前哭的梨带雨的容贵妃,转身厉声喝道:“来人,把太医张正拖下去,立即处死!” “容贵妃押入大牢,让吏部尚书戴有道来见朕!” “华清宫所有宫人,全部杖毙!” 下一秒,宫中禁军就冲了进来,容贵妃拼命挣扎,哭著喊著, “陛下,臣妾罪该万死,但臣妾的祖父对陛下忠心耿耿,对朝廷殫精竭虑,他是无辜的啊!陛下——” ...... 翌日。 盛昭起了个大早陪二姐用早饭,一碗碧粳米粥被她几口就喝完了,又拿起一个松瓤鹅油卷,配著杏仁茶吃得津津有味。 盛晚看了小妹一眼,慢条斯理的往嘴里送了一勺枣泥山药羹。 不禁感嘆年轻就是好,比她这个有身子的人还能吃。 【宿主,你看到你面前这个宫女琉璃没!】系统冷不丁的冒出来一句。 面前正在给主子瑜妃娘娘布菜的琉璃,心里咯噔一声。 盛昭悄悄抬眼看了眼琉璃,【她怎么了?有瓜?快说快说!】 【有个在內务府绸缎库当值的小太监阿禄,正在追求琉璃呢!】 琉璃脸『唰”的一下通红。 盛昭闻到了八卦的气息。 【琉璃长得好看,又是我二姐的贴身侍女,多的是人巴结她,有几个追求者也不稀奇,但这阿禄只是个低等太监吧?他怎么敢想的。】 系统:【这阿禄多番对琉璃献殷勤,每次琉璃去取瑜妃的衣料,他就刻意討好,偷偷给她塞点边角料,珠之类的东西。】 盛昭撇了撇嘴,就这也想追琉璃? 也太抠门了吧! 【琉璃在我二姐身边,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我二姐也不会亏待她,她能看得上这些东西?】 盛晚暗暗点头,琉璃和琥珀一样都是她的心腹,也经常会赏赐给她一些玩意。 咱琉璃可是富养的上等宫女呢! 【自然看不上,而且琉璃本就无意与太监『对食』,只想到了年纪出宫找个好人家嫁了。】 盛昭点点头,赞同:【对啊,这才是正常宫女的想法,那太监一辈子都要待在宫里,做到死都是个奴,琉璃但凡有脑子都知道怎么选!】 系统:【谁说不是呢!这阿禄还给琉璃洗脑呢,一直跟琉璃说等她出宫了都二十五了,是老女人了,找不到好人家,做妾都没有人要,整得琉璃都有点自我怀疑了。】 【而且他还帮琉璃挡过几次其他太监的骚扰,甚至还为此挨了顿打呢!琉璃也渐渐对他放下防备。】 盛昭:【好傢伙,还有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呢!】 第14章 盛五小姐的狂热粉,御花园狂奔是为何? 系统:【今天一早,阿禄就给琉璃送了口信,让她早些过去取布料,说是特地给瑜妃娘娘留的好料子。但其实真相是什么宿主猜猜?】 琉璃心里一紧,难道此事另有隱情? 盛昭急忙问道,脑海中想了一百种狗血故事。 【布料是假,想骗琉璃是真?难道他其实是个大渣男?!】 【何止是个渣男呢!他要送的那匹云锦,里面偷偷绣了凤穿牡丹,那可是皇后专用的刺绣!】 【若出现在你二姐宫中,皇帝和皇后会认为你二姐是何居心?就连那些骚扰他的太监也是他使了点银子雇的呢!】 盛昭闻到一丝阴谋的气息。 【演这么大一齣戏,这分明是衝著我二姐来的,这可是僭越大罪!他一个小太监哪里有如此胆量拿皇后的布料,莫不是皇后授意?】 若是系统有实体,都得竖起大拇指。 【宿主,你真是聪明绝顶!正是皇后!琉璃正打算忙完你们的早饭,就去给你二姐取料子呢!】 琉璃面色惊恐万分,五小姐所说確实不假。 这阿禄今早就来给她送了口信,说新上的料子不多,不能每个宫里都分到,让她早些去拿。 若里头真的绣了凤绣,那...... 想到这里,琉璃冷汗直流,她差点就要跪下来请罪。 盛晚一个眼神制止了她,不许她透露小妹心声之事。 这皇后表面上和宫里的嬪妃们以姐妹相待,背地里却动作不断。 怕是看她即將生產,按捺不住了? 若是此事被按上一个图谋后位的罪名,不管是琉璃,还是她自己以及她肚里的孩子,哪怕是整个將军府。 都不得善了。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二姐,我吃饱了!” 盛昭拿出帕子擦擦嘴。 “我一会想去御园玩玩,能不能让琉璃姐姐陪我去转转?” 盛昭脑瓜子一动,想出一个蹩脚但又似乎有那么一点道理的藉口。 把琉璃支出去,不让她有机会去,错过绸缎库取布料的时间,或许能逃过此劫。 到时候再叮嘱下二姐,让她宫里的人都注意些,不要被有心之人钻了空子。 琉璃感激涕零的看著五小姐,眼神中充满期待。 陪!我陪!我死也要陪! 五小姐就是我的神! 盛晚转头就看见琉璃那狂热的眼神。 盛晚:“......” ...... 御园。 盛昭捻了一小撮鱼食撒在水里,池子里的鱼都爭先恐后的朝她面前游来。 她乐呵呵喂著,觉得有趣。 突然身后的小路隱隱约约传来说话的声音,“昨日晚上的事你也知道了?皇上发了好大的脾气呢!” 盛昭眼睛一亮,耳朵竖得老高。 脚步不自觉就往那边移,还有她错过的瓜?! “听说了听说了!那张太医真是死不足惜,竟给容贵妃用错了药,导致容贵妃吐血身亡!被皇上当场就砍死了!” “那吏部尚书戴大人,一把年纪了,白髮人送黑髮人,嘖嘖,当晚就辞官回乡了。” 盛昭惊得手里的鱼食全撒水里了。 什么?! 容贵妃死了?被张太医毒死的? 他俩不是昨天还在翻云覆雨吗?怎么变成相爱相杀的戏码了? 系统:【哼!才不是呢,昨日皇帝听说容贵妃病了,特地放下公务赶去看她,结果正好撞见了容贵妃和张太医赤身裸体的在床上难捨难分,当场血压飆升,就把张太医就地处死了。】 【容贵妃也没死,关押起来了,皇帝连夜召戴大人进宫。】 【那戴有道好歹是六部之首,哪里不明白皇帝留他孙女一命的意图,就主动请辞,带著削髮为尼的容贵妃回乡了。】 盛昭嘴巴张得老大了,震惊之余还不忘骂系统一句。 【你个坏统,这么大的瓜你居然现在才跟我说!】 【嘿嘿,早上不是吃琉璃的瓜吃忘了吗?】 琉璃:...... 【所以说皇帝是故意留戴有道一命,其实有別的原因?】 【没这么简单,宿主!帝王心,海底针吶!】 刚才说话的两人愣在当场,脚都不敢往前迈一步。 她们听到了什么? 容贵妃不是被张太医诊治失误而死,而是跟张太医通姦!! 容贵妃这么勇?给皇帝戴绿帽子? 而且皇上竟然没处死容贵妃,还被戴大人带回去了?! 两人第一反应就是震惊,好大的瓜! 第二反应就是害怕。 这可是皇家秘史了,皇帝既然有意隱瞒真相,定是想保护皇家声誉。 还涉及到官场上的弯弯绕绕。 她们不想知道啊! 怎么办? 捂著耳朵快跑吧! 两人下一秒就提著裙摆在御园狂奔,后面的宫女们慌慌张张的跟上。 动静大的连盛昭都注意到了,她万分不解,大喊出声。 “二位姐姐!你们跑什么呀!” 【宿主,这是静嬪和安嬪,应该在锻链身体吧!】 盛昭:【这封號都是按什么逻辑取的?我看两人也不静不安啊。】 静嬪、安嬪:..... 两人见被她发现了,只能停下来打招呼,脸上挤出一丝尷尬的笑,“这位妹妹是......” 琉璃右腿微屈,缓缓蹲身行了个礼。 “奴婢给两位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这是咱们瑜妃娘娘的家妹。”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瞭然,“原来是瑜妃姐姐的妹妹。” 【宿主,静嬪和安嬪是和你二姐同一批进宫的,关係还不错!只不过她俩很奇葩。】 盛昭一听,立马来了兴趣,【吱吱你快说!哪里奇葩了!】 两人这才发现刚刚听到的声音不是她们的交谈声,而是这盛家妹妹的心声? 不过奇葩是什么?她们只知道枇杷! 【皇帝之前有一阵子让静嬪和安嬪別总是吃太多,注意点身形,两人痛下决心互相监督瘦身,结果静嬪半夜饿得实在受不了,去御膳房偷肘子,一手一个,却没注意门槛摔了个狗吃屎。】 【哈哈,我算是知道皇帝为什么给她取『静』字了,怕是想让她静静吧!】 静嬪被当眾拆穿,无地自容,只想快点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安嬪看到她窘迫的样子心中憋笑。 【安嬪当晚也饿得不行,也跑去了御膳房。刚好就看到趴在地上的静嬪,两人四目相对,安嬪威胁静嬪让她把肘子分她一个,要不然就喊人。】 【结果你猜怎么著?】 第15章 安嬪为躲侍寢,竟想…… 【两人一人分了一个肘子,然后愉快回宫並相约下次再来?】 【那静嬪哪里肯分?两人分赃不均吵得不可开交,被巡夜的太监逮个正著,最后为了堵太监的嘴,不仅把两个肘子都给了他,还倒贴一笔银子。】 安嬪的笑容凝固在嘴边。 她怎么连这种私密的事情也知道? 真是丟人丟到宫外了! 【哈哈哈哈,吱吱,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嘿嘿,宿主真有文化!你看安嬪身后的那个圆脸小宫女。】 不仅盛昭看了过去,眾人都悄悄看了过去。 注意到大家视线的圆脸小宫女只感觉被架在火上烤一样。 【她暗恋安嬪呢!】 眾人:!!! 跟皇上抢女人?!人不大,胆子倒不小啊! 跟张太医有得一拼了! 安嬪:胡说八道! 盛昭来劲了,【天!怎么个暗恋法?快展开说说!】 【这个小宫女叫海柏,她每次给安嬪梳完头,都会把安嬪掉落的头髮偷偷收集起来,编製成了一个同心结,藏在自己枕头下面。】 【她对安嬪也很上心,安嬪每日的茶水都是她亲自试过温度之后才奉上,表面上是怕烫著安嬪,实际上是想间接接吻!】 眾人:哇!!!!这瓜劲爆! 安嬪:!!!磨镜竟在我身边! 海柏:完了完了!安嬪娘娘以后不会厌弃了我吧? 【那安嬪头髮倒是掉的不少呢,都能编成同心结了......那她又是怎么爱上安嬪的呢?】 盛昭八卦追问到底。 【她先前其实不是在安嬪手里当差的,是另一个进了冷宫的妃子,那个妃子不得宠,经常打骂她,有一回被安嬪撞见了,就把人要了过来。两个主子一对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有这种救赎情节在,海柏暗恋安嬪也不是很奇怪啦!】 安嬪心里美滋滋,就是,谁让她这么温柔善良呢! 静嬪瞥了眼暗自窃喜的安嬪:......还给你美上了! 【那倒也是,如果不是安嬪,她不是被打死就是跟著进了冷宫,这辈子都完了。】 【对呀!不过宿主千万不要用有色眼镜看她哦!海柏虽然暗恋安嬪,但自知身份,並不逾越,只想好好伺候安嬪!你可不要拆穿她!】 【吱吱你就放一万个心吧!海柏的秘密由我来守护!】 海柏眼睛一闭,想死的心都有了。 大家已经知道了怎么办! 眾人:不知道,什么都没听到。 静嬪看著盛昭的眼睛都泛光,这盛家妹妹可真是个妙人啊,满腹大瓜。 天知道她有多爱吃瓜! 跟著妹妹混,顿顿有瓜啃。 贵妃姦情审,宫女暗恋真。 后宫套路深,八卦最解闷! 【吱吱,我怎么感觉静嬪看我的眼神不单纯啊!她该不会暗恋我吧!】 系统:【宿主,你们才第一次见面呢,她怎么会暗恋你呢!】 静嬪:就是就是。 【这应该叫一见钟情!】 静嬪连忙移开目光:.....我不是,我没有,別瞎说。 海柏:哈哈!这条路终於不是孤身一人了! 安嬪和静嬪两人在这宫中本就无聊,遇到个这么个行走的瓜田岂能放过。 盛昭看著差不多了,刚好也错过了琉璃要去绸缎库领衣服的时间。 打算起身回二姐宫里去,安嬪和静嬪两人立马提出也要顺道去看看瑜妃娘娘。 盛晚看到小妹出去的时候是两个人,回来的时候是两队人的时候都嚇了一跳。 待她看清楚来人才鬆了一口气。 搞得她还以为皇后带人来搜宫了呢! ...... 景安帝用过午膳就想著四处溜达溜达,先去慈寧宫见太后,结果嬤嬤说太后睡下了。 好不容易想起一次安嬪,结果安嬪殿里的宫女说她不在殿中。 那就去看看同宫不同殿的静嬪吧! “回陛下,静嬪娘娘也不在殿中。” 景安帝:“......” 人都上哪去了!这大中午的! “去看看瑜妃。”景安帝一甩袖子,就往雪阳宫的方向走去。 他还不信了,瑜妃大著肚子还能到处跑了不成。 “哈哈哈哈哈!太有意思了!姚公公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呢!” 还未进宫门,便听到里面传来阵阵欢声笑语。 景安帝拧著眉,什么事这么开心? 站在景安帝身边的太监总管姚公公,听到自己的名字,也是惶恐不已。 什么不知道? 有什么事情是后宫的嬪妃们都知道,他还不知道? 他现在简直抓心挠肺的! 好想知道知道啊! “还不止呢,御膳房的管事每天都会在皇上的汤里加一点蒙汗药,你们猜是为什么?” 盛昭向大家分享自己所知的八卦。 “给皇上下蒙汗药?”安嬪用帕子捂住嘴,“他竟这么大胆!” “好妹妹,你快说,为什么?” 景安帝站在门口脸色瞬间就垮了下来,他也想知道到底为什么。 敢给他下药,回去就诛他九族! 姚公公后背都要被冷汗浸湿了,感觉有一把无形的刀悬在自己的脖子上,隨时都会要了他的命。 他身为皇上贴身的总管太监,皇上每天被下蒙汗药,他都没有一丝察觉。 盛昭得意洋洋的说道:“就是为了能让皇上按时午睡!这事还是太后指使的呢!” “太后?太后为何要给皇上下蒙汗药,他们可是亲母子。”盛晚不仅问出了大家的疑惑,也问出了景安帝的疑惑。 “因为皇上每次用完午膳就喜欢去太后宫中找太后嘮嗑,但太后要午睡不想跟他嘮,又不好赶他走,就偷偷交代御膳房给皇上汤里面加点蒙汗药,就加一点点,虽然对身体没什么伤害,但能让皇上按时午睡!” 景安帝:...... 好啊,好啊!怪不得他每天中午都困得很,就今天不困。 怪不得刚刚去太后宫里,嬤嬤说太后已经睡下了。 別问他今天为什么不困。 因为今天御膳房送来的是鹿筋冬笋汤,现在都春季了,冬笋都老了! 所以一口没喝! 安嬪稍一琢磨,就能举一反三,“那下次我侍寢的时候,是不是也可......” 第16章 庄仪公主惨死,被拋尸荒野! “咳咳咳——咳咳咳——” 柳公公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打断了安嬪疑似大逆不道的发言。 眾人回头一看,妈呀!是皇上! 立马就噤了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没人敢说话。 刚刚的话……皇上没听到吧?应该没听到吧? 眾人行礼,偷偷观察著景安帝的表情,却见他面色如常,脸上也没有一丝不悦。 那估摸著就没听到,还好还好。 【吱吱,这就是景安帝吗?他昨日才被戴了那么大一顶绿帽子,今日还有心情来后宫呢?他怎么不去睡午觉,今天的汤没下药吗?】 下一秒,盛昭的心声就在这万籟俱静的雪阳宫,直击每一个人的灵魂! 在场所有人:!!! 盛晚摇摇晃晃地稳不住身子,只觉头晕。 盛家命不久矣! 系统:【对啦宿主!这位呢,就是大景的皇帝,景安帝谢凌赫!你別看他被戴绿帽,但他可是位明君哦!】 【他二十岁就继承皇位,少年时就能亲征平定北境之乱,还力排眾议允许寒门学子参加科考呢~而且他很勤勉的,就昨天处理完容贵妃的事情还继续加班到深夜呢!】 景安帝虽然不懂什么是加班,但应该是夸他的吧? 面上稍稍缓和了一些。 盛昭点点头,听到系统的讲述,心底对景安帝也生出几分敬佩。 【竟是位能文能武的好君王,就单单允许寒门学子参加科考这点我也支持他!怪不得心胸开阔,並没有对绿帽这事耿耿於怀。】 眾人暗中点头,这马屁拍得好。 多拍点,皇上就不会怪罪他们了! 盛晚:小妹,咱们盛家的死活就都掛在你身上了! 景安帝心底美滋滋的,哎!没办法,朕就是这么的一个好皇帝! 不过能不能不要再提『绿帽』这两个字了...... 【是的呢!宿主真聪明!其实留容贵妃一命还有另一层原因。】 景安帝微讶,眸中晦暗难分。 盛昭疑惑,细细琢磨了一下,【吱吱,是什么原因?难道是和当时『科举改革』有关。】 系统:【哎呀!宿主你真是不当官可惜了!正是如此!】 【当时吏部尚书戴有道可是推行『科举』改革的核心人物呢,如果这个时候他的孙女被公开处刑,保守派肯定要跳出来重新清洗阵营。】 盛昭瞭然:【到时候就难免会出现一家独大的局面了,戴大人主动请辞,既全了君臣之道,也保全了老臣顏面,还能稳定局势!嘖嘖,不亏是当皇帝的人呢!朝堂局势始终放在个人恩怨之上。】 景安帝看著地上跪著的这个小姑娘,怪不得寧王说他不一般,说又无法言说了。 就刚刚,他想出言指责她时,完全说不出话来,感觉再憋一会就要身亡了。 原来是这个『无法言说』啊...... 不过这丫头小小年纪身怀绝宝就算了,竟对朝堂局势一点就通。 刚刚那个叫吱吱的说得不错,確实不去当官可惜了。 盛昭低著头无聊的看地砖,没有注意到头顶那双发光的眼神。 【皇帝怎么还不让我们起来啊,我二姐还怀著孕呢。】 系统:【谁让你们聊他的八卦被他听到了,他八成是故意的!】 景安帝:......朕说不是你们信不? 那不是刚刚听她的讚扬听忘了吗! “都起来吧。”景安帝大手一挥。 “谢陛下。” 盛晚扶著肚子坐下,吩咐道:“琥珀,给陛下上茶。” 景安帝关心的看著肚子一日比一日大的盛晚,“瑜妃近日身子如何了,可还吃得好?” “托陛下的福,都好,昭昭来了之后胃口也好些了,心情也舒畅了许多呢。”盛晚莞尔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对这个即將到来的小生命充满了期待。 景安帝点了点头,“那就好。” 能不舒畅吗?朕在门口听到你笑得声音最大! 【哪里好了,今天被下毒,明天被栽赃,要不是我机智,说不定都要去牢房里待產了。】 盛晚一愣,妹啊,这可不兴在皇上面前说啊,没有证据污衊皇后咱可担待不起。 “小妹年幼顽劣,还望陛下不要见怪。”盛晚硬著头皮说道。 “无妨。”景安帝摆了摆头,这偌大的皇宫,又有几个能说真话的。 这小丫头倒是率真难得。 细想到刚才的话,景安帝脸色阴沉,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给他的瑜妃下毒,还栽赃陷害? 这下轮到盛昭不高兴了,“二姐,我哪里顽劣了,你看安嬪姐姐和静嬪姐姐都很喜欢我呢,你宫里的宫女姐姐们也喜欢我!” 安嬪和静嬪疯狂点头,表示赞同。 一眾宫女们暗暗点头,表示支持! 盛晚:“......” 她那不是谦虚吗?谁知道小妹下一秒会不会蹦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不得先给皇上做个心理预设啊! 【宿主,吱吱也很喜欢你!】 盛昭“嘿嘿”一笑,【我也喜欢吱吱!】 【宿主,我觉得皇帝也一定会喜欢你的,他女儿跟你同龄,那才叫顽劣呢,对比起来宿主简直就是天使。】 盛昭努力回想了一下原书剧情,好像確实是有那么个顽劣的公主。 【吱吱你是说庄仪公主?那个从小就在他爹头上拉屎,上树掏鸟蛋,满皇宫乱窜的庄仪公主?】 【是呢宿主,你记得真清楚,就是她!】 盛昭:【这公主的封號还真是和静嬪安嬪一样贴切,我算是明白了,皇上都是按照自己的期许来定封號的吧?】 静嬪安嬪:反对! 她们哪里不安静了,明明是按照优点来定封號的! 景安帝听她提起庄仪公主的这些事跡,脸上浮现出一丝宠溺的笑容。 盛昭仔细琢磨,迟疑的问道:【我记得原书剧情当中庄仪公主也是因为贪玩,最后惨死还被人拋尸荒野?】 景安帝听到盛昭后面的这句话之后,脸色骤然间冷了下来,僵著脸,一言不发。 竟敢诅咒他的庄仪惨死? 正要发怒,却说不出话来,只能黑著一张脸看著盛昭。 第17章 本朝第一名女官! 盛晚紧张的肚子都觉得有些疼了,琥珀和琉璃一边一个搀扶著她。 小妹啊,快別说了!庄仪公主在皇宫可是无人能敌的存在! 咱盛家本就人丁不足了,给咱家留点后吧! 琉璃暗中握紧自家娘娘的手,安慰她別动了胎气。 安嬪和静嬪注意到了景安帝情绪的变化,她们此刻只想去厨房偷肘子! 偷肘子被抓到好歹脑袋不会掉! 盛昭没有注意到周边人的诡异气氛,【庄仪公主倒是可惜,不过她当时是怎么会这么惨的?】 系统:【庄仪公主是皇帝膝下唯一的公主,宠爱万分,为了保护她,从未出过宫,从小养在深宫,对外面的世界很好奇。】 盛昭皱眉,【这皇宫闷得很,规矩还多,公主本身性格活泼,想出去玩不是很正常吗?】 系统:【当然正常啦,所以在公主第一次向自己父皇提出想出宫的时候,皇上思虑再三也同意了,並派了很多侍卫保护,还给公主准备了充足的银钱。】 【既然有侍卫保护,为何还发生了那样的悲剧呢?】 【公主顽皮,又是第一次出宫,对什么都感到惊奇,侍卫又嘮叨,公主不想侍卫时时跟著,便想法子摆脱了侍卫独自遛了,结果买糕点的的时候露了財,被几人盯上了。】 【那几个贼人见公主独自一人,便忽悠单纯的公主出了城,在城外一座荒废的寺庙合伙將公主姦杀,拋尸在山下。最后几人分赃跑路了。】 盛昭听完久久没有说话。 原书中一句话就轻描淡写交代了这位庄仪公主的结局,但不知其中的细节这般令人唏嘘。 此时的景安帝脸色变得铁青,身上散发出令人生畏的气息。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盛昭心声所说都是真的。 今日下了早朝之后,庄仪就来御书房找他。 “父皇,宫里实在是太闷了,真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今日是儿臣的生辰,特来向父皇討个恩典,若是父皇不放心,可以多派几个侍卫保护儿臣,保证在天黑之前就回宫!” 庄仪公主早上的话语此刻就在景安帝脑中盘旋著,一字不漏。 那几个贼人,怎敢! 就是將他们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庄仪此时怕是已经出了宫。 景安帝没有一瞬的迟疑,转身就朝外走去,刚出殿门门外立马低声吩咐姚公公。 “传朕紧急口諭,命安北大將军盛怀肃,立刻带兵全城寻找庄仪公主,將公主安全带回,若公主身边有不轨之人,就地斩杀!” ......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朕惟官人之道,唯才是举。 闻得安北將军府盛氏昭,年虽幼冲,然性敏行端。 今特擢为监察御史(正七品),参列朝班,毋怠毋忽。 钦此。” 待姚公公走远,盛昭举著圣旨在老爹和三哥的面前炫了又炫。 “哈哈,爹,我当官了,我也有铁饭碗了!” 盛怀肃头疼的看著小闺女。 皇上八成也是知道了昭昭心声之事,才特敕为官。 可昭昭才多大,到了这朝堂之上,难免不会成为眾矢之的。 谁知道这丫头心里什么时候就会冒出一句大不敬的话。 更何况监察御史这个官职本身就容易得罪人。 圣旨已下,木已成舟,现在只求小闺女安分些。 也不知陛下此举,到底是福是祸。 “三哥,別羡慕我,没办法,谁让我这么优秀呢~”盛昭开心的哼起了小歌。 盛晏书牙都要酸了,想自己苦读数年,现在还在备考明年的乡试。 小妹年仅十二,就已经破格任命了。 竟被幼妹甩出一大截!那些同窗们指不定要怎么笑话他呢。 “哼哼,別得瑟!你三哥我明年八月参加乡试,次年的春季就可以参加会试和殿试,用不了多久就能朝堂上见了,別三哥还没去,小妹官当得太差劲被罢免了才好。” 盛昭不服气,笑的贼兮兮,“我肯定比三哥厉害!” 系统:【宿主真厉害,肯定是皇帝也看出来宿主天资聪慧!不仅是本朝第一名女官,还是年纪最小官员!太棒啦!】 盛昭美滋滋,【那是,圣旨上可说了,说我性敏行端...我再给你念一遍。】 “昭昭你先歇著,爹去练武了!” “三哥也要去念书了!” 盛怀肃和盛晏书急忙找藉口,跟逃荒似的瞬间就没了身影。 快走快走! 她已经念了十遍了,都能背下来了! 【咦?他们怎么走了。】 系统:【宿主,应该是被你打击到了吧,也想发奋图强。】 【也是,有这么优秀的女儿和妹妹,他们就偷著乐吧!】 ...... 次日寅时初,天还未亮,盛昭就被系统的闹钟魔音入脑,折磨的不行。 她知道古人上朝都是需要起个大早,但是真正要轮到自己的时候没想到这么痛苦! 【吱吱啊!这会按咱们的时间来算,才凌晨三点啊!我还要长身体啊!这官谁爱当谁当去吧,我当不了了。】 说著头一歪,又睡了过去。 盛怀肃都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出发了,却还未见小闺女的身影。 走到房间门口,正好听到了这句怨气漫天的话。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也来不及顾虑什么,直接冲入房间將盛昭从床上拽了起来。 “快起快起!无故缺朝廷杖二十,罚俸半年,你若不去,我可不帮你求情,到时候满朝文武看你屁股开,看你羞不羞!” “什么!廷杖二十!也太狠了吧?那我不当这个官了还不行吗?” 盛昭嚇得清醒了一些,昨日自己信誓旦旦要当本朝第一女官的狂言已经拋之脑后。 盛怀肃不管她怎么闹腾,单手领著她一路往府门走去,著急忙慌的就往就往马车上塞。 “抗旨拒不上任,流放三千里,父兄连坐!” 盛昭欲哭无泪,但嘴还是硬的,“下了圣旨就非要去,不去还搞流放连坐,有问过我愿不愿意吗!不考虑考虑人民的呼声吗!” 盛怀肃的声音从马车帘外传来,“口出怨望之言,戴百斤枷示眾一月。” 昨日不是还得瑟吗,我倒看你愿意的很。 盛昭:“……” 张了张嘴,终究是没再嚎了。 第18章 开团不跟?我已经迫不及待要諫一諫他了! 马车紧赶慢赶总算在寅时二刻到达宫门前候检。 以盛昭的官位只能站在文官队末,检查牙牌的鸿臚寺序班见如此年幼的女官也是惊了又惊。 手中的牙牌反覆核对无误之后,才引著她往大殿处走去。 “我莫不是没睡醒吧?哪来的黄毛丫头?” 一名官员捋著自己的鬍子,脚步停顿下来,不可置信的回头看了好几眼。 “秦大人,你这消息不够灵通呀,这位女娃是陛下亲封的监察御史,还是安北盛大將军的女儿,可不是什么普通的黄毛丫头,哈哈!” 一位大人听到此话瞪大了眼睛,不服气道:“监察御史?我儿子新科进士还需在衙门实习三年才能授御史呢?寒窗三十年竟不如个黄毛丫头?” “她当得是监察御史吗?那是咱们文武百官的脸面!” “荒谬至极!各位大人,我等今日不如联名上奏,难不成真要等著那黄口小儿在朝堂上弹劾百官吗?” “甚好!张大人只管上奏,我等必定支持!” 毫无察觉的盛昭,此时正跟著鸿臚寺序班找自己的站位。 “小盛大人,陛下专门交代过,这就是您的位置。” 盛昭乖巧的点点头,“多谢大人。” 不远处的盛怀肃看到小闺女如此安静,又懂礼貌,心中甚感欣慰。 昭昭在外还是知轻重的,性子倒是沉稳了许多,或许还真能当好这个官。 盛昭看了眼身后一步之遥的门槛。 【站这么老后啊?怎么不再远点,我直接在殿外站著得了。】 这一声响彻大殿,盛怀肃此时只有一个想法:天要亡我盛家! 满朝文武:??? 哪来的鬼动静? 眾人同时向后看去,都知道昨日陛下破例封了个十二岁的女娃做监察御史,有人嗤之以鼻,有人却成观望態度。 “哼!黄口小儿,朝堂上也这般不知礼法!”礼部尚书张廷敬冷哼一声。 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如此品行之人怎能担此重任,莫不是朝中无人了? 盛昭抬头,两目对百目。 “......” 【吱吱,他们都看我做什么?】 系统:【宿主你可是第一位上朝的女官,大家对你感到好奇也是正常的嘛!】 盛昭觉得系统说得有道理,站直了身子,【也是,我看大家看我的眼神都很欣赏。】 眾人:? 谁欣赏了?他们只是想看看谁这么不懂规矩。 等等! 不是,她在跟谁说话? 她没张嘴吧? 听到心声的大臣左顾右盼,无声的询问身旁的同僚,都在各自的神情中看到了疑惑和迷茫。 “无德无能,狂妄至极!”文选清史司郎中葛尧兴摇了摇头说道。 他主要承办四品以下文官任命,像她这样由皇帝直接任命的情况虽说不是没有,但也是德才兼备,或有功勋,或由九卿联名担保。 但像她这般毫无建树的无礼女娃,倒是头一个。 我大景国向来以谦卑为训,这般狂妄无知的小儿怎能担任此等位置。 他不满的看了一眼表面上平静如水,但实际心如死灰的安北大將军。 盛大將军功绩无数,却把自家孩子教成这样,实属不该。 盛怀肃目不斜视,装作淡定,无视大殿上向他投来的无数道目光。 管不了了,他们爱管就管去吧! 景安帝入殿,眼睛瞥见盛昭在末端隨著文武百官俯首跪拜,倒是有模有样的。 “眾卿有本上奏。” 景安帝扫了一眼底下的臣子,虽面色如常,但与生俱来的帝王之气还是让躁动的臣子三思又三思。 “陛下,臣有本奏。” 礼部尚书张廷敬跨步出列,躬身高呼,中气十足的声音中压著怒意。 “奏来。” “陛下,歷朝御史必选三十岁以上、通晓刑名之人,如今垂髫稚子充任,岂不是让天下人笑我朝堂儿戏吗?老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盛昭第一次上朝,本兴致冲冲的想看看朝堂议政的情景,却没想到第一个被“奏”的是自己。 有一种看戏看到自己头上的感觉。 这她哪里肯,正要出声辩驳,另一人看见张大人的眼神示意也站了出来。 “陛下,多少举子寒窗三十载才得七品,她未过科举,未识律例,凭什么能凌驾两榜进士之上?” 此话一出,眾文官也开始躁动起来。 回想自己艰辛苦读路,对比起来更是愤愤不平。 “请陛下罢黜盛家女,以正朝纲!否则臣请撞柱死諫!” 盛昭一听,这人还要死諫她,这还得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当谁乐意当这个破官啊,在这威胁谁呢!吱吱,快帮我查查这人身上有什么瓜!】 系统效率极高,【宿主,查到了,他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整个大殿上顿时肃静了。 一部分能听到心声的大臣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连忙看向上位的景安帝,却见皇帝面色並无异样,心中瞭然。 庆幸自己没有贸然跟諫。 另一部分听不到心声的大臣,以为是刚才上奏的吴大人,以死相逼,惹得皇上不高兴了。 毕竟哪位帝王都不会愿意被臣子威胁。 吴大人见眾人都没动静了,疯狂给刚才带头的张大人使眼色。 本想让张大人声援他,但张大人低著头就是不看他。 他都懵了,他都跟著他上了,他怎么不动了? 景安帝眉梢微皱,看著吴大人,眼中意味深长,“吴卿当真要死諫?” 这下轮到吴大人脊背发凉了,他只是这么一说,倒没想真死..... 不是说联合上奏吗?怎么身旁这些人都不说话了。 没办法,刀都架在脖子上了,只得硬著头皮上。 吴大人想到自己儿子都做不上御史,竟被这黄毛丫头先做上了,调整好情绪,深吸一口气。 “陛下,我朝从未有妇人童子预政一说啊!岂不是让邻国嘲我国童子治国!” 他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先是为寒窗举子鸣不平,后是为本国声誉思虑,甚至不惜血溅朝堂。 任谁看了不得夸一句呕心沥血的忠臣。 若是景安帝放任此等忠臣去死,也要一意孤行保稚子为官,不仅会寒了一眾大臣的心,还会被起居郎一字一句的记录下来。 那可是要背负万世骂名的。 盛昭见此人更上纲上线了,催促道,【吱吱,快说快说!我已经迫不及待要諫一諫他了!】 第19章 咋的?弹劾小盛大人还弹劾出感情了? 系统:【这人名叫吴正清,吏部左侍郎,家里只有个半痴半傻的儿子,他为了给这独子谋个官职,了一两万银子买通考官泄露乡试考题,现在那傻儿子正好端端的当著知县呢。】 盛昭瞪大了眼睛,好傢伙! 【这个王八蛋,自己儿子官职是买来的怎么不敢说!我再怎样也是皇上亲下圣旨封的,他到底哪来的脸在这死諫,女子当官总比傻子当官强吧?】 朝堂上有人震惊,也有人憋笑。 这么一说,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女子当官了…… 不知是谁没憋住,“噗呲”一下笑出声来。 景安帝眼神扫过,眾人神情立即恢復如常。 但此话却在眾大臣的心中掀起了不小的波浪。 这吴大人儿子的官职竟是买的?还了一万两? 科举舞弊可是重罪。 况且他哪来这么多钱? 系统:【还不止呢,此事被一名寒门举子撞破,吴正清派人偽装成山匪,直接在进京途中將人截杀,尸首都被大卸八块,有的丟在河里,有的丟在山上......】 盛昭炸了,怒火“噌”的的一下就被点燃。 【就这种人也配做官?就没一个人知道上奏?这些大臣们眼睛都长屁股上去了吗!这都不奏来奏我?】 眼睛长到屁股上去的大人们听著这话,一声不敢吭。 盛怀肃偷偷看著这些人的反应又很快收回目光,不敢乱动,就怕一不小心就跟哪个官员对上眼了。 闺女第一天上朝就得罪满朝文武了,昨天晚上在祠堂上的祈祷怕是没有一个老祖宗搭理。 系统:【他儿子不通刑名,衙门里的大事小事完全就是乱来。】 【比如有个女子被丈夫家暴至残,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去鸣冤,他给人判了个不守妇道,打断双腿,让丈夫將人接了回去,回去之后没几天就惨死了。】 【还有个茶商,家里有两间铺子,其中一间被同行恶意烧毁,特意去討个公道。】 【那傻儿子给人判了个黑店当毁,让那同行把另一家也烧了,茶商捨不得自家祖传的铺子,带著一家妻儿老小活活葬生在大火中】 【还有个当地的富商,强抢民女,被那个女孩年迈的寡妇母亲一纸告上公堂,傻儿子认为她家贫困,富商是在帮她养女儿。】 【不仅不惩罚富商,反而让寡母拿出五十两银子给富商作为女儿的日常费用,那寡母哪能拿得出五十两,当场就撞死在公堂了。】 盛昭此刻已经气得咬牙切齿了,恨不得当场就撕了这个姓吴的。 【狗娘养的东西,就不怕引发当地民怨吗!那些遭受不公的人以为知县是来替他们主持公道的,没想到却將他们推向更深的深渊。】 “混帐!” 景安帝突然发怒,吴正清死死趴在地上,以为皇帝就是要力保这个黄毛丫头。 心里生出一丝怨懟,黄毛丫头都能当御史,他儿子也能当! 他就是要煽动这些文官的不满,逼得皇帝罢黜这个无知小儿。 盛昭看著面色不善的景安帝,【皇上还真是打心眼里赏识我啊,都容不得別人说我半句不好。】 景安帝:…… 他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眾大臣偷偷挪动脚步,他们现在只想离他远一点,不然等会被波及就完蛋了! 贿赂考官,科举舞弊,地方父母官是个傻子,不知还有多少冤情! 这事可不小。 景安帝脸色铁青的看著吴正清,此刻觉得自己让盛昭来上朝的决定真是明智,这朝堂上的蛀虫是该好好清一清了。 吴正清见身边的大臣们都离他远远的,不知何意。 皇帝也阴沉著一张脸不说话,他立马看向第一个上奏此事的礼部尚书张大人,向张大人投去求助的眼神。 不是说好联名上奏吗! 他都要死諫了,其他人呢? 倒是跟上啊! “陛下,正如礼部尚书张大人所说,稚子充任,岂不…” “岂不甚好!” 张大人当即打断,拱手上前。 “陛下,老臣认为,小盛大人聪慧机敏,学识过人,担任此职,实乃我大景之幸!” 吴正清:? 盛昭:? 【这张大人怎么弹劾我一半又夸起来了?咋的,弹劾出感情了?】 眾人沉默不语,还不是小盛大人这心声太过於诡异,虽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是也不想被扒瓜。 张大人回头看了一眼盛昭,向他投来友善的目光。 盛昭:…… 不知道这张大人在搞什么东西,盛昭也懒得管他。 她现在一心只想找个机会把吴正清这个狗官拆穿,还有他的傻儿子,不能让他们这样再祸害人了。 【吱吱,有没有什么证据,我要揭发这个王八蛋!自己身上这么多杀头的大罪,竟还敢弹劾我?】 【宿主,有有有,那个寒门书生上京检举路上被追杀,自知逃不出了,就將罪状藏在一个破庙的神像后面。】 盛昭眼珠子一转,【我若揭发他,说不定还能立个大功呢,皇帝一高兴再给我升个职,我看那些人还敢讲我,哼哼。】 盛怀肃此时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这丫头,当这官这么好升的? 回去还是得给老祖宗们多上点香,盛家可天天都把脑袋吊在脖子上。 身旁的一位大人还是第一次见在战场上叱吒风云的盛大將军如此鵪鶉的模样,偷笑不止。 盛怀肃上一秒听到了憋笑的声音,下一秒就一把將身旁的人推了出去。 “陛下,吏部文选清吏司郎中葛大人有事上奏。” 顿时,满朝文武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身上。 葛大人:“……” 这下轮到盛怀肃憋笑了。 上啊葛大人,那狗官可是你上司,干掉他你前途无量! 成为全场焦点的葛大人此时只能顶著巨大的压力往前冲了。 “葛卿,何事上奏?”景安帝威严尽显,看著葛大人却露出一丝丝欣慰的眼神。 “陛下,臣要参吏部左侍郎吴正清,替儿子行贿买官,草菅人命!” 第20章 让你得瑟,底裤都给你扒乾净! “吴正清吴大人,他出银万两贿赂考官替儿子买官职,让自己的痴傻儿子做上了知县,使得当地冤假错案数不胜数,民不聊生!还追杀要上京举报的举子,杀人分尸,此等重罪,万不可饶恕!” 霎时,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砸在吴正清头上。 此刻他只感觉脑袋“嗡”的一声,一股寒意蔓延开来。 “陛下…臣冤枉啊!” 景安帝演戏演全套,一双眼睛死死的盯著跪在地上的吴正清,眼里闪出几分寒光,好似眼前的人已经是个死人了。 盛昭一听,顿时不乐意了。 【这不是我的台词吗?这我还怎么升官发財?吱吱,他怎么会知道那姓吴的有问题?】 系统:【咦?不应该呀?这人后面都坐上新任吏部尚书的位置了,也没人参过他,这葛大人怎么知道的?我来查查!】 眾人屏息,都有点紧张,整个大殿上无比寂静。 葛大人汗流浹背,要不是看到皇上鼓励的眼神,他此刻都想打退堂鼓了。 系统:【宿主,这葛大人本就需要负责核查知县候选人的出身档案,比如是否冒籍,学歷的真偽等等,可能他在核查过程中查出来什么了吧。】 盛昭可惜,【那好吧,反正他的罪行暴出来了就行,真可惜,错失了一次升官发財的机会。】 眾人:…… 见糊弄过去了,景安帝也鬆了一口气,可不能被这丫头发现。 “有何证据?” 景安帝问道。 葛大人立刻將刚才在盛昭心声里听来的说了出来。 “陛下,一位寒门举子进京检举,却被他派人残忍杀害,状书就藏在城外途径的寺庙,陛下派人搜查一番定能知晓!” “至於那痴傻知县,隨便去当地打探打探,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 吴正清脸色变得惨白,身子不停的颤抖,恐惧的感觉整个魂都不在自己身上了。 他怎么会知道?此事做的如此隱秘! 景安帝目光如利刃般刺向吴正清。 “来人,给我把这畜生拿下!” 一声怒喝,候在殿外的锦衣卫立即进殿將人拖走。 吴正清傻了眼,这还没查证呢,就直接拿下吗? “陛下,老臣是被冤枉的啊!” “陛下,我儿天资卓越,並非痴傻啊——” 眾人:……痴不痴傻的,判的那几个案子咱还能看不出来吗。 那还只是个例,还有好多小盛大人没讲的呢。 父母官变刽子手,真不敢相信当地百姓过的什么日子。 不过这小盛大人还真是奇才,怪不得皇上破例赐官上朝。 连六部的张尚书都临时改口“反水”了,还好他们没站出来打自己老脸。 盛昭还是有些气不过,【吱吱,我现在很不爽,他居然抢我的功劳!你快帮我看看,那个葛大人有什么瓜?】 葛大人整个人愣在当场,全身都紧绷起来。 先是幽怨的瞥了一眼旁边推他出来的盛將军。 盛將军此刻抬头看著殿內横樑:自求多福吧。 然后又是求助的看了一眼上位的景安帝。 景安帝假装头疼揉了揉太阳穴:爱莫能助呢。 葛大人:…… 【还真有!宿主。】 整个大殿都安静下来,都竖起耳朵,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瓜。 系统:【这个葛大人名叫葛尧兴,在吏部当值,他前几日和好友喝酒,喝多了回府结果走错了房间,进到了府里管事嬤嬤的房间,嬤嬤一大把年纪了,大半夜房间旁边发现了大男人,嚇得惊慌失措。】 【哈哈哈哈,嬤嬤应该喊人来抓贼把他抓起来才好!】 系统:【嬤嬤当即大喊大叫的拿著扫帚把葛大人赶了出去,第二天见到了嬤嬤,葛大人竟红了脸!】 【我去!不会真对嬤嬤有什么想法吧,酒壮人胆?】 眾人闻言看向葛大人。 葛尧兴这么丟人的事被人在大庭广眾之下说了出来,连皇上都嘴角含笑,一副吃瓜的模样。 本就脸皮薄的他又闹了个大脸红。 文武大臣们见他红透了脸,心中更是瞭然。 没想到这葛大人还真...... 【嬤嬤以为葛大人对她心怀不轨,嚇得当天下午就请辞回了老家,现在葛府又在招管事嬤嬤呢。】 【但是嬤嬤走之前叮嘱了自己同行好友,说葛大人有怪癖,千万不能去葛府,导致葛府一直都招不到人。】 盛昭乐的在心里哈哈直笑,仿佛都能想像出当时的场景。 【哈哈哈哈哈,嬤嬤心里指不定以为他是个变態呢!没想到葛大人一表人才,和嬤嬤还有个露水情缘!现在怕是全京城的管家婆子都传开了哈哈哈!】 眾大臣想笑却不能,只能拼命忍住不笑出声,但是疯狂抖动的肩膀还是被葛大人看在了眼里。 什么啊!他那明明是愧疚,是不好意思才红脸的。 不是害羞啊! 那不是因为喝多了吗,又不是故意走错房间的。 怪不得府里连个应聘的婆子都没有! 原来婆子圈都传他是变態。 葛大人此时抓狂,又不能解释,憋屈的很。 身旁的盛怀肃笑得脸直抽抽,凑进小声说了一句,“没想到葛大人有如此爱好,下次將军府若是遇见好的嬤嬤,就给葛大人送去如何?” “多谢盛將军好意了,家中夫人会负责此事,盛將军家中后宅无人管事,还是留著自己府里用吧!” 葛大人阴阳怪气反击回去。 盛怀肃吹鬍子瞪眼,这是笑他家中没个女主人呢。 “等著!下次再让昭昭扒你!別以为你刚上朝说昭昭无德无能,狂妄至极的时候我没听到,哼!” 葛尧兴一听此话立马闭上了嘴,不敢多说。 他家小闺女还真有这个能耐。 “陛下,生州八百里加急,三日前突发怪疫,死者已逾百人!” 通政司使手持红翎急报,双手捧著奏摺快步进入大殿,跪著將奏摺呈上。 得到景安帝的示意,姚公公从通政司使手中接过奏摺,高声宣读: “生州知府江贤奏:境內突发高热呕血之症,患者肌肤均出现紫黑斑,有症状者一日即毙。臣疑为鼠疫,恳请朝廷速派太医賑灾!” 一石激起千层浪,文武百官都倒吸一口凉气。 生州鼠疫? 景安帝紧紧拧著眉头,对此忧心不已,“眾爱卿都听到了?有何见解?” 户部侍郎赵廉向前迈了一步,双手握著象牙笏板举至眉心处。 “陛下,生州去年谎报旱灾,如今又闹鼠疫,臣疑生州灾情是假,逃税才是真!” 第21章 连皇帝都敢骂,还有什么是她不敢的? 眾人听见此话,也开始回想上回的事情。 去年生州也是来了这么一出急报,说久未降雨,河流庄稼乾涸,百姓流离失所,请求朝廷支援。 陛下体恤民情,不仅派了人手支援,还拨了一大笔款项,免除了生州一年的税费。 结果政令刚下,生州就迎来了连下三日的雨水。 户部的几位大人也因此事上奏过一次,但陛下圣旨已下,断没有收回的道理,也就此作罢。 私下却对此事议论纷纷,生州谎报灾情的传闻也是闹得沸沸扬扬。 今年又来报鼠疫,也怪不得户部侍郎有此疑问了。 “陛下,臣也认为此事还有待查证,若真有瘟疫,为何不见流民逃难?” 兵部的毛大人也提出疑问。 “陛下,瘟疫事关重大,若真有鼠疫,可耽搁不得啊!” 【吱吱,这个生州我怎么感觉有点耳熟?】 盛昭见大伙吵个不停,总感觉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现在真是后悔当时看原书的时候一目十行。 只顾著看女主丫鬟跟太子的爱恨情仇了…… 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倒是一点都不记得。 【宿主,你不记得啦?这个就是有名的死城呀!还有江贤,死了还被追封的那个。】 眾人眼中皆是震惊,生州是有名的死城? 这不是还好好的?名字还取自生生不息,怎会是死城? 还有生州知府江贤,他竟死了? 死后为何会被追封? 眾人心中满是疑惑。 盛昭…也是。 因为她实在想不起来了,当时光顾著磕男女主的cp了。 【死城......嗯......记不得了,你快给我仔细讲讲!】 系统:【生州之前闹过一次旱灾,长达三月没有下雨,粮食颗粒无收,百姓苦不堪言,生州知府江贤向朝廷支援,但是支援刚到,生州就降雨了,就立马有人参生州为了敛財避税,谎报灾情,但其实呢,这个谣言是有人故意散出去的!】 什么! 刚刚第一个跳出来的户部侍郎赵廉赵大人,简直就是如同晴天霹雳。 去年参的最狠的就是他了。 今年参的最积极的也是他...... 朝中文武百官同一时间都朝他看了过来。 那眼神中的不信任和质疑就快要溢出来了。 赵大人稳了稳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 他没错,他可是考察过的! 【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说江贤小小知府却家財万贯,说生州早已请了观天象之人勘察过,是知道什么时候降雨的,还拿出了证据,把一傻官哄的团团转,坚信不疑,带头参江贤。】 盛昭踮起脚尖朝前看了看,【你说的傻官该不会是......】 盛昭话说一半,满朝文武百官的视线又“唰唰”的射向了赵大人。 赵大人:...... 真是汗流浹背! 系统:【对,就是赵廉,这人人如其名,为官廉洁,最看不惯那些贪污敛財之人。但也没有轻信他人的话,他特意派人乔装前往江府探查。】 【还知道查探,也不是太蠢!】 赵大人內心疯狂点头。 真查了! 【就是傻了点。】 赵大人:...... 系统:【但赵廉派去的人去了生州江家,第一眼就见到了他家新搬了豪华府邸,第二眼就见到了所谓能观天象的能人。】 【所以他內心断定江贤就是故意谎报灾情,想从中获利。】 【但其实这些都是表面现象,他不知道江府豪宅本就是江家祖辈经商积攒下来的家业,而这府邸不是新搬入,而是江贤为了给百姓筹钱,將自家祖宅抵押了出去。】 盛昭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这生州灾情一报,赵廉第一个跳出来。 是因为他打心眼里就觉得江贤敛財呀! 【所以江贤还是个难得的好官?那观测天象的能人又是怎么回事呢?】 系统:【嘿嘿,宿主猜猜嘛!】 眾人听得正起劲,这个“吱吱”居然还卖了个关子,只感觉心急火燎,但又无计可施。 快说啊! 盛昭短暂的一愣,隨即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是因为生州刚经歷了大旱,又连下大雨三日未停,这江大人担心又突发涝灾,所以才请的能人义士?】 【哇!宿主,我觉得皇帝让你坐这个官都是大材小用了,吱吱感觉你能进內阁!】 【哎呀!低调些。】 眾人:...... 盛怀肃不敢看景安帝的脸色,此刻只能低著头偷偷抹了一把额头的汗。 小兔崽子,安分点吧! 你爹的心臟都感觉突突的。 【那能人义士还是人家江大人自掏腰包请的呢,也不知道钦天监都是干什么的,监测不出来灾情就算了,还跟著上奏人家。】 钦天监的主官监正大人心口一滯,只感觉心臟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主要是生州地势平缓,前一年还风调雨顺,丰收甚佳。 突然就大旱,属实没想到。 也確实是他们的失职。 系统继续说道,【所以在这次的鼠疫急报传来,户部侍郎赵廉第一个提出异议,让皇帝先探查实情,再做支援,以至於耽误了最佳控制鼠疫的时间,导致瘟疫迅速蔓延。】 【短短半月,生州尸体堆满义庄,遍地野狗啃噬残肢,疫情彻底失控,皇帝和內阁为保邻城,只得下令焚城,以杜绝鼠疫蔓延。】 大殿上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听见系统缓缓道来的声音。 【江贤为保城中百姓,持剑立於生州城门,阻止焚城,但是士兵不敢违抗圣命,强行把他架走,他夺了火把自焚於城楼,说要与生州共生死。】 大殿上已有臣子红了眼眶,整个氛围仿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而间接导致这一切发生的赵廉低头不语,面色仿佛被一层阴霾笼罩著,每一个呼吸都感觉沉重不已。 是他,听信了谣言,误会江大人。 是他,諫言阻止支援生州,耽搁了灾情,才导致这般局面。 盛昭心中升腾起一股说不上来的情绪。 【所以生州焚城之后无一人生还,被称为死城,而皇帝感念江贤忠烈,所以在死后进行了追封。】 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但是她还是要骂骂那个瞎眼的赵廉。 【这赵廉该不会也是父母给他买的官吧,感觉没比那傻儿子聪明到哪里去啊?饭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轻信谣言,整个生州都是被他害的!】 【都怪他阻止支援生州,人家的急报都传来了,插那么大根红翎看不到啊!眼瞎呢?说了急急急,他就是不信,非觉得人贪污,脑子坏了吧?我看就该让他亲自去生州支援!】 眾人:有道理! 大家举双手同意! 他自己挖的坑,他自己去填,那可是一整座城的人呢! 【还有皇帝,这个大个事也能耽误啊?这皇位还能不能坐了,不能坐下来给我坐。】 眾人:…… 景安帝:…… 眾人偷偷抬头看皇帝的脸色,竟没生气? 被这样骂都不生气啊? 这小盛大人真是不得了。 盛昭回过神来,发现大殿上突然就安静了,疑惑问道。 【哎?怎么这么安静,刚他们奏到哪了?】 第22章 挖出敌国奸细,全场震惊! 下一秒,朝堂上的大臣们就又重新爭论了起来。 盛招这才收回疑惑的眼神。 景安帝盯著赵廉,朝他眼神示意。 自己闯的祸自己填! 赵廉很快就反应过来,“陛下,臣思虑再三,还是觉得灾情为重,寧可白跑一趟,不可置百姓於水火之中,臣请求陛下允臣亲自带人前往生州。” 盛昭和系统两两都懵了,刚才就开了一会会的小差,怎么局面还不一样了? 【这个赵廉怎么又支持支援了,还要亲自去?不会憋什么坏水吧?】 赵廉心里苦,但有苦难说,他是真心要去! 没有坏水! 景安帝心中思量片刻,便下了旨意。 “户部拨付賑灾银二十万两,另调仓米五万石、药材三百车,由户部侍郎赵廉亲赴生州督发。” 赵链跪下接旨,心中只想改变生州死城结局,无半分怨言。 “臣,领旨!” “兵部调遣五百人,由兵部侍郎毛留良亲自带兵前往,凡趁乱劫掠粮食药材者,可就地正法!凡贪污賑灾物资者,可先斩后奏!” 毛留良听见自己也要前往生州,面色显露出一丝惊慌,快速低下头,掩饰自己有些心虚的表情。 他也不知道刚刚赵廉还好端端的反对支援生州,为什么现在又突然要亲自前往了。 但圣旨以下,不容拒绝,“臣,领旨。” 太医院院使方太医此时正奉詔入殿。 “太医院择选医官十人,药局郎中二十人一同前往,於生州城外设临时医营,收治传染百姓,每日上报死亡及治癒人数,不得有误。” 方太医在来的路上已经听公公提过生州瘟疫的事情,当即就跪下。 “微臣接旨。” 【咦?圣旨都下了,感觉不是小打小闹,看样子是真要援助生州了?怎么跟生州的结局不一样,吱吱,你系统错乱了?】 方太医听闻此声音,头也不敢抬,只能用余光看了看周边的大人们。 见大人们都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更不敢多话。 本想悄悄看下皇上的神情,微微抬头却见皇上正盯著他,眼中的警告意味明目张胆,嚇得他腿都哆嗦了一下,赶忙趴了下去。 是个女娃的声音,这是什么情况? 想起近日太医院院判跟他閒聊有提过,皇上特许了盛將军府的小庶女为官上朝。 那这声音,难道就是? 心里思绪万分,却不敢回头看。 系统纠结的声音传来,【誒?不对呀?我的数据怎么会错呢?难道是因为我们的来到打乱了这里的发展,所以其他事情也会发生一定的变化?】 盛昭想了一会也懒得想了,【我觉得也是,毕竟原书我都死了,现在居然还做上官了,算了,不管了,生州有救就行了。】 眾人提著的心都掉了下来。 还好小盛大人没多想。 系统:【不过这些手段还是不能改变生州的结局,这事啊,本就是三分天灾,七分人祸。】 眾人刚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什么? 陛下这次下的旨意,已经比往年其他有灾情的城市准备更充足了许多。 就算立刻出发,还是改变不了生州的结局? 人祸?为什么说是人祸呢? 【你是说这次鼠疫是人为导致?】 系统:【对呀,说生州谎报灾情的事情本就是故意传来的谣言,当然是有人故意想让生州灭城啦!而且鼠疫也是被人將病鼠投入生州各大井里才导致的。】 【我靠!谁这么坏啊!直接污染水源,那岂不是防不胜防?】 【可不是嘛,生州地处优越,往年上缴的税费和粮食数不胜数,你说生州灭城谁获益最大?】 【难道是敌国?一方面从內部入手,让瘟疫蔓延,一方面从朝廷入手,拖延支援。】 【宿主真棒!就是这样的,最后呀,生州作为要塞直接亡城,北燕顺势进攻,大景国不到十年就亡了。】 此话一出,全场譁然。 方太医趴在地上的身子都是抖的。 这小盛大人这么大胆,直接在朝堂上讲亡国? 陛下这都不怪罪? 景安帝此刻脸色阴沉的可怕,如果眼神能化为利剑,赵廉当场就要万箭穿心而死了。 不到十年......大景千秋万代,难道在他手上要亡了吗? 赵廉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没想到他因为一念之差,害的生州亡城,还让敌国钻了空子,最后导致亡国。 完了完了,本想做官光宗耀祖,没想到要遗臭万年了。 【所以赵廉那傻子是被敌国奸细当枪使了啊,嘖嘖,真是蠢死了!】 赵廉无顏面对列祖列宗,无顏面对自己身上的这身官,无顏面对信任他的皇上。 “陛下,臣罪该万死!” 【这蠢人又要干什么了?】 【誒,其实也不全是他的错,他只是被蒙蔽了,其中心里还是忠心为国的,要怪还是要怪那个兵部的毛留良,他才是北燕来的奸细。】 赵廉前一秒还在感动有人懂他,后一秒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 听得见心声的大臣们此刻的震惊无以言表。 毛大人是北燕的奸细? 怪不得刚刚生州急报上来之后,赵廉第一个跳,毛留良紧隨其后。 赵大人是自己蠢,那没的说。 但毛大人?难道他就是把赵大人当枪使的人? 【北燕的奸细都坐上兵部侍郎的位置了还没有人发现啊?这国迟早得玩完!这次派人取生州不是蠢人就是奸细,生州能好才怪了,要我说,生州真是倒了大霉了。】 盛怀肃今天上朝已经被自家小闺女练就成了一颗金刚心了。 刚开始听见她骂文武百官,骂皇帝,他汗流浹背。 现在听见他骂,只想鼓掌欢呼! 葛大人正沉浸在即將亡国的震撼中,被旁边的盛怀肃一把又推了出去。 別问盛怀肃为什么只推他不推別人。 因为顺手。 “!!!” 景安帝见葛大人如此有担当,暗暗点头。 “葛大人, 是有何异议?” 葛尧兴气鼓鼓的瞪了一眼幸灾乐祸的盛怀肃,绞尽脑汁的编织藉口。 “陛下,臣要参兵部侍郎毛留良是北燕的奸细!他近日频繁与他国有信件往来,臣偶劫一封信件,上面所诉毛大人搅乱我大景朝堂,好让北燕乘虚而入,还指使人前往生州,污染水源,恶意传播鼠疫!” “你...血口喷人!” 第23章 文武大臣瑟瑟发抖,这早朝上的实在是太癲了! 毛留良正在想怎么既不违抗圣命稳住自己的官职,又不用去生州的法子。 虽说他不担心瘟疫,但生州在主子的计划当中是不可能有人存活下来的。 去了说不定就得把命留在那边了。 没想到这个时候有人说他是奸细。 还说被劫了往来的信件? 虽说奸细不假,但信件绝对没有,他们来往从不用信件这种会留下证据的东西。 他篤定这人空口无凭。 “陛下,我对大景忠心耿耿,绝无半分不轨之心,若瘟疫真是我故意为之,我怎会答应一同前往?岂不是自己往火坑跳?” 【哼哼,那是因为他有避瘟方子,就藏在他家里床柜下面,他当然不怕了,到时候再想个办法假装死里逃生,还能继续回来做他的官。】 【这王八犊子,心思坏得很!就该把他扔进瘟疫尸堆里,让他也感受一下那些百姓痛苦而死的滋味。】 眾人:好主意!希望皇上採纳! 景安帝看著大家充满期盼的眼神:...... 方太医抓住了一个重点。 避瘟方子? 他眼睛都放光,此次前往生州,凶险万分,一不小心可能就会染上瘟疫而毙命。 若是要调配解药,也免不了要和病患接触。 而调配解药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功的,如果有对症的方子,必定能省下很多时间,瘟疫控制下来也会快许多。 小盛大人连这都知道?真乃神人也! “陛下,截下的信件微臣已交予盛將军查验真偽,此物正在盛將军手中,陛下一看便知!” 葛尧兴急中生智,將这个烫手山芋又拋给了盛怀肃。 盛怀肃:...... 好你个葛大人,报仇雪恨了是吧! 葛大人见盛怀肃眼神瞪他,也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哼!你先坑我的! 盛昭看到自家老爹也站了出来,摸不著头脑。 【我爹?我爹早就知道那王八蛋是敌国奸细?】 【正常啦!宿主,你家的命运都被你改了,有些事情跟原剧情不一样也是正常的!】 盛昭点点头,【说得也是,还是先看看那个信件吧!】 眾人:…… 戏都演都这里了,景安帝看著盛怀肃,嘴角掛著一抹恶趣味的笑。 “盛將军,信件既然在你手中,还不快快呈上来!” 盛怀肃真的是无语至极了! 別人不知道信件有没有,他还不知道吗! 要他呈什么上来? 偏偏他是皇帝,只能敢怒不敢言,憋屈的很。 “陛下,信件臣的確已查验,確是葛大人的字跡无误,並未带上朝来,不过臣还得知治疗瘟疫的方子就在毛大人臥房床底,陛下派人一搜便知!” 盛怀肃头大,只能到时候偽造一封信递上去了。 “啪——” 毛留良手中的象牙笏板一个没拿稳,就摔在了地上。 他脸色变得苍白如纸,没有丝毫血色,冷汗將他后背的衣襟都湿透了,整个人趴在地上不停的颤抖。 连他床底下的方子都知道了? 看来事情是彻底败露了。 自知不可能再活著走出皇宫,毛留良身上的恐惧在一瞬间却又消散不见。 整个人散发出一股视死如归的气息。 “哈哈哈哈,我本以为大景治国的都是些庸才,我都坐上兵部要职了也无一人察觉,却没想到还有如此人才。” 他缓缓从地上站起来,看著葛大人和盛將军的眼神竟有两分欣赏。 两个人才面面相覷:我吗? 葛尧兴:......不是他,他只是一个被推出来挡刀的! 盛怀肃:......也不是他,都是为了把事情圆过去糊弄小闺女。 “可如今出现无毛小儿上朝,蠢子误国,我断定你国气数將尽,我北燕过不了多久定会踏平此地!” 他眼神轻蔑的看向盛昭和赵廉,冷笑了一声。 “无毛小儿”和“蠢子”:...... 【狗东西你骂赵廉蠢就算了,还连带著骂我!气死我了!吱吱,咱们积分多少了?我一定要教训教训他!】 赵廉跳脚:什么叫我就算了! 【宿主,咱们今天上朝吃了好多瓜,目前积分已经1200了!】 盛昭立即打开商城开始瀏览,1200的积分积攒不易,但是商城里面的东西也都不便宜。 【这个…不行!这个…也不行!这都也太贵了,不配给那狗贼用。】 突然页面跳出来一个“折扣秒杀”,盛昭看到这个稀奇古怪的东西。 【咦?哈哈丸?是什么?】 【宿主!好东西,只要把这个哈哈丸扔到人身上,那个人就会哈哈大笑!】 眾人摸不著头脑,这算是个什么好东西,莫不是逗小孩子开心用的? 【不顶用啊这,我让他笑什么?我要他哭!】 系统:【宿主!这可不是开心的笑,是不受控制的狂笑,笑到流泪,笑到肌肉抽搐,笑到呼吸困难,笑到窒息,不笑个三天三夜都停不下来!】 眾人身子颤了以颤,那人嘲笑了下小盛大人,小盛大人直接让人大笑三天三夜。 虽然並不同情这个奸细,但是对小盛大人手里的奇珍异宝还真的好奇啊! 盛昭听了系统的介绍非常满意,性价比简直不要太高,都差点要从后面跳起来了。 【哼哼,不是喜欢笑我吗,那就让他笑个够!】 盛昭把“哈哈丸”捏在手中,【直接扔在他身上就行了是吧?】 系统:【嗯嗯,宿主,你可得扔准点,別扔错了人,误伤其他人就不好了。】 眾人闻言瑟瑟发抖,立即偷偷远离毛留良所在之地。 一眨眼的功夫,毛留良所站的位置空出来一个大圈。 心里暗暗祈祷。 准头一定要高点啊,小盛大人! 盛昭正瞄准呢,突然发现毛留良旁边没人了,大臣们都挤在靠大殿靠墙处。 以毛留良为中心,绕了大殿一圈。 【咦?他们都跑那干什么?怎么突然走起队形来了?】 系统:【可能是怕毛留良发疯伤人吧!毕竟他是敌国来的,谁知道会做什么事情出来。】 【哼!正好给我留出了空间。】 盛昭抬起胳膊开始蓄力,奋力一扔。 正在砸在毛留良的头上,毛留良正在破口大骂大景国的失败,吹嘘北燕的繁华。 突然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砸到了头,正要回头看,张嘴就是一连串的“哈哈哈”。 “谁砸老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谁敢砸老夫!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大景国莫非,哈哈哈哈哈,莫非是小人国,哈哈哈哈哈只会偷袭,哈哈哈哈哈哈只会偷袭!” “你大景国要完了,哈哈哈哈哈哈,迟早要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眾人:......好癲啊! 今天回家要告诉全家妻儿老小,惹谁都不能惹小盛大人! 盛昭看著自己的杰作非常满意,拍了拍手。 大殿上不停的传来“哈哈”大笑声,景安帝被吵得脑袋瓜子都疼了。 让人把他拖下去严加拷打,看能不能再挖点別的奸细出来。 今天这丫头第一次上朝就清理了两个蛀虫,还保下了生城,拿到了避瘟方子,景安帝心情十分美好。 ...... 第24章 选中了一个倒霉蛋,作为自己的替罪羊! 以往都是卡著点上朝的大臣们今日早早就来了,连景安帝都比往常醒得早了一些。 眾人眼睛一睁就开始期盼今日的早朝了,感觉自从小盛大人上朝之后,日子感觉好有盼头! 可景安帝和文武百官都到得差不多了,还没见小盛大人来,一个个都伸长脖子望著。 这小盛大人今日该不会告假了吧,可千万別啊! “快快快,就差我俩了,爹你倒是跑快点,拿出你在战场的雄风来行吗!別让人家觉得你老了不中用了。” 听到这毫无规矩的怒吼,眾人都鬆了口气。 是小盛大人! 盛怀肃一边跑,一边扶著自己的官帽,听见这逆子的话正想斥责两句,一进大殿发现大家都站的好端端的了。 立马闭上嘴,不敢多说。 还不是昭昭早上起不来赖床,拖拖拉拉的! 这下好了,搞得大家都以为是他跑不动。 怎么今天都来这么早,明明时辰刚刚好,这也没迟到啊。 盛昭一上朝就犯困,实在是起的太早了,躲在队伍后面就开始打瞌睡。 【吱吱,我睡会,你帮我看著点,有什么事立马叫醒我。】 【放心吧宿主,吱吱纵观全场!】 景安帝的视线立马看了过来。 只见盛昭小小的个头,躲在几个大人的身后,还故意缩了缩身子,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她。 盛怀肃一个头两个大,这闺女睡就睡,能不能別在心里说出来。 这不,满朝的大臣都知道她要睡了! 他悄悄回头看了一眼小闺女。 盛昭已经靠著门框睡的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这逆子! “陛下,定州青石镇有一民妇击登闻鼓,称其夫冤判斩刑,请求重审!” 大理寺卿陆九皋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双手递上一本奏摺,由姚公公呈给景安帝。 “哐当——” 【妈呀!谁这么大声,嚇我一激灵!】 盛昭在陆大人喊声中瞬间清醒,差点嚇得跌坐在地上,还好后面有个门框挡著。 陆大人僵在原地:......我能怎么办,这大殿这么宽敞,声音不大点皇上都听不见。 陆九皋无视她心声的抱怨,继续上奏。 “陛下,青石镇连续一月发生恶性採案,那贼人专挑未婚未嫁女子,入室行奸,以致三名女子自尽,民怨沸腾。” “县令周正勤已捉拿贼子王河归案,身材体型、容貌画像、服饰都与目击者所诉相符,按照流程判了斩刑,但王河之妻张氏日日去衙门哭诉喊冤,甚至不惜击登闻鼓。” “臣请三司会审,以避免冤杀。” 按理说案件没有任何疑问,还活著的受害人见到那贼人都亲口指认。 甚至一名受害女子见到他都气晕了过去。 但张氏就是一口咬定丈夫是被冤枉的,日日去哭。 就是一个劲的哭,也拿不出个证据。 周县令认为要么是此妇不知情,不愿相信自己丈夫是个禽兽败类,要么就是单纯为了给丈夫脱罪。 所以对此事並不理睬,打算按正常日期行刑。 却没想到她击了登闻鼓。 本朝例律,登闻鼓一响,周县令只能將诉状上奏,由大理寺进行上报。 但是否重审,还是要看陛下的决断了。 刑部尚书沈大人提出质疑。 “铁证如山,刁妇胡搅蛮缠罢了!若因一介村妇质疑官府,天下案犯皆可效仿,我大景法度何存?” 【吱吱,这是个什么畜生啊!跑去人家未婚女子家行奸,该不会心理有什么疾病或者报復社会吧?】 盛昭被吵醒之后也没了困意,仔细听了听这起案件,心里忍不住骂起来。 【宿主,就是报復社会的,那王河確实是被冤枉的,真正的贼人另有其人。】 眾人:!!! 什么? 刑部尚书的沈大人猛地抬起头,神色震惊。 还真是冤枉的? 【那为什么人证物证都能对的上王河呢?是有人故意栽赃他?谁跟他这么大的仇啊?】 系统:【嘖嘖,这事.....可就说来话长了。】 若是系统有实体,盛昭都恨不得双手掐上去了。 【那就长话短说!】 系统:【真正的贼人其实是王河的好友,一个姓刘的穷秀才。】 【刘秀才年少时期就跟一个富家小姐定了亲,但是近些年他不思进取,年年落第,还染上了赌癮,殴打家中父母要钱还赌债,以至於富家小姐失望悔婚。】 盛昭听见这样的事情也是很不屑。 【那確实该悔婚,总不能人家小姐嫁过去再被他打,然后拿娘家的钱財给他继续赌吧!这富家小姐做得也没错,倒还不是个恋爱脑。】 【就是就是!但刘秀才就是认为人家是嫌弃他家穷才悔婚,认为小姐看不起他,心中生了怨念,想办法买了些迷药,在晚上避开人,迷晕守夜的人之后偷偷潜入小姐房中强行毁了她的清白,那姑娘第二天就悬樑自尽了。】 盛昭“呸”了一口,【妈的!死变態,人家要是真嫌她穷,怎么可能跟他结亲,明明是他自己太差劲!这妥妥的禽兽啊!】 【还不止呢,刘秀才认为全天下的富家小姐都是一个德行,害死了那家小姐之外,尝到了报復的快感。】 【又把目標转向了青石镇其他未婚的富贵小姐身上。每次都是惯用伎俩,摸清楚府上地形与小姐房中守夜情况,夜深人静就放迷药,趁机作恶。】 【目前为止,已经连续伤害了五名女子,其中三名女子自尽。】 在场人无不气愤不已。 景安帝脸色都垮了下来,冷哼一声。 大景国怎会养出这等小人,还让他逍遥法外! 这些人拿著俸禄吃乾饭的吗!这都查不出来! 盛昭蹙起眉头,紧紧握著拳头,牙齿咬的咯吱作响。 【那他又是怎样把一切罪证推到王河身上的呢?为什么连受害者都指认王河?】 眾人也很好奇这个问题。 聚精会神的听著,生怕错过什么关键信息。 大理寺和刑部的人要不是怕暴露,都恨不得拿出纸笔来记记。 系统:【刘秀才在作案之前特地找了个身形跟他差不多的倒霉蛋,有意结交,请他喝酒。】 盛昭:【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倒霉蛋就是王河…?】 眾人倒吸一口凉气,兜兜转转这么大个阴谋? 本以为是跟王河有什么仇怨,没想到在此之前竟根本都不认识王河。 报復富家小姐,栽赃陷害他人,环环相扣,精心策划,还把自己摘得乾乾净净。 实在可恨! 第25章 离谱!宋大人提上裤子连夜逃回家 【对!他每次作案之前都会约王河喝酒,將他灌醉打晕,然后穿著王河的衣服潜入各家小姐的房中行不轨之事,还会有意留下一些王河的贴身物品。】 【他每次天黑行事,受害的小姐们房中也没有燃灯,看不清他的脸,只能记得住个大概身形,所以官府很快就锁定了王河。】 盛昭压抑著自己的怒火,【真贱啊这王八蛋!真该给他阉割了!】 眾人:附议! 后面的事情就算系统不说,盛昭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了。 【所以各种证据都指向王河,加上受害人也亲口指认,他顺理成章被判了斩刑,百口莫辩,只有他的妻子不相信他是这样的人,四处申冤,这才敲了登闻鼓吧。】 系统:【对,就是这样没错!王河不知道,早在一开始刘秀才与他的偶遇和结识都是设定好的,刘秀才看见他的第一眼就选定了他作为自己的替死鬼。】 恶劣! 太恶劣了! 简直是千刀万剐都不足以惩戒! 景安帝在了解了详细事情经过和內情之后,指尖轻敲龙案,“大理寺卿,朕问你,受害的几名女子,可曾亲眼见过那贼人的面貌?” 陆九皋知道皇上的用意,沉思片刻,仿佛仔细回忆著案件的细节。 “回陛下,几名女子都称『夜半无灯』,仅凭身形嗓音指认。” 景安帝目光锐利,“身形有相似,嗓音可模仿,既没有人亲眼所见其贼人的容貌,朕认为此案疑点重重,不可急著定案,陆卿,沈卿,你们觉得呢?” “臣也认为证据不足,需重新审理!” “臣,复议!” 景安帝点了点头,直接拍案,“大理寺、刑部、督察院三司会审,三日之內重查此案。务必將真正的贼人捉拿归案,不得有误!” “是,陛下!” 此事满朝文武都知晓了內幕,三人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必须要查到那刘秀才身上去。 【哎呀!这皇帝不愧是皇帝啊,仅仅凭藉一个点就怀疑案件另有隱情,三司会审,这下肯定能还王河一个清白了,要不说他能做皇帝呢!”】 这话算是夸到景安帝心坎上去了,他微微坐直了身子。 要不说他能做皇帝呢! 系统:【是呢,咱们大景的皇帝幸亏是个明君,这张氏的登闻鼓算是没白敲。】 【吱吱,你说以后如果我爹被关进大牢了,我也能给他击登闻鼓吗?】 盛怀肃一脸的惊慌失措:??? 他进什么大牢? 哪有闺女盼著自己老爹进大牢的? 他堂堂安北大將军,军功无数,能犯什么错才会被关进大牢啊! 不过心里还是有一丝暖洋洋的,这说明他在小闺女心中还是很正向的形象,不管怎么样都相信他是被冤枉的。 不然也不会想著去击登闻鼓了。 【可以呀宿主!不过为了表明决心,击鼓者都需要先挨十下廷仗,重伤死亡概不负责哦~】 盛昭嚇得双目圆睁,【那还是算了,我想我爹应该没什么冤情!】 眾人:...... 盛怀肃:不孝女!!! “噗呲——” 实在是没憋住,不知是谁笑出了声来。 盛昭用手上的象牙笏板戳了戳前面笑出声的官员,神神秘秘低声问道,“大人,你笑什么呢?” “嗷哟——” 被戳的大人捂著屁股叫了一声,见眾人都看了过来,意识到自己不小心失了態,立马低著头注视著地砖。 盛昭觉得这板子戳的又不痛,不懂他鬼叫什么,试探著又戳了一下。 “......” 他忍! 【宿主,你別戳他了,他屁股上有痔疮,你这样戳的多疼啊!】 “!!!” 眾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立刻回头看是谁站在小盛大人前面。 主要也是想看看谁屁股长痔疮。 宋大人见满朝文武都转过身来看他,只感觉脸都丟尽了。 好了,这下他长痔疮的事情是彻底瞒不住了。 他再忍! 【嘖嘖,这人年纪轻轻怎么就长痔疮了,怕不是如厕的时候喜欢看书了?】 系统:【这倒不是,他呀,纯属是因为自己好男风,房里养了好几个小廝,能不得痔疮吗?】 盛昭一愣,一双眸子亮得惊人,恨不得钻他前面看看他长什么模样。 眾人心中惊嘆不已,这宋大人竟然好男风? 难怪二十七八了还未婚娶。 难怪同僚们给他物色好人家的女孩总是推脱。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宋大人只觉得天都要塌了,他忍无可忍,回头狠狠瞪了盛昭一眼。 刚转身,盛昭惊呼,【原来长这样,確实清秀啊,怪不得招男人喜欢!】 宋大人:...... 他的表情一瞬间呆滯住了,只能连忙將身子转回去。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刚才一定不会笑出声,这下算是完蛋了! 【宿主,你还別说,这宋大人的样貌可是很受欢迎的,不过宋大人以前的性取向还是很正常的,还有个心仪已久的姑娘呢。】 这个瓜给盛昭吃的倒是来劲了,【那宋大人还不是先天好男风的?那为什么后面会喜欢上男人呢?】 宋大人站在前面的身子一僵,谁来管管这小盛大人啊! 【宋大人以前有个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他从小就喜欢那姑娘,终於等到了適婚年龄,正打算在当年上元节夜晚向姑娘表白心意。】 【结果上元节当晚,姑娘在街上偶遇一名男子,两人一见钟情,含情脉脉呀那是!直接就私定了终身。】 盛昭摇了摇头,【真是竹马敌不过天降啊,有缘无份,可惜可惜。】 眾人向宋大人投来同情的眼神,被宋大人一一瞪了回去。 系统:【失恋的宋大人心灰意冷,一个人默默在河边放灯,哭得稀里哗啦的。结果一位漂亮姑娘见他一人哭泣,便来安慰他,还赠了他一首诗,宋大人感动的在那姑娘怀中痛哭了一场。】 眾人:...... 他们没听错吧? 宋大人在姑娘的怀中痛哭? 盛昭:【......这也能理解吧,错过了一个姑娘,又得到了一个姑娘。】 系统:【別提了,两人抱著酒是又哭又喝,在酒楼房间喝的昏天黑地,喝的神志不清,最后情到深处......姑娘脱了衣服掏出来比他还大!给宋大人嚇得连夜逃回了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26章 替仇人养女十五年,千金小姐变丫鬟要被打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盛昭笑得停不下来,感觉自己也吃了『哈哈丸』一般。 整个大殿都陷入一个奇怪的氛围中,有的大臣低头盯著地砖,肩膀抖动的不行。 有的憋笑憋得脖颈泛红,鬍鬚乱颤。 盛怀肃不小心跟身旁得葛大人对视了一眼,差点就要笑喷出来了,只能死死盯著殿柱的盘龙纹,仿佛要將它盯个洞出来。 一时间,殿中只闻此起彼伏的吸气声,诡异至极。 连坐在龙椅上的景安帝都用衣袖掩著表情,实在憋不住了只能假装咳嗽两声。 宋大人彻底绝望,闭了闭眼睛,只能安慰自己这样也好,以后同僚们也不会总给他张罗姑娘了。 盛昭沉浸在八卦中,丝毫没有注意到大家怪异的神情。 【宋大人真可怜啊,一天之內被两个姑娘伤透了心,怕是对姑娘都有了心理阴影了吧!】 【是啊,自此以后就独爱男风,看到女子就烦。】 盛昭非常善解人意,【怪不得他刚刚瞪我呢,这下也能理解了。】 宋大人內心抓狂:你理解什么! 站在宋大人旁边的是翰林院修纂,林雪窗林大人。 林雪窗表情揶揄的低声说道,“宋大人,你的心情不仅小盛大人能理解,我也能理解,但是还是需要节制些,这痔疮可不好治啊!” 宋大人:...... 要不是怕在大殿上失仪,真想一脚踹过去。 他瞥了林雪窗一眼,看那幸灾乐祸的神情心情很不爽,计上心来。 下一秒,宋大人一副义正言辞看著林雪窗,皱起眉。 表情严肃的说道,“林大人,你怎能在背后议论小盛大人个头矮小呢?小盛大人正是长个子的年龄,大家都是同僚,你怎能如此刻薄!”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盛昭听个清清楚楚。 林雪窗的笑容僵硬还僵硬在脸上,嘴巴张的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 手指颤抖著指著宋大人,“你......你你你......” “你什么你?林大人,同样是在朝为官,本应该互敬互爱,一起为陛下分忧才是,你这话当著我说说就算了,以后可不许再提了哦!” 宋大人苦口婆心,一副为他著想的模样。 盛昭气血翻涌。 【吱吱,你快帮我看看这个狗屁林大人有什么瓜,竟敢嘲笑我个头矮小?我一定要好好扒一扒他!再把他的瓜宣扬出去,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 系统也感受到了盛昭的情绪,同仇敌愾。 【哼!竟然说宿主矮小,我看他倒是光长个子不长脑子,放心,我一定把他扒的跟从娘胎里来的一样乾净!】 眾人都时刻关注著盛昭这边的动静,听到小盛大人的心声,心中是又同情又鄙夷。 同情的是林大人成为了下一个倒霉蛋。 鄙夷的是,谁让他讲小盛大人个头矮小的,不知道小盛大人有仇必报吗! 活该! 林雪窗此刻內心简直是七上八下,眼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两下:......我说我没讲过你们信吗? 宋大人此刻只想仰天长笑,哼,谁让这林大人笑话他长痔疮。 哈哈,他终於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宿主,这人名叫林雪窗,是翰林院修纂,名字挺好听的,可惜他在皇上前面痛失真名啊~】 盛昭歪著小脑袋,【痛失真名?为什么,皇上不喜欢他的名字,给他改了一个?】 【非也非也,这林大人特別爱吃餛飩,有一次他递交上去的摺子有一股餛飩味,导致陛下批摺子那是越批越饿,没批完就让御膳房做了一碗餛飩来,这事可大可小,但皇上也並未因此责罚他。】 【后面又有一次,他的奏摺上沾上了餛飩油,皇上拿到他的摺子头疼不已,甚至还要先拿宣纸吸油,忍无可忍,给他来了个罚俸两月,背地里却叫他餛飩大人!】 【每次姚公公递他的摺子上来,都会直接跟陛下说这是『餛飩大人”的摺子,陛下就知道他是谁了。】 【还说他的奏摺闻著香,看著脏!】 眾人:...... 私下给臣子取外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皇上! 【哈哈哈哈,明天,哦不,今天下了朝之后,咱们就去把这个瓜卖给醉仙楼的说书先生,相信不到三日,餛飩大人的名號就能响彻整个京城,咱们还能赚一笔!】 【宿主好聪明啊,竟然能想到靠瓜赚钱的法子,咱们以后再也不愁吃了!】 眾人这下要看向盛怀肃了,这盛家好歹是个將军府吧,小盛大人怎么会缺钱成这样。 如果没记错的话,小盛大人是个庶女,难道堂堂將军府还剋扣庶女? 盛怀肃看著周边投来质疑的眼神,真是心口都抽抽的。 林雪窗一脸幽怨的看著景安帝,景安帝面色如常,稳如泰山,倒是一旁的姚公公不好意思的朝林大人笑了笑。 他也没办法嘛,每次说林大人,陛下都记不得是谁。 一说餛飩大人,陛下秒懂。 林雪窗只能安慰自己,好歹陛下还记得他这个六品小官,就是这记忆方式有点奇葩。 【誒,不过餛飩大人也挺可怜的,宠了別人的女儿十几年,自己的女儿在自己府上给仇人的孩子当丫鬟,天天被打得遍体鳞伤。】 【嘖嘖,十五六岁的孩子瘦得那叫一个皮包骨,他夫妻俩到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呢。】 话音刚落,林雪窗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他养大的女儿竟不是他亲生的?亲生女儿做了仇人女儿的丫鬟? 怎么可能!? 林雪窗还处在震惊与怀疑之中,盛昭迫不及待问道:【怎么会?他自己的女儿自己不知道?】 系统:【他被人矇骗了,他府上的管家买通了產婆,趁林夫人生產时,將自己刚出生的女儿与真正的林小姐调换了。】 【现在林家宠著的小姐林珍珠其实是管家的女儿,而真正的小姐却被故意安排进了林珍珠的院里做著低等丫鬟,叫瓦儿。】 【林珍珠知道实情,自然也对这丫鬟各种欺凌打骂。】 【昨天夜里,林珍珠故意找茬让瓦儿在院子里跪了一夜,今天一大早也不管瓦儿发烧硬要她干活,瓦儿直接累晕倒了。】 【结果林珍珠让院子里的下人们对她拳打脚踢,打醒了继续干活,这会正在打呢,估计再打一会就要断气了。】 盛昭的心声犹如毒蛇一般往林雪窗耳朵里钻,此刻他只感觉耳畔嗡嗡作响。 瓦儿......瓦儿...... 第27章 打脸假千金,是谁抢了我帅气的出场?! 林雪窗心急如焚,正准备请求皇上让他回府,没等他开口,景安帝已经知晓了他的意图。 大手一挥,“退朝!” 林雪窗顾不上礼仪,转身就快步朝外走去。 “誒?餛飩大人,跑这么快干什么?” 盛昭看见仿佛脚下踩了风火轮一样的林雪窗,喊道。 林大人已经没心思管被人喊『餛飩大人』了,只想赶快回去救女儿。 【宿主,林大人现在回府正好能赶上瓦儿被殴打,说不定还能救下瓦儿呢!】 【对哦,但是他不知道瓦儿是他女儿,万一他要是纵容林珍珠,那岂不是要后悔终生?要不我们跟著去看看?找准时机救下瓦儿,告诉他真相,到时候肯定得对我感激涕零,再给我一大笔感谢费!这不比卖餛飩大人的八卦来钱快?】 盛昭越想越激动,简直要为自己聪明的大脑欢呼。 还未走远的眾人:......盛將军绝对是亏待小盛大人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 这么大的瓜若是没有亲眼见到,真是要拍大腿。 系统:【好主意,快!咱们跟上他!】 盛昭气喘吁吁跑到宫门口的时候,正好看见林大人的马车扬长而去。 在宫门口靠著马车打瞌睡的杏儿,见自家小姐出来了,正要迎上去。 只见盛昭一个箭步跃上马车,对著车马喊道,“快,去翰林院修纂林大人府!” “小姐小姐,奴婢同您一起!” 杏儿见盛昭急吼吼的,连忙跳上马车跟上去。 “小姐,这是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杏儿一脸紧张。 “去打假!” 盛昭神神秘秘的,杏儿脑子都要短路了。 什么?打架? 跟谁打?不用多带几个人吗? 就咱俩...再加个马夫啊? 盛昭的马夫是盛將军特地从军营中挑选出来的,不得不感嘆,这从过军的人就是猛啊,马车直接就快赶上林大人了。 “江叔,绕一绕,我们从林府后院的偏门进。” 盛昭从马车里探出个脑袋,拍了拍江叔的肩膀。 “好嘞!小姐,您坐稳了!” “停停停,江叔,就这,停在这里就可以。” “靠墙靠墙,挨近点,再近点。” 江叔摸不著头脑,怎么去林府偷偷摸摸不走正门也就算了,偏门也不走?在围墙下面是要做什么? 盛昭搬出马凳,提著裙摆踩上去就往车顶上爬,“扶稳了!” 江叔和杏儿看到摇摇晃晃的马车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死死扶住。 杏儿都快要哭出来了,“小姐,这沉香木车顶经不起......” “嘘——別吵!” 盛昭踩著车顶正好能趴在墙头上,露出个眼睛滴溜溜的四处看。 “啪——” 【是打耳光!绝对打耳光了!】 “呜呜呜,小姐,奴婢真的没有拿您的簪子,您饶了奴婢吧!” 虚弱的女声从院子里传来,伴隨著呜咽声,不停求饶。 “你个贱婢,不过就是个卑贱的奴才,还敢跟本小姐相提並论,本小姐说你拿了你就是拿了!来人,把她给我扒光了扔到东街的乞丐窝里去!不是发烧喊冷吗?就让她去暖和暖和!” “啊——小姐,您饶了奴婢吧!“ “不!你们別碰我!” 【我靠,鳩占鹊巢的黑心种子,还真当自己是个千金了?心肠这么歹毒!吱吱,我忍不了了,咱们现在衝过去救人!】 “都给我住手!” 隨著一声怒吼,院门被猛地踹开。 院子里的人都嚇得不敢动了,纷纷看向林珍珠。 刚准备跳下马车的盛昭也呆愣住了:?这不是我给自己预设的出场方式吗? 林雪窗看到满脸伤痕的还死死护住自己衣物的瓦儿蜷缩在墙角,心都被揪到一起了。 他额头的青筋暴起,双眼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下一秒,他直接抡起手边的木凳砸向领头的婆子。 “砰——” 一声闷响,木凳在那婆子背上四分五裂炸开。 “老...老爷...”被砸的婆子半边身子都麻木了,立马跪了下来。 【我去!怎么回事,餛飩大人上来就开干啊!他难道知道林珍珠是冒牌货了?】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林雪窗四处看了看。 怎么好像听到小盛大人的声音了?这也没別人啊? 算了,先不管了,救女儿要紧。 林珍珠也被林大人这副模样嚇得不轻,从小到大不管做什么爹爹都会宽容她,今天就修理个贱丫头,怎么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爹爹,是这个贱婢,她偷女儿的髮簪,那可是爹爹去年送给女儿的生辰礼物呢~女儿爱惜的很呢!” 林珍珠一脸委屈,抱著林大人的衣袖撒娇。 “啪——” 林大人从前见她这样肯定会心软,但如今已经知道真相的他只噁心的想吐,一巴掌重重甩了上去,打得林珍珠晕头转向。 盛昭差点就要拍手叫好! “老爷!你怎么能打孩子!” 林夫人衝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急忙抱著林珍珠查看她脸上的掌痕,气愤地看著林大人。 林珍珠委屈巴巴地扑进林夫人怀中嚶嚶嚶个不停。 “呜呜呜,娘亲,爹爹打我~” 【装上癮了是吧?这烂了心肝的野鸡!】 盛昭看得津津有味,林大人这副模样看来是已经知晓真相,那瓦儿暂时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她也不著急,只觉得趴在墙头吃瓜更是別有一番风味。 “孩子?她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做我的孩子?夫人,我们的孩子快被打死了!” 林珍珠嘴角还保持著撒娇的弧度,但脸色却骤然煞白。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夫人此刻还没反应过来,一心只觉得他发神经打宝贝女儿。 “是!是要被打死了,就是要被你给打死了!你一个当爹的,下手怎么这么狠!” 林雪窗抽出剑,直直抵在林珍珠的脖子上,眼中的憎恨嚇得林夫人都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把人带上来!” 几个健壮的家丁带著一男一女进了院子。 【宿主,这就是林珍珠的爹妈,那俩黑心精!】 【牛啊,这林大人是有备而来啊!】 林夫人也听见了盛昭的心声,心跳都感觉漏跳了半拍,他们是林珍珠的爹娘,那自己是什么? 刚才老爷的话,说女儿快被打死了? 林夫人看了眼角落浑身是血的丫鬟,难道...... 第28章 虚晃一枪逼出真相,小盛大人受伤但难以启齿? “刘管家,我家女儿不小心失手打死了你家瓦儿,今日一命抵一命,我亲手杀了这个不孝女替她赔罪!。” 林雪窗咬牙切齿,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他手腕一动,好似真的下一秒就要割了林珍珠的喉咙。 “大人!不要——”妇人惊声尖叫。 “大人,瓦儿本就是从小服侍小姐的,贱命一条,是她自己的命不好,小姐千金之躯,怎能给做奴才的抵命啊!” 妇人双腿发软,整个魂都要飞起来了。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如此心狠手辣,不配做我林家人,就当我从来没有过这个女儿。” 林大人一脚踢在林珍珠身上,將她踹出好几米,下一秒提著剑就冲了过去,眼神中的决绝让林珍珠嚇破了胆。 “爹,娘,救我!他知道了!他全都知道了,他是真的要杀了我啊!” “珠儿!” 妇人猛扑过去,挡在林珍珠的面前,用身体紧紧护住她。 林大人早有准备,剑柄一偏,只刺中了那妇人的肩膀,血液喷涌而出。 【妙啊!妙啊!林大人这脑子只做个六品的修纂真是可惜了。】 盛昭趴在墙头看的津津有味。 却听到了一旁也有鼓掌讚嘆的声音,转头一看,墙头趴了一排穿官服的人。 盛昭:? 这些人什么时候来的? 为什么他们有梯子! 不是,都知道今天林大人家有大瓜? 见盛昭看过来,大臣们还朝她挥了挥手。 “......” “娘!娘,你没事吧!”林珍珠捂著妇人的伤口,著急忙慌地看向刘管家,“爹,还愣著干什么,快给娘叫大夫啊!” 但刘管家站在原地就是一动不动。 不是不能动,是他不敢动!家丁已经一人一把长刀架在他脖子上了。 林夫人仿佛被雷劈中了一般,此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猛地站起身,脸色由白转青,胸口剧烈起伏,抱起躺在角落奄奄一息的瓦儿,哭得撕心裂肺。 “来人,快叫郎中来!” 盛昭见那浑身是血的模样也不忍,【吱吱,这林家小姐没事吧?看起来伤得好重。】 系统:【放心吧!没什么大事,就是风寒发烧,加上皮外伤,得多养养了,还好林大人及时阻止,不然真要被打死了。】 盛昭点点头,【那就好,不过那刘管家到底跟林家什么仇什么怨啊,要这样害人?】 系统:【贪慕虚荣唄,自己的妻子和林夫人同时怀孕,但身份悬殊,一个是家僕的女儿,一个是朝廷官员的女儿,他心有不甘,想让自己女儿过上好日子,还能暗中接济他。】 盛昭听完,隨即发出一声冷笑,【就因为这个?天打雷劈的王八犊子,踩著別人的血肉享福,还让人家的女儿给自己女儿当奴才,真不要脸啊!】 “敢问刑部的李大人,这三名贼子如此行径,按照我大景律法,应如何判理?” 林夫人都愣了,刑部李大人? 哪有人? 老爷莫不是被气得失心疯了? 林夫人隨著林大人得目光望去,嚇得惊呼出声。 “啊!” 只见自家那堵青砖院墙上,齐刷刷探出一排脑袋,各个带著乌纱官帽,帽翅还隨著扒墙的动作一颤一颤的,活像一群偷瓜的猹成了精。 林夫人与这排眼睛亮晶晶的八卦精面面相覷。 “这......这是......” 【哈哈哈哈哈,吃瓜被抓了个现行吧?哈哈哈哈。】盛昭笑得捶墙。 “咔擦——” 一声巨响,木製车顶终於是不堪重负,塌了。 “哎哟——我的屁股!” “小姐!!” 这边霹雳咣啷的一团乱,那边鸦雀无声。 眾人:...... “咳咳......本官只是路过。”刑部侍郎李大人扒在墙头轻咳出声,掩饰了下自己的尷尬。 “林大人,按照我大景律法,盗换婴孩,致官家子为奴十五年,比照略卖人罪(即拐卖人口),斩监候!” 他又看著林珍珠,“诈称官眷者,应杖一百,徒三年,但其冒认长达十五年,知情不报且获益,並长期虐待主家千金,情节恶劣,应比照共犯,绞!” 林珍珠浑身一颤,像被抽了骨头一般瘫软了下去,嘴唇哆嗦个不停,却说不出来半个字。 绞刑...... 凭什么!她做了十五年的林家小姐,这一切荣华富贵本来就是她的! 她爬过去试图扯林大人的官服。 “爹爹,我是珍珠啊,爹爹不是最疼珍珠了吗?” 刘管家脖子上的刀还未移开,平日里在府里作威作福惯了,此刻却像被抽了魂魄一样,裤脚滴答著秽物,眼神涣散。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我只是想让女儿过上好日子......我没想害人啊!饶命啊!大人!” 林雪窗多看他们一眼都觉得噁心,朝墙头上的李大人拱手,“那就辛苦李大人將人直接带回刑部了。” “......” 李大人本想来吃个瓜,却带一堆公务回去,只能认命。 刑部的人很快就带人进了后院,林珍珠竟咯咯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近乎癲狂,“哈哈哈哈,你们杀了我!她也別想好过!” “她当了十几年贱婢,被我日日踩在脚下侮辱!你们以为她还能当回大小姐?做梦!她骨子里早就是贱......” 话未说完,李大人冷冷一挥手,后面的衙役直接堵上她的嘴拖走。 ...... 这边的热闹与盛昭无关。 因为盛昭踩穿了马车摔了下来,胳膊被划了一大条口子。 在杏儿的哭声和江叔的惊呼声中,被强行塞进这漏顶的马车回了盛府。 盛怀肃刚跨进院门,就瞧见盛昭坐在廊下,杏儿捧著她的手臂在涂药。 他看著小闺女手臂上这条触目惊心的伤口,倒吸一口凉气。 “嘶——疼疼疼!” 盛怀肃脸色瞬间阴沉如铁,早就想过昭昭这心声一定会得罪不少人,却没想到这么快就招人报復了。 “谁干的?”他眼底翻涌著杀意,脑海中已闪过无数可能。 杏儿苦著一张脸,支支吾吾的。 盛昭闭著眼睛装死。 “回將军......小姐是自个儿摔的......” 盛怀肃眉头紧皱,根本不信,“摔能摔成这样?” 第29章 我请你吃了这么多顿白食,你搁这儿玩肥水不流外人田呢? “小姐听说翰林院的林大人府上有桩八卦,非要扒墙头听个清楚......可又没有梯子,她就......站在马车顶上......结果车顶不够结实,咔擦一声——” 杏儿缩著脖子,声音越来越小,“小姐......就掉进车里,被车辕上的钉子划了道口子......” “......” 盛怀肃原本杀气腾腾的眼神瞬间就凝固住了,只感觉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凉水。 脸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抖了抖,像是想骂人,又像是想笑。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鬆开攥紧的拳头,心里默念:亲生的,亲生的。 终於,他怒吼一声。 “你!一!个!姑!娘!家!扒!人!家!墙!头?!” 盛怀肃直接抄起一旁的扫帚,就朝著盛昭衝过去。 “啊——救命啊!爹爹爹!你听我说,林大人家那个事情真的很精彩!啊——” 盛昭跑慢了,被一扫帚打在屁股上,满院子乱窜。 盛怀肃气得鬍子都翘了起来,见小闺女躲在鱼缸后面,举著扫帚追过去, “精彩?有我今天打得你屁股开这么精彩吗!” 他一甩袖子,怒喝一声,“去!把小姐的马车给我拆了!以后她出门只准坐牛车,慢悠悠的那种!” 盛昭见杏儿和江叔帮她挡著老爹,立即开溜,等盛怀肃回过头来找她的时候,已经没影了。 “哎哟!我的头——” 刚跑出府门,迎面遇上正好回来的盛晏书。 结结实实地撞在盛晏书的胸口上,撞得他竟后退了两步。 等看清来人,盛晏书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拽住盛昭,“小妹,你练得什么铁头功啊?” “慌慌张张的是要做什么去?” “三哥,爹要大义灭亲了,我先出去避避风头哈!”盛昭掰开他的手指就要溜。 “哎!等等,等等,昭昭啊,三哥带你出去玩怎么样?”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盛晏书笑眯眯地看著自家小妹,盛昭却闻到了一股阴谋诡计的味道。 ...... “醉月楼?”盛昭抬头看著门匾,大叫一声,“好哇!三哥,你居然带我来喝酒,我回去就告诉爹爹,让他打断你的......唔唔!” 盛晏书急忙捂住小妹的嘴,“嘘!別喊了,三哥带你吃好吃的,不喝酒!” 盛昭这才罢休,今日势必要好好宰他一顿。 想想自己从穿书到现在,还没尝过酒楼的饭菜呢,盛府里的菜餚做的中规中矩,吃多了也腻。 在宫里吃的饭菜也因为要照顾怀孕的二姐,那叫一个清淡无味啊! 刚进醉月楼,就有小二满脸堆著笑迎了上来,“哎哟!盛三公子您来了,天字三號房已经给您备好了!” 盛晏书微微頷首,隨手拋去一块碎银子,小二利落的接下,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二位这边请!今儿新到的四鳃鱸鱼,特意给您留了最肥的一条!” 盛昭瞅了一眼盛晏书,心里忍不住吐槽。 【看他这轻车熟路的样子,想必不少来!想想我以前在后宅过的水深火热的,我三哥天天在外吃香喝辣的,都是庶出,差別怎么这么大!】 系统:【宿主,没办法,谁叫你三哥是盛家唯一的男丁呢。】 【那我还是大景唯一的女官呢!哼!】 【宿主棒棒!】 盛晏书:......够了! 一旁带路的小二悄悄看了一眼盛昭,心下一惊,难道这就是最近京城传得沸沸扬扬的小盛大人? 还真是跟传闻中说得一样呢! 推门而入,一位身著月白长袍的公子立马起身相迎。 “盛兄,你可算是来了!快坐快坐!” “这位就是小盛大人吧!在下崔见月,之前在诗会上见过小盛大人一面,没想到短短几日就入朝为官,此等......” “打住打住!”盛晏书很隨意自然的坐下了,一点不拘束,指了指自家小妹。 “月兄你可別再夸她了,再夸这丫头尾巴都要翘天上去了,都是自家人,你叫她昭昭就好了。” 崔见月见盛昭也笑著点头表示不介意,才改口道,“哈哈哈好!昭昭妹妹,今日崔大哥请客,想吃什么就点!” “多谢崔大哥!”盛昭接过来小二递来的鎏金菜牌,看著上面五八门的菜品,一时之间倒是不知道吃什么了。 【原来不是我三哥请客啊,可惜了,宰不到我三哥了。】 见盛晏书满脸无奈的样子,崔见月低著头偷笑。 系统:【宿主,你就放开手脚点吧,没事的,这崔公子可是醉月楼的老板呢!】 【嗯?他是这家酒楼的老板?看不出来啊,这么年轻。】 崔见月听了暗自惊讶,自己从未以醉月楼老板的身份出过面,基本无人知道。 这盛五小姐的心声还真是厉害,第一眼就给他暴露出来了。 上次在诗会上倒是见识过她的本事,但吃人家的八卦总是香的,现在轮到自己了,还有点紧张是怎么回事? 他余光扫到盛晏书憋得铁青的脸。 完了! 盛晏书嘴角原本掛著的笑意瞬间凝固,整张脸仿佛被雷劈过一般。 什么?!这醉月楼......是他的? 难怪这狗东西每次来都点最贵的鱸鱼,还专挑陈年九酝香! 以往每次自己结帐时他那副“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的虚偽嘴脸又浮现在眼前。 他眼中寒光闪烁,嘴角硬扯出一丝冷笑,就这么皮笑肉不笑的盯著崔见月。 好你个崔见月,老子请你吃了这么多顿白食,你搁这儿玩肥水不流外人田呢! 此刻崔见月缩在椅子上,跟个鵪鶉一样。 盛昭没注意到这边的暗流波动,但他看刚才还春风得意的崔大哥,此刻低著头扣茶杯,也是疑惑不已。 【这崔大哥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绿?】 崔见月:......还不是被你哥眼神嚇绿的! 系统:【他最近被烂桃缠上了,能不绿吗?】 盛昭一听有瓜吃,顿时来了兴致,【烂桃?什么样的烂桃?】 【宿主,你还不知道呢,崔见月是京城首富之子,家財万贯,貌比潘安,而且品行也好,从不沾惹草,常年霸占『京城闺秀最想嫁榜』的榜首呢!】 【我今天出门吃个饭还能见到榜首?】 第30章 挖!挖!挖!一挖起来就发狠了,忘情了,没命了! 盛昭朝著崔见月看了好几眼,確实男生女相,琼林玉树。 有钱有顏,还洁身自好,怪不得姑娘们都喜欢! 注意到看过来的视线,崔见月也是坐直了身子,谁让他生得好呢。 盛晏书见他这骚包的样子,没忍住在在桌下暗暗踢了他一脚。 得瑟什么!没听见是烂桃吗! 盛昭好奇,【那我三哥在榜单排行第几啊?】 【哦,你三哥啊,他没上榜。】 “噗—” 崔见月刚入嘴的茶水喷了出来,急忙解释道,“不好意思,茶太烫了,失礼失礼。” 他更是得意,挤眉弄眼的看著盛晏书,嘿嘿,我位居榜首,你榜上无名。 盛晏书伸腿又是一脚! 系统继续说道,【皇后有个侄女视如己出,封了怀玉郡主,这怀玉郡主对崔见月那是一见钟情,非他不嫁,苦苦追求崔见月三年,那叫一个情根深种啊!】 盛昭问道,【既然是郡主,身份尊贵,崔大哥为何不喜欢?三年都没攻下来?】 系统:【崔见月自在散漫惯了,不喜欢被人管著,这郡主性格有些强势,所以不是很对他胃口,不过啊,马上也由不得他了!】 崔见月一惊,还未等他想明白其中缘由,盛昭已经问出了口。 【由不得他,什么意思?难不成怀玉郡主还能去找皇帝赐婚了?】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是呀!郡主直接去求了皇后,皇后开口,让陛下赐了婚,估计这会圣旨已经下了。】 盛昭想不通,【不过这样看的话,皇帝赐婚,郡主钟情,有什么不好?为什么又说是烂桃呢?】 【那是因为怀玉郡主身份有问题,她其实是前朝余孽之女,养在皇后身边的,人前规规矩矩,背地里磨刀霍霍准备造反呢。】 【他俩婚后不到半年,崔见月就被郡主囚禁了起来,並用崔家的万贯家財私造兵器,招兵买马,结果最后兵败了,全部有关联的人全部被斩首,崔见月作为同谋直接被诛了九族。】 崔见月正咬著一块桂莲藕,听到“被诛了九族”这五个字时,他的咀嚼动作突然定格。 “咳咳咳......” 半块没咽下去的莲藕卡在喉咙里,噎得他脸涨红,他一手捶胸一手去抓茶壶,结果碰翻了醋碟,黑漆漆的陈醋泼了自己一裤襠。 盛昭惊恐的看著他,刚刚还风度翩翩的贵公子,此刻正满嘴流油,裤襠滴醋,捶胸顿足。 【吱吱,你確定他是那个什么榜首吗?】 【应该確定吧......】 盛昭还没来得及说话,雅间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一个身著华服的姑娘笑吟吟地跨了进来,身后跟著两个丫鬟,手里捧著一对鸳鸯玉佩。 【宿主,这就是怀玉郡主!】 怀玉郡主手持圣旨,进门之后直奔崔见月而去,將圣旨递到他眼前,甜甜地说道,“见月哥哥,陛下已经下旨,三日后便是我们的吉日,你开不开心?” 崔见月整个人如遭雷劈,脸上血色“唰”地一下褪尽。 圣旨已经下了? 昭昭妹妹说的是真的? 完了!诛九族倒计时开始了! “咚!” 他眼睛一翻,直挺挺地向后倒去,一旁的盛晏书眼疾手快接住了他。 “崔兄!崔兄!” 怀玉郡主一愣,隨即反应过来猛地扑了过去,“见月哥哥,见月哥哥你怎么了!” 身后的丫鬟上前安慰,“郡主莫慌,崔公子这是喜极而泣......不,喜极而晕呢!” 盛昭和盛晏书两人同时转头看向说话的丫鬟:??? 能做上郡主的贴身丫鬟还是有点实力的。 怀玉郡主一副小女儿態,“我就知道见月哥哥心里有我。” 好似这才发现盛昭和盛晏书的存在,隨即又恢復郡主威仪的状態,趾高气昂地指著两人。 “喂!你们两个,还不快把见月哥哥抬到我马车上去,我带他回我府上医治!” 盛晏书知道这傢伙此刻晕过去肯定是想躲郡主,要是真让郡主给带回去了,醒过来指不定要找自己拼命。 “郡主,三日后就是你与崔兄大婚的日子,此时崔兄若入郡主府,恐害郡主落得个『婚前失仪』的名声,还是將崔兄先送回崔府,等大婚当日再上门。” 怀玉郡主一听这话就不高兴,“此乃陛下赐婚,谁敢多嘴?” “来人!把人给我抬下去!” 几名侍卫从楼下冲了上来,正要进来抬人。 “等、等等!”下一秒,崔见月一口气提上来,缓缓睁开了眼睛,“我好像好了!” 盛昭心中怀疑,【他真的不是装的吗?】 系统:【宿主,他就是装的!他不喜欢郡主,想躲著她呢!不过这郡主倒是真心喜欢他的。】 【真心喜欢有屁用,完婚过不了多久全家都得死了。】 【圣旨都下了,没办法。除非让郡主討厌他,主动去求皇上退婚。】 崔见月听闻此话,瞬间眼睛都变得有神了。 对啊!他怎么没想到! 只要让郡主厌恶他,噁心他,她自然就不想嫁了,肯定会去求皇后想办法。 “见月哥哥,你没事吧!”怀玉郡主满眼都是担忧。 崔见月並没有空搭理郡主,因为他突然把食指伸进鼻孔,旁若无人的挖了起来。 怀玉郡主有一瞬间的呆愣,但也强忍著不適,从怀中掏出一条帕子,准备等他挖好了给他擦手。 直到他慢条斯理地挖出一块晶莹剔透的鼻屎,然后“啪”地弹走了。 屋子里的所有人都石化了,因为他们没看到那颗鼻屎到底弹到哪里去了! 盛昭脸色惊恐万分,离得远远的,生怕弹到自己身上了。 【我靠,这崔见玉私底下这么野?好歹避著点人吧,他是疯了吗?】 盛晏书整个人都不好了,四处找那颗鼻屎,好似身上长了跳蚤一般,坐立不安。 崔兄这招,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啊! 不过那颗鼻屎到底弹哪里去了啊!好急人啊!不会弹到我身上了吧? 崔见月好似还没挖爽,又换了一只鼻孔继续开始挖。 挖!挖!挖!一挖起来就发狠了,忘情了,没命了! 无数颗鼻屎,如无数颗暗器,狂舞在这雅间里! 怀玉郡主的婢女已经快哭出来了,小声哀求道,“郡主,咱们走吧,奴婢害怕。” 第31章 为了不被诛九族,他决定当个变態! 正在怀玉郡主左右为难的时候,崔见月终於住手了,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气。 只见他將拇指和食指轻轻搓了搓,指尖还残留著某种可疑的东西。 从桌上拿起一块云鬢穌,亲手送到怀玉郡主的嘴边。 “劳烦郡主掛念,这个云鬢穌是醉月楼的新品,郡主尝尝看?” 郡主睫毛猛地一颤,整个脊背都绷直了,视线死死钉在那根刚刚探索过鼻腔的手指上。 唇瓣微张,像是要说话,却又不敢开口。 她怕嘴巴一张,那块云鬢穌就直接进嘴里了。 怀玉郡主內心挣扎不已,到底吃还是不吃? 不吃的话,岂不是显得自己嫌弃他?见月哥哥从来没有这么体贴过,怎能寒了他的心? 若是吃...... 她的目光再次落回那块云鬢酥上,胃里翻江倒海,极力控制住才没有乾呕出声。 她往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才敢开口说话,“见月哥哥,实在抱歉,我今儿午食吃的有点多了,这会还有点积食呢,確实吃不下了。” 一转头看见盛昭,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指著她,“要不给这位妹妹吃吧,我看这妹妹身形瘦小,定是没吃过云鬢酥这么好的东西,就赏给她好了!” 盛昭紧紧抓住自家三哥的胳膊,疯狂摇头,她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云鬢酥了,“多谢郡主好意,我三哥最爱吃这个了,还是给我三哥吃吧!” 盛晏书死死捂住嘴,露出一双充满惊恐的眼睛。 你不要过来啊! 【好恐怖啊吱吱!我不想吃鼻屎酥啊!!!崔见月到底要干什么!他该不会跟我想一块去了,想引起郡主的反感,让郡主主动退婚吧?】 崔见月投来讚许的眼神,真不愧是小盛大人,一眼识破。 系统:【宿主,你真相了!看来他是打心眼里不喜欢这个郡主了,寧愿自毁名声也不想跟他结婚。】 崔见月內心哭唧唧,他只是不想死啊!名声和诛九族不可兼得! 在盛昭和盛晏书一副“你敢给我吃我就跟你同归於尽”的眼神威胁下,他只得转变策略了。 他放下云鬢酥的那一刻,整个雅间的人都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鬆。 接著,他抬起手,用拇指指腹在郡主嘴角轻轻擦拭了一下,勾起嘴角,宠溺一笑,“小馋猫,下次可別再贪吃了~” 怀玉郡主的身体猛地一滯,整个人都僵硬无比,丝毫不敢动,两只眼睛瞪得极大。 完了,她脏了! 谁能告诉她,崔见月竟是这般......不拘小节......的人吗,难道以前的风度儒雅都是装的? 盛昭脑袋一歪就是一个坏主意,,“崔大哥,郡主既然积食,不如你与郡主携手出去转转,消消食也好。” 携手同行?! “好主意啊!”崔见月一点就通,紧紧握住怀玉郡主的手,十指相扣。 郡主此刻胃里翻江倒海,手上的触觉被放大,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五只手指以及整个手掌的粘腻感。 她一把將手抽了出来,表情尷尬,“我们还未完婚,这样怕是不合適。” 崔见月脸上浮现出一丝怒气,把桌子拍的“砰砰”作响。 “有什么不合適的!马上我们就是夫妻了,早两天晚两天的有什么区別?不是你自己要投怀送抱的吗?现在给我装什么清纯!你这样的放荡之女我见得多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呆住了,还未等郡主发作,崔见月持续输出。 “郡主,我知道千泉湖的湖中央有一个小亭子,甚少有人去,为夫一会带你过去,不如我们今日就在那亭子里把好事给办了,想想就刺激,你一定喜欢!” 郡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指尖掐进掌心也未曾察觉,像是被人生生捅了一刀般震撼。 一抹血色从耳根骤然蔓延至整张脸,不是羞的,是气愤的! 那种被当眾扒光般的羞辱感,让她的脸几乎要烧起来。 “你......你......你无耻!” “放肆!不许对郡主无礼!郡主千金之躯,怎、怎能跟你去......” 婢女跟著怀玉郡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敢这么对郡主出言不逊。 崔见月眉头一拧,隨即又舒展开来,对著婢女自信一笑。 “你嫉妒了?郡主千金之躯不行,你这小丫鬟才行是吗?你还是问问你家郡主吧,若是她答应,我也可以勉为其难让你加入。” 隨即轻蔑的冷笑一声。 杀疯了,崔见月彻底杀疯了。 为了不被诛九族,他决定当个变態! 这操作把盛晏书都看得嘖嘖称奇,给了小妹一个眼神:今天哥带你吃的这个瓜还不错吧! 盛昭內心连连惊嘆,【有这魄力,他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怀玉郡主再也忍无可忍,拿起那对鸳鸯玉佩就狠狠摔在地上,两个玉佩瞬间四分五裂。 “崔见月,是我看走了眼!你这种齷齪下流之人,连我郡主府的门槛都不配进!你给我等著,你今日这般辱我,我绝不会让你好过!” 郡主带著婢女怒气冲冲的出了雅间门,站在门口突然停顿了脚步,目光扫过盛昭和盛晏书。 “你们也给我等著!” 竟敢看她的笑话! 说完就扬长而去。 盛昭:?? 不是,关她什么事啊,无妄之灾啊! 【吱吱,这郡主该不会找人暗杀我吧?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我该怎么保护自己啊!】 【宿主別慌,咱们商场有不少保命的好东西呢,隨便买个什么反弹盾、疾跑鞋、石头护卫什么的,都够你保住小命了!】 崔见月和盛晏书暗暗搓手,还有这种好东西? 【买!快看看咱们积分多少了!】 【宿主,因为咱们最近不辞辛苦、没日没夜的吃瓜,现在积分已经达到8888啦!】 太好了!盛昭高兴的差点蹦起来! 她打开商城,先查看了一下刚刚系统说的几个东西。 反弹盾,买! 疾跑鞋,穿上逃跑飞快?买! 石头护卫?现在拿出来太显眼了吧?算了,先加入购物车,有机会再买。 百毒不侵丸?上次给二姐买的一个,都没捨得给自己买,这次拿下! 盛昭看了眼自家三哥,【我三哥也被郡主记恨上了,给他也买个百毒不侵丸吧!】 盛晏书听闻心里一暖,小妹没白疼。 一旁的崔见月拉著盛晏书的袖子,疯狂暗示:我也要我也要,我也被郡主盯上了! 盛昭的眼神看向崔见月,【要不要给崔大哥也买一个呢?】 崔见月眼睛都亮了,在內心疯狂点头:要要要! 【算了,这事都怪他!要不是他,我们也不会被郡主记恨上!他家那么有钱,也不缺我这个。】 缺啊!特別缺!他家再有钱也买不到这些宝贝啊! 崔见月急得不行,偏偏又说不出口,盛晏书也无视他。 第32章 得出一个结论:大景朝堂缺了小盛大人根本不行! 崔见月急中生智,突然抬头望天...天板,大大的嘆了一口气。 “唉!这下真的把郡主给得罪完了,也不知道她会怎么报復我,只能回家让我爹重金去给我求些保命的东西了,不然我崔家的万贯家財,可怎么得完哟!” 盛晏书:“......” 一定要这么明显吗! 小妹贪財的性子在京城已经传开了是吧? 不过此招虽傻,但对盛昭是真的有用啊! 【吱吱,我们怎么把这个地主家的傻儿子给忘了啊!人傻钱多,要不我们卖给他一颗百毒不侵丸?一万两你觉得怎么样?】 崔见月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一万两?免费送给盛晏书的东西,却让他一万两来买? 这是真把他当傻子忽悠啊! 他埋怨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好友。 盛晏书挺起胸脯:没办法,我妹妹!亲的! 有本事你让你爹也给你生个妹妹啊! 【宿主,这百毒不侵丸可是有价无市的,他家再多钱也买不到这种好东西,更何况他是崔家一代单传,他的命难道只值一万两吗!你可別忘了,这醉月楼都是他的呢!】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有道理!吱吱,你真厉害,有你在,我们一定能暴富的!那就收他五万两!】 崔见月差点泪流满面,五万两啊! 她对五万两是多少真的有概念吗? 你们这么明目张胆的坑我真的好吗! 盛昭拿出一颗百毒不侵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盛宴书嘴里,“哥,吃。” 盛宴书心里跟明镜似的,非常配合的嚼巴嚼巴就咽了下去。 “不错,很甜,谢谢昭昭。” 盛昭大手一挥,毫不在意,隨手也塞了一颗进自己嘴里,“三哥別客气,一颗而已!” 说著又神神秘秘地拿出另外一颗。 “崔大哥,我前些天做梦梦见我救了一个世外高人,在梦里他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给了我这个东西。” “你肯定猜不到这是什么。”她压低声音。 “这可是百毒不侵丸,吃下可解百毒!” “再也不怕別人给你下毒了,你说这是不是可以救你的命?你要不要,卖给你?你看著给就行,你觉得你这条命值多少就给多少。” “其实我也不是想赚你钱,我主要是心疼你,担心你被郡主报復,不然我还真不捨得卖呢!” 盛宴书:…… 崔见月:…… 你当我瞎吗!这和你们刚刚隨意吃下的分明一模一样! 已经知道价格的崔见月含泪甩出五万两的银票。 “拿去拿去!” 盛昭从未见过这么多的钱,两颗眼珠子直放光,接过来就塞进袖子里了。 生怕他反悔! 接著又高深莫测地说道,“崔大哥,收你五万两都是你赚了。” 【妈呀吱吱!我还没开价呢,他直接就给五万两啊!我还以为他至少要还一半的价呢,我都做好准备只要不低於一万两就卖给他了,不愧是是京城首富崔家啊,確实很有实力。】 崔见月上一秒还在安慰自己,这东西可遇不可求,不算亏。 下一秒就傻眼了,一万两也可以怎么不早说啊! 多出来的四万两可以还给他吗! 【宿主,你这波赚大发了,要不送他一个赠品?】 还有赠品?崔见月冷静了些,迫不及待想知道有什么好宝贝了。 如果再加个能保命的赠品,五万就五万吧! 也不是不能接受。 盛昭打开商城,直奔“折扣秒杀”区域,认真挑选起来。 【既然是赠品,还是买便宜点的吧!我看这个“美人香”不错,才一积分!】 美人香? 听起来没什么杀伤力啊?真能保命吗? “崔大哥,看在你今天请我吃饭的份上,再送你个保命的好东西,这次不要钱!” 崔见月被她坑怕了,还持著一股怀疑的態度,“什么好东西?” 盛昭將一个精致木盒拿出来,小心翼翼地的打开,里面装著一盒粉色粉末。 “看到没有?这玩意叫美人香,你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就打开它,对准敌人猛吹一口气。” “只要沾染到粉末的人,半个时辰之內完全找不到你,就算你站在他们面前,他们看到你的也只会是一位绝色美女!这样你就可以趁机逃跑!怎么样,牛不牛?” 崔见月竖起大拇指,“確实牛!” 这东西虽然看起来不起眼,但是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候,说不定还真能起到作用。 这世上竟还有如此奇幻之物,这昭昭妹妹算是给他开了眼了。 崔见月刚把东西收好,盛昭就又凑了过来,“崔大哥,你说咱们大景人是不是都讲究一个礼尚往来?” 崔见月:“......” 最后以崔见月把他在京城的一间铺子“还礼”给盛昭,才得以结束这场闹剧。 ...... 今日早朝,大臣们左等右等都没有等来小盛大人。 因为盛怀肃见小闺女伤势未愈,给她写了告病呈递交给了督察院。 今天的早朝结束的异常早,大家都兴致缺缺,快速匯报完奏摺就退朝了,连景安帝都觉得无趣,全程表情都绷著的。 景安帝:今天没有揪出蛀虫,不高兴! 大臣们:今天没有吃瓜,无趣! 眾人都无比想念小盛大人。 得出一个结论,大景朝堂缺了小盛大人不行! 下朝之后,都去围著盛怀肃,“盛將军,小盛大人今日怎么没来?” “多谢齐大人掛念,小女顽劣,昨日受伤了,就告假了一天。” 盛怀肃想起昨日的事就头疼,他都不好意思讲那逆子是怎么受伤的。 “哎?你们还不知道吧,昨日林大人家热闹的很,小盛大人去林大人家爬墙吃瓜,没成想摔了下去,这才告了假呢!” 昨日在现场亲眼目睹了全场的李大人,边讲述边憋笑。 “噗!” 小盛大人是扒林大人家墙头摔伤的啊? 真是可惜!早知道昨天也去看看了! 盛怀肃狠狠瞪了一眼多嘴的李大人,“李大人知道得这么清楚,看来昨日墙也没少扒啊!” 李大人闭嘴了,余光瞥见快步走来的林雪窗,指著他道,“要我说,还是怪林大人家墙砌得太高了。” 林大人:......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几个今天没见到小盛大人甚感可惜的大人,倒是觉得李大人说得对。 “都怪林大人,不如林大人把墙砸了重新砌吧,就按小盛大人的身高来。” 林雪窗无言以对,加快步伐,甚至小跑了起来。 他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 第33章 宫宴开场暴击!有时候真想跪下来求求他別再吃手撕鸡了! 盛家。 “书儿,明日太后寿宴,文武百官都要携家眷进宫赴宴,你带著昭昭,多看著点,千万不要让她惹出什么事来。” 盛怀肃想到这事就头疼,陛下纵容他就算了,那太后可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得罪了她以后可就麻烦了。 “爹,小妹那诡异的心声,哪里是我能拦得了的,我就是想捂都捂不住啊。” 盛宴书放下手上的书,满不在意的回了一句。 “不过爹你就放心吧,小妹搞了很多保命的宝贝,就算闯了祸,也没人动得了她。” 盛怀肃將信將疑,心中的担忧丝毫没有减少,“宫宴人多嘴杂,就怕惹出什么祸事来。” “宫宴?什么宫宴?” 盛昭路过书房,见老爹和三哥正在说什么宫宴,不由得好奇。 盛怀肃见到自家闺女,表情严肃地叮嘱,“明日太后寿宴,都要去宫里给太后贺寿,你千万要给我老实点,乖乖跟著你三哥,別闯祸,知道了吗?” “哦,我不去,爹再帮我告一天假,就说我的伤还没好。” 盛昭说完转头就要走。 宫宴肯定要守规矩,她才不想去。 还要全程跟著三哥,能有什么好玩的! “你给我回来!” 盛怀素太阳穴突突的,“陛下的旨意都下了,特意点明了任何人不得缺席,特別是你!” 盛昭嘆了一口气。 “当皇帝真是好啊,还能强行要求所有人都来给自己老娘过生日,要我是皇帝就好了,我过生日直接让大家放假三天,所有开销財库买单,普天同庆!” 盛宴书听著话音不对,连忙去捂小妹的嘴,嚇得冷汗都要出来了。 还好书房这边没下人过来。 盛怀素呼吸一滯,差点没站稳,“逆子!你胡言乱语什么!” 还让她做皇帝?!她怎么不上天呢! 这话传出去盛家就完了! 盛昭见她老爹又开始四处找扫帚,立马开溜。 “好好好,我不做,给你做行了吧!” 盛怀肃:“......” 盛宴书拍了拍愤怒老爹的肩膀,安慰道,“爹,你別担心了,我明日找一根粗一点的棍子,只要小妹胡思乱想,我就一棍子敲晕她,以保全我们盛家满门性命!” 盛怀肃张了张嘴,又闭上,一脸心累。 盛家的后辈还能有个靠谱的吗! 他沉默了几秒,最终只是缓缓吐出一句:“那你下手別太重,別把你妹妹敲傻了。” ...... 因为此次是为太后贺寿,宫宴的场所直接安排在了慈寧宫正殿。 辰时列队入宫,献礼,一直到了下午才得以入座。 整个过程盛昭都安安静静的,乖巧的跟著父亲和三哥。 从出门开始,盛宴书手上的木棍就没有放下来过。 就连进宫搜身太监都没能把这个木棍拦下来,因为他说他腿摔瘸了,要拄个拐杖。 盛昭时不时就瞟一眼脑袋后面的那根棍子。 三哥太狠了! 她不声不响的拿出了昨天在商城里买的反弹盾,一股透明的光圈瞬间將她笼罩,谁也没发现。 盛昭早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早上也没说提前垫垫肚子,看著面前的吃食,偷偷瞥了一眼盛宴书。 “咚咚!” 木棍敲在地上邦邦作响。 盛晏书眼神警告,“陛下和太后都还没来呢!老实点,你看人家都盯著你。” 盛昭端正坐好,抬头,正好对上几个年轻小姐公子们鄙夷的眼神,几人窃窃私语,毫不避讳。 “那个穿官服的女子就是最近风声很大的盛昭?看著也不怎么样嘛?” “她就是盛家的一个庶女?不过是仗著盛將军的权势买的官位,你看谁把他当回事?” “庶女啊?怪不得,她看她盯著那糕点的眼神,口水都要掉下来了,看来是没吃过好的呢!” 盛昭:“......” 不吃就算了,看看也不行啊? 盛昭瞪了眼盛宴书:三哥!你要这木棍有何用! 姚公公熟悉的声音传来,“皇上驾到!” “太后驾到!” “皇后娘娘驾到!” 盛昭还盯著面前的美食发呆,被盛晏书一把按在地上,跟眾人一起跪地行礼。 重新入座之后,盛昭摸著肚子小声问著身边的盛宴书,“三哥,这下可以吃了吧?” 盛晏书无奈,看她也是饿狠了,只得点点头。 【吱吱,这『龙凤呈祥』居然是燕窝拼锦鸡?味道还真不错啊!又鲜又醇,我以前都没吃过!】 【我去!灵芝人参煨鵪鶉?这也太奢侈了吧!没白来,真是没白来!】 【你看这个,七宝擂茶,听说是用核桃、杏仁研磨的,嘖嘖,皇宫的人可真会享受。】 系统:【宿主,这可都是宫宴標配,后面还会继续上其他美食呢!你慢慢吃。】 盛晏书:完了!她心思又开始活跃起来了! 这响彻整个大殿的声音嚇得不少人刚入口的酒水都喷了出来,四处张望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无理。 特別是太后,手上的筷子都“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身旁的嬤嬤立即上前给太后重新换了一双筷子。 太后意识到自己的失態,微微皱了皱眉头,却没发现始作俑者。 不过每日上朝的大臣们听到这声音心情都舒缓了许多。 两天了,终於听到小盛大人的声音了!真是久违的亲切啊! “二哥,刚刚的声音......唔!呃!呕!” 四皇子谢容沛听到声音好奇得很,正准备询问二哥谁这么大胆,在太后的宫宴上竟敢这么造次。 结果话没说出口,差点憋气憋死了。 还好寧王及时捂住这个弟弟的嘴,让他打消询问的念头,这才好了些。 结果下一秒感受到自己脸上油腻腻的,这才发现是寧王吃了手撕鸡满手的油,刚刚捂嘴的时候全沾在自己脸上了,差点要呕吐了。 有时候真想跪下来求求二哥不要再吃手撕鸡了!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盛昭,寧王见盛昭看过来,隨意点了下头。 盛昭隔空点头回礼,下一秒心声响起。 【吱吱,不知道这么久过去了,寧王还在吃王婆子的口撕鸡吗?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发现真相,不再和王婆子间接接吻!】 全场的人都呆若木鸡。 什么? 寧王殿下,和王婆子?接吻? 这是什么癖好? 谢容沛张大嘴巴看著二哥,“二哥......你......” 寧王无法接受这种异样的目光,拿了只鸡腿就塞进四弟张得大大的嘴里。 “啊——呸呸呸!” 谢容沛正准备啃一口,又想起刚刚听到的王婆子口撕鸡,惊慌失措地吐出来。 他不想跟王婆子接吻啊! 寧王脸都黑了,一忍再忍。 这是宫宴!宫宴! 怎么可能是王婆子口撕的!你小子不要太过分! 第34章 惊天大瓜!官家小姐私下兼职做头牌?好孕连连! 系统:【宿主,前段时间寧王已经把他府上所有的丫鬟婆子全都解散了,现在想吃王婆子的口撕鸡都吃不到了。】 寧王:本王根本不想吃啊!为什么听她的语气还有点失望是怎么回事啊! 【为什么啊?怎么突然遣散了所有丫鬟婆子?】 【不知道,可能他好男风吧。】 眾人:!!! 寧王好男风!? 就连景安帝和太后都大吃一惊,怪不得瀚儿二十出头了还未娶妻,今天总算是知道为什么了! 一些还怀揣著嫁入王府做王妃的小姐们心碎了一地。 而那些一直想拉拢寧王的朝中大臣,也摸著下巴认真思考,怪不得寧王一直不搭理他们,原来是送的礼物没送到他心坎里去。 不过现在他们已经知道寧王的喜好了。 下次选一些清秀伶人、俊美书童、柔美乐师给他送去。 这还得感谢小盛大人呢! 寧王已无力解释,只是一味的吃手撕鸡。 突然,系统惊叫一声。 【宿主你快看,那个小姐吃鼻屎酥!】 盛昭闻言快速看过去,只见刚刚嘲笑她庶女没规矩的小姐,手上正拿著一块云鬢酥正要往嘴里送。 【我靠,还真是鼻屎酥!呕......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鼻屎酥了!宫宴上怎么会出现这种东西。】 盛昭又想起来当时在雅间里鼻屎四处狂飞的场面。 这下好了,彻底没胃口了。 盛宴书被勾起了恐怖的回忆,连忙用东西把那盘鼻屎酥盖住。 看不得,实在是看不得! 眾人十分诧异,不知道这道声音说的是谁,到底谁吃了鼻屎酥? 不对,到底桌上的哪个东西是鼻屎酥啊! 为什么叫鼻屎酥? 难道是用鼻屎做的? 【不过吃鼻屎酥的那个小姐倒是有个大瓜!宿主要不要吃?】 盛昭啃了一口手上的羊腿,【要要要!】 满朝文武大臣都激动了! 太好了!又可以跟著小盛大人吃瓜了! 只有盛怀肃不停地给盛宴书挤眉弄眼。 盛宴书知道父亲的意思,举著木棍迟迟不敢敲下,实在是因为大家的目光都匯聚在这边。 甚至连皇上都看著这边,眼中的期待都快要溢出来了! 他不敢扫了陛下的兴致啊! 【她是宝钞提举司管秋禾的嫡女,管鈺,这个管鈺你猜她今年几岁?】 盛昭看过去,管鈺身材纤细,长相还是比较貌美的,【看著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吧?】 眾人这才知道吃鼻屎酥的小姐就是管鈺,看到她手上拿的糕点。 原来这个就是鼻屎酥! 没吃的人庆幸,已经吃过的人只想抠嗓子眼。 【差不多!虽然年纪不大,但其实她已经怀过四胎了!现在肚子里还有一个呢!】 盛昭扔了颗葡萄进嘴里,听见这话差点卡住,【不会吧?她年纪轻轻已经四个孩子了?看著不像是生了孩子的样子啊!】 而且此人很瘦,一点看不出来怀著身孕。 【没生下来,都处理掉了,生下来了还怎么成婚?她马上就要嫁人了,现在肚子里的这个她还不知道呢!】 此话一出,满座譁然! 宝钞提举司管秋禾的嫡女,好像是定了工部尚书家的嫡长子吧? 眾人齐刷刷的朝工部的江尚书看去,他身旁坐的,不正是与管鈺定亲的江一苇吗? 此时江尚书已经涨红了脸,马上要进门的儿媳妇居然怀有身孕? 而且听这话头,肚子里的孩子还不是自家儿子的? 这段时间上朝的所见所闻,足以证明这小盛大人的心声从未有过差错。 他阴沉著一张脸,这管家真当他家是接盘侠了!哼! 但江一苇却不知道。 此时的江一苇满脸震怒,无知女娃,竟无端给鈺儿泼脏水! 鈺儿虽与他情投意合,但一直发乎情,止乎礼,从未有过半分逾矩。 他们连手都没牵过,怎么可能还有孩子! 江一苇气得站了起来,朝著盛昭的方向,“你......” 下一个字却堵在喉咙,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知道盛昭心声的人都屏住一口气,可千万別暴露啊! 景安帝瞧著情况不对,表情冷冽帝地看著江尚书,江尚书冷汗连连,將倒霉儿子扯下来坐好。 【咦?这人是谁?他在跟我说话?】 系统:【宿主,这就是跟管鈺定亲的江一苇,工部尚书的儿子,他应该是尿急吧?】 【哦,这就是那个绿毛龟啊!】 眾人:...... 噗,这么说还挺贴切,未过门的妻子怀过四个孩子,肚子里还有一个,他完全不知情,不是绿毛龟是什么。 看他气红的脸,妥妥的红脸绿毛龟。 江一苇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却偏偏不能开口斥责。 陛下和父亲都眼神威胁他,他只得忍下这口气。 【吱吱,那管鈺到底怀的是谁的孩子啊?这也太大胆了!】 【宿主问的是第几胎呢?】 眾人:难道每一胎的人还不一样?! 天吶!感觉这事要是传开,整个京城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都有得聊了! 盛昭也想到这层,立马催促到,【好吱吱!你別卖关子了!每一胎你都详细讲讲!】 系统:【这个我可要从头说起了~这管鈺天生丽质,但性格狂野,她不喜欢拘泥在后宅,就喜欢天天去青楼。】 【青楼?她一女孩子去青楼干什么?看美女啊?】 系统:【不是啦!她这个人非常喜欢被讚扬,很享受那种被眾星捧月的感觉,所以乾脆给自己改了个名去青楼当了头牌,每日流连周旋在各个男人之间,这一不小心就怀上了,怀上了就自己偷偷喝药流掉,然后继续接待客人,又怀......又流......又怀......又流......现在又怀上了!】 盛昭眼睛盯在管鈺身边都移不开,惊得手上的茶杯差点没拿稳。 【我的妈呀!这个瓜也太炸裂了!他这身体能受得了啊?她一官员女眷,喜欢去青楼当头牌?不怕人认出来吗?】 【那倒是不会,她平时都是戴面纱见客的,还换了个名字,叫玉生烟,就算她未婚夫婿去了,也不一定认得出来。】 还有这种操作?! 看来她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份工作啊! 【玉生烟......蓝田日暖玉生烟?面纱如烟遮美玉,她又叫管鈺......嘖嘖,有才华有顏值,自甘墮落去便宜那些男人,搞不懂!】 在场的所有人都炸开了锅。 哪怕是这段时间已经对这些大大小小的八卦见怪不怪的文武大臣们,此时也如五雷轰顶! 江尚书更甚! 第35章 大景第一辅助——太后!神助攻,啪啪打脸! 千挑万选的儿媳妇,竟放著好好的官家女不做,自愿去做娼妓? 这实在是败坏门缝,有辱斯文! 还想隱瞒四胎身孕,再嫁入他尚书府?想都不要想! 江一苇根本不信!鈺儿那么好,竟被她说成如此不堪之人。 这盛昭简直恶毒至极,胡乱败坏他人名声! 然后有几名官家紈絝公子却带愣住了,玉生烟...... 还戴著面纱...... 该不会是綺罗院的玉生烟吧...... 完了,他们好像是玉生烟的常客! 这肚子里的孩子.....该不会是...... 自己的吧?! 无人在意的几个角落里,几名公子听见了玉生烟的名號之后头低得恨不得钻进桌子底下去。 得知真相后,真是又后怕,又觉得刺激! 后怕的是此事暴露,他们会不会被牵连? 刺激的是,那些夜晚陪伴在身侧的美人,竟是江尚书的准儿媳。 难怪那玉生烟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皮肤细若凝脂,原来是千金小姐! 此刻管家人並不知道眾人心里对他们的看法。 但管鈺却注意到大家都偷偷看她的眼神,她举手投足更加端庄。 对!就是这种感觉! 眾人倾慕她的感觉! 这个场面简直让太后热血沸腾,天知道她天天闷在这宫里有多无聊。 太后扭头问景安帝,“皇上,这小姑娘心声所诉,是真是假?” 景安帝嘴角隱约勾起一丝弧度,故作高深,“是真是假,母后试试不就知道了。” 还卖关子! 太后一个眼神,候在身侧的嬤嬤就悄然退了下去。 不一会,一个小宫女端著一盘云鬢酥来到了管鈺面前,“管小姐,太后见您爱吃这个云鬢酥,特意命奴婢给您加一盘。” 管鈺受宠若惊,一抬头见太后正一脸慈爱地看著她,连忙起身行礼。 太后居然关注到她了? 连自己爱吃云鬢酥都发现了!这么多人太后都没单独送,却偏偏给她送,这代表什么? 这泼天的富贵终於要轮到她了! 小宫女一边摆盘,一边閒聊,“管小姐,您吃的这个云鬢酥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呢?” 管鈺一愣,“是什么?” “云鬢酥,又叫鼻屎酥。听说每一块都是採用了三七二十一个人的鼻屎所做而成,所以口味也是格外独特呢!管小姐您可真有口福~” “呕——” 管鈺闻言,胃部一阵反胃,立马扔掉手上的云鬢酥,不停的乾呕起来。 鼻屎?!她吃了二十一个人的鼻屎?! “呕——” 小宫女眼神茫然而震惊,一把扶住她,大声喊,“管小姐!管小姐您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呕吐了!快来人啊!” 一地的呕吐物让盛昭都吃不下东西了,【啊啊啊!她怎么吐得到处都是!鼻屎酥吃多了?】 还未等眾人反应过来,太后已经招了早就准备好的太医,“管小姐身子不適,太医快去看看!” 管鈺见太后如此关心她,更加娇弱的依在小宫女身上,有气无力地捂著胸口,“多谢太后关怀,臣女无碍。” 盛昭都为这管小姐捏了一把汗,这太医一把脉,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她要完蛋咯! 【宿主,有好戏看了!】 【好可惜啊!怎么没有带点瓜子啊!】 太后此举,眾人都心领神会。 心里无一不感嘆,太后也是个狠人!这瓜越吃越精彩了! 管秋禾夫妻俩也是满脸担忧,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吐了,难道有人下毒不成? 想到这个,管秋禾抓住送吃食的小宫女,“你对鈺儿做了什么?说!是不是你下毒!” “奴婢冤枉啊!奴婢是奉了太后的旨意给管小姐送云鬢酥的!怎么可能下毒!” 管秋禾不信,眼神阴毒地看著面前这个宫女,“定是你矇骗了太后,没下毒?那你去给我把把剩下的都吃了!” 小宫女双眼瞪得老大,惊恐无比,吃鼻屎酥?! 不要啊! 太后救我! 小宫女眼神不断向太后求救。 “你不敢吃?还敢说没下毒!” 此时太后也不悦了,这管秋禾区区五品官,竟连她这个太后都不放在眼里。 景安帝见太后脸色也不好看,终於出声了,“管大人爱女心切,朕知晓,但这云鬢酥是太后看管小姐爱吃才赏赐的,还是让太医看过,再下定论也不迟。” 皇上都发话了,管秋禾哪敢说什么,“是,陛下。” 太医把完脉,朝著太后和皇上的方向拱手。 “回皇上太后,管小姐身体並无大碍,孕期害喜乃正常现象,好在肚子里的胎儿月份还小。只不过管小姐前些年频繁墮胎,还是伤了根本,需得好好调养调养才是。” !!! 太医话音刚落,在场眾人无不惊愕。 之前就见识过心声的人,早就知道小盛大人所言非虚,看见其他人那震惊的眼神,甚至还有些自豪。 他们可早就知道了!小盛大人的心声从来没有出错过!嚇傻了吧?哈哈! 管鈺此时脸色变得惨白,她现在怀有身孕? 还被太医把脉把出了之前墮胎的事? 完了,她嚇得后背都要湿透了。 她维持了这么久的好名声难道就这么毁於一旦了吗? 今天在宫宴第一次听见心声的夫人以及公子小姐们,表情更是精彩。 怪不得大人们回家都叮嘱家里人不要惹小盛大人,今天总算是见识到她的神通广大了! 这管鈺还真怀孕了,而且之前墮了多胎的事情也是真的! 这也太不知廉耻了!一定要让自己家的孩子们离她远一点,別被毁了名声。 眾人此时看向江一苇的眼神就复杂了,还真是个接盘侠啊! 江一苇气血上涌,胸腔中的怒火瞬间就被燃烧了起来。 “你......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我当你是知书达理的贵女,谁知却是娼妓不如的货色!我竟险些娶了个残败柳,让满京城笑我做了活王八!” 盛昭吃瓜吃得津津有味。 【感觉江一苇要气疯了,这对於男人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啊!】 系统:【早知道也好,他俩就算结婚,管鈺还是放不下那些捧她的恩客,也是会一边出去承欢卖笑,一边还端著江家主母的名头,到了那时再知道,就不只是脸面的问题了。】 第36章 小姨子和姐夫?额…这个瓜有点顏色! 管家两口子早就知道自家女儿的特殊爱好了,之前只是叮嘱她注意些,別搞出小生命来。 后来接二连三的有了孩子,只能想办法处理掉,这次宫宴前特地把管鈺关在家里不让她再去那烟之地,就是怕又出什么岔子。 谁知道又有了! 易孕体质没办法啊! 他们也不知道是谁的,这近一个月都没有让她出门! 看著皇上、太后震怒的脸色,以及尚书府一家人恨不得把他们生吞的眼神,管大人和官夫人嚇得都快要哭了。 但管鈺是真的哭了,她哭得娇柔无比。 “一苇哥哥,鈺儿是真心爱你的!你相信鈺儿......与你成婚之后,鈺儿定会好好在家相夫教子,与你共度一生的。” 江一苇別开眼睛,看也不想再多看她一眼。 “你当我是什么?那么多人穿过的破鞋我也会要?更別说你肚子里还怀的不知道是谁的野种!” 【哎!前几胎確实不知道,这胎要算起日子来,她还真知道!】 盛昭今天吃瓜已经要吃疯了,没想到这宫宴这么有意思。 为自己昨天想告假不来的念头感到懺悔! 【哇!是谁的啊!】 系统:【他爹娘就怕她在宫宴之前搞事情,特地给他禁足了一个月,这一个月天天都在府上待著,你猜是谁的?】 【妈耶,禁足了一个月还搞出了孩子?她这是无孔不入啊!难道她偷偷溜出去了?】 系统:【不是哦,其实就是他们府上的人~还是她入赘管府的姐夫呢!】 眾人:!!! 別太离谱了!姐夫也搞? 【她姐夫?!入赘还这么不老实?】 哼!果然,男人真是要掛在墙上才老实! 系统:【不过这也不能怪她姐夫,因为她姐夫到现在为止都完全不知情。管鈺被关在府里甚是无趣,就想著找找乐子,但是府上的那些下人她又瞧不上,最后就盯上了自己姐夫。】 【有天她姐姐与姐夫小两口闹脾气,姐夫被赶去了书房睡,她趁著夜深人静穿上了姐姐的衣服,戴上面纱偷偷摸进了书房】 【姐夫以为是自己夫人来求和了,也没拒绝,乾柴烈火的就滚上了......】 【她与她姐姐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性子,一个极为保守一个格外开放,姐夫哪见过这般主动又样百出的夫人,到现在都还对当晚回味无穷呢!】 眾人:!!!好大的瓜啊啊啊! 几位官家府夫人们瞬间绷直了脊背,现在再捂住自家闺女们的耳朵已经是来不及了。 今天宫宴上还来了不少未出阁的小姐们,起初还是懵懵懂懂,待听懂弦外之音,霎时羞得耳根通红。 更多的目光都在寻那姐姐姐夫,见他们就坐在身旁,因为自家妹妹闹出怀孕之事被太医查了出来,此刻觉得丟了脸面,正冷著一张脸呢。 彆气了! 这孩子是你的呢! 江尚书此时虽然气,但更多的还是庆幸,如果不是听见了小盛大人的心声,怕是会一直蒙在鼓里。 他面色铁青,当即就跪地叩首。 “陛下,臣子与管氏之女定亲多年,本望结两性之好,岂料此女不守妇道,私通外男,甚至秽乱青楼,墮胎数次,如今更是与亲姐夫有染,败坏人伦!” “此女行径之恶,玷辱门风,欺瞒朝廷,若不严惩,何以正纲常,何以儆效尤?臣子蒙受此等奇耻大辱,痛不欲生,臣闔府上下亦顏面尽失!求陛下明察,严惩奸邪,还臣一个公道啊!” 江尚书不愧是三品重臣,说的话也是滴水不漏,句句肺腑之言,简直是调动情绪的一把好手。 没听见心声的人这才知道这管鈺不仅仅是婚前怀身孕,还墮胎多次这么简单。 秽乱青楼? 与亲姐夫有染? 盛昭满头的问號,【他怎么知道管鈺去青楼的事?还知道她和姐夫的事?她姐夫自己都不知道!江尚书当晚钻人家床底啦?!】 系统也不解,【事情的发展怎么不对,不是应该管鈺安安稳稳的嫁入江府,然后继续给江一苇戴帽子,最后整个江家满地跑著不同父亲的孩子吗?】 眾人:...... 满地跑著不同父亲的孩子? 好难理解,又好难想像。 江一苇眼睛一翻就要晕过去。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黄子荣,你跟她有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冤枉啊!夫人,我对你一直忠心不二啊!江尚书,你为了退婚也不用给我泼脏水啊!” 【宿主,这就是管鈺那个冤种姐夫。】 盛昭看过去,黄子荣捂著脸,眼中的错愕还真不像是装的。 【真是大景国第一冤种啊!】 景安帝见江尚书就这么不管不顾的把事情都给捅出来了,也是头疼的很。 没看到盛昭都怀疑了吗! 他一双眼睛盯著江尚书:你最好给我把事圆过去! “江尚书,你是如何得知她青楼一事?又是如何得知她与姐夫有染?”景安帝眼神警告江尚书。 江尚书一点不怕,他早就想好了说辞。 “陛下,管鈺就是是綺罗院的头牌,玉生烟!我有几个好友常年流连烟之地,对她甚是熟悉!近一个月管鈺被禁足府中尚未出门,那玉生烟也正好一个月没有待客,这难道还是巧合吗!” 管鈺面如死灰,瘫软在地。 玩大发了!自己的恩客是未来公公的好友! “既然说到那姐夫通姦一事,黄子荣,我且问你,一月之前你与你夫人吵架睡书房,你夫人是否半夜去房中寻你,还与你春宵一夜!” 黄子荣一愣,又回味起那晚夫人的柔情了,脸上不自觉染上了两团红晕,“自然是,当晚夫人与我甚是契合。” “啪——” 又是一声清脆的巴掌,管铃血气上涌,“那晚我一直在寢房,从未去寻过你!” 黄子荣看著自己夫人气急的脸,不像是假的,又看了看跪在地上咬著嘴唇的管鈺。 “是......是你!” 黄子荣整个人如遭雷劈,他是真的不知情啊! “世上哪有不通风的墙,当晚的事被你家守夜的小廝看穿,稍一打听就知道了。”江尚书又磕一个头,“请陛下明察啊!” 就这么把话给圆回来了。 眾人心里打鼓。 这蹩脚的理由,小盛大人能信吗? 都凝神屏气的等著盛昭接下来的反应。 第37章 心声当做许愿池?太后狂宠她! 【江尚书牛啊!看来是早就知道这管鈺不是个简单的人,所以暗中调查。怕是就等著这一刻呢,看来我也要跟江尚书好好学习,爭取以后也能升到大官!】 【宿主好理想,我支持宿主!!】 眾人:...... 是他们想多了。 小盛大人真的很好糊弄。 此时管鈺已经跌坐在地,浑身发抖。 管大人和管夫人也不停的求饶。 景安帝也绝不会姑息这等事情,大景向来注重品行,如此淫乱无度之事,若不严惩,全天下女子皆去效仿,还有什么纲常法度而言? 他强压怒火,下了旨意。 “管氏女管鈺,败德乱常,流放三千里,以儆效尤。” “管秋禾治家不严,纵女行淫 欺君罔上,从今日起革职,一律家產全部充公。” “江尚书之子江一苇,无辜受辱,准其退婚,另赐锦缎百匹、御马一匹,以示体恤。” 管秋禾一家皆伏在地,景安帝话音刚落,他像被抽走了全身骨头般颓然坍了下去。 “陛......陛下.....” 想张嘴求饶,但江尚书哪能给他机会。 立马带著江一苇齐声喊道,“谢陛下隆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家欢喜一家愁。 原本能嫁入尚书府享尽荣华富贵的的管鈺,如今判了个流放。 父亲也被革了官职,沦为庶民。 而原本会绿孩子满屋跑的江一苇,不仅顺利退婚,还得了赏赐。 不免让人唏嘘。 这全都要感谢小盛大人! 眾人看小盛大人的眼神都热烈了一些。 而导致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还浑然不知。 盛昭没有瓜子心痒难耐,总觉得少了些什么,直接在系统商城里买了一把瓜子。 【咱这陛下真不错,赏罚分明!太后也不错,要不是她给管鈺送吃食,正好看到管鈺孕吐,这江大人一家就要遭老罪咯!这太后我看著是真喜欢,就冲他让皇帝按时午睡想出来的法子,我就觉得她不是一般人!】 太后差点噎住,这她都知道? 隨即眼神瞟了眼景安帝,见景安帝一脸埋怨地看著她,定是也知晓了。 “咳咳——” 早就知道真相的静嬪和安嬪捂著帕子偷笑,也被太后看在眼里。 这丫头倒是率真可爱,怪不得皇上准她入朝为官。 隨即提高声音问道,“哪位是小盛大人?” 盛昭正磕著瓜子听著系统讲的八卦,丝毫没有注意,不得不说,这瓜和瓜子真是父子绝配,一磕起来就停不下来了。 一旁的盛晏书敲了敲她的桌子提醒她,也无动於衷。 完全沉浸在瓜田里面。 盛晏书气得很,一把打掉她手上的瓜子。 盛昭一激灵,差点从椅子上栽下去,大吼一声。 “三哥!你干什...” 话还没说完,盛昭就发现整个宴会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她身上。 【完了,我又闯祸了?】 “小盛大人,太后问你话呢。”景安帝看她这窘態百出的模样,忍不住提醒。 看见盛怀肃暗自抹了一把汗,不禁感嘆盛家把这孩子养这么大还真不容易...... “啊——太后万安!” 盛昭规规矩矩地跪下行礼。 “不必拘礼,哀家就是想看看本朝第一女官是何等样貌,今日一见,確实有几分风范。” 眾人:太后英明!小盛大人当得起! 皇后一脸看疯子的眼神看著太后,太后莫不是老糊涂了? 这小丫头片子毫无规矩,不成体统,看著一点教养都没有。 皇上给他官职已经是违背祖训了,现在太后也瞎了眼了? 更何况这死丫头还是瑜妃的妹妹,想到瑜妃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皇后气得牙痒痒! 就再让你得意一会,今晚宫宴结束就笑不出来了。 “谢太后夸讚,全靠陛下赏识,臣女愧不敢当!” 盛昭谨记三哥出门前的叮嘱,谦逊!谦逊! 【吱吱,嘿嘿,太后夸我了!我是不是给咱盛家长脸了,以后我爹再拿扫帚打我屁股可要好好掂量掂量轻重了!】 【宿主,大景第一女官!一定会名垂青史!】 【哈哈,再喊一遍。】 【大景第一女官!大景第一女官!】 眾人:...... 盛怀肃和盛晏书没看眼,这下真是白谦逊了。 这跳脱的声音在整个大殿不断响起,太后都被逗乐了,这宫里好久没有这么活力四射的人了,每个人都是无趣至极,死守规矩之人。 看著盛昭的眼神都亲切和蔼了许多,“这丫头性子爽利,倒是让哀家想起年轻时的自己,赐她个玩意儿解闷吧。” “来人,去把先帝的直諫印拿来。” 在场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就连景安帝都愣了一瞬。 直諫印? 盛昭趴在地上还没敢起来,【吱吱,直諫印是什么?】 【宿主!你要发达了!这直諫印上面刻了『直言无讳』四个字,以后你写的奏摺都可以盖上这个印章,你的奏章可以直接到达御前,不受阻拦。意思是太后支持你直言进諫呢!】 盛昭脸都要笑烂了。 【你的意思是,我以后可以隨意说满朝文武大臣们的坏话啦!?】 【也可以这么理解吧.....不过还是要实情,也不能编造。】 【我知道我知道,哼哼,以后如果谁敢惹我,你就帮我把那个人的瓜全部扒出来,我写进奏章里给皇帝看!】 这可是个好东西! 景安帝朝太后投去『母后英明神武』的眼神。 这赏赐真不错,以后那些在朝堂上吃不到的瓜,可以偷偷躲在御书房看。 这下子,朝堂的蛀虫有一个算一个,迟早得清理得乾乾净净。 景安帝只觉得未来的生活好美满,好充实,好嚮往。 眾人瑟瑟发抖,就算没有这个东西他们也不敢惹小盛大人啊。 皇后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恨意,隨即又恢復成一副为国为民的担忧之色。 “母后,这小盛大人年纪尚轻,经验尚浅,如此贵重的东西给她怕是不妥,也恐伤了其他老臣们的心,母后三思 。” “有何不妥?我倒是觉得合適的很。”太后眉头微皱,並不理睬。 皇帝都没说什么,她倒是觉得不妥上了。 说不妥的都是听不到盛昭心声的,皇后肯定听不到,那跟她就没共同语言了。 盛昭双手恭恭敬敬地接过嬤嬤递来的直諫印,“谢太后恩赏。” 她双眼发光,【吱吱,你快看!这个是纯金的,以后咱们没钱了还能当掉。】 眾人:......这可不是一般的金子,这可是直諫印啊! 举国上下就这么一枚啊!她居然想当掉? 太后忍著笑,这丫头贪財的性子倒是毫不掩饰,“来人!把我那夜明珠拿来,一併赏给昭昭了。” 眾人:...... 太后这也太宠了吧,想什么给什么,把心声当许愿池呢? 第38章 宿主,你快看太子身后是谁!!完了,男女主还是相遇了? 【夜明珠!肯定值钱,我们真要发財了!你看太后娘娘笑起来真好看!怪不得我爹常说『贵人一笑,福气就到』,今天见到太后可算明白是啥意思了。】 【太后真不愧是全京城最尊贵的女人,难怪能养出个好皇帝,有其母必有其子。】 盛昭收了夜明珠心情大好,简直是爱不释手。 心里对太后的讚扬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放。 引得眾人嫉妒的都要发酸了。 就连小四皇子都忍不住吐槽,这夜明珠自己也喜欢,小时候在太后跟前要过很多次,太后也不鬆口,今日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赏给盛昭了。 盛晏书手上的棍子悄悄往下收了收。 此前生怕她蹦出什么大不敬的话,抓准时机一棒子敲晕,没想到她还挺討太后喜欢。 “太子殿下到——” 眾人向后看去,只见太子谢容泽满身伤痕,由侍从搀扶著慢慢走来。 皇后惊呼,“泽儿!” 他缓缓跪下,行了个三跪九叩大礼,“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安,母后金安。” “孙儿叩祝皇祖母福寿绵长,孙儿来迟,还请皇祖母责罚。” 太后摆了摆手,让他快起来,问道,“泽儿,你这伤怎么回事?” 【吱吱,这就是男主谢容泽?长得不赖啊,不过他怎么搞的跟逃难似的?】 系统正准备查阅数据,下一秒却爆出惊叫。 【宿主......我靠!你快看太子后面是谁!】 这还是第一次听见系统飆脏话,盛昭目光看过去,魂都快嚇没了。 【我滴个娘!观月!!!!她怎么在这?】 盛昭脑瓜子嗡嗡的。 她为了防止男女主见面,一直把观月放在自己院子里监视,早上出门的时候还见她乖乖在院子里干活。 半天的功夫,怎么就跟太子一起进宫了!? 眾人都朝著太子身后一个丫鬟打扮的人看去。 只见小丫鬟一身素简的丫鬟装束,青色布裙,腰间就束了一根绳。 可即便是这样,还是难掩那出眾的容貌,反倒衬得这粗布麻衣都成了陪衬。 此女是谁?为何小盛大人看到她如此震惊? 小盛大人可是连皇帝太后都不怕的主儿,这世上还能有人能让她露出这种表情? 景安帝也满脸疑问看著太子,“泽儿,发生什么事了?” “回父皇,儿臣奉父皇旨意前往江南调查盐引一事,得知皇祖母生辰提前数日出发赶回京。” “没想到半路马车突然失控,儿臣不慎掉落山崖,幸得这位姑娘相救,才捡回来一条命。” “她对儿臣有救命之恩,还望父皇莫要怪罪儿臣擅自將她带进宫来。” 观月不卑不亢地跪了下去,看也不看宴会上的盛家人。 “请陛下恕罪,奴婢也只是担心太子身体,才一路跟隨。” 盛昭傻眼了,救命之恩? 一会没见他就救上男主了? 【这也行?不愧是男女主啊,吱吱,你快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系统:【宿主,按照原剧情,太子来將军府上做客的时候,遇到观月救治受伤麻雀才相识,但是因为现在我们把观月藏起来了,这个偶遇的剧情施展不开,所以改变了其他的相遇形式。】 盛昭皱眉皱得整张小脸都要挤在一起了。 没想到千拦万拦还是拦不住男女主的相遇啊。 【现在咋办?难道只能眼睁睁看著观月做上太子妃,诬陷盛家满门抄斩吗?那寧王也惨了,马上也要被她害死了,还有朝中一半以上的大臣们,都因为反对太子弒君夺位,一起死翘翘啦!】 盛昭尾音未散,整个大殿都炸了锅了。 什么!? 这个婢女是太子妃? 太子没有从朝中重臣中选择千金贵女,而是选择了一个丫鬟? 还不是选来做庶妾或侧妃,而是太子正妃? 不是,这不是重点啊! 重点是朝中一半的大臣都死翘翘是什么意思啊! 寧王最为震惊,第一次见盛昭的时候,就听她的心声提到自己会被一个丫鬟害死。 这才把府上的丫鬟都遣散了,没想到不是他府上的,是面前这个丫鬟? 这个丫鬟和太子关係匪浅,难道自己死亡也跟太子有关? 连太后和景安帝都对视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太子妃这事暂且不提。 可太子弒君夺位? 他都是太子了,等皇帝寿终正寢之后,皇位自然是他的,为何还要弒君夺位? 盛怀肃和盛晏书也是冷汗淋漓。 他们记得这个丫鬟,是昭昭特地从盛如意院子里要来的,还叮嘱人看住她。 结果府上的主子才离开府半天,这丫鬟就抱上太子大腿了。 定不是省油的灯! 整个宫宴上能听见心声的人,人人自危。 这可关乎到自己的小命,还关乎到大景的江山社稷啊! 这就么个小丫鬟,真有这个能耐? 可怀疑归怀疑,小盛大人的心声他们可都是见识过的,从来没有错过。 【我这官癮才上来呢,我不想死啊——呜呜!不行,我得想办法阻止她!】 “陛下,此女是微臣院中的丫鬟观月,不知今日为何私自偷跑出府,惊扰了太子殿下,还打搅了太后寿宴,实在是微臣驭下不严,不如就由臣將她带回去,面壁思过。” 盛昭头铁,完全不顾太子刚才言语中给观月邀赏的意思,直接就给她定了个家奴私逃的罪。 脸上佯装怒气,朝著观月喊道,“还不快过来。” 景安帝还没说话,太子就先不悦了,把观月挡在自己身后,瞪著盛昭。 这人有病吧? 观月可是救了未来储君,竟然让人回去面壁思过? “你是谁?本宫跟父皇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他皱眉瞪著盛昭,“观月姑娘是本宫的救命恩人,就算私自出府,救了本宫一命也是功大於过,是非对错自有父皇来定,还轮不到你擅作主张。” 作为太子的生母,皇后肯定是站自己儿子的。 “陛下,泽儿说得对,我大景治国向来赏罚分明,救了一国储君,却反倒被罚,实在是难以服眾。” 太子正要点头附和。 皇后眼中的鄙夷丝毫不掩,“我看泽儿对此女甚是喜欢,不如就將她赏给泽儿做个通房丫鬟吧,本就是个丫鬟,做起来也更得心应手些。” 观月:??? 通房丫鬟? 太子昏迷刚醒的时候明明许给他太子妃的位置。 连个侧妃的位置都不给就算了,居然连个良娣、奉仪这种庶妾的位置都不给? 让她做个没名没份,还被人耻笑的通房丫鬟? 盛昭! 都怪那盛昭,又坏自己的好事。 在盛家的时候就总觉得盛昭一直提防著她,不让出门,也不让接触那些上门做客的达官显贵,这才自己使了些银子和手段溜出府。 心里是恨透了盛家。 “母后!观月姑娘与我一见钟情,情投意合,又於我有救命的恩情,怎能委屈她做个没有名分的通房?” “若儿臣的太子妃不是观月,儿臣寧愿一辈子不娶妻!” 太子看著观月憋红的眼眶,很是心疼。 盛昭看著场面都傻了眼了,还得是女主啊,法力无边! 太子为她与皇室做斗爭,力排千辛万苦就要娶她为正妻,不惜除掉所有阻拦的人。 想起自己为男女主爱情拍手叫好的场景,真想抽自己一巴掌啊! 【当初我的脑子就是看这本书看坏掉的吧……】 第39章 打响了反抗女主的第一枪!好傢伙,皇室出了个倒爷!? “荒谬!你堂堂太子,娶个丫鬟做太子妃,成何体统?” 皇后想也不想就厉声拒绝。 “只要我还在一天,我绝不允许!你的太子妃人选母后早已帮你看好,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了。” 別的事可以由著他,此事不行! 虽是太子,但只要一日没有登上皇位,就一日不稳妥,这皇家也不止他一个皇子,还有那个小贱人肚子里的。 一个小丫鬟,能带给他什么助力? 观月见皇后如此坚决的反对態度,眼中浮现出一丝怨恨。 都不让她做太子妃,她偏要做! 她心里总有一种预感,觉得自己不该是一个服侍他人的丫鬟。 要做,就要做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 景安帝看著观月,不知为何,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特別是在听见盛昭心声之后,这股不安更加强烈。 “这姑娘於太子有救命之恩,也不可亏待,自然要好好赏赐。” “观月,你既是安北將军府上的丫鬟,就还是盛府的奴籍,哪怕是大景皇室,也断没有越权强夺的道理,一切还是以你主家为先。那就赐黄金百两,绸缎二十匹,归將军府支配。” 观月一脸的不可置信。 她救的皇子,赏赐给盛家? 凭什么!就因为她是盛府的奴籍,若是盛府不肯放她走,岂不是要被这奴籍牵制一辈子? 她绝不允许! 除非,盛府不在了...... 下一秒,观月將自己眸中的寒光掩饰了下去,“谢陛下隆恩。” 【哈哈,观月心里要气疯了吧!皇上圣明!!哈哈哈~打响了反抗女主的第一枪!】 黄金百两,都是她的咯! 系统:【宿主,你现在的表情好像那个啊。】 【什么?】 【小人得志。】 【......】 盛昭瞬间收敛了笑容。 【哼哼!那我这是不是算救了寧王一命,还救了朝中大臣们一命了?哦对,还有陛下,太子弒君夺位,陛下这皇位也也做不了几年了。】 【当然算啦!只要观月坐不上太子妃的位置,原书的剧情就合不上,一切都还有机会。】 【誒!可惜啊,做了这么大的好事,却无人知晓。】 眾人:......知道了!知道了! 太子落坐,观月作为盛家奴僕只能在盛昭身后站著服侍。 太子就那么眼巴巴的看著,那叫一个望穿秋水啊! 盛昭夹在中间只觉得自己活像拆散牛郎织女的那条银河,怎么坐怎么不舒服。 【我受不了了,这太子的眼神太噁心了,一直往我这边看,有一种被骚扰的错觉。】 系统:【宿主,他看得是观月,你就当看不到就好啦!】 盛昭拿起一杯果酒,正准备喝,又堪堪放下。 无法忍受! 【虽然看得不是我,但是他的余光能看见我的头顶,还是很噁心哇!】 系统想了想。 【宿主,没事!吱吱给你讲八卦听!转移注意力就不噁心了,你看看你想听谁的,隨便点!】 盛昭双眸都亮了,有瓜吃了! 整合她意! 【好哇好哇!让我来看看......挑选谁作为这个幸运儿呢。】 声犹在耳,满座悚然。 大殿上骤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屏息低头,脊背绷紧,就怕被那目光扫中。 人人都感觉自己脖子上悬了把屠刀,就连景安帝和太后都低头默数著盘中的葡萄。 朕是天子,別点朕! 哀家是太后,放过哀家! “二哥,你怎么钻桌子底下去了?” 一道清脆的少年声音响起,虽刻意压低了音量,但在这种安静如鸡的时候却异常清晰。 寧王:...... “二哥筷子掉了,捡一下而已。”寧王皮笑肉不笑。 难道要他承认,他为了躲点名,假装蹲下捡东西吗? 这傻弟弟谁爱要谁要吧!反正他不想要了! 盛昭闻声看过去,【咦?那是谁?怎么叫寧王二哥,也是皇子吗?】 系统;【宿主,那是四皇子谢容沛,和寧王一母同胞,你別看他年纪小,但他脑子好使的很。】 眾人见盛昭盯上了四皇子,鬆了好大一口气。 让我们一起谢谢四皇子! 寧王也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心情大好,拍了拍四弟的肩膀。 自求多福吧! 此时四皇子还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他听见盛昭的心声说他聪明,內心正暗爽呢。 盛昭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四皇子,他正一个人莫名其妙的发笑。 【我看他那模样还挺清澈的,脑子能有多好使?还能有我这个大景第一女官好使不成?】 系统:【这你就有所不知啦,四皇子在宫外有两家商铺,连牌匾都没有,却门庭若市,日进斗金,宿主你猜为什么?】 四皇子顿感不妙,她怎么知道自己有两家商铺的事情。 这事可没人知道啊! 盛昭手撑著下巴,若有所思,却也想不出来。 【牌匾都没有,还能来这么多客人?做什么生意的?】 系统:【卖周边的。】 眾人都懵了,周边是什么意思? 怎么从未听说过? 卖周边居然能日进斗金?什么好东西,他们也要去卖! 盛昭暗暗称奇,【这么前卫的思想?还知道周边呢,卖得谁的周边啊?】 系统:【当然是皇帝的啦!四皇子现在是皇室年纪最小的皇子,皇帝和太后自然宠溺,还没有封王,一直都住在宫中,他的人生没有什么太大的追求,就是喜欢赚钱。】 盛昭讚许的点点头,赚钱,她也喜欢! 【他从八岁起,就发现所有『御用』、『御赐』的东西在宫外格外抢手,价格能翻数倍,刚开始他只是把皇帝赏赐给他的小玩意拿到宫外卖,后来卖差不多了,就去他父皇身边顺东西。】 盛昭:【顺宫里的东西出去卖?確实挺有经济头脑的…】 【比如皇帝的掉落的头髮,他称为真龙髮丝,告诉人家戴在身上可寻真命天子,在宫外卖五十两一根,可受那些尚未婚嫁的小姑娘欢迎了。】 盛昭嘴巴张得老大。 一根头髮丝五十两?! 【他把龙椅上的金粉刮下来,称为真龙护心散,跟人家说『抹脚底升官,涂头顶发財』,二十两一包,那简直就是供不应求。】 !!! 有想法! 【御园泥土,想不到吧?他说就是真龙踩过的发財土,十五两一勺,商人们抢得头破血流。】 【他还会时不时去看望冷宫里的妃子们,收集怨妃泪,一瓶一百两,告诉顾客这东西埋后院可克小三,撒情敌门前可断桃,那些小姐夫人们简直著迷!】 【还有他父皇早起漱口的茶渣,gg词是:含一粒见县令不跪,含三粒敢懟知府。】 【他父皇没啃完的猪蹄,叫做真龙吻过的猪蹄,五十五两一根,说是『闻一口梦回宫宴,咬一口不羡神仙』。】 盛昭:...... 眾人:...... 景安帝:...... 好傢伙,皇室出了个倒爷!! 第40章 谁说男子不如女…?什么!刺客? 景安帝此时脸色铁青,这个小儿子,怪不得从小就喜欢跟在他屁股后面跑。 想起谢容沛有一段时间日日早上天不亮就守著他门口,说要亲自给父皇梳头以表孝心。 还要亲自端来漱口的茶水。 当时给他感动的,那叫一个稀里哗啦。 没想到!! 是为了捡他的头髮拿去卖钱! 可怜自己每次梳头的时候都感觉头皮发紧,但看在孩子一片孝心的份上也就没有出声责怪。 那么疼,想必是那死孩子故意多扯断几根的吧! 还有猪蹄,说多了都是泪。 他每次都会来拿走自己吃不完的餐食,说虽然身在皇室,却也要珍惜粮食,他拿回去还能继续吃。 当时自己还好一番感嘆。 没想到他竟然...... 他连冷宫的妃子都不放过!人都进冷宫了,这辈子都出不来了,还要被他骗取眼泪去赚钱! 要不是不能暴露盛昭心声之事,他真想怒吼一声。 宫里缺过他银子吗!!! “康贵妃呢?”景安帝眼神往后宫的席位上寻去,却没有见到康贵妃,小声问姚公公。 “回陛下,康贵妃娘娘刚刚急急忙忙......更衣去了。” 尿遁是吧? 知道朕要找她麻烦是吧? 看她养的好儿子! 景安帝的表情从震怒到荒谬,再到生无可恋,他缓缓抬头,看向缩成一团的谢容沛。 谢容沛哪知道盛昭就这么把自己的秘密事无巨细的捅了出来。 看父皇那表情就知道要完蛋了。 寧王已经快憋得要浑身抽搐了,叫你小子点名的时候不躲著点。 现在知道那丫头的厉害了吧! 就连一向严肃的太后都忍不住捂嘴咳嗽,假装整理衣袖,实则疯狂擦拭笑出来的眼泪。 她拿起茶杯想给自己顺口气。 但看著那口茶,就又想起『皇帝的漱口水含在嘴里』这事。 “噗——咳咳咳——” 一口茶就这么喷了出来,呛得她咳个不停,身旁的嬤嬤急忙给太后顺气。 景安帝看著太后,眼中蓄著三分委屈七分控诉。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仿佛在思考人生。 要不是碍於三哥举起来的棍棒,盛昭也是笑得想满地打滚。 【有这脑子,他干什么都能成功的!】 她现在可以承认,四皇子的脑子確实比她好! 系统:【就是呀,虽然他还小,但他这些年积攒的银子可比寧王全身家当还要多呢!】 寧王嘴角一僵,笑不出来了。 盛昭眼睛亮晶晶的,【吱吱,你说我能不能入股啊,这卖周边终究也不是长久之计,哪天要被皇帝知道了肯定要屁股开。但我可以给他提供八卦,以后改卖皇室秘闻!】 反正她有系统,不用冒风险,也没有成本。 简直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啊! 四皇子一听这话,脖子伸得比鹅还长,好主意啊! 眾大臣“噌”地竖起耳朵,皇室秘闻,妙啊! 以后就算见不到小盛大人,也可以掌握一手皇家八卦了。 【除了皇室秘闻,还可以拓展业务,卖一些文武大臣,京中公子小姐的八卦,也可以大赚一笔。】 眾人:不嘻嘻。 【嘿嘿,我真是太聪明了!这下子肯定能赚个盆满钵满!等下次直接杀进四皇子店里去,他肯定想不到会有人知道背后老板是他,到时候我就拿这个事情威胁他,他要是不同意,就给他捅出去!哈哈哈~】 四皇子:...... 在盛昭笑眯眯地眼神注视下,四皇子静若处子。 不敢有动作,生怕再引起她的注意。 造孽啊,怪不得大家都对这小盛大人客客气气的。 盛昭对此事势在必得,感觉心情都舒畅了许多,已经能够在太子和观月拉丝的眼神中坦然的吃鱼了。 【誒?这宫宴好无聊,怎么没个歌舞表演什么的?就这么干坐著吃东西啊?】 眾人:其实是有的,还不是小盛大人的心声太精彩了,都没让上。 景安帝使了个眼色,姚公公立马吩咐下去,让候在殿外的教坊司使把人带进来。 【吱吱,快看,来了来了,好多漂亮姐姐啊!】 【宿主,你收敛一点,口水都要留下来了。】 一队身著轻纱的舞姬款款而入,莲步轻移,腰间的金玲隨著步伐叮咚作响。 【这个漂亮,这个也漂亮,我滴妈!这个领舞的最漂亮!】 领舞的舞姬尤为出眾,眉目如画,腰肢纤细,舞姿柔美却不乏力道。 盛昭看得眼睛都不眨,这还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看美女表演呢。 【怪不得有的女子能凭藉舞姿入宫为妃,我要是皇......】 “咚!” 嗯?什么声音? 盛昭回头一看,盛晏书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手上还握著那根木棍。 “哎呀!三哥?你怎么了?” 盛昭一惊,连忙扶起他。 盛晏书捂著脑袋呲牙咧嘴,疼得头髮懵,“没事,没坐稳,摔了。” “三哥,你也太不让人省心了,好端端坐著都能摔。”盛昭摇摇头,学著三哥平时教训她的模样。 这次也轮到她翻身农奴把家当了! 盛晏书无语问苍天,还能怎么了! 刚刚她明明又要做自己是皇帝的梦了。 这可是宫宴!满朝文武大臣及家眷都在就算了,皇帝本人还在呢!太后还在呢! 刚刚得到了爹的眼神示意,他当机立断举起木棍就往盛昭后脑勺敲。 没想到不知怎的,小妹一点事没有 ,反倒是他后脑勺突然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棍子,疼得脑瓜子嗡嗡的。 不管了,反正也已经阻止她说出了那句话。 盛昭见三哥没事,注意力又被美女舞姬们吸引过去了。 但刚才的一幕,被站在盛昭身后的观月完完整整的看在眼里。 她没有出声,垂下去的双眸掩去了心底所有的情绪。 舞姬的水袖飞舞间不小心拂到了盛昭脸上。 【啊哈哈——好香啊!美女姐姐的水袖香香的!】 系统:【宿主,你好像个变態啊!】 盛昭“哼”了一声,【你懂什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看那边那个青衣公子,看得眼睛都不眨了。】 眾人齐齐看过去,嚇得青衣公子连忙收敛了神色。 【宿主,那个是大理寺司丞的杜大人的儿子,杜长风,他看得可不是美女,他看得是舞姿。】 【舞姿?他还懂这个?】 【对呀!你別看他是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他每日晚上都会苦练舞蹈,还是去年民间舞蹈大赛的冠军呢!】 盛昭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冠军?!这么厉害,民间舞蹈大赛是不限男女吗?】 【限啊,只限女子,所以他是男扮女装,用化名参赛的。】 盛昭为他点个讚。 【......谁说男子不如女。】 眾人:......!!他是上届民间舞蹈大赛的冠军?! 杜大人:??我儿子竟是舞蹈冠军?! 他还有这癖好。 杜长风此时两颊烫得能煎蛋,屁股底下像长了刺一般。 这宴会怎么还不结束啊!! 系统突然提高音量,【宿主,注意!注意!领舞的舞姬是个刺客,她袖子里有一把短刀!】 盛昭血色骤然从脸上褪尽! 【什么?!刺客?刺客怎么会混入宫里来?她要刺杀谁啊!】 系统:【你!】 盛昭:【......??】 第41章 刺客傻眼了,僱主没说这人这么邪门啊?货不对板,撤! 还未等盛昭做出反应,舞姬在转身的剎那,袖中寒光乍现。 一柄短刀滑入掌心,她眸光骤冷,眼底已无半分柔媚,直直地刺向席位上的盛昭。 “小姐小心!” 观月惊呼一声,却一把將盛昭往前推了半步。 盛昭瞳孔紧缩,身边的盛晏书反应极快,操起木棍就挡下了刺来的短刀。 眾人立马乱成一团,姚公公尖著嗓子高喊一声,“护驾——” “你敢害我?去你的!” 盛昭眼中的怒火烧得极旺,直接抬脚,將观月踹进了舞姬堆里。 舞姬们纷纷从袖中掏出匕首,朝著四面八方攻去,完全无视脚下的观月。 盛怀肃等武官们入朝参加宫宴都是不允许带武器的。 此时他正举起身下的椅子,直直砸嚮往主位上冲的刺客,死死守在景安帝和太后身边。 “书儿,保护好你妹妹!” 现场唯一的武器就是盛晏书手上的木棍了,但他此时也被一个刺客缠住,脱不开身。 领头的刺客手中短刀反转,直取盛昭心口。 眾人都屏住一口气。 小盛大人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錚!” 刀尖戳在盛昭胸口前一寸的位置,刺客突然“嗷”地一声,自己胸口莫名其妙多了一道伤口,鲜血直流。 ??? 刺客一脸懵。 我杀我自己? 此时,系统不慌不忙的开口了,【宿主,不要担心啦,你用了反弹盾,所有伤害都会反弹到攻击你的人身上,伤不著你的~】 盛昭听闻此话,瞬间变得胆大起来,【啊哈哈哈,我怎么把这东西给忘了!】 盛昭见自家三哥正拿著木棍抵挡著刺客匕首的进攻,直接一把拉开盛晏书,伸著脖子就往刺客匕首上撞。 “三哥,我来救你!” 饶是知道她身上有反弹盾,盛晏书也被她这动作嚇得心惊肉跳。 哪有人自己往刀上撞的啊! “砰——” 刺客被自己的匕首抹了脖子,直直倒地。 眾人眼中的惊讶不是假的,还能这样? 盛昭得意满满,“三哥,我救了你一命,我现在是你的救命恩人了。” 盛宴书:…… 四皇子看著盛昭简直就是眼睛泛光,他一个滑跪,精准抱住盛昭的大腿,死活不撒手。 “你干嘛!” 盛昭使劲甩了甩腿,硬是没甩开。 “我害怕!”四皇子理直气壮,“我武功差,打不过!” 盛昭那叫一个无语啊,“你一个大男人躲我身后,要不要脸?” “命重要,脸算什么!”四皇子振振有词。 刺客们见状打了个他人看不懂的手势,其中有三四名刺客突然放弃手上正拼杀的目標,调转刀锋。 “唰!” 四支匕首齐齐刺来。 四皇子眼疾手快,抱住盛昭的腿硬生生转了个圈,让她正面迎敌。 “啊——” “噗——” 刺客再次刺伤自己,疼得直抽气。 怎么这么邪门啊!接单的时候不是说就是个手无寸铁的丫头片子吗?! 货不对板啊? 盛昭缓缓转头,死亡凝视四皇子,“你竟然!拿我!当盾牌使!!?我是个人啊!” 四皇子嘿嘿一笑,“我这叫战术性防御,再说了,你这不是没事吗?” “鬆手!” “不!我不松!” “行!不松是吧?”盛昭咬牙切齿,突然掏出一双金光闪闪的鞋子。 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开始换鞋。 “这个时候你还要换鞋?我又不嫌弃你鞋脏。”四皇子抱著大腿的手一愣。 盛昭一脚蹬上,“哼哼,专门对付你这种不要脸的!” 下一秒。 “嗖——!!” 盛昭带著四皇子瞬间化作一道残影,在大殿上疯狂绕圈。 “啊啊啊啊啊——!” 四皇子死死抱住她的腿,被拖得双脚离地,衣袍翻飞,髮丝凌乱,就像一面迎风招展的旗子。 哪还有皇子的模样。 “啊啊啊——盛昭,慢点!!我要吐了!” 盛昭冷笑,“活该!谁让你抱我大腿的!” 四皇子魂不附体。 眾人们瞠目结舌。 刺客们目瞪口呆。 “老大,这......还追吗?”这也太诡异了。 “追个屁!”领头的刺客嘴角抽搐,心里把僱主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情报不实,我们撤!” “现在想走,怕是来不及了。”隨著一声怒吼,锦衣卫从殿外冲了进来,將刺客们团团围住。 刀光剑影间,全部刺客被噹噹场斩杀,血溅慈寧宫正殿。 景安帝脸色阴沉,盯著地上的尸体,“查!给朕查清楚是谁派来的!” “昭昭,你没事吧?”盛怀肃拉著盛昭上上下下的看,看到小闺女身上一点伤都没有才放心下来。 “嘿嘿,我没事,爹!” 【吱吱,这些人是专门衝著我来的?到底谁干的,我有这么遭人恨吗?】 【宿主,是怀玉郡主......你忘了,她上次不是记恨上你了吗。】 眾人骇然,怀玉郡主?! 怀玉郡主不是皇后的侄女吗?跟小盛大人能有什么恩怨?竟杀到皇宫里来了? 这么一说,怀玉郡主今天好像確实没来宫宴。 盛昭都要抓狂了,【怀玉郡主有病吧?他要找也是找崔见月啊,跟我有什么关係,就因为我看到了她的窘態就要杀我吗?】 眾人一脸瞭然,原来是小盛大人吃了怀玉郡主的瓜,郡主来封口了。 系统:【没办法,崔见月也倒霉,他在京城被怀玉报復得可惨了,现在已经灰头土脸去城外避风头去了,怀玉郡主就只能將报复目標转移到你身上了。】 这不是胡闹吗! 【跟我有什么关係!?我就是个看戏的,那我三哥也在场,怎么不报復我三哥啊!】 盛晏书虎躯一震。 系统:【那哪能一样,当时那个场景,崔见月实在是太猥琐了,反倒衬得你三哥风度翩翩,她现在倒是想嫁你三哥。】 盛昭猛地看向盛晏书,嘴巴张得老大。 【那完了,那怀玉郡主是个前朝余孽之后吗?他家里策划谋反岂不是要连累我家了?现在变成盛家诛九族了?不行,我坚决反对这门亲事!】 此时莫说是盛晏书了,盛怀肃都差点站不稳了。 谋反?诛九族? 哪来这么多人想要盛家满门姓名啊!盛家到底是动了谁的蛋糕! 眾人也都是倒吸一口冷气,怀玉郡主前朝余孽之女? 他们还要谋反? 虽然说咱们本朝前两任皇帝在位都不久就早逝,但这都三代了? 前朝还没死心呢? 这瓜好劲爆! 景安帝眸色晦暗如渊,扫过身边那位自从刺客被杀之后,就神色慌张的皇后。 他没记错的话,怀玉是皇后养著的侄女。 难不成此事与皇后也有关? “哎呀,好痛——” 一声娇气的惊呼,引得眾人四处找寻声音的来源。 只见观月跌坐在地上,捂著自己擦伤的胳膊,眼尾泛起一片薄红,眼眶中蓄满了泪水。 那模样,嘖嘖,简直是我见犹怜。 太子连忙跑过去將她扶起,“观月,你怎么样?可有伤到哪里?” “太子殿下,奴婢无碍,只要小姐没事就好,哪怕小姐將我故意踹进刺客堆里,奴婢心里也丝毫不会怪罪小姐的。” 第42章 竟敢说小盛大人是妖女?太子你完了! 盛昭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小手指著观月。 “我?向她?赔礼道歉?” 眾人眼神中都充满了鄙夷,他们可都看得一清二楚,刺客衝过来的时候,那个丫鬟可是將小盛大人往前推了。 这种背后害主的人,在京城里都是人人唾弃的存在。 太子一脸嫌恶,“不然呢?不是你难道还是本宫吗?真搞不懂你这种阴险狠毒之人怎么能入朝为官的,观月捨身提醒你有危险,你却暗中下毒手,莫不是当本宫瞎了!” 盛昭都要气笑了。 【这种人也能当太子,皇帝才是瞎了吧?】 景安帝闭了闭眼,当初也是看这孩子是皇后所出的嫡长子,毫无爭议就封了太子。 现在看来,当真是要重新考虑立储一事了。 眾人神色一凝,偷偷瞧了一眼景安帝的眼神。 这都没怒? 这天底下怕是只有小盛大人敢这么说陛下了吧。 那之前言语得罪皇上被处罚的他们又算什么! 景安帝:算你们倒霉。 “我的官位是皇上亲自封的,太子到底是质疑我的官位,还是质疑皇上的旨意呢?呀!好难猜啊!~” “你......!”太子气极,看她这贱兮兮的模样真的好想给她一拳头啊! “咋的?皇上都说我配,你觉得我不配?你这哪是质疑皇上的旨意啊,我看你是想当皇上吧!咋的?太子都满足不了你了?” 太子见景安帝脸都黑了,心里一紧,话音转开。 “父皇定是有父皇的用意,本宫何时质疑父皇了,你休要血口喷人!” “但你將观月故意推出来是真,你罔顾人命是真!今日你必须要给观月赔礼道歉!” 盛昭眉毛一拧,她已经懒得跟这没脑子的太子扯东扯西了。 “啪!” 她扬手就是一巴掌重重地打在观月一脸委屈的面孔上。 “啊——!” 观月大叫一声,捂著脸。 “我不仅推她,我还打她呢!她是我盛家家僕,我教训奴才跟你有什么关係?她给主子挡刀不应该?那些保护你回京的护卫都死了怎么不见你给他们磕个头道个歉?” “你一太子还管起將军府的家事来了?咋的?真当自己是皇帝了,我盛家也要向你俯首称臣了?实在不行让我爹把他手上的兵权也给你得了?怎么样啊,陛下?” 这一声陛下把眾人都喊得都浑身发冷。 这小盛大人战斗力太强了,因为那心声预言太子会弒君夺位的事情,皇上心里本来就有了芥蒂。 这下连』陛下』都喊出来了,这还不把皇帝的猜忌撩到顶峰。 景安帝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眼里泛著凌人的寒意。 “你想坐这皇位了?” 太子傻眼,额头冷汗涔涔而下,连忙跪下朝景安帝请罪。 “父皇,你別听她胡说,儿臣对父皇忠心耿耿,绝无半点不轨之心!” 皇后暗中给太子眼神示意,起身温柔地握住景安帝的手。 “陛下知道的,泽儿自小就最尊敬自己父皇,就是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啊!他只是为那婢女打抱不平而已,说到底还是心地善良。” 太子反应极快。 “父皇,是她故意挑拨我们的关係,妖女!她就是个妖女,儿臣亲眼看到那刺客的攻击对他毫无作用,还能带著四弟步履生风,跑得飞快,不是妖女是什么!” 此话一出,感觉周身都安静了。 眾文武大臣看他的眼神都感觉像在看傻子。 小盛大人的秘密可是皇上下了死命令要严守的,太子就这么赤裸裸的给捅出来了。 这下他是真的完了。 盛昭早就知道在这大庭广眾之下用这些宝贝肯定会被注意到。 眼睛一转,就想好了藉口,双腿一跪就开始理直气壮的胡编乱造。 “回稟陛下。” 盛昭眼中泛起虔诚的泪光,“上月十五月圆夜,臣梦见一位白须老翁驾鹤而来,说与臣有段仙缘分......” 她颤抖著从怀中掏出一枚古朴的玉佩。 “那仙长赐下这枚护身玉佩,叮嘱我可以挡三次灾劫。” “至於步履生风......” 她羞涩一笑,“仙长说臣与他座下仙鹤有缘,便借了我点仙鹤灵力。” 景安帝:...... 盛昭说完,看著景安帝沉默不语,心里也是忐忑不安。 【吱吱,这样说他们能信吗?】 【应该能吧?我感觉宿主说的还挺真诚的!吱吱给宿主的表演打十分!】 【刚刚临时在商城里买的玉佩,了我10积分呢,心疼死我了。】 【我早说让你就买张纸,顺便画两个符糊弄一下算了,你又不听,那纸才1积分。】 【那我不是来不及吗?这玉佩能不能当掉啊,我留著也没用,白我10积分,还不如换成银子。】 【估计当不掉了,这种工艺他们又不认识,估计就值个几文钱。】 【那我先留著吧,如果遇见我未来夫婿,就把这个送给他,告诉他价值连城,说不定他一感动就给了我万贯家財。】 眾人:...... 大家都还在呢!你俩能不能先別聊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太子仰天长笑一声,看来真是黔驴技穷了,找这种蹩脚的理由。 还什么白须老翁,什么仙鹤。 把大家当傻子耍呢? “你不觉得你这个藉口荒唐至极吗!?你问问这满朝文武大臣,谁信你?” 正在眾人还在思考,此时声援小盛大人会不会太明显了的时候。 “我信!” 太子话音刚落,就有人高声喊了一句,甚至赶在了盛怀肃和盛晏书之前。 盛昭循著声音看去,竟是林雪窗林大人与他的夫人。 林大人朝著盛昭点头示意,毕竟若不是小盛大人的提醒,他的亲生女儿就要惨遭毒手,而自己就要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抚养仇人一辈子。 这份恩情已铭记於心。 別说是相信她这什么仙翁仙鹤一说了,就算是她说她是神仙下凡……也不是不能信一信。 盛昭满含热泪,感动不已。 【是林大人!呜呜,林大人竟然对我这么信任,我决定以后再也不乱吃林大人的瓜了!】 眾人:还有这等好事? 天知道每次小盛大人点名的时候他们有多煎熬,多紧张。 林雪窗这老匹夫,不早说! “我也信!” 第43章 太子懵了!朝廷所有人都魔怔了?!死绿茶,哭唧唧! 宋大人第二个举手。 【宋大人!!我为上次戳你痔疮的事感到抱歉!下次给你在商城里买痔疮膏,还给你挑好看的男人送你府上,让你每天都有男人抱!】 很多官员家眷还是第一次听说宋大人有痔疮之事,纷纷投去看热闹的目光。 原来宋大人有痔疮! 还喜欢男人?! 一些也有痔疮的人都有点羡慕了。 痔疮膏耶! 小盛大人在系统那买的东西可都是宝物。 那痔疮膏一定也是药到病除的好东西。 羡慕! 真想让小盛大人也戳戳自己的痔疮,这样说不定也能得到一个痔疮膏! 宋大人:......大可不必! “我也信小盛大人!小盛大人面相清奇,眉间隱有灵光,分明是福星转世!” 盛昭暗暗捂脸,有些不好意思。 夸张了哈,这位大人。 “我认为小盛大人说得应该是真的!听闻小盛大人幼时落水不死,想必应该是有仙缘相护。” 盛晏书想发笑,什么仙缘? 那次分明是小妹非要亲自去摘池子里的莲蓬,结果不慎落水,还是他跳下水给小妹捞起来的。 结果人捞起来了,莲蓬没捞起来,哭著要再次下水,还在院子里大闹了一场。 被爹抽了一顿才含著泪睡去。 “仙鹤託梦者,必是累世修行的善人,大家看她虎口上的胎记,分明是道家所说的护法印!” 盛昭迷迷糊糊地举起自己的左手。 誒?还真有个印记? “快看!是真的!小盛大人当真有仙人相护!” “天吶!”有人惊呼。 盛怀肃:那是昭昭小时候非要骑狗出门,狗死活不肯,被狗咬的。 盛昭眼看大家说得那么篤定,自己都有点怀疑自己了。 【吱吱,没想到我在朝堂中的声望这么大?大家都这么支持我。】 系统:【那当然啦!大景第一女官的名声传出去那可是响噹噹的!】 盛昭若有所思。 【吱吱,你说,莫不是我真......】 系统打断他,【宿主,骗骗他们也就算了,怎么还把自己给骗著了,你那仙翁仙鹤,还有那玉佩是怎么来的,他们不清楚,你自己还不清楚吗?】 盛昭:【......哦。】 ...... 太子人当场就呆住了,还真有人信?这些人莫不是失心疯了? “你们......你们肯定是被这恶毒的女人收买了,才会帮她说话的!她到底给你们多少好处了,贿赂朝廷命官可是大罪。” “本宫要参你们!” 大景的朝堂就是被这些庸才给耽误了,真是愚昧之极,荒唐无比! “朕也信。” 景安帝缓缓吐出三个字。 太子:???他父皇也疯了? “怎么,你是觉得,朕也被她收买了吗?” 太子浑身发抖,不知是气的,还是嚇的。 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去了江南一个月,这大景国的朝堂,好像都魔怔了一样。 还有他父皇,也被妖女迷惑了! “不......不是......儿臣只是觉得她说的话漏洞连连,不得不让人怀疑。” 太后摇了摇头,看著这傻孙子一副天塌了的表情。 没办法,谁让他他听不见昭昭的心声呢! 没法给他解释。 观月见太子孤立无援的模样,心里暗骂了一声:没用的东西。 眼睛一挤,就又要开始掉眼泪。 “奴婢没事的......” “啪——” 眼看又要演起来了,盛昭上去就给她另一边脸也来了一巴掌。 观月声音戛然而止。 盛昭直接用武力打断了她施法。 “死绿茶,哭唧唧,没完没了了是吧?” 正在眾人寻思“死绿茶”是什么意思的时候。 系统的声音陡然响起,语气急促。 【宿主!不好了!你二姐在雪阳宫被人故意推了一把,摔早產了,有生命危险!】 盛昭脸色瞬间煞白,正常来说二姐应该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才生產。 因为孕晚期身子重,宫宴人多眼杂难免会有碰撞,所以景安帝特许盛晚不用来参加宫宴,此时因外力导致早產,情况定是十分不妙。 盛晏书一把扶住盛怀肃,他能清晰的感受到父亲微微颤抖的手,自己此刻也是心急如焚。 事不宜迟,盛昭已经无心与那观月和太子浪费时间,救二姐要紧。 她拱手上前。 “陛下,今日刺客进宫之事还未查明,若有同党也尚未可知,瑜妃娘娘独自一人在后宫,微臣担心娘娘受到惊嚇,惊扰了肚中的皇嗣。臣与娘娘为亲姐妹,还请陛下准许臣去娘娘的雪阳宫探望一二,否则臣实在放心不下。” 景安帝眼神阴鷙得可怕,周身散发著令人窒息的威压。 谁这么大胆子,敢害他的瑜妃! “小盛大人记掛胞姐,朕岂有不允之理?朕也心中掛念瑜妃,不如小盛大人隨朕一同前去。” 盛昭没拒绝,点了点头。 如果真遇到有贼人加害二姐,景安帝在场,处理起来也更方便一些。 “昭昭,你二姐......”盛怀肃看著小闺女,心中急切,却又无法问出口。 “哦,二姐啊,没啥事,我就是怕她一个人在后宫无聊,去看看她。” “爹!你们男子不方便进后宫,先回府吧。” 盛昭看著自家老爹欲言又止的模样,知道八成是因为自己刚才那番说辞让他们担心二姐遇上刺客。 隨意安慰了两句。 “对了爹,把观月也带回去,找人看好了。”甩下一句话就朝著雪阳宫方向赶去。 “我也去!我也去!” 四皇子立马迈著两条腿就跟上盛昭和父皇的脚步,这种事怎么能少得了他。 反正他从小就住在宫里,后宫哪个嬪妃宫里他没去蹭过饭,自然去得。 况且瑜妃娘娘向来宠他,这次有危险,说不定能帮上忙呢! 寧王看著自家四弟的瀟洒模样,第一次这么嫉妒这个没心没肺的小弟。 他已经封王,若是没有父皇允许,去后宫肯定不妥。 不过...... 他眼睛一亮,立刻招来身边小廝,“母妃宫宴中途说去更衣,怎么现在都没回来?走,隨我去我母妃宫里看看她。” 母妃和瑜妃一直还比较亲近,瑜妃出事,母妃肯定要去看望,那他不就可以顺理成章的一起了?! 眾人散去,各自出宫回府。 连太后都赶去了佛堂,说要为瑜妃和孩子念经祈福。 只剩皇后捏著帕子的指尖泛白,怨毒的盯著盛昭的背影。 接著在自己心腹宫女耳边密语一番,宫女得命立即消失。 她早就在让人在瑜妃的膳食中下了刺激胎儿的东西,这次內外双管齐下,定让她母子俱损! 且这次做得极为隱秘,就算皇帝查破了天,也查不到她头上来! 第44章 一盆一盆的血水往外端,瑜妃命不久矣! 盛昭嫌自己两条腿跑得慢,二话不说就又掏出了疾跑鞋换上,快速往雪阳宫赶。 四皇子看到那双鞋条件反射就想吐。 待他愣神的这几秒,盛昭已经跑得没影了,景安帝和四皇子两人都傻眼了。 “快!快点跟上她!” 景安帝拒绝坐轿子,轿子还没他跑的快呢!拽著自己小儿子就是跑。 四皇子被拎在手上敢怒不敢言。 今天他算是捅了风火轮的窝了! 盛昭脚下生风,路过的宫人们都没看清是什么人就不见了,纷纷以为大白天的见了鬼了。 “哎哟!” 突然感觉撞上了个什么东西,被盛昭一下子就弹开了老远。 赶忙停下一看,有一个小宫女躺在地上,捂著腿直叫唤。 小宫女被撞翻在地,整个人都是懵的,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坐在地上甩了甩脑袋。 待看清面前的人,全身渗了瞬间冷汗出来,暗暗捏著自己极力保持镇定。 盛昭这会一心救人,头也不回。 只留下一句让人摸不著头脑的话。 “不好意思啊!你自己爬起来一下,我有急事!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再说!我赔偿你!肯定不会逃逸的!” 系统:【宿主宿主!你先別跑了,快拦住刚刚那个宫女,就是她故意推的你二姐!害你二姐出事,她是皇后安插的人!】 靠!! 盛昭紧急剎车,回头去找那个宫女。 小宫女眼见她已经跑远,心里才稍稍鬆了口气,拖著受伤的腿爬起来就往宫门处去。 刚没走几步,突然被人一脚踹出去好几米远。 “啊——” 狗东西,敢害我二姐。 盛昭抓著她的头髮,活生生的將她的头提起来,“你不是我二姐宫里的宫女吗?这么慌慌张张是要干什么去?” 就这么耽搁了一会功夫,景安帝和四皇子就赶了上来。 “这是?”景安帝狐疑地看著面前的场景。 宫女看著皇上也来了,心里暗道不妙,当场就跪倒在地。 “奴婢,奴婢確是瑜妃娘娘宫里的可心,是......瑜妃娘娘身体不適,让奴婢去寻太医,这才著急了些。” 景安帝不疑有他,瑜妃早產,派人去寻太医,再正常不过了。 他满脸都是担忧,立即问道,“瑜妃怎么样了?可还平安?” “回陛下,瑜妃娘娘无碍,只是有些孕吐,想让奴婢去寻太医缓解一下。” 可心面对景安帝心里还是发怵,手抖得跟个筛子似的,但嘴还是硬的。 “仅是孕吐?” 景安帝发现了不对劲,盛昭的心声不可能出错,早產那么大的事怎么是区区孕吐就能盖过去的。 他眯著眼看著可心,不怒自威,“既是寻太医,你怎么走得这条路?” “是,是奴婢著急走错了路。” 系统:【放他娘的狗屎屁!她推了瑜妃,导致瑜妃大出血,琉璃和琥珀走不开,便遣了宫女瓔珞和她一起去请太医。】 【这狗奴才使了手段,和同伙半路打晕了瓔珞,结果这王八蛋根本没打算去请太医,想直接跑路,去宫门口跟皇后的人接头,让人掩护她出宫,就是想让瑜妃得不到救治,一尸两命!最后还能把锅甩到瓔珞身上,完美隱身。】 景安帝怒不可遏,真想一剑杀了她。 被一旁的四皇子拦住,低声劝道,“父皇,不可,还要靠她挖出幕后真凶!” 景安帝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皇后! 盛昭肺都要气炸了,这贱人推了她二姐还不算,还要断了她二姐和未出生的孩子生路,救治的机会都不给! 好歹毒的心肠! 她咬牙切齿得看著可心。 系统提醒道,【宿主,快別耽搁了,快去救你二姐!她们本来就是想拖延时间,不想让你二姐得到救治,別让她们得逞了!】 盛昭对著景安帝说道,“陛下,此人神色慌张,还是从瑜妃娘娘宫里跑出来的,我看指不定就是刺客偽装的,不如先把人控制起来。” 景安帝哪有不同意的道理,简直是举双手支持。 这人敢这么光明正大的谗害嬪妃和龙嗣,定不可能放过她。 “来人,把她给我绑起来!” “陛下,奴婢没有做错什么,奴婢真是奉了瑜妃娘娘的命啊!” 景安帝並不理睬她,转头吩咐身后的姚公公,“传朕口諭,让太医院所有在值的太医,速去雪阳宫。” “是,陛下。” 姚公公领旨,小跑著就朝著太医院去了。 事关重大,他怕再次发生刚才小盛大人心声所说的那事,只有亲自跑一趟才安心。 ...... 雪阳宫。 “太医呢?!太医怎么还不来!娘娘失血过多,已经使不上力了!” 瑜妃的贴身宫女琉璃嘶声喊道,她的嗓子都哑了,却还在一遍一遍的向外张望。 宫女们一盆接著一盆的血水往外端,却迟迟不见太医身影。 “琉璃姐姐,瓔珞去请太医了,去了有一会了,想必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有宫女脸上焦急如焚,还在不停安慰著琉璃。 “那稳婆呢?孩子卡著出不来!脸都紫了,稳婆为何还不来!去催了吗?” 琉璃手微微颤抖,但她不能崩,强打起精神来。 她是娘娘身边的大宫女,她若是倒了,娘娘可怎么办? 小宫女声音中带著绝望的哭腔,“都去请了,可......可没人应啊!” “你快去慈寧宫请陛下,快!快去!快跑些!”琉璃催促道。 小宫女抹了把眼泪,提著裙摆就朝殿外跑去。 琉璃瘫软在地,眼泪『啪嗒』就往地上掉,“娘娘......娘娘撑不住了......” “胡说!” 琥珀厉声打断,可一转头,却见床榻上的瑜妃娘娘面色惨白,唇瓣早已失了血色,只余下微薄的喘息。 她的指尖死死攥著被,冷汗也已浸透了鬢髮,身下的褥子早已被鲜血浸透。 琉璃跪在床边,颤抖著握住瑜妃的手,“娘娘,娘娘您別睡,奴婢求您了。” 琥珀也扑上去,死死掐住瑜妃的虎口,声音中带著些许不易察觉的哭腔。 “不行!不能让娘娘睡!” “娘娘,可千万要撑住啊!您若是撑不住,孩子也活不了了,您不是天天盼著孩子出生呢,您还不知道是位公主还是位皇子呢。” 琥珀拿起床边的虎头鞋,“娘娘您看,虎头鞋,这是您亲手给孩子做的虎头鞋,您再坚持坚持,太医和稳婆马上就来了, 一定能平安的!” 可瑜妃的眼睫却越来越沉,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守在床前的两人差点就要哭出声来,一股绝望的气息笼罩在整个雪阳殿上空。 “二姐!二姐!” 盛昭还没进殿,声音就传了进来。 琉璃和琥珀对视一眼,眼中闪著泪光,惊喜万分。 “是五小姐来了!” “老天保佑,娘娘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第45章 止血丸、保命符?砸!你要死了,我就把虎头鞋拿给牛穿! 琥珀想起上次五小姐进宫,不仅识破了容贵妃下毒的阴谋,还让娘娘藉机利用容贵妃通姦一事扳倒了她。 还有琉璃,要不是五小姐,琉璃早就犯下杀头大错,怎么能活到现在? 五小姐身怀异宝,多次都能助雪阳宫逢凶化吉,一定能有办法救娘娘的! 盛昭推开寢门,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看到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的盛晚,双目猩红。 她抬手用指腹按上盛晚的颈侧,【吱吱,快检测一下她的身体情况!”】 根据盛昭触感的连接,系统很快就给出了数据。 【宿主,產道撕裂,胎盘早剥,出血量大,胎儿肩难產。】 情况不妙! 她从怀中掏出一颗在路上就买好的止血丹递给琥珀。 “快,餵我二姐吃下去!” 琥珀虽不知道这是何物,但也没有一丝犹豫和迟疑,立马將丹药塞入盛晚嘴中。 丹药效果非常好,在入口的瞬间,出血的状况就好了许多。 盛晚听见妹妹的声音,想睁眼看看她,眼皮子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系统:【宿主,你快买一个生命冻结符,把你二姐的命先保住,不然等不到太医来了!】 盛昭急忙在商城中搜索。 生命冻结符,20000积分?! 【积分不够啊!吱吱,现在手上撑死就12000的积分,还差8000怎么办?能不能贷款啊?】 系统:【宿主,可以是可以,但是贷款利息很高,你確定要贷吗?】 盛昭看了眼床上脸色苍白的盛晚,咬了咬牙。 【贷!积分可以再赚,这盛家本来人就不多,既然我来了,就没有看著他们死在我眼前的道理!】 【再说了,我二姐要是死了,以后谁还带我看后宫的乐子,还有我这没出世的外甥外甥女,我还等著他长大给我这个小姨使唤呢。】 琉璃和琥珀听了这话,破涕为笑。 只见她反手甩出一张生命冻结符,金符触肤即化,盛晚的气息肉眼可见的平息了许多。 就在盛昭对这胎儿犯了难的时候,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来了!稳婆来了!” 一个小丫鬟带著两个年长的稳婆冲了进来,两人一见床榻上的情形,脸色骤变,但很快镇定下来。 盛昭退开半步,让稳婆接手。 两位稳婆都是经验老道之人,一人迅速探手检查胎位,另一人则按压盛晚腹部,沉声道,“是肩难產,得转胎。” 她们配合默契,一边扶住盛晚的腰,一边在腹部隆起处以巧劲缓缓推挤,同时低声喝道,“娘娘,用力!最后一次!” 这种万分紧急的时候,盛昭在旁边悠悠开口。 “二姐,你若是死了,我就把你给孩子做的那个虎头鞋,拿去给我拉车的牛穿!” 盛晚在迷迷糊糊中听到这句话,攥紧床褥,气得想坐起来,下意识地配合產婆的指令。 “出来了!头出来了!”琥珀喜极而泣。 隨著一声微弱的啼哭,浑身青紫的小婴儿终於娩出,稳婆迅速拍打她的后背,直到他把羊水呛了出来,发出第一声嘹亮的哭声时,殿內所有人终於鬆了一口气。 “呀!是个小公主呢!”琥珀笑著把孩子接过来。 “皇上驾到——” “太医来了!” 景安帝大步踏入,气喘吁吁,一看就是快步跑来的。 四皇子被婢女们拦在门外,只能在外面焦急张望。 “里面怎么样了?瑜妃娘娘没事吧?我好像听见孩子哭声了?是皇妹还是皇弟呀?” 婢女不知里面情况,只能摇头应对。 四皇子一转头,就看到自家母妃和二哥也在门口等著,激动得招招手。 康贵妃嫌这个小儿子丟脸,並未搭理他。 既然稳婆已经送到了,孩子顺利生產,皇上也来了,他们也该回去了。 康贵妃当即就拽著四皇子的耳朵往外走。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什么热闹都敢凑?啊?女人生孩子你也来,你好意思吗你!这是你能看的吗?!” “啊啊啊——母妃,轻点轻点!我这不是关心吗!” 四皇子心里苦,来的时候被父皇拎著来,走的时候被母妃提著走。 好命苦一皇子啊! 盛昭见景安帝这会儿带著太医来了,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吐槽。 【皇帝怎么现在才来,要不是我光了积分买了止血丹和生命冻结符,我二姐和小公主怕是此刻都断了气了,吱吱,你说要男人有什么用?】 景安帝:他又没有跑得飞快的鞋子,他靠两条腿跑的! 一眾太医听见这小盛大人这么明目张胆的骂皇上,都嚇得不行。 结果看皇上的脸色不但不生气,反而脸上一脸委屈无奈。 这小盛大人可不得了! 不过她说的止血丹,生命冻结符是什么? 是吃了就可以立马止住出血的丹药? 能够让生命停止流失的符咒? 这也太逆天了! 太医们职业病都犯了,好想要一颗来研究研究啊! 瑜妃见孩子平安出世,放下了心,终於疲倦不堪,沉沉睡了过去。 太医院院使方太医收回给盛晚把脉的手。 “陛下,瑜妃娘娘得小盛大人灵药护著,性命无碍,只是娘娘此番早產,元气大伤,还需得长期调养才是。” 景安帝大手一挥。 “传朕口諭,太医院所有珍稀药材,凡瑜妃调养所需,即刻取用,不必报备內务府,更无需经皇后过目。” “从今日起,雪阳宫每日膳食由御膳房单独备制,食材须经太医院查验,朕要亲自过目单子。” “雪阳宫增派禁军十二人,日夜轮首,凡进出者,皆需记录名册,呈朕御览。” 眾人心头一震。 这等於是將瑜妃的安危直接置於皇权监控之下,连皇后都无权插手。 盛昭戳了戳小娃娃的脸,【这才像个男人了。】 景安帝:...... “瑜妃今诞育皇嗣,功在社稷,特晋封为皇贵妃!” 皇后假装急匆匆地赶来,就听到了这么几条旨意,差点都站不稳。 瑜妃那个小贱人居然没死? 孩子也顺利生出来了? 这怎么可能! 还给她升了位份,直接越过贵妃,封了皇贵妃? 莫不是疯了?只是生了个丫头片子而已啊! 如此恩宠,若是將来诞下皇子,岂不是要爬到她头上去? 她绝不允许! 她收敛起情绪,表现出一副关切的模样。 “陛下,臣妾听说瑜妃妹妹早產生子,立马就赶来了,这好端端的怎么会早產呢?母子可还平安?” 第46章 满朝文武如五雷轰顶,他们不想被先帝爬床啊! 系统见来人,声音中都带了些许怒气。【宿主,就是这个狗皇后,她买通了可心故意推你二姐,也是她授意可心阻止叫太医!】 盛昭狠狠剜了她一眼,【气死我了!这个时候假惺惺的关心谁呢?这种人也配做皇后啊?跟太子两母子简直是一个坏一个蠢,有他们在,大景不灭国才怪了!】 【皇帝真是瞎了眼,等后面他们弒君造反,我肯定不帮他!让大景灭国,我带著我爹、我三哥、我二姐、还有我小外甥女,一起出国!】 出国?什么出国? 是出大景国,去別的地方生活的意思吗? 景安帝一听这话,还是有点慌的。 小祖宗,你骂归骂,可不能不帮大景啊! 盛昭眼神不善,“皇后娘娘,我二姐说是有人推了她才导致的早產,这贱婢企图混出宫门,不如请娘娘帮著审审?” 禁军押著被堵上嘴的可心摔在台阶前。 盛昭上前扯下可心口中的布条。 皇后死死盯著地上的人,忽而一笑,“既你是雪阳宫的奴才......” 话音未落,可心突然疯狂磕头,“奴婢冤枉!都是瓔珞逼奴婢的!她说要替欣嬪娘娘报仇!一切都是欣嬪指使的!” “你胡说!瓔珞对娘娘的衷心那是全雪阳宫的人都看得见的,怎么会害娘娘?她怎么会听欣嬪的话?她根本都没跟欣嬪接触过!” 琉璃上前就要理论,被琥珀拉住。 “琉璃姐姐,知人知面不知人,你怎么就知道瓔珞和欣嬪娘娘私底下没有往来呢?” “请陛下还奴婢一个公道,奴婢愿以死明鑑。” 下一秒,可心咬舌自尽。 这下是彻底把罪行推到了瓔珞和安嬪的身上,琉璃气得浑身发抖。 就这么让她死了,真是便宜她了。 景安帝怒喝一声,“瓔珞在哪?” 姚公公上前回復道,“陛下,方才有宫人在锦云殿墙角发现了一具尸体,正是瓔珞,是被人割喉而死。” 什么!? 瓔珞死了? 琥珀和琉璃愣了一瞬,险些落下泪来。 皇后此时暗暗长舒了一口气,本来紧张得绷起来的肩膀也放鬆了下来。 “臣妾想起来,前段日子欣嬪时常在背后诅咒瑜妃,臣妾还因此事责罚了她,两人应是结下了梁子,这才派人来害瑜妃。” “想必是欣嬪知道瑜妃妹妹顺利產子,担心事情败露,所以杀了可心灭口。” “陛下,依臣妾来看,还是去锦云宫把欣嬪请过来,当面问个清楚,也好为瑜妃討个公道。” 系统:【太可恶了!在这装什么东西!这贱女人还在这顛倒是非,明明是她派人杀了瓔珞,想来一个死无对证!】 【她在前几天就故意引导欣嬪说了几句瑜妃的不是,然后藉机处罚了欣嬪,对外给欣嬪安上一个记恨瑜妃的名头,这下欣嬪加害瑜妃的动机也合理了,真的太歹毒了。】 【宿主,欣嬪此时已经被灌下了毒药,被她偽装成服毒自杀!已经死於锦云殿中了!】 眾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三观都被震碎了。 皇后真是步步都算好了。 可心嫁祸瓔珞又自杀,瓔珞却被杀害扔在锦云殿。 引出锦云殿的欣嬪,结果欣嬪也死於自己殿中。 盛昭气得牙痒痒。 【她这是每一步都算好了,主打一个祸水东引!】 此时罪名已经安安稳稳的戴在了欣嬪头上,皇后把自己撇得乾乾净净。 【吱吱,你还能不能找到什么別的证据?难道就这么放过她吗?】 系统的声音也有些低沉,【宿主,这件事確实没有证据了,皇后把此事做的滴水不漏,没有留下任何把柄,唯一的几个人证都死了。】 【而且皇后的父亲是镇国將军,手握重兵,战功赫赫,此时正在外与蓝溪国和谈,若此时拿不出有力的证据就定了皇后的罪,一旦逼急可能拥兵自重,甚至勾结外敌。】 【就算是以大局为重,皇帝也不会轻举妄动。】 盛昭此刻仿佛像吞了苍蝇一般。 憋屈得很! 皇后丝毫不慌,笑得有恃无恐,“陛下,臣妾作为后宫之主,宫中出了这般恶毒之事,的確是臣妾失职,还请陛下责罚。” 景安帝的眼神仿佛要把皇后生吞了一般。 他没想到,皇后身为一国之母,谋害嬪妃,戕杀皇嗣,隨意陷害他人。 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就仗著自己父亲为后盾,为所欲为。 真当这天下已经是他们乔家的囊中之物了? ...... 次日早朝。 景安帝高坐龙椅,面色沉静,但那轻扣扶手的指节,透露出了他內心的不耐烦。 “陛下!老臣斗胆諫言,瑜妃娘娘虽诞育皇女有功,但越级晋封皇贵妃,实违祖训!按咱们《大景会典》,妃嬪晋封需逐级而升,且需皇后娘娘上表请封,陛下御笔亲批。如今既无皇后懿旨,又无宗人府议定,恐难服眾啊!” 兵部尚书郑流,嗓门洪亮,振振有词。 还未等景安帝开口,太子太傅孔敬德,被太子颤巍巍地扶著,也站了出来。 “陛下,老臣忧心的是......皇贵妃位同副后啊!” 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中宫尚在,却另立副后,老臣恐后宫生乱,望陛下三思!” 景安帝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太子,孔太傅是三朝元老,也是太子老师,此前念及他年岁已高,特许不用上朝,孔太傅也已经两年没上朝了。 怕这次是太子和皇后坐不住了,特请了他来上朝諫来了。 还真是朕的好儿子! 盛昭在后面正大光明的翻了个白眼。 反正她站在最后面,个子也没他们高,他们也看不到。 【有毛病呢这群人,我二姐不配做皇贵妃,难道那王八蛋乔蔓就配做皇后吗?】 满朝文武大臣能听见心声的人都嚇蒙了。 小盛大人直接骂皇后王八蛋?! 还直呼皇后名讳? 太勇了! 孔太傅皱了皱眉,正想呵斥何人如此大胆,竟公然在大殿上如此出言不逊。 结果刚要开口,差点就寿终正寢了。 他心一惊,暗暗看了看周围人的反应,有人神色各异,有人低头缩脖子,好像大部分人都是能听到的? 骂的是太子母亲,但太子面不改色,太子定是没有听见。 刚刚那个声音说盛妃是她二姐,莫不是今日风头正盛的盛家女官? 【皇后害我二姐早產,差点就一尸两命,杀了所有人证,杀了无辜的欣嬪,难道她就配?这些人脑子里莫不是长了屎壳郎了?】 【脑子不清醒赶紧去治治好吧,还真要让太子成功弒君夺位,把这大景皇室拱手让给他国呢?】 【先帝要是知道了,死了都得从棺材里爬出来去他们床前哭,就今天开口给皇后说话的,有一个记一个,全都跑不了!】 殿中霎时陷入死寂。 这话似一道惊雷劈进大殿,震得满朝朱紫尽失顏色。 孔太傅脸上带著从未有过的惊骇,她说什么? 第47章 眾臣飆演技暗宠盛昭?太傅:没人告诉我上朝这么好玩啊! 皇后害瑜妃,杀欣嬪? 太子要弒君?大景皇室拱手让给他国? 就算太子弒君夺位,这天下也还是谢家的,怎会变成他国? 难道太子身份存疑? 这……这是他作为高龄三朝元老能承受的信息吗…… 刚刚还在为皇后说话的兵部尚书郑流,眼前一黑,就要晕了过去。 欣儿......欣儿...... 欣儿竟是被皇后所杀? 皇后昨日乔装出宫,亲自来他尚书府。 让他次日上朝上奏,反对瑜妃晋封一事。 他一开始並未同意,因为这也就意味著站位太子一党,他知道小盛大人那神呼的心声,不愿得罪盛家。 但皇后却告诉了他一个令整个郑家都陷入悲痛中的消息。 他的女儿,如今皇上的欣嬪,昨日暴毙宫中。 竟只是因为言语中衝撞了瑜妃。 被瑜妃报復而死! 昨夜整宿未眠,哪怕瑜妃是小盛大人的同母胞姐,也一定要为欣儿討回公道,报仇雪恨! 可刚刚他听到了什么,皇后杀了欣儿,只是为了陷害瑜妃? 小盛大人的心声素来准確,其言必中,其断必准。 他竟险些助紂为虐,帮了害欣儿的凶手! “郑尚书!郑尚书!” 眾人手忙脚乱得扶住他,能听见盛昭心声的人自然清楚是什么原因,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郑尚书怕是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盛昭见刚才还在反对二姐晋封的郑流,突然就要晕倒在地上,也是十分疑惑。 【这郑尚书怎么了?】 系统:【他是欣嬪的父亲,昨日欣嬪突然死於殿中,他刚经歷丧女之痛,难免身体不適,也能理解。】 盛昭看著他嘆了口气。 【誒,欣嬪也是可怜,中了皇后的奸计,担了害我二姐的罪名,还要被皇后灭口,明明他就是个无辜的人。】 系统:【何止呢!宿主你不知道,昨日皇后去找了郑尚书,说欣嬪是你二姐害死的,让郑尚书站队太子党,给欣嬪报仇!】 盛昭“呸”了一声,恨不得把皇后千刀万剐。 【害了欣嬪不说,还要来害郑家是吧,他这是想把整个郑家拉下水,这郑流也是脑子蠢,人家说什么他就信什么?给仇人党当打手的事也干得出来。】 郑尚书心中苦笑,小盛大人的话仿佛一把匕首,要生生將他的心臟挖去。 景安帝脸色难看至极,他没想到皇后昨日还私自出宫去了尚书府,顛倒是非,还暗中拉拢朝臣。 看著郑流这模样,应该是听见心声里所说的真相了,也体谅他刚失去女儿的悲痛。 “郑爱卿既身体不適,就先回府歇歇吧。” 郑流挣扎著起来,“谢陛下关怀,臣无碍。” 不,他不走,他要留下来! 他要清楚皇后的罪行,成为扳倒皇后一党的利剑! 盛昭出列,特意把太后赏赐的那枚“直諫印”明晃晃掛在腰间。 踏前一步,“陛下,臣有本奏!” 眾人:!!! 小盛大人亲自出马了?! 小盛大人向来都是站在后面看戏的,除非她想......捞钱,否则就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態度。 看来这次皇后是踢到盛家这块铁板了,眾人神情中都多了几分激动。 这气氛使得景安帝都有些紧张了。 “小盛爱卿,有本奏来!” 盛昭高举昨日连夜写的奏章,虽然是逼著三哥帮她写的。 “臣弹劾皇后乔氏,结党营私,操纵朝局!其父镇国將军乔榕兆,假借和谈之名,私通敌国,意图不轨!” 太子厉声反驳,“放肆!盛昭,你区区七品御史,也敢污衊中宫?” 盛昭冷笑一声,摘下腰间的直諫印给他看,“臣持太后亲赐直諫印,上可諫君王,下可弹劾佞臣,怎么?太子殿下是要质疑太后的懿旨吗?” 整个殿中肃静无比,等著小盛大人接下来的发挥。 除了太子要跳脚。 誒?感觉不对啊? 【吱吱,我刚说了一个这么劲爆的消息,他们怎么都不惊讶啊?】 系统:【宿主,他们可能是太过于震惊,已经呆住了。】 景安帝警告的眼神一一扫过殿中大臣,眾人立即开始表演。 礼部尚书张廷敬第一个就上了。 他猛地倒退三步,撞倒后面的同僚,跌坐在地,嘴唇微微发抖。 “天啊!这……这怎么可能!” 眾人:…… 这老匹夫,装的太过了吧? 张廷敬心里冷哼一声,小盛大人第一次上朝的时候不小心被他弹劾了一下。 他这次怎么说都要抢占先机。 林雪窗作为小盛大人的忠实拥护者,也不甘示弱。 他手中的象牙板“啪”的一声摔在地上,一手死死地抓住自己的衣襟,呼吸急促,让人感觉下一秒就要背过气去了。 把旁边的人嚇得跳开老远,以为他发什么病了。 “天要亡我大景!天要亡我大景啊!”林雪窗声嘶力竭,满脸都是悲愴。 眾人才是真的如遭雷劈。 户部侍郎赵廉额头上青筋暴起,泪流满面,“乔家竟然有如此不轨之心,造孽啊……造孽啊……!” 眾人倒吸一口凉气,暗暗讚嘆。 还得是老戏骨啊,眼泪说来就来? 一个官员眼中充满不可置信,边摇头边往后退,退到一根殿柱前,整个人顺著柱子缓缓滑坐在地。 有文官喃喃自语,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情。 有武將与同僚窃窃私语,谈论此事的真假。 有言臣义正严辞,说要彻查此事,誓要与大景共存亡。 整个大殿上顿时乱成一锅粥。 盛昭这才鬆开了紧锁的眉头,鬆了口气,【这才对嘛!刚刚都没动静,差点搞得我以为他们都提前知道了。】 孔太傅感觉自己三观都要震碎了。 他很久没上朝了,没人跟他说现在上朝这么有意思啊?! 原来他们天天过得这种好日子啊? 他眉头拧起,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当即怒吼一声,推开了太子扶著他的手,带著三分悲凉两分难以置信,“陛下!” 文武大臣们都被这声怒吼嚇得一激灵。 孔太傅怎么说也是太子老师,今日又为皇后说话。 都以为孔太傅要为皇后辩解,纷纷停下来看著他。 只见他两脚一迈就开始踉踉蹌蹌,最后弯膝一跪。 “陛下,老臣歷经三朝,我大景有如此传言,想必不是空穴来风!若真有人结党营私、祸乱朝纲,老臣恳请陛下,彻查到底!绝不容许此等奸佞,祸我大景江山!” 这一番操作別说大臣们了,就是景安帝都傻眼了。 眾人心中暗骂。 明目张胆的抢戏? 果然是老奸巨猾! 太子喉咙一哽,表情都凝固了。 “太傅......你......?”你不是我请来的救兵吗? 第48章 太子演技大爆发?抓姦现场直播! 太子整张脸涨成猪肝色,怒气冲冲的对著盛昭道,“简直是荒谬!母后贵为国母,外祖父更是大景的功臣,他们有何理由通敌?!” “那当然是因为你。” 盛昭小手直直地指著他,嘴角恶劣一笑,“根本就不是陛下的血脉咯!” “陛下,十七年前,蓝溪国质子蓝燁川入京朝覲,皇后借宴请之名,暗中与他私通。” “太子,並非大景龙种,而是蓝燁川的血脉。” “皇后与其父镇国將军早就知道此事,为了掩盖丑闻,也担心东窗事发,多年以来与蓝溪国皇室有密切往来,就是为了日后篡位之事做谋划!” “如今,镇国將军假借和谈之名,率领亲信前往蓝溪,实则是与蓝溪密谋,待时机成熟,便里应外合,弒君夺位,助太子坐上皇位,使大景彻底沦为蓝溪附庸。” “还有怀玉郡主,实乃前朝余孽后代!皇后故意养在身边,就是为了联合利用其旧部!” 此时系统尖叫声传来。 【宿主!皇后又去质子府了,她想像往常一样跟质子温存一番,然后藉机吹吹耳边风,让他写书信回蓝溪,劝蓝溪皇帝支援太子,现在去能抓现行!啊啊啊!快去!吱吱激动!】 盛昭听了此话也有些迫不及待了,语速都变得快了些。 真是天助我也! “若陛下不信,此刻便可派人去质子府,皇后正与蓝燁川在一起,除了太子,他们还另外收养了一个女儿,才五岁,就养在他府中!” “证据確凿,请陛下明鑑!” 轰—— 这消息如惊雷炸响,轰的满朝文武魂飞魄散。 殿中抽气声此起彼伏。 太子不是陛下的种?而是蓝溪质子的? 皇后在十七年前就与质子珠胎暗投了?十七年啊! 他们还收养了一个女儿?为什么还要收养个孩子? 盛昭对此也很疑惑。 【吱吱,你说皇后和蓝溪质子干嘛要冒这么大的风险收养个孩子啊?难道他们不喜欢儿子,喜欢女儿?】 系统:【宿主,真实原因你肯定猜不到,因为特別匪夷所思。】 这倒是勾起了盛昭的好奇心,【到底为啥啊?】 系统:【因为太子是作为陛下的孩子养著的,叫著陛下父皇,自己的孩子认他人作父,蓝燁川心里当然不平衡了,他和皇后都没体会到夫妻之乐呢,所以就另外收养了一个女孩,这样他们就偶尔可以在质子府享受著一家三口的幸福时光了!】 盛昭:...... 死系统,还让她猜,这么变態的理由她能猜得到吗? 眾人:......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確实很匪夷所思,正常人哪能想到这个。 还一家三口天伦之乐呢? 还挺有情趣。 居然给皇上戴了十七年的绿帽子,说到皇上...... 眾人呆住了,小心翼翼地抬眼不抬头,目光慢慢往上移。 景安帝的面容在极度暴怒中变得扭曲,双目赤红,眼底仿佛有烈火在燃烧。 嘴角因压抑的杀意而微微抽搐,整张脸在狂怒中变得狰狞。 他愤怒起身,拔出龙椅旁的宝剑,“錚”的一声出鞘, 他提著剑一步一步踏下台阶,剑尖直指太子咽喉,“孽种......朕竟养了你十六年!” 太子脸色惨白无一丝血色,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惊恐。 下一秒,他重重跪在地上,嗓音沙哑,带著些颤抖的哭腔。 “父皇!儿臣冤枉啊!母后对大景忠心耿耿,殫精竭虑,外祖父多年替您征战,您怎能相信她的话?这妖女血口喷人!” 太子猛地抬头,眼中含泪却充满狠厉,直指盛昭。 “盛昭!你无凭无据,竟然造谣皇后,污衊储君,詆毁镇国將军?!” 他重重叩首,额头磕的“砰砰”闷响。 再抬头时,额上已是一片淤青。 “父皇,儿臣自幼承父皇教诲,怎可能是敌国血脉?怎可能把大景拱手让他人啊!?” 平时高高在上的太子,此时已狼狈不堪。 眾人见他这模样都有些动容,看太子这副模样,估摸著对皇后之事並不知情。 景安帝都有些不忍了,毕竟是从小到大都当成储君来培养的,对他付出的心血和教导,比其他几位皇子要多得多。 系统:【赞!太赞了!】 【吱吱,什么太赞了呀?】 系统:【当然是太子的演技太赞了呀,他早就知道他亲生父亲是蓝燁川了,每年逢年过节他进宫陪皇帝皇后用完饭,都会偷偷再去质子府和皇后匯合,就是不想冷落了自己生父。】 盛昭惊讶地看了太子一眼。 一家三口还要整整齐齐的? 【那他一碗水端都还挺平的呢,皇上就偷著乐吧!】 景安帝:你看朕像乐的样子吗!! 盛昭此时又回味过来太子刚才的表现。 【如果说他早就知道,那他刚刚装得也太像了吧?嘖嘖,你看那头磕的,砰砰的,真是下了血本了。】 眾人:好险,差点被他骗过去了! 对刚刚的惻隱之心感到抱歉! 系统:【哎呀!太子除了想把自己摘出去,还想拖延时间呢!赶紧的,去看好戏啊!!】 对对,重头戏还没上呢! “陛下,臣是否妖言惑眾,陛下亲自去质子府看看不就知道了。” 【快答应啊快答应啊!別错过了好时机!】 景安帝看了她一眼,忍了又忍。 是他的错觉吗? 他怎么在她眼中看到了期待的情绪啊? “禁军统领听令。” “臣在!” “將太子暂押偏殿,由羽林卫十二时辰轮番看守,不得与任何人接触。” “收缴东宫所有印信,切断內外通信。” 景安帝眼神扫过朝中眾臣。 “诸卿暂留此地,待朕归来前任何人不得离宫,殿中待御史记录所有人言行,若有异动,归为同党,锦衣卫可就地斩杀。” “封闭宫门,所有出入者需持朕的手令,信鸽司暂停放鸽,驛马一律扣留查验。” 眾人身子一震,没有人敢有一丝异议。 控制太子,封锁朝堂,切断一切通路。 这是要有大动作了! 盛昭一脸不高兴,【我也要留在这?】 系统:【看皇帝这命令,应该是这意思,鸽子和马都不放过,你这么大个人肯定也不行了。】 小盛大人不干了。 【凭什么!!这消息还是我提供的呢,还怕我偷偷传消息不成,皇帝怎么这样啊!吃了奶就忘了娘!】 景安帝满头黑线,这话是能用在这里的吗!? 不是不带这小祖宗去,满朝文武都被限制了行动,带她一个人去,万一行动失败,她怎么解释得清楚? 这不是为她好吗! 景安帝为了不打草惊蛇,只带了二十名心腹禁军,且都是精锐。 所有人都是换了常服出发,这次真是做足了准备。 眼见景安帝远去的身影,盛昭真是心痒痒。 这么大的热闹看不了,简直是抓心挠肺啊! 急得在地上滚来滚去。 系统见她这样子,沉默了一会。 【宿主,实在不行吱吱给你实时投屏播报吧......】 盛昭“嗖”的一下就从地上弹射了起来。 眾人们心里满是不解,投屏播报是什么? 待他们看清大殿前方的那个神奇的发光物,眼睛都清一色的瞪得像铜铃。 脑瓜子都嗡嗡的。 第49章 別让她看到脏东西啊!百官:豁出去了!盛昭:露头即秒! 投屏画面闪出的瞬间,景安帝那张臭脸就悬在了半空中。 盛昭只想拍手叫好,心里雀跃不已,【直播!还有这种好东西,吱吱你真全能!】 又不知想起来了什么,贼兮兮地瞥了瞥大殿上的文武百官们。 【这投屏......其他人应该看不到吧?】 系统语气中带著些得意。 【放心吧宿主,只有跟本系统绑定的人才能看到,除此之外任何人都看不见哦!】 【嘿嘿,那就好!】 盛昭这才放下心来。 眾人:...... 转头却看著光影上,自家陛下躲在质子府墙角那猥琐的身影。 又是一阵沉默。 没想到皇上下令的时候那么英勇霸气,却在大家看不见的地方鬼鬼祟祟。 这真是他们敬仰的那个陛下吗?! 待黑甲禁军无声地包围了质子府,景安帝终於从墙角出来,恢復了一国之君的仪態。 他抬手示意,身边的护卫立即掏出了提前准备好的幌子,刑部搜查令。 守门的侍卫刚要拦下通报,就被禁军一个手刀放倒在地。 “搜。” 景安帝的声音冷冽无比。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质子府前,悬在半空的光影视角骤然一转,便恰恰落在质子房中。 皇后娘娘的鎏金凤袍正凌乱地掛在身上,倚在蓝溪质子蓝燁川怀中,云鬢散乱,呼吸急促。 眾人屏住了呼吸。 系统也没想到镜头刚切到房中就是这么劲爆的画面。 只露出了一瞬,就急忙移开了,慌乱间画面都晃个不停。 【啊啊啊!宿主,少儿不宜!少儿不宜!切错了!別看啊!!!】 眾人急了:我们不是少儿!我们能看! 盛昭的注意力却被另一个东西吸引了。 【吱吱,是我眼了?我刚刚怎么好像看见皇后的凤袍了?她不是每次都乔装去质子府,不至於穿著凤袍大摇大摆的去偷人吧?】 系统:【哦,她是乔装,但是她每次都会特意把凤袍偷偷带过去,他俩觉得穿著凤袍偷人別有一番风味,蓝燁川特別喜欢这样,能让他有一种凌驾在天子头上的背德感。】 盛昭:......好变態啊! 眾人:...... 他俩玩得还挺。 屏风后,烛火將两道交叠的身影投在纱帐上,使得床榻“咯吱”作响。 虽只看见个影子,有个大臣的鼻血却当场喷了出来。 其他人见状纷纷投去鄙夷的目光。 瞧他那点出息! 待他们看清此人面容,原来是那位有痔疮的宋大人。 那也能理解了。 想必宋大人是看到了蓝溪质子那健壮的胸脯才流了鼻血吧? 有个大人低声暗骂一句,“光天化日,成何体统!简直是伤风败俗,伤风败俗啊!” 立即举起袖子挡住自己的脸,却露出两只炯炯发光的眼睛。 景安帝体谅孔太傅年迈,特地临走之前给他赐了把椅子。 “咳咳——咳咳!!” 他突然开始疯狂咳嗽,假装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实则眼疾手快趁机把椅子往前挪了三寸。 他暗自得意。 没办法,老眼昏,不离近点怎么看得清呢。 眾人见他这番行云流水的假动作,不得不感嘆,薑还是老的辣啊! 余光见小盛大人睁著亮晶晶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屏幕。 满朝文武都慌了神。 小盛大人才多大啊!这是她能看的东西吗!? 在一眾人无声的眼神商榷之下,三位大臣突然一边走动,一边整理起朝服来。 最后齐齐伸了个懒腰。 在盛昭面前组成一个摇摆不定的人形屏风。 盛昭:? 这人年纪大了就是筋骨不好哈? 其中就有兵部尚书郑流,郑大人的大肚子隨著呼吸鼓起来,又缩下去,完美挡住光影上的关键画面。 她奇怪地看了一眼郑流,忍不住跟系统吐槽。 【好傢伙,郑大人这肚子怕是能单独在兵部掛个职了吧?职位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兵部肚侍郎得了!】 【怪不得边关军报总说敌军攻不破防线,我还以为是我军多猛呢,搞半天原来是郑大人把城墙穿自己身上了?这要是打仗,他直接往那阵前一站,敌军弓箭手那不得集体失业啊?!】 “......” 呜呜,怎么还带人身攻击的? 郑大人无视其他人骂他无用的眼神,默默流著泪走开。 郑大人败! 盛昭的视线终於又回到了光屏上。 虽然只能见到个身影,但流露出来的言语那简直是不堪入耳。 眼看皇后起身一个跨坐就...... 礼部尚书张廷敬突然“哎哟”一声扶住后腰。 “老夫这腰哟!” “平时还是要多活动活动,强身健体才好,葛大人,看老夫给你露一手!” 说著就摆出一个白鹤亮翅的姿势,官袍大袖“唰”地糊了盛昭一脸。 盛昭:? 六旬老人突然表演广播体操? 【像喝多了的醉老汉扑蝴蝶。】 “......” 张尚书掩面而逃,他不中了!他不中了!小盛大人的攻击力太强了! 就这么耽误了一会功夫,画面都已经结束了,眾人长舒一口气。 盛昭却怒气冲冲地瞪著郑流和张廷敬。 有病啊这两人!害她什么也没看著! 两人瞧著那眼神都虎躯一震,下次这种得罪小盛大人的事情就不要推他们出来了! 此刻画面已经转向床榻上了,皇后趴在蓝燁川怀中,凤釵歪斜,香汗淋淋。 皇后的指尖划过他的胸膛。 “待那狗皇帝死了,咱们泽儿登基,本宫要你日日......” 蓝燁川手指勾起皇后的下巴,低笑道,“届时,我要你天天都穿著凤袍,定让娘娘知道,何为真正的......龙翔凤舞。” !!! 眾人简直震惊到失语,惊恐到精神恍惚。 龙翔凤舞? 他怎么想出这个词来的? 眼见接下来两人又要不可描述了,眾人正在想这次再推谁去小盛大人那受辱的时候。 景安帝一脚踹开雕木门,床塌的“咯吱”声戛然而止。 蓝燁川惊恐的脸从皇后颈间抬起,正对上景安帝森冷的眼神。 “陛......陛下......” 盛昭激动万分,双手都握紧了拳头。 【来了来了!抓姦了抓姦了!】 第50章 小盛大人简直就是他们的再生父母!禁止孤立七旬老人! 皇后的双眼在看清眼前人的一瞬猛然紧缩,仿佛被无形的恐惧攫住,原本娇艷的面容眨眼间变得惨白如纸。 细密的冷汗从额角渗出来,她慌乱地將衣服扯好。 还未给他们反应的时间,几名禁军已经拔剑將他们团团围住。 景安帝看著她的眼神仿佛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盛昭哼哼两声,【这回皇后肯定死定了!】 果然。 “乔氏秽乱宫闈,勾结敌国,即刻褫夺后位,押赴詔狱,赐自尽!” “蓝溪质子蓝燁川,窃取大景军情,即刻挑断手筋脚筋,交移鸿臚寺严加看管。” 此人暂时还杀不得,若是杀他国质子,务必会挑起两国大战。 留著还有用,可作为日后与蓝溪谈判的筹码。 但也不代表就这么放过他了,挑断他的手脚筋,直接把他彻底变成一个废人岂不更好!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声音尖锐,“陛下!臣妾冤枉!” 她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面上却扬起一抹冷笑。 “臣妾乃太子生母,大景国母,何来勾结敌国一说?” 她是太子生母,景安帝如此看重太子,只要他还想要这个儿子,哪怕是为了保太子声誉,也不会让她坐实通姦的这个罪名,最多也就是將她禁足起来。 至於勾结敌国......?她打死都不可能认! 景安帝怒极反笑,缓缓抬手,身旁的禁军立即捧上一叠信件。 “太子生母?大景国母?那这些是什么!” 他抓起其中一封,甩在皇后脸上,信件散落,蓝溪国印赫然在目。 “你当我还会留著那个孽种吗?” 皇后脸色骤变,却仍强作镇定。 难道太子的身份......他都知道了?! 这怎么可能! 屏幕前的盛昭简直想拍手称快。 【哈哈,打脸了吧!太子已经完蛋啦!】 皇上在抓姦之前可是把质子府上上下下都搜了个遍,相关证据早就收集起来了。 皇后看景安帝那模样,八成也是知道了太子不是他的儿子,她扯出一抹讥笑,眼神阴鷙。 “陛下今日若敢动我,可曾想过后果?” 她缓缓站起身,儘管凌乱的髮丝和衣著显得有些狼狈,却仍昂著下巴。 “我父亲此刻正在蓝溪和谈,手握十万边军!若他听闻女儿受辱,若蓝溪听闻他们皇子有难。” 她逼近了一步,声音压低,带著威胁,“陛下就不怕,边关生变?” 大殿中正密切注视著光屏的文武大臣们,气得牙痒痒。 果真如小盛大人所说,皇后的父亲,也就是乔將军,確实是以和谈为藉口,跟蓝溪密谋篡位! 若不是小盛大人,他大景国真要拱手让人了! 那昨日宫宴上,小盛大人心声所说,因太子夺位,朝中一半大臣都得死,也是真的会发生! 眾人看著盛昭的眼神都热烈了起来。 小盛大人简直就是他们的再生父母! 这边景安帝听到皇后的威胁,忽而笑出声来,眼底却无半分温度。 “怕?” “朕昨日就已模擬你的字跡,给在蓝溪的乔榕兆递出了信,说你生了重病,让他速回。” “你父亲担心你,定会简装速行,昨夜安北大將军已持虎符连夜带重兵在你父亲必经之路设下埋伏,你说,他还有命回来吗?” “还有你那侄女旧部,朕也已派人前去一网打尽!” 皇后目色惊变,浑身开始颤抖起来,“不,不可能!” 她猛地摇头,嘶吼道,“你骗我!我父亲乃当朝大將军,战功赫赫,你怎能.....” 景安帝多看她一眼都觉得噁心,冷声打断,“拖下去!” 盛昭恍然大悟! 【怪不得我爹今天不来上朝呢,他跟我说知道二姐顺利生產,高兴的一晚上没睡著觉,引发了头风来不了,还让我给帮他写了告病呈递交督察院。结果没想到他是去埋伏镇国將军去了?】 【这么大的八卦居然瞒著我!!从现在开始他不是我亲爹了,是我表爹!】 眾人暗中憋笑,表爹?! 不过这也不能怪小盛大人的表爹,他瞒得这么真实,还不是因为他家闺女是个大漏勺! 这么大的事情若是走漏了一点风声,可就全盘皆输了。 那整个朝堂可要有一半人死翘翘了,谁知道自己是在哪一半啊! 盛昭眉头一皱,总感觉不对劲。 【誒?那皇帝怎么昨天就派人送去了忽悠乔將军的信件?还派了我爹连夜去截杀人?这事我不是今天早上才上奏的吗?】 眾人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 想来应该是昨日在宫宴上,陛下听了小盛大人的心声之后就对乔家起了疑心,来了一招先发制人。 但这可不能让小盛大人知道啊! 陛下一会没在,他们若是把这个天大的事情搞砸了,他们也不用等太子夺位死一半了。 现在就可以先死一死了! 就在眾人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筹莫展的时候。 系统:【宿主,你忘啦?你这奏摺还是你昨天让你三哥帮你写的呢。】 【你三哥看你要上奏这么大的事情,跟你爹说不是很正常吗?你爹是朝中重臣,知道这么大个秘密,第一时间上报皇帝不是应该的吗?那皇帝知道这么炸裂的消息,连夜採取行动不也很合理吗?】 盛昭想了想。 確实挺正常,挺应该,挺合理的! 简直是太有道理了! 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小脑袋。 【对哦!你瞧我这脑子,最近瓜吃得太多,都吃迷糊了!那我表爹还是挺有先见之明的,不然我好怕皇帝真会因为忌惮乔將军,就不杀他俩了。】 眾人悬著的心总算是落了地,都暗暗交换眼神。 这下算是矇混过关了。 孔太傅看到大家心照不宣的默契模样,心里好酸啊! 为什么孤立老人! 七旬老人也想上朝吃瓜啊! 景安帝大获全胜归来,也终於解除了殿中大臣们的禁令,各自回府去了。 待他回到御书房,御史也按照他的吩咐送来了名单,上面记录了这期间在大殿上言行有异的大臣情况。 不看不知道,一看差点没把刚入口的茶水喷出来。 只见上面赫然记载著: “宋大人忽而鼻血喷涌,血染前襟,自称『肝火上炎』,但观其目光闪烁,恐有隱情。 孔太傅拖椅疾行,前排同僚被其撞翻在地。 郑尚书、何大人、李大人,三人同时展臂,恰成『川』字人墙,遮蔽小盛大人视线达半刻之久。 礼部张尚书,突演『白鹤亮翅』,衣袂翻飞间击落小盛大人头顶乌纱。其自称『腰疾发作』,然招式嫻熟,显是深諳此道。 臣观诸公失仪,恐怕並非偶然。 请陛下明鑑,彻查是否另有隱情。” 景安帝:...... 第51章 皇家版摇摇车?住嘴啊!江叔:哪来的狂徒?竟敢抱小姐! 出了宫门,盛昭懒洋洋地倚在牛车上,慢悠悠地晃著回府。 自从盛怀肃知道她上次去扒了林大人家的墙,还从马车上摔下来之后,就严禁她再坐马车了,直接换成牛车。 她扔了颗蜜饯进嘴里,嚼吧嚼吧。 【吱吱,你还真別说,这牛车坐的比马车稳多了,就是有点慢,让我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坐摇摇车的时光。】 前面驾牛的江叔听了这话,也不由得奇怪。 他知道马车,牛车,驴车,粪车。 这摇摇车是什么? 將军以前还带小姐坐过这种东西?简直闻所未闻。 系统:【宿主,你想坐摇摇车吗?可以在商城里买一个,带电池的那种!还是顺应时代的版本哦~】 【什么叫顺应时代的版本?】 下一秒,系统突然以一种非常欢快的声音唱了起来。 【爹爹的爹爹叫什么?爹爹的爹爹叫祖父!爹爹的娘亲叫什么?爹爹的娘亲叫祖母!娘亲的姐妹叫什么?娘亲的姐妹叫姨母!娘亲的兄弟叫什么?娘亲的兄弟叫舅父!】 盛昭:...... 江叔:...... 盛昭一脸老成,【胡闹!我坐什么摇摇车,我都是当官的人了。】 系统以为她不满意。 【你不坐,可以给小公主坐啊!到时候小公主满月宴,人家送的都是俗物,你送一辆摇摇车,多拉风多独特啊!咱商城还有皇家版本的呢!】 摇摇车还有皇家版本? 【父皇的父皇,皇祖父!父皇的母后,皇祖母!父皇的皇兄,皇伯父!父皇的皇弟,皇叔父!】 盛昭:......闭嘴啊! 好崩溃,她这辈子不想再听见『摇摇车』三个字了。 简直是魔音入耳!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牛车慢慢停下来,江叔如释重负地喊了一声,“小姐,咱们到府了。” 盛昭刚从牛车上跳下来,忽见將军府门前立著个灰扑扑的人影,穿著一身粗布麻衣,面容憔悴。 一见她便激动地冲了过来。 “昭昭!我是你舅父啊!” 舅父? 系统及时提醒道:【娘亲的兄弟,叫舅父!】 盛昭:滚吶!! 男子站在盛昭跟前,打开手臂就要抱她,“昭昭,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江叔嚇一跳,怎么能让小姐被奇怪的男子抱住,哪怕真是舅父也不行啊! 这人懂不懂礼数? “大胆,哪来的狂徒,竟敢对小姐无礼!?” 江叔立马上前拦住他,盛昭被噁心的连连后退。 男子眼见扑了个空,愣了一下,作势又要抱过去,盛昭腰一弯腿一蹲就闪开了。 江叔三拳两脚將他双手反扣在背后,警告他。 “你再敢靠近小姐,我就对你不客气了!你当將军府是什么地方?!” 男子满脸不悦,“我是你们將军府小姐的亲舅父!你一个下人,跟我说话態度注意点!” 【妈呀,干什么呀这人!上来就要抱我!?变態啊!】 系统:【宿主,这人还真是你舅父,你娘亲崔姨娘的亲弟弟,叫崔耀祖。不过你娘亲农女出生,来將军府做了姨娘之后,几乎就跟家里断了联繫,直到去世也没见她娘家人来看望一眼。】 盛昭眼睛睁得大大的,这狂徒还真是她舅父? 江叔也听见了心声所说的,这人是崔姨娘的弟弟,还真不好处置了。 心里也犯了难。 “舅父?”盛昭看著他,皱了皱眉头。 “哎!~是我!昭昭,你都长这么大了,舅父想你得很!”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盛昭的著装,眼中闪过一丝不赞同。 怎么穿了个官服? 不伦不类的,官服是她们女子能穿的吗? 这庶女,一点家教涵养都没有。 不过他很快就收起了眼中的情绪,露出一副悲伤的情绪。 “誒,昭昭啊,你娘亲去世的早,舅父也是伤心了许久。” “她就我这么一个亲弟弟,你也就我这么一个亲舅父。” 说到这里,眼中露出一丝諂媚,“那舅父家有难处,你不会不帮的吧?” 他一边说著,一边抬眼观察著盛昭的表情。 盛昭也没说帮,也没说不帮,就这么瞅著他不说话。 她搜寻遍了原主的记忆,对面前这个舅父却一点印象也没有。 崔姨娘母家一共五个孩子,前头四个姐姐,盛昭的娘亲崔雪文排行老二。 崔耀祖是最小的弟弟,名字里也带有光耀门楣之意。 崔雪文进了將军府之后,崔家人不知道有多高兴,以为她能带著崔家一起飞黄腾达了。 没想到崔雪文作为將军府的妾室,手上並无管家权,將军常年征战不在家,主母也可以刁难,过得並不好。 头几次崔雪文还能將手上將军送她的首饰拿去给娘家,后面別说首饰了,就是日常开销也成问题。 崔雪文找娘家诉苦,希望娘家能接济她一段时日,结果崔家突然翻脸,向外扬言就当从没生过这个女儿。 生怕崔雪文开口找他们要银子。 就连崔雪文生下小女儿去世,他们也没来见一面。 盛昭想到这就奇怪了。 【我娘亲去世他们都没来过,我小时候他还能来抱过我?】 系统:【哦,他骗你的,想跟你套近乎,欺负你当时年纪小不记事唄。】 狗贼!怪不得呢! 崔耀祖没察觉到她的鄙夷,继续哭诉。 “你舅母病得快不行了,郎中说要五十两银子救命......” 他搓了搓手。 “舅父实在是没法子了,你虽然只是个庶女,但是好歹也是將军府的主子,这五十两对你来说只是小钱,你总不能看著你舅母去死对不对?” 江叔脸上怒气不掩。 他算是知道了,这人是上將军府打秋风来了。 什么叫小姐虽然只是个庶女? 这是求人的態度吗?! 还得是小姐年纪小,脾气好,要是將军听到了这话,马上都要杀到他家去。 就在此时,系统大喊一声。 【宿主,他家有大瓜!要不要吃!】 盛昭顿时来了精神,她最近还欠著贷款呢。 不得多吃瓜,多赚赚积分? 【什么瓜!快说快说!】 第52章 为了和离,平等创死每一个人!粪土外交?四皇子有福啦! 系统:【他老婆,也就是你舅母刘氏,根本没生病,她是装的!】 装的? 江叔不善地瞪著他,两口子装病打秋风打到盛府来了? 【她为啥要装病?】 系统:【这刘氏,其实也是个可怜人,崔家重男轻女,她嫁给耀祖之后只生了个女儿,导致耀祖全家都瞧不起她,各种轻视谩骂就算了,更过分的还要常年遭受他们的各种折磨。】 【比如冬日里罚跪,雪地里洗衣,十根手指溃烂流脓,还要被婆婆抽打。】 【还有她婆婆不知道从哪里求来的送子符,每天烧成灰烬逼著她混著香炉水喝下去,那个东西哪是能喝的?最后导致肠胃溃烂,现在稍微吃点东西就呕血,崔家人也不管她。】 【还有她女儿,柴妞,你听这名字也能猜到她在家不受待见,这孩子从懂事起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去年的时候,因为饿狠了,舔了家里碗里的油星子,被她爹抄起烧火棍,把腿都给打断了,骂她作秀给谁看。】 【崔家不捨得给一个小丫头片子请郎中,就胡乱用木板绑了绑,导致柴妞腿永远瘸了,她才五岁!】 【还有你这舅父,生了女儿之后就变本加厉,拿著家里的银钱去镇上喝酒,搂著青楼女子招摇过市,甚至还故意带回家炫耀,若刘氏敢多说一句,换来的就是拳打脚踢,连她婆婆也支持耀祖,说这是男儿真本色!】 ......神特妈男儿真本色。 盛昭血液直往上涌,狗东西!! 她看了眼面前的崔耀祖,怀疑的眼神又看向了江叔。 江叔大惊。 小姐別误会啊!这是耀祖一个人的真本色,不是所有男儿的真本色啊! 更不是他的真本色啊!! 不过把自己女儿腿打断,不捨得医治,却拿著钱出去喝酒? 这还是人吗? 崔家怕是不知道,现在整个京城的官宦人家都颳起了一股“女儿风”吧? 现在全京城谁家大人不想要一个像他们家小姐这样的女儿? 他还不知足!? 盛昭:【那他现在想要钱,是良心发现要给刘氏看病?我怎么感觉不行呢?他都这么对刘氏和柴妞了,还能筹钱给她治病?】 【宿主,这次你还真的猜错了!他筹钱是真心实意想给刘氏看病的!】 盛昭觉得难以置信。 江叔觉得匪夷所思。 【咋的?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江叔:怎么的?痛改前非,脱胎换骨了? 系统继续说道。 【才不是呢!刘氏和柴妞两人这些年的日子实在是过的太苦了,就萌生了和离的想法,她想和离之后带著柴妞走。】 盛昭暗暗点头,这確实是条生路。 好歹不用过这种水深火热的日子,谁知道哪天就要被崔家磋磨死了。 【所以是崔家不肯和离,所以刘氏装病?就是想让崔家主动和离?】 系统:【宿主聪明!崔家死活不肯签《和离书》,连休妻也不肯,更不可能让她带走柴妞,他们家还打算等柴妞大些了能卖个好价钱呢。】 【所以刘氏想了个法子,她上个月开始每天装疯卖傻。】 盛昭恍然大悟,倒是生了几分好奇心。 【怎么个装疯卖傻?】 江叔都听得著迷了。 扭著耀祖的手迟迟不鬆开,给耀祖胳膊都整僵硬了。 耀祖敢怒不敢言,以为盛昭在犹豫拿不拿钱出来。 系统:【比如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家里所有人都睡著了,她就悄悄摸去她婆婆的房间,看著她婆婆的睡顏发笑,给她婆婆嚇得半死。】 噗! 【这招高!多来这么几次,这不得给她婆婆嚇出心臟病来啊?】 江叔默默看了小姐一眼,小姐莫不是完全忘记了。 刘氏的婆婆不就是她外祖母吗? 【她婆婆让她做饭,她就在粥里加鸡粪,搅匀了给崔家人吃,耀祖刚喝一口就吐了,她抓起来就往耀祖嘴里塞,说这是送子粥,喝了能生儿子。】 盛昭大脑都短路了。 靠啊!!! 鸡粪煮粥?!反向催生? 有点胆识! 【只要家里来客人,她就会突然衝出来,抓一把猪粪往对对方身上抹,说要给人驱邪。】 盛昭震惊的无以復加,差点面部表情就要绷不住了。 好一个粪土外交! 【村里办喜事,她就突然衝上宴席,把桌子全掀了,说这桌菜被鬼摸了,吃了要断子绝孙。】 【现在全村的人都求著崔家赶紧和离,要把刘氏赶出去,崔家暂时还没鬆口,说还能治,这不,来找你要钱来了嘛!】 盛昭和江叔都在心里为刘氏默默点讚。 让崔家社死,又何尝不是一种死亡呢~ 她心里都对这个刘氏有些佩服了。 真乃女中豪杰! 为了和离,平等的创死每一个人! 她看著眼前等得已经有些不耐烦的耀祖,那这钱还真不能给他了! 刘氏的“病”可不能好! 正打算开口拒绝,系统大叫一声。 【宿主!我们去崔家吃现场的瓜!我刚刚用系统预测过数据了,这次的瓜可以让我们把贷款全部还清,还能剩余不少!】 什么?! 这一个瓜就能还清贷款了?!还能余下来积分! 但很快她又立马蔫了下来。 【不行啊吱吱,我怕我去了刘氏餵我吃鸡粪啊!还是算了吧!】 系统一听,这有什么? 【宿主,你忘了你有反弹盾了?谁能餵你吃鸡粪啊?到时候你注意点,別在他家吃任何东西,也別喝任何水不就好啦!】 盛昭歪著小脑袋,认真思考了一会。 【对哦,我有反弹盾......】 行! 那就去! 这次的积分奖励太大了,错过了晚上都得睡不著觉。 富贵险中求!! 她抬头看著耀祖,一张小脸真诚无比。 “舅父,舅母生病我心里也担心的很,要不我隨你去家里看看舅母吧,我去给你准备银钱,五十两会不会少了点,要不我去取个一百两,你看够吗?” 一百两!! 耀祖的眼睛都放光,却故意嘆了一口气。 “你舅母病的很重,一百两应该勉勉强强,不过给多少没关係,重要的是这份心意,昭昭你说对吧?” 江叔:装货! 得了便宜还卖乖,哼! ...... 盛昭取了银子,又换了套轻便的常服。 就带著江叔和耀祖一起坐上了额......牛车。 盛昭一人坐在车里,江叔和耀祖一起坐在軾前,耀祖忍了半天也没忍住,“昭昭,这车会不会太慢了?” 崔家在近郊的一个村庄,虽说不是很远吧,但这牛车也太慢了。 到那岂不是天都要黑了。 盛昭拉开车帘,“没办法啊舅父,我爹只准我坐牛车,实在不行你点钱雇一个马车。” 耀祖瞬间闭嘴。 四皇子刚从自己心爱的铺子里出来,突然瞥见一个熟悉的面孔,愣了一愣。 仔细一看,哎?那不是盛昭吗? 她坐著牛车,从帘子里露出一张期待又兴奋的脸来。 看著这牛车是往城外的方向去的,不禁疑惑。 她好端端的去城外干什么? 按照她那性子……难道是去吃瓜?! “快!快!快给我备马!” 他突然急促的大喊一声,身旁的侍卫被嚇一激灵,以为有什么急事,立即去牵马。 这骑马的就是比牛快啊!没一会就赶上了盛昭。 他找准时机从马上跳下来,一个假摔就摔在了大牛前面。 江叔:? 耀祖:? 碰瓷? 第53章 有!大!瓜?谁家好大臣平日一步三喘,此刻健步如飞啊! 这一摔给牛都嚇了一跳,原本半眯著的牛眼睁得滚圆。 牛蹄猛地一滑,差点半跪在地。 车身晃动的厉害,盛昭刚进嘴的蜜饯卡住了喉咙。 被噎了一下,发不出声,在里面疯狂捶胸口。 “哎哟哎哟!我的腿!你们怎么回事,驾车不长眼睛吗!?” 四皇子谢容沛坐在地上,双手抱著腿。 摔是假摔,演是真演。 他一边叫唤,一边偷瞄车里面的动静,心里犯嘀咕。 这盛昭怎么还不出来? 江叔见此人年纪虽小,但气质不凡。 且这面孔,怎么看都觉得有点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不知他是何用意,也不敢擅自开口,想著还是先稟明小姐再说。 可耀祖就不一样了,耀祖头铁。 昭昭就带了一百两银子,要是被他讹去了,自己可就损失大了。 为了不被讹钱,就必须要先发制人! 正好在昭昭面前表现一下,昭昭一感动,以后说不定还能有更大的好处! “断你娘个腿!你眼睛长裤襠里了?老子这老黄牛车走得比寿星还慢,能撞断你的腿?!” 他跳下车,擼起袖子,一把就揪住谢容沛的衣领。 “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人碰瓷?你爹是死得早没空管你,还是你娘跟人跑了懒得教你?!生你还不如生个夜壶,好歹夜里能接尿!” !? 谢容沛整个人僵在原地,眼睛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他说什么? 骂我爹死得早?咒我娘跟人跑? 说我眼长裤襠里,不如尿壶能接尿?! 这些话像一串炮仗在他脑子里劈里啪啦炸开,炸得他天灵盖都在嗡嗡作响。 谢容沛气得发抖,“你......你敢骂我爹......” 他刚挣扎著从地上爬起来,正要衝上去理论。 “哞——!”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愤怒得牛吼。 老黄牛刚刚被谢容沛那一摔嚇得不轻,这会儿终於回过神来。 牛眼一瞪,鼻子喷气,蹄子在地上刨了两下,蓄力! 江叔大惊,死死攥住绳子,可这么大一头髮怒的牛,根本拉不住。 耀祖满眼都是幸灾乐祸,根本没打算帮忙。 “砰!” 牛角狠狠撞在谢容沛腰上! !!! 他猝不及防,整个人往前一扑,踉蹌一步。 还没站稳,牛头又猛地一掀! “噗通!“谢容沛一屁股坐回了地上,摔得尾椎骨生疼,表情都扭曲了。 老黄牛这一撞,连带著车身都猛地一甩,盛昭被惯性一带,喉咙里的蜜饯“噗”地吐了出来。 她气急败坏地掀开帘子,看著捂著屁股侧坐在地上的谢容沛。 耀祖告状告得飞快。 “昭昭,这王八犊子碰瓷,被老黄牛......” 盛昭气得眼角直跳,也不管他什么皇子不皇子的了,直接骂出来。 “四皇子你在搞什么?!你作死能不能挑个良辰吉日?!我要是被一颗蜜饯噎死在牛车上,明天我爹就替我上奏,让皇上把你贬为庶人!” 谢容沛心里好苦。 今天是中什么邪了,怎么谁都敢骂他几句。 他不是皇子吗? 耀祖立马搭腔,“就是,別以为你是皇......嗯?皇子?” 他是皇子? 那刚刚骂的他早死的爹是......? !!! 完了!崔家再也无法光宗耀祖了! 崔耀祖当场石化,张著嘴,骂到一半的话卡在嗓子里。 脸上“唰”地惨白,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就流出来了。 腿一软就跪了下去,膝盖砸地的声音比他刚才骂人的声音还响。 “殿、殿下,草民有眼无珠......” 他整个人伏在地上,恨不得当场刨个坑把自己埋了。 谢容沛屁股疼,这下是真的一瘸一拐地站起来了。 “哼哼!你刚才不是挺能骂的吗?”他戳了戳地上的耀祖,“你说谁不如夜壶?” “草民不如夜壶。” “你说谁爹死得早?谁娘跟人跑?” “......草民爹死得早,草民娘跟人跑!” 盛昭和江叔同时转头看向他,诧异无比。 大孝子啊! 【吱吱,我舅父也太狗腿了吧?好丟脸啊!】 系统:【没办法啦,谁让他是平民呢,见到皇子肯定不敢造次了。】 听了这话,谢容沛这才心情好了些,接下来就要引入正题了。 “你们坐牛车要去哪?” “去草民家,草民娘子生病,昭昭有心,一起去看看她舅母。” 耀祖老老实实地回答,不敢造次。 这下是真的踢到铁板了。 谢容沛故作深沉的点了点头,“哦,去看昭昭舅母啊?” “那赶紧的吧,可別耽误了病情。”边说就边往车上钻。 盛昭、江叔、耀祖,三脸懵逼。 人家去看舅母,你爬上车干什么? 盛昭看著坐她旁边的谢容沛,眯了眯眼睛,“你也要去?” “当然!父皇平时总教导我,让我多多体察民情,这次我就隨你们一块去吧?” 盛昭面露难色,“我舅母病得很重,治病也需要银子,你堂堂一个皇子,不会就这个空著手去吧?” 车里的两人和车外的两人都沉默了。 两人无声地对视了几秒,谢容沛忍痛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够不够?” 耀祖心痒痒,好想知道四皇子给了多少银子啊! 那可是皇子,应该不会少吧?! 说是给舅母治病的,昭昭应该都会给他的吧? 应该吧? “够!”盛昭立即接过来,眼睛都笑弯了,朝著外面喊了一声,“江叔,舅父,我们走!” “四皇子,我带你去吃点好的!” 谢容沛傲气地点了点头。 最后他不仅损失了五百两,还赔上了一匹马。 因为盛昭让江叔把牛车的绳索套在了四皇子骑来的那匹马身上。 还让他赶来的侍卫把那老黄牛送回了將军府。 谢容沛只能在內心安慰自己,一点小钱而已,到时候他多拔几根父皇的头髮就回来了。 但能跟著盛昭吃瓜,这可是多少银钱都买不来的机会! 马车朝著城门疾驰而去,车后扬起一溜烟尘,车帘被风吹得飞起。 酒楼二楼,几位朝中大臣正倚窗饮酒,其中礼部尚书张廷敬夹著的酱牛肉“啪嗒”一下掉进酒杯里。 他和另外几位面面相覷,“刚刚那是,四皇子?” 户部尚书贺湛眯眼確认,“还是和小盛大人一起?!” 桌上几人眼神一对,无声的默契在空气中炸开。 有!大!瓜! 下一秒,酒杯翻倒一片,椅子踢飞好几把,几位年过半百的老臣瞬间爆发出不属於他们这个年纪的敏捷。 平日里一步三喘,此刻恨不得跑出残影来。 一大臣边跑边吼,“备马!备马!要最快的!” 张廷敬张尚书提著官袍下摆就是一个衝刺,还好他家马车就停在楼下。 “不好意思,老夫先走一步了!” 第54章 柴房关不住,夫人她杀疯了! 近郊,清水村。 马车刚停稳,谢容沛就迫不及待的抢先跳了下去。 四人站在崔家小院前,谁都不肯先进。 谢容沛奇怪的瞥了眼崔耀祖,到他家了,怎么也不知道带个路? 呆头呆脑的这人! 盛昭笑得格外灿烂,后退半步,来了一个大鞠躬,作出请的手势。 “殿下身份尊贵,理当先行。” 谢容沛狐疑的盯著她。 不对啊? 盛昭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有礼数了? 难道是因为今日骂了他,现在良心发现了? 江叔也往后挪了一步,跟自家小姐保持齐平,他可是听了小姐全程的心声,那刘氏疯起来可不是开玩笑的啊! 崔耀祖疯狂擦汗,又想躲又只能硬著头皮上前。 “草民......草民给您开门。” 虽然有所怀疑,但他也没有多想,毕竟他是皇子,这些人以他为先也是应该的。 他都有点不耐烦了,几人在门口磨磨蹭蹭半天,还不快进去? 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吃瓜了! 门一打开,崔耀祖经验老道地一个侧身闪避。 谢容沛端起皇子的架子,大摇大摆的跨进了门槛。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见一个披头散髮的妇人眼睛瞪得溜圆,手里抓著一把黑乎乎黏糊糊的不明物体,直直地朝他扑了过来! 同时大喝一声。 “贵人!这是『福气膏』!抹在脸上长命百岁!“ 谢容沛双目震颤不已,大惊失色,一个侧身堪堪躲过。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他眼里的惊讶都快压不住了。 谁来告诉他,这是什么情况啊?! 怪不得他们三人表情古怪,行为异常,莫不是早就知道了!? 江叔在门外瑟瑟发抖,好恐怖啊!还好他没第一个进去。 哪怕盛昭早有准备,见到此情此景都懵了,嘴巴长得老大。 想必这就是她那舅母刘氏吧? 【我的亲娘啊!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种场面。】 系统:【宿主別怕,那猪粪近不了你身的!】 盛昭还是心有余悸。 【可那是猪粪啊!猪粪啊!!】 就算有反弹盾,也不敢迎粪而行吧? 实在是过不了心里那一关啊! 那妇人见一击不中,脸上显出一丝怒气。 这人肯定是崔耀祖找来给她瞧病的,哼!她是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她顺手从旁拿起一根晾晒衣服的杈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招!” 谢容沛回头。 只见那疯妇高举杈杆,桿头上还挑著一条迎风飘扬的......破洞褻裤! 妇人狂笑,一个箭步逼近谢容沛。 手腕一抖,那红色褻裤就那么展开了,里面竟兜著一坨好似发酵了三天的酸菜燉鸡粪。 直直地朝谢容沛脸上糊去。 “臥槽!!!!!” 谢容沛作为堂堂四皇子,养尊处优十三年,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嚇得一个后空翻,险险避开。 看得盛昭心惊肉跳,莫名的就想为他鼓掌,“不错啊!想不到四皇子还有如此身手!” 江叔也频频点头。 “传闻中四皇子不爱文也不学武,没想到危急关头倒还逼出他的天赋来了。” 谢容沛见他几个跟没事人一样在那点评他,额头青筋直跳。 朝门外怒吼一声,“你们就站在门外看戏吗?!” 妇人张嘴又要狂笑,崔耀祖见势不妙,抄起门边的渔网就罩住她,並大喊。 “快来帮忙啊!” 江叔听见此话,也躲不掉了,毕竟那可是是四皇子,也不能真的就这么袖手旁观。 只见崔耀祖扔掉了手上那个小渔网,又拿出一张平时捕鱼用的大渔网。 三男子合力,才將刘氏束缚了起来。 最终给她关进了柴房。 谢容沛看那疯妇被关了起来,他紧绷的神经才稍微鬆弛了些。 可想起刚才的场景,还是让他后怕不已,手都有点抖了。 想他堂堂皇子,天不怕地不怕,是他父皇头上的毛都敢拔两根的人。 从今天开始,竟有了让他惧怕的女人! 崔耀祖招待几人坐下,上了茶水和点心。 “对了舅父,我外祖父和外祖母呢?不在家?”盛昭奇怪的问道。 “他们说出去躲一些日子,暂时不在家。” “……” 盛昭哦了一声,反正对他们崔家也没什么感情,更何况他们在崔雪文最艰难的时候断绝关係,死了都不去看一眼。 就因为这个,对他们也没什么好印象。 不在正好,省得她还要装什么孝子贤孙。 “让四皇子受惊了,刚刚那个就是昭昭的舅母,她发病起来就是这样,四皇子见谅。” 崔耀祖胆战心惊,生怕得罪了眼前这个皇子。 殷勤地给他端茶倒水。 谢容沛经过刚才那一嚇,確实有点口乾舌燥,还真想喝口水压压惊。 端起茶杯,正准备靠上杯沿。 【宿主,还记得吱吱来之前叮嘱你的事情吗!】 【记得记得,不能喝崔家任何一口水,不能吃崔家任何一口食物!牢记在心啦!】 【宿主棒棒!】 谢容沛手一抖,不能喝也不能吃? 为什么? 他迟迟不敢下嘴,假模假样的把茶杯放在嘴边吹。 崔耀祖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不是给他倒的凉茶吗? 他在吹什么? 做作! 江叔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不敢喝水,也不敢吃东西,连脚都不敢乱动,生怕踩到什么不知名物体了。 双手也不敢乱搁,稳稳噹噹地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吱吱,你说我舅母她应该不至於在茶杯里也放鸡粪吧?】 鸡粪泡茶?! 体验“粪”斗人生? 谢容沛心臟都漏跳了一拍,他现在听见鸡粪就应激。 系统:【鸡粪倒不至於,有异物岂不是很容易看出来。】 盛昭赞同,【那倒是,我看这茶泡得还挺浓的。】 系统:【哦,她加了点马尿。】 盛昭:...... 江叔:...... 谢容沛:!!!!! 马尿?! 怪不得这茶这么黄! 下一秒他就把杯子放在桌上了,还偷偷在袍子上擦了擦手。 这一举动被善於察言观色的崔耀祖看在眼里。 吹半天也不喝,装货! 小院外,几位大臣趴在门上仔细听著里屋的声音。 “听到什么了?听到什么了?”张尚书压低声音,催促道。 “好像没什么动静啊?”紧紧贴在木门上的大人皱著眉头。 “哎呀,你耳朵不行,让开让开,让老夫来!” 屋里崔耀祖脸上浮起一丝討好的笑容,“昭昭啊,你也看到了,你舅母这病情,確实寻常大夫都治不好,我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去寻了你。” 谢容沛赞同无比,点头如捣蒜,他是最有发言权的人,“確实病得不轻!” “那你看,那银子......” “轰!” 话还没说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四人同时转头向声音方向看去。 只见柴房的门板被撞飞,舅母刘氏手持一根沾满新鲜鸡粪的裤腰带,甩得虎虎生风。 像挥舞流星锤一样冲了出来! 嘴里还嚷著,“哈哈哈哈哈哈!我悟了!原来我就是天选之粪女!” 四人瞬间炸锅! 尖叫声此起彼伏! 第55章 救命!疯批舅母的杀伤力比系统还大! 粪点子像下雨一样“劈里啪啦”的在院子里飞溅。 几人尖叫著四处逃窜,场面彻底失控。 崔耀祖抄起一旁的簸箕挡在头上,面上满是惧色。 “禾娘,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你別激动!” 刘氏此时正发疯发的爽快,根本听不进去他说的任何话,看著崔耀祖的眼神都带著一股厌恶。 想当初她嫁到崔家来,孝顺公婆,勤劳肯干,为他们一家做牛做马,任劳任怨。 可他们全家呢?都是怎么对待她的? 根本就没把她当个人看! 不是羞辱,就是打骂,仅剩的一点尊严都要狠狠踩在地上碾压。 將她当条狗一样磋磨,根本不管她和柴妞两人的死活。 如今她“疯”了,倒是要好好跟她说话了?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这崔家人就是贱! 如果和离不了,她在崔家横竖不过一个死,有什么好怕的? 她眼中的嘲讽一闪而过,又很快被压了下去,恢復成了那个疯癲的样子。 刘氏甩著鸡粪裤腰带就朝著几人飞奔,无差別攻击,见谁追谁。 谁要是敢往门口跑,就要小心她的天女散粪了! 主打的就是一个堵在屋里追著杀。 谢容沛见刘氏的目光锁定了他,都快嚇哭了。 他今天不是跟著盛昭来吃瓜的吗? 了五百两,赔了一匹马,难道是为了来体验腥风粪雨的吗? 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恐惧。 他张著嘴,“哇”地一声就要哭出声来,被江叔眼疾手快捂住了嘴。 一坨鸡粪精准无误的砸在江叔捂他嘴的手上。 !!! 江叔感受到了那股粘腻和恶臭,浑身发麻,不停地甩手。 他都要被这个四皇子蠢死了,这个时候还敢张嘴? 怕不是想饱餐一顿?! 谢容沛嚇坏了,立即闭上嘴,嘴巴抿得死死的。 他真的好想哭啊! 长这么大从未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刘氏见崔耀祖手上那簸箕碍眼得很,扬起粪叉就把他手上那东西给挑飞了。 崔耀祖没有了簸箕,也没有了安全感,没一会就被鸡粪糊了满脸。 他连连后退,脚下一绊,跌坐在鸡笼上,脆弱的竹笼承受不住他的重量,直接坍塌了。 他整个人陷在鸡笼残骸里,被受惊的母鸡们围攻。 “哎哟!別啄!別啄!”他手舞足蹈的驱赶。 盛昭躲在大水缸后面,纵观全场,看著这鸡飞狗跳的院子,呆呆地不知作何反应。 只能摇著头嘖嘖称奇。 这场面,简直太震撼了! 鸡毛共长天一色,粪土与惨叫齐飞。 她不禁感嘆道,【吱吱,怪不得你说这次来现场吃瓜积分奖励的多呢,別的不说,就是四皇子被鸡粪追得满院子跑的场面,普通人可八辈子都见不著,这趟真值了!】 系统得意,【宿主,我没骗你吧?后头还有好戏呢!】 还有好戏? 正在盛昭和系统聊天的时候,刘氏疑惑的转头看了过来,她怎么好像听见有人交谈的声音? 她知道那边躲了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让她不自觉的想起柴妞,如果柴妞腿没瘸,长大了应该也是如此活泼可爱吧? 不过她们说的什么“鸡粪奖励”是什么意思? 难道鸡粪对她来说是奖励? 这小姑娘小小年纪这么重口味? 盛昭见她看过来了,有些紧张,【吱吱,她不会发现我了吧?】 系统:【宿主你別担心啦,咱有反弹盾,那玩意沾不到你身上的!】 刘氏:?什么反弹盾? 谢容沛:对啊!反弹盾!她有反弹盾! 宫宴上那诡异的场景仿佛又重新浮现在眼前,他就像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眼睛都炯炯有神了,找准时机就往水缸的方向冲。 江叔並没有见识过盛昭反弹盾的威力,不过见四皇子都冲小姐那去了,想必一定不简单,他迈开腿也往水缸那边冲。 崔耀祖见此,不甘自己被孤立,他本来是最惨的一个,承担了大部分的攻击。 既然他们都去,肯定有他们的道理,也拔腿就跑。 盛昭见三人都朝她这儿来了,瞳孔猛地缩紧。 盛昭:!!! 院外,几名穿著常服的大臣们正叠罗汉般趴在门缝上。 “啊!又一声尖叫?!”户部尚书贺湛呼吸都屏住了,“听这动静,怕不是小盛大人在严刑逼供?” “我怎么觉得这声音有点像四皇子的声音?”一位大臣提出自己的猜测。 几人对视一眼,四皇子都尖叫了? “定是了不得的惊天秘闻!”王大人激动得山羊鬍子直翘。 “让老夫也听听!起开起开!” “挤什么挤什么?人人有份啊!”刑部侍郎李大人不满。 “老夫的耳朵就是尺!你们都不行,老夫当年在鸿臚寺听墙根时,你们还不知道在哪呢!” “这是我的位置!” “现在是我的了!哈哈” 突然又传来“啊啊啊!!”的惨叫。 门外的人瞬间癲狂,“赌十两,肯定是小盛大人在严刑逼供!” “放屁!这分明是捉姦在床的动静!” 张尚书突然暴起,“都闪开!老夫带了听瓮!” 在推推搡搡之间,“嘎吱”一声,木门突然大开。 几位老臣如同蹴鞠般摔进院子,连滚带爬,场面顿时就安静了。 “......” 屋內的场景直接让他们集体石化。 三个狼狈不堪的男人躲在小盛大人的身后。 一个妇人手上抡著一个粪叉。 此时四个人同时转头看向他们。 说好的惊天大瓜呢!? 这是什么情况?他们在玩什么?老鹰叉小鸡? 刘氏眉头一拧,好啊!崔耀祖这王八蛋竟搬了这么多救兵?! 正在几人愣神时,刘氏拿出一把铁链悄悄地就摸到了他们身后。 待几人反应过来,刘氏已经咔嚓一声將门用铁链拴住,顺手把钥匙扔进了鸡粪窝。 “你......你要干什么?!” 第56章 惊!朝廷重臣夜闯农家,竟撞破…… 盛昭见这几人分外眼熟,她都要怀疑自己眼了。 【哎?那不是张尚书吗?还有贺尚书?王大人?李侍郎?......他们怎么来这儿了?】 系统都被干卡了一瞬。 【不知道哇!难道他们知道崔耀祖虐待老婆孩子的事了?还是知道你舅母装疯卖傻想和离的事情了?这是大臣集体出动来调查了?】 盛昭疑惑的很。 【不能吧?崔家虐待她们娘俩那么多年,也没人来管啊?而且我舅母装疯卖傻的事情应该没人知道吧?连我舅父都以为她是真疯了。】 【就算他们通过什么途径知道了,也不至於这么多朝中大官都来这破小院吧,这事跟礼部和户部有啥关係?他们来干什么?凑热闹来了?】 礼部张尚书和户部的贺尚书,尷尬地挠了挠头。 如果说他们其实只是路过,小盛大人会信吗? 不过刚才小盛大人说什么? 说他舅父一家虐待舅母和孩子? 她舅母是装疯的? 不由得看向这个披头散髮,手上还拿著不明物体的“疯妇”。 如果她真是因为被虐待还不得和离才装疯卖傻的话。 也確实是个可怜人。 刘氏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刚刚那小姑娘心里说的什么? 她知道崔家对她们娘俩做的恶事? 也知道她装疯卖傻的真相? 眼前这些人……这些人都是京城的大人物? 尚书?! 她不知道尚书是几品官,但想必不会低。 难道他们真是专门为给她討回公道而来?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那可得罪不得! 她的眼神有些鬆动,手上拿著的裤腰带也慢慢放了下来。 此刻所有人都长舒了一口气。 盛昭向他们打招呼,“嗨!各位大人们,你们怎么来了?要不要坐下来喝喝茶?” 【哈哈,正好让他们尝尝我舅母的马尿茶!】 谢容沛幸灾乐祸地搭腔,“別有一番风味哟~” 眾大臣脸色都变了,手摆得跟拨浪鼓似的。 此时的崔耀祖冷汗直流,今天他们家是烧了什么高香了,来了这么大京城大人物?不是皇子,就是大臣。 难道是祖坟冒青烟了? 张尚书见几个同僚都不说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硬著头皮说道,“今日我等正在一同吃酒,有人匿名给刑部侍郎李大人送了一封匿名信,说京城管辖內的清水镇崔家,有虐待妇孺之疑,正好我们几个同僚手中事务並不繁忙,就跟著李大人一同前来查案了。” 他话风一转,“殿下和小盛大人怎么在此?” 几名大臣暗暗向张尚书投去了讚赏的眼神。 高啊!凭藉著刚刚小盛大人心声听来的信息,就能把事情圆得这么好? 还能反客为主? “这是我外祖父家,听闻我舅母生病,就隨著我舅父前来探望,四皇子顺路,就一起了,” 盛昭捂著嘴,故作惊讶,“天吶!你刚刚说什么?!我……我舅父家虐待我舅母和孩子?!” “天吶!怎么会呢!” 眾人:演技派非你莫属! 你还是你心声告诉我们的吗! 眾人看著默不作声的四皇子,身上还掛著些不知名物体。 四皇子顺路? 是跟他们一样意思的那种顺路吗? 崔耀祖此刻眼中满是恐惧,后背都湿透了,正要出言辩驳。 刘氏猛地跪了下来,泪水决堤,“求各位大人们给民妇做主啊!” 她扯开衣袖,露出满是淤青的手臂,“民妇嫁入崔家十来年,日日挨打受骂!寒冬腊月被逼砸冰洗衣十指冻烂也不能歇!三天两顿不让进食,还要砍柴干苦力,做得慢了就要挨一顿打,不听他们的就关猪圈和猪同吃同住。” “婆婆嫌我生不出儿子,日日逼迫喝符水,喝到吐血也不准停。” 她指著木门紧闭的杂草间,“还有我闺女,她才五岁!就因为饿极了舔了口盘子,就被崔耀祖这畜牲打折了腿!崔家连郎中都不肯请,任她疼得打滚!” 她重重磕头,额头渗出血来,“民妇得罪各位大人死不足惜,只求大人救我女儿出火坑!” 哪怕盛昭已经提前知道崔家的种种行径,听到刘氏一字一句的控诉出来,心臟也是颤了以颤。 她握紧拳头,指尖泛白。 【好不要脸的老畜生!怕是找我来筹钱也不是真心想给她治病,而是想以舅母生病为藉口,压榨她最后一丝价值,最后自己拿著这银子去喝酒找小妾吧?】 系统:【宿主,不得不说,你真相啊!他都这么对待妻女了,怎么可能为了给她们治病去筹钱!】 谢容沛也是对这种事情咬牙切齿。 他没想到刘氏竟然是装疯的,只是为了给自己和女儿爭一条生路。 刚才被刘氏甩著鸡屎追著满院子跑的恼怒,此刻已经被拋去了九霄云外。 崔耀祖听见刘氏的话脸色铁青,跳脚大骂。 “贱人!你血口喷人!” 他指著刘氏,唾沫横飞,“这疯婆娘早就癲了,整天往饭菜里掺屎,还用屎攻击人,我爹娘都被她赶出去了,你们也刚刚都看到了!” “大人,疯子的话怎么能信啊?” 他一脚踢翻地上的椅子,“再说了,谁家媳妇不挨点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生不出儿子还有理了?” 又看著大臣们,他挤出一丝諂媚的笑容,“各位大人明鑑啊!这疯子的话怎么能信啊!草民实在是冤枉!” 话未说完,刘氏捂著肚子一口鲜血吐出,洒在地上触目惊心。 崔耀祖噎住,脸色一阵青白,嘴硬道,“这不关我崔家的事,是这疯妇之前吃屎吃的......” 杂草间的木门被打开,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女孩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娘!” 她扶住呕血的刘氏,脸上满是慌乱,稚嫩的声音苦苦哀求道,“各位大人,救救我娘亲吧!我不要娘亲死!” 她掀起裤腿,溃烂的伤疤触目惊心。 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伤痕,不比刘氏好多少。 在场的人都气得发抖,这人也太畜牲了! 外头装得人模狗样,內里连牲口都不如。 驴尚且知护崽,狗还懂看家,他倒好,啃著妻女的血肉喝酒!? 张廷敬瞪著崔耀祖,转头问李大人。 “李大人,你是刑部的,这种行径按我大景律法应当如何处置?” 第57章 干嘛?要和我牵手啊?莫名其妙! 刑部侍郎李大人,面沉如铁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崔耀祖。 “虐妻,当杖一百,徒三年。” “殴女至折伤,且故意拖延救治致残疾,罪加一等,追加“故杀子孙”罪,流放二千里!” “崔家公婆,犯“尊长虐杀卑幼”罪,判杖九十,徒二年半。” 盛昭可没忘她舅母搞这一出就是为了带孩子和离。 立即举手问道,“那他俩和离应该没人不同意吧?可以带孩子走吧?李大人可以做这个主吗?” 刘氏感激地抬头,刚刚这个小姑娘在心里喊她舅母,难道也是崔家人? 看著这个素未谋面的外甥女说出了她最想说出的请求,她心中的委屈一下就涌上来了。 连她这个没有血缘关係,也未曾见过面的小姑娘也知道心疼她。 崔耀祖一家根本就是猪狗不如! 李大人点点头,“自然,这种情况是可以强制“义绝”和离,刘氏可携带嫁妆和女儿离开,女儿归母亲抚养,夫族不得干涉。” 盛昭放下心来,笑眯眯地夸讚李大人,“李大人,大景有你才是真的了不起!” 李大人仰头一笑:嘿嘿,小盛大人夸我咯! 其他几名大人见他那得瑟的模样,心里不屑。 欺负他们不是刑部的人是吧? 哼!有什么好了不起的! 不过小盛大人真是个明事理的好孩子,这崔家是她外祖父家,她也能直接大义灭亲。 眾大臣看著她的眼里都是讚赏。 大景第一女官,当之无愧! 崔耀祖这才知道害怕,杖一百,徒三年,流放二千里?! 【吱吱,按照大景律法,杖一百打下来不死也得残吧?】 系统:【那当然啦!大景杖刑的规则是『著实打”,“用心打”,“不打虚杖”的!每杖下去,嘖嘖,那必须得皮开肉绽,好多人没打完,就熬不下来断气了呢!】 盛昭笑得一脸阴险,【就算没死,打完还要徒刑三年,戴枷劳役每天十几个小时,我看他也没命回来了。】 系统的语调都变得欢快了许多:【嘿嘿,就算侥倖活下来,还要继续流放两千里呢,戴著重枷和铁链,抵达后继续干苦力,这辈子都完咯!要是中途病死啥的,负责人有权直接拋尸荒野!】 【谁让他作恶多端,不把老婆孩子当人看!活该!】 盛昭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还舅父呢,畜生一个! 她又转念一想,【不过还真该感谢那个给李大人送匿名信的人,不然这事还不一定这么快能解决,也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 几个大臣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实在不行就当他们是这个好心人吧! 他们也想被小盛大人夸讚! 崔耀祖听了刑部李大人的话真的要晕过去了。 现在谁家媳妇不挨打?他打自己的媳妇有什么罪? 村里那么多人都打也没事,凭什么他打就要毁终身? “大人!草民是冤枉的!这贱妇诬告亲夫,是要遭天打雷劈的啊!” 李大人“哼”了一声,眼神中的轻视都要溢出来了,“此案会直接移案至顺天府衙门,刑部协助共同审理,冤没冤枉,可不是你说了算。” “还有你清水村的里正和知县,一样要问责,不管是知情不报还是失职不察,都难逃责罚,顺天府和刑部定会一一查清!” “別以为平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能混过去了,清水村若还有其他类似案件,一併查处!” 盛昭第一次觉得刑部是个好职位,【李大人真是太帅了!】 空气中顿时瀰漫著一股子酸醋味。 崔耀祖嚇得面如土色,整个人仿佛失了魂一般跪在那。 刘氏带著柴妞,重重地磕了个几个响头,“民妇多谢大人替民妇做主!” 她不动声色地挪了挪膝盖的方向,朝著盛昭的位置也磕了个头。 她知道,那些大人其实並非为此事而来,而是听见了这小姑娘的心声,才知道崔家的行径。 她最应该感谢的,是她。 刘氏和柴妞再抬起头,眼里已是一片清明。 此后,她们娘俩,再也不用过担惊受怕的日子了。 崔耀祖被关押了起来,李大人的侍从已快马前往县衙通报,並同时派人去抓捕躲在外头的崔家父母。 此事有了定论,眾人也不打算久留了。 “各位大人今日辛苦了,此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要不......留下来吃个便饭?”刘氏真心实意地邀请大人。 我靠! 鸡屎拌饭,马尿泡茶?! 不要啊! 谢容沛第一个捂住了嘴巴,眼神惊恐地拼命摇头。 “哈哈哈!四皇子,你瞧你那怂样!” 谢容沛今日不仅被盛昭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还被朝中的大臣目睹了个正著。 感觉自己皇子的形象不保! 都怪盛昭! 他眼神狠狠剜了回去,“你不怂,那你吃!” 盛昭后退一步,“我不吃,今天各位大人们辛苦了,要不你们吃吧!” 几个人手摆得跟风车一样。 连刘氏都忍不住低头偷笑。 不过刘氏一会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她还要亲自去鸡粪堆里把那钥匙掏出来开锁。 她自己丟的,总不能让几位大人们去掏吧? 眾人各自驾著马车准备离开,就留了李大人带著个隨从在这边等知县带人来。 “李大人,这边就交给你啦!” 盛昭从马车里伸出一个小脑袋,朝著李大人挥手。 “李大人,大景有你才是真的了不起!”张尚书也伸出个脑袋,幸灾乐祸又带著点酸溜溜地朝他摆手。 “李大人,就辛苦你了!” “李大人,饿了就吃,別硬撑!” 李大人:“......” 李大人独自一人站在院门口,看著那些同僚们纷纷伸头摆手,一阵无语。 他感觉自己像个留守儿童。 李大人:呜呜,下次再也不凑小盛大人的热闹了! 回京城的马车上,盛昭嫌弃谢容沛身上的鸡粪味,坐得离他远远的。 谢容沛黑著一张脸,朝盛昭伸出手。 盛昭:? 什么意思? “干嘛?要和我牵手啊?莫名其妙。” 谢容沛突然一下就炸了,耳朵根通红。 第58章 惊!第一女官上朝摔跟头,弹劾他的大臣后悔了! 谢容沛怒吼。 “你才莫名其妙!谁要跟你牵手啊!我的意思是把我的银票还给我!” “你那银票不是给我舅母治病的吗?还想要回去?你堂堂一皇子,脸皮也不能这么厚吧?” 盛昭还“嘖嘖”两声,让谢容沛更气了。 “你......你舅母不是没生病吗?你故意坑我银票,还好意思说我脸皮厚!你快点还给我,不然我就告诉我父皇去。” 盛昭翻了个白眼。 “多大的人了,还天天告父皇告父皇的,没断奶啊!?” “你要是敢告诉你父皇,我就把你吃鸡粪的事情宣扬出去让满京城的人都知道!” 谢容沛慌了,“你无耻!我什么时候吃鸡粪了!” 这不妥妥的无中生有吗?! 他嘴巴都不敢张一下,就是怕满天的屎点子飞进嘴里了。 她居然要造谣自己吃鸡粪?! 还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 那皇家的顏面岂不是都要被他丟完了? 太卑鄙了! 只见盛昭“嘿嘿”一笑,“那谁知道你有没有偷吃呢?” 谢容沛耳根更红了,这下不是羞的,是怒的! 他锦衣玉食,从小被捧著长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无耻的人。 指著她的手都气得发抖,“你私吞我的银票,还要造谣我吃屎,你......你......” “你”了半天也“你”不出来。 平时也没有跟人吵架的经验,憋了许久也说不出骂人的话来。 这气急败坏的模样都给盛昭逗乐了。 系统:【宿主,你干嘛不告诉他你把银票都留给刘氏和柴妞啦?你看给孩子气的,晚上估计都得睡不著觉啦!】 谢容沛一愣。 她没私吞?都给刘氏了? 那她为何不直讲? 盛昭满脸不在意。 【舅母虽然是装疯,但是她今后要独自一人带著孩子討生活了,手上並无半分钱財,若她娘家人也是个愚昧的,不肯接待她们,连寻个好住处都难。】 【更何况她们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伤和疾病,那孩子腿都那样了,不得找个好大夫治治?四皇子那五百两,加上我手上带的一百两,我出门的时候都塞给刘氏了。】 【算咯,还是不告诉他了,六百两银子,这笔钱对於很多人来说不是小数目,以免被人盯上,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我和刘氏两个人知道就好啦!】 系统一阵欢呼,下一秒马屁就拍上了。 【宿主你好棒呀!这笔钱给普通人日常吃穿应该可以用好久好久了!吱吱崇拜你!】 【这叫深藏功与名~】 谢容沛被噎了一下,说不出话来。 她竟然考虑的这么周全。 哪怕被人误会私吞了,也不解释。 今天在崔家,大义灭亲自己外祖父家,给自己那毫无血缘关係的舅母討回公道。 这已经是很多很多人都做不到的事情了。 他看著眼前这个小姑娘,明明年岁比还比自己还小一岁,却已经是朝中七品官员。 她的心胸和格局好像已经超过了自己这个所谓的皇子。 顿时对刚才自己的想法有些惭愧。 但是他又不能直说自己听到的,撇著脸看著车窗外,自个彆扭。 “不是我说,四皇子,你今晚是要住在这马车上了?” 盛昭抱著手臂看著谢容沛。 谢容沛回过神来,已经到安北將军府门口了。 这回来的马车怎么这么快? 他跳下车,看到自己的护卫驾著马车已经在將军府门口候著了。 天色渐沉,也是该回宫了。 ...... 翌日早朝。 各位大臣们都精神抖擞的来上朝。 在宫门口见到盛昭都极其热情的跟她打招呼,“小盛大人早啊!” 见到小盛大人都是都是亮的! 他们爱上朝! 盛昭一一回应,却没有他们那么热情洋溢。 因为她实在是太困了。 昨晚睡觉做梦总是梦见那个鸡粪满天飞的院子,惊醒好几次。 那场面,实在是给她留下心理阴影了。 今儿早上又起得早,眼睛根本睁不开。 盛怀肃去截杀镇国將军,路途遥远,此时还没回京。 叫醒盛昭上朝的这个重任就落在了盛宴书的身上,美其名曰让他提前適应官场生活。 此刻盛昭已经靠著亲亲门框打起盹来,睡得沉了,仰著头张著嘴,眼看著就要滑下去。 景安帝坐在龙椅上瞧了她好几眼,见这丫头上个朝都上得毫无形象,一阵无奈。 也不知道昨晚去哪做贼去了。 眾大臣今日上朝没听见小盛大人咋咋呼呼的声音,倒还有些不习惯。 上著上著就忍不住频频向后看去。 一回头看见她睡得口水直流,都顿感无语。 系统:【宿主,別睡了,好多人在看你呢,別让那些嘴碎的找机会弹劾你!】 “咚!” 系统的声音直钻大脑,盛昭瞬间惊醒,一个没站稳就摔在了地上。 眾人:...... 【唉呀妈,我的屁股!谁......谁弹劾我?】 盛昭迅速爬起来,抬头一看,正好跟前面的一位大人四目相望。 【他?是他想弹劾我?】 此大臣看著盛昭这模样就心生不悦,面色不满,当即就跨步出列,袖袍一振,声若洪钟。 “臣,礼部侍郎尤文秀,有本奏!” 景安帝视线看过去,“讲。” 眾人屏住呼吸,有点紧张又有点期待。 不会真是要弹劾小盛大人吧… 那也…太好了! 又要有瓜吃了! 连景安帝的眼神都带了些鼓励。 对,快说,快说出来! 尤文秀侧身指了指刚从地上爬出来的盛昭,厉声道。 “陛下明鑑,朝会乃君臣共商国事之重事,百官无不屏息凝神,以彰天威。然女官盛昭,一形象不整,於殿前失仪;二不敬朝纲,当庭酣睡以致倾倒,惊扰圣听!” “此等行径,非但藐视朝廷法度,更辱没陛下天顏!” “若纵容此风,则日后百官皆可效仿其疲懒,朝堂威严何在?” 整个大殿都安静了。 铁!头太铁了! 正愁没有瓜吃呢! 他完了!小盛大人肯定要把他扒的一丝不掛! 礼部尚书张廷敬默默看了一下这个下属。 他身为礼部尚书都不敢参小盛大人失仪,他就这么莽了? 勇!太勇了! “百官无不屏息凝神”真的不是因为被你的举动惊到了吗? 这小盛大人可是圣上的福星,更是大景的福星,若没有她,大景还存不存在都不一定。 別说是上朝打瞌睡了,只要她不在殿上拉屎,陛下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不对,就算拉屎,陛下也会装作嗅觉失灵了。 说到屎......呕…… 第59章 什么情况?怎么弹著弹著还给她弹加权了? 尤文秀丝毫没有察觉到周围人看向他的怪异眼神,他因公负伤,休养了一段时日。 对於陛下突然给一个女娃娃赐了官职的事本就不赞同,也不知道她使了什么手段,朝中官员竟没有一人有异议。 今日第一次同朝就看到她做出如此没有规矩的事,心中更是不喜。 他继续输出,“何况,盛大人身为七品女官,本已破格列席朝政,理当谨言慎行以报君恩,如今却如此疲怠,可见才不配位!臣恳请陛下,严惩其罪,以儆效尤!” 盛昭唇角勾起一丝弧度,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竟敢说她才不配位? 还没等她做出反应,刑部侍郎李大人也出列了,他字字珠璣,直面尤文秀。 “陛下明鑑,昨日小盛大人协同刑部查其舅父虐妻女一案,小盛大人不避亲疏,秉公执法,就算是亲舅父,也有大义灭亲的气魄。此等风骨,岂会故意怠慢朝政?分明是昨晚因此事夜不能寐,积劳成疾!” 李大人和张廷敬对视了一眼。 “昨日礼部尚书张大人,户部尚书贺大人、王大人等,也都在清水村处理此事,各位均有目共睹!是非对错自在人心!若忠臣皆因疲惫获罪,往后谁还敢为陛下效忠?” 此话一出,整个朝堂上的文武百官集体破防。 齐刷刷扭头,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什么?! 他刚刚说什么? 张尚书和贺尚书那两老狐狸昨天居然也跟著去蹭瓜了? 吃的还是城外的瓜? 京城的瓜都满足不了他们了?还要出城吃? 刑部去查案子还能理解,但是关他们户部和礼部的什么事啊! 小盛大人偏心!吃瓜为什么只带他们! 眾大人仇视的眼神都朝著几人扫来。 哼!必定是他们使了什么狐媚子手段才跟上去的! 几个年轻的官员眼神乱飞,咬牙切齿,下回必须蹲点盛府大门! 一些错失良机的老臣们也摸著鬍鬚盘算,要不要派人跟踪小盛大人,下次有瓜也能第一时间知道。 景安帝心中真不是滋味,有时候真是羡慕这些大臣们,能隨时隨地的吃瓜 。 他面上略微有些醋意。 “张尚书,贺尚书,李大人所言是否属实?” 张廷敬顶著各方的压力,心里有苦却说不出。 昨天那瓜没吃到多少,倒是沾了一身屎味回家。 回家之前被夫人好一顿责骂,他解释了好半天,夫人才打消了他在外面染上了斗鸡的疑虑。 然后又开始连环追问他是不是逛楼被泼了粪,他对天发誓了二十遍,夫人才终於相信他。 最后昨晚睡觉睡到半夜,夫人突然弹坐起来,把他打醒,说他肯定是哪位红顏知己的闺房建在鸡窝里了。 昨日之事不堪回首,他顶著硕大的黑眼圈,只能硬著头皮回应。 “回陛下,確有此事,昨日......臣等確实在清水村与小盛大人一起侦破了一桩虐妻案,此事已经交由顺天府审理,四殿下也在场,陛下若不信,可派人查验。” 景安帝酸的牙痒痒。 谢容沛那臭小子怎么也去凑热闹了! 都去得,就朕去不得! 他目光微沉,看向顺天府尹,“施爱卿,此案確定已移交顺天府?” 顺天府尹施昕恭敬出列。 “回陛下,確有此事。昨日刑部已將案卷移交至顺天府,臣已命人速审。” “此案情节恶劣,牵扯出了清水村数起相关虐妻女案件,且当地里正、知县长期包庇纵容,使不少人求助无门,昨日逼供之下才知道,该村虐妻女之案竟有十三起,其中致死的妇孺就有三人。” “这是卷宗,陛下请过目,臣正打算今日上朝向陛下稟告此事。” 他双手呈上卷宗,由姚公公接过递给景安帝。 景安帝接过卷宗,仔细阅过,眉眼间的怒意就快遮不住了。 “岂有此理!” 施昕继续说道,“经查证,那知县多年以来,收涉事家族白银数百两,里正得钱粮若干,竟將报官夫人诬为『不守妇道』,並大眾鞭笞!” “臣已详细了解此事的前因后果,若不是小盛大人大义灭亲,恐受害人永无昭雪之日,此等恶行至今仍被遮掩。” 景安帝猛地合上卷宗,重重敲在龙案上。 “混帐!” 他一声怒喝,满朝文武齐刷刷跪伏,无人敢抬头。 盛昭见大家都跪了,急忙跟著跪下。 满殿寂静,只听见呼吸的声音。 【吱吱,上朝除了要早起以外,还有一点不好,你知道是什么不?】 【宿主,是什么呀!】 【就是皇帝动不动就生气,一生气臣子们就得下跪,跪得也太乾脆了,我这小膝盖,遭老罪咯!】 景安帝听了这话,手捂著额头,揉了揉太阳穴。 神色倒是稍稍缓和了一些,挥了挥手,“都起来吧。” “传朕旨意,此案涉事知县、里正,押解入京,凌迟处死,家產充公。” “刑部、顺天府即日起,彻查大景类似案件,凡有官吏包庇者,诛九族!” 他眼神扫过站在后排有模有样的盛昭,“小盛爱卿。” 刚站起来的盛昭又跪了下去,“臣在!” 盛昭偷偷拿手垫著膝盖,心里也是打鼓,【咋了?不会还是要处罚我吧?】 景安帝:...... 隨即开口道。 “监察御史盛昭, 此次查办亲属虐妻案,不避亲疏,大义灭亲,揭发亲属之恶,朕心甚慰。” “能与刑部合力更是难得,能救被虐待的妇孺於水火,深挖此案,使地方官吏包庇之罪无所遁形。” 景安帝眼神扫过群臣,將他们的神態尽收眼底,声音冷如寒铁。 “著即日起,加『协理刑部重案』一衔,凡涉官吏枉法,虐民害命之案,刑部可会同盛昭公审,不得推諉!” “另赐『监察令』一枚,持此令者,可调阅刑部、大理寺案牘,如遇紧急案情,可先拘人,后补文书。” 话音未落,殿內譁然一片 ,眾臣脸色简直可以用精彩纷呈来形容。 连伏在地上的盛昭都懵了。 尤文秀傻眼了,脸上就差写著“不可置信”四个大字了。 他不是弹劾这个盛昭吗? 怎么弹著弹著,还给她弹加权了? 刚刚不是在说她殿前失仪的事情吗? 第60章 哈哈!刑部的天终於要亮了! 刑部尚书沈大人,以及刑部侍郎李大人是又惊又喜。 惊得是陛下竟给她这么大的权限? 协理刑部重案可共同会审? 还赐了监察令?隨意调阅案牘? 天知道他们刑部每次去大理寺那调取案卷有多难。 大理寺不是以覆核为由拖延期限,就是各种籤押用印上刁难,或者以未得陛下亲裁为藉口拒绝刑部介入。 说白了就是四个“不”字。 不拒绝,不確认,不担责,不妥协。 以至於刑部的人看见大理寺的同僚都吹鬍子瞪眼的,各种不顺眼。 耽搁了案子的进度,还有被大理寺明里暗里嘲讽。 这下有了陛下亲旨,由小盛大人出马,看大理寺还能再找什么理由拒绝! 而且还有小盛大人那神乎的心声,哪个案子查不出来?再多奇案悬案都不在话下了! 更何况小盛大人还是个爱吃瓜的,那岂不是...... 天天有瓜吃,日日有乐子! 哈哈,刑部的天终於要亮了! 陛下真是太圣明了! 其他的大臣都投去了羡慕的眼神,他们也想有小盛大人协理! 张廷正已经在心里想著以后找什么理由能在小盛大人去刑部的时候,自己也能去串串门了。 想必一定有不少瓜吃! 听不见盛昭心声的臣子们也是惊了又惊。 这个小盛大人是真的不得了,陛下对其也太过於器重了吧? 竟给她一个小小的七品御史协理刑部重案的权利。 难道是因为他揭发了皇后太子谋逆一事? 但这也太过了一点吧? 此时盛昭却没那么开心了。 她心中无比担忧。 【吱吱,刚刚李大人他们是为了反驳那个弹劾我的尤文秀,才找藉口这样说的吧?】 系统:【对呀!怎么啦宿主?】 盛昭:【但我仔细回想了一下,昨天李大人不是说他是接到了匿名检举才去的我舅父家,那这功劳应该是那个匿名的人吧?这陛下突然给我这么大的权利,以后万一知道真相了,那我岂不是要犯欺君之罪啊?】 【我不想被砍头啊啊啊!】 眾人:...... 放一万个心吧小盛大人! 那几个老贼肯定是偷偷跟著你去吃瓜,听见了你的心声,才找这个蹩脚藉口的。 这都是咱们上朝的老戏码了,咱都见怪不怪了,陛下不会怪罪的。 功劳就是你的! 脑袋瓜子稳稳噹噹的,掉不了! 张廷敬几人同时低著头,不敢看陛下,也不敢说话。 哎呀,早知如此就换个藉口了...... 谁知道陛下来这一出啊! 景安帝也是一阵失笑,这丫头,还以为她天不怕地不怕,竟然还怕砍头呢? 系统:【宿主,你不能这么想,我查了一下原剧情,刘氏和柴妞到死也没能脱离崔家,被折磨的早逝了,非常惨!並没有京中官员去审理这一事。】 【现在肯定也是因为你的到来,很多跟你有关的事情都改变了原来的发展轨跡,所以才有她们后来得以解救的事情,而且你大义灭亲是实话啊!那崔家確確实实是你外祖父家呀!】 【因为你,还牵扯出了清水村很多案件呢!好多人得到了解救,再也不用过担惊受怕的日子啦!这都是因为你!】 【宿主!你不要多想啦!这功劳就是你的!】 盛昭心大得很,系统这一番话简直是让她茅塞顿开。 【也是哦,那既然原剧情中,她们没有任何的改变,那肯定还是因为我的原因。】 【嘿嘿,这怎么好意思呢!刑部誒!肯定遍地都是瓜!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咱什么时候去刑部啊?】 眾人:…… 看吧,他们早就说了,小盛大人真的很好忽悠。 盛昭恭恭敬敬地又伏了下去,“臣领旨,谢陛下!” 下一秒,景安帝就挥了挥手让她起来。 免得那丫头又在心里吐槽膝盖疼了。 景安帝转头又看向仍在地上跪著的尤文秀,“尤卿,此事,你可还有异议?” 尤文秀冷汗直流,他有什么异议?他还能有什么异议! 陛下旨意都下了,摆明了不追究此事,还嘉奖了她。 隨即他轻嘆了一口气,“陛下圣明,臣不敢有何异议。” 他声音温润,带著几分虚弱,抬手抹汗间不经意露出了里面袖口包扎的白布。 “臣虽臂骨折伤,太医叮嘱需静养三月,但念及国事繁重,臣不敢懈怠,仍勉力上朝......” 说著,还故意轻颤了一下伤臂,仿佛疼痛难忍。 “嘶…”一副扯到了伤口的模样。 “今日见小盛大人为公忘私,彻夜查案,不惜睡倒在朝堂之上,臣深感钦佩。” “只是臣忧心,若人人效仿小盛大人这般的『不顾己身』,恐日后朝堂之上,病弱昏聵者眾多,反误国事......” “当然!” 他忽然展顏一笑,仿佛自己很宽宏大度一般。 “小盛大人年轻气盛,偶有失仪,情有可原。臣不过是以老朽之身,略表关切罢了。” 说完还虚弱的咳嗽了两声。 眾人:……高! 盛昭:? 她这会是真的气得跳脚了。 【死绿茶啊!有病吧这人?这阴阳怪气的说谁呢?吱吱,你快帮我查下这个人,我定要扒乾净他祖宗十八代!】 系统也是见不惯这种人,立马回应道,【宿主,在查了!】 眾大臣都是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的人了,听了尤文秀这段话,心里跟明镜似的。 还能不知道他明面上夸讚小盛大人,实际上另有心思? 不过小盛大人刚才说的“死绿茶”是什么意思? 绿茶不是喝的吗? 还能用来形容人? 系统:【宿主,查到了,这人前些天告假了些时日,说是督查国子监祭典,因石阶年久未修,为了保护礼器伤了手臂,陛下体谅,让他回家养伤数日。】 【但其实他根本就不是因公负伤!而是翻墙逃跑的时候摔断了手臂!】 盛昭惊讶地看著尤文秀。 【啊?不是因公负伤啊?那他刚才那一番说辞,演的还真像啊!】 系统:【可不是嘛!演得他自己都差点信了。】 盛昭追问道,【那他为啥要翻墙逃跑啊?翻谁的墙啊?】 眾人也纷纷竖起耳朵认真听。 第61章 小盛大人最爱的手撕绿茶,特別是男绿茶! 系统:【宿主,这事真的超级离谱,吱吱看了都想把他大卸十八块!简直不是人!】 盛昭要急死了,瓜在嘴边吃不到。 【快说快说!再卖关子我就要给你两拳了!】 跟著一起著急的满朝文武也是想跺脚。 別说小盛大人了,就是他们都要忍不住了! 系统嘿嘿一笑,才开始讲述。 【这个礼部侍郎尤文秀,你別看他表面一样儒雅清廉的样子,实则非常怕死。】 【去年的时候,他在城外偶遇了一位游方道士,名叫玄真子,对方在路上撞到了他,脸色突然就大变,说他印堂发黑,百日之內必有大劫。】 盛昭脑袋歪了歪,好標准的台词啊! 现在这种把戏还能有市场? 【这个情节怎么这么俗套?这人不会是个神棍吧?那尤文秀信啦?】 系统:【正常人一般都是不信的,甚至还会骂他神经病!但尤文秀这人自幼体弱多病,中年后更是噩梦连连,总梦见自己暴毙的情景,这道士这么一说,就有点半信半疑的了。】 【但是玄真子当场点破他近日夜梦惊悸,还用了些神棍惯用的小伎俩,骗取了他的信任,让尤文秀对此就深信不疑了!】 文武大臣们纷纷开始好奇。 神棍惯用的小伎俩是什么? 盛昭对这个来了兴趣。 当即就发问,恨不得拿出小本本记一记。 【什么伎俩呀!我学习一下,下次去骗我爹和三哥!】 眾大臣:......幸亏你爹不在! 不然屁股又要打开。 系统:【比如用桃木乩笔在沙盘上写字,谎称神灵附体啦!这种其实是在乩笔里藏了铁屑,沙盘下方安了个吸铁石来控制走向。】 眾人:!!!原来是这样! 林雪窗突然面色难看了起来。 因为他想起上月夫人了五十两银子买的“驱鬼符”,现在正贴在他家寢房门口。 刑部李侍郎偷偷瞟了眼左右两边的人,趁无人注意之时,偷偷把袖子里刚求来的“升官符”揉成了团。 心里呕血,那个死江湖术士骗了他一百两! 【比如用硷水画符,再喷点薑黄汁就会变红,说这是血书,还有用明矾写字的,遇水显现,说这是神諭。】 张廷敬也免不了老脸发烫,他前不久还恭恭敬敬接过这种“神諭”。 甚至还一个人躲在书房磕了三个响头...... 【神棍嘛,肯定有一些安身立命的招数啦!还有一些什么“油锅取钱”、“鬼火惊魂”、“仙童託梦幻”之类的,都是些很常见的伎俩了!】 眾大臣听得目瞪口呆。 原来这些都是假的? 以后再也不信任何算命先生了!信小盛大人都比他们靠谱! 盛昭继续问道,大胆猜测。 【然后呢?是不是尤文秀相信了他,却被玄真子骗了很多银子,醒悟之后想去人家家里把银子偷回来,结果被人发现,所以翻墙逃跑摔断了胳臂?】 一气呵成! 非常合理! 毫无破绽! 眾人恨不得当场竖起大拇指。 系统:【哎哟!不是不是!是玄真子跟尤文秀说他命不久矣,此乃天罚,唯有借命术可解。】 借命术? 这命还能借? 向谁借? 不仅是盛昭,满朝文武大臣也是满头的疑问。 系统:【玄真子说如果尤文秀想解开天罚,长命百岁,就必须找与他自己八字相合的活人,以『祭天借寿』,每次作法需要黄金百两,美名其曰『供奉天地,疏通阴阳』。】 【尤文秀对此深信不疑,从去年就开始秘密搜寻合適的百姓,受害者被诱骗或被绑架至城外別院,在玄真子设置的法坛下被活埋。】 话音落下的剎那,整个大殿上上的官员呼吸都要停滯了。 他们甚至都要怀疑自己的耳朵了,他以活埋百姓来延长自己的寿命? 这是阳间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眾人看向他的眼神顿时充满了怒气。 文官们心中愤愤不平,这人还是礼部要职啊!圣人之道竟养出这等魑魅! 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还有那些武官们,更是咬牙切齿。 老子们在边关吃灰,这狗东西在京城吃人? 景安帝胸腔剧烈起伏,心中的杀意就快要压不住了。 天子脚下,竟让他做出如此行径! 盛昭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祭天借寿? 用活人? 她脸色阴沉,眼里怒意翻腾,整张脸都绷紧了。 【他没脑子吧?那神棍说什么都信?让他去吃屎怎么不去!堂堂侍郎蠢笨如猪!】 系统:【还真是!说他是猪都抬举猪了,猪可浑身都是宝呢!他满脑子都是蛆!玄真子也用了些药物手段,让他每次祭祀完之后確实有感觉人精神了些,所以他更加相信了。】 盛昭呆愣了一瞬,【吱吱,你学会骂人了!】 眾大臣:不稀奇,近墨者...... 盛昭突然想起了什么。 【不对啊!那些失踪的人就没有一个人报案吗!顺天府衙门不管?坊间里甲不做相关户籍管理?】 顺天府尹施昕此时已经汗流浹背了。 他死死低著头,不敢看陛下的眼神。 但是明显感觉到周身的温度好像低了又低。 可是最近好像没接到什么人口失踪的案件呀? 系统:【没办法,这尤文秀高明的点就在这,他选择受害者严格遵循“三不原则”。】 ??? 三不原则? 咋的?他害人还讲究原则? 【一不选有根基著,专挑无京城户籍的流动人口,二不选体面人家,主要针对那些三教九流,三不集中作案,每隔一两个月才进行一次『借命』。】 眾人:...... 【比如那些在槽帮做苦力的人,夜间装货卸货的临时工,大多没有亲眷,失踪了也没人报案,誒!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比如勾栏瓦舍的艺人,或者老鴇巴不得甩掉的低等窑姐儿,还有一些来京贩货的行商,失踪了也会被认为是去了別处。】 【哦对,还有一些大户人家的奴婢,因为奴婢逃亡的案件而比较多,通常都是按照財產纠纷来处理,而非人口失踪!】 【反正这尤文秀做事还比较小心,从去年至今,已经有十余人被他们活埋祭天了,至今还没有被人发现。】 !!!! 十余人!! 眾人心头一震,脸色齐变。 “嘶——” 殿內顿时响起一片抽气声。 盛昭怒意被打断,奇怪地看著群臣。 【他们怎么了?嘶拉嘶拉的,吃辣条了?】 眾人:...... 辣条是什么? 系统:【应该是被尤文秀刚才那一番绿茶话噁心到了吧!】 提起尤文秀刚才那一番话,盛昭更是气得牙根发紧。 她冷笑一声,【吱吱,你知道我这辈子最喜欢干什么吗?】 没等系统回答,就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手撕绿茶。】 【特別是男绿茶!】 第62章 小盛大人亲自出马了! 听闻此话,眾人都虎躯一震。 小盛大人又要亲自出马了?! 系统声音中也明显带了点激动,【宿主,你想怎么做!】 盛昭眯了眯眼睛,【那神棍有些手段在身上,就算现在揭发他们,陛下派人去抓,很大机率会被他逃掉,尤文秀该死,他更是罪无可恕!】 她当即跨出一步,拱手出列,“陛下,臣监察御史盛昭,劾礼部侍郎尤文秀,借命逆天,残害生灵!” 尤文秀说完那一大段话,还等著陛下讚赏他勤勉呢,谁知道转得这么快。 待听清楚她话中的含义,更是心里一颤。 难道她知道那件事了? 不,不可能! 此事做的极其隱蔽,她一小小的女官怎么会知道? 眾大臣面上不显,但心里无不愤慨,都希望小盛大人把这个人渣干的事捅出来! 一些没有听见盛昭心声的大臣,皆是心惊。 “你!胡说八道!” 尤文秀当即反驳。 盛昭走向前走了好一会,不得不说这最后一排走到前面还真有点远啊! 她朝著尤文秀逼近,压低的声音却让满朝文武听得真切。 “尤大人近来可曾夜不能寐?” “你晚上闭眼时,可会听见地底下传来的抓挠声?那十余具被你活埋在城东別院的冤魂,正在向你索命呢。” 尤文秀手中的笏板陡然落地,手指颤抖不已。 盛昭抬头看向景安帝。 “陛下,尤大人听信江湖道士之言,借命祭天!在城东別院私设血坛,以活人八字为引,行逆天改名之术!坑杀人数达数十余!” “请陛下明察!” 景安帝刚刚不敢表现出来,怕被这丫头发现。 现在是终於不用憋著怒意了。 脸上的震怒尽显,“尤侍郎,你有何话说?” “陛下,臣真真切切的冤枉啊!” 眾人:...... 真真切切的冤枉? 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亏你说得出来! 尤文秀抬头时眼圈就发红了,转头颤抖著指向盛昭。 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 “小盛大人可知构陷正三品官员是何罪名?你说的別院、道士,可有半分实证?” 他根本不慌,昨日就与玄真子道长商量好了,今日一早等他去上朝,道长就会前往別院和尤府销毁证据,再换一个地方。 以免被查。 他又看下景安帝,眼泪突然就掉落了下来。 “陛下,诸位同僚都知,下官上月刚奏请增加百姓拨款一事,若真要残害无辜,何必行此善举?” 盛昭看他那副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这么大年纪的老男人了,怎么能这么茶啊!还掉眼泪,我真的受不了了!】 系统:【宿主,他行个屁的善举,他在里面捞了不少钱,不然哪有钱给那个神棍开祭坛。】 眾人:好哇! 又来一个罪名,尤大人你完了! 不过好像有点明白小盛大人所说的“绿茶”是什么意思了! 就是这种看著很贱,很想打人的样子,就是绿茶! 尤文秀紧紧捂著左臂的伤口,时不时咳嗽两声。 “还请陛下明鑑!小盛大人如此污衊,臣,心里苦啊!” 眾人:其中的甜怕是只有你自己清楚吧! 系统:【宿主,他家书房有个暗格,里面有一本用硃砂写著生辰八字的『借命薄』,可以作为证据!要快点!那个神棍银子骗的差不多了,骗他换位置,其实是打算销毁证据跑路了!】 !! 眾人均有些著急了。 盛昭语速都变得快了些,“城东別院地底下埋藏著十余具尸体,尤府书房有他们的生辰八字记录,陛下派人一查便知!” 景安帝当即下令,“来人!” “刑部侍郎李大人,锦衣卫指挥使,督察院金都御史,即刻带人彻查尤府及城东別院!” “若有可疑人员,全部带回!” 刑部、督察院,以及锦衣卫指挥使,纷纷出列领命。 “是!” 盛昭圆圆的眼珠子一转,【吱吱,你想不想去吃瓜?去见识一下那个狗屁道士?】 系统声音中充满了欢喜。 【想!!但是这事皇上不会派你去吧?这么大个事情,怎么会派你去呢,锦衣卫都出动了,还有刑部和督察院,想去,但难!】 盛昭满脸不在乎,脸上都是对瓜的期待。 【没事!我有保命的傢伙,再说了,刑部侍郎都去了,我可是刚刚得了刑部审理权的,可以协理刑部重案,这案子关乎十几条人命呢!怎么不算重案,怎么去不得!】 景安帝:...... 早知道这权力晚点给了。 草率了。 盛昭当即请命,脸上满是期待。 “陛下,此事乃臣揭发,自然对此事一清二楚,不如由我一同前去,肯定事半功倍,定不让那道士跑了!” 景安帝头疼不已,这丫头是真爱凑热闹啊。 但是那道士手段了得,就算她有那个什么反弹盾,也不放心啊! 这可是他大景的福官! 而且盛怀肃还未回来,要是让他知道,趁他不在京,让他小闺女去干这么危险的活,回来了还不得吹鬍子瞪眼。 正在景安帝犹豫的时候,盛昭已经那枚赏赐的检察令故意拿出来那玩了。 一会用衣袖擦拭一下,一会哈一口气。 一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细节,一会拉著旁边的大臣,让人家强行欣赏。 景安帝:…… 算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让她去吧! “允了。但你可得注意自身安全,带路即可,遇到贼人不可拼命。” 盛昭点头如捣蒜。 “锦衣卫指挥使素凡,务必保护好小盛大人安危,若有差池,唯你是问!” 素凡当即领命。 “是!臣遵旨!” 他哪敢让小盛大人出事啊! 陛下可是把她当宝贝疙瘩来看的! 还有朝中这一群虎视眈眈的大臣,要小盛大人真出事了,他直接提著自己的头来见得了。 一伙人带著蹦蹦跳跳的盛昭就出宫了。 留下一群心里难受的大臣们,不仅是大臣,连景安帝也是心痒痒。 要不…… 他当下就打定了主意,“退朝!” 景安帝从龙椅上起身,迫不及待的就往外走,走到殿外稍远处,才低声跟姚公公说道。 “快,快去给朕准备常服!” 第63章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后来者居上! 宫门前的地面还泛著夜露的湿气,锦衣卫指挥使素凡著了一身玄色飞鱼服站立在前,身后十数名锦衣卫緹骑已牵马待命。 盛昭看著这赏心悦目的场面简直就要欣喜若狂了。 【哇哦!】 一声惊呼打破了这个肃杀气氛。 眾緹骑不敢乱动,只能竖著耳朵听著那个动静。 【吱吱你快看你快看!这锦衣卫也太帅了吧?!这就是传说中的飞鱼服啊,还有绣春刀!我滴个亲娘,你看看,往那一站,气场十足啊!】 盛昭甚至跑过去站在队伍中间,学著他的姿势,挺起胸脯看著指挥使素凡。 素凡不忍直视。 系统:【吱吱同意!真的很帅!又有武將的英气,又有文官的贵气,这黑红配色的著装,我都不敢想像他们拔刀的姿势能有多帅!】 素凡的眉毛微不可察的挑了挑。 不能再夸了,他还不了解这群小兔崽子,再夸就要飘了! 盛昭明目张胆地盯著他们看,丝毫没有寻常女儿家的那种避讳。 她凑近了看。 她垫起脚来看。 她转起圈来看。 【乖乖,我看以前电视剧上的锦衣卫都是直接听命於皇上,是皇上的直属特工,飞檐走壁,冷麵办案,武力值爆表,甚至穿著制服!想不被诱惑都难啊!】 她昂头看著身材最高的锦衣卫,【这个站姿!这个腰线!这个披风飘起来的弧度!】 那个站在最边上的年轻緹骑耳朵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了。 小盛大人真是的,尽说些大实话。 不过电视剧是什么? 倒是从未听过。 【哇!这个大哥的佩刀擦得好亮!反光!】 被点名的緹骑瞬间绷直了背,虽然表面依然维持著冷酷表情,但握著刀柄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擦了两下。 昨晚擦了三遍刀果然是对的! 以后每天都要擦三遍,不,五遍! 他嘴角忍不住疯狂上扬,又要强行压住,看起来像在抽搐。 【誒,就是可惜有点面部中风。】 盛昭摆了摆手,就观摩下一个了。 大哥:……笑不出来。 小盛大人的爱像风一样,来的快,去得也快。 队伍里开始出现微妙的骚动。 有人偷偷调整站姿,有人不自觉摸了摸发冠。 最后排的那个緹骑竟开始悄悄收腹! “咳咳!”素凡轻咳了一声,眼神扫过他们,试图让他们维持纪律。 这群显眼包!能不能別丟锦衣卫的脸了! 下一秒盛昭立刻惊嘆,【好傢伙!指挥使大人连咳嗽都这么有气势。】 指挥使大人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此时刑部侍郎李知忧李大人,和督察院金都御史彭大人疾步追了出来,跑得满头大汗,毫无形象。 李大人扶著腰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满脸通红,看著素凡说道。 “素......素指挥使,刑部仵作、差役已从衙门调派,隨后便至……” 盛昭看著李大人这狼狈的模样已经有点嫌弃了。 她立即抬手示意他止住,一脸严肃。 “李大人自便,本官与素指挥使先行一步。” 李大人:? 他错过了什么? 盛昭咧嘴朝著锦衣卫问道,“各位大人,我不会骑马,你们谁带我啊?” 李大人看著这变脸的速度都张大了嘴巴。 凭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后来者居上! 剎那,原本严肃的锦衣卫列队就像被投了石子的湖面,炸开了。 刚刚被夸的大高个一个箭步上前,“在下愿为小盛大人执马!” 另一位也不甘示弱,凑上前来。 “小盛大人,我这匹马最温顺!” “滚,你那马昨天刚踢飞三个犯人,小盛大人別信他的,我的马术最好!。”刚才的锦衣卫被踹开。 盛昭笑眯眯的看著一群帅哥挤在面前。 【天堂,简直就是天堂啊!】 李大人惊得下巴都要掉出来了。 他不就晚来了一步吗?小盛大人是有什么蛊惑人心的法术? “都退下。”素凡冷著脸分开眾人。 “我亲自带小盛大人。” 盛昭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素凡单手举著抱上了马。 “李大人,彭大人,我们先走一步前往別院去堵那个神棍,你们去查尤府。” 李大人心里苦,他也想跟小盛大人一起去查別院。 接著,素凡以比平时快了一倍的速度转身,披风“唰”地扬起一道完美的弧线。 眾锦衣卫:...... 盛昭还是第一次骑马,也是新奇的不得了,之前一直都是坐马车出行,后来是牛车。 现在日子也是越过越好了,都可以和帅哥一同骑马了! 未来可期! 马蹄声响起,整支锦衣卫队伍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马儿跑的速度极快,狂风遍扑面而来。 素凡的玄色披风在身后猎猎作响,十二名提骑呈雁形紧隨其后,在街道上別提有多威风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盛昭的狂笑声被风吹得七零八落,却掩不住语气里的兴奋。 “让开!锦衣卫办案!” 沿途百姓慌忙避让,却也忍不住停下来张望。 那是锦衣卫! 怎么还有个小姑娘?! 系统:【宿主!那神棍马上回別院,我们走左边那条小道,直接抄过去!】 “素指挥使,左边,左边!我们走近道!” 盛昭听见系统的话,立刻指著前方的岔道喊道。 素凡手中韁绳一抖,整个马队立刻转了方向。 盛昭忍不住在心里发问,【他不是跟尤文秀说一大早就销毁证据吗?怎么现在证据也没销毁?人也不在,他干啥去了?】 系统:【哦,他啊,他本来想早点来销毁证据,结果路上闻到酱肘子香,没忍住去排队了,排到一半发现钱不够,又回去拿钱,结果再去的时候摊主说卖完了,他就坐在摊位前嚎啕大哭,最后有个人心软把自己的酱肘子双倍价钱卖给他了。】 盛昭:...... 就因为这啊? 还是个爱吃酱肘子的神棍呢。 “停,就是这了!” 眼前是一座很不起眼的別院,甚至连门匾都没有,门前杂草丛生。 素凡让其中几个锦衣卫躲在草丛中守住后门,他带著剩下的还有盛昭直接从前门衝进去。 素凡“轰”的一声將门一脚踹开,就看到满院子的纸钱被风卷得四处乱飞,白的冥幣在空中打旋。 “素指挥使,那个神棍应该快回来了,咱们藏一下,给他来一个守株待兔!” 盛昭笑得贼兮兮的,將门关好,恢復成来时的样子。 第64章 眼神中丝毫没有制服敌人的喜悦,只有对男人褻裤的恐惧! 走进院子,这场景让眾人都屏住了一口气。 院子里,的的確確有一座法坛,拱桌上摆著一颗腐烂的猪头,猪嘴大张,獠牙上还掛著半截黄符,被风吹的簌簌作响。 一把桃木剑斜插在香炉里,剑身上刻满密密麻麻的符文,剑穗上还繫著几缕头髮。 地上有几个铜盆,铜盆里盛满黑红粘稠的液体,腥臭味扑面而来,盆地沉著几根指骨。 “呕——” “这死神棍,变態吧?” 【他爹的!这得害了多少人啊,人死了还要拿这些东西镇压,真是个活阎王。】 盛昭差点没忍住就要吐出来,捂著嘴鼻站在一旁了。 素凡的脸色也不太好,他面色一冷,沉声道。 “挖!” 锦衣卫们找到了一旁的铁锹,沿著法坛周围开始掘土。 几铲下去,泥土里就渗出一股腐臭味,几个年轻力壮的锦衣卫当场乾呕起来。 没一会,铁锹“咔”地一声撞上硬物,拨开浮土,露出一截森白的腿骨。 直到整个尸骸暴露出来,能看出是个年轻女性的骨架,头骨上贴著黄符,用硃砂写著生辰八字,符纸已经泛黑,像是被血浸透之后又阴乾的模样。 锦衣卫们越挖越心惊。 系统及时提醒,【宿主,东边的墙角下,西院的树下,还有后面那口井,下面都有尸体!】 盛昭立马指出地方让锦衣卫开挖。 东墙角下埋著三具幼小的骸骨,手腕脚踝全被铁链锁住,头骨碎裂,显然是被活活砸死的。 眾人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西院树下挖出五具,每具头骨盖上都钉著一根铜钉。 后院井边更是有七八具成年男尸。 年轻的锦衣卫脸色惨白,握刀的手微微发抖,没忍住直接吐了。 边吐边骂,“畜生!这他妈是畜生!” 盛昭的脸色也没好看到哪里去,“这狗东西简直是丧心病狂!为了骗钱財,竟杀害这么多无辜之人。” 她满脸怒气,“那尤文秀也是臭王八一只,还真信什么借命一说!拿这么多人换这个狗贼的命!”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宿主,他要回来了!马上到!】 眾锦衣卫都能听到小盛大人这神奇的心声,也知道心声里说得都是真的不能再真的事情。 立即严阵以待,不敢有丝毫鬆懈。 都要亲手把这个恶魔绳之以法! 门外玄真子哼著小曲,左手提著油纸包著的酱肘子,右手拎著半壶梨酒,晃悠悠地往別院走。 那酱肘子油光水滑的,隔著油纸都能闻到香味,馋得他直流口水。 想著一会到了宅院先美餐一顿,再把那些东西一把火全烧了。 然后他就可以直接跑路了,再也不用见到那个猪头了! 那个蠢货,还真当自己能续命呢! “郎个里个郎!” “天也宽,地也宽,贫道今日要加餐!” “酱肘子,油光闪,神仙闻了也嘴馋!” 他正打开別院的门,继续哼著小歌跨步朝里走。 “左手肉,右手酒,逍遥快活我最牛!” “掐指一算財运到,再骗几个傻大官!” “嘿嘿!傻!......” “......傻大官?!!” 玄真子被嚇了一个趔趄,最后几个字直接破了音。 门口,十几个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齐刷刷转头看向他。 院子里还有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正拿著小铲子在一堆新鲜挖出的尸骨旁比划。 空气瞬间凝固了。 还是盛昭打破了这个僵局,她拿著小铲子向他挥了挥,“嗨!” “啊!!!!” 玄真子嚇得尖叫,酱肘子脱手飞出。 盛昭大喊,“素指挥使,快帮我接住那个肘子!” 她倒是要看看这肘子到底有多好吃,能让他耽搁了跑路。 素凡:...... 有时候真是搞不懂这个小盛大人! 素凡满脸黑线,但还是冷著脸接下了那个肘子。 盛昭这才放下心来,跳起来指著玄真子,“抓住他!他就是那个害了十几条人命的神棍!” 玄真子小小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酒壶“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看著晒了一地的梨酿,心里疼得抽抽的。 他反应极快,袖子一抖,一把红色粉末朝眾人撒去,“看我的迷魂散!” 粉末漫天飞舞,离得最近的锦衣卫猝不及防吸了一大口气。 顿时喷嚏连连,眼泪鼻涕齐飞。 这他娘的是辣椒粉! 有病吧!? 玄真子趁机想跑,守在门口的两个锦衣卫挡的死死的。 虽然眼睛被迷住了,但是这畜生东西想跑? 除非从他们的尸体上跨过去! 素凡立即挡住眼前的辣椒粉,怒喝,“闭气!列阵!” 他抽出长刀就向他砍去。 这玄真子招摇撞骗这么多年,倒还有些身手和保命的手段在身上,顿时躲避开来。 只见他道袍一抖,竟从袖中飞出数支暗器,直直朝著眾人刺来。 素凡第一时间挡在盛昭面前,绣春刀极快,挡下暗器。 一招不成,再生一招。 玄真子慌忙解开自己的道袍腰带。 眾人:??? 他要干什么?总不能裸体嚇人吧? 不行啊!小盛大人会长针眼的! 眾人立即挡在盛昭面前,齐齐拔出刀向他逼近。 玄真子扯开道袍,露出內衬密密麻麻的小镜子。 刀光被反射照向锦衣卫眾人,顿时刺了眼睛。 “啊!我的眼睛!” “这妖道穿了个万筒!” 混乱中玄真子甩出一根铁爪绳索,那绳子竟像活蛇一般缠住前院的屋檐,想藉此逃出院外。 锦衣卫立即轻功追了上去。 眼看要跑,盛昭突然大喊,“玄真子,看我看我!” 盛昭甩出了一个系统清仓处理的“磁吸腰带”。 吱吱说这东西可以吸走那妖道身上的小玩意,铁的铜的都行! 她倒要试试。 “咻咻咻!” 玄真子道袍里的铜钱、罗盘、护心镜、突然全部飞向盛昭拋向空的磁吸腰带上。 连著那根带铁的绳索。 玄真子手握绳索,想放手又不敢放手。 怕放手就真摔死了,不放手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下一秒,玄真子裤腰带上的铜扣都叛变了,齐齐飞向盛昭。 外裤顿时就滑落了下来,大红牡丹褻裤明晃晃的出现在眾人眼前。 眼前一个穿红褻裤的男人就这么朝著她飞了过来。 靠!清仓处理的东西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盛昭眼睛瞪得老大,眼神中丝毫没有制服敌人的喜悦。 全是对男人褻裤的恐惧! !!! 第65章 老子要报官!告你们钓鱼执法! 盛昭见那团红艷艷的褻裤朝自己飞来,越来越近,甚至连那神棍裤子上“財源广进”四个大字都看得一清二楚。 “啊啊啊!死变態!” 还財源广进?! 谁家好人在褻裤上绣字啊! 嚇得她急忙向后躲去,再一个侧身险险避开来。 玄真子“咚”地一声砸在地上,脸直接著地,褻裤上的牡丹正好懟进泥地里。 锦衣卫们集体沉默了三秒。 “哈哈!牡丹沾泥巴,神棍变王八!”盛昭叉著腰哈哈大笑。 玄真子趴在地上,羞愤欲死。 这小姑娘怎么这么邪门?莫不是跟他一样也是个半仙? 那就好办了! 別人不清楚,难道他还不清楚那什么半仙都是些骗人的货色吗? 呵,障眼法罢了! 他一咬牙,面露凶光,从靴筒里摸出一把匕首,猛地刺向盛昭心口。 “去死吧!” 哼,还好他有先见之明藏了把匕首在靴子里,不然就要被刚刚那鬼东西吸走了。 眾锦衣卫见此状,来不及思考,同时朝盛昭这边衝过来。 盛昭却冷笑著站在原地,任由那匕首朝她刺来。 刀尖距离盛昭衣襟一寸距离之时。 “啊!噗!!” 玄真子自己的胸口突然飆出一道血线,白色的里衣“刺啦”裂开,露出一个和匕首完全吻合的伤口。 锦衣卫们的心刚刚都提到嗓子眼了,又放下来。 上上下下的好不刺激。 都被眼前这场景惊得不行,还能这样? 小盛大人果真乃神人也! “唰!” 十几把绣春刀同时归鞘,所有锦衣卫整齐划一地后退。 对付这妖道,小盛大人一人足矣! “哎???” 玄真子已经懵了,一时半会竟还没恢復痛感。 他低头看著自己突然“开”的胸口,手指蘸了点血放进嘴里尝了尝。 “真是我的血?!” 眾人:...... 脑子少根筋吧这变態? 盛昭拿著小铲子在他伤口上戳了戳,“新鲜著呢~” 正要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那把匕首,系统惊恐的声音传来。 【宿主,他有脚气!別碰那匕首啊啊啊啊!】 盛昭:!!! 盛昭手猛地僵住,盛昭小脸皱成一团,立刻缩回手,疯狂在裙子上蹭手指头,被噁心的跳开两步。 她捂住口鼻,用看茅坑的眼神盯著地上的匕首,又缓缓抬头看向他。 她颤抖著问玄真子。 “你......你平时是不是拿它扣脚了?绝对扣过吧?是吧?” 玄真子理直气壮,“放屁!贫道只是偶尔用来修脚皮!” 滚啊! 胸口的剧痛袭来,玄真子疼得额头上都冒出了些冷汗。 “你......你使暗器?!”他倒退三步,面目狰狞。 他此时完全没有意识到是被反弹了攻击,还以为是这死丫头又使了什么诈。 胸口这么大的伤口,刚刚必定是中了她的暗器! 好歹毒的丫头!使阴招! 盛昭无辜地朝他眨眨眼。 锦衣卫们见此疯狂憋笑。 跟小盛大人在一起办案,真是太有意思了! 素凡在一旁憋笑憋得脸都僵了,他用一种鼓励的语气朝玄真子说道。 第66章 锦衣卫押送犯人竟遇皇上cosplay! 李大人带著六名刑部差役衝进书房时,彭大人也指挥著四名督察院番子翻箱倒柜了。 书架、瓶、床榻,全都掀了个底朝天,愣是没找到那个暗格。 彭大人眉心拧了又拧,“小盛大人说得那个暗格到底在哪儿?” 怎么翻遍了都找不到啊? 还能藏在哪呢?该不会有什么机关? 突然,一个年轻的捕快“咚”地一下撞上了书架,疼得齜牙咧嘴。 下一秒,书架“嘎吱”一声,所有人齐齐转头看了过去。 那书架竟在眾人眼下微微挪开了一条缝! 李大人都懵了,满眼都是震惊,“这机关......得用头撞?!” 彭大人看著这个同僚无力扶额。 “李大人平时进门难道都要先磕一个吗?” 还是他觉得尤文秀每次来书房都会框框撞书架来开暗格啊!! 他们干刑部的是不是平时疑难案子破多了,都不会用正常思维思考问题了啊? 这什么脑迴路! 眾人合力推开书架,果然有暗格露了出来,眼前出现了一个能容纳两人左右的空间。 两人走进去,里面竟只放了个铁盒子。 李大人迫不及待地將它打开,只见里面整整齐齐码著一叠写满生辰八字的黄纸,最上面还压著个用蜡油密封好的信封。 李大人和彭大人两人对视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兴奋。 包装的如此好,如此谨慎,定是个铁证! 两人小心翼翼合力將信封划开,生怕破坏了里面的纸张。 展开一看。 《玄真子与尤文秀结拜金兰证书》 “......” “......” 铁证如山!果然是铁证如山! 城外岔路口。 一队富商打扮的人正在岔路口焦灼的打转。 为首的老爷已经第三次打开手中的地图了,他急得一把拍在旁边小...呃...老廝的额头上。 “老姚!你这地图肯定是弄错了,说了走西边道路,怎么又绕回这破地方了!” 老姚委屈地揉著额头,“陛......老爷,是您说这边有近道,非要......” “闭嘴!” 老姚老老实实闭上嘴巴,不敢多说一个字。 没吃到瓜心情不好,能理解。 景安帝烦躁地扯了扯鬍子,急得团团转。 再找不到地方,那神棍都要审完了! 这得错过多大的大瓜啊!晚上都要睡不好觉了! 正说著,远处尘土飞扬,只见锦衣卫指挥使素凡带著盛昭一马当先。 后面跟著锦衣卫提骑,一个穿著大红褻裤的道士打横押在马上,嘴里还不知道嘰里咕嚕说著些什么。 景安帝傻眼了,看这战果,必然是激烈的大瓜啊! 哎呀呀!景安帝急得直跺脚,狂拍自己的大腿,假鬍子都歪了半边。 “快快快!把那个.....那个......” 姚公公秒懂,手忙脚乱递上准备好的道具。 景安帝抱著一筐梨,清了清嗓子,硬著头皮吆喝,嗓子眼都有点不適应。 “卖、卖梨咯!” “新鲜的.......那个......” 姚公公站在一旁看得干著急,哎呀陛下哟,放开点嘛! 这个时候就不要端著自己是皇帝的架子了! 要不是他是个公公,怕一开口就会暴露身份,肯定他上了。 还没吆喝两声,礼部尚书张廷敬从道路两边的草丛里钻了出来,打扮得像个勤劳的老农民,后面背著个草篓子,裤子上还掛著荆棘条。 “哎!老头,来两个梨子,渴死我了!????!陛......老爷!您怎么在这儿?” 张廷敬话刚出口,突然就看清了梨摊后那张熟悉的脸,顿时像被雷劈中了一般僵在原地。 梨摊后的景安帝缓缓抬头,脸色可以用锅底来形容了。 “......” 老头? 来两个梨子? 景安帝正要发作,突然瞥见不远处的路边蹲著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正撅著屁股盯著前面马蹄的动静,衣袍撩在腰间,手里还装模做样地攥著几张草纸。 他眯了眯眼睛,那人不会是...... 不会是他的吏部文选清吏司郎中,葛尧兴吧? 他在干嘛? 假装拉野屎? 这时,一阵墨香飘来,一棵树后面突然传来“哗啦”一阵乱响,只见户部尚书贺大人脸上贴著两撇歪歪扭扭的白眉毛,慌慌张张地举著副崭新的算命幡钻了出来。 那幡布一看就是不知道在哪临时扯的破布,上面“铁口直断”四个大字都没来得及写完,最后那个“断”字只有一半。 “……” 几人对视一眼,一阵无言。 马蹄声越来越近,眼看就要到跟前了。 偽装卖梨的老头景安帝猛地挺直腰杆,却假装用手擦汗捂住半张脸。 “卖梨咯!新鲜的梨咯!” 蹲在草丛里的老农民张廷敬捲起袖子擦了把汗。 “割点猪草回家哟.....” 正在那边装模做样拉野屎的葛尧兴提著裤子站了起来。 “这野粪肥力才大呢......” 同时,举著算命幡的贺大人赶紧摇晃铃鐺。 “测字看相,不准不要钱......” 几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素凡一直是直接听命於景安帝,哪能看不出来那个卖梨的大爷是谁啊! 看著那熟悉的身影嘴角抽了抽。 盛昭在马上疑惑喊道,“素指挥使,这荒郊野岭的,怎么突然冒出这么多行当?” 素凡扬鞭加速路过,面不改色,一本正经道。 “小盛大人有所不知,近日京兆尹推行『四民便民』之策,特准商贩在近郊设点。” 他腾出一只手指了指前面的分岔口,“此处是两城交界处,歷来都是各路行当聚集之地。” “原来如此。”盛昭点点头,突然又问道,“那刚才那位老丈......?” 指的应该是拉野屎的葛大人。 真是搞不懂,为什么要在他们必经路上拉。 害得他还要绞尽脑汁给他们编理由! “哦。”素凡眼皮子都不抬,“那是附近皇庄的粪夫,专门给皇庄徵收粪肥。” “自拉自收啊?还挺辛苦!” 系统:【……】 算了,它还是不说了。 第67章 妖道结案,小盛大人得赏赐啦! 谨身殿偏厅。 盛昭与锦衣卫指挥使素凡立於御案右侧,刑部侍郎李知忧与督察院金都御史彭大人分立两侧。 案几上摆著一堆证物,素凡冷声向景安帝匯报。 “启稟陛下,经锦衣卫查证,玄真子假借『祭天借寿』之术,自去岁三月至今,共残害良民一十六人,且每作法一次,收取礼部侍郎尤文秀黄金百两。” 他展开血书以及证物,桩桩件件摆在眾人眼前。 “此乃最后一名受害者张氏藏於鞋底的血书,详细讲述了自己被困地窖七日,每日被尤文秀和玄真子取血三盏之事。” 鲜红的血书十分醒目,景安帝紧紧拧著眉头。 李大人隨即向前,缓缓展开手中的黄陵验尸格目。 “陛下,经刑部仵作三日详验,自別院挖得尸体共十六具,其状可怖。” “其一,每具尸体头顶皆有灼伤,浑身均有皮肉焦枯见骨。” “其二,剖验肝腑,七具缺心,三具失肝,活埋前已受非人折磨。” 景安帝面色铁青,手指捏得发白。 彭大人继续补充,“臣带人把別院翻了个底朝天,在別院地窖搜出了礼部祭器,鼎中存放了大量的人血,昨日两人已经招供,每取心头血需活人清醒时......” “够了!”景安帝猛地拍桌,震翻了案几上的茶盏。 “皇城境內,朕竟不知朝中官员还有如此败类!” “当朕是死的吗!” 彭大人被这一嗓子吼得嚇了一大跳,殿中突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没人敢在皇上震怒的时候上去触霉头。 眾人只能给盛昭使眼色:该你了,小盛大人!我们可都匯报了!你快上啊,別显得你眼里没活! 盛昭闭著眼睛假装看不见,心里默默念叨。 【吱吱,皇上发这么大脾气,我还继续匯报吗?不会迁怒我吧?】 【宿主,要不你再等等,等他气消了再说,他上一秒拍桌子,下一秒就有可能打人!】 盛昭头一缩,【那我还是不说了,让他们去说,他们去挨打!】 景安帝:...... 谁敢打你啊?打你不就是打自己?!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扫过面前的几人,“还有何罪证?可一併呈上来。” 盛昭听见此话,立即就上前了,捧著一本帐册双手呈上,面色也是十分严肃。 “陛下,臣隨李大人细查了礼部帐目,尤文秀近些年,以各种缘由,前后贪下公款十万三千两。” 景安帝脸色越发难看。 好一个礼部侍郎! 贪污他大景的银子,用去杀害他大景的子民?! 还是以如此残忍的手段进行虐杀! 景安帝气得血直直往上翻涌,他揉了揉眉心。 大手一挥,直接下了道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礼部侍郎尤文秀,勾结妖道玄真子,假借『续命』之术残害百姓, 贪污公款,罪证確凿。今依大景律法判决如下: 尤文秀,斩立决,即刻押赴行刑,抄没家產,宅第充公,三族流放。 妖道玄真子,凌迟处死,梟首示眾。 今通令天下,严禁一切『借寿』、『祭天』等邪术,凡以妖术惑眾者,按『採生折割』罪论处。知情不报者,连坐治罪。各州县立碑公示,晓諭百姓。 对其受害者,能找到其家属者,每户抚恤银五十两,免其赋税三年,若无家属者,体面安葬。 钦此。” ...... 解决了此事,盛昭心情大好,刚到府门口,姚公公便乘坐著马车叫住了她。 “小盛大人!”姚公公乐呵地笑著。 “呀!姚公公,你怎来了?”盛昭回头看了一眼。 姚公公清了清嗓子,“监察御史盛昭听旨。” 盛昭立即跪下,心里的疑问却丝毫藏不住。 【皇帝又搞什么鬼,不是才从宫里回来吗?有事刚才不说,追人家家门口说。】 系统:【宿主,是好事!可以期待一下!】 【好事?】 姚公公满脸都是无奈,拢了拢自己宽大的袖子,展开圣旨缓缓念著。 “监察御史盛昭,秉性忠直,明察秋毫,首劾礼部侍郎尤文秀、妖道玄真子害民一案。其举发奸邪,匡正朝纲,功不可没。特予嘉奖黄金三百两、西域良驹一匹,另赐御笔题写『將门虎女』金匾。 【哈哈哈哈!还真是好事!黄金三百两誒!还有个金匾,也是金的!】 盛昭变脸极快,恭恭敬敬地说道。 “臣接旨,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姚公公將圣旨双手递给盛昭,看著眼前这个小姑娘那是稀罕的不得了,忍不住多跟她说几句话。 “小盛大人,恭喜呀!” 盛昭嘴都笑得合不拢,“辛苦公公走一遭了。” 但心里却犯了难,【吱吱,这个时候我是不是应该拿点银子给姚公公做『茶钱』啊?给多少合適呢?毕竟人家是皇帝贴身的太监总管,也不缺这点银子吧?】 刘公公嘴角掠过一丝极难捕捉的抽搐。 这小盛大人就快把『捨不得』三个字掛脸上了。 不过他倒也没想要什么茶钱,人家是凭实力立的功,还是个女娃娃。 他哪能舔著张老脸去要茶钱啊! 就算真给他也不能要啊! 系统:【宿主,你別看姚公公是总管太监,其实他过的也不容易呢!】 姚公公听到这话,整个背都僵直了。 想著自己每日跟著陛下上朝,吃了那么多大臣的瓜,今天这是也要轮到自己了吗?! 早知道送完这圣旨跑快点了,非要多这一嘴客套些什么劲。 这死嘴! 盛昭疑惑不已。 过得不容易? 【这姚公公可是天子近侍,內廷之首,是皇帝的心腹,谁见了他不客气三分,怎么会过得不容易?】 系统:【皇上平日里批摺子的时候,姚公公是需要全程陪侍得,比如研磨、更换灯烛、整理奏摺顺序、传递补充文书等等,你也知道咱们陛下勤勉,经常废寢忘食,有时候办公一整天饭也顾不上吃,姚公公就只能跟著挨饿。】 【有一回他陪皇上批摺子,连一口水都没喝上,饿得前胸贴后背,实在撑不住了,就藉口去茅厕,结果你猜怎么著?】 姚公公五臟六腑都仿佛被攥紧了。 又无法阻止系统继续往下说。 不会说的是那件事吧...... 第68章 离大谱!吃瓜现场惊现高冷搭子! 盛昭略微思考了一下,猜道,【难道姚公公躲茅厕吃东西了?】 系统:【宿主!你太聪明啦!】 盛昭看著眼前的姚公公,眼神有些犹豫,还带著点猜疑。 【那他......躲茅厕吃的是......?】 姚公公看著盛昭那探究的眼神,人都快炸了。 吃什么?还能吃什么!当然是吃能吃的了! 总不能吃那什么吧?! 系统:【当然吃的是烧饼!宿主以为是什么?他饿不行,就躲在茅厕角落狼吞虎咽地啃起了偷偷藏起来的烧饼,谁知刚咬了两口,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可是皇帝的贴身总管,被人看到在茅厕吃东西像什么样子?所以当时嚇得他赶紧把剩下的烧饼往袖口里塞。】 【结果他一转身,正巧碰上了来寻他的小太监小安子。】 【小安子看到姚公公油光发亮的嘴角,手里还慌慌张张往袖口塞著什么,低头又看见地上的碎渣,哎呀妈,那叫一个欲言又止啊!他以为姚公公背著人在茅厕偷屎吃呢!】 【这事在宫里太监窝里都传遍了,大家最后各种议论之后得出了一个结论:有些老阉人因为身子残缺,会染上些怪癖......】 盛昭面色不敢显露出来,但心里快笑抽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姚公公也太惨了吧!饿肚子也就算了,偷吃口烧饼还要被怀疑吃了屎,还被人说有怪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姚公公风评惨遭被害,他只感觉头晕乎乎的,有些站不稳。 眼睛绝望的闭了闭。 怪不得上月小安子当著他面吐槽最近的饭菜“不够味”,还一副等待夸奖等待赞同的模样看著他。 他还奇怪呢,这小安子什么时候这么重口味了? 好好的饭菜嫌这嫌那的,还有那一脸求夸奖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搞半天是以为他重口味啊! 突然想起来前些天的时候,他的小徒弟给他送来了一罐臭豆腐,说是孝敬师傅。 他心里还不解呢,现在小太监们是没有油水了吗? 这种臭东西也拿来送礼? 给他好一阵心疼,接过罐子,还给了小徒弟不少银子。 原来他是以为自己就好这一口是吧? 那他还给了银子,岂不是更坐实了自己是真爱吃?爱吃到都愿意重金买下了?! 更別说昨日,他只是路过时看了一眼御膳房的泔水桶,几人立马反常地挡在泔水桶面前。 怎么?是以为他连泔水都不放过是吗? 今日一早,小顺子突然委婉地问他要不要把住所搬到西苑最里间,方便他隨时取用热乎的。 他当时还奇怪呢,也没听懂他说的什么意思。 什么叫方便隨时取用热乎的? 当时赶著陪陛下上朝,也就没搭理他。 现在细细想来,西苑最里间的隔壁好像就是西苑茅房! 还有今日內务府突然派了两个人在茅厕门口把守,他好奇去问了一嘴,怎么茅厕还要把守,结果他们支支吾吾地说是为了防贼。 哈哈!防贼......防贼...... 姚公公怒极反笑,喉头一甜,一口老血涌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盛昭和系统吃瓜吃得太入迷了,也没有注意到姚公公的异样。 系统继续补充这个瓜,【这事儿在宫里都传遍了,大家都心照不宣了,还有一些打油诗呢?】 【什么打油诗?】 系统立刻唱了起来。 【姚公姚公嘴巴馋,蹲在茅厕吃早餐。左手拿著臭豆腐,右手端著泔水干!】 【皇上赐宴嫌不香,直奔御膳翻泔缸。厨子嚇得直跺脚,总管別喝餿菜汤!】 【御医来把脉象看,捏著鼻子直叫惨。您这肠胃真稀奇,装的是粪还是饭?】 姚公公此刻只感觉天旋地转,耳边嗡嗡作响。 下一秒眼前一片黑,就这么直直地晕了过去。 “哎呀!姚公公!姚公公您怎么了!” “快!来人啊!” 盛昭一边喊人一边害怕。 【吱吱,完蛋了!我茶钱没给,把姚公公给气死了!】 ...... 將军府门前一阵混乱之后,姚公公清醒过来了。 但他死活不肯再留在盛府,摇摇晃晃地挣扎著上了马车。 嘴里不停地小声念叨。 “回宫,回宫,我要回宫。” …… 送走了姚公公,盛昭让守门的小廝赶紧把金匾抬进去。 “对对对,就放在,就这里。” 盛昭指挥著金匾的摆放位置。 就一个要求,显眼! 就要放在这正厅上方,等他爹回来看到了不得死命夸她! 哈哈,她盛昭又出息咯! 以后她爹再教训她,她就跑正厅来,指著这金匾,让他爹先掂量掂量! 若是她三哥再笑话她,她就让三哥抬头把上面的字念十遍,让他无地自容! 哼哼! 这可是皇帝亲笔题的字! 盛昭美滋滋数著景安帝赏赐的黄金,盘算著一会出府去醉月楼大吃一顿。 此时系统突然叫道。 【宿主,有个劲爆的大瓜吃不吃?】 盛昭立即精神抖擞,【吃吃吃,快说快说!】 系统:【南巷许家小叔子藉口给嫂子柳氏修房顶,结果两人在阁楼上画春宫!】 画春宫? 盛昭不明白。 【画春宫是干啥啊?】 系统支支吾吾,也不知道如何跟她解释。 【哎呀,就是......就是那种......衣服很少的......双人武术指导手册!】 !!! 【什么?!这么刺激?】 盛昭眼睛一下就亮了,手上的黄金都顾不上了。 【南巷许家?现在?】 系统:【那许家大哥本来去了山上打猎,要明天一早才到家,这会突然回来了,不出意外的话会撞个正著!】 盛昭听闻此言,二话不说,一把扯下碍事的官袍。 露出里面为了方便吃瓜早早穿在里面的衣裙。 拎起裙摆就往外跑,只来得及抓了些碎银子。 “快!快给我备马!” 盛昭边跑边喊。 江叔看著风风火火的小姐,为难的说道,“小姐,將军吩咐了,您只能坐牛车,还是给您备牛吧。” 盛昭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就出了府。 “牛怎么行?那不要了。” 牛车那么慢,爬过去黄菜都凉了! 那不纯纯耽误事吗? 一寸光阴一寸瓜! 瓜不待我! 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三下五除二蹬上疾跑鞋,“嗖”地一下就没影了。 街道上,卖葫芦的老汉刚举起草靶子,忽然就感到一阵狂风扑面,手里的葫芦差点没抱稳。 老汉揉了揉眼,“奇了怪了,大晴天的哪来的风啊?” 有两个小孩蹲在路边正斗著蛐蛐,其中一个哇哇大哭起来。 “我的『常胜將军』怎么翻肚皮了!呜呜呜!你使诈!” 另一个举著拳头大声反驳道。 “放屁!我要作弊也不会用龙捲风作弊!” 路边的茶摊上,说书先生正讲到,“听闻那姚公公,有一怪癖......?!哎?谁把我茶吹泼了?” 一旁的茶客举著空荡荡的油纸,摸著脑袋环顾四周。 “我刚买的烧饼呢?” “誒?这里怎么有银子?” 西巷巷尾,盛昭终於停了下来。 一边找许家一边啃著顺来的烧饼。 【吱吱,是这家吧?】 【系统更新中......请宿主耐心等待。】 哎呀?! 盛昭疑惑了一下,怎么这个时候突然更新了? 这么劲爆的瓜,吱吱错过也太可惜了! 她摇了摇头,正打算自己认真观看,到时候给吱吱口诉。 盛昭四处观察了一下,这柳家是个普通的小院,土墙低矮,窗户纸薄得透光,能听见里头的说话声。 但因为这家小院是在巷尾,所以很少有人过来。 一个娇嗔的女声从里面传来,“你画就画,手別乱摸呀~” 另一个是个年轻的男声,声音带了些颤抖。 “嫂嫂別动,这、这姿势都画歪了......” 盛昭趴在墙根,耳朵紧紧贴在墙上,眼睛微微睁大,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狡黠的笑。 【不行,我得想办法亲自瞧瞧!】 她环顾四周,发现墙角堆著几个醃菜罈子。 嘿嘿一笑,立即躡手躡脚地搬过来垒高,接著颤颤巍巍地踩上去。 站上去的没两秒,一个没踩稳,陶瓷罈子瞬间碎了一地。 盛昭一屁股摔在地上,小声抱怨。 “我的屁股!” 她正呲牙咧嘴地揉著屁股,屋里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一个略带惊慌的声音喊道。 ”谁?!” 妈呀!完了!要被发现了! 盛昭连滚带爬钻进了堆在墙根的稻草剁里,乾枯的稻草立刻包裹住她。 这草剁不错,应该不会被发现! 她屏住呼吸,正准备扒开一个小缝往外看看外面的情况。 却突然感觉到有背后一道视线。 !!! 她猛地回头,鼻尖差点撞上另一个人的下巴。 她定睛看去,一个约莫十四岁的少年蹲在草垛深处。 素白的锦袍上沾著几根稻草,却丝毫不减他与生俱来的矜贵之气。 少年清冷的眸子微微睁大,显然也没料到会有人突然挤进来。 盛昭想都没想,一把就捂住了他的嘴,低压声音恶狠狠地威胁。 “敢出声我就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偷看寡妇洗澡!” 少年:“......” 第69章 真是哑巴捂嘴,多此一举啊! 盛昭躲在草丛里死死捂住少年的嘴,生怕他发出一点声音。 心怦怦跳个不停,紧张的不行。 若是被爹知道她又扒人墙头,指不定怎么教训她呢。 上次因为扒人墙头,痛失了马车,这次她不能再失去她亲爱的老黄牛了! 而且这事要是传出去,让她一个七品“大”官的面子往哪搁? 更重要的是,这对叔嫂知道有人偷看,肯定就不敢继续了,那她还怎么吃瓜! 天大地大,吃瓜最大! 少年被人捂住嘴,明显怔住了,眉头微蹙,但並未挣扎推开她。 显然也怕惊动院里的人。 他只是用眼神冷冷扫向面前的这个小姑娘,带著几分审视和警告。 但盛昭是个大条的,她根本没注意到少年脸上的不悦。 那警告显然是拋给瞎子看了。 此时盛昭正专心地皱著眉从稻草缝隙朝外看,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 只见许二郎小心翼翼推开门,手里还举著个油盏灯。 他眯著眼睛看了一圈黑漆漆的院外,却只有夜风卷著几片树叶从脚边滚过。 “奇怪,没人啊......” 他嘟嘟囔囔了一句,看见墙角下的醃菜罈子碎片,用鞋底碾了碾。 “这破罈子怎么自己碎了?” 他挠了挠头,突然恍然大悟般猛拍了一下大腿。 “准是隔壁老张头家的那只狸猫又来了!那贼猫上月就偷走了家里那两条咸鱼!” 盛昭闻言差点笑出声。 紧接著,一个裹了件外衣的年轻妇人跟了出来,她拢了拢身上凌乱的衣服,谨慎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动静。 盛昭悄悄看著,这应该就是嫂嫂柳氏了! 柳氏伸出手轻轻拍了一下许二郎的臀部,惹得许二郎一阵心痒痒,夜色下都能看出他明显红晕的脸。 “净嚇说,那猫肥得都快走不动道了,別说偷罈子了,就是跳上坑都费劲!” 她突然压低声音,凑近许二郎的耳边说道,“莫不是上回你欠了村头刘铁匠的酒钱.......” 温热的气息洒在许二郎的脖颈处,一瞬间只感觉魂都要被勾走了。 连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了,“我、我早还清了。” 草垛里的少年突然屈指轻弹,一颗小石子从草垛缝隙打在隔壁鸡窝上。 顿时引得一阵“咕咕”乱叫。 甚至还有一只老母鸡扑棱著翅膀躥出了篱笆。 许家叔嫂两人见状如释重负地鬆了一口气。 “你看,就是隔壁王叔家的畜生闹的!”许二郎指著鸡飞狗跳的隔壁笑道。 “没事,不用担心。” 下一秒,他的目光从隔壁鸡窝急转回来,在柳氏丰腴的腰身上黏了一圈,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走走走,接著画!那嗷嗷待哺的鸳鸯还差几笔呢......” 他急吼吼地去拽柳氏的手腕,嗓音发乾,“嘎吱”一声关上了门。 等院墙外彻底没了动静,里屋的娇笑声重新响起,盛昭这才鬆手。 接著她提心弔胆地探出身子,少年也隨后走了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稻草。 盛昭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你也是来吃瓜的?” 少年只是面无表情地淡淡点头。 盛昭心中瞭然,好傢伙,怪不得这么隱秘的瓜都能被他找到。 原来是同道中人啊! 她奇怪地看了少年一眼,不过这人怎么这么高冷?话都不带说的? 倒是惜字如金! 不过吱吱不在,她正觉得一个人吃瓜无趣呢,来了个吃瓜搭子,她心里也乐呵的很。 盛昭凑近半步,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指著里面院子的方向。 “我跟你说,里头那个小叔子可离谱了!趁著他大哥不在,说是要修房顶,结果给他嫂子画......” 她突然卡壳,比划了个不可描述的手势。 “就是那种......衣服很少的......画!” 少年:“......” 他的眼神平静无比,但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八卦的小姑娘! 盛昭还在手舞足蹈地比划,“哎?你看到了没?” 少年摇了摇头。 这下轮到盛昭不解了,她在心里嘆了口气。 【誒,原来是个小哑巴?长得这么好看,不会说话真是太可惜了!早知道是个小哑巴,我就不捂他的嘴了!誒,那个歇后语怎么说的?真是哑巴捂嘴,多此一举呀!】 少年惊讶地看著她,像见了鬼一样。 这小姑娘刚刚分明未张嘴,他怎会听到声音? 刚才那是......她的心里话? 他为何能听见她的心里话? 不是,等等? 歇后语是什么? 是歇后体的意思吗? 还有这种鬼歇后体啊! 该不会是她自创的吧?! 盛昭此时正盘算著扒墙头呢,看著个头比他高的少年,眼珠子一转,突然露出一抹坏笑。 她指了指墙,“要不这样,你蹲下来,让我踩著你爬上去看看?我保证很轻的!” 少年:“......”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复杂了起来。 她认真的? 这丫头是不是缺心眼啊? 他为什么要在这里听一个小姑娘討论这种东西啊! 空气凝固了三秒。 突然,少年伸手攥住她的后衣领,像拎小鸡一样把她拎了起来。 足见轻点,带著她轻轻飘飘地落在了院外的树上。 盛昭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搞的猝不及防,一把抱住树干。 “哇啊!你你你......你会飞?!” “轻功耶!” 少年淡定地坐在树枝上,从袖中掏出一块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刚才抓她衣领的手指。 盛昭:? 【怎么还是个有洁癖的小哑巴?不得不说,这人真挺装的!】 少年擦手的动作顿了一下,默默把手帕收了起来。 盛昭反应过来,“不对啊?你既然能带我上树,刚才干嘛不直接......?” 少年突然止住她的话,接著又指向阁楼气窗,是一般人家为防潮特意留的通风口。 从树上的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可以看到两人的动作印在窗纸上的剪影。 柳嫂子正摆出一个“贵妃醉酒”的姿势,背对著窗外,那真是要多妖嬈有多妖嬈。 许二郎手抖得连画笔都拿不稳。 盛昭睁著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隔著窗户实在看不清画的什么。 “这画的啥啊?麻雀?乌鸦?” 第70章 物理攻击加精神攻击?这玩的也太脏了! 少年满脸黑线,这小姑娘怎么嘰嘰喳喳地。 这明眼人都能看出是鸳鸯吧! 许二郎从背后画到前方,眼睛明显就移不开了,毛笔都掉在了地上。 他一刻都不能等了,扑上去就去扒柳氏的衣服。 此时,许大郎扛著新猎的野猪,轻手轻脚地推开院门。 盛昭瞪大了眼睛。 我去!真回来了! 那岂不是正好能抓上奸?! 许大郎鞋底沾的泥巴都先在门槛上蹭了个乾净才进院子。 他今儿个是真开心,运气特別好,正好遇见一只中箭倒地的野猪。 还真让二郎给说中了,那座山野味確实多。 想著提前回来,给媳妇儿弄些肉吃,给她个惊喜! 他刚进院子,没看到媳妇,猜想可能是睡下了。 推开臥房门,结果屋內也是空无一人。 咦?人呢? 他四处寻了寻,抬头却看到阁楼上亮著烛光,窗纸上映出两个紧贴得人影,若是屏住呼吸认真听,还有些不堪入耳的声音。 许大郎笑容直接凝固。 他不愿意去想,却不得不去想。 將野猪放下,拿起墙角的砍柴斧头,轻手轻脚地踩著木梯往上爬。 盛昭激动极了,掐著旁边少年的胳膊,“要撞上了要撞上了!!” 少年默默把胳膊抽了出来,一声不吭。 阁楼上两人气息不匀,说著些令人面红耳赤的话,许家大哥每走一步,脸色就难看一分。 木梯“嘎吱”一响。 阁楼里的两人瞬间僵住。 “......是不是你大哥回来了?”柳氏压低声音。 许二郎冷汗都要流下来了,“不、不能吧?他说天亮才回,我特意跟他说远处的那座山野物多......” 许大郎面色阴沉的就快要滴出血来了。 原来是故意把他支出去,好在家里行苟且之事! 两人还在猜测,阁楼门缝下,缓缓出现一道阴影。 下一秒,许大郎一脚踹开阁楼的门,看到眼前这一幕差点要背过气去。 两人衣衫皆褪去,柳氏身上满是不可描述的黑色水墨画。 许大郎瞪著眼前的二人,捏著斧头的手指都有些泛白了。 额头青筋暴起,此刻的他活像一尊煞神。 “你们这两个姦夫淫妇!我在外面拼死拼活,你们在这醉生梦死?” 许大郎本就是体型较壮的猎户,这模样直接给两人嚇坏了。 柳氏尖叫道:“当家的!你別激动,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许二郎从未见过自家大哥这般生气,腿都要软了。 “哥哥哥哥哥!你听我说,这真是艺术!” 许大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老子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艺术!” 他此刻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烧,抡起斧头就挥了过去。 “哗啦” 两人眼看大事不好,瞬间爆发出了惊人的求生欲。 柳氏抄起板凳当挡在面前,大喊一声,“二郎快跑!” 斧头与板凳相撞,木屑飞溅。 盛昭眼睛瞪得大大的,连呼吸都暂停了三秒。 这八卦完全堪比狗血剧啊! 难道这柳氏和许家二郎还是真爱? 这瓜也太保熟了! 许二郎手忙脚乱抓起夜壶,“大哥你冷静!千万別砍,这可是咱许家祖传的宝贝啊!砍坏了怎么向列祖列宗交代啊!” 许大郎呆愣了一瞬,他许家什么时候还有祖传的宝贝? 他怎么不知道? 下一秒,夜壶里的陈年液体如天女散般泼了许大郎一馒头。 他快要气炸了!“这特妈是尿?!” 蹲在树上围观的猥琐两人组都惊呆了,也是震撼的不得了。 “哇哦!物理攻击加精神污染!这玩得也太脏了!” 少年赞同地点头如捣蒜。 接著,柳氏趁机脱下绣鞋砸向油灯,屋內骤然暗了下来。 盛昭正可惜看不清了呢,就见许二郎拽著柳氏从窗口跃出。 好在阁楼並不高,两人直接压垮了晾衣架,裹著床单滚进了菜地。 好傢伙!竟让他们又滚上了床单?! 这是隨地大小滚啊? 盛昭和少年难得的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今天来对了”的意味。 许大郎立即踩著楼梯跑了下来,但还是慢了一步。 两人裹著床单就跑出了院门。 等许大郎追了出来,人早已没了影子。 他快要气疯了,他辛辛苦苦在外打猎,连夜赶回来,想给家人一个惊喜,却没想到被如此对待! 不仅被戴了绿帽,还被泼了一头陈年老尿。 许大郎头顶淅淅沥沥滴落著黄色液体,额前的头髮一缕一缕黏在额头上,散发出一股难以言表的气味。 他的脸从涨红到铁青,太阳穴突突直跳,气得鼻孔张的老大,呼哧呼哧喷著粗气。 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老!子!要!杀!人!” 他拎著滴尿的斧头走向院前的那棵树,整张脸黑得跟碳一样。 他猛地一抹脸,甩了甩湿漉漉的头髮,突然狰狞地笑道。 “老子今天非得砍点什么......” 他话音刚落,一把混著陈年老尿的液体,直直地向上甩去。 !!!! 救命啊!!!! 盛昭惊慌失措,甚至只来得及举起袖子捂住脸。 还好有反弹盾挡住了。 许大郎脸上本就都是液体,也没太在意被反弹。 但少年脸色骤变,原本清冷如玉的脸“唰”的惨白,修长的手指死死拽住树枝。 仿佛在强压呕吐欲。 盛昭看他这模样,暗道不好。 这是重度洁癖啊! 少年举起袖子在自己脸上狠狠擦了三遍,发现袖口也被污染之后。 当场解下外袍扔下树,正好罩在许大郎的头上。 盛昭都懵了,洁癖小哑巴突然脱外袍?! 还有没有把她当个小姑娘啊! 还没等她多想,少年再次一把拽住盛昭的后衣领,足尖一点,带著她凌空跃起。 两人稳稳落在巷口拐角处。 盛昭拍著胸口喘气,“嚇死我了!那许大郎甩的不是尿,是怨念吧?” “我说你下次能不能不要再拎我衣领了?” 一阵夜风拂过,少年突然皱了皱眉,低头闻了一下自己的手。 “......” 他的眼神瞬间涣散,身形晃了晃。 “咚!” 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盛昭:? 第71章 什么?!小姐半夜拖了个「裸男」回来? 盛昭都懵了。 不是,刚刚还好好站著的人,就这么躺下了? “喂喂喂!你別晕啊!” “你晕了可没人管你啊!最近京城有个专采男的採贼,你小心失身!” “我告诉你,我可走了啊?我真走了啊?” “喂!醒醒!你醒醒!” 见人没反应,想必真不是装的。 她赶紧蹲下,使劲拍了拍他的脸,结果发现他脸色苍白,呼吸微弱。 儼然一副“被臭到灵魂出窍”的模样。 盛昭真的服了!这算什么事啊! 洁癖就洁癖,怎么还晕倒啊! 她这是管还是不管? 主要这人好歹刚才还带她飞了两次,也算救过她了,再怎么样也不能把这小少年就扔在这里吧? 谁知道这大晚上会不会被什么有特殊癖好的人掳走? 还是个小哑巴,有啥事也不知道喊个救命。 盛昭头都大了,看他穿著也不像是普通人家,也不知道他是哪家府上的人。 没听说京城谁家孩子是哑巴啊? 算了,还是先带他回盛府再说吧!等他醒了再给派人给他送回去! 少年就这么静静地躺在地上,毫无知觉。 盛昭小手用力拽住他的后衣领,气喘吁吁地拖了几步。 发现这人沉得跟灌了铅似的。 她不死心,换了个姿势,改为抬著少年的一条腿往后拖。 结果一下就把人鞋扯掉了,少年右脚后跟狠狠砸在地上。 “不行了不行了......” 她甩了甩手,扶著腰喘气,这哪里拖得动啊? 此时,她突然想起上次在宫宴上,四皇子抱住她的腿,她穿疾跑鞋跑得飞快的情景。 就这么灵光一闪,“对了!疾跑鞋!我穿疾跑鞋拉著他就不费力了!” 她火速换上鞋,一把抓起少年的后领,深吸一口气。 “嗖”地一下就消失在了原地。 “哈哈!一点也不累,我真是天才!” 漆黑的夜晚,仿佛有一阵风飘过。 行走在街道上的打更人嘴张的老大,频频回头,想著是不是自己眼了? 他刚刚好像看到一个少女,在地上拖著一个白衣飘飘的“尸体”? 那“尸体”的屁股在路上都快擦出火星子了。 他揉了揉眼睛。 “咦?阎王爷今晚改骑小姑娘抓人了?” ...... 刚到盛府门口,盛昭一个急剎便鬆开了手,少年“咕嚕咕嚕”地滚下了门前的台阶。 盛昭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人,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倒抽一口凉气! 只见他雪白的中衣后背磨得稀烂,像破布条似的掛在身上,隱隱约约露出几道泛红的擦伤。 裤管膝盖处磨出了两个不对称的破洞,脚上的靴子一只不剩。 其中一只被盛昭刚刚扯掉了,另一只早已不翼而飞。 罗袜也破了个洞,大脚趾正尷尬地往外探。 整个人身上都沾满了泥水。 盛昭看著这惨烈的模样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完了,拖太狠了!” 谁知道这么不经拖呢! 这人有洁癖,要是醒来知道自己成这样了不得直接气死过去啊? 上一个被她气晕的还是姚公公。 江叔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打开府门朝外张望了。 这小姐去吃瓜到半夜都还没回来,心里也是担心的很。 再等不到就要派人出去找了,可別出什么事才好。 江叔提灯一看,“哎哟我的亲娘誒!” 小姐怎么带了个男子躺在府门口! 衣衫不整的,这外衣都没穿,中衣还破洞,在人家眼里跟裸男有什么区別?! 莫不是小姐看人家长得好,打晕了硬抢来的? 连鞋都没来得及穿! 这这这......这成何体统! 江叔手里的竹骨绢灯一个没拿稳就掉在了地上,灯笼罩子顿时瘪了一角。 眼看差点就要烧到地上那少年的头髮,盛昭眼疾脚快,一脚就直接给踢远了。 这孩子都这么惨了,要是醒来发现自己头髮还被烧没了。 不得跟她拼命啊? 盛昭正要再次拖著昏迷的少年衝进府门,被江叔连忙制止。 “小姐小姐,快別拖了,还是叫府上的下人抬进去吧。” 再拖真要裸了! 盛昭点点头,“也行,那你快去叫人。” 江叔立即去张罗人。 守在院里等小姐回来的杏儿也闻声赶了出来。 看到盛昭安全回府,也鬆了一口气,结果转头就看到地上乱七八糟的少年。 颤抖著指著地上的少年问道,“小姐,这、这是谁家的公子啊?怎么伤成这样?!” 盛昭打了个哈欠,就朝里走去。 向后挥了挥手,“路边捡的,让人安置到客院,再请府医给他看看。” 她又想起些什么,脸色严肃地叮嘱道。 “对了,找几个小廝给他换身衣服,千万千万要在他醒来之前就给他换好。” 府医仔细检查过后,抹了抹额头上的汗。 “无碍,只是晕过去了,约莫是受了点惊嚇。” 府医奇怪地嘀咕,“不过这几处擦伤倒是有些奇怪,像是是强行拖行所致。” 盛昭心虚地瞥了眼少年磨破的裤腿。 “......那严重吗?” 府医摸了摸自己的鬍子,“倒不严重,只是些破皮擦伤而已,用煮沸冷却的清水清洗一下擦伤部位,再涂几天金疮药就好。” 盛昭放下心来,“哦,没事就好!” 都安排妥当之后,盛昭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打了个哈欠,眼睛半睁著朝杏儿挥挥手。 “等他醒了,就把纸笔拿给他,让他写家住在哪儿,派人送回去。” 誒,这洁癖小哑巴,还真是不让人省心! 刚交代完,下一秒倒头就睡著了。 ...... 没睡多久,盛昭迷迷糊糊就被拽了起来。 “小姐!小姐!该上朝了!” 三公子去了书院,不在府上,这叫小姐起床上朝的苦差事终究是落在了杏儿的头上。 不过好在小姐允许她早朝结束之后回来补觉! 盛昭顶著黑眼圈梳洗一番之后换上了官服,在牛车上又补了一觉,一路打著哈欠进了宫门。 “小盛大人早啊!这是怎么回事?昨晚做贼去了?” 有大臣热情地跟她打招呼,盛昭眯著眼睛回应。 可不是做贼去了吗! 看来吃瓜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系统的声音突然响起,【宿主,我来啦我来啦!】 第72章 小盛大人:关於我吃瓜吃成绑架犯要被诛九族这件事。 盛昭听到熟悉的声音稍微清醒了一些。 【吱吱,你更新结束了?更新了些什么呀?】 系统:【这次更新主要是新增了一些功能,还有商城里面的商品种类也添加了许多!宿主在这边一定能用得上的!嘿嘿~】 盛昭也没有细看,此时她已经迫不及待要跟系统分享昨日的亲眼所见的大瓜了。 【吱吱,你昨晚不在真是太可惜了!那个瓜实在是劲爆,嘖嘖,你知道最后怎么样了吗?许大郎拿著斧头要砍他们,结果柳氏挡住他让许二郎跑!把许大郎气的拿著斧头乱砍,我都差点被误杀了!】 【对了!我还遇到一个吃瓜搭子,那小子跟我一样躲院外吃瓜呢,他还会轻功!】 大殿上的文武百官都愣住了。 这么说,昨日小盛大人又偷偷去吃瓜了? 贺尚书几人瞪了一眼张尚书。 不是说好轮流去盛府蹲守吗?! 昨天不是轮到张廷敬去守盛家大门吗? 怎么没个消息! 该不是这老匹夫自己偷偷去了,没通知他吧? 贺尚书的眼里满是不信任和怀疑。 张廷敬撇过头不看他。 他也不知道啊! 昨日他派了亲信躲在盛府附近,没想到皇上身边的姚公公也去了盛府。 听亲信来报说姚公公不知怎么突然晕倒在盛府门前,然后就衝出来了好多人。 那叫一个混乱! 那亲信怕被发现,就稍微走远了些。 谁知道再看的时候,小盛大人已经踩著风火轮跑没影了! 那可是风火轮,普通人哪能追得上啊? 亲信找不到人,就蹲在盛府外等小盛大人回来,结果天黑了也没见人回来。 只能空瓜而归! 回来之后气得他罚了那亲信绕著张府跑了十圈,就是为了锻链他的速度! 张廷敬越想越气,给那几个同僚一一瞪了回去。 还好意思怪他呢? 没听小盛大人说昨晚还有个会轻功的吃瓜搭子吗? 这么些人,没一个中用的,竟不知名的搭子捷足先登了! 哼哼,別让他查出来是谁! 景安帝已经坐上了龙椅,眼神不经意地扫过后排的盛昭。 这丫头,怎么每天都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他已经在思考,他规定每日都需要早朝是不是太频繁了? 要不改改? 【好睏......有人想偷情吗?】 突兀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 满朝文武顿时鸦雀无声。 兵部尚书郑流手一抖,奏摺“啪嗒”一声就掉在了地上,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什么?偷、偷情? 小盛大人莫不是疯了?这么大胆? 直接就要找人偷情? 这丫头才多大?这话也是她能说的? 张廷敬张大了嘴巴,心里翻江倒海。 这丫头昨晚到底吃了什么瓜啊!他到底错过了什么天大的事啊? 景安帝嘴角抽搐强忍著笑意。 看著最近刚回京的劭王,只见他顶著一张憔悴的脸,一副惊掉了下巴的模样,不停的左顾右盼。 谁?谁在说话? 谁这么大胆在朝堂上找人偷情? 刚刚那是个女声,莫不是皇兄昨日跟他提起的那个小盛大人? 皇兄只说此人有些特殊,让他上朝的时候別太惊讶,她並没太放在心上。 可这也太特殊了吧?? 虽说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也没想到她在朝堂上找人偷情啊? 成何体统啊! 系统:【宿主,为什么要偷情呀?】 劭王:?这又是谁啊?! 离京这么多年,朝堂已经顛成这样了吗? 还能隨意聊这些不堪入耳的东西了? 这百官也不弹劾?皇帝也不出来管管?就这么由著她? 盛昭伸了个懒腰说道,【来个人偷偷替我上朝,我默默记住他这份恩情。】 系统:【......】 眾人:...... 哦,是这个偷情啊! 害得他们莫名其妙地嚇了一下。 景安帝鬆了一口气,有这丫头在,每天都心惊肉跳的,刺激得很。 他抬了抬手,缓缓道,“眾卿有本上奏。” 此时劭王猛地跨出朝班,踉蹌著扑到御阶前,重重跪下。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把眾大臣都搞懵了。 只见劭王拱手,声泪俱下,声音嘶哑。 “臣启奏陛下,臣世子昨日离府,至今未归,府中侍卫遍寻未果。多方打探,有人曾见一形跡可疑者拖行一人,衣衫残破,状似受制。” “臣忧心如焚,恐世子遭歹人所掳,特请陛下敕令五城兵马司並锦衣卫协查。” “世子自幼体弱,还患有哑疾,若有不测,臣......” 想到这里,劭王喉头都哽咽了,又强行恢復镇定。 “唯乞陛下天恩,速救臣子於危难。” 说完重重叩首。 盛昭:这剧本怎么感觉有点熟悉? 文武百官面面相覷,劭世子失踪了? 还是被贼人给掳走了? 何人如此大胆?! 这劭王是皇上唯一的胞弟,一直在自己的封地劭州,无召也不回回京。 而这劭世子可是劭王唯一的子嗣,因为小时出了些意外,患上了哑疾。 太后疼这个孙子疼得跟什么似的,说起那孩子太后都是要掉眼泪的! 太后念及劭世子远在劭州,心中掛念,前不久亲自央求了皇帝,宣劭王一家回京居住,府邸都提前备好了。 这应该才刚到京不到一天吧? 劭世子就失踪了?! 还被奸人奴走,在地上拖行? 这......这妥妥的是虐杀啊? 在场眾人无不骇然,如此狂妄之举,只怕是项上人头难保! 景安帝猛地一拍龙案,脸色已经是阴沉的可怕。 “好大的胆子!” 文武百官面面相覷,低声议论纷纷。 兵部尚书郑流率先出列,老脸也是一阵青一阵白,“京师重地,竟有人敢劫掠世子?此贼不诛,国法难容!” 眾人知道劭世子年幼之事,皆是唏嘘,那么好的孩子,刚回京城,竟惨遭非人虐待。 岂能容忍?! 张廷敬也是一脸怒气,“陛下!赐贼当诛九族!” 锦衣卫指挥使素凡,一脸的坚决。 “陛下,若真有贼人作乱,臣请率緹骑搜城,掘地三尺亦要寻回世子!” 刑部的李知忧李大人也是愤愤不已。 “陛下,臣请旨彻查此案!请准臣查阅城门昨夜出入记录,並调取巡夜薄册,凡涉事街道居民、更夫,皆需接受刑部问话!凡世子失踪路线周边宅院,无论官民,一律搜查!” “世子乃皇亲贵胄,臣必秉公执法,三日之內,给陛下一个交代!” 盛昭眼底一颤,嘴角的哈欠逐渐僵硬,硬生生憋了回去,整个人如遭雷劈。 最终化作一副“我命休矣”的呆滯状態。 【吱吱,我好像摊上大事了!!!】 第73章 他们莫不是羊癲疯了?现在的朝堂局势他怎么看不懂啊?! 盛昭冷汗都要出来了,她往后缩了缩,整个人都躲在前面的葛大人后面,儘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刚刚劭王说什么来著? 昨夜有一形跡可疑者拖行一人,衣衫残破,状似受制? 那张尚书说什么来著? 此贼当诛九族? 【完了完了!昨晚那个被我拖回家的洁癖小哑巴该不会就是世子吧?!】 系统听了这话都死机了几秒,【宿主,吱吱昨天不在,你干了票大的?!】 眾人:!!! 大殿內的空气突然凝固了。 满朝文武齐刷刷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屏住了。 刚才还义愤填膺要查出歹人的几位大臣,此刻像是被点了穴道,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乾乾净净。 第一个站出来主动请旨的郑流已经麻木了。 他都惊得站不稳了,一个踉蹌,官帽上的翅子“啪”地打在了旁边的张廷敬脸上。 张廷敬也傻眼了,根本顾不上自己被打脸的事。 什么?他刚刚没听错吧? 昨晚小盛大人去吃独瓜就算了,还拖了个人回府? 那人还正好患有哑疾? 这......真的不是刚刚劭王哭喊的劭世子吗? 小盛大人怎么越来越癲了?出去吃瓜还把瓜带回家了? 好一手顺手牵瓜啊! 张廷敬越发的后悔昨日没去。 原来那个捷足先登的小子就是劭世子! 眾人齐齐看向劭王,只见劭王擦泪的手突然停在半空,泪水还掛在脸颊上。 听到刚刚那个声音之后,他脸上缓缓露出了一个三分疑惑,两分不解的表情。 ......刚刚是不是有人说把什么东西“拖回家”? 洁癖?哑巴? 他脸色霎时间白得嚇人。 好哇!原来贼人就在身边! 他转身看著那个身影,怒喝一声,“你这个......额!” 话到嘴边突然哽住,一口气感觉怎么也提不上来,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只能死死按住胸口。 直到他打消了刚刚的念头,才恢復了正常。 刚刚那感觉,好似下一秒就要断气了一样,惊得他都有些后怕了。 他诧异地看了看龙椅上的景安帝,景安帝確认他也能听到盛昭的心声之后,对他几急不可察的摇了摇头。 示意他不要透露。 劭王这才明白皇兄昨日为何要特意提醒他了!。 可再怎么样,她也是掳走他儿子的贼人! 儿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不管她到底是何方神圣,他也一定要把孩子救回来! 盛昭与劭王怒视的眼神对上,心里忐忑不安。 【吱吱,那劭王怎么老是看我啊?该不会知道是我乾的了吧?】 系统:【有可能,他刚刚说昨夜有目击者看到了,说不定知道你的身形和特徵,劭王正怀疑你呢!】 盛昭欲哭无泪。 【这真的不怪我啊!我昨晚去看许家小叔子和嫂子的春宫大战,躲在他们院外草垛里,谁知道那个世子也在里面!我又不认识他,想著都是来吃瓜的,那有瓜同享嘛!他还带著我轻功上树了呢!】 【谁知道那许大郎被泼了一脸尿,把尿直接抹了往树上甩,那小子有洁癖,身上沾了点陈年老尿直接就晕过去了!】 【大晚上的,你说我总不能把他扔在那被许大郎砍死吧?那许大郎手上有老大一把斧头呢!砍个人不跟砍柴火似的?那我肯定得把他带回去吧?】 【他那么沉,我又背不动他,就只能放地上拖著走了......我还找了府医给他诊治过呢,就点皮外伤。】 盛昭说著说著,越发觉得自己没错,越发得理直气壮起来了。 她怕什么?她心虚什么? 她还做了件好事呢! 【我觉得这事不怪我吧?我反倒觉得陛下和劭王知道了还得奖励我呢!毕竟我可救了世子一命!】 眾人:...... 景安帝:...... 劭王:...... 绍王对自家孩子那是十分了解,若是说昉儿那孩子为了看热闹躲人家院门前的草垛里的话...... 还真有可能! 这孩子从小就爱吃听八卦,对什么都有好奇心。 是那种为了偷听府里下人聊天,能扒屋顶把瓦片都踩塌了的臭小子! 从小刻苦习武,就是为了能飞檐走壁、毫无阻拦的吃瓜。 若是说昨日是因身上被溅上了尿液而晕倒...... 还真是那孩子的性子! 这孩子爱乾净爱到令人髮指。 之前他有个表兄在劭州,两人更是从小的玩伴。 有一回他表兄不小心用了他的茶杯,那孩子表面笑嘻嘻,转身就让人把茶杯埋在了后院,还郑重其事地立了个牌位,叫“爱杯之墓”。 劭王心里一咯噔,难道还真是这位小女官把世子救回去的? 眾大臣你看我,我看看你。 刚才都站出来求陛下严查歹人,还信誓旦旦要诛歹人九族呢! 这下可怎么收场啊? 小盛大人不会记恨他们扒他们瓜吧? 尤其是郑流、张廷敬、素凡、李知忧几人,简直就是瑟瑟发抖。 他们哪知道那“贼人”是小盛大人啊! 张廷敬不愧是老狐狸。 他“唰”地朝景安帝拱手,“陛下!臣以为此事必有蹊蹺!世子说不定是......是自己走丟的!” 然后疯狂给郑流使眼色。 郑流郑大人立即会意,“臣附议!世子武功高强,说不定是自愿跟人走的!臣以为此事需从长计议!” 劭王怒目而视,“胡说!昉儿明明......” 刑部的李知忧见大家都上了,也赶紧跟上。 机会稍纵即逝啊! 他闭了闭眼睛,狠狠一拍大腿,“哎呀!我想起来了!昨日我遇到巡检司的人,他们说有见到劭世子在城中游玩,说是......在......在.....” 李大人突然卡壳。 锦衣卫指挥使素凡灵机一动,暗中提示,“哦?劭世子莫不是在体察民情?” 眾大臣齐声呼应:“对对对!体察民情!” 劭王:??? 直接给劭王气得发抖了,“你们......?” 他们莫不是羊癲疯了? 现在的局势他怎么看不懂啊?! 盛昭越听越迷糊,【咦?】 朝堂瞬间安静了下来。 眾人都屏气凝神,生怕小盛大人有什么想法。 第74章 这群蠢货演的太过了,给孩子哄的不知天南地北了! 盛昭仔细回想了一下昨晚的情形。 【他们这么一说还真是?可能是世子刚到京城,想熟悉一下京城的民情,所以独自一人出门。】 【结果他对京城大街小巷的路线並不熟悉,又是个小哑巴不知道问路,所以走著走著迷路了?所以就转到了西巷许家?】 【没想到这家人有这么大的八卦,没忍住就躲起来吃瓜了?】 盛昭想通了! 完全想通了! 一切都清晰明了了! 【怪不得呢!我说那小哑巴怎么会在那。既然这样,那我確实实实在在救了世子一命,我现在请功应该没问题吧?】 系统:【肯定没问题的!劭王家就这么个孩子,你从许大郎的斧头下救了他,还给他安顿在府上,劭王一家要是知道真相,对你感恩戴德还差不多呢!】 眾人:...... 他们只是想给小盛大人找个台阶下,没想到她直接萌生出请功的想法了。 这台阶给狠了! 眾人还在想如何挽救,盛昭已经满脸自信的准备跨步出列了。 景安帝见盛昭已经骄傲地站了出来,他眼皮子都开始跳了。 这群蠢货演的太过了!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给孩子哄得不知天南地北了已经! 文武百官都提了一口气。 完了完了,她还真来请功了! 谁也拦不住,盛昭恭恭敬敬地拱手,小脸兴奋得泛红,“陛下!臣有事要稟报!” 眾大臣:!!! 劭王:她该不会真的要...... “臣昨夜確实救了一位公子!” 满朝文武集体窒息。 “那公子被歹人袭击,衣衫不整晕倒在路边!”她越说越激动,甚至还拿手比划著名。 “臣见他可怜,就將他拖......额不是,就將他先护送回了盛府!” 【吱吱,只要我不说,他们应该就不会知道我扯著世子的衣服拖了他三条街吧?】 系统:【宿主,放心吧!不会有人知道的,就算查出来,他们也只会觉得是你把世子从那个拖人狂魔的手上救出来的!】 盛昭放下心来,【嘿嘿,那就好!】 劭王脸色由青转白再转红。 指著她的手直抖,“你......你......” 景安帝扶额,把头转向一边,实在是没眼看。 不过也不怪他,劭王刚回京还不熟悉战况。 盛昭还没完呢,她满脸求表扬求赏赐。 “臣还特意让人给他换了身乾净衣裳,虽然送回来的时候可能蹭破点,但是府医说了,没什么事。” 【吱吱,一会下了朝我要赶紧先回府,把那个拖烂成布条条的衣服先处理了,要是被他们发现就不好了!】 系统:【对对对!宿主想的真周全,回去就把烂布条烧了。】 劭王头晕目眩,只觉得脑中一片轰鸣。 这个拖人狂魔,她竟將昉儿拖行了三条街! 衣服都拖烂了! 劭王突然暴起,“那是我儿!!!” 景安帝暗道不好,一记眼神朝大臣们扫去。 剎那间,离得最近的郑流一个饿虎扑食就捂住了他的嘴,“王爷三思啊!小盛大人这是见义勇为啊!” 李知忧立即附和。 “对对对!应该嘉奖!” “王爷!令郎这是遇到贵人了啊!” 他本想拦腰抱住,却被劭王一个肘击正中鼻樑,“嗷!” 两管鼻血喷涌而出。 眾大臣们不忍直视,齐齐闭眼。 张廷敬向后退了两步,他老了,可经不住绍王这样肘击! 他就不上了吧! 盛昭看著他们也是奇怪的很,一脸困惑,【他们干嘛呢?】 系统:【不知道,看起来像是劭王知道你救了他的儿子,感激涕零呢!你看他都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那些大臣是在帮他平復心情。】 盛昭若有所思,点点头,【原来如此,我看他那架势还以为要揍我呢!】 系统:【怎么可能!宿主可是大景第一女官,你手上还有直諫印呢,谁敢在朝堂上揍你?】 【那分明是他太感动了,有些男人表达感情就是比较激烈,你看他脸都憋红了。】 劭王:“......” 气得直发抖。 这倒霉孩子到底谁家的! 景安帝揉了揉太阳穴,“小盛爱卿,你与劭王一同回府接世子。” 见盛昭欲言又止,正要开口的样子。 他立马补上了一句,“赏三个月俸禄。” 意思一下得了,赶紧把这丫头打发走,再闹下去劭王真要被她气死在朝堂了! ...... 盛昭领著劭王风风火火地衝进客院时,劭王世子谢昉正闭目假寐。 他还在回想昨日的情景,昨日闻了那股刻骨铭心的尿味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怎么会在这里呢? “小姐回来了?!”这个声音是刚刚在房中嘀嘀咕咕、自言自语的那个小丫鬟的。 “人呢?怎么样了?醒了没?”这个声音......是昨日那个一起蹲树的小姑娘的。 “回小姐,一直守著,还未曾醒来呢。” “怎么还没醒?你们到底有没有好好照看?!” 这个声音是他暴躁老爹的...... 听到门外脚步声渐近,谢昉睫毛轻抖,立刻调整呼吸装作熟睡模样。 盛昭和劭王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她凑到床前,一双眼睛滴溜溜转著打量,“王爷您看,世子睡得正香呢!想必是咱们府上让他有了家的感觉。” 劭王无视她一副“我的功劳”的模样。 盯著自家儿子微微抽动的嘴角,不动声色地回应了一声,“嗯。” 看著眼前这个小姑娘,他的头是突突突的疼。 又是一个跟他家臭小子一样不省心的孩子。 【誒,这绍王真没眼力见,我费了那么老大劲给他儿子拖回来,也不知道感谢感谢。】 劭王目不斜视,充耳不闻。 盛昭看著谢昉,暗暗摇了摇头。 【吱吱,你说这劭世子好端端的怎么会得了哑疾呢?可惜了,这么好的一张脸。】 系统:【宿主,这可是个惊天大瓜!】 【绍王一家一直在劭州封地居住,多年前一个月黑风高夜,劭王府遇袭,仇家派了十八个死士追杀年仅六岁的劭世子,领头的那叫一个阴险啊......】 【一边派人在前院放火製造混乱,一边让厨娘打扮的细作往劭世子每日都要吃的那盘冰镇蜜瓜里下了“百日暗”】 盛昭疑惑,【百日暗?】 系统:【对,可以理解为哑药的一种,这东西源於蓝溪国的巫医,本是用来惩罚多舌之人的。】 【最绝的是那毒无色无味,世子看著死士都被杀光了,摸去厨房想著吃几块蜜瓜压压惊,结果连吃了三块还夸甜呢!】 盛昭:【……】 第75章 真不愧是王府啊,出手也太大方了!不像那抠搜皇帝! 听她提起往事,劭王也攥紧了拳头,哪怕那件事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他想起当日那些个贼子都恨得牙痒痒。 虽然那些人早已被他大卸八块,陛下也下令彻查了一番,连幕后主使也被挖了个乾净。 但是昉儿这孩子,就这么哑了。 这些年大江南北的遍访名医,却始终不得医治。 每每想起此事,他与劭王妃都自责难安,认为是自己的疏忽,没有保护好孩子。 听了盛昭的话,床上的劭世子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睫毛都几不可察的跳动了一下。 她怎么连这种事都知道啊! 劭王府一直对外宣称世子哑疾是被仇家下毒,可从没说过“连吃三块蜜瓜”这种细节! 他不要面子的吗?! 系统继续补充道:【当时发现之时已经晚了,劭王和劭王妃气得把那个厨娘当场杀了!但世子就这么哑了,太后向来疼爱这个孙子,得知此事,都伤心的晕过去了好几回呢!】 【这次也是太后求了皇上,让劭王一家回京居住。】 盛昭看著躺在床上熟睡的劭世子,有些唏嘘,还有些无语。 【所以他是因为贪吃了三块蜜瓜,才变成小哑巴的?】 系统:【嗯......宿主,如果你要这么理解的话,其实也没错啦!】 盛昭想起昨晚世子蹲在外面看八卦的场景。 世子吃瓜的时候那叫一个聚精会神啊! 【所以现在他不吃蜜瓜了,改吃別人的瓜了?】 系统:【反正都是瓜嘛!吃什么不是吃。】 谢昉躺在床上已经忍无可忍了。 他猛地睁开眼睛掀被而起,黑著脸把衣服扯正,蹬上靴子就要往外冲。 听不下去了! 他要离开这个伤心地! “站住!” 劭王看他急匆匆要走,一把拎住儿子后衣领,將他扯了回来。 “人家小盛大人救了你,连句谢谢都没有?” 虽然救的方式没眼看,但再怎么样还是救了不是? 他劭王府的人也都不是什么拎不清的。 当时在朝堂上是他有些衝动了,不过哪个父亲听说自己儿子被人拖行了三条街,衣服都拖烂了不上头啊?! 这会看著自家儿子好端端的在这躺著,还有心情装睡。 心里明白人家小姑娘也是吩咐人精心照料了的。 谢昉转身,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又指了指盛昭:说谢谢?你认真的? 我不是哑巴吗? 不过他爹刚才说什么? 小盛大人? 这小姑娘竟有官职? 他转过头仔细打量了一下,还真穿著官服! 劭王看懂了他的意思,板著一张脸,“没礼貌!” 转头对著盛昭笑了笑,“小盛大人见谅,犬子他......” “害羞是吧?!”盛昭抢答,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我懂我懂!” 谢昉:“......” 谁害羞了! 她懂什么? 劭王突然福至心灵,从腰间解下一个精致的佩盒。 打开后里面竟是一支带有笔帽密封的小狼毫笔,一个拇指大小的青玉墨盒,里面是浸了墨的丝绵,还有几张摺叠的洒金笺。 活脱脱一个隨身笔匣。 他扯过自家儿子,指了指纸笔,“来,写个谢字。” 谢昉被自己老爹气得发抖。 但仔细想想,心里对她是感激的,犹豫了一会还是拿起笔龙飞凤舞地写了个“谢”字。 盛昭凑过去认真看了看那个墨跡未乾的字,笑眯眯地点点头。 “嗯!不错,世子的字写得真好看!” 已经谢过了,世子指了指门,指了指自己,做了一个“我要走了”的手势。 “等等!” 劭王又把他扯过来,“人家夸你字好呢,不再写个不客气?” 谢昉:“......” 早知道再吃点聋药得了。 盛昭看著他这样子乐得不行。 【吱吱,这劭王还挺细心呢,出门还会携带这种简易书写工具呢,做的真精致!】 系统:【没办法呀!谁让他有个身患哑疾的儿子呢,纸笔什么的肯定是必备的啦!劭王府別的不多,就纸笔多。】 【只要是世子会去到的地方,哪怕是茅房,触手可及的第一物件必须是纸笔,贴身护卫身上刀剑可以不带,纸笔必须带。】 【劭王府对府中下人的要求別的没有,但得会认点字,完全大字不识的文盲就只能做些粗活了,这些规矩都是为了世子不时之需。】 盛昭咋舌,【哇!那劭王和劭王妃还真是用心良苦啊!想得这么周全。】 劭王听了此话也是暗自得意。 他们为了这孩子可是煞费苦心呢! 这小姑娘的性子还挺討喜,比这三棍子打不出一句话的臭小子有意思多了。 一会得回家和夫人商量一下准备些什么谢礼才好。 两人再次向盛昭道谢之后,劭王就带著自家倒霉孩子回了劭王府。 盛昭送走这对父子,就回房去补觉了,吩咐杏儿谁都不许打扰她。 “困得不行了,昨晚折腾到那么晚,今天起大早上朝,以后再也不吃晚瓜了!” 杏儿:小姐最好能记住自己说的这句话...... 就这么一觉直接睡到了大中午。 刚睡醒,揉著眼睛出来,就看见了满地的箱子,在院子里一字排开。 盛昭看著成箱成箱的东西,瞬间就清醒了。 “乖乖,这都是哪来的?” 站在一旁等候多时的侍卫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的行礼。 “小盛大人,王爷说多谢您救了世子,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江叔及时递上刚收好的礼单。 盛昭大概的看了一眼,眼睛都亮了。 且不说那珠宝首饰,香炉珍瓶,白釉茶具,自是应有尽有,还都是按照王府的规格准备的。 就单说那黄金五百两,就让盛昭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这劭王真不愧是王府啊,出手也太大方了!这比皇帝大方多了,你敢相信?皇帝今天就赏了我三个月俸禄!】 【我一七品小官,每个月俸禄才几两银子?那才个位数啊!三个月俸禄,太抠搜了!】 一旁的人听了这话赶紧低头,不敢表露出有丝毫的异样。 特別是劭王府的侍卫,心里暗自惊讶。 他不仅能听到小盛大人的心声,还听到她在心里吐槽皇上的赏赐少! 还说皇上抠搜?! 听不到,听不到! 第76章 小盛大人,出大事了! 此时盛昭的目光被一旁的一匹马所吸引。 只见它毛色为青白色,脊背线条流畅,四蹄踏地时十分轻盈,声音竟如春风拂江面一般。 “咦?这是......” 侍卫见状,立刻向她介绍道。 “小盛大人,此乃劭王府马苑珍品名驹,是劭王殿下从劭州带回京城的,因毛色如澄江铺练,奔时若匹练横空,故换作江练。” “劭世子殿下特命以此驹酬谢小盛大人救命之恩。” “这个我喜欢!替我谢过你家世子了!” 盛昭看著这青白马真是越看越心仪。 她正愁她爹不给她用马呢! 以后她也有自己的马了! 江叔在后面站著汗流浹背,將军吩咐小姐的马车换著牛车,不给她套一匹马。 这下好了,小姐自己有马了,还是劭王府送来的。 这就不关他的事了吧...... 盛昭收了一大堆礼,心情那叫一个美滋滋。 【吱吱,咱们今天必须要去醉月楼大吃一顿!】 系统:【好哇!吱吱也要点菜,到时候宿主吃给我看!】 盛昭一边换常服一边跟系统閒聊。 【完全没问题!你想看什么儘管点,咱现在有的是银子!】 【想著这醉月楼的饭菜我还没好好尝过呢,上回去,被崔见月搅和的稀巴烂,昨日准备去呢,结果咱临时改道去许家吃瓜了,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去!】 盛昭哼著小曲就往府外走,满脑子都是醉月楼的碳烤烧鹅,上回总怀疑崔见月把鼻屎弹里面了,硬是没敢吃一口。 “今天一定要吃个痛快!”她美滋滋地想著,“还打包一份鹅油酥饼,晚上当宵夜!” 结果刚踏出府门。 “小盛大人,请留步!” 一阵急促的呼喊声让她停住脚步,抬头一看,是刑部侍郎李知忧。 李大人带著一队官差,整整齐齐地站在她家府门口,个个面色凝重。 盛昭看这阵仗都嚇一跳。 “李大人?怎么了这是?盛家犯什么事了要这么兴师动眾?” 李知忧一脸严肃的模样,拦住盛昭,“小盛大人,出大事了!” 出大事了? 是什么大事需要这么多官差来盛府抓人啊?! 一时间,盛昭心里不知道设想了多少种可能。 【妈呀,该不会是我爹去抓人,结果被乔家策反了吧?还是我三哥在学院调戏夫子了?】 系统:【......应该不会吧?】 刑部官差:...... 个个面面相覷,他们刚刚听到的是小盛大人的心声? 难怪能破例封为女官,还有协同刑部调查之权。 小盛大人还真是与眾不同呢! 李知忧面部肌肉微微抽搐,一时语塞。 接著他正了正面部表情,抱拳低声道,“小盛大人,临江府八百里加急,五日內陆续有三位官员子嗣遇害,陛下下旨命您即刻前往临江府协查!” 他將圣旨双手递给盛昭。 盛昭打开一看,“奉天承运皇帝,敕曰:朕闻临江府近日连丧三子,皆为官宦子嗣,凶徒猖悖,影响恶劣。现著监察御史盛昭,即刻前往临江府,协同刑部彻查此案。地方官兵听候差遣,所经关津不得阻拦。限期十日查明真相。钦此。” 盛昭合上圣旨,眉头紧锁。 还未等她细想,系统的声音响起。 【宿主,这事不简单,有人要害你。】 李大人心里一咯噔,小盛大人此次前往临江府有危险? 谁这么大胆敢害小盛大人? 若她真在这次查案过程中出了什么意外,他与这些官差们,也得提头回京城见陛下了! 盛昭听了这话,倒是来了几分好奇,【啊?害我?谁要害我啊?】 系统:【宿主,你记不记得原书中,观月有个从小相依为命的哥哥?】 盛昭歪著脑袋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看的那本无脑小说。 【难道是那个情报组织的情报头子?叫什么......哦对!叫昼东!那个组织叫什么来著?】 系统及时提醒,【知事堂!號称天下没有他们知事堂不知道的事,但你要问他皇帝昨天穿的什么顏色的袜子,他们就会沉默不语!】 眾人:...... 还有人天天打听陛下穿的什么袜子? 这事陛下知道吗? 系统这么一说,盛昭就想起来了。 【我记得原书中他和女主的父母因个什么事被临江府的官员陷害了?导致两人流离失所,观月被人拐走卖为了家奴,兜兜转转进了盛府,而昼东为了找妹妹,混跡江湖,创立了知事堂。】 【所以他现在杀临江府的官宦子嗣是为了復仇?那他要害我干什么?我又没惹他。】 系统:【你还没惹他,你不是把他妹妹软禁起来了吗?】 盛昭:...... 哎呀!这事也不能怪她吧! 不软禁起来怕她走剧情啊,虽然如今太子死了,但保不齐她身上的女主光环能让她遇见什么奇遇。 再翻盘了咋办? 杀也不好杀,那观月在宫宴上露过脸,且已查清与太子一党確实萍水相逢,並无瓜葛,这要莫名其妙死了,肯定有好事之人跳出来。 眾人心中瞭然,小盛大人真神了,连卷宗都没看,就已经可以锁定嫌疑人了! 还顺道挖出了多年的沉案! 系统:【所以这次昼东闹出这事,一是为了给父母报当年之仇,二是知事堂查出他妹妹在盛府,知道你有协同刑部调查之权,很有可能派你一同前往临江府,想將你的小命留在那边,偽造成第四个受害者。】 【这三呢,就是你离京之后,將军府就没有一个主子在了,他派人趁此机会救下观月,一箭三雕!】 这么狠? 她眼珠子一转,突然露出一抹笑,【哼哼,他想杀我,想救观月是吧?】 她身上可有反弹盾呢!她有什么好怕的? 她贼兮兮一笑。 “李大人稍等,我去准备些衣物盘缠,还有个重要证物要取!” 李大人拱手道,“小盛大人请便。” 片刻后,她和江叔一同走了出来。 江叔肩上还扛了一个疯狂扭动的麻袋,麻袋上还歪歪扭扭写著四个大字。 重要线索。 李大人目瞪口呆,“这、这是?” 这里面是活人吧? “嘿嘿,关键证人!” 盛昭拍了拍麻袋,里面传来“呜呜”的抗议声。 “临江府这么危险,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证物留在京城呢?当然是带在身边更保险啦!” 想救人? 偏不让你如意! 第77章 深夜书房传出不可描述之声!夫人破门后当场崩溃! “李大人,咱们从京城前往临江府大概要多久的路程?” 李知忧心里计算了一下。 “此次用官办马车,马也是选的驛马和战马,速度和耐力都是优於民用马的,到时我们再在各沿途驛站换马。” “哪怕算上夜间休整的时间,最多也只要两日就能到达临江府了。” “两日?” 盛昭在心里问系统。 【吱吱,用马车的话会不会耽搁时间?万一那昼东在这期间再杀人怎么办?】 系统:【宿主,这个你就放心吧,这次昼东的目標就是復仇、杀你、救观月,当年涉事的三个官员的子嗣都已经死了,他暂时不会杀人。】 【因为下一个要杀的是你,你快点去,就快点给他杀咯!】 盛昭无语望天。 明知道有人要杀她,还眼巴巴的赶过去,也是没谁了。 那不急了,反正皇帝给了十天时间。 有吱吱这个万事通在,破案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吗! 正好让那昼东急一急! “李大人,那还是坐马车吧!正好我也不会骑马。” 李大人听见了系统的话,当然不会有什么异议,点了点头。 “也好。” 但心里忍不住嘀嘀咕咕:虽说是不会骑马,上次看你和锦衣卫的素指挥使同骑,笑得比谁都开心! ...... 这次奉旨出京查案,除了刑部侍郎李知忧负责案件的统筹审查,监察御史盛昭协理办案。 另外还有一名刑部郎中负责协查与起草文书、一名主事负责事务的协调、捕快班头两名、衙役六名、仵作一名、负责照料马匹和行李搬运的马夫两名。 盛昭看著眼前的一排人。 就这还是李大人所说的为了避免冗员的精简队伍呢! 为了不过於招摇,眾人都换上了常服。 “唔......唔唔!” 一麻袋的“重要线索”被扔上了马车,还伴隨著一声闷哼。 盛昭不放心,拒绝了李大人给她单独备的马车,选择与观月同乘。 她要亲自盯著观月! 而李大人此时心急火燎,因为他不好跟小盛大人坐在同一辆马车里,但又想吃到第一手瓜。 离得远了可就听不到了! 这次可没有朝中那些老傢伙跟他抢位置了,可不得好好把握机会。 俗话说得好,近水楼台先得瓜啊! 他灵光一闪,突然一个箭步上前,捂著脖子就开始叫唤。 “哎哟!哎哟!” 盛昭看著他,“李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小盛大人啊,实不相瞒,我这脖子昨日睡落枕了,坐车顛得生疼。” 他一手捂著脖子,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把脖子歪向一边。 眾人:? 刚刚不还好好的吗? 落枕还能隨时性发作? 盛昭脸色犹疑,眼神中透著不信任。 “那你......?” 王大人突然精神抖擞地一把抢过车夫手上的韁绳,还做了个夸张的颈部环绕动作。 满脸都是义正言辞,“所以我决定赶车,正好活动活动,对脖子好!” 这行为给刑部一群人惊的下巴都快要掉了,特別是被刚被赶下来的马夫,就那么呆呆的站在那里。 李大人可是堂堂刑部侍郎!那可是正三品! 小盛大人才七品吧? 也能让李大人亲自为她赶车? 李大人看著这一群人瞪大眼睛的模样,轻哼一声。 他们懂什么? 瓜不可失! 现在他们还不清楚其中的奥秘,等他们回过神来,这位置可就不好抢了,他自然要先下手为强! 盛昭半信半疑地打量著他。 落枕? 活动筋骨? “那不是还有一辆车吗?” 她指著那辆刑部专门给李大人准备的马车。 “哎哟!” 话音未落,后面那辆马车的车夫突然跳了下来。 自言自语道,“奇怪了,今天这脖子怎么总是不舒服?” 他僵硬的转了转脖子,“莫不是落枕了?” “这可怎么是好呢?” “怕是得多赶赶车才能舒服些了!” 眾人:...... 【吱吱,我怎么感觉这李大人怪不对劲的,他这样子很反常啊?他到底要干嘛?他真落枕了?】 李大人脸上的笑意一僵。 完了,该不会引起小盛大人的怀疑了吧。 那他可就有大罪过了,陛下和满朝文武都不会放过他的! 系统:【宿主,应该不是落枕。】 盛昭瞪著李大人,果然不是落枕! 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 系统继续说道,【不过扭到脖子是真。】 【啊?还真扭到了?】 李大人悬著的心落了地,呼吸也顺畅了起来。 系统:【对呀宿主!李大人昨日新得了一只八哥,说是聪明伶俐,能学人言。】 【李大人喜欢的不得了,非要教那八哥背诗,想著日后同僚宴饮的时候就放出来显摆,那多风雅啊!还能显得自己教化有功!】 【但是这八哥呢,別的都学,偏偏就不肯学诗,李大人又是引经据典又是威逼,它就是不搭理。】 【李大人没办法,甚至拿出了哄自家夫人都没有过的温柔劲,捏著嗓子哄它。】 系统清了清嗓子,还真变换了一个音调,夹著嗓子学道。 【心肝宝贝~乖乖听我的话,你就背一句,你背了,我就赏你一个好东西~总不能让我跪下来求你吧?哎哟喂,我的小乖乖,背一句嘛!~】 系统学的声音实在是太好笑,盛昭是忍了又忍,才没笑出声。 但是內心都快笑抽过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李大人表面上这么严肃,原来私底下什么都来啊?】 一旁的刑部眾人也没好到哪里去。 本来还能憋住的,听到盛昭的笑声,差点破功。 马夫站在一旁,低头假装整理鞍具,肩膀微微颤抖。 怕被发现,急忙转过身去。 几个年轻的衙役在后面假装检查兵器,你推我搡,挤眉弄眼。 用眼神无声的叫著同伴:小乖乖~ 李大人脸爆红,终於也轮到自己了是吗! 系统还没完呢,继续讲述。 【偏巧这个时候,李夫人的贴身丫鬟路过书房,听里面李大人一直在说什么『心肝宝贝』,什么『乖乖听话』,还什么『亲自教导』,『再试一次』之类的。】 【小丫鬟那叫一个大惊失色啊!以为李大人在书房里藏了人,赶紧跑去稟告自家夫人!】 第78章 后面那几人不会就是他派来杀我的杀手吧?有瓜! 【丫鬟跟李夫人说李大人在房里藏了个不得了的小妖精,李大人竟一口一个心肝宝贝,还要亲自教导她那啥的功夫呢!而且还哄著她试了好久!】 【李夫人听了那还了得,当场就气得七窍生烟,抄起傢伙,还带了好几个粗使婆子,直奔书房!】 【李夫人是怒气冲冲啊!走到房门正好听到李大人什么求著张嘴的话语,这哪能忍?她一脚就把门板踹飞了,给李大人当场就嚇得魂飞魄散,结果转身太急,这不,脖子扭到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盛昭快笑麻了,为了不被看出来,她利落地转身就钻进马车里了。 下一秒,马车中就传来她狂笑的心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算什么事啊?霸道侍郎,在线训鸟?哈哈哈哈哈!他但凡把哄鸟的劲头用在夫人身上,夫人都不见得抄起傢伙就衝进去哈哈哈哈哈!】 整个刑部的人都憋笑憋到面目扭曲了。 刑部郎中齐大人死死盯著手上的卷宗,实在憋不住了就將卷宗举起来挡住脸。 叶捕头憋得太狠,手上擦拭得腰刀一把砸在脚上,疼得他齜牙咧嘴。 正好掩盖住差点笑出的声音。 “噗!” 不知是谁真真切切地笑出了声。 李大人立马瞪了过去。 笑出声那个主事蹲在马旁,见李大人瞪过来了,指了指马,“是它嘴巴喷气......” 喷你个头啊! 李大人受不了了! 他一声令下,“即刻出发!” ...... 队伍在官道上疾驰,捲起一片尘土。 李大人终究是得偿所愿给盛昭驾起了马车。 盛昭看著从刑部那边要过来的卷宗,眉头拧得紧紧的。 【吱吱,这死的三人分別是临江府同知赖有德之子、按察司僉事焦立之女,盐运分司副使陈同之子,若是昼东父母是这三个官员害死的,为何要报復他们的孩子,而不报复本人呢?】 李大人也竖起耳朵,生怕自己听漏了什么。 这车真是不白驾,不白驾啊! 不枉他刚刚社死一遭啊! 系统:【宿主,这事说简单也不简单,说复杂也不复杂。】 盛昭看了眼脚旁的麻袋,里面的人没了动静,心想这麻袋还挺透气的,应该不会闷死吧? 拿脚踢了踢。 里面的人立刻又“呜呜”叫了起来。 【那就长话短说嘛!】 系统:【十年前,临江府有个当地最大的生丝商,姓郜,他与赖有德、焦立、陈同三人暗中结成了利益同谋,以走私生丝。】 【当时的这三人虽然还没有坐到如今的位置,但也在各自的领域能使些小动作。】 【三个官员负责配合打通漕运关卡,安排官船运输走私的货物,利用职务之便压下各类稽查,而郜家呢,则是提供布庄进行掩护。】 【然而好景不长,朝堂突然派钦差彻查临江府走私案,那三人为自保竟合谋將全部罪责推给了郜家。】 盛昭瞪大了眼睛。 【怪不得呢!就杀他们三家的人,原来还有这层关係,这不妥妥的卸磨杀驴吗?】 李大人认真听著,原来此事还涉及十年前的走私案? 系统:【可不是嘛!那三人配合的相当默契,陈同连夜偽造帐册,將多年的走私记录全部记在郜家名下,赖有德指使漕丁作偽证,咬定郜家胁迫其配合。】 【还有一个焦立更狠毒,不仅偽造郜家认罪书,还编造郜家意图谋害钦差的罪名。】 【后面的事情宿主应该也能猜到啦!】 【郜父在公堂上看到自己那个『亲手』写下的罪状,当场吐血昏厥,郜母变卖家產疏通关係,结果这几个盟友都闭门不见。】 【最终郜父被判了凌迟,郜母流放途中绝望投河自尽,郜家两兄妹逃亡,也就是现在的昼东和观月。】 盛昭瞭然的点了点头。 【所以昼东杀他们三人的子嗣,也是为了让他们也体会失去至亲的痛苦?那为啥不直接把他们仨直接杀了?】 李大人在马车外头点头如捣蒜。 杀他们自己岂不是更痛吗? 【昼东在江湖混跡这么多年,也不是个傻子,他杀朝廷命官必定会引起六部彻查,自己恐怕也很难逃脱,而杀他们的子嗣呢,大部分也会归为仇杀,地方会压案,而且主要也是想让仇人体会断嗣之痛。】 【但是他也没料到这次皇帝会派刑部和你过去查案。】 【不过他那个组织打探消息挺厉害的,圣旨下来的时候他们就知道了,比你知道的还快呢!所以杀你其实是这次计划之外顺带的啦!】 【就算你不去临江府,他也会想別的办法报復你,救出妹妹观月的。】 盛昭气呼呼的。 顺带? 她这一条命还只能顺带啊? 到底有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盛昭打开车帘往后看了看,有一个三四人的小商队,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 【吱吱,后面那几个人,该不会就是昼东派来杀我的吧?】 系统:【宿主太棒啦!完全正確!那可是昼东了大价钱请来的杀手呢!可比杀那三个人请的杀手贵多了!】 盛昭:...... 听它语气还挺高兴呢。 李大人也扭头向后看去,確实有一对车马,朝著身旁骑马的捕头使了个眼色。 捕头立即会意,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 带著几名衙役不动声色地放缓了马匹的速度。 ...... 马匹喷著鼻息停了下来,盛昭在马车里伸了个懒腰。 麻袋里的观月“咚”的一声撞在车板上,又是“呜呜呜”个不停。 观月都快要气疯了,莫名其妙被套进麻袋里,又莫名其妙带上马车。 嘴被堵上,也没个人搭理她。 其他人的声音她不认识,但盛昭那个小贱人的声音还能听不出来吗?! 等她出来了,一定要亲自把那个贱人宰了! 她可是要做太子妃的人! 不过太子那个废物,怎么到现在都没能救她出去? 害得她天天掰著手指头数日子。 做梦都想把盛昭千刀万剐。 “小盛大人,喝口茶再赶路吧。” 李大人擦了擦汗,看著盛昭伸了个小脑袋出来,便指著前方的茶摊说道。 大傢伙都下了马,盛昭也跳了下来。 茶摊老板是个满脸褶子的中年汉子,老板娘正麻利的擦著桌子。 见几人衣著都不算朴素,生怕嫌弃他们这茶摊小,立刻堆著笑脸招呼道。 “几位客官,喝点什么?” 盛昭刚坐下来,系统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宿主,这两夫妇身上有瓜!吃不吃?!】 茶摊老板和老板娘並未见人张嘴,却听到了声音,嚇得对视了一眼。 接著才认真细想刚才那声音的话语。 有瓜? 他们身上? 第79章 惊天大瓜,竟然是熟人作案!真相血淋淋! “老板,有什么茶和吃食?这天赶路口乾得很,赶紧上点解渴的!” 李大人一听见有瓜,便不动声色地挪到盛昭这桌,顺手把邻座的主事挤开了半尺。 主事不甘示弱,硬是侧著身子把条凳又挤回来三分。 老板娘回过神来,乐呵呵地回应。 “几位客官辛苦!茶有现成的梅茶和杏茶,都是今年新晒的,香著呢!咱还有茵陈茶、蒲公英茶这类药草茶,自家采的,也不贵,另外还有蜜水也温著,可以润润嗓子!” 李大人大手一挥。 “茶药茶都来些,让大家尝尝鲜,我看你那摊子上有薺菜饼呢,一人来两个,垫垫肚子!” 老板娘眉开眼笑,“好嘞!” 两夫妇连忙在一旁准备。 盛昭已经等不及了。 【吱吱,快说说,有什么瓜?】 系统:【宿主,你猜那个老板和老板娘,有多大年纪?】 盛昭闻言转头看向正在忙活的两人。 两人背一僵,假装没听见,继续盛茶水。 在官道上做生意,不可避免的需要每天接触形形色色的人。 在他们这里打砸、骂人、起衝突的人也不少,他们只是普通人家,肯定是能忍就忍了。 更何况人家只是背后猜测了一下自己的年龄,小姑娘也没什么恶意。 自然是当作什么都没听见了。 盛昭看了一眼,【应该有个四十来岁?】 刑部的眾人也暗中打量了几眼,暗暗赞同。 和小盛大人的判断差不多。 却听系统说道:【宿主猜错了!其实他们还不到三十呢!】 盛昭表情僵了半秒,眼底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又重新打量了一下二人。 这不能够吧? 【什么?还不到三十?那他们为什么看起来......】 眾人也很好奇。 想他们在刑部当差也是阅人无数的,竟也猜错了? 系统:【誒,其实他俩也是可怜人。五年前还是一对年轻恩爱的小夫妻呢,生下了一个孩子,结果孩子出生还没不到半月,就在后院打了个水的功夫,转身孩子就不见了。】 盛昭立即追问道,【报官了吗?】 刚出生的孩子不见了? 眾人也愣了愣。 系统:【自然是报了,官府搜遍方圆百里,最后以孩子被拐子抱走结案了。这几年,这两夫妇变卖家產四处寻子,也是一夜白头,自然是比同龄人苍老了许多。】 老板夫妇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震惊。 这个小姑娘的心声,竟然连这也知道? 他们不过是第一次见面! 真是神了! 盛昭听闻此事也是唏嘘不已。 这对夫妇招待客人时都是笑脸相迎,想不到心底藏著这么大的事。 【吱吱,你能不能查查那孩子现在在哪呀!】 老板和老板娘正双方端著茶水小心翼翼地走来。 听见此话,惊得手上的茶碗“啪嗒”一下摔在地上,碎片炸开,差点溅到李大人身上。 老板手足无措的站著。 “对不起对不起!客官,实在对不起!我再给您盛一碗来!” 他一个劲的鞠躬道歉,李大人连忙起身拉住他,“无碍。” 老板神情激动问道,“刚刚这.....额!” 他听见那个叫吱吱的声音或许知道孩子在哪,实在是太激动了。 想详细问问,但话到嘴边,却吐不出来。 仿佛被什么遏制住了喉咙,他惊恐的看著面前的李大人。 李大人拍了拍他的胳膊,暗中摇头,示意他不要问。 老板不敢多说,今日莫不是遇上传说中的神仙了? 李大人接著他刚刚没有说完的话道,“刚刚这碗茶算在我们帐上就好。” 老板这才恢復了呼吸。 后颈汗毛都要竖起来了,赶忙去重新盛茶。 系统:【宿主,那孩子......】 话还没说呢,一个看起来像个暴发户一样的中年男子大步走来,一屁股坐在一张空桌上。 手掌把桌子拍的“砰砰”作响。 “这个月钱怎么还没交来?磨蹭什么?你们忘了当初是怎么求我帮忙的了?我帮你们的已经够多了,人要懂得知恩图报不明白吗?!不要学人家做白眼狼!” 老板挡在妻子身前,解下腰间的钱袋递上,赔笑道。 “大哥,这个月生意淡,確实不太多。” 中年男子接过钱袋子,拿在手上掂了掂。 突然一把將老板推倒在地,钱袋里的铜板散了一地。 “糊弄鬼呢!” 老板娘赶紧將自己丈夫扶起来,赔著笑脸解释,“大哥,不是我们糊弄,这个月雨水多,实在没多少客人。” 男人指著盛昭一行人,嚷嚷的极其大声。 “这不坐得满满都是人吗?当老子瞎啊?是不是私藏银子了?!” 说著就要上手。 刑部眾人哪里坐得住? 那是职业病都要犯了! 李大人率先就拍案而起,“住手!” 男人斜著眼瞥他,“怎么?想多管閒事?”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契纸抖开,“看看清楚!白纸黑字,他们欠我的!” 李大人铁著脸把契纸接下,盛昭也和眾人一起凑过来看著上面的內容。 “借款二十两,月息三分,茶摊利润七成归张顺,若一年之內尚未归还,祖宅地契抵债。” 眾人顿时怒火中烧。 这不是霸王条款吗? 借了他二十两银子,三分的月息就算了,茶摊利润还要拿走七成?! 就他这个分成法,两夫妻今年怎么可能攒得下来二十两? 那到了年底,祖宅都要拱手让人了? 张顺冷哼一声,“看清楚了?这可是他们亲自画押的!哼!就算你们告到官府去我都不怕!” 盛昭眉头皱得紧紧的。 看著眼前这人脸上浮现出一丝厌恶。 【吱吱,这人到底是谁啊?这里还有收保护费的?也太猖狂了吧?!】 系统:【宿主,惊天大瓜!老板夫妻俩的孩子根本不是被拐子抱走的,而是熟人作案!作案的是他们的邻居,就是这个叫张顺的!】 什么?!! 第80章 她亮出令牌那一刻,恶徒腿软了! 刑部眾人集体僵住,有人瞪大了眼睛,有人咬紧了牙关。 竟是他抱走了老板夫妇的孩子?! 他们找了整整五年,没想到贼人就在隔壁? 而他不仅抱走了人家的孩子,还敢这样对他们趾高气昂的? 还真是噁心至极! 眾人眼神中都流露出一丝怒气。 而老板娘听了这话,整个人好像遭遇雷劈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苍白的嘴唇微微发抖。 是他?! 老板弯著的脊背突然绷直了些,眼中好似燃起了些希望。 若真是张顺,那是不是也意味著能查出孩子的下落了? 盛昭也急了。 【吱吱,你快细说!这个狗东西,偷了人家的孩子,还让人家签这种契约,还敢心安理得的打骂他们!气死我了!】 系统:【这家茶摊的老板姓周,他和张顺家是多年的邻居。五年前,张顺和他老婆无意中得知有个富商的正房夫人不能生育,又怕妾室夺家產,想了个假孕的昏招,结果时间久了就快瞒不住了,只能暗中重金求新生男婴保地位。】 【张顺和他媳妇见周家新生的孩子正好是男婴,就趁他家人不注意,將孩子偷走了。】 盛昭气得牙痒痒,【他卖了多少钱?】 系统:【五千两!对张家来说,那简直就是一夜暴富啊!但对周家来说,確是整个家庭的巨大打击。更讽刺的是,张顺夫妻二人还一直假装很热心的帮周家寻子,四处打听,以至於周家心里对他们一直都很感激!】 【周老板夫妇二人为了找孩子光了积蓄,这张顺还装模做样的提出要借钱给他们作为开茶摊的本钱,却暗中哄骗不识字的两人在那个不合理的契约上按下手印。】 【两人心里本就感激张顺,並未怀疑,结果刚按下手印,张顺就翻了脸,暴露出了本性,几乎每月都要来茶摊闹这么一遭!】 盛昭想起那个孩子,问道。 【被抱走的孩子,现在在富商家过的怎么样呢?】 周老板二人屏住一口气,仔细听著,丝毫不敢错过。 系统却嘆了一口气。 【毕竟那富商夫人心里清楚那孩子不是亲生的,哪有什么感情?將他养到一岁半时,自己也在各种调理下怀上了孩子,有了亲手孩子,这买来的就没有用了,孩子两岁半之时,就因一场人为的意外夭折了。】 盛昭都的怒气都要快溢出来了。 【妈的!气死我了!这狗东西是粪坑里泡大的吗?!心肝脾胃都醃入味了,卖人家的孩子换银子,反过来坑孩子的父母,就是要把他们一家榨的乾乾净净的才能罢休吗?!】 听闻整个事情经过,在场眾人无不义愤填膺,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要不是为了不暴露小盛大人,恨不得当场就要將人缉拿归案! 这突如其来的真相让周老板夫妇脑中嗡鸣,只感觉天旋地转,双腿一软,差点就要瘫坐在地。 两人对那小姑娘的心声讲述的事情丝毫没有怀疑,也没有理由怀疑。 因为她所说的细节句句属实! 此人確確实实是他们的邻居,在孩子丟失之后热心帮忙寻找,主动提出借钱开茶摊。 也真真切切是哄骗了他们按下了手印! 竟没想到,他就是抱走孩子的真凶! 自己以为的热心帮助,原来是假仁假义! 张家拿著他们孩子换来的財富,日子越过越好,而他们一落千丈! 竟还要用这人血馒头哄骗他们签下如此条约,连他们最后安生的祖宅也不放过! 真相如同一记闷棍,打得两人直接跌坐在地。 周老板指著张顺得手指抖个不停,“你这个......” 李大人心惊胆战,生怕他们说了出来,急忙蹲下扯住他。 在他耳边用仅二人的声音说道。 “切莫声张,我乃当朝刑部官员,此事由本官做主,定还你们一个公道。” 两人立即闭上嘴,震惊的看著眼前的一群人。 他们竟是朝廷的人?! 难道那个小姑娘...... 两人看著盛昭,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李大人此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方面要拦住周家夫妇暴露小盛大人的心声,一方面还要想办法找个藉口拿下名正言顺的拿下这个张顺。 只要把人带回去慢慢省,拿著结果推过程,总能给他定案! 张顺听不见盛昭的心声,他只见张家夫妇两人突然坐在地上,以为是不想给钱。 抬起脚就要往两人身上踹。 李大人身旁的两名衙役直接拦住了他,挡在两人面前。 怒喝道,“光天化日之下,你若敢伤人,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张顺被拦住也是十分不悦,先是冷笑了一声,接著又面色狰狞的看著面前这两个人。 “不许伤人?你有什么资格管我?!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官府都管不了,轮得到你们这些杂碎来管吗?” “还对我不客气呢?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怎么对我不客气?!” “你来啊?来啊?” 张顺一步步逼近。 衙役们不敢轻举妄动,毕竟此次还是在前往临江府的途中,不敢节外生枝。 另外又没有合適的理由抓人,眼神无助的看著李大人,等著李大人抉择。 李大人一咬牙,一跺脚,抬手就要下令。 但盛昭可不管什么隱不隱藏身份的,此事她看不惯,就不可能放过他! 她没有丝毫犹豫。 眸色骤冷,厉声喝道,“来人,將此人给本官抓起来!” 本官? 张顺差点笑出声。 她一小丫头片子装什么官? 真是笑掉大牙了! “哈哈,小丫头,要玩过家家回家玩去好吗?哥哥可没功夫陪你玩!” 张顺还笑著呢,两名衙役听了盛昭的命令即刻出动。 已经一左一右钳住了他的胳膊。 另一名衙役从马车上拿出一根铁链,小跑而来,猛地套在了他的脖子上。 张顺脸色大变,一边挣扎一边怒吼,“你们干什么?!!” “凭什么抓我?你们有什么资格抓我?!” 张顺还在叫囂著,盛昭已一步上前,手中一枚监察令金光凛冽。 直逼他眼前。 这是什么? !! 监察令?!! 第81章 本官抓人,何需证据?打脸名场面! 张顺被两名衙役死死按住,根本不信。 扯著嗓子喊,“监察令?老子听都没听过!你一个小丫头片子,也敢冒充朝廷命官?” 周家父母难以置信地注视著面前的身影。 刚刚只知道那位大人是朝廷的人,却不知道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也是? 张顺还不死心,他额头青筋暴起,声嘶力竭地吼叫。 “诸位!诸位都看看!” “这小丫头片子拿个破牌子就说是官印!偽造官印,该当何罪?你们就这么看著?” 咦?这个人刚刚说什么? 有个小丫头偽造官印?冒充朝廷命官?! 这可不是小事啊! 谁家的孩子,这么大胆? 被他这么一喊,官道上零星的行人,还有个商队也停下来观望。 毕竟爱热闹是人的天性嘛! 不过小姑娘冒充朝廷命官的热闹还是第一次见。 正好路过的人三三两两的都凑到茶摊上来了,待看清眼前的场景也是有点摸不著头脑。 两个大汉压著一个中年男子。 一对夫妇瘫坐在地上,还有个小姑娘举著个......牌子? 有个挑著担子的货郎,仔细瞧了瞧这官印。 “监察令?” “嘶,这令牌看著倒是像模像样,可这姑娘也太年轻了吧?” 张顺立即回应,“就是!装也不找个像样的来装!找个黄毛丫头,蒙谁呢?” 货郎也点了点头,指著一旁的主事。 “这位大哥长得一脸正气,若是他拿著这块令牌,我觉得还有几分可信,他这模样一看见过大风大浪的,有大官的样子!但这小姑娘......” 主事:...... 不要啊!你不要再说了! 哥,求你了,別搞啊! 李大人和小盛大人都在这呢,怎么著也轮不到我啊!你別害我! 盛昭:...... 她没有官样是嘛? 盛昭挺起胸脯,收起面上看热闹的表情,努力让自己显得严肃些。 一个商队的老管事摸著鬍子看了一会。 “我这次上京城,好像听我一个老友说朝廷最近確实任命了一个女官,好像是什么,监察御史?这个监察令......莫非?” 盛昭昂起小脑袋。 没错没错!就是她! 她就是大景第一女官! 一个看起来有三四十多岁的书生,皱著眉摇头,眼神中充满著不赞同。 “荒谬!荒谬!女子怎可持令执法?这定是偽造!不如直接將这大逆不道、冒充朝廷命官的丫头扭送官府!” 刑部眾人满脸诧异的看著他。 他们算是知道这人为何三四十岁,还未中举了。 这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啊,一心只读圣贤书啊? 现在人写文章都不知道经世致用吗? 连大景已专门为了小盛大人废除“女子不可为官”的旧制都不知道?还考什么? 隨便上京城打听打听就知道,现在小盛大人可是京城热门的议论话题呢! 那待会儿他要是知道这令牌是真的,不得当场厥过去? 张顺看有人递来了杆子,那是铁定要抓住机会爬的。 真是打瞌睡时刚好有人递来了枕头啊! 他立刻顺著那书生的话说道,“对对对!大家快把她抓起来,我们一起將她送至官府,说不定还能领赏银呢!” 见眾人犹豫,他继续煽动道。 “她敢冒充朝廷命官,那可是大罪!我们这是在替天行道!” “你看她被我们堵的都说不出来话了,分明就是做贼心虚,咱们这么多人,还怕她一个黄毛丫头?” 盛昭:我那是被你倒打一耙的功夫惊嘆到了! 倒是要看看他还能说出什么来! 周家两夫妻搀扶著从地上站起来,为盛昭辩解。 “不,不是这样的!这位姑娘是好人!” 那年轻的货郎,虽对此事有疑虑,但並不想惹事上身,悄悄往后退了半步。 商队的老管家想起京中友人的话,也肯定不会插手。 只有那中年书生,心中思绪万分。 科举除了考文章,也是很重德行的。 若是他揭发不法之事,岂不是可以给自己塑造一个忠直敢言的形象? 说不定还能获官府的嘉奖,再来个“乡贤”之称。 若他再点钱,將这名声传到学政耳中,运气好还能获得一些印象分呢! 那上榜指日可待了! 他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抬起手上前就要住住盛昭的胳膊。 见那书生竟真敢动手,李大人面色铁青,眼中怒气直直上升。 小盛大人他也敢动? “放肆!” 他大喝一声,將盛昭一把扯了过来,挡在身后。 正在李大人想著是不是要出示刑部公文以表明身份之时。 盛昭一把將他拔开了,顺便收起了自己的监察令。 扫了一眼张顺,面无表情地说道。 “本官乃陛下亲赐监察御史,有协理刑部重案之权!今日拿人,是接到密报,张顺五年前偷卖茶摊老板周家之子,得赃款五千两,又哄骗其签下借契,意图抢占周家祖宅!” 她每说一句,张顺的脸就惨白一分。 她......她怎么知道自己偷卖周家之子? 还有契约一事?! 连他叫什么名字都知道?他好像从未向他们透露自己的姓名吧? 难道真是......?不!这不可能! 一定是那姓周的跟他们胡说八道些什么了! 当年的事情早已没了证据,连那孽种也死了,定是他们胡乱猜的,他才不怕! “血口喷人!有你什么证据?” 盛昭闻言,忽然轻笑了一声。 “证据?本官办案,何需证据?” ”陛下亲授监察令,凡涉虐民害民之案,均可先拘人,后补文书!本官还需要证据才能抓你?” 她看著张顺,一字一句地说说道。 张顺浑身一僵,后背像被冷水浇透般发冷。 额头的汗都下来了。 看她这信誓旦旦的模样,难不成真是那什么监察御史? 难道他偷卖周家子的事被朝廷知道了?!朝廷还特意还让人来查他? 这个想法让他浑身瞬间冒出冷汗来,被钳住的手抖个不停。 却仍然强撑著,反驳道。 “你......你说是就是?谁知道你是不是假冒的!” 盛昭冷眼瞧著他,“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本官自证?等你进了刑部大牢,大可以亲自验证!” 话音一落,张顺浑身剧烈的抖个不停,嚇得面如土色。 她不是危言耸听,她说的是真的! 第82章 这小女官,怕是前途无量啊! 此时,解决了几个跟屁虫的叶捕头,正带著两个衙役快马赶了过来。 几人一看这架势都傻了眼了。 这是什么情况? 他们就耽误了一会,难道就错过了大瓜? 叶捕头幽怨的看著李大人,心中盼望著李大人下次换其他人,他们不想离开小盛大人这个行走的瓜田啊! 李大人无视叶捕头的眼神,他招了招手。 “叶捕头,你们来的正好,你带人即刻將此人押送至丰州府衙!” 他从胸前掏出刑部铜牌掷去,叶捕头凌空接住,“卑职领命。” 叶捕头只觉得自己好命苦。 没办法,牛马就是如此的。 另外两个衙役疯狂给叶捕头使眼色。 不要选他们,不要选他们! 换两个人带吧! 见叶捕头嘿嘿一笑,目光已经锁定了他俩,两人心都死了。 主事极其有眼力见,他已经拿起笔在写文书了。 但是一些细节却不知如何下笔,又怕写详细暴露,小盛大人起了疑心怎么办? 要怎么编......不是,要怎么写呢? 真是愁死人了!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盛昭直接夺过主事的笔,“我来写,我来写!是我接到的密报,我最清楚了!” 主事看著她如救星一般,连忙请盛昭坐下。 看著小盛大人那歪歪扭扭的字,主事嘴角都抽了抽。 结果是盛昭对大景律法也不是特別嫻熟,没写几个字又尷尬的看著主事。 “额......这个......这个应该怎么判?” 主事无奈,“小盛大人您说,我来补充就好。” 盛昭又站了起来,拉著主事坐下。 “嘿嘿,甚好,甚好。” 文书已写好,李大人將它递给叶捕头,叮嘱道,“此乃刑部驾帖,已列明案由。” 他眸色一沉,字字如冰。 “告诉丰州知府,此案三日內务必呈报刑部,若敢徇私,本官回京途中,亲自来查他的帐!” “是。”叶捕头抱拳领命。 他展开文书,將上面的文字念了出来。 “案由:张顺,涉略卖良人、诈欺立契、谋害人命案。” “依律:略卖良人致死,斩,买良人子致死者,同罪。欺诈立契,杖八十,诱骗不识字者罪加一等。” “现押解要犯张顺赴衙,请即:缉拿买主洪府夫人张氏到案,与张顺分开羈押候审,著仵作查验洪府祖坟孩童尸骨,查封两家帐册文书,追缴赃银五千两。人犯不得取保,三日內將初审供状连同样证呈报刑部。刑部侍郎,李知忧。” 下方还盖上了一个官印。 叶捕头看清文书內容,也是惊了又惊。 不敢有丝毫马虎。 张顺双腿一软,直接跪地,嘴里反反覆覆的呢喃。 “完了......全完了......” 刚才的中年书生面如死灰,震惊地看著面前的盛昭。 她还真是个女官?! 自己刚刚还要將她送至官府?那岂不是打自己的脸? 到时候若是得罪了大人们,自己的科举之路可就要毁了! 心中是又惊又怕,还好刚刚没有自报家门,他们也不认识自己。 书生趁著眾人没注意到他,赶紧溜了。 刚刚的货郎和商队老管家,也是满脸错愕,目光直直的落在那个小姑娘身上。 这么小的女官? 就看她刚才那气势,以后怕是前途无量啊! 两人將盛昭的面孔瞧了又瞧,好似要刻在脑中一样。 今天亲眼见到了小女官,这一趟还真来的值了! 货郎万分庆幸今天自己出门的时候拉肚子,晚走了一刻钟。 不然还赶不上这趟热闹呢! 几人也並未久留,继续赶路去了。 周氏夫妇听了文书內容,泪水夺眶而出,竟直直的跪下朝著盛昭磕头。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多谢大人替我儿伸冤,草民无以为报!” 他们心里清楚,若不是这个小姑娘,他们这辈子后续都不可能知道真相。 也不可能將这人面兽心的恶人绳之以法! 盛昭被这突如其来的大礼震住了,惊得后退两步,眼中满是慌乱和无措。 她又赶紧上前拉起两人。 “快起来快起来,別这样啊!不是我的功劳,是密报,是密报!” 哎呀,不都说了是密报吗,就算要感谢,那也该感谢那个写密报的人啊! 【吱吱,这可如何是好啊!我该不会折寿吧?】 她拉不动两人,求助的看著李大人。 “李大人,你快帮我把人拉起来!啊啊啊!使不得啊!” 李大人当没听见。 他猥琐的看了看左右,將叶捕头拉到远一点的地方说悄悄话。 “记住,要是丰州府衙问此事如何得知,就说是线人举报。” 叶捕头偷偷瞥了一眼小盛大人。 “我懂,我懂。” 李大人面色严肃,“后面那队人马解决的怎么样了?” “放心吧大人,他们运气实在是太背了,我们几人骑马將他们追堵至林中,还没拔刀呢,他们自己掉进了一个不知道谁挖的陷阱里了,分分钟拿下,全部绑起来让附近巡逻的官兵带回去审了。” 李大人点了点头:那还確实有点背! 叶捕头又小心翼翼的看著李大人,搓了搓手,商量道,“大人,咱兄弟们刚赶过来还没喝上茶呢,又渴又饿,要不......” 要不换个人去吧! 他想留下来跟这小盛大人吃瓜! 李大人转头就走,“给你们打包几个饼带走,在马上啃!” 叶捕头:...... 一行人终於坐下来喝上了茶,只有叶捕头和两衙役苦哈哈的装了两个饼又押著张顺骑马而去。 “嗯!这茶不错!甘甜!” 盛昭一口气喝了一大碗,夸个不停。 还就著茶连吃了两个薺菜饼。 李大人看著她这样子发笑。 这孩子,还真是馋急眼了! 还以为这將军府的小姐吃不惯这粗茶糙饼呢,没想到她一点不挑食,抱著那薺菜饼啃得津津有味。 【吱吱,我刚刚找藉口说是接到了密信才知道这事得,你说李大人他们能信吗?会不会怀疑这事的真假啊?】 李大人端著茶碗的手突然顿住。 小盛大人啊,你可千万別多想啊! 咱完全不怀疑啊! 第83章 噫!好噁心啊! 系统:【放心吧宿主,你可是监察御史!这个官职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是有权不经过上级批准,能直接向皇帝上奏弹劾的,这就是那所谓的『风闻奏事』!】 【就算没有確凿的证据,仅凭传闻也可立案哦~而且事后查无实据,也不会追究御史的责任,当然,你要是故意诬告的那不算啦!该追究那还是得追究的。】 【更何况,上次在宫宴上,太后还赐了你直諫令呢!如若真有人有冤情,给你写密信,那不是完全能理解吗?】 【那如果给刑部写密信,刑部还得按照程序来审来判,麻烦得很,给你写,你能直接抓人呢!我相信李大人肯定也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嘛!李大人肯定不会怀疑你这个说法的!】 盛昭点点头,【那这么说,我这个职位还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了?必须要那种才能、品行非常好的人才能坐上的了?那要是来个奸佞小人,岂不是都得完?】 【当然啦!歷朝歷代的监察御史都是的,只有刚正不阿,不畏权贵的人才有资格坐这个位置呢!】 盛昭突然从心中悠然而起一股自信。 【那皇帝还真是赏识我啊,他就在我二姐宫中见了我一面,就看出来我刚正不阿,不畏权贵了!直接就破格封了,嘖嘖,怪不得那么多人眼红呢,都怪我太优秀了!】 眾人:...... 算了,只要小盛大人不怀疑就行了。 不过那吱吱说的也没错,虽说刑部的职权更大一些,他这刑部侍郎的官职也更高一些。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但抓人,確实不能像小盛大人那么爽快。 那可是有“代天子巡狩”之称的! 陛下看人也是很准的,这么重要的岗位也不会隨便给什么会胡来的人。 虽然小盛大人年纪小,还有些跳脱,喜欢看人八卦。 但朝中大臣也都看得出来她是个能分善恶的好孩子。 李大人见大家都休整的差不多了,喊来老板娘结帐。 “不不不!大人,您替我们討回了公道,已经帮我们很多了,这银子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要。” 老板娘双手直摆。 “胡闹!”李大人故意板著一张脸,“本官身为朝廷命官,若白吃百姓茶饭,与那些贪官污吏还有何区別?” 老板娘满脸都是为难,“这......” “咚!咚!咚!” 突然马车方向传来几声有节奏的闷响。 听著声音,好像是有人在里面踹车板? 李大人看了一眼在喝茶的衙役,两个衙役立即起身前往马车查看。 两人掀开车帘。 只见观月的脑袋从麻袋口钻了出来,髮丝凌乱,因全身被麻绳捆住动弹不得,正用脑门一下一下撞击车板。 见有人过来,她抬起头恶狠狠的瞪著面前的人,眼睛猩红,仿佛下一秒就要扑过去吃人一般。 “我去!这他娘的是得了疯犬毒吧?” 这模样把衙役都嚇的倒退了两步。 盛昭听到衙役的喊声,这才想起来观月还在麻袋里。 【吱吱,我要不给她弄点水喝,总不能让她渴死在半路了吧?这人留著还有大用呢!】 系统:【嗯嗯!她要是死了,咱们岂不是少一个大筹码,要不就给她喝你刚刚喝的那个苦苦的茶吧!】 【吱吱,你別看它苦,那茶可是清热的药茶呢,还是最贵的,便宜她了。】 盛昭又要了茶,端了碗走过去,无视观月那想杀人的眼神。 “喂,喝不喝?” “唔唔!” 盛昭一把將她嘴里的抹布扯出来,没想到扯得太急,带出一根黏糊糊的丝。 ??? “噫!好噁心啊!你什么时候藏的?” 她嫌弃的甩手,差点把茶碗都一起甩出去了。 观月咬牙切齿的瞪著她,眼中满是恨意。 这个贱人还好意思问她什么时候藏的? 她从宫宴回来就一直被关在將军府,不准跟任何人接触。 还好身上带著一包太子给的,实在闷得慌了就吃一颗。 她今天刚放了一颗在嘴里,就被人套了麻袋扔上了马车,嘴里还被塞了个破抹布。 那在嘴里吐也吐不出来,咽也咽不下去,只能等它自然融化! 现在居然还有脸嫌弃她拉丝? 盛昭把茶碗往前一递,“喝点水吧,等会赶路了就没得喝了。” 观月眯起眼睛,腮帮子一鼓。 “噗!” 一口唾沫精准的吐进茶碗里。 她扬起下巴,得意笑道,“尝尝本姑娘特製的琼浆玉露!” 空气突然安静,三人呆若木鸡。 盛昭:? 两衙役:? 她是疯了吗? 盛昭盯著碗里漂浮的不明泡沫沉默了两秒,对著她摇了摇头。 “你看你,多好的茶啊!都没叫你付银子,竟然这么浪费?” 观月眼神挑衅地看著她,“不想浪费那你喝啊,怎么?不敢喝?” 盛昭受不了了,也不想搭理她,捡起地上的抹布重新塞在她嘴里,再把麻袋藉口紧紧扎好。 转头吩咐衙役,“去拿个水囊装起来!” 两天的行程呢,就不信她不吃不喝能忍得住。 哼! 浪费茶就算了,还糟蹋人家的碗,一点公德心都没有! 全部给她记在帐上! 衙役赶紧拿来一个空的水囊,小心翼翼將那碗飘著泡沫的茶倒进去,生怕一个手抖就洒自己手上了。 这人真的没病吗? 他悄悄摸过去李大人身边,满脸严肃。 “大人,我怀疑那证人得了疯犬毒,担心小盛大人与她在同一个马车上不安全。” 李大人点了点头,“確实有些不妥。” 衙役一喜,“您看要不由我来替小盛大人驾车,能时刻保护她的安危!” 李大人瞥了他一眼,这小子,在这等著他呢? 怎么?难道他就不能保护小盛大人的安危了吗! 李大人二话不说,把结帐的银子拍在桌上就去抢韁绳。 想抢他的吃瓜宝座? 那不能够! …… 眾人告別周家夫妇,继续赶路,马车飞速的行驶在官道上。 盛昭看著掀开帘子敲了眼给她赶车的李大人,奇怪的问系统,【这李大人脖子还没好?我看他刚才喝茶喝得最多,仰起脑袋就是灌,以为他好多了呢。】 李大人闻言,立即装模做样的捂著脖子转了转。 【哦,確实还没好。】 李大人还没松下这口气,系统的声音就让他又提心弔胆了起来。 系统:【宿主,有个李大人女儿的瓜你吃不吃?】 第84章 当文艺青年遇上隱身疾发作,场面一度失控! 李大人紧张的后背都绷直了,扒了他就算了,还要扒她女儿? 小盛大人,能不能换个人薅啊! 不过自家女儿能有什么瓜呢? 听听也好,如果女儿在夫家被欺负了,他也能早些知道! “驾!” 结果一扭头,却看见另一名捕快班头卫捕头,带著剩下的四个衙役,五匹马突然加速。 擦著他这辆马车的边边行驶。 李大人:? 擦边偷瓜? “吁!” 另外两辆马车同时漂移,八个车轮在路上刮出乱七八糟的车轮印。 载著刑部郎中齐大人和仵作的那辆马车,直接一个甩尾。 齐大人从车窗露出一个脑袋,朝他拋了个媚眼。 若有瓜,召必回! 李大人:...... 滚吶! 盛昭一听有瓜吃,频频点头,动作快得像小鸡啄米。 【吃吃吃!你等等,我搞点瓜子!】 她火速从自己隨声的包裹里掏出一个精致荷包,从里面抓出一把瓜子。 为了防止嗑瓜子磕的口乾舌燥,还把提前装好的凉茶水囊准备在旁边。 当然!不是观月的那个! 【好了,我准备好了,你说吧!】 系统:【李大人的女儿名叫李菽麦,去年的时候,嫁给了左相的嫡子纪淳。这两人都是文艺青年,最爱吟诗作对,两人也是被对方的才华所吸引,这才成就了这番姻缘,那叫一个羡煞旁人呀!】 盛昭还是第一次听人提起李大人的女儿,竟嫁给了左相的嫡子? 偷听的李大人也暗暗点头,吱吱说的没错,他家女儿未出阁之前就是京城人人夸讚的才女,她自己也是很欣赏那些有才学之人。 当初与这纪家小子相识,也是在一个诗会上,两人斗诗斗的有来有回。 就这么看对眼了! 系统继续说道,【但李家小姐嫁过去之后才知道,那纪淳有个不为人知的癖好。】 盛昭听到这算是来劲了,急忙问道。 【不为人知的癖好?是什么?!他该不会打媳妇吧?】 李大人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那小子不会真有家暴倾向吧? 看著不像啊? 长得人模狗样的。 不过人不可貌相,当时小盛大人那个舅父虐待妻儿的事情他还歷歷在目呢! 李大人脸色都沉了下来,若是那纪淳真的打他家的女儿,不管他是不是丞相府的公子,他也一定要前去为女儿討回公道! 就算闹到陛下跟前,他也不怕! 系统:【那到不是,两人还是停琴瑟和鸣的,是那种特殊癖好,他喜欢情景扮演!】 李大人听到不是打媳妇,腾出了一只手拍拍了胸口。 还好不是! 不过情景扮演是什么? 懂得最多的齐大人,抓到了个关键字眼。 情景扮演! 他在车夫耳边低声催促,“近点,再靠近点,我都听不清了!” 盛昭听了此话瞪大了眼睛,手中的瓜子都忘了吃,【情景扮演?这么变態?!是我想的那个情景演绎吗?】 系统:【宿主,不是啦!是诗词演绎,你以为是什么呀?】 【哈哈......没有,没有,我以为的就是这个。】 李大人:到底哪个啊? 系统:【就前些天,纪淳痔疮復发,找太医开了些药,但是自己够不著,也不愿意让丫鬟小廝看,就让夫人给他上药。】 盛找抓住了重点。 【痔疮?不会是像宋大人那种痔疮吧?】 李大人一颗心臟都快受不了了! 不是吧? 他女婿好男风?! 系统:【哎呀不是不是,是从小读书太过於用功,坐的时间长了得的!正常痔疮!宿主你想哪去了!】 李大人又吐出一口浊气。 这吱吱,能不能不要大喘气啊! 盛昭拿出水囊尷尬的喝了口水,【哦哦,......不是就好。】 系统:【结果李菽麦给他屁股上药的时候,他突然诗兴大发,觉得此刻正好很对一句诗!】 盛昭不解,【上个痔疮药还能对上诗?哪句啊?】 系统:【採菊东篱下!】 “噗!!” 盛昭一口水就那么直直的喷出,她呛得直咳嗽,却还捂著肚子笑得直抽抽。 那喷出来的茶水正好撒在观月的麻袋上。 观月:下雨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採菊?哈哈哈哈哈哈!採菊!纪淳你个文艺青年,痔疮发作还能想出这种双关梗?!这文采不去写话本真是屈才了!哈哈哈哈!】 正在驾车的李大人原本正襟危坐的吃瓜,突然听到“採菊东篱下”这句,一张老脸憋得通红, 握著韁绳的手猛的一抖。 剎那间,整个车队仿佛被点了个无声的笑穴。 为了能抢占最佳吃瓜方位,几匹马,两辆马车,都暗自较劲。 马夫为难的对车里的主事说道,“大人,不能再近了,再近都要亲到前面衙役兄弟的屁股了!” 系统:【还没完呢,那纪淳非要拉著夫人李菽麦跟他情景演绎这句诗,他来演採菊东篱下,夫人演悠然见南山。】 【他撅著个光腚正演绎呢,他爹,就是那个左相纪琦时,正好经过,听到两人在吟诗作对,那叫一个欣慰呀!觉得孩子们好雅兴,他也要加入!】 【结果一推门......】 【我只能说当时的时间好像都凝固了。】 【他就看著他儿子趴在窗边那个软塌上,白的屁股,还撅著屁股边晃边吟诵,就那么直接衝击了他的脑子。】 【宿主,你能想像当时那个场景对左相的衝击吗?】 眾人:!!!!! 感受到了! 他们都感受到了! 系统:【左相的笑容那是瞬间消失,磕磕巴巴的解释说这是闺房之乐。】 盛昭笑得停不下来,为了不让外面的人听到,她憋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只敢在心里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一个闺房之乐!这纪淳也太社死了吧?他以后咋面对他爹啊!】 系统:【可不嘛!那段时间,两人见面那叫一个尷尬,然后两人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进入了背对背模式。】 【啊?背对背模式?什么意思?】 【对!因为这两父子一见面就会情不自禁的想起那个尷尬的场面,所以吃饭走路都保持背对背!导致他家养的小狗都学会了倒著走路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85章 无妨无妨,稍许风霜罢了! 盛昭笑得喘不过气来,她已经能够想像到两奇葩父子吃饭背对背夹菜、反坐椅子吃饭的奇葩场景了。 突然又想起些什么,缓了会才问道。 【哎?我上朝这些日子怎么没见到左相呢?他不会尷尬到告假了吧?】 系统:【那倒不是,这事发生之后,左相已经无法直视菊了,他只要看到跟菊有关的东西,就会想到自家儿子那白的屁股。】 【他甚至让下人把他书房里一直掛的那幅《墨华延龄卷》都收进了库房,那可是皇上亲笔所绘,画的可都是百菊齐放,他之前爱惜的不得了!还有那些菊茶什么的,那是见都不想见。】 【最后为了忘记这个事,他以春耕为由,向皇上自请前往江南劝课农桑,算算日子应该已经去了大半月了吧?估摸著也快回来了。】 盛昭:【哈哈哈哈,纪淳採菊屁股凉,左相连夜逃江南!哈哈哈哈哈哈!怪不得没见过左相呢!等他回来,我定要去他面前喝菊茶!好让他重新回味回味!】 噗! 马车里的主事一边憋笑捶自己的大腿,一边默默给小盛大人竖起大拇指。 纪淳採菊屁股凉,左相连夜逃江南! 小盛大人真是太有才了! 李大人內心咆哮:孽障啊孽障!我把闺女嫁给你,不是让你拿痔疮对诗的! 听到自家女婿这壮举,真是又想笑又觉得不该笑。 他已经琢磨著要不要把女儿接回来住几天。 那么的乖巧女儿,可別给那小子带坏了! 不过心中还有些期盼小盛大人故意端著一杯菊茶去左相面前品,把左相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场面了! 宋大人眼看著自己的马车被挤到边边去了,急的不得了。 刚刚只听到了几个什么“屁股”,什么“左相”,根本没听全。 难道是左相模仿自己的儿子,也私底下光屁股念诗? 不行 ,这么劲爆的瓜他怎么能错过!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他拍了拍马夫的肩膀,“你再往那边靠靠,把他们挤开!” “对对对,哎呀!別怕呀你,没事的!带你吃瓜,胆子別这么小嘛!” 车夫领命,假装不动声色的將马车朝左又移了一尺。 卫捕头回头一看,这还得了? 他直接策马插队,挤进了两辆马车之中。 主事掀开帘子一瞧,心中暗道不妙。 直接钻出来半个身子拽了把韁绳,“跟进,跟进,別让他们抢了!” “啊!” 主事这一拽,马车靠得太近,车轮没避过一块横在路上的大石头。 马车猛地一顛,主事差点被甩了出来。 李大人被这惊呼声吸引了注意。 哈哈! 让你们挤来挤去! 不像他,和小盛大人在同一辆马车,形影不离! 李大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正准备张嘴嘲笑主事呢。 结果自己手上的韁绳一歪,“砰”的一声就撞上了旁边马车的车辕。 两匹马受了惊嚇,前蹄高高扬起。 下一秒,马车直愣愣地就歪进了路边的泥坑,马都摔的前腿跪了下来。 直接就来了个人仰马翻! “啊呀!” 盛昭正吃瓜吃的开心呢,脸上的笑容都没收回来,突然就感觉天旋地转。 ?? 接著就抱著马车上的软垫滚进了泥坑,一脸懵。 她茫然的坐在地上,“咋了这是?我们被被杀手袭击了?” 系统:【宿主,好像是是两辆马车撞一起了!】 马车里的麻袋也没好到哪里去,直直的飞了出来,撞在了一旁的树干上。 观月疼的脸都皱一起了,偏偏嘴巴被堵著,喊疼都喊不出口。 只能在心里疯狂咒骂盛昭! 主事的那辆马车也翻了,他连滚带爬从车里面爬了出来,看著满身泥巴的小盛大人,心里打鼓。 完了! 车夫也是一脸的惊慌失措,“大人,您没事吧?” 主事整理了下凌乱的衣服,强装镇定的说了句,“无妨无妨,稍许风霜罢了。” 盛昭看著自己满身的泥泞,裙角还滴著泥水,气不打一处来,指著李大人和车夫道。 “你们怎么驾车的?!这路这么宽还能翻车了?” 主事反应极快,一脸的义正言辞,严肃的对著李大人说道。 “就是!怎么驾车的!李大人,您这御马之术有待精进啊?!” ?? 听了此话,李大人嘴巴张得大大的,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你你你!” 他驾车驾的好好的,明明是他们非要挤过来听八卦,这才撞上的! 他骑马三十年,头回被个连马鞭都不会拿的文官教训!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他们刑部的主事这么能甩锅呢?! 盛昭甩了甩湿漉漉的袖子,泥点子就那么溅上了李大人脸上,一张脸拉得老长。 “李大人,你这技术確实该练练了,下回还是换了个人驾车吧!” 【吱吱,你说这李大人真是的,又不会驾车,还非要抢著驾车,他是不是对自己的马术有什么误解?我刚看那马惊的时候,他韁绳把马勒得都快翻白眼了,他是自己脖子不舒服,觉得马也不舒服,要给马做颈部按摩呢?】 盛昭在心里巴巴地吐槽个不停。 李大人偏偏又不能说他们挤过来吃瓜的事! 还被甩了一脸的泥点子。 李大人心里苦,但李大人说不出,他默默去牵另一辆马车的韁绳。 系统都看盛昭的不高兴了了,【宿主,你的怨气快从你头顶飞出来了!】 盛昭没好气的回应。 【能不飞出来吗!我现在浑身上下都是泥,怨念能不大吗!】 【李大人要是再敢碰韁绳,我就把他从穿开襠裤到带乌纱帽的糗事全部写下来,出一本书,书名我都想好了,就叫《李府不能说的秘密》】 【在京城免费发给大街小巷!再雇几个说书先生,每天清晨在集市循环讲解,让李大人的故事成为全京城蹲茅厕的最佳读物!】 哼! 系统觉得这个想法非常棒,开心的欢呼。 【好耶!宿主真厉害,吱吱支持!吱吱提供李大人从小到大的所有事情,事无巨细!咱们写的书一定能大火的!】 李大人瞪圆了眼,差点背过气去。 第86章 小盛大人此时真像一只泥猴啊!敲山震虎! 李大人求生欲飆升,默默把刚抢在手里的韁绳塞给了旁边的马夫。 用袖子疯狂擦著额头的汗。 这丫头也太狠了! 他不想在京城社死啊! 主事乘胜追击,拍了拍李大人的肩膀,一脸的语重心长。 “唉!李大人,您也別太自责,回头给您找一本学习御马的册子,您好好研习研习。” “去你的!你还有脸说!” 都怪你,非要挤过来,翻了车还甩锅给他! 李大人一脚踹上主事的屁股,被主事灵活的躲开了。 盛昭叉著腰,脸色难看至极。 “现在!立刻!马上找个地方休整。”她一字一顿咬著牙补充。 “我要沐浴更衣。” “还有!”她目光扫过满脸心虚的眾人,“我要一个不会翻车的车夫!”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主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小盛大人,看她身上的泥水顺著裙角滴落,已经在地上匯成一小摊水渍。 小盛大人此时真像一只泥猴啊! 他赶紧转过头去。 不关他的事! 是李大人不会驾车! 刑部郎中宋大人举著地图,正了正神色。 “小盛大人,这附近没有驛站,最近的官驛还得赶三个时辰的路,怕是要到半夜了,眼下天色已暗,只能找一间客栈暂时歇歇了。” 盛昭瞥了他一眼,“三个时辰?马都要累趴了,还赶什么路!” 哼! 她现在看到刑部的人都来气! 系统:【宿主,前方两里处有个小镇,镇上只有一家客栈,环境一般,隔音极差。】 刑部眾人:...... 盛昭:...... 环境一般?隔音极差? 那还能怎么办? 总不能露宿街头吧! 盛昭清了清嗓子,假装提议,“宋大人,你看看地图上附近有没有什么村庄镇子什么的。” 宋大人愣了一下,装模做样的看了看地图。 “还真有个镇子,想必是有客栈的,不远,大概两里路程。” 眾人默默给宋大人点讚,配合的真好! 两里路並不算远,盛昭不肯再上马车,眾人都牵著马陪著她走步行。 麻袋里的人也没什么动静,八成是撞晕过去了。 本想给麻袋重新扛回马车上,但是看那麻袋湿漉漉的滴水,眾人都有些嫌弃。 放马背上,连马儿都不舒服的甩脑袋。 最后李大人让衙役拉著绳子在地上拖著走。 还不断在心里安慰自己。 没事的,劭世子被拖了三条街都活蹦乱跳的,这好歹还隔著个麻袋呢! 没事的! ...... 一路上听著小盛大人心里的吐槽,刑部人脸都快要埋地上去了。 终於走到镇上,眾人都鬆了一口气。 “这里就是石桥镇了,前面那家应该就是这镇上的客栈,咱们快些过去吧!” 宋大人收起地图,指著前面如释重负的说道。 盛昭抬起头,看著客栈的门匾,缓缓念出,“女意居?” 啊? 这是正经客栈吗? 【吱吱,你確定这就是镇上唯一的那家客栈吗?】 系统:【確定呀!除了这个也没別的了。】 刑部眾人面面相覷,“这名字听起来怎么像是个窑子啊?” 李大人脸色骤变,连连后退,双手摆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这这这,这地方不能住!要是让夫人知道我进了这种地方,怕是要提著菜刀追过来了!“ 盛昭看他这模样,觉得好笑,气都消了一半了。 宋大人笑著揶揄道,“原来李大人这么怕夫人啊?” “去去去,我那是尊重夫人!你懂什么!” 一个店小二打扮的小伙子笑嘻嘻的迎了出来,“各位客官別误会!” “咱们这个可是正儿八经的客栈,原本是叫如意居,去年大风把招牌『如意』的『如』字刮掉了一笔,这才变成了女意居,掌柜的说这叫天意,乾脆不修了。” 李大人悄悄吐出一口气,还好还好! 他正了正神色,问道,“那这不会影响你们生意吗?” 小二眼睛笑得弯弯的。 “客官,您有所不知,咱们这招牌掉了一块之后,生意更火了!那些赶考路过的书生到了门口都要楞一下,还有人听说了我们女意居的名字特意从隔壁镇子赶来呢!半夜来的客人都比往常多了些,可见咱们客栈多受欢迎了吧!” “还好你们今日来的算早,要是等天黑下来了,都没空客房住了呢!” 眾人:...... 那些人真的不是以为你们是青楼才来的吗?! 他这一脸为自家生意骄傲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盛昭立马就问出了大家的心声,“就没人当真以为是.....那种地方?” 那种地方? 小儿楞了一下,隨即一拍大腿,“哦哦!有啊!前几日有个老秀才,眯著眼老眼昏的,以为咱们这是女塾呢,非要给我们掌柜的塞束脩,说要把孙女送来念书,我们掌柜的拎著炒勺出来,给他嚇得当场就跑了。” 眾人:......不是,不是指这个! 下一秒,一个身高八尺,膀阔腰圆,眉骨上还横著一道刀疤的人,真的拎著汤勺从厨房冲了出来。 “小兔崽子又再编排我什么!” 眾人:!!! 看来吱吱说的没错,隔音是真不好! 怪不得那些被名字忽悠进去的人,发现这家跟他们想像中不一样,真的只是一家客栈的时候,也不敢有什么怨言。 这谁敢啊?! 只见掌柜的挥舞著汤勺喊道,“磨嘰啥呢!老子锅里的红烧肉都要烧成炭了!” “爱住不住,不住拉倒!哪那么多事!” 系统:【宿主,这掌柜的可不得了呢,在江湖上也有有点名气的呢!】 盛昭的兴趣瞬间被点燃,急切的追问。 【真的假的?什么名气啊?!】 系统:【之前有个恶贯满盈的人来吃霸王餐,被他一勺瞧在天灵盖上,当场就跪在地上用祖传的玉佩抵押了饭钱,人称一勺定乾坤!】 !!! 一勺定乾坤? 这么凶狠?! 掌柜的眼睛一蹬,手里的铁勺猛的砸在门框上,木製的门框都砸了个坑出来。 他环顾四周。 谁在说话?! 系统:【看见没看见没?这招就叫敲山震虎!】 眾人:看见了看见了! 李大人二话不说,“掌柜的,上等房六间!” 就住这个! 肯定很安全! 第87章 霸道御史与她的囚徒姐姐 掌柜听到有人议论他,正脸色不善的拿著铁勺要发作呢。 突然又听到门口的客人说要六间上房,顿时喜笑顏开。 那翻脸简直比翻书还要快! 那殷勤的模样,把刑部眾人都看呆了。 只见他把铁勺往腰后一別,搓著手就迎了上来。 “贵客!稀客!快快里边请!” 盛昭甩了甩湿漉漉的袖子,“备热水,我要沐浴,再送些饭菜到房里。” 她不忘指了指地上滴水的麻袋。 “把这玩意也扛进去。” 掌柜举著铁勺催促小二,满脸的嫌弃他。 “还杵在这干什么,还不快去帮忙!” 说完又连忙赶回去烧饭了。 刑部的衙役正准备上前,热情的小二哪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立马抢先一步去搬麻袋。 刚伸手,突然感觉麻袋沉甸甸的,隱约还有些温度,嚇的手一缩! 哎? 这手感...... 面色犹豫的问道,“客官,你这......你这里面是人吧?” 小二心里有些发麻。 谁家好人把人装麻袋里啊?! 这几人该不会是人贩子吧? 看著模样也不像啊? 难道现在小姑娘都去做人贩子谋生了? 眾人都提了一口气,该不会要暴露官差的身份了吧? 虽说暴不暴露都无所谓,但毕竟大家也不想多惹出事端来。 只见盛昭面不改色,“哦对,是我姐姐。” 刑部眾人:? 不愧是小盛大人,张口就来啊! 她姐姐不是皇贵妃吗?这可不兴装麻袋啊! 盛昭摇摇头,接著嘆了口气,“你不知道,我姐姐是个恋爱脑,被个男人骗的神魂顛倒,非要跟人私奔,家里不让,她还要跟家人断绝关係,我们这也是没办法。” 小二大惊之余,还有一种听到八卦的兴奋感。 “啊?还有这种事?!不过恋爱脑......是什么意思?” 是什么地方的特色菜品吗? 刑部眾人也疑惑呢,小盛大人总是蹦出来一些奇奇怪怪的词汇。 这难道是什么新型脑疾? 盛昭耐心解释,“所谓的恋爱脑嘛!你可以理解为为了爱情啥也不管,啥也不顾,失去理智的那种人。” 小二恍然大悟,“哦!原来这就是恋爱脑!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刑部眾人:小盛大人懂得真多! 盛昭压低声音。 “但其实啊,那男的是个赌棍,还欠了一屁股债,但长得一张好脸,惯用言巧语,专骗姑娘去私奔,到手就卖了去抵债!” “偏偏我姐姐她怎么都不相信我们说的话,非说那男的是个顶天地里的好男儿,你说我们这做家长的,能让她去吗?” 小二听了盛昭的话,脸色瞬间严肃起来。 正义感涌上心头,拳头都不自觉的攥紧了。 “那铁定不能啊!天杀的畜生,竟这般欺骗良家女子!若是来我们女意居,定要他尝尝我们掌柜铁勺的厉害!” 盛昭见他这模样,讚嘆的点了点头,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样的!咱们大景就是需要你这样有正义感的男儿!” 她指了指麻袋,又指了指刑部的人。 “唉,你是不知道,我带著我们全族的男丁,追了三天三夜才把人截回来,我姐还不肯走呢!非要跟那男的同甘共苦,没办法,我们只能把她打晕带回来了,你说说,咱总不能看著她往火坑里跳吧?” “不过这事你可千万別往外说啊!那男的知道我姐不见了,肯定要回来抢人的,要是让他知道了,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有些赌徒,为了还债可是什么都敢干的!那可是不要命的!” 小二一脸的义愤填膺,咬牙切齿的说道。 “姑娘放心,我虽然只是个跑堂的,但最恨这种坑害姑娘的畜生!” 他用力的拍了拍胸脯,眼神中充满坚定。 “贵客,您姐姐在这儿绝对安全!那赌棍要是敢追过来,我一定要让他知道知道,咱们女意居的棍子,比赌场的打手还硬!” 说著,他还拿起门边的烧火棍比划了一下。 盛昭一脸沉痛,“小哥真是好人。”又转头对著麻袋连著嘆了好几口气,“姐啊,你看看,这才是好男儿,要嫁就要嫁这种的!” 小二被夸的脸红,更来劲了,一把就扛起麻袋就往房间走。 “姑娘,我给你安顿到天字二號房,那个房间最是宽敞舒畅,不靠楼梯也不在尽头,又安静又便利。” “热水已经在准备了,饭菜一会就送上去,您就安心住下,有什么事您唤我一声就好!” 盛昭点点头,跟著小二的后面找自己的房间。 “真是多谢小哥了!大好人啊!” 李大人:...... 还能这样? 他也是被小盛大人这番操作惊呆了。 想他在官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奇才! 她刚才那痛心疾首的表情,那忧国忧民的语气!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真是什么拯救姐姐的义士呢! 刑部眾人还站在门口,脸上一副被雷劈的表情。 这小盛大人不去写话本真是大景文坛的损失啊! 给人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等等! 那会吱吱是不是说这家客栈隔音不好来著? 隔音不好?!那岂不是...... !!! 突然,大家好像想起来了什么,空气都凝固了。 眾人眼神闪烁,表面看起来还算镇定,但其实早就已经暗流涌动了! 吱吱可说了,这地方瓜不少,还要给小盛大人爆瓜吃呢! 怎能错过?! 李大人反应最快,他已经偷偷摸摸挪动脚步了。 “我也累了,就先回房间歇息了,大家隨意哈!” 边说边不动声色的往楼梯方向平移,在眾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已经窜了上去。 眾人:!!! 眼看李大人成功抢到盛昭隔壁的天字一號房,美滋滋的关上了门。 刑部郎中宋大人和主事两人也对视了一眼。 假装把想抢位置的卫捕头推了个趔趄,两人相互配合共同选定了盛昭右侧的天字三號房。 仵作和卫捕头没办法,只能退而求其次住一楼的地字號房间,挑了个正好就在盛昭房间的下方的,想必贴著天板听瓜也很方便! 只剩四个衙役苦哈哈的面面相覷,隨便选了两个靠楼梯的拐角房间。 但心里已经打算好了,只要一有动静,他们马上上房顶! 第88章 夜半吃瓜指南:论如何五花八门的听墙角! 盛昭沐浴完,换了身乾净的衣服,清爽了许多。 终於感觉身上没那么黏黏糊糊了。 心里把李大人又吐槽了十遍才放过他。 这会才想起来观月,看那麻袋一点动静都没有。 【乖乖,该不会死了吧?】 盛昭伸手探了下她的鼻息,【还好,应该就是那会直接撞晕过去了,还没醒呢!】 谨慎的她重新將麻袋系了起来。 店小二刚送来了热腾腾的饭菜,她一边吃,一边跟系统聊著。 【我看这店小二人还不错呢,扛著麻袋那么有劲,是个实诚人!】 系统:【宿主,这人还挺有正义感的,不过你別看他现在憨厚老实的,他背地里其实暗恋掌柜的闺女呢!】 盛昭听到这,扒饭的筷子都停住了。 有瓜?! 【啊?真的假的?他暗恋掌柜闺女啊?怎么暗恋的?暗恋多久了?掌柜闺女也在客栈里吗?】 盛昭一连串的问题。 系统:【真的真的!这掌柜的虽然看起来五大三粗的,但他闺女长得可漂亮了!平时会在客栈帮著掌柜的算算帐,待的也勤,这一来二去的,那小二可不就动了心嘛!去年元宵节他还偷摸给掌柜闺女送了根簪子呢!】 盛昭:【哇!为爱主动!那掌柜闺女收下了没?】 【巧了,刚送出手,结果被掌柜的当场给撞见了!好傢伙,掌柜气得拿著铁勺追了他八条街,最后他急中生智,扑通一下就给掌柜跪下了,说掌柜的误会了,那簪子其实是送给他的,只是让他闺女转交!】 盛昭拍著桌子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都能圆回来?看来也不笨嘛!那掌柜的信了没啊?】 (请记住1?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听著这拍桌子的声音,还有那熟悉的笑声。 其他几个房间的刑部人瞬间安静。 什么声音? 好像是小盛大人的笑声! 吱吱又在给小盛大人讲瓜了?! 这下可不得了了,刑部眾人立即闻声而动! 【信啊!怎么不信!不过这样一来,反倒给掌柜整的不好意思了,掌柜第一次收到礼物,心里也开心。】 【不过他第二天戴著那簪子去集市,被全镇的大娘给笑话了,说他老树开,他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回来就把小二吊在房樑上审了两个时辰。】 【噗!他一大男人干嘛要带簪子出门啊!】 盛昭放下饭碗,拿了一块糕点,继续问道。 【怎么还吊著审啊!然后呢!审出来了什么没?】 系统:【当然审出来了,那簪子上可是刻了掌柜闺女的闺名呢!这下没得狡辩了,给掌柜气得不轻,直到现在还每天都要骂他三回呢!】 盛昭想起来今天在门口,掌柜的对小二那横眉竖目的模样。 怪不得呢! 谁让他覬覦人家的闺女! 隔壁天字一號房,李大人火速从床上爬了起来,耳朵紧紧贴著墙壁,脸挤在墙上都挤扁了。 只听到什么“簪子”,什么“闺女”,还有什么“老树开”? 莫不是谁家的闺中秘史? 好著急啊,听不清! 简直在房间里急得团团转! “啊!” 右边的天字三號房,主事为了和宋大人抢最佳位置,不小心磕到了桌角,疼得大叫。 盛昭停顿了一下,【什么声音?】 隔壁两个房间都安静了,三人屏气凝神,不敢发出丝毫声音。 李大人心里暗骂,肯定是那两个傢伙搞出来的动静! 没轻没重的,也不知道小心点! 主事只能疼得在心里哇哇叫。 眼泪都要憋出来了! 楼下地字一號房,根本不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卫铺头和仵作两人正叠罗汉听天板。 仵作咬著牙,驾著头上的未捕头,满脸都是不高兴,“老卫,你该减肥了!” 卫捕头在上面紧紧贴著,“嘘!怎么没声音了......嗷!” 一声压抑的惨叫,仵作急忙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听到什么了这么激动?” “妈的,这房梁掉灰,掉我眼睛里了!” 仵作:...... 服了啊!还不如让他在上面呢! 四个衙役像壁虎一样趴在房顶的瓦片上,毕竟小盛大人是女子,也不敢掀瓦偷看,只是听听八卦! “大哥,我啥都听不到!” “吵什么吵?把你耳朵里的耳屎掏掏去!” 有个衙役突然脚一滑,“啊!救......!” 被另一个衙役紧急捂住了嘴,低声警告,“想死啊!要是被小盛大人听到了,以后都听不到八卦了!” 盛昭奇怪的很。 【我怎么老感觉房间周围有什么动静?是我的错觉吗?】 系统:【不知道,可能是隔壁刑部的人在整理案卷吧,这客栈隔音本来就不好,有声音也正常啦!没事!咱们继续吃瓜!】 盛昭嘿嘿一笑,【好好,继续吃瓜!】 嚇坏了的李大人、宋大人,还有卫捕头,这才放下心来。 系统:【不过他也不是什么坏人,心肠还是不错的!上次客栈有个小姑娘被喝多的醉汉纠缠,他都直接抄起扫把衝上去赶人呢!不过嘛......】 盛昭追问,【不过什么?快说快说!】 系统:【不过他跑过去的时候被椅子绊倒了,直接给醉汉磕了个响头,给醉汉都整懵了,最后还是小姑娘趁著醉汉懵的那一会,搬起瓶给醉汉砸晕的,事后还是人家小姑娘给小二包扎了膝盖嗯!】 盛昭:【......】 这倒霉孩子,空有一番热血,但运气不咋地! 系统:【就上个月,他撞见隔壁布庄的老板一直追著个姑娘含蓄温暖的,以为那布庄老板养了外室,信誓旦旦告诉人家的夫人,两人鬼鬼祟祟的在门口蹲守了一晚上,结果那姑娘其实是人家布庄老板从小丟失的妹妹,现在好不容易找回来了,可不得当个宝贝嘛!】 盛昭笑得歪倒在榻上,髮釵都鬆了。 【哈哈哈哈哈哈!这小二也太有意思了!那老板不生气啊?他是不是又跪地求饶了?】 系统:【可不嘛!何止是老板生气,老板夫人也气!现在他每次路过布庄,都得贴著墙根走,或者遮住脸快速跑过去,不然就会被布庄老板用布尺抽屁股!】 盛昭正笑得东倒西歪的。 系统突然大叫起来,【宿主!昼东的组织打探消息,知道咱们一伙人要路过石桥镇,他打算今晚亲自来暗杀你!】 盛昭:?? 今晚?! 第89章 宿主同款瑕疵人皮面具,副作用隨机,售后不退?拿下! 刑部眾人贴墙壁的贴墙壁,叠罗汉的叠罗汉,还有几个扒在房顶上。 正好听到系统说什么“石桥镇”,什么“暗杀”。 眾人心里顿时警铃大作。 石桥镇有人被暗杀? 谁被暗杀了? 被谁暗杀了? 正要继续听著,楼下大堂突然传来掌柜的怒吼声。 掌柜的用手掌猛拍著桌子,咆哮道。 “李铁柱!你眼睛是不是长脚底板上了?让你擦桌子,你擦的什么玩意啊?啊?你看不到这油渍都能照出你那傻样吗?” 小二委屈的声音传来,“掌柜的,我都擦了三遍了......” 盛昭的思绪被这一声怒吼给打断了。 果然! 自从簪子的事暴露之后,小二一天要被掌柜的骂无数遍! 她回过神来,问系统。 【那昼东怎么这么著急?不是说好了等我去了临江府,再杀了我以方便偽装成受害人吗?怎么现在就来了?】 系统:【宿主,他早就改变主意了,他那知事堂打听到你在京城查案挺厉害的,他担心你去了临江府坏他的好事,就想把你在半路上解决了,然后直接前往京城解救观月,咱们刚上路的时候不还被他雇的杀手盯上了嘛!】 盛昭这才想起来那几个尾隨在车队后面的刺客。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不说都要把这事给忘了! 【对哦!那几个刺客呢?】 系统:【那几个人被刑部的人发现了,李大人以为是临江府凶杀案的恶徒派人来阻止他们查案的,已经让叶捕头將人抓起来送官府了审去了。】 盛昭摇摇头,真是不爭气啊! 还救观月呢! 连观月早就不在京城了都不知道。 刑部眾人快疯了,楼下大堂太吵了,吵得他们根本听不见小盛大人的声音了! 他们还想知道到底谁被暗杀了呢! 说不定在这地方还能顺道破个案子! 盛昭继续问道,【所以他现在忍不住了,要亲自来杀我了!】 系统:【对!他已经通过知事堂锁定了女意居的位置,连你住在天字二號房的事情都摸清了,预计再给个半刻钟就要到了。】 盛昭从榻上坐了起来,问道。 【他们几个人啊?打算怎么杀我?】 系统:【除了他,还有好几个刺客呢!他们会在客栈后院放一把火,等火势一起,就会有人大喊走水,刑部的人职责所在,遇到这种事情不可能袖手旁观,定会出去查看!】 盛昭眯了眯眼睛。 【又是调虎离山之计?不过刑部的人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全部都被引出去?】 “哐当!” 楼下又一声巨响。 掌柜的声音穿透性太强了,“三遍?!这桌子比你那猪脑子还脏,比你给我闺女写的那情诗还油!去!马上给我重擦,擦不乾净今晚你就睡马棚!” 刑部人被吵得眉头紧锁,简直就要抓狂了! 他们好像听到小盛大人提起他们了? 还说他们是傻子?! 到底在聊什么啊? 不会在吃刑部的黑瓜吧? 系统:【所以他们还准备了第二手!趁火势一乱,安排一个人在混乱中大喊有刺客!】 【再指个错误的方向,刑部的人肯定会起疑心,因为在来的路上就有一波刺客被他们解决了,肯定会以为这波刺客也是衝著刑部的人来的。】 【李大人他们担心调虎离山,一定会分头行动,一部分人救火,一部分人追刺客,剩下一两个留守,但这样一来,也分散了不少注意力。】 【这时!重头戏就要来了,昼东会假扮成住店的商客,等混乱一起来,就趁机摸上楼!】 【他手里有迷香,打算从门缝吹进去,等你昏迷之后,再进去补刀。】 【得手之后,他就从后窗翻出去,混入救火的人群,假装是热心百姓。】 【另外留下两名刺客负责断后,製造一点假线索,误导刑部的人追查错误的方向!】 盛昭此刻眼中丝毫没有即將被暗杀的惊恐,只有兴奋! 竟设计如此天衣无缝的计划来暗杀她? 出息了! 【这个计划听起来还挺周密的呢,看来是下了不少功夫的!】 不过,昼东肯定想不到,她有外掛,能提前得知他所有的计划! 嘿嘿! 系统:【宿主,当然周密啦!他可筹划了好几个时辰呢,头都想禿了,这个计划还有个代號呢!】 【什么代號?】 系统:【夜刀凉计划!全称:夜袭客栈,一刀凉!】 盛昭:...... 偷听的刑部眾人:什么? 什么夜里凉? 什么混乱? 製造混乱让人夜里著凉?什么脑残的手段! 楼下掌柜的和小二两人又吵起来了,小二一顶嘴,掌柜的骂得更凶了。 扬言要让他今天去睡马棚,还要扣他月钱。 哎呀好烦啊! 刑部此刻真想把他俩打晕! 早不吵,晚不吵,偏偏这个时候吵,这不是耽误人吃瓜吗?! 见他们丝毫没有停战的意思,几人只得暂时放弃听墙角的行动。 衙役四人没好气的回到了房间,还不忘瞪了一眼在大堂里对峙的两人。 看来今天是没瓜吃了,还不如早些睡。 晚上盖好被子,小盛大人说了,夜里凉! ...... 天字二號房间里。 麻袋里传来轻微的动静,盛昭朝著声音的方向看去。 【观月该不会要醒了吧?】 系统:【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要醒过来了。】 醒了? 正好! 让她见见她失散多年的哥哥! 这两兄妹想方设法的杀她害她,总要让她们吃吃苦头! 她眼珠子一转,一个餿主意就涌了上来。 【吱吱,咱们商城里有没有什么易容丹啊?把观月的脸暂时性的易容成我的!昼东想杀我,就让他亲妹妹受著!哼哼!】 系统兴奋极了,如果有实体的话此刻一定要拍手叫好了。 【宿主好主意啊!有易容丹,一颗500积分哦~】 盛昭一听要500积分,顿时有些心疼了。 【这么贵?给她用岂不是浪费?】 系统:【上次咱系统更新,增加了一个偽劣產品的栏目,里面也有人皮面具,只要10积分,但是毕竟是偽劣產品嘛!便宜是便宜,就是有点小副作用......】 盛昭什么也听不到,就听到便宜两个字。 【行行,就这个了!】 给观月用,还有什么好的不成? 盛昭打开商城“偽劣產品”,里面的东西应有尽有,重点是还很便宜。 她简直眉开眼笑! 宿主同款瑕疵人皮面具? 副作用隨机,售后不退? 拿下! 第90章 他从哪雇来的脑残杀手?该不会为了省钱找的便宜货吧? 她犹犹豫豫的看著麻袋。 【她要醒了,要不我们再给她打晕过去吧?免得坏了好事!】 她拿起桌上的烛台,对著麻袋比划。 系统即时提醒,【宿主,你直接对著她后脑勺敲或者脖子都行!】 观月正迷迷糊糊的要清醒过来。 还没搞清楚现在在哪呢,麻袋剧烈一颤,她眼睛一闭,又昏死了过去。 为了確保她能安详平躺,一时半会都醒不过来,盛昭对著麻袋又“砰”的补了一记。 【这后脑勺敲多了不会变成傻子吧?】 系统:【没事的,傻人有傻福!】 盛昭:...... 她快速將麻袋解开,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人抬到了床上。 把那人皮面具往她脸上一戴。 !!! 【我去,完全跟我一模一样啊!真是杀人越货的好东西啊!】 真神了! 盛昭连连讚嘆,还没等她喘口气呢,躺在床上的观月右脸突然开始抽搐了起来,嘴角快歪到耳根了,还不受控制的流著口水。 盛昭指著她,瞪大了眼睛。 【这......她咋了?】 系统的声音毫无波澜。 【哦,这应该就是那偽劣產品的副作用了,戴上会让人脸部抽搐,像中风一样。】 盛昭:...... 这不好吧? 还顶著她的脸呢? 这万一被熟人看到了,岂不是要毁了她一世英名啊! 她堂堂女官,这么抽搐像什么话! 算了,来不及了,先这样吧! 她將观月摆成一个睡美人的姿势,还顺手往她手里塞了支笔,旁边还房了一本册子。 偽装成熬夜办案昏睡的模样。 系统迟疑的问道,【宿主,这会不会有点太浮夸了。】 盛昭摆了摆手,【你不懂,昼东肯定以为我办案累中风了,正好让他降低防备!】 系统:【宿主好聪明!吱吱崇拜!】 太有想法了! 昭,下辈子还跟你! 【宿主,他们快到了,咱们可以从后窗那下去,昼东不会轻功,他提前准备好了梯子搭在这里,打算事成从这里跑掉!】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盛昭立即翻窗,不过她没有顺著梯子下去。 而是把梯子架起来,爬上了房顶。 隨便还將窗户严严实实的关了起来,只能从里面打开。 犹豫了一会,反正顺手嘛,那就把梯子一起藏在房顶好了! 夜黑风高杀人夜,房顶才是最佳观赏吃瓜的地方! ...... 盛昭扒在屋顶,利用屋檐遮住自己的身形。 【吱吱,你快看,后院真的来人了!全身夜行衣,铁定是昼东雇来的刺客!他马上要点火了,咱们要不要做点什么,別真让他们把这客栈给害了,还住了那么多人呢!】 这些人是衝著自己来的,若是烧了客栈,死伤了人,可就不好了。 系统神神秘秘的说道。 【宿主,別急!你再等等!】 只见这个刺客鬼鬼祟祟的摸到后院,四处寻找適合点火的地方。 马棚?! 好地方! 他掏出火摺子,阴森森的笑著低语。 “嘿嘿,这么多乾草,一点就著,等火势一起,刑部那帮人肯定乱成一锅粥!” 他摸到马棚处,吹燃火摺子,直接往乾草堆里一扔。 “噼啪!” 火星子迅速躥了起来,火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开来。 刺客满意的点了点头,“简直完美!接下来按计划大喊一声,將人引过来就可以了!” 他刚准备张嘴,突然。 “嗷!!!烫烫烫!!” 乾草堆里传来一声惨叫。 刺客直接僵住了,乾草成精了? 只见乾草一阵翻动,一个蓬头垢面的身影从地上弹射起来,疯狂拍打自己的屁股,一边拍一边跳脚。 “娘的!哪来的火啊?谁把炕烧这么热啊?谋杀啊!” 盛昭惊了! 【这不是店小二吗?他怎么在这?】 系统:【他今晚和掌柜的吵架,还顶嘴,被罚睡马棚了,夜晚又凉,正好就蜷在乾草堆里了。】 盛昭:...... 要不怎么说是个倒霉孩子呢! 这难得一遇的暗杀,都能给他碰上! 小二被火烤醒,完全没发现全身黑的刺客,以为是自己睡得太死不小心造成的。 “啊!著火啦!” 小二扯著嗓子嚎了一声。 接著隨手端起旁边的洗脚盆,看也不看就往身后一泼! 火苗瞬间被熄灭了,只剩一缕青烟裊裊升起。 客栈的客人听到著火,立马推开窗户去看。 李大人第一个惊醒,朝著后院喊道,“哪儿著火了?” 小二提盆四顾心茫然。 “哦,没事了,我已经熄灭了。” 他都怀疑刚刚是自己在做梦了。 刑部眾人齐刷刷关窗,“大半夜的,小二发什么顛呢!” 躲在阴影处的刺客目瞪口呆。 这......? 自己一个人蹲在墙外復盘。 “火是我点的,喊也喊了,虽然不是我喊的,但效果一样,刑部的人也被吵醒了......” 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上的任务清单。 点火,完成! 大喊著火,完成! 吸引刑部人注意,完成! 虽然过程有点歪,但结果达標了吧? 他突然自信满满的双手击了个掌。 “计划!完美!” 然后哼著小曲回去领赏去了。 深藏功与名。 盛昭完全看呆了,在屋顶上惊愕的一动不动,【这也行?】 昼东到底是从哪里雇来的杀手?该不会为了省钱雇的都是些便宜货吧? 是不是太瞧不起她了? 按照原计划,另一名刺客听到著火信號之后,立即在客栈外开始他的表演。 他的任务就是引开刑部的人! “有刺客!刺客往东南方向去了!” 他中气十足的喊道,还特意用轻功“嗖”的往客栈的东南方向窜去,还专门穿了件白衣服了,衣袂飘飘,生怕別人看不见。 盛昭立即调转吃瓜方向,朝著他的方向看去。 【来了来了,吱吱你快看,这应该就是计划的第二步了!】 屋里刑部眾人不约而同的裹起了被子。 丝毫没有起身的打算。 李大人翻了个身,“又来了又来了,吵人的很!” 主事把被子直接拉到头顶盖起来,“这『夜刀凉』还真是没完没了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宋大人迷迷糊糊的,抱怨了一句。 “大半夜的,非要製造混乱让人著凉不可,堂堂刑部怎么可能中这种计?真是折腾人!” 刑部眾人没一个搭理他的。 他们可是偷听了小盛大人心声的人! 想骗他们? 没门! 白衣刺客在东南方向的树上蹲了半天,也没见人来追他。 整个客栈安静如鸡,连狗都没叫一声。 白衣刺客:? 第91章 古代刺客版工作日誌!你不懂,那是另外的价钱! 白衣刺客又等了一会,还是没动静,他挠了挠头,“奇怪,我演得不够逼真吗?” 接著,他放开嗓子又喊了一声,这次甚至还特意运起了內力,誓要让全客栈的人都能听见。 “快来人啊!刺客要跑了!真的!他马上就要跑了!快来人啊!” “砰!” 一扇窗户被猛的推开,掌柜的探出半个身子,虽然一脸睡眼惺忪的模样,但是浑身散发著杀气。 他都要气疯了! 一会著火一会刺客的,睡个觉怎么这么不安生? 他拿起自己睡觉都不离手的铁勺,一把指向窗外。 “哪个不长眼的龟孙!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鬼叫什么?再喊把你腿都给你打断!” 白衣刺客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嚇得不轻,差点从树上栽下来。 他下意识的回道,“我......我是说有刺客......” “刺你大爷!!” 掌柜的把铁勺砸在窗框上,木屑四溅,“再敢吵老子睡觉,信不信老子把你炒成下酒菜!” 月光下,那大铁勺还泛著油光。 白衣刺客定睛看了看,这铁勺怎么这么熟悉? 他突然想起之前听人家提起的那个江湖传言,这该不会就是那个什么一勺定乾坤吧? “可......可是计划......”他弱弱的辩解。 “计你娘的划!” 掌柜的直接暴躁打断,铁勺在手里熟练地转了转,“老子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现在就滚,要么留下来尝尝老子的敲山震虎!” 白衣刺客全身的冷汗一下就出来了。 敲山震虎!! 他听说过这招的厉害,之前有个江湖上的好友被敲过,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没走出当时那个阴影,他媳妇至今做饭都不准用铁勺,到现在都还有点记忆错乱,只要看见铁的东西都害怕的尖叫! 而且被那敲过一次之后就改邪归正了,以前恶贯满盈,现在竟经常去县衙门口施粥。 算了! 小命要紧! 还没等他离开,掌柜的已经搬起窗边的盆,对准声音的来源就砸了过去,“还不快滚!” 白衣刺客正要施展轻功溜,为了躲避飞过来的盆,一个重心不稳,就直接摔在了地上。 爬起来一边拍打自己身上的泥土,一边嘟囔。 “这叫什么事啊!怎么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他突然停住,顿住身形,眼底闪过一丝亮光。 “等等!” “虽说过程有些曲折.....” “但我確实按计划喊了有刺客!” “还特意往东南方向跑了!” “虽然没人追来......” 他摸著下巴,一瞬间恍然大悟,眼里充满著智慧的光芒,“一定是刑部的人太怂了!被我精湛的演技嚇破了胆,不敢追!” 想到这里,白衣刺客顿时挺直了腰板,整个人都显得神气起来。 “没错!” 他自信的打了个响指,“任务圆满完成!” 接著又美滋滋的掏出一方素笺,认认真真的趴在地上写了好一会。 “完美!” 他陶醉的亲了一口自己的笔跡,小心翼翼折起来,揣进怀中最贴身的暗袋里。 “这下僱主肯定得加钱了!” 盛昭在房顶上只能看到他的动作,大概也能听清他嘟囔的什么。 却看不清他在小本本上写的內容? 她急得很。 【吱吱,你快帮我瞅瞅,他写什么呢?怎么现在的刺客做个任务还隨身携带纸笔啊?这么卷?】 系统:【宿主別急,吱吱来查查!】 接著,系统缓缓念出上面的內容。 【喊话:超额完成!(批註:声音洪亮,惊动全客栈,情绪饱满,略带颤音更显真实。)】 【轻功展示:完美!(批註:翩若惊鸿,宛如謫仙。)】 【效果:极佳!(批註:刑部嚇破胆,效果拔群,掌柜亲自慰问,体现重视程度)】 【噗!】 盛昭笑得差点没从房顶上滚下来。 神他么翩若惊鸿,宛如謫仙! 还效果拔群呢! 掌柜的都要气得打他了,他竟能写成亲自慰问? 【哈哈哈哈哈哈!这是什么?古代刺客版工作日誌?这几人怎么一个比一个奇葩啊!他俩这样真的能交差吗?昼东该不会拖欠他俩尾款吧哈哈哈哈哈!】 盛昭第一次见这么糊弄工作的刺客。 怎么感觉都不需要她出手就能解决啊? 刑部的人也是心大,刺客轮番上阵也没能给他们引开,还呼呼大睡呢! 估计是今天白头赶了一天车,实在是太累了吧! 与此同时,在客栈稍远处的一个山丘后面。 昼东焦躁不安的来回踱步,“那两个重金聘用的高手怎么还没回来?” “该不会......?” 正想著,黑衣刺客哼著歌回来了,“昼堂主,搞定啦!” 紧接著,白衣刺客也蹦蹦跳跳的出现了,嘴里还叼著个从厨房顺来的鸡腿。 “昼堂主,我这边也完美收工!” 昼东狐疑的看著他俩,“真的?那刑部的人......” “全被我们嚇破胆了!”白衣刺客抢著说。 黑衣刺客连连点头,“对对对!火也放了,喊也喊了,计划天衣无缝!” 昼东满意的点了点头,看了俩刺客的任务记录,越发的高兴。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脸上露出自信的微笑。 太好了! 看来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了! 火也放了,刺客也喊了,刑部肯定乱成一团,现在正是他混进去的好时机! 该他上场了! 看他怎么亲手了结那个欺负妹妹的小贱人! 盛昭趴在屋顶上眯著眼,百无聊赖的晃著腿。 系统:【哎!宿主,你快看,正主来了!】 盛昭眯起眼睛,借著月光,果然看到一个身形瘦瘦高高的男人正朝著客栈走来,他穿著一身绸缎长衫,腰间繫著条金色宽带,乍一看还真像个富贵商人。 可那双眼睛却滴溜溜的转,左顾右盼的动作也很猥琐。 【吱吱,那个不会就是昼东吧?他打扮的还人模狗样的呢,就是看著像做贼似的,就这模样,也能做堂主啊?】 系统:【宿主,你还別说,他这身行头可是下了血本的,还是特意去当铺租的呢!】 这么穷? 衣服还是租的啊? 盛昭嘖嘖了两声。 【那他这个什么知事堂不行啊!有钱雇刺客,没钱买两身好衣服,嘖嘖,他这堂主也不著地怎么当的,那么多人可怎么养活。】 她突然想起来。 【吱吱,你说他为什么不直接雇刺客杀我,而是雇刺客引开人,他还要再跑一趟杀我?这样岂不是很麻烦,难道他就这么恨我?非要亲自动手才解恨?】 系统:【这种杀人的买卖,得雇手上有人命的杀手才行。】 【宿主,你不懂,那是另外的价格。】 盛昭:...... 第92章 阴差阳错的暗杀行动!一套组合拳打的行云流水! 【穷成这样啊?他们各处打探消息不是挺能赚钱的吗?钱呢?】 系统:【其实他只是知事堂名誉上的堂主,背后还有个真正的老板呢,他们赚的银子大头都要交给老板,自然就没剩些什么了,大伙还要分一分,落到昼东身上的,就更少了!】 正说著。 昼东已经走到客栈门口了,抬头看了看招牌,“女意居。” 没错,就是这儿了! 可再一看,客栈的大门紧闭,四周都静悄悄的,別说混乱了,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哎? 不对劲啊? 按照计划,此时客栈应该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才对啊! 这时候火应该已经烧起来了,刑部也去追刺客了,他就可以趁乱混起来,神不知鬼不觉的宰了那女官啊! 可现在,这里安静得跟坟场似的。 昼东眉头皱的死死的,额头都有点冒汗了。 “那两个高手不是说都办妥了吗?” 他佣金都结清了,那两人可是拍著胸脯保证过的! 他左右张望,试图询问那俩刺客的踪跡,可连根毛都没见著。 难道火没烧起来? 不可能!那黑衣刺客说亲眼看著火星子窜起来的! 难道喊话没人信? 不可能,白衣刺客说喊得震天响,声音洪亮,还惊动了全客栈,刑部不可能没听见! 难道是......刑部的人根本不吃这套? 他一拍大腿,“是了!” “刑部那群老狐狸,定是看出这是诱敌分兵之策,所以故意按兵不动! 想到这里,昼东被自己聪明才智都折服了一下,他冷笑了一声。 “呵,以为这样就能难到我?” 既然刑部的人不出来,那他就假装普通客人,先混进去再说。 观察情况,若刑部真的戒备森严,就改日再找机会下手,毕竟刑部也不会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对他这个平民下手。 若禁止之后真有机会,那就直接下手,速战速决! 盛昭贼兮兮的坏笑道。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哟,还知道隨机应变呢!可惜啊,他算漏了一点,我早就不在房间了,躺在床上的才是他的好妹妹!】 昼东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领,正了正神色,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正经商人。 还从袖子里掏了个鼓鼓囊囊的荷包掛在腰上,手上还摇著一把题了字的摺扇。 【哎?他这不是有银子吗?还不少呢!】 系统:【哦,其实里面装的是石头,用来充数撑门面的,还有那扇子上的字也是他自己瞎描的!】 盛昭:......还能这样? 准备的还挺齐全呢,看得出来是费了心思的! “咚咚咚!” 昼东用摺扇骨节轻轻扣著门,捏著嗓子,让自己的声音儘量听起来温和又有礼貌。 “店家?可有空房?求个宿。” 屋內毫无动静。 昼东眉毛拧得紧紧的,狠了狠心,从袖中摸出两块碎银子。 拿在手上顛了顛,又在门缝处晃了一晃,特意发出银子碰撞的清脆声音。 “深夜惊扰,这点差钱还请店家笑纳。” 下一秒,门就吱呀一声打开了,露出小二鸡窝头的脑袋,他睡眼惺忪的问道,“谁呀?咦?银子!” 盛昭无语。 【好傢伙,这招是专攻店小二的啊?!】 昼东见门开了,脸上立即摆出十二分很撑的表情,一套组合拳打得那叫一个行云流水。 “这位小哥好相貌啊!”他真诚的拱手作揖,“好俊朗的小哥!瞧您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定是这客栈的顶樑柱!在下走南闯北这些年,还没见过像小哥这般气宇轩昂的跑堂呢!” 他一边说一边往前凑,手里的碎银子叮噹作响。 小二揉了揉眼睛,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夸呢! 竟有些清醒了过来,他眯起眼睛打量著面前这个热情的商人。 昼东继续表演。 “在下是京城来的绸缎商,因赶著往临江府送批要紧货物,让伙计们先行一步,我自己反倒误了宿头。” 盛昭在屋顶上翻了个白眼。 【这谎话张口就来啊?】 “您看这天色已晚。”他故作疲惫的嘆了口气,將手上的银子又往前递了递。 “还麻烦您行个方便!” 小二正要接过银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又眯著眼睛仔细打量了一番。 这人样貌生的还不错,不过嘴上说著赶路辛苦,那靴面却乾净得很,张嘴就是一通言巧语! 莫非...... 他突然想起今天那个住在天字二號房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的姐姐被男人骗去私奔,还说那男人是个赌棍,长得一张好脸,惯用手段就是言巧语,骗了姑娘就卖去抵债?! 眼前这个男子,完全都能对得上啊! 他心里一惊。 难道那赌徒这么快就追来了?! 定是衝著那两姐妹来的! 不行,既然他在店里,就绝不允许这种恶劣的事情发生! 先稳住他! 小二脸上突然堆出十二分热情的笑容,“客官稍候!小的这就去给您准备上房!” 说完,他撒丫子就往掌柜的房间跑。 掌柜的正睡得香呢,被小二直接摇醒,刚要发火。 小二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道。 “掌柜得!大事不好了!那个拐卖姑娘的赌棍来了!就在咱们客栈门口!” “什么赌棍不赌棍的,关老子屁事!” 掌柜的压著怒气,他今天到底是撞了什么邪了。 怎么一个两个三个都来吵他睡觉啊! 他的手悄悄摸上枕头旁边的铁勺,想著实在不行把这小二打晕了算了,好歹能睡个好觉! 小二见掌柜的没有想搭理的意思,急得不行。 那赌棍说不定有身手呢,这种丧尽天良的玩意,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那两姐妹岂不是完了! 而且客栈里入住的女客人也不少,万一他又盯上谁了呢? 翠儿也在客栈睡呢! 他急中生智,“掌柜的,他刚才还打听翠儿呢!说早就知道这客栈有个貌美如的小娘子,说想见识见识呢!他可不是什么好人,他专门骗小姑娘去私奔,再將姑娘给卖了还赌债!翠儿那么单纯,万一著了他的道可怎么办!翠儿是您闺女,您可不能不管她啊!” 什么? 有人要拐卖翠儿?! 掌柜的瞬间清醒! 第93章 啊?光脚踩烫铁?吊树上被狗咬?拔了指甲剥瓜子?我吗? 盛昭看店小二进去了,问系统,【这傻孩子,还真去给他准备房间了?】 系统:【宿主,小二还是很聪明的,已经对他起疑心了!】 真的假的? 【小二怀疑他是刺客了?】 系统:【不是,他以为昼东是拐卖你姐姐的那个赌棍,现在去叫掌柜的来抓人了。】 盛昭惊得眼皮子一跳。 啊? 那什么赌棍是她闭著眼睛胡诌的...... 这下误会可就大了! 不过她转念一想,这也不全是坏事,反正这昼东已经连著杀了三人,这次和刑部前往临江府就是为了抓他的。 现在又处心积虑的要来暗杀她,不管是什么罪名,能抓到就行! 实在不行就按照拐卖人口罪將他抓起来,自己再悄悄透露点线索,让刑部查到他就是临江府连环杀人的凶手。 给刑部的小伙伴们一个大惊喜! 嘿嘿,非常好! 盛昭心中已经在为自己的这个计划鼓掌了。 这边掌柜的睡意全无,他一把掀开被子,连鞋都顾不上穿,光著脚就跳下了床。 將枕边的铁勺紧紧握在手里,捏的手指关节咔咔响。 “那杀千刀的畜生在哪?” 小二见掌柜的终於上鉤,赶紧添油加醋,“就在门口等著呢!那廝长得人模狗样的,专会说甜言蜜语,刚才还塞银子给我,想套翠儿的房间呢!” 掌柜的额头青筋都爆起来了。 什么王八羔子? 竟敢打翠儿的主意! 看来是不想活了! “老子今天不把他脑袋敲出八个包,老子就不姓张!” 小二见他气势汹汹的就要往外冲,赶紧拦住他,“掌柜的掌柜的!那贼人狡猾的很,咱们得悄悄过去,別让他跑了!” 掌柜的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怒火,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 “走!从后门绕过去,杀他个措手不及!” 如果这都能让他跑了,以后自己也不用在这石桥镇混了! 还好掌柜的房间是有两个门,一个直接到大堂,一个能通往后门,平时他都是靠这两门来抓小二偷懒的,前后突击每次都让小二根本来不及招架,小二早就恨透这两个门了。 不过今天倒是在这里派上用场了。 两人打算从后门绕到前面去包抄,直接把人摁住。 这边昼东站在门口,等了好一会也不见小二回来,冷笑一声。 “呵,果然有诈!” 还好他早有打算! 他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確定没人之后,立即闪身溜上楼梯。 待他摸到二楼,一眼就找到了天字二號房,轻手轻脚的推开房间。 盛昭看不见他的身影了,立即掀开她房间屋顶上的一片瓦,眯著眼往下瞧著。 房间里黑的渗人,只有从窗户缝里漏进几缕月光,有些看不清。 还没等盛昭吐槽呢。 只见昼东摸出火摺子,“嚓”的一声点亮了。 微弱的火光中,床上躺著一个纤细的人影,头髮有些散乱,手里还攥著半卷文书,一支笔滚落在了地上。 一看就是办公办到一半睡著了! 就这,还做官? 真实笑话! 看来他连准备好的迷香都用不上了。 昼东从怀里掏出一张画像,就著火摺子和床上的人仔细比对。 “臥槽!” 昼东嚇得手一抖,火摺子差点掉床上。 只见床上的饿人嘴角一直不停的抽搐,整张脸都扭曲了,嘴角流出可疑的透明液体。 “这是中邪了?” 算了,不管,中邪也杀! 除了这怪异的抽搐,整张脸和五官都跟画像上的一模一样。 就是她了,盛昭! 绝对错不了! 贱人,敢欺辱我妹妹,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系统:【宿主,你想不想知道昼东为啥这么恨你呀?】 盛昭满不在意,【不就是我关了他妹吗?】 盛昭其实一直很奇怪这个事情,上次也问了系统,系统也说是因为囚禁了他妹妹。 但观月本就是盛家家奴,將她关起来也没少过她一顿吃喝,还不用像之前在盛如意院子里做苦活。 再怎么样,自己也罪不至死吧? 还值得他这么处心积虑的来杀自己? 系统:【前段时间,昼东通过组织的关係,找到了自己的妹妹观月,想办法和观月取得了联繫,而观月悄悄给他递了一封信。】 【信上跟她哥告状,说她自从来了盛府,每天都被你折磨的生不如死,说你寒冬腊月让她光著脚踩烧红的铁板,导致她足底溃烂,而你却嫌她惨叫声太吵,命人把她的嘴缝起来了三日。】 盛昭:?什么? 我吗? 她瞪大了眼睛,这难道是之前的原剧情?不应该啊!原剧情中观月一直在盛如意院子里啊! 是盛如意虐待她? 也没有吧!原剧情她攀上太子了,盛如意也没虐待她啊! 就是她瞎扯的! 系统:【她说她凭藉自己的才能,俘获了太子的芳心,结果你因为嫉妒给她搅黄了,还变本加厉的折磨她,上个月把她绑在一棵树上,故意放恶犬撕咬,导致她浑身伤口流血流脓,疼到每晚都睡不著。】 【还说你把她手上的指甲全都拔了之后泡盐水,让她十指溃烂,然后还逼著她用受伤的手指给你剥瓜子。】 盛昭:...... 剥她个大头鬼! 带血的瓜子谁敢吃啊! 盛昭气得在屋顶上都坐直了。 【她在信中还提到,说要不是你,此时她就是板上钉钉的太子妃了,而昼东身为太子妃的兄长,更是太子的大舅哥!】 【还苦苦哀求让昼东杀你了,若不能杀了你,便给她一个痛快,不然,怕是个全尸都留不下了,只能来世再做兄妹了。】 【那昼东听了这话还了得,泼天的富贵被你毁了,还这么折磨他妹妹,妹妹都以死相逼了!他在亡故的父母坟前跪著发了三遍誓,说一定要杀了你!】 盛昭脑袋晕乎乎的。 怪不得那昼东兜了个这么大的圈子,非要她的性命不可。 敢情是观月搞了个这么大的鬼啊! 还光脚踩烧红的铁板? 吊在树上被狗咬?拔了指甲泡盐水? 她什么时候干过了! 【这些事,怕不是那观月想这么对我乾的吧?】 系统:【宿主,你真相了,她估计每天做梦都想这么折磨你呢。】 盛昭:…… 第94章 刑部崩溃:小盛大人惨死,眾人都嚇疯了! 系统:【这信要是流传出去,宿主你会被全大景的百姓当街扔烂菜叶子的!】 盛昭深吸一口气。 【这信现在在哪?我们想办法先拿到手销毁掉。】 系统:【昼东担心暗杀你不成功,还留了个后手,他把信放在了那个被他杀的临江府同知赖有德之子的尸体里,就是想刑部去验尸之时查出,不得不公之於眾!】 【赖有德怀疑儿子死亡有异,不放心当地的仵作,不允许除了刑部以外的任何人给他儿子验尸,昼东就是利用了这一点,把信藏在他身上,这样事情就可以直达朝廷。】 盛昭气得牙痒痒。 这观月也是心机深重,连自己亲哥也利用。 合著两人在这等著她呢! 【哼!就算朝廷查了,又没有证据,也没证人,单凭观月片面之词和一封信还能定我的罪了不成?】 系统:【宿主,你忘了知事堂了吗,那可是能混入所有大街小巷打探消息的人,想要传出一个流言还不简单?就算没有实际的证据,流言蜚语也是能淹死人的!】 【更何况,如果现在观月死在半路,再加上这封信,岂不是更加坐实你做贼心虚、杀人灭口啦!】 盛昭担心的就是这个,在这个时代,想要闢谣倒不是个简单的事。 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以后的日子怕是要谣传不断了。 她打定主意,等明日一早就直接同刑部快马赶往临江府,趁早截下那封信。 虽然她也不怕什么谣言,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但总归是不想惹麻烦上身。 能將麻烦提前扼杀在摇篮中,岂不是更好?! 屋顶上正聊得火热。 这边房间里,昼东盯著床上的人,眼神阴鷙,他掏出一把匕首来。 直接连刺了三刀,又快又狠,刀刀捅进心窝! 血液瞬间浸透了被褥,床上的人猛地抽搐了一下,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盛昭!你折磨得我妹妹生不如死的时候,可否想过会有今天?” “想你这般蛇蝎心肠的人,根本比不过我妹妹半根手指头!” 他突然又想起这眼前这贱人搅和了妹妹和太子的好事,让自己做不了太子的大舅哥,更是怒气直升! 好似不解气一般,反手拿著匕首朝著床上的人又猛地扎了数刀。 “贱人!都怪你!害我失去荣华富贵!” “把你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床上的人在剧痛中反而清醒了过来,挣扎著睁开眼,这才看清眼前的人。 观月颤抖著手捂住自己的心口,可那血却怎么也捂不住。 她满脸不可置信的盯著面前的人。 与记忆中那张脸重合在一起。 “哥......哥......?”她伸出血手去拉昼东的手。 却被昼东用匕首刺穿了手背,嫌弃的甩开。 他冷笑,“现在知道求饶了?晚了!叫爹也没用!” 观月张了张嘴唇,想说话,可喉咙里的鲜血呛住了气管,发不出声来。 最终手无力的垂下,断了气。 昼东盯著面前人逐渐涣散的瞳孔,嘴角勾起一抹笑。 胸腔中浮现出一种报復的快感,“哈哈!终於给妹妹报仇了!” 接下来就等去京城把妹妹从盛府救出来了! ...... 楼下的掌柜和小二从后院一左一右的包抄过去,门口却是早已没了人影。 小二提著菜刀,暗叫一声,“不好!怕是去那姑娘房中了!” 掌柜的一脚踢过去,“你个蠢货,你怎么不管关门就走了,生怕他不能进来是吧?” 他真的被这小二蠢死了! 两人一柄铁勺一把菜刀,立即往楼上赶,直接踹开了房门。 破门而入的那一刻,小二看到床上躺在血泊中的小姑娘,眼睛都快要瞪出血了。 “畜生!你干了什么?!” 这姑娘不是今天跟他说话的小姑娘吗? 怎么会! 难道是这赌徒知道是小姑娘救走了她姐姐,赶来报復来了? 他望了望墙角空空如也的麻袋。 不对,这姑娘的身形比那小姑娘大了些,应该就是她姐姐! 姐妹俩容貌相像也是正常的。 掌柜的更是暴怒,敢在他的客栈里杀人,当他白混的吗! 他拿著铁勺直指昼东,“天杀的狗东西,得不到就毁掉是吧?敢在老子的地盘杀人,下一个是不是要祸害我闺女?!” 掌柜的铁勺抡得飞起,小二气得抄起凳子就往昼东身上砸。 昼东身形灵活,拿著匕首连连挡住,几次都险些划破小二的喉咙。 打斗声將刑部人都惊醒了,眾人听了听方位。 !!! 是小盛大人的房间! 糟了! 莫不是临江府的凶手杀到客栈里来了! 所有人衣服都来不及穿整齐,抄起兵刃就往天字二號房里冲。 刑部侍郎李知忧李大人离得近,第一个就到了,他一手拿佩刀一手提著裤子,焦急的问道。 “出何事......” 话音戛然而止。 他直接僵在原地,目光落在床上那个躺在血泊中的人身上,那张熟悉的脸上已经没有丝毫的血色,胸前数个血洞,简直是触目惊心! 这这这,这是死不瞑目啊! 李大人腿一软,直接跪了。 完了! 他第一次和小盛大人外派查案,就让小盛大人死了! 刑部主事、刑部郎中宋大人、卫捕头,还有衙役们,也都陆陆续续到了。 主事往地上一躺,翻著白眼就要晕过去,“快!快掐醒我!这一定是梦!” 宋大人颤抖著手指,去摸了摸脉,整个人像泄了气一般跌坐在地上。 “完了......救不了了,已经断气了......” 衙役们面如土色,已经开始想好自己埋在哪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盛昭!你活该!哈哈哈哈哈!” 昼东看著刑部眾人心如死灰的模样,一阵痛快,仰天长笑! 李大人目光阴狠,缓缓起身。 “来人!把这恶贼给我抓起来,抓活的!我要亲手剐了他祭奠小盛大人!” 掌柜的和小二听到这话也是心惊。 小盛大人? 那小姑娘的姐姐还是个官? 那他这罪名可就大了! 昼东冷哼一声,转身瀟洒推开了窗子,准备按照原定的逃跑计划离开。 结果下脚却没踩到梯子,脚下一空,直接栽进了后院。 卫捕头带著四名衙役即刻围剿! 崴了脚的昼东根本跑不远,很快就被红著眼眶的衙役们如拖死狗一般的拖了回来。 正在刑部眾人气氛低迷的抱头蹲在地上懺悔之时。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宿主,你再不出现,他们怕是要给你把墓碑都立起来了!】 【吱吱你別催了,你以为我不想出现吗,还不是我刚刚一激动不小心把梯子给踹下去了,这咋下去啊?我又不会轻功,真是急死人了!】 刑部眾人:!!! 第95章 眾人暗飆戏,大伙宠宠她又怎么样呢? 刑部人都懵了,他们刚刚是听到小盛大人的声音了吧? 可这床上躺著的不就是小盛大人吗? 眾人又仔细看了看床上的尸体,虽然样貌一模一样,但身形好像大不相同。 李大人原本紧缩的眉头骤然舒展开来,眼中的悲痛消散,转而是震惊,又变为狂喜! 整张脸像是要笑又被他强行压住了,最后用力恢復成往日严肃的模样,但眼尾微微泛红还是暴露了他此刻的心境。 小盛大人没死! 太好了! 人生的大起大落不过如此! 主事原来垮下去的背一下就挺直了,连呼吸都感觉轻快了许多。 他就知道! 小盛大人是大景的福星,哪那么容易死! 刑部眾人就差喜极而泣了,原来紧绷的气氛都鬆弛了许多,眾人无声的交换眼神,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惊喜与庆幸。 宋大人悄悄背过身去,也不知是在擦汗还是擦泪。 几个衙役握刀的手都有点发抖了,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变得轻快了起来,方才的悲痛气氛一扫而空。 所有人都默契的保持著沉默,却都在心中欢呼。 小盛大人没事真是太好了! 听到那小姑娘熟悉的声音,小二也缓缓吐出一口气,他进来的时候没看到她,还以为她也被害了,现在知道她没事,也是为她捏了一把汗。 不过转头就看到眾人眼中的欢喜,是彻底糊涂了,他怎么看不懂眼前的情况啊! 这些人在高兴什么? 能理解他们知道小姑娘还活著的心情。 但是......难道没看见床上那位姐姐已经死得透透的了吗? 他们不就是为了把人从赌棍的手上救回去才全家出动来这里的吗? 可这群人怎么反倒像劫后余生似的? 难道他们根本不在乎那姐姐的死活? 想到这里,小二看向眾人的眼神不由带上一丝狐疑,甚至隱约有些心寒。 怎么的? 是因为私奔的人死了,所以不用担心家族蒙羞了吗?! 哼!迂腐至极! 他就知道,那些大家族最喜欢搞什么利益至上,把人命都不当回事! 盛昭在房顶上下不去,急得团团转,她从瓦片缺口那看下去,只能看到刑部眾人偷偷抹眼泪的背影,心中破天荒的生出了一丝愧疚。 【吱吱,原来刑部的人这么捨不得我呢,你看他们以为我死了,都哭了!想不到大家都这么有情有义!】 系统:【宿主,好歹同僚一场,肯定是捨不得的,你可以想像一下如果李大人死了,你也会伤心的。】 盛昭在脑海中幻想了一下李大人身中数刀,缓缓倒下咽气的场景,赞同的点了点头。 【还真是!】 李大人:......我谢谢你的想像呢! 系统:【宿主,实在不行你喊两嗓子,让他们救你下去不就好了。】 盛昭摆了摆手。 【那怎么行?我可是堂堂监察御史,要是被人知道我趴在屋顶吃瓜,结果困在上面下不来了,我以后在京城还怎么混啊?你想想,我喊完救命,所有人抬头,发现我像只壁虎一样趴在屋顶......】 系统及时补刀:【然后给你一个新的称號,叫腊肉御史,意思像腊肉一样在屋顶掛著!】 腊肉御史?! 不行不行! 盛昭接受不了! 【吱吱,我这样跳下去会摔成残疾吧?是不是残疾了就能提前退休了?】 系统:【应该不会吧,宿主你还年轻,退休还早呢!不过要是摔断腿的话,倒是可以坐轮椅上朝,正好可以打造出一个少年老成的人设。】 盛昭:...... 小二和掌柜的这才如梦初醒,刚刚那小姑娘说什么? 她是监察御史?! 这些人是刑部的大人?! 难道是这赌棍拐卖姑娘的事传到了朝廷,朝廷亲自派人来抓这贼人了? 怪不得看他们其中几个人的身手不凡,现在想来,必定是衙门的人。 朝廷竟派这么多人来抓人,那被抓的贼人定是十恶不赦,床上躺著的姑娘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人! 说不定是什么诱敌深入之计! 咱这女意居客栈真是不得了了,连朝廷的人都来了! 刑部人知道盛昭隨时都会扒著瓦片看房间里的情况,此时正都“悲痛欲绝”的围著观月的尸体演戏呢,其实暗地里一个个耳朵竖得老高,生怕错过了什么关键信息。 小盛大人残疾可怎么行? 绝不允许! 盛昭犹豫的问道,【吱吱,他们都是刑部的人,那么有经验,最后肯定会搜查到后院的对吧?】 系统分析了一下。 【按常理来说,搜查现场包括屋顶都是標准流程,宿主你可以再趴会,说不定一会就查到你了!】 刑部人眼睛一亮。 对啊! 他们可以主动把小盛大人查出来! 既然小盛大人不愿大家看到她狼狈的模样,大伙宠宠她又怎么样呢? 只求求她別再死了! 主事灵机一动,立刻以拳抵唇,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反正这掌柜的和小二也听见了小盛大人的心声,身份已经被暴露完了,也没什么好遮掩的。 “咳咳!李大人,我突然觉得,此案尚有疑点。” 李大人反应极快,严肃问道:“哦?哪里有疑点?” 主事摸著下巴,一副沉思的表情。 “这凶手能悄无声息的潜入客栈行刺,按理说应该必有同伙接应,但此时却只有他一人伏诛,甚是可疑!” 被绑起来的昼东暗自冷笑一声。 查吧,就算他们查破天也查不出来! 现在虽然被抓,但他一点都不慌,这群人还要赶路去临江府查案,若是带他同去,自然有人接应救他出去。 宋大人立即上前一步,义正言辞的接上话茬。 “不错!我方才就觉得奇怪,这凶手分明不会轻功,为何会选择翻窗而逃呢?莫非早有准备?” 刑部眾人眼神疯狂交流,默默给宋大人竖起大拇指。 对对对!梯子!梯子! 引到梯子上去! 卫捕头拔出配刀,怒道,“查!必须彻查!” 李大人负手而立,直接下令。 “刑部所有人听令!立即搜查客栈內外,任何可疑之物都不许放过!” “是!” 第96章 刑部破案演上头,凶手看到尸体后崩溃了! 刑部眾人立即分头搜查,李大人带人查验客房,宋大人仔细检查门窗痕跡,卫捕头领著两个衙役搜查院落,另外两个衙役在房间看守被五大绑的昼东。 主事和仵作蹲身查验著地面上的可疑足跡,时不时交换意见,还真像那么回事。 盛昭窃喜。 【太好了!他们果然要搜查后院!】 突然一名衙役在后院发现了横在地上的梯子,立即高喊。 “大人!这里有个梯子!” 卫捕头演技爆发,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什么?梯子!” 眾人內心:终於有人发现梯子了!! 刑部眾人一瞬间哗啦啦全围了过去。 李大人摸著梯子分析,“这梯间距均衡,显然是精心设计的作案工具。” 宋大人即刻补充。 “而且梯子顶部有新鲜摩擦的痕跡,说明近期有人使用过!” 卫捕头斩钉截铁! “定是凶手用来潜入的作案工具。” 眾人:快给小盛大人把梯子架起来啊! 一衙役恍然大悟,“属下明白了,凶手应该就是用此梯爬上二楼,却没想到梯子没放稳,直接倒了,他这逃跑的时候这才踩了空!” 一边说著,一边顺手就把梯子架在了屋檐下,还用力晃了晃確认稳固,不偏不倚的正好架在盛昭的脚下。 盛昭心中感嘆不已,【吱吱,这梯子还真是昼东准备逃跑的工具,他们仅凭藉一点摩擦痕跡就能推理出来了他的计划,刑部果真是臥虎藏龙,以后我也要多跟同僚们学习办案技巧!】 系统也赞同。 【可能这就是专业吧,毕竟术业有专攻嘛!】 刑部眾人心中暗爽! 別管真假,反正小盛大人觉得真就行了,小盛大人心中认为他们厉害就行了! 眾人架好梯子之后就假装去查探马棚里的焚烧痕跡,给小盛大人留点时间。 盛昭找准时机,麻溜的顺著梯子就爬了下去,轻巧落地,拍了拍衣袖上的灰。 在眾人背后突然出声。 “诸位,案子查的如何了?” 李大人听到声音猛地转头,待看清眼前的人之后,用手捂著心口,踉蹌著后退了两步,声音发颤。 “小盛大人?!你......你是人是鬼!” 眾人:...... 抢戏? 李大人心中暗自得意:老夫这反应够真实吧? 眾人先是一愣,隨即反过来,立即爭先恐后的开始表演。 宋大人手中的卷宗一下就掉在了地上,颤抖著伸手,一副想试探是否是梦,又不敢触碰的模样。 “你......你还活著?这怎么可能,我明明亲眼看见你......” 主事急了。 他三步並作两步就上前去,双手承担著虚扶盛昭的肩膀,眼眶瞬间就红了。 “苍天有眼啊!我还以为你......呜呜呜!” 接著竟哽咽了起来,后面的话都说不下去了,还適时的抽泣了两下,用袖子去擦拭眼角的泪水。 演技之精湛让旁边的衙役都忍不住侧目。 仵作直接扑过来抓起她的手腕把脉,突然就泪流满面。 “这脉象......是活的!真的是活的啊!!” 衙役们见状,振臂高呼。 “小盛大人没死,太好了!太好了!” 盛昭脸上一脸的高深莫测,【吱吱,我就说我突然出现会嚇他们一大跳吧!】 系统:【嘿嘿,给他们一个大惊喜!你看他们都高兴坏了!】 掌柜的和小二呆若木鸡的站在一旁,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震撼。 掌柜的瞪圆了眼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脑子里嗡嗡的。 这算什么啊? 这些人不是跟他一样能听见那个小姑娘的心声吗? 不是在房间里的时候就知道她没死,还知道她困在房顶上下不来了吗? 凭藉他多年的眼力见,哪能看不出来这其中有好几个官职还不小啊! 这是在干什么啊? 刑部的大人们都在陪一个死要面子的小姑娘玩侦探游戏? 不是,那可是刑部啊!六部之一啊! 他们县太爷见了都要跪著说话的主儿啊! 那是能面见皇上的人啊?! 还有他们口喊的那个李大人,方才还威风凛凛的审案子,这会儿正捂著心口演“喜极而泣”呢,关键是还演的挺像? 现在官员都要偷偷进修演技了? 小二更是腿肚子直发抖,偷偷掐了自己一把,疼得呲牙咧嘴。 不是做梦啊?! 这些可都是京城来的官老爷,现在一个个跟个戏班子似的,又哭又笑又喊又叫的。 就为了哄那个从屋顶上爬下来的小姑娘? 小二哆哆嗦嗦地扯了扯掌柜的袖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掌柜的,咱们是不是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啊?” 掌柜的声音发飘,“你懂什么,这是官场之道,你闭好你那张嘴就行了!” 小二把嘴捂得死死的。 那边盛昭正得意洋洋的接受眾人的慰问,完全没注意到角落里两个世界观崩塌的围观群眾。 ...... 卫捕头想了许久还是没想通,不解的问道。 “小盛大人,你明明还活著,为何方才我们见你死在了床上呢?那人竟跟你长得一模一样呢!” 盛昭神神秘秘的,“你们跟我来看看就知道了。” 眾人隨著盛昭回到天字二號房,掌柜的和小二知道诸位大人要查案,並未跟上去,自觉的留在了一楼。 在房间留守的两名衙役见他们进来,立即进入状態。 其中一名一脸悲痛,“小盛大人,你死的好惨啊!” 另一名衙役揉了揉眼睛,“小盛大人显灵了?” 盛昭见两人这么掛念她,也是礼貌的拱手表示感谢。 李大人在背后无奈扶额,拍了拍他俩的肩膀,及时打断两人的表演。 好了! 够了! 这场戏已经结束了,该准备下一场了! 此时,被绳索束缚的昼东突然抬起头,双眼猛地睁大,死死盯著面前的人。 他惊声尖叫起来,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不可能!我明明亲手杀了你!我亲眼看著你断气的!我朝你捅了那么多刀子, 你怎么可能毫髮无伤的活著?!” 他挣扎著想要扑向盛昭,却被衙役死死摁住。 昼东疯狂摇头,“假的!一定是假的!你用了什么妖术?!!” 盛昭並未搭理他,她不紧不慢的走到床边,神色微冷。 “你看清楚了,死的到底是谁?” 眾人的目光再次朝床上的尸体上看去。 整个房间內瞬间一片死寂。 第97章 復仇翻车现场,给杀错亲妹的凶手一个诛心暴击! 隨著尸体温度的下降,人皮面具的边缘逐渐捲曲,一点点脱落下来,露出底下那张熟悉的脸。 眾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这不是......” 这不是小盛大人一路绑来的观月吗? 眾人转头看向盛昭,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怎么死的是她? 李大人想起刚出京城时,给盛昭驾车时听到的心声。 吱吱说过,那临江府的凶手其实就是观月的哥哥,不仅是为了给自己父亲报仇才杀了那三个官员的子嗣,更是为了把小盛大人引出京城,让她死在临江府,再顺道救出观月。 可那凶手没想到的是,小盛大人一出城就暗戳戳的將观月打包一起带上了。 看这这贼人刚刚的模样,分明就是衝著小盛大人来的。 莫非此人就是那观月的哥哥? 那他岂不是亲手杀了自己的妹妹?! 昼东艰难的转身,当他看清床上那张和自己有七分相像的脸时,喉咙突然涌上一股腥甜,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他死死盯著那张脸,眼中布满了血丝,声嘶力竭的喊道。 “假的!这一定是假的!她明明在京城,怎么可能在这里!她明明写信说她被你囚禁,被你虐待!她怎么会在这里!” 盛昭冷笑一声,语言中儘是讥讽。 “虐待?” “我何时虐待过她?她原本在我府中养女的院中做粗话,受人挤兑,我见她可怜,將她要来我院中做些閒散的杂事,別的丫鬟有的待遇她样样不少,这也叫虐待她?” 说到这里,盛昭摸了摸鼻子,倒还有些心虚。 【吱吱,虽然我是为了防止观月害我们全家,才把她要过来我院里的,但我这样说也没错吧?】 系统力挺自家宿主! 【宿主,完全没错!她之前在盛如意院子里就是个低等丫鬟,还因为美貌被丫鬟们嫉妒排挤,盛如意也不是什么好人,天天也对她非打即骂的,日子过的很苦的!】 【虽然你的出发有那么一点点偏差,但她来了你院子確实过的比以前好了许多啊!活都没让她干什么重的呢!】 刑部眾人也连连点头,这么一说確实还是帮了观月。 要不是小盛大人,那她才是真的被虐待呢! 盛昭这么一听,更自信了。 本来就是,刚刚她说的那话一点没毛病! 她继续对著昼东说道,“若是我囚禁虐待她?她如何能私自出府和太子勾结在一起?还出现在太后寿宴上故意害我性命?!” 昼东咬著牙,恶狠狠的瞪著盛昭。 “你放屁!她何时能出府!她就是一丫鬟,如何能害你性命?你休想矇骗我!” 盛昭面无表情的注视著他,眼神中没有一丝温度。 “观月给你写的信上不是说我挡了她太子妃的路吗?那你说,她一后宅丫鬟,没有私自出府如何能见到太子,还能出现在皇宫?” 昼东被噎了一下,也想不出来是为什么。 但妹妹绝不可能骗他! 李大人听到此处,也点了点头,宴会上的场景那是记忆深刻。 “確实如此,观月与太子共同出现在宫宴,当时京城所有官员均在席间,全都亲眼所见,你若是不信,隨意打听便能知道。” 盛昭目光扫向昼东,抬眼淡淡瞥了他一眼。 “你妹妹恨我搅和了他和太子的好事,所以故意写信骗你罢了!她说我虐待她?那她可曾告诉你,她为了害我,在太后宫宴上故意將我往刺客刀上推?” 刑部其他人听到这话都气得不轻。 他们都没参加过太后的寿宴,对此事並不知晓。 今日在茶摊给观月餵水的时候,就发现观月对小盛大人的每一个眼神都充满了敌意,一路上也是暗中防著她。 没想到她之前就加害过小盛大人! 一丫鬟竟敢害主子! 李大人气得直指昼东,字字如刀。 “你说小盛大人虐待观月,全是一派胡言!而观月与太子勾结,暗中加害小盛大人,却是我等亲眼所见!你不去查证,便轻信你妹妹的话,也是愚蠢至极!如今你相信她的谎言来杀人,却最终杀死了她,分明就是报应!” 昼东已经懵了,没了刚才气势汹汹的模样,但还是將信將疑,心里不相信妹妹会拿这种事来胡说八道。 他们不是亲兄妹吗? 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啊! 一定是这几人合起伙来矇骗他,一定是! “我妹妹不可能骗我!就算是骗我,也的的確確是因为你搅和了她和太子的事!她恨你也是应该的,害你也是应该的!你该死!” 眾人此时的怒气都噌噌噌直往上冒。 这人到底是个什么三观,什么叫害你也是应该的? 先不说她一家奴私自出府勾结太子就已经是罪不可恕了,就单说她加害主子这一条,处死都不为过! 居然还来一句是应该的? 真是有什么样的哥哥就有什么样的妹妹! 盛昭听了这话是真的想笑,观月莫不是还在做什么太子妃的美梦呢! “太子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皇后秽乱宫闈,勾结他国,都已经被处死了。 更何况那本就不是大景皇室血脉的太子呢? 不过父亲此时还在去捉拿乔榕兆的路上了,山高路远,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到的。 为了防止消息走漏,不让乔家和蓝溪国有所防备,景安帝下令,事成之前所有官员严禁泄露此事半句,连家中老小都不能吐露丝毫,否则一律按同党处理! 现在京城哪个官员嘴巴不闭得严严实实的? 就算那些平日里与乔家走得近的,此刻也是巴不得离乔家越远越好,生怕沾染了半分。 所以哪怕他那个什么知事堂打探消息再厉害,也查不到半分消息。 这也能理解他为何这么相信观月的话了。 她看著昼东,心中不免有些唏嘘。 昼东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心心念念找寻了这么多年的好妹妹,与他取得联繫的第一时间,就装可怜装惨来利用他,利用他来报这个根本就不存在的仇! 李大人知晓太子一事的全过程,当时也是看了光屏的,心中瞭然。 这观月不知悔改,一心想著攀高枝,还利用哥哥对他的疼爱来报復小盛大人。 却没想到最终害人害己! 也真是因果报应了! 第98章 反转三连击,凶手笑著笑著就哭了!被玩到心態爆炸! 主事也摇了摇头。 “一丫鬟要做太子妃,你也不想想宫里的那些大人物能同意吗?就不怕被人暗中害了?小盛大人这是阻拦她吗?这是在救她性命!” “你们倒好!日日诅咒小盛大人,还编造事实,想杀了小盛大人,狼心狗肺,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宋大人也忍不住开口了。 “就是,如果她不捏造事实,你也不会暗杀小盛大人,她也不会阴差阳错死在你刀下,嘖嘖,所以归根结底是她自己害了自己,哦不对,还有你,你亲手杀死了你妹妹。” 眾人都忍不住看了看主事。 这句话简直就是杀人诛心啊! 昼东此时只感觉耳中嗡鸣声不断,眼前一阵发黑。 这句话在他脑中不断的重复。 他的声音低的根本听不见,“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片刻的死寂后,昼东突然抬头,双目充血,显得格外的狰狞。 是他亲手杀了妹妹? 不!不是! 他明明是要杀那个贱人的! 是她使了障眼法,才让妹妹枉死! 这些人都是骗他的! 他挣扎著朝盛昭嘶吼。 “都怪你!如果不是你,她怎么会写信骗我?她怎么会死!” 刑部眾人听了这话,面上神色皆是一凛。 李大人立即站出来怒斥,“荒谬!明明是你自己行凶杀人!到此刻还不知悔改!” “依大景律法,凡谋杀人者,斩!所杀非欲杀之人,仍以故杀论处!” 李大人从盛昭的心声中得知,此人就是临江府案的凶手。 那定是不能让他逃脱,不然此案就无法向陛下交代了。 可目前也没有证据將此人与临江府案联繫起来,只能先把人抓起来,待明天到了临江府之后,再寻证据了。 “来人!把人......” “慢著!” 盛昭出声打断了李大人的命令,並向李大人拱手致歉。 李大人並不在意,抬手示意她说。 接而转头看向摊在地上的昼东,“此案结了,不如咱们继续聊聊,你是如何连杀临江府三名官宦子嗣的事?” 听罢此言,刑部眾人面上皆是一惊。 什么? 此人就是临江府案的凶手? 这还没到临江府呢,还没开始查案子呢,就把人给抓到了? 就说小盛大人是福星吧! 不过此人还当真是心狠手辣,短短数日,连杀数人,依旧面不改色。 李大人看见其他人脸上的震惊之色,心中有些得意。 还好当时他抢到了小盛大人驾车的位置,提前就知道了此事。 哼哼,他们隔得远没听到,还好意思笑话他做车夫呢! 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昼东倏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你说什么......什么连杀三人,我不知道!” 盛昭缓缓走到昼东面前,俯视著他。 “你还不知道呢?你妹妹观月,在路上可都招了,她说,你们郜家与赖、焦、陈家有血海深仇,也是你亲手杀了他们的子嗣!” 昼东眼神剧震,整张脸毫无血色, “你胡说!妹妹她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盛昭打断他。 “十年前,你父亲是临江府名声大起的生丝商,他与赖、焦、陈三家同谋走私,朝廷来查时,三人串通好,让你父亲顶了罪,你父亲被判凌迟,你母亲投河自尽,而你兄妹俩顛沛流离,所以你筹谋这么久,就是为了报仇泄愤,我说的对吗?” 昼东眼中泛起惊涛骇浪。 她怎么会知道! 十年前,官府都已经按父亲一人之责把这事给定了下来。 那三家绝不可能自投罗网。 那她为何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此次復仇,也是他暗中进行,从未將行动透露给其他人,哪怕是妹妹,为了不牵连她,也並未告知。 盛昭像是看穿了他心中所想,神色中带著若有若无的冷意。 “你是在想观月为何会知道?我为何会知道?” “观月走散之时已不是什么懵懂孩童,对家中的变故也是亲眼所见,稍加推测就能想到了。” “她可比你聪明多了,昨日隨我一同出京前往临江府,她就猜到了是为何事,为了和你撇清关係,在路上,她可什么都跟我说了。” “不然你以为,十年前你郜家与其他三家的密谋细节,我为何会知道呢?” “自然是当事人,亲口所述了!” 昼东浑身剧烈的颤抖起来,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怕的。 她说的没错,这些细节,除了亲歷者,不可能知道! 昼东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很轰然崩塌。 他突然癲狂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是!都是我杀的!赖家的儿子,焦家的女儿,陈家的傻子!他们害我父亲,我也要让他们尝尝断子绝孙的滋味!” 刑部眾人互相交换了个眼神。 成了! 小盛大人真能诈啊,那观月一路上不是被打晕就是被装晕,偶尔的清醒还被塞著嘴。 就她那心性,巴不得小盛大人早点死呢。 怎么可能告知她这些事,恐怕是小盛大人早知道他是凶手,故意套他话呢! 反正观月也死了,来个死无对证,谁也不知道真说了还是没说。 但这贼人却不一样,因为他心里清楚,小盛大人说的都是真的。 心理防线很快就被突破了。 破案那是真快呀! 盛昭看著眼前状若疯魔的男人,往后退了两步,【吱吱,他该不会是疯了吧?】 系统:【就算没疯也离疯不远了,他今晚真的把一辈子的起伏都经歷了!来,让吱吱给你分析分析这位仁兄今晚的过山车心路歷程。】 【本来以为杀了你,正得意洋洋呢,结果被刑部抓了。】 【正自我安慰好歹给观月报仇了,结果你活著进来了。】 【一转头又发现自己杀的是自己的妹妹,人都傻眼了。】 【又知道妹妹所谓的虐待都是谎言和利用,信仰都要崩塌了。】 【正想著怎么逃呢,你又抖出他临江案的事情了,正狡辩呢,被告知妹妹早就出卖他了。】 【这大喜大悲的,能不疯吗?】 昼东的笑声再客栈里迴荡,他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哈都去死吧!都去死吧!都他娘的去死吧!” 盛昭:...... 眾人:...... 第99章 临江案了押囚返京,李大人捨身为瓜险出緋闻!啊?劫囚? 虽然临江府的凶手已抓到並认罪,但此案並没有结束。 除了案件细节需要去完善,牵扯出来的那桩十年前的走私案,也需要重新调查。 等待天微微亮,一群人就押著昼东快马加鞭的赶往临江府。 一路上除了在途经的驛站换了次马以外,丝毫没有停歇。 终於在当天下午时分抵达。 按照大景律法,入城前眾人都已经提前换好了公服。 进城之后直奔临江府察院,仵作按照流程重新验了观月以及三名受害人的尸体。 因昨夜已经在刑部面前挑明了观月编造信件內容、教唆昼东刺杀一事,盛昭也没什么好隱瞒的,在配合仵作验尸之时也主动拿出了观月的亲笔信件,一併作为刺杀案的由头记录在册。 接下来就是旧案重启了。 盛昭作为监察御史,当场宣读了弹劾书,由刑部侍郎李大人下令,將三人革职待参,按照品级分押了起来。 刑部主事率衙役查封了赖、焦、陈三家府邸,由当地布政司和按察司现场监督,將赃物分类处置。 李大人手持有刑部尚书籤押的刑部驾帖,直接调取了十年前走私案全卷、郜家被抄没的財產清单、当年所有涉事人员的供词等。 並將郜家的田契与其认罪书笔跡,以及陈同偽造的帐册笔跡,仔仔细细的进行比对。 通过一系列核对,很快就找出了漕丁证词前后矛盾之处,还查出了陈同偽造帐册、焦家偽造认罪书,和漕丁作偽证的关键证据。 接著又分了三班,秘密拿问了当年经手的书吏、漕运的负责人、郜家旧仆,分开审问,核实了当年走私具体路线与分赃细节。 再加上昼东本就对那三人恨之入骨,对此事也是一万分的配合,吐露出了不少当年的细节,案子查起来就顺利多了。 刑部以雷霆手段,將此旧案翻出来查了个底朝天,证据確凿,涉案人员一个也没放过。 待临江府事毕,盛昭和刑部眾人即刻押著犯人返回京城。 盛昭掀开车帘一角,看著这浩浩荡荡的队伍。 最前方是两名衙役开路清道,紧隨著的是宋大人骑马在前,方便与驛站和关卡进行交接。 后面四辆囚车分別关押著四个犯人,並配捕头、衙役、以及临江府增派的官兵进行押解。 不过,只有昼东由刑部主事亲自盯防。 谁让他连杀三人,罪大恶极呢! 当然要重点看管了! 几人蔫头耷脑的缩在囚车里,沿路的百姓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李大人骑马跟在盛昭的马车旁居於后方,方便观整个队伍的情况。 也方便了跟著小盛大人吃瓜! 盛昭看著此情此景,不禁感慨。 【咱们来的时候就几匹马和三辆马车,回京的时候却多了四辆囚车,还有这么多押送人员,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押送犯人呢,怎么没见沿路的百姓扔菜叶呀!】 【宿主,现在蔬菜也不便宜呢!大伙们也不捨得扔呀,不过你看前面有百姓沿途撒檽米呢,就是觉得贪官晦气。】 盛昭朝不远处看了看,几个大娘挎著篮子,一边走一边往地上撒著什么。 【还真是,这几人在临江府不知作了多少恶,这还没出城呢,就已经遇见好几个苦主当街哭诉了,这些贪官还真是害人不浅!】 此时,系统说话的音调突然变得高了些。 【宿主,知事堂二把手徐引淮偽装成百姓,鬼鬼祟祟跟在囚车后面呢!】 盛昭眼睛都瞪大了。 【他想干嘛?不会要劫囚车吧?】 系统:【你猜对了!昼东对这徐引淮有救命之恩,他可是很衷心昼东的!正打算一路暗中跟著囚车,等衙役换班用饭时直接突袭。】 盛昭的声音中竟带了些兴奋。 【这么刺激?!】 因刑部的各位大人都要万分警惕的看守犯人,给盛昭驾车的差事也没法抢了,就这么落到了车夫的身上。 李大人早已暗中叮嘱车夫,时刻注意小盛大人的心声。 若是小盛大人聊什么有趣的八卦,可以暂且放一放,毕竟正事要紧。 虽然也想吃瓜,但也得分轻重缓急,押解之事不可马虎。 但若是小盛大人提起什么重要信息,就大声咳嗽,他自会前来亲自偷......不是,亲自了解情况! 马夫听到这话,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劫囚?! 这昼东可是连杀三人的重刑犯,若是在眼皮子底下被救走,这还了得? 这可是重要情报,得赶紧通知李大人! 於是马夫突然开始疯狂咳嗽。 “咳咳咳咳咳!” 咳的声音之大,把盛昭都嚇了一跳, “吴叔,没事吧?” “没......没事,就是突然,咳咳咳!嗓子痒,咳咳咳!” 马夫咳的面红耳赤,但李大人盯囚车太认真,根本没注意他。 他急得不得了,只能边咳边喊。 “咳咳咳!李大人啊!小的要咳死了!咳咳咳!” 盛昭:...... 他真的没事吗? 李大人终於被这惊天动地的咳嗽声吸引了过来,立刻会意,骑著马踱到马车旁。 一脸关切。 “哎呀,老吴啊,你这咳得厉害啊!来来来,喝口水。” 说著从腰间解下水囊,动作自然的凑近车夫,甚至为了凑更近一些,竟亲自餵车夫喝水。 车夫趁机压低声音,急促道,“大人,小盛大人说有人要劫囚,就在人群里面!” 然后咕嚕咕嚕猛喝了几口水。 李大人面不改色,大声喊道,“哎呀,慢点喝慢点喝,別呛著了!”盛昭疑惑,怀疑的问道。 【这李大人对吴叔是不是过於关切了?都亲手餵水了,他们是正当关係吗?】 李大人、吴叔:...... 系统:【他俩应该没什么特殊关係,可能李大人体恤下属吧,也是个好官。】 盛昭点点头,【那倒也是。】 李大人和吴叔两人不约而同的鬆了一口气。 那要是回了京城,传出他与车夫有什么不正当关係还了得! 小盛大人脑瓜子里每天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盛昭回过神来。 【哦对了,咱们刚刚说哪里了?他真打算劫囚?】 第100章 风过无痕,麻袋套头!敢爆八卦鼻祖的假料?你完了! 系统:【对呀对呀!不过此人可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就前不久还强抢民女呢!】 【他武功很高,却没有用在正途上,暴力威胁那受害的姑娘家人不许报官,只要敢有动作就暴打一顿。】 【那姑娘的父亲被打的最狠,都有些精神错乱了,有一段时间看到人就抱头求饶,最近两天没挨打,才好了些!】 【那姑娘家里人知道最近临江府有朝廷的大人来,本想当街拦车喊冤,却被徐引淮看穿,將人绑在家中不许他们出来,而他自己却跟隨囚车,找机会劫囚!】 盛昭的怒火在胸口翻涌,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岂有此理!” 不仅强抢民女,还打骂虐其家人,现在还要从他们手上劫死囚。 若真让他得逞,此次回京,所有人都得受罚! 李大人的马紧紧贴著马车,生怕错过什么关键信息,打算一会去提醒大家加强防备。 正在想如何瞒著小盛大人救那姑娘一家呢。 还没等他有动作,盛昭“唰”的掀开车帘,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还好这会马车还没出城,碍於沿途聚眾观望的百姓,马车行驶的並不快。 盛昭摔了个屁股墩,也不嫌疼,站起来拍了拍屁股就闪入了人群。 待李大人回过神来,人已经没影了。 李大人:? 嗯? ...... 徐引淮正跟隨在人群后面,穿著一身普通的粗布麻衣,手上还假装拿了几个臭鸡蛋扔在囚车上犯人身上,口中跟著百姓一起念叨。 “打贪官!打贪官!” 不过他扔的很巧妙,只扔另外三人,就是不扔昼东。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他见队伍前面有个分岔口,立即悄悄脱离了人群,打算从小巷抄近道穿过去,以方便提前摸清楚他们的必经之路。 盛昭眯著眼,盯著前方鬼鬼祟祟的徐引淮。 【吱吱,就是他吧?】 系统:【对,就是他!不过这人武功高强,咱们硬拼肯定不行,宿主你有什么阴招吗?】 阴招? 盛昭义正言辞的提醒系统,【你是想问有没有什么智取的办法吧?】 系统立即改口,【哦哦,对对,智取!】 盛昭奸笑了一声。 【我已经想好了,他不是仗著自己武功高仗势欺人吗?咱们搞点软筋散,让他武功內力使不出来,到那时,还不是任我宰割?】 系统高度赞成,立刻从商城中找了一款不贵但是有强效的软筋散。 【宿主,买这个买这个!这个性价比最高,专门针对他这种有內力的人!咱们加点积分买个加强版的,直接费了他的武功!】 盛昭看了眼价格,88积分,还能接受。 毫不犹豫就选择了购买。 接著她换上疾跑鞋,手里攥著软筋散,一想到自己待会要做什么,都忍不住要笑出声。 “唰!” 盛昭瞬间化作一道残影,绕著那拐角口的徐引淮转了三圈。 徐引淮站在原地,一脸懵。 “嗯?哪来的风啊?” 下一秒,他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脸上满是惊恐,“我怎么使不上力气了?!” 还没等他反应,一个麻袋突然罩了下来! “谁?谁暗算我?!” 盛昭不出声,抄起棍子就是一顿暴打。 哼! 让你强抢民女! 让你打人家姑娘的家人! 让你劫囚! “他娘的!有本事正面跟我打,背后偷袭人算什么本事!” “谁啊!有种报上名来!” “啊!別打了,別打了!” 盛昭就是不搭理他,还好周围的百姓们都去看热闹了,那边人群喧譁声也大,根本没人注意。 毕竟当地一下抓了三个官员的事,可是多少年都不一定能碰上一次呢! 那不得去凑凑热闹! 盛昭给人狂揍了一顿,直接扯著麻袋的一角,用疾跑鞋將人拖著冲向那姑娘家的院子。 拖人狂魔重出江湖! “砰!” 一户农家小院的门被撞开,麻袋被重重扔在地上,徐引淮还在里面哼哼唧唧的。 盛昭利落的將那家人嘴里塞的抹布扯出来,又將绳索解开,正义凛然道。 “各位!欺负你家姑娘的恶人已被我制服,你们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那家人听著麻袋里面的声音就知道是那个畜生。 虽也想替闺女出气,但知道这人的手段,若是这小姑娘不在了,他岂不是要变本加厉的报復他们一家? 家里有老有小,实在是被打怕了! 更何况,闺女还在他手上,不知道会被怎么对待! 那姑娘的爹手里紧紧攥著扁担,手有些发抖,迟迟不敢动手。 “姑娘,这恶人武功高强,我们若是打了他,日后他报復......” 徐引淮一听这话,就知道此人为何如此对他了。 呵,原来是为了给这家人报仇? 他听了那人的话,在麻袋里恶狠狠的威胁道,“老不死的东西,你敢打我,我回去就把你闺女大卸八块!” 盛昭转身,一脚踹过去,冷笑一声,“狗东西!叫唤什么呢?你以为你武功还在?” 他对著那老伯说道,”放心,他武功已废,连个正常人都不如,这辈子都別想再欺负人了!” “打!” 姑娘家里人红著眼,抄起傢伙就是一顿暴揍。 像是要把心中的愤怒和不公全部都发泄出来一般。 徐引淮还不知悔改,嘴里不停的咒骂,威胁。 等他们打累了,盛昭才慢悠悠的解开麻袋,徐引淮鼻青脸肿的瘫在地上,却仍然倔强的抬头,死死盯著盛昭。 他突然咧嘴一笑。 “哈哈,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啊,盛昭!” 盛昭看向他,眼神中浮现一丝玩味。 哟? 居然一眼就能认出她来? 真不愧是知事堂的二当家,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那可是號称天下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事呢! “堂堂监察御史,前些日子在京城扒百姓墙头,偷看別人偷情,还被当场撞破,泼了一身尿!噁心!” 盛昭:? “你去你舅父家做客,却被你舅母糊了一脸鸡屎!顺著马尿喝了好几杯!滂臭!” 盛昭:? “你在马车上偷偷和四皇子手牵手,小小年轻还想玩一段禁忌之恋!无耻!” 盛昭:? “你去京城醉月楼吃饭,被崔家公子漫天飞舞的鼻屎嚇得落荒而逃!背地里偷偷抓了好几颗塞嘴里!腌臢!” 盛昭:? 旁边的一家人躲在墙角瑟瑟发抖,只想捂住自己的耳朵,生怕这些字眼钻进了脑海中! 这是他们能听的吗?! 啊啊啊啊啊!! 盛昭要气疯了,眼睛都像是要喷出火来了。 这知事堂是什么半吊子吗? 这些消息哪条能是真的?! 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离谱的不能再离谱了! 怪不得昼东能翻车,若是真能知晓这天下所有的事情,他这会也不会顶著一脑袋臭鸡蛋待在囚车里了! 盛昭气得一把就拎起了他的衣领,愤怒让她爆发出了平时没有的臂力。 徐引淮没力气反抗,但见她这模样,更是得意,“怎么?都被我说中了吧?敢做不敢认?那天你被弹了好几颗鼻屎在嘴......” “咚!” 盛昭实在是听不得这个话,猛的一甩手,徐引淮的后脑勺就磕在地上。 他深吸一口气,笑盈盈地说道。 “行啊?比八卦是吧?” “本官今天让你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瓜外有瓜!” 第101章 瓜田大爆炸!御史大人VS二堂主,两大情报巨头正面刚! 这边跟在囚车队伍的李大人亲眼见著盛昭跳了车,呆愣在了马背上,还有些茫然无措。 这就走了? 不是说那人武功高强,连囚车都敢劫吗? 她一点都不需要人手增援,就这么走了? 李大人立马反应过来,心中也担心盛昭一个人无法应付那贼人,且他作为此押囚的总指挥,更是不能明知有人要劫囚而坐视不理。 劫囚乃是大罪! 囚犯若在他手上丟了,也是大罪! 小盛大人若在他身边出事了,更是罪无可恕! 他当即策马前向,找寻了队伍最前方的宋大人,將侍郎印信交给他暂时保管,自己离队期间可由宋大人进行指挥。 並当面下令,囚车止行,四名囚犯加戴双镣,让衙役官兵们持刀在两侧协防,如有突发事件,可直接动手。 临走前还將令箭给了主事,“靠近囚车者,立斩!” 隨后便带著两名衙役纵马而去。 宋大人和主事两人隔著车队互相交换了一个困惑的眼神。 出什么大事了? 还需要李大人亲自出马? 两人看了一眼最后面小盛大人的马车,马车正掀开帘子整理盛昭的坐垫。 他俩一眼就看出来了车马里没人! 这这这...... 小盛大人去哪了? 该不会是去吃瓜了吧? 所以李大人跟著去了?! 两人眼中都浮现出一丝急切,还有一丝怨恨,李大人把事情都交接给他俩,结果自己独自去吃瓜了,太狗了! 李大人朝著盛昭隱入的那个巷子追去,正发愁是不是要挨家挨户搜呢,就听到了那句怒火中烧的“由外有人,瓜外有瓜”。 他跟著声音的来源锁定了那户小院,侧身站在院子外边,额角都沁出了汗珠,眉头紧锁。 小盛大人孤身追凶,虽说她刀枪不入,但那贼子武功高强,也不一定能轻易制服他。 更何况,说不定那贼子还有那什么知事堂的同伙接应。 李大人猛的推开那扇半掩的院门,正要拔刀衝进去。 然后就这么僵在了原地。 院中的画面极具衝击力。 一鼻青脸肿的男子,像条死狗一样软瘫在地上,嘴角还掛著几丝血沫子,却倔强的支著脑袋,看著站在面前的盛昭。 这人,该不会就是那要劫囚的徐引淮吧? 咦,他不是高手吗? 怎么这副模样了? 盛昭双手叉著腰,眼中的怒气都像是要燃烧起来了 ,却硬生生忍下,皮笑肉不笑的俯视著地上的人。 这人干什么了,居然能把小盛大人气成这样? 不得不说,倒是还有几分本事呢...... 还有那墙角的一家五口。 其中一人攥著扁担,一人紧握擀麵杖,还有个孩童抡著板凳。 但此刻五人齐刷刷捂著耳朵,缩在墙角,眼睛瞪得老圆,脸上写满了“我们什么都没听见”的惊恐。 “小盛大人,你......” 李大人正想询问盛昭发生什么事把人嚇成这样呢,便被盛昭抬手打断。 她甚至都没回头看李大人一眼,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脚下的徐引淮。 四目相对,空气中仿佛都要迸出火来了。 徐引淮稍稍坐起身子,一瞬不瞬的看著盛昭。 “比八卦是吧?我先来!” “你知道刑部侍郎李知优为什么总摸鬍子吗?那是因为他上个月下巴长了个痦子,导致鬍子禿了一块,现在每天晚上睡前都要拿生薑抹下巴,抹鬍子是为了掩盖那块禿皮!” “咳咳!” 李大人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不自觉的一把捂住下巴。 怎么就把矛头对准他了,关他什么事啊! 那鬍子禿了一块確实很奇怪啊,为了保住自己的男人味,还是太医建议他用生薑的! 盛昭不屑的笑了一下。 就这? 系统也是与自家宿主同仇敌愾,气势汹汹的道。 【宿主,干他!我给你调资料!咱们一定不能输!不然我系统的脸往哪搁?!】 盛昭瞧了眼系统给出的文字资料,露出自信的笑容。 虽然眼睛看著徐引淮,但抬手直指李大人身后的衙役。 “你知道刑部衙役姜清为什么平时不喜欢用双脚更喜欢用轻功吗?那是因为他对自己的身高不自信,每次办公都会在靴子里垫上他娘给他亲手做的手工增高鞋垫,用脚久了容易崴!” 李大人和另外一名衙役同时回头看向姜清。 怪不得天天走路嘎吱嘎吱响呢,原来这小子在鞋子里垫了东西! 那一家五口也没忍住,齐刷刷转头。 姜清:...... 姜清瞬间脸红。 小盛大人,求求了,別再说了! 徐引淮不以为意,这算什么? 她自己也是朝廷的人,这几天跟刑部朝夕相处,知道点刑部的小八卦也不足为奇。 他指著另一名刑部衙役。 “你知道为什么沿途凑热闹的王屠户刚刚一直盯著刑部衙役邓孝生看吗?那是因为他小时候隨父母来临江府看望亲戚的时候偷过王屠户家的猪崽!” 一瞬间,所有人都看向了衙役邓孝生。 衙役姜清满脸怀疑,小声问他,“你还偷过人家猪崽?” 邓孝生欲哭无泪。 “小时候调皮不懂事.......不过我爹后面把银子给他了,真的!” 噗,那就是真偷过! 徐引淮听了这话,更加得意了,看著盛昭,想从她脸上找出一丝认输的意味。 想不到吧,如此久远的事情他也能知道! 但盛昭怎么可能退缩。 哼,他不是得意自己知道刑部的秘事吗,那她就爆他知事堂的! “你知道你们知事堂的三把手张岩为什么日日都戴著面具吗?那是因为他脸上长满了青春痘!而你是二把手,他是三把手,就是因为你俩比拼的时候你偷偷给他下了泻药,趁虚而入!” 徐引淮脸色大变! 她居然连这都知道? 张岩因青春痘戴面具一事本就没什么人知晓,哪怕是知事堂內部人员也不知道。 就连他也是因为张岩蹲茅厕时放鬆警惕,把面具取下来透了口气时,他扒在茅厕外墙才一睹真容呢! 没办法,那个时候的他比较脆弱,也没啥防备。 之前一直以为他故意装神秘呢! 第102章 爆!情报战巔峰,今日必须死一个! 而他当初使诈夺得二把手之位,確实也是担心自己不敌张岩,在他的阳春麵中下了泻药。 那日是张岩的生辰,他给张岩做了碗阳春麵,张岩看著那碗面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丝毫没有怀疑,后面拉肚子也只是以为自己吃错了隔夜的柿饼! 这个盛昭,她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眾人都看著徐引淮,眼中的鄙夷表露的非常明显。 他咬紧牙,从脑海中搜索自己所知道的劲爆八卦,势必要贏过这该死的丫头。 “临江府有户姓刘的富商,他夫人生了两个儿子,其实一个是他的,另一个是他夫人表哥的!” 盛昭立即跟上。 “临江府最德高望重的秦夫子,桃李满天下,门生无数,但其实大景流传最火最广的艷情话本就是他写的,內容之露骨连青楼女子都脸红!” 眾人:!!! 徐引淮不甘示弱,“你们今天抓的临江府同知赖有德,坚信自己的口水能养生,每次喝茶都会提前吐一口进去,不仅自己喝,还逼让家人喝,但不允许家人传出去,因为他怕別人惦记!” 刑部三人:...... 赖有德这么变態? 还怕人惦记,自己关起门来偷偷喝,真当自己口水是个宝啊? 怪不得关押他的时候,给他餵的水一口不喝。 还以为是什么寧死不屈呢,搞半天是觉得不养生啊! 盛昭瞥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喝口水算什么?那跟他一样在囚车上的焦立,家中有小陶瓷罐,里面装满了他的陈年耳垢,本来还准备传给下一代呢。” 眾人:...... 怎么有人会收集自己的耳垢啊?! 徐引淮:“临江府歷年都有特別多私奔的情人,就是因为前面那瑶光寺里的高僧为了弥补自己尘世的遗憾,故意在签上做了手脚,被家中反对的有情人抽到的全是『私奔上上籤』!” 那瑟瑟发抖的一家五口都沉默了。 因为他们家有个亲戚前几天刚私奔,私奔前正好去了那瑶光寺求籤。 这不造孽缘吗! 盛昭拍了拍衣裙上的灰尘,给自己搬了把椅子坐下。 “隔壁巷子的孪生姐妹,都对自己新婚的丈夫不满意,两人经常互换身份与对方丈夫同房,至今未被发现。” 眾人:! 这个炸裂,这个炸裂! 那一家五口知道隔壁的那对孪生姐妹,街坊邻居都羡慕两人嫁的好呢。 没想到还有这事! 刑部三人都反应不过来了,今天的瓜太多了,真的太多了! 都快消化不过来了! 徐引淮此刻已经不敢再轻视眼前的这个小丫头了。 她是第一次来临江府,竟能再短时间內把这边的八卦摸的这么清楚? 看来还是小瞧她了! “你三哥盛晏书前几天刚失恋,现在正在府上嚎啕大哭!” 盛昭:? 【我去!吱吱,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系统立马查询,【宿主,还真有这事,你三哥昨晚就已经哭了一晚上了,今天饭都没吃下呢!】 好傢伙! 【晚点细讲,我先贏他!】 “你知道为什么昼东去年寧愿看著你们的得力干將范小光病死在家中,也不愿意把知事堂的千年灵芝拿出来给他用吗?” 徐引淮打断她,“你懂什么!千年灵芝是我们知事堂的镇堂之宝,我们老大身为堂主自然要以大局为重!” “那是因为他装过了头,他根本没有千年灵芝!” 徐引淮身为昼东的迷弟,怎么能忍他人说自家老大,立即反驳。 “你放屁!我亲眼看见老大的匣子里有灵芝!” 盛昭看他这个篤定的模样直接拆穿他,没有丝毫不忍。 “哼,那其实是泡发的木耳!” 昼东:? 不可能吧? 她胡诌的吧? 老大怎么可能拿泡发的木耳来装千年灵芝? 哼!一定是这黄毛丫头已经穷驴技穷了,开始隨意编造了! 徐引淮自信发问,“我问你,锦衣卫指挥使素凡前段时间为什么要在自己的刀上缠一根红绸?” 盛昭从容回答。 “因为他今年是本命年,他娘说系个红绸能保他平安!” 徐引淮追问,“那为什么现在又取下来了?” 盛昭:“因为红绸太显眼,他每次出任务都被敌人重点针对,觉得委屈!我问你,宫里的刘贵人为何砸了所有铜镜?” 徐引淮:“因为她年纪大了,位分却一直升不上去,一天对镜梳妆时发现自己眼角有皱纹,发了好大的脾气,宫人安慰她说是铜镜的原因,给她换了面新的,结果照的更清楚了!我问你,临江府推官之女张小姐为何要抢乞丐的饭碗?” 盛照:“因为她听说素未蒙面的未婚夫要装穷考验她,所以现在见了年轻乞丐就怀疑是他!” 眾人张大嘴巴,看著两人就这么一来一回。 八个脑袋跟隨著两人转来转去。 太激烈了,真的太激烈了! 大伙都想搞点吃食来坐著边吃边听了。 这种被瓜环绕的感觉好幸福啊! 盛昭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我问你,你喜欢你爹还是你娘?” 徐引淮:? 他不是从小就被遗弃的婴儿吗? 这盛昭知道这么多不为人知的瓜,还有知事堂的那么私密的事情,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孤儿?! 何其歹毒,她铁定是故意刺激他的! 徐引淮有一种自己被戏弄的感觉,脸上浮现出一丝怒气。 但盛昭怎么会放过他,这人抢占良家女子,欺辱她家人,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怎么,欺负別人的时候可以,自己被揭了伤疤都不行了? “回答不出来了?那我再问你,你跟隨昼东是为何?” 徐引淮想都不想就回答,“自然是因为老大对我有救命之恩,现在老大有难,我怎么弃他於不顾!我们这叫江湖义气,你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怎么会懂?” 盛昭听了他的话,一点没生气,她慢条斯理的说道。 “那你可知道,你为何会被你爹娘遗弃?” 第103章 惊天反转!效忠多年的老大竟是灭门仇人之子! 徐引淮被问到这话,倒是愣了一愣,他自嘲的笑了笑。 “呵,天底下哪有什么事情都要寻个为什么?遗弃就是遗弃,只是两个不负责的夫妻罢了,生了孩子想丟弃就丟弃,有什么资格做我爹娘?” 盛昭看著他摇了摇头。 “你爹娘並非遗弃你,而是被人害死,而害死他们的人就是昼东的亲生父亲,郜老爷!” 什么?!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著盛昭。 徐引淮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你胡说!” 这死丫头定是黔驴技穷了,竟想编造此等荒唐的故事来骗他! 简直离谱! 盛昭眸光微闪,看他这样子也在意料之中,不急不缓的说道。 “多年前,临江府有一家叫五丝行的丝线铺,和当地最大的生丝商郜家交好,两家有长期的生意合作,老板陆卓和郜老爷来往的也比较密切。” “一次前往郜府做客之时,陆卓无意撞破郜老爷和赖、焦、陈三人勾结,利用职务走私生丝,以此来敛財的密谋。” “陆卓家中有妻儿,不想因此事惹祸上身,便装作不知情,但郜老爷却对他產生了怀疑,故意將陆卓灌醉,套了话,这才確信事情已经泄露。” “四人恐陆卓告发他们,在一次商议之后,决定灭口。” “郜老爷假意邀请陆卓商谈新生意,將其骗至荒郊杀害,又委託了漕帮纵火烧了陆家,偽装为意外走水,陆卓的妻子葬身火海,唯独刚满月的幼子被衷仆拼死救出,藏在了普济寺,被普济寺的僧人所收养。” 眾人的目光都聚在了徐引淮的脸上。 刚刚徐引淮说自己是从小被父母遗弃的,难道说那个陆卓就是徐引淮的父亲? 所以他不是被遗弃,而是因为父母被人害死,才被迫成为了孤儿? 那他这么多年一直所效忠的堂主,其实是他陆家仇人的儿子? 他还一直帮昼东替父亲报仇? 实则是在给自家仇人报仇? 嘶!好绕! 徐引淮脸上有一瞬的空白,隨即又扯出一抹讥讽的笑。 “你说这话你自己不想笑吗盛昭?” 盛昭:? 笑什么,她寻思这也不好笑啊? 这难道不是一个很悲伤的故事吗? 徐引淮声音发紧,手指想攥紧,却因软筋散的缘由使不上一点力。 “你以为编这种故事,就能离间我和老大?” “我徐引淮混跡江湖这么多年,什么挑拨离间的伎俩没见过?” 他眼神阴制鷙,死死的盯著盛昭,像是要从她脸上找出一丝破绽出来。 可盛昭神色平静,目光毫不闪避,迎著他看去,反倒让他心头一颤。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从小確实是在普济寺长大的。 长老说是在寺庙捡到的他,將他抚养长大,还让寺庙里的武僧教了他功夫。 后面因自己做了几件错事,长老骂他死性不改,將他逐出了普济寺。 现在想来都觉得可笑。 因为他对一个来上香的姑娘说了几句流氓话,被那姑娘的丈夫制止,他不过是打断了那个公子的腿脚,又燉了后院看门的狗而已。 就为了这点小事,竟把他逐出寺,真是小题大做! 这些老头,真是念经念傻了! 他还不乐意待呢,天天跟著吃素吃的头晕目眩的,那狗那么肥,这能怪他吗? 徐引淮思绪回笼,才发现整个小院都静下来了,他嗤笑一声。 “你说陆家灭门,说我是陆卓的儿子,说我全家是被郜家所害?证据呢?难道就凭你一张嘴?” 【嘖嘖,这人还是不死心呢?】 系统:【毕竟他也效忠了昼东这么多年呢,哪能轻易接受,而且昼东当年对他的那个什么救命之恩,也是假的,都是昼东自导自演的,他一直不知道,这两人坏的不相上下,也是绝配了!】 盛昭有些惊讶,【啊?假的?快展开说说,咋回事?】 李大人和两个衙役都好奇了。 这救命之恩还能是假的? 系统:【是啊,不过这事倒不复杂,简单点说就是昼东看中了徐引淮的身手,自导自演了一场苦肉计,还是那种为了他命都可以不要的苦肉计,让这个从小的孤儿感受到了亲人的温暖,就一直对他死心塌地的了。】 怪不得呢! 昼东的罪名都板上钉钉了,他也敢来劫囚。 不过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狼狈为奸,也不知道背地里还做了多少恶事! 盛昭看了眼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李大人,“李大人,走私案的卷宗和帐册可有带?” 李大人知道盛昭要做什么,这次的卷宗和相关文书都极其重要,自然都是贴身携带的。 他从袖手拿出卷宗还有一本泛黄的帐册。 蹲在徐引淮面前,展开给他看,后面的两个衙役上前钳住他,哪怕他此时已经没有力气了,但也需要防止他过激撕毁了文书。 盛昭一字一句的念出来。 “第一份,《临江府火灾勘验存档》,五丝行走水,陆氏全府歿,幼子失踪,疑有纵火痕跡。” “第二份,郜家帐册,同年同月初七,支漕帮纹银二百两,批註:清旧帐。” “第四份,漕帮三当家供词,『郜老爷命我邓火烧陆家,亲口交代,要確保陆家鸡犬不留,给银钱时说是清旧帐』,这里可是原话,前日刚审的,一字不差!” 徐引淮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盛昭手指点了点文书。 “这可都盖著刑部的大印,你应当知道,做不得假,皆可查验。” “你心中也清楚,那个被藏在普济寺的婴儿就是你自己,你骗得了別人,骗不了你自己!” “还有你十岁之时,那个摸著你的脸默默流泪的老者,就是当年救你出火海的陆家衷仆,我们已经找到了他,补录了当年的一些细节,怎么?还是说你想亲自见见?” 徐引淮浑身一僵,脑中一片嗡鸣。 他记得那个老者。 他当时觉得那人奇怪,还把他从墙內扔了出去。 刑部连这些都查清了? 那他还真是...... “噗!”徐引淮突然喷了一大口鲜血。 第104章 御前站著睡,醒来直接封赏! 刚刚一直支撑起来的脑袋一软,无力的磕在地上。 睁著眼看著天空,一个劲的笑,“哈哈哈哈哈。” 太可笑了,他这么多年一直都知道昼东在四处打探消息,就是为了给自家爹娘报仇。 这其中的很多大事小事都是自己亲自经手的。 心中也无比期盼昼东早日报得大仇。 却没想到,这么多年来,一直在为自己的仇人卖命? 真是太讽刺,太可笑了! 盛昭瞧著这徐引淮面如死灰的模样,转头看向李大人,“李大人,按照大景律法,这人应该如何处置?” 李大人思索了一番,沉声道。 “强抢民女,威胁苦主,阻扰报案,罪加一等,依律当绞!” “徐引淮明知昼东欲行杀人,仍长期为其收集三名死者的日常行踪,並將情报提供给昼东,可定为此次临江府大案的重要从犯,因涉及此案,还需统一押解进京,由大理寺覆核,督察院监察,三法司进行会审。” 盛昭“哎呀”一声。 “那岂不是还得再加个囚车,咱们回京的车队又要壮大了!” 李大人点了点头,確实需要再加个囚车。 接著吩咐那两个衙役,“去取刑枷来,把主事叫来录口供。” “是!” 其中一个衙役快速出了小院门,另一个衙役搬来一张桌子,铺开状纸。 不一会儿衙役就带著主事赶来了。 【乖乖,来这么快?】 盛昭被他的速度都惊嘆到了。 系统:【宿主你忘啦,本来离的也不远,而且他喜欢用轻功的,当然快啦!】 那衙役脸一红,只能往旁站站。 小盛大人把他穿增高鞋的事情都快忘了,吱吱怎么又提起来了! 主事一进这农家院子,就看见一男子满嘴鲜血、生无可恋的瘫在地上,眼睛一眨不眨的,都看不出来他死没死了。 几个有老有小的百姓站在一旁,眼中既有愤恨又有解脱,李大人负手而立,小盛大人翘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 好哇! 他猜的果然没错,李大人就是跟著小盛大人吃瓜来了! 这地上的人都气得七窍出血了,看起来这瓜含量不小啊? 他到底错过了什么?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还有那李大人,有瓜的时候不叫他,现在要干活的,让人把他驾来了。 真是过分! 盛昭对著那一家五口说道,“老伯,你將受害经过细细道来,今日定为你做主。” 那老伯声音哽咽,他一边述说,主事一边记著笔录。 “草民李辉,两个月前,这恶徒带人闯进草民家中,强掳小女......” 姑娘的母亲在一旁补充细节,说到痛处也是泣不成声。 记完笔录,主事这才知晓事情的全部经过,他愤恨的骂了一句。 “王八犊子!” 这是人干的事情吗?! 供词写完,由李大人亲自进行了查验,让姑娘一家五口都画了押。 五人突然泪流满面,跪地对著盛昭叩首。 “青天大老爷!若不是大人,草民的闺女还不知道要遭多少罪,全家永无寧日,小民永世不忘您的大恩!” 盛昭连忙上前搀扶,脸上有些难为情。 “快请起!朝廷律法本就应为民伸冤,你们赶紧去將女儿接回来吧!” 【吱吱,这不合適吧?李大人还在这呢,他一个劲的感谢我,搞的李大人多没面子,他不会记恨我抢了他的风头吧?】 李大人无奈扶额。 小盛大人你就放心吧,谁敢记恨你? 这桩案子本就是她发现的,也是她抓了那恶人,甚至还为临江案抓了个从犯。 刑部感激她还来不及呢! ...... 眾人押著徐引淮回到了囚队,通知临江府尹调派差役进行协助押解,又增派了一辆囚车进行押送。 简单处理之后,车队立即启程。 两天的赶路,终於抵达了京城城门,由李大人率衙役在城门口进行交接。 验明囚犯身份,检查文书都非常的顺利。 刑部眾人带著囚犯分开暂押刑部大牢,而李大人带著盛昭直接进宫面圣。 盛昭一路上都沉默不语,到了景安帝面前也基本都是李大人在匯报,包括三个贪官的走私旧案、復仇杀人缘由、抓捕的经过等。 只要不提到她,那是只字不发。 眾人都奇怪呢,今天小盛大人怎么如此安静,听不到她的心声还怪不习惯的。 扭头仔细一看,孩子已经站著闭上了眼睛。 眾人:...... 这是累坏了吧? 不过也是,这一来一回这么多天风餐露宿的,也没睡个好觉,回了京又要赶来面圣。 本身年纪也不大,跟著这么折腾也是为难她了。 李大人没法,只能自己一个人滔滔不绝地匯报。 “......故臣等以为,此案当依大景律法......” 突然,系统的声音传来。 【宿主!宿主!你站著睡著了!!快醒醒!別被皇帝发现了!】 盛昭闭著眼点头,身体摇摇晃晃的。 【嗯,案子,很好很好......】 李大人实在没眼看了,正想偷偷踢她一脚呢。 坐在龙椅上的景安帝眯起眼睛,“小盛爱卿对此案可有补充?” 接下来是死一般的寂静。 系统都要抓狂了。 【宿主,口水!口水要流下来了!注意点形象啊,咱大景第一女官那英明神武的形象还要不要了!】 嗯? 大景第一女官? 是在叫我是吧? 盛昭突然睁眼,一下就跪在了地上,“臣附议!” 景安帝:...... 她真的知道自己附议的是什么吗? 景安帝挑了挑眉,“小盛爱卿,方才是在冥想?” 盛昭瞪大了眼睛,一脸正气,声音洪亮的回答道。 “回陛下,臣刚刚是在復盘案件的细节。” 景安帝差点没笑出声来,也不为难她,確实也是体谅她的辛苦。 看著案子匯报的差不多了,他大手一挥。 “四名犯人,著三司三日內覆审完毕,再定具体处决。” “涉事官员家產抄没,男丁流放,妻女没入官婢。” “赏刑部办案人员银三十两,监察御史盛昭家俸一级。” 李大人急忙跪下谢恩,“谢陛下!” 怕一旁的小盛大人不动,一看眼睛又闭上了,真的是痛心疾首啊! 小盛大人!这可是御前啊! 正准备扯她一把呢,却见她闭著眼也跟著跪了下来。 闭著眼谢恩,“谢陛下!” 景安帝:...... “行了,爱卿早些回去歇息吧。” ...... 盛昭回府谁都没搭理,直衝房间,倒下就睡。 把一路上的下人都嚇坏了。 小姐这是怎么了? 家里两个小主子,一个在房中呼呼大睡,一个在院里嚎啕大哭。 还能不能过了! 第105章 三哥vs六十二岁的老头,三哥败! 杏儿端著盆站在旁边,看著自家小姐那睡得形象全无的模样,乱糟糟的头髮还有身上灰扑扑的官服,连靴子都没来得及脱就倒下了。 她在一边欲言又止。 “小姐,您要不要先沐浴一下?” 盛昭头也不抬,“不洗,睡醒再说。” “那要不要…… “不吃,就是天塌了也別叫我。” 盛昭把脸直接埋进枕头里,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 有天大的事情都等她睡醒再说。 她现在脑袋瓜子都是懵的,缺觉缺的都无法思考了,只希望下次外派查案別派她去了。 杏儿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三少爷在院子里哭呢,您要不要去看看他?” 盛昭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回应,“三哥那么大个人了,哭就哭吧,没事的!” 杏儿正还想说些什么,突然。 “哇呜呜呜!” “啪!” ”啊啊啊啊!” 隔壁院中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紧接著是酒瓶摔碎的脆响,然后是愤怒至极的吼声。 杏儿被这喊叫声嚇得手一抖,手上的盆都差点没拿稳。 完了,三公子又在发疯了! 这都好几天了,也没消停。 小姐这也能睡得著,看来是真累了! 盛昭对隔壁的喊叫声充耳不闻,倒是系统的声音突然在她脑海中响起。 系统:【宿主,惊天大瓜!你三哥正在你们盛家祖宗祠堂里发疯呢,哭得那是一个惨绝人寰啊!目前为止已经砸了五坛酒、两方端砚了,现在都开始拿火盆烧自己的诗稿了!】 盛昭艰难的抬起一只眼皮。 【三哥烧自己的诗稿?他不是最宝贝他的诗稿了吗?都是他呕心沥血的创作,上次我说拿来欣赏一下都不让碰,他能捨得烧?】 系统:【这算什么,他昨日还往祖宗牌位上泼了墨汁,说要让盛家列祖列宗都睁眼看看,读书有个屁用!】 杏儿听著都不自觉后退了两步。 可不是嘛! 三公子昨日白天披头散髮的在祠堂待了一整天,半夜被下人瞧见蹲在厨房啃生萝卜,边啃边哭。 特別不对劲,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也不说是因为什么事,整天魂不守舍的。 真是全府上下都绷著一根弦,都盼著小姐早点回来能劝劝公子呢! 结果小姐一回来就倒下睡了,也没人敢提这茬。 盛昭有气无力的回应。 【往祖宗牌位上泼墨的事情他也敢干啊?他是真疯了不成?等爹回来了他可要倒大霉了!到时候我可不帮他求情!】 系统:【嘿嘿,那是因为他前几日发现暗恋了一年的周祭酒家嫡女周庄謐,和他最敬重的恩师陈学士,在陈府的庭院里......嘿嘿嘿!】 啊? 嘿嘿嘿?! 盛昭猛的从床上弹起来,睡意全无,她在內心尖叫。 【什么?!陈学士不是六十多岁了吗?周庄謐才多大?比我三哥还小一岁吧?胆子这么大,还在自己的府上?】 杏儿都懵了,嘿嘿嘿是什么? 不会是她想的那个嘿嘿嘿吧? 这......应该不会吧?! 刚那一嗓子心声喊了出去,在院子里做杂活的丫鬟婆子们都炸了锅了! 怪不得三公子这几天魂不守舍的呢! 原来是亲眼看见心上人和陈学士有染? 也就是说那周家小姐寧愿要六十多岁的老头,也不愿接受三公子? 丫鬟婆子们面面相覷,觉得有些离谱又不敢笑出声。 这三公子也太惨了吧,比被人当面拒绝都惨! 怪不得这般发疯呢! 系统:【是啊!陈学士,六十有二,续弦三次,最喜欢给姑娘单独指导诗文,前些日子你三哥拿著拜帖去拜访陈学士,正好撞见周小姐坐在陈学士腿上討教呢!】 盛昭眼睛瞪得老大,突然感觉一点困意都没有了。 我靠! 这么大的瓜?! 都坐人腿上了? 她的八卦心瞬间燃了起来,觉都不想睡了。 【不是,那两人的年龄差得也太大了吧?她这也能接受?真是饿坏了!】 系统:【哎呀宿主,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嘛!】 盛昭还是无法理解,那周祭酒可是翰林出身的大儒,德高望重,学识渊博,从他手上出来的学子数不胜数。 他女儿竟能做出这种事情? 盛昭满脸的问號,想到她三哥,问道。 【那我三哥啥时候开始暗恋她的呀?咋暗恋上的啊?那周小姐知道吗?】 系统:【这事还得从去年惊蛰说起呢!话说那日春雨绵绵,你三哥在城南的一家书斋避雨,正好遇见了周祭酒家的嫡女周庄謐,戴著一顶素纱帷帽来选书。】 系统描述的还怪仔细的。 【那天她穿的是一件藕荷色的衣裙,步调轻盈,举手投足间端庄优雅,身上散发著一缕似有似无的清香,那香味沁人心脾,仿佛......】 盛昭忍不住打断。 【停停停,吱吱,咱不用说这么细节哈!大概讲述一下事情经过就好,我对她穿啥不感兴趣,所以就因为这个,三哥就喜欢上了?】 系统:【哪能啊!当时她踮著脚去够书架顶层的一本註疏,结果袖子带倒了旁边的另一本诗集,你三哥当时就是一个帅气的转身,又一个健步衝过去接住了!那书离地面就差三寸,你三哥为了保持那个帅气的姿势还定格了好几秒呢!】 盛昭:...... 三哥也太显眼包了吧? 莫名觉得有点丟人! 【然后呢?来了一场邂逅?】 系统:【然后周小姐隔著轻纱说了句『多谢公子』,哎哟!那声音软得真跟糯米糍粑似的。】 【转身时帷帽轻纱隨著动作扬了起来,正好让你三哥瞧见了那半张侧脸,睫毛上还沾著雨珠,那叫一个楚楚动人呀!】 【这傻子当场就挪不动步了!呆了好几秒,那书肆的老板都笑话他莫不是被诗中仙子上身了!】 【然后你三哥回家之后一整个茶饭不思,眼睛一闭就是那半张侧脸,那香味仿佛在他身边经久不散,实在是难以忘怀。】 【第二日他特意早早的去书肆蹲守,想跟那姑娘来一个偶遇,结果一连去了半个月,人家也没来!】 第106章 时间管理大师,没想到他只是个初六限定! 盛昭还是第一次听到自家三哥的八卦,抱著枕头直憋笑。 【哈哈哈哈哈!想不到他还挺执著,当时怎么没想著去问问姓名府邸什么的,事后在那守株待兔有什么用,这榆木脑袋!】 没想到三哥的暗恋是这样的! 要不是这事对他的打击太大,她定要去三哥面前好好嘲笑他一番了。 系统:【他哪敢问啊!那天在书肆跟个鵪鶉似的,连人家小姐往哪个方向走的都没看清,不过嘛......】 盛昭立刻竖起耳朵。 杏儿也假装侧身靠近了些。 不过什么? 系统:【不过他倒是打听到那辆马车是周祭酒府里的,然后这傻子天天下了学就往周府那条街绕,来来回回的走,假装路过,就想著再见一面周小姐呢!】 【经过多日的努力,终於偶遇上了,刚一见面,周小姐开口就委婉表达了自己对你三哥的感谢,还说当时回去之后也一直想念他,盼望著与他能再见一面,甚至还去寺庙祈祷。】 【那一番真真假假的话,给你三哥都吊成翘嘴了!以为周小姐也日夜思念她,两人情投意合!】 【这么一来二去的,两人不就好上了吗!】 啊? 盛昭都懵了,怎么感觉有些听不明白了。 【那周小姐到底是什么意思?若是真有意,三哥完全可以向父亲表明,让父亲去周家提亲,她为何要和陈学士那般呢?莫不是被那个老色狼蒙蔽了?】 系统正要说话,突然听到院外一顿骚乱。 “轰!” 一声巨响震得瓦片簌簌作响。 咋了这是? 系统:【宿主,你三哥在祠堂祖宗排位面前边哭边双手捶胸,跟个大猩猩一样,他拿了两个瓶,说要给祖宗表演胸口碎大石。】 盛昭、杏儿:...... 好傢伙,失恋的人都这样吗? 家里整的鸡飞狗跳的,睡个安稳觉都不让睡! 盛昭跳下床,直接就往祠堂冲。 撞开大门时,盛晏书整举著火钳子要戳祖宗的画像。 “三哥!”盛昭一个飞扑抱住他的腿,“使不得啊!小心爹回来跟你断绝父女关係!” 盛晏书摇摇晃晃,一身酒味,眯著眼看了看地上的人,看了好一会才认清。 “小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低头看见小妹抱著自己的腿,就知道小妹是来劝他的。 “哼!放开!” 他双目赤红,“小妹,你知不知道,周庄謐居然......居然......” 盛昭死死抱住那条腿,“到底居然什么啊!” 她赶紧招呼一旁的下人,示意把盛晏书拉住,別让他再祸害祠堂了,不然爹回来肯定要崩溃了,到时候大家都吃不了兜著走! 盛晏书说著突然哽咽了起来,“她居然拿著我的诗,去討好那老头,还说我写的诗不如陈老头有『深度』。” 眾人:? 盛昭:...... 深度? 祠堂外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不知何时,大半个盛昭府的下人都挤在了门口,连灶房的刘婆子都拎著锅铲来吃瓜了。 系统:【宿主,其实也不只陈学士一个啦!周小姐同时吊著六个人呢,从初一开始排,按七天一轮班,六个人一人一天,第七天她要休息,除了陈学士,还有刘御史、吴秀才......】 盛昭听了这话那是一整个大震惊。 她没记错的话,这时代还没有一周七天的说法吧? 这单休都被她给玩明白了! 怪不得人都夸她是才女呢! 盛晏殊听了这话,一把就把脚旁边的诗集给撕了。 六个人!! 竟有六个人! 原来不止是陈学士! 系统继续说道,【为了不错乱,她还有个时间管理表呢!】 时间管理表? 盛昭问道,【快看看,那个表上写得什么?】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就连盛晏书都放下了手中的火钳子。 大伙都好奇这个什么时间管理表是什么。 系统:【初一陈学士,藏书阁讲学,需提前备好护膝,藏书阁地砖太硬,老人家跪久了膝盖受不了,戴两个香囊,遮掩老人味。备註:出手大方但体力不济。】 眾人:…… 这只是第一个人吗…… 【初二刘御史,製造偶遇,注意避开刘夫人,最佳时间是刘夫人午睡时。备註:老当益壮。】 【初三吴秀才,醉月楼品诗,记得要给他点爱吃的肉包,显出关怀,让他多吃点,可以少说点话,囉嗦。】 【初四绸缎庄少庄家,锦绣庄裁衣,下次可向他推脱说母亲忌日不易沾染情事,不能让他给自己量腰围,他喜欢腰细的。】 【初五太医署邱太医,护国寺求平安符,需向他哭诉心悸之症。】 【初六安北將军府盛晏书。】 【初七休沐。】 盛昭听到这,整个人都僵住了,都忘了按住盛宴书的腿了,一双眸子瞪得滚圆,嘴巴微张。 满脸都是难以置信。 时间管理大师? 原本以为三哥是失恋了,没想到他只是个初六限定? 她在心里嘀咕,【不对啊吱吱,为什么我三哥没有备註细节啊?难道那周小姐对其他人都是逢场作戏,但对我三哥是真心实意?细节都记在心里了?】 盛晏书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迫切的想知道一个答案,但偏偏又不能开口问。 他强忍住追问的衝动,只能假装继续伤心的撕著自己亲手作的诗,但耳朵却竖得老高。 难道周小姐她真的...... 祠堂里得丫鬟小廝们个个低著头,假装在打扫满地的狼藉,实则一个个屏气凝神,生怕错过什么。 系统无情得打破盛昭的幻想。 【什么呀,我看盛晏书备註就两个字,我就没念。】 盛昭一脸疑惑,【两个字?这么简短啊,是哪两个字啊?】 系统:【代笔!】 盛昭皱了皱鼻子,【怎么还骂人呢!】 系统:【就是找他代笔写诗的意思啦!周小姐初六约你三哥纯粹是为了让他写诗稿,在她心里,你三哥就是人傻,给个笑脸就能熬夜写三首的傻子。】 【这个月给他排在初六,是因为她要趁著休沐的时间把你三哥写的诗再誊抄一遍,送给刘学士当寿礼!】 “砰!” 盛晏书將案上的供品全扫到地上,抓起半坛酒就要往自己脑门上磕。 第107章 小盛大人重返朝堂,眾大臣激动万分!快看,那人挠屁股 盛晏书趁大伙还沉浸在刚才的心声中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抡起酒罈,醉醺醺的砸在了自己的脑门上。 瓷片四溅,酒液混著鲜血顺著他额头流下,他身子摇晃了两下,整个人直挺挺向后倒去。 倒下去的一瞬间,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初六,代笔。 “三哥!” “公子!” 丫鬟小廝们这才如梦初醒,七手八脚的去抬人,瞬间乱作一团。 江叔颤颤巍巍的探了探他的鼻息,“还好还好,还有气,估计是酒劲上来了,快把公子抬到房里去!找大夫来!” 盛昭跟著眾人手忙脚乱的把盛晏书抬了回去,看著眼前鸡飞狗跳的场景,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不是,失恋的男人这么可怕的吗? 【吱吱,我三哥没事吧?本来人也不是很聪明,这一下子不会更傻了吧?】 系统:【没事的宿主,放心吧,他就是被亲眼见到的那场面嚇到了,短时间內无法接受,加上今天喝多了,那酒罈子磕的又不重,自己下手肯定也不会下死手,就是太难过了。】 【肯定是为了防止自己再去想周小姐,乾脆晕过去,晕过去就不用面对现实了嘛!】 一旁的小廝:...... 公子真的不是被刚才小姐那心声刺激到了吗? 听到自己心上人游走在多个男人中间,还只把自己当个代笔的备胎,连六十多的老头都比不上,能不伤心吗! 盛昭心有余悸,没事就好。 【看来我三哥是真的很喜欢那个周小姐了,可惜遇人不淑,周小姐不是什么安分的人。】 盛昭看到盛晏书没事,打了个哈欠,就回自己院中睡觉去了。 ...... 这一觉睡了足足六七个时辰。 第二日杏儿来叫盛昭起来上朝时,发现自家那个每日都要赖床的小姐,居然已经穿戴整齐在系官服腰带了,也是惊了又惊! 小姐上朝居然都不用叫了? 这还是第一次呢! 慢慢悠悠的晃到了宫门,盛昭刚从车里跳出来,一群大臣就呼啦啦围了上来。 眾大臣看到盛昭脸都要笑开了。 “小盛大人回来了!辛苦辛苦!” “哎呀!这不是小盛大人吗,好久不见呀!” “多日不见,怎么瞧著清减了许多,近日可要好好补补啊!” 盛昭一一回应,被热情的大臣们都整的有些摸不著头脑了。 【吱吱,我不就十天没来上朝吗,大家怎么都这么热情?还是说最近京城有什么喜事我不知道的?】 系统:【这说明宿主人缘好嘛!大家都想念你呢!】 盛昭嘿嘿一笑,原来自己这么受欢迎呢,都说监察御史是个容易得罪人的官职,看来也还不错嘛! 眾大臣们听了这对话,都笑呵呵的不语。 那可真是太想念了! 天知道这十日大家都是怎么过的,上朝都有气无力的,不为別的,就是觉得没劲。 这朝堂上少了小盛大人,那真的是少了好多乐子,连皇帝这段时间上朝都没给大家什么好脸色。 每日上朝气氛也是压抑的很,文武百官上奏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哪里惹的陛下不高兴了。 天天跟完成任务一样,下朝了转头就走,丝毫不留恋。 大家都扳著手指头数日子,就盼著小盛大人回来呢! 好不容易回来了,这能不高兴吗! 整整十日没有新鲜八卦的朝堂,终於要活过来了! “各位大人早啊!” 大家的笑脸在看到凑过来打招呼的刑部侍郎李知忧李大人的时候,瞬间都收了回去。 大家都在京城盼著小盛大人之时,李大人竟与小盛大人朝夕相处了十日之久,共同查案。 那可是十日啊! 真的是酸的牙痒痒! 李大人看见几位转身就走,不带一丝犹豫的同僚们,摸了摸鼻子,心中美滋滋的。 隨即就朝大殿中跨步走去了。 他们羡慕也没用的! 谁知道这十日他吃了多少瓜,简直比他前半辈子吃的过瓜加起来还多! 血赚! 大殿中。 景安帝刚一落座,眼神就不自觉的瞟向门框处那抹小身影,连日阴沉的眉宇终於舒展了三分。 素来板著的脸都鬆了鬆紧绷的嘴角。 哟?这丫头今日竟没打瞌睡? 眾大臣们都站好了微微,小心翼翼的抬眼偷偷瞧了眼上座的景安帝,不约而同的鬆了口气。 连站在景安帝身后侧的姚公公都感觉到了,整个朝堂上的气氛跟前几日太不相同。 这小盛大人真是个福宝! 只希望下次陛下別再外派她了,也不会像前几日那般阴晴不定,这样他伺候起陛下也能轻鬆些, 此时站在门槛处的盛昭完全不知道大家內心的想法。 因为她正偷偷踮著脚四处观望。 【吱吱,周祭酒平时需不需要上早朝啊?我真想看看,到底是何人,能把女儿养成那个样子!】 眾大臣听到这熟悉的心声,別提有多激动了。 吃瓜了,吃瓜了! 小盛大人开朝就要爆瓜了! 不过刚刚提到周祭酒的女儿?周祭酒不是有两个女儿吗? 不知道说的是哪个么! 连景安帝都激动的稍稍坐起了身子,又要强装镇定,眼神示意正在匯报的大臣声音小点。 可別盖住那丫头的声音了! 系统:【国子监祭酒虽然是从四品,但皇帝不强制他参加每日早朝,基本上只有遇到科举、祭祀这种重大事件,或者皇帝特招的时候才出席呢!你估计在朝堂上是很难见到他了。】 盛昭有些失望,又缩回门框处。 【哎呀,可惜呢,我还想著见识见识呢。】 系统话音一转。 【不过宿主,你看前面偷偷挠屁股的那个人没?】 盛昭闻言,正想看过去,但视线被前面的宋大人给挡住了,悄悄往旁挪了两小步,努力从人缝中张望。 【啊!看到了,他是谁啊?】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瞬间精神起来了。 挠屁股? 谁在大殿上偷偷挠屁股啊? 站在宋大人身旁的是翰林院修纂,林雪窗林大人。 林大人本来正在低头整理袖口,动作突然顿住,悄悄抬头朝人群中找去。 礼部尚书张廷敬眼睛瞬间瞪大,他的位置比较靠前,看后面的人不太方便。 他目光如刀,微微侧头,又往后仰了仰腰,余光中正好瞥见了那位正在挠屁股的大人。 这不是刘御史吗? 第108章 当红顏祸水遇上挠臀御史,老当益壮! 正在看手上奏摺的景安帝,缓缓抬头,眼神精准的锁定了目標。 刘御史原本觉得感觉里面的裤子有点卡屁股缝,正想偷偷隔著官服布料给扯一扯呢。 突然感觉后背凉颼颼的,仿佛有无数道目光刺在他身上。 他疑惑的回头。 满朝文武瞬间整齐的移开视线,有的假装整理官袍,有的用手擦了擦奏摺上的灰,有的低头看靴子。 刘御史觉得奇怪,內心有些茫然。 不知道为什么,怎么总感觉有人在看他?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官帽,確认没歪。 又低头看了看腰带,確认繫紧了。 应该是自己的错觉吧! 只有盛昭在后面明目张胆的看,谁让她个子小,注意不到她呢! 系统:【宿主,那个人跟你官职一样,也是监察御史,叫刘吟丘,他就是跟周庄謐有一腿的那个刘御史!】 !!! 盛昭双眸骤然放大,眼神更放肆的盯著前面的人了。 【好傢伙,他就是那个周庄謐说的那个老当益壮的刘御史啊!】 【吱吱你看,你快看,他还挠屁股!他还挠屁股!】 【我三哥居然连这个会挠屁股的御史都比不过,他还排在初二呢,我三哥只能排在初六!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可怜的三哥哟!】 盛昭赶紧低头挪回原位,生怕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而此时,满朝文武已经快疯了。 什么?! 小盛大人刚刚说什么?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周庄謐是周祭酒家的嫡女吧? 刘御史,和周小姐,有一腿?! 周小姐还说他老当益壮? 这个瓜也太大了吧! 张尚书嘴角微不可察的的抽搐了一下,心中惊涛骇浪。 这刘御史平日连哪个大臣衣冠不整都要弹劾一下的,自己竟做出这种事! 而且他年纪也不小了,快六十岁了吧,还能跟周家那小姑娘有一腿? 这成何体统啊! 眾人思绪万分,周祭酒可是个老古板,怎么会养出这样的女儿? 那刘御史家夫人尚在,周祭酒难不成还能容许自家嫡女上门去给他做妾不成? 几个武官听了那心声,眉毛都要竖起来了。 这等斯文败类,也配弹劾他军容不整? 眾大臣都有些按捺不住了,小盛大人一上朝就爆了这么大的瓜,真是太令人欣喜了!但刚刚小盛大人心声说的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周御史排在初二,她三哥排初六? 难道那周小姐跟盛家公子也有关係? 系统:【不过说实在的,那周小姐还真不嫌累,每天不重样的人,还要记他们不同的喜好,还不能露陷,一个月要过四轮,想想都累得慌】 盛昭再心底嘖嘖称奇。 【谁说不是呢?不过我感觉她心里最中意的还是陈学士,我看那个时间管理表上,就属陈学士的备註最多,还记得老人家跪久了膝盖不好,还要特地戴两个香囊遮掩老人味,不得不说,对刘学士倒是最细心的!】 系统:【吱吱也觉得是,不像你三哥,是最大的冤大头,至今连周小姐的手都没牵过,他心中真的觉得周小姐纯洁的跟个小白似的,大声说话都怕嚇到他,自己觉得两人发乎情止於礼,周小姐更是他心中书香门第的千金小姐,不可逾矩。】 【不过周小姐,明知道刘学士体力不济,也没有嫌弃他,还能坐在他腿上討教诗,不得不说,还蛮有情趣的呢!】 盛昭暗暗点头。 【对呀!周小姐还给刘学士提前准备护膝呢,不过我倒是挺好奇得,他们到底玩些什么啊?刘学士一大把年纪还得跪下?】 系统:【谁知道呢!可能有些时候对膝盖负担会比较大吧!】 盛昭:...... 眾大臣:...... 殿上的文武百官,內心都要海啸了! 有时候真的不留神,有些东西就那么进了耳朵了。 一大臣过于震惊,脚下一软,被身后的另一位大臣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两位大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撼。 他们听到了什么? 周小姐,不仅和刘御史有一腿,和盛公子有牵扯,还有陈学士?! 都坐陈学士腿上了? 她到底和陈学士干什么了,还得备护膝?! 这这这...... 而且刚刚她们说的一个月过四轮是什么意思啊? 能不能说清楚点,吃瓜吃一半好难受! 盛昭没有注意到眾大臣们震惊的眼神,她还在和系统热烈的討论著。 【吱吱你说,刘学士都六十二岁了,还玩这么,周小姐也不怕......】 “陛下,臣有本奏!” 一声高呼打断了盛昭的心声,她瞥了眼站出来的大人,是刑部侍郎李大人。 景安帝向他投去鼓励的眼神。 “李爱卿,有本奏来。” 做得好,李大人! 別让那丫头想一些乱七八糟的,这年纪还小呢,可不能学坏了! 李大人隨便搬了个刑部的案件进行匯报。 但盛昭对这些刑事案件没兴趣,完全不听,她继续刨根问底的问系统。 【吱吱,你说那周小姐的小本本上会不会记著李大人跪多久需要护膝啊?】 系统:【根据数据推算,以陈学士的体力......】 “咳咳咳咳咳!” 景安帝受不了了! 他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不仅打断了李大人的发言,还打断了盛昭的心思。 一旁的姚公公连忙递上丝帕,却被景安帝抬手制止。 他只求那个丫头別再想这些污糟事了! 女孩子家家的,猜测人家的时长和体力,像什么样子! 盛怀肃赶紧回来管管这不省心的闺女吧! 盛昭奇怪的看著景安帝。 【皇帝怎么了,是感染了风寒吗?怎么咳的这么厉害,感觉肺都要咳出来了。】 系统:【哦,他今早更衣的时候,那个束腰的玉带勒的太紧了,估计岔气了吧!】 盛昭差点没笑出声来,极力忍住。 【噗!平时不是姚公公皇帝更衣吗?姚公公给他勒那么紧干什么?】 系统:【皇帝最近吃的比较多,感觉自己发胖了,腰也粗了许多,特意让姚公公给他勒紧点的,显瘦!】 盛昭把头缩在前面林大人的官袍后面,肩膀可疑的抖动起来。 第109章 竟还有暖情香?!吃,这个瓜必须要吃,想办法也得吃! 【哈哈哈哈哈哈!原来陛下也会在意腰围啊!还故意勒紧些,哈哈哈哈哈!勒紧难道就看不出来了吗!我看那腰带再勒都要崩了!】 景安帝:…… 眾大臣顿时陷入沉默,好几人面色涨红,想笑又不敢笑,不得不把扬起的嘴角强行压下去。 直到景安帝的目光缓缓扫过大殿上所有人,眾人才恢復到严肃的模样。 他满脸怨恨看向那个躲在人后笑得发抖的身影。 这丫头,真是什么瞒不过她的心声! 盛昭突然感觉头顶一凉,【吱吱,陛下是不是在看这边?】 景安帝赶紧移开眼神。 眼神也瞒不过是吧! 系统:【没事宿主,看也正常,毕竟他是皇帝嘛!就喜欢疑神疑鬼的,看谁都像奸佞小人。】 盛昭嘆了口气,【唉!帝王心,海底针啊!】 景安帝:......我不是,我没有。 盛昭转念一想,算了算日子,【对了吱吱,今日周小姐的排班是哪位啊?要不咱们去吃吃瓜?!】 系统回復的很快。 【宿主,今日原该是你三哥,不过你三哥已经被她除名了。】 盛昭:……听起来更惨了。 【明日她休沐,后日又轮到陈学士当值了,这次她特意跟她父亲周祭酒说近日读书有感,想请陈学士过府指点,让周祭酒以他的名义邀了陈学士过府。】 盛昭瞪大了眼睛,愣了两秒,眼里的兴奋都要溢出来了,忍不住在心里惊呼。 【真的假的?我没听错吧?!周小姐这次直接在自己府上啊?】 还挺聪明的,让她爹去请,任谁也怀疑不到他们身上去! 系统:【千真万確,周祭酒觉得自家闺女最近这么用功,还挺欣慰呢!】 【而且这次正好快赶上陈学士的生辰,周小姐不仅给陈学士准备了代笔的诗,还把她府上的西跨院布置成了书斋,提前在香炉里参了凝神香,说是助益学问。】 【其实那也不是什么凝神香,是让太医署的邱太医帮他调製的暖情香,用来助兴呢!就是为了给陈学士过个难忘的生辰!】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不过邱太医不知道,周小姐当时跟他说的是打算下次和他见面跟他用的,吊的邱太医昨晚辗转反侧了一晚上没睡著。】 盛昭:!!! 满朝文武:!!! 景安帝:!!! 盛昭没想到一回京城就能吃到这么大的八卦,眼神中闪出跃跃欲试的光。 【吱吱,我们后日找个藉口,也去周府拜访一下吧,这么大的瓜不亲眼看看也太可惜了!我真的会睡不著的!】 系统的声音都变成雀跃了些。 【好啊好啊!你三哥也是国子监的学生,要不让你三哥以看望周祭酒的名义去周府拜访,正好咱们也跟著去?】 盛昭刚要拍手叫好,突然想起什么。 【行是行,但我三哥才被周小姐伤了心,能愿意去周府吗?】 系统:【没事的宿主,回去问问他,不告诉他你是去吃瓜的不就好啦!再说了,周祭酒德高望重,每日看望他的学生也很多,这不是很正常嘛!】 盛昭连连点头,激动的不得了,恨不得明日都不过了,直接就到后日。 她是高兴了。 可她与系统的这番对话如同惊雷一般在整个大殿上炸响。 后日是周小姐与陈学士?! 还是在周祭酒自家府上? 还提前准备了助兴的暖情香?! 不是:周小姐的瓜,什么时候又多了个邱太医?! 满朝文物被这消息炸的晕头转向的,信息量太大,需要缓缓。 整个大殿鸦雀无声,但眾大臣的內心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么大的瓜怎能错过? 景安帝极力压制住心中的兴奋,眸光晦暗不明。 朕若是突然驾临周府...... 不妥,得找个由头! 礼部尚书张廷敬心中暗暗思量,要不等下了早朝就给周府递帖子,就说请教典籍疑义? 反正他是礼部的,这个理由天经地义! 兵部尚书郑流摸著自己的鬍子犯了愁,他是兵部的,平常也搭不上话,找什么理由好呢? 对了,家中小儿子不是在国子监习射礼吗? 就说来了解一下小儿子学习的进度! 刑部侍郎李知忧急得直跺脚,他刑部怎么去啊! 站在他前面的刑部侍郎沈大人,回头给他扔了一个放心的眼神。 还特意往后退了两步,和李大人贴的紧紧的,在他耳边低声说。 “稍安勿躁,国子监学生多,还都是些贵家子弟,平日里少不了起衝突,到时我们隨便挑一起小事,就说找周祭酒了解一下情况!” 李大人立即投去一个敬佩的眼神。 高还是沈大人高啊,要不人家能做尚书呢,这脑瓜子就是活跃些! ...... 退朝回府之后,盛昭提著官袍下摆一路小跑,迴廊上都拉出一道残影。 “三哥!” 她一边喊著一边往盛晏书院子里跑,猛的剎在盛晏书院门口,差点撞伤端著药碗出来的小廝。 “小姐当心!” 小廝慌忙稳住托盘,低头退到一边。 盛昭拦住他,“我三哥怎么样了,醒了吗?伤好些了没?大夫怎么说?” 小廝恭恭敬敬的回答。 “回小姐的话,公子已经醒了,大夫说伤口不碍事,养养就好了,此刻正在房中用饭呢,看起来胃口还不错。” 盛昭点了点头。 胃口还不错? 能吃能喝了,难道他睡了一觉就释怀了? 她往里走,正好看见盛晏书在吃早饭,额角还缠著一条白色细绢。 见盛昭过来,便朝他招了招手,“昭昭回来了,要不要一起用些早饭?今日厨房特地做了人参粥,说是补气血的,还有蒸饼、糕、蒸蛋羹,快来吃点。” “三哥怎么这个时辰才吃早饭,这马上都要吃午饭了。” 盛晏书將嘴里的东西咽下,才回应道:“这不醒的晚吗,这饼还不错,甜而不腻,昭昭尝尝看。” 他指了指盘中的食物。 盛昭从宫里回来也没来得及吃早点,现在倒还真觉得肚子有些饿了。 就顺势就坐了下来,拿起块糕咬了一口,偷眼打量著面前正慢条斯理喝粥的盛晏书。 那气定神閒的样子,哪还有半分昨日在祠堂撕诗稿的癲狂模样。 【吱吱,我三哥怕不是被夺舍了?怎么看起来像没事人似的,他不伤心了?】 系统:【应该是强装镇定吧!昨日那不是喝多了酒吗,今日清醒过来了,也不能让大家看笑话嘛!】 盛晏书舀粥的手微微一顿,又若无其事的继续搅动著碗里的粥。 盛昭內心有些纠结,抿了抿嘴,不知道要不要开口。 第110章 劭王府送贴子来啦! 【吱吱,我觉得还是不要让我三哥去周府了,万一被三哥撞见那个水性杨的周小姐,和陈学士的苟且之事,岂不是又要勾起了他的伤心事,那对他也太残忍了!】 【咱也不能为了看热闹就揭人伤疤,我们还是另外想办法吧!】 盛晏书:...... 怪不得昭昭一大早火急火燎的就跑来找他呢,还以为是关心他。 没想到是关心自己的瓜! 他咬了咬牙,那狗屁周小姐,前几日只是一时没想通。 今日酒醒了之后,也想清楚了许多。 自己之前喜欢她,也是最先被容貌吸引,继而又喜欢上了她的品行和才学,认为她德才兼备,心中自然也生出仰慕之情。 且二人的关係一直忽远忽近,每次他说想让父亲去提亲之事时,周小姐总是甜言蜜语的哄著他,说不想因为此事耽误他的学业,希望他先安心准备明年的乡试。 之前自己被蒙蔽,看她这般为自己著想,心中只有感动。 满心欢喜的想等明年中举之后迎娶她,还心疼她要再等自己一年。 却没想到她根本就没打算与自己定亲,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罢了。 既如此,自己又何必执著呢,岂不是还让她看了笑话! 盛晏书自从今早醒来想通之后,心情倒也舒畅了许多,今日听小妹心声提起周家,心中也並未有太大的波动。 毕竟还要去国子监读书的,也不好闹得太难看。 系统:【宿主你真好!现在都知道替人著想了!別急,咱们一会好好规划一下。】 盛昭端起碗喝了一大口粥,抓了一个茶叶蛋在手中就站了起来,含糊不清的说道。 “三哥你慢慢吃,我吃饱了先走了!注意好好休息呀!” “昭......” 还没等盛晏书说话呢,盛昭就已经转身跑出了院子。 盛晏书看著自家小妹的背影摇了摇头。 这丫头,就对两个东西感兴趣。 一个是银子,一个就是瓜,有时候真的怀疑她是不是上辈子瓜精投胎来的。 不过昭昭最近倒是心智成熟了一些,还知道替他考虑呢了呢! 心中也很是欣慰! 盛昭刚踏出院门,就见江叔捧著个泥金帖子匆匆而来。 “小姐留步!” 江叔正在府里找小姐呢,听下人们说小姐来了公子的院子,特地寻来的。 他笑得脸上的褶子都挤在了一起。 “劭王府刚送来的帖子,说是劭王妃娘娘特意叮嘱要递给您的。” 劭王妃? 盛昭歪著头想了想,上次只见了劭王和劭世子,倒是没见过劭王妃。 她接过帖子,触手是上好的洒金红笺,边缘还印有细小的缠枝纹,闻著还有淡淡香味。 帖子封面用端正的楷体写著五个字,“劭王府请帖”,背面盖著劭王妃的小印。 盛昭將帖子打开。 “安北將军府小姐芳鉴:久闻小姐雅惠,前蒙相救小儿,不胜感激。” “今新得江南名厨顾氏,尤擅时令风物,特备春令三绝:雀舌煨鸽子、兰香蜜汁樱桃肉、琼脂蟹黄灌汤包,以及特色点心:酥炸流心乳饼、琵琶盏等。” “恭请明日午时过府一敘,为盛小姐单独设宴。劭王妃,谨具。” 盛昭一边念,一边咽口水。 江南名厨顾氏啊,听著就很厉害很好吃的样子! 平常可吃不到这个手艺啊! 可…… 【吱吱,劭王府上次已经给我送了不少谢礼了,这次又要给我单独设宴,这让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到底要不要去呢?】 系统:【宿主,咱们去!一定要去,劭世子刚回京,虽然府上有王府教授单独给劭世子讲学,但前段时间太后特意发话了,让周祭酒多指点指点劭世子,最近劭王一家正在考虑近日去一趟周府呢!】 【你看看,这不是一个正好的机会嘛!】 【明天你去赴宴,暗示一下后日正是拜访的好日子,再让劭世子去周府的时候带上你一起旁听一下不就好啦!】 【而且你对世子有救命之恩,这点小事他们肯定不会拒绝的,只会夸你是个好学的好孩子!】 盛昭听了这话都要欢欣鼓舞了! 【吱吱,你真的太聪明了!这个帖子来的真是及时啊!】 她正愁没理由去周府呢,本来都打算假扮送柴火的混进去了! “江叔,你帮我找下府里的管事嬤嬤,让她去劭王府传个口信,就说承蒙劭王妃厚爱,明日定准时赴宴,劳烦嬤嬤代为转达谢意,再帮我写个回帖递过去。” “是,小姐,定给您办妥。” 江叔听了盛昭的心声,也是乐呵呵的应下。 以小姐爱吃瓜的性子,劭王府这个帖子真是正中小姐下怀。 这还是小姐第一次收到帖子呢,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去人家府里做客,再也不是扒墙头了! 只怕小姐去了劭王府家,別吃瓜吃的太猛,嚇到劭王妃了! 劭王一家可要做好心理准备了。 ...... 次日早朝。 盛昭全程都在盼著快点下朝,她好去劭王府,急得今日都没打瞌睡。 景安帝的视线一直漫不经心的瞟向她,心中也觉得奇怪。 今日这丫头怎么不吃瓜了,还怪无聊的! 而且她在后面一会抓耳挠腮,一会靠著门框发呆。 手指不停的绞著官袍上的束带,平日里那双滴溜溜转著找瓜吃的眼睛,今日却总往殿外的日晷上瞟。 也不知道怎么了,如此急躁。 【怎么还不退朝,我还要赶著去劭世子府呢,劭王妃可说了,那乳饼凉了可就不流心了!】 第111章 劭王莫不是另有企图?眾大臣慌了!这是…欢迎仪式? 眾大臣听了盛昭这心声,都在心中暗暗嘀咕。 小盛大人今日要去劭王府用午饭? 还是劭王妃亲自邀请的? 这劭王家什么时候跟小盛大人这么熟了,上次劭王在朝堂上听到小盛大人的心声之后,那都恨不得上手揍人了,这会竟又要邀请她去自家府上吃饭。 他该不会是想趁机跟小盛大人打好关係,自己好吃瓜吧! 不对! 劭王家还有个年龄相仿的世子呢,还跟小盛大人相识,他家该不会是想先下手为强?! 一些家里有儿子的大臣心中也是著急了起来。 虽说小盛大人年纪还小,但也不妨碍先定亲啊! 那定娃娃亲的都多了去了,她现在可是全京城的香餑餑! 劭王身份高贵,又是太后亲生,陛下同胞弟弟。 连上朝之事都被陛下特批“弹性上朝”,有重要议事时可入宫参朝,日常琐事可免。 可以想像劭王府的殊荣。 劭世子也是王府唯一的孩子,日后定是要继承王府封號的,身份尊贵无比。 还有太后和陛下对小盛大人的宠溺,大家都看在眼里。 这么一想,那两人,说不定还真有可能...... !!! 眾大臣想到这里,都有些急躁不安了,恨不得现在就回府想办法让自家儿子多跟小盛大人接触接触。 景安帝看著那个小身影眸光微闪,若真能撮合这两家的好事,也是亲上加亲了,他心中自然欢喜。 只是世子的哑疾......誒,不妥,还是有些委屈那丫头了。 那得看两孩子自己的意愿了,上次俩孩子还一起去吃瓜呢,盛昭还救过世子,听说世子在盛府醒来还给盛昭亲笔写下一个自己姓氏的大字,劭王府还派人送了好些礼品,这次又去一起用饭...... 好好好,甚好! 这边景安帝已经磕上了,那边的盛昭却对大家的心思毫不知情。 她已经一只脚踏出了门槛,势必要做除皇帝以外第一个下朝的人。 系统幽幽道,【宿主,你的脚已经换了八种姿势了。】 【我能不急吗,那可是名厨顾氏,平常可吃不到,况且我还要想办法跟他们一起去周府呢!】 景安帝:劭王府为了邀她赴宴,还特意请了名厨? 等会下了朝就去太后宫中找太后嘮嘮嗑! 景安帝挥了挥手,“退朝!” 他的身影刚消失,盛昭就已经抬脚出了大殿。 【哈哈,真是近水楼台先下班啊!】 眾大臣:...... 小盛大人去劭王府用饭竟如此的欢欣鼓舞! 快,快回家找那逆子! ...... 穿著官府去別家吃饭总归不太合適,盛昭先回府换了件常服,待那牛车刚拐进王府巷口,就听见一阵欢快的嗩吶声。 一位穿著浅蓝色常服的年轻妇人,生得一副富贵雍容的好相貌,正在府门口指挥家丁。 “左边灯笼再掛高点!” “不对不对,那盆牡丹挪过去点!” 盛昭听了这热闹的声音,以为谁家办喜事呢,结果牛车却停了。 她悄悄掀开帘子一看,满脸都是疑惑,“杏儿,这是劭王府吗?我怎么感觉不像啊?” 杏儿也透过车帘缝隙瞧了瞧,明显也是愣住了,嘴巴微张。 “小姐,应该是的吧......那牌匾上写的就是劭王府呢!” “哎哟我的小御史可算来了!” 那妇人一眼瞅见牛车,拎著裙摆就衝下台阶。 她就上京城打听过了,这盛家小姐平时出门都是坐牛车,全京城独一无二。 定是她了! 盛昭看著眼前的人,不確定的道,“......劭王妃?” 那妇人连连点头,笑著说道,“正是本妃,你就是昭昭吧?” 盛昭连忙行礼,“小官盛昭,见过劭王妃,王妃金安!” 劭王妃连忙將她扶起来,“小盛大人,你是昉儿的救命恩人,可千万別这么客气,那些虚礼咱们就別讲究了。” “我都听王爷说了,上次还多亏了你救了昉儿,要不是你將昉儿带回了府,那孩子还能不能活著还不知道呢!听说后面那歹人拿著那么大个斧头!” 她拿手比划了一下。 “虽说昉儿有些武艺傍身,但毕竟昏迷了过去,那还不是任人宰割?” “还要多谢你,我们初到京城,这几天可听那些臣妇们说了不少小盛大人的事跡呢,嘖嘖,年纪轻轻,就如此有作为,真是前途无量!” 劭王妃这一连串的话语,给盛昭都快整不会了。 这劭世子是个哑巴,劭王妃却是个话癆? 这家人的搭配可真互补啊! “王妃客气了,只是举手之劳,世子一人晕倒在地上,任谁都会救的,不必放在心上。” 在心里和系统感嘆道。 【吱吱,这劭王妃长得好漂亮,真是明艷照人,这气度,比宫里那些端著架子的娘娘们还贵气,人又这么热情,说话还这么好听,劭王那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是怎么娶上这么好的王妃的?怪不得劭世子长得也俊秀无比,原来是隨了王妃?】 系统:【宿主,你说的还真是!劭王当年为了追求王妃可费了不少功夫呢!】 劭王妃见面前这小姑娘嘴巴没张,却有她的声音传出来,还有另外一个声音与他对话。 心中也是无比震惊。 怪不得王爷说这小姑娘有些特殊,还让她见识到了別太大惊小怪。 连昉儿那孩子提到她都手舞足蹈的比划。 原来竟是能听到她的心声! 虽然有些不习惯,可她在心里夸自己誒! 这丫头,怪不得能得陛下还有京城这些大臣们的宠溺。 盛昭抬眼看了看门口那卖力吹嗩吶的,“劭王妃,这是......?” 劭王妃连忙给她解释,“这是特意为了欢迎你来做客安排的,怎么样?热闹吧?” 盛昭点点头,“热闹!很喜庆!” 劭王妃引著她进了府门。 刚一跨进门,左右两边站的两排侍女,齐刷刷屈膝行礼,又齐声喊道。 “欢迎盛小姐!” 最前面的侍女手中拿著一幅画,她当著盛昭的面缓缓展开。 画上是盛昭之前一次查案时的英姿,连那官袍的褶皱都惟妙惟肖。 八名身著青衣的小廝,手执孔雀翎浮尘,在甬道上虚扫。 盛昭:...... 劭王妃笑盈盈的牵起盛昭的手,“好孩子,这些布置可还入眼?” 这一番操作给盛昭看得目瞪口呆。 第112章 每次都社死,她真的不是上天派来克他的吗?! “劭王妃您也太客气了,不必如此,我以为就是来吃个便饭呢,要知道这么隆重我都不好意思来了!” 【吱吱,这劭王妃也太费心思了,这排场,搞得我都有一种我是王妃的错觉了!】 系统打趣道,【宿主,王爷和王妃情比金坚呢,你做不了王妃了,不过做个世子妃还行!】 劭王妃拿著手帕捂著嘴偷笑。 “不碍事,都是隨意布置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走,咱们去吃好吃的!你是不知道,那名厨顾氏可是我了重金求来的,她做的餐食,口味那真是独一无二,你尝尝就知道了!” 她招手叫来一个丫鬟,“快去通报王爷和世子,就说客人到了。” 盛昭倒还真有些期待了。 【这劭王妃对我真好,自从做官上朝开始,天天都是跟那些臭男人共事,我二姐又在宫里,也不能隨时去看她,还是女子细心啊!】 劭王妃听了这句话心中也有些发酸,听说这孩子出生就没了娘,日子过的一直都不太好。 这么小的年纪还要日日早起上朝,前些日子还跟刑部的人去查案多日。 谁都知道需要刑部出城办的案子,哪个不是又脏又累的。 也是苦了她了。 劭王妃亲自带著盛昭来到后园,这次的宴席特意选在了后园亭台中,想著小姑娘也会喜欢雅致一些的氛围。 “昭昭,你看这边的景色可还喜欢,正好是春天,儿也开的好,这后边还有个湖,可以一边赏景一边用饭。” 劭王妃顿了一顿,眉眼间不自觉的柔和下来,温声道,“我叫你昭昭,不介意吧?” 盛昭闻言转过头,唇角一扬,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脸,眼睛亮晶晶的,像盛满了星子似的。 “不介意的!嘿嘿,王妃你真好!” 劭王妃被她这一笑晃得心尖儿一颤,忍不住伸手轻轻抚了抚她得发,心里更是软得一塌糊涂。 还是闺女好啊! 真可爱,真明媚啊! 她瞧著盛昭那鲜活灵动得模样,忍不住又想起自家那个臭小子,顿时一阵头疼。 那个臭小子,天天不是爬墙就是上树,话也说不出一句,她每天在府里都闷死了! 哪像昭昭这样,一笑起来,整个院子都跟著亮堂了。 要是能有个这样的女儿该多好! 可爱又机灵,年纪轻轻就是个女官,还有出息,还会甜甜的喊王妃,还会冲她笑...... 劭王妃越想越心痒,忍不住又捏了捏盛昭的小脸,心里暗暗盘算著。 她也对昉儿有救命的恩情,关係本就更亲近了。 要不跟王爷商量商量,认个乾女儿? 正想著呢,忽听廊下传来一阵脚步声,两人转头便见劭王带著世子谢昉大步走来。 盛昭向王爷行了个礼,“劭王殿下安好,今日打搅了。” 劭王笑呵呵的摆了摆手,“说什么打搅不打搅的,小盛大人是昉儿的救命恩人,王府设宴答谢是应该的。” 盛昭一抬眼,就看见谢昉绷著脸站在一旁,身后还跟著个机灵的小廝,手里捧著笔墨纸砚,寸步不离。 【哈哈!吱吱你快看,上次被你说中了,劭王府家的果然到处可见的纸笔,为了这个小哑巴世子可真是煞费苦心了!不知道茅厕是不是也真的也备上了,不过到底上茅厕的时候需要说什么话啊?】 系统:【可能有时候要找人递手纸吧!】 谢昉:...... 劭王:...... 劭王妃:...... 丫鬟小廝们:...... 整个后园瞬间陷入诡异的寂静。 谢昉正准备接过小廝手上的纸笔写几个字来著,手就那么顿在半空中。 他缓缓抬眸,幽幽的盯著盛昭,嘴角抿成一条线。 他是世子,口不能言,虽说京城中那些王公大臣们心中背后或许都议论过他,但是明面上还是会顾及他的身份,有皇帝和太后在,谁也不敢当面说什么。 只有她这心声特殊! 他就知道! 这丫头总能让他社死! 她莫不是是上天派来克他的吧? 劭王额角青筋隱隱跳动,险些控制不住表情,想笑又不能笑,还有些为自家儿子尷尬。 劭王妃慌忙用帕子掩住唇,强压住想要上扬的嘴角,眼尾却已经弯了起来。 哎呀! 怎么连茅厕要说话的事情也能想到,真是个细心的好孩子呢! 谢昉余光瞥见自家父母神色各异,更是无奈,深吸一口气,唰的在纸上重重写下几个大字,举到盛昭面前:【用膳。】 劭王重重咳嗽一声,硬生生转移话题,“小盛大人饿了吧?快快坐下用饭吧!” 四人这才坐下。 盛昭看著眼前这一大桌子美食心中都乐开了。 【吱吱,你快看,这可比那帖子上写的菜品还多,这些我都没吃过呢!肯定比醉月楼的好吃,每次要去醉月楼吃饭都会被公务打断,我感觉那家店克我!】 系统:【宿主,说不定是崔见月克你呢!】 盛昭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一边吃菜一边正要在心中和閒聊呢,只见一张宣纸递了过来。 盛昭接过一看:【八宝鸭油腻,盛姑娘若喜欢,可配山楂饮。】 盛昭看了看面前的一盘八宝鸭,都快被她吃了一半了。 没办法,这个八宝鸭跟其他酒楼做的八宝鸭完全不一样,真的太好吃了! 她端起杯子喝了口山楂饮,眼睛一亮! “这二者同食,確实味道別有一番风味,多谢世子。” 劭王妃却愣住了,这儿子她最清楚了,除了对八卦感兴趣,什么时候对不太熟悉的人这么上心了? 这是在关心昭昭? 还怕她吃著油腻?! 劭王妃突然用手肘悄悄捅了捅一旁的劭王,眼神意味深长。 看来收昭昭为乾女儿的事情,昉儿肯定不会反对了! 多个这么可爱的妹妹,他心中肯定要乐坏了! 盛昭看著那张纸,又將纸递给了小廝,不禁在心中感嘆。 【吱吱,劭世子这哑疾也太不方便了,吃个饭想说话还要快下筷子拿纸笔,他这哑疾就真的没有办法治了吗?】 这句心声刚落,其他三人已面色迥异。 第113章 世子,你命好苦啊! 听了这话,谢昉的手指微微一顿。 八年了。 自从那次的意外,他的声音便同那日的刺客一般,化作了一地死灰。 起初他还会不甘,会愤怒,半夜惊醒时也会下意识张口喊人。 却只能发出嘶哑的气音。 父王带他访遍名医,母妃日夜跪在佛前诵经,皇上和太后也为他四处打听诊治的法子。 太医院的院首看了都只能摇头嘆息。 那些江湖游医的偏方也是苦得舌根发麻。 一碗碗药灌下去,换来的只有一次次的沉默。 后来,他渐渐习惯,习惯用眼神传达情绪,用手势表示,用纸笔代替言语。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不说话又能怎样,他照样能习武射箭,能飞檐走壁,能掩住气息偷听八卦! 能在劭州那群紈絝子弟嘲笑他时,一箭射断他们头顶的发冠! 都在心里瞧不起他又怎样,他可知道他们那些人不少的密事呢! 劭王妃心中泛起一阵酸楚。 她这些年不知道为此事偷偷掉过多少眼泪了,那时的昉儿还是个六岁的孩童,每天都一声不吭的喝下各种苦药。 那么小的孩子明明怕苦的紧,却总是乖乖仰天把药喝完,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从那以后都不再吃最爱的甜瓜了,多让人心疼啊! 虽然现在也已经慢慢接受这个事实了,但每每想起,心中还是会涌起一阵不甘。 若昉儿是个正常的孩子,能开口说话,以他的才智,將来定能在朝堂上大放异彩。 劭王握紧酒杯的手微微发僵,转头瞥见王妃泛红的眼眶,心中更是一阵刺痛。 这些年来,王妃总是强顏欢笑,可只有他知道,多少个夜晚她都辗转难眠。 心中不免生出一番自责,都是他自己没用,连孩子都保护不好! 系统並没有直接回答盛昭的问题。 而是问她,【宿主,你还记不记得,劭世子谢昉的结局?】 劭王一家都愣住了。 世子的结局? 难道每个人的结局都是上天定好的? 昭昭竟还能知道他人的结局? 难道昭昭是仙人转世不成? 盛昭努力回想了一下原书的剧情,原书中对劭世子的描述非常的少,就是个边缘性的人物,连他如何患了哑疾都未介绍过,完全就是一笔带过的。 【劭世子谢昉......十六岁......暴毙?】 此话一出,桌上所有人,突然陷入一片死寂。 谢昉猛地看向正默默吃饭却心声活跃的盛昭。 他垂下眼睫,持筷子的手都有些不稳,一块醋排骨悬在筷尖,酱汁滴落在盘子上。 隨即又很快稳住心神,將排骨稳稳放入碗中,动作自然的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十六岁,暴毙? 这几个字让劭王妃心头一震,就像淬了毒的银针一样,狠狠扎进她的胸口。 这怎么可能! 昉儿虽得了哑疾,但除此之外身体一直都很康健,这些年也刻苦习武,並未有过其他不適。 怎会暴毙?! 如今昉儿已十四,到十六岁,难道说他只能再活两年? 这叫她如何能接受? 不!不可能!每个人的命运怎么可能早早就定下了结局,昭昭又怎能知道! 定是她胡说的! 劭王也不相信,谁能接受现在每日还健健康康、上躥下跳的儿子只能活两年的鬼话。 他给了劭王妃一个安心的眼神,让她別过分担心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 系统回道,【对呀!宿主好记性!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劭世子谢昉六岁之时得哑疾,是因为中了奇毒『百日暗』,这毒无色无味,是蓝溪国巫医研製,用来惩罚多舌之人的?】 盛昭不著痕跡的点了点头。 【我记得!难道这毒与世子暴毙有关?】 系统:【是呢,这毒表层的症状就是损伤喉嗓,但实则毒素已渗入五臟六腑,最多十年,毒素就会蚕食心脉,发作的时候五臟如万蚁啃噬,最后吐血身亡。】 【所以最多等到世子十六岁,定会暴毙身亡,若毒素蔓延的快,可能还会提早呢!】 什么?! 盛昭面上满是惊愕,悄悄打量了一下谢昉。 【可世子看著挺健康的啊?不像是只有两年寿命之人,若体內有此奇毒,平常应该也能看出来吧?我看他上次带我上树,那轻功使得挺嫻熟的。】 劭王妃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昉儿之前还带昭昭上过树? 多么乖巧的小女孩,竟带她上树! 真是乱来! 不过昭昭说得也没错,昉儿每日活蹦乱跳的,根本不像中毒之人。 系统:【有症状,只是他们没在意。】 盛昭又喝了一口梅子酒,夹了一块兰香蜜汁樱桃肉放进嘴里,又酸又甜的,好吃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心里却追问系统。 【什么症状,快说说看!】 系统:【第一个是畏寒,世子应该会比较怕冷,那是因为毒素侵蚀了阳脉,导致体温会偏低一些,但是因为劭王妃也比较怕冷,王府的人都以为是遗传了劭王妃的体质,並未在意,冷了就多加衣服嘛!】 盛昭:...... 这点也不奇怪吧,很多人都会畏寒,怪不得看不出来。 系统:【第二个是挑食,过於油腻荤腥的世子不爱吃,是因为毒素会间接影响味觉,过於荤腥的食物入口,他会觉得有一股怪味,类似铁锈味一样。】 【但这些王公贵族的公子哥,哪个不挑食?这点確实没什么好奇怪的,不爱吃就换厨子烧唄!这不,將名厨顾氏都给请来了嘛!】 盛昭无力扶额,挑食这东西,確实是个很难辨认的症状。 谢昉看著刚刚自己尝了一口就推到碗边的那块醋排骨,陷入了沉思。 这么一说,还真是这样! 【吱吱,这症状听起来不像是中毒,倒像是公子病!那世子不觉得吃饭味道奇怪?】 系统:【觉得啊,但那不是小时候吃甜瓜吃成了哑巴有点心理阴影吗,后面吃啥都不得劲,以为是自己喉咙坏了,口味也变了的原因,谁能想到是毒素影响啊!那么多医生也查不出来。】 【他小时候因为挑食还被王妃打了好几顿呢!】 【就比如世子八岁生辰那日,王妃亲自下厨,给世子做了肘子拌饭,那可是王妃学了半个月才做出来的呢!】 【结果世子尝了一口觉得味道怪,就不肯吃了,又怕伤了王妃的心,偷偷端给王府外的看门狗吃了,想著反正也没浪费,气得王妃揪著他的耳朵打手心,说他不识好歹!】 【世子也没觉得不对,只是觉得自家母妃没有做饭的天赋,所以做的难吃,后面每年生辰王妃想亲自下厨都被世子拦住了,还写信告诉母妃不是自己不爱吃,是不想让母妃太辛苦,给王妃哄得感动极了!】 盛昭:...... 劭王一家三口:...... 一桌子的人都沉默了。 孩子中毒,有些菜吃不下,家人以为他挑食一顿打。 命好苦啊! 第114章 好消息:能治!坏消息…… 不过想到这里,劭王和劭王妃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不安。 昭昭说的这些事情都能对的上。 先不说他们早已封锁消息,並没什么人知道世子是吃贪吃甜瓜才哑的。 就说那畏寒、挑食等症状,竟都能一一对上, 还有那生辰的肘子拌饭,那可是在劭州发生的事,哪怕是在劭州也只有府上亲近之人之知晓,何况京城呢? 更別说当时的昭昭才多大? 怎么知晓的如此清楚?连细节都毫无出入? 难道她的心声都是真的?! 那昉儿十六岁之时,岂不是...... 盛昭看著突然沉默的一家人,莫名其妙的挠挠头。 【哎?他们怎么都不动了?菜不好吃吗?我感觉挺好吃的呀!】 “咳咳!” 劭王妃突然重重咳嗽一声,她一边给劭王疯狂使眼色,一边在桌下狠踹了劭王一脚。 劭王被踹的一震,拿起筷子,直接叉起一只大鸭腿就塞进了嘴里,豪迈的大嚼起来,那油星子都溅到了鬍鬚上。 “唔!豪次!真滴豪次!!” 他腮帮子鼓鼓的,感觉都有点嚼不动了。 劭王妃偷偷拿胳膊肘拐了下劭王。 嚼啊!用力嚼!昭昭在看! 盛昭见他吃的香,嘿嘿一笑,也夹了一块鸭肉。 “我也觉得好吃!这顾氏不愧是名厨,手艺真不错,还得是劭王府有实力能请到!” 王妃把盛昭爱吃的菜都默默记在心中,还把盘子换了个位置。 让她更好夹自己喜欢的菜。 对著她笑道,“昭昭喜欢吃就好,这顾氏以后就在王府了,昭昭可以常来!只要你过来,隨时都能吃到!” “谢谢王妃!王妃真好!” 谢昉本来知道自己只能活两年就有些低落了,现在又看著父王那副饿鬼投胎的吃相。 更没胃口了。 默默把面前的饭碗往远处推了推。 结果被劭王妃一把按住,“昉儿也多吃点。” 劭王妃一边笑,一边拿起汤勺就往儿子碗里懟,那一勺接一勺得,眨眼间就把谢昉的碗堆成了小山,最顶上还颤巍巍的顶著个狮子头。 谢昉盯著那摇摇欲坠的饭山,就要拿起纸笔写字。 打算写三个字:不想吃。 “不许写!吃饭!” 劭王妃一筷子蔬菜就塞进他嘴里。 吃不了荤腥,吃蔬菜总行吧? 再挑可就不礼貌了! 谢昉:...... 盛昭看到此情此景,不禁感嘆,【这劭王妃真好,对世子体贴温柔,对我也关怀备至,是个爽朗人,我还挺喜欢她的,她要是知道她儿子只能活两年,该有多伤心啊!】 劭王妃和劭王的眼眶都有些泛红。 只能低头吃饭来掩饰一下。 之前只是想著昉儿不能说话,就算治不好也不影响正常生活,他本来就是个跳脱的性子,就这么衣食无忧、平平安安的过完这辈子又何尝不可呢? 可如今却得知,昉儿中毒已深,只能再活两年了。 要不是听到了昭昭的心声,可能这两年都稀里糊涂的过去了。 【吱吱,咱们系统有没有什么好药可以治好世子的哑疾和那个要命的毒啊?之前咱们那个百毒不侵丸,不是可以解百毒吗?对他有用吗?】 劭王和劭王妃两人的眼睛瞬间亮得嚇人,都盯住了盛昭。 百毒不侵丸? 还有这种好东西? 若真能对昉儿的病有效,多少银子他们都愿意,哪怕把这劭王府给这丫头也未尝不可啊! 虽然不合规矩,但是她到时候可以去宫里求求太后! 太后疼昉儿,肯定逼皇帝! 说不定有戏! 谢昉缓缓抬头,一双眸子望著盛昭,又有些期待,还有些紧张。 这么多年了,连哑疾都没人能治好,更別说这毒都没人能诊断的出来。 最怕的就是一次次希望换来的是又一次的失望。 系统:【宿主,百毒不侵丸你可以理解为挡毒的,要在服毒之前使用才有效,世子这毒都这么多年了,这个对他没用。】 谢昉垂下肩膀,果然...... 他早该知道的。 寻遍整个大景都不得医治,连巫蛊之术都试过了,她还是个小姑娘,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劭王妃听到这句,胸口猛的一窒,眼前感觉一阵发黑。 她的昉儿,真的没救了吗...... 她不停的眨眼睛,硬生生把涌到眼眶的泪水憋了回去。 实在是憋不住了,她突然按住面前那碗红艷艷的麻辣水煮鱼,舀起一大勺就往嘴里塞。 “好辣好辣!” 劭王妃被辣得满脸通红,眼泪鼻涕都快冒出来了。 盛昭赶紧递上帕子,帮她倒了杯茶水,“王妃您慢点!” 劭王妃一边嘶哈,一边对著盛昭笑:“无妨无妨,我就好这一口!过癮!” 【劭王妃真乃女中豪杰啊!这一盆辣油,直接就往嘴里灌啊?好猛!跟世子这种只喜欢吃的清淡的简直是天差地別!】 谢昉:...... 劭王:...... 系统:【哎呀,世子那不是味觉出了问题吗?等世子病好了,干嚼十斤辣椒都不在话下!】 谢昉:......我不行吧? 不对,刚刚那心声说什么? 等他病好了? 他这病能治?! 盛昭已经问出口了,【吱吱,他这毒能解?】 眾人都屏住呼吸,生怕错过一个字。 系统:【可以啊!我只是说百毒不侵丸对他没用,也没说其他的东西对他也没效果啊!那些大夫治不了,咱们商城可不是摆设。】 【有个万毒溶解丹,可以解世子身上的毒,毒解之后,哑疾也能恢復哦!】 那三人都僵住了,都看著盛昭,眼中充满著惊喜。 还真有药能治?! 劭王妃激动的都拿不住筷子了,若真能治,她决定不收昭昭为义女了。 她跟昭昭义结金兰! 以后都以姐妹相称! 但盛昭有些不祥的预感。 【吱吱,那百毒不侵丸都了我400积分,我二姐那生命冻结符了我20000积分,这个什么万毒溶解丹......不会要天价吧?不会又要贷款吧?】 系统:【还好啦!50000而已,前段时间吃了不少大瓜,还有观月的事情,观月毕竟是女主,积分奖励也比较多,之前咱买的东西都是假货,也很省,现在咱们已经有18688积分啦!】 【对了,这个药是特殊药,不支持贷款哦!】 盛昭听了这个数字都晕头转向的。 50000积分啊?! 那可是50000! 杀观月都只捨得买便宜的假药,这一下要这么多?去哪搞? 【那我实在无能为力了,世子两年之后办丧事我会来送送他的!】 劭王:!!! 劭王妃:!!! 別啊! 第115章 不就是吃瓜吗?让世子背著她满京城跑著吃都行! 劭王和劭王妃急得满头大汗,昉儿只剩两年的寿命,昭昭手上握的可是他唯一的生机。 谢昉虽然也想多活些时日,但心里也知道,他对於盛昭来说也只是一个並不熟悉的人。 凭什么要求人家拿出那么珍贵的药呢? 更何况她之前已经救过他一命了。 还有她刚刚说的那什么积分,一定也是很难得的东西。 他在盛昭看不见的角度悄悄对著自家父王和母后摇了摇头。 不要强人所难,都是他自己的造化。 怪就怪自己当初贪嘴…… 劭王妃在心中嘆了口气,红著眼眶给盛昭夹了些菜,“昭昭,多吃点,长身体呢。” 但是天下哪一个母亲能眼睁睁看著自己儿子死去呢。 她深吸一口气,想著找个时间去一趟太后宫中,和太后商议一下,看此事该如何是好。 此时,系统的声音响起。 【宿主,其实50000积分也不是很多啦,按照咱们这个吃瓜速度,那不是洒洒水吗?只要咱们多多努力多多吃瓜,肯定很快就能攒下来的。】 【誒,你看世子多可怜呀,年纪轻轻就暴毙,多可惜!你忍心看这么帅一张脸变成棺材里的遗容吗?而且你不是还指望世子带你去周府吃瓜吗,你看之前人家给你送了那么多礼物,你今天还吃了人家一顿这么好的饭,你还想蹭瓜。】 【结果你见死不救!这好吗?!】 谢昉微微一愣,去周府吃瓜?! 哪个周府?有什么瓜? 他居然不知道! 劭王妃看到儿子这兴奋的眼神都想扶额。 这臭小子,吃瓜是重点吗!重点是积分! 听刚刚那声音,意思是买解药是需要很多积分的,而积分需要吃瓜才能获得! 不说了,从明天开始就去暗中打听。 谁家有瓜,她就带著昭昭去蹭瓜,爭取多多攒积分。 积分攒够了,若是昭昭愿意救昉儿那最好,若是不愿意,也不强求她,毕竟她已经救过昉儿一次了...... 呜呜!不行,如果不愿意,她就去求太后,让太后去求昭昭! 盛昭皱著眉思考了片刻,咬了口蟹黄包。 【吱吱,你说得也是,劭王妃还对我这么好,她要是知道我能救她儿子却见死不救,岂不是会很失望很难过?】 【誒,其实也不是我不想救,是这个积分我確实没有嘛!只剩两年了,谁知道能不能攒下来呢!】 盛昭想到这里,突然一个激灵,总觉得有些不对,狐疑的眯起眼睛。 【吱吱,你不对劲!】 【我怎么感觉你很希望我多积分啊?你要干什么?你该不会是有什么绩效考核吧?在这干销售呢你?】 系统这次没有立马回復,死机了几秒钟,接著一道諂媚的声音响起。 【嘿嘿,宿主,被你知道了!】 【不过我可是良心系统,我都没忽悠你氪金呢!前几次给你推荐的可都是假冒偽劣產品,也是给你省了不少钱嘛!】 系统见盛昭正在阴森森的磨牙,连忙说道。 【宿主,这可是稳赚不赔的投资啊!我给你算一笔帐!】 【劭世子是太后最疼爱的孙子对吧?治好了他,太后一高兴,说不定直接收你当干孙女,到时候什么公主郡主见了你都得行礼!】 【而且你还不知道呢,劭王好几年前就发了悬赏令,谁能治好世子,可以直接分半个王府的资產,库房里的宝贝隨便选,你想想,到时候咱还能没银子吗?!】 【你再想,有了世子这层关係,以后什么周府王府的內宅八卦,还有那些什么皇宫內院的瓜,还不是任你旁听?咱还用像今天一样,为了进个周府绞尽脑汁吗?!劭世子是什么人?他可是劭王府唯一的子嗣!】 【更何况世子还会轻功呢,你救他一命,让他带你飞天遁地的吃瓜难道很困难吗?!】 【轻功带你上树看八卦!內力帮你隔墙听墙角!遇到危险拎著就飞,这小弟哪里找?!咱还会像之前踩马车顶扒墙头摔一身伤吗?!还会爬屋顶看热闹困在上面下不来吗!】 【宿主,你说!还会吗!回答我!】 系统越说越激动。 盛昭越听越兴奋。 太后的干孙女!王府的资產!库房的宝贝!任她旁听的瓜!上树看八卦!內力听墙角! 她眼睛亮得像两颗小星星,脑海里已经浮现出自己躺在金山银山上嗑瓜子的美好画面。 一时忘情,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碗碟叮噹响。 “好!” 给劭王和劭王妃拍得嚇一跳,手里的茶盏一抖,差点就洒了。 劭王妃:...... 她刚刚听到了什么,昭昭为了扒墙头从马车上摔下来? 还困在屋顶上下不来? 不是?!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说“好”了? 此刻比盛昭更激动的就属劭王和劭王妃了。 听昭昭刚刚那语气,是答应给昉儿攒积分买药了? 劭王看向妻子,悄悄在桌下握住了劭王妃的手,连手都有些抖了。 昭昭愿意,昉儿有救了! 昭昭真是个善良有爱心的好孩子,不就是喜欢吃瓜嘛! 昉儿那身武艺也不是白练的!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让昉儿背著她满京城跑著吃瓜都可以! 以后在京城,谁要是敢欺负昭昭,劭王府第一个不乐意! 三双眼睛齐刷刷盯住了盛昭。 盛昭:...... 完了,刚刚一下子太兴奋,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她僵在原地,脑子里飞速运转,正在想怎么解释刚才自己拍桌子的怪异举动。 谢昉先反应过来,纸笔写下,“可是对菜品满意?” “对对对!” 盛昭立刻顺杆爬,指著桌上的菜乾笑,“我是想说好吃,这饭菜做得实在是好吃,我一时激动......” 劭王妃精光一闪,笑道,“昭昭喜欢就好!我让顾氏明天再做一些,送到你府上去,让你明日也能吃到!” 劭王也笑呵呵的点头。 “年轻人,胃口好是福气,不像这臭小子,这不吃那不吃的,可难伺候了!” 盛昭也礼貌回应,“那就在这先多谢王爷和王妃了!” 心里却有些急了,【吱吱,这饭都快吃完了,我怎么开口让他们明日带我去周府啊?直接提这个也太突兀了吧,要不我先假装关心一下世子?然后顺势再说一下学问?】 系统:【我觉得行!循序渐进嘛!】 盛昭转头看向谢昉,笑得跟朵一样,努力摆出一副真诚关怀的表情。 “世子殿下,您刚回京城可还適应?这几日倒春寒,要注意添衣呢!” 谢昉:“......” 劭王妃:“......” 劭王:“......” 这话题转的確实很生硬哈! 第116章 周府:嗯?今日怎么这么多拜帖? 谢昉忍住笑意,就著后头小廝手上端著的纸笔写著:【尚可,多谢盛小姐关怀。】 盛昭见三人都看著她。 总感觉气氛有些尷尬,硬著头皮找补。 “世子平日里都是由王府教授在府上单独讲学,真是令人羡慕呢!不像我,想求教都找不到个好先生......” 她故作惆悵的嘆了口气,余光却偷偷瞥向谢昉。 谢昉故意不做声,没接她的话,侧耳听著。 他倒是要看看,这鬼精的丫头怎么把这事掰扯过来! 盛昭见他还没反应,又再接再厉。 “听说国子监的周祭酒学问极好,连太后都夸讚过呢!那可真是大才之人!我都恨不得能亲自討教一番呢!” 劭王妃看著她,心里乐得不行。 昭昭真是太可爱了! 她瞪了一眼那傻儿子,笑著接话,“昭昭对周祭酒这般仰慕?” 盛昭眼睛一亮,点头如捣蒜。 “是呀是呀!” 谢昉唇角泛起若有若无的笑意,提笔写道:【明日我要去周府请教,若盛小姐不嫌麻烦,可一同前往。】 盛昭差点高兴得蹦起来,但面上还是强壮镇定,装模作样的犹豫道。 “这......合適吗?会不会有些太打扰了?” 劭王大手一挥,“无妨!昉儿刚到京城,正好多与人来往!” 去! 拖拖拉拉的像什么样子! 昭昭吃瓜得的积分可是能救这臭小子的,还不得积极点! 明天派轿子抬她去! 系统:【宿主,你快別装了,你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 盛昭对系统没好气的说道,【闭嘴,你个积分销售!我这是为了学问!】 不过想到今日不仅吃了顿美食,还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心中开心的不得了。 (请记住????????????.??????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太好了吱吱!明日去周府,我真想看看那周小姐和陈学士的现场姦情呢!还有那暖情香,到底有什么功效啊?真的好想亲眼见见啊!】 系统:【宿主,吱吱也很期待!恨不得马上就到明天呢!】 ? 这个对话的声音刚落下,一旁的劭王和劭王妃已经傻眼了。 虽然知道她是去吃瓜的,但没人说这瓜这么劲爆啊?! 她是要去现场看人家的姦情? 还要研究暖情香?! 本来想著明日就让昉儿带著昭昭去就好了,正好培养一下吃瓜的默契,也为了以后更好的一起吃瓜不是? 但平时吃的都是这种瓜吗? 俩孩子看这些不合適吧? 不行! 他们也要去! 盛昭正美滋滋的畅想著明日的吃瓜大计,劭王妃突然温柔的拉起她的手。 “说起来,我与周夫人出嫁前还是闺中好友呢!也有多年未见了,明日正好一同去拜访。” 劭王立即会意,一拍大腿。 “巧了,我今日新得了一幅好字画,听闻周祭酒精通此道,明日正好带去请教一番,正好顺路送你们过去。” 谢昉:...... 不是,怎么突然又变成全家出动了?! 盛昭眨了眨眼,“呀!这么巧,那真是太好了!” 心里却问吱吱。 【吱吱,他们都去,不会妨碍我现场吃瓜吧?】 系统:【没事的宿主,到时候周祭酒正好去招待王府的人,你就可以找个藉口说要上茅厕,然后就往他西跨院里冲,我到时候给你指路,就算被发现了,你也可以说是找茅厕迷路了!】 盛昭放下心来,忍不住夸讚系统。 【吱吱,你太聪明了!他们三人去了正好能帮我拖住周祭酒!我吃瓜就更方便了!】 【对了吱吱,王府不会提前一天就给周府递帖子吧?那周小姐万一知道明天府上有客人,就改变主意了咋办?】 系统:【不会的,让世子去请教周祭酒是太后的旨意,周府前几日就已经提前接到旨意了,世子什么时候去都可以,不需要再递帖子!】 盛昭简直就是一个心情大好! 和劭王府三人约定好明日的时间之后,就告辞回了府。 离开王府时还被劭王妃硬塞了好几车的东西。 吃的喝的玩的,应有尽有。 来的时候就一辆牛车,回的时候多了三辆马车。 连站在门口迎接的江叔心里都忍不住嘀咕。 小姐这是去劭王府进货去了? ...... 第二日上朝,大伙都心不在焉的。 因为都想著赶紧下朝了去周府! 为了不让周小姐提前知道有客人到访而有所防备,也为了不耽误大傢伙吃瓜。 递去周府的帖子都是今早刚派人送去的! 打她一个措手不及! 这次的瓜他们一定要吃上热乎的! 周府。 周祭酒刚起床梳洗了一番,正端著茶盏漱口。 就见管家抱著一摞帖子匆匆而来。 周祭酒將嘴里的茶水吐掉,满脸都是疑惑。 “嗯?今日怎么这么多拜帖?” 他皱著眉接过,隨手翻看了几本。 “周大人台鉴:昨阅一篇《射艺》,对其注释有些存疑,素闻周大人精研礼经,顾今日冒昧登门,望不吝赐教。礼部张廷敬,顿首。” 周祭酒先是一愣,隨即面色有些凝重起来。 这张大人可是礼部之首,怎会突然来向他请教? 莫非是陛下最近对国子监的射礼考核有意见? 又翻开下一本。 “周兄如晤:犬子在国子监习射,闻贵监今日考校,特来询其课业。若方便,今日叨扰。郑流,拜上。” 周祭酒眉毛一挑,笑著摇了摇头。 郑尚书那个小儿子?上个月射礼脱靶砸了考官,现在倒是关心起来了? 想到这里他又警惕了起来,他该不会是想走后门改成绩吧? 那他可不会答应! 又拿起一本。 “周祭酒钧鉴:近日有监生斗殴案涉及贵监学生,需核实情由。今日携卷宗登门,望行个方便。刑部,沈。” 周祭酒看完这个帖子,差点没拿稳。 刑部? 国子监出事了? 难道是哪个监生惹了什么事? 急忙吩咐管家,“快去查!看看最近可有监生打架斗殴的!” 周祭酒把帖子一一翻看了一遍,从开始的震惊到后来的疑惑不解,又到现在的嘴角抽搐。 “林大人不是翰林院的吗?他怎么要来向我请教人家的科举试卷?” “这谁啊?借了本书也正好赶上了今日来还?” “这个莫大人不是个武將吗?传说他在战场上砍人如切菜,今日要来找我鑑赏苏绣?” “还书就算了,怎么还有个要还笔的啊?” 周祭酒都要凌乱了,今日他府上是撞了什么邪吗?! “庄謐呢?” 管家回復道,“回老爷,小姐今日请了陈学士过府指点,西跨院已经都布置好了,小姐在里面温习呢,估计一会陈学士就要来了。” 周祭酒摸著鬍子,满脸的欣慰。 “庄謐近日倒是好学,甚好!今日客人多,你嘱咐下人们,將客人都带到前厅招待,万万不可打扰庄謐用功。” “是,老爷!” 第117章 王府亲自来接,周祭酒生无可恋,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今日早朝异常的安静,景安帝也只是简单的议了几件事,便宣布退朝。 大臣们个个面色严肃,仿佛有什么要事要处理一般,连平日最爱挑刺的几个文官都闭口不言。 盛昭心中还奇怪呢。 【咦?今日怎么都没人吵架?退朝这么快?】 系统:【可能今天没什么事情要奏吧!哎呀宿主,快还不好啊!正好咱们可以早点去周府吃瓜!】 盛昭:【也是!快!】 盛昭急匆匆赶到宫门,正想叫自家牛车。 突然一道温柔带笑的声音传来。 “昭昭,这里!” 盛昭循声望去,只见一辆华贵马车稳稳停在宫门前,劭王妃正掀著车帘朝她招手,眉眼间儘是亲昵。 盛昭眼睛一亮,小跑著凑上去。 “王妃您怎么来了,不是说好我去王府找你们匯合吗?” 劭王妃眼睛笑得弯弯的,继而说道。 “你那牛车慢得很,我知你求学心切,特意绕路来接你。” 一旁同样刚出宫准备上马车的大臣们,听到这句话差点被绊倒。 小盛大人到底是找了什么藉口去的周府啊? 还求学心切? 不过这劭王妃竟亲自来接了,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快! 以免小盛大人怀疑大家跟著她,他们必定要先到周府! 劭王妃一边说著一边伸手去拉盛昭,“快上来,车里备了你爱吃的点心。” 盛昭利落的上了车,也不客套,拿了块杏仁酥咬了一口,腮帮子鼓鼓的。 “王爷和世子呢?他们不去吗?” 劭王妃朝后头另一辆马车指了指,“他们爷俩坐那辆,咱们不管他们。” ...... 盛昭刚下马车,就看见礼部尚书张廷敬站在周府门口,正和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在说话。 她惊讶道。 “唉?张大人,你怎么......” 这张大人怎么今日也来周府了,该不会影响她吃瓜吧? 可別惊动了周小姐才好! 张尚书摸了摸鬍子,一脸严肃,“老夫今日来向周祭酒请教几个问题。” 他上下打量著盛昭,“小盛大人怎么也来了?” 盛昭目光看了看劭王府一家人,“听闻周祭酒才识过人,我心中一直都很崇拜,正好劭王妃要来拜访周夫人,便顺路一道过来了。” 张大人表面上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想发笑。 这丫头,还顺路呢! 这两天怕是为了这个“顺路”忙坏了吧! 盛昭心中奇怪,【吱吱,你有没有发现,好像咱们到哪总能看见张尚书啊?他人缘挺广的啊?到处都有他。】 张尚书摸鬍子的手都顿住了,鬍子都差点扯下两根来。 遭了,该不会被这小祖宗发现了吧? 都怪他吃瓜吃的太积极了! 他能有什么办法?他都知道这里有大瓜了,能忍得住吗! 系统:【张大人是礼部尚书嘛!跟国子监祭酒来往不是很正常吗?像科举之类的事务都是归礼部管的,还有祭酒职位的任命一般也都是由礼部推荐,再让皇帝裁定呢!你说说,这人缘,能不广吗?】 盛昭想了想,说的也有道理。 【也是,他要是真什么也不管,早就不知道要被弹劾多少次了,那张大人还挺不错的,说起来他也算是周祭酒的领导了,竟一点架子都没有,有问题还会亲自来周祭酒府上请教呢!】 张尚书悄悄鬆了一口气。 心里都要笑开了,不知不觉又在小盛大人心中刷了一波好感了! 赚到了! 劭王妃算是看明白了,张尚书找的这个蹩脚的藉口,只能糊弄下心大的昭昭了。 八成早就知道昭昭要来周府吃瓜的事情了! 谢昉站在一旁,目光在盛昭和张尚书之间不著痕跡的游移。 眸子闪过一丝瞭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 站在门口的周府管家四处张望,待他確认刚才那声音就是面前这个小女官之后。 脸上的震惊都快掩盖不住了。 但刚刚正想开口询问,却怎么也说不出话,差点感觉一口气要憋死在这府前了。 仔细观察了张尚书的表情,知晓他也是能听到的,但张尚书却没有丝毫表露。 他更是不敢泄露分毫。 他不想被憋死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天府上为何来这么多客人?为何他们能听到这个小女官的心声?为何又无法吐露? 管家在周祭酒身边服侍了这么久,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早就练成人精中的人精了。 这小姑娘不简单,定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大本事,不然陛下也不会破格將她封为女官。 既然连陛下都知道,那大臣们的反应必定也是陛下授意的! 想到这里,管家惊出一身冷汗,紧紧闭住自己的嘴巴。 暗暗告诫自己不要多言。 张尚书这才看到盛昭身后的劭王一家,忙上前作揖行礼,“下官见过王爷、王妃、世子殿下。” 劭王摆了摆手,举起手中的一卷字画。 “张尚书快別多礼了,本王今日是来向周祭酒请教字画的,又不是公务,不必讲究那些虚礼,隨意些就好。” 张尚书面上堆著笑,心里却冷哼。 还请教字画呢! 铁定是来蹭瓜的! 这劭王一家刚回京,就来跟他们抢瓜。 不仅抢瓜,还抢人!竟是亲自带著小盛大人来的! 哼! “诸位大人请隨我来。” 管家躬身引著眾人穿过朱漆大门,绕过影壁,一路上盛昭都在心声感嘆周府的布置有多雅致,不愧是书香门第。 眾人都默不作声的听著,都偽装的很完美,没有一人面色有异样。 刚跨进正厅门,眾人就那么呆呆的僵在了原地。 只见十来个朝中大臣把周祭酒团团围住,那场面,就像一群饿狼围著一只瑟瑟发抖的小绵羊。 兵部尚书郑流扯著周祭酒的袖子,“周大人!我家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最近学的咋样?我前日考校了一下,怎么感觉毫无长进?难道他不是这块料?” 刑部尚书沈大人和刑部侍郎李大人一左一右把周祭酒夹在中间。 “卷宗?倒是忘带了,这事还没定论呢,肯定要先查验一番,不过事不大,今日只是来了解一下情况。” 还有翰林院的林雪窗林大人,举著几张皱巴巴的纸往周祭酒脸上懟。 “下官觉得这几句话写的非常好,这是上次科考的学子所写,但有一处下官觉得有些不明白,今日特意带来跟周大人探討一番,还有这个字,您看看,是不是写的非常圆润!” 周祭酒被挤得东倒西歪,面上满是生无可恋。 “各,各位大人......”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第118章 震惊王府三人,昭昭人气这么高?!快跟上,她屎遁了! 一位人高马大的粗壮汉子一把就將周大人拉正了。 “周大人,周大人您怎么不说话呢?您看看这个苏绣,真的绣得非常好啊!” 老狐狸张廷敬惊得嘴巴都要合不上了,看到这场景活像见了鬼一样。 上次小盛大人心声说今日周府有瓜,他就猜到那几个熟悉的老匹夫定要来凑热闹。 但没想到来这么多人啊! 而且,为什么他们速度能这么快?不是一起出宫的吗? 他下了朝就直接赶过来了,难道这些人都是抄近道来的? 劭王看著面前这副场景,眼睛微微眯起。 今日来的还真是时候啊! 这些人不会都是偷偷跟著昭昭来的吧?! 平日里遇到什么事都还算镇定的谢昉,此刻都不知该做什么表情了。 这......? 这些都是京城的官员吧? 看那官职还都不小,该不会都是来吃那个周小姐的瓜的? 现在京城的官员们都这么玩了? 谢昉瞥了眼一旁的罪魁祸首盛昭,盛昭眼中的震惊不比其他人少。 【吱吱,今日周府怎么这么多人?这些大人们,刚刚不是还在上朝吗?怎么这会都在这里了?难道他们也知道今天周府有瓜?】 这句心声刚落,整个正厅突然陷入寂静。 所有大臣齐齐转头看向门口,动作整齐得像是训练有素的士兵一样。 时间仿佛静止了。 眾人:...... 周祭酒呆滯的眼神终於恢復了些神色。 刚刚说话的是那个小女娃? 还穿著官服,应该就是新封的女官监察御史吧? 她刚刚说什么?今天周府有瓜? 有什么瓜?他怎么不知道? 盛昭疑惑,【唉?怎么突然这么安静了?】 眾人:!!! 张尚书对这种场面早已驾轻就熟,他的喷嚏已经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完全可以张口就来。 就是为了应对这种场面! “啊!嚏!” 这一声惊天动地,李知忧李大人接戏极快。 “哎哟!张尚书这风寒还没好呢?你方才刚进院门我就听见你咳嗽了!” 张尚书朝他投去讚赏的眼神。 这李大人的演技,这反应能力,怪不得人家是跟著小盛大人吃瓜吃得最多的人呢! “好多了,你们今日也是来向周祭酒討教的?” 李大人笑了笑,“这几位大人是来请教的,我与沈尚书是来查刑部案子的,国子监有学生挑事,我们来向周大人了解一下情况。” 盛昭在心里哦了一声。 【哦,原来刑部来查案子的,不过怎么这么巧?今日都挤在一块了?】 系统:【也不算巧,估计是周祭酒平日里太忙了,大家想找他请教都找不到人,就都把问题攒著,正好今日他休沐,没想到都凑一块了呢!】 盛昭瞭然,点点头,【怪不得呢!】 周祭酒差点就要从椅子上跳起来了,被两位大人死死按在椅子上。 巧什么!巧什么!他们这些理由五八门的,像话吗! 还刑部来查案呢,他本来接到刑部的帖子如临大敌,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连刑部尚书和刑部侍郎都亲自来了! 问了半天,结果是国子监两个学生为了抢一本注释,发生了口角,然后两学生互相扔纸糰子! 还真是骇人听闻的恶性案件呢! 真是罪大恶极呢! 就那郑尚书,说是要问儿子学业,结果一进门就东张西望,跟做贼似的! 那什么钦天监的监正,举著个罗盘在他府上转悠了好一会,最后来了句,“周大人,您这府上的布置有些问题,容易招......” 说一半又不说了,一看就是理由没提前编好! 招什么?招什么? 招他们这群戏精吗? 他倒是要看看,这府上到底有谁在啊,能这么吸引他们?! 周祭酒一抬眼看到邵王一家,眉毛更是拧成了麻。 內心真的要咆哮了! 怎么连劭王府今日都来凑热闹了? 太后前些天是提过,让指点下世子课业...... 但他们早不来晚不来,也不去国子监寻他,偏偏就挑今天朝臣大聚会的时候来? 他们真的不是约好的吗?! 周祭酒没好气的朝劭王拱手见礼。 “下官参见王爷,王妃,世子殿下。” 劭王上前扶住他,心里也是憋笑不已。 “周大人不必多礼,本王今日特地带犬子来请教,给周大人添麻烦了。” 谢昉立即递上一张纸:【请先生指教。】 周祭酒脸色稍微好转了一些,这劭世子年幼遭遇不测,但听说他在学业和武艺上却从未懈怠过。 之前他写过的一首诗,被京中公子传阅,他还赏读过,確实文采不错。 只不过这哑疾......誒,倒是可惜。 盛昭见周祭酒被谢昉拖住,眼珠子一转。 立即捂著肚子,面色痛苦道,“周大人,我突然內急,借贵府茅厕一用!” 周祭酒还没反应过来,盛昭已经捂著肚子小跑出了正厅。 周祭酒看著那个小背影。 不是,虽然不知道大家今日疯了似的往他府上跑是为何。 但人家好歹都找个正经理由来,这小盛大人是来干嘛的? 来拉屎的? 盛昭前脚刚溜出正厅,后脚正厅里就暗流涌动了起来。 张廷敬急得团团转,眼睛疯狂往院外瞟。 小盛大人这么著急离开,肯定是好戏要开始了! 这可耽误不得! 得找个藉口跟著去! ...... 这边盛昭已经快步跑出了院子。 一位侍女在院门口急忙跟上,“姑......” 刚想开口,却看到她身上的官服,连忙改口,“大人,茅厕在这边,您隨奴婢来。” 盛昭摆了摆手,加快脚步,“不用不用,本官知道在哪,你回去忙你的吧!” 趁著迴廊的拐角,一下就跑没影了。 只剩下那个侍女一脸懵的站在原地。 她怎么知道茅厕在哪个方向? 莫不是之前来过府上的客人? 系统的声音都激动了起来,【宿主,往前穿过这个小道,再往右走到头,马上就到西跨院了!】 盛昭的小脸蛋跑得通红。 【瓜!瓜!我来了!】 第119章 偷情主僕对暗號,溜进院中吃大瓜! 盛昭一路小跑,灵活的避开路上的下人,实在避不开就面色痛苦捂著肚子,装出一副马上要拉裤襠的表情。 系统:【宿主,停停停!就是前面这个院子!先別过去了,院门有个小丫鬟在望风,別被她看到了,不然马上就要去通风报信!周小姐就会警惕了!】 盛昭猛的剎住脚步,后背紧贴著游廊的朱漆立柱。 她借著柱身的遮挡,伸出个小脑袋悄悄探头望去。 院门处,紫藤架下摆著张矮几,一个小丫鬟正低头整理书籍,手里拿著一块绸布仔细擦拭著书卷字画。 她动作嫻熟,眼睛却每隔几息就要飞快的往院门內瞟一眼,时不时观察一下周围的动静。 看起来贼眉鼠眼的。 盛昭奇怪的问道,【吱吱,这丫鬟怎么在书斋门口理书?】 系统:【宿主,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可是周小姐特意安排的呢!她想著让个丫鬟站在院门口东张西望的太显眼了,这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肯定会惹人生疑!】 【西跨院既然改作了书斋,自然要有丫鬟来打理书籍,这丫头假装是在晒书,实际上就是周小姐安排来望风的呢!只要听到脚步声就会......】 盛昭连忙追问,【就会怎样?】 系统正要解释呢,就见有一个拎著食盒的丫鬟匆匆从游廊经过,盛昭赶紧掩住自己的身影,把脑袋缩了回去。 此时,院门口的那个晒书的小丫鬟立即高声喊道,“小姐,《礼记》第二卷需要重晒!” 声音清脆响亮,丝毫不慌。 紧接著,院內传来周小姐端庄的应答。 “且待我取硃笔来。” 那声音要多正经有多正经,仿佛真的在潜心研读一般,听得盛昭嘖嘖称奇。 拎著食盒的丫鬟毫无察觉,径直走过,甚至都没转头看一眼西跨院的方向。 晒书的小丫鬟鬆了一口气。 又低头假装整理起书捲来,只是眼睛一直跟著那道身影,確认人走远之后,又扬声道,“小姐,第三卷已晒妥。” 里面便没人回应了。 系统立即说道,【看见没,这就是他们的暗號!说书需要重晒,就是有人靠近的意思,晒妥了就是危机解除,要是来的人是周祭酒,喊的就是另一本书名了!周小姐一听就能知道,能迅速做出反应。】 盛昭目瞪口呆,【这流程也太熟练了吧,只要不进院子,任谁都会认为她正用功学习呢,还能稳住自己才女的名声,真是高啊!这脑子要是不用在这些男人身上,说不定还能有一番作为呢!】 系统:【熟能生巧嘛!她这种小把戏多了去了,不然怎么在这么多男人面前游刃有余呢!】 盛昭远远的躲在廊柱后面,看著西跨院的方向急得直跺脚。 瓜在嘴边吃不到可怎么行! 【不过咱们怎么进去啊,这里啥也看不到,啥也听不到,这小丫鬟一直在这里吗?有没有什么离开的间隙?】 系统:【宿主別急,心急吃不了热瓜!我刚刚查了一下,为了做戏做全套,这小丫鬟每隔三刻钟必须要取一次艾草来熏书,小丫鬟不在门口望风的话,周小姐和陈学士就不敢有动作。】 【而且那小丫鬟跑得特別快,因为周小姐规定超时的话要扣月钱,陈学士忍不了太久的。】 盛昭眼睛一亮,已经开始摩拳擦掌了。 【天助我也!咱们等她离开,就趁著这个间隙溜进去!】 不过也是服了这两人了,偷个情搞得像特工一样。 这周小姐还真是心疼陈学士,竟还担心他忍不了太久?! 小丫鬟跟著她干这事也是辛苦了,耽误了陈学士还要被扣月钱。 果然。 没等多久,系统突然出声。 【宿主宿主,时机来了!准备好!】 只见那小丫鬟突然起身,高声朝著院內的方向道,“小姐,奴婢去取些艾草来,顺便把防虫的樟木珠也拿来。” 院內传来周小姐异常急促却努力保持平稳的声音,仔细听那声音还有些发颤。 “速去速回!” 小丫鬟知道自家小姐著急,也不敢耽误太久,提著裙摆就往外冲。 【哈哈!还真是周小姐的贴身好婢女啊,跑得真快!】 盛昭立即趁著这个间隙贴著墙根闪身进了院中,瞬间被眼前的“学术氛围”给震撼住了。 整个西跨院三间屋子都被打通布置成了书斋,中间应该是待客的正厅,东侧是藏书的书房,还有个供人休息的暖阁。 院子里也晒著书架,墙边堆著十来个书箱,正对暖阁的窗子上是新换的桃纸,透光不透影。 盛昭不禁感嘆。 【布置的像模像样的,这周小姐为了陈学士真是下了大手笔,费了不少心思呢!】 系统:【宿主,他俩就在暖阁里干坏事呢!不过现在小丫鬟不在,他们暂停了!给陈学士急得满头大汗,周小姐心疼坏了!】 盛昭观察了一下暖阁的方位,发现了一处完美的潜伏点。 她猫著腰溜到暖阁的后窗下,窗下有个半人高的荷缸,但此时还是春季,尚未移栽睡莲。 荷缸与院墙形成了一个非常隱蔽的三角空隙,刚好能蜷身躲入。 此时院外的传来小丫鬟气喘吁吁的声音。 “小姐,奴婢把东西都取来了。” 周小姐的声音明显带著些迫不及待,“好好晒,莫要偷懒。” “是。” 盛昭蹲在荷缸旁,耳朵几乎都要贴上窗欞上了。 暖阁內传来周小姐刻意压低的嗓音,带著几分甜腻。 “梧哥哥~这香炉里的凝神香......可还喜欢?” 陈学士的回应里混著粗重的喘息。 “此香甚妙......小心肝有心了!快让梧哥哥瞧瞧,你这心里是不是只有梧哥哥一个人!” “討厌!~人家的心岂是能顺便让人看的~” 接著就是一阵衣料摩擦的窸窣声,又传来茶盏翻倒的清脆声响,像是有人被拽著衣袖按倒在了桌上。 系统:【宿主,正戏快要开始了!!】 第120章 世子还挺记仇?周小姐像霸道总裁一样把陈学士摁住了! 盛昭不自觉地捂住嘴,眼中满是震惊,她看事情的角度倒与系统不一样。 【梧哥哥?陈学士六十多了,她怎么喊得出口的?应该喊梧伯吧?】 系统:【宿主,情人眼里出西施嘛!真爱不问年纪!】 盛昭:...... 看来还真是真爱了! 周小姐的轻笑像羽毛般飘了出来。 “梧哥哥,这处註解......应当如何解释?” 陈学士的嗓音都沙哑了一些,他的回应已经不成句子了。 “此处......甚、甚妙......当以身体力行!” 里面传出来的声音越来越曖昧,还伴隨著绸缎撕裂的声音。 盛昭眼睛瞪得圆圆的,纵是不能亲眼所见,只听了些对话声音,也能想像到里面战况之激烈了。 她急得直咬牙,这瓜吃得跟盲人摸象似的,一点都不过癮! 只恨自己此时没有梯子,不然再掀掀房顶的瓦片了,这蹲墙角哪有亲眼看到刺激! 系统笑出了声。 【哈哈!宿主,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盛昭:【什么?】 系统:【像茶楼里听荤段子还嫌不够露骨的大爷!】 盛昭“哼”了一声音,【这瓜难道你不想吃?你要是不想吃,我现在立马出去,去前厅找劭王妃,就说我拉屎拉好了,就先回去了,我让你少个积分业绩!】 系统这才急了,连忙止住了笑声。 【啊宿主!別別別!吱吱错了!】 哼哼! 她就知道,论吃瓜的心,系统跟她那也是当仁不让! 就在盛昭抓耳挠腮时,一只微凉的手突然从身后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拎住她的后衣领,像提小鸡崽似的將她猛的提起。 盛昭嚇得魂飞魄散。 嘴巴被捂住了也发不出声音,只能在心中焦急叫喊。 【完了完了!被周府得家丁抓现行了!】 【我怎么解释我蹲在这里啊,总不能说我没找到茅厕,所以乾脆就在这拉了吧?】 【我堂堂御史要是因为听墙角被扭送官府,我可怎么在京城混啊!呜呜!】 【传我隨地大小便也不行啊!】 盛昭见挣扎无用,正准备举起双手投降,爭取从宽处理时。 下一秒,天旋地转! 等回过神来,人已经稳稳落在了房顶上。 盛昭一抬头,正好对上谢昉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眼神中还有些无奈。 【哎?劭世子怎么在这?他不会也是来吃瓜的吧!还真是个爱吃瓜的小哑巴,总能碰见他。】 谢昉鬆开盛昭的后衣领,但捂住她嘴的手却没有拿开。 另一只手慢条斯理的从袖中掏出一张字条。 盛昭接来一看,纸上写道,【敢出声我就告诉全京城的人你偷看陈学士睡觉!】 盛昭:...... 她心头一跳。 【完了!劭世子八成还记恨我上次在许大郎门前说他偷看寡妇洗澡的事!】 【这小哑巴倒还挺记仇!】 不过看陈学士睡觉是什么鬼啊! 陈学士都一把年纪了,要是传出去她对陈学士有意思,更没脸了! 马上周庄謐都要把她视为情敌了,她会成为全京城的笑话!。 要是这样,那还不如传她隨地大小便呢! 谢昉见她这副模样倒觉得有些好笑,用食指在嘴上比了个“嘘”。 盛昭立即会意,点了点头。 谢昉这才放心的將捂她嘴的手拿开。 刚鬆手,就感觉掌心湿漉漉的...... 这是......她的口水?! 他双眸猛的一缩,手指僵在半空一动不动,仿佛沾上的不是口水而是剧毒。 下一秒,他飞快的掏出一条帕子,用力擦拭著掌心,像是要搓掉一层皮一般。 擦完还嫌不够,又掏出一小瓶隨身携带的桂清露,往手上倒了三滴。 盛昭憋笑得肩膀直抖。 【哈哈哈哈哈!洁癖发作了吧!这世子的洁癖还真有意思,他跟人起爭执的话,对方只要向他吐口水,岂不是完胜!】 系统:【宿主,哑巴怎么跟人起爭执啊?人家妙语连珠,他写字也写不过来啊?】 盛昭认真想了想。 【还是有优势的,比如对方看字的时候也是要时间的,如果对方自己念了出来,岂不是伤害加倍?!】 系统:【宿主你好聪明!我怎么没想到呢!】 谢昉:...... 他现在只感觉太阳穴突突突的跳。 谢昉感觉自己每次遇到她都有点招架不住,也不知道这小丫头怎么这么能折腾。 也不是嫌弃她,只是这毕竟是他人的口水! 实在是过不去心里这关。 就比如昨日在饭桌上见父王吃饭吃的满嘴都是油的模样,他都吃不下了! 刚刚找机会溜出来,也是周祭酒跟他讲解文章的时候唾沫横飞,他实在是坐立难安。 只能藉口自己有些犯困,要去洗把脸清醒一下! 然后趁机找来了盛昭心声里提到过的西跨院。 直接轻功越墙进来,正准备悄悄寻她呢。 就听见她说她拉屎拉好了,要去前厅找劭王妃的声音。 刚凑近,就看到一个小身影猥琐的蹲在这里,见她急得直挠头,便想著带她上房顶吃瓜。 谁知道这丫头心思这么活跃,刚刚轻功差点没稳住! 谢昉清洁完手,盯著那方沾湿的帕子看了两秒,突然面无表情的往盛昭袖口一塞。 盛昭:??? 谢昉这会也不方便写字,不知道比划些了什么。 先指了指帕子,再指了指盛昭,最后做了个合掌的动作。 盛昭试著猜测,为了不被发现,凑近了压低声音问道。 “你是想说,让我收好?” 谢昉立即竖起了大拇指。 见她无语的闭了闭眼睛,谢昉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摆了摆手,又优雅的做了个研磨的动作。 “你是想说,你不能出声,回头补字条解释?” 谢昉点了点头。 盛昭:...... 正要发作,暖阁內突然传来周小姐一声娇呼,“梧哥哥~” 同时传来书册哗啦落地的声音。 屋顶上的两人同时竖起耳朵,暂时休战。 盛昭小心翼翼掀起一片青瓦,透过窄缝看著里面的情况。 只见周小姐的粉色纱裙半掛在屏风上,陈学士的腰带隨意搭在一起。 地上的纸笔和软缎鞋散的到处都是。 但榻上却是空空如也,盛昭奇怪,【哎?那两人呢?】 系统:【宿主,他们不在榻上,在案几上呢!】 真会玩啊! 盛昭从这个角度看下去,案几正好被挡住了,只能隱隱约约看到两个人脸。 只见周小姐穿著个肚兜,纤白的手指划过陈学士的鬍鬚,手边还放著一本书。 陈学士的右手指到某一页时,突然被周小姐按住了手腕,一把摁住,將他的手腕举过头顶。 盛昭:!!! 【我去!周小姐还是主动的那方?!她像个霸道总裁一样把陈学士摁住了!】 谢昉见盛昭那震惊的神色,想吃瓜的心达到了顶峰! 能不能挪一挪,让他也看看啊! 不过什么是霸道总裁啊? 第121章 什么?景安帝也来了?眾人石化,这么劲爆?! 周府正厅。 周祭酒坐在主位上,手里还捏著半块被扯烂的袖子,目光呆滯的看著满厅心不在焉的大臣们。 礼部尚书张廷敬虽端坐,但眼睛已经不知是第几次往院外瞟了,嘴里敷衍道。 “嗯嗯,周大人说得在理。” 周祭酒的头一寸寸抬起,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张大人,下官方才说小盛大人如厕怎么还没回来,莫不是掉茅厕里了,您也觉得在理吗?” 张廷敬的眼睛已经黏在外面了。 这小盛大人该不会已经去西跨院吃上瓜了吧? 世子也找藉口走了,说洗把脸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去晚了可赶不上热乎的了。 他此刻那叫一个坐立难安,根本没有心思听周祭酒说什么。 “啊对!掉得好!” 突然又惊醒过来,“不是,老夫是说,小盛大人可能是腹泻了,这个急不来的。” 周祭酒:......你们到底要搞什么鬼! 郑流是个急性子,屁股地下跟长了钉子似的,在椅子上扭来扭去,眼见著茶都续了三次了,再等下去,那陈学士恐怕都要完事了。 假装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 装作不经意的想起来了什么事情,突然一拍额头,“哎哟!瞧我著记性。” 眾大臣都安静了下来,眼神热切的看著周祭酒。 终於要进入正题了! 他搓了搓手,“周大人啊,听说贵府西跨院改造成了一个书斋?我府上有个偏院正想翻新,不如去参观一二,也好借鑑些雅致布置。” 周祭酒眯起眼睛,眼神中满是怀疑。 “郑尚书怎么知晓下官府上西跨院改造之事?” 眾人:...... 郑流突然间磕巴,绞尽脑汁编造藉口。 “咳咳,这个......那个......是犬子说的!他在国子监听同窗提起。” 一边说一边疯狂给同僚使眼色。 张尚书立即会意,“哦?改建了书斋?巧了不是!老夫正想给书房添个书架!” 边说边往门口挪步。 郑流立即会意,“甚好甚好!同去同去!” 两人正要往外走,刑部的沈大人和李大人已经默默起身了,“不如一起去瞧瞧,刑部也需要勘察下建造规制。” “下官也想去看看呢!” “正好老夫对木工颇有些研究!”“不如周祭酒在此处先歇息歇息,我等隨意看看?” 劭王妃也支支吾吾的,“本妃正好也有意给世子打造个书斋......” 周祭酒看著这群突然打了鸡血的人,真的忍无可忍,捂著心口,手指抖得像风中的落叶一般。 他们到底是来干嘛的?! 难不成都是衝著西跨院都来的?可西跨院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些书吗? 瞧瞧,这些话说的,甚至要把他一人撇下,他们一起结伴去看? 这到底是谁府上啊! 周祭酒揉了揉太阳穴,咬牙切齿的挤出个笑。 “好!既然诸位如此雅兴,我亲自带路!” 今日就是掘地三尺,也要看看这群老货到底在发什么癲! 正好庄謐也在西跨院读书呢,一会定要让她好好去排查一下,西跨院到底有什么特殊的! 眾人正要在周祭酒的带领下一同前往西跨院时。 院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只见身著靛蓝常服的景安帝负手而入,身侧的姚公公隨同而行。眾人回头一看,妈呀! 陛下也来了?! 给周祭酒嚇得直接就要下跪,冷汗都出来了。 咋的,今日朝会改在周府开了? 景安帝摆了摆手,姚公公连忙扶起周祭酒,也示意眾大臣们不要多礼。 “今日微服,就不要讲究虚礼了,周祭酒,听闻你府上西跨院改造了一番,不如带朕前去参观一二?” 眾人:...... 周祭酒:...... 周祭酒只感觉头晕目眩的,心里早已把西跨院拆了八百遍。 ...... 西跨院暖阁屋顶上。 盛昭整个人都快趴在瓦片上了,两只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惊得在心里大声喊道。 【吱吱你快看!那边樑上为什么还垂著一条绢绳啊?她这是打算偷情被抓当场上吊的?】 系统:【什么呀宿主!她才捨不得死呢!那是给梧哥哥准备的玩意,那是人家的玩法,你不懂的!】 周祭酒带著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西跨院来。 这两句心声,就这么清清楚楚的传进了眾人的耳朵里。 眾人:!! 张廷敬倒吸一口凉气,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景安帝眼中闪著兴奋的光芒。 什么?!什么绢绳?!快!周祭酒:? 谁?谁偷情? 准备的什么玩意?什么玩法? 周祭酒脚步一顿,耳朵动了动,眉头缓缓皱起。 他心中隱约浮现出一丝不祥的预感,又不敢往那方面想,只能僵硬的转头。 就在这时,守在院门口的小丫鬟脸色煞白,急忙放下手中的书,张嘴就要喊。 “小......!” “哎呀!这位姑娘!”姚公公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她的嘴,低声道。 “陛下在此,可莫要惊扰了圣驾。” 小丫鬟挣扎个不停,“唔唔唔!” 实则內心已经傻掉了。 陛下?陛下?陛下都来了?完了! 周祭酒狐疑的看著姚公公的举动,就算陛下来了,也不至於捂人家嘴吧? 张廷敬立即上前,义正言辞,“小丫头不懂规矩,陛下面前,岂容你喧譁?” 李知忧点头如捣蒜,“就是就是,周大人,您府上的下人,该好好管教了!” 小丫鬟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眼睁睁看著眾人进了院子。 刚一进院子,隱约传来一句男性的声音,“周小姐......这里我若这样对,你该当如何?” 周祭酒方才那股预感烟消云散,笑著对身后的景安帝介绍道。 “小女正在与陈学士研討诗文。” 眾人:...... 集体沉默,眼神微妙。 他们最好真的是在研討诗文。 话音未落,只听周小姐声音娇媚,“这书绳,应该怎么捆呢?” “这是在装订古籍。” 周祭酒欣慰的向眾人解释,抬手就將门推开了。 下一秒就石化在了原地。 第122章 偷情被当场撞破,竟上演……辣眼睛! 屋內,陈学士衣襟大敞,正被一条绢绳松松垮垮的缚在椅子上,而周小姐只穿著个肚兜,跨坐在他腿上。 “周大人!”陈学士嚇得魂飞魄散,挣扎著想站起来,却因身上得身子,连人带椅的翻倒在地。 “啊啊啊啊啊啊啊!!!” “父、父亲!” 周庄謐的尖叫声响彻云霄,给房顶上的盛昭嚇得一激灵。 脚底打了个滑,谢昉以为她要栽下去了,慌忙伸手一抓。 结果拽住了她的头髮。 盛昭疼的“嗷”了一声,握起拳头转身就是一拳! 谢昉偏头躲开,瓦片哗啦碎了一地。 房顶上鸡飞狗跳,房门口人仰马翻。 门外,眾大臣瞬间沸腾!! “让让!让让!老夫眼神不好,这书斋的格局有点看不清,要凑近点才行!”张廷敬一个箭步就衝上前。 “陛下,你站远些,莫要污了圣目!” 姚公公嘴上劝著,自己却伸长了脖子,踮著脚想看看,里面到底是怎么了! 可周祭酒挡在门口,大伙也没看到个什么。 但这吃瓜的氛围,是对了! 好不容易跟陛下一起出宫吃躺瓜,这还什么也没吃上呢! 景安帝站得直直的,为了维护自己的帝王形象,也不好太过於积极,但是唇角疯狂上扬,眼里全是兴奋。 周祭酒终於从石化的状態惊醒,“砰”的一声摔上门,力道之大,震得刚装好的门框都裂了条缝。 他闭著眼站在门口,气得浑身发抖,面色铁青。 整个人都像被雷劈过一般。 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她竟敢! 他乃国子监祭酒,天下士子之师,门生故吏遍布朝野,平日最重礼法规矩,如今女儿却在自家府邸跟人...... 他这张老脸,今日算是彻底丟尽了! 周祭酒脑中嗡嗡作响,眼前一阵阵发黑,他仿佛已经看见那些文官们再朝堂上参他“治家不严”的模样。 国子监里,那些平日里恭恭敬敬的学生们,背地里会如何窃笑? 还有老家祠堂里,如何有顏面再面对列祖列宗! 他一生清名,桃李满天下,如今竟要因这个不孝女沦为满京城的笑柄! 周祭酒实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眼中好学乖巧的女儿怎会是现在这个模样,怎么做出这种事来。 腿一软就要跌坐在地。 “周大人!” 眾大臣惊呼,连忙上前扶住他。 此时,一道青影掠过墙头,谢昉拎著盛昭的后衣领翩然落地,两人衣衫整齐,髮丝未乱,端的是一副恰巧路过的模样。 盛昭眨巴著大眼睛,“哎?诸位大人怎么都在这儿?我刚从茅厕出来,正要去前厅呢,正好路过,才想著进来看看,怎么这么热闹,这里面怎么了?” 眾大臣:...... 好了,不要再解释了,大伙都懂! 劭王妃赶紧给这孩子一把扯了过来,她刚刚进院子的石化都看到两人趴在屋顶上了,可別被人知道了,不然该传閒话了! 暖阁的门吱呀一声打开。 周庄謐与陈学士已匆忙穿戴好了衣衫,只是髮髻微乱,衣带也是歪的,明眼人一看便知放才的慌乱。 就在眾人以为要上演一番互相推諉的戏码时。 “砰!” 周庄謐突然跪地,脊背挺得笔直。 “父亲,都是女儿的错!是女儿爱慕梧哥哥才学,故意以討教诗文为由......” 她咬了咬唇瓣,声音有些发颤,却字字清晰。 “您要罚就罚女儿一人!” 陈学士眼神骤然一紧,猛的抢步上前跪下,“周大人!是我情难自禁!周小姐冰清玉洁,您要打要杀......” 他右手握起拳头,重重捶打著自己的胸膛。 “冲这儿来!” 眾人看著这一幕,满院譁然! 劭王妃手里的帕子都惊掉了,这两人竟不是一时兴起,还真是有感情的? 可这年龄,也太不合適了吧! 盛昭在劭王妃身后看得直摇头,【吱吱,你说她若是真爱陈学士,又为什么要和六个男子搅和不清呢?陈学士又不像刘御史一样有家世,也不用躲躲藏藏的。】 系统停顿了两秒才回復。 【好复杂,吱吱对这些情情爱爱的也看不懂了,可能就像咱们之前分析的一样,跟其他人都是逢场作戏,只有陈学士是真爱吧,不然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她为什么仍然要维护陈学士呢?】 盛昭歪著脑袋猜测。 【还有一种可能,她跟其他人只是积攒经验?等自己经验足了之后,就可以让陈学士直接乘凉了!毕竟陈学士都那么大年纪了,可能更喜欢有韵味一些的女子吧......】 系统也觉得自家宿主说得有道理。 【宿主真聪明,连这么复杂的爱情都能看透了!那刘御史、吴秀才、绸缎庄的少庄家、邱太医,还有你三哥,都算是错付了!】 眾人:!!! 这么多??一连串啊? 上次在朝堂上,只听小盛大人说有刘御史和盛公子,还说什么排班什么的。 也没说排起队来的人啊?! 劭王和劭王妃都惊呆了,转头一看自家儿子脸上那一副“吃到大瓜了,赚了!”的表情。 也是无奈至极。 不过他们怕瓜大吗?瓜越大,积分越多! 盛昭和系统在心里的对话,一字不漏的传进了周祭酒耳朵里。 周祭酒的表情从铁青转为煞白,最后涨得通红,他颤颤巍巍的指著女儿。 “你......你竟然......”你竟然有六个! 周祭酒知道这事既然没有挑明,那小盛大人心声所说的东西也必然不能透露。 景安帝已经眼神警告他好几次了。 他怎能看不懂! “梧哥哥!呜呜呜!” “謐妹妹!” 两人跪在地上泪眼朦朧,十指相扣的手恨不得焊在一起,指甲都陷进对方肉里了还不肯鬆开。 眾大臣齐齐后退三步。 真的想把自己眼睛戳瞎了算了。 盛昭见他们这模样,问系统。 【吱吱,按照大景的律法,他俩这样算不算犯法啊?】 系统:【应该不算吧?未婚女子多情不算犯罪,大景律法主要约束通姦,未婚女子虽有道德约束,但也没什么具体刑罚。】 【除非她同时与多人有婚约才犯法,但这周小姐精就精在没有答应任何人的婚约,你看你三哥之前傻了吧唧的,以为能娶她,但其实她从未正面回应过。】 【而且大景律法中有规定收受財物超二十两算骗婚,但周小姐玩的很巧妙,她那些,顶多算个文人雅赠。】 盛昭:我去! 【法律的空子都算给她钻完了!】 【既然这样,不如就让她嫁去陈府算了,反正两人也是两情相悦,也免得周小姐再四处骗人感情,陛下不正好在这吗?赐个婚得了!】 此话一出,眾人都默契的看向景安帝。 第123章 劭王妃进宫飆演技,替昭昭討赏! 景安帝抬眸,目光在周庄謐和陈学士交握的手上停留了片刻,忽而轻笑一声,“倒是有趣。” 他负手踱步到周祭酒面前,语气悠然。 “周祭酒,朕听说陈学士丧偶已有三载?” 周祭酒冷汗涔涔,“回陛下,是。” “你家闺女可曾许配人家?” 周祭酒大概也猜到了景安帝的意思,硬著头皮说道,“未......未曾。” 跪在地上的两人这才注意到面前这个气质非凡的人。 陈学士年轻时在翰林院任过低阶职位,但性格清高不擅权术,也一直未升迁。 五十岁时以年老为由主动致仕,因学问精深,被国子监聘特聘为五经教习,在监內的地位还是很高的,同僚和学生仍以陈学士称呼。 他这么多年並未见过景安帝,只是前几年景安帝突击来访国子监,他远远跪迎过一次。 此时听见对话的两人,这才知道面前的这个人竟是当今陛下! 此事连陛下都知道了?! 两人头都不敢抬,身子不停的发抖,握著的手此刻已是冰凉一片。 景安帝点了点头,转身看向跪在地上的人。 “朕观国子监教习陈梧,与国子监祭酒周执儒之女庄謐,二人情真意切,准其婚配,择吉日完婚。” 顿了顿,又意味深长的补了一句。 “另赐书案一张,毕竟......”他瞥了眼暖阁屋內翻倒的案几。 “原来的怕是不能用了。” “噗嗤!” 盛昭听了这话差点要笑喷了,却见劭王妃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又慌忙捂上自己的嘴。 只敢在心里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吱吱,陛下这嘴也太损了吧?这让人情何以堪哈哈哈哈哈哈!】 系统:【还怪体贴的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祭酒听了这话都觉得害臊。 狠狠瞪了一眼周庄謐和陈梧。 又连忙跪下谢恩。 虽说帝王亲自下旨赐婚乃无上恩宠,但他面上却无半分喜色。 庄謐是他从小教导的,本应该知书达理,嫁一个同样的书香人家,二人也能琴瑟和鸣。 却没想到她做出这等事情来! 那陈梧可是续弦了三任夫人了,上一任夫人还是因病去世。 他还如此年老,都不知道能有几年活头了,岂能算得上良配?! 可如今,被撞破如此丑事,陛下、朝中大臣都亲眼所见。 除了应下这门亲事,还能有什么办法?! 周祭酒老泪纵横,颤抖著声音,“臣......谢陛下隆恩!” 陈梧和周庄謐两人也是不停的磕头,“多谢陛下!多谢陛下!” 盛昭看著两人的模样,还是觉得有些辣眼睛。 【不过这也算是最好的结局了,只是他俩以后要面临的流言蜚语可不少呢!】 系统:【宿主,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啦!这种丑事,一般人家要脸面的可能都直接打死,以保全自家的清白,周祭酒倒还没那么迂腐,现在有皇帝赐婚,说起来也算美事一桩,明面上的议论也会少些,不过陈学士是捡了个大便宜,一把年纪还能娶个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回府呢!】 盛昭感嘆道。 【嘖嘖,最后的贏家竟是陈学士。】 周祭酒是越听越心梗。 ...... 眼见此事处理完了,瓜也没得吃了,眾大臣三三两两的散去,脸上还掛著意犹未尽的神色。 景安帝也悄悄溜回了皇宫,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对这次的瓜那叫一个相当满意啊! 劭王妃专门將盛昭送到了盛府门口,依依不捨的挥著手离开。 还嘱咐她常来王府玩。 盛昭本想著回来看望下盛晏书,刚踏进院子就有些犯愁了。 【吱吱,我要怎么开口告诉我三哥周小姐跟陈学士要成亲的事啊?他能受得了这个打击吗?】 系统:【宿主你还是別说了,这事闹这么大,还是陛下赐婚,马上满京城的人都要知道了,他自然也会知道的,不过昨日看他好像都不伤心了,可能失恋那股子劲已经过了?】 盛昭不懂。 【谁知道呢,可能故作坚强吧!】 ...... 劭王妃的马车刚使离盛府没多远,车帘唰的被掀开,劭王妃探出头来,对著车夫高声道。 “且慢!先不回府了,本妃要进宫!” 车夫一愣,连忙应道,“是,王妃。” 马车立即被调转了方向,朝著皇宫疾驰而去。 跟在一旁行驶的另一辆马车里,劭王放下车帘,望著自家王妃的马车屁股,困惑的转向身旁的儿子。 “你母妃去皇宫干什么?又要找太后嘮嗑啊?” 谢昉唇角微扬,对父王的话恍若未闻。 劭王等了片刻,见儿子完全没有解释的意思,只得悻悻的放下帘子。 他对儿子平时的沉默已经习惯了。 闷葫芦一个! 说不了话,字也不愿给他写一个! “罢了罢了,回府。” 马车驶动的瞬间,谢昉眼中闪过一丝瞭然的笑意。 母妃应该是......替那小盛大人討赏去了? ...... 皇宫,慈寧宫。 殿內薰香裊裊,太后手中的茶盏啪的砸在案几上,滚烫的茶水溅湿了袖口也浑然不觉。 她攥紧劭王妃的手腕,嗓音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此话当真?昉儿那孩子竟只剩下两年寿命?!” 劭王妃被掐得生疼,却也没有抽走。 提起此事,她眼眶已然通红,声音都哽咽了。 “母后,昭昭的心声確实是这样说的......您也知道,那孩子的心声可都是千真万確的事情,从无虚言!” 太后身子一晃,仿佛瞬间被抽走了精气神,面容都瞬间苍老了几分,眸中满是痛色。 那孩子的心声,她自然是见识过。 她最疼爱的昉儿,从小聪慧过人的昉儿,竟只剩下两年阳寿? 怎这般命苦啊! 那些畜生,害得他从此不能言语也就罢了,竟还要他的性命?! 他如今才十四! 太后重重的拍在案上,震得案上的佛珠哗啦作响。 她胸口剧烈起伏,“太医院那群废物!这么多年都没诊出半分毒性!” 劭王妃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她跪倒在太后膝前,紧紧反握住太后的手,哭得不能自已。 “母后,昉儿还那么年轻,臣妾就这一个孩子,他若有个三长两短,臣妾......臣妾也活不下去了啊呜呜呜!” 太后看著哭成泪人的儿媳,心如刀绞。 她伸手抚上劭王妃的髮髻,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你放心,哀家绝不会让昉儿有事。” 第124章 小盛大人的朝堂猎杀时刻! 殿內一时只剩下压抑的啜泣声,劭王妃一边抹眼泪一边偷偷抬眼看太后的表情。 良久,太后深吸一口气,拭去眼角的泪,神色渐渐坚定。 “传哀家懿旨。” “凡能治好劭世子谢昉哑疾之症者,赐黄......” 劭王妃心跳一头,她还是有些了解这个婆母的,生怕她下一句就是“赐黄金百两,玉如意一柄”之类的场面话。 这顶啥用啊! 最多最多再加些没用的小玩意就结束了。 那点赏赐,別说昭昭看不上,就是她都嫌寒磣! 不行! 昭昭上回来王府吃饭的时候,心里可是想当太后的干孙女来著...... 虽说这个身份可能没多大可能性,也不好明著要,但怎么著也得给她谋点別的好东西吧? 那黄金首饰啥的,她劭王府多得是,任昭昭取用都可以。 但是权力却是劭王府无法给予的。 昭昭还指望公主郡主见了她都行礼呢! 这点东西可不行! 她眼珠子一转,突然轻咳一声,“母后,昉儿是王爷唯一的子嗣,若真有人能治好他,便是咱们全家的恩人!” 太后正要下旨的话音一顿。 劭王妃趁热打铁,“况且,能治这等疑难杂症的,必是世外高人,若赏赐太轻,怕是有损天家顏面。” 太后微微頷首,“嗯,你说得在理。” “凡能治好劭世子谢昉哑疾之症者,赐黄金万两,夜明珠十斛,御赐『剂世圣手』匾额。” 劭王妃抿了抿唇。 还不够! 昭昭爱吃瓜,这些能让她来去自如的吃瓜吗?! 她故作犹豫,“母后,这样的高人,若能留在京中时常为昉儿调理,岂不是更稳妥?” 劭王妃红著眼眶,声音轻柔。 “母后,还记得昉儿小时候在京城时,最黏您了,记得他刚学会说话,第一声喊的就是皇祖母......” “后面隨王爷一起前往封地时。”劭王妃拿起帕子擦了擦眼泪。 “昉儿在马车里哭闹了整整三日,不肯离开京城,非要找皇祖母......” 站在太后身后的嬤嬤突然瞪大了眼睛。 不是? 她记得不是这样的吧? 不是说当时世子觉得离京还挺有意思的,甚至还提前一晚钻进了马车,说要早点走? 她正犹豫要不要开口时,却见太后已经泪眼婆娑的点头。 “是啊!那孩子打小就与哀家亲。” 嬤嬤:...... 隨便吧! 劭王妃继续煽情,“到了劭州之后,昉儿夜夜啼哭,梦里都在喊皇祖母。” “昉儿第一次学写字,写的就是『皇祖母安康』。” 太后眼神一凛,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她大手一挥。 “擬旨!再加一条,赐『御前行走』令牌,准其隨时入宫请安!” 劭王妃眼睛一亮,这个好! 昭昭就是想能隨时进宫吃瓜,有这个肯定方便多了! 也不会显得太过於刻意,不会引起昭昭的怀疑! 其他的赏赐,等日后再给她討更好的! 劭王妃强压住上扬的嘴角,故作担忧道,“母后,这恩典是否太重......” 太后拍案。 “重什么重!” “能治昉儿的,就是天天来慈寧宫用膳都使得!” 劭王妃心里都要乐开了,太好了太好了! 慈寧宫的瓜也可以任昭昭吃了! 劭王拿著太后的懿旨,抹著眼泪,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慈寧宫,背影萧索淒凉,仿佛承受著世间最大的悲痛。 李嬤嬤站在慈寧宫门口目送王妃,望著她离去的方向,也忍不住感慨。 “王妃娘娘真是不容易啊......” 宫门外,劭王妃一屁股坐进马车的软垫里。 “哈!” 脸上的泪痕瞬间蒸发,嘴角疯狂上扬,眼中的光都快藏不住了。 她唰的抖开懿旨。 指尖点著“御前行走令牌”几个字,笑得像只偷到大米的小老鼠。 太后懿旨已到手,下一步,就是把王府库房的宝贝清点一下了。 回府之后要赶紧派人收拾个厢房出来,改成昭昭专用的吃瓜雅间。 以后的日子,咱们世子负责带昭昭飞檐走壁。 她负责提供后勤补给! 马车內,劭王妃翘著二郎腿,哼著小曲。 哪还有半分悲痛模样? ...... 次日。 盛昭已经逐渐习惯了早起上朝的日子。 到了那个点竟自然就醒了,怪不得那些天天上朝的大臣一点都不犯困。 也是习惯了。 盛昭今日甚至还吃了个早饭,不慌不忙的进了宫。 朝会才刚开始没多久,盛昭精神抖擞的声音就在大殿上响起。 【吱吱,今日我不困耶!不如我们挑个倒霉蛋吃吃瓜吧!】 整个大殿上瞬间陷入诡异的寂静。 眾大臣:!!!阎王点卯? 这么玩? 文武百官都齐刷刷的绷直了脊背,连呼吸都放轻了三分。 前面几排的几位老臣都不约而同的缩了缩脖子,那模样就像一群等著被夫子抽查功课的蒙童。 景安帝的手都僵硬了,不敢有动作,怕被她注意到。 就连景安帝身旁的姚公公都出了些冷汗。 他可没忘在盛府门前被小盛大人吃瓜吃到昏厥的经歷! 有大臣偷偷把手中的奏摺往脸上挡了挡,又想到小盛大人在最后排,挡脸也没啥用。 陛下真的不是故意给她安排这个位置的吗! 所有人一动不敢动,感觉后背被猛虎盯上了一般。 盛昭的目光在列队中扫视。 【让我来看看,选谁呢?】 眾人心中又害怕,又希望这把刀赶紧落下,这脑袋要掉不掉的最折磨人了! 有个年轻的官员为了让自己镇定下来,闭著眼睛默背著圣人之书。 盛昭的目光瞬间锁定了那位年轻官员。 他跟盛昭一样站在大殿后排,以至於盛昭一转头就看见了他双眼紧闭,嘴唇飞快蠕动,肩膀抖个不停的模样。 盛昭急了。 【吱吱!你快看看,那位大人怎么了?他不会是癲癇发作了吧?!】 第125章 你要记住,在小盛大人面前没有秘密! 盛昭的这句心声刚落下,整个大殿的空气仿佛都活了过来。 眾大臣都不约而同的鬆了一口气,紧绷的肩膀也微微放鬆下来了。 虽然不知道小盛大人盯上的是谁,但只要不是自己,那就是天大的喜事! 好几个大臣都偷偷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天知道刚刚他们有多紧张! 站在前面的张尚书也终於放心大胆的挺直了腰板,那缩著脖子的猥琐模样仿佛不是他一般。 好在他刚才的表现没有丝毫异样,总算是躲过了! 不过小盛大人刚刚到底是说哪位大人癲癇发作了? 不会有什么事吧?要不要叫太医啊? 眾大臣们都开始左顾右盼起来,想找出那位大臣,都互相打量著。 却见同僚们个个面色如常,哪有半分发病的样子? 那位年轻官员也睁开了眼睛,原本僵硬的姿態终於有了一丝缓和。 还好还好,他没癲癇,肯定不是他! 他小心翼翼的偏头,正好就对上了盛昭直勾勾看著他的目光! 整个人瞬间僵直了。 一副被雷劈了的模样,原本就有些发白的脸色这下是彻底没了血色。 不!会!吧?! 盛昭见他看了过来,还朝他礼貌的点头示意了一下,却在心中催促著系统。 【吱吱,我怎么感觉他脸更白了,你快看看他有没有事?】 系统:【宿主,这位是吏科都给事中蔡今閔,蔡大人哦!吱吱刚才已经检查过了,他没事的,放心吧!】 蔡大人以为自己逃过一劫,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 还好还好。 然而下一秒...... 【他就是昨晚吐了一晚上,脸色有点发白而已,休息几天就好了。】 蔡大人:!!! 完了!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手指无意识的攥紧了官袍袖口,额头都沁出了一层细汗。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这系统不会连那个事也知道吧? 他平时跟著小盛大人吃瓜吃得欢天喜地,可真的轮到自己的时候,只感觉天都要塌了! 真是平日吃的有多欢,现在就有多慌! 別问为什么,问就是他家糗事太多了! 尤其是他家里那位夫人......简直没话说! 盛昭已经转过头来,表面一本正经的听著朝议,心里却穷追不捨。 【吐了一晚上?为什么呀!他昨晚喝酒喝多了?】 系统:【不是......】 蔡大人心跳都要停止了,又不能说出口,悄悄瞄了眼上位的景安帝。 却见景安帝明显也是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 住口!住口啊! 陛下您倒是管管啊! 他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了一下,死死盯著脚下的砖,恨不得把脑袋都埋进朝服里。 明明站在大殿最后排,此刻却感觉被架在火堆上烤。 系统欢快的声音在盛昭脑海中响起,同时也在整个大殿上响起。 【其实是跟他夫人有关!蔡大人的夫人昨日用晚膳时不小心放了个屁,蔡大人当场就捏著鼻子嫌弃,还数落了夫人好几句,让她注意影响,说她不得体什么的,关键是还当著丫鬟的面说!】 【结果给夫人说得不高兴了,当晚就实施了报復,趁蔡大人睡著之后,直接掀开他的被子,对准他的脸连放了三个响屁!】 【蔡大人被熏得当场惊醒!】 系统绘声绘色的描述,仿佛自己身临其境一般。 【他一张嘴,不小心把屁味全吸进去了!半夜趴在恭桶边吐得昏天黑地,也不知道是反胃还是吸入细菌感染了,反正也是一整夜没睡好,今早出门上早朝前连口水都没有喝,就是怕吐在朝堂上了,那不是大不敬吗?!】 盛昭靠著门框笑得直不起腰来。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活该,让他嘴欠!】 【谁让他数落她夫人的!这生理反应要是能控制,我早该在朝堂上被熏死八百回了!】 眾人不约而同的看向盛昭前面的那个官员。 眼神仿佛在说:你给小盛大人闻屁了? 那位之前被盛昭当眾戳过屁股的宋大人,看著那些同僚异样的眼神。 只能在內心咆哮:我没有啊!! 盛昭笑个不停。 【重点是他居然还当著丫鬟的面数落,夫人被下了面子,不生气才怪呢!哈哈哈哈哈哈!不过他夫人也很有意思,有仇当天就报,绝不留到三更!】 系统也乐呵的很。 【可不是嘛!还精准报復呢,直接对著脸输出,生怕他闻不到味,他自己都搞不清楚是被屁嘣醒的,还是被熏醒的。】 听著盛昭的笑声,文武百官们此刻仿佛集体得了癔症! 站在蔡大人左侧的官员假装整理腰带,脖子都快扭成了麻,眼睛斜得快要抽筋了,悄悄瞥了蔡大人好几眼,就是想看看他的脸色是不是真的那么白! 被屁熏到呕吐,还是满朝第一人吧! 右侧的那位大人更是借著擦奏摺的动作,疯狂偷瞄蔡大人的脸色。 好傢伙! 这哪是脸色发白,分明是开了染坊。 青一阵红一阵白一阵的! 怪不得今日在宫门口见他就感觉有气无力的,原来是昨晚闻了个大的! 站在前面的几个大臣们都笑得簌簌直抖,特別是张廷敬张尚书,假装不小心掉了东西,蹲下来时顿时一个华丽的转身。 目光就那么快速扫过蔡大人全身,起身就开始憋笑。 连景安帝都憋笑到被自己口水呛到,但是他是最不能暴露的,因为只有他的方向是正面对著盛昭的,生怕被她看出端倪来。 要是被她看出来了,以后可就没瓜吃了! 盛昭浑然不知大家的异样,还沉浸在吃瓜的快乐里。 【吱吱你说,蔡大人以后会不会有心理阴影了,见谁放屁都不敢多嘴了吧?】 系统:【还好啦!就这点事怎么会让他有心理阴影呢,他跟他夫人平日里就是这样的相处模式,他都习惯他夫人把他当猴耍了!】 嗯? 当猴耍? 盛昭对这句话產生了好奇心。 【啊?他夫人平时都把他当猴耍啊?】 跟蔡大人相熟的官员们都捂著嘴偷笑,蔡大人平时可是跟他们说他在家里说一不二,夫人对他那完全是言听计从的! 真相竟是把他当猴耍?! 哈哈哈哈!日后定要好好嘲笑他一番! 谁让他天天笑话他们几个妻管严的! 妻管严也总比当猴好吧! 不过真的好好奇,到底是怎么个耍法? 第126章 又被她气晕一个大臣?小盛大人一句话,全朝沸腾了! 系统:【对呀!蔡大人和他夫人是从小的青梅竹马,两家也走的近,双方父母都支持,所以很顺利结为了夫妻,感情还是很好的。】 【你別看蔡大人表面很严肃,其实他这人私底下其实很黏他夫人的,天天要和夫人贴贴!】 盛昭又瞧了眼蔡大人。 【看不出来呀,他背地里还是个黏人精?喜欢和夫人贴贴?】 蔡大人脸色爆红。 好丟脸呀!! 系统:【有一回夫人嫌他缠的烦了,就告诉他京城里来了个耍猴的戏班子,还是个什么名班,多年难得见一回的那种,蔡大人是个爱凑热闹的,立马就高兴的驱车去看戏了。】 【他兴冲冲的跑遍了整个京城,从城南客栈问到城北瓦舍,连路边的小商贩都打听遍了,都没找到那个戏班子,最后实在累的不行,蹲在茶馆门口歇息的时候,突然福至心灵!】 盛昭问道。 【是他知道戏班子在哪里了?】 系统:【不是不是,蔡大人一拍大腿,觉得定是夫人记错地方了,又冲回府里问。】 【结果回府之后就看到蔡夫人翘著腿悠哉游哉的在吃葡萄,告诉蔡大人他就是那个猴!还顺便给他手里塞了根香蕉!】 盛昭:!!! 眾大臣:!!! 盛昭已经笑到发抖了,还好后面有个门框拦著,要不然就要仰头栽下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耍得是蔡大人这个猴啊!这两人的生活也太有意思了!】 【他俩还真是相爱相杀啊!蔡夫人也是个妙人,有机会我一定要认识认识!】 朝堂上所有能听见盛昭心声的人都憋笑到不能自已。 他们脑海中已经完全可以想像到蔡大人当时接到那根香蕉时一脸懵的表情! 这蔡夫人可真是个女中豪杰,蔡大人也有得受了! 蔡今閔蔡大人这会儿已经彻底麻木了。 早知道今日就藉口身体不適告假了! 本来吐了一晚是想告假来著,但是想著小盛大人上朝肯定有有瓜,根本不想错过,这才硬撑著来上早朝的。 谁知道今天吃的是自己的瓜啊! 他现在只想原地升天! 系统已经完全沉浸在瓜田里了,仍然在滔滔不绝。 【对了,还不止呢!有一回蔡夫人和丫鬟商量,要试探蔡大人的真心,假装要给他纳妾,特意从青楼雇了个魁。】 盛昭激动了,这个瓜更劲爆! 【哇!然后呢然后呢!他是拒绝了还是接受了?】 系统:【那魁演技了得,长得还貌美,当著满府下人的面就往蔡大人腿上坐,给蔡大人嚇得直接......】 “砰!” 蔡大人突然直挺挺前后栽倒在地,还好站他前面的大臣眼疾手快的接住了他。 满朝文武:!!! 小盛大人吃瓜又气晕了一个! 不过这蔡大人心理素质不行啊,朝堂上那么多大臣都被小盛大人扒过瓜呢! 估摸著还是他家的瓜太多了! 哪里经得住这样一个一个的爆,乾脆晕过去算了。 好一招打断施法! 盛昭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嚇的一激灵,著急的问道。 【吱吱,蔡大人怎么了!你不是说他没啥事吗?怎么突然晕过去了!】 系统:【宿主別担心,就是低血。应该是昨晚吐的太狠,胃都吐空了,今早也没吃早饭,没办法,他一吃东西就会想起那个残留蒜味的屁香。】 【没事的,补充点食物就好了。】 眾人不知道系统说的低血是什么意思,但听那话音,应该也没什么事。 景安帝也担心蔡大人身体,见他脸色煞白,想起那三个响屁的威力,顿时肃然起敬。 “快传太医!” 姚公公得了令,一路小跑到大殿门口,边跑边喊。 “传太医!快传太医!蔡大人厥过去啦!” 两名殿前侍卫立即上前將蔡大人架去偏殿等待太医诊治,眾人都还没从刚才的瓜中回过神来。 盛昭看著他们离去的身影,不禁摇头感嘆。 【蔡夫人也太强了,几个屁把蔡大人都干晕倒了。】 眾大臣:......应该还有被你刺激到了的原因吧? 景安帝清了清嗓子,“诸位爱卿,继续议事。” 户部尚书贺湛犹豫再三,还是向前踏出了一步。 “陛下,臣有本奏。” 待景安帝頷首之后,他从袖中取去一份奏摺双手呈上,由姚公公亲自接过递给景安帝。 他声音沉稳。 “启稟陛下,今春度支预算三项紧要。” “其一,皇城西偏殿修缮工程。经工部核查,主梁蛀蚀严重,上月暴雨导致瓦片坠落,幸未伤及御书房当值官员,预估需银二十五万两。” “其二,朱河防堤重修。该工程涉及七州漕运安全,若不在桃汛前完工,恐怕要重蹈去岁秋汛覆辙,工部核算预算三十八万两。” “其三,刑部提报的牢狱加固案。按照新的《狱官令》,需要增建女监,病囚所等,预算二十五万两。” “另,礼部言明提高各国使团接待预算以彰国威......” 景安帝看著奏摺上密密麻麻的字,听了贺尚书的话,简直就要两眼一黑。 那一连串的“二十五万两”、“三十八万两”的墨字,此刻在他眼里就像是一群张牙舞爪的蝗虫,在啃噬著国库最后的一点存银! “陛下?”贺尚书小心翼翼的抬头,却见景安帝扶住额头一言不发。 就在这全朝寂静的时刻,盛昭的心声响起。 【吱吱,咱大景表面风光,內里居然这么穷啊?】 【我看陛下那为难的表情,怕不是国库都能跑老鼠了?】 【要不......】 盛昭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咱们隨便弹劾几个贪官,挑几个肥羊宰宰,给陛下充盈点国库?】 眾人:!!! 景安帝:!!! 第127章 小盛大人抓贪官,景安帝演技不精,好一招祸水东引! 盛昭这话刚说完,所有能听见心声的大臣们心思都活跃了起来。 特別是景安帝,看著盛昭的眼神越来越亮。 这丫头多久没抓朝廷蛀虫了?各部正缺银子呢! 弹劾贪官? 好哇! 景安帝无比庆幸自己当初的英明决定,给这丫头一个监察御史的官职,简直是太合適她了! 正美滋滋想著呢,系统就说话了。 【宿主,咱们先从哪个贪官下手呢?】 吱吱的声音中都带著些跃跃欲试的兴奋。 【要不就那个吧?】 盛昭立即支棱起耳朵,眼睛滴溜溜的在殿中转了一圈,【哪个哪个?你说清楚点!】 满朝文武顿时都屏住了呼吸,连景安帝翻看手中奏摺的手都微微一顿,作出一副思考的模样。 整个大殿在盛昭眼中,就好像大家都屏气凝神的等著皇帝批钱一样。 而皇帝为难的迟迟不发话。 盛昭更是著急,看来是真穷,想要找出贪官充盈国库的心都要破胸而出了。 系统:【就第三排那个,正在拿袖子擦汗的矮个子,看到没?绿豆眼,塌鼻樑那个!】 盛昭够著脑袋看了一眼,突然在心里“啊”了一声。 【他?这不是娄大人吗?今早上朝的路上他还笑眯眯跟我打招呼呢!看起来挺和善的呀!他是个贪官?】 站在娄大人身边的几个官员脸色都变了。 不约而同的往旁边挪了半步。 这人怕是要做今日第二个倒霉蛋了!跟猴子大人的倒霉还不一样,说不定是永世不得翻身的那种。 赶紧离他远一点,可別被小盛大人误伤了! 景安帝的拿著奏摺的手微微一紧,装作不经意的抬头,目光缓缓移向娄易增。 系统:【宿主,你可千万別被他的表象给骗了!我刚刚查过了,他的罪行简直就是罄竹难书!】 满朝文武大臣都好奇了,娄大人的官职可不低,平日里大家都对他客客气气的。 毕竟它不仅要协理督察院的事务,还要监察百官,稽查六部。 督察院的人可不敢惹! 系统继续说道。 【他是督察院右副都御史,娄易增。】 【这个娄易增娄大人,平日里需要负责覆核各地方的死刑重案,还有权驳回地方的判决,去年夏天,嘉州有个大盐商的儿子,因为跟人发生了点口角,当街捅死了个书生,按照大景律法,本来证据確凿应该问斩!】 盛昭惊得抽了口凉气。 当街捅死了人?这事可不小! 【然后呢?】 系统:【这娄大人收了那盐商三万两黄金,以供词存疑为由,把案件发回嘉州重审,暗中却给嘉州知府送了密信,授意知府改判为斗殴误伤!】 盛昭急著问道。 【最后还真改判了?!】 系统嗤笑一声,【什么斗殴误伤,分明就是故意杀人!结果判了个流放三千里就草草了事。】 景安帝听到这里脸色都阴沉的可怕。 那些听不到盛昭心声的人都在下面瑟瑟发抖。 怎么了?国库穷成这样了? 要点银子而已,看给陛下气的! 盛昭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那个矮个子的娄大人。 【这种人也能放过?!这种危险分子放出来,以后不是更无法无天了,不过流放的话应该多半也会死在半路吧?那人现在怎么样了?】 系统的语气都染上了些怒气。 【那囚犯行至半途,就被山匪劫囚了,一直没寻到人,但其实是娄大人派人偽装成了劫匪,目的就是要將那杀人犯秘密释放了!】 【现在那混帐东西换了个地方继续逍遥法外呢!日子过的也是风生水起的!你说这娄大人坏不坏?!】 盛昭恨恨瞪了一眼那个娄易增。 【这不妥妥的恶势力保护伞吗?!那被杀的书生家人呢?就算他们不知道那混帐东西被劫走的事情,但如此顛倒黑白,故意杀人判成误伤,还说是斗殴,那岂不是把受害人都变成有罪的了,他家人怎能接受?】 系统沉默了一瞬。 【那老父击鼓鸣冤,被娄大人安了个『咆哮公堂』的罪名......老人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儿子也死不瞑目,攥著儿子的血衣,当夜就吊死在衙门外的树上了。】 “岂有此理!” 景安帝重重拍在了龙案上。 帝王震怒,满朝文武齐刷刷跪了下来。 盛昭还没从刚刚的事情中缓过来,就被旁边站著的大人一把扯下。 用嘴型对著他回了个:“多谢。” 那大人低著头不敢抬起来,心里想著这倒也不必谢,只要小盛大人不吃他的瓜,什么都好说! 盛昭跪在地上也一脸懵,在心里跟系统吐槽。 【吱吱,皇帝咋了?人家户部上奏这个也是理所应当,本来就该批银子嘛!你看那皇宫修缮,河堤重修,牢狱加固,哪个不是必要的,拿不出银子还好意思发脾气,真是搞不懂。】 系统:【谁说不是呢,可能他身为一国之君,也拉不下脸面说国库没钱吧?真是个要面子的皇帝呢!实在不行,皇宫就先別修了,还是修河堤和加固牢房更重要一些。】 盛昭跪在地上偷偷点头。 【我也觉得!破就破点吧,隨便补点砖瓦得了!】 满朝文武:...... 景安帝:...... 那不是一时没忍住吗! 这丫头,至於在心里这么编排他吗! 偏偏他还得装作听不见,怎么当上皇帝了还这么憋屈啊! 景安帝意识到自己事態,只能硬著头皮把这事给圆下去,他把奏摺“啪”的甩到贺尚书面前。 立刻指著奏摺怒道,“贺爱卿!你看你写的什么混帐话!” 贺尚书:? 好一招祸水东引啊! 呜呜,明明是陛下自己没忍住! 盛昭头抵著地砖,心里跟猫抓似的,也是好奇不已,【吱吱,这贺尚书到底写什么了,给陛下气成这样?】 户部尚书贺湛悄悄抬起脑袋看了眼景安帝的神色,见他疯狂给自己使眼色。 只见他捡起奏摺,眼珠子一转,痛心疾首的指著上面的某个字,然后就开始捶胸顿足。 他重重叩首,声音洪亮。 “臣罪该万死!竟写了个错字!陛下,实乃臣昨夜核验工部、兵部、礼部三处帐册至三更,老眼昏所致,望陛下恕罪!” 正在贺尚书在为自己帮陛下圆了刚才那行为而沾沾自喜时。 跪在地上的礼部尚书张廷敬突然挺直了腰板,他义正言辞,道,“陛下,按大景律法,此类笔误应罚俸一月!” 贺尚书猛地扭头,眼睛瞪著像铜铃。 ??? 张老匹夫你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