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娶傻千金,还回来跪求我?》 第1章 相亲 深市,一间麵馆內。 “你就是张雅吧?我是叶远,想不到你长这么漂亮,快坐吧。” 看著面前的未婚妻张雅,叶远很满意,笑眯眯地招呼对方坐下来。 这是师傅给他订的娃娃亲。 她是张氏集团的大小姐,名副其实的美女总裁,要是把她娶了,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 张雅身段苗条,模样也很美,跟掛历上的女神一样。 想到以后的幸福生活,叶远忍不住笑了。 “你就是叶远?” 张雅眉头紧皱,脸上闪过一抹厌恶之色。 身高还可以,模样只能算是有点小帅。 一身廉价的地摊货,土里土气,一看就是农村出来的土狗,约自己这种低级地方见面,还衝自己猥琐地笑…… 这个噁心的傢伙居然是自己的未婚夫? 她差点就吐了。 三年前接手公司的总裁职位之后,追求她的人如过江之鯽,海归的商界精英,门当户对的豪门富少等等…… 结果家里给她弄一个土狗来! 这不纯纯的噁心人吗? 张雅忍住强烈的呕吐感,不屑地看著叶远,问道:“你是干什么工作的?一个月赚多少钱?房子和车子有吗?” 她根本看不上叶远,这些问题也是为了挤兑和打击对方,然后顺理成章的退婚。 “还有,你是什么学歷?985还是211?我姐可是211名校毕业的。” 一个声音忽然从旁边响起。 叶远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瘦高青年走了过来,满脸轻蔑地打量自己。 “你是?” “我弟弟张涛。” 张雅说了一声。 “姐你快起来,这种地方是下等人来的,到处都脏兮兮的,怎么能坐人呢,你也不怕惹上病毒啊。” 张涛一把將姐姐张雅拽起来,一脸嫌弃的样子。 说罢他很不满地瞪著叶远,哼道:“你是不是有病啊,约我们来这种破地方见面,诚心噁心我们的是吧?” “快说你的条件,我姐可忙了,没跟你这种人浪费时间!” “额……” 叶远愣住了。 他没有想到,长相貌美的张雅竟然是个势利眼,她的弟弟比她更势利。 两姐弟都不是善茬啊。 “这个,我从小就跟著师傅住在山里,只有高中学歷,刚刚来深市,还没有想好找什么工作呢。” 叶远迟疑了一下,继续道:“不过师傅说过,只要娶了你,我下半辈子就吃喝不愁了。” “你们放心,我也不是吃閒饭的人,我跟师傅学了很多年医术,可以赚钱的。” 生怕他们不信,叶远补充道:“我昨天在路上还救了一个呢,这是他给我留的电话……”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 姐弟两对视一眼,都露出了鄙视与不屑的笑。 如他们所料,这小子就是一穷二白的土狗,连一份像样的工作都没有。 简直就是废物之中的废物! 这种人也有资格来履行婚约? “行了行了。” 张涛轻蔑地笑了笑,道:“你师傅告诉你,娶了我姐就能吃喝不愁?我现在告诉你,不可能!我们张家从来不养閒人!” 吃软饭也得有资格! 这个废物没学歷没能力,连顏值也不是很突出。 他凭什么? 再说了,张家又不是没有男人,招上门女婿跟自己爭財產吗? “你师傅是村里的赤脚医生吧,最大的本事是看看感冒发烧,偶尔治死人那种吧?” 张雅面露讥笑道:“你有医师证吗?” 叶远愣了愣,反问道:“医师证是什么?” 顿了顿,他认真地回答: “我没有证,不过我师傅医术很高明的,很多人大老远的来找他,开直升机来的也有呢,当然我的医术也不差。” “开直升机找你师傅看病?呵呵!” 张涛忍不住笑出声:“你以为你师傅是华佗在世吗?还坐直升机找他治病,也不怕笑死人!” 他凑到张雅耳边,低声道:“姐,这小子不但是个穷逼,还爱吹牛,这婚事要是认了,你这辈子就毁了,得把他弄走!” 张雅点点头。 打死她也不会嫁这种人! 狗屁本事没有,还爱吹牛,最离谱的居然是指望自己养他一辈子? 纯纯的废物! “我没骗人呢,我说的都是真的。” 叶远很认真的说道:“我学医术很有天赋,已经不比师傅差了,我可以赚很多钱的……” 事实上,他在一个叫做“鼎元集团”的公司有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是大股东之一。 但叶远懒得说。 因为那是师傅留下的財產,並非他自己赚来的,说出来只会让人耻笑。 况且,他也有信心超越师傅! “够了!” 张雅不耐烦地打断叶远的话,冷声道:“以你的条件,我不可能跟你结婚的!不过呢,我倒是可以介绍一门亲事给你。” “她不但不要钱,还会倒贴钱给你,你要不要?” 叶远皱眉:“还有这种好事?那她是不是长得很丑?身高一米六体重一百六十那种?” “当然不是了。” 张涛立马接口道:“她曾经也很漂亮,是深市第一美女,可惜三年前得了一种怪病,怎么都治不好,要不然也不会轮到你。” “不过你放心,不会影响生孩子的。” “她家里也很有钱,你娶了她的话,下半辈子就真正的吃喝不愁了,怎么样?” 可以让人变丑的怪病? 叶远对吃软饭不感兴趣,但是对这个怪病却很有想法。 因为这种怪病只在医术上见过。 “你的意思是,你要退婚?” 叶远皱眉看著张雅姐弟。 “呵呵,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张涛不屑地冷笑一声,道:“我姐可是深市排得上號的美女总裁,我张氏去年上市,市值过百亿,你有什么资格娶我姐?” “做人要认清自己的定位。” 张雅脸上闪过一抹嫌弃,说道:“我的追求者很多,隨便拉一个出来都比你好上百倍千倍,就算我眼瞎了也看不上你。” 第2章 退婚 叶远沉默了片刻,点点头:“退婚可以,不过,你们可不许后悔。” 这事勉强不来。 况且他也看出来了,张家姐弟自以为是上等人,压根就看不起他。 婚事肯定是黄了。 “后悔?哈哈哈哈!” 张涛忍不住捧腹大笑,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一样。 “有空照照镜子吧,你有哪一点值得我们后悔的?” “说得你有资格让我们后悔一样。” 张雅拿出纸笔,唰唰唰写下一个地址,把纸条扔在桌上:“这是那个女人的地址,你爱去就去吧!” 叶远拿起纸条,微微嘆了口气,將碗里的牛肉麵吃光,付款离开。 “傻比!老爷子也是糊涂,差点就把你这辈子毁了。” 看著叶远的背影,张涛得意笑道:“幸好这废物没见识,被咱们三言两语就忽悠过去了。” “呵呵,这个废物还想吃软饭呢?唐家为了给唐宛如治病,早就债台高筑了。” 张雅轻蔑一笑:“正好,让这个农村出来的土狗见识一下大城市的人心险恶。” 正说著,手机忽然响起。 张雅接通电话,话筒里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看到叶远了吗?先把他带回家吧,我要亲自招待他。” “爸,我已经把婚退了。” 张雅埋怨道:“爷爷也太不靠谱了,居然给我找这种人,差点就把我毁了……” “住口!” “你怎么可以擅自退婚!你知不知道,老爷子当初了多大代价才求来这桩婚事吗?” 求来的婚事? 怎么可能! 张雅第一个反应就是不相信,嗤笑道:“爸,一个农村出来的土狗而已,值得这么生气吗?反正我已经把他赶走了。” “唉……” 电话那头的张振国无奈地嘆了口气。 当年的事情还歷歷在目,一向心高气傲的老爷子对那个神秘老人点头哈腰,言听计从,足足求了一个月才求来这桩婚事。 若非神秘老人出手,老爷子当年就被毒死了,根本没有今日的张家。 他虽然不清楚神秘老人是什么身份,但是……曾经上门求老人出手的人,可都是名震一方的人物啊。 这件事,他必须要挽回…… …… 与此同时。 青湖湾六十八號,唐家別墅內。 啪! 刘子宇把礼单重重拍在桌子上,冷声道:“当初的彩礼钱和三金加起来,一千五百万,一毛钱都不能少,马上退!” 在他身后,还站著五个膀大腰粗的保鏢,显然是来者不善。 唐兴华和妻子张琴看著这一群不速之客,面露难色。 唐兴华试皱眉道:“我们算过了,当初的彩礼加三金一共是一千万,而不是一千五百万,你算多了一半。” 张琴连忙说道:“对啊小宇,我们现在也不出这么多钱……” “闭嘴!小宇是你们叫的吗?” 刘子宇一拍桌面,大声说道:“那个丑八怪耽误我两年时间,这些不是钱吗?我现在只是多收一点利息而已!” “没关係,我已经料到你们拿不出钱了,用房子抵债吧,我带他们过来就是帮你们搬家的,动手!” 他一挥手,五名保鏢上前一步,凶狠的眼神盯著唐兴华夫妇! “你,你这个白眼狼!” 唐兴华气得脸黑:“当初要不是我们家宛如,你们家的破酒店早就倒闭了,哪里会有今日的风光!” “呵呵,当初只是陪她演戏而已,现在那个丑八怪已经没用了。” 刘子宇不屑地摇摇头:“老子跟她谈了两年,碰都不让碰一下,整天跟老子装!哼,要我说,她变成丑八怪就是报应,活该!” 砰! 房门打开,一个高挑曼妙的倩影冲了出来。 她的身材曲线堪称极品,可惜歪眼斜鼻,皮肤黑如锅灰,容貌十分丑陋。 唐宛如! 今年二十五岁,曾经有著“深市第一美女”之称,唐氏集团的女老总,曾经被媒体评为最年轻的女老总。 可惜,这些都是两年前的事了。 两年前,唐宛如参加一个活动之后,一觉醒来就染了怪病。 原本的绝美面容变得斜眼歪鼻,皮肤也变得黑黝黝的,看著就让人反胃作呕。 唐兴华带著她四处求医,费了无数钱財,各种疗法都试过了,可惜收效甚微。 现在的唐氏债台高筑,濒临破產的边缘,每日追债的人来了一波又一波。 “刘子宇你不要太过分!” 唐宛如气冲冲地指著刘子宇喊道:“当初我帮了你这么多,价值早就超过一千万,你好意思来我家要钱?” “要不是我帮忙,你们家早就破產清算了,你还能有今日?” “谁来我家討债都行,唯独你不可以!” 这一番话理直气壮,大义凛然,加上令人作呕的丑陋容貌,一下子把刘子宇镇住了。 “哎呦臥槽!居然还有这么丑的女人!” “妈的!老子都忍不住想吐了。” “真想动手揍她!” 五个保鏢都一脸嫌弃地后退,纷纷讥笑叫骂。 “你自己不检点,被传染了怪病,还反过来怪我?” 刘子宇满脸嫌弃地讥讽道:“你说破天都没用,彩礼钱必须退,你们要是没钱,就拿房子来抵债!” “妈的!比老母猪还噁心,老子看见你就想吐,呸!” 这话已经是赤裸裸的羞辱! 唐宛如气得浑身发抖,怒目而视,却又充满无奈与无助。 这两年为了治病,家里的钱都光了,再加上对手公司恶意狙击,唐家早就负债纍纍了。 昔日有名的唐氏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了,根本无力偿还这笔债务。 要是抵了债,他们一家人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全都得上街要饭去。 “你好,请问这里是唐宛如家吗?” 双方对峙的时候,一个衣著寒酸,拎著一个破布包的青年走了进来。 “呵呵,又来一个討债的。” 刘子宇嗤笑一声,指了指唐宛如,道:“喏,这个丑八怪就是唐宛如……” “不是討债,我来娶媳妇的。” 叶远打断他的话,望向后面的唐宛如:“我叫叶远,你就是唐宛如吧?” “我没听错吧?这小子要娶这头母猪?” “呵呵,你看看这身衣著,一看就是农村出来的土狗……” “一个母猪,一个土狗,真是绝了!” 眾人都纷纷议论,肆无忌惮地放声大笑! 第3章 唉声嘆气 唐宛如红著眼睛,低著头,心中绝望,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唐兴华夫妇更是唉声嘆气。 “嘖嘖,没想到啊,居然真让我遇上了。” 没有理会他们的嘲笑与讥讽,叶远走到唐宛如面前,盯著她丑陋的脸看了又看,嘖嘖称奇。 “世间上居然真的有这种毒!” “不知道我自创的解毒疗法能不能解……” 叶远来回打量,又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自顾自地说道:“皮肤表面发黑,但还没有发硬,毒素没有彻底蔓延,还有救。” “为了毁掉一个人,居然连这种奇毒都找来了,是个狠人吶……” 他低声嘀咕,心头有一丝怒意,用这种恶毒手段对付一个女人,简直丧尽天良! 医毒不分家! 下毒的人,必然也是一个医道高手,手段心肠实在歹毒! 叶远的嘀咕声,唐宛如听得不太清楚。 但她却能感觉到对方並没有恶意,也不像別人那样厌恶和嫌弃自己,反而透著一丝怜悯和愤怒。 “你……你是什么人?”唐宛如忍不住问道。 “我是医生。” 叶远微微一笑:“我刚从村里出来,有人介绍我来这里媳妇,我就来了,你愿意嫁给我是吗?” “哈哈哈哈……” 此话一出,刘子宇和一群保鏢又被逗笑了。 “农村出来的土狗,没吃过好猪肉,连这种丑八怪都能下的了手。” 刘子宇讥笑道:“行了,我不管你是不是真要想娶她,反正这件房子得给我抵在,你们给老子滚出去!” 哗啦啦! 五个膀大腰粗的保鏢冲了上来,將唐兴华夫妇围住,准备动手赶人! “抵什么债?” 叶远不解地问道。 咚咚咚! 刘子宇戳了戳桌面上的礼单,说道:“两年前,他们收了我一千万礼金,我现在退婚,他们得退还礼金一千五百万!” “你不是要娶她吗?你先帮她把钱还了。” 他满脸戏謔地看著叶远。 这一农村出来的土狗,来唐家只是为了吃软饭,別说一千五百万,估计连一千五都拿不出来! “姓刘的你別太过分!” 唐宛如终於忍不住了,吼道:“这是我们的事,跟他没关係!” “本来只有一千万,你现在多收了三分之一,太不合理了。” 唐兴华爭辩道。 张琴却是上前抓住刘子宇的手臂,苦苦哀求: “刘少,你通融几天好吗,我们一定凑钱还你,这是我们唯一的房子,你要是收了去,我们就得睡大街了。” “看来我女儿跟你订过婚的份上,你行行好吧……” “给脸不要脸,给我打!” 刘子宇不耐烦了,一把將张琴推倒在地,挥手示意保鏢动手。 五个牛高马大的保鏢应了一声,气势汹汹地围上来。 “不就一千五百万么,我给了。” 就在五人要动手之际,一个淡淡的声音响起。 眾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纷纷扭头望向叶远。 “刚才的话,是你说的?” 刘子宇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冷笑道:“小子,你听清楚了,老子要一千五百万,不是一千五百块!” “一千五百万,我有。” 叶远很认真的点点头;“我可以让人送钱过来,让你的人先不要动手。” 刘子宇顿时乐了。 “煞笔!就你这副穷酸样,一千五都没有!” “別说一千五百万,哪怕是一百五十万,也是你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 “敢在这里消遣老子,我看你是皮痒了,来人,打断他的狗腿!” 两名保鏢衝上来將叶远围住,手里还拔出了一根铁棍! 叶远没有理会他们,拿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我是叶远,对,你现在方便吗,我需要一笔钱……一千五百万,我在青湖湾六十八號,对的。” 掛了电话后,叶远对刘子宇说道:“给我二十分钟,他会送钱过来了。” “呵呵,十分钟送一千五百万过来?呵呵,好,老子等你!” 刘子宇脸上的讥讽与不屑愈发的浓了。 农村出来的小土狗,废物一个,还敢在老子面前装比! 老子就给你二十分钟时间! 二十分钟之后,他要亲手敲断这小子的狗腿! 一千五百万现金是什么概念呢? 这么说吧,哪怕是唐家最巔峰的时候,市值数十亿,帐面上也只有五千万现金流而已。 所以別说刘子宇不信,哪怕是唐宛如一家也不相信叶远拿得出这么多钱。 很快,二十分钟过去了。 “看来,给你送钱的人来不了了。” 刘子宇脸上露出一抹狰狞之色,恶狠狠地盯著叶远: “给我折断他的狗腿!!!” 咯吱!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阵急剎声。 刘子宇愣了一下,扭头望向门外,只见一辆黑色的定製版大劳停在外面,车牌赫然是五个八! 他顿时浑身一震! 这可是鼎元集团的老总——周荣的座驾! 周荣! 深市商会会长,一个在深市富豪榜名列前茅的大富豪,鼎元集团市值过千亿! 这种人物怎么会来这里? 难道是叶远招来的? “绝对不可能!” 刘子宇马上否定这个想法,一个卑贱的农村土狗怎么可能认识周荣这种大人物? 来不及多想,他快步迎了上去。 车门打开,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他便是周荣! “呵呵,周会长好!” 刘子宇连忙迎上去,笑眯眯地打招呼。 “你是?” 周荣瞥了他一眼。 刘子宇点头哈腰地笑道:“呵呵,我叫刘子宇,我爸是刘阳……” “不认识!” 周荣摆手打断他的话,这种听都没听过的小角色,压根不值得他关注。 很快,周荣看到了屋里的叶远,拎起手提箱快步走了进去。 “哎呦,周会长您慢点……”刘子宇在后面追。 “周会长,是不是姓唐的欠了你很多钱?你放心,我一定帮你追回来的!” 进了屋,刘子宇还在卖力地大献殷勤,企图获得周荣的好感。 “闭嘴!” 周荣瞪了他一眼,將手提箱放在桌子上,打开,拿出一张崭新的支票。 在眾人惊疑的目光中,周荣走到叶远面前,双手递上支票,道:“叶先生,这是您要的一千五百万!” 第4章 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瞪目结舌,彻底呆住了! 这个衣著寒酸,农村出来的土狗,一个电话竟然让鼎元集团的老总亲自送钱过来! 要不是亲眼所见,根本不敢相信! “谢谢。” 叶远接过支票,扭头望向刘子宇:“那个,你收支票吗?” “啊……” 刘子宇回过神来,下意识地点头:“收!” 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妥,这可是周荣的钱啊,他果断摇头:“不收……” “收还是不收?” 叶远皱了皱眉:“你担心支票是假的吗?”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呵呵,叶先生请放心,我周某从来不开空头支票。” 周荣微微一笑,扭头望向刘子宇,淡声道:“这位先生如果不放心,我可以陪你去一趟银行。”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刘子宇嚇坏了,连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这钱我不能收,我……” 在周荣的强大气场下,刘子宇心惊胆战,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这可是商会会长啊! 只要周荣一个电话,看似风光的刘氏马上就得完犊子,都不带隔夜的! 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收周荣的钱啊! “你不是说要钱吗?” 叶远皱了皱眉:“你该不是想坐地起价吧?” “不是不是!” 刘子宇急得满头大汗,连连摆手,解释道:“反正这钱我不能收……” 啪! 叶远把支票塞进他手里,道:“你这人真奇怪,敢才喊打喊杀的要钱,现在又不要,我可没空陪你玩,赶紧拿支票走人。” 刘子宇尷尬地站在原地,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周荣没搭理他,微笑看著叶远,问道:“叶先生,我听说您好像要去张家提亲的吧,怎么到这里来了?” 叶远把事情说了一遍。 “想不到,张振国竟然做了这种蠢事。” 周荣摇摇头,道:“叶先生,我还有点急事,晚上在流云阁设宴给你接风,到时候咱们再详谈。” 叶远正要拒绝,周荣却不给他开口的机会,转身离开了。 “你……你跟周先生很熟吗?” 唐宛如这才回过神来,吃惊地问道。 叶远眼珠子一转,半真半假地说道:“不熟,我给他家里的长辈看过一次病,这一千五百都是诊金。” 原来是这样! 听到这话,刘子宇顿时鬆了口气,收起支票,懒得再跟叶远计较,带著一群保鏢离开了。 “你……你真的肯娶我吗?” 唐宛如忽然问了一句:“我这么丑,你不嫌弃吗?” “你的病,我能治。” 叶远微笑道:“治好之后,你再决定嫁不嫁吧,我不喜欢强迫和要挟別人。” “你能治我女儿的病?” 唐兴华一脸狐疑地看著叶远:“这两年,我们看遍了国內外的医院,钱也光了,一点办法都没有,你能有什么办法?” “小伙子,你不要哄我们开心了。” 张琴也是摇头嘆气:“小如的病没救了……” “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咱们还是看疗效吧。” 叶远指了指房间,对唐宛如说道:“你跟我进房间做个检查。” 怀著忐忑的心情,唐宛如走进了房间…… 与此同时。 刘子宇离开唐家后,第一时间把消息传了出去。 张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姐,刘子宇那边传出消息,他退婚了,有个傻小子要娶唐家的丑八怪!” 张涛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姐姐张雅,笑道:“呵呵,叶远那个废物还真是不挑食啊,连唐宛如那种丑八怪都不嫌弃。” “不奇怪。” 正在签合同的张雅抬起头,面露讥笑:“农村人娶媳妇本来就难,这傢伙家里穷,有女人娶就不错了。” “也是,现在农村都是老光棍,单身久了,母猪赛貂蝉,哈哈哈哈……” 叮咚! 就在这时,张雅的手机响起,弹出一条信息。 张雅看了一眼手机,神色凝重起来,说道: “小涛,你晚上陪我去参加一个宴会,现在,马上去准备一份厚礼!” 张涛愣了一下,问道:“什么宴会?是要见什么大人物吗?” “刚收到消息,是周会长的接风宴,他亲自宴请的人物,肯定不简单,说不定是京城来的大人物。” 张雅分析道:“我统计过了,这五年来,周荣宴请的次数不过六次,每一次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这一次,咱们一定要抓住机会!” 她越说越兴奋,双眼发放。 张涛皱了皱眉:“可是,以我们的身份地位,有资格进去吗?” “当然没有资格了。” 张雅得意地笑道:“不过呢,我找人帮忙了,王家的王星宇还记得吗?他是我的追求者之一,消息也是他告诉我的。” “哦,星海集团的王少嘛,他以前不是唐宛如的护使者吗?” “呵呵,你都说是以前了。” 张雅得意地笑道:“唐宛如第一美女的名头,已经是过去了,从今以后,我才是深市第一美女!” 她心里很得意。 从小到大,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商界,她都被唐宛如压了一头,心里一直都很不服气。 直到两年前,唐宛如突然染上怪病,变得丑陋不堪之后。 张雅的好日子就来了,她取代了唐宛如的地位,成为许多豪门阔少追求的对象。 “星海集团很有实力,周荣这次宴客,也请了王家过去。” 张雅笑著解释道:“正好王家几个长辈都回了老家,让王星宇出面赴宴,呵呵,真是天助我也。” “姐,你的手段真是厉害!” 张涛竖起大拇指:“我这就去准备厚礼!” …… 唐家別墅,房间內。 唐宛如被涂上一层药膏,裹上一层纱布,最后吞了两颗解毒丹。 半小时很快过去,她只觉得脸上从痕痒到清凉,过程十分难熬。 这期间,她的脸上不停有乌黑的液体渗出,腥臭味令人作呕,整个房间都十分难闻。 “差不多了。” 坐在镜子前,叶远把她脸上的纱布一点点摘下来,唐宛如紧张地盯著面前的梳妆镜。 一抹久违的白净肌肤露了出来。 丑陋的黑皮肤消失了。 歪斜的五官也恢復了原来的样子! “我……我不是做梦吧?” 看著镜中的自己,唐宛如不可置信地捂著脸,激动得浑身发抖,差点哭了出来。 这一天,她等得太久了! 第5章 前往接风宴 “叶远……” 突然,唐宛如像是再也抑制不住內心汹涌的情感,猛地扑入叶远怀中。 她紧紧地抱住叶远,仿佛生怕一鬆手,眼前的救命恩人就会消失不见! 泪水瞬间浸湿了叶远的衣衫,滚烫的温度仿佛要將叶远的心也一同融化。 “叶远,你知道我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吗?” 唐宛如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双眼红肿,声音哽咽。 “自从得了那怪病,我就变成了人见人怕的丑八怪。” “走在街上,人们对我指指点点,那些曾经的朋友都离我而去,我承受了多少委屈和痛苦!?” 叶远轻轻地拍著唐宛如的后背,心中满是怜惜。 “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唐宛如用力地点点头,像是下了某种决心,抬起头,直视著叶远的眼睛。 “叶远,你救了我,给了我新的生活。我无以为报,我愿意嫁给你,用我的一生来报答你的恩情!” 哗! 就在这时,房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门被轻轻推开,唐兴华和张琴走了进来。 他们的目光瞬间落在唐宛如的脸上! 剎那间,两人的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 表情先是凝固,继而转为震惊,最后绽放出狂喜之色! “宛如,你的脸!” 张琴激动地衝上前,双手颤抖著捧起女儿的脸,仔细端详。 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真的好了!这是真的吗?” 唐兴华也快步走到女儿身边,眼眶泛红,声音微微颤抖。 “孩子,你终於恢復了正常,这都多亏了叶远啊!”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他转过头,看向叶远,眼中满是感激之色! “叶先生,您真是我们唐家的大恩人!” “您对我们唐家的大恩大德,我们无以为报!” 说著,唐兴华和张琴双双走到叶远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唐兴华挺直身子,目光诚恳地看著叶远:“叶先生,您救了宛如,还她美貌与正常生活。” “我们唐家虽不是什么豪门大户,但也懂得感恩。” “我唐兴华今天就拍板决定,一定要让女儿嫁给您,这也是我们唐家报答您的唯一方式了!” 叶远听了这话,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他轻轻地將唐宛如从怀中扶起,让她站好。 然后退后一步,与唐家三口保持了一点距离。 “唐伯父,唐伯母,你们的心意我领了。” “但是,我救宛如並非是为了图什么回报,只是医者仁心罢了!” 叶远的声音平和,眼神无比的清澈。 “我不希望唐宛如是因为报恩才选择嫁给我,婚姻是一生的大事,应该建立在两情相悦的基础上,而不是恩情的交换!” “如果只是为了报恩而结合,这样的婚姻对我们双方都没有意义,也不会幸福!” 唐宛如听了叶远的话,心中一紧,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她走上前,拉住叶远的手:“叶远,我知道你是个正直善良的人。” “但我对你的感情,不仅仅是报恩!” “在你为我治病的过程中,我看到了你的善良,你的医术高超。” “不知不觉中,我的心已经被你占据……我是真心想嫁给你,与恩情无关!” 唐兴华和张琴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欣慰。 唐兴华微微点头:“叶先生,看来是我们狭隘了。” “既然宛如真心喜欢你,我们也希望你们能有一个好的结果。” “至於这婚姻之事,还是要看你们年轻人自己的意愿,我们绝不强求!” 叶远看著唐宛如坚定的眼神,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他轻轻地握住唐宛如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时,察觉天色不早了,叶远想起一件事。 周荣邀请自己参加接风宴的事情! 他微微皱起眉头,一只手轻轻揉著太阳穴,心中有些许无奈。 “唉,本不想去凑这热闹,可周荣之前確实帮过我,若不去,倒显得我不近人情了。” 叶远轻声自语道。 片刻后,他像是下定了决心,转身面向唐宛如家三个,打算叫上他们一同前往。 “宛如,伯父伯母,今晚有个朋友为我办了场接风宴,我想请你们陪我一起去。” 唐宛如和父母听后,脸上都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唐宛如眨了眨那双灵动的大眼睛,问道:“去酒店吃饭?为什么要叫上我们呢?” 叶远笑了笑,没有过多解释,只是说道:“到了你们就知道了,相信我。” 唐宛如虽然心中满是疑惑,但出於对叶远的信任,她还是点了点头。 然后,转身和父母简单收拾了一下,便跟著叶远出了门。 他们在街边拦了一辆计程车,叶远报出目的地:“师傅,去深市的天嘉大酒店。” 计程车司机通过后视镜看了他们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但也没多说什么,一脚油门朝著酒店驶去。 一路上,唐宛如一家三口透过车窗,望著外面繁华的街景,心中却各自想著心事! 唐宛如不时地偷偷打量著叶远,心中对这个神秘的男子充满了好奇。 她心想,叶远到底有著怎样的朋友,竟然会在如此高档的酒店为他接风?! 很快,计程车在天嘉大酒店门口停下。 唐宛如一家三口下了车,抬头望著眼前这座宏伟而奢华的酒店,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波澜! 酒店的外观採用了现代化的设计风格,高大的玻璃幕墙,闪烁著耀眼的光芒,宛如一座璀璨的水晶宫殿。 门口的侍者身著整齐的制服,面带微笑,礼貌地为每一位进出的客人开门! “这……这就是天嘉大酒店?” 唐兴国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既有对往昔辉煌的怀念,也有对如今落魄的感慨。 叶远微微一笑,带著他们走进酒店。 大堂內,巨大的水晶吊灯散发著柔和而明亮的光芒,照亮了整个空间! 而地面铺著光洁的大理石,倒映著人们的身影。 周围的墙壁上掛著一幅幅名贵的油画,更加彰显著酒店的高雅品味! 可以说,这里无处不体现著两个字。 豪华! 第6章 谁敢对叶先生不敬 隨即,他们径直走向电梯,叶远按下了八楼的按钮。 呼! 电梯缓缓上升,唐宛如一家三口的心跳也逐渐加快。 因为他们心中清楚,能在天嘉大酒店八楼举办宴会的人,绝非等閒之辈! 当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让唐宛如一家三口更加震惊。 宽敞的走廊两侧,摆放著精美的鲜和艺术品,地毯柔软而厚实,走在上面几乎听不到脚步声! 而走廊尽头的宴会厅门口,站著两位身著黑色西装的保鏢,眼神冷峻,警惕地注视著周围的一切! 叶远带著他们朝著宴会厅走去,保鏢们看到叶远,立刻恭敬地鞠躬。 “叶先生,您来了?周先生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 周荣早就打过招呼,这些保鏢当然认得叶远了。 唐宛如一家三口听到“周先生”三个字,心中狠狠一沉。 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说不出话来了! 叶远笑著向保鏢点了点头,然后带著唐宛如一家走进了宴会厅。 宴会厅內,灯火辉煌,布置得十分奢华! 周围的沙发上,坐著一些衣著光鲜的人,他们正在轻声交谈著什么。 这就是真正的上层社会的写照了! 呼! 叶远带著唐宛如一家正欲寻一处座位,却被两道不和谐的身影拦住了去路。 张雅和张涛姐弟俩,傲慢的矗立在前方。 他们身著价格不菲的名牌服饰,脸上掛著鄙夷的冷笑! 张雅率先发难,吐出的话语如淬了毒的利箭:“哟,这不是叶远吗?你这种穷酸小子也配来这里?真是笑死人了!” 她的声音尖锐,在这原本优雅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 瞬间,吸引了周围一些宾客的目光! 唐宛如一家站在叶远身后,唐宛如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紧咬下唇! 唐兴国和张琴的脸上也浮现出尷尬的神色。 曾经的唐家虽已没落,但何时受过这般公然的羞辱? 叶远的眉头紧紧皱起,深邃的双眸中闪过一丝不悦。 他向前一步,將唐宛如一家护在身后,说道:“张雅、张涛,大家都是来参加宴会的,何必出口伤人?请你们放尊重点!” 说著,直直地盯著姐弟俩,试图用眼神制止他们的无礼行为。 然而,张雅和张涛却像是被叶远的话激怒了一般,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张涛双手抱胸,脸上的嘲讽之意更浓,故意提高了声音,近乎喊叫起来。 “哟,你还装上了?你以为你是谁啊?带著这几个落魄的傢伙,也敢在这儿现世,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张涛的声音在宴会厅內迴荡,引得更多的宾客纷纷侧目。 一些不明情况的客人开始交头接耳,跟著发出阵阵鬨笑,把这当成了一场免费的闹剧! 叶远的眼神愈发冰冷,扫视了一圈周围那些嘲笑的面孔,心中涌起一股无名之火。 但他也清楚,在这种场合失態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於是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儘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张雅、张涛,你们的行为实在是有失教养。” “我们来这里是参加宴会,不是来看你们表演闹剧的,如果再这样无理取闹,我不介意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难堪!” 张雅不屑地哼了一声:“你嚇唬谁呢?你以为你有那个本事?今天我就让所有人看看,你这个没背景、没实力的穷小子的真面目!” 说罢,她还夸张地扭动著腰肢,做出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唐宛如再也忍不住了,从叶远身后冲了出来,双眼含泪,指著张雅和张涛。 “你们太过分了!我们又没有招惹你们,为什么要这样羞辱我们?” 张涛冷笑一声:“哟,你这丑八怪还有脸出来说话?” “当初唐家没没落的时候,你不是也挺囂张的吗?现在怎么成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了?” 他的话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刺进了唐宛如的心里。 由於此时唐宛如戴著面具,所以外人根本看不出,她的容貌早已发生了改变。 叶远见状,心疼不已,轻轻地將唐宛如拉回身后,再次看向张雅和张涛! 眼中已经没有了最初的克制,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煞气! “张雅、张涛,你们今日的所作所为,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 就在这时,一直在接待客人的周荣,皱了一下眉头。 今天是给叶远接风的,怎么还有人在这吵架? 若是叶公子这时过来了,看到这一幕,岂不是会不高兴? 於是,周荣终於看不下去了,快步走了过来,脸色阴沉得可怕! 结果一走到面前,顿时人都傻了! 什么?被讥讽的人竟然就是叶公子,这还得了?! 周荣走到张雅和张涛面前,冷冷地呵斥道:“够了!你们两个在这里闹什么?这是我的宴会,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周荣可是商会会长,顿时让张雅和张涛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张雅这个女人很没有眼力劲,还在吐槽:“周会长,你干嘛要护著这个小子?他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 周荣冷哼一声:“这场宴会就是为了给叶先生接风洗尘,你们要是再敢在这里闹事,就別怪我不客气了!” 轰! 此言一出,顿时轰动了全场。 张雅和张涛姐弟俩,嘴巴张大的能塞进去一颗鸭蛋。 打死他们也想不到,叶远竟然就是周荣的座上贵宾?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不,不可能吧,周会长您是不是弄错了……” 姐弟俩此时说话已经结结巴巴。 看了一下叶远,仍然觉得不敢相信! 还有那些之前落井下石,跟著笑话叶远的贵宾,恨不得在地上找个缝钻进去。 他们心里求神拜佛,只希望叶远能够忘记刚才的那一幕! 周荣转过身,看著叶远和唐宛如一家,脸上露出歉意的笑容。 “叶公子,真是抱歉,让你和你的朋友受委屈了!!” 说著,背后已经渐渐被冷汗给湿透了。 只有他才稍微了解,叶远和他那个师傅到底有多么恐怖? 这样的人,他一个商会会长根本就得罪不起! 第7章 不该问的不要问 “我……” 张雅站在一旁,看著周荣对叶远那维护的姿態,心中的嫉妒如野草般疯狂滋生! 她怎么也想不通,这个叶远,明明看起来就是个平平无奇的穷屌丝。 怎么就入了周会长的法眼? “周会长,您可別被这小子骗了!” 张雅终於忍不住衝上前去,声音尖锐而刺耳。 “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穷光蛋,什么都没有,根本不值得您这样看重!” 她的脸上带著一丝不屑,嘴角微微上扬。 似乎在为自己戳穿了一个巨大的谎言而感到得意! 周荣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怒火升腾。 他纵横商界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事没经歷过? 如今却被一个毛头丫头如此质疑自己的眼光,怎能不气?! 刚要开口大骂,却见一个身影匆匆走来。 来人正是张雅的父亲,现任张家家主张振国。 他几步走到张雅面前,眼神中满是愤怒!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张雅的脸颊上顿时出现了一个红红的手印。 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父亲,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 “你这个不懂事的丫头!” 张振国怒吼道,声音如洪钟般在大厅里迴荡。 “叶先生岂是你能隨意詆毁的?你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吗?”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著,显然是气极了。 张雅捂著脸颊,委屈地说:“他就是个穷……” “住口!” 张振国再次打断她的话。 “你懂什么?叶先生的本事和背景,岂是你这浅薄的见识能够窥探的?” 他转过头,看向叶远。 脸上的愤怒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歉意! “叶先生,小女年幼无知,冒犯了您,还请您大人大量,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张振国微微弯腰,双手抱拳,行了一个標准的赔罪礼。 叶远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眼神却深邃如海,让人捉摸不透。 他看著张振国,轻轻点了点头,说:“张家主,看在你的面子上,这件事就算了。” “不过,希望你以后能够好好管教自己的女儿,不要让她再如此胡言乱语!” 张振国连连点头,说:“一定一定,叶先生放心,我回去之后一定好好教训她。” 他转过头,狠狠地瞪了张雅一眼,眼神中充满了警告。 张雅低著头,泪水不停地流著,心中充满了悔恨! 她知道自己这次是闯了大祸,不仅得罪了叶远,还让父亲在眾人面前丟了脸。 只是,她不明白,这个叶远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能让父亲如此敬畏? 此时的大厅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看著这一幕,心中对叶远的身份更加好奇和敬畏了。 能让周荣如此维护,又能让张振国亲自赔罪的人,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呼! 周荣微微侧身,脸上堆满了恭敬的笑容,朝著叶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那姿態,嘖嘖,仿佛是在迎接一位尊贵无比的王者! “叶先生,请上座!” 周荣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大厅中迴荡,引得眾人纷纷侧目。 叶远神色平静,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他转身,向著唐宛如及其父母伸出了手,轻声说道:“唐伯父、唐伯母,宛如,我们一起。” 唐兴国和张琴站在一旁,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惊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听著叶远的话,他们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唐兴国有些犹豫地说道,声音带著一丝颤抖。 在他的记忆中,唐家已经在这繁华都市的名利场中沉寂了太久太久! 往昔的荣耀如同过眼云烟,消散殆尽。 如今,面对这样的殊荣,他的心中既有对往昔辉煌的怀念,也有对如今处境的感慨! “爸,妈,走吧?” 唐宛如紧紧握住父母的手,眼中闪烁著自豪的泪。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叶远。 这个在她生命中如星辰般闪耀的男人,不仅照亮了她的世界,也给了唐家重新站在眾人面前的机会! 一家三口跟隨著叶远,缓缓走向那象徵著尊贵与荣耀的上座。 待叶远等人落座,周荣清了清嗓子,神色庄重地环顾四周。 剎那间,整个宴会厅安静得只剩下人们轻微的呼吸声! “各位,今日我设宴,就是为了给叶先生接风洗尘!” 轰! 周荣的声音如同洪钟般,响彻大厅。 每个字都掷地有声,如同重磅炸弹般在人群中炸开! 一时间,全场轰动。 眾人交头接耳,眼中满是惊讶之色! 在这个深市的商业圈子里,周荣的地位举足轻重。 能让他如此郑重其事地接风洗尘的人物,绝非等閒之辈! 然而,叶远的面容对於大多数人来说却十分陌生,这更加增添了他身上的神秘色彩。 “周会长,不知这位叶先生是哪家的子弟?竟能让您如此费心……” 一个身著深色西装的中年男子鼓起勇气问道,声音中带著一丝试探。 周荣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狠狠地瞪了那个男子一眼! “糊涂!叶先生的身份岂是你能隨意打听的?做好你自己的事,不该问的別问!” 顿时,让整个宴会厅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几分。 眾人见状,纷纷噤声,不敢再言语了! 他们心中明白,能让周荣如此维护的人,背后必定有著深不可测的势力和背景。 而叶远,坐在上座上,神色依旧淡然,仿佛这一切喧囂与他无关。 他的目光深邃而平静,只是偶尔看向唐宛如一家时,眼中会流露出一丝温柔之色! 唐兴国和张琴坐在一旁,心中感慨万千。 他们看著叶远,眼中满是敬佩! 曾经,唐家也是这城市中的名门望族,在商业领域有著举足轻重的地位。 然而,世事无常,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唐家逐渐走向衰落。 多年来,他们在这繁华都市的边缘默默挣扎,尝尽了人情冷暖,世態炎凉! 而如今,叶远的出现,就像是一道光照进了他们黑暗的生活。 第8章 闭上你的臭嘴 “叶先生,我们唐家……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您。” 唐兴国眼眶泛红,声音哽咽地说道。 叶远微微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唐伯父,您不必如此,唐家的底蕴还在,未来的日子,一定能重现往日辉煌!” 唐宛如紧紧握住叶远的手,眼中闪烁著幸福信任的光芒。 在这一刻,她知道无论未来的路有多么艰难,只要有叶远在身边,一切都会充满希望! 呼…… 突然,王家公子,王星宇长身而起。 他身著一身定製的义大利西装,腕间的劳力士金表在灯光下闪烁著冷硬的光,整个人散发著一种与生俱来的傲慢! “周会长,这所谓的叶先生究竟是何方神圣?” 王星宇的声音打破了大厅內原本的和谐,带著一丝明显的挑衅。 他眼神中满是不屑,似乎在他眼中,叶远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根本不值得如此大张旗鼓地招待! “我王家在深市也算是有头有脸,可从未听闻过这號人物,莫不是来此坑蒙拐骗,哄得会长您团团转?” 此言一出,大厅內瞬间响起一片窃窃私语。 眾人的目光在叶远、王星宇和周荣之间来回游移,都想看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將如何收场? 周荣脸色一沉,他身为商会会长,平日里在这商界之中也是说一不二的人物。 如今被王星宇这般公然质疑,心中自是恼怒不已! 但他还是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清了清嗓子说道:“王星宇,你莫要口出狂言。” “叶先生乃是一代神医的亲传弟子,其医术超凡脱俗,他的师傅更是那传说中的江湖奇人,威名远扬!” 眾人听闻此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在这个物慾横流的时代,神医之名本就带著一层神秘而尊崇的光环! 更何况是那隱於江湖的传奇人物的弟子,这身份著实令人心生敬畏了! 然而,王星宇却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一般,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周会长,您这话说得未免也太离谱了些,如今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神医?还江湖人物?” “依我看,不过是故弄玄虚罢了,除非他能当眾展示一手医术,否则,这牛皮可就吹得太大了!” 周荣的脸色愈发难看,他转头看向叶远,眼神中带著一丝询问与为难。 毕竟,这是在他举办的宴会上! 若是叶远真的被王星宇如此刁难下去,他这商会会长的顏面也將荡然无存了。 叶远坐在那里,神色平静如水,仿佛这一切纷爭都与他无关。 对於王星宇的挑衅和周荣的请示,他只是微微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不必了!” 哗! 这简单的三个字,却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巨石,再次激起千层浪。 眾人皆露出惊讶之色,他们不明白,叶远为何要拒绝? 在他们看来,这是一个证明自己的绝佳机会。 只要叶先生能够展示出一手惊人的医术,那么所有的质疑都將不攻自破! 王星宇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怎么?不敢了?我看你就是个骗子,根本就没有什么真本事!” 叶远抬起头,目光淡淡地扫了王星宇一眼。 那眼神中没有愤怒,没有慌乱,只有一种仿佛洞悉一切的平静。 “我治病救人,只为有缘之人,而非为了在这大庭广眾之下表演杂耍,以博人眼球。” 他的声音不大,但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王星宇被叶远这一眼看得心中莫名一紧,竟有些慌乱地避开了他的目光! 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冷哼一声,道:“哼,说得倒是冠冕堂皇,我看你就是心虚!” 周荣见状,赶忙上前打圆场:“王星宇,你莫要逼人太甚,叶先生的医术如何,我心中自有定数。” “今日是我为叶先生接风洗尘的宴会,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王星宇却不以为然,他自恃王家的势力,根本不把周荣的警告放在眼里。 “周会长,您如此袒护这个骗子,就不怕坏了您自己的名声吗?” 此时,宴会大厅內的气氛已经紧张到了极点,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將来临! 王星宇还在那里叫囂著,而叶远已经失去了耐心。 “闭上你的狗嘴巴!” 突然,叶远扔出了淡淡的一句话。 王星宇傻了,从小到大没人敢跟他这么说过话! 所有人都被叶远的霸气惊讶,目不转睛地盯著他! 王星宇满脸涨红,恼羞成怒地辱骂著叶远。 “小杂种,你一个骗子有什么好囂张的,还不赶紧滚出去……” 然而,叶远神色未变,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峻。 呼! 只见,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银针,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捻,银针在灯光下闪烁著寒芒。 突然,叶远手腕一抖,银针如同一道银色的闪电,嗖地一声穿过空气,精准地射中了王星宇。 “啊……” 剎那间,王星宇的声音戛然而止,瞪大了眼睛,双手下意识地捂住喉咙。 他拼命地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嘴巴像是被无形的力量封住了,喉咙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微弱声音! 这一幕让全场震惊得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呆地看著叶远和王星宇! 过了片刻,大厅內才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和低声的议论。 “这……这是什么手段?太恐怖了!” “仅仅一根银针,就能让人瞬间开不了口,这叶远究竟是何方神圣?!” 周荣站在一旁,眼中也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被一抹欣喜所取代。 他心中暗忖,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 叶远的这一手,无疑是向眾人宣告了他的不凡! 叶远冷冷地看著王星宇,哼道:“有些人,不懂得尊重他人,就该好好学学闭嘴的道理。” 说罢,他轻轻一抬手,那根银针便如同有灵性一般,又飞回了他的手中。 王星宇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眼中的张狂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 此刻,他终於明白了。 眼前这个被他轻视的男人,有著无法想像的手段! 第9章 后天中期武者 王星宇坐在那里,气得浑身发抖! 他的脸色涨得通红,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死死地盯著叶远。 在眾人面前,他被叶远巧妙地戏耍了一番? 这对於一向自视甚高,心高气傲的他来说,无疑是奇耻大辱! 在这眾目睽睽之下,就感觉自己的顏面扫地。 “姓叶的小子,你这可恶的傢伙,竟敢如此羞辱我!” 王星宇咬著牙,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 他转过头,看向身边的一个青衣中年人,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 “李供奉,你去给我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让他知道得罪我王星宇的下场!” 这位被称为李供奉的青衣中年人,面容冷峻,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隱藏著无尽的力量。 他是王家重金聘请的武者,已经达到了后天中期的境界! 在这一方天地,也算是颇有名气的强者。 在王星宇的示意下,他微微点头,然后迈著沉稳的步伐,向著叶远那一桌走去。 他每走一步,身上都散发著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凝重起来。 宾客们察觉到了异样,纷纷停止了交谈,將目光投向这边,眼神中无比紧张! 周荣一直坐在叶远身旁,时刻关注著周围的动静。 当他看到青衣中年人走来时,立刻站起身来,眼神中透露出警惕与戒备! 他深知这位李供奉的实力不容小覷,若是真的动起手来,叶远可能会有危险。 “王星宇,你不要乱来!”周荣大声警告道。 “叶先生是我周荣的贵客,你若是敢对他不敬,就是与我为敌!” 他的眼神紧紧地盯著王星宇,毫不退缩,身上散发出一种身为上位者的威严气息。 王星宇听到周荣的话,先是一愣,隨即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 “哈哈哈,周荣,你以为我会怕你吗?这小子如此囂张,今天我定要让他知道厉害。” 他的脸上充满了嘲讽与不屑,似乎根本不把周荣的警告放在眼里。 虽然说周荣是深市的商会会长,但那又如何? 王家作为四大家族之一,真被惹毛了,完全可以不將商会放在眼里! “怎么?你这缩头乌龟,有本事就跟我家的供奉过几招啊!” 王星宇转过头,对著叶远大声嘲讽道。 “刚刚不是还很厉害吗?现在怎么不敢说话了?”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挑衅,想要激怒叶远,让他在眾人面前出丑。 呼! 叶远却不慌不忙地放下手中的酒杯,轻轻地抬起头,眼神平静地看著王星宇和李供奉。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带著一丝淡淡的微笑,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王星宇,你以为找个武者就能嚇唬我吗?” 叶远的声音不大,但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你还真是天真。” 他慢慢地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衫,身姿挺拔,气质从容。 与对面气急败坏的王星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李供奉此时已经走到了叶远身前几步远的地方,他停下脚步,冷冷地看著叶远! “小子,你今天惹错人了。识相的话,就赶紧给王星宇少爷道歉,否则,別怪我不客气。”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如同寒冬的北风,让人不寒而慄。 叶远微微摇头,脸上的笑容依然未减:“道歉?我可不觉得我有什么错,反而是你们,三番五次地挑衅我,真当我好欺负吗?”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与自信,丝毫没有被李供奉的气势所嚇倒。 此时,酒店內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仿佛一根绷紧的弦,隨时都可能断裂。 宾客们都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场中的局势! 王星宇看到叶远如此镇定,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和不安。 他原本以为叶远会被李供奉的气势嚇倒,乖乖地向他道歉? 可没想到叶远竟然如此淡定。 但他此时骑虎难下,若是就此退缩,他的面子就真的丟尽了。 “李供奉,別跟他废话,动手吧!” 王星宇咬著牙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 李供奉微微点头,不再言语。 他双脚微微分开,扎稳马步,双手缓缓抬起,摆出了攻击的架势! 体內的灵力开始运转,一股强大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盪。 武者分为后天,先天以及更高的宗师境界,这其中每个境界,又有前中后期三个段位。 后天中期武者,比起凡人来说,已经算是真正的强者了! 叶远见状,眼神中闪过一丝漠然。 “小子,看招!” 李供奉眼神一凛,率先发难。 只见,他身形如电,瞬间欺近叶远,右拳裹挟著呼呼风声,带著后天中期武者的雄浑力量,直捣叶远面门。 这一拳速度极快,力量惊人,空气都被拳风撕裂,发出“嘶嘶”声响,仿佛要將叶远的头颅击个粉碎! 叶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不慌不忙地抬起右手,看似轻描淡写地向前一挡。 呼! 但就在手掌与拳头相接的瞬间,李供奉却感觉自己的拳头像是击中了一块坚硬无比的铁板。 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顺著手臂袭来,震得他手臂发麻,心中不禁大惊! “怎么可能?这小子看起来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深厚的功力!” 李供奉心中暗自思忖,脸上露出一丝惊愕与凝重。 然而,叶远的反击才刚刚开始。 他趁著李供奉惊愕之际,脚下步伐灵动多变,如鬼魅般穿梭在李供奉身侧。 刷刷刷! 时而用手指轻轻点向李供奉的要害,却又在即將触碰到的瞬间收回。 仿佛在逗弄一只无力反抗的猎物! 时而用掌风轻轻拍打李供奉的脸颊,发出清脆的声响。 每一下都像是在扇动著王星宇心中,那即將熄灭的怒火和逐渐崩塌的自尊! “这……这怎么回事?” 王星宇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他原本以为李供奉出手,叶远必定会毫无还手之力,可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大跌眼镜! 第10章 第一美人回归 呼! “你……”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內心深处涌起的一丝恐惧。 开始意识到,自己似乎招惹了一个不该招惹的人,一个实力远远超出他想像的强者。 唐宛如站在一旁,双手紧紧交握在胸前,眼神中满是崇拜与爱慕。 她的脸颊微微泛红,胸脯因激动而起伏不定。 “这就是我选中的男人,他是如此的强大,如此的优秀!” 唐宛如心中暗自想著,看向叶远的目光中闪烁著星星点点的光芒。 叶远就是她世界中的英雄,是那个能够为她遮风挡雨,驱散一切黑暗的人! 叶远的戏耍还在继续,这场对决只是他的一场表演。 而李供奉则在他的戏弄下,逐渐变得狼狈不堪! “够了!”李供奉怒吼一声,倾尽全身之力,施展出自己的绝招。 他的身体周围灵力涌动,形成一层淡淡的光晕。 双拳在空中快速舞动,带起一道道凌厉的拳影,向著叶远铺天盖地般攻去,试图挽回一丝顏面。 叶远见状,眼神中终於闪过一丝认真! 他深吸一口气,体內的力量瞬间爆发。 只见他身形一闪,竟直接穿过了李供奉那看似密不透风的拳影。 然后在眾人惊愕的目光中,高高跃起,右脚带著千钧之力,狠狠地踹在了李供奉的胸口! “砰!” 一声巨响,李供奉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箏一般,向后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酒店的墙壁。 甚至,將墙壁撞出一个人形大坑,灰尘瀰漫。 酒店內顿时譁然一片,宾客们纷纷站起身来,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如此厉害!” “是啊,能把王家的供奉像踢皮球一样踢飞,这实力简直深不可测啊!” 叶远拍了拍手,仿佛刚刚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环顾四周,眼神平静地扫过每一个人,最后落在王星宇的身上。 王星宇此时脸色苍白如纸,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后悔,早知道叶远如此强大,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去招惹他! “你……你想怎样?” 王星宇颤抖著声音问道,声音小得如同蚊子嗡嗡。 叶远冷笑一声:“我本不想与你计较,但你却三番五次地挑衅我。” “今天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若是再有下次,就別怪我不客气!” 王星宇呆呆地站在原地,周围是一片狼藉和宾客们指指点点的议论声! 他知道自己今日算是彻底栽了,而且在这以后,恐怕都要活在叶远带给他的阴影之下了。 然而,就在这时候,几句小声却刺耳的嘀咕声打破了平静。 “你们看,唐宛如这个丫头,平日里总是遮遮掩掩的,听说她长得奇丑无比!” “也不知是哪来的狗屎运,竟然抱上了叶先生的大腿,还得到了叶先生的喜欢,这世道真是让人看不懂啊?” 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隱隱约约地传来。 虽然说话的人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在这安静的环境下,却清晰地传入了不少人的耳中。 叶远眼神瞬间一冷,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这抹冷笑中带著一丝不屑与愤怒! 他微微侧头,看向身旁的唐宛如,目光中满是温柔与疼惜。 “宛如,把面纱揭开吧,让大家看看你真正的样子。” 唐宛如微微点头,她的双手轻轻颤抖著,缓缓抬起,指尖捏住面纱的一角。 呼! 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聚光灯一样,紧紧地聚焦在她的身上。 隨著面纱一寸寸地滑落,一张绝美面庞逐渐呈现在眾人眼前。 那白皙的肌肤如同羊脂玉般温润细腻,透著淡淡的粉色光晕,仿佛春日里盛开的最娇艷的朵! 眉如远黛,修长而婉约,恰似山间的一抹轻烟,双眸犹如秋水含星,明亮而深邃。 眼波流转间,闪烁著灵动与聪慧! 一只琼鼻挺翘,线条柔美,为整个面容增添了几分俏皮与优雅! “哗——”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巨大的譁然声,惊嘆、羡慕、懊悔等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瀰漫在整个酒店空间。 “这……这怎么可能?唐宛如竟然如此美丽!” “我们都被蒙在鼓里了,原来她一直隱藏著这样的绝世容顏!” 叶远看著眾人震惊的表情,满意地微微点头,然后大声说道:“诸位,今日我便在此说明真相。” “唐宛如的脸之前是中了毒,被小人所害,才会一直以面纱示人,受尽了委屈和误解。” “但好在我略通医术,经过这段时间的精心治疗,终於將她体內的毒素清除,让她恢復了原本的容貌!” 他的声音有力,在酒店內迴荡,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狠狠地敲在那些曾经詆毁过唐宛如的人的心上。 唐宛如站在一旁,眼中泪光闪烁! 那是多年来的委屈一朝得雪的释放,也是对叶远深深的感激之情的流露。 她轻轻咬著下唇,强忍著不让泪水落下,不想在眾人面前失態。 叶远轻轻走上前,握住唐宛如的手,將她拉到自己身边,眼神中充满了爱意。 “从今往后,谁要是再敢对宛如说三道四,就是与我叶远为敌!”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如同凛冽的寒风,让在场的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眾人纷纷点头,眼神中满是敬畏之色! 那些之前在背后议论过唐宛如的人,此刻都羞愧地低下了头,不敢与叶远对视。 他们心中清楚,叶远的实力深不可测,又如此护著唐宛如。 若是再敢有任何不敬之举,恐怕会招来大祸! 而唐宛如则紧紧地握著叶远的手,仿佛是她生命中最坚实的依靠。 从此以后,她再也不用活在別人的阴影和嘲笑之下。 因为她有叶远,这个愿意为她挺身而出,揭开所有真相的男人! 那王星宇的一张脸则是早就狰狞扭曲了! 他最喜欢美女,也喜欢搜罗天下美女。 其他方面比不过叶远也就算了,连这方面也比不过? 简直鬱闷的想要吐血! 第11章 唐家的再造之恩 此刻,周围的宾客们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著…… 有人觉得王星宇太过跋扈了! 而有人则抱著看好戏的心態,期待著事情的进一步发展。 在眾人的注视下,叶远终於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宴会厅。 “王星宇,你都快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吗?” 哗啦! 王星宇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来。 虽然他知道叶远厉害,但自己身份摆在这里,可不会任人隨意乱说! 这点面子,王大少爷还是要的! “姓叶的,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谁有本事让我死到临头?” 然而,他的笑声还未完全落下。 叶远接下来的话却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將他炸得晕头转向! “你以为自己隱瞒得很好,可我知道,你得了一种不治之症。” 叶远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这话一出,全场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聚光灯一样,齐刷刷地射向王星宇! 王星宇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脸色变得惨白如纸。 这个秘密,是他一直以来深埋心底的恐惧,是他不敢触碰的噩梦! 他曾无数次怀疑自己的身体状况,那些莫名的疼痛、日渐虚弱的精神,都让他心惊胆战。 如今,这个秘密被叶远当眾揭露,就像一层遮羞布被猛地扯下! “你……你胡说!” 王星宇声嘶力竭地喊道,试图用怒吼来掩盖內心的恐惧与绝望。 但他颤抖的声音却出卖了他,所有人都能看出他的慌乱! 叶远冷冷地看著他,没有再说话。 只是那如渊的眼神,仿佛在告诉王星宇,他所言句句属实! 呼! 王星宇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他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所有的傲慢与自负都化为乌有。 宴会厅里的宾客们此刻都看著王星宇,眼神中充满了怜悯、嘲讽与震惊! 刚才还耀武扬威的他,此刻就像一个被戳破的气球,沦为了眾人眼中的笑柄。 王星宇深知,自己再也无法维持那虚假的尊严了。 於是,他缓缓走到叶远面前,扑通一声跪下,泪水夺眶而出。 “叶先生,我错了,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他的声音带著哭腔,充满了哀求,不停地磕头,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叶远看著跪在脚下的王星宇,心中没有一丝怜悯。 他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之前你对我那般不敬,现在却想让我救你,你觉得可能吗?” 王星宇听到这话,心中一紧,急忙抓住叶远的衣角,苦苦哀求。 “叶先生,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愿意做任何事,只要你能治好我,我愿意把我所有的財產都给你,求你发发慈悲……” 他十分绝望,就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叶远却不为所动,轻轻甩开王星宇的手,转身欲走。 呼! 王星宇见状,不顾一切地扑上前去,抱住叶远的腿。 “叶先生,你不能走,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他声音悽厉,在宴会厅中迴荡,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一阵寒意。 然而,叶远没有再理会他,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 王星宇被拖在身后,却依旧死死抱住不放! 呼! 忽然,叶远的目光从瘫倒在地、苦苦哀求的王星宇身上移开,转而看向身旁的唐宛如。 此刻的唐宛如,犹如一只受惊的小鹿,紧紧依偎在叶远身旁,眼神中满是对叶远的依赖与信任。 只是,她眉眼间那一丝淡淡的忧愁,如同阴霾,笼罩著她的面容! 望著唐宛如,叶远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远。 曾经,唐家也是这城中赫赫有名的世家大族,在商界拥有著举足轻重的地位,產业遍布各个领域。 那时的唐宛如,身为唐家备受宠爱的千金,无忧无虑地享受著生活的美好。 然而,命运的轨跡却在不经意间发生了巨大的转折! 一场突如其来的商业危机,如暴风雨般席捲而来,將唐家打得措手不及。 短短数月,唐家便从云端跌落谷底,曾经的辉煌不復存在,只剩下破败的家业和沉重的债务。 唐宛如也在这场变故中,从备受瞩目的千金小姐,沦为了四处奔波、为生活发愁的落魄女子! 回想起唐家的种种过往,再看看眼前楚楚可怜的唐宛如,叶远的心中泛起一阵酸涩。 唐宛如为了唐家承受了太多的痛苦与压力。 如今她已毫无保留地跟隨著自己,那么自己无论如何也要为唐家做些什么? 於是,叶远微微转身,清了清嗓子,目光再次投向王星宇。 “我可以帮你治病。” 叶远的声音在宴会厅中响起,打破了眾人的窃窃私语。 王星宇原本已经绝望的眼神中,瞬间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叶远,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真的吗?叶先生,你真的愿意救我?”他的声音中带著难以掩饰的激动。 “不过,王家要答应一个条件。” 叶远的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什么条件?只要能救我,我都答应!” 王星宇毫不犹豫地说道。 此刻的他,只要能摆脱死亡的阴影,几乎可以放弃一切。 叶远微微顿了顿,目光扫向周围的宾客,隨后缓缓说道:“王家要將一半的產业交给唐家来打理,並且签订转让合同。” 轰! 此言一出,全场譁然。 眾人的目光在叶远、王星宇和唐宛如之间来回穿梭,纷纷对这个条件感到震惊! 王星宇更是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表情从惊喜瞬间转为惊愕。 隨后是深深的纠结与挣扎! “这……这怎么可能!” 王星宇惊呼出声。 “一半的產业,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我怎么可能做主,我老爹也绝对不会同意的!” 叶远听到这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 “那你就等死吧!” 他的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王星宇仿佛被重锤击中,身体摇晃了一下。 他看著叶远,眼神中充满了无助! 第12章 这医术简直神了 叶远並非在开玩笑,王星宇生死此刻就悬在这一线之间。 如果答应这个条件,王家將遭受巨大的损失,家族的荣耀与地位也將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战。 但如果不答应,等待他的只有死亡了! 在这生死抉择的关键时刻,王星宇的內心陷入了极度的挣扎。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自己过往的生活…… 那些纸醉金迷的日子,家族的辉煌荣耀,还有面对死亡的恐惧! 想起了自己生病以来,每一次被病痛折磨得死去活来的夜晚! 想起了自己对未来的憧憬与渴望!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整个宴会厅安静得能听到针掉落的声音。 所有人都在等待著王星宇的决定。 终於,王星宇咬了咬牙,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 “我同意。” 他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充满了坚定。 周围的宾客们再次发出一阵惊嘆! 他们没想到,在生死面前,王星宇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叶远看著王星宇,微微点了点头。 “很好,希望你不要后悔。”他说道。 隨后,叶远转身对唐宛如轻声说道:“宛如,这是我为你和唐家做的一点事情。” 唐宛如眼中泪光闪烁,她紧紧握住叶远的手,哽咽著说不出话来。 叶远这是在为她撑起一片天,为唐家带来了一丝復兴的希望!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旁边,唐兴国和张琴也是感慨不已! 唐家,欠叶远太多了! 呼! 这时,叶远又发话了。 “现在,打电话给你老爹,把这事敲定。” 叶远的声音低沉,却透著不容置疑的强硬。 “我可不会做傻事,等病治好了,王家要是反悔,我岂不是白费力气?” 王星宇站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当著所有宾客的面,他的尊严早已被践踏得粉碎! 此刻的他,只觉得无地自容,心中甚至涌起了想死的念头。 然而,面对死亡的威胁,他又不得不妥协。 於是,颤抖著双手,他掏出手机,拨通了父亲王龙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王星宇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 “爸,我是星宇。” 然而,还没等他把话说完,电话那头便传来了王龙愤怒的咆哮声! “你这个逆子!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把王家一半的產业交给唐家?你是不是疯了!” 王龙的声音通过手机扬声器传了出来,整个宴会厅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原来刚才,有客人偷偷打电话告诉王龙了…… 王星宇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握紧了手机,心中的屈辱与愤怒如同汹涌的潮水般翻涌。 “爸,我没得选择!我不想死!” 他大声吼道,声音中带著一丝绝望。 “而且,我现在也开始接手公司的事情了,我有权利签那些字!” 说完,他不顾眾人的惊愕,直接掛断了电话。 宴会厅里顿时一片譁然。 宾客们交头接耳,纷纷对王星宇的举动表示震惊! “这小子,翅膀硬了啊!竟然敢掛他老爹的电话!” “是啊,看来为了活下去,他真是不顾一切了。” 眾人的议论声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著王星宇的心。 王星宇此刻已经彻底豁出去了,他转过头,看向叶远,眼中满是哀求! “现在,你可以给我治病了吧?” 然而,叶远却不紧不慢地摇了摇头,说道:“不急,先去王氏集团把合同签了再说。” 刷! 王星宇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但他也明白叶远的顾虑。 无奈之下,他只能点了点头。 叶远转头看向唐宛如,温柔地说道:“宛如,你也一起去,这是关乎唐家未来的大事,你理应在场。” 唐宛如轻轻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著感动欣慰的泪! 於是,叶远、王星宇和唐宛如一行人离开了宴会厅,前往王氏集团。 一路上,王星宇坐在车中,沉默不语。 他望著车窗外飞逝的景色,思绪万千! 曾经,他是王家的骄傲,是眾人眼中的天之骄子。 如今却沦落到这般田地,为了活下去,不得不出卖家族的產业…… 而叶远坐在一旁,神色平静,心中却在盘算著接下来的事情。 这只是一个开始,与王家的这场博弈,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至於王星宇的病,他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治好,但前提是王家必须遵守承诺! 唐宛如则紧紧地握著叶远的手,心中充满了对他的感激。 如果没有叶远,唐家可能永远也无法翻身了。 如今,叶远不仅为她挺身而出,还为唐家爭取到了如此宝贵的机会! 这份恩情,她无以为报。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王氏集团的总部大楼。 这座大楼高耸入云,彰显著王家在商界的地位与实力。 然而,此刻的王星宇却觉得这座大楼仿佛是一座牢笼,將他困在了无尽的痛苦之中! 眾人来到了王氏集团的会议室。 王星宇强忍著心中的屈辱,吩咐手下准备好转让合同。 不一会儿,一份份合同摆在了眾人面前。 王星宇拿起笔,手却微微颤抖著,眼中似乎还带著一丝最后的挣扎! 叶远却只是静静地看著他,眼神中没有丝毫的动摇。 终於,王星宇咬了咬牙,在合同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隨后,唐宛如也在叶远的鼓励下,拿起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一刻,意味著王氏集团一半的產业將正式归唐家所有! 签完合同后,叶远收起合同,看向王星宇,说道:“好了,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你的病了。” 王星宇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急切地说道:“叶先生,求求你,一定要治好我。” 叶远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做到。” 隨后,叶远让王星宇平躺在会议室的沙发上。 他站在一旁,双手缓缓抬起,口中念念有词。 很快,掌心渐渐泛起一层淡淡的光芒,柔和而温暖,蕴含著无尽的生机。 叶远將双手缓缓放在王星宇的身上,光芒瞬间笼罩了王星宇的全身! 王星宇只感觉一股暖流顺著叶远的手掌传遍了全身,原本虚弱的身体仿佛重新注入了力量。 片刻之后,脸色渐渐变得红润起来,呼吸也变得平稳! 简直……神了! 第13章 谁给你的胆子! 可就在下一刻…… 噗! 忽然,王星宇脸色骤变,喉咙一阵发紧,一口鲜血不受控制地从他口中喷射而出,在地上溅开一片触目惊心的殷红。 他的身体摇摇欲坠,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星宇心中疯狂吶喊,情绪瞬间崩溃,理智的防线彻底崩塌了。 呼! 他猛地伸出手,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拉住叶远的胳膊。 “叶远!” 王星宇带著哭腔大喊,声音颤抖得厉害。 “到底什么情况啊?” 他的双眼瞪得滚圆,死死地盯著叶远,仿佛要从他的眼中找到答案。 “我都以为被你治好了啊!”王星宇的泪水夺眶而出。 叶远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 他缓缓摇了摇头,目光中透著凝重。 “是我大意了。” 叶远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你体內的寒气太过霸道,比我想像中要严重得多。” “刚刚確实草率了,原以为已经將其祛除乾净。” 王星宇听了叶远的话,心中一阵绝望。 他的身体无力地瘫软下去,若不是叶远扶著,恐怕早已摔倒在地。 “怎么会这样……”王星宇喃喃自语,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与无助。 过了片刻,王星宇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他双手紧紧抓住叶远的手臂,用力摇晃著。 “叶先生,你一定要治好我!”王星宇的眼神中充满了哀求,“求求你了,我不能就这么倒下!” 他的声音近乎嘶吼! 叶远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著王星宇。 (请记住.com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 叶远的语气斩钉截铁,眼神中透著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 说完,叶远缓缓蹲下身子,从隨身的药箱中取出一套银针。 呼! 这套银针在月光下闪烁著清冷的光芒,仿佛带著岁月的痕跡。 唐宛如一直站在一旁,紧张地关注著事態的发展。 当她看到叶远取出银针的那一刻,不禁轻呼出声:“竟然还会银针!”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写满了惊讶。 “这可是很古老的中医手法呀!” 唐宛如轻声呢喃,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敬佩。 周围的人也纷纷投来惊讶的目光,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没想到这位先生,竟然还精通这一手。” “是啊,这种古老的医术,现在会的人可不多了。” 叶远没有理会周围人的议论,他全神贯注地盯著手中的银针。 这些银针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被他轻轻摆弄著,仔细检查是否有瑕疵。 “这套银针,是我师父传给我的。” 叶远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平静,像是在回忆一段遥远的往事。 “它跟隨我多年,曾治癒过无数疑难杂症。” 叶远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追忆,仿佛看到了曾经与师父一起行医济世的日子。 说著,叶远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锐利而专注,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已与他无关! “接下来,我要展示一套失传已久的银针之法。” 叶远的声音不大。 眾人听了,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失传已久的银针之法,那该是多么神奇的医术啊! 他们的目光紧紧地盯著叶远,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叶远缓缓走到王星宇身边,让他平躺在地上。 轻轻地为王星宇调整姿势,让他儘可能地放鬆。 “別紧张,接下来可能会有些刺痛,但你一定要忍住。” 叶远轻声说道,声音中带著一丝安抚。 王星宇微微点头,眼中充满了信任! “我相信你,叶远。” 叶远点了点头,再次深吸一口气。 呼! 他伸出右手,拿起一根银针,在手中轻轻转动。 那根银针在月光下闪烁著寒光,仿佛被赋予了神秘的力量! 叶远的手指灵活地舞动著,银针如蜻蜓点水般,快速而精准地刺入王星宇的穴位。 每刺入一针,叶远的眉头都会微微皱起,全神贯注地感受著银针下的脉象变化。 隨著一根根银针刺入王星宇的身体,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王星宇原本苍白如纸的脸色,渐渐有了一丝血色,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不再像刚才那样急促! 周围的人看得目瞪口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医术。 “这……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唐宛如捂住嘴巴,眼中满是震惊与喜悦。 “叶远,你简直就是神医啊!” 叶远没有理会周围人的惊嘆,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王星宇的身上。 渐渐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放鬆的时候。 王星宇的病情虽然有了好转,但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叶远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停滯。 估呼呼呼! 他的手指在银针之间灵活地穿梭,不断调整著银针的角度和深度。 终於,叶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缓缓拔出最后一根银针,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好了,暂时没事了。” 王星宇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闪烁著感激的泪光! “叶先生,谢谢你……” 王星宇哭著道。 叶远走到王星宇身边,道。 “记住,以后要注意调养身体,不能再让寒气侵入了。” 王星宇用力地点点头,眼中满是感激。 “嗯嗯,我一定会的。”王星宇说道。 噠噠噠! 眾人还沉浸在叶远妙手回春的惊嘆中,一阵急促且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短暂的平静。 王家家主王龙,迈著大步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他身形高大魁梧,身著一袭黑色长袍,领口和袖口绣精致的金色纹路,彰显著他的尊贵身份! 此刻,一张脸因愤怒而涨得通红! 额头上青筋暴起,犹如一条条愤怒的小蛇。 “逆子,是谁给你的胆子!” 王龙的声音如同洪钟,在庭院中迴荡,震得眾人耳朵嗡嗡作响。 “敢把王家一半的资產拱手送给唐家!” 他的双眼瞪得滚圆,射出凶狠的目光,径直逼视著王星宇。 原来,方才王星宇为了让叶远全心全力为自己治病,在未与家族商议的情况下,自作主张签字,將王家一半的產业都划给了唐家。 第14章 咱们別再招惹他了! 王星宇看到父亲这般盛怒模样,顿时如遭雷击,脸色变得惨白如纸。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恐惧哽住了喉咙,只能尷尬地低下头! 王龙带来的一大群手下,个个身著黑色劲装,面色冷峻,迅速散开,將叶远、唐宛如等唐家人团团围住。 他们目光冰冷,手按刀柄,只要王龙一声令下,便会毫不犹豫地动手! 叶远站在人群中,面对这剑拔弩张的局势,他嘴角忽然浮起一抹冷笑。 目光如炬,直视王龙! “你確定要这么做?” 叶远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著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 王龙听到这话,不仅没有收敛,反而仰头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 “哼,你不就是个会看病的医生罢了。” 他一边笑,一边伸出手指,指著叶远,脸上满是轻蔑。 “我要动你,你又能怎么样?” 叶远没有立刻回应,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如霜,犹如寒潭之水。 只见他右手轻轻一动,一根银针不知何时已夹在指尖。 呼! 轻轻一送,那根银针便如同一道银色闪电,精准无误地扎入了王星宇的死穴。 “啊!”王星宇顿时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身体如遭电击,剧烈地抽搐起来。 他的双眼瞪得极大,眼中满是恐惧与痛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爹!快救我!” 他拼尽全力呼喊著,声音中充满了绝望。 叶远看著痛苦挣扎的王星宇,脸上没有丝毫的怜悯之色,语气平淡却又让人胆寒。 “再过一分钟,他就要死!” 叶远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深渊,冰冷刺骨。 王龙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犹如被抽去了所有血色! 双眼瞪得滚圆,死死地盯著叶远,仿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想要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你……你竟敢……” 王龙终於挤出几个字,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震惊。 “我敢。” 叶远冷冷地打断他,眼神中透著一股决绝! “你若再敢轻举妄动,我便让你亲眼看著自己的儿子死去。” 叶远的话语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匕首,刺向王龙的心臟。 王龙的身体晃了晃,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 他心中清楚,叶远既然敢这么做,就一定有十足的把握! 看著痛苦不堪的儿子,心中犹如刀绞。 “你到底想怎么样?” 王龙咬著牙,艰难地问道。 叶远微微抬起头,看著王龙:“让我们走,並且承认王星宇签署的协议。” 叶远的声音不容置疑,带著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王龙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握紧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 可一看到儿子那痛苦的模样,他的心又软了下来。 “好,我答应你。” 王龙终於妥协,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苦涩。 呼! 接著,他缓缓抬起手,示意手下让开一条路。 叶远微微点头,手指轻轻一动,银针从王星宇的死穴中缓缓拔出。 王星宇的身体一软,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气,脸上还残留著痛苦的神色。 叶远走到王星宇身边,蹲下身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记住,不要轻易挑战我的底线。” 叶远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著一股警告的意味。 王星宇虚弱地点点头,眼中满是畏惧。 他看著叶远,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叶远救命之恩的感激,又有对他手段的恐惧! 叶远站起身来,走到唐宛如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我们走吧。” 唐宛如微微点头,眼中满是崇拜与爱意,紧紧握住叶远的手,仿佛握住了全世界。 叶远带著唐家人,在王龙和他手下的注视下,缓缓走出了別墅! 王龙站在原地,望著叶远等人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甘。 从今天起,王家与叶远之间,已经结下了梁子! 而这一切,都源於他的贪婪…… “爹……” 王星宇虚弱的声音將王龙从沉思中唤醒。 王龙走到儿子身边,蹲下身子,將他轻轻扶起。 “儿子,別怕,爹会为你报仇的。”王龙咬著牙,恶狠狠地说道。 王星宇微微摇头:“爹,別再招惹他了。他……他太可怕了。” 王龙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又变得冷酷起来! “不行,此仇不报,我王龙誓不为人。” 王龙的声音中充满了仇恨。 他的心中已经暗暗发誓,一定要找机会让叶远付出代价! 而此时的叶远,却浑然不知王龙心中的想法。 他带著唐家人,返回了別墅中。 呼! 这时,二老进了房间,商量事情。 “老唐,你说叶远这孩子,人品、能力样样拔尖,宛如能和他在一起,是咱们女儿的福气。” 张琴轻轻拉著丈夫的手,眼中闪烁著欣喜的光芒,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唐兴国微微頷首,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是啊,这孩子年纪轻轻,医术却如此精湛,还屡次救咱们唐家於危难之中。” 他稍作停顿,眼神愈发坚定! “我看,过几天就给他们把婚礼办了吧?” 张琴眼睛一亮,用力点头,“我正有此意!早点成婚,咱们也能早点了却一桩心事。” 两人敲定此事后,便迫不及待地把叶远和唐宛如唤到跟前。 听到二老宣布要为他们举办婚礼,叶远微微一怔,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 他挠了挠头,语气中带著一丝惊讶与不解! “伯父、伯母,这是不是太急了些?” 毕竟,在他看来,虽然与唐宛如情投意合,但如此迅速地步入婚姻殿堂,还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唐兴国爽朗地大笑起来,笑声在会客厅里迴荡。 “孩子,一点都不急!” “你不知道,自从你出现在宛如身边,我们就认定你是最佳女婿人选,早点成婚,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张琴也在一旁附和,拉著叶远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是啊,叶远,你就別推辞了,我们都盼著你能早日成为我们的女婿呢!” 唐宛如站在一旁,脸颊緋红,如同天边的云霞。 她低著头,双手不自觉地揪著衣角,眼神中满是羞涩…… 偷偷瞥了一眼叶远,心中非常期待这场婚礼! 叶远看著二老那殷切的目光,又瞧见唐宛如娇羞的模样,心中的顾虑渐渐消散了。 第15章 不成器的养子回来了! “对了!” 然而,叶远的心中却掀起了一阵波澜! 突然,想起来几天后那场即將到来的盛大婚礼。 叶远微微转头,目光温柔地落在唐宛如那如桃般娇艷的脸庞上,又缓缓看向唐兴国和张琴那和蔼可亲的面容。 他深吸一口气,心中暗自做下决定,既然即將成为一家人,那便要毫无保留地將珍贵之物赠予他们! “伯父、伯母,宛如,” 叶远的声音温和而坚定,打破了庭院中的寧静。 “过几日,我便要与宛如成婚,今日我想送你们一些礼物,略表心意。” 唐宛如听闻,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微微歪著头,像一只好奇的小鹿,眼中满是对叶远礼物的期待。 唐兴国和张琴对视一眼,眼中也流露出好奇之色! 他们明白叶远绝非平凡之人,以他的能力与见识,这礼物必定非同寻常。 “叶远啊,你有心了,只是不必如此破费。” 唐兴国微笑著说道。 儘管言语中透著客气,但他的眼神却出卖了內心的好奇。 叶远轻轻摇了摇头,脸上掛著神秘的微笑。 呼! 他缓缓伸出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锦盒。 锦盒上雕刻著精美的纹,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著淡淡的光芒。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锦盒,一枚温润的玉佩映入眾人眼帘。 玉佩通体碧绿,如同一汪清泉,散发著柔和而迷人的光泽。 玉佩上雕刻著一朵盛开的莲,瓣细腻,栩栩如生,仿佛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叶远轻轻拿起玉佩,走到唐宛如面前,眼神中饱含深情。 “宛如,这枚玉佩是我精心为你挑选的,它不仅是一件饰品,更是一件灵物。” 叶远温柔地说道,“戴上它,不仅能保你平安,还能让你在休息时事半功倍。” 唐宛如的双眼瞪得如同两颗明亮的星星,她颤抖著双手接过玉佩,眼中满是感动与惊喜。 “叶远,这太珍贵了……”她的声音略带哽咽,眼眶也微微泛红。 叶远轻轻为唐宛如戴上玉佩,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脖颈,唐宛如的脸颊瞬间染上一抹红晕。 她低头看著胸前的玉佩,感受著那丝丝凉意和温润质感,心中充满了幸福。 隨后,叶远又从怀中掏出两个小巧的布袋,分別递给唐兴国和张琴。 “伯父、伯母,这两枚灵石虽小,却蕴含著强大的灵力。你们佩戴在身上,可使身心舒畅,延年益寿。” 叶远微笑著解释道。 唐兴国和张琴接过布袋,好奇地打开,只见两枚散发著微光的灵石静静地躺在其中。 他们拿起灵石,仔细端详,感受著从灵石中传来的丝丝温暖和奇异力量。 “这……这真是太神奇了!” 张琴忍不住惊嘆道,她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撼与感激。 唐兴国也不住地点头,眼中满是讚赏:“叶远,你这份礼物太贵重了,我们……” “伯父、伯母,这是我的一片心意。” 叶远诚恳地说道。 “感谢你们养育了宛如这样优秀的女儿,能与她成婚,是我此生最大的荣幸。” 唐宛如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感动,她扑进叶远的怀里,泪水夺眶而出。 “叶远,谢谢你……”她轻声抽泣著,声音中充满了幸福与甜蜜。 叶远轻轻拥抱著唐宛如,温柔地抚摸著她的秀髮。 “傻瓜,谢什么,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他轻声说道,眼神中满是爱意。 唐兴国和张琴看著相拥的两人,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们知道,自己的女儿找到了一个值得託付终身的人。 嗯?! 忽然,叶远冥冥中感应到了什么,眉头一皱。 “你们先在这里,我有事出去一趟!” 说完之后,他就离开了。 在叶远离去后,別墅里满是即將迎来喜事的温馨氛围。 唐宛如和父母唐兴国、张琴满心欢喜,准备出门採买结婚用品。 阳光透过窗户,將屋子照得暖烘烘的,他们的脸上也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就在唐宛如拿起外套,准备迈出家门时,“砰”的一声巨响,大门被一股蛮力狠狠踹开。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嚇得三人浑身一颤,心臟猛地悬到嗓子眼! 唐宛如下意识地躲到父母身后,惊恐地瞪大双眼。 只见一个身形高大的青年,脚步踉蹌,醉醺醺地闯进屋內! 他满脸通红,眼神迷离却又透著凶狠,头髮凌乱得像个鸟窝,衣服皱巴巴的,散发著刺鼻的酒气。 “唐翰林!” 唐兴国又惊又怒,脱口而出。 唐宛如和张琴看清来人后,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脸上写满了厌恶与恐惧。 唐翰林晃晃悠悠地站定,恶狠狠地扫视著屋內的三人,嘴里嘟囔著:“哼,你们倒是过得挺舒坦!” 唐兴国强压著怒火,向前一步,质问道:“唐翰林,你又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快滚出去!” 唐翰林冷笑一声,晃晃脑袋,“滚?没那么容易!我现在没钱了,你们得给我钱!” 说著,他大踏步向前,伸手就去抓唐兴国的衣领。 唐兴国侧身一闪,躲开唐翰林的拉扯。 “你这不成器的东西,我们已经和你断绝关係,別再纠缠!” 唐翰林眼睛一瞪,“断绝关係?我可不管!你们唐家的钱,我还没够!” 说著,他猛地挥起拳头,砸向一旁的桌子。 桌上的瓶被震得“哐当”一声摔落在地,碎成一地瓷片。 张琴嚇得尖叫起来,紧紧抱住唐宛如。“你別乱来!” 唐翰林根本不理会,目光落在唐宛如身上,眼神中闪过一丝贪婪与邪念。 “哟,这不是宛如妹妹吗?几天不见,出落得更標致了,听说你要嫁人了,怎么著,也得给哥哥我点彩礼钱吧!” 唐宛如又气又怕,脸涨得通红,“你別胡说八道!你这种人,不配和我说话!” 唐翰林却不怒反笑,“哈哈,还嘴硬!信不信我今天把你们这喜事搅黄了!” 唐兴国气得浑身发抖,“唐翰林,你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报警?”唐翰林满不在乎地大笑,“你报啊!等警察来了,我就说你们虐待养子,这么多年不给我生活费,看谁有理!” 第16章 饶他一条狗命吧! 唐兴国被噎得说不出话,他明白唐翰林无赖至极,真闹到警察局,事情只会更麻烦。 这时,唐翰林突然衝上前,一把抓住唐宛如的胳膊。 “走,跟我去拿点钱,不然有你好看!” 唐宛如拼命挣扎,“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她使出浑身力气,抬腿踢向唐翰林。 唐翰林吃痛,鬆开了手,但依旧不依不饶地挡在门口。 唐兴国见状,衝上去想要拉开唐翰林。 唐翰林用力一甩,將唐兴国推倒在地。“老东西,別碍事!” 张琴惊呼一声,急忙跑过去扶起唐兴国。“你怎么样?” 唐兴国脸色苍白,捂著腰,“我没事,你照顾好宛如!” 唐宛如心急如焚,一边警惕地看著唐翰林,一边寻找逃脱的机会。 她偷偷將手伸进口袋,想要拿出手机报警,却被唐翰林眼尖发现。 “想报警?没门!” 唐翰林一个箭步衝过去,抢走唐宛如的手机,狠狠摔在地上,手机瞬间四分五裂。 “你们今天谁都別想跑!”唐翰林恶狠狠地说道,“把钱交出来,不然我就砸了这房子!” 说著,他顺手拿起桌上的一个摆件,高高举起,作势要砸。 唐宛如心急如焚,心中默默祈祷叶远能快点回来。 她强装镇定,试图拖延时间。“唐翰林,你冷静点,钱的事好商量。” 唐翰林却不为所动,“少废话,我现在就要钱!” 唐兴国咬咬牙,“我们不会再给你一分钱!你这败家子,把唐家的脸都丟尽了!” 唐翰林怒极反笑,“好啊,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不客气!” 说完,他將手中的摆件狠狠砸向地面,摆件瞬间碎成几块。 “下一个,就是你们的脑袋!” 唐翰林咆哮著,再次冲向唐宛如。 唐宛如惊恐地闭上双眼,她能感受到唐翰林身上散发的恶意,却无力反抗。 就在这千钧一髮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怒吼:“住手!” 唐翰林身形一顿,转头望去,只见叶远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门口。 双眼燃烧著愤怒的火焰,周身散发著一股强大的气场,仿佛隨时能將唐翰林吞噬! “叶……叶远!” 唐翰林声音颤抖,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在叶远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而且经歷之前的事情,他也知道了叶远的厉害。 在酒店里面……把王星宇逼迫的那个样子! 听说一番操作害得王家损失了一半的產业,直接跌为三流家族? 嗖! 下一刻! 叶远宛如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欺身到唐翰林面前。 他眼神冰冷,仿佛能將空气冻结,抬手便是一记凌厉的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在这原本温馨的別墅內突兀炸开,唐翰林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箏,横著飞了出去,重重撞在墙上! 又滑落下来,嘴角瞬间溢出鲜血,几颗牙齿也被这一巴掌扇落,在地上打著滚。 “你敢动她!” 叶远的声音低沉且充满杀意,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眾人的心上。 他一步一步向唐翰林逼近,每一步都让地面发出沉闷的“砰砰”声,仿佛他不是在走路,而是在將死亡的阴影逐渐笼罩。 唐翰林此时彻底清醒,眼中满是恐惧,手脚並用地往后爬,嘴里慌乱地求饶! “別……別杀我,我错了!” 他从未想过,这个看似温和的叶远,竟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叶远一把揪住唐翰林的衣领,將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唐翰林的双脚离地乱蹬,双手徒劳地抓著叶远的手臂。 叶远的另一只手高高举起,握拳,骨节泛白,空气中似乎都因为这一拳的蓄势而发出嗡嗡的颤鸣。 “今天,你必死!” 叶远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的杀意浓烈得如同实质化的黑暗。 就在叶远的拳头即將砸下,唐翰林的生命即將终结之时,唐兴国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猛地冲了过来,一把抱住叶远的胳膊。 “叶远,別杀他!”他的声音带著哀求,眼神中满是不忍。 叶远微微一怔,转头看向唐兴国,眼中的怒火併未消退。 “伯父,他刚才差点伤害了宛如,还这般羞辱你们,怎能轻易放过?” 唐兴国喘著粗气,脸上满是纠结与挣扎。 “他……他虽然不成器,但毕竟是我们曾经收养的孩子。” “当年收养他,也是想著给他一个家,如今若真看著他死在眼前,我……我实在做不到。” 张琴也在一旁抹著眼泪,“是啊,叶远,饶了他这一次吧。” 唐宛如虽心有余悸,但看著父母的模样,也轻声说道:“叶远,就听我爸妈的吧。” 叶远的拳头在空中停顿了片刻,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努力压抑著心中的怒火。 呼! 他缓缓放下拳头,一把將唐翰林扔在地上。 唐翰林趴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气,眼神中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又有对叶远深深的恐惧。 叶远冷冷地看著唐翰林,“今天看在伯父伯母的份上,饶你一命。若再有下次,我定將你碎尸万段!” 唐翰林忙不迭地点头,“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唐兴国走上前,看著狼狈不堪的唐翰林,嘆了口气。 “翰林,你走吧。以后別再来了,我们唐家与你再无瓜葛。” 唐翰林如获大赦,连滚带爬地起身,跌跌撞撞地朝门口跑去。 到了门口,他脚步顿了一下,回头恶狠狠地看了叶远一眼! 眼中的怨毒一闪而过,隨后消失在眾人的视线中…… 叶远看著唐翰林离去的方向,眉头紧皱,心中隱隱有种不安。 像唐翰林这种人,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但此刻,他更担心唐宛如和她父母的安危! “伯父、伯母,宛如,你们没事吧?”叶远关切地问道。 唐兴国摇了摇头,“我们没事,多亏你及时回来,不然……” 唐宛如紧紧抱住叶远,“叶远,今天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叶远轻轻抚摸著唐宛如的头髮,“別怕,有我在,以后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们。” 第17章 灵心丹的神奇功效! 呼! 接著,叶远轻车熟路地来到別墅地下室。 这里静謐昏暗,四周墙壁由古朴砖石堆砌,瀰漫著潮湿陈旧的气息。 地下室中,一座青铜丹炉静静佇立,炉身雕刻著神秘符文,在黯淡光线中隱隱闪烁。 叶远神情凝重,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堆灵草。 这些灵草是他耗费数月,踏遍山川寻觅而来。 有通体莹绿、叶片如羽的清风草,能稳定心神、净化灵气! 形如赤蛇、散发炽热气息的炎心藤,是增添丹火力量的关键! 还有散发著幽蓝萤光的月露,其蕴含的柔和灵力,可调和药性。 他將灵草整齐排列在丹炉旁的石桌上,每一株都小心放置,仿佛在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在这个世界,修行境界分为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返虚、合体、大乘、渡劫九个阶段。 练气为初阶,吸纳天地灵气入体,锤链自身! 筑基则是在体內构筑灵力根基,稳固修行之路! 金丹期,灵力凝聚成丹,拥有超凡力量;元婴宛如修行者的第二灵魂,可出窍战斗。 化神后,神念强大,能洞察天地玄机。 返虚境可触摸虚空奥秘! 而合体时,自身与天地之力融合。 至於大乘期,修行者几近巔峰! 渡劫则是直面雷劫考验,若成功便能飞升上界,成为不朽仙人。 唐宛如只是一介凡人,若能服下灵心丹,洗髓伐体,便可踏入练气之境,开启修行之路。 叶远深吸一口气,双手迅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一道灵力从指尖涌出,精准地落在丹炉底部,瞬间燃起熊熊火焰。 丹炉內温度急剧上升,符文光芒愈发耀眼。 他先將清风草放入丹炉,火焰瞬间包裹住灵草,发出“滋滋”声响。 叶远全神贯注,眼睛紧紧盯著炉內变化,额头上渗出细密汗珠。 隨著时间推移,清风草渐渐化为一团绿色液体,悬浮在炉中。 接著,炎心藤被投入丹炉。 剎那间,火焰猛地高涨,温度飆升。 叶远神色镇定,双手不断变换印诀,控制著火候。 炎心藤在高温下迅速融化,与绿色液体相互交融,散发出炽热气息。 最后,叶远轻轻將月露放入丹炉。 月露一接触到混合液体,立刻绽放出幽蓝光芒,光芒迅速扩散,將整个丹炉照亮。 叶远眉头紧皱,双手快速舞动,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丹炉。 三种灵草的精华在炉內剧烈翻滚、融合,散发出奇异光芒和阵阵药香。 叶远不敢有丝毫懈怠,全身心投入到炼製过程中。 他的灵力在体內高速运转,与丹炉內的灵力相互呼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丹炉內的变化愈发激烈。 突然,丹炉內传来一阵剧烈震动,光芒瞬间大盛。 叶远心中一紧,知道到了关键时刻。 他大喝一声,双手猛地一拍丹炉,强大的灵力汹涌而出,將丹炉紧紧包裹。 丹炉內的震动逐渐平息,光芒也慢慢收敛。 叶远小心翼翼地打开丹炉,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 在丹炉中,一枚圆润的灵心丹静静躺著。灵心丹通体晶莹剔透,散发著柔和光芒,表面有细密符文闪烁。 符文流转间,灵心丹的力量不断凝聚、稳固。 这枚丹药凝聚著叶远的心血与希望,也承载著唐宛如踏入修行界的梦想。 叶远轻轻拿起灵心丹,心中感慨万千。 他明白这枚丹药將彻底改变唐宛如的命运,快步走出地下室,寻找唐宛如。 找到唐宛如时,她正在庭院中晒太阳。 看到叶远走来,唐宛如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叶远,刚刚乾嘛了?” 叶远微笑著走到她身边,摊开手掌,露出灵心丹:“宛如,这是我为你炼製的灵心丹,服下它,你就能洗髓伐体,成为修行者。” 唐宛如看著灵心丹,眼中满是惊讶与期待。 她轻轻接过灵心丹,感受著丹药传来的温暖与力量。 “真的吗?我真的能成为修行者?” 唐宛如声音颤抖,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叶远坚定地点点头:“没错,服下它,你就能踏上修行之路,拥有超凡力量。” 唐宛如不再犹豫,將灵心丹放入口中。 呼!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在她体內爆发。 唐宛如只觉全身仿佛被无数根针同时穿刺,疼痛难忍。 她忍不住惨叫出声,身体开始剧烈颤抖。 叶远立刻伸出双手,將灵力输入唐宛如体內,帮助她缓解痛苦,引导药力在体內运行。 “宛如,坚持住,这是洗髓伐体的过程,虽然痛苦,但你一定要撑过去。” 叶远的声音坚定而有力,给唐宛如带来了无尽的勇气。 在叶远的帮助下,唐宛如强忍著剧痛,咬牙坚持。 隨著药力的深入,她体內的杂质开始不断排出,身体逐渐变得轻盈。 渐渐地,唐宛如感受到一股全新的力量在体內诞生,那是灵气的涌动。 唐宛如成功踏入了练气境,成为了一名修行者。 她睁开眼睛,眼中闪烁著兴奋与喜悦的光芒:“叶远,我做到了,我真的成为修行者了!” 叶远看著唐宛如,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恭喜你,宛如。” “从现在开始,你將踏上一条充满挑战与奇蹟的修行之路。” 唐宛如紧紧握住叶远的手,心中充满了感激与爱意:“谢谢你,叶远,如果没有你,这一切都不可能实现。” 叶远轻轻抚摸著唐宛如的头髮:“这是你应得的,未来的路还很长,我们一起走。” …… 呼! 这时候,一辆造型奢华的豪车缓缓停在別墅外,车身鋥亮,反射著刺目的光,彰显著不凡的身份。 车身上那独特的张家徽记,更是让人心生敬畏。 车门打开,一位身著黑色中山装的老者走了出来,他便是张家管家。 管家目光扫视四周,眼神犀利而傲慢,迈著沉稳的步伐径直走向唐家別墅大门。 未等僕人迎接,他便伸手推开半掩的门,大步踏入庭院,那架势仿佛这唐家別墅是他自家后院一般。 “让唐兴国出来!” 管家站在庭院中,声音洪亮,带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他双手背在身后,下巴微微扬起,眼神中满是不屑。 第18章 治死了你负责吗? 唐兴国正在书房处理事务,听闻这囂张的叫喊声,眉头瞬间紧皱,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他放下手中的笔,缓缓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大步走出书房。 曾经的唐家,在深市也是声名赫赫、辉煌一时,如今虽然没落,但骨子里的傲气仍在。 看到张家管家这副颐指气使的模样,唐兴国心中一阵恼火,脸色愈发阴沉难看。 “不知张管家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唐兴国儘量压制著內心的怒火,语气冰冷地问道。 他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著管家,眼神中透著不甘示弱的意味。 管家抬眼瞥了唐兴国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哼,听闻叶远在你家。” “我家老爷得了一种怪病,遍访名医都束手无策,听闻叶远医术高明,张家主特命我前来请他去府上治疗。” 管家说话间,神色傲然,仿佛在施捨一份天大的恩赐。 唐兴国心中一沉,张家在深市的地位,得罪不起。 但叶远並非唐家的附庸,他怎么能隨意被指使去给张家主治病? 而且叶远这段时间为唐家做了诸多事情,唐兴国打心底里不愿去麻烦他。 “张管家,叶远他……他近日身体不適,恐怕无法前往张家。还望张管家回去转告张家主,另请高明吧。” 唐兴国找了个藉口,试图婉拒。 管家一听,脸色骤变,眼神瞬间变得凶狠起来:“唐兴国,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家老爷能看上他叶远,那是他的福气。” “你要是不识好歹,阻拦此事,休怪张家不客气!” 管家向前跨了一步,手指著唐兴国,威胁之意溢於言表。 唐兴国心中一阵愤怒,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他堂堂唐家曾经的家主,何时受过这般羞辱! 但理智告诉他,不能衝动,如今的唐家早已今非昔比,无法与张家抗衡。 “张管家,你……”唐兴国刚想反驳,却又无奈地咽下了后面的话。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哼,识趣点就赶紧把叶远叫出来!別耽误了我家老爷的病情,否则,唐家怕是再无立足之地!” 管家再次威胁道,眼神中充满了压迫感。 唐兴国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內心痛苦挣扎。 最终,他还是无奈地嘆了口气,妥协道:“张管家稍等,我这就去叫叶远。” 说完,他转身朝著后院走去。 唐兴国的脚步沉重而缓慢,每一步都仿佛踩在自己的心上。 他来到后院,叶远正在一片丛中闭目养神,感受著自然的气息。 听到脚步声,叶远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唐兴国满脸愁容地走来,心中不禁疑惑。 “唐叔叔,发生什么事了?”叶远站起身,关切地问道。 唐兴国看著叶远,欲言又止,犹豫了许久才说道。 “叶远啊,是这样的,深市张家家主得了怪病,听闻你的医术,便派管家前来请你去治疗。” “那管家……態度囂张,还威胁唐家。” “我本不想答应,但如今唐家实在无力抗衡张家,只能……只能来问问你的意思。” 唐兴国说完,脸上露出愧疚的神情,仿佛是自己做错了事。 叶远听后,微微皱起眉头。 他与张家並无交集,也不想捲入豪门的纷爭之中。 但看著唐兴国为难的样子,又想到唐家这段时间对自己的照顾,心中有些不忍。 “唐叔叔,您別为难。既然如此,我跟管家走一趟便是。” 叶远微笑著说道,语气轻鬆,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唐兴国看著叶远,眼中满是感激:“叶远,真是辛苦你了。若不是张家太过强势,我……” “唐叔叔,您別这么说。这也算是一次机缘,说不定能有所收穫。”叶远安慰道。 隨后,叶远与唐兴国一起回到前院。 管家看到叶远,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 “哼,算你识相。跟我走吧,別耽误了我家老爷的病情。” 叶远看了管家一眼,眼神平静,没有丝毫畏惧。 他转身对唐兴国说道:“唐叔叔,您放心,我去去就回。” 唐兴国点了点头,叮嘱道:“叶远,万事小心。” 叶远跟著管家上了车,豪车缓缓启动,驶出唐家別墅。 唐兴国站在门口,望著远去的车影,心中充满了担忧。 此次叶远前往张家,吉凶难测。 张家家主的怪病,说不定隱藏著诸多未知的危险? 但如今,他也只能將希望寄托在叶远身上,默默祈祷一切顺利了! 呼! 很快,豪车稳稳停在张家大庄园那气派非凡的雕大门前,两扇厚重的门缓缓向两侧打开,露出园內奢华而精致的景象。 叶远隨著张管家,沿著铺满鹅卵石的小径前行,两侧修剪得整整齐齐的绿植,宛如训练有素的士兵,透著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 踏入庄园深处,叶远丝毫没有被周围的奢华所震慑,平静开口:“奔波许久,我饿了,先安排些饭菜。” 他神色淡然,仿佛提出的是再寻常不过的要求。 张管家原本匆忙的脚步骤然停下,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语。 他猛地转身,脸上的肥肉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怒火! “你这是何意?我家老爷危在旦夕,你竟还有心思吃饭?” 他向前逼近一步,语气中带著毫不掩饰的威胁。 叶远不慌不忙,目光冷冷地迎上张管家的视线:“人是铁饭是钢,我不吃饱,哪有力气施展医术?” “要是因体力不支看不好病,导致张家主有个三长两短,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他的声音低沉却有力,一字一句如同重锤,敲在张管家的心坎上。 张管家瞪大了眼睛,想要反驳,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一时语塞。 他紧咬著牙,双手握拳,关节泛白,显然被叶远的话气得不轻,可又深知叶远所言在理。 僵持片刻,张管家狠狠地瞪了叶远一眼,猛地转过头,对著一旁候著的下人怒喝道。 “还愣著干什么?还不快去准备饭菜!” 那下人嚇得浑身一颤,赶忙匆匆退下。 没过多久,一桌丰盛的饭菜便摆在了叶远面前。 珍饈美饌琳琅满目,散发著诱人的香气。 叶远也不客气,安然入座,有条不紊地吃了起来。 张管家在一旁看著,心中虽满是怒火与不甘,却又无计可施! 第19章 拍卖无根灵水! 叶远夹起一块色泽红润的红烧肉,放入口中轻轻咀嚼了几下,隨即眉头微微一皱。 他放下筷子,端起旁边的茶盏,抿了一口茶,清了清口。 “张管家,”叶远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在这安静的宴会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这菜,著实有些差强人意。” 张管家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依旧堆满了笑容,赶忙上前一步说道。 “叶先生,实在对不住,是我们考虑不周,您看这菜是哪里不合口味,小的马上吩咐厨房改进。” 叶远微微抬眼,目光扫过桌上的菜品,语气平淡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味道。 “这些菜太垃圾了,简直难以下咽。我向来只吃山珍海味,你们重新准备吧。” 此言一出,宴会厅里瞬间一片譁然。 下人们面面相覷,眼中满是惊讶与不解! 要知道,这一桌菜可是张家厨房精心准备了许久,匯聚了各种名贵食材和精湛厨艺! 张管家更是气得牙齿痒痒,双手不自觉地握紧,脸上的笑容也有些掛不住了。 但一想到张家主还臥病在床,全指望眼前这位叶远先生来诊治。 张管家只能强压著心中的怒火,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叶先生息怒,是我们的不是,这就撤掉重新做。” 说罢,他连忙挥手示意下人们將桌上的菜餚撤下。 下人们动作迅速,不一会儿,原本摆满菜品的桌子就被清理得乾乾净净。 张管家又亲自快步走向厨房,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暗暗咒骂叶远的刁钻,可又无可奈何。 厨房里,厨师们正满心期待著能得到客人的夸讚,却见张管家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都愣著干什么!” 张管家大声呵斥道,“赶紧重新做一桌,要山珍海味,务必让那位叶先生满意!” 厨师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命令弄得一头雾水,但也不敢多问,只能手忙脚乱地开始准备食材。 海参、鲍鱼、鱼翅等珍贵食材被一一从库房中取出,炉灶上的火苗熊熊燃烧。 厨师们各显神通,锅铲在锅中上下翻飞,整个厨房瀰漫著忙碌的气息。 而在宴会厅里,叶远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仿佛对刚刚发生的一切毫不在意。 张管家则站在一旁,时不时看向厨房的方向,心中焦急万分。 只盼著新的菜餚能儘快上桌,让这位难伺候的叶先生满意。 过了许久,厨房的门再次打开,下人们鱼贯而出,手中端著一盘盘精心烹製的山珍海味。 这些菜品的摆盘更加精美,每一道菜都宛如一件艺术品。 “叶先生,新的菜已经准备好了,请您品尝。”张管家小心翼翼地说道。 叶远缓缓睁开眼睛,看了看桌上的菜,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 呼! 他拿起筷子,开始品尝起来。 “嗯,这道海参做得还算不错,火候掌握得恰到好处。” 叶远夹起一块海参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后说道。 张管家听到这话,心中鬆了一口气,脸上终於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不过,这鱼翅的味道还是差了些,不够鲜美。” 叶远话锋一转,又皱起了眉头。 张管家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刚放下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 “叶先生,实在抱歉,要不我们再……” “算了,这次就先这样吧。” 叶远摆了摆手,打断了张管家的话。 “看在你们重新准备的份上,我就勉强吃一些。” 张管家连忙点头称是,心中暗自庆幸这场风波终於暂时平息。 晚宴结束后,叶远被张管家带到了张家主的房间。 张家主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气息微弱。 叶远走上前,为张家主仔细地把脉、诊断。 “张家主的病情虽然棘手,但也並非无药可医。” 叶远沉思片刻后说道。 “不过,这治疗过程需要耗费大量的精力和珍贵药材,还需你们全力配合。” 张管家连忙应下,表示一切都会按照叶远的要求准备。 经过一番商討,叶远为张家主制定了详细的治疗方案,隨后便在张家住了下来。 接下来,叶远依旧是一副挑剔的模样,对饮食、居住环境等各方面都要求极高。 张管家虽然心中不满,但为了张家主的病情,只能一一满足他的要求。 隨著时间的推移,张家主的病情逐渐有了好转的跡象。 张管家看著张家主的气色一天天变好,之前对他的种种不满也渐渐消散。 呼! 这时候,叶远將张管家叫到一旁,压低声音说道:“要想彻底根治你们家主的病,非得找到传说中的无根灵水不可。” 张管家一听,顿时傻了眼,瞪大了眼睛看著叶远,满脸的难以置信。 “无根灵水?这……这上哪儿去找啊?” 叶远微微挑眉,不紧不慢地说:“今日下午城西有一家大型拍卖会,我估计那里会有。” 张管家面露难色,心中暗自叫苦。 城西的拍卖会可不是一般人能隨便进的,那都是些达官贵人云集的地方,入场券就极为难得。 但为了家主的病,他也只能硬著头皮应下:“叶先生,我这就去想办法。” 张管家匆匆离开,开始四处托关係、找门路,费了好大的周折,总算是弄到了一张拍卖会的入场券。 下午,拍卖会现场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张管家怀揣著忐忑的心情走进了会场,四处张望著,寻找著无根灵水的踪跡。 呼! 拍卖会开始后,一件件珍贵的拍品依次登场,引得台下的眾人竞相出价。 张管家心急如焚,眼睛紧紧地盯著台上,生怕错过了无根灵水。 终於,在拍卖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主持人高声喊道:“接下来,我们將拍卖一件稀世珍宝——无根灵水!” 张管家一听,顿时精神一振,坐直了身子。 只见一个精美的玉瓶被端上了台,瓶中装著的无根灵水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著奇异的光芒。 主持人开始介绍无根灵水的神奇功效,场下顿时一片譁然。 眾人纷纷交头接耳,眼中满是贪婪和渴望。 第20章 终於开口说人话了! 张管家心中暗喜,可还没等他高兴太久,竞价就开始了! 而且价格一路飆升,很快就超出了他的预算! 张管家咬了咬牙,不断地举牌加价,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地滚落。 其他竞拍者也不甘示弱,不断地与他竞爭。 价格越来越高,张管家的手开始微微颤抖,心中犹豫不决,毕竟这价格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 但一想到家主的病情,他又咬了咬牙,继续加价。 就在张管家几乎要绝望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张管家,这无根灵水我劝你还是放弃吧,你根本买不起。” 张管家扭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穿华服的年轻公子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张管家心中一惊,认出此人正是城中另一大家族的少爷,平时就与张家不和。 张管家心中暗自叫苦,但仍不甘心地说道:“我张家的事,还轮不到你插手。” 年轻公子冷笑一声:“哼,就凭你张家现在的財力,也想跟我爭?我劝你还是省省吧,別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 张管家气得满脸通红,但却无言以对。 就在张管家犹豫要不要继续加价的时候,拍卖槌落下,无根灵水被那位年轻公子以高价拍得。 张管家眼睁睁地看著无根灵水被別人拿走,心中懊悔不已,又气又急,差点晕了过去。 他失魂落魄地走出拍卖会现场,不知道该如何向叶远交代。 回到张家后,张管家低著头,不敢正视叶远的眼睛,结结巴巴地说:“叶……叶先生,对……对不起,无根灵水……被別人拍走了。” 叶远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怎么回事?你怎么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张管家连忙將拍卖会上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叶远。 叶远听后,沉思片刻,缓缓说道:“罢了,这也不能怪你。” “不过,这无根灵水对家主的病至关重要,我们必须想办法弄到手。”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张管家无奈地嘆了口气:“叶先生,现在该怎么办?” 叶远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突然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既然拍卖不行,我们就只能另想办法了。” “你去查一查那位拍下无根灵水的公子是谁,住在哪里,我们今晚就去把无根灵水偷回来。” 张管家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惊恐地说:“偷?这……这怎么行?万一被发现了,我们张家可就完了。” 叶远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你放心,我自有办法。” “只要我们小心行事,不会被发现的。” “而且,为了家主的病,这也是我们唯一的办法了。” 张管家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叶先生,我听你的。” 夜幕降临,叶远和张管家换上了夜行衣,悄悄地来到了那位年轻公子的府邸外。 嗖! 叶远施展轻功,轻鬆地翻过了围墙,进入了府邸內。 张管家则在外面望风,心中紧张得怦怦直跳。 叶远在府邸內四处寻找,终於找到了存放无根灵水的房间。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正准备进去拿无根灵水时。 突然,一道黑影从角落里窜了出来,向他扑来。 叶远心中一惊,连忙侧身躲过,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凶猛的獒犬。 獒犬狂吠著,再次向叶远扑来。 叶远不敢大意,与獒犬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搏斗。 他身形灵活,巧妙地避开獒犬的攻击,同时寻找著机会反击。 终於,在一番苦战之后,叶远成功地制服了獒犬。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走进房间,四处寻找无根灵水。 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里,他发现了一个保险柜,心中一动,想必无根灵水就放在里面? 咔擦! 叶远施展开锁绝技,不一会儿就打开了保险柜,果然看到了那瓶无根灵水。 他心中大喜,连忙拿起无根灵水,正准备离开时。 突然,房间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叶远心中一惊,知道自己被发现了,连忙找地方藏了起来。 房门被打开,一群护卫冲了进来,四处搜寻著。 叶远屏住呼吸,躲在一个角落里,心中暗暗祈祷不要被发现。 就在这时,一只护卫的脚不小心踢到了獒犬的尸体,他大声喊道:“不好,有人闯进来了!” 护卫们顿时紧张起来,开始在房间里仔细地搜查。 叶远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他看准时机,突然从角落里冲了出来,与护卫们展开了一场混战。 他身手敏捷,很快就打倒了几名护卫,但护卫们人多势眾,渐渐地將他围了起来。 就在叶远陷入困境之时,突然,窗外传来了一阵口哨声。 叶远心中一动,就知道是张管家在外面接应他。 他连忙施展轻功,衝破窗户,跳出了房间,与张管家会合后,两人迅速逃离了府邸。 呼…… 回到张家后,叶远和张管家都鬆了一口气。 张管家看著叶远手中的无根灵水,激动地说:“叶先生,这次真是多亏了你啊,要是没有你,我们根本不可能拿到无根灵水。” 叶远微微一笑:“好了,事不宜迟,我们赶紧用无根灵水给家主治病吧。” 两人来到张家主的房间,叶远將无根灵水小心翼翼地倒入药锅中,开始熬製药汤。 不一会儿,药汤熬好,叶远亲自餵张家主喝下。 过了一会儿,张家主的脸上渐渐有了血色,气息也平稳了许多。 张管家在一旁看著,眼中满是惊喜和感激:“叶先生,真是太感谢你了,家主的病终於有救了。” 叶远微笑著说:“別急,这只是第一步,还需要后续的治疗和调养。” “不过,只要有了无根灵水,家主的病就一定能彻底根治!” 张管家连连点头,对叶远的医术和胆识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接下来,叶远继续为张家主进行治疗,张家主的病情也一天比一天好转。 张家上下对叶远感恩戴德,视他为救命恩人。 这天上午,张家家主终於能够开口说话了! 第21章 我早就给你留一手! “感谢你了,叶先生。” 张家家主微微抬起颤抖的手,声音低得如同蚊蝇振翅,“如果没有你……” 叶远站在床边,身姿挺拔,神色淡然。 听到张家家主的话,他轻轻摆了摆手,眼神里透著一丝不羈与直率,“没事,给钱就行了。” 这直白的话语,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让在场的人都为之一愣。 张家家主与身旁的管家对视一眼,脸上闪过一抹尷尬之色。 管家身形微胖,身著黑色中山装,脸上常年掛著的笑容此刻也僵住了,嘴角不自然地抽搐著。 “叶先生,您这……” 管家试图缓和气氛,堆起满脸假笑说道。 “您医术高明,我们自然感激不尽,只是这报酬,是不是有些……” 叶远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看著管家,眼神中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锐利。 “给你家老爷治病,耗费了我大量的精力,还有珍贵的药材。两个亿,已经是看在张家的面子上了。” 这话一出,房间里瞬间炸开了锅。 站在一旁的张家几位亲信子弟,原本还对叶远心存感激。 此刻听到这巨额数字,纷纷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震惊与不满。 “两个亿?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一个年轻的张家子弟忍不住叫嚷起来,满脸涨得通红,像是熟透了的番茄。 “就是,就算是顶级的名医,也不至於要这么多钱!” 另一个身材魁梧的子弟附和道,双手抱在胸前,一脸的愤愤不平。 叶远对此充耳不闻,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张家家主和管家身上。 张家家主面露难色,不停地咳嗽起来,管家连忙上前轻轻拍打著他的后背,眼神中却闪过一丝阴狠。 “叶先生,您这价格实在太高,我们实在难以接受。” 管家挺直了腰板,语气变得强硬起来,脸上的笑容也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冷漠且傲慢的神情。 “要不,咱们再商量商量?” 叶远冷笑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没什么好商量的。我开的价,就绝不会更改。” 管家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往前跨了一步,身上的气势陡然一变。 原本微微发福的身形此刻竟透著一股凶残的气息。 “不给,你又能咋滴?”他恶狠狠地说道,眼神中满是威胁。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所有人都被管家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惊得目瞪口呆。 谁也没想到,刚刚还在与叶远客气交谈的管家,此刻竟会露出如此狰狞的面目。 叶远却丝毫没有被管家的威胁所嚇倒,他不紧不慢地伸出右手。 轻轻抬起一根手指,在眾人面前晃了晃,脸上掛著自信的笑容。 “呵呵,你试一试。我还在你家老爷体內留了一根银针,就是防著这手。”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让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张家家主原本虚弱的身体,此刻剧烈地颤抖起来,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你……你这是何意?”他颤抖著声音问道。 叶远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著一股寒意。 “这根银针,若是不取出来,不出一个时辰,你家老爷就会七窍流血而亡。” “而且,这银针所在的位置极为特殊,除了我,无人能取。” 管家的脸色变得煞白,他怎么也没想到,叶远竟然留了这么一手?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你这是在威胁我们?” 许久,管家才挤出这么一句话,声音里带著一丝颤抖。 叶远冷哼一声,“这可不是威胁,这是交易。我治好你家老爷的病,你们付我相应的报酬。公平合理。” 张家家主艰难地抬起手,示意管家不要再说了。 他看著叶远,眼神中充满了无奈与妥协,“叶先生,我给。这两个亿,我们张家给。” 管家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张家家主严厉的眼神制止。 他咬了咬牙,最终还是低下了头。 “很好。”叶远满意地点了点头,“等钱到帐,我自然会取出银针,保证你家老爷安然无恙。” 说完,叶远不再理会眾人,转身大步走出了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张家眾人面面相覷,心中充满了不甘与无奈。 而叶远,已经开始盘算著下一笔生意了! 深市,有一条药街远近闻名。 街道两旁,林立著各式各样的药铺,木质的招牌在微风中轻轻晃动,空气中瀰漫著浓郁的草药香气。 叶远身著一袭黑袍,步伐沉稳地踏入了这条街。 目標直指街心那座规模宏大、气派非凡的药铺——济世堂! 济世堂的大门敞开,店內宽敞明亮,一排排高大的药柜整齐排列。 上面密密麻麻的抽屉贴著各类药材標籤,显得井井有条。 店內伙计们身著统一的蓝色布衫,正忙碌地为顾客抓药、算帐。 叶远走进店內,目光在琳琅满目的药柜间扫视,径直走向摆放珍稀灵草的区域。 “请问,你们这儿可有百年以上的灵草?” 叶远礼貌地向一位路过的伙计询问。 那伙计上下打量了叶远一番,见他衣著朴素,且孤身一人,脸上不禁闪过一丝轻视之色。 “百年灵草?那可都是稀罕玩意儿,价格不菲,你確定你买得起?” 伙计嘴角微微上扬,带著一丝嘲讽的笑意说道。 叶远皱了皱眉头,並未理会伙计的態度,再次说道:“我自然买得起,麻烦你拿出来让我看看。” 伙计撇了撇嘴,心中认定叶远不过是来凑热闹的穷小子,故意刁难他。 “哼,想看?先拿一万两银子出来,证明你有诚意。” 此时,店內其他伙计和顾客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一位身著华丽锦袍的中年男子从一旁的雅间走出,看到叶远和伙计的对峙,不禁嗤笑一声。 “哟,就你这模样,还想买百年灵草?別在这儿浪费大家时间了。” 中年男子手捻著鬍鬚,一脸傲慢地说道。 第22章 炼製增寿丹! 叶远神色平静,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悦。 他从怀中掏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轻轻放在柜檯上。 这玉佩温润细腻,散发著淡淡的灵气,上面雕刻的古老纹路,彰显著其不凡的来歷。 “这块玉佩,价值远超一万两银子,现在,可以让我看灵草了吧?” 叶远的声音不高,却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伙计看著柜檯上的玉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心中的傲慢让他不愿轻易服软。 “哼,一块玉佩而已,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就在这时,济世堂的掌柜听到动静,匆匆从后堂赶来。 这掌柜是一位年过五旬的老者,眼神犀利,经验丰富。 他一眼便看到了柜檯上的玉佩,脸色瞬间大变。 “这……这可是上古玉佩,价值连城啊!” 掌柜惊呼出声,连忙对叶远拱手行礼。 “不知贵客大驾光临,小店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伙计和周围的人听到掌柜的话,都惊得目瞪口呆。 那伙计更是嚇得脸色惨白,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还不快去將百年灵草拿来!”掌柜怒目圆睁,对著伙计大声呵斥道。 伙计战战兢兢地跑到药柜后,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精致的木盒。 他双手颤抖著打开盒子,里面躺著几株散发著微光的灵草。 每一株都散发著浓郁的灵气,叶片上的脉络清晰可见,仿佛蕴含著岁月的沉淀。 叶远微微点头,仔细查看了灵草的品质,隨后说道:“我要五株,开个价吧。” 掌柜恭敬地说道:“贵客慧眼识珠,这百年灵草每株价值五十万两银子,五株共计二百五十万两。” “不过,看在贵客带来如此珍贵玉佩的份上,小店愿给贵客打个九折,只收二百二十五万两。” 叶远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递给掌柜,“这是三百万两银票,多的就当是给你们的赏钱了。” 掌柜双手接过银票,感激涕零,“多谢贵客慷慨!小店以后定当为贵客提供最优质的药材。” 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都对叶远刮目相看。 那位傲慢的中年男子,此刻也羞愧地低下了头,不敢再出声。 叶远將灵草小心翼翼地放入怀中,转身准备离开。 这时,掌柜突然说道:“贵客留步,小店近日收到消息,有一伙歹人盯上了城中的药铺,想要抢夺珍稀药材。贵客携带如此珍贵的灵草,恐怕会有危险。” 叶远微微一笑,“多谢掌柜提醒,不过我自有办法应对。” 走出济世堂,叶远漫步在药街。 呼! 突然,一群黑衣人从街角涌出,將他团团围住。 为首的黑衣人手持长刀,恶狠狠地说道:“小子,识相的就把灵草交出来,饶你不死!” 叶远神色淡定,他缓缓抬起右手,掌心凝聚出一团金色的灵力光芒。 “就凭你们,也想抢我的东西?” 黑衣人见状,纷纷挥舞著长刀,朝叶远扑来。 叶远身形一闪,如鬼魅般穿梭在黑衣人之间。 他的手掌如利刃般挥出,每一次攻击都精准地击中黑衣人的要害。 眨眼间,黑衣人纷纷倒地,痛苦地呻吟著。 叶远拍了拍手,看了一眼地上的黑衣人,转身离去! 呼…… 夜幕笼罩著唐家別墅,静謐而深沉。 叶远如鬼魅般悄然穿过庭院,脚下的石板路在月光下泛著清冷的光。 他身姿矫健,怀揣著从药街精心挑选的灵草,径直朝著別墅后方走去。 来到一处隱秘角落,叶远伸手在墙壁上轻轻一按,一道暗门缓缓开启,露出一条通往地下的幽深通道。 他拾级而下,密室中瀰漫著一股陈旧却又带著淡淡药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密室不大,四周墙壁上镶嵌著散发柔和光芒的夜明珠,照亮了屋內摆放整齐的炼丹器具。 一张古朴的石桌上,摆放著一座精致的丹炉。 叶远小心翼翼地將怀中的灵草取出,放置在石桌上。 这些灵草歷经百年岁月沉淀,每一株都散发著独特的灵韵。 叶片上闪烁著微弱的光芒,仿佛在诉说著漫长岁月中的生长故事。 他深吸一口气,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轰! 隨著咒语的吟诵,丹炉符文光芒大盛,一股炽热的火焰从炉底升腾而起,熊熊燃烧。 这火焰並非普通明火,而是叶远修炼多年所得的灵力之火,温度极高且纯净无比,是炼製灵丹的绝佳火源! 叶远拿起一株灵草,轻轻放入丹炉之中。 灵草一接触到火焰,瞬间发出“滋滋”声响,开始迅速脱水、融化。 叶远目不转睛地盯著丹炉,双手不断调整火焰的大小和温度,神情专注得如同在雕琢一件绝世珍宝。 隨著第一株灵草完全化为灵液,叶远又依次投入其余灵草。 密室中瀰漫的药香愈发浓郁,混合著灵力火焰散发的炽热气息,让整个空间都变得神秘而炽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叶远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却浑然不觉。 炼製增寿丹,这是极为复杂且危险的过程,稍有差池,不仅灵草尽毁,还可能引发丹炉爆炸。 但他凭藉著精湛的炼丹技艺和强大的精神力,稳步推进著炼製步骤! 经过漫长的煎熬,丹炉中的灵液逐渐融合、凝聚,开始呈现出丹药的雏形。 叶远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他深知最关键的时刻即將来临。 他再次双手结印,加大灵力输出,火焰猛地躥高,將丹炉完全包裹。 在这高温的淬炼下,丹药內部的灵力不断压缩、提纯。 突然,丹炉中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紧接著,一缕缕五彩光芒从丹炉缝隙中溢出。 叶远嘴角上扬,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他知道,增寿丹即將成丹。 “轰!” 隨著一声沉闷的声响,丹炉盖子猛地飞起,三颗圆润饱满、散发著浓郁香气的增寿丹缓缓升起。 丹药表面闪烁著五彩光芒,符文若隱若现,每一颗都蕴含著强大的生命之力。 叶远伸手將增寿丹轻轻接住,感受著其中蕴含的磅礴灵力,心中满是成就感。 这增寿丹,不仅凝聚了珍贵灵草的精华,更倾注了他无数的心血。 他小心翼翼地將增寿丹放入玉盒之中,收进怀中。 想到这丹药能为需要的人延长寿命,带来新的生机,叶远眼中闪烁著坚定的光芒! 第23章 五十年寿命送给你! 砰! 唐家別墅大厅,寂静被一阵门铃声打破。 管家匆忙前去开门,不一会儿,便领著一个身形略显富態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此人正是刘家的刘向文,唐家的远方亲戚。 “哎呀,兴国公,好久不见吶!” 刘向文扯著大嗓门,脸上堆著看似热情的笑容,可那眼神却在四处打量,透著一股审视与不屑。 唐兴国从內厅快步走出,儘管唐家如今已大不如前,但多年的世家教养仍让他保持著得体的仪態。 他微笑著迎上前,说道:“向文啊,稀客稀客,快请坐。” 刘向文大摇大摆地走到沙发前,一屁股坐下,眼睛却没閒著,扫视著大厅里的摆设,嘖嘖嘆道。 “兴国公,不是我说,这別墅还是老样子,这么多年都没翻新翻新?瞧瞧这家具,都过时咯。” 唐兴国心中一阵不悦,但还是强忍著,嘴角依旧掛著笑。 “习惯了这些老物件,用著顺手。倒是向文你,这些年想必混得风生水起。” 刘向文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致,身子前倾,眉飞色舞地说道:“那可不!我跟你说,咱们刘家这几年的生意啊,那是做得红红火火,全国各地都有咱们的產业。” “就说上个月吧,我在国外谈成了一笔大买卖,那金额,说出来怕嚇著你。” 唐兴国默默听著,內心却烦闷不已。 曾经唐家鼎盛之时,刘家不过是依附唐家的小家族,如今却在自己面前如此炫耀。 可寄人篱下之感如芒在背,他只能不住点头,假装附和。 “对了,向文,你刚刚说在国外有大买卖,具体是做什么行业啊?” 唐兴国问道,试图转移话题,缓解自己內心的憋屈。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刘向文拍了大腿,满脸得意,“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现在最火的就是生物医药领域。 我呀,前阵子在医院大价钱买了一个基因药水,效果那叫一个神奇,能提升十年的寿命呢!” “什么?提升十年寿命?真有这么神奇?”唐兴国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那当然!这可是最新的科研成果,一般人还买不到呢。 我也是託了好多关係,才搞到这么一支。” 刘向文挺直了腰板,炫耀之意溢於言表。 唐兴国听著这些话,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自己家族如今落魄至此,连维持日常开销都有些困难,而眼前这人却在肆意炫耀財富与稀奇玩意儿。 但为了唐家的未来,他还是决定硬著头皮试探一下。 “向文啊,你也知道,咱们唐家这几年运气不太好,生意上遇到了些麻烦。 我想著,你能不能……”唐兴国顿了顿,眼神中带著一丝期待。 “能不能什么?”刘向文皱起眉头,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警惕地看著唐兴国。 “能不能借我点钱周转一下,等唐家缓过这阵儿,肯定连本带利还给你。” 唐兴国咬了咬牙,把话说了出来。 刘向文一听,立刻站起身来,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 “兴国公,你这话说的。我这钱也不是大风颳来的,借给你,我图?” “再说了,谁知道你们唐家什么时候能翻身,万一还不上,我找谁去?” 唐兴国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微微颤抖,他怎么也没想到,刘向文变脸竟如此之快。 曾经的那些亲戚情谊,在金钱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 “向文,咱们好歹也是亲戚,你就忍心看著唐家就这么垮下去?” 唐兴国忍不住提高了声音,眼神中透著一丝愤怒。 “亲戚归亲戚,生意归生意。我可不能因为亲戚关係,就把钱往水里扔。” 刘向文哼了一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行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呼! 恰在此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叶远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身姿挺拔,气质温润中透著一股让人难以忽视的洒脱。 刘向文刚走到门口,听到脚步声,下意识回头,看到叶远,不禁皱了皱眉,满脸疑惑地问唐兴国:“这是谁?”语气中带著明显的轻视。 唐兴国看著叶远,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欣慰,也有一丝担忧。 他微微嘆了口气,说道:“这是我的准女婿,叶远,正准备和我女儿结婚。” 刘向文闻言,先是一愣,隨即仰头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嘲讽。 “哈哈,兴国公,你这是病急乱投医了吧?找个女婿就能重振唐家?看他这寒酸样,肯定是个穷小子,能有什么本事?” 叶远听了这话,脸上並未露出丝毫怒色,只是淡淡一笑。 那笑容,平和又自信,仿佛刘向文的话不过是耳旁风。 他不紧不慢地走上前,站在唐兴国身旁,目光平静地看著刘向文。 “刘先生,您这么说,是不是有些太早了?” 叶远开口,声音温和却又带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刘向文不屑地撇了撇嘴,“哼,我看你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 我刚买的基因药水,了大价钱,才只能增加十年寿命。就你,能有什么好东西?” 叶远也不反驳,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 他缓缓从怀中掏出一个古朴的小玉瓶,瓶身雕刻著精致的纹路,在昏暗的大厅中,竟隱隱散发著一丝柔和的光芒。 “唐伯父,这是我不久之前炼製出来的增寿丹药。” 叶远说著,將小玉瓶轻轻递给唐兴国,眼神中满是真诚。 唐兴国接过玉瓶,手微微颤抖,眼中满是震惊与疑惑。 他看著叶远,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叶远,这……” 叶远微笑著点了点头,解释道:“伯父,您放心。 这丹药是我亲手炼製,经过我多次验证,吃了以后,可以增加五十年寿命。” 这丹药的確有这么厉害,而且五十年还说少了,主要看人的吸收怎么样? 此言一出,唐兴国和刘向文都愣住了。 唐兴国是惊喜交加,而刘向文则是满脸的难以置信与嫉妒。 第24章 找人揍这小子一顿! “你胡说八道!”刘向文突然大声吼道,“怎么可能有增加五十年寿命的丹药? 你以为你是神仙吗?这肯定是假的,你就是个骗子!” 叶远依旧不慌不忙,眼神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嘲讽。 “刘先生,信与不信,全在您。不过,这丹药的功效,唐伯父一试便知。” 说著,叶远轻轻打开玉瓶,一股奇异的香气瞬间瀰漫开来。 那香气清新淡雅,让人闻之精神一振。 唐兴国深吸一口气,只感觉一股暖流顺著鼻腔直抵四肢百骸,整个人都变得轻鬆起来。 “这……这香味,不像是假的。”唐兴国喃喃自语道,眼神中充满了惊喜。 刘向文的脸色却变得极为难看,他的眼睛紧紧盯著那小玉瓶,眼神中充满了贪婪与嫉妒。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了那么多钱,才买到增加十年寿命的基因药水,你怎么可能有这么神奇的丹药?” 叶远看著刘向文的样子,心中暗自冷笑。 他微微抬起头,目光坚定地说道:“刘先生,这世间的奇珍异宝,並非都能用金钱衡量。有些东西,是需要机缘和实力才能得到的。” 刘向文被叶远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他的脸涨得通红,双手紧握成拳,仿佛隨时都要衝上来抢夺那瓶丹药。 “刘先生,如果您没什么事,就请回吧。”叶远冷冷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耐烦。 刘向文狠狠地瞪了叶远一眼,又看了看唐兴国手中的小玉瓶,最终还是不甘心地转身离去。 临走前,他还不忘丟下一句狠话:“你们等著,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叶远看著刘向文离去的背影,微微摇了摇头。 他转过身,看著唐兴国,说道:“伯父,让您见笑了。这丹药您收好,找个合適的时间服用。” 唐兴国紧紧握著小玉瓶,眼眶微微泛红,“叶远,谢谢你。没想到,你竟有如此本事。我唐家能有你这样的女婿,是唐家的福气。” 叶远谦逊地笑了笑,“伯父,您言重了。我和唐宛如真心相爱,我也希望能为唐家出一份力。 这些年,唐家虽歷经波折,但我相信,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一定能重振唐家的辉煌。” 唐兴国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好,好啊!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 呼! 刘向文气冲冲地从唐家別墅离开,一路上,他的脑海中不断迴响著叶远那云淡风轻却又充满挑衅的话语。 以及唐兴国接过增寿丹药时那惊喜交加的表情。 这些画面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刀,狠狠地刺痛著他的自尊心! 回到家后,刘向文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竟然敢在他面前如此囂张? 还拿出了能增加五十年寿命的丹药,这简直是对他的公然羞辱! “来人!”刘向文突然大吼一声,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迴荡。 管家匆匆跑进来,低著头,大气都不敢出。“老爷,您有什么吩咐?” “给我去查,那个叶远到底是什么人!”刘向文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要知道他的一切,背景、来歷,还有他凭什么能拿出那样的丹药!” 管家连忙点头,“是,老爷,我这就去办。” 接下来的几天,刘向文心急如焚,他不停地催促管家,想要儘快得到关於叶远的消息。 终於,管家带来了调查结果。 “老爷,这个叶远確实没什么背景,就是个普通家庭出身的穷小子。 他之前一直在外地闯荡,最近才回到本地,和唐家小姐相识相恋。”管家小心翼翼地匯报著。 刘向文听后,先是一愣,隨即仰天大笑起来。 “哈哈,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原来是个一无是处的穷光蛋!”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就凭他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冷笑过后,刘向文心中的恶念愈发强烈。 他决定要给叶远一点顏色看看,让他知道得罪自己的下场。 於是,他开始四处找人,准备教训叶远一顿。 经过一番打听,刘向文找到了几个在道上混的小混混。 这些人平日里游手好閒,为了钱什么事都敢做。 “你们几个,给我听好了。” 刘向文坐在一家昏暗的酒吧里,看著面前的几个小混混,冷冷地说道。 “我要你们去教训一个人,事成之后,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为首的一个小混混染著一头黄毛,脸上带著一道狰狞的伤疤。 他不屑地撇了撇嘴,问道:“什么人啊?这么大费周章的。” 刘向文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但还是强忍著说道。 “一个叫叶远的小子,他经常出入唐家別墅。” “你们给我在別墅外面守著,等他晚上出来,狠狠地打他一顿,让他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黄毛混混听了,嘿嘿一笑,“行啊,只要钱到位,什么事都好说。” 刘向文从口袋里掏出一叠厚厚的钞票,扔在桌子上,“这是定金,事成之后,还有更多。” 黄毛混混眼睛一亮,连忙伸手把钱抓在手里,“放心吧,刘老板,这事包在我们身上。” 於是,黄毛混混带著几个手下,开始在唐家別墅外蹲点。 他们白天躲在附近的角落里,晚上则紧紧盯著別墅的大门,就等著叶远出现。 终於,在一个漆黑的夜晚,机会来了。 叶远和唐宛如在別墅里吃完晚饭,准备出去散散步。 他们手牵著手,有说有笑地走出了別墅大门。 黄毛混混等人看到叶远出来,立刻兴奋起来。 他们悄悄地跟了上去,等到周围没人的时候,黄毛混混突然大喝一声:“小子,给我站住!” 叶远和唐宛如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嚇了一跳,他们停下脚步,转身看到几个凶神恶煞的小混混正朝著他们围过来。 唐宛如嚇得脸色苍白,紧紧地拉住叶远的胳膊,“叶远,这是怎么回事?” 叶远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害怕。 他看著面前的小混混,冷冷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拦住我们?” 第25章 原来幕后主使是他? “你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红髮混混上前一步,双手抱胸,“今天,我们是来好好教训你的。” 周围的混混们也跟著起鬨,一个个摩拳擦掌,摆出一副要动手的架势。 唐宛如站在叶远身旁,看到这阵仗,嚇得容失色,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 “叶……叶远,这……怎么办?”唐宛如声音带著哭腔,下意识地往叶远身后躲。 叶远轻轻拍了拍唐宛如的手,安慰道:“別怕,站在我身后,不要动。” 说完,叶远目光坚定地看向那群混混,眼神中透著一股无畏的气势。 “就凭你们,也想教训我?”叶远冷冷说道,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红髮混混被叶远的態度激怒,怒吼道:“兄弟们,给我上!往死里打!” 剎那间,所有混混如同饿狼一般,一拥而上,將叶远团团围住。 叶远却不慌不忙,深吸一口气,双腿微微弯曲,摆出迎战姿態。 第一个衝上来的混混,挥舞著拳头,朝著叶远的脑袋砸去。 叶远眼神一凛,身体迅速侧身闪躲,同时手臂如闪电般探出,精准地击中混混的腹部。 “啊!”那混混惨叫一声,捂著肚子,疼得弯下了腰。 还没等其他混混反应过来,叶远已经主动出击,冲入混混群中。 他身形灵活,拳拳到肉,每一击都带著强大的力量。 又有两个混混从左右两边夹击过来,叶远不躲反进,一个箭步上前,膝盖猛地抬起,顶在左边混混的胸口。 与此同时,他的右手握拳,狠狠地砸在右边混混的下巴上。 这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两个混混瞬间被打倒在地,躺在地上痛苦呻吟。 红髮混混见状,又惊又怒,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恶狠狠地刺向叶远。 叶远眼神一寒,他敏锐地捕捉到红髮混混的动作,身体快速向后撤了一步,躲开匕首的攻击。 紧接著,他飞起一脚,踢在红髮混混的手腕上。 “咔嚓”一声,清脆的骨折声响起,红髮混混手中的匕首掉落,他抱著手腕,疼得脸色扭曲。 “啊!我的手!”红髮混混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但叶远没有停下,他继续在混混群中穿梭,每一次出手,都能让一个混混失去战斗能力。 混混们原本囂张的气焰被彻底打压下去,他们开始害怕,想要退缩。 “太……太厉害了,这还是人吗?”一个混混惊恐地说道,眼神中满是恐惧。 “我们不是他的对手,快跑啊!”另一个混混大喊一声,转身就想逃跑。 叶远岂会轻易放过他们,他加快速度,冲向那些试图逃跑的混混。 “想跑?没那么容易!” 叶远怒喝一声,追上一个混混,抓住他的衣领,將他狠狠摔倒在地。 “砰!”混混的身体重重地砸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就这样,在短短几分钟內,叶远將所有小混混全部干倒在地。 街道上横七竖八地躺著呻吟的混混们,他们有的捂著骨折的手臂,有的抱著受伤的腿,痛苦不堪。 唐宛如从叶远身后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看到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叶远,你……你怎么这么厉害?”唐宛如结结巴巴地问道,眼中满是惊讶和崇拜。 叶远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转过身,微笑著对唐宛如说:“没事了,別怕。” 说完,叶远拿出手机,拨打了电话。 “喂,是官差吗?这里有人意图伤人,现在已经被我制服了,请你们过来处理一下。”叶远对著电话说道。 掛了电话,叶远走到红髮混混面前,蹲下身子,冷冷地说:“以后,別再让我看到你们为非作歹。 这次只是给你们一个教训,如果还有下次,后果会更严重。” 红髮混混疼得冷汗直冒,连连点头:“是……是,我们再也不敢了。” 没过多久,官差赶到现场。 他们看到躺在地上的混混们,又听了叶远的敘述,很快就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你做得很好,遇到危险懂得保护自己和他人。”一人对叶远称讚道,“这些人我们会带回去依法处理。” 叶远点头表示感谢,然后和唐宛如一起离开了现场。 走在街头,唐宛如依然沉浸在刚才的震惊中。 “叶远,你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功夫?”唐宛如好奇地问道。 叶远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以前学过一些,没想到今天用上了。” 唐宛如看著叶远,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敬佩。 从这一天起,叶远在她心中的形象变得无比高大。 夜深了,唐家別墅沉浸在一片静謐之中,月光如水,洒在庭院的每一个角落。 叶远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像一只敏捷的夜猫,悄无声息地走出別墅。 他来到庭院中,驻足片刻,抬头望了望那被月光笼罩的夜空。 隨后,他轻轻打了个响指,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突兀。 瞬间,草丛中窜出几道黑影,如鬼魅般迅速匯聚在叶远面前。 这些黑影身形矫健,眼神锐利,单膝跪地,动作整齐划一。 “主上。”他们压低声音,齐声说道,声音虽低却透著一股敬畏。 叶远微微点头,目光在他们身上扫视一圈:“起来吧。” “今日白天,有一群混混来找我麻烦。”叶远的声音低沉而冷峻,“你们去给我查清楚,到底是谁指使他们来的。” “是,主上!”黑影们领命,再次化作几道黑影,消失在夜色之中,速度之快,让人几乎以为是幻觉。 叶远望著他们离去的方向,眼神中闪过一丝寒意。 “敢动我,就得付出代价。”他喃喃自语道,语气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威严。 叶远在庭院里来回踱步,月光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仿佛被无限拉长。 终於,一个时辰之后,几道黑影再次出现在庭院之中。 他们依旧迅速来到叶远面前,单膝跪地。 “主上,我们查清楚了。”为首的黑影恭敬地说道。 叶远停下脚步,目光如炬,看向他:“说。” “是唐家的远方亲戚,刘向文。”黑影回答道,声音清晰而坚定。 第26章 透视能力简直逆天了! 叶远听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竟然是这个傢伙。” “看来是因为之前的事情还在记仇。”叶远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之前,叶远曾在唐兴国面前,当眾让刘向文下不来台。 当时,刘向文企图羞辱叶远,却没想到叶远毫不示弱,以犀利的言辞反击,让刘向文顏面扫地。 从那以后,刘向文便对叶远怀恨在心,一直伺机报復。 “哼,这点小伎俩,也敢拿出来。”叶远冷哼一声,“既然他这么喜欢玩,那我就陪他好好玩玩。” 叶远转头看向手下:“你们做得很好。” “接下来,密切关注刘向文的一举一动,有任何情况,立刻向我匯报。” “是,主上!”黑影们再次领命,隨后消失在夜色之中。 叶远望著空荡荡的庭院,心中已有了盘算。 “刘向文,这只是个开始。”叶远轻声说道,“你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沉重的代价。” 叶远转身,缓缓走回別墅。他的步伐沉稳,眼神坚定。 回到房间,叶远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刘向文的身影,以及接下来要如何应对的策略。 “不能让他这么轻易得逞。”叶远暗自思忖,“必须让他知道,招惹我是他这辈子最错误的决定。”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叶远的脸上。 叶远从床上坐起,伸了个懒腰,仿佛昨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他简单洗漱后,来到餐厅。唐家的人已经在餐桌上开始用餐。 叶远刚走进餐厅,就感觉到了一股异样的气氛。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他,眼神中带著好奇、疑惑,甚至还有一丝畏惧。 显然,他们已经听说了昨天白天的事情。 “叶远,昨天是怎么回事?”唐家的家主,唐兴国放下手中的筷子,开口问道。 叶远微微一笑,走到餐桌前坐下:“没什么,一些小混混而已,已经解决了。” “小混混?”唐兴国皱了皱眉头,“无缘无故的,怎么会有小混混来找你麻烦?” 叶远看了看周围的人,心中明白,现在还不是说出真相的时候。 “可能是误会吧。”叶远轻描淡写地说道,“已经没事了,大家不用担心。” 唐兴国深深地看了叶远一眼,点了点头:“好吧,既然你这么说,希望以后不要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放心吧,老爷子。”叶远说道,“我会注意的。” 用餐结束后,叶远走出餐厅,准备去见唐宛如。 刚走到门口,就碰到了刘向文。 刘向文看到叶远,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復了常態。 “哟,这不是叶远吗?”刘向文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听说昨天你被一群混混打了?真是可怜啊。” 叶远看著刘向文,心中暗自冷笑。 “是啊,多亏了那些混混,让我知道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叶远意味深长地说道。 刘向文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他很快掩饰过去:“哦?什么有趣的事情?说来听听。” “以后你会知道的。”叶远说完,不再理会刘向文,径直走出了唐家別墅。 刘向文望著叶远的背影,脸色变得阴沉起来。 “哼,你以为你能得意多久?”刘向文低声说道,“我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呼! 叶远离开唐家,打算去古玩街看一看。 站在街头,望著前方不远处那充满古韵的古玩街,眼神中满是期待。 “早就听闻深市古玩街的大名,今日可得好好见识一番。” 叶远轻声自语,嘴角微微上扬。 他迈开步伐,缓缓朝著古玩街走去。 街道两旁的店铺琳琅满目,古色古香的招牌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叶远走进一家看起来颇具规模的古玩店。 店內摆满了各种瓷器、书画、玉器等古玩,瀰漫著一股陈旧而神秘的气息。 “老板,这些物件可都是真的?”叶远隨意拿起一个青瓷瓶,漫不经心地问道。 老板是个胖胖的中年男子,满脸堆笑地迎上来:“那当然,小店诚信经营,每一件都是货真价实的宝贝。” 叶远嘴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不动声色地开启了他的透视能力。 目光穿透青瓷瓶的外壁,他看到瓶內的材质与纹理,心中瞬间明了。 “这不过是现代仿製品罢了。”叶远心中暗自思忖,轻轻放下瓶子。 “老板,这瓶子看著不错,就是价格有点高了。”叶远说道。 老板连忙摆手:“价格好商量,您要是真心喜欢,咱们可以谈谈。” 叶远笑著摇了摇头:“算了,我再看看吧。”说完,他转身走出了这家店。 继续在古玩街前行,叶远又走进了一家专卖书画的店铺。 一幅幅画卷掛在墙上,有的古朴典雅,有的气势恢宏。 叶远的目光被一幅落款为某位古代名家的山水画吸引。 他走近画卷,细细端详,隨后开启透视能力。 透过画卷的表面,他看到了纸张的年代痕跡以及笔墨的独特韵味。 “这竟是一幅真品!”叶远心中一阵惊喜,但脸上却依旧保持著平静。 “老板,这幅画怎么卖?”叶远问道。 老板走过来,眼睛眯成一条缝:“先生好眼光,这可是难得的佳作,价格嘛,自然不低,十万块。” 叶远微微皱眉:“价格太高了,我看最多值两万。” 老板一听,连忙摇头:“两万可不行,这价格差得太远了。” 叶远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转身准备离开:“那就算了,我再去別家看看。” 老板见状,连忙喊道:“哎,先生留步,价格好商量,您说个实在价。” 叶远停下脚步,思考片刻:“最多三万,多一分都不行。” 老板面露难色,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咬咬牙:“行吧,看您是真心喜欢,就当交个朋友,三万卖给您了。” 叶远心中暗自欣喜,掏出钱包付了钱,小心翼翼地將画卷捲起。 走出书画店,叶远的心情格外舒畅。 “收穫不错,看来这古玩街还真是臥虎藏龙。”叶远笑著说道。 第27章 想抢古董你有那个资格吗 呼! 叶远怀揣著刚刚入手的几件古董,漫步在熙熙攘攘的街头。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他的肩头,映出一片暖黄。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叫卖声、谈笑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热闹的市井画卷。 叶远看似悠閒地欣赏著周围的景致,实则心思敏锐,时刻留意著周遭的一切。 走著走著,他的眉头微微一皱,一种异样的感觉悄然涌上心头。 他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目光看似不经意地扫向身后。 就在那一瞬间,他捕捉到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始终与他保持著不远不近的距离。 叶远心中瞭然,自己被人跟踪了。 他暗自思忖,可能是有人看中了他刚刚买的几件古董。 这些古董虽不是价值连城,但也算得上是珍贵之物,难免会招来一些心怀不轨之人的覬覦。 叶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 他心中早有盘算,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向前走去。 他佯装没有察觉异样,脚步却逐渐转向一条狭窄的小巷。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小巷里阴暗潮湿,瀰漫著一股陈旧的气息。 墙壁上爬满了青苔,偶尔有几缕阳光艰难地穿透缝隙,洒下星星点点的光斑。 叶远的脚步声在小巷中迴荡,发出清脆的迴响。 他故意放慢了脚步,让跟踪者能够更轻鬆地跟上。 那几个跟踪者见叶远走进小巷,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他们以为叶远走进了死胡同,是自投罗网。 於是,他们加快了脚步,紧紧跟在叶远身后。 很快,叶远便走到了小巷的尽头。 他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眼神冰冷地看著逐渐逼近的跟踪者。 “你们跟了我一路,到底想干什么?”叶远冷冷地问道。 跟踪者们见叶远发现了他们,也不再偽装。 为首的一个大汉,身材魁梧,脸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 他嘿嘿一笑,说道:“小子,识相的就把你怀里的古董交出来,不然有你好受的。” 叶远看著大汉,眼中满是不屑。 “就凭你们几个,也想抢走我的古董?”叶远嘲讽道。 大汉闻言,脸色一沉,说道:“小子,別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你要是不交出古董,就別想活著离开这里。” 叶远没有理会大汉的威胁,他轻轻地將古董放在一旁的地上。 “想要古董,那就自己来拿吧。”叶远说道。 大汉见叶远如此淡定,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但他还是一挥手,带著手下朝著叶远冲了过去。 叶远不慌不忙,他身形一闪,躲过了大汉的攻击。 接著,他迅速出手,一拳打在大汉的肚子上。 大汉惨叫一声,捂著肚子倒在地上。 其他跟踪者见状,纷纷围了上来。 叶远在人群中穿梭自如,他的拳脚如雨点般落在跟踪者们的身上。 不一会儿,跟踪者们便纷纷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 叶远走到大汉面前,蹲下身子,说道:“以后別再打我的主意,不然下次就没这么简单了。” 大汉连连点头,说道:“是是是,我们再也不敢了。” 叶远站起身来,拿起地上的古董,转身走出了小巷。 他知道,这次的事情只是一个小插曲。 在这个充满诱惑与危险的古董世界里,类似的事情还会不断发生。 但他並不畏惧,凭藉著自己的智慧和身手,他有信心应对一切挑战。 走出小巷后,叶远继续踏上了回家的路。 他的心情並没有因为刚才的事情而受到太大影响。 相反,他对这次的古董收穫更加期待了。 回到家中,叶远小心翼翼地將古董放在桌子上。 他仔细地端详著这些古董,眼中充满了喜悦。 这些古董,不仅仅是一件件物品,更是歷史的见证,承载著岁月的痕跡。 叶远拿起其中一件古董,轻轻擦拭著上面的灰尘。 他仿佛看到了这件古董在过去的岁月里,经歷的种种故事。 他沉浸在古董的世界里,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叶远才从古董的世界里回过神来。 他决定將这些古董好好收藏起来,让它们继续传承下去。 就在这时,叶远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拿起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的號码。 叶远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了电话。 “喂,请问是叶远先生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我是,你是哪位?”叶远问道。 “我是一个对你的古董很感兴趣的人。”对方说道。 叶远心中一紧,他警惕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號码?你想干什么?” 对方笑了笑,说道:“別紧张,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和你做一笔交易。” 叶远皱了皱眉头,说道:“什么交易?” 对方说道:“我愿意出高价购买你刚刚得到的那些古董。” 叶远听了,心中一动。 他知道,这些古董虽然珍贵,但对於他来说,收藏的意义更大。 不过,如果对方开出的价格足够诱人,他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你出多少钱?”叶远问道。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五百万,这个价格够高了吧。” 叶远心中一惊,五百万,这確实是一个很高的价格。 但他还是没有立刻答应。 “我需要考虑一下。”叶远说道。 对方说道:“好,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我会再联繫你。” 说完,对方便掛断了电话。 叶远放下手机,陷入了沉思。 他不知道这个神秘人为什么会对他的古董如此感兴趣。 也不知道这个交易是否可靠。 但他知道,自己必须谨慎对待。 在接下来的三天里,叶远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他一方面不想错过这个赚钱的机会,另一方面又担心这个交易背后隱藏著什么阴谋。 终於,三天的时间到了。 叶远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还是那个陌生的號码。 叶远深吸一口气,接起了电话。 “喂,叶远先生,考虑得怎么样了?”对方问道。 叶远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可以考虑把古董卖给你,但我需要知道你的身份和交易的具体方式。” 第28章 神秘买家的线索! 对方笑了笑,说道:“我的身份你不需要知道。至於交易方式,我会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和你见面,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叶远皱了皱眉头,说道:“这样太草率了,我怎么能相信你?” 对方说道:“你可以带几个朋友一起过来,这样你总该放心了吧。” 叶远想了想,说道:“好吧,那我们在哪里见面?” 对方说道:“明天晚上八点,在市中心的废弃工厂。” 叶远心中一紧,废弃工厂,那是一个很危险的地方。 但他还是答应了下来。 “好,我会准时到的。”叶远说道。 掛断电话后,叶远开始为明天的交易做准备。 他找来了几个信得过的朋友,向他们说明了情况。 朋友们都劝他要小心谨慎,毕竟这是一笔大交易,而且交易的地点也很危险。 叶远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我会小心的。” 第二天晚上,叶远带著朋友们来到了市中心的废弃工厂。 工厂里一片漆黑,寂静得让人害怕。 叶远和朋友们小心翼翼地走进工厂。 突然,一道强光射来,晃得他们睁不开眼睛。 “叶远先生,你终於来了。”一个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叶远眯著眼睛,看向声音的来源。 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一辆黑色的轿车旁。 男人的脸上戴著一个面具,看不清他的面容。 “你就是要买我古董的人?”叶远问道。 男人点了点头,说道:“没错,东西带来了吗?” 叶远从包里拿出古董,说道:“带来了,钱呢?” 男人拍了拍手,几个手下从车上下来,抬著一个箱子。 男人打开箱子,里面装满了现金。 “五百万,一分不少。”男人说道。 叶远看了看箱子里的钱,又看了看男人。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去,將古董递给了男人。 男人接过古董,仔细地看了看,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不错,是真品。”男人说道。 说完,男人转身准备离开。 叶远突然喊道:“等一下!” 男人停下脚步,问道:“还有什么事?” 叶远说道:“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对这些古董这么感兴趣?” 男人笑了笑,说道:“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 说完,男人便上了车,扬长而去。 叶远看著男人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 他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也不知道他买这些古董的目的是什么。 但他知道,这笔交易已经完成了。 他和朋友们带著钱,离开了废弃工厂。 回到家中,叶远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个男人的身影。 他知道,这个神秘男人的出现,可能会给他的生活带来一些变化。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轻柔地洒落在叶远的脸上。 叶远从睡梦中缓缓醒来,昨晚那场神秘交易的种种细节,依旧在他脑海中不断盘旋。 他翻身坐起,目光落在角落里那只曾经装著古董的空箱子上,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到底是什么人,如此急切地想要那些古董?”叶远低声自语,眉头紧锁,试图从记忆中搜寻出哪怕一丝有用的线索。 叶远深知,古董这一行水很深,每一件藏品背后或许都隱藏著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决定,先去拜访一位在古董界人脉广泛的老友——陈老。 陈老在古董鑑定和行业信息收集方面,有著深厚的积累,说不定能帮他解开心中的疑惑。 叶远简单洗漱后,便匆匆出门,前往陈老的住所。 一路上,叶远反覆回忆著与神秘买家交易时的场景,每一个细节、每一句话都在他脑海中不断回放。 终於,叶远来到了陈老位於老城区的古朴小院。 轻轻叩响那扇陈旧的木门,一阵清脆的门铃声在院子里迴荡。 “来了来了!”屋內传来陈老那熟悉而洪亮的声音。 不一会儿,门缓缓打开,陈老那和蔼的面容出现在叶远眼前。 “小叶啊,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快进来快进来!”陈老热情地招呼著,脸上洋溢著笑容。 叶远跟著陈老走进院子,院子里摆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石头和木雕,仿佛一个小型的古董陈列馆。 两人在院子中的石桌旁坐下,陈老为叶远沏上一杯热气腾腾的茶。 “说吧,小叶,今天来找我,肯定是有什么事儿吧?”陈老笑著问道,目光敏锐地看著叶远。 叶远也不兜圈子,將昨晚的经歷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陈老。 陈老听完,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小叶,你这次的交易,恐怕没那么简单。”陈老放下茶杯,神情严肃地说道。 叶远心中一紧,忙问道:“陈老,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陈老点了点头,说道:“最近,我听闻在古董黑市上,出现了一股神秘势力,他们四处搜罗特定的古董。” “特定的古董?”叶远疑惑地问道。 “没错,据我所知,他们似乎在寻找一套能够开启某个神秘宝藏的古董器物。”陈老压低声音说道。 叶远心中一惊,他想起自己卖出的古董中,有一件造型奇特的青铜鼎,上面刻满了奇怪的纹路。 “陈老,您说会不会和我卖出去的那件青铜鼎有关?”叶远问道。 陈老沉思片刻,说道:“很有可能。那青铜鼎上的纹路,说不定就是开启宝藏的关键线索。” 叶远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说道:“陈老,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陈老拍了拍叶远的肩膀,说道:“你先別慌。这股神秘势力虽然行事诡异,但目前还没有对你造成直接威胁。” “不过,你要小心了。接下来,儘量避免单独行动,保护好自己。”陈老继续叮嘱道。 叶远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陈老。谢谢您的提醒。” 从陈老家中出来后,叶远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他没想到,自己的一次普通古董交易,竟然牵扯出如此复杂的事情。 叶远决定,先去调查一下那个废弃工厂,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关於神秘买家的线索。 第29章 毁了所有的假古董! 到了下午。 炽热的阳光毫无遮拦地洒向大地,空气中瀰漫著燥热的气息。 叶远开著那辆略显破旧的吉普车,朝著郊区的废弃工厂缓缓驶去。 车轮扬起一路尘土,仿佛在诉说著即將到来的不平静。 隨著距离废弃工厂越来越近,叶远的心跳也不自觉地加快。 他紧握著方向盘,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然。 终於,来到了郊区的废弃工厂。 这座废弃工厂在岁月的侵蚀下显得破败不堪,墙壁斑驳,窗户破碎。 周围荒草丛生,一片死寂,仿佛被世界遗忘。 叶远小心翼翼地將车停在离工厂稍远的地方,以免引起注意。 他轻手轻脚地从车上下来,关好车门,儘量不发出一丝声响。 然后,猫著腰,朝著工厂內部潜去。 每走一步,他都格外谨慎,眼睛警惕地观察著四周。 刚一靠近工厂,就听到里面传来嘈杂的声音。 有机器的轰鸣声,也有人们的交谈声。 叶远心中一紧,他知道,自己找对地方了。 果然看到有人在这里製造假的古董。 只见工厂內,几个工人模样的人正围在工作檯前忙碌著。 他们熟练地操作著各种工具,將一件件看似普通的材料,加工成一件件精美的“古董”。 叶远躲在一根柱子后面,静静地观察著这一切。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厌恶,这些造假者,为了谋取暴利,不惜破坏文物市场的秩序。 他不动声色,心中却在飞速地思考著对策。 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小心行事,稍有不慎,就可能会陷入危险之中。 决定找个机会,把这些假古董都毁了。 这是他心中唯一的念头,绝不能让这些假古董流入市场,坑害更多的人。 叶远观察著工厂內的布局,寻找著最佳的时机。 他发现,工厂的一角堆放著大量已经製作好的假古董。 只要能想办法点燃那里,就能一举摧毁这些害人的东西。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叶远始终没有找到合適的机会。 那些工人似乎不知疲倦,一直在不停地忙碌著。 就在叶远有些焦急的时候,工厂內突然传来一阵爭吵声。 原来是两个工人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发生了爭执,两人越吵越激烈,甚至动起了手。 其他工人见状,纷纷上前劝阻。 一时间,工厂內乱作一团。 叶远心中一喜,他知道,机会来了。 他趁著眾人的注意力都被爭吵吸引过去,悄悄地朝著那堆假古董靠近。 每走一步,他都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终於,他来到了假古董堆放的地方。 叶远环顾四周,发现旁边有一个破旧的油桶,里面还残留著一些汽油。 他心中一动,决定用这些汽油来点燃假古董。 他轻手轻脚地拿起油桶,將里面的汽油倒在假古董上。 刺鼻的汽油味瀰漫开来,叶远屏住呼吸,快速地完成了这一切。 然后,他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准备点火。 就在这时,一个工人似乎察觉到了异样,转过头来,朝著叶远这边看了过来。 叶远心中一惊,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了。 他果断地按下打火机,“噗”的一声,火苗瞬间躥了起来。 火势迅速蔓延,很快就將那堆假古董吞噬。 “著火了!著火了!”那个工人大声呼喊起来。 其他工人听到喊声,纷纷转过头来,看到熊熊燃烧的大火,都惊慌失措。 叶远趁著混乱,迅速地朝著工厂外跑去。 他知道,自己必须儘快离开这里,否则一旦被抓住,后果不堪设想。 身后,传来工人们救火的呼喊声和灭火器的喷射声。 叶远头也不回,拼命地奔跑著。 终於,他跑到了自己停车的地方。 他迅速地打开车门,钻进车里,发动引擎。 隨著一阵引擎的轰鸣声,叶远开著车扬长而去。 他从后视镜里看到,那座废弃工厂被浓烟笼罩,心中感到一阵畅快。 虽然这次行动成功地摧毁了这些假古董,但叶远知道,这只是冰山一角。 在这个庞大的文物造假產业链背后,还有更多的黑暗等待著被揭露。 他决定,一定要继续追查下去,將这些造假者一网打尽。 为了保护文物市场的纯净,为了让真正的古董得到应有的尊重和保护。 回到市区后,叶远將车停在一个偏僻的地方。 他坐在车里,回想著刚才发生的一切,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这次行动虽然冒险,但他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我是叶远,我已经成功摧毁了一批假古董。”他对著电话说道。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做得好,不过你要小心,这些造假者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叶远回答道。 掛了电话,叶远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 他知道,接下来的日子,將会充满挑战。 但他毫不畏惧,因为他心中有著坚定的信念。 休息了一会儿,叶远发动车子,朝著唐家的方向驶去。 他需要好好地调整一下自己,为下一次的行动做好准备。 呼! 来到唐家的大门。 厚重的朱漆大门紧闭,铜製的门环在日光下闪烁著冷硬的光。 门前的石狮子威风凛凛,却也无法驱散此刻瀰漫的紧张气息。 就听到里面有人吵架。 激烈的爭吵声透过门板,尖锐地传入耳中。 声音中满是愤怒与不甘,还夹杂著些许威胁的意味。 叶远心中一紧,加快了脚步。 伸手用力推开那扇大门,“吱呀”一声,门缓缓打开。 进去一看。 宽敞的庭院中,一群人正对峙著。 一边是唐家的人,神色愤怒却又有所忌惮;另一边,为首的几人趾高气昂,眼神中透著傲慢与不屑。 竟然是深市四大家族之一,胡家的人在这里找麻烦。 胡家眾人身著华丽服饰,举手投足间尽显財大气粗。 他们的脸上带著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仿佛这唐家的庭院是他们自家后院一般隨意。 第30章 四大家族又如何? 之前,唐兴国向胡家借了点钱。 那是在唐家生意周转困难之时,无奈之下做出的选择。 本以为是解燃眉之急的援手,没想到如今却成了这场纷爭的导火索。 胡家来要钱。 他们的语气强硬,不容置疑,仿佛这笔钱必须立刻、马上归还。 全然不顾当初约定的还钱期限还远未到来。 可是还没到约定时间,他们也强行要。 唐兴国站在庭院中,脸色涨得通红,胸膛剧烈起伏。 他的双眼怒视著胡家人,那目光中燃烧著怒火,仿佛要將这些无理取闹的人灼烧。 唐兴国气的不轻。 他紧握著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当初白纸黑字写得清楚,还钱日期未到,你们怎么能如此不讲信用,强行索要!” 唐兴国怒吼道,声音在庭院中迴荡。 胡家为首的人冷笑一声,“哼,唐兴国,別给脸不要脸,我们现在要钱,你就得给,不然有你好看的!”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威胁。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气氛剑拔弩张之时。 唐家的家僕们个个神情紧张,手不自觉地握紧,隨时准备应对可能爆发的衝突。 而唐家的女眷们则躲在一旁,面露惊恐之色。 关键时候,叶远出现了。 叶远从大门处稳步走进庭院,脚步不疾不徐,却仿佛带著一种无形的气场。 目光扫过眾人,最后落在唐兴国那愤怒又无奈的脸上。 “发生什么事了?”他开口问道,声音平静却又带著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唐兴国看到,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叶远,你来的正好,这胡家的人太过分了,还没到还钱时间,就来逼债!” 叶远微微皱眉,看向胡家眾人。 “各位,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也得按规矩来,这约定的时间还没到,你们如此逼迫,恐怕不太合適吧。” 胡家为首的人打量著叶远,眼中满是轻蔑,“你又是谁?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 叶远微微一笑,“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凡事都得讲道理。你们这样破坏规矩,传出去,对胡家的名声恐怕也不好吧。” 那人脸色一变,“少拿名声来压我,今天这钱,唐兴国必须给!” 叶远向前一步,气势陡然提升,“我看今天这钱,你们还真拿不走。” 叶远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然。 胡家眾人见状,纷纷围拢过来,摆出一副要动手的架势。 唐家的人也不甘示弱,迅速站到叶远身边,与胡家对峙。 “怎么,想动手?” 叶远冷冷地看著他们,“你们可想清楚了,在唐家的地盘上闹事,后果你们承担得起吗?” 胡家为首的人犹豫了,他知道在唐家动手,即便能占到便宜,也会惹来不少麻烦。 但就这么灰溜溜地走,又觉得面子上过不去。 “哼,今天就先放过你们,不过这钱,你们得儘快准备好,不然下次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那人撂下一句狠话,带著胡家眾人转身离去。 看著他们离去的背影,唐兴国长舒一口气,“叶远,多亏你来了,不然今天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叶远笑著摆摆手,“唐叔,不用客气,这不过是举手之劳。 不过胡家这次吃了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您还是要多做准备。” 唐兴国点点头,“我明白,这次是我大意了,没想到胡家会如此无赖。” 叶远陪著唐兴国走进屋內,坐下来详细商討应对胡家的办法。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內,却驱散不了即將到来的危机所带来的阴霾。 接下来的日子里,叶远和唐兴国四处奔走,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 拜访了一些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希望能得到他们的支持和帮助。 同时,也在暗中调查胡家的动向,以便提前做好防范。 而胡家那边,果然如叶远所料,並没有放弃对唐家的逼迫。 他们不断地在生意场上给唐家使绊子,试图让唐家陷入绝境。 但唐家在唐兴国的带领下,加上眾人的齐心协力,一次次化解了危机。 每一次面对困难,叶远都和唐家的人站在一起,共同想办法应对。 经过一番艰苦的努力,唐家终於度过了这次危机。 不仅还清了胡家的债务,还在生意上取得了新的突破。 而叶远和唐家的关係,也因为这次事件变得更加紧密。 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唐兴国设宴感谢叶远。 宴会上,唐家上下一片欢声笑语。 唐兴国举起酒杯,“叶远,这次要不是你,唐家可就完了,这杯酒,我敬你!” 叶远站起身,举起酒杯,“唐叔,这都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 一饮而尽,叶远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因为他也知道,在这场与恶势力的较量中,不仅守护住了唐家,也守护住了公平! 宴会结束后,宾客们陆续告辞。 唐家的庭院里,灯火依旧通明,映照出一片祥和的景象。 叶远漫步在庭院中,微风拂面,带来丝丝凉意。 唐兴国跟了上来,他的步伐沉稳,神色中带著几分感慨。 “叶远,这次唐家能化险为夷,全靠你出谋划策。”他的声音里满是感激。 叶远停下脚步,微笑著回应:“唐叔,您太客气了,唐家上下一心,才是度过难关的关键。” 月光如水,洒在身上,拉长了两道身影。 唐兴国望著那轮明月,缓缓说道:“经此一役,我也明白了许多,商场如战场,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 叶远点了点头,心中也在思索著这些日子的经歷。 “接下来,唐家有什么打算?”叶远又问道。 唐兴国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打算拓展业务,加强与其他家族的合作,不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叶远讚许地说:“这是个好主意,多一些合作伙伴,也能多一份保障。” 两个人又聊了许久,从唐家的未来规划,到商场上的种种门道。 不知不觉,夜已深,星星在天空中闪烁,仿佛在倾听对话。 告別唐兴国后,叶远独自走在路上。 街道上冷冷清清,偶尔有车辆呼啸而过。 回想起这段时间的点点滴滴,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波澜! 第31章 前往薛家开启復仇! 夜幕像一块厚重的黑色绸缎,严严实实地包裹著整座城市。 街头巷尾瀰漫著静謐的气息,偶尔传来几声夜猫的叫声,为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神秘。 叶远独自走在街道上,脚步声在空旷的夜里格外清晰。 他身形修长,一袭黑衣与夜色融为一体,唯有腰间那柄散发著寒光的长剑,在月光下闪烁著冷冽的光芒,仿佛在诉说著主人的不凡。 突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从街道远处传来。叶远心中一惊,敏锐的直觉告诉他,危险正在逼近。 他停下脚步,警惕地望向声音的来源。只见一群黑影朝著他快速衝来。 为首的几人手中还拿著明晃晃的武器,在月光下闪烁著冰冷的光。 “不好,是来找麻烦的。” 叶远低声自语道,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 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转身,朝著旁边的巷子奔去。 巷子里漆黑一片,瀰漫著一股潮湿的气味。 叶远凭藉著对地形的熟悉,在错综复杂的小巷中穿梭。 他的脚步轻盈而迅速,如同一只敏捷的黑豹。 然而,那些打手似乎对这片区域也有所了解,很快就追了上来。 “在那边,別让他跑了!” 一个粗哑的声音在巷子里响起,紧接著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叶远心中一沉,他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了。 既然躲不过,那就战吧! 他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无畏。 “你们是谁?为何要追我?” 叶远冷冷地问道,声音在巷子里迴荡。 “小子,少废话,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为首的一个大汉恶狠狠地说道,手中的大刀挥舞得呼呼作响。 叶远冷哼一声,他不再多言,右手迅速探入怀中,握住了一把寒光闪闪的飞针。 这些飞针是他的独门暗器,每一根都淬有剧毒,只要被击中,必死无疑。 “那就来吧!” 叶远低喝一声,手腕一抖,数根飞针如闪电般射出。 飞针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寒光,精准地刺向那些打手。 “啊!”“啊!” 几声惨叫接连响起,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打手纷纷倒地,他们的喉咙处插著飞针,鲜血汩汩流出,瞬间染红了地面。 其他打手见状,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但他们並没有退缩。 “一起上,杀了他!”大汉再次喊道,带领著剩下的人朝著叶远冲了过来。 叶远神色冷静,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在打手们之间穿梭。 每一次出手,都伴隨著一道寒光闪过,又有一个打手倒下。 一时间,巷子里刀光剑影,惨叫连连。 叶远的飞针在黑暗中如死神的镰刀,收割著敌人的生命。 不一会儿,地上便横七竖八地躺著十几具尸体,鲜血在地面匯聚成一滩暗红色的血泊。 叶远站在尸体中间,他的黑衣上溅满了鲜血,头髮有些凌乱,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而锐利。 他看著眼前的场景,心中没有丝毫的怜悯。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叶远走到那个为首的大汉面前,蹲下身子,冷冷地问道。 此时的大汉已经身受重伤,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大汉看著叶远,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怨恨。他咬著牙,不肯说话。 “不说?”叶远的眼神一冷,手中的飞针抵在了大汉的咽喉处,“你觉得你能扛得住吗?” 大汉的脸色变得惨白,他知道自己今天难逃一死,但他不想出卖僱主。 然而,在叶远冰冷的眼神和飞针的威胁下,他的意志开始动摇。 “是……是薛家。”大汉终於开口,声音微弱而颤抖。 “薛家?”叶远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心中充满了疑惑。 他与薛家並无恩怨,为何薛家要派人来杀他? “薛家为什么要杀我?”叶远继续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大汉说道。 叶远站起身,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 不管薛家出於什么目的,竟敢派人来杀他,这笔帐他一定会討回来。 “你可以死了。” 叶远冷冷地说道,手中的飞针轻轻一刺,大汉的喉咙处顿时涌出一股鲜血。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带著无尽的恐惧和不甘,缓缓闭上了。 叶远看著地上的尸体,深吸一口气。 他知道,这件事情不会就此结束,薛家既然已经出手,就不会善罢甘休。 但他並不害怕,他会主动出击,找出薛家对付他的原因,让薛家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 夜,依旧深沉。 叶远转身,迈著坚定的步伐,消失在黑暗的巷子里。 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如此孤独,却又如此坚定,仿佛在向这个世界宣告,他不会被任何困难所打倒。 呼…… 夜色浓稠如墨,叶远孤身一人,朝著薛家府邸大步迈进。 他的周身散发著彻骨寒意,恰似一柄出鞘的利刃,周身裹挟著腾腾杀气。 很快,那座巍峨气派的薛家府邸便映入眼帘。 朱红色的大门紧闭,两旁站立著一排身材魁梧的保鏢,他们身著黑衣,神色冷峻,宛如一座座沉默的雕像,守卫著薛家的威严。 “站住!你是何人?敢擅闯薛家府邸!”为首的保鏢高声喝道,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 叶远仿若未闻,脚步不停,径直朝著大门走去。 他的眼神冰冷,仿佛眼前的这些保鏢不过是一群微不足道的螻蚁。 “再往前走,休怪我们不客气!” 保鏢们纷纷抽出腰间的武器,寒光闪烁的长刀在月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芒,他们呈扇形散开,將叶远的去路彻底拦住。 叶远终於停下脚步,他微微抬起头,望向那紧闭的大门,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 “薛家,今日便是你们的末日。” 他低声呢喃,声音虽轻,却透著无尽的杀意。 话音刚落,叶远的右手迅速探入怀中,握住了一把寒光闪闪的银针。 这些银针,是他復仇的利器,每一根都承载著他的愤怒与决心。 第32章 四大金刚出场! “杀!”叶远低喝一声,手腕猛地一抖,数根银针如闪电般射出。 银针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寒光,带著凌厉的气势,精准地刺向那些保鏢。 “啊!”“啊!”几声惨叫接连响起,冲在最前面的几个保鏢纷纷倒地。 他们的喉咙处插著银针,鲜血汩汩流出,瞬间染红了地面。 其他保鏢见状,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但他们毕竟是薛家精心挑选的护卫,很快便镇定下来。 “大家小心,这小子会暗器!” 为首的保鏢大声喊道,同时挥舞著长刀,试图抵挡叶远的攻击。 叶远却没有给他们喘息的机会,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穿梭在保鏢之间。 每一次出手,都伴隨著一道寒光闪过,又有一个保鏢倒下。 一时间,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夜晚的寧静。 叶远的银针在黑暗中如死神的镰刀,无情地收割著敌人的生命。 “这……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如此厉害?” 一个保鏢惊恐地说道,声音中带著一丝颤抖。 “別慌,一起上,我们人多,不信对付不了他!”另一个保鏢喊道,试图鼓舞士气。 然而,他们的抵抗在叶远面前显得如此无力。 叶远的飞针之术出神入化,他在人群中自由穿梭,如入无人之境。 “哼,就凭你们,也想拦住我?”叶远冷哼一声,手中的银针再次射出。 这一次,他的目標是为首的那个保鏢。 银针如流星般划过夜空,直直地刺向保鏢的胸口。 保鏢瞪大了眼睛,想要躲避,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 “噗!”银针准確无误地刺入了保鏢的胸口,他的身体摇晃了一下,缓缓倒在地上。 “大哥!”其他保鏢见状,纷纷惊呼出声。 他们的士气瞬间低落,脸上满是恐惧和绝望。 “都给我去死吧!”叶远眼中寒光一闪,手中的银针如暴雨般射出。 这一轮攻击,如狂风扫落叶般,將剩下的保鏢全部击倒。 眨眼间,地上便横七竖八地躺著十几具尸体,鲜血在地面匯聚成一滩暗红色的血泊。 叶远站在尸体中间,他的黑衣上溅满了鲜血,头髮有些凌乱,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而锐利。 “薛家,我来了。” 叶远看著那紧闭的大门,冷冷地说道。 他一步一步地朝著大门走去,每一步都踏得坚定有力,仿佛在向薛家宣告他的到来。 来到大门前,叶远微微皱眉,他抬起手,轻轻一推。 “嘎吱”一声,大门缓缓打开,一股阴森的气息扑面而来。 叶远深吸一口气,踏入了薛家府邸。 府邸內一片寂静,只有月光洒在地面上,映出他孤独而又坚定的身影。 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薛家的高手们,或许正在黑暗中等待著他。 但他毫不畏惧,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復仇! 嗖! 叶远踏入薛家府邸,脚步沉稳,目光如炬,周身散发的肃杀之气与府邸內的阴森氛围相融。 月光如水,却驱不散他心中熊熊燃烧的復仇之火。 “是谁,胆敢擅闯我薛家!”一声暴喝从府邸深处传来,如洪钟般响彻四周,震得空气都微微颤动。 叶远闻声停下,眯起双眼,警惕地望向声音的来源。 只见一道黑影如闪电般从楼阁之上飞跃而下,稳稳地落在叶远面前。 来者身材高大魁梧,一袭黑袍隨风飘动,面庞冷峻,眼神中透著一股与生俱来的威严与霸气。 此人正是薛家的顶级高手,古武大宗师薛震天。 “你就是叶远?” 薛震天上下打量著叶远,眼中满是不屑。 “年纪轻轻,竟如此大胆,敢来我薛家撒野。” 叶远冷笑一声,毫不畏惧地直视薛震天的眼睛:“薛家无故派人追杀我,这笔帐,今天我定要討个说法。” “说法?你以为你是谁?在我薛家,还轮不到你放肆!” 薛震天怒喝一声,周身气势陡然攀升,一股强大的压迫感朝著叶远扑面而来。 叶远只觉呼吸一滯,但他咬紧牙关,运起体內真气,硬生生地扛住了这股压力。 “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叶远低喝一声,率先出手。 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冲向薛震天,右拳裹挟著凌厉的劲风,直捣薛震天的胸口。 薛震天不慌不忙,轻轻侧身,便轻鬆躲过了叶远的攻击。 “就这点本事?” 薛震天嘲讽道,同时伸出右手,如苍鹰捕兔般抓向叶远的手腕。 叶远心中一惊,他没想到薛震天的速度如此之快。 他连忙抽回右手,向后退了几步。 “哼,想跑?”薛震天冷哼一声,脚下轻点地面,如影隨形地追了上去。 他的双手快速舞动,一道道掌影如排山倒海般朝著叶远压去。 叶远左躲右闪,险象环生。 薛震天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著强大的力量,只要被击中,必定非死即伤。 “这薛震天不愧是古武大宗师,实力果然恐怖。” 叶远心中暗自惊嘆,但他並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他深吸一口气,运转体內的真气,准备发动反击。 “喝!” 叶远大喝一声,体內真气如汹涌的潮水般奔腾起来。 他的双眼瞬间变得通红,周身散发出一股狂暴的气息。 “看招!” 叶远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右拳带著一往无前的气势轰出。 这一拳,蕴含著他全部的力量,空气在拳风的激盪下发出“滋滋”的声响。 薛震天脸色微变,他感受到了这一拳的威力。 他不敢大意,连忙运起真气,在身前凝聚起一道气盾。 “轰!” 一声巨响,叶远的拳头重重地砸在了气盾上。 强大的衝击力使得气盾剧烈颤抖,薛震天也被这股力量震得向后退了几步。 “有点意思。”薛震天稳住身形,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不过,你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吗?” 薛震天话音刚落,他的身上突然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他的气势再次攀升,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这是……” 叶远心中一惊,他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 “这是我的绝招,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古武大宗师的真正实力!” 薛震天怒吼一声,朝著叶远冲了过去。 叶远不敢有丝毫懈怠,他集中精神,全神贯注地应对薛震天的攻击。 第33章 太上长老也要死! 两人在府邸中你来我往,身影如电,拳脚相交之声不绝於耳。 隨著战斗的持续,叶远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薛震天的实力实在是太强大了,他的每一次攻击都让叶远疲於招架。 “难道我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叶远心中闪过一丝绝望,但很快,他又坚定起来。 “不,我不能死,我还没有报仇!” 就在叶远陷入绝境之时,他突然感觉到体內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涌动。 这股力量如同一股清泉,滋润著他疲惫的身体,让他重新充满了力量。 “这是……” 叶远心中惊喜交加,他来不及细想,便將这股力量融入到自己的攻击之中。 “喝!” 叶远大吼一声,施展出自己最强的杀招。 这一招,融合了他的全部力量和那股神秘的力量,威力比之前强大了数倍。 薛震天感受到了这一招的恐怖威力,他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 他拼尽全力,想要抵挡叶远的攻击,但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抗衡。 “砰!” 一声巨响,叶远的攻击直接穿透了薛震天的防御,重重地击中了他的胸口。 薛震天的身体如断线的风箏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的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脸色苍白如纸。 “这……这怎么可能……” 薛震天满脸震惊,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败在一个年轻人的手中。 叶远缓缓走到薛震天面前,居高临下地看著他:“薛家,今日便是你们的末日。” 薛震天看著叶远,眼中满是不甘和绝望。 他知道薛家的命运,或许就要在今天改写了…… 月色如水,却洗不净薛家府邸內瀰漫的血腥之气。 叶远站在重伤倒地的薛震天面前,周身散发著令人胆寒的杀气,目光冰冷地扫视著四周。 “叶远,你休要张狂!” 一声暴喝打破了短暂的平静,紧接著,四道身影如鬼魅般从四面八方疾射而来,將叶远团团围住。 叶远微微皱眉,定睛一看,只见四个身材魁梧、气势汹汹的大汉呈四角之势將他困在中间。 这四人,正是薛家豢养的四大金刚,各个武艺高强,在江湖中也是声名远扬。 “小子,伤我家老爷,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左边的金刚满脸横肉,手中一柄狼牙棒挥舞得呼呼作响,恶狠狠地说道。 叶远冷哼一声,眼神中满是不屑:“就凭你们四个,也想留下我?” “哼,大言不惭!”右边的金刚手持长刀,刀光闪烁,“兄弟们,一起上,为老爷报仇!” 话音刚落,四大金刚同时发动攻击。左边的金刚抡起狼牙棒,带著千钧之力朝著叶远的头顶砸下。 右边的金刚挥刀直刺,目標是叶远的咽喉。 前方的金刚则是一记重拳,裹挟著劲风,直捣叶远的胸口。 后方的金刚身形一闪,如鬼魅般绕到叶远身后,双掌齐出,拍向叶远的后背。 叶远身处绝境,却临危不乱。 他深吸一口气,体內真气飞速运转,周身仿佛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芒。 就在四大金刚的攻击即將命中的瞬间,叶远动了。 他身形如电,瞬间向后退去,轻鬆避开了后方金刚的双掌。 紧接著,他脚尖轻点地面,身体如陀螺般快速旋转,同时右手在空中快速舞动,一道道寒光闪烁而出。 “啊!”一声惨叫响起,右边手持长刀的金刚手腕被叶远射出的暗器击中。 长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他捂住手腕,鲜血从指缝间汩汩流出,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小心,他会暗器!”左边的金刚大声提醒道,同时挥舞著狼牙棒,试图打乱叶远的节奏。 叶远却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来到前方金刚的面前。 此时的前方金刚,拳头还未收回,门户大开。 叶远眼中寒光一闪,右拳带著凌厉的劲风,重重地砸在了他的下巴上。 “咔嚓”一声,前方金刚的下巴被直接打碎,他的身体向后飞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昏迷不醒。 “你……你这小子!” 左边的金刚见状,又惊又怒,手中的狼牙棒舞得更加疯狂,朝著叶远发动了一轮又一轮的攻击。 叶远左躲右闪,轻鬆避开了狼牙棒的攻击。 他瞅准时机,身形突然一转,来到了左边金刚的身后。 然后,他抬起右脚,狠狠地踹在了金刚的后背上。 “噗!”左边的金刚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向前扑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此时,只剩下后方那个金刚还站著。 他看著倒在地上的三个同伴,心中充满了恐惧。 “你……你到底是谁?”他颤抖著声音问道。 叶远冷冷地看著他,没有回答。 他缓缓抬起右手,手中出现了一把寒光闪闪的银针。 “不……不要!”后方金刚惊恐地大喊道,转身想要逃跑。 叶远却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他手腕一抖,数根银针如闪电般射出。 银针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寒光,精准地刺向后方金刚。 “啊!”一声惨叫响起,后方金刚的身体僵住,隨后缓缓倒下。 他的身上插满了银针,鲜血染红了地面。 叶远站在四大金刚的尸体中间,他的黑衣上溅满了鲜血,头髮有些凌乱,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而锐利。 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薛震天,然后一步一步地朝著薛家府邸深处走去。 “薛家,这只是个开始。”叶远低声呢喃道,声音中透著无尽的杀意。 薛家的高手还有很多,但他毫不畏惧。 他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將薛家彻底覆灭,为自己报仇雪恨。 月光洒在叶远的身上,映出他孤独而又坚定的身影。 他的脚步沉稳有力,仿佛在向这个世界宣告,他的復仇之路,谁也无法阻挡! 叶远踏过四大金刚的尸体,腥红的血在他脚下晕染开,他的身影在月色下愈发显得孤绝冷厉,朝著薛家府邸的深处步步紧逼。 一路上,风声呜咽,仿佛在为薛家即將到来的灭顶之灾哀鸣。 终於,在府邸最隱秘的院落中,叶远找到了薛家的太上长老。 第34章 薛家家主的实力! 这位平日里高高在上、掌控著薛家生死大权的老者,此刻正端坐在庭院中的石椅上,一袭长袍无风自动,可眼神里却透著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惶。 “叶远,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闯我薛家,杀我族人!” 太上长老强装镇定,声音却微微颤抖,试图用威严喝退眼前这个如修罗般的復仇者。 叶远一步一步走进,每一步都踏得缓慢而沉重,像是踏在薛家眾人的命数之上。 他的双眼布满血丝,死死地盯著太上长老,那目光仿佛能將人灼烧。 “薛家无故对我下杀手,今日便是你们的报应!”叶远一字一顿地说道,声音低沉却充满了无尽的恨意。 “哼,你以为杀了几个小辈就能奈何得了我?” 太上长老冷哼一声,周身涌起一层淡淡的真气光芒,显示出他深厚的功力。 叶远却不为所动,他冷笑一声,右手在空中缓缓抬起,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这把匕首,即將成为他復仇的最后利器。 “动手吧,让我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太上长老挑衅道,他双手在身前快速结印,准备发动攻击。 叶远却没有急於进攻,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绕到了太上长老的身后。 然后,他猛地伸出左手,一把抓住太上长老的头髮,將他的头硬生生地往后扯。 “你……你干什么!”太上长老惊恐地喊道,他试图挣扎,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禁錮住,动弹不得。 叶远没有理会他的喊叫,他举起右手的匕首,在太上长老的眼前缓缓划过。 匕首的寒光映照在太上长老的脸上,让他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你不是很威风吗?不是想杀我吗?”叶远冷冷地说道,声音中没有一丝温度。 “现在,轮到你尝尝被折磨的滋味了!” 说完,叶远手中的匕首轻轻一动,在太上长老的手臂上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鲜血瞬间涌出,滴落在地面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啊!”太上长老痛苦地惨叫起来,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著。 “这只是开始。”叶远冷冷地说道,他再次举起匕首,在太上长老的另一条手臂上又划了一刀。 “你……你这个恶魔!”太上长老愤怒地骂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叶远却不为所动,他继续用匕首在太上长老的身上划著名伤口,每划一刀,就问一句:“后悔了吗?”“为什么要杀我?” 太上长老咬著牙,不肯回答。 他的身体已经千疮百孔,鲜血染红了他的长袍,地面上也匯聚成了一滩血泊。 “不说?”叶远的眼神一冷,他收起匕首,双手快速在太上长老的身上点了几下。 太上长老顿时感觉全身的经脉仿佛被烈火灼烧,疼痛难忍。 “啊!我说,我说!”太上长老终於忍受不住,大声喊道。 “是……是因为你得到了那件上古神器,薛家想要据为己有……” “果然是为了它。” 叶远冷哼一声,他得到上古神器的事情一直十分隱秘,没想到还是被薛家知晓,並且因此招来杀身之祸。 “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 叶远冷冷地说道,他再次举起匕首,这一次,他的目標是太上长老的咽喉。 “不……不要杀我!”太上长老惊恐地喊道,他的眼中充满了哀求。 叶远却没有丝毫怜悯,他的手没有丝毫颤抖,匕首直直地刺向太上长老的咽喉。 “噗!”匕首没入了太上长老的咽喉,鲜血喷涌而出。 太上长老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带著无尽的恐惧和不甘,缓缓闭上了。 叶远鬆开手,太上长老的身体缓缓倒下,重重地摔在地上。 叶远看著眼前的尸体,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自己的復仇终於完成了。 月光洒在叶远的身上,映出他疲惫却又解脱的身影。 叶远正准备转身离开这血腥之地,一道凌厉的风声骤然从身后袭来。 “叶远,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我薛家大开杀戒!” 一声怒吼如惊雷般炸响,伴隨著强大的气势,將四周的空气都震得嗡嗡作响。 叶远猛地转身,只见一道身影如鬼魅般从黑暗中闪现而出,稳稳地落在他的面前。 来人身穿一袭黑色长袍,衣袂隨风猎猎作响,面容冷峻,眼神中透著无尽的愤怒与杀意,正是薛家家主薛霸天。 “薛霸天,你终於出现了。” 叶远冷冷地说道,眼中没有丝毫畏惧,反而燃烧著更加炽热的復仇之火。 “你杀我薛家这么多人,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薛霸天咆哮道。 他的周身涌起一层浓郁的真气光芒,强大的压迫感如潮水般朝著叶远涌来。 叶远深吸一口气,运转体內真气,硬生生地扛住了这股压力。 “薛霸天,你们薛家无故派人追杀我,这笔血债,今天必须用血来偿!”叶远的声音坚定而决绝,在寂静的夜里迴荡。 “哼,就凭你?”薛霸天冷哼一声,他脚下轻点地面,如闪电般朝著叶远冲了过来。 右拳裹挟著千钧之力,带著呼呼的风声,直捣叶远的胸口。 叶远不敢大意,他身形一闪,快速向旁边躲开。 薛霸天的拳头擦著他的衣角而过,拳风將他的头髮都吹得飘动起来。 “有点本事。”薛霸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不过这也更加激发了他的斗志。 他猛地转身,再次朝著叶远发动攻击。 这一次,他的招式更加凌厉,每一拳每一脚都蕴含著强大的力量,仿佛要將叶远撕成碎片。 叶远左躲右闪,险象环生。 薛霸天的实力比他之前遇到的对手都要强大得多,他必须全力以赴,才能有一丝胜算。 叶远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右拳带著一往无前的气势轰出。这一拳,凝聚了他全部的力量,空气在拳风的激盪下发出“滋滋”的声响。 “来得好!”薛霸天见状,非但没有退缩,反而迎了上去。他同样挥出一拳,与叶远的拳头重重地撞击在一起。 “轰!”一声巨响,强大的衝击力使得两人同时向后退了几步! 第35章 如此宝库怎能放过? 轰! 叶远与薛霸天对峙的这片空地,此刻仿佛成了一个无形的战场,空气都仿佛被两人的气势搅得扭曲。 薛霸天满脸横肉,因愤怒而狰狞,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瞪著叶远,嘴里喷出的粗气仿佛都带著怒火。 叶远面色冷峻,眼神如寒星,毫无惧色地直视著薛霸天,身体微微前倾,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瞬间,叶远动了。 他的手如闪电般探入怀中,动作快得几乎让人看不清。 隨即,叶远取出银针。 那银针在月光下闪烁著森冷的寒光,仿佛带著致命的气息。 叶远的手指轻轻捻动银针,调整著角度,眼神中透露出专注与自信。 紧接著,他手腕一抖,使用飞针。 银针如流星赶月,带著尖锐的呼啸声,划破夜空。 那速度,快得超乎想像,空气中甚至传来“嗤嗤”的声响。 薛霸天瞳孔骤缩,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他想要躲避,却发现身体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动作迟缓。 第一根银针精准地刺中了他的肩膀,薛霸天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第二根银针又接踵而至,扎在了他的大腿上。 薛霸天的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他咬著牙,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脸上满是痛苦与不甘。 但叶远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银针如雨点般不断射出。 薛霸天只能勉强抬起手臂抵挡,手臂上瞬间多了几处伤口,鲜血渗出。 薛霸天打不过,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他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只有死路一条。 於是,他猛地转身,拼尽全力,躲进屋子里面。 叶远看著薛霸天逃窜的背影,眉头微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 他知道,薛霸天不会这么轻易就被制服,这屋子里面说不定藏著什么阴谋。 叶远小心翼翼地靠近屋子,脚步放得极轻,每一步都仿佛在试探。 来到门口,他停住了脚步,侧耳倾听屋內的动静。 只听到里面传来薛霸天粗重的喘息声,还有一些轻微的挪动声。 叶远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了门。 门轴发出“吱呀”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屋內瀰漫著一股刺鼻的药味,昏暗的光线让人看不清四周。 叶远眯著眼睛,努力適应著屋內的光线。 突然,一道黑影从角落里冲了出来,速度极快。 叶远反应迅速,身体一侧,轻鬆躲过了这一击。 借著微弱的光线,他看清了,原来是薛霸天放出的一只恶犬。 恶犬张著血盆大口,露出锋利的獠牙,对著叶远狂吠。 叶远眼神一凛,手中的银针再次飞出。 银针准確地刺中了恶犬的脖颈,恶犬呜咽一声,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叶远,你別得意,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薛霸天的声音从屋內的深处传来,带著一丝疯狂。 叶远没有理会他,继续向屋內走去。 突然,脚下一空,叶远心中暗叫不好,他掉进了一个陷阱里。 陷阱底部布满了尖锐的竹籤,叶远在空中一个翻身,勉强避开了竹籤。 但他的手臂还是被竹籤划破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哈哈,叶远,你也有今天!”薛霸天的笑声从头顶传来,得意洋洋。 叶远抬头望去,只见薛霸天正站在陷阱边,居高临下地看著他。 “薛霸天,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叶远冷冷地说。 薛霸天冷笑一声:“这陷阱可没那么容易出去,你就乖乖在下面等死吧!” 说完,他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叶远突然发力,双手抓住陷阱的边缘,用力一撑。 他的身体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从陷阱中跃了出来。 薛霸天见状,脸色大变,转身就跑。 叶远怎会让他轻易逃脱,几个箭步就追了上去。 在一个房间门口,叶远终於追上了薛霸天。 他伸手抓住薛霸天的衣领,將他狠狠地甩在墙上。 “薛霸天,你的末日到了!”叶远眼中闪烁著怒火,手中的银针抵在薛霸天的咽喉处。 薛霸天惊恐地看著叶远,身体不停地颤抖:“叶远,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现在求饶,太晚了!”叶远的声音冰冷刺骨。 就在叶远准备动手的时候,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房间里传了出来:“叶远,不要杀他!” 叶远微微一怔,转头望去,只见一个衣衫襤褸的女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她的脸上满是泪痕,眼神中透露出哀求。 “你是谁?为什么要阻止我?”叶远疑惑地问道。 女人走到叶远面前,扑通一声跪下:“求你放过他,他是我的丈夫,我们还有孩子。” 叶远的手微微颤抖,他看著眼前的女人,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 他想起了自己的家人,想起了那些温暖的时光。 “好,我可以饶他一命,但他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叶远收起银针,冷冷地说。 薛霸天如获大赦,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气。 “从今天起,你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再回来。”叶远看著薛霸天,眼神中充满了厌恶。 薛霸天连忙点头,拉著女人,灰溜溜地离开了。 叶远望著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这场惊心动魄的较量终於结束了,但他知道,江湖之路,永无止境。 呼! 隨即,叶远迈著沉稳的步伐,从薛家那气势恢宏的大门走出。 脚下的石板路在月光下泛著清冷的光,每一步都似踏在岁月的弦上,发出沉闷的迴响。 他的身影被月光拉得很长,孤独又坚毅,仿佛与这夜色融为一体。 街道上寂静无声,偶尔有风声拂过,吹起地上的落叶,沙沙作响。 叶远走著走著,忽然脚步一顿,整个人僵在原地。 脑海中如闪电划过,一件事突兀地闯进他的思绪。 走出薛家,叶远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薛家,这个在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家族,底蕴深厚,財力惊人。 他们的宝库,更是无数江湖人士梦寐以求的地方。 薛家的宝库肯定有许多灵草。 那些灵草,皆是天地间的珍宝,蕴含著磅礴的灵气。 第36章 师父老人家出现了! 其中,有的灵草能生死人肉白骨,有的能提升武者的功力,功效神奇,令人嚮往。 对於叶远来说,这些灵草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他正在修炼一门高深的功法,进展到关键阶段,急需大量灵草辅助修炼。 若是能得到薛家宝库中的灵草,他的修炼之路將一帆风顺,实力也会有质的飞跃。 於是回去找。 叶远没有丝毫犹豫,转身朝著薛家的方向走去。 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坚定的眼神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决心。 很快,他又来到了薛家的大门前。 大门紧闭,门口的两个守卫如两座雕像,静静地佇立著。 叶远隱藏在暗处,观察著周围的情况。 他知道,想要进入薛家宝库绝非易事,必须小心谨慎。 守卫的目光如炬,不停地在四周扫视,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叶远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状態。 他的身体如同一缕青烟,轻盈地朝著院墙靠近。 脚尖轻点地面,藉助院墙的阴影,他悄无声息地翻过了院墙。 进入薛家后,叶远小心翼翼地前行。 每一步都走得极为缓慢,生怕发出一点声响。 他熟悉薛家的布局,知道宝库位於家族的最深处。 一路上,他避开了巡逻的家丁,巧妙地利用假山、树木作为掩护。 终於,他来到了宝库所在的庭院。 庭院中瀰漫著一股神秘的气息,四周摆放著各种奇珍异宝,在月光下闪烁著诱人的光芒。 宝库的大门紧闭,上面刻满了古老的符文,散发著强大的灵力波动。 叶远知道,这些符文是一种强大的禁制,一旦触动,就会引发警报。 他仔细观察著符文的排列规律,试图找到破解的方法。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叶远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终於,他发现了符文的破绽,心中一阵狂喜。 他伸出手,按照破解的方法,缓缓触摸著符文。 符文闪烁了几下,竟然缓缓消失了。 叶远轻轻地推开宝库的大门,一股浓郁的灵气扑面而来。 宝库里堆满了各种珍贵的物品,金银珠宝、奇珍异宝,琳琅满目。 而在宝库的最深处,摆放著几株散发著五彩光芒的灵草。 叶远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快步朝著灵草走去。 就在他快要触碰到灵草的时候,宝库中突然响起一阵尖锐的警报声。 叶远心中一惊,暗叫不好。 他转身准备逃离,却发现退路已经被堵住了。 薛家的家主薛震天带著一群家丁出现在他面前,脸上带著愤怒和嘲讽。 “叶远,我就知道你会回来,没想到你还真有胆子敢闯进我薛家宝库!”薛震天冷冷地说。 叶远脸色凝重,紧紧地握著拳头,心中思索著对策。 “薛震天,你別得意,今天我既然来了,就不会轻易离开!”叶远毫不畏惧地说。 薛震天冷笑一声:“哼,你以为你还有机会?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说完,他一挥手,家丁们如潮水般朝著叶远涌来。 叶远身形一闪,避开了家丁们的攻击。 他施展出自己的绝技,一时间,宝库里光芒闪烁,灵力四溢。 叶远与家丁们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他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如鬼魅一般。 虽然叶远实力高强,但家丁们人数眾多,他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就在这时,薛震天突然出手,一道强大的灵力朝著叶远射去。 叶远躲避不及,被灵力击中,身体倒飞出去。 他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叶远,你现在投降,我还可以饶你一命!”薛震天居高临下地看著叶远,眼中满是得意。 叶远挣扎著站起身来,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冷笑道:“薛震天,你別做梦了,我叶远就算死,也不会向你屈服!” 说完,他调动体內最后的灵力,准备做最后的抵抗。 就在这千钧一髮之际,宝库的大门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撞开。 一个神秘的身影出现在眾人面前,他的身上散发著一股强大的气息,让人不敢直视。 “是谁敢在我薛家放肆!”薛震天愤怒地吼道。 神秘人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挥了挥手。 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將薛震天和家丁们击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叶远看著神秘人,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惊讶。 神秘人缓缓走到叶远面前,摘下了脸上的面具。 “师父!”叶远惊讶地喊道。 来人正是叶远的师父,江湖中神秘莫测的绝世高手。 “徒儿,为师来晚了。”师父微笑著说。 叶远心中一阵感动,眼眶微微湿润。 “师父,您怎么来了?”叶远问道。 师父看著叶远,眼神中充满了慈爱:“为师算出你有难,便赶来救你。” 说完,师父带著叶远离开了薛家宝库。 在离开的那一刻,叶远回头看了一眼薛家,心中暗暗发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回到自己的住处后,叶远在师父的帮助下,开始闭关修炼。 呼…… 叶远缓缓盘坐在蒲团之上,深吸一口气,平復著內心的波澜。 他从怀中取出在薛家宝库中冒险所得的灵草,这些灵草形態各异。 有的通体翠绿,叶片上闪烁著晶莹的露珠,仿佛蕴含著无尽生机。 有的则散发著五彩光芒,丝丝缕缕的灵气不断逸出,如梦幻的彩带。 叶远拿起一株最为珍贵的灵草,轻轻放在鼻尖嗅了嗅,一股清新的香气瞬间沁入心肺,让他的精神为之一振。 他小心翼翼地將灵草放入口中,慢慢咀嚼,灵草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温热的暖流,顺著喉咙流入腹中。 剎那间,叶远只觉一股磅礴的力量在体內炸开,仿佛汹涌的海浪,一波接著一波衝击著他的经脉。 他紧闭双眼,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这股力量太过强大,他必须全力引导,稍有不慎,便会经脉寸断。 叶远运转体內功法,以意御气,试图將这股力量引入正確的脉络。 他的意识沉入体內,如同置身於一片黑暗的海洋,四周是无尽的波涛汹涌。 他操控著那股新生的力量,在经脉中缓缓游走。 每经过一处,都能感受到经脉在力量的衝击下微微颤抖! 第37章 董春秋的七十大寿! 过了十个时辰。 这十个时辰於叶远而言,每一刻都在与体內的力量交锋、融合。 密室中,灵气氤氳,瀰漫著灵草独有的清香。 叶远周身被一层淡淡的光晕包裹,汗水早已湿透他的衣衫,贴在精瘦的脊背上。 他紧闭双眼,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缓。 体內,灵草的力量如汹涌的浪潮,不断衝击著他受损的经脉。 每一次力量的涌动,都伴隨著钻心的疼痛。 但叶远紧咬著牙,额头上青筋暴起,强忍著。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终於,他感到体內所有灵草的力量渐渐驯服,与自身的灵力完美融合。 叶远长舒一口气,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欣喜。 总算將体內所有灵草的力量吸收。 他感受著体內充盈的灵力,受损的经脉也已修復如初,伤势全然恢復。 叶远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他抬手推开密室的门,一阵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 然后走出地下密室。 密室之外,是一片葱鬱的竹林,竹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 叶远深吸一口带著竹香的空气,感受著外界的生机。 他沿著蜿蜒的小径前行,不多时,便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看到了师父。 师父身著一袭青色长袍,衣袂隨风飘动,白髮苍苍却精神矍鑠。 他双手负於身后,脸上带著淡淡的笑意,静静地看著叶远走来。 “师父。”叶远恭敬地唤道,声音中带著劫后余生的喜悦。 师父微微点头,目光中满是关切与欣慰。 “走,我带你去吃一个生日饭。”师父开口说道,语气轻鬆又神秘。 叶远微微一愣,心中满是疑惑。 自己的生日早已过去,难道是师父的生日?可从未听师父提起过。 “师父,今天是谁的生日啊?”叶远忍不住问道。 师父却只是笑而不语,卖了个关子。 叶远也不再追问,跟隨著师父的脚步,离开了这片静謐的竹林。 他们一路前行,来到了繁华的深市。 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如织,热闹非凡。 叶远跟在师父身后,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心中对这场生日饭的好奇心愈发强烈。 原来,深市最大地產老板,董春秋,今天七十大寿。 董府张灯结彩,门前停满了豪车,宾客络绎不绝。 门口的家丁们身著统一的服饰,满脸笑容地迎接每一位来宾。 师父带著叶远径直走向大门,门口的家丁见状,立刻上前阻拦。 “二位请留步,请问有邀请函吗?”家丁礼貌地问道。 师父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一块古朴的玉佩,递了过去。 家丁接过玉佩,仔细端详了一番,脸色瞬间变得恭敬起来。 “原来是贵客,请进请进。”家丁连忙侧身,让出道路。 叶远心中暗自惊嘆,没想到师父的这块玉佩竟有如此大的作用。 走进董府,里面更是一片奢华景象。 庭院中摆满了酒席,珍饈美饌琳琅满目。 宾客们三五成群,谈笑风生,空气中瀰漫著欢声笑语和美酒佳肴的香气。 师父带著叶远来到主桌前,董春秋正坐在主位上,接受著眾人的祝贺。 他虽已年届七十,但面色红润,眼神中透著精明与威严。 “董兄,恭喜恭喜啊,七十大寿,可喜可贺。”师父走上前,笑著说道。 董春秋看到师父,立刻站起身来,满脸笑容地迎了上去。 “哈哈,你可算来了,我还以为你今天有事来不了了呢。”董春秋热情地说道。 两人寒暄了几句,董春秋的目光落在叶远身上。 “这位是?”董春秋问道。 “这是我的徒弟,叶远。”师父介绍道。 “后生可畏啊,一看就气度不凡。”董春秋夸讚道。 叶远连忙拱手行礼:“董前辈过奖了。” 隨后,眾人纷纷落座。 酒席间,叶远见识到了董春秋在深市的影响力。 各界名流纷纷前来敬酒,言语间满是恭维。 而师父与董春秋则不时交谈几句,回忆著往昔的点点滴滴。 叶远静静地坐在一旁,听著他们的谈话,心中对这个神秘的师父又多了几分了解。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董春秋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 “各位亲朋好友,今天承蒙大家赏光,来参加我的七十大寿。我董春秋能有今日,离不开大家的支持。”董春秋说道。 眾人纷纷鼓掌,表达著对他的祝福。 “在这里,我还有一件事要宣布。”董春秋接著说道,眼神中闪过一丝得意。 眾人顿时安静下来,好奇地看著他。 “我决定,將我名下的部分產业,交给我的孙子董逸飞打理。”董春秋说道。 话音刚落,人群中便响起了一阵议论声。 有人惊嘆董逸飞的好运,有人则在暗自揣测董春秋的用意。 这时,一个年轻男子站起身来,正是董逸飞。 他身著一身名牌西装,头髮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著自信的笑容。 “感谢爷爷的信任,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董逸飞说道。 叶远看著董逸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同样是年轻人,董逸飞一出生便拥有了常人难以企及的財富和地位。 而自己,却只能在修炼的道路上苦苦追寻。 但叶远並没有嫉妒,他深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道路,而他的目標,是在修炼之路上不断突破,追求更高的境界。 酒席结束后,师父带著叶远离开了董府。 走在回竹林的路上,叶远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今天的所见所闻,让他对这个世界有了更深的认识。 “师父,您和董前辈是怎么认识的?”叶远忍不住问道。 师父微微一笑,缓缓说道:“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我们年轻时曾一起经歷过一些事情,从此便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叶远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 他知道,师父的过去一定有著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回到竹林后,叶远回到自己的房间,盘膝而坐。 他闭上眼睛,开始梳理今天的经歷和感悟。 在修炼的道路上,不仅要有强大的实力,还要懂得处世之道。 第38章 师父救救我儿子吧! 叶远暗暗下定决心,要更加努力地修炼,提升自己的实力。 同时,也要学会在这个复杂的世界中立足,不被世俗的诱惑所迷惑。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叶远的身上,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坚定。 这一夜,叶远睡得格外安稳,他知道,明天又是新的开始。 第二天的下午三点钟。 暖阳透过斑驳的树叶,在地面洒下一片片光影。 微风轻拂,带著竹林独有的清新气息。 叶远正在竹屋前修炼,周身縈绕著淡淡的灵力光芒。 他紧闭双眼,沉浸在灵力的运转之中,额头上微微沁出细密的汗珠。 师父则在不远处的石桌旁,悠閒地品著茶,手中的茶盏升腾著裊裊热气。 忽然,一阵尖锐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份寧静。 师父放下手中的茶盏,从怀中掏出手机。 一看屏幕,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来电显示是董春秋。 师父稍作迟疑,便按下了接听键。 “喂,董兄,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师父语气轻鬆,带著几分笑意。 然而,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却焦急万分。 “老伙计,救命啊!你可得救救我儿子!”董春秋的声音带著哭腔,满是绝望。 师父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原本微微上扬的嘴角也抿成了一条直线。 “別急,慢慢说,到底出什么事了?”师父连忙问道。 “我儿子突然昏迷不醒,找了好多医生都没用,他们都说无能为力。”董春秋哭诉著。 “我思来想去,就你有本事,你可一定要救救他啊!”他的声音几近崩溃。 师父沉默片刻,开口说道:“好,我这就过去。” 掛了电话,师父转身看向正在修炼的叶远。 “叶远,收拾一下,跟我走一趟。”师父的声音不容置疑。 叶远缓缓睁开双眼,眼中的灵力光芒渐渐消散。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疑惑地问道:“师父,这是要去哪儿?” “董春秋的儿子病了,情况危急,我们去看看。”师父简单解释道。 叶远微微点头,没有多问,快步走进竹屋收拾东西。 不一会儿,师徒二人便踏上了前往董家的路途。 一路上,叶远坐在车后座,心中满是好奇与担忧。 好奇的是,到底是什么样的病症,能让董家如此束手无策。 担忧的是,不知自己能否帮上忙。 师父专注地开著车,眼神坚定,紧盯著前方的道路。 车內气氛凝重,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声。 很快,他们来到了董家那座豪华的府邸。 门口的家丁早已等候多时,见到师父和叶远,立刻上前迎接。 “两位贵客,可算把你们盼来了,老爷都快急疯了。”家丁满脸焦急地说道。 师父和叶远没有多言,跟著家丁快步走进府邸。 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了一间宽敞的臥室前。 家丁轻轻推开房门,一股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 董春秋正坐在床边,紧紧握著儿子的手,满脸泪痕。 看到师父和叶远进来,他立刻站起身,快步迎了上来。 “老伙计,你可算来了,快救救我儿子。”董春秋拉著师父的手,声音颤抖。 师父走到床边,仔细观察著董春秋儿子的面色。 只见他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眉头紧皱,仿佛正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师父伸出手,搭在他的手腕上,开始为他把脉。 叶远站在一旁,静静地看著师父,心中满是敬佩。 他知道,师父医术高明,定能找出病因。 片刻后,师父收回手,脸色愈发凝重。 “他这病……有些棘手。”师父缓缓说道。 董春秋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老伙计,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他,他可是我的命根子啊!”董春秋声泪俱下。 师父连忙扶起董春秋,安慰道:“董兄,先別著急,我会尽力的。” 叶远走上前,轻声问道:“师父,他这是怎么了?” 师父沉思片刻,说道:“他体內的经脉紊乱,灵气逆行,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衝击过。” 叶远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索。 “师父,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害他?”叶远提出自己的猜测。 师父看了叶远一眼,点了点头:“不排除这种可能。” 董春秋听到这话,怒目圆睁,大声吼道:“到底是谁这么狠心,敢对我儿子下手!要是让我查出来,我一定让他付出代价!” 师父摆了摆手,说道:“当务之急,是先治好他的病。” 说完,师父从怀中掏出一个古朴的药盒,打开后,里面是几枚散发著微光的丹药。 “先让他服下这枚丹药,稳住病情。”师父拿起一枚丹药,递给董春秋。 董春秋小心翼翼地接过丹药,餵儿子服下。 过了一会儿,董春秋儿子的面色似乎好了一些,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 “有效果了,有效果了!”董春秋激动地喊道。 师父微微点头,说道:“这只是暂时稳住了病情,要想彻底治癒,还需要费一番周折。” 叶远看著师父,坚定地说:“师父,我一定会帮您的。” 师父欣慰地笑了笑,拍了拍叶远的肩膀:“好,有你帮忙,我更有信心了。” 接下来,师父和叶远开始仔细研究治疗方案。 他们查阅古籍,討论各种可能的治疗方法。 叶远不断提出自己的想法,虽然有些稚嫩,但也给了师父不少启发。 董春秋则在一旁,焦急地等待著,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儿子的病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夜幕渐渐降临。 董家的府邸被黑暗笼罩,只有那间臥室里还亮著昏黄的灯光。 师父和叶远依旧在忙碌著,他们的脸上虽带著疲惫,但眼神却无比坚定。 终於,师父和叶远確定了治疗方案。 “董兄,我们准备开始治疗了,你先出去吧,在外面等候消息。”师父对董春秋说道。 董春秋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好,那就拜託你们了。” 说完,他缓缓走出臥室,轻轻关上了门。 师父和叶远深吸一口气,开始为董春秋的儿子治疗。 他们施展灵力,小心翼翼地梳理著他紊乱的经脉。 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谨慎,不敢有丝毫差错。 第39章 师父竟然又失踪了! 嗖! 叶远全神贯注,配合著师父的每一个指令。 汗水从他的额头滑落,滴在地上,但他浑然不觉。 隨著时间的推移,董春秋儿子的病情逐渐好转。 他的面色渐渐恢復了红润,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 师父和叶远终於鬆了一口气,他们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师父,我们成功了!”叶远激动地说道。 师父点了点头,脸上满是疲惫却又带著喜悦:“是啊,总算是把他救回来了。” 他们打开房门,董春秋立刻迎了上来。 “怎么样了?我儿子怎么样了?”董春秋焦急地问道。 “已经没事了,他的病情已经得到控制,再调养一段时间就能完全康復。”师父说道。 董春秋喜极而泣,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救了我儿子!” 师父和叶远连忙扶起董春秋,安慰著他。 此时,夜已深,明月高悬。 师父和叶远告別了董家,踏上了回家的路。 一路上,师徒二人都没有说话,他们都沉浸在成功救人的喜悦之中。 叶远望著窗外的月色,心中感慨万千。 他知道,这一次的经歷,让他成长了许多。 也更加坚定了他跟隨师父学医,救死扶伤的决心。 呼! 叶远拖著略显疲惫的身躯,独自走在返回唐家別墅的路上。 他的身影在路灯的映照下,被拉得长长的,显得有些孤寂。 一路上,白日里的喧囂与忙碌似乎都被拋在了身后,只剩下他自己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终於,唐家別墅那熟悉的轮廓出现在眼前。铁艺大门在昏黄的灯光下,散发著冷硬的光泽。 叶远抬手推开大门,走进庭院,空气中瀰漫著淡淡的香,让他的心情稍稍放鬆了些。 他刚走进別墅大厅,还没来得及坐下喝口水,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骤然响起,打破了屋內的寧静。 叶远皱了皱眉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號码。 “喂,请问是叶远叶神医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带著哭腔的声音,焦急得有些颤抖。 “我是,您是?”叶远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我是董春秋董老板的秘书,董老板突然犯病了,好像是中风,情况特別危急,您能不能救救他啊!” 秘书的声音带著绝望的哀求,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叶远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深知中风的凶险,稍有耽搁就可能危及生命。 “您先別著急,我马上想办法。” 掛了电话,叶远立刻拨通了师父的號码。 他心里清楚,师父医术精湛,经验丰富,若是能得到师父的指导,救治成功的把握会大很多。 然而,电话拨通后,听筒里却只有单调的嘟嘟声,始终无人接听。 “师父,您怎么不接电话啊……” 叶远低声喃喃,脸上满是焦急与无奈。 他又接连拨了几次,结果依旧如此。 无奈之下,叶远知道不能再等了。 他深吸一口气,平復了一下紧张的心情,心中暗自下定决心:“既然师父联繫不上,那就只能靠自己了。” 他迅速转身,拿起外套,大步走出唐家別墅。 夜色愈发深沉,路上行人寥寥无几,偶尔有车辆疾驰而过,带起一阵呼啸的风声。 叶远站在路边,抬手拦了一辆计程车。 “师傅,去董家!麻烦您快点!”叶远一上车,就急切地说道。 计程车在夜色中疾驰,窗外的景色如幻影般飞速掠过。 叶远坐在后座,眉头紧锁,脑海中不断回忆著所学的医术知识,思考著应对中风的最佳方案。 很快,计程车停在了董家豪宅的门口。叶远付了钱,匆匆下车。 董家大门敞开著,里面灯火通明,不时传来阵阵慌乱的脚步声和焦急的呼喊声。 叶远快步走进屋內,秘书早已在门口等候。 看到叶远,秘书像是看到了救星,急忙迎上来:“叶神医,您可算来了,董老板在楼上,情况很不好,您快跟我来!” 叶远跟著秘书,一路小跑上了楼。 推开臥室的门,一股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 董春秋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嘴角微微歪斜,一旁的家人和医护人员围在床边,神色焦急。 叶远迅速走到床边,俯下身,仔细观察董春秋的症状。 他伸手搭在董春秋的手腕上,感受著他微弱而紊乱的脉象。 “情况比我想像的还要严重。” 叶远心中暗自思忖,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但他知道,此刻自己不能慌乱,必须冷静应对。 他直起身子,对周围的人说道:“大家先別慌,都安静一下,给我腾出点空间。” 眾人连忙退到一旁,紧张地看著叶远。 叶远深吸一口气,开始施展自己的医术。 他先是运用针灸之法,取出银针,找准穴位,手法嫻熟地刺入。 每一针落下,都带著他的专注与决心。 “这几针可以暂时疏通经络,缓解病情。”叶远一边施针,一边向周围的人解释道。 施针完毕后,叶远又从药箱里取出一些草药,快速研磨成粉末,用温水调和后,餵董春秋服下。 “这草药有活血化瘀、醒脑开窍的功效,希望能对董老板的病情有所帮助。” 叶远的声音沉稳而坚定,试图给在场的人一些信心。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屋內的气氛紧张得让人窒息。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眼睛紧紧盯著董春秋,期待著奇蹟的发生。 终於,董春秋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紧接著,他的眼皮也开始轻轻颤动。 “有反应了!董老板有反应了!”秘书激动地喊道。 叶远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知道,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继续观察,董老板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完全恢復。” 在叶远的悉心照料下,董春秋的病情逐渐稳定下来。 他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中还有些迷茫,但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第40章 到底是谁把药换了? 董家的人纷纷围上前,眼中满是感激之情。 “叶神医,太感谢您了,要不是您,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董春秋的家人拉著叶远的手,声音里带著哽咽。 叶远微笑著摇了摇头,说道:“这是我应该做的,只要董老板没事就好。” 此时,窗外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將到来。 叶远拖著疲惫的身体走出董家,清晨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带来一丝温暖。 虽然一夜未眠,但他的心中却充满了成就感。 他知道,作为一名医者,救死扶伤是自己的使命。 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和挑战,他都將义无反顾地走下去,用自己的医术,为更多的人带去希望。 呼! 很快,叶远拖著疲惫却又带著欣慰的身躯走出董春秋的病房。 他刚刚成功稳住了董春秋的病情,一夜未眠的倦意被这小小的成就感冲淡了些许。 想著终於能鬆口气,他的脚步也变得轻鬆了些。 可还没等叶远走出董家大门,一阵急促且慌乱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叶神医,不好了,董老板他……他的病情又恶化了!” 秘书的声音带著哭腔,在这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刺耳。 叶远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他猛地转身,快步朝著病房走去。 推开病房门的瞬间,一股不祥的气息扑面而来。 只见董春秋躺在床上,面色如纸,呼吸急促且微弱,情况比之前还要糟糕。 叶远迅速来到床边,伸手为董春秋把脉,眉头越皱越紧。 他的脑海中飞速运转,思索著病情恶化的原因,可一时之间竟毫无头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明明已经控制住病情了……” 叶远低声自语,心中满是疑惑和焦虑。 就在这时,董春秋的儿子董宇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他双眼通红,脸上写满了愤怒与悲痛。 “叶远,你不是说我爸已经没事了吗?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医术不行,把我爸给害了!” 董宇的声音近乎咆哮,在病房里迴荡。 叶远连忙解释:“董先生,您先別著急,病情的变化有时候很难预测,我一定会找出原因的……” “別解释了!你就是个庸医!我爸之前还好好的,自从你治了之后,病情就越来越严重,不是你的问题还能是谁的?” 董宇根本不听叶远的解释,他情绪激动,双手紧紧揪住叶远的衣领,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 叶远试图挣脱董宇的拉扯,他的声音依旧保持著冷静,但內心却焦急万分。 “董先生,请您冷静一下,现在最重要的是救董老板,而不是在这里爭吵。” “救?你还想怎么救?我爸都快被你害死了!” 董宇根本听不进去,他用力推了叶远一把,叶远一个踉蹌,差点摔倒。 董家的其他人也纷纷围了过来,脸上满是指责和怀疑的神情。 “就是,肯定是他没治好,还耽误了我大哥的治疗时间。” “这种庸医就不该让他来,这下可好,把事情都搞砸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语,声声指责如同一把把利刃,刺向叶远。 叶远站在人群中,心中满是无奈和委屈。 他明白,此刻无论自己说什么,董家人都不会相信他。 但作为一名医者,他不能就这样放弃。 “董家人,我向你们保证,我一定会查出病因,治好董老板的病。请再给我一点时间。” 叶远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有力。 “哼,你以为我们还会相信你?从现在起,你別想再碰我爸一根手指头!” 董宇恶狠狠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厌恶和不信任。 叶远看著董家人愤怒的面容,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自己陷入了一个艰难的困境,但他绝不相信自己的治疗会导致病情恶化。一定还有其他原因,他必须找到它。 叶远转身,默默地走出了病房。 他来到董家的客厅,坐在沙发上,开始仔细回忆整个治疗过程的每一个细节。 从诊断病情到施针用药,每一个步骤他都反覆思考,试图找出那个被自己忽略的关键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叶远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外界的一切似乎都与他无关。 他的眼神坚定而专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 突然,叶远脑海中灵光一闪。 他想起在给董春秋用药时,药剂的顏色似乎比平常要深一些。 当时他並没有在意,以为是光线的问题,但现在看来,这极有可能是问题的关键。 叶远迅速起身,朝著药房走去。 他要去查看那些药物,找出病情恶化的真正原因。 在药房里,叶远仔细检查著每一种药物。 终於,他发现了一瓶被替换过標籤的药剂。 他打开瓶子,闻了闻里面的气味,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果然是有人在药物上动了手脚。” 叶远低声说道,心中既愤怒又欣慰。 愤怒的是有人竟敢在关键时刻陷害他,欣慰的是终於找到了病情恶化的原因。 叶远拿著那瓶药,再次来到董家眾人面前。 “董家人,我已经找到了病情恶化的原因。不是我的医术有问题,而是有人在药物上做了手脚。” 叶远举起手中的药瓶,声音坚定而有力。 董家人听到这话,都愣住了。 他们面面相覷,眼中满是震惊和疑惑。 “你说有人在药物上动手脚?这怎么可能?” 董宇的声音中少了几分愤怒,多了几分怀疑。 “事实就是如此。这瓶药原本的成分被替换了,与我给董老板开的药方相悖,所以才导致病情恶化。” 叶远详细地解释著,眼神坚定地看著董家人。 董家人开始窃窃私语,脸上的表情逐渐从愤怒转为愧疚。 董宇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他意识到自己错怪了叶远。 “叶神医,对不起,是我们错怪你了……”董宇走上前,低著头,声音里带著一丝愧疚。 叶远看著董家人,心中的委屈渐渐消散。 “现在不是道歉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赶紧给董老板重新治疗。” 叶远的声音中透著医者的担当。 第41章 恐怖的银针手法! 叶远站在董春秋先生的病榻前,神情专注而凝重,仔细端详著董春秋的面色和舌苔。 试图从每一个细微之处,捕捉到病情的最新变化。 经过深思熟虑,他缓缓开口:“董先生的病情虽有反覆,但也並非毫无转机,我决定再试一次,这次用银针之法。” 说罢,叶远轻轻转身,从隨身的药箱中取出一个古朴的布包,动作轻柔地展开,露出一排粗细均匀、闪烁著寒光的银针。 董家人听闻此言,瞬间围拢过来,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期待。 董春秋的妻子眼眶泛红,双手紧紧交握,微微颤抖著,似乎在默默祈祷著丈夫能够早日康復。 而他的儿子董宇,更是紧张得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在叶远手中的银针上,一刻也不敢移开。 “叶大夫,您一定要救救我父亲,他是我们全家的顶樑柱啊。”董宇的声音带著一丝颤抖,语气中满是哀求。 叶远微微点头,给予他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他放心。 叶远缓缓伸出手,拿起一根银针,在灯火下仔细地查看,確保银针毫无瑕疵。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自信,仿佛在向病魔宣告他的决心。 隨后,他用酒精球仔细地擦拭著银针,进行消毒,每一个动作都一丝不苟。 董宇在一旁看著叶远的动作,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叶远,仿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叶远调整好自己的呼吸,让自己的心境逐渐平静下来,进入一种空灵的状態。 他深知,在进行针灸治疗时,心境的平和至关重要,只有这样,才能准確地把握穴位,施针恰到好处。 他缓缓靠近董春秋,眼神专注地在董春秋的脸上、手上寻找著穴位。 他的手指轻轻触摸著董春秋的皮肤,感受著每一个穴位的位置和气血的流动。 董宇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向前微微探身,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但又怕打扰到叶远,只能强忍著內心的焦急。 叶远找准穴位后,深吸一口气,手腕轻轻一抖,银针如同一道闪电般迅速刺入穴位。 董宇的身体猛地一僵,差点叫出声来,他下意识地想要伸手阻止,但又硬生生地停住了。 “別怕,针灸不会疼的,我会控制好力度的。”叶远轻声说道,声音中带著一丝安慰。 董宇用力地点点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但他的眼神中依然充满了担忧。 叶远的手指在银针上轻轻转动,调整著银针的角度和深度,每一下动作都极为谨慎。 他的目光始终紧紧地盯著银针和董春秋的表情,根据董春秋的反应来调整施针的力度。 董春秋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董宇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紧张地问道:“父亲,您怎么样?是不是很疼?” 董春秋微微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不疼,別担心。” 叶远一边施针,一边解释道:“这是正常的反应,说明银针已经刺激到了穴位,气血正在逐渐通畅。” 董宇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但他的眼睛依然紧紧地盯著董春秋的脸,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 在施针的过程中,叶远还不时地观察董春秋的脉象,根据脉象的变化来调整银针的手法。 他的额头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他却浑然不觉,全身心地投入到治疗中。 董家人围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整个房间里瀰漫著一种紧张而压抑的气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叶远的额头上汗水越来越多,顺著脸颊滑落,但他的手却始终稳稳的,没有丝毫颤抖。 终於,叶远完成了最后一根银针的施针,他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好了,针已经施完了,接下来就看董先生的恢復情况了。”叶远说道。 董宇连忙上前,急切地问道:“叶大夫,我父亲什么时候能好?” 叶远微笑著说:“针灸的效果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显现出来,接下来的几天,董先生需要好好休息,我会每天过来查看他的病情的。” 董家人纷纷向叶远道谢,眼神中充满了感激。 董宇紧紧地握住叶远的手,激动地说:“叶大夫,太感谢您了,您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叶远连忙摆手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救死扶伤是医者的本分。”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叶远每天都会按时来到董家,为董春秋查看病情,调整治疗方案。 董家人也按照叶远的嘱咐,精心照顾著董春秋。 董春秋的病情逐渐有了好转,他的精神状態也越来越好。 董宇看著父亲一天天康復,心中充满了喜悦和感激。 他对叶远的医术更加钦佩不已,也对中医有了更深的认识。 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董春秋终於完全康復了。 董家人为了感谢叶远,特意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邀请了亲朋好友和叶远一同庆祝。 在宴会上,董春秋紧紧地握住叶远的手,眼中满是感激的泪水:“叶大夫,是您给了我第二次生命,这份恩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叶远微笑著说:“董先生,您太客气了,看到您康復,我也感到非常欣慰。” 董宇也走上前,向叶远敬酒:“叶大夫,以后您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儘管开口,我们董家一定全力以赴。” 叶远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这场治病的经歷,不仅让董春秋重获健康,也让叶远和董家人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叶远深知,作为一名医者,他的使命就是救死扶伤,为病人解除痛苦。 只要这世上没人承受疾病之痛,他就感到欣慰! 他也將继续努力,钻研医术,用自己的双手为更多的人带来健康和希望。 而董家人,也会永远铭记叶远的这份恩情,在未来的日子里,他们也会像叶远一样,儘自己所能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第42章 这些杀手从何而来? 叶远刚从董家出来,心情还沉浸在董春秋先生完全康復的喜悦之中。 他一边走著,一边思考著接下来的医途计划,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忽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他的思绪。 他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號码,归属地显示本地。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请问是哪位?”叶远礼貌地问道。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且刻意变声的声音:“是叶远吗?你现在立刻去城北九號仓库,有重要事情找你。” 叶远心中疑惑顿生,他並不认识这个声音的主人,也想不出在城北九號仓库会有什么重要的事。 “你是谁?到底有什么事?能不能说清楚点?”叶远追问道。 对方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重复道:“你来了就知道,这关乎你很在意的东西,別问那么多,赶紧过来。” 说完,电话就掛断了。 叶远站在原地,眉头紧锁,心中隱隱有种不安的感觉。 但好奇心和那一句“关乎你很在意的东西”还是驱使他决定前往城北九號仓库一探究竟。 他拦了一辆计程车,告诉司机目的地后,便陷入了沉思。 一路上,他脑海中不断猜测著会在那里遇到什么,是病人需要紧急救治,还是其他什么事情? 很快,计程车到达了城北九號仓库。 叶远付了车费,下车后,看著眼前这座略显破旧的仓库。 周围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废弃物品发出的沙沙声。 仓库的大门半掩著,透出一丝神秘的气息。 叶远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向仓库大门。 他推开门,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仓库里光线昏暗,瀰漫著一股陈旧的气息。 突然,他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叶远心中一惊,立刻警惕起来。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群人从黑暗中冲了出来,將他团团围住。 这些人个个手持利刃,眼神中透露出凶狠的杀意。 叶远瞬间明白,自己踏入了一群人的圈套。 他心中暗自懊恼,怎么就这么轻易地相信了那个神秘电话。 但此时后悔已经来不及,他必须想办法应对眼前的危机。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陷害我?”叶远大声质问道。 为首的一个戴著黑色面罩的人冷笑道:“你不需要知道我们是谁,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说完,他一挥手,那群杀手便朝著叶远冲了过来。 叶远看著衝过来的杀手,心中却没有丝毫畏惧。 他冷笑一声,在心中默念:以为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医者吗? 他迅速从怀中掏出自己隨身携带的银针包。 手指一动,几根银针便出现在他的手中。 在这生死关头,他多年来练就的精湛医术和敏捷身手发挥了作用。 他手腕一抖,银针如闪电般射出。 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杀手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银针射中。 他们发出痛苦的惨叫,纷纷倒地。 这些银针在叶远手中,不再是治病救人的工具,此刻同样也可以杀人。 其他杀手见状,都不禁停下了脚步,眼中露出一丝恐惧。 他们没想到,这个看似文弱的医者,竟然还有如此厉害的身手。 “大家別害怕,他就一个人,一起上,杀了他!”为首的杀手喊道。 在他的催促下,杀手们再次鼓起勇气,朝著叶远冲了过去。 叶远不慌不忙,他一边躲避著杀手们的攻击,一边寻找著机会发射银针。 每一次出手,都必有一个杀手倒下。 他的身影在杀手群中穿梭自如,如同鬼魅一般。 仓库里迴荡著杀手们的惨叫声和兵器碰撞的声音。 叶远心中清楚,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必须儘快找出这群人的幕后主使,才能彻底解决问题。 他一边战斗,一边观察著周围的情况。 突然,他发现仓库的角落里有一个人在暗中观察著这场战斗。 那个人虽然也戴著面罩,但叶远能感觉到,他才是这场阴谋的关键人物。 叶远心中有了主意,他故意露出一个破绽,引杀手们靠近。 然后,他猛地转身,朝著那个角落冲了过去。 杀手们以为他要逃跑,纷纷追了上去。 叶远来到那个角落,直接朝著暗中观察的人扑了过去。 那个人显然没想到叶远会突然攻击他,一时慌乱,被叶远抓住了。 “说,是谁指使你们的?”叶远怒吼道。 那个人拼命挣扎,但在叶远强大的力量下,根本无法逃脱。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奉命行事。”那个人颤抖著说。 叶远心中一怒,加大了手上的力度:“你最好说实话,不然你今天就別想活著离开这里。” 就在这时,剩下的杀手也围了过来,將叶远和他抓住的人再次团团围住。 “放开他,不然我们杀了你!”杀手们喊道。 叶远看著周围的杀手,心中暗暗叫苦。 他知道,自己现在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如果不放开这个人,杀手们肯定会不顾一切地攻击他。 但如果放开,又可能会让线索断掉。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抓住的这个人的身体动了一下。 他心中一惊,立刻意识到这个人可能要有所行动。 他迅速反应过来,將这个人用力一推,推向杀手群。 同时,他自己也向后退去,与杀手们拉开距离。 果然,那个人从怀中掏出一把枪,朝著叶远射击。 幸好叶远反应及时,子弹擦著他的衣角飞过。 叶远心中大怒,他决定不再手下留情。 他再次掏出银针,朝著杀手们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这一次,他的攻击更加凌厉,每一根银针都带著致命的力量。 杀手们在他的攻击下,纷纷倒下。 最后,只剩下那个拿枪的人和为首的杀手。 他们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今天算我们栽了,不过你別得意,我们的人不会放过你的。”为首的杀手恶狠狠地说。 说完,他们两人转身就跑。 叶远本想追上去,但考虑到自己对这附近的地形不熟悉,而且身上也受了一些轻伤,便放弃了追赶。 第43章 只身再入虎穴! 他看著杀手们离去的背影,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出幕后主使,让他们付出代价。 叶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走出了仓库。 他知道,这场危机只是暂时解除,接下来还会有更多的麻烦等著他。 但他並不害怕,他相信,凭藉自己的智慧和能力,一定能够解开这个谜团,保护好自己和身边的人。 他拦了一辆计程车,回到了自己的诊所。 回到诊所后,他立刻对自己的伤口进行了处理。 处理完伤口,他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他开始回忆今天发生的一切,试图从每一个细节中找出线索。 他知道,那个神秘电话的背后肯定隱藏著一个巨大的阴谋,而自己已经被捲入其中。 他决定先从这个神秘电话入手,调查这个號码的来源。 夜幕像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轻柔却又不容抗拒地覆盖了整座城市。 叶远站在自己昏暗的房间里,眼神紧紧盯著书桌上那张写著神秘號码的纸条,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这號码就像一个谜团,从出现的那一刻起,就不断地在他脑海中盘旋,搅得他心神不寧。 他深吸一口气,抬手看了看手錶,指针指向了晚上八点,是时候行动了。 叶远穿上一件黑色的风衣,將帽檐压得低低的,快步走出了家门。 街道上,车辆川流不息,行人匆匆,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神色匆匆的年轻人。 叶远来到了电话交易所,交易所內灯火通明,工作人员们忙碌地穿梭在各种仪器之间。 他径直走向一位戴著眼镜、看起来颇为干练的工作人员,清了清嗓子,儘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 “您好,我想请您帮我查一下这个號码的来源。”叶远说著,將纸条递了过去。 工作人员接过纸条,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神情。 “先生,这属於客户隱私信息,没有特殊授权,我们不能隨意透露。”工作人员委婉地拒绝道。 叶远心中一紧,但他早有准备,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悄悄塞到工作人员手中。 “还请您通融通融,这件事对我非常重要。”叶远低声说道。 工作人员犹豫了一下,眼神在四周快速扫了一圈,確认没人注意后,才將信封塞进抽屉。 “好吧,下不为例。”工作人员小声嘟囔了一句,然后转身操作起面前的仪器。 叶远站在一旁,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眼睛紧紧盯著工作人员的一举一动。 时间仿佛变得无比漫长,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 终於,工作人员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脸上带著一丝惊讶。 “这个號码来自刘家,是他们別墅的专线电话。”工作人员说道。 叶远心中一震,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神秘號码竟然和刘家有关。 他强压下心中的震惊,向工作人员道谢后,转身匆匆离开了电话交易所。 走出交易所的大门,夜晚的凉风扑面而来,叶远却感觉不到丝毫寒意,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去刘家问个清楚。 叶远拦下一辆计程车,上车后,他报出了刘家別墅的地址。 车子在夜色中疾驰,窗外的景色飞速掠过,叶远的思绪却早已飘到了刘家。 他想起了和刘家的种种过往,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愤怒。 很快,计程车停在了刘家別墅大院的门口。 叶远付了车费,走下车,抬头望著眼前这座灯火辉煌的別墅。 大门紧闭,四周的围墙高耸,透著一股神秘而威严的气息。 叶远深吸一口气,正准备上前敲门,却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他停下脚步,警惕地观察著周围的一切。 月光下,他发现別墅大院的角落里似乎有黑影在晃动。 他心中一惊,意识到自己可能陷入了一个陷阱。 叶远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了几步,眼睛始终盯著那些可疑的地方。 就在这时,別墅的大门缓缓打开,一个冰冷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既然来了,就別想走了。” 隨著声音的响起,一群手持武器的人从別墅里冲了出来,將叶远团团围住。 叶远心中暗叫不好,他握紧了拳头,目光在四周快速扫视,寻找著突围的机会。 “你们想干什么?”叶远大声质问道,声音中没有丝毫的畏惧。 为首的一个壮汉冷笑一声,“小子,你不该来打听不该知道的事情。” 叶远心中明白,自己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但他並不打算坐以待毙。 他在心中快速盘算著,如何才能在这重重包围中脱身。 那些人慢慢逼近,手中的武器闪烁著寒光,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叶远的心跳急剧加速,但他的眼神却愈发坚定。 他知道,现在只能靠自己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些人得逞。 月光洒在地上,映出叶远孤独而坚毅的身影,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即將拉开帷幕。 叶远目光如炬,紧紧盯著眼前步步逼近的敌人,大脑飞速运转,试图寻找破绽。 因为他深知,贸然行动只会陷入更危险的境地,必须先摸清对方的意图和战术。 “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为何设下埋伏?”叶远大声问道,试图拖延时间,同时观察敌人的反应。 为首的壮汉嗤笑一声,“少废话,你既然查到了刘家头上,就该知道有些事不能深究。 今天你来了,就別想活著离开。”他挥了挥手,示意手下慢慢收紧包围圈。 叶远暗中活动了一下手腕和脚踝,准备隨时应对攻击。 他的余光瞥见身旁有一棵粗壮的大树,心中有了主意。 突然,他猛地向后一跃,藉助大树的掩护,暂时避开了敌人的直接攻击。 “想跑?没那么容易!”壮汉怒吼一声,带领手下迅速围了过去。 叶远趁他们还没靠近,弯腰捡起一块石头,朝著包围圈的薄弱处用力扔去。 石头击中了一名敌人的手臂,那人吃痛,手中的武器掉落在地。 叶远瞅准这个机会,如猎豹般冲了出去,目標正是武器掉落的地方。 他俯身捡起武器,是一把短棍,虽然简陋,但在此时却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第44章 刘家老爷的道歉! “哼,还挺能折腾。”壮汉冷笑著,亲自冲了上来。 他身材魁梧,肌肉发达,每一步都让地面微微震动。 叶远不敢大意,紧紧握住短棍,摆好防御姿势。 壮汉挥出一拳,带著呼呼风声,直逼叶远的面门。 叶远侧身一闪,用短棍挡开这凌厉的一击。 两人你来我往,瞬间交手了几个回合,叶远渐渐发现,壮汉虽然力量强大。 但动作稍显迟缓,他决定利用这一点寻找突破口。 趁著壮汉攻击的间隙,叶远突然改变战术,不再一味防守,而是主动出击。 他快速移动脚步,手中短棍如雨点般朝著壮汉的下盘攻去。 壮汉连忙后退躲避,但还是被叶远击中了小腿,一个踉蹌差点摔倒。 “大家一起上,別让他跑了!”壮汉恼羞成怒,大声喊道。 其他敌人见状,纷纷围拢过来,將叶远再次困在中间。 叶远背靠著大树,警惕地看著四周,心中明白,接下来的战斗將更加艰难。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警笛声。 围堵叶远的眾人听到警笛声,脸上露出一丝慌乱。 叶远心中一喜,他知道,这可能是他逃脱的唯一机会。 “来了,大家先撤!”壮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眾人纷纷转身,朝著別墅內跑去。叶远也不敢停留,趁著敌人慌乱之际,朝著相反的方向飞奔而去。 他在黑暗的街道中拼命奔跑,直到再也听不到警笛声和追赶的脚步声,才停下脚步,大口喘著粗气。 他知道,今天虽然侥倖逃脱,但和刘家的恩怨恐怕才刚刚开始。 叶远找了个隱蔽的角落,稍作休息,平復了一下剧烈的心跳。 他望著远处灯火通明的城市,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弄清楚刘家背后的秘密,绝不轻易放弃。 休息片刻后,叶远整理了一下衣衫,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他思考著今天的遭遇,心中对刘家的怀疑愈发强烈。 他决定先回家,好好谋划下一步的行动,绝不能让刘家轻易得逞。 回到家中,叶远打开灯,疲惫地坐在沙发上。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写著神秘號码的纸条,看著它,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心。 前方的道路充满了未知和危险,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迎接即將到来的刘家! …… 第二天,到了。 清晨的阳光穿过轻薄的窗帘,在叶远的房间里洒下一片金黄。 叶远从睡梦中缓缓转醒,昨夜惊心动魄的逃脱经歷还歷歷在目,他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坐起身来。 回想起昨晚刘家別墅大院里的那场危机,他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心中满是对刘家的疑惑与警惕。 洗漱完毕,叶远坐在餐桌前,简单地吃著早餐,脑海里却不停地思索著刘家的一举一动究竟有何目的。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房间里的寧静。 叶远拿起手机,看到一个陌生的號码,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请问是叶远先生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和的中年男子声音。 “我是,你是哪位?”叶远警惕地问道。 “我是刘家的管家,刘老爷让我给您打电话,想邀请您今天中午到刘家吃顿中饭,特意为昨晚的误会向您赔罪。”管家的语气十分诚恳。 叶远心中一惊,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他怎么也没想到刘家会突然邀请他去吃饭赔罪。 “赔罪?昨晚设埋伏的也是你们,现在又说赔罪,这唱的是哪一出?”叶远忍不住在心里暗自嘀咕。 “叶先生,您看您中午方便过来吗?刘老爷对这件事十分重视,一直念叨著要亲自向您道歉。”管家在电话里继续说道。 叶远沉默了片刻,他心里清楚,这顿饭恐怕没那么简单,说不定又是一个陷阱,但他也不想错过这个可能揭开刘家秘密的机会。 “好,我中午过去。”叶远咬了咬牙,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掛了电话,叶远陷入了沉思,他开始仔细盘算著中午去刘家赴宴可能遇到的各种情况以及应对之策。 他走到衣柜前,挑选了一件简洁却不失干练的衣服,对著镜子整理了一下仪容,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然。 “不管你们有什么阴谋,我都不会轻易上当。”叶远看著镜子里的自己,低声说道。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中午。 叶远深吸一口气,走出家门,拦下一辆计程车,朝著刘家別墅的方向驶去。 一路上,他的心情十分复杂,既期待能从刘家口中得知一些真相,又担心会再次陷入危险之中。 车子缓缓停在了刘家別墅的大门前,叶远付了车费,走下车。 別墅的大门依旧紧闭,和昨晚的紧张氛围不同,今天的別墅看起来格外安静祥和。 叶远走上前,按下了门铃。 不一会儿,门缓缓打开,一位身著黑色西装的中年男子出现在门口,正是刘家的管家。 “叶先生,您可算来了,快请进。”管家脸上掛著热情的笑容,恭敬地说道。 叶远点了点头,走进了別墅大院。他警惕地观察著周围的一切,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院子里的草修剪得整整齐齐,阳光洒在石板路上,一片寧静美好,完全看不出昨晚这里曾发生过激烈的衝突。 管家带著叶远走进別墅的客厅,客厅里布置得奢华而典雅,各种名贵的家具和装饰品摆放得恰到好处。 “叶先生,请稍等片刻,刘老爷马上就下来。”管家说完,便退了出去。 叶远在客厅里踱步,他的目光落在墙上的一幅巨大的油画上,画中是一位威严的老者,想必就是刘家的家主。 突然,一阵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叶远连忙转过身。 只见一位白髮苍苍但精神矍鑠的老人在两个年轻人的搀扶下缓缓走下楼来。 “叶先生,实在对不住啊,昨晚的事是个误会,让你受惊了。”老人一见到叶远,便满脸歉意地说道。 第45章 不答应和解又咋地? 叶远看著老人,心中暗自警惕,脸上却不动声色地说道:“刘老爷,这误会可不小,我差点就回不来了。” “是我们的错,是我们的错。”刘老爷连连点头,“今天请你来,就是想好好赔个不是,希望你能大人有大量,別往心里去。” 说完,刘老爷示意管家上菜。 不一会儿,一桌丰盛的菜餚便摆满了餐桌。 “叶先生,快请坐,尝尝我们家厨师的手艺。”刘老爷热情地招呼著叶远。 叶远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他的手始终放在口袋里,紧紧握著一个小型的报警器,以防万一。 “刘老爷,您这么大费周章请我吃饭,恐怕不只是为了赔罪这么简单吧?”叶远一边说著,一边观察著刘老爷的表情。 刘老爷笑了笑,“叶先生果然爽快,那我就直说了。有些事,知道得太多对大家都不好,只要你不再追查那个號码,今天的事就一笔勾销,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们刘家也绝不含糊。” 叶远心中冷笑一声,他就知道刘家肯定另有目的。 “刘老爷,有些真相我必须要弄清楚,不是一顿饭就能打发的。”叶远毫不退缩地说道。 刘老爷的脸色微微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恢復了笑容。 “叶先生,你可要想清楚了,有些事一旦捅破了,可就没有回头路了。”刘老爷的语气中带著一丝威胁。 叶远看著刘老爷,眼神坚定,“我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就没想过回头。” 客厅里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一场没有硝烟的战爭似乎一触即发。 刘老爷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沉,他紧紧盯著叶远,仿佛试图从叶远的眼神中看出一丝退缩。 然而,叶远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眼神中透露出的坚定让刘老爷明白,眼前这个年轻人绝不会轻易被嚇到。 “叶先生,你太固执了。”刘老爷冷哼一声,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试图藉此舒缓內心的不悦。 “刘老爷,不是我固执,而是这件事关係到太多。我既然已经开始追查,就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 叶远的声音沉稳而有力,迴荡在宽敞的客厅里。 这时,管家察觉到气氛的紧张,连忙上前打圆场:“大家都別激动,先吃饭,有什么事慢慢说。” 说著,他给叶远和刘老爷分別添上了茶。 叶远没有理会管家的好意,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刘老爷。 “刘老爷,我再问一次,那个號码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要对我设伏?” 刘老爷放下茶杯,靠在椅背上,沉默了片刻后说道:“叶先生,既然你这么执著,那我也不瞒你了。 那个號码涉及到我们刘家的一些商业机密,我们不想被外人知晓,所以才会出此下策。” “商业机密?”叶远皱了皱眉头,心中充满了怀疑。 “一个电话號码能和商业机密有什么关係?刘老爷,您觉得我会相信吗?” 刘老爷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信不信由你,这就是事实。 只要你不再追查,我们可以给你一笔丰厚的报酬,保证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叶远冷笑一声,“刘老爷,我可不是能用钱收买的人。 如果真的只是商业机密,你们大可以光明正大地跟我说,何必如此大费周章,还差点害我丟了性命?” 刘老爷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扶手,“叶远,別敬酒不吃吃罚酒!” 隨著刘老爷的话音落下,原本安静的客厅里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几个身材魁梧的保鏢从暗处走了出来,將叶远团团围住。 叶远心中一紧,但他表面上依然保持著镇定,他的手在口袋里紧紧握住报警器,只要情况不对,他就会立刻按下。 “刘老爷,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叶远冷冷地说道。 刘老爷没有回答,他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保鏢们做好准备。 叶远深吸一口气,他知道,一场恶战恐怕在所难免。 他的脑海中迅速闪过各种应对策略,眼睛不停地观察著周围的环境,寻找著可能的突破口。 就在这千钧一髮之际,客厅的大门突然被人用力推开,一个年轻女子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爷爷,您这是在干什么?” 女子的声音清脆而焦急,她的目光落在被包围的叶远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刘老爷看到女子,脸色微微一变,“瑶瑶,你怎么回来了?这里没你的事,你先回房去。” 被称作瑶瑶的女子却没有听从刘老爷的话,她走到叶远身边,將他护在身后,“爷爷,不能伤害他!” 刘老爷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瑶瑶,你別胡闹!这个人一直在追查我们刘家的秘密,他不能留!” 瑶瑶转过头,看著叶远,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叶远,你走吧,这里太危险了。” 叶远看著瑶瑶,心中充满了疑惑。 但此刻他没有时间去思考,他知道,这或许是他脱身的唯一机会。 “好,我先走,但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结束。” 叶远深深地看了刘老爷一眼,然后在瑶瑶的掩护下,缓缓朝著门口走去。 保鏢们想要阻拦,但看到瑶瑶的眼神,又有些犹豫。 刘老爷见状,心中虽然愤怒,但也只能暂时作罢。 叶远顺利地走出了刘家別墅,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座豪华的建筑。 心中暗暗发誓,一定会回来揭开刘家的秘密。 离开刘家后,叶远没有立刻回家,他找了一个安静的咖啡馆,坐下来,开始思考今天发生的一切。 瑶瑶的出现让他感到十分意外,她为什么要救自己? 她和刘家的秘密又有什么关係? 这一系列的问题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盘旋,让他愈发坚定了继续追查下去的决心。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在地面洒下细碎的光影,叶远站在街边的一棵大树后,双眼紧紧盯著不远处那座气派的刘家別墅。 他的心跳微微加速,心中满是即將展开追踪行动的紧张与期待。 第46章 昌盛贸易公司! 回想起在刘家的那次惊心动魄的经歷,叶远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 他绝不相信刘老爷所说的商业机密的说辞,他坚信在这背后一定隱藏著更大的秘密。 为了揭开真相,他毅然决定偷偷跟踪刘老爷。 叶远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態,確保不被任何人察觉。 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別墅的大门上,仿佛要將那扇紧闭的门看穿。 终於,別墅的大门缓缓打开,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缓缓驶出。 叶远心中一紧,他知道,刘老爷很可能就在这辆车上。 他迅速转身,快步走向自己提前停在不远处的摩托车。 跨上摩托车,叶远戴上头盔,发动引擎,摩托车发出低沉的轰鸣声。 他小心翼翼地跟在黑色轿车的后面,保持著一段安全的距离,既不能跟丟,又不能被发现。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轿车在城市的街道上平稳行驶,叶远则全神贯注地注视著前方,不敢有丝毫懈怠。 遇到红灯时,他紧张地看著轿车停在前方,心中默默祈祷不要被发现。 当绿灯亮起,轿车重新启动,叶远也立刻跟上,如同一道黑色的影子,紧紧跟隨著目標。 轿车行驶了一段时间后,来到了一座繁华的商业大厦前。 刘老爷从车上走了下来,他身著一身笔挺的西装,身姿挺拔,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威严。 叶远连忙將摩托车停在一旁,远远地观察著刘老爷的一举一动。 他看到刘老爷走进了商业大厦,心中暗自思索:“他来这里做什么?难道真的是和商业机密有关?” 叶远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跟进去。他快步走进大厦,儘量让自己的行为看起来自然。 在大厅里,他四处张望,寻找著刘老爷的身影。 终於,他看到刘老爷走进了电梯,电梯门缓缓关闭。 叶远急忙跑到电梯前,查看电梯的楼层显示,发现刘老爷去了十八楼。 他转身走向楼梯,决定从楼梯上去,这样既能避免和刘老爷在电梯里碰面,又能更好地隱藏自己。 叶远沿著楼梯快速向上跑,每一步都儘量放轻声音。 当他来到十八楼时,已经微微气喘,但他顾不上休息,立刻开始寻找刘老爷的踪跡。 这一层是写字楼,走廊两侧分布著许多办公室。 叶远小心翼翼地在走廊里前行,眼睛透过办公室的玻璃门,仔细观察著里面的情况。 突然,他看到刘老爷走进了一间办公室,办公室的门上掛著“昌盛贸易公司”的牌子。 叶远心中一动,他悄悄地靠近那间办公室,將耳朵贴在门上,试图听清里面的对话。 “刘老爷,您来了。这次的事情可有点棘手啊。”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我知道,那个叶远太执著了,必须想办法解决他。”刘老爷的声音低沉而冰冷。 叶远心中一震,他没想到自己的名字会在这里被提及。 “可是,他背后好像也不简单,我们不能轻举妄动。”中年男子说道。 “哼,不管他背后是谁,都不能让他坏了我们的大事。”刘老爷的语气中充满了狠厉。 叶远还想继续听下去,这时,走廊的另一端传来了脚步声。 他心中一惊,连忙转身,快速向楼梯口走去。 在楼梯口,叶远躲在角落里,等脚步声消失后,才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 他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愤怒,刘老爷究竟在谋划什么大事?为什么如此忌惮自己? 叶远决定先离开这里,回去好好整理一下思路。 他沿著楼梯快速下楼,来到大厦外面,骑上摩托车,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回到家中,叶远坐在沙发上,回想著今天跟踪的经歷,心中的谜团越来越大。 他知道,自己已经离真相越来越近了,但同时也面临著更大的危险。 “不管怎样,我一定要揭开你们的真面目。”叶远握紧了拳头,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 他决定从昌盛贸易公司入手,调查刘老爷和这家公司之间的关係,或许这將是揭开整个秘密的关键。 叶远打开电脑,开始搜索关於昌盛贸易公司的信息,一场新的调查即將展开。 叶远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眼睛紧紧盯著电脑屏幕,隨著搜索结果一条条呈现,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昌盛贸易公司的资料少得可怜,仅有的公开信息显示。 这是一家成立不久的公司,主要业务方向模糊,股东信息也被层层加密,难以窥探。 “这公司背后肯定有问题,怎么会如此神秘?” 叶远低声自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 他深知这样的调查难度极大,但他没有丝毫退缩的念头。 他决定转变思路,不再局限於网络搜索,而是起身在房间里踱步,思考著身边是否有能帮上忙的人脉。 突然,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名字——陈峰。 陈峰是他大学时期的好友,毕业后进入了一家知名的商业调查机构工作,或许他能提供一些帮助? 叶远立刻拿起手机,拨通了陈峰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后,那头传来陈峰爽朗的声音:“喂,远哥,好久没联繫啦,怎么突然想起我了?” 叶远简单寒暄几句后,便將自己调查刘家以及跟踪刘老爷到昌盛贸易公司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陈峰。 “这么复杂?听起来这背后的水很深啊。”陈峰听完后,语气中带著几分惊讶。 “是啊,我现在毫无头绪,你能不能帮我查查这个昌盛贸易公司? 你在商业调查机构工作,肯定比我有办法。”叶远满怀期待地说道。 陈峰沉默了片刻。 “行,远哥,看在咱们多年交情的份上,我帮你这个忙。不过这事儿可能需要点时间,你別急。” “太感谢你了,陈峰。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叶远鬆了一口气,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掛了电话,叶远继续在房间里踱步,思考著下一步的行动。 他知道在等待陈峰消息的这段时间,自己不能閒著。 叶远决定再次去昌盛贸易公司所在的商业大厦附近蹲点,看看能不能发现更多线索! 第47章 终於抓住董事长了! 清晨,第一缕阳光还未完全驱散城市的寒意,叶远就已佇立在昌盛贸易公司大楼外。 他的双眼布满血丝,这三天来,他几乎未曾合眼,满心都是对真相的执著探寻。 街道上,车辆渐渐多了起来,行人匆匆,可叶远的目光从未离开过那座气派的大楼。 第一天,从清晨等到夜幕降临,公司里的人进进出出,却始终不见董事长的身影。 叶远站的双腿酸痛,可心中的信念支撑著他,让他不愿放弃。 夜晚,城市的霓虹灯亮起,五彩斑斕的光线映照在叶远疲惫的脸上。 他在附近的长椅上坐下,稍作休息,眼睛仍时不时望向大楼的出口。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叶远又回到了大楼外的老位置。 路过的人都投来异样的目光,这个连续两天在这里守望的年轻人,引起了他们的好奇。 叶远全然不顾这些目光,他的世界里此刻只有那扇可能走出董事长的门。 这一天,依旧没有等到他想要见的人,失望如潮水般一次次涌上心头。 但叶远咬咬牙,暗暗发誓,不找到答案,绝不离开。 第三天,叶远的身体和精神都已到达极限,可他的眼神愈发坚定。 当太阳高悬在天空,洒下炽热的光芒时,大楼的门缓缓晃动。 叶远瞬间挺直了身体,眼睛紧紧盯著门口,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终於,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正是昌盛贸易公司的董事长。 叶远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在董事长还没反应过来时,一把抓住了他。 “你们昌盛贸易公司到底在搞什么鬼?是不是在做假帐?”叶远大声逼问道。 董事长脸色骤变,身旁的保鏢们也立刻反应过来,迅速围了上来。 “你是什么人?竟敢在这里闹事!”保鏢们怒声呵斥。 叶远没有退缩,他紧紧盯著董事长的眼睛,希望能从他的表情中找到一丝真相的线索。 然而,还没等他继续追问,董事长身边的高级保鏢已出手。 高级保鏢身形矫健,一个利落的动作就將叶远的双手反扣在背后。 叶远挣扎著,却无法挣脱保鏢强有力的束缚。 “放开我!你们心虚了是不是?”叶远愤怒地大喊。 但保鏢们不为所动,押著叶远迅速离开了大楼前的广场。 叶远被带进了一个昏暗的房间,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他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房间里瀰漫著一股潮湿的气味,四周冰冷的墙壁让叶远感到一阵寒意。 他摸索著在房间里走动,试图找到出去的方法,但徒劳无功。 叶远靠在墙边,心中满是不甘,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机会,就这样被破坏了。 他开始思考,这背后到底隱藏著怎样的秘密,为什么董事长和保鏢们如此害怕他的质问。 难道昌盛贸易公司真的在做假帐,而且背后有著更深的阴谋? 叶远越想越觉得事情不简单,他决定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继续追查真相。 时间一点点过去,叶远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房间里待了多久。 他又饿又渴,身体的虚弱让他的思维也变得有些迟缓。 但每当他想到那些可能被蒙在鼓里的人,想到正义可能被践踏,他就又充满了力量。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叶远立刻警觉起来,站起身,盯著门口。 门被打开,一道强光射了进来,叶远下意识地眯起眼睛。 “小子,你最好老实点,別再想著追查什么了。”一个保鏢恶狠狠地说道。 叶远没有说话,只是用坚定的眼神回望著他。 “你以为你能轻易找出我们公司的问题?太天真了!”另一个保鏢也冷笑著说。 叶远冷哼一声,“做了亏心事,就別想逃脱惩罚,我一定会把真相查出来。” 保鏢们被叶远的话激怒,衝上来对他一阵拳打脚踢。 叶远蜷缩在地上,忍受著疼痛,但心中的信念从未动摇。 等保鏢们发泄完离开,叶远艰难地爬起来,用衣服擦去嘴角的血跡。 他在房间里寻找著任何可以利用的东西,哪怕只有一丝逃脱的希望,他都不会放过。 终於,在房间的角落里,他发现了一根生锈的铁棍,虽然有些破旧,但或许能成为他逃脱的工具。 叶远紧紧握住铁棍,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能儘快找到机会离开这里,继续他的调查。 他知道,接下来的路会更加艰难,但为了真相,他已做好了一切准备。 在这个黑暗的房间里,叶远的决心如同燃烧的火焰,越烧越旺。 黑暗中,叶远紧握著那根生锈的铁棍,眼睛死死盯著那扇紧闭的门,心中的逃生渴望如汹涌的火焰熊熊燃烧。 他不断地在脑海中谋划著名逃脱的每一个细节,不放过任何可能的机会。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叶远瞬间绷紧了身体,將铁棍藏在身后,屏住呼吸。 脚步声越来越近,在门口停顿了一下,隨后传来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 门缓缓打开,一道微弱的光线射进昏暗的房间,叶远眯了眯眼,待看清门口只有一个保鏢时,他毫不犹豫地出手了。 他猛地挥动手中的铁棍,带著破釜沉舟的气势,狠狠地砸向保鏢的头部。 保鏢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便直直地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识。 叶远迅速跨过保鏢的身体,衝出了房间。他知道,时间紧迫,必须儘快逃离这个危险之地。 他沿著昏暗的走廊一路狂奔,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出去,继续追查真相。 然而,没跑多远,前方就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和呼喊声。显然,他的逃脱已经被发现了。 叶远躲进一个拐角处,紧张地思考著对策。他明白,正面衝突对自己不利,必须想办法摆脱这些追踪者。 就在这时,他摸到了口袋里的几根特製飞针,这是他一直带在身边的防身暗器,此刻或许能派上用场。 叶远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仔细聆听著脚步声的方向和距离。 第48章 鬼魅如影的刺客! 当追踪的保鏢们渐渐靠近时,他突然从拐角处闪出,手中的飞针如闪电般射出。 第一根飞针准確无误地射中了最前面那个保鏢的咽喉,保鏢瞪大了眼睛,捂著喉咙缓缓倒下。 其他保鏢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嚇了一跳,纷纷停下脚步,警惕地四处张望。 叶远趁著他们慌乱之际,又射出了几根飞针,飞针带著凌厉的气势,瞬间又有几个保鏢中针倒地。 “这是什么鬼东西!”剩下的保鏢惊恐地大喊,他们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攻击方式。 叶远没有给他们喘息的机会,手中的飞针不断射出,在黑暗的走廊中,飞针如同夺命的死神,收割著保鏢们的生命。 一个又一个保鏢倒下,鲜血在地上蔓延开来,空气中瀰漫著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最后,只剩下一个保鏢,他嚇得脸色苍白,转身想逃。 叶远怎会轻易放过他,他脚下轻点,迅速追了上去,在保鏢即將拐弯的瞬间,一根飞针射中了他的后背。 保鏢向前扑出几步,重重地摔在地上,再也没有了动静。 叶远站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气,看著地上横七竖八的保鏢尸体,心中五味杂陈。 他本不想轻易取人性命,但为了自己的安全和真相,他別无选择。 短暂的休息后,叶远继续向前跑去,他知道,这里还不是安全的地方,必须儘快离开昌盛贸易公司的势力范围。 他沿著楼梯一路向下,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警惕著是否还有其他敌人。 终於,他来到了大楼的底层,透过窗户,他看到了外面的街道,自由似乎就在眼前。 叶远悄悄地打开门,观察了一下四周,確定没有危险后,迅速冲了出去。 他在街道上拼命奔跑,身后的大楼渐渐远去,他不敢有丝毫停留,生怕还有追兵。 跑了很久很久,直到他確定没有人追上来,才放慢了脚步。 叶远靠在街边的一棵树上,疲惫地闭上了眼睛。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的身心都遭受了巨大的折磨。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倒下,昌盛贸易公司的秘密还没有揭开,他肩负著为正义而战的使命。 休息片刻后,叶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將飞针重新放回口袋,开始思考下一步的计划。 他需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好好分析一下目前的情况,同时也要想办法获取更多关於昌盛贸易公司做假帐的证据。 叶远拦下一辆计程车,告诉司机一个偏僻的地址。他要去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在那里,他可以静下心来,重新规划自己的行动。 在车上,叶远望著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昌盛贸易公司的黑暗勾当大白於天下,让那些作恶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计程车在一个老旧的小区门口停下,叶远付了钱,走进了小区。 他来到一栋破旧的居民楼前,上了楼,打开一间屋子的门。 这是他之前租下的一个秘密据点,很少有人知道。 叶远走进屋子,关上门,將自己扔在了沙发上。他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但他知道,休息只是暂时的,一场更加激烈的较量或许还在后面等著他。 在这个安静的房间里,叶远渐渐进入了梦乡,在梦中,他看到了真相大白的那一天,看到了正义得到伸张,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深夜,万籟俱寂,老旧居民楼的窗外,只有偶尔传来的远处车辆驶过的声音。 叶远在那张略显破旧的沙发上沉沉睡著,一天的逃亡与激战让他的身体和精神都极度疲惫。 月光透过斑驳的窗帘缝隙,洒在他满是伤痕的脸上,勾勒出他坚毅又憔悴的轮廓。 突然,一阵极其细微的声响从窗户边传来,像是一片羽毛轻轻飘落。 叶远在睡梦中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他那在危险中锻炼出的敏锐直觉,让他从沉睡边缘被轻轻唤醒。 紧接著,窗户被无声无息地推开,一道黑影如鬼魅般迅速闪进屋內,手中闪烁著寒光的利刃,直逼叶远的咽喉。 叶远猛地睁开双眼,在千钧一髮之际,侧身一滚,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刺客显然没想到叶远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內做出反应,手中的匕首刺了个空。 “谁?”叶远低喝一声,声音中带著刚从睡梦中惊醒的沙哑和愤怒。 刺客並不答话,脚尖轻点地面,再次朝著叶远扑来,匕首挥舞出一道道寒光。 叶远迅速从沙发上站起,凭藉著屋內微弱的月光,他看清了刺客的身形。 这个刺客动作敏捷,出手狠辣,每一招都直奔要害,显然是个训练有素的杀手。 叶远侧身避开刺客的又一次攻击,同时伸手在沙发旁摸索著,他需要一件武器来对抗这个危险的敌人。 终於,他摸到了自己藏在沙发缝隙里的短棍,紧紧握住,这是他此刻唯一的依靠。 刺客见状,加快了攻击的节奏,匕首如雨点般刺向叶远,叶远只能不断地后退、躲避。 “为什么要杀我?”叶远边抵挡边问道,他心中明白,这个刺客背后肯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刺客依旧沉默不语,只是攻击愈发凌厉,似乎要在最短的时间內结束这场战斗。 叶远的体力在不断地消耗,身上也渐渐多了几处伤口,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 但他没有丝毫退缩,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不屈,他绝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 在一次激烈的交锋中,叶远瞅准了刺客的一个破绽,挥动短棍狠狠地砸向刺客的手腕。 刺客吃痛,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但他没有丝毫慌乱,迅速抽出腰间的另一把匕首,继续攻击。 叶远知道,这样下去自己迟早会败下阵来,必须想办法扭转局势。 他一边与刺客周旋,一边观察著屋內的环境,寻找著可以利用的东西。 突然,他看到了桌子上的一个瓶,心中有了主意。 叶远故意卖了个破绽,引刺客靠近,就在刺客挥刀刺来的瞬间,他猛地將桌子掀翻,瓶朝著刺客飞去。 刺客本能地躲避,叶远趁机衝上前去,短棍狠狠地砸在刺客的肩膀上。 刺客闷哼一声,后退了几步,叶远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继续发动攻击。 第49章 办不到就给我退钱! 经过一番激烈的搏斗,刺客渐渐落了下风,动作也变得迟缓起来。 叶远瞅准时机,一个箭步衝上前,短棍重重地打在刺客的头上,刺客摇晃了几下,倒在了地上。 叶远站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气,他的心跳还在剧烈地跳动,身上的伤口也传来阵阵剧痛。 他看著地上昏迷的刺客,心中充满了疑惑,这个刺客到底是谁派来的?与昌盛贸易公司又有著怎样的关係? 叶远知道,今晚的暗杀只是一个开始,自己接下来的路將会更加艰难,但他不会退缩,他要揭开背后的真相,为自己和那些可能受到伤害的人討回公道。 他弯下腰,开始搜查刺客的身上,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解开心中的谜团。 天色渐暗,余暉如丝缕般洒落在街道上,给整个城市披上一层淡淡的金色薄纱。 叶远迈著沉稳的步伐,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目的地是那座隱匿在小巷深处的侦探所。 一路上,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那几个刺客的身影,仇恨的火焰在心中熊熊燃烧。 一个钟头的路程,在他急切的心情下显得无比漫长。 终於,他来到了那扇略显陈旧的木门前,门上掛著一块不起眼的牌子,上面写著“非凡侦探所”。 叶远深吸一口气,平復了一下內心的情绪,抬手推开了门。 屋內光线昏暗,瀰漫著一股陈旧纸张和菸草混合的味道。 一个身材肥胖的中年男人正坐在堆满文件的办公桌后,悠閒地抽著雪茄,他就是侦探所的老板——王非凡。 王非凡抬眼瞥了叶远一眼,眼中满是不屑,继续吞云吐雾,仿佛叶远只是空气。 “我想请你们帮忙调查几个刺客。”叶远开门见山地说道,声音沉稳有力。 王非凡冷笑一声,喷出一口浓浓的烟雾,“就你?能付得起钱吗?”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和轻蔑。 叶远皱了皱眉头,他没想到会受到这样的对待,但为了调查刺客,他决定先忍耐。 “钱不是问题,只要你们能帮我找到他们。”叶远说著,从怀中掏出一叠厚厚的钞票,放在桌上。 王非凡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贪婪,但很快又恢復了那副傲慢的模样,“就凭这些?可不够。” 叶远心中的怒火开始燃烧,他强压著愤怒,“那你想要多少?” 王非凡吐出一个烟圈,慢悠悠地说:“就你这小身板,能惹上什么厉害的刺客?別浪费我的时间了。” 叶远再也忍不住了,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周身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 “看来,不给你点顏色看看,你是不会认真对待了。”叶远冷冷地说道。 话音刚落,叶远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消失在原地。 王非凡只觉得眼前一,还没反应过来,叶远已经出现在他的身后。 “你……你怎么做到的?”王非凡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声音颤抖。 叶远没有回答,他轻轻一挥手,桌上的文件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捲起,在空中飞舞。 “这……这是什么力量?”王非凡结结巴巴地问道,脸上写满了震惊和恐惧。 叶远双手快速结印,只见那些飞舞的文件竟然自动排列成一个整齐的圆形,围绕著王非凡旋转。 “这就是我的实力。”叶远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王非凡嚇得瘫坐在椅子上,手中的雪茄也掉落在地,他终於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绝非普通之辈。 “现在,你还觉得我在浪费你的时间吗?”叶远冷冷地看著王非凡,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压迫感。 王非凡连忙摇头,“不……不敢了,您有什么吩咐儘管说。”他的语气瞬间变得恭敬起来。 叶远这才收回力量,文件纷纷落回桌上,他重新坐回椅子上,“我要你帮我调查这几个刺客。”说著,他拿出一张纸,上面画著几个刺客的大致模样。 王非凡接过纸,仔细看了看,“好的,我一定竭尽全力。”他的声音中带著一丝討好。 “记住,我要儘快得到他们的消息。”叶远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如果让我发现你敷衍了事,后果你知道的。” 王非凡连忙点头,“一定一定,我马上安排人手去调查。”他此刻只想赶紧討好叶远,以免遭受更可怕的后果。 叶远站起身,“希望你说到做到。”他转身朝著门口走去,留下王非凡坐在那里,心有余悸地喘著粗气。 当叶远走出侦探所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街道上亮起了一盏盏路灯。 他抬头望著夜空,心中暗暗发誓:“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找到你们,为我所受的一切报仇。” 而此刻的侦探所內,王非凡正手忙脚乱地召集手下,开始了对刺客的调查。 这一次,他接下的是一个不简单的任务,而这个神秘的叶远,也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夜色如墨,浓稠地涂抹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霓虹灯光闪烁,却驱不散叶远心中的阴霾。 自从委託王非凡调查刺客以来,叶远每日都在焦急地等待消息,满心期待著能早日揭开刺客的真面目,让真相大白於天下。 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王非凡那边却如死寂一般,毫无动静。 叶远终於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再次来到了那间隱匿在小巷深处的侦探所。 推开那扇略显陈旧的木门,屋內依旧瀰漫著那股熟悉的陈旧纸张和菸草混合的味道。 “王非凡,调查得怎么样了?”叶远的声音打破了屋內的寂静,带著一丝急切与期待。 王非凡从办公桌后缓缓抬起头,眼神闪躲,脸上露出一丝尷尬的神情。 “这……这个嘛,还在调查中,暂时还没有什么线索。”王非凡结结巴巴地说道,声音中透著心虚。 叶远的眉头瞬间皱成了一个“川”字,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都过去这么久了,你居然还没有查出来?”叶远的语气中带著一丝愤怒和质疑。 第50章 刺客们不小心暴露了! “实在对不住啊,这次的刺客太狡猾了,我们已经竭尽全力了。”王非凡一边说著,一边擦著额头上冒出的冷汗。 叶远看著王非凡的样子,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 “我看你根本就没有用心去查!”叶远怒声说道,“既然你查不出来,那就把钱退给我!” 王非凡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这……这钱已经出去一部分了,退不了那么多了。”王非凡试图找藉口推脱。 “出去了?到哪里去了?”叶远向前走了几步,目光紧紧地盯著王非凡,仿佛要將他看穿。 王非凡被叶远的目光盯得有些发慌,他低下头,不敢直视叶远的眼睛。 “反正就是出去了,退不了。”王非凡的声音越来越小,却透著一股倔强。 叶远心中的怒火彻底被点燃,他的眼神中闪烁著愤怒的光芒。 “王非凡,你別敬酒不吃吃罚酒!”叶远的声音冰冷刺骨,仿佛来自地狱的寒风。 “我……我真的退不了。”王非凡咬了咬牙,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叶远冷哼一声,周身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 “看来你是真的不想退了。”叶远说著,双手缓缓抬起,一股无形的力量在他的掌心匯聚。 王非凡感受到了叶远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压力,他的双腿开始微微颤抖。 “你……你想干什么?”王非凡惊恐地问道,声音中充满了恐惧。 叶远没有回答,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 隨著叶远手中力量的不断匯聚,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凝固了,整个侦探所內瀰漫著一股紧张的气息。 “你……你別乱来啊,这里可是讲规矩。”王非凡试图用来威胁叶远,可他的声音却因为害怕而变得颤抖不已。 “讲规矩?你收钱不办事,这就是法治社会的做法?”叶远冷笑著说道,“今天,你要是不把钱退给我,就別怪我不客气!” 王非凡看著叶远那坚定的眼神,知道今天如果不把钱退出去,自己恐怕是难以善终。 “好……好,我退,我退。”王非凡连忙说道,他的声音中带著一丝无奈和绝望。 说著,王非凡颤抖著双手,打开了办公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叠钞票。 “这是剩下的钱,都还给你。”王非凡將钱递给叶远,眼神中充满了不甘。 叶远接过钱,冷冷地看了王非凡一眼,“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坑人的事情。” 说完,叶远转身朝著门口走去,他的身影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高大。 王非凡瘫坐在椅子上,看著叶远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懊悔和恐惧。 他知道,今天如果不是自己及时服软,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而叶远,拿著失而復得的钱,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喜悦。 他知道,想要调查出刺客的真相,还需要靠自己。 在这个充满黑暗与未知的世界里,他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去追寻那一丝真相的曙光。 从侦探所出来后,叶远满心的愤懣与无奈无处宣泄,城市的喧囂在他耳中如同聒噪的杂音。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脑海里不断盘旋著与王非凡的爭执,还有那依旧毫无头绪的刺客调查。 不知不觉间,他来到了一家熟悉的酒吧门口,昏黄的灯光从半掩的门扉中透出,仿佛在召唤著他。 叶远深吸一口气,推开酒吧的门。 瞬间,嘈杂的音乐声、人们的谈笑声和酒杯碰撞的声音扑面而来。 酒吧里灯光昏暗,五彩的射灯在舞池中闪烁,照映著人们或兴奋或迷离的脸庞。 他径直走向吧檯,在高脚凳上坐下,对著酒保说道:“来杯威士忌,加冰。” 酒保很快將酒递到他面前,叶远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顺著喉咙流下,灼烧著他的五臟六腑,却让他混乱的思绪稍稍平静了些。 他又要了一杯,慢慢啜饮著,眼神空洞地望著舞池中的人群。 一杯又一杯,酒精开始在他体內发挥作用,他的意识渐渐变得有些模糊。 就在这时,他的余光瞥见角落里有几个身影,那熟悉的轮廓让他瞬间清醒了几分。 他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与紧张涌上心头。 没错,那就是他苦苦追寻的刺客! 叶远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心中的仇恨如熊熊烈火般燃烧起来。 他强忍著立刻衝上去的衝动,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仔细观察著他们的一举一动。 那几个刺客似乎並未察觉到叶远的存在,他们围坐在一张桌子旁,一边喝酒一边低声交谈著,脸上不时露出得意的笑容。 叶远心中暗自咬牙,“终於让我找到你们了,今天就是你们的末日!” 他悄悄地从高脚凳上站起身,儘量不引起他们的注意,然后慢慢朝著他们的方向靠近。 每走近一步,他的心跳就愈发剧烈,手中已经暗暗凝聚起了力量。 就在他快要接近他们的时候,一个刺客似乎有所感应,突然抬起头看向他。 叶远心中一惊,但他没有退缩,反而直直地盯著对方的眼睛,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杀意。 刺客们察觉到了异样,纷纷站起身来,警惕地看著叶远。 “你是谁?想干什么?”其中一个刺客恶狠狠地问道。 叶远冷笑一声,“你们不记得我了?可我对你们印象深刻。”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透著无尽的寒意。 刺客们对视了一眼,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丝惊慌。 “原来是你,你居然还没死?”另一个刺客说道,语气中带著一丝惊讶和不甘。 “今天,你们一个也別想跑!”叶远怒声说道,周身的气势陡然攀升。 刺客们也不甘示弱,纷纷摆出战斗的姿態,空气中瀰漫著一股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周围的人们察觉到了异样,纷纷退到一旁,给他们腾出空间。 音乐声还在继续,但此时却没有人再有心思去欣赏。 叶远率先发动攻击,他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冲向刺客,手中的力量如汹涌的波涛般向他们席捲而去。 刺客们也迅速做出反应,纷纷施展自己的能力抵挡叶远的攻击。 一时间,酒吧內各种力量交错纵横,桌椅被掀翻,酒杯被震碎,场面一片混乱。 第51章 收服你们又能如何! 叶远深吸一口气,目光在每个刺客脸上扫过,试图找出他们的破绽。 “小子,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为首的刺客冷冷地说道,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嘈杂的酒吧中却格外清晰。 叶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就凭你们,还想杀我?” 话音刚落,刺客们同时出手,他们的动作迅速而狠辣,招招致命。 叶远身形一闪,轻鬆避开了第一波攻击。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冷静与坚毅,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灵活地穿梭著。 双方你来我往,一时间,酒吧里桌椅横飞,人们尖叫著四处逃窜,原本热闹的酒吧瞬间乱成一团。 叶远一边应对著刺客们的攻击,一边观察著周围的环境。他发现,酒吧后门是一个绝佳的突破口。 下一刻,叶远装作不敌,脚步踉蹌,脸上露出惊慌的神色。 他转身朝著酒吧后门跑去,速度极快,仿佛一只受惊的猎豹。 刺客们见状,立刻追了过去,他们以为叶远已经黔驴技穷,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別让他跑了!”为首的刺客大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兴奋和急切。 叶远跑到后门,用力推开那扇门,外面是一条昏暗的小巷,瀰漫著一股潮湿的气息。 他没有丝毫犹豫,衝进了小巷。刺客们紧跟其后,他们的脚步声在小巷中迴荡,显得格外阴森。 叶远在小巷中左拐右拐,试图甩掉刺客们。但刺客们经验丰富,始终紧紧跟在他身后。 突然,叶远停了下来,他靠在墙边,大口喘著粗气,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刺客们以为他已经体力不支,纷纷围了上去,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小子,看你还往哪儿跑!”为首的刺客说著,抽出一把匕首,缓缓朝著叶远走去。 叶远抬起头,看著逼近的刺客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 就在刺客们即將靠近他的时候,叶远突然动了。他的动作快如闪电,让人来不及反应。 他一脚踢向为首的刺客,同时,双手迅速抓住另外两名刺客的手腕,用力一扭。 “咔嚓”两声,刺客的手腕传来骨折的声音,他们痛苦地惨叫起来。 为首的刺客躲过了叶远的一脚,他愤怒地挥舞著匕首,朝著叶远刺去。 叶远身形一闪,轻鬆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他顺势抓住刺客的手臂,用力一拉,將刺客拉到自己面前。 然后,他用膝盖狠狠地顶在刺客的腹部,刺客顿时口吐白沫,倒在地上。 其他刺客见状,纷纷后退,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他们没想到,看似已经不敌的叶远,竟然还有如此强大的战斗力。 叶远看著剩下的刺客,冷冷地说道:“还有谁想来试试?” 刺客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眼中充满了犹豫和恐惧。他们知道,今天遇到了硬茬子。 突然,一名刺客转身就跑,其他刺客见状,也纷纷效仿。 叶远没有去追,他看著逃跑的刺客们,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缓缓走出小巷。外面的街道上,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人们看到叶远安然无恙地走出来,纷纷投来惊讶和敬佩的目光。 清晨的微光刚刚洒在城市的街道上,叶远就已经起身。 他站在窗前,目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望向远方。 昨晚,他一夜未眠,脑海中反覆思索著收服黑林帮的计划。 这是一场艰难的博弈,成功了,他將在这片土地上拥有更大的话语权! 失败了,或许会陷入万劫不復! 简单洗漱后,叶远穿上那件黑色的风衣,整理好自己的仪容。他知道,今天的每一步都至关重要,容不得半点马虎。 他走出家门,门口的车已经在等候。坐进车里,叶远靠在座椅上,再次在心中梳理著计划的每一个细节。 车子缓缓驶出城市,朝著城外的方向行进。一路上,叶远望著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心中却没有丝毫放鬆。 很快,车子来到了黑林帮的地盘。这里与城市的繁华截然不同,到处瀰漫著一股肃杀的气息。 叶远推开车门,缓缓走下车。他的目光扫视著周围,发现已经有不少黑林帮的成员在暗中观察他。 他没有理会这些目光,大步朝著黑林帮的据点走去。每一步都沉稳有力,仿佛在向眾人宣告他的自信。 来到据点门口,两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拦住了他的去路。“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其中一个大汉恶狠狠地问道。 叶远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说道:“我要见你们帮主,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他谈。” 两个大汉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进去通报,另一个则继续警惕地盯著叶远。 过了一会儿,那个大汉出来了,冷冷地说:“跟我来吧。” 叶远跟著大汉走进据点,里面阴暗潮湿,瀰漫著一股刺鼻的味道。 在一个宽敞的大厅里,黑林帮的帮主正坐在一把椅子上,周围站满了他的手下。 “你就是叶远?找我有什么事?”帮主看著叶远,眼神中充满了敌意。 叶远不慌不忙地走上前,说道:“我今天来,是想和你谈合作,我想收服你们黑林帮。” 此话一出,大厅里顿时响起一阵鬨笑声。“就你?还想收服我们?”“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手下们纷纷嘲笑起来。 叶远没有理会这些嘲笑,他的目光紧紧盯著帮主,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黑林帮现在面临著很多问题,內部矛盾不断,外部又有其他势力的打压。而我,有能力帮你们解决这些问题。” 帮主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他不得不承认,叶远说的都是事实。 “你凭什么?就凭你这几句话,就想让我们加入你?”帮主冷冷地问道。 叶远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帮主。 “这是我为你们制定的发展计划,只要你们按照这个计划走,不出半年,黑林帮將成为这片地区最强大的势力。” 帮主接过文件,开始仔细阅读起来。大厅里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著帮主。 过了一会儿,帮主抬起头,眼神中多了一丝审视。“计划倒是不错,但我凭什么相信你?” 第52章 黑林帮主之死! 叶远看著帮主,认真地说:“我可以先帮你们解决一个眼前的麻烦。听说最近有个小帮派一直在和你们作对,我可以帮你们把他们连根拔起。” 帮主沉思了片刻,说道:“好,如果你能做到,我再考虑你的提议。” 叶远点了点头,转身准备离开。“等我的好消息。” 走出据点,叶远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这只是第一步,后面还有更艰难的挑战在等著他。 回到城市,叶远立刻开始著手调查那个与黑林帮作对的小帮派。他动用了自己所有的人脉和资源,收集著关於这个小帮派的信息。 经过几天的努力,叶远终於掌握了这个小帮派的一举一动。他制定了详细的行动方案,准备给他们致命一击。 行动的那天晚上,叶远带著自己的手下,悄悄地潜入了小帮派的据点。 他们行动迅速,配合默契,很快就控制了局面。小帮派的成员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叶远的人全部制服。 叶远看著被绑在地上的小帮派头目,冷冷地说:“以后,不要再招惹黑林帮。” 说完,叶远带著手下离开了据点。他知道,是时候去见黑林帮的帮主了。 再次来到黑林帮的据点,叶远的脸上充满了自信。他见到帮主后,直接说道:“事情已经解决了,你可以去核实。” 帮主派人去调查后,回来向他匯报情况属实。帮主看著叶远,眼神中终於露出了一丝认可。 “好,我答应你的提议。从今天起,黑林帮加入你。”帮主说道。 叶远笑了,他知道,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欢迎你们加入,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一起创造更大的辉煌。” 收服黑林帮后,叶远並没有放鬆。他开始著手整合自己的势力,按照之前制定的计划,一步步地发展壮大。 他每天都忙碌於各种事务,与各方势力周旋,同时也在不断提升自己和手下的实力。 这天下午,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城市的街道上,本应是个寧静而愜意的午后。 叶远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处理著帮派事务,手中的笔在文件上快速地移动著。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房间里的寧静。叶远皱了皱眉头,放下手中的笔,说道:“进来。” 他的得力手下阿强匆匆走进来,脸上带著焦急的神色。“老大,不好了!黑林帮主被人杀了!” 叶远猛地站起身来,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什么?什么时候的事?”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就在刚刚,消息已经传开了。”阿强喘著粗气说道。 叶远的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黑林帮刚刚纳入麾下,帮主就被杀,这背后肯定有大阴谋。 “走,我们去现场看看。”叶远说著,快步走出办公室,阿强紧跟其后。 他们迅速上了车,车子如离弦之箭般朝著黑林帮的据点飞驰而去。 一路上,叶远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念头,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这个时候对黑林帮主下手? 很快,他们到达了黑林帮据点。现场一片混乱,黑林帮的成员们个个神情悲愤,有的甚至在哭泣。 叶远走进帮主的房间,只见黑林帮主倒在血泊之中,身上有多处刀伤,场面十分惨烈。 叶远蹲下身子,仔细观察著尸体和周围的痕跡,试图寻找一些线索。 “老大,你看这个。”阿强指著地上一把染血的匕首说道。 叶远拿起匕首,仔细端详著,匕首的刀柄上刻著一个奇怪的符號,他从未见过这个符號。 “把这个符號拍下来,去查,看看有没有人认识。”叶远將匕首递给阿强,神色凝重地说道。 这时,一名黑林帮的成员走过来,声音颤抖地说:“叶老大,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您一定要找出凶手,为我们帮主报仇啊!” 叶远点了点头,安慰道:“放心,我一定会查出真相,给你们一个交代。” 从现场出来后,叶远回到了自己的秘密据点,召集了所有的智囊和得力手下。 “大家都说说,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叶远坐在主位上,目光扫视著眾人。 手下们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有的说是敌对帮派所为,有的说是內部有人背叛。 叶远静静地听著,没有说话,他在心里分析著每一种可能性。 “我觉得我们首先要搞清楚这个符號的来歷。”阿强拿著拍下的符號照片说道。 叶远点了点头,“没错,这是目前最重要的线索。阿强,你多派些人手,去各个情报点打听。” “是,老大。”阿强领命而去。 接下来的几天,叶远和他的手下们四处奔波,调查著每一个可能的线索。 他们走访了无数的江湖人士,询问了各种消息灵通的人,但都一无所获。 叶远的压力越来越大,黑林帮的成员们也开始有些躁动不安,他们迫切地想要为帮主报仇。 就在叶远感到有些迷茫的时候,阿强带来了一个消息。“老大,我打听到,这个符號好像和一个神秘组织有关。” 叶远的眼睛一亮,“什么神秘组织?快说。” “这个组织一直很神秘,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的具体情况。只听说他们势力庞大,手段狠辣。”阿强说道。 叶远陷入了沉思,这个神秘组织为什么要杀黑林帮主?他们和自己又有什么关係? “继续查,一定要把这个神秘组织的底细查清楚。”叶远对阿强说道。 隨著调查的深入,叶远渐渐发现,这个神秘组织似乎对自己的势力也有所图谋。 他们杀黑林帮主,很可能是想给叶远一个下马威,扰乱他的计划。 叶远决定主动出击,他开始制定计划,准备引出这个神秘组织。 他故意放出一些假消息,说自己对黑林帮的事务已经力不从心,准备放弃。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叶远知道,神秘组织肯定在密切关注著他的一举一动。 果然,没过多久,叶远就收到了一个匿名的邀请,邀请他去一个废弃的工厂见面。 叶远知道,这很可能是神秘组织的陷阱,但他没有丝毫犹豫,决定赴约。 “老大,这太危险了,说不定是个圈套。”阿强担心地说道。 第53章 地下拳坛来的霸主! “我知道,但这也是我们找出真相的机会。你们按照计划,在周围埋伏好,等我的信號。”叶远坚定地说道。 到了约定的时间,叶远独自一人来到了废弃工厂。 工厂里瀰漫著一股腐朽的气息,四周静悄悄的,让人毛骨悚然。 “出来吧,我已经来了。”叶远大声说道,声音在空旷的工厂里迴荡。 突然,一群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將叶远团团围住。 “叶远,你果然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隨后,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走了出来。 “你就是神秘组织的人?为什么要杀黑林帮主?”叶远冷冷地看著男子问道。 男子冷笑一声,“黑林帮加入了你,阻碍了我们的计划,自然要除掉。今天,你也別想活著离开。” 叶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是吗?那就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的时候,叶远突然发出一声口哨,埋伏在周围的手下们瞬间冲了出来。 一场激烈的战斗就此展开,叶远和他的手下们与神秘组织的人展开了殊死搏斗。 叶远身手敏捷,在人群中穿梭自如,他的每一次出手都精准而有力。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神秘组织的人渐渐不敌,开始四处逃窜。 叶远抓住了那个带头的男子,“说,你们到底有什么阴谋?” 男子挣扎著,不肯开口。叶远加大了手上的力度,“不说的话,你今天就別想活著。” 男子脸色苍白,终於开口说道:“我们……我们想控制整个地下世界,你们的崛起阻碍了我们。” 叶远冷哼一声,“就凭你们,也想控制地下世界?”他將男子交给手下,继续审问。 经过进一步的审问,叶远终於了解了神秘组织的全部计划。 清晨的微光,如丝线般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悄然洒落在杂乱的房间里。 叶远从硬邦邦的沙发上缓缓坐起,揉了揉布满血丝的双眼,一夜未眠,他的眼神中却透著决然与坚定。 他伸手拿起茶几上那半瓶早已凉透的矿泉水,“咕咚咕咚”灌了几口,冰凉的液体顺著喉咙滑下,让他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了几分。 “今天,一切都要开始了。”叶远低声呢喃,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迴荡,带著一丝不容置疑的果敢。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筋骨,走向角落那个堆满破旧衣物的行李箱。 翻找出一件洗得发白的黑色背心和一条满是褶皱的运动裤,迅速换上。 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后,叶远深吸一口气,推开门,大步迈向未知的挑战。 城市的街道上,车水马龙,喧囂嘈杂。叶远混在人群中,神色匆匆,眼神却警惕地观察著周围的一切。 他拐进一条昏暗的小巷,脚下的石板路坑洼不平,污水横流。 空气中瀰漫著一股腐臭的味道,让人作呕。叶远却毫不在意,加快了脚步。 在小巷的尽头,有一扇锈跡斑斑的铁门,半掩著。 叶远停下脚步,再次確认了一下四周无人,才缓缓推开铁门。 门后是一段向下延伸的狭窄楼梯,瀰漫著一股潮湿的霉味。 叶远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一步一步向下走去。 隨著他的深入,隱隱约约传来嘈杂的人声和激昂的呼喊声。 终於,叶远来到了地下擂台所在的地方。这里昏暗压抑,烟雾繚绕,空气中瀰漫著浓烈的汗臭味和菸酒味。 四周的看台上早已挤满了人,他们的脸上带著兴奋和狂热,眼睛紧紧盯著擂台。 叶远刚一出现,就有几双警惕的眼睛盯上了他。 一个身材魁梧,脖子上掛著金炼子的男人朝著他走了过来,满脸横肉,恶狠狠地问道:“你是谁?来这儿干什么?” 叶远不慌不忙,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我是来打擂台的,听说这里能挣大钱。” 金炼子男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中闪过一丝怀疑,“就你?看著也不像个能打的。” 叶远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丝不悦,但还是强忍著,“別小看人,我可是有真本事的,打几场就知道了。” 这时,一个尖细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让他试试唄,说不定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呢。” 眾人纷纷附和,金炼子男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行,那就给你个机会,不过输了可別赖帐。” 叶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放心,我不会输。” 在眾人的注视下,叶远走上擂台。擂台不大,四周用破旧的绳索围著,地面上满是斑驳的血跡。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和脚踝,做著简单的热身动作,眼神却在人群中搜寻著,试图找到地下势力的核心人物。 不一会儿,他的对手也走上了擂台。这是一个身材高大壮实的男人,肌肉隆起,眼神中透著凶狠。 “小子,一会儿可別被我打哭了。”对手挑衅地说道,脸上带著轻蔑的笑容。 叶远没有理会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平静如水,心中却在盘算著对策。 裁判走上前,简单地宣布了一下规则,便退到了一旁。 隨著一声哨响,比赛正式开始。 对手率先发动攻击,一个箭步衝上来,挥出一记凶猛的直拳,目標直指叶远的面门。 叶远身形一闪,轻鬆躲过,同时迅速反击,一个侧踢踢向对手的腹部。 对手反应也不慢,连忙用手臂格挡。 两人你来我往,一时间打得难解难分。 看台上的观眾们兴奋地吶喊著,有的人挥舞著手中的钞票,为自己看好的选手加油助威。 叶远一边打著,一边留意著周围的情况。他发现,在擂台的一角,有几个穿著黑色西装,戴著墨镜的人,正静静地看著比赛,眼神中透著冷漠和威严。 他心中一动,猜测这几个人应该就是地下势力的重要人物。 於是,他故意卖了个破绽,让对手有机可乘。 对手果然上当,猛地扑了过来,想要一举击败叶远。 叶远却在关键时刻迅速侧身,同时用尽全力,一记勾拳狠狠地打在对手的下巴上。 第54章 先放这傢伙一马! 对手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向后倒去,重重地摔在了擂台上。 裁判连忙跑过来,数著秒数。 “1、2、3……”当数到“10”的时候,对手依然没有站起来。 “比赛结束,蓝方获胜!”裁判大声宣布道。 看台上顿时响起一阵欢呼声和掌声,叶远站在擂台上,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眼神却再次看向那几个黑衣人。 黑衣人中有一个微微点了点头,似乎对叶远的表现很满意。 比赛结束后,金链子男人再次走了过来,脸上的態度明显好了很多,“小子,没想到你还真有两下子,以后要是还想打擂台,就来找我。” 叶远笑著点了点头,“好啊,有机会一定。” 在和金链子男人閒聊的过程中,叶远得知,那个黑衣人就是地下势力的头目之一,名叫赵雄。 他心中暗自记下,想著一定要找机会接近赵雄,获取更多的情报。 从地下擂台出来后,叶远並没有立刻离开。他躲在暗处,观察著那些从擂台上出来的人。 他看到赵雄带著几个手下上了一辆黑色的豪车,扬长而去。 叶远记下了车牌號,准备回去之后调查一下。 回到自己的住处,叶远疲惫地躺在床上。虽然身体很累,但他的大脑却异常清醒。 今天的一切只是一个开始,他知道,接下来的路还很长,也会更加艰难。 但他没有丝毫退缩的念头,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成功打入地下势力,揭露他们的罪行。 他闭上眼睛,回想著在擂台上的每一个细节,思考著如何才能更好地表现自己,引起赵雄的注意。 不知不觉中,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叶远从床上爬起来,简单吃了点东西,便开始研究起从地下擂台收集到的信息。 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计划和方案。 突然,他停下脚步,眼神中闪过一丝亮光。 “有了!”他兴奋地自言自语道,似乎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叶远坐到桌前,拿起笔,开始在纸上写下自己的计划。 他写得很认真,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仿佛在描绘一幅宏伟的蓝图。 写完之后,他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確保没有任何漏洞。 看著手中的计划书,叶远的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赵雄,等著吧,我很快就会让你们的真面目暴露在阳光下。”他低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 窗外,夜幕笼罩著整个城市,灯火辉煌。叶远知道,在这繁华的背后,隱藏著无数的黑暗和罪恶。 而他,將成为那个打破黑暗的人。 叶远將计划书反覆研读,每一个步骤都在脑海里过了无数遍,直至確认毫无破绽。 他起身走到窗边,望著窗外车水马龙,心中默默规划著名与地下势力周旋的每一步。 第二天清晨,叶远早早出门,前往城中一处鱼龙混杂的酒吧。 他知道,这里是地下势力成员常出没的地方,也是他进一步接近目標的关键场所。 推开门,酒吧內瀰漫著一股陈旧的酒气和菸草味。 灯光昏暗,几个人零散地坐在吧檯和角落里。 叶远佯装镇定,走向吧檯,点了一杯威士忌,眼角余光不动声色地观察著周围的人。 没过多久,一群人簇拥著走进酒吧。 为首的正是那天在地下擂台见过的赵雄,他身形高大,眼神锐利,周围的人都对他毕恭毕敬。 叶远心中一紧,强装镇定地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赵雄似乎察觉到了叶远的目光,转头向他看来。 叶远不慌不忙,举起酒杯,微微点头示意。 赵雄的嘴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径直朝叶远走来。 “小子,擂台打得不错。”赵雄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带著几分威慑力。 叶远连忙起身,脸上堆满笑容:“赵哥过奖了,我就是想在这找点机会挣口饭吃。” 赵雄上下打量著他,眼神中透著审视:“哦?就这么简单?” 叶远心里一沉,却依旧保持著镇定:“真的,赵哥。我自小就练拳,就想著凭这本事在这闯出点名堂。” 赵雄沉默片刻,突然大笑起来:“行,有点意思,以后跟著我,少不了你的好处。” 叶远心中暗喜,表面上却装作受宠若惊:“真的吗?赵哥,太感谢您了!” 从那之后,叶远正式成为了赵雄手下的一员。 他跟著赵雄参加各种聚会,出入各种隱秘场所,渐渐摸清了这个地下势力的部分运作模式。 一天,赵雄把叶远叫到身边,神色严肃:“今晚有个重要的交易,你跟我一起去。记住,別给我搞砸了。” 叶远心中一凛,知道这是个深入了解地下势力核心机密的绝佳机会,他用力点头:“赵哥放心,我一定不会掉链子。” 夜幕降临,叶远跟著赵雄等人来到了一处废弃工厂。 四周寂静无声,只有远处传来的隱隱约约的车流声。 叶远警惕地观察著周围,手心微微出汗,他知道,接下来的每一秒都充满了危险。 交易的另一方很快出现,双方一番寒暄后,便开始进入正题。 叶远站在一旁,看似漫不经心地听著,实则竖起耳朵,不放过任何一个字。 就在交易进行到关键时刻,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笛声。 所有人瞬间紧张起来,赵雄脸色大变,恶狠狠地看向四周:“是谁走漏了风声?” 叶远心中也十分诧异,但他知道此刻必须保持冷静。 他迅速观察著周围的环境,寻找著脱身的机会。 混乱中,赵雄一把抓住叶远:“小子,要是你敢耍样,我饶不了你!” 叶远连忙解释:“赵哥,我怎么可能,肯定是其他人。” 赵雄半信半疑,拉著叶远就往工厂的后门跑。 后面的笛声越来越近,叶远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终於,他们从后门逃出,上了车,赵雄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飞速驶离。 在这种情况之下,叶远如果想要追出去的话,难度也是非常之高,並且危险係数太高了,只能放弃! 第55章 突破之路太难了! 夕阳的余暉如金纱般轻柔地洒落在唐家別墅的屋顶,给这座宏伟的建筑镀上了一层暖色调,使它在静謐中散发著威严与神秘。 叶远拖著略显疲惫的身躯,缓缓迈进別墅的大门。 一路上,他的思绪如乱麻般纠结,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白日里与他人切磋时的场景,那些惊险的瞬间和自己的不足,像阴影一样笼罩著他。 所以需要更强的实力,才能拥有更大的底牌! 踏入別墅的那一刻,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但他无心欣赏周围的一切,心中只有一个坚定的念头——变强。 他没有在客厅停留,径直朝著地下室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迈得沉稳而有力,仿佛在向自己宣告著决心。 地下室的门缓缓打开,一股陈旧而又静謐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里是他秘密修行的地方,昏暗的灯光在角落里摇曳,四周摆满了各种修行用的器具和书籍。 叶远走进地下室,反手关上了门,將外界的喧囂彻底隔绝。 他环顾四周,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执著。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他即將开启一场与自己的较量。 他走到地下室的中央,缓缓坐下,双腿交叉,双手自然地放在膝盖上,调整著自己的呼吸。 每一次呼吸都悠长而平稳,渐渐地,他的心境变得平静如水,杂念也隨之消散。 片刻之后,他缓缓睁开眼睛,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 瓶子里装著的是他平日里辛苦积攒下来的珍贵丹药,每一颗都蕴含著强大的能量。 他轻轻打开瓶盖,一股浓郁的药香瞬间瀰漫在整个地下室。 他倒出一颗丹药,放在手心里,仔细端详著。这颗丹药圆润饱满,表面闪烁著微光,仿佛在诉说著它的不凡。 “这是突破的关键,一定要成功。”他低声呢喃著,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与期待。 隨后,他將丹药放入口中,缓缓咽下。丹药顺著喉咙滑落,一股热流瞬间在他的体內蔓延开来。 他能感觉到丹药的力量在身体里奔涌,像是无数条活跃的小蛇,衝击著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他闭上眼睛,集中精力引导著这股力量,让它按照自己熟悉的经脉路线运行。 隨著力量的运转,他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好强大的药力,一定要控制住。”他在心中暗自提醒自己,牙关紧咬,努力保持著清醒的意识。 一颗丹药的药力还未完全吸收,他又毫不犹豫地倒出第二颗,再次吞服下去。 这一次,热流更加强劲,仿佛要將他的身体撑破。他感觉自己的经脉像是被无数根针在刺痛,但他没有丝毫退缩。 “这点痛苦算什么,我一定要突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信念,任凭药力在体內肆虐,他都死死地坚守著自己的防线。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地下室里安静得只能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和丹药在体內运转的声音。 他的身体时而颤抖,时而紧绷,脸上的表情也在不断变化,时而痛苦,时而坚毅。 隨著一颗颗丹药被吞服,他体內的力量越来越强大,已经达到了一个临界点。 他能感觉到自己与链气五段之间的那层屏障越来越薄弱,仿佛轻轻一推就能衝破。 “就是现在!”他在心中怒吼一声,拼尽全身的力气,向著那层屏障发起了最后的衝击。 他的身体周围泛起一层淡淡的光晕,这是力量即將爆发的徵兆。 在强大的力量衝击下,那层屏障终於出现了一丝裂缝。 他看到了希望,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斗志,继续加大力量,全力衝击著。 裂缝越来越大,终於,“轰”的一声,那层屏障彻底被衝破。 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他体內涌动,他成功突破到了链气五段! 他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闪烁著兴奋的光芒。 他感受著体內澎湃的力量,心中充满了成就感。这种力量的提升,让他觉得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他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比以前更加轻盈,力量也更加强大。 他握紧拳头,空气中似乎都能感受到他拳风的呼啸。 “从今天起,我不再是以前的我。”他自信地说道,声音在地下室里迴荡。 他走出地下室,此时夜幕已经完全降临,月光洒在別墅的庭院里,显得格外寧静。 他抬头望著星空,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未来还有更高的境界等待他去突破。 在这个寂静的夜晚,他的突破仿佛是一颗璀璨的流星,划破了黑暗,为他的修行之路照亮了新的方向。 而他,也將带著这份力量,继续在修行的道路上勇往直前,追逐更高的目標。 呼! 清晨的阳光带著一丝清冷,透过淡薄的云层,洒落在唐家別墅的庭院里。 叶远早早地起了床,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他的眼神中透著坚定与决绝。 他最后看了一眼这座生活了一段时间的別墅,这里有过他的欢笑与汗水,如今却要暂时告別。 “是时候去解决一些事情了。”他低声自语,声音虽轻,却满是不容置疑的决心。 踏出別墅的大门,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他深吸一口气,感受著这新一天的开始。 他的脚步轻快而有力,朝著地下势力据点的方向走去。一路上,行人匆匆,车辆川流不息,可他却无暇顾及这些。 隨著接近地下势力的活动区域,周围的氛围渐渐变得压抑而诡异。 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多紧闭著门,偶尔有几个行色匆匆的人路过,眼神中也透著警惕。 叶远放缓了脚步,小心翼翼地前行,他知道这里充满了危险,任何一个不小心都可能陷入困境。 终於,他来到了地下势力的一个据点附近。这是一座破旧的仓库,周围瀰漫著一股腐朽的气息。 他隱藏在暗处,静静地观察著仓库周围的动静。 第56章 与赵雄重新做个了断! 仓库门口有几个帮派成员在来回巡逻,他们神色警惕,不时地张望著四周。 叶远耐心地等待著,寻找著最佳的时机。 就在这时,两个帮派成员从仓库里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聊天。 “你听说了吗?赵雄那傢伙最近藏得可深了。”其中一个身材瘦小的帮派成员说道。 叶远听到“赵雄”两个字,顿时竖起了耳朵,心中一紧。 “是啊,不过听说他最近在城西的一个废弃工厂里落脚。”另一个体型稍胖的帮派成员回应道。 叶远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他紧紧地盯著这两个帮派成员,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上次让他跑了,这次可不能再让他溜掉。”他在心里暗暗发誓,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两个帮派成员聊完后,便朝著不同的方向走去。 叶远没有丝毫犹豫,悄悄地跟在了那个胖成员的身后。 他的脚步轻盈,如同鬼魅一般,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胖成员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被跟踪了,依旧慢悠悠地走著。 叶远紧紧地跟著他,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他的背影。 一路上,他小心地避开了其他行人,生怕引起別人的注意。 隨著胖成员拐进了一条狭窄的小巷,叶远也加快了脚步。 这条小巷阴暗潮湿,瀰漫著一股难闻的气味。 突然,胖成员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停下脚步,警惕地回头张望。 叶远连忙躲到了一旁的墙角,屏住呼吸,心跳也不自觉地加快了。 胖成员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便又继续向前走去。 叶远鬆了一口气,等他走出一段距离后,才又悄悄地跟了上去。 就这样,叶远一路跟踪著胖成员,终於来到了城西的一片废弃工厂区。 这里荒草丛生,到处都是废弃的机器和建筑物,显得格外荒凉。 胖成员走进了其中一座废弃工厂,叶远则在外面静静地等待著。 他观察著工厂的周围,寻找著最佳的进入方式。 过了一会儿,他確定周围没有危险后,便小心翼翼地朝著工厂的大门走去。 他轻轻地推开了工厂的门,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走进工厂,里面昏暗无光,只能隱隱约约地看到一些轮廓。 他小心翼翼地向前走著,眼睛不停地扫视著四周。 突然,他听到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他立刻停下脚步,躲到了一个废弃的机器后面。 只见几个身影从他面前走过,其中一个正是赵雄。 “终於找到你了。”叶远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心中充满了仇恨。 他悄悄地跟在赵雄的身后,等待著合適的时机动手。 赵雄和他的手下似乎在商量著什么事情,他们的声音很低,叶远听不太清楚。 就在他们停下脚步,准备坐下时,叶远觉得时机到了。 他猛地从藏身之处冲了出来,大声喊道:“赵雄,这次你跑不掉了!” 赵雄和他的手下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嚇了一跳,他们连忙站起身来,警惕地看著叶远。 “是你!你怎么找到这里的?”赵雄的脸上露出了惊讶和恐惧的神色。 “你以为你能躲得掉吗?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叶远愤怒地说道,手中已经凝聚起了一股强大的力量。 赵雄的手下们见状,纷纷围了上来,摆出了一副战斗的姿態。 “哼,就凭你一个人,也想对付我们这么多人?”一个手下不屑地说道。 “那就试试看!”叶远毫不畏惧,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自信。 一场激烈的战斗即將在这个废弃的工厂里展开,叶远心中只有一个信念:绝不能让赵雄再次逃脱,要为之前的恩怨做个了断。 呼呼呼! 赵雄脸色阴沉,他挥了挥手,几个手下如饿狼般朝叶远扑来。 叶远眼神一凛,不退反进,脚步灵活地穿梭在敌人之间。 他猛地一个侧身,避开了左边一人的直拳攻击,同时右拳带著呼呼风声,重重地砸在那人的腹部。 只听一声闷哼,那人像断了线的风箏,倒飞出去,撞翻了旁边的杂物。 “一起上,別让这小子跑了!”赵雄扯著嗓子喊道,声音里满是焦急与愤怒。 剩下的手下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从不同方向对叶远形成合围之势。 叶远深吸一口气,体內的力量如汹涌的潮水般澎湃起来。 他看准时机,高高跃起,在空中一个漂亮的迴旋踢,精准地踢中两人的胸口。 两人被这股强大的力量击飞,摔倒在地,疼得直打滚,一时间失去了再战之力。 “就这点本事?”叶远轻蔑地看著赵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赵雄的脸色愈发难看,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知道叶远的实力远超自己的想像,但此时骑虎难下,只能硬著头皮继续。 “你別得意,今天你来了就別想活著离开!”赵雄一边说著,一边偷偷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 他眼神闪烁,找准叶远转身的瞬间,猛地冲了过去,匕首直刺叶远的后背。 叶远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在千钧一髮之际迅速侧身。 匕首擦著他的衣服划过,带起一阵冷风。 叶远顺势一把抓住赵雄的手腕,用力一扭,“咔嚓”一声,赵雄的手腕传来骨头错位的声音,他惨叫一声,匕首掉落在地。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赵雄惊恐地看著叶远,声音里带著一丝颤抖。 叶远冷冷地看著他,眼中没有丝毫怜悯:“还记得你之前做过的那些事吗?今天就是你的报应。” 就在这时,工厂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叶远心中一惊,担心是赵雄的援兵到了。 他环顾四周,发现旁边有一扇破旧的窗户,来不及多想,他一把揪住赵雄,朝著窗户的方向衝去。 他用力一甩,將赵雄像扔麻袋一样扔出窗外,隨后自己也跟著跳了出去。 落地后,他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拉起赵雄就跑。 身后,赵雄的手下们追了出来,大声叫骂著。 叶远带著赵雄在废弃工厂区的小巷中左拐右拐,试图甩掉追兵。跑了好一会儿,身后的脚步声渐渐消失,他才鬆了一口气。 第57章 十八连胜恐怖记录! “现在,我们好好算算帐。”叶远將赵雄扔在地上,冷冷地说道。赵雄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眼神中满是绝望。 “我……我错了,你饶了我吧。”赵雄开始求饶,声音里带著哭腔。叶远看著他这副模样,心中的怒火却丝毫未减。 “你觉得一句道歉就能弥补你犯下的过错吗?”叶远蹲下身子,直视著赵雄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赵雄低下头,不敢直视叶远的目光。他知道,自己今天是在劫难逃了。叶远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准备做个了结。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警笛声。叶远心中一紧,他知道,不能再在这里久留了。他看了一眼赵雄,冷冷地说:“今天先放过你,下次再让我碰到,你就没这么好运了。”说完,他转身迅速消失在小巷的尽头。 赵雄瘫坐在地上,望著叶远离去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的噩梦还远远没有结束,而叶远就像一个隨时会出现的索命幽灵,让他余生都不得安寧。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一地碎金,街道上熙熙攘攘,人们行色匆匆,沉浸在各自的生活轨跡里。而叶远,身著一袭黑色运动装,步伐沉稳且坚定,正朝著城市的隱秘角落——地下拳坛走去。 第二天下午的时光,带著午后特有的慵懒与炽热。叶远心中却没有丝毫懈怠,他的眼神锐利如鹰,透著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狠劲。对於今天这场挑战,他已经期待许久,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仿佛在为即將到来的战斗欢呼雀跃。 他穿过一条狭窄昏暗的小巷,巷子里瀰漫著潮湿与腐朽的气息。尽头处,一扇不起眼的铁门紧闭著,仿佛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喧囂。叶远抬手,在铁门上敲出特定的节奏,不多时,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一股热浪裹挟著嘈杂的人声扑面而来。 走进地下拳坛,这里宛如一个与世隔绝的疯狂世界。昏暗的灯光摇曳不定,空气中瀰漫著汗水与荷尔蒙的味道。四周的看台上早已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人,他们或兴奋地交谈,或大声地呼喊,手中挥舞著钞票,眼神中闪烁著对血腥与刺激的渴望。 叶远没有理会周围嘈杂的环境,径直走向后台准备区。他的身影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冷峻,每一步都踏出一种捨我其谁的气势。拳坛的工作人员看到他,纷纷投来敬畏的目光,毕竟,叶远在这个地下拳坛已经小有名气,他的每一场胜利都让他的名字愈发响亮。 来到后台,叶远熟练地开始做热身运动。他活动著筋骨,每一个动作都流畅而有力,肌肉隨著动作的起伏而紧绷、舒张。他的目光始终坚定地盯著前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在拳台上的辉煌时刻。 “叶远,今天可是要创造十八连胜的纪录啊,压力大不大?”一个工作人员笑著走过来,递给他一瓶水。 叶远接过水,喝了一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压力?不存在的。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贏。”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 “好样的!我们都看好你!”工作人员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 叶远继续热身,脑海中不断回忆著之前比赛的经验和对手的招式。他深知,在这个地下拳坛,每一场比赛都是生死较量,稍有不慎,就可能被对手击败。但他毫不畏惧,反而更加兴奋,因为挑战越大,胜利后的成就感就越强。 很快,主持人那充满激情的声音在拳坛內响起:“各位观眾朋友们,接下来,將是一场无比精彩的拳赛!有请我们的挑战者——叶远,他今天將衝击十八连胜的伟大记录!” 隨著主持人的话音落下,全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叶远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缓缓走向拳台。他的步伐沉稳而坚定,每一步都仿佛在向世界宣告他的决心。 当叶远踏上拳台的那一刻,灯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他环顾四周,看著台下疯狂的观眾,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自豪感。他握紧拳头,感受著拳套与皮肤的摩擦,那种熟悉的触感让他更加兴奋。 “叶远!叶远!”观眾们呼喊著他的名字,声音此起彼伏,仿佛要將整个拳坛掀翻。 叶远微微抬起头,眼中闪烁著光芒,他对著观眾们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全场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著比赛的开始。 此时,他的对手也走上了拳台。这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肌肉发达,眼神中透著一股凶狠。他看著叶远,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似乎並不把叶远放在眼里。 叶远看到对手的表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这个对手为他的轻视付出代价。 裁判走上拳台,站在两人中间,严肃地说道:“两位选手,听好了,比赛规则只有一个,打倒对手或者让对手主动认输。比赛过程中,不得使用任何违禁武器,否则將被判负。都听明白了吗?” 叶远和对手同时点头,眼神中充满了斗志。 “好,比赛开始!”裁判一声令下,退到了一旁。 叶远和对手迅速摆好架势,围绕著拳台缓缓移动。他们的眼神紧紧盯著对方,试图从对方的眼神和动作中找到破绽。拳台上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空气中仿佛都瀰漫著一股火药味。 突然,对手猛地冲了过来,一记重拳朝著叶远的头部砸去。叶远早有防备,他迅速侧身躲避,同时挥出一拳,打在对手的肩膀上。对手闷哼一声,后退了几步。 叶远乘胜追击,他的拳法如疾风骤雨般朝著对手攻去。他的每一拳都带著巨大的力量,打得对手节节败退。观眾们被这精彩的对攻场面所震撼,欢呼声和吶喊声此起彼伏。 第58章 超级大魔王的挑战! 然而,对手毕竟也是身经百战,他很快调整了状態,开始进行反击。他凭藉著自己强壮的身体,不断地向叶远发起衝击。叶远则灵活地躲避著对手的攻击,同时寻找著反击的机会。 比赛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叶远的体力逐渐下降,但他的眼神却愈发坚定。他知道,自己不能输,这场比赛,不仅是为了创造记录,更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 在一次激烈的对攻中,叶远终於找到了对手的破绽。他猛地一跃而起,一记上勾拳狠狠地打在对手的下巴上。对手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向后倒去。 “砰”的一声,对手重重地摔在拳台上,再也没有爬起来。 全场顿时沸腾了起来,观眾们疯狂地欢呼著叶远的名字。叶远站在拳台上,高高举起双手,享受著这胜利的喜悦。他知道,自己成功了,他创造了十八连胜的记录,成为了这个地下拳坛的传奇。 叶远站在拳台上,享受著观眾们山呼海啸般的欢呼,汗水顺著他的脸颊不断滑落,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著光芒。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眼神中满是胜利后的骄傲与兴奋,十八连胜的记录已然被他稳稳收入囊中。 就在这时,拳台入口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人群自动分开,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身影缓缓走了进来。他的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都像是踏在眾人的心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此人便是传闻中的超级大魔王,他浑身散发著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那宽阔的肩膀和粗壮的手臂,仿佛蕴含著无穷的力量。他的脸上带著一个狰狞的面具,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冷冷地扫视著拳台上的叶远。 “叶远!”大魔王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从地狱传来,在整个拳坛內迴荡,“我要与你顶级决战!”他的话语简单直接,却充满了挑衅和不屑。 叶远听到这话,微微一怔,隨即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兴奋的笑容。他正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渴望著更强大的对手来挑战自己,而这个大魔王的出现,无疑是一场及时雨。 “好啊!”叶远大声回应道,声音中充满了斗志,“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他毫不畏惧地直视著大魔王的眼睛,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 观眾们听到两人的对话,顿时兴奋起来。原本热烈的气氛瞬间被推向了高潮,他们纷纷高呼著,期待著这场顶级决战的开始。 “这场比赛肯定精彩!” “是啊,叶远刚创造了十八连胜,大魔王又来挑战,这下有好戏看了!” 观眾们的议论声此起彼伏,每个人都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这场强强对决。 裁判走上拳台,看著两人,神色严肃。“这场比赛,没有规则,直到一方倒下或者认输为止!”他的声音响亮而清晰,在拳台上迴荡。 叶远和大魔王同时点了点头,两人迅速摆好架势。叶远的眼神中透露出专注和警惕,他深知大魔王的实力不容小覷,必须全力以赴。而大魔王则一脸不屑,仿佛已经將胜利握在了手中。 “比赛开始!”裁判一声令下,迅速退到了一旁。 大魔王率先发动攻击,他如同一头愤怒的公牛,猛地朝著叶远冲了过去。他的速度极快,带起一阵风声,右拳高高举起,朝著叶远的头部狠狠砸下。 叶远连忙侧身躲避,大魔王的拳头擦著他的脸颊划过,带起一阵劲风。叶远心中一惊,他没想到大魔王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 “有点意思!”叶远低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他迅速调整状態,开始反击。他身形灵活,如同一只敏捷的猎豹,不断地在大魔王身边游走,寻找著攻击的机会。 大魔王见叶远如此灵活,心中不禁有些恼怒。他加大了攻击的力度和速度,拳拳都朝著叶远的要害攻去。他的拳法刚猛有力,每一拳都带著巨大的力量,仿佛要將叶远一拳打死。 叶远却不慌不忙,凭藉著自己出色的反应能力和灵活的身法,一次次躲过了大魔王的攻击。同时,他也在不断地寻找著大魔王的破绽。 “哼,就这点本事吗?”叶远一边躲避,一边嘲讽道,“看来你这个大魔王也不过如此!”他的话语充满了挑衅,试图激怒大魔王,让他露出更多的破绽。 大魔王果然被激怒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攻击更加疯狂。他不顾一切地朝著叶远冲了过去,完全不顾自己的防守。 叶远见状,心中一喜。他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大魔王的疯狂攻击让他露出了破绽。叶远迅速抓住机会,一个箭步衝上前去,右拳猛地打出,正中大魔王的腹部。 “砰!”一声闷响,大魔王的身体微微一僵,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他没想到叶远竟然能抓住他的破绽,给予他如此沉重的一击。 叶远乘胜追击,他的拳法如疾风骤雨般朝著大魔王攻去。他的每一拳都带著巨大的力量,打得大魔王连连后退。大魔王的脸上露出了惊慌的神色,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陷入如此被动的局面。 “怎么可能……”大魔王喃喃自语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甘,“我怎么会输给你……”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身体也开始摇摇欲坠。 终於,在叶远的一阵狂攻之下,大魔王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倒在了拳台上。他的身体一动不动,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全场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叶远竟然真的吊打了超级大魔王,贏得了这场顶级决战的胜利。 “叶远!叶远!”不知是谁率先喊了起来,紧接著,全场观眾都疯狂地呼喊著叶远的名字。他们的声音响彻整个拳坛,仿佛要將屋顶掀翻。 叶远站在拳台上,高高举起双手,享受著这胜利的喜悦。他的脸上洋溢著自信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自豪。他知道,自己又一次创造了奇蹟,成为了这个地下拳坛真正的王者。 第59章 道士也想来出名! 比赛结束后,叶远回到后台,缓缓脱下那身被汗水浸透的拳套。 他的双手微微颤抖,那是长时间高强度战斗后的疲惫,但他的眼神中却闪烁著满足的光芒。 成为第一地下拳王后,叶远的生活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他凭藉丰厚的奖金,在郊区买了个別墅。 那是一座欧式风格的建筑,白色的外墙在阳光下闪耀著柔和的光芒。 別墅周围绿树环绕,环境清幽,与地下拳场的喧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叶远搬入別墅后,本以为能过上平静的生活,好好享受这来之不易的成果。 然而,事情却远不如他想像的那样简单。 他住下的第一天,就有一位自称是拳王的人找上门来。 “叶远,我是张猛,听闻你成了第一地下拳王,我不服,今日特来挑战你!”张猛站在別墅门口,大声喊道。 叶远皱了皱眉头,他看著眼前这个身材魁梧、满脸傲气的男人,心中有些无奈。 “我已经不想再打了,你请回吧。”叶远平静地说道,他真的只想好好休息,享受这难得的寧静。 “哼,不敢接受挑战,就別当什么第一地下拳王!”张猛嘲讽道,脸上满是不屑的神情。 叶远心中的怒火微微燃起,但他还是强忍著,再次说道:“我不想打,你走吧。” “你这是懦弱!你根本不配这个称號!”张猛依旧不依不饶,声音越来越大。 叶远深吸一口气,他知道,如果不解决眼前这个人,恐怕以后都不得安寧。 “好,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便来吧。”叶远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他决定速战速决。 两人来到別墅的后院,这里空间开阔,正好可以当作临时的战场。 张猛率先发动攻击,他猛地衝上前,一记重拳朝著叶远的面门砸去。 叶远不慌不忙,侧身一闪,轻鬆躲过了这一击。 紧接著,他迅速反击,一个漂亮的勾拳打在张猛的腹部。 张猛闷哼一声,后退了几步,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 “没想到你还真有两下子。”张猛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眼中的斗志更盛了。 两人你来我往,战斗十分激烈。叶远凭藉著精湛的拳法和丰富的战斗经验,逐渐占据了上风。 最终,张猛体力不支,被叶远一拳打倒在地。 “我输了。”张猛躺在地上,喘著粗气说道,眼中满是不甘。 叶远看著躺在地上的张猛,心中没有丝毫的喜悦。他本不想战斗,可现实却总是不如人意。 张猛离开后,叶远以为事情就此结束。 可没想到,第二天,又有拳王来挑战他。 “叶远,我是赵刚,今天就是你的败北之日!”赵刚站在別墅前,大声叫阵。 叶远无奈地嘆了口气,他再次走出別墅,迎接新的挑战。 就这样,每天都有拳王来挑战他。叶远的生活被这些无休止的挑战打乱,他感到身心俱疲。 “难道我就不能有片刻的安寧吗?”叶远在心中暗自嘆息,他开始怀念那些没有成名的日子。 有一天,一位老者来到了叶远的別墅。 “年轻人,我知道你厌倦了这些挑战。”老者微笑著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洞悉一切的智慧。 叶远看著老者,心中有些疑惑:“您是?” “我是这片郊区的守护者,我可以帮你解决这些麻烦。”老者神秘地说道。 “真的吗?您有什么办法?”叶远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他太渴望摆脱这些无休止的挑战了。 “我会在你的別墅周围设下一道屏障,只有你允许的人才能进入。”老者说道。 叶远听后,心中大喜:“那真是太好了,谢谢您!” 老者开始施展法术,只见他双手挥舞,口中念念有词。 不一会儿,一道无形的屏障笼罩了整个別墅。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拳王能轻易闯进叶远的別墅挑战他。 叶远终於过上了平静的生活,他在別墅的园里种满了草,每天在这寧静的环境中修身养性。 偶尔,他也会回忆起在地下拳场的日子,那些激烈的战斗和荣耀的瞬间。 但他更珍惜现在的生活,远离了喧囂和爭斗,享受著属於自己的寧静与美好。 清晨的阳光轻柔地洒在叶远別墅的园里,露珠在瓣上闪烁著晶莹的光芒,鸟儿在枝头欢快地歌唱。 叶远像往常一样,在园中进行著晨练,他的身姿矫健,动作行云流水,一招一式都蕴含著强大的力量。 突然,一阵悠扬的钟声打破了清晨的寧静,叶远停下动作,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著道袍的道士缓缓走来。 这道士白髮苍苍,长须飘飘,手中拿著一柄拂尘,脸上带著一种神秘的气息。 “你是何人?来我这里有何事?”叶远警惕地看著道士,开口问道。 道士停下脚步,微微一笑,说道:“我乃云游四方的道士,听闻此处有位厉害的人物,特来见识见识。” 叶远心中疑惑,他打量著道士,说道:“我不过是个普通人,没什么可让你见识的。” “哦?你可別谦虚,我知道你身怀绝技,今日我便想与你切磋一番。”道士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语气中带著一丝挑衅。 叶远皱了皱眉头,他本不想惹事,但这道士的態度让他有些不悦。 “我不想与人爭斗,你请回吧。”叶远冷冷地说道,转身准备继续晨练。 “哼,你这是怕了吗?”道士见状,立刻嘲讽道。 叶远心中的怒火被点燃,他转过身,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寒意,说道:“我不是怕你,只是不想无端生事。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便来吧。” 道士见叶远答应,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他將拂尘一甩,口中念念有词。 瞬间,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一股强大的力量向叶远袭来。 叶远感受到这股力量,心中一惊,他没想到这道士竟然会使用道法。 但他並没有慌乱,他深吸一口气,体內的力量开始涌动,他也施展出了自己的道法。 只见叶远双手快速结印,一道光芒从他手中射出,与道士的力量碰撞在一起。 第60章 第一个道法弟子! “轰!”一声巨响,两股力量相互衝击,发出耀眼的光芒,周围的草都被这股力量震得东倒西歪。 道士见状,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他加大了道法的力量,试图压制叶远。 叶远也不甘示弱,他咬紧牙关,调动体內的全部力量,道法的光芒变得更加耀眼。 两人的道法在空中僵持不下,周围的空气仿佛被撕裂一般,发出“嘶嘶”的声音。 “没想到你的道法如此厉害,不过,我可不会轻易认输。”道士的声音中带著一丝颤抖,显然他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那就看看谁更胜一筹吧!”叶远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信念,他绝不允许自己在这场较量中失败。 隨著时间的推移,道士的力量逐渐减弱,他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而叶远却依旧精神抖擞,他的道法越来越强大,光芒几乎照亮了整个园。 “不可能,你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道法?”道士难以置信地看著叶远,声音中充满了震惊。 “现在,你可以离开了吧。”叶远冷冷地说道,他缓缓收回道法,周围的一切也渐渐恢復了平静。 道士瘫坐在地上,他看著叶远,眼中充满了敬畏和不甘。 “我输了,没想到世间竟有你这般厉害的人物。”道士长嘆一声,脸上露出沮丧的神情。 叶远走上前,扶起道士,说道:“我並非想让你难堪,只是希望你以后不要轻易挑衅他人。” 道士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今日多谢你的手下留情。” “你为何会突然来挑战我?”叶远心中的疑惑依旧未消,他看著道士问道。 “我本是受他人指使,那人说只要我能打败你,就会给我珍贵的道法宝物。”道士如实说道。 “原来是这样,你走吧,以后好自为之。”叶远挥了挥手,示意道士离开。 道士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道袍,转身缓缓离去。 叶远望著道士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思索:究竟是谁在背后指使?他与我又有何恩怨? 但他知道,麻烦或许才刚刚开始,他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应对未来可能出现的挑战。 回到別墅后,叶远坐在沙发上,陷入了沉思。他决定要查清楚背后的真相,不能让自己一直处於被动的局面。 於是,他开始四处打听消息,寻找与这件事有关的线索。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叶远一边修炼,提升自己的实力,一边调查幕后黑手。 他知道,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强大,才能在这场未知的危机中保护好自己和身边的人。 叶远在经歷了与道士的那场道法较量后,內心久久不能平静。 他深知,在这世间,拥有强大力量的人並不在少数,而力量的传承与守护至关重要。 在一个静謐的午后,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客厅的地板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 叶远坐在沙发上,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叶远打算收个徒弟。 这个想法一旦產生,便在他心中生根发芽,愈发强烈。 他想著,若能將自己的道法和战斗经验传授给一个有天赋、有品德的人,也算是一种传承。 於是,叶远开始留意身边的人,寻找那个合適的徒弟人选。 他先是在自己常去的修炼场所观察,那里匯聚著许多热爱修行的人。 有一天,他看到一个年轻人在练习道法时,虽然动作略显生疏,但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对力量的渴望和专注。 叶远心中一动,觉得这个年轻人或许有成为他徒弟的潜力。 他走上前去,与年轻人交谈起来。“你叫什么名字?练习道法多久了?”叶远温和地问道。 年轻人有些紧张,连忙回答:“我叫林风,练习道法才一年多。” 叶远微微点头,又问了他一些关於道法理解和修炼心得的问题。 林风虽然回答得並不完美,但他的回答中充满了自己的思考和独特见解。 “我看你很有潜力,愿意做我的徒弟吗?”叶远突然问道,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林风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真的吗?我……我太愿意了!”他激动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就这样,林风成为了叶远的徒弟。 叶远开始悉心教导林风,从最基础的道法理论知识讲起。 “道法的修炼,首先要注重內心的平静与专注,只有心境平和,才能更好地掌控力量。”叶远认真地说道。 林风坐在一旁,全神贯注地听著,手中还不时地记录著重点。 接著,叶远开始示范一些基础的道法动作,一招一式都清晰明了。 “你看,这个手印的结法,一定要准確无误,才能引导出正確的力量。”叶远一边示范,一边讲解。 林风按照叶远的教导,努力地模仿著,虽然一开始总是出错,但他毫不气馁,一遍又一遍地练习。 在修炼的过程中,叶远也会不断地鼓励林风。“做得不错,继续加油,只要坚持下去,你一定会有很大的进步。” 隨著时间的推移,林风的道法水平有了显著的提高。 他开始尝试一些更高级的道法技巧,虽然过程中遇到了许多困难,但在叶远的耐心指导下,都一一克服了。 有一次,林风在练习一个难度较高的道法时,连续失败了多次,他有些沮丧。 “师父,我是不是太笨了,总是学不会。”林风低著头,声音中充满了失落。 “別灰心,每一个道法的掌握都需要时间和耐心,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再试几次,一定可以成功的。”叶远鼓励道。 在叶远的鼓励下,林风重新振作起来,再次投入到练习中。 终於,在又一次的尝试中,林风成功地施展了那个道法,他兴奋地跳了起来。 “师父,我做到了!”林风满脸喜悦地看著叶远,眼中闪烁著激动的光芒。 叶远看著林风,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很好,这就是你努力的成果。” 隨著林风的成长,叶远也在思考著如何让他更好地应对未来可能遇到的挑战。 他决定带著林风去一些危险的地方进行实战训练,让他在实践中积累经验! 第61章 深山杀妖练习! 阳光正好,洒在小院里,暖融融的。叶远和林风师徒二人刚用完中饭,碗筷还摆在桌上,饭菜的香气还未完全散去。 “林风,收拾收拾,我们去深山。”叶远放下手中的碗筷,看向林风,眼神中带著几分期许。 林风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快速起身,应道:“好嘞,师父!我早就盼著这一天了。” 这小子此刻的样子,看起来很是积极! 说罢,林风麻溜地收拾好碗筷,跑进房间,翻找出自己的佩剑,仔细擦拭著剑身,那剑在阳光下闪烁著寒光。 叶远则来到兵器架前,取下自己那柄玄铁重剑,掂量了几下,感受著熟悉的重量。 两人准备妥当,並肩走出小院。一路上,林风兴奋地问东问西,对即將到来的歷练充满好奇。 “师父,这次去深山,我们能遇到什么样的妖兽啊?”林风一边走,一边问道。 叶远微微一笑,“这深山之中,妖兽种类繁多,实力也参差不齐,你可得做好准备。” 师徒二人沿著蜿蜒的山路前行,山路两旁的树木鬱鬱葱葱,偶尔传来几声鸟鸣。 走了许久,终於来到了深山的入口。一股神秘而又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 “林风,记住,进入深山后,一切小心,听我指挥。”叶远神色严肃,叮嘱道。 “徒儿明白。”林风郑重地点点头,握紧了手中的佩剑。 两人踏入深山,周围的光线瞬间暗了下来,茂密的枝叶遮挡住了阳光。 没走多远,叶远突然停下脚步,示意林风安静。林风立刻屏住呼吸,警惕地观察著四周。 “前方有动静,似乎是一只一阶妖兽疾风狼。”叶远低声说道。 林风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师父,我能去试试吗?” 叶远点点头,“可以,但要注意它的速度,疾风狼以速度见长。” 林风深吸一口气,缓缓靠近,只见一只身形矫健的狼正伏在草丛中,皮毛呈灰色,泛著冷光。 “喝!”林风大喝一声,挥剑刺向疾风狼。疾风狼反应迅速,侧身一闪,轻鬆避开了这一击。 林风心中一凛,这疾风狼的速度果然名不虚传。他调整姿势,再次攻了上去。 疾风狼发出一声低嚎,四爪刨地,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冲向林风。 林风连忙举剑抵挡,“鐺”的一声,巨大的衝击力让他后退了几步。 “不要硬拼,注意它的攻击节奏。”叶远在一旁喊道。 林风听后,冷静下来,不再盲目进攻,而是仔细观察疾风狼的动作。 只见疾风狼前爪伏地,作势又要扑来。林风心中一动,预判出它的路线。 就在疾风狼扑来的瞬间,林风侧身一闪,同时挥剑砍向它的侧身。 “嗷呜!”疾风狼发出一声惨叫,身上出现了一道伤口,鲜血直流。 “干得好,乘胜追击!”叶远大声鼓励道。 林风士气大振,再次冲向疾风狼,手中的剑挥舞得虎虎生风。 疾风狼虽然受伤,但仍负隅顽抗,一次次地躲过林风的攻击。 “不能再拖下去了。”林风心中想著,他集中精力,將灵力注入剑中。 “破风剑法——风刃!”林风大喝一声,一道凌厉的剑气从剑中射出。 疾风狼躲避不及,被剑气击中,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我成功了,师父!”林风兴奋地喊道,脸上洋溢著胜利的喜悦。 叶远走上前,满意地点点头,“不错,第一次就能独自斩杀一阶妖兽,有进步。” 林风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多亏了师父的指导。” 两人继续深入深山,越往里走,遇到的妖兽实力越强。 不久,他们又遇到了一只二阶妖兽烈焰熊。这只熊体型巨大,浑身散发著炽热的气息。 “林风,这只烈焰熊可不好对付,你要小心它的火焰攻击。”叶远提醒道。 林风深吸一口气,“师父,我会全力以赴的。” 烈焰熊看到两人,发出一声怒吼,双掌用力拍打著地面,激起一片尘土。 林风率先发动攻击,他身形一闪,绕到烈焰熊的身后,挥剑刺去。 烈焰熊反应迅速,转身就是一巴掌,林风连忙跳开,那熊掌擦著他的衣角而过。 “好险!”林风心中暗叫,他不敢大意,再次寻找进攻的机会。 烈焰熊张开大嘴,喷出一道熊熊火焰,朝著林风扑去。 林风连忙施展身法,躲避火焰的攻击。他一边躲避,一边思考著对策。 “不能一直这样被动挨打。”林风心中想著,他观察著烈焰熊的动作,发现它在喷火后,会有短暂的停顿。 “就是现在!”林风看准时机,冲向烈焰熊,在它喷火后的停顿瞬间,挥剑刺向它的胸口。 “吼!”烈焰熊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胸口出现了一道伤口。 但烈焰熊並没有就此倒下,它更加疯狂地攻击著,林风只能不断地躲避。 “林风,使用灵力护盾,近身攻击!”叶远在一旁喊道。 林风立刻运转灵力,在身前形成一层护盾,然后冲向烈焰熊。 他挥舞著剑,不断地攻击著烈焰熊的弱点,烈焰熊的身上伤口越来越多。 终於,烈焰熊支撑不住,轰然倒地。林风也累得瘫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气。 “师父,我……我做到了。”林风疲惫但又兴奋地说。 叶远走上前,扶起林风,“你做得很好,这次的歷练对你的实力提升很有帮助。” 林风站起身,看著深山的更深处,眼中充满了斗志,“师父,我们继续吧,我还想变得更强。” 叶远欣慰地笑了笑,“好,我们继续前进,让你的实力更上一层楼。” 师徒二人再次踏上征程,在这深山中,林风的实力將得到进一步的锤链,而他们的冒险,也才刚刚开始。 师徒二人继续深入深山,四周静謐的有些诡异,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野兽的低鸣。 林风的眼神中满是对未知的期待,紧紧握著剑,跟在叶远身后。 突然,一阵浓烈的腥臭味隨风飘来,叶远心中一惊,连忙伸手示意林风停下。 第62章 万千悲痛入心扉! “林风,小心,有强大的妖兽靠近。”叶远压低声音,神色凝重地说道。 林风立刻警觉起来,握紧剑柄,剑身微微颤抖,那是他內心紧张的写照。 “师父,是什么妖兽?”林风咽了咽口水,声音不自觉地有些发颤。 叶远还没来得及回答,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响彻山林,树木都为之震颤。 一只体型巨大的熊妖从密林中缓缓走出,它足有两人多高,浑身长满黑色的粗毛,两颗长长的獠牙从嘴角刺出,泛著森冷的寒光。 “这……这是熊妖!”叶远脸色骤变,他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熊妖,实力恐怕远超想像。 林风嚇得脸色苍白,双腿微微发软,但还是强撑著站在原地。 “林风,等会儿找机会就跑,別管我。”叶远低声对林风说道,同时悄悄握紧了手中的玄铁重剑。 熊妖的眼睛闪烁著嗜血的光芒,死死盯著两人,一步一步地逼近。 “嗷呜!”熊妖突然发出一声怒吼,猛地朝著林风扑了过去。 林风反应不及,被熊妖的巨爪扫中,整个人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林风!”叶远见状,心急如焚,不顾一切地冲向熊妖。 熊妖却丝毫不在意叶远,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將林风吞了下去。 “不——”叶远发出一声绝望的怒吼,双眼瞬间布满血丝,心中的悲痛和愤怒达到了顶点。 “你这孽畜,拿命来!”叶远挥舞著玄铁重剑,带著无尽的恨意冲向熊妖。 熊妖被叶远的攻击激怒,挥动巨爪,朝著叶远拍去。 叶远身形一闪,巧妙地避开了熊妖的攻击,同时挥剑砍向熊妖的腿部。 “鐺!”一声巨响,玄铁重剑砍在熊妖的腿上,却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跡。 熊妖吃痛,更加疯狂地攻击叶远,巨大的熊掌如雨点般落下。 叶远左躲右闪,寻找著熊妖的破绽。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为林风报仇! “啊!”叶远大喝一声,將全身的灵力注入玄铁重剑,使出浑身解数攻击熊妖。 熊妖虽然强大,但在叶远不要命的攻击下,也渐渐露出了疲態。 叶远瞅准时机,一跃而起,將玄铁重剑高高举起。 “去死吧!”叶远怒吼一声,將剑狠狠地刺向熊妖的头部。 熊妖下意识地想要躲避,但还是慢了一步,玄铁重剑刺中了它的左眼。 “嗷呜!”熊妖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疯狂地挣扎著。 叶远趁机连续攻击,剑刺向熊妖的要害。熊妖的身上伤口越来越多,鲜血染红了它的毛髮。 “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叶远眼中闪烁著仇恨的光芒,再次挥动玄铁重剑。 这一次,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剑砍向熊妖的脖子。 “咔嚓!”熊妖的脖子被砍断,巨大的头颅滚落一旁,身体也轰然倒地。 叶远看著死去的熊妖,缓缓放下手中的剑,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林风,师父为你报仇了……”叶远喃喃自语,泪水夺眶而出。 他想起了和林风相处的点点滴滴,这个勤奋好学的徒弟,就这么被熊妖残忍地吃掉了。 叶远缓缓站起身,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到熊妖身边,他要找到林风的遗体。 他忍著悲痛,在熊妖的腹中翻找,终於找到了林风的尸体。 林风的身体已经残缺不全,叶远的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 “林风,师父一定好好安葬你。”叶远抱著林风的尸体,一步一步地走出深山。 一路上,叶远的心中满是自责,如果他能再强大一些,如果他能保护好林风,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回到小院后,叶远在院子后面的空地上,为林风挖了一个墓穴。 他將林风的尸体小心翼翼地放入墓穴,然后填上土,堆起了一个小小的坟包。 “林风,你安心地去吧,师父会永远记住你的。”叶远跪在坟前,低声说道。 安葬好林风后,叶远回到房间,看著林风曾经用过的东西,心中五味杂陈。 “从今天起,我一定要变得更强,不能再让这样的悲剧发生。”叶远握紧了拳头,眼中闪烁著坚定的光芒。 此后,叶远每天都在小院中刻苦修炼,他的剑法越发凌厉,实力也在不断提升。 而林风的死,成为了他心中永远的痛,也成为了他不断前进的动力。 叶远在小院中,日復一日地沉浸在修炼之中。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还未完全照亮院子,他便已起身,开始挥剑。 每一次出剑,都带著无尽的力量与决绝,仿佛要將心中的痛苦与不甘都宣泄出来。 “林风,你放心,师父一定会变得更强。”叶远一边挥舞著玄铁重剑,一边喃喃自语。 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顺著脸颊不断滑落,滴在脚下的土地上。 在修炼的间隙,叶远会坐在林风的坟前,一坐就是许久。 “林风啊,师父好想你,你要是还在,一定会和我一起探討剑术。”叶远的声音低沉而又充满思念。 他会回忆起林风刚入门时的模样,那个青涩、充满朝气的少年,对修炼充满了热情。 “你总是那么勤奋,每天都起得很早,跟著我认真学习每一招每一式。”叶远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隨著时间的推移,叶远的剑法愈发精湛,他的名声也逐渐在江湖中传开。 但叶远对这些並不在意,他心中只有一个目標,那就是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去守护那些重要的东西,不再让悲剧重演。 一天,叶远正在修炼,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他放下手中的剑,快步走到门口,打开门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年轻人。 “你是?”叶远疑惑地看著对方。 年轻人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叶前辈,我叫李轩,听闻您的大名,特来拜访。” 叶远微微皱眉,“找我何事?” 李轩抬起头,眼中闪烁著坚定的光芒,“我想拜您为师,学习剑术。” 叶远心中一震,林风的身影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为什么想拜我为师?”叶远问道。 李轩认真地说:“我听闻您的事跡,知道您是一位真正的强者,求求您了!” 叶远听了,陷入了沉思之中…… 第63章 恐怖的收徒考验! 叶远站在庭院之中,负手而立,目光望向远方,神色凝重。 李轩的请求还在他耳边迴响,这两天他反覆权衡,內心十分纠结。 李轩是个难得的好苗子,根骨奇佳,对武学也有著异於常人的热忱,可收徒之事关乎传承,不可草率。 “这孩子是个可造之材,然而若不经磨礪,难成大器。”叶远低声自语,眉头微微皱起。 他深知,武学之路,充满艰辛与挑战,没有坚韧的意志和足够的实力,即便有天赋,也不过是曇一现。 第二天的夕阳缓缓落下,余暉洒在叶远的身上,他的身影被拉得很长。 “罢了,就给他一次机会。”叶远终於下定决心,语气中带著一丝坚定。 次日清晨,叶远把李轩叫到跟前。李轩满脸期待,眼中闪烁著光芒,以为师父终於要答应收他为徒。 “我可以收你为徒。”叶远开口说道,李轩顿时喜形於色,刚要拜谢,却被叶远抬手制止。 “不过,你需先去將附近的山贼都给灭了,我才会正式收你。”叶远的声音平静,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轩听到这话,先是一愣,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震惊与疑惑。 “师父,这……这山贼凶狠残暴,我……我恐怕……”李轩结结巴巴地说道,声音中带著一丝畏惧。 “若连这点勇气都没有,又何谈武学之路?”叶远目光如炬,紧紧盯著李轩。 李轩低下头,心中十分挣扎。他明白师父的话有道理,可山贼实力不弱,这任务对他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挑战。 “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若你完成任务,我便收你。”叶远说完,转身离去,留下李轩独自站在原地。 李轩望著叶远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回到自己的住处,开始仔细思考该如何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 他深知自己目前的实力,直接与山贼正面交锋,胜算渺茫。於是,他决定先去探查山贼的情况。 第二天,李轩乔装打扮,来到山贼经常出没的山林附近。他小心翼翼地观察著,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经过几天的观察,他发现山贼们分成了几个小股势力,各自盘踞在不同的山头,他们行动诡秘,时常下山劫掠百姓。 “这些山贼如此作恶多端,我定要为民除害。”李轩心中燃起一股怒火,暗暗发誓。 他开始制定详细的计划,他发现山贼之间並非铁板一块,彼此之间也存在矛盾。 “或许可以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逐个击破。”李轩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李轩先是故意在其中一股山贼的地盘附近製造一些小动静,引起他们的注意。山贼们以为是其他势力来挑衅,果然派出人手前来查看。 李轩巧妙地引著这股山贼,与另一股山贼相遇。两拨山贼因为误会,瞬间剑拔弩张,很快便打了起来。 李轩躲在暗处,看著山贼们自相残杀,心中暗自庆幸计划成功。等他们两败俱伤之时,李轩突然现身,凭藉著自己的武学基础,將剩下的山贼一一解决。 首战告捷,李轩信心大增。但他知道,这只是一小部分山贼,还有更强大的势力在等著他。 接下来的日子里,李轩不断寻找山贼的弱点,他发现山贼们虽然凶狠,但缺乏纪律和配合。 於是,他开始在山林中布置陷阱,利用地形优势来对抗山贼。 有一次,李轩得知一股山贼要下山劫掠,他提前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设置了重重陷阱。 当山贼们进入陷阱区域时,顿时人仰马翻,乱作一团。李轩趁机杀出,与山贼展开激烈搏斗。 这一战异常艰难,李轩身上多处受伤,但他凭藉著顽强的意志,最终將这股山贼击退。 经过多次战斗,李轩的实力在不断提升,他的战斗经验也越来越丰富。 然而,还有一股最为强大的山贼势力尚未解决。这股山贼的首领武艺高强,手下眾多,且十分狡猾。 李轩深知,对付这股山贼不能再用之前的方法,必须想出新的计策。 他四处打听这股山贼的消息,得知他们最近在筹备一场大的劫掠行动,而且他们对自己的老巢防守十分鬆懈。 “这是个机会。”李轩心中暗自盘算。 李轩决定趁山贼们外出劫掠之时,突袭他们的老巢。他提前做好准备,在深夜悄悄潜入山贼的营地。 山贼们毫无防备,李轩如入无人之境,迅速解决了几个守卫。 但他的行动还是惊动了山贼们,一时间,整个营地乱成一团。 山贼首领听到动静,立刻赶来。他看到李轩,眼中充满了愤怒。 “小子,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来我这里撒野!”山贼首领怒吼道。 李轩没有退缩,他紧紧握住手中的剑,准备与山贼首领决一死战。 两人你来我往,战斗十分激烈。李轩凭藉著这段时间积累的战斗经验和顽强的斗志,与山贼首领打得难解难分。 就在李轩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他突然想起师父平时教导他的武学要领,心中豁然开朗。 他施展出一套精妙的剑法,瞬间扭转了战局。山贼首领渐渐不敌,最终被李轩击败。 解决了这股最强大的山贼势力后,李轩终於完成了叶远交给他的任务。 一个月的时间已到,李轩带著疲惫却又兴奋的心情,回到叶远的住处。 叶远看到李轩,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你做到了。”叶远说道,语气中带著一丝讚赏。 李轩单膝跪地,“师父,我完成任务了,请您收我为徒。” 叶远走上前,扶起李轩,“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徒弟。” 李轩激动得热泪盈眶,他终於如愿以偿,成为了叶远的徒弟。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李轩在叶远的悉心教导下,武学造诣日益精进。 他始终铭记著这次剿灭山贼的经歷,正是这段经歷,让他明白了武学的真諦,也让他更加珍惜来之不易的师徒缘分。 但是,叶远的真正绝学,他还没有学到! 第64章 千里眼顺风耳之术! 清晨,李轩早早便来到此处,剑影闪烁间,他在为即將到来的武学传承做著最后的准备。 昨天夜里,他辗转难眠,心中满是对师父叶远即將传授的“千里眼顺风耳”功法的期待与好奇。那神秘的功法,仿佛是通往武学新世界的大门,让他心驰神往。 “轩儿,时辰到了,隨我来。”叶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沉稳而有力。 李轩连忙收剑,转身恭敬地应道:“是,师父。” 两人並肩走进一间静謐的密室,密室中瀰漫著淡淡的檀香气息。墙壁上悬掛著一幅幅古老的画卷,似乎在诉说著久远的武学故事。 “这『千里眼顺风耳』,並非简单的异能,而是一套融合了心法、功法与独特技巧的绝学。”叶远缓缓开口,声音在密室中迴荡。 李轩屏气敛息,全神贯注地聆听著,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其心法,讲究心无杂念,专注凝神。以意引气,气通天眼,方能洞察秋毫;气贯双耳,便能闻声千里。”叶远一边说著,一边缓缓比划著名引导气息运行的手势。 李轩目不转睛地看著,用心记住每一个动作,隨后学著师父的样子,缓缓调动体內的气息。刚开始,气息在经脉中运行得並不顺畅,他感到一阵微微的胀痛。 “莫急,静下心来,感受气息的流动,不要强行引导。”叶远见状,轻声提醒道。 李轩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境平静下来,如同平静的湖面,不起一丝波澜。渐渐地,气息开始听从他的指挥,顺畅地在经脉中流转。 “很好,继续保持。”叶远点了点头,眼中露出一丝讚许。 接下来是功法的传授。叶远详细地讲解了每一个招式的要领和作用,以及如何將心法与功法完美结合。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这第一式,名为『望穿秋水』,以气聚於双眼,瞬间提升视力,哪怕是数里之外的蚊虫,也能看得清清楚楚。”叶远说著,身形一闪,瞬间施展出这一式。 李轩只觉眼前一,师父的身影变得模糊起来,待他定睛一看,却发现师父已经站在了密室的另一头,眼神如炬,仿佛能看穿一切。 “来,你试试。”叶远说道。 李轩深吸一口气,按照师父所教,凝聚气息於双眼,然后猛地向前望去。起初,眼前的景象並没有什么变化,但隨著他不断地调整气息,渐渐地,他发现周围的事物变得清晰起来,甚至能看到墙壁上细小的纹理。 “师父,我好像感觉到了一些。”李轩兴奋地说道。 “不错,继续练习,熟练之后,你的视力还会有更大的提升。”叶远鼓励道。 接著,叶远又传授了“顺风听涛”这一式,这一式是让修炼者將气息匯聚於双耳,从而提升听力。 “当你施展这一式时,风声、雨声、虫鸣声,甚至是远处人们的窃窃私语,都能清晰地传入你的耳中。”叶远说道。 李轩依照师父的教导,將气息引入双耳,刚开始,他只听到一阵嗡嗡声,什么也分辨不清。 “不要著急,慢慢感受,让气息与你的听觉融合。”叶远耐心地指导著。 李轩静下心来,再次尝试。这一次,他渐渐地听到了密室外面鸟儿的叫声,甚至还能听到远处溪水流动的声音。 “师父,我听到了,我真的听到了!”李轩激动得几乎跳了起来。 然而,叶远却一脸严肃地说:“这只是初步的掌握,要想真正熟练运用『千里眼顺风耳』,还需要经过长时间的刻苦练习。而且,此功法威力巨大,切不可滥用,否则不仅会损害自身,还可能招来灾祸。” 李轩连忙点头,“徒儿谨记师父教诲。”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李轩全身心地投入到“千里眼顺风耳”的修炼中。他每天早早起床,在山林中练习“望穿秋水”,观察远处的飞鸟、走兽;夜晚,他则在静謐的地方练习“顺风听涛”,聆听大自然的声音。 经过几天的刻苦练习,李轩对“千里眼顺风耳”的掌握越来越熟练。他不仅能轻鬆地看到数里之外的景物,还能清晰地听到远处人们的对话。 一天,李轩在山林中练习时,突然听到一阵微弱的呼救声。他运用“顺风听涛”,仔细辨別声音的来源,发现声音是从山的另一边传来的。 他立刻施展“望穿秋水”,向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小女孩不慎落入了山涧,正在水中拼命挣扎。 李轩来不及多想,立刻施展轻功,朝著山涧的方向飞奔而去。他凭藉著“千里眼顺风耳”的能力,迅速找到了小女孩,並將她救上了岸。 小女孩的父母对李轩感激涕零,李轩则微笑著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这件事情让李轩深刻地体会到了“千里眼顺风耳”的强大之处,同时也明白了师父所说的不可滥用的道理。 回到住处后,李轩將这件事情告诉了叶远。叶远听后,欣慰地说:“你做得很好,记住,武学的目的是为了惩恶扬善,保护弱小。” 李轩重重地点了点头,“徒儿一定牢记师父的教诲。” 在以后的日子里,李轩继续刻苦修炼“千里眼顺风耳”,同时也没有忘记提升自己的其他武学技能。他深知,只有不断地提升自己,才能更好地运用这门绝学,为世间正义贡献自己的力量。 阳光正好,叶远正於山顶一处静謐之地,指导李轩修炼新的武学招式。 微风拂过,吹动著他们的衣衫,带来山林间独有的清新气息。 “注意发力的节奏,將內力平稳地融入招式之中。”叶远一边说著,一边亲自示范,动作行云流水,尽显高手风范。 李轩全神贯注,努力模仿著师父的动作,汗水从额头滑落,滴在脚下的土地上。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寧静。叶远和李轩同时转头望去,只见一个唐家下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看这个样子,估计发生了什么大事? 第65章 唐宛如竟然出事了? “叶公子,不好了!”下人还未跑到跟前,便大声呼喊起来。 叶远心中一紧,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快步迎上前去,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大小姐病了!”下人喘著粗气,几乎是带著哭腔说道。 叶远听到这句话,顿时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愣住了。唐宛如可是他的未婚妻,在他心中,宛如有著举足轻重的地位。 “怎么会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叶远急切地追问,声音都有些颤抖。 下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说道:“小人也不清楚,大小姐突然就发起高烧,昏迷不醒,府中的大夫都束手无策。” 叶远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心急如焚。他怎么也没想到,好端端的,宛如怎么就突然病得如此严重。 此刻,叶远心中不禁泛起一丝鬱闷,唐宛如的父亲唐兴国到底干什么吃的?自己的女儿病成这样,他就不能多想想办法吗? “师父,是不是发生什么大事了?”李轩走上前,关切地问道。 叶远看了看李轩,说道:“轩儿,隨我下山,你师母病了。” 李轩虽然不太清楚具体情况,但看到师父如此著急,也知道事情非同小可,连忙点头应道:“是,师父。” 两人立刻收拾好东西,施展轻功,朝著唐家的方向飞奔而去。一路上,叶远心急如焚,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恨不得立刻飞到唐宛如的身边。 李轩紧跟其后,心中暗自惊嘆师父的轻功之高。他也不敢有丝毫懈怠,全力施展自己所学,努力跟上叶远的速度。 不一会儿,他们便来到了唐家府邸。此时的唐家,一片慌乱,下人们进进出出,神色慌张。 叶远径直朝著唐宛如的房间走去,一路上,他不断地询问著唐宛如的病情,但得到的答案都让他愈发担忧。 终於,他来到了唐宛如的房间门口。推开门,一股浓浓的药味扑面而来。 唐宛如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她的额头滚烫,豆大的汗珠不断地从脸上滚落。 叶远快步走到床边,握住唐宛如的手,轻声呼唤道:“宛如,宛如,你醒醒。” 然而,唐宛如依旧昏迷不醒,没有任何回应。 “大夫,大夫呢?”叶远转头看向一旁的下人,大声问道。 “叶公子,大夫已经来过了,可是……”下人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叶远的声音中带著一丝愤怒。 “大夫说大小姐的病十分蹊蹺,他们也无能为力。”下人低著头,小声说道。 叶远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他怎么也想不到,堂堂唐家,竟然连大小姐的病都治不好。 “师父,我听说附近有一位神医,或许他能治好师母的病。”李轩在一旁说道。 叶远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他连忙问道:“那位神医在何处?” “就在离此不远的一个小镇上,我曾听闻他医术高明,治好过许多疑难杂症。”李轩说道。 “好,轩儿,你隨我去请这位神医。”叶远说著,便要转身离开。 “叶公子,此事万万不可。”这时,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 叶远转头望去,只见唐兴国走了进来。他的脸上满是疲惫和担忧,但此刻却阻止叶远去请神医。 “唐伯父,为何不可?难道您就眼睁睁地看著宛如这样吗?”叶远的语气中带著一丝质问。 唐兴国嘆了口气,说道:“叶公子,你有所不知,那位神医脾气古怪,轻易不肯出山。而且,他与我们唐家有过一些过节,恐怕……” “不管有什么过节,只要他能治好宛如的病,我都愿意去试一试。”叶远坚定地说道。 唐兴国看著叶远,眼中露出一丝感动,他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叶公子一切小心。” 叶远和李轩立刻出发,朝著小镇的方向赶去。一路上,他们马不停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儘快找到神医,治好唐宛如的病。 终於,他们来到了小镇上。在李轩的指引下,他们找到了神医的住处。 那是一座简陋的小院,周围种满了各种草药。叶远走上前去,敲响了院门。 不一会儿,门缓缓打开,一个白髮苍苍的老者出现在他们面前。老者的眼神犀利,打量著叶远和李轩。 “你们是何人?找老夫何事?”老者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叶远连忙上前,恭敬地说道:“在下叶远,听闻前辈医术高明,特来求前辈救救我的未婚妻。” 老者听后,脸色微微一变,说道:“你们是唐家的人?” 叶远心中一紧,知道老者果然与唐家有过节,但此刻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连忙说道:“前辈,我与唐家並无关係,我只是想救我的未婚妻。还望前辈能够出手相助。” 老者沉默了片刻,说道:“你们回去吧,老夫不会出手的。”说完,便要关门。 叶远见状,连忙用手挡住门,说道:“前辈,求求您了,只要您能治好她的病,让我做什么都行。” 老者看著叶远,眼中露出一丝犹豫。这时,李轩也上前说道:“前辈,我师父与师母感情深厚,师母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师父他……还望前辈大发慈悲。” 老者嘆了口气,说道:“罢了罢了,看在你们一片真情的份上,老夫就走一趟吧。” 叶远和李轩听后,心中大喜,连忙向老者道谢。三人立刻起身,朝著唐家赶去。 回到唐家后,神医立刻为唐宛如诊治。他仔细地为唐宛如把脉,又看了看她的舌苔,脸色变得十分凝重。 “这病……”神医欲言又止。 “前辈,到底如何?”叶远焦急地问道。 “这病十分棘手,是一种罕见的毒,已经深入骨髓。”神医说道。 “毒?怎么会中毒呢?”叶远心中充满了疑惑。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但这毒十分难解,我需要一些时间来配製解药。”神医说道。 叶远听后,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气,只要有办法,就还有希望。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叶远和李轩一直守在唐宛如的身边,等待著神医的解药。他们心中充满了焦虑和担忧,但也始终没有放弃希望。 第66章 到底哪个家族乾的? 终於,神医的解药配製好了。叶远亲自餵唐宛如服下,然后静静地等待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唐宛如的脸色渐渐有了一丝血色。终於,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宛如,你醒了!”叶远激动地握住唐宛如的手,眼中满是喜悦的泪水。 唐宛如看著叶远,虚弱地笑了笑,说道:“我……我这是怎么了?” 叶远將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她,唐宛如听后,心中充满了感激。 “谢谢你,叶远。还有你,李轩。”唐宛如看著李轩,说道。 “师母,您没事就好。”李轩笑著说道。 唐宛如的病情逐渐好转,唐家也恢復了往日的平静。 叶远脸色阴沉,脚步匆匆地走出唐家別墅。他的身影在別墅外的灯光下被拉得修长,拳头紧握,骨节泛白,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敢对宛如下药,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家族!”叶远低声怒吼,声音中透著无尽的寒意。 深市的夜晚,灯火辉煌,车水马龙。街道上行人如织,热闹非凡,可这一切都与叶远无关。他的眼中只有怒火,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找出幕后黑手。 叶远抬手招来一辆计程车,“师傅,去唐人街。”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唐人街是深市各个家族势力盘根错节的地方,也是消息最为灵通的地方。叶远深知,要想打听出点什么,这里是最好的选择。 计程车在唐人街的入口停下,叶远付了钱,大步走进这条充满异域风情的街道。街道两旁的店铺琳琅满目,招牌闪烁,可叶远却无心欣赏。 他径直走向一家名为“聚贤阁”的茶馆,这里是江湖中人聚集的地方,各种消息在这里匯聚、传播。 叶远推开门,茶馆內烟雾繚绕,茶香四溢。人们三五成群地围坐在一起,喝茶聊天,谈天说地。 “老板,来壶龙井。”叶远找了个角落坐下,对著柜檯后的老板喊道。 老板热情地回应:“好嘞,客官稍等。” 趁著等茶的功夫,叶远竖起耳朵,听著周围人的谈话。 “听说了吗?最近唐家的千金唐宛如出了事。”一个声音传来。 “怎么回事?快说说。”另一个声音急切地问道。 “好像是被人下药了,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叶远心中一紧,连忙转过头,看向说话的那桌人。 “几位兄台,能否详细说说唐宛如的事?”叶远站起身,走到那桌人面前,客气地问道。 那几人上下打量著叶远,其中一个瘦高个皱了皱眉头:“你是谁?打听这事儿干嘛?” 叶远微微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放在桌上:“一点小意思,还望几位不吝赐教。” 瘦高个看到钱,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嘿嘿,看你这么上道,我就告诉你。听说下药的是王家,不过具体真假,我也不敢保证。” “王家?”叶远心中暗自记下,“多谢几位。”说完,他转身离开茶馆。 走出茶馆,叶远心中已经有了方向。他拦下一辆车,朝著王家的府邸驶去。 王家府邸位於深市的东郊,是一座气派的庄园。叶远站在庄园外,看著那高耸的围墙和紧闭的大门,心中盘算著如何进去。 “小子,你是谁?在这儿鬼鬼祟祟的干嘛?”突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叶远回头一看,只见几个身穿黑衣的人正朝著他走来,眼神中充满了警惕。 “我找你们家主,有点事儿想问。”叶远不慌不忙地说道。 “找我们家主?你以为你是谁?”一个黑衣人冷笑一声,“赶紧滚,不然別怪我们不客气!” 叶远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我劝你们別挡我的路,不然,后果自负!” “哟呵,还挺狂!”黑衣人说著,便挥拳朝著叶远打来。 叶远身形一闪,轻鬆躲过攻击,反手一拳,打在黑衣人的肚子上。 “啊!”黑衣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其他黑衣人见状,纷纷围了上来。叶远毫无惧色,在人群中穿梭自如,三两下就把这些黑衣人打倒在地。 “你们给我记住,今天的事只是个警告。”叶远冷冷地看著地上的黑衣人,“告诉你们家主,我还会再来的!” 说完,叶远转身离开。他知道,仅凭这些人的话还不能確定就是王家所为,他还需要更多的证据。 接下来的几天,叶远四处奔波,走访了深市的各个家族,寻找线索。他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哪怕是一丝蛛丝马跡,他都要查个水落石出。 终於,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叶远从一个神秘人口中得知,下药的並非王家,而是另有其人。 “到底是谁?”叶远焦急地问道。 “是林家。”神秘人压低声音说道,“林家一直覬覦唐家的產业,这次他们想通过给唐宛如下药,让唐家陷入混乱,然后趁机下手。” “林家!”叶远咬牙切齿地说道,“好,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多大能耐!” 叶远没有立刻去找林家算帐,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他需要收集更多的证据,让林家无话可说。 又是几天过去了,叶远终於收集到了足够的证据,证明下药的就是林家。 “林家,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叶远拿著证据,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决心。 他再次来到唐家別墅,將证据交给了唐宛如的父亲唐震天。 “竟然是林家!”唐震天看完证据,脸色铁青,“叶远,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我们唐家还被蒙在鼓里。” “唐叔叔,这是我应该做的。”叶远说道,“现在证据確凿,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没错!”唐震天站起身,“我这就召集家族的人,去找林家算帐!” “等等,唐叔叔。”叶远拦住唐震天,“我们不能衝动,林家肯定有所防备,我们得想个周全的办法。” 唐震天点了点头:“你说得对,还是你考虑得周到。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叶远沉思片刻,说道:“我们可以先暗中布局,让林家放鬆警惕,然后再一举將他们拿下。” “好,就按你说的办!”唐震天同意了叶远的提议。 於是,叶远和唐震天开始精心策划,准备给林家致命一击,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第67章 刘家势力分布图! 叶远和唐震天关在书房里,对著巨大的深市势力分布图,仔细商討著每一个细节。灯光昏黄,映照著他们严肃的面庞。 “叶远,林家在城西有一片仓库,里面囤放著他们家族重要的货物,要是能在那儿做点文章,定能打乱他们的阵脚。”唐震天指著地图上的一点,眼中闪烁著精明的光芒。 叶远摸著下巴,思索片刻后说:“唐叔叔,这確实是个好地方。不过,林家肯定在仓库周围布下了重重守卫,我们得想个巧妙的办法混进去。” 两人又討论了许久,终於敲定了一套详细的计划。唐震天立刻召集唐家精英,在隱秘的地下室里,將计划和盘托出。 “这次,我们务必让林家为他们的恶行付出惨重代价!”唐震天的声音坚定有力,在地下室里迴荡。 眾人领命而去,开始紧锣密鼓的筹备。叶远则乔装打扮,扮成一个普通的送货员,推著装满货物的小车,朝著林家仓库走去。 仓库门口,几个守卫拦住了他的去路。“站住!干什么的?”一个守卫大声喝道。 叶远陪著笑脸,递上偽造的送货单:“大哥,我是来送货的,这是单子。” 守卫接过单子,仔细看了看,又狐疑地打量著叶远:“怎么没见过你?” 叶远心中一紧,但脸上依旧保持著笑容:“我新来的,大哥多担待。” 就在守卫犹豫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乱。原来是唐家的人按照计划,在仓库另一侧製造混乱,吸引了守卫的注意力。 “去看看怎么回事!”守卫头子一声令下,大部分守卫都朝著骚乱处跑去。 叶远趁机,推著小车快速进入仓库。他在仓库里迅速安置好提前准备好的装置,这装置能干扰林家的通讯,让他们在关键时刻无法联繫外界。 与此同时,唐家的主力部队已经悄悄包围了林家府邸。唐震天一声令下,眾人如潮水般涌进府邸。 林家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了个措手不及,仓促应战。一时间,府邸內喊杀声震天,火光冲天。 叶远完成任务后,也赶来支援。他身手敏捷,在人群中穿梭,专门对付林家的高手。 “叶远,你竟敢坏我好事!”林家主林霸天看到叶远,气得暴跳如雷,提著大刀就冲了过来。 叶远冷笑一声:“林霸天,今天就是你的末日!” 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林霸天虽然武艺高强,但叶远心中怀著对唐宛如的愧疚和愤怒,招招致命,丝毫不给林霸天喘息的机会。 “噗!”叶远瞅准时机,一剑刺中林霸天的肩膀。林霸天惨叫一声,踉蹌后退。 “把证据拿出来!”叶远大喝一声。 唐家人立刻將林霸天团团围住,拿出了叶远之前收集的证据。 “林霸天,你给唐宛如下药,意图吞併唐家產业,证据確凿,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唐震天愤怒地指著林霸天。 林霸天脸色惨白,知道大势已去,瘫倒在地。 “將林霸天交给官府,其余人等,听候发落!”唐震天高声下令。 这场风波终於落下帷幕,唐家成功化解了危机。叶远看著恢復往日寧静的唐家,心中的石头也落了地。 “叶远,这次多亏了你,你想要什么,儘管开口。”唐震天感激地看著叶远。 叶远微微一笑:“唐叔叔,我什么都不要,只要宛如平安无事就好。” 这时,唐宛如缓缓走来,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和爱意:“叶远,谢谢你。” 叶远看著唐宛如,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经歷了这场风波,他和唐宛如的感情也更加深厚,他们知道,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一起走。 清晨的阳光柔和地洒在深市的大街小巷,驱散了夜晚的凉意。 叶远如往常一样,踱步前往城北他最常光顾的早餐摊。一路上,他的思绪还沉浸在唐家的事情终於尘埃落定的轻鬆之中。 早餐摊前,老板热情地招呼著:“小叶,还是老样子?”叶远笑著点头:“是啊,李叔,来碗热乎的餛飩。”在等待餛飩上桌的间隙,叶远隨意地听著周围食客的閒聊。 “听说了吗?刘家最近好像惹上大麻烦了。”一个穿著工装的男人压低声音说道。 “能有啥麻烦?他们家在这深市也是有头有脸的。”另一个人接话道。 “我可听说,他们参与了对唐家千金下药的事儿,现在唐家正找他们算帐呢!” 叶远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手中的筷子也停在了半空。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看似平静的深市,竟然还藏著这么大的秘密,刘家竟然也参与其中。 “李叔,这餛飩我打包。”叶远迅速掏出钱,付了帐,带著早餐匆匆离开。他此刻心急如焚,只想立刻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回到住处,叶远將早餐隨手放在桌上,开始四处收集关於刘家的信息。他翻遍了所有能找到的资料,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隨著调查的深入,他越发確定,刘家在唐宛如下毒事件中扮演著重要角色。 “刘家,你们好大的胆子!”叶远咬牙切齿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我定要为唐家,为宛如討个公道!” 叶远深知刘家势力庞大,高手如云,但他没有丝毫退缩的念头。他精心准备了一番,带上趁手的武器,独自一人朝著刘家府邸走去。 刘家府邸坐落在深市的繁华地段,气势恢宏,门前的石狮张牙舞爪,仿佛在彰显著家族的威严。叶远站在府邸前,深吸一口气,大步朝著大门走去。 “站住!你是什么人?”门口的守卫看到叶远,立刻上前拦住他的去路。 叶远冷冷地看著他们:“我找你们家主,让他出来见我。” “就凭你?也想见我们家主?赶紧滚!”一个守卫不耐烦地说道,还伸手推了叶远一把。 叶远身形一闪,轻鬆躲过守卫的推搡,反手扣住守卫的手腕:“再不让开,可別怪我不客气!” 其他守卫见状,纷纷抽出武器,將叶远团团围住。叶远毫不畏惧,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凌厉的气势。 第68章 一群乌合之眾罢了! “哼,一群乌合之眾!”叶远大喝一声,瞬间出手,如鬼魅般在守卫之间穿梭。眨眼间,几个守卫便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 “去,通知家主,就说叶远前来討个公道!”叶远一脚踢开面前的守卫,大声说道。 守卫们面露惊恐之色,其中一人连滚带爬地跑进去通报。 不一会儿,刘家主刘青山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了出来。他身材高大,眼神犀利,看到叶远,脸上露出一丝不屑:“你就是叶远?胆子不小,竟敢独自闯我刘家!” “刘青山,你做的好事,別以为能瞒得住!”叶远愤怒地指著刘青山,“你参与对唐宛如下毒,今日,我定要你付出代价!” 刘青山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復了镇定:“你血口喷人!有什么证据?” “证据?我自然有!”叶远说著,从怀中掏出一叠文件,“这里面记录著你和参与此事的各方往来,你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实则漏洞百出!” 刘青山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没想到叶远竟然能找到这些证据。 “就算是又如何?你以为就凭你,能把我怎么样?”刘青山冷笑一声,一挥手,身后的高手们纷纷围了上来。 “今天,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让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叶远毫无惧色,摆好架势,准备迎接即將到来的战斗。 “上,给我拿下他!”刘青山一声令下,眾人朝著叶远扑了过去。 叶远身形如电,在人群中左衝右突。他的招式凌厉,每一招都带著强大的力量,一时间,惨叫声不断响起。 “哼,有点本事!”刘青山看到叶远如此勇猛,心中也不禁有些忌惮。他亲自出手,加入了战斗。 刘青山的实力果然不容小覷,叶远与他交手,明显感到压力倍增。但叶远没有丝毫退缩,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为唐宛如下毒事件討回公道。 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周围的人都被他们的战斗所吸引,纷纷退到一旁,不敢靠近。 “噗!”叶远一个不慎,被刘青山击中了手臂,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袖。 “叶远,你不是我的对手,识相的就赶紧滚!”刘青山得意地说道。 “休想!”叶远擦了擦嘴角的血跡,“今天,不是你倒下,就是我倒下!” 说完,叶远不顾伤痛,再次朝著刘青山冲了过去。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疯狂的气息,仿佛已经將生死置之度外。 这场战斗,註定是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叶远能否在这场力量悬殊的战斗中,为唐家討回公道,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叶远强忍著手臂的剧痛,心中的怒火却烧得更旺。他盯著刘青山,眼中仿佛有两团燃烧的火焰,那眼神让刘青山心中也不禁一颤。 叶远深吸一口气,调动体內的力量,脚下轻点地面,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再次冲向刘青山。刘青山见状,也不敢大意,摆好防御姿势,准备迎接叶远的攻击。 叶远的招式愈发凌厉,每一招都带著破釜沉舟的气势。他的身影在人群中快速穿梭,让人眼繚乱。刘青山虽然实力强大,但在叶远这近乎疯狂的攻击下,也渐渐有些招架不住。 “哼,就凭你也想和我斗?”刘青山一边抵挡著叶远的攻击,一边冷笑著说道,试图在气势上压倒叶远。 “刘青山,你作恶多端,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叶远怒吼道,手中的武器挥舞得更快,一道道寒光闪过,仿佛要將周围的空气都撕裂。 就在两人打得难解难分之时,刘青山突然一个侧身,躲过叶远的攻击,同时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朝著叶远的胸口刺去。叶远反应不及,只能用手臂去挡。 “噗!”匕首刺入叶远的手臂,鲜血再次涌出,叶远闷哼一声,后退了几步。 “哈哈,你不是很厉害吗?现在还不是要死在我手里!”刘青山看著受伤的叶远,得意地大笑起来。 叶远咬著牙,看著自己受伤的手臂,心中的不甘愈发强烈。他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倒下,为了唐家,为了唐宛如,他必须坚持下去。 叶远强忍著疼痛,再次冲向刘青山。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绝,仿佛已经將生死置之度外。刘青山看到叶远如此拼命,心中也有些畏惧,但他知道,自己不能退缩,一旦退缩,就会被叶远抓住机会。 两人再次战在一起,这一次,叶远的攻击更加疯狂,他不顾自己的伤痛,每一招都朝著刘青山的要害攻去。刘青山被叶远的气势所震慑,只能不断地后退,寻找机会反击。 就在这时,叶远突然发现了刘青山的一个破绽。他心中一喜,毫不犹豫地发动了致命一击。他高高跃起,手中的武器带著强大的力量,朝著刘青山的头顶劈去。 刘青山惊恐得瞪大了眼睛,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他只能抬起手臂,试图用匕首抵挡叶远的攻击。 “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刘青山手中的匕首被叶远的武器劈成两半,而叶远的武器则继续朝著刘青山的头顶劈去。 “不!”刘青山绝望地大喊一声。 就在叶远的武器即將击中刘青山的时候,一道身影突然从旁边冲了出来,挡在了刘青山的身前。 “噗!”叶远的武器刺入了那道身影的身体,鲜血溅了叶远一脸。叶远惊愕地看著眼前的人,竟然是刘青山的女儿刘若雪。 “若雪!”刘青山悲痛地大喊一声,抱住了刘若雪。 “爹……”刘若雪的声音微弱,她看著刘青山,眼中满是不舍,“別再做坏事了……”说完,她的眼睛缓缓闭上,身体也渐渐失去了力气。 刘青山抱著刘若雪的尸体,悲痛欲绝。他看著叶远,眼中充满了仇恨:“你杀了我的女儿,我要你偿命!” 叶远看著死去的刘若雪,心中也充满了愧疚。他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他看著悲痛欲绝的刘青山,心中的愤怒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怜悯。 “刘青山,收手吧。”叶远的声音低沉,“再这样下去,只会让更多的人受到伤害。” 刘青山看著叶远,眼中的仇恨渐渐被痛苦所取代。 他抱著刘若雪的尸体,缓缓地跪在了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第69章 现在认错已经晚了! 呼! 叶远目光如炬,冷冷地注视著面前的刘青山,周身散发著迫人的气势,仿佛能將空气都冻结。 而刘青山,脸上堆满了惊恐与慌乱,豆大的汗珠顺著脸颊滑落,打湿了他胸前的衣襟。 “叶远,我错了!”刘青山突然“扑通”一声跪地,声音颤抖,带著哭腔,那模样好似惊弓之鸟。 他双手合十,不停地在胸前作揖,身子也隨著动作瑟瑟发抖。 “我有眼不识泰山,竟冒犯了您这尊大神,还望您大人有大量,饶我这一回啊!” 叶远微微皱眉,眼中的警惕並未因刘青山的示弱而减少半分。 他微微侧身,手中的长剑轻轻一抖,寒光闪烁,仿佛在向刘青山警示著什么。 “哼,一句道歉就想了事?你当我叶远是什么人?” 刘青山闻言,身子抖得更厉害了,连忙抬头,眼中满是哀求之色。 “叶公子,我知道光是道歉远远不够,我愿拿出补偿,以表我的诚意!” 他一边说著,一边偷偷抬眼观察叶远的神色。 “哦?你能拿出什么补偿?”叶远的声音依旧冰冷,不带一丝温度。 他微微向前一步,身上的气息愈发压迫,让刘青山几近窒息。 “我在地库藏有不少珍贵的灵石,那可都是极品灵石,价值连城!”刘青山急忙说道,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我这就去取来,献给叶公子,只求您能饶我一命!” 叶远心中一动,灵石对修炼者而言,有著莫大的吸引力。 但他生性谨慎,並未立刻答应,而是沉吟片刻,道:“你且先去取来,若是有半分虚假,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刘青山如获大赦,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点头哈腰道:“是是是,叶公子放心,小的怎敢欺骗您!” 说罢,他便转身匆匆朝著地库的方向奔去,脚步慌乱,差点一个踉蹌摔倒。 叶远望著刘青山离去的背影,心中隱隱有种不安的感觉。 他將长剑缓缓收起,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刘青山消失的方向。 “这傢伙,莫不是在耍什么样?”叶远低声自语,眉头紧锁。 刘青山一路小跑,进入了那阴暗潮湿的地库。 地库里瀰漫著一股陈旧的气息,四周摆放著各种奇珍异宝,但刘青山看都不看一眼。 他径直朝著地库深处走去,那里有一条隱秘的通道。 “哼,叶远,你以为我真会乖乖把灵石给你?”刘青山的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冷笑。 “等我通知了家族供奉,布下大阵,定要让你有来无回!” 他在通道的墙壁上摸索了一阵,找到了一个隱藏的机关。 轻轻一按,墙壁缓缓打开,露出一条仅能容纳一人通过的狭窄通道。 刘青山小心翼翼地钻了进去,通道里瀰漫著一股腐臭的味道,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沿著通道走了一段路,刘青山来到了一个密室之中。 密室里,一位白髮苍苍的老者正闭目养神,周身散发著强大的气息。 “供奉大人,不好了!”刘青山急忙上前,“扑通”一声跪在老者面前。 老者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何事如此慌张?成何体统!” 刘青山连忙將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添油加醋地描述著叶远的囂张跋扈。 “哼,小小毛贼,竟敢在我刘家地盘撒野!”老者闻言,顿时怒目圆睁,身上的气息陡然增强。 “青山,你做得对,先稳住他,我这就召集其他供奉,布下大阵,將他一举擒获!” 刘青山心中一喜,连忙说道:“多谢供奉大人,只要能除掉叶远,我刘家便可高枕无忧了!” 老者点了点头,抬手在虚空中划出几道光芒,光芒化作一道道符文,飞向四面八方。 “通知其他供奉,速速赶来,不得有误!”老者沉声道,声音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威严。 刘青山站起身来,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叶远,你的死期到了!” 而此时,叶远在地库外耐心等待著。 他察觉到周围的气氛有些异样,空气中似乎瀰漫著一股危险的气息。 “不对劲,这刘青山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怕是真有问题。”叶远心中暗忖,手中的长剑再次握紧。 他小心翼翼地朝著地库入口走去,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 刚踏入地库,一股阴森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哼,果然有猫腻!”叶远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他运起灵力,周身泛起一层淡淡的光芒,警惕地观察著四周的动静。 在地库的密室里,刘青山和老者正紧张地布置著大阵。 老者双手快速结印,一道道符文从他手中飞出,融入到周围的墙壁和地面之中。 “这大阵乃是我刘家祖传的杀阵,一旦启动,任他是大罗金仙,也插翅难逃!”老者得意地说道。 刘青山眼中闪烁著兴奋的光芒:“供奉大人,这次全靠您了,等除掉叶远,我定会重重感谢您!” 老者摆了摆手:“这是为了我刘家,不必多言,先將阵布置好!” 隨著符文的不断融入,地库中渐渐泛起一层诡异的光芒。 光芒越来越盛,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法阵,將整个地库笼罩其中。 “好了,就等叶远进来了!”老者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刘青山连忙跑到地库入口,大声喊道:“叶公子,您快进来啊,灵石都准备好了!” 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地库中迴荡,显得格外阴森。 叶远心中的警惕达到了顶点,但他艺高人胆大,决定一探究竟。 他深吸一口气,稳步朝著地库深处走去,每一步都踏得极为沉稳。 “刘青山,你最好別耍什么样,否则,你將死无葬身之地!”叶远的声音在地库中响起,带著强大的威慑力。 刘青山心中一颤,但想到即將发动的大阵,又强装镇定:“叶公子,您放心,小的怎敢欺骗您!” 他一边说著,一边偷偷退回到密室之中,与老者一同等待著叶远的到来。 第70章 法阵之中的噬灵蟒! 叶远终於走进了法阵的范围,他立刻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力扑面而来。 “不好,中计了!”叶远心中暗叫一声,连忙转身想要退出。 但此时,法阵已经启动,一道光芒闪过,將地库的入口彻底封锁。 “叶远,你今日插翅难逃!”刘青山从密室中冲了出来,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你以为你能算计得了我?”叶远冷冷一笑,手中的长剑挥舞出一道道剑气。 “哼,在我刘家的杀阵之下,你不过是螻蚁一般!”老者也走了出来,身上的气息强大无比。 叶远目光坚定,毫无惧色:“那就试试看吧,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叶远目光如电,迅速扫视四周,试图寻找大阵的破绽。 他深知,在这危机四伏的时刻,冷静是他唯一的倚仗。 手中长剑微微颤动,剑身嗡鸣,似在向敌人宣告著它的战意。 “就凭你们,也想困我?”叶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 这笑容如寒夜的霜刃,让刘青山和老者心头一凛。 老者见状,脸色一沉,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剎那间,大阵中的符文光芒大盛,一道道能量光束从四面八方射向叶远。 叶远身形一闪,如鬼魅般飘忽,轻鬆避开了这些致命的攻击。 他脚下轻点,在大阵中穿梭自如,每一步都似蕴含著无尽的玄机。 “这小子,有点本事!”老者心中暗自惊嘆,但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下。 他加大了灵力的输出,大阵的威力愈发强大,地库中的温度也急剧下降。 刘青山躲在老者身后,脸上的得意之色渐渐被恐惧所取代。 他看著叶远在阵中如鱼得水,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悔意。 “供奉大人,这可如何是好?他好像不受大阵的影响!”刘青山声音颤抖,带著几分惊慌。 老者瞪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说道:“慌什么!此阵玄妙无比,他只是暂时未找到破解之法而已。” 叶远一边躲避著攻击,一边观察著大阵的运转规律。 他心中清楚,一味地躲避不是长久之计,必须主动出击。 突然,叶远身形一顿,站定在大阵中央。 他深吸一口气,周身灵力疯狂涌动,形成一个巨大的灵力漩涡。 “哼,看你还能撑多久!”老者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再次加强了大阵的攻击。 无数道符文匯聚成一股强大的能量洪流,向著叶远汹涌扑来。 叶远却丝毫不惧,他大喝一声,手中长剑猛地一挥。 一道璀璨的剑光划过黑暗,与那能量洪流正面碰撞。 “轰!”一声巨响,地库中迴荡著剧烈的轰鸣声。 强大的衝击力將周围的墙壁震得簌簌发抖,一些石块纷纷掉落。 叶远被这股力量震得后退了几步,但他很快稳住了身形。 他的眼神愈发坚定,心中已经有了破阵的方法。 “刘青山,你以为这样就能置我於死地?太天真了!”叶远冷冷地看向刘青山,目光中充满了嘲讽。 刘青山被这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你……你別得意,这大阵可不是那么容易破解的!”刘青山色厉內荏地说道。 叶远没有理会他,而是將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大阵之上。 他再次运转灵力,手中长剑光芒大放,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气息。 老者感受到了叶远的威胁,他不敢有丝毫大意,全神贯注地维持著大阵的运转。 “想破我刘家大阵,绝无可能!”老者咬著牙说道,额头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叶远却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是吗?那你就睁大眼睛看好了。” 说著,叶远突然身形一闪,向著大阵的一角衝去。 老者心中一惊,连忙调动符文去阻拦叶远。 但叶远的速度太快了,他如同一道闪电,瞬间突破了符文的阻拦。 “不好!”老者暗叫一声,意识到叶远找到了大阵的破绽。 叶远来到大阵的一角,手中长剑猛地刺向地面。 一道强大的灵力顺著剑身注入地下,与大阵的符文產生了剧烈的衝突。 “咔咔咔……”一阵清脆的声响传来,大阵的符文开始出现裂痕。 “这怎么可能?”老者满脸震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刘青山更是嚇得瘫倒在地,脸色惨白如纸。 “不……这不可能,这大阵是我们刘家的王牌,怎么会被他破解?”刘青山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绝望。 叶远没有给他们喘息的机会,他继续加大灵力的输出。 隨著“轰”的一声巨响,大阵彻底崩溃,化作无数道光芒消散在空中。 “现在,轮到你们了!”叶远手持长剑,缓缓走向刘青山和老者,眼中闪烁著冰冷的杀意。 叶远步步紧逼,周身散发的凛冽杀意让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刘青山瘫坐在地,双腿发软,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用颤抖的双手捂住脸,发出绝望的呜咽。 “饶……饶命啊,叶公子,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他声音颤抖,带著哭腔,话语中满是恐惧与哀求。 老者强撑著站起身,脸上虽有惊惶,但仍残留著一丝不甘。 他咬牙切齿,额头上青筋暴起,恶狠狠地说:“小子,別得意,今日你就算破了这阵,也休想全身而退!” 话落,老者猛地抬手,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个古朴的铃鐺。 他用力摇晃铃鐺,铃鐺发出诡异的声响,声音在地库中迴荡,让人头皮发麻。 叶远眉头微皱,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脚步顿住,警惕地盯著老者。 “这老东西又要搞什么鬼?”叶远低声自语,握紧了手中的长剑,隨时准备应对未知的危险。 就在这时,地库的墙壁上突然出现了几个黑色的洞口。 从洞口里,缓缓爬出几条浑身长满尖刺的黑色巨蟒。 巨蟒身躯庞大,鳞片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著寒光,信子不断吞吐,发出嘶嘶的声响。 刘青山看到巨蟒出现,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他挣扎著爬起来,躲到老者身后。 “叶远,你不是很厉害吗?这可是我刘家秘密饲养的噬灵蟒,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刘青山大声叫囂著,试图找回一点底气。 第71章 一切终於尘归尘! 叶远脸色微变,噬灵蟒的凶名他也有所耳闻,这些巨蟒不仅皮糙肉厚,还能吞噬灵力,极为难缠。 但他並没有退缩,眼神反而更加坚定,身上的灵力波动愈发强烈。 “既然如此,那就试试看,到底是你的噬灵蟒厉害,还是我的剑更锋利!”叶远大喝一声,率先冲向一条巨蟒。 这样的速度超级之快,放在整个武者之中都没有几个人可以媲美! 他身形如电,手中长剑划出一道绚丽的弧线,带著凌厉的剑气斩向巨蟒。 巨蟒感受到威胁,猛地抬起头,张开血盆大口,喷出一股黑色的毒雾。 叶远连忙侧身躲避,毒雾擦著他的衣角而过,腐蚀出一片焦黑。 “哼,就这点本事?”叶远冷哼一声,趁巨蟒攻击的间隙,欺身而上。 他手中长剑快速挥舞,一道道剑气如利刃般刺向巨蟒。 巨蟒身上的鳞片被剑气击中,发出“叮叮噹噹”的声响,却只是留下了几道浅浅的痕跡。 老者见状,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哈哈,叶远,你就白费力气吧,噬灵蟒的鳞片坚如磐石,你的攻击根本伤不了它们!” 叶远没有理会老者的嘲讽,他仔细观察著巨蟒的行动,试图找出它们的弱点。 经过一番试探,他发现巨蟒的眼睛相对脆弱,是唯一的破绽。 叶远心中有了主意,他深吸一口气,將灵力匯聚到剑尖。 “看我今日斩了你这孽畜!”叶远大吼一声,身形高高跃起。 他在空中转身,如同一道流星般冲向巨蟒,手中长剑直刺巨蟒的眼睛。 巨蟒察觉到危险,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 叶远的长剑精准地刺中了巨蟒的眼睛,强大的灵力瞬间涌入巨蟒体內。 “嘶——”巨蟒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庞大的身躯在地上翻滚扭动。 不一会儿,巨蟒便没了动静,缓缓倒下,扬起一片尘土。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这……这怎么可能?”刘青山和老者看到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刘青山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双腿一软,再次瘫倒在地。 “不可能,你不可能杀死噬灵蟒,这绝对不可能!”老者疯狂地摇头,嘴里不停地念叨著。 叶远没有给他们太多反应的时间,他转身看向其他巨蟒,眼中闪烁著冰冷的杀意。 “下一个,轮到你们了!”叶远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来自地狱的审判。 剩下的巨蟒感受到叶远的威胁,纷纷发出嘶嘶的叫声,摆出攻击的姿態。 叶远却毫不畏惧,他手持长剑,再次冲向巨蟒群,一场恶战再次拉开帷幕。 呼! 叶远周身灵力翻涌,宛如风暴中心,向著剩余的噬灵蟒疾冲而去。 一条噬灵蟒率先发难,粗壮的身躯如离弦之箭,带著呼呼风声扑向叶远。 叶远目光一凛,不退反进,脚尖轻点地面,侧身躲过蟒身的撞击。 趁著噬灵蟒扑空,他猛地挥出一剑,一道半月形的剑气呼啸而出,在蟒背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黑色的血液汩汩流出,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腥臭味。 “嘶嘶!”受伤的噬灵蟒愤怒地扭动著身躯,信子疯狂吞吐,再次向叶远发起攻击。 与此同时,另外两条噬灵蟒也从两侧包抄过来,形成合围之势。 叶远身处险境,却神色自若,他身形鬼魅般一转,手中长剑舞出层层剑影,密不透风。 一道道剑气纵横交错,將三条噬灵蟒暂时逼退。 刘青山躲在老者身后,看著叶远在蟒群中周旋,心中满是恐惧与不甘。 “供奉大人,快想想办法,不能让他把这些噬灵蟒都杀了啊!”刘青山声音颤抖,双手紧紧抓住老者的衣袖。 老者眉头紧皱,额头上满是汗珠,他心中也清楚,叶远的实力远超他们的想像。 “哼,小子,別得意太早!”老者咬著牙,再次摇晃手中的铃鐺。 铃鐺声响起,三条噬灵蟒的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红光,它们的动作变得更加疯狂,攻击也愈发凌厉。 叶远感受到了压力,这些噬灵蟒似乎被激发了潜力,实力大增。 但他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反而战意更浓,体內的灵力疯狂运转,达到了极致。 “既然你们不知死活,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叶远低喝一声,施展出自己的绝招——幻影剑舞。 只见他的身影瞬间化作无数道残影,手中长剑闪烁著耀眼的光芒,如同一轮烈日,照亮了昏暗的地库。 残影交织,剑气纵横,三条噬灵蟒在这强大的攻击下,渐渐抵挡不住。 它们的身上布满了伤痕,鲜血染红了地面,庞大的身躯也开始摇摇欲坠。 “怎么会这样……”老者看著眼前的一幕,脸上写满了震惊与绝望。 他手中的铃鐺无力地垂落,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刘青山更是嚇得瘫倒在地,大小便失禁,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不……不要杀我,我愿意做任何事,求你饶我一命!”刘青山声泪俱下,向叶远苦苦哀求。 叶远却充耳不闻,他的眼中只有坚定的杀意。 在他看来,刘青山和老者这种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人,根本不值得怜悯。 隨著最后一声悽厉的嘶鸣,三条噬灵蟒轰然倒地,彻底没了气息。 地库中瀰漫著浓重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叶远缓缓收起长剑,身上的灵力波动也渐渐平息。 他一步一步走向瘫倒在地的刘青山和老者,每一步都踏得无比沉重。 “现在,轮到你们付出代价了!”叶远的声音冰冷刺骨,如同寒冬的寒风,让刘青山和老者的灵魂都为之颤抖。 叶远来到刘青山和老者面前,居高临下地看著他们,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 刘青山嚇得浑身抽搐,不断磕头,额头很快肿起大包,声音带著哭腔:“叶公子,求求您,饶我一条狗命,我愿把所有身家都给您,做牛做马都行!” 老者虽也惊恐,但仍强装镇定,咬牙道:“小子,你敢杀我?我刘家势力庞大,你杀了我,整个家族都不会放过你!” 第72章 又一个找死的家族? 叶远冷笑一声:“威胁我?你觉得现在说这些还有用?你暗中算计我在先,就该想到有这么一天。” 说罢,叶远手中灵力匯聚,形成一个闪耀的能量球。 “不!”刘青山绝望地大喊,可叶远没有丝毫犹豫,將能量球猛地砸向两人。 “轰!”一声巨响,地库中尘土飞扬,刘青山和老者瞬间被能量吞噬,化作飞灰。 叶远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转身走出地库。 阳光洒在他身上,驱散了地库的阴暗,他长舒一口气,这场恩怨终於落幕,他將继续踏上属於自己的修炼之路。 呼…… 夜幕如墨,浓稠地泼洒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叶远的身影刚从刘家別墅那厚重的大门迈出,便隱入了黑暗之中。 他的脚步沉稳且坚定,身上的衣衫还残留著刚才激战的痕跡,微微的血腥味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飘散。 突然,一阵细微却又整齐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打破了夜的寂静。叶远心中一凛,停下脚步,目光如炬,警惕地扫视著四周。 只见一群黑衣人如鬼魅般从阴影中涌出,將他团团围住。月光洒在他们冰冷的刀刃上,反射出森冷的寒光。 “你们是什么人?”叶远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寂静的夜里迴荡,仿佛带著一种无形的威慑力。 为首的黑衣人冷冷一笑,声音沙哑而充满恨意:“叶远,你灭了整个刘家,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我们是齐家派来的,要为刘家报仇!”他的话语中饱含著愤怒与决绝,仿佛叶远已是他刀下的亡魂。 叶远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就凭你们,也想杀我?齐家好大的胆子,竟为了刘家来招惹我。”他的眼神中透著自信与霸气,面对重重包围,没有丝毫惧色。 黑衣人首领怒目圆睁,手中长刀一挥,大喝一声:“上,杀了他!”隨著他的命令,黑衣人如潮水般向叶远涌去,手中的利刃闪烁著寒光,直刺叶远的要害。 叶远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消失在原地。待他再次出现时,已身处黑衣人群中,他的拳脚如狂风暴雨般落下,每一击都带著强大的力量,黑衣人纷纷倒下。 “哼,就这点本事,还敢来送死。”叶远一边出手,一边冷冷地说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轻蔑,这些黑衣人在他眼中,不过是一群不自量力的螻蚁。 黑衣人首领见状,心中大惊,他没想到叶远竟然如此厉害。但他並不打算就此放弃,再次挥舞长刀,亲自冲向叶远。 “叶远,拿命来!”他怒吼著,长刀带著呼呼的风声,直劈叶远的头顶。 叶远不慌不忙,侧身一闪,轻鬆避开了这凌厉的一击。同时,他的手掌如刀,狠狠地砍在黑衣人的手腕上。 “啊!”黑衣人首领痛苦地惨叫一声,手中的长刀掉落在地。他惊恐地看著叶远,心中充满了恐惧。 “你以为,就凭你们齐家,能奈何得了我?”叶远一步步逼近,眼神中透露出冰冷的杀意,“刘家作恶多端,我灭了他们,是为民除害。齐家若执迷不悟,下一个灭亡的,就是你们!”他的声音冰冷刺骨,仿佛来自地狱的审判。 黑衣人首领脸色苍白,身体不停地颤抖。他知道,今天的行动彻底失败了,他们根本不是叶远的对手。 “撤!”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出了这个字。黑衣人如鸟兽散,迅速消失在黑暗之中。 叶远看著他们离去的背影,冷哼一声:“齐家,这笔帐,我记下了。下次,就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们。”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决心,仿佛在向齐家宣告,他的復仇不会就此结束。 叶远整理了一下衣衫,再次踏上了归途。他的心中清楚,齐家不会善罢甘休,未来还会有更多的麻烦等著他。但他毫不畏惧,因为他有足够的实力和勇气,去面对一切挑战。 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拉长了他的身影,显得孤独而又坚定。在这个充满黑暗与罪恶的世界里,叶远就像一道光,照亮了正义的道路。 回到自己的住所,叶远坐在窗前,望著窗外的夜色,陷入了沉思。齐家的实力不容小覷,这次他们虽然失败了,但肯定会捲土重来。他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迎接下一次的挑战。 “不管你们有什么阴谋,我都不会害怕。”叶远低声自语道,眼神中闪烁著坚定的光芒,“我会让所有的罪恶,都得到应有的惩罚。”他握紧了拳头,仿佛在向世界宣告,他的正义之路,永不止步。 叶远起身,来到书架前,取出一本关於武学的古籍。他知道,要想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取得胜利,必须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 他翻开古籍,认真研读起来,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是打开武学宝库的钥匙。他沉浸在武学的世界里,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將到来。叶远合上古籍,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经过一夜的修炼,他感觉自己的实力又有了一定的提升。 “齐家,等著吧,我会让你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叶远望著窗外,眼神中充满了自信与坚定。他相信,正义终將战胜邪恶,他会守护这片土地的安寧。 呼! 叶远回到了那座隱匿於山林深处的静謐小院,四周古木参天,鬱鬱葱葱,偶有几声清脆的鸟鸣打破这份寧静。 他深知,齐家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唯有实力才是应对一切危机的根本。而如今,修炼合道之术以及练成摘叶飞的手法,是提升实力的关键。 他缓缓走进那间专门用来闭关的石室,石室內瀰漫著一股淡淡的古朴气息,墙壁上刻满了前人留下的武学印记,仿佛在诉说著岁月的沧桑。 叶远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盘腿坐在石室中的蒲团上。他的脑海中开始浮现出合道之术的修炼口诀,每一个字都如同烙印般深刻。 第73章 摘叶飞花之术! “天地为炉,万物为铜,阴阳为炭,造化为工……”他轻声呢喃著,声音在石室內迴荡,像是在与天地对话。 他的意识逐渐沉浸其中,感受著天地间那股神秘而又强大的力量。一开始,他只觉得这股力量如縹緲的云雾,难以捉摸,心中不免有些焦急。 “不能慌,要平心静气。”他在心中暗自告诫自己,努力让自己的心境变得如古井无波。 隨著时间的推移,他渐渐感觉到那股力量似乎有了回应,如丝丝细雨般融入他的身体。他的身体微微颤抖,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贪婪地吸收著这股力量。 与此同时,他开始尝试凝聚自身的真气,按照合道之术的运行路线,在体內缓缓运转。一开始,真气的运行並不顺畅,像是被什么东西阻碍著,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不能放弃,一定要突破。”他咬紧牙关,心中的信念愈发坚定。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他感觉到体內的真气像是衝破了一层枷锁,如汹涌的洪流般在经脉中奔腾不息。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知道自己已经迈出了修炼合道之术的第一步。 然而,他並没有因此而满足,继续沉浸在修炼之中。他不断地调整著自己的呼吸和心境,让自己与天地间的力量更加契合。 在修炼合道之术的间隙,他开始尝试修炼摘叶飞的手法。他隨手从地上捡起一片树叶,轻轻握住。 他集中精神,將真气注入到这片树叶之中。一开始,树叶毫无反应,只是静静地躺在他的手中。 “再来。”他轻声说道,再次凝聚真气,这一次,他將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中的树叶上。 渐渐地,树叶开始微微颤动,仿佛有了生命一般。他心中一喜,知道自己的方法是正確的。 他不断地练习著,一片又一片的树叶在他手中飞舞,有的如利剑般射向石壁,有的如蝴蝶般在空中盘旋。 隨著练习的深入,他发现,要想让摘叶飞的手法发挥出最大的威力,不仅仅需要强大的真气,还需要精准的控制力和敏锐的感知力。 於是,他开始闭上眼睛,凭藉著自己的感知去控制树叶的飞行轨跡。一开始,他总是会出现偏差,树叶不是偏离目標,就是力量不足。 “不要著急,慢慢来。”他在心中不断地安慰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尝试著。 终於,在无数次的失败后,他成功了。他隨手摘下一片树叶,轻轻一弹,树叶如闪电般射向远处的一块巨石,“噗”的一声,深深地嵌入了巨石之中。 他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这一刻,他感受到了自己的成长和进步。 然而,他並没有因此而停下脚步。他知道,距离真正的强大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他再次回到合道之术的修炼中,这一次,他开始尝试將合道之术与摘叶飞的手法融合在一起。 他將天地间的力量引入体內,然后通过摘叶飞的手法释放出来。一开始,两者之间的融合併不顺利,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些承受不住这股强大的力量。 “坚持住,一定要成功。”他在心中吶喊著,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但他的眼神却无比坚定。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经过无数次的尝试和调整,他终於找到了两者之间的平衡点。当他再次將合道之术与摘叶飞的手法融合在一起时,他感觉到自己的实力有了质的飞跃。 他隨手摘下一片树叶,注入合道之力,然后轻轻一弹。树叶如一道绿色的光芒,瞬间射向远处的山峰,在山峰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跡。 他满意地看著自己的成果,心中充满了成就感。此时,他已经在石室內闭关了许久,外界的时间仿佛已经与他无关。 他知道,自己的实力已经有了极大的提升,是时候出关去面对即將到来的挑战了。 他缓缓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感受著体內那股强大的力量。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自信和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他迈著坚定的步伐,走出了石室。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他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感受著大自然的美好。 “齐家,我来了。”他轻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心。他知道,前方还有许多困难和挑战在等著他,但他毫不畏惧,因为他已经变得足够强大。 清晨的阳光,穿透淡薄的云层,照耀著大地,可叶远的心情却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阴沉得可怕。 他站在自己的小院中,周身散发著凛冽的气息,精心整理著自己的衣物,每一个动作都沉稳有力,仿佛在进行一场庄重的仪式。 他伸手拿起那柄陪伴自己多年的长剑,轻轻抽出,剑身寒光闪烁,映照出他冷峻的面庞。 “今日,便是齐家偿还血债之时。”叶远低声自语,声音低沉而坚定,其中蕴含的恨意如汹涌的暗流,让人不寒而慄。 说罢,他將长剑入鞘,大步迈出小院,身影迅速消失在蜿蜒的山路上。 一路上,叶远的脚步不曾有丝毫停歇,心中復仇的火焰熊熊燃烧,越烧越旺。 不多时,齐家那豪华气派的別墅便映入眼帘。別墅周围,高墙耸立,戒备森严,守卫们如雕塑般站立在各个要道,警惕地注视著四周。 叶远隱匿在一棵大树之后,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仔细观察著別墅的布局和守卫的巡逻规律。 “哼,以为这样就能拦住我?”叶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眼神中充满了自信与决绝。 观察片刻后,叶远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向著別墅的高墙疾冲而去。他的速度极快,带起一阵轻微的风声。 守卫们还未反应过来,叶远已如鬼魅般跃过高墙,稳稳地落在別墅的庭院之中。 “什么人?”一声大喝骤然响起,打破了庭院的寧静。几个守卫迅速围拢过来,手中的武器闪烁著寒光。 叶远神色平静,不慌不忙地抽出长剑,剑身上的寒光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第74章 齐家老祖齐龙出关了! “我乃叶远,今日特来取齐家性命,为刘家报仇!”叶远的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在庭院中迴荡,充满了威慑力。 守卫们听到叶远的名字,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们深知叶远的厉害,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恐惧。 “上,杀了他!”为首的守卫强压下心中的恐惧,挥舞著手中的长刀,率先冲向叶远。 叶远冷哼一声,脚步轻点,身形如行云流水般避开了守卫的攻击。同时,他手中的长剑轻轻一挥,一道剑气如长虹般射出。 “啊!”那守卫惨叫一声,被剑气击中,倒在地上痛苦地挣扎。 其他守卫见状,心中更是惊恐,但他们身为齐家的守卫,职责所在,不得不硬著头皮继续围攻叶远。 叶远在守卫群中穿梭自如,手中的长剑如灵动的毒蛇,每一次挥舞,都伴隨著一声惨叫。不一会儿,地上便躺满了守卫的尸体,鲜血在地面上蔓延开来,形成一片触目惊心的血泊。 “叶远,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我齐家!”一个愤怒的声音从別墅內传来。 叶远抬眼望去,只见齐家的家主齐霸天,带著一群人匆匆赶来。齐霸天身材魁梧,满脸横肉,此刻正怒目圆睁,仿佛要將叶远生吞活剥。 “齐霸天,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叶远毫不畏惧,目光紧紧盯著齐霸天,眼中的恨意如实质化的火焰。 “哼,就凭你?”齐霸天冷笑一声,“今日你既然来了,就別想活著离开!”说著,他一挥手,身后的人立刻如潮水般向叶远涌去。 叶远深吸一口气,体內的真气迅速运转,他的周身仿佛笼罩著一层无形的气场。他挥舞著长剑,冲入人群,一时间,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震天。 齐霸天也不甘示弱,亲自加入战斗。他手持一把重剑,每一次挥动,都带著呼呼的风声,威力惊人。 叶远与齐霸天战作一团,两人的实力都极为强大,一时之间,竟难分高下。 “叶远,你以为你能打败我?”齐霸天一边攻击,一边怒吼道,“我齐家的势力岂是你能撼动的!” “齐霸天,你作恶多端,今日便是你的报应!”叶远毫不退缩,回应著齐霸天的攻击,同时寻找著他的破绽。 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叶远的身上也渐渐出现了几处伤口,但他的眼神却愈发坚定,復仇的信念支撑著他继续战斗。 突然,叶远发现了齐霸天的一个破绽,他心中一喜,毫不犹豫地发动了致命一击。 “受死吧!”叶远大喝一声,手中的长剑如闪电般刺向齐霸天的胸口。 齐霸天躲避不及,被长剑刺中,他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这……怎么可能……”齐霸天喃喃自语,身体缓缓倒下。 隨著齐霸天的倒下,齐家的其他人顿时乱作一团。叶远趁机大开杀戒,將齐家的人一一斩杀。 许久之后,战斗终於结束。叶远站在齐家別墅的庭院中,四周一片死寂,只有地上的尸体和鲜血证明著刚才的激烈战斗。 “终於……结束了……”叶远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的心中,积压已久的仇恨终於得到了释放。 叶远刚踏出齐家別墅那满是血腥与死寂的庭院,阳光洒落在他染血的衣衫上,却驱不散他周身縈绕的肃杀之气。 他脚步略显沉重,心中却有著大仇得报后的畅快,正准备彻底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就在这时,一股恐怖而磅礴的气息自齐家別墅深处冲天而起,好似一道无形的黑色巨浪,瞬间席捲了整个天地。 叶远心中猛地一沉,脚步顿住,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这股气息强大到超乎想像,绝非他之前遇到的任何对手可比。 “是谁?”叶远低声自语,眼中满是警惕与疑惑,握紧了手中那柄还滴著血的长剑。 “叶远!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灭我齐家满门!”一声怒喝,如滚滚惊雷,在叶远耳边炸响。 叶远抬眼望去,只见一道苍老却矫健的身影,如流星般从齐家別墅中疾射而出,瞬间便来到了他的面前。 来者白髮苍苍,面容却红润如少年,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愤怒与杀意,正是齐家老祖宗齐龙。 “你就是齐家老祖宗?”叶远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目光紧紧盯著齐龙,试图从他的眼神中找到一丝破绽。 “不错,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齐龙怒吼一声,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冲向叶远。 叶远心中一凛,不敢有丝毫大意,连忙挥舞长剑,抵挡齐龙的攻击。 “鐺!”一声巨响,如洪钟鸣响,震得叶远手臂发麻,长剑差点脱手而出。他难以置信地看著齐龙,心中满是震惊。 “这老傢伙,怎么如此厉害!”叶远在心中暗自叫苦,他从未遇到过如此强大的对手,每一次与齐龙的交锋,都让他感受到一股难以抵挡的力量。 齐龙攻势如潮,每一拳、每一脚都带著毁天灭地的气势,叶远只能勉强招架,节节败退。 “哼,就凭你,也想与我抗衡?”齐龙冷笑一声,眼中满是轻蔑,“乖乖受死吧!”说著,他猛地一拳轰出,拳风呼啸,如同一发炮弹,直逼叶远的胸口。 叶远躲避不及,被这一拳击中,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箏般,向后飞出数丈之远,重重地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咳咳……”叶远挣扎著从地上爬起来,他深知,自己绝非齐龙的对手,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必死无疑。 “想跑?没那么容易!”齐龙见状,再次冲向叶远,速度比之前更快,杀意更浓。 叶远心中一横,转身朝著深山老林的方向狂奔而去。他知道,只有在那复杂的地形中,他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想逃?”齐龙怒喝一声,紧紧追在叶远身后,如同一头凶猛的猎豹,死死盯著自己的猎物。 叶远在山林中拼命逃窜,他的身影在茂密的树林间快速穿梭,树枝划破了他的衣衫,鲜血顺著手臂流淌下来,但他浑然不觉。 第75章 放火烧了整座山! “哼,看你能跑到哪里去!”齐龙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如恶魔的低语,让叶远心中的恐惧愈发强烈。 叶远不敢回头,只是拼尽全力向前奔跑,他的呼吸急促,心跳如雷,每一步都踏得极为沉重。 突然,叶远眼前出现了一条湍急的河流,拦住了他的去路。他心中一紧,犹豫了一下,但身后齐龙的气息越来越近,他来不及多想,纵身一跃,跳入了河中。 冰冷的河水瞬间將他淹没,叶远在水中拼命挣扎,向著对岸游去。 齐龙追到河边,看著湍急的河流,脸色阴沉得可怕。“哼,想躲在水里,看我怎么把你揪出来!”他怒吼一声,猛地一掌拍向河面。 “轰!”河水被齐龙的掌力掀起数丈之高的巨浪,河水倒灌,仿佛要將整个河流都掀翻。 叶远在水中感受到了这股强大的力量,心中惊恐万分,他拼命加快速度,终於游到了对岸。 上岸后,叶远来不及喘息,继续向著山林深处奔去。他的体力已经快要耗尽,但求生的欲望让他咬牙坚持著。 齐龙也很快渡过了河流,继续追杀叶远。他的眼中只有一个目標,那就是叶远的性命。 叶远在山林中七拐八拐,利用复杂的地形,试图摆脱齐龙的追击。他的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但他不敢停下。 终於,叶远发现了一个隱蔽的山洞,他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他躲在山洞深处,屏住呼吸,心中默默祈祷齐龙不要发现他。 齐龙追到山洞附近,四处搜寻著叶远的踪跡。他的目光在山洞入口处停留了片刻,叶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哼,一定就躲在这附近,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齐龙冷哼一声,开始在山洞周围仔细搜寻起来。 烈日高悬,阳光无情地洒在这片山林间,齐龙带著手下已经在这山头上搜寻了好几个钟头。 “都给我仔细找,那叶远肯定就藏在这附近!”齐龙扯著嗓子,大声吼道,额头上满是汗珠,顺著脸颊滑落。 他的双眼布满血丝,透著一股狠劲,在山林中来回踱步,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大哥,这都找了好久了,那叶远会不会早就跑了?”一个手下凑到齐龙身边,小心翼翼地说道。 齐龙猛地转头,瞪了他一眼:“跑?他受了重伤,能跑到哪去!今天说什么也得把他给我找出来!” 手下被他这一瞪,嚇得缩了缩脖子,赶忙低下头,继续在灌木丛中翻找。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齐龙的耐心逐渐被消磨殆尽。 “妈的,这叶远到底藏哪去了!”齐龙一拳砸在身旁的树干上,树皮都被震落了几块。 整个山林里,除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就是齐龙等人的咒骂声和脚步声。 “大哥,实在找不到啊,这山这么大,我们这么找下去也不是办法。”又有手下抱怨道。 齐龙站在原地,喘著粗气,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突然,他眼睛一转,脸上露出一丝阴狠的笑容。 “既然找不到他,那就把这整个山头烧了,我就不信他还能躲得过去!”齐龙恶狠狠地说道。 手下们听了,都露出惊讶的神色。 “大哥,这……这要是烧了山,动静可不小啊。”一个手下担忧地说道。 “怕什么!只要能把叶远那小子给我逼出来,就算引来了官府,我也不怕!”齐龙一摆手,满不在乎地说道。 说干就干,齐龙带著手下开始四处收集乾柴和枯草,准备点火。 而此时的叶远,正躲在一个隱蔽的山洞中。 山洞里阴暗潮湿,瀰漫著一股淡淡的霉味。 叶远靠在洞壁上,脸色苍白如纸,嘴角还掛著一丝血跡。 他的身上布满了伤口,鲜血已经乾涸,和衣服粘在了一起。 “咳咳……”叶远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每一声咳嗽都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一样。 他艰难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倒出几粒药丸,放进嘴里,艰难地咽了下去。 “齐龙,你这个混蛋,等我伤好了,定要让你付出代价!”叶远咬著牙,低声咒骂道。 他知道,齐龙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正在外面四处搜寻他。 叶远强忍著伤口的疼痛,运功疗伤。 他的双手放在膝盖上,掌心向上,缓缓闭上双眼,试图调动体內的真气。 然而,每次刚一运气,伤口就传来一阵剧痛,让他不得不中断。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倒下,我一定要活下去,为兄弟们报仇!”叶远在心中暗暗发誓。 山洞外,齐龙等人已经准备好了乾柴和枯草。 “点火!”齐龙一声令下,手下们纷纷点燃手中的火把,扔向乾柴堆。 瞬间,熊熊大火燃烧起来,火苗迅速蔓延,向著山林深处烧去。 滚滚浓烟升腾而起,刺鼻的气味瀰漫在空气中。 “哈哈,叶远,我看你这次还往哪跑!”齐龙看著燃烧的山林,得意地大笑起来。 大火越烧越旺,山林里的动物们四处逃窜,发出悽惨的叫声。 叶远在山洞中,也闻到了刺鼻的烟味。 他心中一惊,意识到齐龙可能真的把山给烧了。 “这个疯子!”叶远愤怒地说道,同时也为自己的处境感到担忧。 他强撑著身体,走到山洞洞口,向外望去。 只见外面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整个山林都被大火笼罩。 “看来我得想办法离开这里了。”叶远心中想著,但他的伤势太重,行动十分不便。 叶远在山洞中焦急地踱步,思考著对策。 突然,他发现山洞的角落里有一条狭窄的通道。 “这或许是个出路。”叶远心中燃起一丝希望,朝著通道走去。 通道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叶远摸索著前进,脚下不时传来石头滚动的声音。 走了一段路后,叶远发现通道越来越窄,几乎只能容一人通过。 “不管了,先出去再说。”叶远咬咬牙,继续向前走。 此时,齐龙等人还在山林外,等待著叶远被大火逼出来。 “大哥,这叶远怎么还不出来?不会是被烧死在里面了吧?”一个手下问道。 齐龙皱了皱眉头:“不可能,他肯定还活著,再等等!” 第76章 千年灵芝的奇遇! 就在齐龙等人焦急等待的时候,叶远在狭窄的通道中艰难前行。 他的衣服被通道两侧的岩石划破,身上又多了几道伤口。 但叶远没有放弃,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活下去,报仇! 终於,叶远看到了前方有一丝光亮。 “出口!”叶远兴奋地喊道,加快了脚步。 当他走出通道时,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山的另一侧。 “齐龙,你等著,这笔帐我一定会討回来的!”叶远望著燃烧的山林,眼中充满了仇恨。 然后,他拖著受伤的身体,一步一步地消失在山林深处。 而齐龙还在山的那一边,浑然不知叶远已经逃脱。 他还在等待著叶远被大火逼出来的那一刻,殊不知,叶远已经在心中暗暗发誓,要让他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沉重的代价。 叶远拖著伤痕累累的身躯,在山林中艰难前行。 他的脚步踉蹌,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刃上,钻心的疼痛从脚底蔓延至全身。 (请记住1?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我不能倒下……一定要找到疗伤的办法……”叶远咬著牙,在心中不断给自己打气。 不知走了多久,叶远来到了一片静謐幽深的山谷。 谷中瀰漫著一层淡淡的雾气,如梦如幻,仿若人间仙境。 “这是……”叶远抬起头,眼中满是诧异,脚步也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他缓缓走进山谷,只见四周的草树木鬱鬱葱葱,生机勃勃。 突然,一抹奇异的光芒吸引了叶远的注意。 在山谷的一块巨石旁,生长著一株通体散发著柔和光芒的灵芝。 灵芝的形状独特,伞盖如同一轮明月,边缘闪烁著金色的光晕。 “这难道是……深山千年灵芝?”叶远心中一惊,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曾在古籍中看到过关於千年灵芝的记载,据说这种灵芝拥有著神奇的功效,不仅能治癒百病,还能大幅提升修炼者的功力。 叶远小心翼翼地走近灵芝,蹲下身子,仔细端详著。 “真的是千年灵芝!没想到我竟能在此处遇见。”叶远的声音中充满了惊喜和激动。 他伸出手,轻轻触碰灵芝,一股温润的力量从指尖传来,仿佛在诉说著岁月的故事。 “这灵芝来得正是时候,我的伤势或许有救了。”叶远心中暗自想著,眼中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他小心地將灵芝採摘下来,放入怀中,生怕有一丝损伤。 隨后,叶远在山谷中找了一处隱蔽的山洞。 山洞內乾燥通风,十分適合修炼。 叶远走进山洞,盘腿坐下,从怀中取出千年灵芝。 他深吸一口气,平復了一下激动的心情。 “开始吧。”叶远低声自语道,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 他將千年灵芝放在身前,双手缓缓抬起,掌心对准灵芝。 运转体內的真气,叶远开始引导灵芝的力量融入自己的身体。 瞬间,一股强大而温和的力量顺著经脉涌入,如同春日的暖流,滋润著他的每一个细胞。 叶远只感觉浑身暖洋洋的,之前的伤痛似乎也在这股力量的作用下渐渐减轻。 “这千年灵芝的功效果然神奇。”叶远心中暗自惊嘆,同时也加大了真气的运转速度。 隨著时间的推移,千年灵芝的力量不断被叶远吸收。 他的脸色逐渐恢復了红润,身上的伤口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癒合。 叶远沉浸在修炼之中,浑然不知外界的变化。 他的意识仿佛与周围的天地融为一体,只专注於体內力量的流转和提升。 然而,修炼並非一帆风顺。 当叶远吸收到一半的时候,体內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排斥力。 “不好!”叶远心中一惊,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咬紧牙关,努力控制著体內的力量,试图压制住这股排斥力。 “不能放弃……一定要成功……”叶远在心中不断给自己鼓劲,眼神中透露出不屈的意志。 他加大了真气的输出,与体內的排斥力展开了激烈的对抗。 一时间,叶远的身体像是被撕裂一般,痛苦不堪。 但他没有退缩,凭藉著顽强的毅力,坚持了下来。 终於,在叶远的不懈努力下,那股排斥力逐渐被压制住。 千年灵芝的力量再次顺畅地流入他的体內,继续修復著他的身体,提升著他的功力。 叶远的气息也变得越来越强大,山洞內的空气仿佛都在隨著他的呼吸而震动。 不知过了多久,叶远缓缓睁开双眼。 他的眼中闪烁著明亮的光芒,身上散发著一股强大的气息。 “成功了!”叶远兴奋地站起身来,感受著体內澎湃的力量。 此时的他,不仅伤势完全康復,功力更是有了质的飞跃。 “齐龙,现在的我,有足够的实力与你抗衡了。”叶远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 他走出山洞,望著山谷外的世界,心中充满了斗志。 “是时候去找齐龙算帐了。”叶远握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他深吸一口气,大步朝著山谷外走去。 在他的身后,山谷依旧静謐,仿佛在诉说著这个关於奇遇和成长的故事。 叶远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因为这株千年灵芝而发生了改变。 而他,也將带著这份力量,踏上新的征程,去面对未来的挑战,去实现自己的復仇大计。 叶远阔步走出山谷,山林间的微风轻轻拂过,带著泥土与草木的清香,似乎在为他全新的力量而欢呼。 “齐龙,你给我等著,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轻易得逞。”叶远低声呢喃,话语中满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运起新获得的强大功力,脚步轻盈如燕,在山林间飞速穿梭,朝著齐龙所在的方向奔去。 不多时,叶远来到了一处熟悉的山坳,这里正是他与齐龙上次交手的地方,空气中似乎还残留著那一战的硝烟气息。 “哼,旧地重游,这次该轮到你尝尝失败的滋味了。”叶远望著四周,眼中闪过一丝回忆与决然。 就在这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叶远心中一凛,迅速隱身在一棵大树之后。 只见齐龙带著一群手下,正朝著这边走来,他们的脸上带著几分得意与囂张。 第77章 你们想的太天真了! “大哥,那叶远肯定已经被烧死在山林里了,咱们这次可算是除掉了一个大麻烦。”一个手下諂媚地对齐龙说道。 齐龙大笑起来:“那是自然,他再怎么厉害,也逃不过我这把火。” 叶远躲在树后,听到他们的对话,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你们想得太天真了,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叶远深吸一口气,调动体內的真气,全身的力量瞬间匯聚在掌心。 他猛地从树后跃出,大喝一声:“齐龙,拿命来!” 齐龙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嚇了一跳,待看清是叶远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惊恐与难以置信。 “你……你竟然还活著?”齐龙瞪大了眼睛,声音都有些颤抖。 “齐龙,今日就是你的末日!”叶远眼神冰冷,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向齐龙。 说罢,叶远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朝著齐龙扑了过去。 齐龙连忙抽出腰间的佩剑,大声喊道:“兄弟们,一起上,杀了他!” 手下们纷纷拔出武器,將叶远团团围住。 叶远却毫不畏惧,他运转体內的真气,施展出新领悟的招式。 一时间,掌风呼啸,如同一股无形的力量,將周围的树木都吹得东倒西歪。 “砰砰砰!”几声闷响,几个冲在前面的手下被叶远的掌风击中,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这……这是什么力量?”齐龙心中大惊,他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实力。 叶远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再次欺身上前,与齐龙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两人你来我往,招式凌厉,每一次碰撞都发出巨大的声响,溅起一阵尘土。 齐龙虽然奋力抵抗,但在叶远强大的攻势下,渐渐落了下风。 “不可能……你怎么会变得这么强?”齐龙一边抵挡,一边惊恐地喊道。 叶远冷笑一声:“齐龙,这都是你自找的,今日我便要为兄弟们报仇雪恨!” 叶远猛地发力,一掌击中齐龙的胸口。 齐龙口吐鲜血,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箏一般,向后飞去,重重地撞在一棵大树上。 “大哥!”手下们见状,纷纷惊呼。 叶远没有理会他们,一步步朝著齐龙走去。 “齐龙,受死吧!”叶远高高举起手掌,掌心凝聚著强大的真气,准备给予齐龙致命一击。 齐龙看著叶远,眼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不……不要杀我……” “晚了!”叶远的声音冰冷无情,手掌猛地落下。 隨著一声惨叫,齐龙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了气息。 叶远看著齐龙的尸体,心中的仇恨终於得到了一丝缓解。 “兄弟们,我为你们报仇了。”叶远喃喃自语,眼中闪烁著泪光。 这时,齐龙的手下们见大势已去,纷纷跪地求饶。 “大侠饶命,我们都是被齐龙逼迫的,求您放过我们吧!” 叶远看著他们,心中一阵厌恶:“今日便饶你们一命,以后好自为之。” 说完,叶远转身离去,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暉下显得格外高大。 叶远知道,这只是他人生中的一个小插曲,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在等著他。 但他毫不畏惧,因为他拥有了强大的力量和坚定的信念。 他將带著这份力量,继续在江湖中闯荡,行侠仗义,守护世间的正义与和平。 齐超林跪在齐龙的灵前,双眼红肿,泪水止不住地流淌。灵堂內,白色的帷幔隨风飘动,烛火摇曳,映照著他那悲痛欲绝的面庞。 “师父,徒儿一定为您报仇雪恨!”齐超林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从指缝间渗出。 他缓缓站起身,眼神中充满了仇恨与决绝。在他心中,叶远就是那个罪大恶极的凶手,必须以命偿命。 齐超林深知叶远如今实力大增,正面交锋自己绝无胜算。於是,他决定採用最隱秘的手段——下毒。 他开始四处打听,寻找世间最毒的毒药。每到一处,他都会向那些神秘的江湖郎中、毒师询问,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 “请问,您这儿有最厉害的毒药吗?”齐超林走进一家阴暗的药铺,压低声音问道。 药铺老板抬起头,眯著眼睛打量了他一番:“你要毒药做什么?这可不是隨便能卖的东西。” 齐超林咬了咬牙:“我要对付一个仇人,只要您能给我最毒的毒药,价钱不是问题。” 老板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从柜檯下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这是『断魂散』,无色无味,只需一点点,就能让人在片刻间毒发身亡。” 齐超林眼睛一亮,连忙接过瓶子:“多谢,多少钱我都给!” 带著“断魂散”,齐超林开始四处寻找叶远的踪跡。他穿梭於各个城镇、乡村,不放过任何一个叶远可能出现的地方。 终於,在一个繁华的小镇上,齐超林打听到了叶远的消息。有人说,叶远近日会在小镇的一家客栈落脚。 齐超林心中一喜,立刻赶到那家客栈。他在客栈附近找了个隱蔽的地方潜伏下来,等待著叶远的出现。 “叶远,你逃不掉的,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齐超林躲在暗处,低声咒骂道。 过了几天,叶远果然出现在小镇上。他穿著一身朴素的衣衫,步伐轻盈,神色从容。 齐超林远远地看著叶远走进客栈,心中的仇恨之火再次熊熊燃烧。 “就是现在!”齐超林握紧了手中的毒药,悄悄地潜入客栈。 他来到客栈的厨房,此时厨房里空无一人,厨师们都在忙著准备饭菜。 齐超林小心翼翼地打开“断魂散”的瓶子,將毒药倒入叶远的饭菜之中。 “哼,叶远,你就等著毒发身亡吧!”齐超林做完这一切,心中暗自得意,脸上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 他悄悄地离开了厨房,回到自己的房间,等待著叶远中毒的消息。 没过多久,客栈里传来一阵喧闹声。齐超林心中一紧,以为是叶远毒发了,连忙走出房间查看。 只见叶远正站在客栈大厅中央,周围围著一群人。 “大家都別慌,只是饭菜里被人下了毒。”叶远的声音沉稳有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 齐超林心中一惊,他没想到叶远这么快就发现了饭菜有毒。 第78章 死灰復燃的族人们! “到底是谁这么狠毒,竟然在饭菜里下毒?”一个客人愤怒地说道。 “我一定会查出真相的。”叶远说著,目光在人群中扫视著。 齐超林心中忐忑不安,他儘量让自己保持镇定,不被叶远发现。 叶远开始仔细调查,他询问了客栈的每一个人,查看了厨房的每一个角落。 终於,他在厨房的一个角落里发现了齐超林留下的脚印和一些毒药的残渣。 “看来,是有人故意针对我。”叶远心中暗自想著,他已经猜到了可能是齐龙的人来报仇。 叶远顺著线索,很快找到了齐超林的房间。 “齐超林,我知道是你,出来吧!”叶远站在房门前,大声说道。 齐超林心中一惊,他没想到叶远这么快就找到了自己。 “叶远,你杀了我师父,我今天就是来为他报仇的!”齐超林猛地打开房门,手中拿著一把匕首,朝著叶远扑了过去。 叶远轻轻一闪,轻鬆躲过了齐超林的攻击。 “你师父作恶多端,他的死是罪有应得。”叶远冷冷地说道。 “你胡说!”齐超林愤怒地喊道,他再次挥舞著匕首,朝著叶远攻去。 叶远身形一闪,几个回合下来,就將齐超林制住。 “齐超林,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叶远看著齐超林,眼中没有一丝怜悯。 “我不会放过你的!”齐超林挣扎著,眼中充满了仇恨。 叶远嘆了口气:“既然如此,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他將齐超林交给了官府,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 处理完这一切,叶远走出客栈,望著远方的天空。 “江湖恩怨何时了……”叶远心中感慨万千。 轰! 阴云密布,铅灰色的厚重云层压在齐家別墅的上空,仿佛连空气都变得压抑而沉闷。 別墅的大厅里,气氛凝重得近乎窒息,一群齐家的族人正匯聚於此,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与不甘,每一个人的眼神中都燃烧著復仇的火焰。 “老祖宗死得太惨了!叶远那小子,必须血债血偿!”一个年轻的族人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微微扭曲。 “没错,此仇不报,我们齐家还有何顏面立足!”另一个人也大声附和道,声音中充满了怨恨。 眾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表达著对叶远的痛恨和復仇的决心。在这群情激愤之中,有人提议推举一位首领,带领大家去寻找叶远报仇。 “我推举齐浩哥!”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眾人纷纷转头,看向说话的那个年轻女孩。“齐浩哥实力最强,而且足智多谋,只有他才能带领我们为老祖宗报仇!”女孩的眼神中充满了信任和期待。 眾人听后,纷纷点头表示赞同。齐浩,作为齐家二代族人中的佼佼者,一直以来都备受族人们的敬重。他不仅武艺高强,而且心思縝密,在族中素有威望。 齐浩站在人群中,面色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坚定和决绝。他微微抬起头,扫视了一圈眾人,缓缓开口:“既然大家如此信任我,那我便担起这个责任。此去寻找叶远报仇,必定困难重重,但我齐浩发誓,哪怕拼上这条性命,也要让叶远付出代价!” “齐浩哥,我们都听你的!”眾人齐声高呼,声音响彻整个大厅。 於是,在眾人的一致推举下,齐浩成为了这次復仇行动的老大。他开始有条不紊地安排著各项事宜,制定详细的復仇计划。 “我们先派人去打探叶远的行踪,务必弄清楚他的具体位置。”齐浩冷静地说道,“然后,我们再根据他的情况,制定相应的作战策略。” “是,齐浩哥!”几个族人领命而去,迅速展开了调查。 与此同时,齐浩开始组织族人们进行特训,提升大家的实力。他深知,叶远绝非等閒之辈,想要报仇,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 在齐家別墅的训练场中,族人们日夜苦练,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衫。他们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为老祖宗报仇,让叶远血债血偿。 而此刻,远在深山之中的叶远,正在专心致志地修行。他並不知道,齐家的余孽已经死灰復燃,一场巨大的危机正悄然向他逼近。 深山之中,静謐而祥和。叶远盘坐在一块巨石之上,周围瀰漫著浓郁的灵气。他双眼紧闭,气息沉稳,全身心地沉浸在修行之中。 在这远离尘世喧囂的地方,叶远忘却了一切烦恼和纷爭,他的心中只有对武道的追求和探索。他不断地感悟著天地间的奥秘,试图突破自身的极限,提升自己的实力。 然而,叶远並不知道,危险正在一步步地靠近。齐家的復仇队伍,在齐浩的带领下,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他们隨时都可能出发,向叶远发起致命的攻击。 时间一天天过去,齐家的復仇计划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著。而叶远,依然在深山之中修行,对即將到来的危机浑然不觉。 终於,打探消息的族人回来了。他们带来了叶远的行踪,齐浩得知后,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好,我们准备出发!”齐浩一声令下,齐家的復仇队伍迅速行动起来。他们收拾好行囊,带上武器,浩浩荡荡地朝著深山的方向进发。 一场惊心动魄的復仇之战,即將在这片寧静的深山之中拉开帷幕。 叶远能否在这场危机中化险为夷?他又將如何应对齐家的疯狂报復?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齐家眾人怀揣著復仇的熊熊怒火,踏入了那片神秘幽深的深山。山林间,雾气瀰漫,潮湿的空气里瀰漫著腐朽树叶与泥土混合的气息,脚下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低声诉说著不为人知的秘密。 齐浩走在队伍的最前方,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紧张与警惕,手中紧紧握著一把锋利的长剑,剑身反射出冰冷的寒光。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老祖宗惨死的画面,復仇的念头愈发强烈,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叶远血债血偿。 “大家都小心点,叶远那傢伙肯定不好对付。”齐浩压低声音,向身后的族人叮嘱道。眾人纷纷点头,小心翼翼地前行,每一步都充满了谨慎,生怕惊动了隱藏在暗处的敌人。 第79章 到底有什么好怕的? 隨著深入山林,周围的气氛愈发诡异。突然,一阵阴风吹过,树枝相互摩擦,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是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著他们。 一个年轻的族人嚇得脸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声音带著一丝颤抖地说:“齐浩哥,我……我怎么感觉这里阴森森的,怪嚇人的。” 齐浩瞪了他一眼,厉声说道:“怕什么!我们是来报仇的,不是来当胆小鬼的!”那年轻族人连忙低下头,不敢再吭声。 就在这时,齐浩敏锐地察觉到前方有一丝微弱的气息波动。他心中一紧,立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眾人停下。眾人屏住呼吸,缓缓向前靠近。 透过茂密的枝叶,他们终於看到了叶远。此时的叶远正静静地盘坐在一块巨石之上,双眼紧闭,周身散发著一股神秘的气息。他的身旁,灵气如丝如缕,不断匯聚,仿佛与周围的自然融为一体。 “就是他!叶远!”一个族人激动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仇恨。 叶远缓缓睁开眼睛,目光平静地看向齐家眾人。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慌乱,仿佛早就料到他们会来。 “你们终於来了。”叶远淡淡地说道,声音在山林间迴荡,却如同洪钟般响亮。 齐浩冷哼一声,向前踏出一步,手中长剑直指叶远:“叶远,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拿命来!”说罢,他率先朝著叶远冲了过去,手中长剑挥舞出一道道寒光,带著凌厉的气势。 叶远不慌不忙,轻轻站起身来,身形如鬼魅般一闪,便轻鬆避开了齐浩的攻击。齐浩一击落空,心中一惊,他没想到叶远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 “一起上!”齐浩大喊一声,齐家的族人们纷纷挥舞著武器,朝著叶远围攻过去。一时间,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震彻山林。 然而,叶远就如同一只灵动的飞鸟,在人群中穿梭自如。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与美感,看似隨意的挥拳踢腿,却蕴含著巨大的威力。每一次出手,都能精准地击中齐家眾人的要害,让他们纷纷倒地。 一个族人挥舞著大刀,朝著叶远的头顶劈去。叶远微微侧身,伸出一根手指,轻轻一弹,那族人便如断线的风箏般倒飞出去,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这……这怎么可能?”齐家眾人心中充满了震惊和恐惧,他们没想到叶远的实力竟然如此强大,自己在他面前就如同螻蚁一般不堪一击。 齐浩心中更是充满了不甘,他咬紧牙关,使出浑身解数,不断地向叶远发起攻击。但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碰到叶远的衣角。 “啊!”齐浩愤怒地咆哮著,他將全身的力量匯聚在剑上,朝著叶远发动了最后的攻击。这一剑,带著他所有的愤怒和绝望,仿佛要將整个世界都劈开。 叶远看著齐浩衝过来,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他轻轻抬起手,掌心向前,迎著齐浩的剑推了过去。 “砰!”一声巨响,齐浩的身体如炮弹般向后飞去,重重地撞在一棵大树上。大树剧烈摇晃,无数枝叶纷纷飘落。 齐家眾人见状,纷纷嚇得瘫倒在地,脸上充满了绝望。他们知道,自己今天彻底失败了。 叶远看著眼前的眾人,缓缓说道:“仇恨並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只会让你们陷入无尽的痛苦之中。回去吧,放下仇恨,好好生活。” 说罢,叶远转身,再次盘坐在巨石之上,继续他的修行。齐家眾人面面相覷,眼中充满了迷茫和悔恨。他们挣扎著站起身来,拖著沉重的步伐,缓缓离开了这片山林…… 呼! 齐浩拖著沉重的步伐,一瘸一拐地回到齐家。 他的衣衫襤褸,身上布满了伤口。 鲜血不断地从伤口渗出,將他的衣服染成了暗红色。 头髮凌乱地散落在额前,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 他的心中,满是对叶远的仇恨。 那仇恨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几乎要將他吞噬。 他无法接受自己在叶远面前如此不堪一击的事实。 每走一步,都仿佛能听到叶远那轻蔑的笑声在耳边迴荡。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回到齐家的別墅,齐浩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 “砰”的一声,他关上了门。 他將自己扔在床上,双眼无神地望著天板。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在深山里被叶远吊打的场景。 那些画面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割著他的心。 “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弱?”齐浩愤怒地咆哮著。 双手用力地抓著头髮,“叶远,我一定要报仇,一定要!” 他的声音在房间里迴荡,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齐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不吃不喝,只是沉浸在对叶远的仇恨和对自己无能的自责中。 他的身体越来越虚弱,精神也开始恍惚。 一天夜里,齐浩在半梦半醒之间。 突然感觉到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召唤他。 他迷迷糊糊地站起身来,顺著那股力量的指引。 来到了齐家的地下室。 地下室里瀰漫著一股陈旧的气息,阴暗潮湿。 四周摆放著一些古老的箱子和杂物。 齐浩在地下室的角落里,发现了一本散发著黑色光芒的古籍。 他好奇地拿起古籍,刚一触碰到。 古籍便自动翻开,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涌入他的脑海。 齐浩只觉得脑袋一阵剧痛,仿佛要被撕裂一般。 他想要放下古籍,却发现自己的手像是被粘住了一样,无法挣脱。 隨著那股力量的涌入,齐浩的脑海中出现了一幅幅奇异的画面。 那是一种神秘的魔功修炼之法,每一个画面都充满了黑暗和邪恶的气息。 “这……这是什么?”齐浩惊恐地想著。 他想要抗拒,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控制。 那股力量仿佛有著强大的吸引力,让他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 不知过了多久,齐浩终於从那股神秘的力量中清醒过来。 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原本虚弱的身体变得充满了力量。 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血管里流淌著一股强大的魔力。 “难道……我修炼成了这魔功?”齐浩心中又惊又喜。 他握紧拳头,感受著体內那澎湃的魔力。 他知道,这魔功虽然邪恶,但却能让他拥有强大的力量,足以向叶远报仇。 从那以后,齐浩开始疯狂地修炼魔功。 他不顾魔功的反噬,日夜不停地修炼。 第80章 因祸得福学了魔功! 每一次修炼,都能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在不断增强。 隨著魔功的深入修炼,齐浩的性格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他原本冷峻的脸上,渐渐多了一丝阴狠和残忍。 他的眼神中,时常闪烁著诡异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慄。 齐浩的族人们发现了他的变化,纷纷前来询问。 但齐浩却对他们隱瞒了修炼魔功的事情。 只是告诉他们,自己在一次奇遇中获得了强大的力量。 “齐浩哥,你现在的实力好强啊!”一个年轻的族人羡慕地说道。 齐浩冷冷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向叶远报仇。 在齐浩疯狂修炼魔功的同时,叶远依然在深山里潜心修行。 他並不知道,齐浩已经因祸得福,修炼出了魔功。 一场更大的危机正悄然向他逼近。 齐浩的魔功越来越强大,他感觉到自己已经有了足够的实力向叶远挑战。 於是,他再次召集齐家的族人,准备向叶远发起第二次復仇。 “这一次,我一定要让叶远死在我的手里!”齐浩站在齐家的大厅里,大声说道。 眼神中充满了杀意。 族人们看著齐浩,心中既敬畏又担忧。 他们知道,齐浩的实力已经今非昔比。 但他们也感觉到,齐浩的身上多了一种让人害怕的气息。 “齐浩哥,你真的决定好了吗?”一个年长的族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决定好了!”齐浩毫不犹豫地说道。 “这一次,谁也不能阻挡我报仇!” 於是,在齐浩的带领下,齐家的族人们再次踏入了那片深山。 他们的身影在山林间穿梭,向著叶远的方向逼近。 而叶远,依然在静静地修行,对即將到来的危险浑然不知。 齐浩站在齐家的练武场中,周身散发著一股森冷的气息。 他缓缓抬起头,望向那片深邃的苍穹,眼中满是决绝与狠厉。 “叶远,上次的耻辱,我定要在今日討回!”齐浩低声呢喃,声音里透著无尽的仇恨。 他转身,目光扫过身旁的齐家眾人,沉声道:“你们在此等候,今日我与叶远,不死不休!” 语毕,齐浩身形一闪,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般朝著深山的方向疾驰而去。 山林间,微风轻拂,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著即將到来的风暴。 齐浩的速度极快,所过之处,带起一阵强烈的劲风,吹得周围的草东倒西歪。 不多时,他便来到了叶远修行的那片山谷。 “叶远!”齐浩站在山谷入口,大声呼喊,声音在山谷间迴荡,震得四周的飞鸟惊起。 叶远正沉浸在修行之中,听到这声呼喊,缓缓睁开双眼。 他的眼神平静如水,没有丝毫的慌乱,仿佛早已料到齐浩会来。 “齐浩,你又来做什么?”叶远站起身,声音平和地问道。 齐浩看著叶远,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叶远,上次的帐,该好好算算,今日我要与你决一生死!” 叶远微微皱眉,“仇恨只会让你陷入无尽的痛苦,放下吧。” “放下?”齐浩冷笑一声,“你杀我齐家老祖宗,毁我尊严,这笔血债,今日必须用血来偿!” 说罢,齐浩周身魔力涌动,黑色的雾气瞬间將他笼罩。 他的气势节节攀升,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这股强大的魔力所扭曲。 叶远感受到齐浩身上散发的强大魔力,心中微微一凛。 他知道,齐浩此次前来,定是有备而来,实力也有了质的飞跃。 “既然你执迷不悟,那便战吧!”叶远深吸一口气,周身灵气环绕,整个人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 齐浩率先发动攻击,他身形一闪,瞬间来到叶远身前,一拳带著无尽的魔力轰出。 拳风呼啸,所过之处,地面被划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叶远不慌不忙,轻轻侧身,便避开了这凌厉的一击。 他反手一掌拍出,掌心中蕴含著强大的灵气,与齐浩的魔力碰撞在一起。 “轰!”一声巨响,强大的能量波动向四周扩散,周围的树木被连根拔起,碎石飞溅。 齐浩被这股力量震得后退数步,心中暗自吃惊,“叶远,没想到你实力也有所提升。” 叶远神色平静,“齐浩,就此罢手吧,你不是我的对手。” “哼,少废话,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齐浩怒吼一声,再次冲了上去。 这一次,他施展出魔功中的绝技,只见他双手快速舞动,黑色的魔力在他手中凝聚成一道道锋利的利刃。 “去死吧!”齐浩大喝一声,將手中的魔力利刃朝著叶远射去。 叶远眼神一凝,他双手快速结印,一层透明的灵气护盾瞬间出现在他身前。 魔力利刃射在灵气护盾上,发出一阵“砰砰”的声响,却始终无法突破护盾。 齐浩见状,心中愈发焦急,他疯狂地催动魔力,想要一举攻破叶远的防御。 然而,叶远的灵气护盾坚如磐石,无论齐浩如何攻击,都无法动摇分毫。 “齐浩,你已入魔道,回头是岸。”叶远看著疯狂的齐浩,再次劝说道。 “回头?我已没有回头路,今日你必须死!”齐浩状若疯狂,不顾一切地冲向叶远。 叶远无奈地嘆了口气,他知道,今日若不彻底击败齐浩,这场恩怨將永无休止。 於是,叶远不再留手,他施展出自己最强的功法。 只见他周身光芒大放,强大的灵气如汹涌的海浪般朝著齐浩涌去。 齐浩感受到这股强大的压力,心中充满了恐惧,但他却没有退缩。 “啊!”齐浩怒吼一声,拼尽全身的魔力,与叶远的灵气对抗。 然而,他的魔力在叶远强大的灵气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最终,齐浩被叶远的灵气击中,身体如断线的风箏般倒飞出去。 他重重地摔在地上,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是输了……”齐浩躺在地上,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绝望。 叶远缓缓走到齐浩身边,看著他,“仇恨蒙蔽了你的双眼,放下仇恨,重新开始吧。” 齐浩看著叶远,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我……我已无法回头……” 说罢,齐浩闭上了双眼,气息逐渐消散。 叶远望著齐浩的尸体,心中五味杂陈。 这场因仇恨而起的爭斗,终於落下了帷幕,但叶远的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喜悦。 他转身,缓缓朝著山谷深处走去,只留下一个孤独的背影…… 第81章 收穫新的凶兽坐骑! 天色渐暗,暮色如同一张巨大的灰色幕布,缓缓地朝著大地落下。 叶远的身影在蜿蜒的山路上显得格外坚定,他的脚步轻快而敏捷,每一步都扬起一小片尘土。半个钟头后,他终於踏入了那片神秘而又危险的深山之中。 山林间瀰漫著潮湿的气息,混合著泥土和草木的清香。叶远深吸一口气,感受著这大自然独有的味道,同时也警惕地观察著四周。 突然,一阵低沉而痛苦的咆哮声从不远处传来,那声音仿佛是从地狱深渊传来的,充满了愤怒和绝望。 叶远心中一惊,他立刻停下脚步,全身的肌肉紧绷起来,手中紧紧握住了剑柄。他小心翼翼地朝著声音的来源靠近,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生怕惊动了隱藏在暗处的危险。 隨著距离的拉近,叶远终於看清了发出声音的东西——一头身形巨大的凶兽。这头凶兽足有两人多高,浑身长满了黑色的鳞片,每一片鳞片都闪烁著冰冷的寒光。它的爪子锋利如刀,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划痕。此刻,它正半跪在地上,鲜血从它身上的几处伤口不断涌出,將周围的土地染成了暗红色。 叶远心中暗自惊嘆,这头凶兽的实力必定极为强大,即使是受伤了,也依然散发著令人胆寒的气息。但同时,他心中也涌起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趁机收服这头凶兽,让它成为自己的坐骑! “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叶远低声自语道,眼神中闪烁著兴奋和期待的光芒。 他知道,收服这样一头凶兽绝非易事,但他对自己的实力有著足够的信心。而且,一旦成功,这头凶兽將成为他强大的助力。 叶远缓缓地靠近凶兽,他的脚步放得极轻,儘量不发出任何声音。然而,凶兽还是察觉到了他的存在。它猛地抬起头,一双血红色的眼睛紧紧地盯著叶远,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別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叶远轻声说道,声音中带著一丝安抚的意味。他知道,此刻不能激怒凶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凶兽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它的咆哮声渐渐小了下来,但它的眼神依然充满了警惕和敌意。 叶远继续靠近,他的手慢慢地伸向腰间的储物袋,从里面拿出了一颗散发著柔和光芒的丹药。这颗丹药是他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炼製而成的,具有疗伤和恢復体力的功效。 “看,这是能让你伤口癒合的丹药。”叶远將丹药举在手中,让凶兽能够清楚地看到。 凶兽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它似乎在思考著叶远的话。最终,它还是缓缓地低下了头,似乎是默认了叶远的靠近。 叶远心中一喜,他慢慢地走到凶兽身边,將丹药轻轻地放在它的面前。凶兽盯著丹药看了一会儿,然后伸出舌头,將丹药卷进了嘴里。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暖流瞬间传遍了凶兽的全身。它的伤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癒合,原本黯淡的眼神也逐渐恢復了光彩。 “感觉怎么样?”叶远轻声问道,他的手轻轻地抚摸著凶兽的鳞片,试图让它放鬆下来。 凶兽没有回答,它只是静静地看著叶远,眼中的敌意已经消失了大半。 叶远知道,现在是收服凶兽的最佳时机。他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將自己的意识缓缓地融入到凶兽的意识之中。 这是一个极为危险的过程,一旦失败,叶远不仅无法收服凶兽,还可能会遭到它的攻击。但叶远没有丝毫退缩,他的眼神坚定而执著。 在叶远的努力下,他的意识终於与凶兽的意识產生了一丝联繫。他能够感受到凶兽的痛苦、愤怒和恐惧,同时也將自己的善意和友好传递给了它。 凶兽似乎被叶远的诚意所打动,它的意识开始慢慢地接受叶远。终於,在经过了一番艰难的沟通之后,凶兽彻底认可了叶远,成为了他的坐骑。 “太好了!”叶远兴奋地大喊道,他的脸上洋溢著胜利的喜悦。 凶兽也发出一声欢快的咆哮,它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灰尘,然后蹲下身子,示意叶远骑到它的背上。 叶远毫不犹豫地跨上了凶兽的背,他紧紧地抓住了凶兽的鳞片,感受著它那强大的力量。 “走吧,我们一起去闯荡这个世界!”叶远大喝一声,凶兽立刻飞奔起来,向著深山的更深处奔去。 在夕阳的余暉下,叶远和他的凶兽坐骑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山林之中。他们的冒险才刚刚开始,未来等待著他们的,將是无数的挑战和机遇。 呼! 山林中,暮色愈发深沉,四周的树木像是沉默的卫士,投下大片浓重的阴影。 叶远骑著新收服的凶兽,在蜿蜒的山路上疾驰,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他的心中满是兴奋与自豪。这头凶兽虽然还未完全恢復体力,但奔跑起来依旧迅猛无比,每一步都踏出大地的震颤。 “哈哈,有你在,这山林也不过如此!”叶远大笑著,拍了拍凶兽的脖颈,凶兽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速度又加快了几分。 然而,平静並未持续太久。突然,前方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那声音仿佛带著无尽的愤怒与威严,震得周围的树叶簌簌落下。 叶远猛地勒住韁绳,凶兽也隨之停下脚步,它的身体紧绷,全身的鳞片竖起,发出警惕的嘶鸣。 “看来,我们遇到麻烦了。”叶远眯起眼睛,紧紧盯著前方,他能感觉到,一股强大而危险的气息正在迅速逼近。 不一会儿,一头身形巨大的凶兽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这头凶兽比叶远的坐骑还要庞大数倍,浑身长满了尖锐的刺,每一根刺都闪烁著诡异的寒光。它的眼睛如同燃烧的火焰,散发著嗜血的光芒。 “好傢伙,这可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叶远低声自语道,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剑柄,心中涌起一股紧张感,但更多的是战斗的欲望。 他的坐骑也感受到了威胁,它不安地刨著地面,发出低沉的咆哮,似乎在向对方示威。 “別怕,我们一起上!”叶远轻声安慰著坐骑,同时调动体內的灵力,准备迎接这场恶战。 第82章 未必不是最强之强! 强大凶兽率先发动攻击,它猛地向前一扑,速度快如闪电,尖锐的爪子朝著叶远和他的坐骑抓去。 叶远连忙侧身躲避,同时指挥坐骑迅速后退。“小心!”他大喊一声,坐骑灵活地避开了攻击,扬起一片尘土。 “哼,想抓住我们,可没那么容易!”叶远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猛地抽出长剑,剑身上闪烁著耀眼的灵力光芒。 “上!”叶远大喝一声,他的坐骑如同离弦之箭,朝著强大凶兽冲了过去。叶远高高跃起,手中的长剑带著凌厉的气势,劈向强大凶兽。 强大凶兽不甘示弱,它挥动著巨大的爪子,与叶远的长剑碰撞在一起。“鐺!”一声巨响,强大的衝击力震得叶远手臂发麻,他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稳稳地落在坐骑背上。 “这傢伙力气真大!”叶远咬著牙,心中暗自惊嘆。但他並没有退缩,反而激发了他的斗志。 “我们不能被动挨打,要主动出击!”叶远对著坐骑喊道,坐骑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再次朝著强大凶兽冲了过去。 这一次,叶远和他的坐骑配合得更加默契。坐骑不断地绕著强大凶兽奔跑,寻找著它的弱点,而叶远则趁机发动攻击。 叶远的长剑如同一道闪电,在强大凶兽的身上留下一道道伤痕。强大凶兽愤怒地咆哮著,它的攻击也变得更加疯狂。 “小心它的刺!”叶远提醒著自己和坐骑,强大凶兽身上的刺是它最致命的武器,一旦被刺中,后果不堪设想。 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叶远和他的坐骑都已经疲惫不堪,但他们都没有放弃。叶远的眼神愈发坚定,他知道,这场战斗只能胜,不能败。 “就是现在!”叶远突然发现了强大凶兽的一个破绽,他毫不犹豫地发动了攻击。 他的坐骑猛的一跃,將叶远送到了强大凶兽的面前。叶远高高举起长剑,用尽全身的力气,朝著强大凶兽的头部刺去。 强大凶兽似乎意识到了危险,它试图躲避,但已经来不及了。叶远的长剑准確无误地刺进了它的头部,强大凶兽发出一声悽厉的惨叫,身体摇晃了几下,然后轰然倒地。 “我们贏了!”叶远大喊一声,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喜悦和自豪。 他的坐骑也兴奋地咆哮著,它围著强大凶兽的尸体转了几圈,似乎在宣告著自己的胜利。 叶远从坐骑背上跳下来,他走到强大凶兽的尸体前,看著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对手,心中感慨万千。 “这场战斗真是太艰难了。”叶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他知道,自己能够战胜这头强大凶兽,不仅是因为自己的实力,更是因为他和坐骑之间的默契配合。 “谢谢你,我的伙伴。”叶远拍了拍坐骑的头,坐骑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 此时,夜色已经完全笼罩了山林,叶远抬头看著天空中的明月,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他知道,这只是他冒险旅程中的一个小插曲,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在等著他。 月色如水,轻柔地洒在山林间,给大地披上了一层银白的薄纱。 叶远正沉浸在战胜强大凶兽的喜悦中,他的坐骑亲昵地蹭著他的手臂,似乎也在分享这份胜利的欢愉。 “哈哈,今晚可真是畅快!”叶远大笑著,摸了摸坐骑的脑袋,准备收拾行囊,继续前行。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打破了山林的寂静。叶远警惕地抬起头,手不自觉地握住剑柄,目光紧紧盯著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一个身著道袍的老者缓缓走来,月光下,他的身影显得有些神秘。老者的脸上带著一丝不悦,径直朝著叶远走来。 “年轻人,把我的坐骑还来。”老者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著不容置疑的口吻。 叶远微微一愣,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你的坐骑?道长,您怕是认错了吧,这是我刚刚收服的。” 道士冷哼一声,“哼,你这无知的小子,这头凶兽明明是我养的,前几日它贪玩跑了,还受了伤,没想到被你捡了便宜。” 叶远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不悦,“道长,您说这是您的坐骑,可有什么证据?” 道士捋了捋鬍鬚,说道:“这凶兽身上有我留下的印记,你若不信,可上前查看。” 叶远心中一动,他確实没有仔细检查过坐骑身上是否有印记。他走到坐骑身边,仔细查看起来。果然,在坐骑的腹部,有一个若隱若现的符文,散发著淡淡的光芒。 叶远的脸色微微一变,他没想到这道士所言竟是真的。但他心中实在不舍,这头凶兽与他並肩作战,刚刚才建立起深厚的默契。 “道长,虽然这凶兽身上有您的印记,但它如今已经认我为主,还与我一起战胜了另一头强大的凶兽,我们之间已有感情。”叶远诚恳地说道,试图说服道士。 道士却不为所动,“感情?它只是一头畜生,能有什么感情。我养它多年,它本就该属於我。” 叶远心中一阵气愤,“道长,您怎能如此说。它虽为凶兽,却也有灵智,我们並肩作战,相互信任,这情谊岂是您能轻易抹杀的。” 道士脸色一沉,“你这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今日若不把它还给我,休怪我不客气。” 叶远心中一横,他握紧了剑柄,“道长,我敬重您是个修道之人,但这坐骑我是不会轻易还您的。若您非要动手,我叶远也不是怕事之人。” 道士见叶远態度坚决,也不再多说,他双手迅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剎那间,周围的空气变得凝重起来,一股强大的力量朝著叶远压来。 叶远感受到这股强大的压力,他也毫不示弱,调动体內的灵力,全身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他的坐骑感受到主人的战意,也发出一声咆哮,准备与主人並肩作战。 “哼,不自量力!”道士冷哼一声,一道灵力光束朝著叶远射去。叶远身形一闪,轻鬆避开了攻击。 第83章 道长在下多有得罪! “道长,得罪了!”叶远大喝一声,他的身影如鬼魅般冲向道士,手中的长剑带著凌厉的剑气,刺向道士。 道士连忙挥动手中的拂尘,抵挡叶远的攻击。“鐺鐺鐺!”兵器碰撞的声音在山林间迴荡,火星四溅。 叶远与道士你来我往,战斗愈发激烈。叶远凭藉著敏捷的身手和精湛的剑术,与道士打得难解难分。而他的坐骑也在一旁寻找机会,时不时地发动攻击,干扰道士。 “这小子,有点本事!”道士心中暗自惊嘆,但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退缩之意。他加大了灵力的输出,一道道强大的法术朝著叶远攻去。 叶远一边躲避著道士的攻击,一边寻找著他的破绽。他知道,这道士的实力远在他之上,若不寻找机会,恐怕难以取胜。 “就是现在!”叶远突然发现道士的一个破绽,他毫不犹豫地发动了攻击。他的身影如闪电般冲向道士,手中的长剑直直地刺向道士的胸口。 道士脸色大变,他连忙侧身躲避,但还是被叶远的长剑划伤了手臂。“你……”道士愤怒地看著叶远,眼中闪烁著怒火。 叶远趁机后退几步,与道士拉开距离。他喘著粗气,警惕地看著道士,“道长,我们就此罢手吧。这坐骑与我缘分已深,您就成全我们吧。” 道士捂著受伤的手臂,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他看著叶远和他的坐骑,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罢了罢了,”道士长嘆一声,“看来这畜生与你確实有缘。既然它已认你为主,我也不再强求。” 叶远心中一喜,他连忙收起长剑,对著道士行了一礼,“多谢道长成全!” 道士摆了摆手,“年轻人,希望你能善待它。”说完,道士转身缓缓离去,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月色之中。 叶远看著道士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走到坐骑身边,轻轻地抚摸著它的脑袋,“我们又可以一起闯荡了。” 坐骑亲昵地蹭了蹭叶远的脸,发出一声欢快的叫声。在这寧静的山林中,叶远和他的坐骑的身影显得格外坚定,他们的冒险之旅,还將继续。 嗖! 隨后,叶远骑著他的凶兽,在蜿蜒的山路上缓缓前行,微风轻拂,带来阵阵清新的草木香气。 “哈哈,今天天气真不错,咱们加快点速度,看看前面还有什么新奇玩意儿。”叶远笑著拍了拍凶兽的脖颈,凶兽似乎听懂了他的话,低鸣一声,步伐变得更加轻快。 走著走著,凶兽突然停了下来,鼻子不停地嗅著,像是闻到了什么诱人的味道。叶远顺著它的目光看去,只见路边有一丛鲜艷的野果,红彤彤的,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诱人。 “怎么,你想吃那些果子?”叶远笑著问道,凶兽兴奋地晃了晃脑袋,然后缓缓靠近那丛野果。 叶远也没多想,他知道这山林中的野果大多是可以食用的,便任由凶兽去吃。凶兽大口大口地吃著野果,不一会儿,地上就落满了果子的残渣。 然而,没过多久,凶兽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低鸣,身体开始摇晃起来,它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迷茫。 “怎么了?”叶远心中一惊,他连忙从凶兽背上跳下来,走到它身边。只见凶兽的嘴角流出一些黑色的液体,身上的毛髮也变得杂乱无章。 “不好,你是不是中毒了!”叶远心中一紧,他仔细回忆著刚才的情景,突然意识到,那些野果可能有毒。 叶远心急如焚,他看著痛苦的凶兽,心中满是自责。“都怪我,没有仔细查看那些野果,害你中毒了。” 但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叶远迅速冷静下来,他知道必须儘快想办法帮凶兽解毒。他想起自己修炼的真气具有疗伤的功效,或许可以用真气帮凶兽驱毒。 “別怕,我一定会救你的。”叶远轻声安慰著凶兽,然后他盘膝坐在地上,集中精神,调动体內的真气。 只见叶远的双手缓缓泛起一层淡淡的光芒,那是真气的光芒。他將双手放在凶兽的身上,开始將真气注入它的体內。 真气进入凶兽体內后,叶远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冰冷而邪恶的力量正在与真气对抗。他知道,这就是毒素的力量。 “哼,看我怎么把你逼出来!”叶远咬紧牙关,加大了真气的输出。他的额头布满了汗珠,身体也微微颤抖著,但他的眼神却无比坚定。 在叶远的努力下,凶兽体內的毒素开始慢慢被真气逼出。它的身体不再摇晃,嘴角的黑色液体也渐渐减少。 然而,毒素的力量十分顽强,叶远的真气消耗得越来越快,他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苍白。 “不行,我不能放弃!”叶远心中怒吼著,他知道,如果自己放弃,凶兽就会有生命危险。 就在叶远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凶兽体內的毒素似乎出现了一丝鬆动。他心中一喜,连忙趁机加大真气的输出。 终於,在叶远的不懈努力下,最后一丝毒素被成功逼出了凶兽的体外。凶兽发出一声欢快的低鸣,它的眼神恢復了往日的明亮,身体也变得有力起来。 “太好了,你没事了!”叶远激动地抱住凶兽的脖子,眼中闪烁著喜悦的泪。 凶兽亲昵地蹭了蹭叶远的脸,发出一声低鸣,像是在表达对他的感激。 “以后可不能再这么贪吃了,不是所有的野果都能吃的。”叶远笑著摸了摸凶兽的脑袋,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於落了地。 经过这次的事情,叶远和凶兽之间的感情更加深厚了。他们继续踏上了旅程,在山林中留下了一串串坚定的脚印。 叶远知道,未来的路上还会有很多未知的危险,但只要他们彼此陪伴,相互信任,就一定能够克服所有的困难。 而这次凶兽中毒的经歷,也將成为他们冒险旅程中一段难忘的回忆! 而这个回忆,也会让他们以后感到无比的珍贵,两个人也都会珍惜! 第84章 这下真的发大財了! 晌午时分,炽热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將连绵的深山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色。 叶远骑著他那威风凛凛的妖兽坐骑,在山林间穿梭,妖兽矫健的身姿如同黑色的闪电,在茂密的枝叶间一闪而过。 叶远的眼神锐利如鹰,在山林中搜寻著灵果的踪跡。他深知,这些灵果不仅能提升修为,还能换取丰厚的修炼资源。 “这次一定要多找些灵果,回去好好修炼。”叶远在心中暗自想著,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 突然,一阵微风拂过,带来了一股奇异的果香。叶远鼻子一吸,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这是……灵果的味道!”叶远兴奋地说道,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他立刻驱使妖兽朝著果香传来的方向奔去。妖兽速度极快,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一座山头前。 叶远抬头望去,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呆了。只见整座山头密密麻麻地布满了灵果,红的、黄的、紫的,各种顏色的灵果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著诱人的光芒。 “发財了!”叶远忍不住大喊一声,声音中充满了喜悦和激动。 他从妖兽背上一跃而下,迫不及待地朝著灵果走去。 这些灵果形状各异,有的像小巧的灯笼,有的像圆润的珍珠,每一颗都散发著浓郁的灵气。 叶远轻轻摘下一颗红色的灵果,放入口中,瞬间,一股甘甜的汁水在口中爆开,浓郁的灵气顺著喉咙流淌到全身,让他感到无比舒畅。 “这灵果的品质竟然如此之高!”叶远惊嘆道,脸上满是惊喜之色。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他开始疯狂地採摘灵果,將一个个灵果收入自己的储物袋中。 “这些灵果足够我修炼很长一段时间了。”叶远一边採摘,一边想著,心中充满了对未来修炼的期待。 然而,就在叶远沉浸在採摘灵果的喜悦中时,他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从远处传来。 叶远心中一惊,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警惕地望向气息传来的方向。 “是谁?”叶远低声自语道,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凝重。 不一会儿,几道身影出现在叶远的视线中。原来是一群同样在寻找灵果的修士。 “小子,这灵果是我们先发现的,识相的就赶紧离开!”为首的一个身材魁梧的修士大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霸道和威胁。 叶远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不悦:“明明是我先发现的,凭什么说是你们的?” “哼,就凭我们人多势眾!”另一个修士冷笑著说道,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神情。 叶远心中暗自叫苦,他知道自己势单力薄,不是这群人的对手。 “怎么办?难道要把这些灵果拱手让人?”叶远心中十分纠结,他实在不甘心就这样放弃这些珍贵的灵果。 就在叶远犹豫不决的时候,他的妖兽坐骑突然发出了一声怒吼,似乎在向那群修士示威。 “这妖兽看起来很厉害啊!”一个修士有些忌惮地说道。 “怕什么,我们这么多人,还怕它不成?”魁梧修士大声说道,给自己壮胆。 叶远心中一动,他知道妖兽的实力很强,如果能藉助妖兽的力量,或许还有一战之力。 “既然你们不肯罢休,那就別怪我不客气了!”叶远大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 他驱使妖兽朝著那群修士冲了过去。妖兽张开血盆大口,喷出一股强大的火焰,朝著修士们席捲而去。 “不好,快躲开!”修士们纷纷惊呼,四处逃窜。 叶远趁机冲向灵果,加快了採摘的速度。他知道,时间紧迫,必须儘快多摘一些灵果。 “可恶,这小子太狡猾了!”魁梧修士愤怒地喊道,他挥舞著手中的武器,朝著叶远冲了过来。 叶远见状,立刻转身,与魁梧修士展开了激烈的战斗。他手中的长剑挥舞得虎虎生风,与魁梧修士的武器碰撞出一道道火。 “大家一起上,抓住这小子!”其他修士也围了过来,將叶远团团围住。 叶远心中一紧,他知道自己陷入了困境。但他並没有放弃,而是更加拼命的战斗。 “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得逞的!”叶远大声喊道,眼神中充满了不屈的光芒。 就在叶远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从远处传来。 “是师父!”叶远心中一喜,他知道,师父来了,自己有救了。 果然,不一会儿,一道身影如闪电般出现在眾人面前。正是叶远的师父,一位实力强大的修士。 “谁敢欺负我的徒弟!”师父大声喝道,声音中充满了威严。 那群修士看到叶远的师父,顿时嚇得脸色苍白。他们知道,自己不是叶远师父的对手。 “对……对不起,我们不知道他是您的徒弟。”魁梧修士结结巴巴地说道,脸上满是恐惧。 “哼,这次就放过你们,下次再敢欺负我徒弟,绝不轻饶!”师父冷冷地说道。 那群修士如获大赦,连忙转身逃走了。 叶远看著师父,心中充满了感激:“师父,谢谢您!” “傻孩子,跟师父还客气什么。”师父笑著说道,“不过,你这次的收穫可不小啊!” “是啊,师父,我发现了这座灵果山,里面的灵果品质都非常高。”叶远兴奋地说道。 “这可是个好地方,你要好好利用这些灵果,提升自己的修为。”师父叮嘱道。 “我知道了,师父。”叶远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坚定的神情。 在师父的帮助下,叶远將这座山头上的灵果全部採摘完毕。 “这些灵果足够你修炼很长一段时间了,你要好好修炼,爭取早日突破。”师父说道。 “我一定会的,师父。”叶远说道,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告別了师父,叶远骑著妖兽,带著满满的收穫,踏上了回家的路。他知道,自己的修炼之路又將翻开新的一页。 清晨的阳光,如往常一样轻柔地洒在叶远修炼的小院里,可今日的寧静却被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打破。 “叶远,大事不好!”同门师弟满脸惊慌,衝进院子,声音带著颤抖与悲戚。 第85章 谁说这东西是你的? 叶远正专注於修炼,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打断,他猛地转身,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怎么了?如此慌张。”叶远皱著眉头,看著师弟,语气中带著焦急。 “师父……师父他被人谋杀了!”师弟带著哭腔,悲痛地喊道。 这句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瞬间击中了叶远。他的身体猛地一震,脸上的表情凝固,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你说什么?师父他……怎么可能?”叶远的声音颤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真的,叶远。我刚刚得到消息,师父他……”师弟泣不成声,再也说不下去。 叶远的拳头紧握,手背上青筋暴起,眼中燃烧著愤怒的火焰。“是谁?到底是谁干的?”他咬牙切齿地问道,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沙哑。 “还不知道,只知道是一群神秘人,他们手段残忍,师父他……毫无还手之力。”师弟哽咽著回答。 叶远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我一定会找出凶手,为师父报仇!”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他的誓言。 叶远没有片刻耽搁,立刻开始收拾行囊,准备踏上为师父报仇的征程。他將自己最锋利的宝剑佩在腰间,带上师父曾经传授给他的秘籍和法宝。 “叶远,你一定要小心。那群神秘人实力强大,你……”师弟担忧地看著叶远,欲言又止。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叶远拍了拍师弟的肩膀,“我一定会为师父討回公道。” 叶远离开师门,踏上了茫茫的寻仇之路。他四处打听消息,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 他穿梭在繁华的城镇,向那些江湖人士打听神秘人的踪跡;他深入阴暗的小巷,与那些三教九流的人物交谈。 “请问,您可曾听说过一群神秘人,他们最近可能有过伤人之事?”叶远拦住一位路人,礼貌地问道。 路人摇了摇头,一脸茫然:“没听说过,你去別处问问吧。” 叶远没有气馁,继续前行。他来到一座酒馆,酒馆里人来人往,喧闹非凡。 “各位,我想打听一下,最近可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比如一群神秘人的出现。”叶远大声说道,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神秘人?没听说过。不过,前几天城外倒是发生了一起命案,不知道和你说的有没有关係。”一个大汉喝了口酒,含糊地说道。 叶远心中一动:“能详细说说吗?” 大汉又灌了一口酒,说道:“我也是听別人说的,城外有个独行侠,被一群黑衣人给杀了,手段挺残忍的。” 叶远皱了皱眉头,觉得这和师父的死状有些相似。“您可知道那些黑衣人去了哪里?”他急切地问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大汉摇了摇头。 叶远谢过大汉,继续寻找线索。他沿著大汉提供的方向,来到了城外的事发地点。 这里一片狼藉,地上还残留著打斗的痕跡和乾涸的血跡。叶远仔细地查看每一个细节,试图从中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这里的灵力波动很奇怪,看来凶手的实力確实不一般。”叶远自言自语道,眉头紧锁。 就在叶远专心寻找线索时,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从背后袭来。他迅速转身,抽出宝剑。 “谁?出来!”叶远大声喝道,眼神中充满警惕。 只见几个黑衣人从暗处缓缓走出,他们的脸上蒙著黑布,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 “你就是叶远?”为首的黑衣人冷冷地问道。 “是我,你们是谁?和我师父的死有什么关係?”叶远毫不畏惧地盯著他们,手中的宝剑微微颤抖,那是愤怒与战意的涌动。 “既然你知道了,那就別怪我们心狠手辣。”黑衣人说著,猛地向叶远扑了过来。 叶远立刻迎战,他挥舞著宝剑,与黑衣人展开了激烈的战斗。他的剑法凌厉,每一招都带著愤怒和决绝。 “你们这些混蛋,受死吧!”叶远怒吼道,手中的宝剑如同一道寒光,在空气中划过。 黑衣人也不甘示弱,他们配合默契,从不同的方向向叶远攻击。一时间,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迴荡在这片寂静的荒野。 叶远虽然实力不俗,但黑衣人数量眾多,他渐渐感到有些吃力。 “难道我今日就要命丧於此?不,我还没为师父报仇,我不能死!”叶远心中想著,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发动了师父传授给他的绝招。 “破云剑法!”叶远大喝一声,手中的宝剑爆发出一道强大的剑气,如同一道闪电,冲向黑衣人。 “啊!”黑衣人发出一阵惨叫,被剑气击中,纷纷倒地。 叶远看著倒地的黑衣人,心中並没有丝毫的喜悦。“说,是谁指使你们的?”他走到为首的黑衣人面前,冷冷地问道。 黑衣人脸色苍白,看著叶远,眼中充满了恐惧:“我……我不能说,说了我们全家都得死。” “你不说,现在就得死!”叶远愤怒地说道,手中的宝剑抵在黑衣人的脖子上。 黑衣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了:“是……是清风寨的寨主,他和你师父有仇。” “清风寨?”叶远心中记下了这个名字,“好,我一定会去找他算帐!” 说完,叶远转身离开,朝著清风寨的方向走去。他知道,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但他毫不畏惧,因为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为师父报仇。 呼! 夜幕如墨,浓稠地铺洒在大地上,唯有清风寨所在的这片山林,隱隱透著一丝诡异的静謐。 叶远一袭黑衣,如暗夜幽灵般悄然潜行至清风寨的外围。他的眼神冰冷刺骨,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著寒芒,每一步落下都悄无声息,却又仿佛带著千钧之力。 “清风寨,今日就是你们的末日。”叶远低声自语,声音低沉而坚定,宛如来自地狱的宣判。 他缓缓抽出腰间的宝剑,剑身寒光闪烁,在夜色中勾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 “师父,徒儿这就为您报仇雪恨。”叶远仰头望向夜空,眼中满是对师父的思念与坚定的决心。 清风寨的外围,几个守卫正百无聊赖地閒聊著。“这么晚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一个守卫打著哈欠说道。 第86章 清风寨杀师之仇! “能有什么事,这清风寨谁敢来招惹。”另一个守卫满不在乎地回应。 然而,他们的话音还未落,一道黑影如闪电般划过。叶远身形一闪,已然来到他们面前。 “什……”一个守卫刚发出半个音节,叶远的宝剑便如疾风骤雨般刺出,瞬间穿透了他的胸膛。 温热的鲜血溅洒在叶远的脸上,他却浑然不觉,眼神中只有无尽的杀意。 “敌袭!”另一个守卫惊恐地大喊,试图吹响警报。 叶远哪会给他机会,脚尖轻点地面,如鬼魅般欺身而上,手中宝剑一横,寒光闪过,那守卫的头颅便高高飞起,喷洒而出的鲜血在夜空中划出一道刺目的血线。 “哼,就凭你们,也想拦住我?”叶远冷哼一声,將剑上的鲜血甩落,继续朝著寨內深入。 他的身影在黑暗中穿梭,每经过一处,便有惨叫声响起。那些巡逻的嘍囉们,在叶远的剑下如同脆弱的稻草,纷纷倒下。 “怎么回事?哪里来的敌人?”寨內的嘍囉们听到动静,纷纷慌乱地跑了出来。 叶远没有丝毫犹豫,冲入人群中,手中宝剑挥舞得密不透风。“你们这些恶徒,都给我陪葬吧!”他怒吼著,声音在寨內迴荡。 一时间,刀光剑影闪烁,鲜血染红了地面。叶远的剑法凌厉至极,每一招都带著致命的威力。 “这……这到底是谁?怎么如此厉害?”一个嘍囉惊恐地看著叶远,声音颤抖。 “管他是谁,一起上,杀了他!”另一个嘍囉喊道,试图鼓起勇气。 然而,他们的攻击在叶远面前如同儿戏。叶远身形灵动,左突右冲,手中宝剑所到之处,皆是一片惨叫。 “啊!”一个嘍囉被叶远一剑刺穿腹部,他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痛苦和恐惧。 叶远一脚將他踢开,继续向前。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无尽的愤怒和仇恨。 “寨主,不好了!有个高手杀进来了,兄弟们死伤惨重!”一个嘍囉连滚带爬地衝进寨主的房间。 “什么?”寨主猛地站起身来,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怎么可能?谁敢来我清风寨撒野?” “是……是一个年轻人,他剑法高强,我们根本不是对手。”嘍囉颤抖著说道。 “哼,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寨主冷哼一声,拿起武器,带著一群手下冲了出去。 叶远此时已经杀到了清风寨的核心区域,他浑身浴血,宛如魔神降世。 “你们这群恶徒,都受死吧!”叶远看著衝出来的寨主和嘍囉们,再次怒吼道。 寨主看到叶远,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就是那个来找茬的?”他冷冷地问道。 “没错,我就是来为我师父报仇的!”叶远大声说道,“今日,就是你们清风寨覆灭之时!” “就凭你?”寨主不屑地一笑,“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说完,寨主率先冲了上去,他手中的大刀挥舞得虎虎生风,朝著叶远劈去。 叶远不慌不忙,身形一闪,轻鬆避开了寨主的攻击。然后,他手中宝剑一抖,刺向寨主的咽喉。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寨主连忙用大刀抵挡,“鐺”的一声,火星四溅。 “有点本事。”寨主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他没想到叶远的实力如此强大。 “哼,这才刚开始。”叶远冷哼一声,再次发动攻击。他的剑法越发凌厉,每一招都直指寨主的要害。 寨主也不甘示弱,他拼尽全力抵挡著叶远的攻击,同时指挥著手下一起围攻叶远。 “大家一起上,杀了他!”寨主大声喊道。 叶远被一群人围在中间,但他毫不畏惧。他施展开浑身解数,宝剑在他手中如同一条灵动的蛟龙,在人群中穿梭自如。 “啊!”又一个嘍囉倒在叶远的剑下,鲜血染红了地面。 “寨主,我们不是他的对手,快逃吧!”一个嘍囉惊恐地喊道。 “逃?往哪里逃?”叶远冷冷地说道,“今日,你们谁也別想活著离开!” 叶远的攻势越发猛烈,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为师父报仇。在他的疯狂攻击下,清风寨的嘍囉们纷纷倒下,寨主也渐渐露出败势。 “不……不可能!”寨主惊恐地看著叶远,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败在一个年轻人的手中。 “受死吧!”叶远大喝一声,手中宝剑高高举起,然后猛地刺向寨主的胸口。 “啊!”寨主发出一声惨叫,身体缓缓倒下。他的眼中充满了不甘和恐惧,但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 叶远看著倒地的寨主,心中的仇恨终於得到了一丝宣泄。“师父,徒儿为您报仇了。”他喃喃自语,眼中泛起一丝泪光。 叶远站在满是血腥的清风寨中,手中的剑还淌著鲜血,一滴一滴落在脚下的土地上。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喘著粗气,眼神在这片被战火洗礼的地方缓缓扫过。 周围横七竖八的躺著清风寨眾人的尸体,他们有的瞪大双眼,死不瞑目;有的身首异处,鲜血早已乾涸。叶远心中没有一丝快意,有的只是无尽的悵然。他知道,即便杀了这些人,师父也再也回不来了。 “师兄,我们来迟了!”熟悉的声音传来,叶远转头,看到同门师兄弟们匆匆赶来。他们看著眼前的惨状,满脸震惊。 “叶远,你……”大师兄走上前,欲言又止。 叶远收起剑,缓缓说道:“师父的仇,我已经报了。”他的声音沙哑,带著几分疲惫。 师兄弟们围拢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走吧,我们一起回师门。”大师兄说道。 叶远最后看了一眼这片让他充满仇恨的地方,转身和师兄弟们踏上了归程。一路上,他沉默不语,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师父的音容笑貌。 回到师门,叶远將清风寨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了掌门。掌门长嘆一声:“冤冤相报何时了,你虽报了仇,但杀戮太重,还是去后山闭关反省一段时间吧。” 叶远默默点头,他知道掌门是为他好。来到后山,他望著那熟悉的闭关洞穴,心中五味杂陈。 走进洞穴,盘膝坐下,叶远闭上双眼。他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虽为师父报了仇,但双手也沾满了鲜血。他决定利用这段闭关的时间,净化自己的心境,让自己的修炼之路走得更加坚定,也不辜负师父的教诲。 第87章 夏家也开始跳出来了! 呼! 隨后,幽闭的修炼密室中,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肆意舞动,映照出叶远那全神贯注的面庞。 这一闭关,便是整整十天。在这十天里,叶远沉浸在功法的世界里,心无旁騖,全力突破自身的极限。 汗水顺著他的脸颊不断滑落,打湿了身下的蒲团,可他仿若未觉,周身气息流转,时而如平静湖面,时而如汹涌波涛。 隨著最后一丝灵力归位,叶远缓缓睁开双眼,眸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 他感受著体內澎湃的力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这十天的闭关,让他的实力有了质的飞跃。 叶远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筋骨,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隨后,他收拾好行囊,准备离开这闭关之地。 走出密室,外面的阳光格外刺眼,叶远眯起眼睛,適应了好一会儿。 他深吸一口新鲜空气,空气中瀰漫著泥土和青草的芬芳,让他感到无比愜意。 稍作休息后,叶远踏上了返回深市的路途。一路上,他思绪万千,想著回到深市后要做的事情。 当他踏入深市的那一刻,熟悉的喧囂扑面而来。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如织,一片繁华景象。 然而,叶远还没来得及好好感受这份熟悉,便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深市的顶级家族,夏家,竟然对他放出狠话,让他去夏家別墅送死! 听到这个消息,叶远先是一愣,隨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心中暗自思忖,夏家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如此挑衅。 他与夏家並无深仇大恨,只是之前在一些场合中,与夏家的子弟產生过一些小摩擦,没想到夏家竟如此睚眥必报。 叶远並没有被夏家的狠话嚇到,相反,他心中燃起了一股斗志。他决定要去夏家別墅走一趟,看看夏家到底有什么能耐。 他没有立刻前往夏家別墅,而是先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他需要了解更多关於夏家的情况,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回到住处后,叶远立刻联繫了自己的情报网络。很快,关於夏家的详细信息便摆在了他的面前。 原来,夏家最近在生意上遭遇了一些挫折,损失惨重。他们怀疑这一切都是叶远在背后搞鬼,所以才对叶远怀恨在心。 叶远看完情报后,心中不禁觉得好笑。他与夏家的生意毫无瓜葛,夏家竟將这笔帐算到了他的头上。 但他也明白,夏家作为深市的顶级家族,势力庞大,人脉广泛,不能掉以轻心。 叶远开始仔细研究夏家別墅的布局和防御机制。他通过各种渠道,收集到了夏家別墅的建筑图纸和安保信息。 他发现,夏家別墅戒备森严,不仅有眾多保鏢日夜巡逻,还安装了先进的监控设备和防御系统。 然而,这些並没有让叶远退缩。他凭藉著自己的智慧和实力,制定了一套详细的应对计划。 叶远知道,想要进入夏家別墅,正面硬闯並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他决定从夏家別墅的弱点入手,寻找突破的机会。 经过一番分析,他发现夏家別墅的地下排水系统存在漏洞。虽然这个漏洞很小,但对於身手敏捷的他来说,足以成为进入別墅的通道。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叶远开始为进入夏家別墅做准备。他购买了一些必要的装备,如夜视仪、攀爬工具等。 同时,他还对自己进行了一番偽装,改变了自己的外貌和气质,以免被夏家的人轻易认出。 一切准备就绪后,叶远在夜幕的掩护下,朝著夏家別墅出发。 他如同一道黑色的影子,在城市的街道中快速穿梭。一路上,他巧妙地避开了各种监控和巡逻人员。 很快,他来到了夏家別墅的附近。他潜伏在暗处,观察著別墅內的动静。 只见別墅內灯火通明,保鏢们在各个角落巡逻,警惕性极高。 叶远耐心地等待著时机,终於,他发现了一个巡逻的间隙。他迅速行动,利用攀爬工具,翻过了夏家別墅的围墙。 进入別墅后,叶远小心翼翼地朝著地下排水系统的入口靠近。他凭藉著出色的隱匿技巧,成功避开了一波又一波的巡逻人员。 终於,他找到了地下排水系统的入口。他打开夜视仪,顺著狭窄的通道,朝著別墅內部前进。 通道內阴暗潮湿,瀰漫著一股刺鼻的气味。叶远强忍著不適,快速前行。 经过一番摸索,他终於从地下排水系统进入了夏家別墅的內部。 他躲在一个角落里,观察著周围的环境。只见夏家的人正在大厅里商议著如何对付他,脸上满是狰狞的表情。 叶远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他知道,真正的挑战即將开始。他迈著坚定的步伐,朝著大厅走去,准备与夏家正面交锋,让夏家为他们的狂妄付出代价。 叶远悄无声息地靠近大厅,脚步声被地毯完美吸纳,唯有他沉稳的呼吸声在寂静中可闻。 他站在大厅的阴影处,目光如炬,扫视著厅內的眾人。夏家的核心成员齐聚一堂,或坐或站,神色冷峻,正激烈地討论著如何设伏,將他一举拿下。 “那叶远不知天高地厚,竟敢与我们夏家作对,这次一定要让他有来无回!”夏家的家主夏宏宇猛地一拍桌子,怒声说道,脸上的横肉都跟著颤抖。 “家主放心,我们已经在別墅的各个要道设下了重重陷阱,只要他敢来,绝对插翅难逃!”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附和道,眼中闪烁著凶狠的光芒。 叶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他心想,就凭这些小伎俩,还想困住自己?未免太天真了。 他不再隱藏自己的行踪,缓缓迈出脚步,走进大厅。隨著他的出现,大厅內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他。 “叶远,你还真敢来!”夏宏宇看到叶远,先是一愣,隨即怒目而视,大声吼道。 “夏家主,这么大的阵仗,我要是不来,岂不是太不给您面子了?”叶远不紧不慢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调侃。 第88章 关乎命运的谈判! “哼,既然来了,就別想活著离开!”夏宏宇一挥手,周围的保鏢们立刻围了上来,將叶远团团围住。 叶远神色镇定,丝毫没有被眼前的阵仗嚇到。他扫视著周围的保鏢,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就凭你们这些人,还留不住我。”叶远淡淡地说道,声音虽不大,但却充满了自信。 夏宏宇见状,心中一怒,他向身边的一位老者使了个眼色。老者会意,立刻上前一步,双手快速结印。 瞬间,一股强大的灵力波动从老者身上散发出来,朝著叶远席捲而去。叶远感受到这股灵力的压迫,脸色微微一变。 他知道,这位老者是夏家的供奉,实力不容小覷。但他並没有退缩,反而激发了体內的灵力,与之抗衡。 “有点本事,不过,这还不够!”叶远大喝一声,周身灵力爆发,形成一道强大的灵力屏障,將老者的攻击挡了回去。 老者见状,心中一惊,他没想到叶远的实力竟然如此强大。他不甘心就此罢休,再次发动攻击。 这一次,他的攻击更加猛烈,灵力如汹涌的潮水般朝著叶远涌去。叶远也不敢大意,他集中精神,全力应对老者的攻击。 在两人激烈交锋的同时,夏宏宇又指挥著其他保鏢一起发动攻击。一时间,各种攻击手段朝著叶远袭来,刀光剑影,好不热闹。 叶远在攻击中穿梭自如,他凭藉著敏捷的身手和强大的实力,巧妙地避开了一次又一次的攻击。 他一边躲避,一边寻找著反击的机会。终於,他发现了老者攻击中的一个破绽。 叶远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抓住这个破绽,猛地发动攻击。一道强大的灵力光束从他手中射出,直接击中了老者。 老者惨叫一声,向后飞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口吐鲜血。 “供奉!”夏宏宇看到老者受伤,心中大惊,他没想到叶远竟然如此厉害,一招就將夏家的供奉打伤。 “夏家主,现在轮到你了!”叶远解决掉老者后,目光转向夏宏宇,冷冷地说道。 夏宏宇心中一阵恐惧,但他作为夏家的家主,不能在眾人面前表现出怯懦。他硬著头皮,准备与叶远决一死战。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住手!”眾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白髮苍苍的老者走了进来。 “爷爷!”夏宏宇看到老者,立刻喊道,眼中满是惊喜。 这位老者正是夏家的老太爷,夏家的真正掌权者。他一直隱居幕后,很少过问家族事务。 “都退下!”夏老太爷挥了挥手,眾人纷纷退下。 “叶远,老夫听闻你与我夏家有些误会,今日不妨坐下来好好谈谈。”夏老太爷看著叶远,语气平和地说道。 叶远看著夏老太爷,心中暗自警惕。他不知道夏老太爷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好,既然老太爷有此雅兴,叶某奉陪。” 於是,叶远和夏老太爷在大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开始了一场关乎两家命运的谈判。 嗖! 夏老太爷抬手示意,立刻有僕人轻手轻脚地端上两杯热气腾腾的香茗,茶香裊裊升腾,在两人之间瀰漫开来。 “叶远,老夫久闻你的大名,一直对你的实力和为人颇为欣赏。”夏老太爷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目光透过茶杯边缘,温和地看向叶远。 叶远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忖,这夏老太爷一上来就如此夸讚,究竟有何目的?他不动声色地回应道:“老太爷过奖了,只是不知今日这一番谈话,您有何打算?” 夏老太爷放下茶杯,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实不相瞒,此次家中子弟对贤侄多有冒犯,皆是误会所致。我夏家在深市立足多年,自然明白冤家宜解不宜结的道理。” 叶远冷笑一声:“误会?夏家此前放话让我来送死,这般误会可不小。” 夏老太爷长嘆一声:“唉,都是宏宇他们糊涂,听闻生意受挫便病急乱投医,错將矛头指向贤侄。如今老夫查明真相,此事与你无关,还望贤侄大人有大量,莫要与我夏家计较。” 叶远沉思片刻,他深知夏家在深市的势力盘根错节,若是能化干戈为玉帛,对自己日后行事也有诸多益处。但他也不能轻易放过这次机会,得让夏家付出些代价。 “老太爷既然这么说,叶某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只是这误会闹得这么大,夏家总要给我个交代吧。”叶远目光灼灼地盯著夏老太爷。 夏老太爷微微点头:“理应如此。我愿代表夏家向贤侄公开致歉,並且在今后的生意往来中,为贤侄提供诸多便利,不知贤侄意下如何?” 叶远心中暗自衡量,这条件虽有诚意,但还不够。他略作思索后说道:“公开致歉是必须的,至於生意上的便利,我希望夏家能將名下一处对我至关重要的產业股份转让给我,如此方能平息我心中的怒火。” 此言一出,夏宏宇忍不住跳了出来:“你別太过分!那可是我们夏家的核心產业之一,怎么能轻易转让给你!” 夏老太爷瞪了夏宏宇一眼,夏宏宇虽满心不甘,但还是闭上了嘴。 夏老太爷再次看向叶远,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贤侄,这条件未免有些苛刻,能否换一个?” 叶远不为所动:“老太爷,我既然提出,自然是经过深思熟虑。夏家此前那般羞辱我,这要求並不过分。若老太爷觉得为难,那今日这梁子恐怕就真的结下了。” 夏老太爷沉默良久,最终咬咬牙:“好,我答应你。但贤侄也需答应我,此事就此作罢,日后两家井水不犯河水。” 叶远心中暗自得意,面上却依旧沉稳:“老太爷放心,只要夏家信守承诺,叶某自然不会再追究此事。” 隨后,双方迅速擬定了相关协议,夏家当场承诺会儘快安排公开致歉事宜,並著手办理產业股份转让手续。 待一切谈妥,叶远起身准备离开。他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夏家眾人,说道:“希望夏家不要食言,否则,下次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说罢,他大步走出夏家別墅。夜色深沉,月光如水,叶远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89章 灵渊谷內的神器! 而夏家別墅內,眾人面面相覷,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父亲,就这么便宜那小子了?”夏宏宇满脸不甘地问道。 夏老太爷疲惫地摆了摆手:“罢了,这是我们夏家有错在先。日后行事,都给我小心谨慎些,別再惹出这般麻烦。” 夏家眾人纷纷点头,这场风波看似就此平息,但在深市的暗流中,又会掀起怎样的波澜,无人知晓。 叶远回到自己的住处,心中却没有丝毫放鬆。他知道,与夏家的这场较量只是个开始,未来的路,还长著呢。 呼! 叶远回到住处,刚踏入房间,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微微一怔,迅速转身,只见黑暗中缓缓走出一个身影。 “谁?”叶远低声喝道,周身灵力瞬间运转,做好了战斗准备。 “是我,阿风。”那身影轻声说道,同时抬手打开了房间的灯。 灯光亮起,叶远看清了来人,是他多年前的好友阿风。阿风身形消瘦,眼神中透著几分疲惫,但看到叶远时,还是露出了一抹温暖的笑容。 “阿风,你怎么来了?”叶远收起灵力,快步上前,给了阿风一个拥抱。 阿风拍了拍叶远的后背,苦笑著说:“我这次来,是有急事找你帮忙。” 叶远心中一紧,忙问:“出什么事了?你儘管说,只要我能做到,绝不推辞。” 阿风拉著叶远坐下,缓缓说道:“你知道的,我一直在研究一种古老的修炼功法,最近终於有了突破,可就在我准备进一步验证成果的时候,却被一股神秘势力盯上了。” 叶远眉头紧皱:“神秘势力?他们想干什么?” “他们想抢夺我的研究成果,为了阻止他们,我已经东躲西藏了好几天。可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只能来找你。”阿风的眼神中满是无奈和求助。 叶远沉思片刻,说道:“阿风,你放心,我会帮你。不过,我们得先弄清楚这股神秘势力的来歷和目的。”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阿风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个破旧的本子递给叶远:“这是我这些年的研究记录,里面详细记载了功法的內容和我的研究心得。也许,他们的目的就藏在这些记录里。” 叶远接过本子,仔细翻阅起来。隨著阅读的深入,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原来,阿风研究的这种功法,竟然与传说中的一件上古神器有关。据说,拥有这件神器的人,便能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 “阿风,你知道这件神器的下落吗?”叶远合上本子,看向阿风。 阿风摇了摇头:“我只知道功法与神器有关,但神器的下落,我一无所知。我想,那股神秘势力也在寻找神器,他们认为我的研究能帮助他们找到神器。” 叶远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看来,我们的麻烦大了。这股神秘势力既然敢抢夺你的研究成果,想必实力不弱。” “那我们该怎么办?”阿风有些焦急地问道。 叶远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先联繫我的人脉,调查这股神秘势力的来歷。你这段时间就住在我这里,我会安排人保护你。” 阿风感激地看著叶远:“谢谢你,叶远。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叶远拍了拍阿风的肩膀:“说什么呢,我们是兄弟。有难同当,这是我们当初的誓言。” 隨后,叶远立刻开始行动。他先是联繫了自己在情报界的朋友,让他们帮忙调查神秘势力的线索。然后,又安排了几个信得过的手下,在住处周围布下重重防御,確保阿风的安全。 在等待消息的日子里,叶远和阿风日夜研究那本功法记录,试图从中找到破解困境的方法。他们发现,功法中隱藏著一些神秘的符號和线索,似乎指向一个神秘的地方。 “叶远,你说这些线索会不会就是指向神器的所在地?”阿风指著功法记录上的符號,兴奋地说道。 叶远沉思片刻:“有可能。但这只是猜测,我们还需要更多的线索来验证。” 就在这时,叶远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拿起手机一看,是情报界的朋友打来的。 “喂,查到什么了?”叶远急切地问道。 电话那头传来朋友的声音:“叶远,我查到了。那股神秘势力是一个古老的组织,他们一直在暗中寻找上古神器,已经存在了数百年。而且,他们的势力遍布各地,非常庞大。” 叶远心中一沉:“那你知道他们现在的动向吗?” “他们似乎也察觉到你在调查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据我得到的消息,他们很快就会对你和你的朋友下手。”朋友的声音中透著一丝担忧。 叶远掛断电话,脸色变得十分凝重。他看向阿风,说道:“阿风,我们没时间了。那股神秘势力很快就会找上门来,我们必须儘快找到神器的下落,才能掌握主动权。” 阿风点了点头:“好,那我们从这些线索入手,儘快找到那个神秘的地方。” 於是,叶远和阿风再次投入到紧张的研究中。他们查阅了大量的古籍资料,走访了许多神秘学专家,试图解开功法中隱藏的谜团。而此时,那股神秘势力也在暗处蠢蠢欲动,一场更大的危机正悄然逼近。 经过数日废寢忘食的研究,叶远和阿风终於从那些神秘符號与线索中找到了关键信息。 一个古老的地名——灵渊谷,反覆出现在他们的推理中,所有跡象都表明,那里极有可能就是上古神器的隱匿之地。 “叶远,看来我们必须前往灵渊谷一探究竟了。”阿风抬起头,眼中闪烁著坚定的光芒,多日的劳累在这一刻都被即將找到神器的兴奋所掩盖。 叶远微微点头,神色凝重:“灵渊谷向来神秘莫测,据说谷中危险重重,有各种诡异的机关和凶猛的妖兽。但为了彻底摆脱这股神秘势力的纠缠,我们別无选择。” 两人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前往灵渊谷的事宜。 叶远四处收集各种珍贵的丹药和法器,这些在关键时刻或许能成为他们的救命稻草。阿风则专心研究灵渊谷的地形地貌,试图找出一条相对安全的路线。 出发当日,天色阴沉,仿佛预示著即將到来的危险。叶远和阿风背著行囊,站在灵渊谷的入口处,望著谷中瀰漫的雾气,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 第90章 黑鳞飞龙的恐怖! “走吧,小心行事。”叶远低声说道,率先踏入了这片神秘的山谷。 一进入灵渊谷,一股潮湿而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四周的树木高大而扭曲,枝叶交错,几乎遮蔽了天空,使得谷中光线昏暗。 他们小心翼翼地前行,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突然,阿风脚下一滑,差点掉进一个隱藏在草丛中的陷阱。叶远眼疾手快,一把拉住阿风。 “小心,这里到处都是陷阱。”叶远皱著眉头,提醒道。 两人更加小心地前进,凭藉著阿风对地形的了解和叶远敏锐的感知,他们巧妙地避开了一个又一个陷阱。 然而,危险远不止如此。没走多远,他们便听到了一阵低沉的咆哮声,从山谷深处传来! 叶远和阿风听到那阴森的笑声,猛地回过头,只见来路已被神秘势力的人堵得严严实实。 为首的是一个黑袍男子,脸上带著诡异的面具,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正居高临下地打量著他们。 “哼,你们以为能轻易摆脱我们?太天真了。”黑袍男子冷冷开口,声音好似从九幽地狱传来,透著彻骨的寒意。 叶远和阿风背靠背站著,警惕地盯著眼前的敌人。这些神秘势力的成员各个气息不凡,一看就不是普通角色。 “你们到底想怎样?”叶远怒声质问道,周身灵力涌动,隨时准备战斗。 黑袍男子发出一阵怪笑:“交出你们关於上古神器的所有线索,饶你们不死。” 阿风紧紧攥著拳头,低声道:“叶远,绝对不能把线索给他们,他们得到神器,后果不堪设想。” 叶远微微点头,眼神坚定:“放心,我绝不会让他们得逞。”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时,叶远突然感觉到背后丛林中有异样的动静。他下意识地转头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丛林深处,无数双幽绿的眼睛闪烁著,紧接著,密密麻麻的妖兽如潮水般冲了出来。这些妖兽形態各异,有的身形巨大,有的行动敏捷,张牙舞爪地朝著他们扑来。 “不好,是妖兽潮!”叶远大惊失色,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局势变得更加复杂。 神秘势力的人也被这一幕惊到,纷纷露出慌乱的神色。黑袍男子怒吼道:“都別慌,先解决这些妖兽!” 叶远心中明白,此刻若是与神秘势力和妖兽同时为敌,他们绝无胜算。当务之急是先控制住局面。 他深吸一口气,迅速调动体內的灵力,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天地灵力,听我號令!” 剎那间,一道金色的光芒从他手中绽放,光芒迅速扩散,形成一个巨大的法阵。法阵上符文闪烁,散发出强大的能量波动。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那些冲在前面的妖兽一头撞在法阵上,被强大的力量反弹回去,发出阵阵惨叫。 “这法阵能撑多久?”阿风焦急地问道,他也开始凝聚灵力,准备隨时支援叶远。 叶远额头布满汗珠,咬牙说道:“撑不了太久,必须想办法突围!” 神秘势力的人见状,也纷纷施展法术,与妖兽展开战斗。一时间,法术光芒与妖兽的咆哮交织在一起,场面混乱不堪。 叶远一边维持著法阵,一边观察著周围的情况。他发现妖兽的数量太多,而且越来越多的妖兽从四面八方涌来,法阵的压力越来越大。 “这样下去不行,我们必须主动出击,找到突破口。”叶远对阿风喊道。 阿风点头表示同意,两人对视一眼,心意相通。 叶远突然加大法阵的力量,將靠近的妖兽逼退一段距离。然后,他和阿风猛地冲向法阵的一侧,准备强行突围。 神秘势力的人看到他们的举动,也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纷纷跟上。 在突破的过程中,叶远和阿风配合默契,施展各种强大的法术,击退了一只又一只妖兽的攻击。 然而,妖兽实在太多了,他们每前进一步都异常艰难。 就在他们快要突破妖兽的包围时,一只体型巨大的妖兽从空中扑了下来。这只妖兽浑身长满黑色的鳞片,翅膀展开足有十几米长,正是一只强大的黑鳞飞龙。 “小心!”叶远大喊一声,拉著阿风迅速躲避。 黑鳞飞龙喷出一道黑色的火焰,火焰所到之处,树木瞬间化为灰烬。 叶远心中暗自叫苦,这黑鳞飞龙的实力太过强大,以他们现在的状態,根本不是对手。 但此时已无路可退,叶远咬咬牙,决定拼死一搏。他凝聚全身的灵力,准备发动最强一击。 就在叶远准备出手时,阿风突然喊道:“叶远,看那边!” 叶远顺著阿风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在妖兽潮的后方,有一个山洞。山洞被茂密的植被遮挡,若不是仔细观察,根本发现不了。 “也许那里能暂时躲避一下。”阿风说道。 叶远心中一动,这或许是他们唯一的出路。他立刻改变方向,朝著山洞的方向衝去。 一路上,他们拼尽全力,终於突破了妖兽的包围,来到了山洞前。 两人毫不犹豫地衝进山洞,神秘势力的人也紧跟其后。 山洞里阴暗潮湿,瀰漫著一股腐臭的气息。他们小心翼翼地向前走著,警惕著周围的一切。 突然,山洞里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一个巨大的身影从黑暗中缓缓浮现…… 那巨大身影逐渐清晰,竟是一只身形更为庞大的妖兽,它浑身散发著腐朽的气息,双眼闪烁著幽红的光芒,尖锐的獠牙在黑暗中闪烁著寒光。 “这是什么妖兽?怎么从未见过!”黑袍男子的声音中带著一丝惊恐,他虽身为神秘势力的首领,面对如此诡异强大的未知妖兽,也不禁心生惧意。 叶远和阿风同样警惕地盯著眼前这只神秘妖兽,叶远低声道:“不管它是什么,我们现在必须小心应对。” 这只妖兽似乎被闯入者激怒,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震得山洞的石壁簌簌落下灰尘。它猛地扑向眾人,巨大的爪子带著呼呼风声。 叶远迅速反应,他將灵力匯聚於掌心,形成一面灵力护盾,挡住了妖兽的第一波攻击。阿风则趁机绕到妖兽侧面,手中法器光芒一闪,一道灵力剑气射向妖兽。 神秘势力的眾人也纷纷出手,各种法术光芒在山洞中闪烁。但这只妖兽皮糙肉厚,对这些攻击似乎並不在意,依旧疯狂地发动攻击。 第91章 上古神器之线索! 战斗陷入了胶著状態,叶远在激烈的对抗中发现,这只妖兽的行动似乎受到山洞空间的限制,它庞大的身躯在狭窄的山洞中转身並不灵活。 “大家注意,利用山洞的地形!”叶远大喊一声,眾人立刻领会,开始分散开来,从不同方向攻击妖兽,让它顾此失彼。 黑袍男子此时也展现出了不凡的实力,他口中念念有词,召唤出一道黑色的锁链,试图束缚住妖兽的行动。锁链呼啸著飞向妖兽,成功地缠住了它的一只爪子。 妖兽愤怒地挣扎著,强大的力量几乎要將黑袍男子拖倒。叶远见状,立刻衝上前去,一道灵力光束射向妖兽的眼睛,吸引了它的注意力,减轻了黑袍男子的压力。 就在眾人与妖兽激战正酣时,阿风突然发现山洞的墙壁上有一些奇怪的符號。他趁著战斗的间隙,凑近查看,发现这些符號似乎与上古神器的线索有关。 “叶远,这些符號可能是关键!”阿风大声喊道。 叶远闻言,心中一喜,但此时战斗正激烈,根本无法分心研究。他只能喊道:“先记下,等解决了这只妖兽再说!” 隨著战斗的持续,眾人逐渐占据了上风。妖兽在眾人的围攻下,体力逐渐不支,身上也出现了多处伤口。 终於,在叶远的一记强力攻击下,妖兽轰然倒地,失去了反抗能力。 眾人都鬆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疲惫不堪。但他们知道,危险並未完全解除。 叶远和阿风立刻来到墙壁前,仔细研究那些符號。经过一番分析,他们发现这些符號指向了山洞深处的一个密室,而密室中很可能就藏著上古神器。 神秘势力的眾人听到这个消息,立刻围了过来。黑袍男子冷冷地说:“不管里面藏著什么,都必须归我们。” 叶远皱了皱眉头:“这神器关係重大,不能落入你们手中。” 双方再次陷入对峙,气氛紧张得一触即发。就在这时,山洞外又传来了妖兽的咆哮声,似乎又有一波妖兽潮即將来袭…… 山洞外妖兽的咆哮声越来越近,每一声都重重地撞击著眾人的神经,洞內的紧张气氛愈发浓烈。 叶远紧盯著黑袍男子,毫不退缩:“神器关乎天下安危,落入你们这群不择手段之人手中,只会带来灾祸。” 黑袍男子冷笑一声,手中的法杖微微颤动,周围的神秘势力成员也纷纷握紧武器,身上灵力涌动,摆出战斗姿態:“哼,说得冠冕堂皇,这神器谁先拿到就是谁的,凭实力说话!” 阿风站到叶远身旁,低声道:“叶远,先別衝动,外面还有妖兽,我们得想个周全的办法。”叶远深吸一口气,微微点头,他心里清楚,此刻若与神秘势力贸然开战,只会让双方都陷入绝境。 就在眾人僵持不下时,山洞外的动静越来越大,地面开始微微震动,仿佛有千军万马奔腾而来。黑袍男子神色一凛,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转头看向洞口,又看看叶远,显然也在权衡利弊。 叶远趁机说道:“现在不是內訌的时候,我们先联手击退外面的妖兽,再商量神器的事,如何?”黑袍男子沉默片刻,最终咬牙道:“好,就先依你,不过等解决了妖兽,神器的归属可由不得你。” 话音刚落,一群身形如狼、周身燃烧著诡异火焰的妖兽衝进了山洞。这些火焰狼速度极快,口中喷吐著熊熊火焰,所到之处一片火海。叶远大喝一声,双手快速结印,召唤出一道冰墙,暂时挡住了火焰狼的攻击。 黑袍男子也不甘示弱,他挥动法杖,无数黑色的藤蔓从地下钻出,向著火焰狼席捲而去。火焰狼被藤蔓缠住,发出阵阵惨叫,但它们奋力挣扎,火焰越烧越旺,竟將藤蔓烧得滋滋作响。 阿风手持法器,在一旁寻找著火焰狼的破绽,突然他发现火焰狼的腹部较为薄弱,於是他凝聚灵力,一道锐利的剑气射向一只火焰狼的腹部,成功將其击杀。 神秘势力的其他成员也纷纷施展法术,一时间,山洞內法术光芒交错,喊杀声不断。叶远一边抵挡著火焰狼的攻击,一边留意著周围的情况,他发现火焰狼似乎是被某种力量驱使,不断地发起攻击,毫无退缩之意。 隨著战斗的持续,眾人渐渐感到体力不支,而火焰狼却源源不断地涌来。叶远心中焦急,他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找到火焰狼的指挥者,才能彻底解决这场危机。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山洞深处传来一股神秘的力量波动,似乎与火焰狼有著某种联繫。叶远心中一动,他对阿风和黑袍男子喊道:“我去山洞深处看看,这里就交给你们了!”说完,他不顾眾人的阻拦,向著山洞深处衝去。 在山洞深处,叶远发现了一个神秘的身影。这个身影全身笼罩在一团黑色的雾气之中,看不清面容。叶远警惕地停下脚步,喝道:“你是谁?为何驱使这些妖兽攻击我们?” 神秘身影发出一阵阴森的笑声:“我是谁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都別想活著离开这里,上古神器註定是我的!”说完,神秘身影双手一挥,又有一群火焰狼朝著叶远扑来。 叶远没有退缩,他施展出浑身解数,与火焰狼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在战斗中,他逐渐发现神秘身影的力量並非不可战胜,只要找到其弱点,就有机会击败他。 经过一番苦战,叶远终於找到了神秘身影的破绽。他凝聚全身灵力,发出一道强大的攻击,直接击中了神秘身影。神秘身影发出一声惨叫,黑色雾气逐渐消散,露出了一个面容狰狞的老者。 老者倒在地上,气息奄奄:“你……你竟然……”叶远走上前去,冷冷地说:“为了一己私慾,驱使妖兽残害生灵,你罪有应得。” 解决了老者,叶远迅速返回山洞,此时外面的火焰狼已经失去了指挥,变得慌乱起来。叶远和眾人趁机发动攻击,很快就將火焰狼全部击退。 然而,当他们准备继续寻找上古神器时,却发现山洞深处传来了一阵强烈的震动…… 第92章 进入第二关智慧考验! 山洞深处传来的强烈震动,让整个山洞都摇摇欲坠,头顶不断有碎石簌簌落下。叶远和眾人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担忧,但探寻神器的决心让他们没有退缩。 “这震动来得蹊蹺,怕是神器要出世了。”黑袍男子紧握著法杖,眼中满是贪婪的光芒,率先朝著震动的源头奔去。叶远和阿风也立刻跟上,神秘势力的其他人紧隨其后。 隨著他们不断深入,前方出现了一道散发著微光的石门。石门上刻满了奇异的符文,符文闪烁不定,仿佛在诉说著古老的秘密。叶远走上前,仔细观察这些符文,凭藉著对古籍的了解和之前的线索研究,他逐渐解读出了符文的含义。 “这石门需要特定的灵力波动才能打开。”叶远说道,同时开始调动体內灵力,尝试与符文產生共鸣。阿风也在一旁协助,將自己的灵力融入其中。 黑袍男子见状,心中暗自著急,他不甘心被叶远抢先,也驱使著神秘势力的成员们一起凝聚灵力,试图强行打开石门。一时间,两种不同属性的灵力在石门周围碰撞、交织,光芒四溢。 突然,石门发出一声巨响,缓缓晃动起来。眾人都屏住呼吸,紧张地注视著石门。就在石门即將完全打开之际,一股强大的反噬之力从门內涌出,將眾人震飞出去。 叶远稳住身形,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心中充满疑惑:“这股力量为何如此排斥我们?难道是我们打开的方式有误?” 阿风站起身来,皱著眉头思考片刻:“或许这神器在选择它的主人,我们这样强行闯入,违背了它的意志。” 黑袍男子从地上爬起来,满脸不甘:“管它什么意志,我一定要得到神器!”说著,他不顾反噬之力,再次冲向石门。 这一次,黑袍男子刚靠近石门,就被一道强大的光芒击退,整个人重重地摔在地上,身受重伤。神秘势力的其他人见状,都面露惧色,不敢再轻易上前。 叶远看著痛苦挣扎的黑袍男子,心中五味杂陈,他走上前去,將一颗疗伤丹药递给黑袍男子:“先疗伤吧,这样盲目尝试,只会让我们都陷入危险。” 黑袍男子抬头看著叶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最终接过丹药服下。在丹药的作用下,他的伤势逐渐稳定下来。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叶远,这次多亏了你。”黑袍男子低声说道,语气中少了几分之前的傲慢。 叶远微微点头:“我们现在是在同一条船上,只有齐心协力,才有机会找到神器,解开这个谜团。” 眾人围坐在一起,开始商討对策。叶远將自己对符文和神器的理解详细地说给大家听,阿风也补充了一些自己的见解。经过一番討论,他们终於找到了正確打开石门的方法。 叶远再次走到石门前,按照商定好的方法,小心翼翼地调动灵力,与石门上的符文进行沟通。这一次,符文不再排斥,而是缓缓亮起,与叶远的灵力產生了和谐的共鸣。 隨著符文的亮起,石门缓缓打开,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扑面而来。眾人都站起身来,紧张而又期待地朝著门內望去。 门內是一个巨大的石室,石室中央悬浮著一个散发著五彩光芒的物体,正是他们苦苦追寻的上古神器。神器周围环绕著一圈神秘的能量波动,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这就是上古神器……”阿风轻声说道,眼中满是震撼。 眾人缓缓走进石室,当他们靠近神器时,神器突然发出一阵强烈的光芒,光芒中似乎蕴含著无尽的力量和智慧。叶远心中一动,他感受到神器在向他传递著某种信息,仿佛在召唤他。 就在叶远准备伸手触摸神器时,石室的墙壁上突然出现了一群虚幻的身影。这些身影正是曾经守护神器的远古强者,他们的声音在石室中迴荡:“想要获得神器的力量,必须通过我们的考验,证明你们的实力和品德。 远古强者的声音在石室中久久迴荡,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叶远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朗声道:“我愿意接受考验。”阿风紧跟其后,坚定地说:“我也一同。”黑袍男子犹豫片刻,咬咬牙,也站了出来。神秘势力的其他人见状,虽心有忐忑,但在首领的带领下,也都硬著头皮表示愿意接受考验。 一道光芒闪过,眾人被传送到一个奇异的空间。这里云雾瀰漫,脚下是漂浮的巨石,四周是深不见底的深渊。 第一位远古强者的身影浮现,他手持长枪,枪尖直指叶远:“第一关,力量的考验。接我三招,若能抵挡,便算通过。”话落,长枪如闪电般刺来,带著开山裂石的气势。 叶远不敢大意,迅速凝聚灵力,在身前形成一道灵力护盾。“砰”的一声巨响,长枪刺在护盾上,强大的衝击力震得叶远手臂发麻,双脚在漂浮的巨石上划出两道深深的痕跡。 第二招紧接著袭来,长枪带著旋转的力道,撕裂空气。叶远施展出浑身解数,以攻对攻,一道灵力剑气斩向长枪。两者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灵力四溢。 第三招,远古强者大喝一声,长枪光芒大盛,枪影重重,笼罩住叶远。叶远咬紧牙关,调动体內所有灵力,施展出自己最强大的防御法术。光芒消散,叶远虽脸色苍白,嘴角溢血,但仍稳稳地站在原地。 “不错,通过了。”远古强者微微点头,目光转向阿风。 阿风深吸一口气,迎接挑战。他凭藉著灵活的身法和精妙的法术,巧妙地避开了远古强者的攻击,並在关键时刻给予反击。最终,也成功通过考验。 轮到黑袍男子时,他眼神中闪过一丝紧张。远古强者的长枪刺来,黑袍男子挥动法杖,召唤出一道黑色的屏障。然而,第一招就让他的屏障出现了裂痕。第二招,屏障破碎,他被长枪的余威扫中,摔倒在地。 神秘势力的其他人见状,纷纷退缩。但黑袍男子咬著牙爬起来,喊道:“再来!”在他的坚持下,又勉强抵挡了几招,虽未完全通过考验,但远古强者被他的坚韧所打动,也给了他继续下去的机会。 第一关结束后,眾人稍作休息,便迎来了第二关——智慧的考验。 第93章 神秘山洞第二关! 叶远站在神秘空间的第二关,周围瀰漫著古老而神秘的气息,眼前的智慧考验关卡散发著幽邃的蓝光,符文闪烁,仿佛在诉说著岁月的秘密。 这一关,本应是凭藉智慧解开谜题,找到通往下一关的道路,可叶远却眉头紧锁,內心的烦躁如潮水般涌来。他本就对这些弯弯绕绕的考验缺乏耐心,此刻更是觉得这些谜题繁琐无比。 “这要解到什么时候!”叶远低声嘟囔,心中的戾气越来越重。 突然,他猛地一挥手,体內澎湃的灵力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形成一道强大的衝击波。 “轰!”一声巨响,灵力直接衝击在智慧考验关卡上。那坚固的关卡瞬间颤抖起来,闪烁的符文开始变得黯淡,周围的空间也隨之震盪。 “不!”神秘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充满了愤怒与震惊。 但叶远没有停下,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再次调动灵力,双手快速结印,一道道灵力光束如利箭般射向关卡。 “砰砰砰!”连续的爆炸声响起,关卡上出现了一道道裂痕,裂痕迅速蔓延,如蜘蛛网般布满整个关卡。 最终,“哗啦”一声,智慧考验关卡彻底崩塌,化作无数碎片散落一地。周围的空间仿佛被抽乾了力量,变得死寂一片。 叶远喘著粗气,看著眼前的废墟,心中竟涌起一丝快意。 神秘人出现在叶远面前,他身著黑袍,脸上笼罩著一层阴影,看不清表情,只发出一阵冷冷的笑声:“你以为这样就能逃脱?太天真了!” 隨著神秘人的话音落下,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一股邪恶而强大的气息扑面而来。 只见神秘人双手快速舞动,口中念念有词。突然,他大喝一声:“现!” 剎那间,一群魔头从虚空中涌出。这些魔头形態各异,有的身形巨大,如山岳般耸立;有的身形飘忽,如鬼魅般难以捉摸。它们的眼睛闪烁著血红色的光芒,张开血盆大口,发出阵阵嘶吼,仿佛要將一切都吞噬。 “杀了他!”神秘人指著叶远大吼。 魔头们如潮水般向叶远涌来,速度极快,所过之处,空间都被撕裂出一道道黑色的裂缝。 叶远脸色一变,他没想到神秘人竟召唤出如此多的魔头。但他没有丝毫畏惧,反而眼中燃起了战斗的火焰。 “来得好!”叶远大吼一声,身上的衣衫猎猎作响,他再次调动体內的灵力,在周身形成一层金色的护盾。 第一个魔头冲了过来,它挥舞著巨大的爪子,带起一阵腥风,狠狠抓向叶远。叶远身形一闪,如鬼魅般避开攻击,同时一拳轰出,金色的灵力包裹著拳头,重重打在魔头身上。 “嗷!”魔头髮出一声惨叫,被击飞出去,撞在远处的山壁上,山壁瞬间崩塌。 但其他魔头並没有退缩,反而更加疯狂地扑向叶远。叶远在魔头群中穿梭,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金色的闪电,每一次出手都伴隨著魔头的惨叫。 然而,魔头的数量实在太多,叶远渐渐有些力不从心。他的护盾在魔头们的攻击下开始出现裂痕,身上也多了几处伤口,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 “哼,挣扎吧,这就是你的下场!”神秘人站在远处,冷冷地看著这一切,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叶远咬著牙,心中暗自思索对策。他知道,这样下去迟早会被魔头们耗死。 突然,他眼睛一亮,心中有了主意。他深吸一口气,调动体內所有的灵力,匯聚在双手之间。 “给我破!”叶远大吼一声,双手猛地推出,一道金色的灵力光柱如同一颗流星般射向魔头群。 “轰!”灵力光柱所到之处,魔头纷纷灰飞烟灭,强大的衝击力將周围的空间都震得粉碎。 神秘人脸色大变,他没想到叶远在如此困境下还能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 “这还没完!”叶远趁著魔头群出现短暂混乱,身形一闪,向著神秘人冲了过去…… 叶远如同一道金色的闪电,向著神秘人疾驰而去,周身的灵力汹涌澎湃,仿佛要將这片天地都点燃。 神秘人见状,心中一惊,但多年的神秘修炼让他迅速镇定下来。他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只见他身前瞬间出现一道黑色的护盾,护盾上符文闪烁,散发著诡异的光芒。 叶远丝毫没有减速,他眼中只有神秘人,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更加旺盛。他猛地一拳轰出,金色的灵力与黑色的护盾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周围的空间瞬间扭曲,强大的衝击力將周围的沙石都卷上了天空。 “哼,就凭你也想衝破我的防御?”神秘人冷笑一声,眼中透露出一丝不屑。 叶远没有理会神秘人的嘲讽,他再次调动灵力,双脚猛地一蹬地面,整个人如炮弹般冲向护盾。他的拳头如雨点般落在护盾上,每一拳都带著强大的力量,护盾上的符文开始闪烁不定,似乎隨时都可能破碎。 神秘人心中一紧,他加大了灵力的输出,试图稳固护盾。但叶远的攻击越来越猛烈,他感觉自己的灵力在迅速消耗,有些力不从心。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神秘人心中暗自想著,他决定主动出击。 神秘人双手迅速变换印诀,只见他身后突然出现数条黑色的藤蔓,藤蔓上长满了尖锐的刺,向著叶远迅猛抽去。 叶远察觉到危险,他侧身一闪,避开了藤蔓的攻击。但藤蔓却如影隨形,不断地向他发起攻击。叶远一边躲避著藤蔓的攻击,一边寻找著神秘人的破绽。 突然,叶远发现一条藤蔓的攻击出现了短暂的停顿,他心中一喜,立刻抓住这个机会。他猛地一跃而起,手中凝聚出一把金色的灵力长剑,对著那条藤蔓狠狠劈去。 “咔嚓!”一声脆响,藤蔓被斩断,黑色的液体从断口处流出,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气味。 神秘人见状,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知道叶远不好对付,必须使出全力。 神秘人双手高高举起,口中念起了古老的咒语。隨著他的念咒,周围的空间开始剧烈震盪,天空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漩涡中散发出无尽的黑暗气息。 “这是什么?”叶远心中一惊,他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危险。 第94章 火中的一群疯狂野兽! 突然,从黑色漩涡中涌出无数黑色的火焰,火焰如同一群疯狂的野兽,向著叶远扑来。叶远连忙挥舞灵力长剑,试图抵挡黑色火焰的攻击。但黑色火焰的温度极高,灵力长剑在接触到火焰的瞬间,竟然开始融化。 叶远心中大骇,他迅速后退,同时调动灵力在身前形成一道防御屏障。黑色火焰撞击在防御屏障上,发出“滋滋”的声响,防御屏障开始出现裂痕,隨时都可能被火焰衝破。 叶远咬著牙,不断地注入灵力,维持著防御屏障。他知道,一旦防御屏障被衝破,自己將陷入万劫不復之地。 就在叶远苦苦支撑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体內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涌动。这股力量越来越强大,似乎要衝破他的身体。 “这是……”叶远心中充满了疑惑,但他来不及多想,只能任由这股力量涌动。 突然,叶远身上爆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光芒中,他的身影逐渐变得模糊。当光芒消失时,叶远已经变成了一个浑身散发著金色光芒的巨人,他的身上散发著强大的气息,仿佛是来自远古的战神。 变成巨人的叶远,周身散发著令人胆寒的金色光芒,那光芒如同太阳般耀眼,將周围的黑暗都驱散了几分。 他低头看著自己的双手,感受著体內澎湃的力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 “现在,轮到我反击了!”叶远的声音如同洪钟般响彻整个空间,震得周围的魔头们都瑟瑟发抖。 神秘人看到叶远的变化,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但他很快就恢復了镇定,心中暗自思索著应对之策。 叶远没有给神秘人太多思考的时间,他大步向前,每一步都让地面为之震颤,隨后猛地一拳朝著神秘人轰去。 这一拳蕴含著无尽的力量,周围的空气都被压缩成了实质,形成了一道肉眼可见的气浪,向著神秘人席捲而去。 神秘人脸色大变,他急忙调动全身的灵力,在身前形成了一道厚厚的黑色护盾。 “轰!”叶远的拳头重重地砸在了护盾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强大的衝击力让神秘人连连后退,护盾也出现了无数道裂痕。 “怎么可能?他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强大?”神秘人心中充满了震惊和疑惑,但此时已经容不得他多想。 叶远乘胜追击,他再次举起拳头,准备发动下一轮攻击。而神秘人则咬著牙,拼尽全力维持著护盾,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就在叶远的拳头即將再次落下的时候,神秘人突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猛地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鲜血。 鲜血在空中化作一道血雾,血雾迅速瀰漫开来,將神秘人笼罩其中。叶远的拳头穿过血雾,却打了个空。 “人呢?”叶远心中一惊,他警惕地环顾四周,却发现神秘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突然,叶远感觉到背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袭来,他来不及多想,迅速转身,用手臂挡住了这一击。 “砰!”叶远被这股力量击飞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叶远挣扎著站起身来,他看到神秘人正站在不远处,脸上带著一丝诡异的笑容。 “哼,你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太天真了!”神秘人冷冷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嘲讽。 叶远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你別得意,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说完,叶远再次调动体內的力量,金色的光芒变得更加耀眼,他的身体周围出现了一圈金色的符文,符文闪烁著神秘的光芒,仿佛在诉说著古老的秘密。 神秘人看到叶远身上的符文,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心中隱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叶远大喝一声,身上的符文迅速匯聚在一起,形成了一把巨大的金色战锤。战锤上散发著强大的气息,让人望而生畏。 “接招吧!”叶远大吼一声,双手握住战锤,向著神秘人冲了过去。他的速度极快,如同一道金色的闪电,瞬间就来到了神秘人的面前。 神秘人想要躲避,但叶远的攻击太快了,他根本来不及反应。神秘人只能再次调动灵力,在身前形成一道防御屏障。 叶远没有丝毫犹豫,他高高举起战锤,狠狠地砸了下去。“轰!”战锤与防御屏障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强大的衝击力將周围的空间都震得粉碎,神秘人的防御屏障也在这一击下彻底破碎。 神秘人被战锤的力量击飞出去,他的身体如同一颗流星般划过天空,重重地落在了远处的山壁上。山壁瞬间崩塌,无数的石块滚落下来,將神秘人掩埋其中。 叶远喘著粗气,看著眼前的废墟,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他知道,这场战斗还没有结束,神秘人肯定还活著。但他相信,只要自己不放弃,就一定能够彻底打败神秘人。 叶远缓缓走向那片被战锤力量震塌的山壁,碎石尘土在他身周瀰漫,他的目光却紧紧锁定在那堆废墟之上,没有丝毫鬆懈。 “哼,我就不信你能躲得过这一劫。”叶远低声自语,声音中带著不容置疑的坚定。 就在叶远靠近山壁之时,废墟之中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无数石块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震飞出去,四散飞溅。 叶远心中一惊,迅速后退,同时再次握紧手中的金色战锤,警惕地注视著废墟。 只见一道黑色的身影从废墟中冲天而起,正是神秘人。此时的他,衣衫襤褸,头髮凌乱,脸上满是狼狈之色,但他的眼中却闪烁著疯狂的光芒。 “叶远,你別太得意!”神秘人嘶吼著,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叶远冷笑一声:“到了现在,你还不认输?” 神秘人没有回答,他双手快速舞动,口中念念有词。隨著他的动作,周围的空间再次开始扭曲,一股更为强大的黑暗力量从虚空中涌出,將他紧紧包裹。 叶远感觉到这股黑暗力量的强大,心中不禁一凛。他知道,神秘人这是要拼尽全力了。 “既然如此,那就看看谁的力量更强大!”叶远深吸一口气,再次调动体內的金色力量,金色战锤上的光芒愈发耀眼,符文闪烁跳跃,似乎在回应叶远的战意。 神秘人猛的大喝一声,黑暗力量如汹涌的潮水般向叶远扑去。黑暗力量所到之处,一切都被吞噬,周围的空间仿佛被黑暗的深渊所笼罩。 第95章 黑暗力量好生诡异! 叶远毫不畏惧,他挥舞著金色战锤,迎向那股黑暗力量。金色光芒与黑暗力量在半空中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强大的能量波动让周围的地面都出现了一道道巨大的裂痕。 叶远和神秘人在能量的风暴中激烈交锋,每一次碰撞都让天地为之震颤。叶远凭藉著体內神秘力量赋予的强大实力,一次次挡住了神秘人的攻击,但神秘人的黑暗力量也让他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不能再这样僵持下去了!”叶远心中暗自想著,他决定主动出击,寻找神秘人的破绽。 叶远猛地一跃而起,手中的金色战锤高高举起,向著神秘人狠狠砸去。神秘人见状,连忙调动黑暗力量,在身前形成一道坚固的黑暗护盾。 “轰!”金色战锤重重地砸在黑暗护盾上,护盾剧烈颤抖,出现了一道道裂痕。神秘人被这股强大的力量震得手臂发麻,身体也开始摇摇欲坠。 叶远抓住这个机会,再次发动攻击。他的身影如鬼魅般在黑暗中穿梭,金色战锤如雨点般落在神秘人的黑暗护盾上。每一击都带著强大的力量,让神秘人的护盾裂痕越来越多,隨时都可能破碎。 神秘人心中大骇,他知道自己已经到了绝境。但他不甘心就这样失败,他咬著牙,调动体內最后的黑暗力量,准备做最后的挣扎。 神秘人猛地將双手向前推出,黑暗力量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向著叶远射去。叶远躲避不及,被黑暗力量击中,整个人被击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咳咳……”叶远挣扎著站起身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他的眼神却依然坚定,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神秘人,你就这点本事吗?”叶远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冷冷地说道。 神秘人看著叶远,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战胜叶远了。 “叶远,你等著,这笔帐我迟早会找你算的!”神秘人恨恨地说完,转身想要逃离。 “想跑?没那么容易!”叶远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再次调动体內的金色力量,向著神秘人追了过去…… 叶远如同一道金色的流星,朝著神秘人逃窜的方向疾追而去,周身散发的金色光芒划破黑暗,照亮了神秘人逃亡的路径。 “想逃?你今天插翅也难飞!”叶远的声音在这片混沌空间中迴荡,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神秘人拼命逃窜,他的身形在黑暗中如鬼魅般飘忽,可叶远的追踪却如影隨形。神秘人不断变换方向,试图摆脱叶远的追击,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无法甩开那紧紧锁定自己的金色气息。 “可恶,这傢伙怎么跟得这么紧!”神秘人心中暗自咒骂,额头上满是焦急的汗珠。 叶远一边追赶,一边调动灵力,金色战锤再次出现在他手中,光芒隨著他的怒意愈发强盛。“今天就是你的末日,受死吧!”叶远大吼一声,將手中的战锤朝著神秘人奋力掷出。 金色战锤带著呼啸的风声,如一颗金色的炮弹般射向神秘人。神秘人惊恐地回头,看著那飞速逼近的战锤,他拼命调动体內残余的黑暗力量,试图凝聚出一道防御屏障。 “轰!”战锤重重地砸在神秘人临时凝聚的黑暗护盾上,护盾瞬间破碎,强大的衝击力將神秘人击飞出去,他的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箏一般,在半空中翻滚著,最后重重地摔落在一片荒芜的土地上。 叶远瞬间来到神秘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著他,眼中满是胜利的光芒:“你输了,乖乖束手就擒吧。” 神秘人挣扎著从地上爬起来,他的脸上写满了不甘,却又无力反抗。“叶远,你別得意,就算我今天栽在你手里,我的同伴也不会放过你的!”神秘人恶狠狠地威胁道。 叶远冷笑一声:“我会怕你那些所谓的同伴?有什么招数儘管使出来,我接著便是。” 神秘人见威胁无用,突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既然如此,那就同归於尽吧!”说著,他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体內的黑暗力量疯狂涌动,似乎在酝酿著一场巨大的爆炸。 叶远心中一惊,他意识到神秘人想要自爆,可此时想要逃离已经来不及了。“哼,想拉我陪葬,没那么容易!”叶远咬咬牙,调动体內所有的金色力量,在自己身前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金色护盾。 “轰!”神秘人终於引爆了体內的黑暗力量,一场惊天动地的爆炸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响起,黑暗的能量如汹涌的潮水般向四周扩散,所到之处,一切都被夷为平地。 叶远在护盾的保护下,承受著黑暗能量的衝击。他的身体被强大的力量震得连连后退,脚下的土地被踏出一个个深深的脚印,但他始终坚守著,没有让黑暗力量伤到自己分毫。 当爆炸的余波渐渐消散,叶远缓缓放下护盾,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胜利的喜悦。他看著眼前的一片狼藉,心中感慨万千。 “终於结束了……”叶远轻声说道,他知道,这场艰难的战斗虽然胜利了,但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在等著他。 叶远深吸一口气,平復了一下心情,转身准备离开这片战场。突然,他感觉到一股微弱的气息从废墟中传来,这股气息十分熟悉,却又带著一丝陌生。 叶远心中一动,他快步走向气息传来的方向,在废墟中仔细寻找。终於,他在一块巨大的石板下发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那是一个被黑暗力量笼罩的少年,他的脸上充满了痛苦和迷茫。 “这是……”叶远心中充满了疑惑,他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將少年从石板下抱了出来。就在他触碰到少年的瞬间,少年身上的黑暗力量猛地向他涌来,似乎想要將他吞噬。 叶远心中一惊,立刻运转灵力抵御这股黑暗力量的侵袭。他眉头紧皱,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却没有鬆开抱著少年的手。 “这黑暗力量好生诡异!”叶远咬著牙,低声自语。 就在叶远快要支撑不住时,他体內那股神秘的金色力量再次涌动,与黑暗力量抗衡起来。在金色力量的压制下,黑暗力量渐渐退缩,少年身上的气息也逐渐平稳。 叶远长舒一口气,看著怀中的少年,心中满是疑惑:“你究竟是谁?为何会被黑暗力量附身?”少年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和恐惧,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话来。 第96章 沿途迷失的少年! 山洞里,光线昏暗,瀰漫著潮湿的气息。 叶远正打算找个乾燥的地方歇脚,一转身,目光便落在了角落里的少年身上。 少年身形单薄,蜷缩在那儿,像是极力想要隱藏自己。 叶远走近了些,借著洞口透进来的微弱光线,仔细打量少年。 这一看,他不禁吃了一惊。 少年的衣衫破碎,露出的肌肤上满是伤口,有划伤,有淤青,还有些像是被利物穿刺留下的痕跡。 那些伤口或深或浅,有的还在渗著血,触目惊心。 “你这是怎么弄的?”叶远忍不住问道,声音里满是关切。 少年抬起头,眼神中带著戒备与警惕,没有说话。 叶远明白,少年这是对他还不信任。 他也不再追问,只是温和地说:“你放心,我没有恶意,我这就带你出去治伤。” 少年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权衡著什么,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叶远小心翼翼地扶起少年,生怕弄疼他。 两人慢慢地走出山洞,外面的阳光一下子洒了过来,刺得人眼睛有些睁不开。 叶远扶著少年在洞口的一块石头上坐下,自己则开始观察起四周的环境。 这座山他虽不常来,但也知晓山中藏著不少灵草,有些对治伤很有帮助。 他深吸一口气,辨別了一下方向,便朝著山林深处走去。 山林中,草木繁茂,脚下的路有些崎嶇难行。 叶远一边留意著周围的动静,一边仔细寻找著灵草的踪跡。 忽然,他眼前一亮,在一处潮湿的草丛边,发现了几株熟悉的灵草。 那是止血草,对伤口止血有奇效。 他快步走过去,蹲下身子,小心地將灵草连根拔起。 接著,他又继续寻找,不多时,又找到了几株能够促进伤口癒合的回春草。 叶远把找到的灵草小心地收好,快步返回少年所在的地方。 少年依旧坐在那儿,看到叶远回来,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叶远走到少年身边,把灵草放在地上,“这些灵草能帮你治伤,可能会有点疼,你忍著点。” 少年轻轻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叶远先拿起止血草,放在嘴里嚼碎,然后敷在少年那些还在流血的伤口上。 止血草一接触伤口,少年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忍著点,马上就好。”叶远轻声安慰道。 过了一会儿,血渐渐止住了。 叶远又拿起回春草,同样嚼碎,仔细地涂抹在少年的伤口上。 回春草的药力开始发挥作用,少年的伤口处传来一阵清凉的感觉,疼痛似乎也减轻了许多。 叶远一边涂抹,一边观察著少年的表情,“感觉怎么样?” 少年轻轻吐出两个字:“好多。” 叶远笑了笑,继续认真地为少年处理伤口。 处理完伤口,叶远找了些乾净的藤蔓,將少年的伤口包扎好。 “好了,暂时没问题了。”叶远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不过你这伤还得好好养著,不能乱动。” 少年看著叶远,眼中的戒备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感激。 “谢谢你。”少年真诚地说道。 叶远摆了摆手,“小事一桩,你怎么会弄成这样?” 少年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我是被仇家追杀,逃到这里的。” 叶远皱了皱眉头,“仇家?他们为什么要追杀你?” 少年嘆了口气,“说来话长,我家本是修行世家,却遭人陷害,家道中落,那些人还不肯放过我,一路追杀至此。” 叶远心中一阵唏嘘,“你放心,在这山中,他们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你,等你伤好了,再做打算。” 少年点了点头,“多谢你收留我,等我伤好,一定报答你的恩情。” 叶远笑了笑,“不用这么客气,大家都是修行之人,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从那以后,叶远每天都会来看望少年,给他带些吃的,还会帮他换药。 少年的伤势在叶远的悉心照料下,逐渐好转。 两人也渐渐熟悉起来,时常一起聊天,分享彼此的修行心得。 叶远发现,少年虽然年纪不大,但修行天赋极高,对修行的理解也很深刻。 少年也很佩服叶远,他觉得叶远不仅医术高明,为人还善良正直。 日子一天天过去,少年的伤终於完全康復了。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我的伤全好了,多亏有你。”少年感激地看著叶远。 叶远笑著说:“好了就好,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少年眼神坚定,“我要回去,为我的家人报仇,重振家族。” 叶远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儘管开口。” 少年点了点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以后若有差遣,我定当全力以赴。” 叶远看著少年,心中满是欣慰。 他知道,少年踏上的將是一条充满荆棘的道路,但他相信,凭藉少年的勇气和天赋,一定能够实现自己的目標。 少年告別了叶远,转身朝著山下走去。 叶远站在原地,目送著少年离去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视线中。 “希望你一切顺利。”叶远轻声说道,眼中满是祝福。 隨后,叶远也转身,朝著自己的修行之路走去。 虽然不知道未来还会遇到什么,但他知道,这一次的相遇,会成为他人生中一段难忘的回忆。 阳光洒在蜿蜒的山路上,叶远的脚步踩在碎石与泥土混合的地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每一步都带著对山顶风景的期待,汗水顺著他的脸颊滑落,浸湿了衣衫。 一路上,风声在他耳边呼啸,仿佛在催促著他加快步伐。 路边的野肆意绽放,五彩斑斕,可叶远此刻无心欣赏。 终於,那山顶的轮廓越来越清晰,叶远心中的兴奋也愈发浓烈。 当最后一步踏上山顶的平地,眼前豁然开朗。 远处山峦连绵起伏,云海在山间翻腾涌动,如梦如幻。 叶远深吸一口气,空气中瀰漫著清新的草木香气,沁人心脾。 正沉醉在这美景之中,叶远放鬆了全身的警惕。 突然,背后传来一阵破风之声,凌厉且急促。 根本来不及思考,叶远的身体本能地想要躲避。 第97章 背后黑手乃郑家也! 可那攻击来得太快,他的肩膀还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击中。 叶远整个人向前踉蹌几步,差点摔倒在地。 剧痛瞬间从肩膀处蔓延开来,叶远的身体失去平衡,差点滚下山坡。 稳住身形,叶远迅速转身,想要看清偷袭者的模样。 只见一个黑影,身著黑色劲装,面部被一块黑布遮挡,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 还没等叶远开口质问,黑影再次发动攻击。 他的动作敏捷如豹,手中握著一把锋利的匕首,寒光闪烁。 叶远侧身躲避,匕首擦著衣角划过,带起一阵冷风。 叶远心中又惊又怒,在这山顶,他未曾得罪任何人,为何会遭此暗算? 来不及多想,黑影的攻击一波接著一波,招招致命。 叶远只能不断后退,寻找反击的机会。 脚下的地面並不平坦,好几次叶远差点被石头绊倒。 慌乱中,叶远发现山顶边缘有一块巨大的岩石,或许可以作为掩护。 看准时机,叶远迅速朝著岩石奔去。 黑影紧追不捨,眼中透露出必杀的决心。 躲到岩石后面,叶远开始快速思考对策。 身上並没有携带武器,面对手持利刃的敌人,形势十分不利。 这时,叶远注意到地上有几块拳头大小的石头,或许可以当作武器。 弯腰捡起一块石头,叶远紧紧握在手中。 等黑影靠近,叶远猛地从岩石后探出身,將石头朝著他的头部砸去。 黑影反应迅速,侧身躲过了石头。 但这也为叶远爭取到了一些时间,他趁势又捡起几块石头,朝著黑影连续砸去。 黑影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乱了节奏,只能不断躲避。 趁著他躲避的间隙,叶远决定主动出击。 叶远大喝一声,朝著黑影冲了过去。 黑影显然没想到叶远会主动进攻,微微一愣。 就在这一瞬间,叶远抬起腿,朝著他的腹部踢去。 这一脚用了十足的力气,黑影被踢中后,后退了好几步。 但他很快就稳住了身形,再次向叶远扑来。 两人在山顶上激烈地搏斗著,周围的尘土被扬起。 每一次攻击与躲避,都伴隨著生死的考验。 叶远的体力逐渐下降,身上也多了几处伤口,鲜血染红了衣衫。 而黑影似乎也有些疲惫,但他的攻击依旧没有减弱。 就在叶远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叶远故意露出破绽,装作体力不支的样子,脚步踉蹌。 黑影果然上当,以为叶远已经没有还手之力,加快了攻击的速度。 当他衝到叶远面前时,叶远猛地蹲下身子,躲过他的攻击。 同时,伸出手臂,抱住他的双腿,用力一拉。 黑影失去平衡,整个人向前摔倒。 叶远趁机站起身,朝著他的头部踢去。 这一脚正中目標,黑影的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 叶远大口喘著粗气,看著躺在地上的黑影,心中的紧张与恐惧逐渐消散。 走上前去,揭开他脸上的黑布。 看到他的脸,叶远愣住了,竟然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叶远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偷袭自己,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叶远蹲下身子,在他身上摸索,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 在他的怀中,叶远发现了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件。 打开信件,上面写著:务必在他到达山顶时將其解决,事成之后必有重赏。 看完信件,叶远心中的疑惑更重了。 到底是谁想要他的命?又是出於什么目的? 叶远將信件收好,决定下山后再慢慢调查。 望著眼前的山顶美景,此时叶远已无心欣赏。 这场突如其来的偷袭,让叶远对这看似平静的世界有了新的认识。 收拾好心情,拖著受伤的身体,叶远一步一步朝著山下走去。 每走一步,叶远都在思考著这背后隱藏的阴谋。 叶远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將会是什么,但他知道,自己必须要找出真相,不能让这个暗算自己的人逍遥法外。 山下的世界依旧繁华热闹,可叶远的心中却充满了阴霾。 这场山顶的生死之战,只是一个开始,而叶远,將踏上一条充满未知与危险的道路。 从山顶死里逃生后,叶远心中那团疑惑与愤怒的火焰,便日夜熊熊燃烧。 他回到自己的居所,简单处理了伤口,可心思全然不在伤痛上。 那封神秘信件里的“务必解决”四个字,像一把尖锐的刀,扎在他的心间。 他深知,若不把背后黑手揪出,往后的日子將永无安寧。 於是,叶远开始了艰难的调查之路。 他先从那具偷袭者的尸体入手,仔细查看尸体上的每一处特徵。 尸体上没有明显的胎记或特殊標记,衣物也是普通的黑色劲装。 但在领口处,叶远发现了一个极不起眼的丝线刺绣,那是一个小小的、几乎难以辨认的图案。 他小心地將这块布料裁剪下来,收好,打算找行家辨认。 叶远又想起袭击发生的山顶,或许那里还留存著什么线索。 他再次返回山顶,不顾伤口的疼痛,在那片发生激战的地方一寸一寸地搜寻。 在一处石头缝隙里,他发现了一块衣角碎片,顏色和质地与偷袭者的衣物相同。 更关键的是,在碎片边缘,也有那个似曾相识的丝线刺绣。 看来,这刺绣图案极有可能是幕后势力的標誌。 叶远深知,仅凭自己的见识,难以破解这个图案的秘密。 他想到了城中的一位老者,据说老者见多识广,对各类家族徽记、势力標记了如指掌。 叶远带著布料和碎片,匆匆赶到老者家中。 老者接过布料,戴上老镜,仔细端详许久。 他的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最后缓缓开口:“这图案,我虽未见过完全相同的,但它的针法和风格,与郑家的一些徽记有相似之处。” 叶远心中一惊,郑家?那可是城中颇具势力的家族。 但仅凭这一点相似,还不足以认定就是郑家所为。 叶远决定从郑家的人员动向查起。 他开始在郑家府邸附近暗中观察,一连几天,都一无所获。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的时候,终於发现了一丝端倪。 第98章 破庙中的黑衣人! 他看到郑家的一位管家模样的人,神色匆匆地从府中走出,进入了一家偏僻的酒馆。 叶远悄悄跟了进去,选了一个隱蔽的位置坐下。 他竖起耳朵,听著那管家和酒馆老板的交谈。 虽然声音很低,但叶远还是捕捉到了几句关键的话。 “上次那事办得怎么样了?”酒馆老板低声问。 “唉,出了点岔子,那小子命大,没解决掉。”管家一脸懊恼地回答。 叶远心中一紧,他知道,他们说的极有可能就是自己。 可仅凭这几句对话,还无法坐实郑家的罪行。 叶远决定冒险潜入郑家府邸,寻找更直接的证据。 深夜,月黑风高,叶远施展轻功,悄无声息地翻过郑家的院墙。 他在府中小心翼翼地穿梭,避开巡逻的家丁。 终於,他来到了一间像是书房的屋子前。 透过窗户缝隙,他看到屋內烛光闪烁,一位郑家族人正坐在桌前,翻阅著一些文件。 叶远屏住呼吸,轻轻推开窗户,翻了进去。 那人似乎有所察觉,猛地抬起头。 叶远来不及多想,迅速出手,点住了他的穴道。 “別出声,否则要你的命!”叶远压低声音威胁道。 那人惊恐地点点头。 叶远开始在屋內翻找,终於在一个抽屉里,发现了一本帐本。 帐本上记录著一些奇怪的帐目,其中一笔,写著“山顶任务,酬金若干”。 叶远心中一喜,他知道,这极有可能就是指派人偷袭自己的证据。 他还在帐本旁边,发现了一封密信,信中详细描述了对自己的暗杀计划,落款处,赫然盖著郑家的印章。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这下,证据確凿。 叶远收起帐本和密信,解开那人的穴道,然后迅速离开了郑家府邸。 回到家中,叶远看著手中的证据,心中的愤怒达到了顶点。 他不明白,自己与郑家素无恩怨,他们为何要对自己下此毒手。 叶远决定,要找郑家当家人当面问个清楚。 他带著证据,来到郑家府邸前,要求见郑家主。 家丁们见他气势汹汹,不敢阻拦,连忙进去通报。 不多时,郑家主郑天霸走了出来。 “你就是叶远?找我何事?”郑天霸一脸傲慢地问道。 叶远冷哼一声,將帐本和密信扔到他面前,“郑天霸,你看看这是什么!你们郑家为何要派人偷袭我?” 郑天霸捡起帐本和密信,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这……这一定是误会。”他还想狡辩。 “误会?证据確凿,你还想抵赖?”叶远愤怒地说。 郑天霸沉默片刻,终於嘆了口气,“罢了,既然被你发现,我也不瞒你了。是有人出高价,让我们除掉你。” “是谁?”叶远追问道。 “我不知道,那人一直通过中间人联繫我们,我们也从未见过他的真面目。”郑天霸无奈地说。 叶远心中一沉,没想到背后还有更深的势力。 但至少,他已经知道了郑家是受指使的一方。 “此事不会就这么算了,我定会找出幕后真凶!”叶远说完,转身离去。 郑天霸望著叶远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自己的家族这次惹上了大麻烦。 叶远回到家中,开始仔细研究手中的证据,试图从其中找到更多线索。 他明白,这场斗爭才刚刚开始,而自己,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他不知道前方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但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揭开真相,让幕后黑手得到应有的惩罚。 日子一天天过去,叶远一边修炼,提升自己的实力,一边继续调查。 他相信,只要自己坚持不懈,总有一天,能將所有的谜团解开。 而那个隱藏在黑暗中的神秘势力,也必將在他的追查下,无所遁形。 叶远將从郑家得来的证据仔细封存好,这是他目前最重要的底牌。他深知,郑家虽已承认受指使,但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想要將其连根拔起,绝非易事。 为了获取更多线索,叶远决定从郑家提及的中间人入手。他再次来到那间偏僻的酒馆,酒馆老板看到叶远,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想要转身逃走。叶远身形一闪,便挡住了他的去路。 “老板,別急著走啊,咱们好好聊聊。”叶远目光如炬,紧紧盯著老板。 老板嚇得浑身发抖,“大爷,我什么都不知道,您饶了我吧。” 叶远冷哼一声,“你和郑家管家的对话我可都听到了,別装糊涂。告诉我,那个中间人是谁,在哪里能找到他?” 老板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开口了:“我……我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每次都是他主动联繫我,在城西废弃的破庙里交易。” 叶远心中一喜,终於有了新的线索。他鬆开老板,“要是你敢骗我,后果你知道的。” 离开酒馆后,叶远马不停蹄地赶往城西的破庙。破庙年久失修,墙壁斑驳,周围杂草丛生,显得格外阴森。叶远小心翼翼地走进破庙,警惕地观察著四周。 突然,一阵阴惻惻的笑声从破庙的角落里传来:“你还真有本事,居然能找到这里。” 叶远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缓缓走出。那人的脸被阴影笼罩,看不清容貌。 “你就是那个中间人?为什么要指使郑家对付我?”叶远大声质问道。 黑衣人没有回答,而是突然出手,一道黑色的光芒朝著叶远射来。叶远侧身躲避,那道光芒擦著他的手臂划过,留下一道血痕。 “哼,不说就算了,那就別怪我不客气!”叶远心中燃起怒火,他施展起自己的绝技,与黑衣人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两人你来我往,破庙中尘土飞扬。叶远发现,这个黑衣人的武功十分诡异,招式凌厉,自己一时间竟难以占到上风。但叶远毫不退缩,他不断调整战术,寻找黑衣人的破绽。 就在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时,叶远突然发现黑衣人的招式中露出了一丝破绽。他毫不犹豫地抓住机会,全力一击。黑衣人躲避不及,被叶远击中,摔倒在地。 叶远迅速衝上前,一把扯下黑衣人的斗篷。当看到黑衣人的脸时,叶远惊呆了,竟然是他的同门师兄李明。 “师兄,为什么是你?我们同门一场,你为何要如此对我?”叶远难以置信地问道。 第99章 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李明嘴角溢血,苦笑著说:“师弟,我也是身不由己。有人威胁我,如果我不帮他除掉你,就会杀了我的家人。” “到底是谁?”叶远追问道。 李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出了一个名字:“是王家的王虎,他覬覦你的修炼秘籍,想要据为己有。” 叶远心中的谜团终於解开,他看著受伤的李明,心中五味杂陈。“师兄,你糊涂啊!” 叶远决定,要去找王虎討个说法。他將李明交给官府,让官府处置。然后,他整理好行装,朝著王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叶远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他暗暗发誓,一定要让王虎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当叶远来到王家府邸时,王虎早已得到消息,率领著一眾家丁在门口等候。 “叶远,你还真有种,居然敢找上门来。”王虎一脸囂张地说。 叶远冷冷地看著他,“王虎,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说完,叶远纵身一跃,朝著王虎冲了过去。一场新的战斗,即將拉开帷幕。 “哼,小子,你以为你能在我王府撒野还全身而退?”王虎说著,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隨后打了个响指。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剎那间,王府內一阵骚乱,原本安静的长廊、庭院角落,突然涌出一群人。 这些人便是王府內养的客卿,他们各个身著劲装,步伐沉稳,周身散发著强大的气息。 “上,给我把这小子拿下!”王虎大声下令,声音在王府內迴荡。 客卿们迅速將叶远团团围住,形成一个紧密的包围圈,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著警惕与杀意。 叶远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非但没有丝毫慌乱,反而轻轻冷笑一声。 他站在包围圈中,身姿挺拔,衣袂在微风中轻轻飘动,显得格外镇定。 “就凭你们?”叶远开口,声音不大,却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在眾人耳边清晰响起。 他心中清楚,自己掌握了天地道法,这是一种凌驾於普通武学之上的强大力量。 天地道法,蕴含著宇宙万物的规律和奥秘,一旦掌握,便能借天地之力为己用。 叶远微微闭上双眼,感受著周围天地间灵气的流动,那些灵气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开始向他匯聚而来。 客卿们见状,心中一惊,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奇异的景象。 “別愣著,快动手!”其中一名客卿大喊道,率先挥出一拳,带著呼呼的风声,朝著叶远的面门砸去。 这一拳力量十足,若是被击中,普通人恐怕当场就会昏迷不醒。 然而,叶远不慌不忙,他轻轻一侧身,便轻鬆躲过了这凌厉的一击。 紧接著,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向那名客卿。 看似隨意的一点,却蕴含著强大的天地之力。 一道无形的力量从叶远指尖射出,瞬间击中那名客卿。 客卿只感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扑面而来,他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被这股力量击飞出去。 “砰!”客卿的身体重重地撞在王府的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隨后滑落下来,生死不知。 其他客卿看到这一幕,心中大惊,他们没想到叶远的实力竟然如此恐怖。 “一起上,別留手!”又一名客卿喊道,眾人纷纷施展自己的绝技,一时间,刀光剑影闪烁,各种武学招式朝著叶远攻去。 叶远站在原地,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隨著他的动作,周围的天地灵气变得更加狂暴,它们围绕著叶远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灵气漩涡。 所有攻向叶远的招式,在接触到这个灵气漩涡的瞬间,都被轻易化解,仿佛石沉大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这是什么道法?”客卿们心中充满了恐惧,他们开始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根本无法战胜的对手。 王虎站在一旁,看著这一切,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这么强?”王虎低声自语,眼中满是震惊与不甘。 他原本以为,凭藉王府眾多客卿的力量,拿下叶远轻而易举,可现在看来,自己实在是太小看叶远了。 叶远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烁著奇异的光芒,那光芒仿佛蕴含著无尽的力量。 “你们的攻击,太弱了。”叶远冷冷地说道,声音中带著一丝嘲讽。 他向前迈出一步,每走一步,周围的天地灵气便跟著涌动一分。 客卿们感受到这股强大的压力,纷纷不自觉地向后退去。 “今日,你们都別想离开。”叶远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洪钟般在王府內迴荡。 他双手向上一抬,天空中突然乌云密布,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间变得昏暗无光。 一道道闪电在云层中穿梭,发出耀眼的光芒,仿佛世界末日即將来临。 “这……这是要干什么?”客卿们惊恐地看著天空,身体开始瑟瑟发抖。 王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嚇得脸色惨白,他转身想逃,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无法挪动分毫。 叶远口中念念有词,隨著他的咒语,一道道闪电从天空中呼啸而下,朝著客卿们劈去。 “啊!”客卿们发出阵阵惨叫,在闪电的攻击下,他们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片刻之间,王府的庭院中一片狼藉,客卿们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叶远缓缓走到王虎面前,居高临下地看著他。 “现在,轮到你了。”叶远的声音冰冷刺骨,让王虎的心中充满了绝望。 王虎瘫倒在地,望著叶远,脸上的囂张跋扈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恐惧。 “饶……饶命啊!”王虎声音颤抖,带著哭腔哀求道,此刻他再也没有了刚才指使客卿围攻叶远时的威风。 叶远看著狼狈的王虎,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掌握天地道法的他,早已不是能被这些世俗权贵隨意欺凌的弱者。 “当初你仗著王府的势力肆意妄为,可曾想过会有今日?”叶远冷冷地开口,声音中满是对王虎过往恶行的谴责。 第100章 王虎彻底知道错了! 王虎拼命摇头,鼻涕眼泪一起流了下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条生路。” 叶远微微皱眉,他想起曾经王虎为非作歹的种种场景,那些无辜百姓遭受的苦难,一桩桩、一件件,都因王虎的贪婪和暴虐。 “你犯下的罪孽,不是一句求饶就能抵消的。”叶远说著,手中缓缓凝聚出一团由天地灵气构成的能量球。 这能量球散发著耀眼的光芒,周围的空气都因它的存在而扭曲变形,其中蕴含的强大力量,足以將王虎瞬间化为灰烬。 王虎看著叶远手中的能量球,恐惧到了极点,他手脚並用地往后爬,试图逃离这死亡的威胁。 “不,不要杀我!”王虎绝望地大喊,声音在空荡荡的王府庭院中迴荡,显得格外淒凉。 叶远向前一步,手中的能量球缓缓靠近王虎,王虎甚至能感受到那股能量散发的炽热温度,仿佛要將他的灵魂都灼烧殆尽。 就在能量球即將触碰到王虎的瞬间,王府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叶远微微一愣,他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向王府大门的方向。 只见一群身著官服的人骑著快马衝进王府,为首的是一位面容严肃的官员。 “大胆狂徒,竟敢在王府行凶!”官员大声呵斥道,声音中带著威严。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叶远冷哼一声:“行凶?我不过是在惩治这恶贯满盈的王虎。” 官员看著地上横七竖八的客卿尸体,又看了看狼狈的王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不管如何,你在王府內伤人,便是触犯了律法,跟我回衙门受审!”官员毫不退让,语气强硬。 叶远心中冷笑,他掌握天地道法,岂会把这小小的律法放在眼里,但此刻他也不想无端惹上太多麻烦。 “好,我跟你走,不过这王虎的罪行,我定会一一揭露。”叶远说著,收起手中的能量球。 官员挥了挥手,两名衙役上前,將王虎和叶远分別押解起来。 在前往衙门的路上,叶远心中暗自思索,他知道,这恐怕又是一场麻烦的开始,但他並不畏惧。 到了衙门,叶远被带到大堂之上,官员高坐主位,两旁衙役手持水火棍,气氛严肃。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官员一拍惊堂木,大声问道。 “我乃叶远,一介草民。”叶远不卑不亢地回答。 “你为何在王府伤人?从实招来!”官员继续审问。 叶远深吸一口气,开始將王虎的种种恶行一一诉说,从强占民田到欺凌弱小,桩桩件件,听得堂上眾人震惊不已。 王虎在一旁,低著头,不敢吭声,他知道,叶远所说的每一件事都是事实。 官员听完,脸色变得十分凝重,他没想到王虎竟犯下如此多的罪行。 “王虎,可有此事?”官员看向王虎,严厉地问道。 王虎嚇得浑身发抖,他知道此刻再狡辩也无济於事,只能哭著承认:“大人,我有罪,我罪该万死。” 官员沉思片刻,他虽然清楚王虎罪行累累,但叶远在王府伤人也是事实,一时间难以决断。 就在这时,王府管家匆匆赶来,他在官员耳边低语了几句。 官员脸色微变,隨后看向叶远,眼神中多了一丝复杂的神色。 “叶远,你虽惩治恶人,但毕竟触犯律法,本应严惩,不过念你揭露王虎罪行有功,从轻发落。”官员最终做出判决。 叶远心中明白,这其中或许有王府背后运作的因素,但他也不想再过多纠缠。 走出衙门,叶远望著天空,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这世间的恶难以彻底根除,但只要他掌握天地道法,便会儘自己所能,守护世间的公平与正义。 叶远迈著沉稳的步伐,缓缓走进城內。经歷了王府的风波后,他的心境愈发平和,却也带著几分对未来的期许。 街道上熙熙攘攘,人群如织,叫卖声、谈笑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热闹的市井画面。 叶远的目光在街头巷尾扫视,心中已然有了一个决定——开个武馆。 他深知,自己掌握的天地道法和武学技艺,不应只用於个人的荣辱爭斗,更可传承发扬,培养更多有为之士。 很快,叶远便找到了一处合適的场地。那是一座宽敞的院落,青砖黛瓦,古朴而又不失大气。 他亲自动手,对武馆进行一番布置。擦拭兵器架、摆放练功石,每一个细节都精心处理。 没过多久,一座崭新的武馆便在城內亮相,“远武堂”三个大字高悬於门楣之上,笔锋苍劲有力。 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般,迅速在城內传开。各个家族在听闻此事后,纷纷动了心思。 王家作为城內的大族,家主王崇义第一个坐不住了。 “听闻那叶远开了武馆,据说他在王府独战眾客卿,实力非凡。”王崇义坐在家族议事厅中,神色凝重地说道。 “父亲,要不我们把族中子弟送过去?说不定能学到些真本事。”王崇义的长子王明轩提议道。 王崇义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思索:“嗯,我也正有此意,这叶远能有如此能耐,想必他的武学必定有独到之处。” 与此同时,李家也在商议此事。 “叶远的武馆?他真有那么厉害?”李家家主李宏业皱著眉头问道。 “千真万確,父亲。我亲眼所见他在王府大展神威,那些王府客卿在他面前不堪一击。”李家二公子李逸风说道。 “既然如此,我们也不能落后,把族中年轻一代都送过去,让他们好好歷练歷练。”李宏业做出决定。 其他家族听闻王家和李家的举动,也纷纷效仿。一时间,叶远的武馆门庭若市。 “叶师傅,我家小儿就交给您了,还望您多多教导。”一位家长带著孩子,满脸期待地说道。 “放心,我定会倾尽全力,传授他们武学之道。”叶远微笑著回应,眼神中透著坚定。 就这样,各个家族的子弟齐聚武馆。这些子弟年龄不一,有的年少青涩,眼中满是对武学的憧憬;有的稍显成熟,带著几分坚毅。 叶远站在武馆的练武场上,看著眼前这些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心中涌起一股责任感。 “从今日起,你们便是远武堂的弟子。在这武馆中,不仅要学武,更要学做人。”叶远大声说道,声音在练武场上迴荡。 第101章 小小赵天霸也敢囂张? “是,叶师傅!”弟子们齐声回应,声音洪亮,充满了朝气。 叶远开始传授他们基础的武学知识,从扎马步、练拳法,到呼吸吐纳之法,每一个步骤都耐心讲解。 “注意,扎马步时,双脚要与肩同宽,膝盖微微弯曲,重心下沉。”叶远一边示范,一边说道。 弟子们认真模仿,努力调整自己的姿势。虽然一开始有些生疏,但在叶远的指导下,逐渐有了模样。 “师傅,我这样对吗?”一名年轻的弟子抬起头,眼中带著一丝疑惑。 “不错,姿势很標准,继续保持。”叶远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予鼓励。 隨著时间的推移,弟子们的武学技艺逐渐提升。他们每天刻苦练习,在练武场上挥洒著汗水。 叶远看著弟子们的进步,心中满是欣慰。他知道,这些年轻人在武学的道路上,已经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然而,武馆的发展並非一帆风顺。城內有一家老牌武馆,馆主赵天霸听闻叶远的武馆如此火爆,心中满是嫉妒。 “这叶远,不过是个初来乍到的小子,竟抢了我的生意!”赵天霸坐在自己武馆的太师椅上,脸色阴沉地说道。 “馆主,要不我们想个办法,给他们点顏色瞧瞧?”赵天霸的一名手下在一旁諂媚地说道。 “哼,先看看情况,若是他继续这般抢我风头,可別怪我不客气。”赵天霸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叶远並不知道赵天霸的心思,他依旧专注於教导弟子。他时常给弟子们讲述天地道法的奥秘,希望他们能从中领悟到武学的真諦。 “天地道法,讲究顺应自然,借力打力。你们在练武时,也要学会感悟自然,与天地融为一体。”叶远坐在练武场边,对著弟子们语重心长地说道。 弟子们围坐在他身边,听得津津有味,不时提出自己的疑问。 “师傅,那我们该如何感悟自然呢?”一名弟子好奇地问道。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多去山林间走走,感受风的吹拂、水的流动、草树木的生长,从这些自然现象中寻找灵感。”叶远耐心地解答。 日子一天天过去,远武堂的名声越来越响亮,弟子们的实力也在不断增强。叶远知道,他的武馆之路,才刚刚开始。 这日,阳光明媚,叶远的武馆內弟子们正在刻苦练习,呼喊声此起彼伏,充满了蓬勃朝气。 突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打破了武馆內原本的节奏。 眾人转头望去,只见赵天霸带著一群手下,气势汹汹地走进武馆。 “叶远,给我滚出来!”赵天霸扯著嗓子大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挑衅。 叶远从內堂缓缓走出,神色平静,目光淡淡地扫过赵天霸一行人。 “赵天霸,你这是何意?”叶远的声音不疾不徐,却透著一股让人不容小覷的威严。 “哼,何意?你抢了我的生意,今日我便要让你知道,这城內到底谁说了算!”赵天霸满脸怒容,恶狠狠地说道。 叶远心中已然明了,这赵天霸是来踢馆的。他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做生意讲究公平竞爭,我並未做过任何不正当之事,你莫要无理取闹。”叶远冷冷地回应。 “少废话,今日要么你关了这武馆,要么就与我一决高下!”赵天霸丝毫不听叶远解释,態度强硬。 叶远看著赵天霸那囂张的模样,心中的怒火也渐渐燃起。他本不想惹事,但赵天霸如此咄咄逼人,他也不能一味退让。 “好,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便如你所愿。”叶远说著,向前迈出一步,周身气息陡然一变。 赵天霸见状,心中微微一凛,但他此刻骑虎难下,只能硬著头皮上。 “兄弟们,给我上,让这小子知道我们的厉害!”赵天霸大喊一声,率先朝著叶远冲了过去。 他的手下们也纷纷跟上,一时间,拳风呼啸,各种招式朝著叶远攻去。 叶远站在原地,不慌不忙,双手快速舞动,施展出精妙的武学招式。 他的动作如行云流水,看似隨意,却精准地化解了每一次攻击。 “哼,就这点本事?”叶远冷哼一声,眼中满是不屑。 赵天霸心中大怒,他使出浑身解数,將自己最得意的绝技都施展了出来。 然而,在叶远面前,他的攻击如同儿戏。叶远身形一闪,轻鬆躲过赵天霸的攻击,反手一掌,拍在他的胸口。 “砰!”赵天霸的身体如断线的风箏般,向后飞出数米,重重地摔在地上。 “馆主!”他的手下们见状,纷纷惊呼,连忙跑过去將他扶起。 赵天霸挣扎著站起身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脸上满是震惊与不甘。 “这……这怎么可能?”他低声呢喃,不敢相信自己竟如此轻易地被叶远击败。 叶远看著狼狈的赵天霸,心中並无丝毫怜悯。 “你既已落败,便赶紧离开,莫要再在此地撒野。”叶远冷冷地说道。 赵天霸心中虽有万般不甘,但他也清楚,自己不是叶远的对手。 “哼,你给我等著,此事没完!”赵天霸撂下一句狠话,带著手下准备离开。 “想走?没那么容易。”叶远突然开口,声音中带著一丝不容抗拒的力量。 赵天霸心中一惊,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叶远。 “你羞辱我武馆,打伤我的弟子,就想这么一走了之?”叶远说著,缓缓朝著赵天霸走去。 赵天霸心中害怕,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你……你还想怎样?”他颤抖著声音问道。 叶远走到赵天霸面前,居高临下地看著他:“今日我便要让你知道,挑衅我武馆的后果。” 说著,叶远伸出手,轻轻捏住赵天霸的下巴,將他的头抬起。 “以后若再敢来捣乱,下次可就没这么简单了。”叶远的声音冰冷刺骨,让赵天霸浑身一颤。 隨后,叶远猛地一甩,將赵天霸扔了出去。赵天霸再次摔倒在地,模样十分狼狈。 “滚!”叶远一声大喝,声音在武馆內迴荡。 赵天霸不敢再停留,他挣扎著站起身来,带著手下灰溜溜地离开了武馆。 第102章 速战速决才可以! 武馆內的弟子们纷纷围了过来,脸上满是崇拜与兴奋。 “师傅,您太厉害了!” “是啊,师傅,赵天霸在您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弟子们你一言我一语,对叶远的敬佩之情溢於言表。 叶远看著弟子们,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你们要记住,武学之道,不仅是为了强身健体,更是为了守护正义。” “是,师傅!”弟子们齐声回应,声音洪亮而坚定。 经此一役,叶远的武馆名声大噪,更多的人慕名而来,想要拜入他的门下。而赵天霸,也彻底收敛了自己的囂张气焰,不敢再轻易挑衅。 阳光暖暖地洒在武馆的青石台阶上,映照出一片金黄。最近,叶远在武馆展示的精妙武艺,像是一阵旋风,迅速传遍了整座城镇。又过了几天,武馆门口热闹非凡,一大群人熙熙攘攘地聚集著,个个眼神中满是热切与期待。 “叶师傅在吗?我们是特地来拜师学艺的!”一个年轻后生扯著嗓子喊道,声音里带著几分急切。 “是啊是啊,听闻叶师傅武艺高强,我们都想跟著您学功夫!”人群中,有人附和著,其他人也纷纷点头,现场气氛热烈得如同燃烧的火焰。 叶远从武馆內走出,看著眼前这密密麻麻的人群,微微皱了皱眉头。他脸上带著一贯的温和笑容,双手抱拳,向眾人行礼。 “各位朋友的好意,叶某心领了。只是我一人精力有限,实在收不了这么多人。”叶远的声音沉稳有力,在人群上方迴荡。 眾人一听,脸上纷纷露出失望的神色,现场顿时响起一阵嗡嗡的议论声。 “叶师傅,您就行行好,收下我们吧,我们真的很想学武!”一个身形瘦弱的少年,眼中满是恳切,上前一步说道。 叶远无奈地摇了摇头,耐心解释道:“练武绝非一朝一夕之事,需要精心教导。人数太多,我无法保证每个人都能学好,这是对你们不负责啊。” 儘管叶远说得在理,可还是有一些人面露不满之色。人群中,几个身材魁梧的大汉互相使了个眼色,脸上闪过一丝阴狠。 “哼,不就是个小小的武馆师傅,还摆起架子来了!”其中一个大汉低声嘟囔道,声音虽小,却带著浓浓的怨愤。 “就是,我们这么有诚意,他却不领情,以后有他好看的!”另一个大汉附和著,眼中闪烁著不善的光芒。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叶远自然听到了这些低语,但他只是轻轻嘆了口气,並未放在心上。他继续好言劝说眾人回去,待日后有机会再考虑收徒之事。 眾人渐渐散去,可那几个心怀怨恨的傢伙却没有走远。他们躲在武馆附近的一条小巷里,脑袋凑在一起,小声嘀咕著。 “就这么算了?我可咽不下这口气!”一个满脸横肉的傢伙恶狠狠地说道,拳头捏得紧紧的,关节都泛白了。 “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得想个办法,让他知道拒绝我们的后果!”另一个尖脸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压低声音说道。 他们小声商议了许久,一个恶意满满的计划在他们心中悄然成型。 夜幕降临,月光如水,洒在寂静的街道上。武馆內,叶远正在后院练习武艺,一招一式,行云流水,尽显深厚功底。 突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从武馆外传来。叶远心中一惊,停下手中动作,警惕地望向门口。 “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叶远快步走到门口,打开门,只见白天那几个心怀怨恨的傢伙带著一群人站在门口,手中还拿著棍棒等武器,一脸不善。 “你们想干什么?”叶远神色平静,目光如炬,冷冷地看著他们。 “哼,叶远,你今天不给我们一个交代,这武馆就別想开下去了!”带头的大汉挥舞著手中的棍棒,恶狠狠地说道。 叶远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但他强忍著,沉声道:“我已好言相劝,你们何苦逼人太甚?” “少废话!今天你要么收下我们,要么就別怪我们不客气!”另一个人也跟著叫嚷起来,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 叶远心中明白,今日之事怕是难以善了。他深吸一口气,摆好架势,冷冷道:“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月光下,叶远的身影挺拔如松,一场衝突一触即发。 轰! 叶远周身散发著凛冽气势,与这群心怀不轨之人形成鲜明对比。 那带头大汉见状,率先发难,高举棍棒,猛地朝著叶远的头顶劈下,风声呼啸,带著十足的狠劲。 叶远不慌不忙,身形微微一侧,轻鬆避开这凌厉一击。他的动作流畅自然,仿佛只是轻轻挪动了一下身子,却巧妙地躲开了攻击。趁此间隙,叶远顺势一个侧身,右手如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抓住大汉的手腕,稍一用力,大汉便痛呼出声,手中的棍棒“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就这点本事,也敢来闹事?”叶远冷冷地说道,声音中带著一丝不屑。 其他眾人见带头的大汉瞬间吃瘪,心中一惊,但仗著人多势眾,並未退缩。他们相互对视一眼,紧接著一拥而上,从不同方向朝著叶远攻去。棍棒齐下,一时间,空气仿佛都被划破,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叶远目光如电,迅速扫视周围,他的身体如同灵动的游鱼,在人群中穿梭自如。每一次出手,都伴隨著一声闷哼或者武器落地的声响。他的招式简洁而有力,没有丝毫的架子,每一击都直击要害,让对手防不胜防。 一个瘦高个瞅准叶远的空当,挥著手中的铁棒,朝著他的后背狠狠砸去。叶远似乎察觉到了背后的攻击,在铁棒即將击中他的瞬间,他猛地一个转身,同时抬起左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踢向瘦高个的手腕。只听“咔嚓”一声,瘦高个的手腕传来一阵剧痛,铁棒也隨之脱手。 “啊!我的手!”瘦高个惨叫著,抱著受伤的手腕倒在地上,痛苦的翻滚。 然而,其他人並没有因为同伴的受伤而退缩,反而更加疯狂地攻击。叶远的眉头微微皱起,他知道,这些人已经被怨恨冲昏了头脑,不会轻易罢手。他深吸一口气,决定速战速决。 第103章 那我们就走著瞧? 叶远施展出自己的成名绝技“飞云步”,只见他的身影瞬间变得模糊,在人群中快速移动,如同鬼魅一般。每一次出现,都会伴隨著一个敌人的倒下。眨眼间,又有几个人被叶远击倒在地,他们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失去了再战的能力。 带头的大汉见势不妙,心中涌起一股惧意。他没想到叶远的实力竟然如此强大,原本以为人多就能占到便宜,现在看来,完全是自不量力。他咬了咬牙,试图偷偷溜走。 叶远自然不会让他轻易逃脱,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大汉,如同一头猎豹锁定猎物。在大汉转身的瞬间,叶远猛地发力,一个箭步衝上前去,伸手抓住大汉的衣领,將他提了起来。 “想走?没那么容易!”叶远冷冷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威严。 大汉惊恐地看著叶远,脸上的囂张气焰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饶……饶命啊,我知道错了!”他结结巴巴地说道,声音中带著哭腔。 叶远看著眼前这个狼狈的傢伙,心中一阵厌恶。他冷哼一声,將大汉扔在地上,说道:“今日之事,给你们一个教训。若再敢来闹事,休怪我手下无情!” 眾人纷纷点头,挣扎著从地上爬起来,互相搀扶著,灰溜溜地离开了。 叶远看著他们离去的背影,微微嘆了口气。他知道,练武之人,不仅要有高强的武艺,更要有一颗宽容的心。今日这场衝突,虽然自己占了上风,但他並不想因此结下太多仇怨。 夜,再次恢復了平静,武馆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寧静。叶远转身走进武馆,他知道,未来的日子里,还会有更多的挑战等著他,但他毫不畏惧,因为他有一颗坚定的心和高强的武艺。 清晨的阳光刚刚洒在武馆的屋檐上,给古朴的建筑镀上一层金边。叶远像往常一样,正在指导弟子们练功,一招一式,刚劲有力,尽显大师风范。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武馆外传来。叶远和弟子们纷纷停下动作,转头望去,只见一位身著淡蓝色长裙的女子匆匆走进武馆。她眉头紧锁,神色焦急,正是叶远的未婚妻唐宛如。 “宛如,你怎么来了?发生什么事了?”叶远见状,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连忙迎上前去问道。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唐宛如眼中含泪,声音带著哭腔说道:“叶远,唐家別墅被人用炸药给炸了!” “什么?”叶远闻言,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怎么会这样?人没事吧?”他急切地问道。 “人倒是都没事,只是別墅被炸得一片狼藉。”唐宛如说著,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我们怀疑是蔡家乾的!” 叶远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寒意。“蔡家?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叶远冷冷地问道。 “还不是因为生意上的竞爭。”唐宛如擦了擦眼泪,气愤地说道,“这些年,唐家在商场上发展得越来越好,蔡家一直怀恨在心,肯定是他们为了报復,才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叶远听后,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他最痛恨这种不择手段的人,更何况,这件事还牵扯到了自己的未婚妻和她的家人。“宛如,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和唐家一个交代!”叶远坚定地说道。 说完,叶远转身看向身后的武馆弟子们。“兄弟们,唐家遭遇大难,我们不能坐视不管!”叶远大声说道,声音在武馆內迴荡,“跟我一起去蔡家,討个说法!” “是!”武馆弟子们齐声应道,声音洪亮,充满了斗志。他们都是叶远精心挑选和培养的,不仅武艺高强,而且重情重义。听到师傅的號召,他们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愿意跟隨师傅为唐家出头。 很快,叶远带领著武馆弟子们,浩浩荡荡地朝著蔡家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他们步伐坚定,气势汹汹,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蔡家的大门前。叶远抬头看著眼前的豪华別墅,心中的怒火再次燃烧起来。他走上前去,用力敲响了蔡家的大门。 “砰砰砰!”敲门声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响亮。 过了一会儿,大门缓缓打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走了出来。他看到叶远和武馆弟子们,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恢復了镇定。 “你们是什么人?来蔡家干什么?”男子冷冷地问道。 “让蔡家当家的出来!”叶远毫不畏惧地说道,声音中带著一股威严,“我要问问他,为什么要炸唐家別墅!” 男子听后,脸色微微一变,但他还是强装镇定地说道:“你在胡说什么?我们蔡家怎么会做这种事?” “別装了!”叶远冷哼一声,“唐家別墅被炸,你们蔡家嫌疑最大!今天,你们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別怪我不客气!” 男子见叶远態度强硬,知道今天的事情恐怕不好善了。他连忙转身,跑回別墅內,向蔡家当家的匯报情况。 没过多久,蔡家当家的蔡峰带著一群人走了出来。他看著叶远和武馆弟子们,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叶远啊。”蔡峰冷笑著说道,“怎么,你凭什么说是我炸了唐家別墅?就凭你一张嘴?” “蔡峰,你別在这里装糊涂!”叶远愤怒地说道,“除了你,还有谁会对唐家下手?你別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我一定会找出证据,让你受到应有的惩罚!” 蔡峰听后,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他知道,叶远可不是好惹的,今天的事情如果处理不好,恐怕会给自己带来大麻烦。“哼,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蔡峰恶狠狠地说道,“我告诉你,这件事跟我蔡家没有任何关係,你要是再在这里闹事,可別怪我不客气!” “好,既然你不承认,那我们就走著瞧!”叶远冷冷地说道,“我一定会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到时候,看你还怎么抵赖!” 说完,叶远转身对武馆弟子们说道:“我们走!” 第104章 铁证如山还怎么逃? 武馆弟子们整齐地转身,跟著叶远离开了蔡家。 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街道的尽头,但他们的气势却仿佛还留在蔡家的门口,让蔡峰等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安的感觉。 叶远带著武馆弟子们离开蔡家后,並没有直接返回武馆。他深知此事事关重大,必须儘快找出证据,为唐家洗清冤屈。 “师傅,我们就这么走了?就这么放过蔡家那群混蛋?”一个年轻的弟子满脸不甘,愤愤不平地说道。 叶远停下脚步,目光坚定地看著弟子们:“我们当然不会就这么算了。蔡家既然敢做,就別想轻易逃脱惩罚。但现在,我们需要冷静下来,从长计议。” “可是,师傅,我们该从哪里开始查起呢?”另一个弟子一脸迷茫地问道。 叶远沉思片刻,缓缓说道:“蔡家既然敢用炸药炸唐家別墅,肯定不会毫无准备。我们先去唐家別墅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一些线索。” 眾人纷纷点头,隨即前往唐家別墅。到达时,眼前一片废墟,焦黑的墙壁、破碎的砖瓦散落一地,空气中还瀰漫著刺鼻的硝烟味。 叶远和弟子们小心翼翼地在废墟中搜寻著,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突然,叶远在一堆瓦砾下发现了一块奇怪的金属碎片。他捡起碎片,仔细端详,发现上面刻著一些奇怪的符號。 “师傅,这是什么?”一个弟子好奇地问道。 叶远皱著眉头,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但这些符號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標记,说不定和炸药有关。” 就在这时,唐宛如走了过来,她看著叶远手中的碎片,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个……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见过?”叶远连忙问道,“在哪里见过?” 唐宛如努力回忆著,片刻后说道:“前段时间,我去参加一个商业聚会,在蔡家的一个保鏢身上看到过类似的图案。当时我还觉得奇怪,不过也没太在意。” 叶远听后,心中一喜,他知道,这块碎片很可能就是关键证据。“看来,这件事和蔡家脱不了干係。”叶远冷冷地说道,“我们必须儘快找到更多证据,让蔡家无话可说。” 隨后,叶远和弟子们继续在废墟中搜寻,又找到了一些与炸药有关的线索。他们还走访了周边的邻居,询问是否有人看到可疑人员或车辆。 经过一番努力,他们终於掌握了足够的证据,证明蔡家就是炸毁唐家別墅的幕后黑手。叶远带著这些证据,再次来到蔡家。 这一次,蔡峰看到叶远,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知道,事情恐怕已经败露。 “蔡峰,你没想到吧?”叶远冷冷地说道,“证据確凿,你还想抵赖吗?” 说著,叶远將手中的证据一一展示出来,蔡峰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你……你怎么找到这些的?”蔡峰颤抖著声音问道。 “做了坏事,就別想瞒天过海。”叶远冷哼一声,“现在,你必须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蔡峰知道大势已去,他瘫坐在地上,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他怎么也没想到,叶远竟然如此神通广大,这么快就找到了证据。 就在蔡峰瘫坐在地,眼神满是绝望之时,周围的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叶远手中那足以定他罪行的证据之上。谁也没有料到,变故竟在这看似尘埃落定的时刻陡然发生。 蔡峰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狠厉,那是困兽犹斗的疯狂。他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动作快如闪电,全然没有了方才颓然的模样。他的目標只有一个——叶远。 叶远正专注地向身旁的警官讲述证据的来龙去脉,眼角的余光突然捕捉到蔡峰的异动。多年习武培养出的敏锐直觉让他瞬间做出反应,身体本能地向后急退一步。 “小心!”武馆的弟子们见状,纷纷惊呼出声,声音中满是焦急与担忧。 蔡峰的偷袭並没有因为叶远的躲避而落空,他在空中调整身形,右拳裹挟著呼呼风声,如同一发炮弹般朝著叶远的胸口轰去。这一拳,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带著无尽的怨恨与不甘。 叶远面色一凛,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他迅速抬起左臂,挡住蔡峰这势大力沉的一击。“砰”的一声闷响,两人的手臂碰撞在一起,强大的衝击力使得周围的空气都为之一震。 “哼!”叶远闷哼一声,手臂上传来的剧痛让他微微皱眉,但他的眼神却愈发坚定。他深知,面对蔡峰这样的亡命之徒,绝不能有丝毫的退缩。 “蔡峰,你以为这样就能逃脱制裁?”叶远冷冷地说道,声音中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 蔡峰却没有回答,他趁叶远说话之际,猛地抬腿,膝盖如同一把利刃,朝著叶远的腹部顶去。这一招出其不意,角度刁钻,让人防不胜防。 叶远早有防备,他侧身一闪,巧妙地避开了蔡峰的攻击。同时,他的右手迅速探出,如同一把铁钳,紧紧抓住蔡峰的手腕。 “想偷袭我,你还不够格!”叶远说著,手上猛地用力,將蔡峰的手臂向后一扭。蔡峰顿时发出一声惨叫,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 “放开我!”蔡峰拼命挣扎著,脸上的表情因痛苦而扭曲。 “別白费力气了。”叶远冷冷地说道,“你今天插翅难逃!” 然而,蔡峰並不甘心就此束手就擒。他突然低下头,朝著叶远的手臂咬去。叶远见状,心中一惊,他没想到蔡峰竟然如此不择手段。 叶远迅速鬆开手,向后退了几步。蔡峰趁机挣脱束缚,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疯狂与绝望,如同一只受伤的野兽。 “你们都別想好过!”蔡峰怒吼一声,再次朝著叶远扑了过去。这一次,他不顾一切,完全是一副同归於尽的架势。 叶远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状態。他的眼神紧紧盯著蔡峰,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个动作。 在蔡峰即將扑到面前的瞬间,叶远突然侧身,同时抬起右腿,一记凌厉的鞭腿朝著蔡峰的头部抽去! 第105章 给你一个月又如何? “啪!”这一腿结结实实地抽在了蔡峰的脸上,蔡峰的身体像断线的风箏一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咳咳……”蔡峰躺在地上,剧烈地咳嗽著,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他的眼神中终於露出了恐惧和绝望,他知道,自己彻底失败了。 “蔡峰,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叶远走上前,冷冷地看著蔡峰,“你做的这些坏事,迟早会受到惩罚。” “你別得意!”蔡峰突然怒吼一声,声音在拳馆內迴荡,“今天这事儿不算完!”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叶远站在原地,神色平静,嘴角掛著一丝淡淡的笑意。他轻轻活动了一下手腕,刚刚结束的这场较量对他来说似乎只是一场轻鬆的热身。“怎么,输不起?”叶远的声音不高,但却充满了嘲讽的意味。 蔡峰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他向前跨了一步,拳头紧握,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你別囂张!”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当初你放我回去,现在我也撂下狠话,一个月后,我要上门,来挑了你的武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决绝,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胜利的那一刻。 叶远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给你一个月,又如何?”他的语气十分平淡,仿佛蔡峰的挑战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隨时奉陪。”他轻轻掸了掸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尘,似乎这场谈话已经让他感到厌烦。 蔡峰狠狠地瞪了叶远一眼,转身大步走下拳台。他的脚步急促而沉重,每一步都像是在向世界宣告他的不甘和愤怒。他走出武馆,回头看了一眼那块醒目的招牌,心中暗暗发誓:“叶远,你等著,一个月后,我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回到家中,蔡峰一头扎进了自己的训练室。他看著满屋子的训练器材,心中燃起了一股强烈的斗志。“这一个月,我一定要拼命训练,我要让叶远为他的轻视付出代价!”他自言自语道,声音中充满了坚定。 他开始制定详细的训练计划,每天天不亮就起床,进行高强度的体能训练。他在跑步机上挥汗如雨,每一次抬腿都像是在向叶远发起挑战。接著,他又开始练习拳法,一拳又一拳地砸向沙袋,仿佛那沙袋就是叶远。 “砰砰砰!”沙袋发出沉闷的响声,在他的重击下剧烈摇晃。蔡峰的手臂因为长时间的击打而酸痛不已,但他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他的眼神中闪烁著疯狂的光芒,嘴里不停地念叨著:“我要贏,我一定要贏!” 而在另一边,叶远的武馆依旧热闹非凡。学员们在教练的指导下认真训练,欢声笑语迴荡在整个武馆。叶远坐在办公室里,看著窗外训练的学员们,心中十分平静。 “师父,您真的不担心蔡峰吗?”一个年轻的学员走进办公室,好奇地问道。 叶远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担心?没必要。”他的语气十分轻鬆,“他想挑战,那就让他来,我倒要看看他这一个月能有多大的进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一个月就要过去了。蔡峰的训练也进入了最后的衝刺阶段。他的身体变得更加结实,拳法也更加凌厉。他看著镜子中的自己,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叶远,准备好了吗?我来了!”他对著镜子中的自己说道,眼神中充满了斗志。 终於,约定的日子到了。蔡峰一大早就来到了叶远的武馆。他站在武馆门口,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今天,就是我雪耻的日子!”他心中想著,然后大步走进了武馆。 武馆內,叶远早已等候多时。他看到蔡峰进来,微微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你来了。”他的声音依旧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叶远,今天就是你的末日!”蔡峰大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自信。他活动了一下身体,摆好了战斗的姿势。 叶远轻轻笑了笑,站起身来。“那就开始吧。”他的语气十分平淡,仿佛这只是一场普通的切磋。 两人缓缓走向拳台,周围的学员们纷纷围了过来,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他们都知道,今天这场较量,將会十分精彩。 拳台上,蔡峰率先发难,他如同一头髮狂的公牛,猛地冲向前,一记凌厉的直拳带著呼呼风声,直逼叶远的面门。 叶远不慌不忙,微微侧身,轻鬆避开了这势大力沉的一击。他的眼神中透著沉稳,仿佛一切攻击都在他的预判之中。 “就这点本事?”叶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声音不大,却像一根刺扎进蔡峰的心里。 蔡峰心中怒火更盛,他大吼一声,脚步快速移动,围著叶远不断游走,寻找著进攻的机会。紧接著,他发动了一连串的组合拳,左勾拳、右摆拳,拳拳生风。 叶远身形灵动,在密集的攻击中穿梭自如,每一次躲避都恰到好处,仿佛与蔡峰的攻击形成了一种奇妙的默契。 “哼,你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叶远冷哼一声,瞅准蔡峰攻击的间隙,突然出手。他的动作快如闪电,一记鞭腿迅猛地扫向蔡峰的腰间。 蔡峰躲避不及,被这一腿重重击中,身体踉蹌著后退了几步。他咬著牙,强忍著腰间的疼痛,眼神中露出一丝震惊。他没想到,经过一个月的拼命训练,自己在叶远面前还是如此不堪一击。 “怎么,不行了?”叶远看著蔡峰,脸上带著淡淡的笑意,那笑容在蔡峰看来,却无比刺眼。 “不可能,我还没输!”蔡峰怒吼著,再次冲了上去。这一次,他的攻击更加疯狂,完全不顾及自身的防守,一副拼命的架势。 叶远看著疯狂的蔡峰,微微皱眉。他知道,蔡峰已经乱了阵脚,但他並不想就这样轻易结束这场较量。他要让蔡峰彻底心服口服。 第106章 这小子酒量无敌了! 叶远开始主动出击,他的招式简洁而有力,每一次出手都精准地击中蔡峰的薄弱之处。蔡峰渐渐有些招架不住,身上不断传来疼痛,他的动作也越来越迟缓。 “你不是我的对手,放弃吧。”叶远一边攻击,一边说道,语气中带著一丝无奈。 “不,我不会放弃的!”蔡峰还在苦苦支撑,他的眼神中虽然充满了痛苦,但那股不服输的劲头却依然强烈。 然而,实力的差距终究无法弥补。叶远瞅准时机,一个漂亮的迴旋踢,直接將蔡峰踢倒在地。 蔡峰躺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气,眼神中满是迷茫和失落。他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叶远,心中的骄傲和自信瞬间崩塌。 “你输了。”叶远看著蔡峰,淡淡地说道。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蔡峰的心上。 周围的学员们发出一阵惊嘆声,他们对叶远的实力佩服得五体投地。“师父太厉害了!”“是啊,蔡峰根本不是对手。”学员们的议论声传入蔡峰的耳中,让他的心里更加难受。 蔡峰缓缓站起身来,他的眼神中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愤怒和不甘,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敬佩。“叶远,你贏了,我心服口服。”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充满了真诚。 叶远走上前,拍了拍蔡峰的肩膀。“其实,你的实力並不差,只是太过急躁。武术,不仅仅是力量的较量,更是心境的修炼。”他的语气中带著一丝教导的意味。 蔡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谢谢你,叶远。今天我明白了很多。”他看著叶远,眼神中充满了感激。 从那以后,蔡峰经常来到叶远的武馆,向叶远请教武术技巧。他不再是那个充满敌意的挑战者,而是成为了叶远的朋友和学生。 在叶远的指导下,蔡峰的武术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他也逐渐明白了武术的真諦,不再仅仅追求力量和胜利,而是更加注重心境的修炼和自我的提升。 而叶远的武馆,因为这次的较量,名声更加响亮。越来越多的人慕名而来,希望能在叶远的指导下学习武术。叶远也一如既往地认真教学,將自己的武术理念和技巧传授给每一个学员。 在这个充满汗水和激情的武馆里,故事还在继续,而叶远和蔡峰之间的这段经歷,也成为了大家口中津津乐道的传奇。 清晨的阳光,如碎金般洒落在城市的大街小巷,城东的商业大厦在这暖光中矗立,彰显著慕容集团的雄厚实力。 慕容董事长,这位在商场上翻云覆雨的人物,此刻正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手中把玩著一支昂贵的钢笔,嘴角掛著一抹玩味的笑容。 “听说那个叶远,业务能力是不错,可酒量嘛,似乎不怎么样。”慕容董事长轻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在他看来,商场如战场,酒量有时候也是一种重要的“武器”,若是能在酒桌上把叶远拿下,说不定能在后续的合作谈判中占据上风。 於是,慕容董事长拿起电话,拨通了叶远的號码。“喂,是叶远吗?我是城东的慕容董事长啊,今晚有空吗?一起吃个饭,顺便小酌几杯。”他的声音热情洋溢,让人难以拒绝。 叶远接到电话,微微一愣,他与慕容董事长並无深交,对方突然邀约,还特意提到拼酒,这其中的意图不言而喻。不过,叶远骨子里就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儿,他嘴角上扬,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慕容董事长相邀,那我肯定赴约,今晚不见不散。” 掛了电话,叶远心中暗自思忖,这慕容董事长怕是想在酒桌上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可他也不是好惹的。虽然叶远平时不常喝酒,但他对自己的酒量还是有一定信心的。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城市的霓虹灯闪烁著五彩斑斕的光芒。叶远来到了约定的豪华酒店包间,慕容董事长早已等候多时。 “哈哈,叶远,你可算来了,快请坐。”慕容董事长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眼神中却藏著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 “慕容董事长,让您久等了。”叶远礼貌地回应道,脸上带著淡淡的微笑,从容地坐下。 服务员很快就將一瓶瓶名贵的白酒摆上了桌。慕容董事长拿起酒瓶,亲自为叶远和自己倒满了酒。“来,叶远,先干一杯,欢迎你的到来。”他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叶远也不示弱,端起酒杯,一口將酒喝了下去。辛辣的液体顺著喉咙流下,叶远却面不改色,仿佛这酒对他来说不过是普通的饮料。 “好,爽快!”慕容董事长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不过他很快就恢復了常態,又倒满了两杯酒。“叶远,听说你业务能力很强,我很欣赏你啊,来,再干一杯。”他再次一饮而尽。 叶远依旧轻鬆应对,一杯接一杯地喝著,脸上始终保持著微笑。隨著酒越喝越多,包间里的气氛也逐渐变得热烈起来,可这热烈之中,却又暗藏著一丝紧张。 慕容董事长看著叶远,心中暗暗吃惊,他本以为叶远酒量不行,几杯酒就能把他灌倒,可没想到叶远如此能喝。他的额头开始微微冒汗,心中不禁有些著急。 “叶远,你这酒量可真是深藏不露啊。”慕容董事长强笑著说道,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来,我们再干一杯,今天要不醉不归!”他的语气中带著一丝强硬。 叶远看著慕容董事长,心中明白他的心思,不过他並不在意。他端起酒杯,再次与慕容董事长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隨著时间的推移,慕容董事长的眼神开始变得迷离,说话也有些含糊不清了。“叶……叶远,你……你到底是什么酒量啊……”他结结巴巴地说道。 叶远看著有些醉意的慕容董事长,微微一笑:“慕容董事长,我看您已经喝得差不多了,要不今天就到这儿吧。”他的声音依旧清晰,丝毫没有醉意。 第107章 人外真的有人啊! “不……不行,我还能喝……”慕容董事长还在逞强,可他的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 叶远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叫来服务员,安排將慕容董事长送回了家。 第二天,慕容董事长清醒过来,回想起昨晚的事情,脸上一阵发烧。他没想到自己本想给叶远一个下马威,却反倒被叶远轻鬆应对,自己还差点喝醉出丑。 不过,慕容董事长也是个豁达之人,他对叶远的酒量和为人都心生敬佩。他决定,以后在与叶远的合作中,要以更加真诚和尊重的態度相待。 而叶远,经过这次拼酒事件,在商圈里的名声又响亮了几分,大家都知道,这个叶远,不仅业务能力强,酒量也是让人佩服。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慕容集团宽敞的办公区域,照亮了每一个忙碌的身影。慕容董事长坐在他那气派的办公桌后,正回味著几天前与叶远那场酒局,嘴角不禁泛起一丝苦笑。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进来。”慕容董事长应道。 门开了,一个年轻帅气的男子大步走了进来,正是慕容董事长的侄儿,慕容山。他刚从国外回来,一身时尚的穿搭彰显著他的独特品味。 “叔叔,我回来了!”慕容山满脸笑容,声音中透著活力。 慕容董事长抬起头,看到慕容山,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小山啊,你可算回来了,这趟国外之行收穫如何?” 慕容山走到沙发旁坐下,兴致勃勃地分享著他在国外的见闻和收穫。一番交谈后,话题不知怎么就转到了叶远身上。 “叔叔,我听说你前几天和一个叫叶远的人喝酒了?”慕容山好奇地问道。 慕容董事长微微点头,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是啊,这叶远,看著不起眼,酒量却著实厉害。” 慕容山一听,脸上立刻露出不服气的神情:“哦?有多厉害?我可不相信有人能比我还能喝!”在国外的这些年,慕容山经常参加各种社交聚会,酒量也练得相当不错,在他看来,喝酒他还没怕过谁。 “你可別小瞧他,那晚我可是拼尽全力,最后差点喝倒,他却还像没事人一样。”慕容董事长认真地说道,试图让慕容山明白叶远的酒量不容小覷。 “叔叔,你肯定是太久没喝酒,生疏了。”慕容山满不在乎地摆摆手,“等我找个机会和他喝一场,让他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酒量!”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自信,甚至有些自负。 慕容董事长看著慕容山,无奈地摇了摇头:“小山啊,你这孩子就是太好胜,不过你要是真想和他喝,可得做好心理准备。”他深知慕容山的脾气,一旦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 慕容山却不以为然,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胸脯:“叔叔,你就放心吧,我肯定不会给你丟脸的!”说完,他便开始著手打听叶远的联繫方式。 没过多久,慕容山就联繫上了叶远。“喂,是叶远吗?我是慕容山,慕容董事长的侄儿。听说你喝酒很厉害,我想找个时间和你切磋切磋。”慕容山的语气中带著一丝挑衅。 叶远接到电话,微微皱眉,他没想到自己喝酒厉害这件事会传到慕容山耳中,还引起了他的挑战。不过,叶远骨子里就不喜欢退缩,他嘴角上扬,露出一丝笑意:“好啊,既然你想比,那就找个时间吧。” 两人约定了时间和地点,就在市中心一家知名的酒吧。 到了约定的那天,叶远准时来到酒吧。酒吧里灯光闪烁,音乐震耳欲聋,人们在舞池中尽情狂欢。叶远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慕容山,他正和几个朋友谈笑风生。 “你就是叶远?”慕容山看到叶远走过来,站起身来,上下打量著他。 “没错,我是叶远。”叶远微笑著回应道,眼神中透著平静。 “好,既然来了,那就开始吧!”慕容山一挥手,服务员便端上了几瓶高度数的洋酒。 慕容山拿起一瓶酒,直接打开,给自己和叶远各倒了一杯:“来,先干了这杯!”说完,他一仰头,將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叶远也不犹豫,端起酒杯,同样一口喝光。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叶远却面不改色。 “不错,有点本事。”慕容山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隨即又恢復了自信,“再来!”他又倒满了两杯酒。 就这样,一杯接一杯,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酒吧里的人渐渐注意到了他们,纷纷围过来观看,为他们加油助威。 隨著酒越喝越多,慕容山的脸色开始变得通红,眼神也有些迷离。但他依旧不肯认输,还在不停地倒酒。 “慕容山,你已经喝得不少了,要不今天就到这儿吧。”叶远看著有些醉意的慕容山,善意地提醒道。 “不行!我还能喝!”慕容山大声喊道,他的声音已经有些含糊不清,“你……你別想贏我……” 叶远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慕容山已经喝多了,但他的好胜心让他不肯停下。 又喝了几杯后,慕容山终於支撑不住,身体一软,倒在了沙发上。他的朋友们连忙围过去,关切地询问他的情况。 叶远看著醉倒的慕容山,心中没有丝毫的得意。他走到慕容山身边,对他的朋友们说:“照顾好他,喝酒还是要適量。” 说完,叶远转身离开了酒吧。这场酒局,让慕容山明白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而叶远,依旧保持著他的低调和谦逊。 次日,慕容山悠悠转醒,宿醉的头痛让他忍不住呻吟。回想起昨晚的事,他满脸羞愧。 他深知自己太过自负,於是决定向叶远道歉。慕容山拨通叶远电话,诚恳说道:“叶远,我错了,昨天是我太莽撞。”叶远温和回应:“没事,喝酒本是消遣,別往心里去。” 慕容山被叶远的豁达触动,此后两人成了朋友。慕容山也不再盲目逞强,在叶远影响下,他学会沉稳內敛,两人偶尔相聚小酌,分享生活点滴,一段因酒结缘的佳话在圈子里流传。 第108章 你的那一套过时了!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像是被揉碎了,稀稀落落地洒在小院里,给院子里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呼! 叶远伸了个懒腰,从屋里走出来,准备开始新一天的修行。他已经在这个寧静的小山村隱居许久,每日伴著鸟鸣修行道法,日子过得简单而充实。 “叶远!叶远!”一个熟悉的大嗓门从院门外传来,叶远一听就知道,是慕容山来了。这慕容山是邻村有名的猎户,性格豪爽,自从与叶远结识后,就常来找他喝酒聊天。 “慕容兄,你来得可真早。”叶远笑著打开院门,迎慕容山进来。 “哈哈,这不是想你了嘛,顺便找你討杯酒喝。”慕容山大大咧咧地走进院子,一眼就看到了摆在院子里的修行用具。 “叶远,你这是又要开始修行啦?”慕容山好奇地问道。 “正是,今日阳光正好,最適合修行。”叶远笑著回答,“慕容兄,你先坐会儿,我去拿酒。” 叶远转身进屋拿酒,慕容山则在院子里四处打量。突然,他看到叶远开始修炼道法,只见叶远双手快速结印,周围的空气似乎都隨著他的动作產生了微妙的变化,一些细碎的光芒在他身边闪烁跳跃。 慕容山看得眼睛都直了,嘴巴张得大大的,完全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住。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嘖嘖,这……这也太神奇了!”慕容山忍不住惊嘆道,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叶远。 叶远沉浸在修行中,並未注意到慕容山的反应。过了一会儿,他完成了这一轮的修炼,缓缓睁开眼睛,才发现慕容山正一脸震惊地看著自己。 “叶远,你刚才这是什么本事?太厉害了!”慕容山迫不及待地问道,眼中满是好奇和羡慕。 “这是道法,通过修炼可以掌控自然之力,强身健体,甚至延年益寿。”叶远耐心地解释道。 “道法?我能学吗?”慕容山一脸期待地看著叶远,“我也想有这种神奇的能力。” 叶远微微一愣,他没想到慕容山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他知道,修行道法並非易事,需要有坚定的意志和持之以恆的精神。 “慕容兄,修行道法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需要吃很多苦,你能坚持吗?”叶远认真地问道。 “能!我肯定能!”慕容山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我打猎的时候什么苦没吃过,这点我不怕。” 叶远看著慕容山坚定的眼神,心中有些动容。他想了想,说道:“既然慕容兄有此决心,那我便教你一些基础的入门之法。但你要记住,修行之路漫漫,切不可半途而废。”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太好了!谢谢你,叶远!”慕容山兴奋地跳了起来,脸上洋溢著喜悦的笑容。 於是,叶远开始给慕容山讲解修行道法的基础知识,从呼吸吐纳之法,到如何感知周围的自然之力。慕容山听得十分认真,时不时提出一些问题,叶远都一一耐心解答。 “来,慕容兄,你按照我教你的方法,先试著感受一下周围的空气。”叶远说道。 慕容山闭上双眼,按照叶远的指导,缓缓地呼吸,努力去感受周围的空气。一开始,他什么都感觉不到,心中有些著急。 “別著急,慕容兄,放鬆心態,慢慢来。”叶远在一旁鼓励道。 过了一会儿,慕容山终於感觉到有一丝微风轻轻拂过脸颊,他心中一阵激动。 “我感觉到了!叶远,我感觉到了!”慕容山兴奋地睁开眼睛,大声说道。 “很好,慕容兄,这就是你修行的第一步。”叶远笑著说道,“只要你坚持下去,以后还会有更多奇妙的发现。” 接下来的日子里,慕容山每天都会来找叶远学习道法。他非常刻苦,即使在打猎忙碌的间隙,也不忘练习。叶远看著慕容山的进步,心中也十分欣慰。 然而,修行的道路並非一帆风顺。隨著修行的深入,慕容山遇到了许多困难。有时候,他怎么也无法掌握新的修行技巧,心中不免有些沮丧。 “叶远,我是不是太笨了,怎么就是学不会呢?”慕容山有些失落。 “慕容兄,別灰心。修行本就是一个不断磨礪的过程,遇到困难是很正常的。只要你不放弃,总有一天会成功的。”叶远耐心地鼓励道。 在叶远的鼓励和帮助下,慕容山逐渐克服了困难,他的修行也越来越顺利。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强壮,对周围自然之力的掌控也越来越熟练。 隨著时间的推移,慕容山对道法的理解也越来越深刻。他不再仅仅是为了追求神奇的能力而修行,更是在修行中领悟到了生活的真諦。他开始更加珍惜身边的一切,与大自然和谐相处。 而叶远和慕容山之间的友谊,也在这共同的修行过程中变得更加深厚。他们一起探討修行的心得,一起面对生活中的喜怒哀乐。在这个寧静的小山村,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书写著属於他们的传奇。 天色暗沉,墨云如涛般翻涌,沉甸甸地压在慕容家族的府邸上空,仿佛预示著一场巨大的风暴即將来临。 慕容家族,这个在江湖中屹立多年的名门望族,向来以家规森严、团结一心闻名,可此刻,平静的表象下却暗流涌动。 慕容家族的议事厅內,气氛凝重得近乎窒息。族中长辈们围坐一堂,面色阴沉,眉头紧锁。慕容涛,这位家族的三代弟子,平日里看著谦逊有礼,此刻却站在厅中,周身散发著一股陌生的戾气。 “慕容涛,你可知你在说什么?”老族长慕容风的声音沙哑而威严,他的眼神中满是失望与愤怒,死死地盯著眼前这个曾经寄予厚望的晚辈。 慕容涛微微仰头,脸上没有一丝怯意,反而带著一丝得意的冷笑:“族长,时代变了,您的那一套已经过时了。” “如今这江湖,强者为尊,我有能力带领家族走向更辉煌的未来,这族长之位,该由我来坐。” 第109章 叶远出面镇场子! 老族长身旁的几位长老听闻此言,顿时怒目圆睁。“放肆!”一位长老猛地站起身,手指著慕容涛,气得浑身发抖,“你这逆子,为了一己私慾,竟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慕容涛却不为所动,他轻轻挥了挥手,只见议事厅的大门被缓缓推开,一群身著黑色劲装的陌生人鱼贯而入。这些人目光冰冷,身上散发著一股浓烈的杀气,一看就不是善茬。 “你们……你们竟然勾结外人!”另一位长老惊恐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震惊与愤怒。 慕容涛嘴角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些都是我精心挑选的帮手,他们会助我登上族长之位。” 老族长慕容风看著眼前这群不速之客,心中暗自叫苦。他深知,慕容涛此次是有备而来,家族恐怕要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 “慕容涛,你以为勾结外人就能得逞吗?家族的其他子弟不会答应的!”老族长试图用家族的团结来震慑慕容涛。 慕容涛却嗤笑一声:“哼,其他子弟?我已经安排好了,他们此刻自顾不暇,根本无力插手此事。” 原来,慕容涛在策划这场夺权行动之前,就已经暗中布局。他买通了家族中的一些关键人物,让他们在关键时刻倒戈相向,同时还设计將家族中的精英子弟分散到各地,让他们无法及时赶回支援。 “你……你这个狼子野心的傢伙!”老族长气得脸色铁青,一口鲜血差点喷出来。 就在这时,一位年轻的弟子从人群中冲了出来,他是慕容家族的三代弟子慕容轩。“慕容涛,你不得好死!你为了夺权,竟然做出这种背叛家族的事,我今天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你得逞!”慕容轩双眼通红,手中紧握著长剑,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慕容涛看著慕容轩,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慕容轩,你別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你若是乖乖听话,我还可以饶你一命,否则……” “呸!”慕容轩道。 “我慕容轩生是慕容家族的人,死是慕容家族的鬼,绝不会向你这种叛徒低头!” 慕容涛脸色一沉:“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他一挥手,身旁的黑衣人立刻围了上去,將慕容轩团团围住。 慕容轩毫不畏惧,他挥舞著长剑,与黑衣人展开了激烈的搏斗。一时间,议事厅內剑影闪烁,喊杀声不断。慕容轩虽然武艺高强,但毕竟寡不敌眾,渐渐落了下风。 “轩儿!”一位长老见状,心急如焚,想要衝上去帮忙,却被其他黑衣人拦住。 老族长慕容风看著眼前混乱的局面,心中悲痛万分。他知道,慕容家族此刻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如果不能及时制止慕容涛,家族多年的基业恐怕就要毁於一旦。 “各位长老,如今我们必须团结一致,共同对抗慕容涛这个叛徒!”老族长强忍著心中的悲痛,大声说道。 长老们纷纷点头,他们深知此刻已经没有退路,唯有背水一战。於是,他们也纷纷抽出武器,加入了战斗。 然而,慕容涛带来的黑衣人实力强劲,而且他们早有准备,这场战斗对慕容家族的人来说,形势极为不利。战斗越来越激烈,双方都有不少人受伤倒下,鲜血染红了议事厅的地面。 慕容家族的人在苦苦支撑,他们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守护家族的尊严和荣誉。而慕容涛却在一旁冷眼旁观,脸上掛著得意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就在慕容家族的人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噠噠噠!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眾人循声望去,只见慕容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他浑身散发著山林间的野性气息,脸上还带著赶路后的潮红,眼神中却满是坚定与决绝。 “慕容涛,你这混蛋!”慕容山怒吼一声,声音在议事厅中迴荡,充满了愤怒与不甘,“家族待你不薄,你为何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慕容涛看到慕容山,微微一怔,但很快便恢復了镇定,脸上浮现出一丝嘲讽的笑意:“慕容山,你不在山林里打猎,跑回来凑什么热闹?这是家族大事,你一介武夫,懂什么?” 慕容山紧握著拳头,骨节泛白,他向前跨了一步,身上隱隱散发著一股凌厉的气势:“我虽不懂什么家族谋略,但我知道,背叛家族就是罪无可恕!今日,我定要阻止你!” 说著,慕容山身形一闪,如同一头猎豹般冲嚮慕容涛。慕容涛连忙侧身躲避,同时示意身旁的黑衣人围攻慕容山。 慕容山毫无惧色,他在黑衣人群中穿梭自如,凭藉著平日里打猎练就的敏捷身手和一身蛮力,三两下便將几个黑衣人打得落流水。 他的每一次出手都虎虎生风,拳拳到肉,打得黑衣人连连后退。 “没想到你这猎户,还有几分本事。”慕容涛脸色阴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不过,就凭你,还想阻止我?简直是痴心妄想!” 说罢,慕容涛亲自出手,他的武功明显高於那些黑衣人,招式凌厉,招招致命。慕容山与他交手几个回合后,渐渐感到吃力,但他依然咬牙坚持,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慕容山,你別逞强了,乖乖束手就擒,或许我还能留你一条活路。”慕容涛一边攻击,一边冷笑著说道。 “做梦!”慕容山怒吼一声,拼尽全力发动了一次攻击。他的眼中燃烧著怒火,仿佛要將慕容涛吞噬。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叶远的身影出现在议事厅门口。他一袭白衣,神色平静,却仿佛带著一种无形的力量。慕容山看到叶远,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叶远,你可算来了!”慕容山喊道。 叶远微微点头,目光扫向厅內的眾人,最后落在慕容涛身上:“慕容涛,你违背天理伦常,背叛家族,今日便是你的报应之时。” 慕容涛看著叶远,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但他还是强装镇定:“你又是谁?少在这里多管閒事!” 第110章 打猎练就的直觉! 叶远没有回答,他双手缓缓抬起,开始结印。瞬间,一股强大的道法之力在他身边匯聚,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这股力量扭曲。 “这……这是什么力量?”慕容涛惊恐地看著叶远,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叶远没有理会慕容涛的惊恐,他口中念念有词,隨著他的动作,一道道光芒从他手中射出,冲向那些黑衣人。黑衣人被这光芒击中,纷纷倒地,痛苦地挣扎著。 慕容涛见状,大惊失色,他转身想逃,却发现自己的退路已经被叶远的道法封锁。 “慕容涛,你逃不掉了。”叶远冷冷地说道,声音中没有一丝感情。 慕容山趁机发动攻击,他一个箭步衝上前,一拳狠狠地砸在慕容涛的脸上。慕容涛被这一拳打得摔倒在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你……你们……”慕容涛惊恐地看著慕容山和叶远,眼中满是绝望。 老族长慕容风以及其他长老们看到这一幕,心中都鬆了一口气。他们纷纷围拢过来,看著被制服的慕容涛,眼中满是愤怒和唾弃。 “慕容涛,你犯下如此大罪,家族绝不会轻饶你!”老族长慕容风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和愤怒。 慕容涛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他知道,自己的夺权计划彻底失败了。而慕容家族,在经歷了这场惊心动魄的危机后,虽然遭受了重创,但也因此更加团结。 眾人开始著手清理战场,救治伤者,同时也在思考著如何避免类似的危机再次发生。 慕容山和叶远的身影,在这场风波后,深深地印在了每一个慕容家族子弟的心中,成为了他们守护家族的英雄。 呼…… 夜幕如墨,浓稠地铺洒在慕容家族的府邸上空,万籟俱寂,唯有偶尔传来的几声更夫打更声,打破这死一般的寂静。 白日里那场惊心动魄的夺权风波看似已经平息,慕容家族的眾人在经歷了一番苦战与惊险后,都疲惫不堪,早早地进入了梦乡,以为危险已经远去,却不知,更大的危机正悄然逼近。 慕容涛被囚禁在家族的地牢之中,他双眼布满血丝,死死地盯著牢房的墙壁,心中的怨恨如熊熊烈火般燃烧。“哼,想这么轻易就困住我,绝不可能!”他低声呢喃,声音中充满了不甘与狠毒。 就在这时,牢房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慕容涛警觉地抬起头。一个黑影悄然出现在牢房门口,他身形矫健,动作敏捷,显然是个训练有素的高手。 “主人,我们来救您了。”黑影压低声音说道。 慕容涛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很好,你们来得正是时候。今晚,就是慕容家族的末日!” 原来,慕容涛在外面秘密豢养了一批死士,这些死士对他忠心耿耿,只等他一声令下,便会不顾一切地执行任务。而今晚,便是他復仇的时刻。 死士们悄无声息地潜入慕容家族的府邸,他们如同鬼魅一般,在黑暗中穿梭。每一个人都手持利刃,眼神中透露出冰冷的杀意。 首先遭殃的是府邸的守卫,他们还没来得及发出警报,就被死士们一招致命。鲜血在月光下流淌,守卫们的尸体无声地倒下,整个府邸笼罩在一片恐怖的气氛之中。 死士们继续深入,朝著地牢的方向前进。他们的目標很明確,就是救出慕容涛,然后血洗慕容家族。 此时,在慕容家族的一处庭院中,慕容山正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白日里的那场战斗让他心中充满了不安,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轻易结束。突然,他听到了一丝细微的动静,像是有人在屋顶上快速移动。 慕容山瞬间警觉起来,他迅速起身,拿起放在床边的武器。“难道是慕容涛的余党?”他心中暗自猜测,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慕容山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间,凭藉著敏锐的听觉和多年打猎练就的直觉,朝著声音传来的方向追去。月光下,他看到了几个黑影正在朝著地牢的方向奔去。 “不好!”慕容山心中一惊,他意识到大事不妙,立刻大声呼喊:“有敌人来袭!大家快起来!” 他的呼喊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瞬间打破了府邸的寧静。慕容家族的子弟们纷纷从睡梦中惊醒,他们迅速拿起武器,冲向事发地点。 死士们听到慕容山的呼喊,加快了速度。他们很快就来到了地牢前,与守卫地牢的士兵展开了激烈的搏斗。这些死士武艺高强,且悍不畏死,守卫们渐渐抵挡不住。 “快,打开牢门!”为首的死士对著同伴喊道。 就在他们即將打开牢门的时候,慕容山赶到了。“你们这群混蛋,休想带走慕容涛!”他怒吼一声,如同一头髮怒的狮子般冲向死士。 慕容山的加入让局势发生了变化,他的勇猛让死士们一时有些慌乱。但死士们毕竟训练有素,很快便调整了战术,將慕容山团团围住。 慕容山毫无惧色,他挥舞著手中的武器,与死士们展开了殊死搏斗。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带著强大的力量,死士们被他打得连连后退。 然而,死士们的数量太多了,慕容山渐渐感到力不从心。就在他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慕容家族的其他子弟纷纷赶到。他们看到慕容山被围攻,立刻加入了战斗。 一时间,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整个地牢前陷入了一片混战。慕容家族的子弟们虽然人数眾多,但死士们个个武艺精湛,这场战斗陷入了胶著状態。 此时,叶远也被外面的动静惊醒。他走出房间,看到府邸內一片混乱,立刻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他施展道法,瞬间来到了地牢前。 “叶远,你来得正好!”慕容山看到叶远,心中大喜。 叶远微微点头,他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瞬间,一股强大的道法之力从他手中涌出,冲向死士们。死士们被这股力量击中,纷纷倒地,痛苦地呻吟著。 慕容涛看到叶远出现,心中充满了恐惧。他知道,叶远的道法对他来说是致命的威胁。“快,杀了他!”他疯狂地对著死士们喊道。 死士们不顾伤痛,再次冲向叶远。叶远却神色平静,他操控著道法之力,將死士们一一击退。在他的强大道法面前,死士们的攻击显得不堪一击。 第111章 老祖宗竟然还活著? 隨著叶远的加入,局势彻底扭转。慕容家族的子弟们士气大振,他们乘胜追击,將死士们打得节节败退。 最终,死士们全部被消灭,慕容涛也再次被擒。他瘫坐在地上,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他知道,自己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慕容家族的眾人看著眼前的惨状,心中都感慨万千。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让他们更加深刻地认识到了家族的团结和力量的重要性。 看著慕容家族一片废墟。 残垣断壁在斜阳的余暉中显得格外淒凉,昔日的辉煌早已不復存在,只留下这满目疮痍的景象。 断壁上的裂痕仿佛是岁月无情的爪痕,深深嵌入其中,诉说著曾经遭受的那场惨烈劫难。 破败的房屋歪斜著,隨时可能在微风中轰然倒塌,扬起一片尘埃,那是家族覆灭的最后挣扎。 地上散落著各种杂物,破碎的瓷器、腐朽的木材,还有一些依稀可辨的家族器物,如今都已蒙尘,无人问津。 族人也死得差不多了。 横七竖八的尸体躺在废墟之中,有的已经面目全非,难以辨认身份,曾经鲜活的生命,如今已化为冰冷的躯壳。 鲜血早已乾涸,在地面上留下暗红色的印记,仿佛是这片土地永远无法抹去的伤痛。 倖存的族人寥寥无几,他们或是满脸泪痕,或是目光呆滯,沉浸在失去亲人与家园的巨大悲痛之中。 孩子们惊恐的哭声在废墟上空迴荡,那是对未来的恐惧,对失去的迷茫。 叶远没办法。 他站在这片废墟之前,心中五味杂陈,看著眼前的惨状,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 他深知,这场灾难太过沉重,不是轻易能够挽回的局面。 但他又怎能眼睁睁地看著曾经对自己不错的慕容家族就此衰败下去。 曾经的点点滴滴在他脑海中不断浮现,那些温暖的画面,让他无法狠下心来离去。 想到曾经慕容家族对自己不错。 慕容家族的长辈们,总是对他关怀备至,在他最困难的时候,给予他帮助与支持。 族中的兄弟姐妹,与他一起玩耍,一起成长,那些快乐的时光,仿佛就在昨天。 当他修炼遇到瓶颈时,慕容家族的先辈们不惜耗费珍贵的资源,为他寻找突破的方法。 在他被人追杀,走投无路时,是慕容家族敞开大门,接纳了他,给予他庇护。 这份恩情,他一直铭记在心,从未忘记。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只好想办法,帮他们进行家族重建了。 叶远深知,重建家族绝非易事,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与代价。 但他没有丝毫退缩之意,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 首先,他要安抚倖存的族人,让他们从悲痛中走出来,重新燃起对生活的希望。 他来到那些悲伤的族人面前,轻声安慰著他们,告诉他们,慕容家族不会就此倒下,他们一定能够重建家园。 对於受伤的族人,叶远四处寻找珍贵的草药,为他们疗伤,希望他们能够儘快恢復健康。 接著,他开始著手清理废墟。 他亲自带头,和倖存的族人一起,將那些倒塌的房屋、破碎的杂物一一清理。 哪怕双手磨出了血泡,汗水湿透了衣衫,他也没有丝毫停歇。 在清理的过程中,他们发现了一些被掩埋的家族宝物,这些宝物或许能成为重建家族的重要资本。 然后,叶远决定外出寻找盟友。 他踏上了漫长的旅程,穿越山川河流,拜访那些与慕容家族曾经有过交情的势力。 每到一处,他都诚恳地诉说著慕容家族的遭遇,希望能够得到他们的支持与帮助。 有些势力被他的真诚所打动,愿意伸出援手,提供一些物资和人力。 但也有些势力,出於自身利益的考虑,对他的请求置之不理。 叶远並没有气馁,他继续前行,寻找更多的机会。 在寻找盟友的过程中,叶远还不忘收集各种修炼资源。 他深入危险的秘境,与强大的妖兽搏斗,只为获取珍贵的丹药、法宝和功法。 这些资源不仅可以提升自己的实力,也能为慕容家族的年轻一代提供更好的修炼条件。 回到慕容家族后,叶远开始组织族中的年轻一代进行修炼。 他亲自传授他们修炼的心得和技巧,督促他们刻苦修炼。 他告诉年轻的族人,只有自身强大了,才能保护好家族,让家族重新崛起。 为了让家族有稳定的经济来源,叶远还带领族人开闢了新的產业。 他们种植灵植,养殖灵兽,製作各种灵物,然后拿到市场上去售卖。 虽然过程艰辛,但看著家族逐渐有了起色,叶远和族人们都感到无比欣慰。 隨著时间的推移,慕容家族在叶远的带领下,慢慢有了新的模样。 新建的房屋拔地而起,街道也逐渐热闹起来。 族中的年轻一代,在叶远的教导下,实力不断提升,成为家族的希望。 那些曾经离开的族人,听到慕容家族重建的消息,也纷纷归来。 慕容家族的凝聚力越来越强,逐渐恢復了往日的生机与活力。 叶远看著这一切,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他知道,慕容家族的重建之路还很漫长,但他坚信,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够让慕容家族再次屹立於这片天地之间,续写家族的辉煌篇章。 突然,慕容家族两百年前的老祖宗,慕容成城,出现了。 一道璀璨的光芒划破灰暗的天际,似一颗星辰坠落人间。光芒消散之处,一位身著古朴长袍的老者现身。他白髮苍苍,却精神矍鑠,眼眸中透著岁月沉淀的深邃与睿智,此人正是慕容成城。 那饱经沧桑的面容上,此刻却带著几分惊讶与欣慰,目光缓缓扫过正在重建的慕容家族,最终落在忙碌的叶远身上。 慕容成城的身影在微风中轻轻飘动,长袍猎猎作响,他的出现仿佛带著一股无形的威压,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颤。 倖存的慕容家族族人看到老祖宗突然现身,先是一愣,隨即纷纷跪地,眼中满是敬畏与激动。 “老祖宗,您终於回来了!”一位年轻的族人忍不住哽咽著喊道,声音中饱含著委屈与欣喜。 第112章 叶公子你被骗了! 慕容成城微微抬手,示意眾人起身,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叶远身上,眼中的讚赏之意愈发浓郁。 感谢叶远的所为。 慕容成城一步一步朝著叶远走去,每一步都仿佛踏在眾人的心上,沉稳而有力。 走到叶远面前,他停下脚步,深深地看了叶远一眼,然后双手抱拳,郑重地向叶远行了一礼。 “年轻人,多谢你。若不是你,慕容家族怕是早已在这世间除名。”慕容成城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充满了力量。 叶远连忙侧身避开,脸上带著几分惶恐,说道:“老祖宗言重了,慕容家族对我有恩,我所做的不过是微不足道之事。” 慕容成城却摇了摇头,目光望向四周正在重建的景象,感慨道:“你这一番作为,拯救的是整个慕容家族,岂是微不足道。” 周围的族人也纷纷附和,对叶远的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若不是叶公子,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是啊,叶公子是我们慕容家族的大恩人。” 这些话语让叶远有些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头,说道:“大家都別这么说,我们是一家人,本就该相互扶持。” 慕容成城看著叶远的模样,心中更是满意,他深知,能有如此品性的年轻人,实属难得。 给了他一颗丹药。 慕容成城说完感激之词后,缓缓抬起手,掌心之中,一颗散发著柔和光芒的丹药缓缓浮现。 这颗丹药圆润饱满,表面流转著神秘的符文,一股浓郁的灵气扑面而来,让人闻之精神一振。 周围的族人看到这颗丹药,不禁发出阵阵惊嘆。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聚灵神丹?” “好像真的是,据说这丹药能助人突破修炼瓶颈,功效神奇无比。” 眾人的议论声传入叶远耳中,他也不禁有些惊讶,看著慕容成城手中的丹药,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丹名为聚灵神丹,是我早年机缘所得。”慕容成城缓缓说道,“如今,我將它赠予你,希望能助你在修炼之路上更进一步。” 叶远连忙摆手拒绝:“老祖宗,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慕容成城却执意要將丹药给叶远,他说道:“你对慕容家族的恩情,岂是这一颗丹药能相比的。若不是你,这丹药留在我手中也是无用。” 叶远见慕容成城態度坚决,知道再推辞反而显得矫情,於是双手接过丹药,说道:“那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老祖宗。” 慕容成城看著叶远收下丹药,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道:“好好利用这颗丹药,以你的天赋和品性,將来必能在这修炼界闯出一番名堂。” 叶远將丹药小心地收起,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修炼,不辜负慕容成城的期望。 收起丹药后,叶远再次嚮慕容成城道谢,然后说道:“老祖宗,如今家族正在重建,还有许多事务需要处理,不知您可有什么吩咐?” 慕容成城沉思片刻,说道:“重建家族之事,我虽离开多年,但也略知一二。接下来,我会与你一同商议,爭取让家族早日恢復往日辉煌。” 叶远听后,心中大喜,有慕容成城这位老祖宗的加入,家族重建的速度必定会大大加快。 於是,叶远和慕容成城开始一同商討家族重建的计划。 他们先是对家族现有的资源进行了详细的梳理,包括人力、物力和財力。 慕容成城凭藉著自己丰富的阅歷和经验,提出了许多宝贵的建议。 比如,在產业发展方面,他建议拓展灵植的种植种类,增加一些珍稀灵植的种植,以提高家族的经济收入。 在修炼资源的分配上,他也给出了合理的方案,確保族中年轻一代都能得到良好的修炼条件。 对於族中的防御体系,慕容成城更是亲自指导,他绘製了详细的防御法阵图纸,让族人们按照图纸进行布置。 在慕容成城和叶远的共同努力下,慕容家族的重建工作进展得十分顺利。 新的建筑不断落成,街道变得更加宽敞整洁,家族的產业也日益繁荣。 族中的年轻一代在良好的修炼环境下,实力提升迅速。 而叶远,在得到慕容成城赠予的聚灵神丹后,也开始闭关修炼。 他进入家族专门为他准备的密室,服下聚灵神丹,开始全力衝击自己的修炼瓶颈。 丹药的药力在他体內缓缓散开,化作一股强大的力量,衝击著他的经脉。 叶远咬紧牙关,忍受著药力带来的疼痛,全力引导著这股力量。 时间一天天过去,叶远的修炼也进入了关键时刻。 外界的慕容家族,在慕容成城的带领下,依旧有条不紊地进行著重建工作。 终於,在叶远闭关的第十天,密室中传来一声巨响。 一股强大的气息从密室中爆发出来,直衝云霄。 慕容成城感应到这股气息,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知道,叶远成功突破了。 叶远缓缓走出密室,此时的他,气息更加沉稳,眼神中也多了几分自信与坚定。 他看著眼前焕然一新的慕容家族,心中充满了感慨。 慕容成城走上前,说道:“恭喜你,成功突破。” 叶远连忙嚮慕容成城道谢,说道:“多亏了老祖宗的聚灵神丹,否则我也难以如此顺利的突破。” 慕容成城摆了摆手,说道:“这都是你自身的努力,接下来,我们还要继续努力,让慕容家族成为这修炼界的顶尖势力。” 叶远重重地点了点头,与慕容成城並肩而立,看向远方,他们的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在他们的带领下,慕容家族必將走向更加辉煌的明天。 晚上,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轻柔却又不可抗拒地覆盖了整个世界。 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慕容家族重建后的宅邸上,给这片歷经磨难后重焕生机的地方,添了几分静謐与柔和。 宅邸內灯火通明,欢声笑语不断,为了庆祝。 庆祝慕容家族在叶远和慕容成城的带领下逐渐恢復往昔生气,人们脸上洋溢著劫后余生的喜悦和对未来的憧憬。 第113章 前往秘境之路! 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食物,浓郁的香气瀰漫在空气中,刺激著人们的味蕾。 美酒在杯中荡漾,折射出温暖的光泽,仿佛在诉说著家族復兴的美好故事。 叶远去城北地下仓库。 他独自一人,脚步轻快地朝著城北的方向走去。月光拉长他的身影,在地面上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 街道上偶尔有夜风吹过,带著一丝凉意,却丝毫没有影响叶远的好心情。 他心中满是对大家的感激和对庆祝晚宴的期待,想要为这个特別的时刻增添一份独特的惊喜。 城北地下仓库,隱藏在一片黑暗之中,周围瀰漫著一股神秘的气息。 叶远熟练地打开仓库的门,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走进仓库,里面摆放著各种杂物,在昏暗的光线中,隱隱约约可以看到一些轮廓。 拿了自己珍藏的一些灵草。 叶远在仓库的一个角落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摆放著几株散发著微光的灵草,这些灵草是他平日里精心收集和珍藏的。 灵草的叶片上闪烁著晶莹的露珠,在微弱的光线下,宛如一颗颗璀璨的宝石。 每一株灵草都蕴含著强大的灵力,是修炼和疗伤的珍贵之物。 叶远將这些灵草小心地拿起,用一块柔软的布包裹好,然后带著它们匆匆离开了仓库。 他满心欢喜地回到慕容家族的宅邸,准备將这些珍贵的灵草分给大家。 过来分享给大家,人们看到叶远手中的灵草,眼中纷纷露出惊喜和感激的神色。 “叶公子,这太贵重了,我们怎么好意思收下。”一位老者推辞道。 “是啊,叶公子对我们太好了。”年轻的族人们也纷纷附和。 叶远笑著说道:“大家別客气,今天是个好日子,这些灵草就当是我对大家的一点心意。” 在叶远的坚持下,族人们纷纷接过灵草,脸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然而,就在大家沉浸在喜悦之中时,慕容成城却看出来。 慕容成城原本脸上带著欣慰的笑容,看著族人们开心的样子,他心中也满是温暖。 但当他的目光落在叶远手中的灵草上时,笑容瞬间凝固。 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仔细地观察著那些灵草,脸色渐渐变得凝重。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和疑惑。 这些灵草有毒,慕容成城心中一惊,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再次仔细地查看灵草的特徵,从叶片的纹理到散发的气味,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確认无误后,他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他深知这些有毒的灵草如果被大家误食,后果將不堪设想。 叶远买的时候,被人骗了。 慕容成城心中明白,叶远是出於好意,想要与大家分享珍贵的灵草,却没想到在购买的时候被人欺骗。 他看著叶远,眼中满是心疼和无奈。 叶远还沉浸在分享的喜悦中,丝毫没有察觉到慕容成城的异样。 慕容成城走上前,轻声说道:“叶远,你先过来一下。” 叶远疑惑地看著慕容成城,跟著他走到一旁。 慕容成城看著叶远,神色严肃地说:“这些灵草有毒,不能分给大家。” 叶远听到这话,犹如五雷轰顶,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祖宗,您是不是看错了?这可是我精心挑选的灵草啊。”叶远一脸茫然地说道。 慕容成城摇了摇头,耐心地解释道:“我不会看错的,这些灵草的毒性很隱蔽,一般人很难察觉。” 叶远看著手中的灵草,心中充满了懊悔和自责。 “都怪我,太粗心了,差点害了大家。”叶远自责地说道。 慕容成城拍了拍叶远的肩膀,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那骗子手段太高明了。” 叶远看著慕容成城,眼中满是感激:“幸好有老祖宗在,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慕容成城说道:“现在当务之急是处理好这些有毒的灵草,不能让它们再危害到大家。” 叶远点了点头,问道:“老祖宗,我们该怎么做?” 慕容成城沉思片刻,说道:“我们先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將这些灵草妥善保管起来,然后再想办法解毒。” 叶远和慕容成城小心翼翼地將灵草重新放回盒子里,然后找了一个隱蔽的房间,將盒子藏好。 回到晚宴现场,叶远看著大家开心的样子,心中却有些沉重。 他知道,这次的事情给他敲响了警钟,在这复杂的修炼世界里,稍有不慎就可能酿成大祸。 慕容成城看著叶远,说道:“叶远,不要太自责了,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小心便是。” 叶远深吸一口气,说道:“老祖宗,我明白了。” 为了不影响大家的心情,叶远和慕容成城决定暂时不將灵草有毒的事情告诉大家。 晚宴继续进行,欢声笑语依旧迴荡在宅邸中。 但叶远的心中却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出那个欺骗他的人,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接下来的日子里,叶远和慕容成城开始四处寻找解毒的方法。 他们查阅了大量的古籍,拜访了许多修炼界的前辈,却始终没有找到有效的解毒办法。 叶远心中有些焦急,他担心这些有毒的灵草会一直成为隱患。 就在他们感到绝望的时候,叶远偶然间在一本古老的典籍中发现了一丝线索。 典籍中记载了一种神秘的草药,据说可以解百毒。 叶远和慕容成城看到这个线索,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他们决定按照典籍中的记载,去寻找这种神秘的草药。 经过一番打听,他们得知这种草药生长在一个极其危险的秘境之中。 那个秘境中充满了各种强大的妖兽和神秘的陷阱,进去的人很少有能活著出来的。 但叶远和慕容成城没有丝毫退缩之意,他们决定冒险进入秘境,寻找草药。 出发前,叶远和慕容成城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他们带上了各种法宝和丹药,以备不时之需。 慕容家族的族人们得知他们要去危险的秘境,纷纷前来送行。 “老祖宗,叶公子,你们一定要小心啊。” “是啊,我们都等著你们平安归来。” 族人们的关心和祝福让叶远和慕容成城心中充满了温暖。 叶远和慕容成城告別了族人,踏上了前往秘境的路! 第114章 秘境中的黑衣人! 过了几个时辰。 叶远和慕容成城在蜿蜒的山路上稳步前行,他们的身影在斑驳的树影中时隱时现。 一路上,山间的微风轻轻拂过,带著草木独有的清新气息,却未能驱散他们心中的紧张与急切。 叶远时不时地抬头望向天空,估算著时间,眉头微微皱起,显然对时间的流逝有些担忧。 慕容成城则紧紧跟在叶远身后,他的目光敏锐地扫视著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 叶远和慕容成城,来到了逍遥山。 这座山高耸入云,云雾繚绕,仿佛一位隱居的高人,充满了神秘的气息。 山脚下,一条清澈的溪流潺潺流过,溪水撞击著石头,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似在演奏著一曲自然的乐章。 然而,他们二人却无心欣赏这美景,心中只有一个坚定的目標——找到隱藏在山里的逆境。 通往山上的小路崎嶇难行,布满了碎石和荆棘,每走一步都需要小心翼翼。 他们的衣衫被荆棘划破了几道口子,但他们毫不在意,继续坚定地向上攀登。 他们要在日落之前,找到隱藏在山里的逆境。 时间紧迫,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无比珍贵。 叶远深知,日落之后,山中的环境將会变得更加危险,寻找逆境的难度也会大大增加。 慕容成城从腰间取下一个小巧的罗盘,罗盘上的指针轻轻晃动,他试图藉助罗盘的力量来寻找逆境的方位。 叶远则凭藉著自己敏锐的感知力,在空气中捕捉著逆境可能散发出来的独特气息。 一路上,他们遇到了许多岔路口,每一次选择都至关重要,一旦选错,就可能浪费大量的时间。 叶远和慕容成城相互商量,仔细分析著每一条路的可能性,然后做出决定。 走著走著,他们来到了一片茂密的竹林。 竹林中,竹子高耸入云,密密麻麻,阳光很难穿透竹叶的缝隙洒下来。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微风吹过竹叶时发出的沙沙声。 突然,慕容成城停下了脚步,他感觉到空气中似乎有一丝异样的波动。 叶远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他的眼神变得更加警惕,手中紧紧握住了自己的佩剑。 他们小心翼翼地在竹林中前行,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生怕惊动了隱藏在暗处的危险。 就在这时,一只巨大的竹鼠从他们面前窜过,嚇得慕容成城微微一颤。 叶远轻声安慰道:“別怕,只是一只竹鼠而已。” 继续前进,他们又来到了一处陡峭的悬崖边。 悬崖下深不见底,云雾瀰漫,给人一种神秘而又危险的感觉。 慕容成城探头向下望去,心中不禁一阵发怵。 叶远则在悬崖边仔细观察著,试图寻找是否有通往下方的路径。 他发现悬崖边有一些突出的岩石,或许可以藉助这些岩石慢慢下到悬崖底部。 他將这个想法告诉了慕容成城,慕容成城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他们小心翼翼地沿著悬崖边的岩石慢慢向下攀爬,每一步都需要全神贯注,稍有不慎就可能坠入万丈深渊。 好不容易下到了悬崖底部,他们发现这里別有洞天。 一个巨大的山洞出现在他们眼前,山洞的洞口被一些藤蔓遮挡著,若不是仔细观察,很难发现。 叶远和慕容成城对视一眼,眼中都露出了一丝兴奋的神色。 他们小心翼翼地拨开藤蔓,走进了山洞。 山洞里阴暗潮湿,瀰漫著一股腐臭的气息。 他们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火把,点燃后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山洞里的墙壁上刻满了奇怪的符號和图案,这些符號和图案似乎隱藏著某种神秘的信息。 叶远和慕容成城一边前进,一边仔细观察著这些符號和图案,试图从中找到与逆境有关的线索。 走著走著,他们听到了前方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 叶远和慕容成城立刻停下了脚步,他们的脸色变得十分凝重。 叶远握紧了手中的佩剑,慕容成城则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匕首。 他们缓缓向前靠近,借著微弱的火光,看到了一只巨大的魔兽正趴在前方。 这只魔兽身形巨大,全身长满了黑色的鳞片,一双血红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著凶狠的光芒。 叶远和慕容成城深知这只魔兽的危险,他们不敢贸然行动,而是在原地寻找著应对的策略。 突然,魔兽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它猛地站起身来,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向他们冲了过来。 叶远和慕容成城迅速向两边躲开,然后同时向魔兽发起了攻击。 叶远的佩剑寒光闪烁,慕容成城的匕首也锋利无比,他们与魔兽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战斗中,叶远和慕容成城配合默契,他们相互掩护,寻找著魔兽的弱点。 经过一番苦战,他们终於找到了魔兽的破绽,叶远一剑刺中了魔兽的要害,魔兽轰然倒地。 解决了魔兽后,他们继续前进。 山洞越来越深,道路也越来越崎嶇。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道石门,石门上刻满了复杂的符文。 叶远和慕容成城走到石门前,仔细研究著这些符文。 他们发现这些符文似乎是一种古老的密码,只有破解了密码,才能打开石门。 叶远和慕容成城开始回忆之前在山洞里看到的符號和图案,试图从中找到破解密码的线索。 经过一番思考,叶远终於发现了符文之间的规律,他按照规律在石门上轻轻敲击了几下。 只听“嘎吱”一声,石门缓缓打开,一股强大的气息从门內扑面而来。 叶远和慕容成城对视一眼,然后大步走进了石门。 门內是一个巨大的空间,四周摆放著各种奇珍异宝。 在空间的正中,有一个散发著神秘光芒的漩涡,漩涡中似乎隱藏著无尽的奥秘。 叶远和慕容成城激动地走上前去,他们知道,这个漩涡很可能就是他们苦苦寻找的逆境。 就在他们准备靠近漩涡时,突然,一道黑影从他们身后闪过。 叶远和慕容成城连忙转身,只见一个神秘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神秘人全身笼罩在黑袍之中,看不清他的面容。 神秘人冷冷地说道:“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识相的就赶紧离开。” 第115章 传闻中的五天兽之一! 叶远毫不畏惧地说道:“我们千辛万苦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找到逆境,你休想阻止我们。” 神秘人发出一声冷笑,然后向他们发起了攻击。 叶远和慕容成城立刻与神秘人展开了战斗,神秘人的实力十分强大,他们一时之间竟然难以抵挡。 但叶远和慕容成城並没有退缩,他们相互鼓励,发挥出了自己最强的实力。 在激烈的战斗中,叶远突然发现了神秘人的一个破绽,他抓住机会,一剑刺向神秘人。 神秘人躲避不及,被叶远刺中了肩膀,他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然后转身逃走了。 叶远和慕容成城也没有去追,他们的目標是逆境,而不是这个神秘人。 他们再次来到漩涡前,准备进入逆境。 叶远深吸一口气,然后率先踏入了漩涡。 慕容成城紧隨其后,也走进了漩涡。 在漩涡中,他们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这股力量將他们的身体不断拉扯,仿佛要將他们撕成碎片。 但他们咬紧牙关,凭藉著坚定的意志,努力抵抗著这股力量。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於穿过了漩涡,来到了逆境之中。 逆境中,光芒闪烁,充满了各种神奇的景色,叶远和慕容成城兴奋地四处张望! 隨后,秘境中出现了传闻中的五天兽之一。 那是一片混沌朦朧的空间,瀰漫著神秘的雾气,一切都透著未知的危险。 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打破了寂静,一头身形巨大的兽影缓缓浮现。 它周身散发著诡异的光芒,鳞片闪烁著冷冽的光泽,每一片都如同一面坚硬的盾牌。 巨大的爪子踏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带起一阵尘土飞扬。 它的眼睛犹如燃烧的火焰,喷射出炽热的光芒,仿佛能看穿一切。 叶远站在原地,神色凝重,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但眼神中却透著坚定。 他紧紧握住手中的武器,那是一把泛著寒光的宝剑,剑身刻满了古老的符文。 剑身微微颤动,似乎在呼应著主人即將爆发的力量。 叶远大发神威,秒杀了五天兽。 叶远深吸一口气,调动体內的灵力,周身泛起一层金色的光芒。 他的眼神变得锐利如鹰,锁定了五天兽的要害。 脚下轻点地面,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射向五天兽。 手中宝剑挥舞出一道道凌厉的剑气,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 五天兽似乎察觉到了危险,发出一声怒吼,挥动巨大的爪子试图抵挡。 但叶远的速度太快了,它的动作在叶远眼中仿佛慢了一拍。 叶远如鬼魅般穿梭在它的攻击间隙,瞬间来到它的身前。 宝剑毫不犹豫地刺出,精准地刺入五天兽的心臟。 五天兽的身体猛地一僵,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 巨大的身躯缓缓倒下,扬起一片尘土,带起一阵强烈的气流。 叶远稳稳地落在地上,收剑回鞘,脸上却没有丝毫放鬆的神色。 然后,其他几个天兽都来了。 几乎在五天兽倒下的瞬间,四面八方传来了阵阵低沉的咆哮声。 声音越来越近,仿佛无数的猛兽正朝著这个方向狂奔而来。 叶远的脸色变得愈发凝重,他缓缓转过身,警惕地观察著四周。 只见远处的雾气中,几个巨大的身影逐渐显现。 它们的身形与之前被秒杀的五天兽相似,但气息却更加恐怖。 每一只天兽都散发著独特的气势,有的冰冷刺骨,有的炽热如火。 叶远深吸一口气,再次调动体內的灵力,金色的光芒再次笼罩他的全身。 他知道,接下来的战斗將比之前更加艰难。 第一只天兽率先冲了过来,它的速度极快,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 叶远迅速侧身躲避,同时挥出一剑,剑气斩向天兽。 天兽发出一声怒吼,张开巨大的嘴巴,喷出一股黑色的火焰。 火焰所到之处,地面瞬间被烧焦,石头也被融化成一滩岩浆。 叶远身形一闪,躲开了火焰的攻击,然后再次冲向天兽。 他的剑法如行云流水,每一招都蕴含著强大的力量。 天兽也不甘示弱,用它锋利的爪子和坚硬的鳞片进行反击。 第二只天兽也加入了战斗,它从空中俯衝而下,巨大的翅膀扇起一阵狂风。 叶远不得不分心应对,他一边躲避著第一只天兽的攻击,一边留意著第二只天兽的动向。 第二只天兽喷出一道冰蓝色的寒气,所过之处,一切都被冻结。 叶远脚下的地面瞬间被冰层覆盖,他的行动变得迟缓起来。 第一只天兽趁机发动攻击,巨大的爪子朝著叶远抓来。 叶远奋力一跃,躲开了爪子的攻击,但肩膀还是被爪子划伤,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 第三只天兽发出一声震天的咆哮,它的声音仿佛具有魔力,让叶远的脑袋一阵眩晕。 叶远用力甩了甩头,试图保持清醒。 他知道,自己不能被这只天兽的声音干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集中精力,在脑海中快速思考著应对之策。 突然,他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调动体內所有的灵力,匯聚到手中的宝剑上。 宝剑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比之前更加明亮。 叶远看准时机,冲向发出咆哮的第三只天兽。 他的速度快到极致,几乎让人看不清他的身影。 在接近天兽的瞬间,他挥出了手中的宝剑。 一道强大的剑气斩向天兽,剑气所蕴含的力量仿佛能撕裂空间。 天兽似乎被这股力量嚇到了,想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了。 剑气直接命中了天兽,在它的身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天兽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巨大的身躯摇晃了几下,差点摔倒。 其他两只天兽见状,攻势更加猛烈。 它们似乎被叶远激怒了,不顾一切地朝著叶远发起攻击。 叶远在两只天兽的攻击中艰难地周旋著,他的身上又多了几道伤口。 但他的眼神却依然坚定,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 他知道,自己不能输,一旦输了,不仅自己性命不保,还可能会给这片秘境带来灾难。 叶远咬紧牙关,强忍著身上的伤痛,继续战斗。 他的剑法越来越快,越来越凌厉,每一招都带著必死的决心。 在激烈的战斗中,叶远逐渐发现了这几只天兽的弱点。 第116章 反目成仇的结果! 它们虽然强大,但配合併不默契,攻击之间存在著一些间隙。 叶远抓住这些间隙,不断地发动攻击,给天兽们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隨著战斗的持续,叶远的体力逐渐不支。 但他依然顽强地抵抗著,他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战胜这些天兽。 就在他感到有些力不从心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自己修炼时的艰苦岁月。 那些无数个日夜的苦练,那些一次次突破极限的痛苦,都在这一刻涌上心头。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力量,一股不屈的力量。 叶远再次调动体內的灵力,儘管灵力已经所剩不多。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发出了一记最强的攻击。 一道金色的光芒从他手中的宝剑射出,光芒中蕴含著他所有的力量和信念。 光芒冲向三只天兽,三只天兽似乎感受到了这股力量的强大,想要躲避。 但光芒的速度太快了,它们根本来不及躲开。 光芒击中了三只天兽,发出一声巨响。 烟雾瀰漫,叶远看不清天兽们的情况。 他紧张地等待著,手中紧紧握著宝剑。 过了一会儿,烟雾渐渐散去。 三只天兽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它们的身上布满了伤痕。 叶远终於鬆了一口气,他的身体也因为过度疲惫而缓缓倒下。 但他的脸上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知道,自己成功了。 隨后,从秘境中索取了大量的灵石。 踏入那片神秘的秘境时,四周瀰漫著诡异而又诱人的气息。 叶远和慕容成城怀揣著兴奋与紧张,小心翼翼地在秘境中探寻。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他们的目光被角落里闪烁著奇异光芒的灵石所吸引。 这些灵石散发著迷人的光晕,仿佛蕴含著无尽的能量。 两人迫不及待地衝上前去,开始疯狂地收集。 一块又一块的灵石被收入囊中,他们的行囊渐渐变得沉重起来。 叶远心中满是喜悦,这些灵石將对他的修炼大有裨益。 慕容成城脸上也洋溢著贪婪的笑容,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飞黄腾达的景象。 隨著收集的灵石越来越多,他们的行动也变得迟缓起来。 但两人依旧沉浸在收穫的喜悦中,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在悄然逼近。 就在他们准备满载而归时,慕容成城竟然偷袭叶远。 慕容成城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狠,他一直隱藏著自己的野心。 在利益的驱使下,他心中的贪婪彻底占据了上风。 他悄悄抽出腰间的匕首,脚步轻轻移动,儘量不发出一丝声响。 叶远正满心欢喜地整理著灵石,丝毫没有注意到背后的危险。 慕容成城猛地扑向叶远,匕首直直地刺向叶远的后背。 叶远在这千钧一髮之际,突然感觉到一股寒意袭来。 他本能地侧身一闪,匕首擦著他的衣服划过。 叶远惊愕地转过头,看著眼前这个曾经的同伴,心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慕容成城,你这是干什么?”叶远大吼道。 慕容成城冷笑著说:“这些灵石,我全都要,你就別想活著离开了!” 叶远这才明白,慕容成城已经被贪婪蒙蔽了双眼,两人反目成仇。 叶远心中涌起一股愤怒,他没想到昔日一起冒险的伙伴会背叛自己。 他迅速抽出自己的佩剑,剑身闪耀著寒光。 “慕容成城,你太让我失望了,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叶远愤怒地说道。 慕容成城丝毫不惧,他挥舞著匕首,向叶远再次发起攻击。 叶远身形一闪,轻鬆躲开了慕容成城的攻击。 他的剑法凌厉,每一剑都带著强大的力量。 慕容成城只能勉强抵挡,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慌。 他没想到叶远的实力竟然如此强大,自己的偷袭並没有占到便宜。 两人在秘境中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四周的石头被剑气和匕首的攻击击得粉碎。 慕容成城不断地寻找著叶远的破绽,但叶远防守得密不透风。 叶远心中充满了怒火,他决定不再手下留情。 他施展出自己最得意的剑法,剑影闪烁,让人眼繚乱。 慕容成城渐渐抵挡不住,身上已经出现了好几道伤口。 鲜血从他的伤口中流出来,滴落在地上。 但他依旧不肯放弃,心中的贪婪让他变得疯狂。 他不顾一切地冲向叶远,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叶远冷哼一声,他看准时机,一剑刺嚮慕容成城的胸口。 慕容成城想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了。 他惊恐地看著那把剑越来越近,眼中充满了恐惧。 “噗”的一声,剑刺入了慕容成城的身体。 慕容成城的身体猛地一僵,他的眼神逐渐变得黯淡无光。 他的手无力地鬆开,匕首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慕容成城缓缓倒下,他的嘴角还掛著一丝不甘的笑容。 最后,慕容成城被叶远给斩杀! 叶远看著倒在地上的慕容成城,心中五味杂陈。 他虽然为自己的胜利感到庆幸,但也为失去一个曾经的伙伴而感到难过。 他知道,在这个充满诱惑和危险的世界里,利益往往会让人迷失自我。 他收起佩剑,弯腰捡起地上的灵石。 这些灵石此刻在他眼中,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那种喜悦。 他带著沉重的心情,离开了这片充满血腥和背叛的秘境。 回到自己的修炼之地,叶远將自己关在房间里,久久没有出来。 他不断地回想著和慕容成城一起冒险的日子,那些曾经的欢声笑语仿佛还在耳边迴荡。 但如今,一切都已经成为了过去。 他知道,自己必须要从这段痛苦的经歷中走出来,继续前行。 叶远开始更加刻苦地修炼,他將对慕容成城的思念和对人性的失望都转化为修炼的动力。 他的实力在不断地提升,剑法也变得更加精湛。 他的名字在江湖中渐渐传开,成为了许多人敬仰的对象。 但叶远心中始终有一个无法抹去的伤痕,那就是慕容成城的背叛。 每当他看到那些闪烁著光芒的灵石时,都会想起那个可怕的瞬间! 接下来,叶远要回到深市,看看慕容家族还有什么人,想要报仇? 或者说,这个家族有没有像慕容成城这样的反骨仔? 第117章 又一个刘家崛起了吗 第二天。 清晨的阳光带著丝丝凉意,透过飞机的舷窗,洒在叶远的脸上。 他微微眯起眼睛,看著窗外逐渐清晰的城市轮廓,深市,这个他无比熟悉的地方,此刻却让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叶远回到了深市。 隨著飞机缓缓降落,叶远的思绪也飘回到了过去。曾经,他在这里挥洒过汗水,留下过无数的回忆。可如今,再次踏上这片土地,迎接他的却可能是一场惊心动魄的风暴。 他拉著简单的行李箱,走出机场。 深市的空气依旧带著熟悉的味道,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一切看似都没有改变,可叶远却敏锐地感觉到,这座城市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这个城市如今却有一个刘家,崛起强大。 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刘家如同一颗迅速升起的新星,在深市的江湖中崭露头角。据说,他们凭藉著神秘的资源和手段,招揽了眾多高手,建立起了强大的势力。 培养眾多武者。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刘家不惜重金,聘请了各地的武学名师,为家族子弟传授武艺。他们的家族子弟,无论男女老少,都投身於武学的修炼之中,短短几年间,刘家的武者数量急剧增加,实力也愈发强大。 並且放话让叶远来送死。 叶远刚一出机场,就听到了这个惊人的消息。他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不明白,自己与刘家素未谋面,为何会招来如此大的仇恨。 “有意思,我倒要看看,这个刘家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叶远低声自语道,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打车前往城中最繁华的商业区。 那里,是刘家的產业集中地,也是他们展示实力的地方。叶远决定,先去那里探个究竟。 车窗外,城市的景色飞速掠过。 叶远的心中却异常平静,他深知,即將面对的可能是一场恶战,但他毫无畏惧。多年的歷练,已经让他拥有了无比强大的实力和坚定的信念。 很快,他来到了商业区。 这里高楼林立,商场、酒店、写字楼应有尽有,一片繁华景象。可叶远却能感觉到,在这繁华的背后,隱藏著一股压抑的气息。 他走进一家商场,里面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叶远不动声色地观察著周围的一切,他发现,商场里有不少人身上都散发著武者特有的气息,这些人看似普通的顾客,可眼神中却透露出警惕和戒备。 叶远心中暗自警惕,看来,刘家在这里布置了不少眼线。 他继续在商场里閒逛,看似隨意地挑选著商品,实则在寻找著与刘家有关的线索。 突然,他听到了旁边两个人的对话。 “听说了吗?刘家放话要让那个叶远来送死,也不知道这叶远到底什么来头,敢惹刘家。” “谁知道呢,不过刘家这次可是下了决心,据说已经派了不少高手在各个地方守著,就等叶远出现了。” 叶远心中一凛,看来,刘家对他的到来早有准备。 他不动声色地离开了商场,心中开始盘算著下一步的计划。 他知道,这样贸然地去寻找刘家,只会陷入他们的陷阱。 於是,他决定先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落脚,然后再从长计议。 叶远来到了一家不起眼的小旅馆。 他开了一个房间,將行李放下后,便坐在床上,开始思考对策。 他回忆著自己所知道的关於刘家的一切信息,试图找出他们的弱点。 可刘家崛起得太快,他对他们的了解实在有限。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拿起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的號码。 “喂,哪位?”叶远警惕地问道。 “叶远,你终於回来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我是刘家的家主,刘震天。” 叶远心中一震,没想到刘家的家主会亲自给他打电话。 “刘震天,你为什么要针对我?”叶远冷冷地问道。 “哼,你还不知道吧?你当年的一个无心之举,却坏了我刘家的大事。”刘震天的声音中充满了怨恨,“今天,我就要让你付出代价。” 叶远心中疑惑,他努力回忆著自己的过往,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会得罪刘家。 “你说清楚,我到底做了什么?”叶远追问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主动来刘家,向我请罪,或许我还能饶你一命。”刘震天威胁道。 “想让我请罪,不可能。”叶远毫不犹豫地拒绝道,“有什么本事,就儘管使出来吧。” 说完,他便掛断了电话。 他知道,与刘家的这场战斗,已经无法避免。 叶远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看著窗外的城市夜景。 灯火辉煌,车水马龙,可他的心中却没有一丝欣赏的心情。 他深吸一口气,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刘家有多么强大,他都不会退缩。 他要揭开刘家的阴谋,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 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即將在这座城市中展开。 叶远握紧了拳头,眼中闪烁著坚定的光芒。 叶远深知,眼下最关键的是摸清刘家的底细。他在房间里踱步,思考著从何处获取情报。忽然,他想起曾经在深市结识的一位江湖百事通——老李。 他立刻拨通老李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熟悉又略带沙哑的声音:“哟,叶老弟,好久没联繫,今儿怎么想起我啦?” 叶远也不绕弯子:“李哥,实不相瞒,我刚回深市,就被刘家盯上了,你知道这刘家到底啥情况?” 老李沉默片刻,长嘆一声:“这刘家啊,这几年不知从哪得了天大的机缘,不仅財力暴涨,还网罗了好多厉害的武者。他们行事越发囂张,在深市得罪了不少人,可大家忌惮他们的实力,都敢怒不敢言。” 叶远眉头紧皱,继续追问:“那他们突然针对我,到底是为啥?” “这个嘛……”老李压低声音,“我也只是听说,具体真假难辨。好像是几年前,你在执行某个任务时,无意间破坏了他们的一桩大买卖,他们蛰伏许久,就等你回来算帐。” 第118章 两个人同时被盯上了! 掛了电话,叶远陷入沉思。他努力回忆著过往的任务,却依旧毫无头绪。但他清楚,必须主动出击,不能坐以待毙。 叶远换上一身低调的黑衣,趁著夜色离开了旅馆。他凭藉著对深市的熟悉,穿梭在小巷之中,朝著刘家產业的一处仓库潜行。他猜测,那里或许藏著刘家的秘密。 很快,叶远来到了仓库附近。他躲在暗处观察,发现仓库周围戒备森严,巡逻的武者每隔几分钟就会经过一次。这些武者步伐沉稳,眼神锐利,一看就是训练有素。 叶远深吸一口气,施展身法,如鬼魅般避开巡逻的武者,悄然潜入仓库。仓库內堆满了各种货物,叶远小心翼翼地在其中寻找线索。 就在他翻找时,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他立刻躲到一堆货物后面,屏住呼吸。 “这批货可千万不能出问题,家主交代了,这是和上头交易的关键。”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 “放心吧,咱们戒备这么严,没人能进来。”另一个声音回应道。 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叶远心中一动,他觉得这“上头”和“交易”或许与刘家针对他的原因有关。他继续翻找,终於在一个隱蔽的角落发现了一本帐本。 叶远翻开帐本,上面密密麻麻记录著各种交易信息,可大多都是暗语,一时难以破解。他將帐本贴身藏好,准备离开仓库,找个安全的地方仔细研究。 就在他刚要离开时,仓库里突然警铃大作。原来,他刚才的翻找还是触动了隱藏的机关。瞬间,仓库里涌出数十名武者,將他团团围住。 “小子,竟然敢来这里偷东西,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为首的一名武者冷冷说道。 叶远神色镇定,他活动了一下手腕,周身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气势:“想留下我,就凭你们,还不够格!” 一场激烈的战斗就此爆发,叶远身形如电,在人群中穿梭自如。他的拳脚虎虎生风,每一次出手都能击退一名武者。可刘家的武者源源不断,叶远渐渐感到有些吃力。 就在这时,一名身材魁梧的武者从人群中走出,他的身上散发著一股强大的气息,显然是一名高手。“我看你还能撑多久!”他大喝一声,朝著叶远扑来。 叶远不敢大意,集中精神应对。两人你来我往,一时间难分高下。叶远心中明白,再这样下去,自己必定会陷入绝境,必须想办法突围。 他瞅准一个机会,佯装不敌,向后退去。趁著那名高手追击的瞬间,他突然转身,施展出自己的绝招。强大的力量將那名高手击退数步,周围的武者也被这股力量震得连连后退。 叶远趁机施展身法,突破了包围圈,消失在夜色之中。他知道,这只是和刘家的第一回合,接下来的战斗,將会更加艰难。 摆脱追击后,叶远在一处废弃工厂里暂时落脚。他拿出从仓库带出的帐本,仔细研究上面的暗语。经过一番苦思冥想,结合以往的江湖经验,他终於破解出部分內容。原来,帐本记录的是刘家与一股神秘势力的交易,涉及珍贵的武学秘籍与天材地宝,而自己曾经破坏的,极有可能是他们获取秘籍的关键行动。 叶远深知,光凭这些线索还不足以扳倒刘家,他需要更多帮手。於是,他联繫了曾经並肩作战的好友——林羽。林羽是个精通奇门遁甲之术的高手,在江湖中也有自己的人脉。 电话接通,林羽的声音带著几分惊喜:“叶远,你小子终於捨得联繫我了!听说你回深市就被刘家盯上了,怎么样,需不需要帮忙?” 叶远苦笑著说:“正想找你,这次刘家来势汹汹,我需要你帮我查一下和他们交易的神秘势力。另外,看看能不能召集一些信得过的朋友,咱们一起应对。” 林羽爽快答应:“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我这就去办。” 掛了电话,叶远稍作休息,恢復体力。几个小时后,林羽打来电话,带来了重要情报。原来,与刘家交易的是一个名为“暗影盟”的神秘组织,他们在暗处操控著不少地下势力,行事诡秘,手段狠辣。 林羽还告诉叶远,他已经召集了几位江湖好友,大家都愿意助叶远一臂之力。叶远心中感动,与眾人约定在一处秘密据点会合。 在据点里,叶远见到了久违的朋友们。大家寒暄几句后,便开始商討对策。一位擅长情报收集的朋友带来消息,刘家正在筹备一场重要的拍卖会,届时不仅会有眾多珍贵的武学资源,“暗影盟”的人也会到场。 叶远眼睛一亮,他知道,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如果能在拍卖会上揭露刘家与“暗影盟”的阴谋,或许就能一举將他们扳倒。眾人商议后,决定兵分两路,一路由叶远和林羽潜入拍卖会,寻找证据;另一路在外围接应,隨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拍卖会当天,叶远和林羽乔装打扮,混入会场。会场里,各界名流和江湖人士云集,表面上是一场普通的拍卖会,实则暗流涌动。叶远和林羽不动声色地观察著周围,寻找著与刘家和“暗影盟”有关的线索。 就在拍卖会进行到高潮时,一名神秘人走上台,拿出一本古朴的秘籍。叶远心中一震,他认出,这本秘籍正是当年自己破坏的那批交易中的关键物品。 叶远和林羽对视一眼,准备行动。然而,就在这时,刘家的家主刘震天突然出现,他似乎察觉到了异样,眼神在人群中搜索著。叶远心中暗叫不好,他知道,自己和林羽已经被盯上了…… 刘震天目光如炬,在人群中扫视一圈后,径直朝著叶远和林羽的方向走来。叶远心中虽紧张,但表面上仍保持镇定,与林羽交换了一个眼色,暗示他沉住气。 “两位面生得很,不知来自何方?”刘震天走到他们面前,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叶远微微拱手,语气平和:“刘当家客气,我们不过是听闻拍卖会有奇珍异宝,特来开开眼界的江湖散人。” 第119章 下一个目標是暗影盟! 刘震天冷哼一声,眼神中满是怀疑:“哼,江湖散人?我看未必。今日拍卖会贵客眾多,若是有人心怀不轨,可別怪我刘家不客气。” 林羽见状,连忙打圆场:“刘当家放心,我们只是来竞拍几件好物,绝无他意。” 刘震天又打量了他们片刻,才转身离开。叶远和林羽悄悄鬆了口气,知道暂时躲过一劫,但也明白,时间紧迫,必须儘快找到证据。 两人佯装对拍卖品感兴趣,在会场中四处走动,趁机观察周围的情况。他们发现,在拍卖会的后台,有几个黑衣人神色警惕,不断打量著四周,似乎在守护著什么重要的东西。 叶远向林羽使了个眼色,两人佯装打闹,慢慢靠近后台。趁著守卫不注意,他们迅速闪身进入后台。后台堆满了各种拍卖品,两人在其中仔细寻找与刘家和“暗影盟”阴谋相关的证据。 就在他们翻找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骚乱。原来,外围接应的朋友按计划製造了混乱,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叶远和林羽加快速度,终於在一个隱蔽的箱子里发现了一份文件,上面详细记录了刘家与“暗影盟”的交易细节以及他们的邪恶计划。 然而,还没等他们离开,一群黑衣人便冲了进来,將他们团团围住。为首的黑衣人冷冷说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后台,今天谁也別想活著离开!” 叶远和林羽背靠背站在一起,神色凝重。叶远將文件小心收好,对林羽说道:“一会儿找机会衝出去,把文件带出去揭露他们的阴谋!” 林羽点头:“好,並肩作战!” 双方瞬间陷入混战,叶远和林羽施展出浑身解数,与黑衣人展开激烈搏斗。叶远凭藉著精湛的武艺,一次次击退敌人的进攻,但黑衣人越来越多,两人渐渐陷入困境。 就在这时,叶远突然发现黑衣人中有一个破绽,他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同时大喊:“林羽,跟我来!”两人趁势突破包围圈,朝著会场外跑去。 他们刚跑出后台,就迎面撞上了刘震天。刘震天看到他们手中的文件,脸色大变:“你们竟然敢偷东西,今天谁也別想跑!”说罢,他亲自出手,向叶远和林羽攻来。 叶远深知刘震天实力强大,不敢掉以轻心。他与林羽紧密配合,一边抵挡刘震天的攻击,一边寻找逃跑的机会。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外围接应的朋友及时赶到,加入战斗。 在眾人的合力之下,叶远和林羽终於突出重围。他们迅速逃离拍卖会现场,来到事先约定的安全地点。 叶远看著手中的文件,心中满是欣慰,他知道,扳倒刘家和“暗影盟”的关键证据已经到手,接下来,就是让他们的阴谋大白於天下…… 回到安全据点后,叶远和眾人马不停蹄地研究起这份得来不易的文件。 文件里不仅有交易明细,还提及了他们下一步的计划——在深市举办一场大型武道盛会,届时利用盛会的影响力,暗中操控比赛结果,打压异己,进而掌控整个深市的武道势力。 叶远眉头紧锁,意识到事態的严重性。如果让刘家和“暗影盟”得逞,深市的江湖將会陷入一片黑暗。他与眾人商议后,决定先將这份文件公之於眾,揭露他们的阴谋,让更多人看清他们的真面目。 林羽主动请缨,凭藉他在江湖中的人脉和情报网,將文件內容散发到各个江湖门派和势力手中。一时间,整个深市的江湖都为之震动,各大势力纷纷谴责刘家和“暗影盟”的所作所为。 刘家和“暗影盟”没想到事情会突然败露,恼羞成怒。刘震天立刻召集手下,准备对叶远等人展开疯狂报復。而“暗影盟”也派出了更多高手,潜入深市,企图夺回文件,挽回局面。 叶远深知,一场恶战在所难免。他和朋友们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防御,加固据点,准备好各种武器和物资。同时,叶远四处联络那些被刘家欺压过的江湖人士,邀请他们一同对抗刘家和“暗影盟”。 很快,一支由叶远牵头的反抗力量逐渐形成。这些人来自不同的门派和势力,虽然背景各异,但都怀著同一个目的——打倒刘家和“暗影盟”,还深市江湖一片安寧。 在一次战前会议上,叶远站在眾人面前,神色坚定:“各位,我们今天站在这里,是为了我们的江湖,为了我们的家园。刘家和『暗影盟』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威胁到我们每一个人的利益和安全。我们不能再坐视不管,必须团结起来,將他们彻底打败!” 眾人纷纷响应,士气高涨。然而,叶远心里清楚,刘家和“暗影盟”实力强大,这场战斗必定异常艰难。但他没有丝毫退缩之意,他坚信,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够战胜敌人。 几天后,刘家和“暗影盟”的联合部队气势汹汹地杀到了叶远等人的据点前。刘震天站在队伍最前方,眼神中充满了杀意:“叶远,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把文件交出来,我可以考虑给你们一个痛快!” 叶远毫不畏惧,走出据点,大声回应:“刘震天,你的阴谋已经被揭穿,今天就是你的末日!”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反抗力量纷纷涌出,双方剑拔弩张,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隨著一声令下,双方人马瞬间混战在一起。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整个战场硝烟瀰漫。叶远施展出浑身解数,在人群中穿梭自如,与刘震天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暗影盟”的高手也纷纷加入战斗,他们的武艺诡异,给反抗力量带来了不小的压力。但叶远和他的朋友们毫不退缩,凭藉著顽强的意志和默契的配合,一次次击退敌人的进攻。 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叶远渐渐感到体力不支。但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坚持到底。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刘震天的一个破绽,他毫不犹豫地抓住机会,施展出自己的最强绝技…… 第120章 所作所为天理难容! 叶远站在那片被鲜血染红的土地上,周身散发著凛冽的气息,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地盯著眼前的刘震天。 “刘震天,你今日所作所为,天理难容!”叶远的声音仿若洪钟,在这空旷的山谷间迴荡,震得四周的树叶簌簌作响。 刘震天却不屑地冷笑一声,“哼,叶远,少在这假惺惺,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说罢,他挥舞著手中的大刀,刀身上闪烁著诡异的黑色光芒,直逼叶远而来。 叶远眼中寒芒一闪,毫不犹豫地使出了天道之力。剎那间,天地变色,原本湛蓝的天空瞬间被乌云笼罩,一道道金色的雷电在云层中翻滚涌动,仿佛要將这世间的一切黑暗都劈碎。 “看招!”叶远大喝一声,抬手间,一道粗壮的金色雷柱裹挟著毁天灭地的力量,朝著刘震天轰去。 刘震天脸色骤变,他从未想过叶远的天道之力竟如此强大。他拼命挥舞著大刀,试图抵挡这致命的一击。 然而,在天道之力面前,他的抵抗显得如此无力。那道金色雷柱瞬间击中了他,巨大的衝击力將他整个人打飞出去,如断了线的风箏一般,重重地砸在数十丈外的山壁上。 “噗!”刘震天一口鲜血喷出,眼神中满是惊恐和不甘。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会败得如此彻底。 “家主!”刘家的一群高手见状,纷纷发出惊呼。隨即,一群供奉高手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將叶远团团围住。 “小子,你竟敢伤我家主,今日你必死无疑!”一位白髮苍苍的供奉高手怒目圆睁,手中的长剑指向叶远,剑身嗡嗡作响,仿佛在宣泄著他的愤怒。 叶远神色平静,他缓缓扫视著周围的敌人,心中没有丝毫畏惧。“来多少,我便杀多少!”他的声音低沉却坚定,透著一股令人胆寒的气势。 这时,一位黑袍供奉双手迅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隨著他的动作,周围的空气变得阴森寒冷,一道道黑色的雾气从地下升腾而起,眨眼间便瀰漫了整个山谷。 “不好,他们布下了百鬼阵!”叶远心中一惊,他深知这百鬼阵的厉害。此阵乃是用无数冤魂厉鬼作为阵眼,一旦发动,阵內的人不仅要面对敌人的攻击,还要承受那些冤魂的侵扰,心智稍弱之人,瞬间便会被冤魂吞噬。 黑色雾气中,隱隱约约出现了无数张狰狞的鬼脸,它们张牙舞爪地朝著叶远扑来,悽厉的叫声仿佛要將人的灵魂都撕裂。 与此同时,刘家的供奉高手们也纷纷出手,各种强大的武技和法术如雨点般朝著叶远攻去。 叶远身形一闪,如鬼魅般穿梭在攻击之中。他施展出自己的绝世身法,巧妙地避开了所有的攻击。 “哼,就凭这些,也想困住我?”叶远冷哼一声,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把通体晶莹的长剑。剑身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散发著淡淡的光芒。 这把剑乃是他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所得,名为“灵犀剑”,拥有著强大的灵性和攻击力。 叶远挥舞著灵犀剑,剑影闪烁,每一道剑影都带著凌厉的剑气,將那些扑来的鬼脸瞬间斩碎。 然而,百鬼阵的威力实在强大,儘管叶远奋力抵抗,但那些鬼脸和攻击却源源不断。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找到阵眼,破了此阵!”叶远心中暗自思量。他一边抵挡著攻击,一边仔细观察著周围的环境,试图找出百鬼阵的破绽。 就在这时,他发现了一个异常之处。在山谷的一处角落,有一团黑色的雾气格外浓郁,而且不断有黑色的光芒闪烁。 “那里一定就是阵眼!”叶远心中一喜,他决定冒险一试。 他施展出浑身解数,將天道之力和自身的武技完美融合,朝著那团黑色雾气的方向衝去。 一路上,他遭遇了无数的攻击和阻碍,但他没有丝毫退缩。每一次攻击,都带著他必死的决心和坚定的信念。 终於,他来到了那团黑色雾气前。只见雾气中,一个黑色的骷髏头悬浮在空中,骷髏头的双眼闪烁著血红色的光芒,周围环绕著无数条黑色的铁链,铁链上掛著无数的冤魂。 “就是你在作祟!”叶远大喝一声,手中的灵犀剑猛地刺向那个骷髏头。 骷髏头似乎感受到了威胁,它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周围的黑色铁链瞬间朝著叶远缠来。 叶远身形一闪,避开了铁链的攻击,然后再次挥剑刺向骷髏头。这一次,他注入了全部的力量,灵犀剑的剑身光芒大盛。 “轰!”一声巨响,灵犀剑狠狠地刺中了骷髏头。骷髏头瞬间爆发出一阵强烈的黑色光芒,隨后,整个百鬼阵开始剧烈摇晃起来。 “不好,阵眼要被破了!”刘家的供奉高手们见状,纷纷大惊失色。他们拼命地想要阻止叶远,但已经来不及了。 隨著阵眼的破碎,百鬼阵的黑色雾气迅速消散,那些狰狞的鬼脸也隨之消失不见。 叶远趁机发动攻击,他施展出天道之力的最强招式——“天罚”。只见天空中再次出现了无数道金色的雷电,它们如同一把把利剑,朝著刘家的供奉高手们劈去。 “啊!”一声声惨叫响起,刘家的供奉高手们在天罚之下,纷纷倒地不起。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精心布置的百鬼阵,竟如此轻易地被叶远破掉。 刘震天看著眼前的一幕,心中充满了绝望。他挣扎著从地上爬起来,想要逃离这里。 “想跑?”叶远冷哼一声,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刘震天的面前。 “刘震天,你的罪行今日必须得到清算!”叶远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意,手中的灵犀剑直指刘震天的咽喉。 刘震天脸色苍白,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叶远,饶命啊!我知道错了,求你放过我吧!”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哀求。 “哼,现在求饶,已经晚了!”叶远毫不留情地挥下了手中的剑。 第121章 一道寒光而来! 一道寒光闪过,刘震天的头颅高高飞起,鲜血喷洒而出。这位曾经在江湖上不可一世的刘家之主,就此陨落。 叶远看著刘震天的尸体,心中没有丝毫的喜悦。这场战斗,让他付出了太多,也让他更加深刻地认识到了江湖的残酷。 他收起灵犀剑,缓缓转身,朝著山谷外走去。夕阳的余暉洒在他的身上,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他知道,江湖的纷爭永远不会停止,而他,也將继续踏上属於自己的征程,为了守护心中的正义,为了那些被黑暗笼罩的人们…… 叶远击败刘震天、破了百鬼阵后,这片江湖暂时恢復了些许平静。他回到自己的居所,开始调养因大战而损耗的元气,也在整理这些天的经歷,思索著如何在这愈发复杂的江湖局势中,继续守护心中的正义。 然而,这份平静並未持续太久。远在国外的刘天超,刘家那位最小却性格最为狠辣的儿子,在数日后得知了家中发生的巨变。 彼时,他正悠閒地躺在国外豪华別墅的泳池边,享受著阳光与美酒,身边围绕著一群娇艷的美女和忠诚的保鏢。突然,他的手机急促地响起,一个来自国內的陌生號码。 刘天超皱了皱眉头,不耐烦地接起电话,“喂,谁啊?”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焦急且带著哭腔的声音:“小少爷,不好了!家主他……他被一个叫叶远的人给杀了,家族的供奉们也死伤惨重!” 刘天超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手中的酒杯“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他怒吼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难以置信。 得知事情的详细经过后,刘天超猛地站起身来,一脚踢翻了旁边的茶几。“叶远!我一定要让你死无全尸!”他的眼神中闪烁著疯狂的杀意,那模样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刘天超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开始著手復仇计划。他先是召集了自己身边最得力的几个保鏢,这些保鏢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高手,在国外的黑道中都有著不小的名气。 “给我查,把这个叶远的所有信息都给我挖出来!不管他躲在哪里,多少钱都要把他找出来!”刘天超咬牙切齿地对保鏢们说道。 保鏢们领命而去,开始动用各种关係,在国內的江湖中四处打听叶远的消息。他们不惜费重金,买通了无数眼线,从街头巷尾的小混混,到江湖中有些地位的帮派头目,只要能提供叶远的线索,都能得到一笔丰厚的报酬。 与此同时,刘天超也在积极地扩充自己的势力。他联繫了国外一些臭名昭著的杀手组织,许以高额的佣金,让他们派出最顶尖的杀手,准备一同回国对付叶远。 “叶远,你等著,我会让你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整个刘家都会为我父亲陪葬!”刘天超在心中暗暗发誓,復仇的火焰在他心中熊熊燃烧,烧尽了他所有的理智。 而此时的叶远,对即將到来的危机还一无所知。他在居所中,每日依旧坚持修炼,提升自己的实力。他深知,江湖之路充满了危险与挑战,只有不断强大自己,才能在这乱世中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 这天,叶远正在院子里练习剑法,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他收起剑,快步走到门口,打开门一看,是一个神色慌张的年轻人。 “叶大侠,不好了!”年轻人喘著粗气说道,“我听说刘家的小儿子刘天超从国外回来了,他正在四处打听你的消息,好像要对你不利!” 叶远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便恢復了平静。“多谢你告知我此事,你放心,我自有应对之法。”他平静地说道,眼中却闪过一丝警惕。 送走年轻人后,叶远回到屋內,开始思考对策。他知道,刘天超既然敢如此大张旗鼓地回来復仇,必定是有备而来。而且,他在国外这么多年,肯定结识了不少厉害的人物,此次的麻烦恐怕不小。 “不管来多少人,我都不会退缩!”叶远握紧了拳头,心中涌起一股坚定的信念。他决定,主动出击,先去探探刘天超的虚实,不能坐以待毙。 叶远简单收拾了一下,便离开了居所。他凭藉著自己在江湖中的人脉,开始四处打听刘天超的行踪。经过一番努力,他终於得知,刘天超已经回到国內,並且在一座豪华的庄园中落脚。 叶远趁著夜色,悄悄潜入了那座庄园。庄园中戒备森严,到处都是巡逻的保鏢。但叶远凭藉著自己高超的身法,巧妙地避开了所有的守卫,顺利地来到了庄园的主屋前。 他躲在暗处,观察著屋內的情况。只见刘天超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和几个保鏢商量著什么。 “那个叶远,他的实力很强,我们不能掉以轻心。”一个保鏢说道。 刘天超冷哼一声,“强又怎样?我这次请来了这么多高手,还怕他不成?等找到了他的下落,我要亲手將他碎尸万段!”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怨恨和疯狂。 叶远心中暗自警惕,看来刘天超这次確实是下了血本。他决定先离开这里,再从长计议。 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时,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他心中一惊,知道自己被发现了。 “谁在那里?给我出来!”一个保鏢大声喊道,隨即一群保鏢朝著叶远藏身的地方围了过来。 叶远知道自己已经无法躲避,他猛地站起身来,手中的剑瞬间出鞘。“既然被你们发现了,那就战吧!”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一把利剑,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保鏢们见状,纷纷拔出武器,朝著叶远冲了过来。叶远施展出自己的绝世剑法,剑影闪烁,一时间,喊杀声和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刘天超看到叶远,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和疯狂。“叶远,你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他大声喊道,隨后也加入了战斗。 叶远一边抵挡著保鏢们的攻击,一边观察著刘天超的动作。 第122章 这场大战的关键所在! 因为,他知道刘天超才是这场战斗的关键。只要能解决掉他,这场危机或许就能迎刃而解。 突然,叶远发现了刘天超的一个破绽。他毫不犹豫地施展出自己的最强招式,一道凌厉的剑气朝著刘天超射去。 刘天超脸色大变,他没想到叶远的攻击如此突然。他拼命想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剑气即將击中刘天超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冲了出来,挡在了他的身前。“噗!”剑气击中了那个身影,鲜血四溅。 叶远定睛一看,原来是刘天超的一个贴身保鏢。这个保鏢为了保护刘天超,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 “哼,叶远,你以为你能这么轻易地杀了我吗?”刘天超躲过一劫,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说完,他再次指挥著保鏢们朝著叶远发动了更加猛烈的攻击。叶远陷入了苦战,他的身上也渐渐出现了一些伤口。 但叶远並没有放弃,他心中的信念愈发坚定。他知道,自己不能输,一旦输了,不仅自己性命不保,还会连累更多的人。 在这生死关头,叶远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体內涌动。他知道,这是自己在绝境中激发出来的潜力。 “既然如此,那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真正的实力!”叶远大喝一声,施展出了自己从未用过的禁忌招式。 剎那间,天地变色,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叶远身上爆发出来,朝著四周扩散而去。保鏢们纷纷被这股力量震飞出去,刘天超也被嚇得脸色苍白。 “这……这是什么力量?”刘天超惊恐地看著叶远,声音中充满了恐惧。 叶远没有理会他,他一步步朝著刘天超走去,每走一步,身上的气势就更加强大一分。 “刘天超,你的死期到了!”叶远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审判,让刘天超的心中充满了绝望。 轰轰轰! 激烈的交锋中,叶远施展出禁忌招式,强大的力量如汹涌的潮水般向四周奔涌,將刘天超身边的保鏢们震得七零八落,他们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短时间內已无法再战。 刘天超惊恐地看著步步逼近的叶远,脸上写满了绝望,双腿止不住地颤抖。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他慌乱地环顾四周,突然发现不远处的电梯门正缓缓打开。 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也顾不上许多,转身朝著电梯疯狂奔去,脚步踉蹌,像是一只惊弓之鸟。 “想跑?没那么容易!”叶远大喝一声,提剑便追。然而,刘天超已经抢先一步衝进了电梯,他手忙脚乱地按下关门键,眼中满是对生的渴望。 叶远飞速赶到电梯前,可电梯门已经在他眼前缓缓合上,只留下一条窄窄的缝隙,他眼睁睁看著刘天超的身影在缝隙中逐渐消失。 “可恶!”叶远一拳砸在电梯门上,心中满是不甘,他知道,让刘天超逃脱,必定后患无穷。但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转身朝著楼梯衝去,决定从楼梯追下去,绝不能让刘天超轻易逃脱。 叶远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在楼梯间飞速穿梭,每一步都带著强大的力量,楼梯间迴荡著他急促而有力的脚步声。 与此同时,刘天超在电梯里喘著粗气,眼神中透著疯狂与恐惧,他不断地按下电梯的底层按钮,嘴里还喃喃自语:“叶远,你等著,我不会放过你的……” 电梯终於到达底层,刘天超迫不及待地冲了出去,一路狂奔,朝著庄园的停机坪跑去。此时,停机坪上一架直升飞机正停在那里,螺旋桨已经开始缓缓转动,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原来,刘天超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安排好了这架直升飞机作为逃生工具。他拼尽全力跑到飞机旁,在保鏢的协助下,迅速爬上了飞机。 “快起飞!快起飞!”刘天超对著飞行员大声嘶吼,声音因为恐惧和焦急而变得沙哑。 直升飞机缓缓升起,逐渐离开地面,朝著远方飞去。 叶远终於从楼梯间冲了出来,刚好看到直升飞机远去的背影。他心急如焚,目光迅速扫向四周,发现不远处停著一辆高性能跑车。 他没有丝毫犹豫,飞奔到车旁,掏出从一名保鏢身上顺来的车钥匙,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 “轰!”叶远一脚踩下油门,发动机发出一阵怒吼,跑车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朝著直升飞机飞走的方向追去。 叶远紧握著方向盘,双眼紧紧盯著天空中那架越来越小的直升飞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追上刘天超。 跑车在公路上风驰电掣,速度指针不断攀升,两旁的景物如幻影般飞速掠过。路上的车辆纷纷避让,司机们惊恐地看著这辆疯狂的跑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叶远一边开车,一边在脑海中思索著如何才能追上直升飞机。他知道,直升飞机的速度比跑车快很多,而且在空中具有很大的优势,如果不儘快想出办法,很可能会让刘天超彻底逃脱。 突然,叶远看到前方有一座正在修建的大桥,桥面上有许多施工设备。他心中一动,一个大胆的计划在脑海中形成。 叶远加大油门,朝著大桥衝去。当跑车快要接近大桥时,他看到桥面上有一台巨大的起重机,起重机的吊臂高高举起,上面还掛著一块巨大的建筑材料。 叶远深吸一口气,看准时机,猛打方向盘,跑车朝著起重机冲了过去。在即將撞上起重机的瞬间,他打开车门,飞身跳了出去,同时將跑车的油门踩到了底。 “轰!”跑车撞上了起重机,巨大的衝击力使得起重机的吊臂发生了剧烈的晃动,掛在上面的建筑材料摇摇欲坠。 叶远在空中施展身法,稳稳地落在了起重机的吊臂上。他迅速朝著吊臂的顶端爬去,此时,直升飞机刚好从大桥上方飞过。 叶远站在吊臂顶端,看著下方飞过的直升飞机,心中涌起一股决然。他高高跃起,朝著直升飞机扑了过去。 在半空中,叶远施展出自己的轻功,如同一头展翅翱翔的雄鹰,朝著直升飞机飞速靠近。 第123章 人力可以对抗飞机! 刘天超在飞机上看到突然出现的叶远,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他怎么会追上来?”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叶远距离直升飞机越来越近,他伸出手,抓住了飞机的起落架。 “快,甩开他!快甩开他!”刘天超对著飞行员疯狂地喊道。 飞行员立刻操纵著飞机,开始剧烈地晃动,试图將叶远甩下去。叶远紧紧抓住起落架,任凭飞机如何晃动,他都没有鬆手。 叶远咬紧牙关,施展出全身的力气,顺著起落架,一点点朝著飞机的舱门爬去。每爬一步,都要承受巨大的风力和飞机晃动带来的衝击。 终於,叶远爬到了舱门前。他用力一脚踢开舱门,衝进了飞机內。 “刘天超,你跑不掉了!”叶远的声音在飞机內响起,充满了威严和杀气。 刘天超惊恐地看著叶远,身体不停地颤抖,他试图拿起身边的武器反抗,但手却抖得厉害,连武器都拿不稳。 “叶远,你放过我吧,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刘天超苦苦哀求道,脸上的疯狂和傲慢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无尽的恐惧。 叶远冷冷地看著他,“你的罪行不可饶恕,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说罢,叶远举起手中的剑,毫不犹豫地刺向刘天超。 隨著一声惨叫,刘天超倒在了血泊之中,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叶远看著刘天超的尸体,心中没有丝毫喜悦,这场漫长的追逐和战斗,让他感到无比疲惫。 他控制住飞机,缓缓降落在一片空旷的草地上。叶远走下飞机,看著天边渐渐升起的朝阳,深吸一口气,心中的重担终於放下。 呼! 叶远从直升机上走下,朝阳的暖光洒在他满是疲惫与血污的身躯上,他望著那片被晨曦点亮的草地,心中五味杂陈。刘天超的事终於告一段落,他本以为能稍作喘息,整顿自己的身心。 然而,空气中突然传来一丝异样的波动,叶远心中一惊,多年闯荡江湖的直觉让他瞬间警惕起来。他猛地转身,只见四面八方涌出一群身著黑色劲装的人,他们的脸上蒙著黑色面巾,只露出一双双冰冷而锐利的眼睛。 “暗影盟?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叶远的声音低沉而冰冷,目光如电般扫过这群不速之客。他心中暗自叫苦,刚经歷了与刘天超的生死追逐,如今又遭遇暗影盟的杀手,自己的体力和精力都已消耗巨大,这无疑是雪上加霜。 为首的杀手身形高大,他向前迈出一步,手中的长刀在阳光下闪烁著寒光。“叶远,你的命,今日我们暗影盟收了。”他的声音沙哑而冷酷,仿佛来自地狱的使者。 叶远冷哼一声,“就凭你们?”他一边说著,一边悄悄调整著自己的气息,试图恢復一些体力。他深知暗影盟的杀手手段狠辣,行事诡异,绝非普通的敌人可比。 “上!”隨著为首杀手的一声令下,杀手们如潮水般朝著叶远涌来。他们的动作敏捷而协调,显然是经过严格训练的。 叶远迅速抽出腰间的长剑,剑身上闪烁著淡淡的光芒。他施展出自己的绝世剑法,剑影闪烁,一时间,刀光剑影交织在一起,金属碰撞的声音不绝於耳。 一个杀手从侧面突袭而来,手中的匕首直刺叶远的腰间。叶远身形一闪,如鬼魅般避开了这致命一击,同时反手一剑,刺向杀手的咽喉。杀手连忙侧身躲避,但还是被叶远的剑气划伤了手臂,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袖。 “哼,有点本事。”叶远心中暗自思忖,但他不敢有丝毫大意。这些杀手一个接一个地攻来,他的压力越来越大。 在激烈的战斗中,叶远发现这些杀手似乎在故意消耗他的体力,他们並不急於求成,而是採用车轮战的方式,不断地骚扰他。 “这样下去不行,必须儘快找出他们的破绽。”叶远心中想著,他开始观察杀手们的攻击节奏和配合方式。 经过一番观察,叶远发现这些杀手之间的配合虽然默契,但他们的攻击方式却有一定的规律。每次攻击,都是由几个杀手从不同的方向同时发动,然后再由其他杀手进行补刀。 叶远心中一动,他决定冒险一试。当又一轮攻击到来时,叶远没有像之前那样躲避,而是迎著杀手们的攻击冲了上去。 他施展出自己的最强招式,一道凌厉的剑气朝著杀手们射去。杀手们见状,纷纷躲避。就在这时,叶远突然改变了攻击方向,他身形一闪,朝著杀手们的包围圈的薄弱处衝去。 “不好,他要突围!”为首的杀手大喊一声,连忙指挥其他杀手进行拦截。但叶远的速度太快了,他们根本来不及阻止。 叶远成功地突破了杀手们的包围圈,他朝著远处的一片树林跑去。他知道,在开阔的草地上,自己很难摆脱这些杀手的追杀,只有进入树林,利用复杂的地形,才有可能找到反击的机会。 杀手们紧追不捨,他们在叶远身后穷追猛赶。叶远一边跑,一边留意著身后的动静。他发现,杀手们的速度虽然很快,但在进入树林后,他们的行动受到了一定的限制。 “就是现在!”叶远心中暗自说道。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隱藏在一棵大树后面。当杀手们追上来时,他猛地跳了出来,施展出自己的绝世剑法,朝著杀手们发动了突然袭击。 杀手们被叶远的突然袭击打得措手不及,一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叶远抓住这个机会,不断地攻击杀手们的要害部位,试图在短时间內解决掉几个杀手,削弱他们的实力。 然而,暗影盟的杀手毕竟不是吃素的。他们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態,重新组织起了攻击。他们將叶远团团围住,再次发动了一轮猛烈的攻击。 叶远陷入了苦战,他的身上也渐渐出现了一些伤口。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但他依然没有放弃。他心中的信念愈发坚定:“我绝不能死在这里,我要守护江湖的正义!” 在这生死关头,叶远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体內涌动。他知道,这是自己在绝境中激发出来的潜力。 第124章 见识我的真正实力! “既然如此,那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真正的实力!”叶远怒吼一声,施展出了自己从未用过的终极招式。 剎那间,天地变色,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叶远身上爆发出来,朝著四周扩散而去。杀手们纷纷被这股力量震飞出去,倒在地上痛苦呻吟。 为首的杀手看著眼前的一幕,心中充满了恐惧。他知道,今天的任务恐怕要失败了。“撤!”他大喊一声,带著剩下的杀手迅速逃离了现场。 叶远看著杀手们离去的背影,长舒了一口气。他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他强忍著身体的疼痛和疲惫,缓缓地坐在了地上。 这场战斗,让他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他也成功地击退了暗影盟的杀手。他知道,自己的麻烦还没有结束,暗影盟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面对什么样的挑战,他都不会退缩。 叶远在树林中休息了一会儿,然后站起身来,朝著自己的居所走去。他需要儘快调养身体,恢復实力,以应对接下来可能出现的危机。 叶远拖著疲惫不堪的身躯,一步一步朝著居所的方向走去。每走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身上的伤口还在隱隱作痛,鲜血已经將他的衣服凝结成暗红色。 此时,天空中阴云密布,仿佛预示著又一场风暴即將来临。叶远心中暗自警惕,他知道暗影盟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必须儘快回到安全的地方,调养伤势。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叶远没走回去多远,一阵阴森的气息从身后袭来。他心中一凛,猛地转身,只见一个光头大汉正站在不远处,此人身材魁梧,肌肉如钢铁般隆起,一双铜铃般的眼睛里闪烁著凶狠的光芒。 “光头王?”叶远的声音低沉而沙哑,眼中满是戒备。他怎么也没想到,暗影盟竟然会派出五大护法之一的光头王来对付自己。光头王在暗影盟中以实力强悍、手段残忍著称,是个极其难缠的角色。 光头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小子,没想到吧?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他的声音如同洪钟般响亮,在空旷的原野上迴荡。 叶远紧了紧手中的剑,儘管身体极度虚弱,但他的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畏惧。“想杀我,就凭你也配?”他毫不示弱地回应道。 光头王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狰狞。“哼,死到临头还嘴硬,那就让你尝尝本护法的厉害!”说罢,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地面都被他踏出一个浅浅的脚印。 叶远深吸一口气,调整著自己的气息。他知道,面对光头王这样的强敌,必须全力以赴,稍有不慎,就会性命不保。 光头王率先发动攻击,他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朝著叶远冲了过来。他的速度极快,带起一阵呼呼的风声。 叶远身形一闪,巧妙地避开了光头王的攻击。他施展出自己的绝世身法,在光头王的身边穿梭自如,寻找著他的破绽。 “哼,就这点本事?”光头王见自己的攻击被叶远轻易避开,心中不禁有些恼怒。他再次发动攻击,这一次,他的攻击更加猛烈,每一拳都带著千钧之力。 叶远一边躲避著光头王的攻击,一边寻找著反击的机会。他知道,光头王的力量虽然强大,但他的速度相对较慢,只要能抓住他的破绽,就能给予他致命一击。 突然,光头王的一拳朝著叶远的胸口砸来。叶远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没有躲避,而是猛地举起手中的剑,朝著光头王的手臂刺去。 “叮!”一声巨响,剑与拳碰撞在一起,发出一道耀眼的火。叶远被这股强大的力量震得后退了几步,手臂也微微发麻。而光头王的手臂上,则出现了一道浅浅的伤口,鲜血缓缓流出。 “好小子,有点能耐!”光头王看著自己手臂上的伤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叶远在如此虚弱的情况下,还能给自己造成伤害。 “哼,这才刚开始呢!”叶远冷哼一声,再次施展出自己的剑法。他的剑如同一道闪电,在空气中划过一道道寒光。 光头王也不甘示弱,他施展出自己的绝技——铁砂掌。只见他的手掌瞬间变得乌黑髮亮,空气中瀰漫著一股刺鼻的气味。 “尝尝我的铁砂掌!”光头王大喝一声,朝著叶远拍出一掌。这一掌的威力巨大,带起一阵强烈的劲风,仿佛要將周围的一切都摧毁。 叶远心中一凛,他知道这一掌的厉害,不敢硬接。他身形一闪,朝著旁边跳开。然而,光头王的铁砂掌速度极快,还是擦到了叶远的肩膀。 “啊!”叶远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肩膀上顿时出现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如泉涌般流出。 “哈哈,小子,你的死期到了!”光头王看到叶远受伤,心中大喜。他再次朝著叶远发动攻击,这一次,他的攻击更加疯狂,仿佛要將叶远彻底撕成碎片。 叶远强忍著肩膀上的剧痛,继续与光头王战斗。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他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倒下,必须坚持下去。 在激烈的战斗中,叶远突然发现了光头王的一个破绽。他心中一动,决定冒险一试。 当光头王再次拍出一掌时,叶远没有躲避,而是猛地施展出自己的最强招式——“一剑惊鸿”。只见一道耀眼的剑光闪过,朝著光头王的胸口射去。 光头王脸色大变,他没想到叶远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发动如此凌厉的攻击。他想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了。 “噗!”一声闷响,叶远的剑刺进了光头王的胸口。光头王的身体摇晃了一下,眼中满是震惊和不甘。 “你……你……”光头王指著叶远,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再也说不出话来。他的身体缓缓倒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叶远看著光头王的尸体,长舒了一口气。他的身体摇晃了几下,差点摔倒在地。这场战斗,让他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他也成功地击杀了暗影盟的五大护法之一。 第125章 暗影盟的五大护法! 叶远强忍著身体的疼痛,缓缓地坐在了地上。他知道,自己必须儘快治疗伤口,否则伤势会越来越严重。他从怀中掏出一些疗伤的丹药,吞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叶远感觉自己的伤势稍微好了一些。他站起身来,朝著居所的方向走去。此时,天空中的阴云渐渐散去,阳光洒在大地上,仿佛在为他的胜利而欢呼。 叶远知道,这场战斗只是一个开始,暗影盟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叶远拖著伤痕累累的身躯,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难,终於回到了那熟悉的居所。大门在身后缓缓关上,他靠著门缓缓滑落,瘫坐在地,身上的伤口还在不断渗血,染红了身下的地面。 他望著屋內熟悉的一切,满心疲惫,只想能安稳地睡上一觉,好好调养这千疮百孔的身体。 他强撑著站起身,一步一步挪向臥室,打算先处理一下伤口。就在他刚刚走进臥室,准备坐下时,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从四面八方袭来。 叶远心中一惊,多年的江湖经验让他瞬间意识到,危险再次降临。他迅速转身,紧握手中的剑,警惕地看向四周。 “哈哈,叶远,你以为你能逃得了吗?”一个尖锐的声音从屋顶传来,紧接著,一道黑影如鬼魅般落下,正是暗影盟的四大护法之一,“毒娘子”。她身著一袭紫色长裙,面容娇艷却带著几分狠辣,手中把玩著一支小巧的玉笛,那玉笛上隱隱散发著诡异的光芒,显然涂满了剧毒。 “没想到,堂堂暗影盟,竟如此厚顏无耻,对我一个重伤之人穷追不捨。”叶远冷哼一声,声音中满是不屑。 “哼,谁让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隨著一声怒喝,又一道身影从窗外跃入,此人身材高大魁梧,手持一柄巨斧,正是“狂斧”护法。他的脸上带著一道狰狞的伤疤,更添几分凶狠。 “叶远,受死吧!”“狂斧”大喝一声,抡起巨斧,朝著叶远劈了过来,那巨斧带起的劲风,仿佛要將空气都撕裂。 叶远身形一闪,勉强避开了这致命一击,心中暗自叫苦。自己刚经歷了与光头王的生死之战,体力和精力都已消耗殆尽,如今面对四大护法,实在是凶多吉少。 但他没有丝毫退缩之意,眼神中反而燃起了斗志。“想杀我,就凭你们,还不够!”他怒吼一声,施展出自己的绝世剑法,与“狂斧”战在了一起。 “狂斧”的攻击凶猛无比,每一次挥动巨斧,都让周围的空气震盪不已。叶远则凭藉著精湛的剑法和灵活的身法,在斧影中艰难地躲避著攻击,寻找著反击的机会。 “哼,看你能撑到几时!”毒娘子见状,冷笑一声,將手中的玉笛放在唇边,轻轻吹奏起来。顿时,一股五彩的烟雾从玉笛中飘出,迅速瀰漫整个房间。 叶远心中一惊,他知道这烟雾中含有剧毒,连忙屏住呼吸,运转內力抵挡。但他的伤势过重,內力运转起来也有些迟缓,渐渐地,他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身体也变得沉重起来。 “不好,中毒了!”叶远心中暗叫不妙,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必须儘快找到破解之法。 就在这时,又有两道身影从门口走了进来。走在前面的是一个身形消瘦的男子,手持一把摺扇,扇面上绘著一幅诡异的骷髏图案,他便是“鬼扇”护法。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身材矮小的老者,手中拿著一根拐杖,眼神中透著阴冷的气息,此人正是“枯骨”护法。 “叶远,今日就是你的末日,乖乖受死吧!”“鬼扇”冷冷地说道,手中的摺扇轻轻一挥,一股黑色的气流朝著叶远射去。 叶远连忙挥剑抵挡,但那黑色气流的力量极为强大,他被震得后退了几步。“枯骨”趁机向前,手中的拐杖朝著叶远的头顶砸了下来。 叶远侧身躲避,拐杖擦著他的肩膀落下,在地上砸出一个深深的坑。叶远心中暗自庆幸,若是被这一拐杖击中,自己恐怕当场就会毙命。 “四大护法齐至,今日叶某怕是要命丧於此了。”叶远心中想著,但他的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充满了决绝。“就算是死,我也要拉几个垫背的!”他在心中暗自发誓。 叶远施展出自己的最强招式,一道道凌厉的剑气朝著四大护法射去。四大护法见状,纷纷躲避。但叶远的攻击太过猛烈,他们躲避的同时,也露出了一些破绽。 叶远眼睛一亮,他抓住这个机会,朝著“毒娘子”冲了过去。他知道,“毒娘子”的毒功最为厉害,只要能先解决掉她,自己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毒娘子,受死吧!”叶远大喝一声,手中的剑如闪电般刺向“毒娘子”的胸口。 “毒娘子”脸色大变,她没想到叶远在如此劣势的情况下,还能发动如此凌厉的攻击。她连忙挥舞手中的玉笛抵挡。 “叮!”一声巨响,剑与玉笛碰撞在一起,发出一道耀眼的火。叶远被这股强大的力量震得后退了几步,但他没有放弃,再次朝著“毒娘子”冲了过去。 “狂斧”“鬼扇”和“枯骨”见状,连忙出手相助,他们的攻击从四面八方朝著叶远袭来。叶远陷入了绝境,身上又多了几道伤口,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 “难道我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叶远心中涌起一股绝望,但他的信念却依然坚定。“我不能死,我还有未完成的使命!”他在心中吶喊著。 就在叶远即將支撑不住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体內涌动。他知道,这是自己在绝境中激发出来的潜力。 “既然如此,那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真正的实力!”叶远大吼一声,施展出了自己从未用过的禁忌招式。 剎那间,天地变色,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叶远身上爆发出来,朝著四周扩散而去。四大护法纷纷被这股力量震飞出去,摔倒在地,脸上满是惊恐和难以置信。 “这……这是什么力量?”“毒娘子”惊恐地看著叶远,声音中充满了恐惧。 第126章 来自地狱级的审判! 叶远没有理会他们,他一步步朝著四大护法走去,每走一步,身上的气势就更加强大一分。 “今日,你们谁也別想活著离开!”叶远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审判,让四大护法的心中充满了绝望。 在叶远强大的力量面前,四大护法终於意识到,他们今日的行动彻底失败了。 他们挣扎著站起身,想要逃离这里,但叶远怎会轻易放过他们! 最终,叶远在四大护法惊恐的眼神中,结束了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他看著倒在地上的四大护法,狠狠舒了一口气! 终於,结束了一段漫长且惊险的追踪之旅,叶远拖著疲惫无比的步伐回到家中。 家门在身后缓缓关上,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可他的神色却依旧凝重,丝毫没有因归家而放鬆。他径直走向厨房,脑海中还在不断盘算著即將要面对的事情。 他打开冰箱,看著里面的食材,开始动手准备自己的中饭。 他手法嫻熟地洗菜、切菜、炒菜,每一个动作都带著一种沉稳的节奏。锅中的油发出“滋滋”的声响,隨著食材的下锅,香气逐渐瀰漫开来。 不一会儿,一桌丰盛的中饭就摆在了餐桌上。 色香味俱全的菜餚,若是在平时,叶远定会好好享受一番。可此刻,他只是机械地拿起碗筷,快速地吃著,目光不时望向窗外,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他大口吞咽著饭菜,每一口都像是在为即將到来的战斗积蓄力量。吃完饭后,他简单收拾了一下餐桌,便回到臥室。 在臥室里,他打开衣柜,拿出一套黑色的紧身战斗服。 这件衣服的材质特殊,不仅轻便,还具有一定的防护能力。他仔细地穿上,调整著每一个细节,確保行动不受丝毫束缚。 隨后,他来到书桌前,打开抽屉,里面放著一把精致的匕首和一把手枪。 他拿起匕首,在手中轻轻转动,锋利的刀刃闪烁著寒光,这把匕首陪伴他经歷过无数次危险,每一道划痕都是他战斗的印记。他將匕首插入腰间的刀鞘,动作流畅而熟练。 接著,他拿起手枪,检查了一下弹夹,確认子弹充足后,把手枪別在腰间。 做好这一切准备后,叶远站在镜子前,看著自己的模样。眼神中透露出的坚定与决绝,仿佛在向世界宣告他的决心。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他深吸一口气,走出家门,朝著暗影盟的方向走去。 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常。可叶远却无心欣赏这繁华的景象,他的心中只有一个目標——暗影盟。 他穿过热闹的商业街,拐进一条偏僻的小巷。 小巷里阴暗潮湿,瀰漫著一股陈旧的气息。他的脚步轻盈而迅速,像一只潜伏在黑暗中的猎豹。 在小巷的尽头,有一扇不起眼的门。 叶远走上前去,轻轻敲了敲门,门缓缓打开,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出现在门口。大汉警惕地看著他,刚要开口询问,叶远突然出手,一拳打在大汉的下巴上。 大汉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倒在了地上。叶远迅速走进门內,把门关上。 门內是一个昏暗的大厅,摆放著一些陈旧的桌椅。大厅里有几个暗影盟的成员,他们看到叶远闯进来,纷纷站起身来,抽出武器。 “你是什么人?敢闯我们暗影盟的地盘!”一个成员大声喝道。 叶远没有回答,他只是冷冷地看著他们,眼神中充满了杀意。他迅速拔出腰间的匕首,朝著离他最近的一个成员冲了过去。 那人连忙举起手中的棍棒抵挡,可叶远的速度太快了,他巧妙地避开了棍棒的攻击,匕首直接刺进了那人的胸口。 那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其他成员见状,纷纷围了上来。叶远毫不畏惧,他在人群中穿梭自如,手中的匕首不断挥舞,鲜血溅满了他的衣服。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大厅里的暗影盟成员都倒在了地上。叶远擦了擦脸上的血跡,继续向前走去。 他知道,这只是暗影盟的外围,真正的核心区域还在更深处。他沿著一条狭窄的通道,来到了一扇巨大的铁门前。 铁门上刻著暗影盟的標誌,散发著一股冰冷的气息。叶远用力推了推门,发现门被锁住了。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把万能钥匙,插入锁孔,轻轻转动。隨著“咔嚓”一声,门缓缓打开。 门內是一个宽敞的房间,房间里摆放著各种先进的设备和武器。房间的正中央,坐著一个中年男子,他就是暗影盟的首领——暗影。 暗影看到叶远进来,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静。 “你就是那个一直和我们作对的叶远?没想到你还真有胆子,敢一个人闯到这里来。”暗影冷笑著说道。 叶远没有理会他的嘲讽,他只是紧紧地盯著暗影,说道:“今天,就是你们暗影盟的末日。我要把你们彻底毁掉,才能彻底高枕无忧。” 暗影听了,哈哈大笑起来:“就凭你一个人?你太天真了。这里是我们的地盘,你今天来了,就別想活著出去。” 话音刚落,房间里的灯光突然熄灭,四周陷入一片黑暗。叶远警惕地握紧手中的武器,他知道,暗影的手下肯定已经埋伏好了。 突然,黑暗中传来一阵脚步声,叶远迅速转身,朝著声音的方向刺出匕首。只听到一声惨叫,一个人影倒在了地上。 接著,更多的脚步声传来,叶远在黑暗中与敌人展开了激烈的搏斗。他凭藉著敏锐的听觉和丰富的战斗经验,一次次躲过敌人的攻击,同时给予敌人致命的一击。 隨著战斗的进行,叶远逐渐占据了上风。黑暗中,敌人的惨叫声不断响起,越来越多的人倒在了地上。 终於,灯光再次亮起,房间里只剩下叶远和暗影两个人。暗影的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他没想到叶远竟然如此厉害。 叶远一步步朝著暗影走去,手中的匕首闪烁著寒光。暗影想要逃跑,可他的双腿却像是被钉住了一样,无法动弹。 “你……你別过来!”暗影颤抖著说道。 叶远没有理会他的求饶,他举起匕首,狠狠地刺向暗影。隨著一声惨叫,暗影倒在了地上,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 第127章 操控雷电的白髮老者! 叶远看著倒在地上的暗影,心中的仇恨终於得到了一丝缓解。 他知道,暗影盟的时代已经结束了,他终於可以彻底高枕无忧了。 他转身准备走出房间,穿过通道,来到了外面的世界。 呼! 叶远以为解决了暗影盟首领,这场艰难的战斗便已落下帷幕,心中那根紧绷许久的弦刚有了一丝放鬆。 他抬脚正要迈出暗影盟那阴暗的据点,准备告別这片满是血腥与罪恶的地方,去迎接新生活的曙光。 然而,暗影盟的地下室,突然衝出来一个可以操控雷电的白髮老者,非常恐怖! 那老者白髮如瀑,在没有一丝风的室內肆意飞舞,仿佛每一根髮丝都蕴含著无穷的力量。他的眼眸中闪烁著幽蓝色的雷光,宛如藏著两片狂暴的雷海,令人胆寒。 叶远猛地转身,眼神瞬间锐利如鹰,警惕地注视著这位不速之客。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的匕首,儘管面对如此强大且神秘的对手,心中的恐惧如潮水般涌来,但多年的战斗经验让他迅速镇定下来。 老者站定,周身环绕著噼里啪啦作响的雷电,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那笑声仿佛裹挟著滚滚雷声,震得四周的墙壁簌簌发抖。 “小子,就凭你也想毁掉暗影盟?太天真了!”老者的声音宛如洪钟,在空旷的大厅里迴荡。 叶远没有回应,他深知在这样的对手面前,言语毫无用处,任何一丝分心都可能带来致命的危险。他微微侧身,摆好战斗姿势,目光紧紧锁住老者的一举一动,试图从他的细微动作中捕捉到进攻的破绽。 老者似乎看穿了叶远的心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 突然,他抬手一指,一道粗壮的雷电如同一头愤怒的巨龙,咆哮著向叶远扑去。叶远反应极快,身体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迅速向旁边一闪。那道雷电击中了他身后的墙壁,瞬间將墙壁击出一个巨大的窟窿,砖石飞溅。 叶远心中暗自惊嘆老者的力量,他明白,正面硬抗绝非明智之举。他开始围绕著老者快速移动,寻找著进攻的机会。老者见状,双手不断舞动,一道道雷电如雨点般向叶远射去。 叶远在雷电的缝隙中灵活穿梭,每一次躲避都险之又险。他的心跳急速加快,汗水湿透了他的后背,但他的眼神却愈发坚定。 “哼,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老者怒喝一声,双手猛地合十,隨后缓缓张开。只见一个巨大的雷球在他手中凝聚,雷球中雷光闪烁,不断发出沉闷的轰鸣声,仿佛隨时都会爆炸。 叶远心中一紧,他知道这一击的威力绝非之前的攻击可比。他迅速环顾四周,发现旁边有一根巨大的石柱。他毫不犹豫地朝著石柱衝去,在雷球发射的瞬间,他躲到了石柱后面。 “轰!”雷球击中了石柱,强大的衝击力將石柱瞬间击得粉碎,石块四处飞溅。叶远被这股衝击力震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但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爬起身来,再次摆好战斗姿势。老者看著叶远,眼中露出一丝惊讶,似乎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在如此强大的攻击下还能站起来。 “有点本事,不过,你今天还是得死!”老者说著,再次凝聚雷电之力。 叶远深知不能再这样被动挨打,他必须主动出击。他深吸一口气,將全身的力量匯聚到双腿,如同一颗出膛的炮弹般朝著老者衝去。 老者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他抬起手,准备用雷电將叶远击成灰烬。就在他即將发动攻击的瞬间,叶远突然改变方向,朝著旁边的一堆杂物扑去。 老者一愣,他不明白叶远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在这时,叶远从杂物中捡起一个破旧的盾牌,朝著老者冲了过去。 老者冷笑一声,一道雷电朝著叶远射去。叶远举起盾牌,挡住了这道雷电。雷电击中盾牌,发出一阵剧烈的声响,强大的电流顺著盾牌传遍叶远的全身,他的手臂瞬间麻木,但他依然紧紧握住盾牌。 趁著老者攻击的间隙,叶远迅速靠近他,手中的匕首如同一道寒光,刺向老者的胸口。老者反应也不慢,他侧身一闪,避开了叶远的攻击。 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近身搏斗。叶远凭藉著灵活的身手和顽强的意志,与老者打得难解难分。儘管他多次受伤,但他始终没有放弃。 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叶远和老者都已经疲惫不堪,但他们的眼神中都充满了坚定。叶远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这场战斗,他必须贏。 突然,叶远发现老者的一个破绽,他毫不犹豫地发动攻击。他用尽全身的力量,將匕首刺向老者的咽喉。老者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想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匕首即將刺中老者的瞬间,老者突然消失了。叶远一愣,他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老者的踪跡。 “小子,你以为你贏了吗?”老者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叶远心中一惊,他迅速转身,却发现老者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的身后,手中凝聚著一个更大的雷球。 “受死吧!”老者怒吼一声,將雷球朝著叶远扔了过来。 叶远想要躲避,但此时他已经精疲力竭,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待著死亡的降临。 就在雷球即將击中叶远的瞬间,一道神秘的光芒突然出现,將雷球挡了下来。叶远惊讶地睁开眼睛,他看到一个身著黑袍的神秘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神秘人没有说话,他只是对著老者挥了挥手,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將老者击飞出去。老者重重地摔在地上,口吐鲜血,再也没有了反抗的能力。 叶远看著神秘人,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感激。 他正要开口询问,神秘人却突然消失了。 只留下一脸茫然的叶远,站在这片满是废墟的战场上! 第128章 一举荡平暗影盟吧! 叶远望著神秘人消失的方向,满心疑惑,却又无从找寻答案。 他缓缓走到气息奄奄的白髮老者身旁,蹲下身子,试图从老者口中问出一些关於神秘人的线索。 “你……究竟是谁?那神秘人又为何救我?”叶远目光紧紧锁住老者,语气中带著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老者艰难地抬起头,嘴角掛著一抹诡异的笑,血从他的嘴角不断溢出。“想知道……就凑近点……”他的声音微弱,却像带著某种蛊惑。 叶远心生警惕,但强烈的好奇心还是驱使他微微前倾。就在这时,老者乾枯的手如闪电般探出,一把抓住叶远的手腕,一股熟悉又恐怖的雷电之力瞬间涌入叶远体內。 “哈哈哈,小子,你以为真有神秘人救你?那不过是我设下的幻术,你今日必死!”老者疯狂大笑,脸上的狰狞扭曲如恶鬼。 叶远只觉浑身的力气被迅速抽离,意识也渐渐模糊,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会在即將胜利的时刻,中了这老谋深算的圈套。 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叶远看到老者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著他,眼中满是得意与嘲讽。 然而,当叶远再次醒来,却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却温暖的房间。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脸上,轻柔而温暖。 他挣扎著坐起身,发现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妥善处理,疼痛感也减轻了许多。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一切又是老者的幻术? 这时,房间的门缓缓打开,走进来一个面容慈祥的老妇人。她看到叶远醒来,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 “孩子,你终於醒了。可把我担心坏了。”老妇人的声音轻柔,带著几分关切。 叶远满心疑惑,警惕地看著她:“您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那个白髮老者呢?” 老妇人走到床边,坐下,缓缓说道:“我是这片山林的守护者,昨日我在山林边採药,发现了你,便把你带了回来。至於你说的白髮老者,我並未见到。” 叶远心中充满怀疑,这一切太过离奇。他强撑著起身,想要出去一探究竟。老妇人並未阻拦,只是叮嘱他小心。 叶远走出房间,发现自己身处一座古朴的木屋旁,四周是茂密的山林,静謐而祥和,完全不见暗影盟据点的痕跡。 他沿著一条小路向前走,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突然,他听到一阵熟悉的笑声,那是白髮老者的声音! 叶远顺著声音的方向狂奔而去,在山林的一片空地上,他看到了那个让他恨之入骨的白髮老者。可奇怪的是,老者此刻正被一群身著奇异服饰的人围攻,看起来狼狈不堪。 叶远躲在一棵树后,心中充满震惊与疑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些人是谁?为何要围攻白髮老者? 就在他疑惑之际,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年轻人,想知道真相,就跟我来。”那是之前神秘人的声音! 叶远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跟上去。他在神秘人的指引下,来到了一个山洞前。 山洞中瀰漫著神秘的气息,叶远小心翼翼地走进去。 在山洞的深处,他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水晶球,水晶球中闪烁著各种画面,正是他与白髮老者战斗的场景,以及暗影盟多年来的种种恶行。 “这是命运之球,它能展现过去与未来的真相。”神秘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叶远看著水晶球,心中的谜团逐渐解开。 原来,白髮老者本是暗影盟的叛徒,他妄图掌控暗影盟的全部力量,才会在叶远毁掉暗影盟大部分势力后现身阻拦。 而那些围攻他的人,是其他被暗影盟迫害的势力,他们一直在寻找机会復仇。 至於神秘人,他是这片大陆的守护者,一直在暗中观察著世间的善恶,当叶远面临生死危机时,他出手相助,又用幻术骗过白髮老者,將叶远救走。 叶远终於明白,这场看似简单的復仇之战,背后竟隱藏著如此复杂的纠葛。 他走出山洞,心中已经有了新的决定,他要联合各方力量,彻底剷除暗影盟残留的邪恶势力,还这片大陆一片安寧。 呼! 叶远从山洞出来,坚定朝著白髮老者与敌人激战处走去。此刻,他不再是孤身一人,心中有了更宏大的目標。 他悄然靠近,观察战场局势。白髮老者虽法力高强,却因寡不敌眾渐渐力不从心。叶远瞅准时机,从侧方突袭,加入战斗。 他的突然出现,让围攻者们吃了一惊,但很快他们便意识到叶远是友非敌。 白髮老者看到叶远,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他怎么也想不到叶远竟然还活著,而且还来搅局。 叶远和围攻者默契配合,逐渐压制住白髮老者。 老者试图再次施展雷电之力突围,可叶远早有防备,他凭藉著之前与老者战斗的经验,巧妙地避开雷电攻击,同时寻找机会反击。 在眾人齐心协力下,白髮老者终於被制服。他瘫倒在地,眼神中满是不甘和绝望。 叶远走到他面前,冷冷地说:“你的恶行今日到此为止,暗影盟的罪恶也將彻底终结。” 解决了白髮老者,叶远与围攻者们交流起来。 他们来自不同的地方,都曾遭受暗影盟的迫害,对暗影盟恨之入骨。 叶远將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提议大家联合起来,共同对抗暗影盟的残余势力。 眾人纷纷响应,他们被叶远的勇气和决心所打动,愿意跟隨他一起为了和平而战。 隨后,叶远开始组织眾人,制定详细的作战计划。 他们四处收集情报,摸清暗影盟残余势力的分布和动向。 在准备过程中,叶远发现神秘人留下的线索里,还有关於暗影盟隱藏力量的信息。 经过一番艰苦的探索,他们找到了暗影盟的秘密武器库! 里面存放著各种强大的武器和法宝,这为他们的行动增添了强大的助力! 一切准备就绪,叶远带领著这支临时组建的正义之师,向暗影盟的残余势力发起了最后的进攻! 而暗影盟的人,突然开始大举向著西北方向撤退了! 第129章 叶远的空城计! 呼呼呼! 隨后,暗影盟的人如同一群鬼魅,在夜色的掩护下迅速撤到了西边的树林中。 他们的身影在黑暗里穿梭,动作敏捷而熟练,悄无声息地隱没在茂密的树林间。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斑驳地落在他们身上,更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每个人都神色凝重,脚步匆忙,深知此次行动的失败让他们陷入了困境,必须儘快隱匿起来,避免被敌人发现。 一进入树林,他们便迅速分散开来,各自寻找合適的藏身之处。有的藉助大树粗壮的树干,紧紧贴靠在其后,眼睛警惕地观察著四周;有的则利用茂密的灌木丛,將自己蜷缩其中,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他们將武器紧紧握在手中,时刻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儘管身处暗处,可紧张的氛围却如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著每一个人。每个人都屏气敛息,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暴露了行踪。 暗影盟的首领,一个身形高大、眼神冷峻的男子,迅速下达了隱藏的指令。他压低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都给我藏好了,不要发出任何动静,谁要是坏了大事,休怪我不客气!”声音低沉而有力,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 眾人纷纷点头,各自隱匿身形,树林里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仿佛这里从未有人来过。偶尔有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掩盖了他们轻微的呼吸声。 躲了起来,他们在黑暗中静静等待,时间仿佛变得无比漫长。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每个人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能够躲过这场危机。 他们的心中既有对此次行动失败的懊恼,也有对叶远的忌惮。叶远的实力他们有目共睹,此次被他追击,让他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半个时辰后,叶远追了过来。 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迅速出现在树林边缘。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坚毅的轮廓。他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迅速扫视著周围的一切。 他脚步轻盈,却又带著一种不容侵犯的气势。手中的长剑微微颤抖,似乎在渴望著与敌人交锋。他深知暗影盟的人狡诈多端,绝不会轻易被他抓住,可他还是毫不犹豫地追了过来。 叶远踏入树林,他的感官被无限放大,仔细聆听著周围的每一丝声音,试图捕捉到暗影盟人的踪跡。他的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却又充满了坚定。 他深知,暗影盟此次行动必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若不將他们一网打尽,日后必將成为大患。他的心中燃烧著一股正义的火焰,驱使他不断前行。 然而,他在树林中穿梭了许久,却找不到暗影盟的人了。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和不甘。他停下脚步,再次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地上的脚印、折断的树枝、被压弯的草丛,他都一一查看,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线索。 他调动体內的灵力,感知著周围的气息,可除了树林中原本的虫鸣鸟叫和微风拂动,他什么也没有发现。暗影盟的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叶远心中暗暗惊嘆,暗影盟的隱匿之术果然名不虚传。他们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內隱藏得如此彻底,实在是让人防不胜防。 但他並没有放弃,他相信,只要他们还在这片树林中,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跡。他开始扩大搜索范围,从树林的边缘逐渐向深处走去。 他的脚步放得更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上,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他的眼睛紧紧盯著前方,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地方。 突然,他发现前方的一棵大树下,有一片树叶的顏色似乎与周围的有些不同。他心中一动,悄悄地靠近那棵大树。 当他走近时,才发现那片树叶竟是被人用特殊的手法固定在那里,似乎是一种隱藏的標记。他心中一喜,以为找到了暗影盟人的踪跡。 他顺著標记的方向望去,却发现前方是一片茂密的灌木丛,根本无法看清里面的情况。他小心翼翼地靠近灌木丛,手中的长剑微微举起,准备隨时应对可能出现的敌人。 然而,当他拨开灌木丛时,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一些被刻意布置的假象。他心中的希望瞬间破灭,不禁有些失望。 叶远再次陷入了沉思,他开始思考暗影盟人的逃跑路线和隱藏方式。他回忆著之前的战斗和追踪过程,试图从中找到一些被他忽略的细节。 他想起暗影盟的人在撤退时,似乎有意朝著西边的树林跑,这其中是否有什么深意?他开始分析树林的地形和环境,试图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发现这片树林的西边,有一条隱藏在草丛中的小溪。溪水潺潺流淌,声音不大,却足以掩盖一些细微的动静。他心中一动,难道暗影盟的人是顺著小溪逃走了? 他迅速朝著小溪的方向走去,来到溪边后,他仔细观察著溪岸和水面。他发现溪岸的泥土上有一些轻微的脚印,虽然已经被溪水冲刷得有些模糊,但还是能够看出有人经过的痕跡。 他沿著溪岸继续前行,心中充满了期待。他希望能够在这条小溪的尽头找到暗影盟人的踪跡,將他们一网打尽。 然而,当他沿著小溪走了许久之后,却发现脚印在一处岩石旁突然消失了。他再次陷入了困境,不知道暗影盟的人究竟去了哪里。 叶远站在岩石旁,望著眼前的溪水和树林,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他不相信暗影盟的人能够就这样凭空消失,一定还有什么地方是他没有想到的。 他开始重新审视周围的环境,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他的目光落在了小溪上方的一棵大树上,这棵大树的树枝粗壮,枝叶茂密,几乎將整个小溪都遮盖住了。 他心中一动,难道暗影盟的人藏在了树上?他悄悄地靠近大树,然后施展轻功,迅速跃上了树枝。 他在树枝间小心翼翼地穿梭,眼睛仔细地观察著每一个角落。突然,他听到了一阵轻微的呼吸声,心中一喜,终於找到了暗影盟人的踪跡。 第130章 第一百三十章 哪有那么容易破解? 他顺著声音的方向望去,发现有几个暗影盟的人正躲在树枝的隱蔽处,他们的身上披著一层用树叶和藤蔓编织而成的偽装,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发现。 叶远心中冷笑一声,他悄悄地靠近那些暗影盟人,手中的长剑闪烁著寒光。就在他准备发动攻击时,突然,他感觉到身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袭来。 他心中一惊,迅速转身,用长剑抵挡。只见一个身形高大的暗影盟人从他身后的树枝上跳了下来,手中的大刀狠狠地砍向他。 叶远与这个暗影盟人展开了激烈的战斗,他们的身影在树枝间穿梭,武器碰撞的声音在树林中迴荡。其他的暗影盟人也纷纷从藏身之处跳了出来,將叶远团团围住。 叶远毫无惧色,他挥舞著长剑,与暗影盟的人展开了殊死搏斗。他的剑法凌厉,每一招都带著强大的力量,让暗影盟的人不敢轻易靠近。 然而,暗影盟的人人数眾多,他们配合默契,逐渐將叶远逼入了绝境。叶远心中明白,自己若不儘快突围,必將陷入危险之中。 他突然施展出一招绝技,手中的长剑光芒大盛,一股强大的力量將周围的暗影盟人震退。趁著这个机会,他迅速施展轻功,跳出了包围圈。 他站在一棵大树的树枝上,望著下方的暗影盟人,心中充满了不甘。他知道,此次想要將暗影盟的人一网打尽已经不可能了,只能暂时撤退,等待下一次机会。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暗影盟的人,然后转身,消失在了树林中。暗影盟的人望著他离去的背影,心中也鬆了一口气。他们知道,叶远不会轻易放弃,下次见面,必將又是一场激烈的战斗。 呼…… 等到叶远走远了,树林里恢復了片刻的寂静,只有微风轻轻拂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暗影盟的人们都从各自的藏身之处缓缓走了出来。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逐渐显现,脸上还带著刚刚躲避时的紧张与警惕。有人伸了伸懒腰,试图舒缓紧绷的肌肉;有人则低声交流著,庆幸暂时摆脱了叶远的追击。 “呼,总算是躲过了,那叶远可真是难缠。”一个身材瘦小的暗影盟成员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 “是啊,这次若不是躲得快,还不知道会怎样呢。”旁边一个身形魁梧的大汉附和道,他一边说著,一边將手中的武器收回鞘中。 眾人你一言我一语,气氛逐渐放鬆下来,仿佛危险已经彻底远去。他们开始整理自己的装备,准备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然而没想到叶远竟然並没走,是装出来的。 叶远隱匿在一棵粗壮的大树之后,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在他冷峻的脸上。他的双眼紧紧盯著暗影盟眾人的一举一动,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然。手中的长剑微微颤动,仿佛在期待著即將到来的战斗。 他心中暗自思量,暗影盟此次行动必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若是就这样放过他们,日后必定会带来更大的麻烦。他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暗影盟的阴谋得逞。 叶远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状態,准备隨时发动攻击。他的身影在黑暗中如同鬼魅一般,悄然移动,逐渐靠近暗影盟眾人。 当叶远距离暗影盟眾人只有几步之遥时,他猛地一跃而出,手中长剑寒光一闪,大声喝道:“暗影盟的人,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暗影盟眾人瞬间陷入了慌乱。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叶远竟然会去而復返,而且如此迅速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不好,是叶远!”那个身材瘦小的成员惊恐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恐惧。 眾人纷纷拿起武器,摆出防御的姿势,紧张地盯著叶远。他们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与不安,但多年的江湖经验让他们迅速冷静下来,准备迎接这场恶战。 但是,暗影盟的高手们立刻布下杀魔阵法! 为首的一位白髮老者,眼神犀利如鹰,他迅速挥动手中的法杖,口中念念有词。隨著他的动作,周围的空气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搅动,变得浓稠起来。 其他几位高手也迅速行动起来,他们按照特定的位置站定,手中的武器散发出诡异的光芒。这些光芒相互交织,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散发著黑色雾气的阵法。 叶远看到这个阵法,心中微微一凛。他深知杀魔阵法的厉害,这个阵法一旦发动,威力巨大,能够將敌人的力量压制到极致。但他並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反而眼神更加坚定。 “哼,就凭你们这个阵法,还想困住我?”叶远大喝一声,手中长剑挽出几个剑,率先向阵法衝去。 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突破了阵法的外围。然而,当他进入阵法內部时,一股强大的压力扑面而来,仿佛有无数只无形的手在拉扯著他。 叶远咬紧牙关,调动体內的灵力,试图衝破这股压力。他的灵力在体內疯狂运转,发出嗡嗡的声响。但阵法的力量太过强大,他的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 “叶远,今日你插翅难逃!”白髮老者冷冷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得意。 叶远没有理会他,而是集中精力寻找阵法的破绽。他的目光在阵法中快速扫视,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他知道,只要找到破绽,就有机会破解这个阵法。 就在这时,阵法中的一道光芒突然闪烁了一下。叶远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瞬间,他心中一动,难道这就是阵法的破绽? 他毫不犹豫地朝著光芒闪烁的地方衝去,手中长剑带著强大的力量刺向那里。然而,当他的长剑刺中光芒时,却发现这只是一个陷阱。 一股强大的反噬之力从光芒处传来,叶远被这股力量震得后退了几步。他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哈哈,叶远,你太天真了。这杀魔阵法岂是那么容易破解的?”白髮老者见状,大笑起来。 第131章 杀魔阵法无法杀我! 叶远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眼神中透露出不屈的光芒。他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放弃,必须想办法破解这个阵法。 他开始仔细观察阵法的运转规律,试图找到其中的奥秘。他发现,阵法中的光芒和力量是按照一定的节奏和顺序流动的。 叶远心中一动,他决定冒险一试。他再次调动体內的灵力,將灵力集中在双眼上,试图看穿阵法的本质。 在灵力的作用下,叶远的双眼发出一道奇异的光芒。他终於看清了阵法的核心所在,那是一个隱藏在黑色雾气中的神秘符文。 叶远深吸一口气,准备发动最后的攻击。他將体內的灵力提升到极致,全身散发著强大的气势。他的头髮在灵力的吹拂下肆意飞舞,仿佛一头愤怒的雄狮。 “给我破!”叶远大吼一声,手中长剑带著无尽的力量刺向阵法的核心。 这一剑,蕴含著他全部的力量和决心。剑身上的光芒与阵法中的黑色雾气相互碰撞,发出剧烈的轰鸣声。整个树林都被这股力量震动,树叶纷纷飘落。 白髮老者和其他暗影盟高手看到叶远这全力一击,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们知道,这一剑若是击中,杀魔阵法必將被破解。 他们纷纷调动自己的力量,试图加强阵法的防御。然而,叶远的攻击太过强大,他们的努力显得有些徒劳。 隨著一声巨响,叶远的长剑终於刺中了阵法的核心。神秘符文瞬间破碎,阵法中的光芒和力量也隨之消散。 杀魔阵法被破解了! 暗影盟眾人见状,脸色大变。他们没想到,叶远竟然真的能够破解杀魔阵法。恐惧瞬间笼罩了他们,有人开始四处逃窜,试图寻找生机。 本书首发.com,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想跑?没那么容易!”叶远冷冷地说道。他的身影在树林中快速穿梭,如同死神一般收割著暗影盟人的性命。 一时间,树林中喊杀声震天,鲜血染红了地面。叶远的剑法凌厉无比,每一剑都能带走一个暗影盟人的生命。 白髮老者看著自己的同伴一个个倒下,心中充满了绝望。他知道,今天暗影盟彻底失败了。 “叶远,你等著,我们暗影盟不会放过你的!”白髮老者怒吼一声,然后施展轻功,迅速逃离了现场。 叶远看著白髮老者离去的背影,並没有去追赶。他知道,今天的战斗已经让暗影盟元气大伤,短时间內他们不会再兴风作浪。 他收起长剑,望著周围一片狼藉的树林,心中感慨万千。这场战斗虽然胜利了,但他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他的身上多处受伤,灵力也消耗殆尽。 叶远缓缓地走出树林,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显得有些落寞。他知道,江湖中的纷爭永远不会停止,未来还会有更多的挑战等待著他。但他並不畏惧,因为他心中有著坚定的信念和正义的力量。 回到自己的住处,叶远开始调养伤势。他知道,只有儘快恢復实力,才能应对未来可能出现的危险。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叶远每天都刻苦修炼,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总能剷除暗影盟! 呼…… 这时候,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叶远安静的小院里。他正坐在石凳上,闭目养神,修炼之后的寧静让他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平和的状態中。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寧静。叶远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心中暗自思忖,这时候会是谁来访呢?他起身,迈著沉稳的步伐走向院门。 打开门,只见一个身材发福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他身著一身昂贵的西装,头髮梳理得一丝不苟,但脸上却带著焦急与忧虑。这人正是地產公司的夏老板。 “您是叶远先生吧?”夏老板带著几分急切问道,语气中充满了期待。 叶远微微点头,“我是,您是?” 夏老板连忙自我介绍,“叶先生,我是夏宏,是宏盛地產的老板,这次来是有件极为棘手的事情想请您帮忙。” 叶远心中好奇,一个地產公司的老板找自己能有什么事?他侧身请夏老板进院,“夏老板,先进来说吧。” 两人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夏老板也不兜圈子,直接说道:“叶先生,实不相瞒,我家风水不好,闹鬼了,所以想请您去看看。” 叶远听了,微微挑眉。对於风水玄学,他自幼钻研,確实懂得不少,也帮过不少人解决相关问题,但闹鬼之说,还是让他感到有些新奇。 “夏老板,您先別著急,慢慢说,具体是怎么个情况?”叶远神色平静,声音沉稳,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夏老板嘆了口气,脸上的愁容愈发浓重,“叶先生,最近这一个月,我家里状况不断。夜里老是有奇怪的声响,像是有人在哭泣又像是有人在走动,可去查看又什么都没有。家里的宠物也变得异常焦躁,见人就躲。而且,我和家人都感觉浑身不舒服,做什么都不顺,生意上也开始出现问题。找了好几个风水师来看,都没能解决。” 叶远认真地听著,不时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索。他明白,风水之事,信则有不信则无,但世间確实存在一些用科学难以解释的现象。 “夏老板,我对风水玄学略懂一二,既然您找上门来,我便去看看。不过,这其中的门道复杂,我也不敢保证一定能解决。”叶远如实说道。 夏老板连忙摆手,“叶先生,您肯去就是帮了大忙了,我相信您一定能行。” 叶远点头应下,两人约定好第二天便前往夏老板家。 第二天清晨,叶远早早起床,收拾好自己的罗盘、八卦镜等风水用具,便前往与夏老板约定的地点。 夏老板早已在那里等候,看到叶远,连忙迎了上去。“叶先生,您可算来了,快请上车。” 一路上,夏老板又向叶远详细描述了家里的种种怪异现象,叶远静静地听著,心中不断分析著各种可能的原因。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夏老板的家。那是一座豪华的別墅,坐落在城市的边缘,周围环境优美,绿树成荫。但叶远刚一下车,便隱隱感觉到一股异样的气息。 第132章 五年纠缠的风水之术! 他从车上拿下自己的工具,跟隨夏老板走进別墅。一进別墅大门,叶远便拿出罗盘,开始仔细观察指针的动向。只见罗盘上的指针微微颤动,並不稳定,这让叶远心中一凛。 “夏老板,您家这房子建成多久了?”叶远一边观察罗盘,一边问道。 夏老板连忙回答,“大概有五年了,当初建房的时候,也是请了有名的风水师看过的,刚开始一切都好,就最近突然出了这些问题。” 叶远微微点头,继续拿著罗盘在別墅里四处走动。他来到客厅,发现客厅的布局有些奇怪,沙发的摆放位置正好挡住了財位。 “夏老板,您这沙发的位置,怕是有些不妥。”叶远指著沙发说道。 夏老板一脸疑惑,“这沙发是按照装修师傅的建议摆放的,有什么问题吗?” 叶远解释道,“这客厅的財位在这个方向,沙发挡住了財位,財气难以聚集,时间久了,不仅財运会受影响,家中的气场也会变得紊乱。” 夏老板听了,连忙点头,“原来如此,叶先生,您快帮我看看还有什么问题。” 叶远继续在別墅里查看,来到臥室时,他发现臥室的镜子正对著床。“夏老板,臥室里镜子对著床,容易让人精神紧张,睡眠质量也会受到影响,这也是导致您和家人身体不適的原因之一。” 夏老板恍然大悟,“哎呀,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些呢。” 叶远又在別墅里转了一圈,发现別墅后面有一条小河,水流的方向正好衝著別墅,在风水上这叫“反弓水”,是不吉利的象徵。 “夏老板,您家后面这条小河,水流方向不利,会对家里的运势產生负面影响。”叶远皱著眉头说道。 夏老板听了,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叶先生,这可怎么办?还能化解吗?” 叶远思考片刻,说道:“可以在別墅后面种一排竹子,用来挡住反弓水的煞气。再在客厅財位摆放一个风水鱼缸,养几条红色的金鱼,以聚集財气。臥室的镜子可以移到旁边的墙上,避免对著床。” 夏老板连忙点头,“好,我马上让人去办。叶先生,那闹鬼的事呢?” 叶远微微皱眉,“这別墅的风水问题確实不少,但闹鬼之事,还需再仔细查查。” 说著,叶远来到別墅的地下室。地下室里阴暗潮湿,瀰漫著一股淡淡的霉味。叶远刚一进去,便感觉到一股寒意扑面而来。 他拿著罗盘,在地下室里仔细查看。突然,罗盘上的指针开始疯狂转动,这让叶远心中一惊。他顺著指针的方向走去,发现墙角有一个暗格。 “夏老板,这暗格是怎么回事?”叶远转头问道。 夏老板一脸茫然,“我也不知道,这別墅我买的时候就有,从来没打开过。” 叶远小心翼翼地打开暗格,发现里面有一个破旧的盒子。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些奇怪的符咒和一个已经乾枯的动物標本。 看到这些东西,叶远心中明白了几分。“夏老板,这些东西怕是有些邪门,应该是之前的房主留下的。估计是这些东西引发了一些不好的气场,才导致您家里出现这些怪异现象。” 夏老板听了,脸色变得煞白,“那……那现在该怎么办?” 叶远將盒子盖上,“我先把这些东西带走处理掉,再在家里布置一些风水局,应该能化解这些问题。” 夏老板连忙道谢,“叶先生,太感谢您了,要不是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叶远將盒子收好,又在別墅里布置了一些风水局,贴上了一些符咒。做完这一切,他对夏老板说:“夏老板,这几天您注意观察家里的情况,有什么问题隨时联繫我。” 夏老板连连点头,“好的,叶先生,真是太感谢您了。” 叶远离开夏老板家后,將盒子里的东西妥善处理掉。回到家中,他心中依旧在思考著这件事。风水玄学,博大精深,其中的奥秘还有很多等待著他去探索。 几天后,夏老板给叶远打来电话,声音中充满了喜悦,“叶先生,太神奇了!自从您走后,家里的怪声没有了,宠物也恢復正常了,我和家人的身体也感觉好多了,生意上也开始有起色了。叶先生,您真是我的大恩人啊!” 叶远听了,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夏老板,能帮到您就好。以后若是还有什么问题,隨时联繫我。” 掛了电话,叶远望著窗外的天空,心中感慨万千。风水玄学,既能助人,也能让人陷入困境。 他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要用自己的所学,去帮助更多的人,化解世间的种种难题。 然而,就在夏老板以为家中诸事顺遂,全因叶远化解风水危机之时,一场新的危机却悄然降临。 夏老板这几日正忙著公司新楼盘的筹备事宜,在办公室里与团队激烈討论方案。突然,他感觉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脑袋像是被重锤猛击,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下属们见状,纷纷围拢过来,关切询问。夏老板强撑著起身,只道是最近太累,休息片刻便好。可他心中却隱隱不安,这种莫名的眩晕感,绝非疲惫那么简单。 当晚回到家中,夏老板依旧觉得浑身乏力,精神萎靡。他坐在客厅沙发上,打开电视试图放鬆,可电视里的画面在他眼中竟开始扭曲变形,好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操控。夏老板惊恐地揉了揉眼睛,再看时,画面又恢復正常,可那种怪异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与此同时,他养在院子里的宠物狗,原本温顺乖巧,此刻却对著空无一物的角落狂吠不止,毛髮竖起,眼神中满是恐惧。夏老板起身想去安抚,可当他靠近,那狗却呜咽著逃窜,仿佛夏老板身上带著某种可怕的东西。 夜里,夏老板躺在床上,刚一闭眼,就陷入了一场噩梦。梦里,无数条黑色的虫子从四面八方涌来,钻进他的身体,啃噬他的內臟,他想呼救,却发现喉咙被死死堵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第133章 解除蚀运蛊的秘密! 他猛地从梦中惊醒,大汗淋漓,心臟狂跳不止。 接连几日,类似的诡异状况不断发生。夏老板的身体愈发虚弱,精神也濒临崩溃。他开始频繁出错,在公司会议上语无伦次,决策连连失误,公司的运营似乎也被这股诡异的力量拖入了泥沼,新楼盘的合作商开始质疑,资金链也出现了鬆动跡象。 夏老板终於意识到,这绝非普通的倒霉或疾病。他心急如焚,第一时间想到了叶远。拨通叶远电话时,他的声音都带著颤抖:“叶先生,救我……我又遇到大麻烦了,这次比之前闹鬼还可怕。” 叶远接到电话,听著夏老板的讲述,心中一沉。他深知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当即决定再次前往夏老板家。 来到夏家,叶远一进门,便感觉到一股压抑而诡异的气息,与上次来化解风水问题时截然不同。他眉头紧锁,从包里取出罗盘,仔细观察指针的动向。罗盘指针疯狂地旋转,毫无规律,这是极为罕见的现象,通常只有在遭遇极为强大的邪术干扰时才会如此。 叶远在屋子里四处走动,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当他走到夏老板臥室的衣柜前时,罗盘指针猛地一顿,隨后剧烈摆动,仿佛在警示著什么。叶远心中一动,打开衣柜,仔细查看。在衣柜深处,一件夏老板的旧外套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伸手拿起外套,刚一触碰,便感觉到一股寒意从指尖传来。 叶远將外套平铺在床上,仔细端详。突然,他发现外套的內衬上有一个极小的黑色斑点,若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察觉。他凑近斑点,轻轻嗅了嗅,一股淡淡的腐臭气息钻入鼻腔。凭藉多年对玄学的研究和经验,叶远心中有了猜测——这极有可能是蛊虫留下的痕跡。 “夏老板,你这件外套最近有什么特別的经歷吗?比如借给別人,或者被人动过?”叶远神色凝重地问道。 夏老板努力回忆,突然一拍大腿:“对了!前几天我去参加一个商业晚宴,外套脱下来放在衣帽间,后来感觉穿起来就不太舒服,但也没太在意。难道问题出在这上面?” 叶远微微点头,“很有可能。有人在你这件衣服上下了蛊,这蛊术极为阴毒,不仅影响你的身体,还在破坏你的运势,公司的问题恐怕也是因此而起。” 夏老板脸色惨白,“怎么会这样……叶先生,您一定要救救我,到底是谁要这么害我?” 叶远沉思片刻,“现在还无法確定幕后黑手,但这蛊术並非一般人能施展,必定是精通邪术之人。当务之急,是先帮你解除蛊毒。” 叶远让夏老板找来一个乾净的铜盆,將外套放入其中,又从包里取出一些特製的符咒和草药,放入盆中。他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快速结印,隨著他的动作,符咒和草药开始燃烧,散发出一股奇异的烟雾。烟雾瀰漫开来,將外套笼罩其中,隱隱约约间,似乎有黑色的影子在烟雾中挣扎扭动。 过了许久,烟雾渐渐散去,外套上的黑色斑点消失不见,一股腐臭的气息瀰漫开来。叶远长舒一口气,“蛊虫暂时被消灭了,但下蛊之人说不定还会有后续动作,我们必须儘快找出幕后黑手,彻底解决问题。” 夏老板感激涕零,“叶先生,太感谢您了。只要能解决这件事,多少钱我都愿意。” 叶远摆了摆手,“钱財倒是其次,关键是要找出真相。这几日你务必小心,不要轻易接触陌生人,也不要隨意吃外面的东西。我会回去查阅古籍,寻找关於这种蛊术的线索,看看能不能找到下蛊之人的蛛丝马跡。” 回到家中,叶远一头扎进书房。他翻阅著一本本古籍,查找关於此类蛊术的记载。经过一夜的努力,他终於在一本古老的玄学典籍中找到了相关线索。这种蛊术名为“蚀运蛊”,极为罕见,施蛊者通常是为了谋取他人的財富和运势,而且施蛊者与被施蛊者之间必定有著某种利益衝突。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叶远心中有了方向,他决定从夏老板的生意对手入手调查。他通过各种渠道,收集夏老板近期在商业上的纠纷和竞爭信息。经过一番深入调查,他发现夏老板的公司在新楼盘项目上,与一家名为万丰地產的公司竞爭激烈,双方在土地竞拍、合作商爭取等方面都存在严重衝突。 叶远怀疑,这起蛊术事件极有可能与万丰地產有关。他决定暗中调查万丰地產的老板周万丰,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与蛊术的关联。 叶远乔装打扮,混入了万丰地產举办的一场商业活动。在活动现场,他不动声色地观察著周万丰的一举一动。他发现,周万丰身边有一个神秘的老者,总是形影不离。这个老者眼神阴冷,身上散发著一股神秘的气息,与普通人截然不同。 叶远心中一动,他猜测这个老者很可能就是施展蛊术的人。他悄悄施展法术,试图感知老者身上的气息。当他的灵力触碰到老者时,一股强大而邪恶的力量反弹回来,让他心中一惊。这股力量,正是蛊术的气息。 叶远確定了自己的猜测,他决定先离开活动现场,再做打算。回到家中,他开始制定计划,准备与施蛊者正面交锋,彻底解决夏老板的危机,揭开这场阴谋的真相。 叶远深知,面对如此精通蛊术的对手,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他回到家后,將自己关在房中,潜心研究应对之策。他在堆满古籍的书架前踱步,目光扫过一本本记载著古老法术和神秘知识的书籍,试图从中找到克制“蚀运蛊”的关键。 终於,他在一本泛黄的古籍中发现了一种名为“净灵咒”的法术,据说此咒能净化一切邪祟之气,对蛊术也有一定的克製作用。叶远如获至宝,日夜研习,反覆练习咒语的发音和手势的配合,力求在关键时刻能够完美施展。 第134章 洞中的巨大法阵! 与此同时,叶远还通过人脉关係,联繫到了一位隱居在深山的蛊术大师。这位大师曾与邪恶蛊术斗爭多年,经验丰富。叶远长途跋涉,前往大师的居所,向他请教应对“蚀运蛊”的方法。 大师听了叶远的描述,脸色凝重。他从一个陈旧的木盒中取出一些特製的草药和粉末,递给叶远,说道:“这些草药和粉末混合后,可製成驱蛊香囊。佩戴在身,能暂时抵御蛊虫的侵害。但要彻底破解『蚀运蛊』,还需找到施蛊者的本命蛊,將其摧毁。” 叶远接过草药和粉末,向大师道谢后,便匆匆赶回。他按照大师的指示,製成了驱蛊香囊,给夏老板送去。夏老板接过香囊,如握住救命稻草,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叶远告知夏老板,自己已锁定嫌疑人,让他务必保持警惕,不要露出破绽。接下来,叶远开始密切监视周万丰和那个神秘老者的行踪。 经过几天的跟踪,叶远发现他们经常出入一座废弃的工厂。这座工厂位於城市的边缘,周围荒无人烟,十分隱蔽。叶远断定,这里就是他们的据点。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叶远换上一身黑色夜行衣,悄悄潜入工厂。工厂內瀰漫著一股刺鼻的气味,隱隱传来低沉的咒语声。叶远顺著声音的方向摸去,发现神秘老者正站在一个巨大的法阵前,念念有词。法阵中,一只巨大的黑色蛊虫正在缓缓蠕动,周围环绕著一团团黑色的雾气,正是“蚀运蛊”的本命蛊。 叶远深吸一口气,迅速现身,手中的符咒瞬间燃起火焰,向著神秘老者飞去。老者察觉到危险,猛地转身,手中的法杖一挥,一道黑色的光芒迎向符咒,將其击得粉碎。 “你是谁?竟敢闯入此地!”老者怒目而视,声音中充满了杀意。 叶远冷冷地说:“我是来终结你恶行的人。你为何要用蛊术陷害夏老板?” 老者冷笑一声:“夏宏那傢伙,坏了我们万丰地產的好事。这次新楼盘项目,我们势在必得,他却处处阻拦。只有除掉他,我们才能顺利拿下项目。” 叶远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为了利益不择手段,今日我定不会放过你。” 说罢,叶远口中念起“净灵咒”,双手快速结印,一道金色的光芒从他手中射出,冲向法阵中的本命蛊。老者见状,连忙挥舞法杖,施展出蛊术抵挡。一时间,金色光芒与黑色雾气相互交织,激烈碰撞,整个工厂都被这股强大的力量震得摇晃起来。 本命蛊感受到威胁,变得异常暴躁,它猛地跃起,向著叶远扑来。叶远侧身躲避,同时拿出驱蛊香囊,对著本命蛊一挥。香囊中散发出的草药香气,让本命蛊的行动迟缓了几分。 叶远趁机再次发动攻击,他將全身的灵力匯聚於掌心,向著本命蛊打出一道强力的灵力波。本命蛊被击中,发出一声悽厉的惨叫,黑色雾气开始消散。 老者见本命蛊受损,心急如焚,他不顾一切地冲向叶远,手中的法杖带著凌厉的气势砸向叶远。叶远灵活躲避,同时寻找老者的破绽。 在激烈的交锋中,叶远发现老者每次施展蛊术时,左手手腕处都会露出一个黑色的印记。他心中一动,猜测这可能是老者的命门所在。 叶远佯装不敌,向后退去。老者以为叶远力竭,得意地大笑,加快了攻击的节奏。就在老者再次挥舞法杖的瞬间,叶远突然发力,一个箭步冲向老者,右手如闪电般抓住老者的左手手腕,同时口中念动咒语。 老者脸色大变,试图挣脱,但叶远的手如铁钳一般,紧紧抓住他。隨著咒语的念动,老者手腕处的黑色印记开始闪烁,他的身体也开始颤抖,蛊术的力量迅速减弱。 本命蛊失去了老者的控制,变得更加虚弱。叶远趁机將最后一丝灵力注入本命蛊体內,只听一声巨响,本命蛊彻底粉碎,黑色雾气瞬间消散。 老者瘫倒在地,一脸绝望。叶远看著他,冷冷地说:“你的蛊术已被破,以后莫要再做伤天害理之事。” 解决了老者,叶远走出工厂。此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他知道,夏老板的危机终於彻底解除了。 回到城中,叶远將事情的经过告知夏老板。夏老板得知真相后,又惊又怒。他对叶远的感激之情更深了一层,当即表示要给予叶远丰厚的报酬。 叶远婉拒了夏老板的报酬,他说:“我做这些,不为钱財,只为维护世间的公平与正义。” 经过此事,夏老板对叶远的能力和人品敬佩不已。 他在生意场上也更加谨慎,同时也开始关注风水和玄学知识,希望能让自己的生活和事业更加顺遂! 经歷这场风波后,叶远在玄学圈声名鹊起。找他解决疑难杂症的人越来越多,从风水布局到邪祟驱离,他都一一耐心应对。 夏老板为表感激,在商业聚会中时常提及叶远的事跡,引得眾多富商名流纷纷向叶远递出橄欖枝。但叶远並未被名利冲昏头脑,他依旧保持著低调谦逊的作风,潜心钻研玄学知识。 一天,叶远收到一封来自偏远山村的求助信。信中说,村子里接连发生怪事,庄稼莫名枯萎,村民时常生病,牲畜也莫名死亡,村民们怀疑是邪祟作祟,恳请叶远前去帮忙。叶远毫不犹豫地收拾行囊,踏上了前往山村的路途。 到了村子,叶远发现这里的情况比他想像的还要复杂。村子四周被一片诡异的迷雾笼罩,空气中瀰漫著一股腐朽的气息。他拿出罗盘,却发现指针毫无规律地乱转,似乎受到了某种强大力量的干扰。 叶远在村子里四处走访调查,从村民口中得知,数月前,村里来了一个神秘的陌生人,他在村子后山停留了许久,之后村子便开始出现这些怪事。叶远心中有了方向,决定前往后山一探究竟。 当他来到后山,发现这里有一个隱蔽的山洞。山洞中隱隱传来阵阵低语声,叶远小心翼翼地靠近。刚踏入山洞,一股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 轰! 他定睛一看,只见山洞深处有一个巨大的黑色法阵! 第135章 比最强的怪物还危险? 山洞內,静謐地能听见水滴落下的滴答声,叶远站在法阵不远处,眉头轻皱,神色凝重。 他的目光紧紧盯著眼前这个散发著诡异光芒的法阵,心中暗自琢磨著。 这法阵看起来古老而神秘,符文闪烁不定,似乎在诉说著不为人知的秘密。 叶远深知,贸然靠近可能会有危险,但好奇心和探寻真相的决心,还是驱使他迈出了脚步。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脚,向著法阵慢慢靠近,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黏稠起来,压抑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隨著他离法阵越来越近,法阵上的符文闪烁得愈发剧烈,似乎在警告他不要再靠近。 可叶远没有退缩,他咬了咬牙,继续向前,直到站在了法阵的边缘。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法阵毫无徵兆地运转起来。 原本闪烁的符文瞬间连成一片,发出耀眼的光芒,紧接著,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法阵中涌出。 叶远只觉眼前一,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整个山洞就被黑色雾气迅速笼罩。 雾气冰冷刺骨,触碰到皮肤的瞬间,叶远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警惕地观察著四周,手中紧紧握住了隨身携带的匕首。 “这雾气来得蹊蹺,其中肯定有什么鬼魅存在。”叶远在心里暗自想著。 那些村民惊恐的面容不由自主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之前听村民们讲述山洞的诡异,他还半信半疑,如今看来,这山洞里果然暗藏玄机。 雾气越来越浓,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叶远只能凭藉著感觉,慢慢挪动脚步。 突然,他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低吟声,声音低沉而诡异,仿佛来自九幽地狱。 叶远的心跳陡然加快,他握紧匕首,朝著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没走几步,他感觉有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像是有什么东西从他身边快速掠过。 “谁?”叶远大喝一声,声音在山洞中迴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危险的境地,但既然来了,就不能轻易退缩。 叶远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集中精神,试图在这黑暗的雾气中发现些什么。 他缓缓蹲下身子,用手在地上摸索著,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就在这时,他的手指触碰到了一个冰冷的物体,像是一块石头,但形状却有些奇怪。 叶远拿起这个物体,仔细摸索著,发现它表面刻满了奇怪的符號,和法阵上的符文有些相似。 他心中一动,难道这个东西和法阵以及这诡异的雾气有关? 还没等他想明白,突然,前方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仿佛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靠近。 叶远站起身,紧紧盯著前方,手中的匕首握得更紧了。 隨著震动越来越强烈,一个模糊的身影逐渐在雾气中显现出来。 那身影高大而扭曲,看不清具体的模样,但却散发著一股让人胆寒的气息。 叶远咽了咽口水,强忍著內心的恐惧,准备迎接即將到来的挑战。 当那身影离他越来越近时,叶远终於看清了它的模样,那是一个身形巨大的怪物,全身覆盖著黑色的鳞片,眼睛闪烁著血红色的光芒。 怪物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一股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叶远没有退缩,他猛地向前衝去,手中的匕首朝著怪物的眼睛刺去。 怪物似乎察觉到了危险,迅速挥动爪子,挡住了叶远的攻击。 巨大的力量將叶远震飞出去,他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但叶远没有放弃,他挣扎著站起身,再次朝著怪物冲了过去。 这一次,他改变了策略,不再正面攻击,而是围绕著怪物不断移动,寻找它的弱点。 怪物被叶远的举动激怒了,它疯狂地挥舞著爪子,试图抓住叶远,但每次都扑了个空。 就在怪物转身的瞬间,叶远发现了它背部的一个破绽,那里的鳞片似乎比较薄弱。 他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用尽全身力气,將匕首狠狠地刺进了怪物的背部。 怪物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黑色的血液从伤口处不断涌出。 叶远趁机又连续刺了几刀,终於,怪物轰然倒地,扬起一片尘土。 叶远看著倒地的怪物,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於放鬆了下来。 然而,还没等他缓过神来,周围的雾气又开始涌动起来,似乎又有新的危险即將来临。 叶远无奈地嘆了口气,重新握紧匕首,准备迎接下一轮的挑战。 他知道,在这个充满诡异的山洞里,想要彻底揭开秘密,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隨著雾气的涌动,一个新的身影在雾气中若隱若现,叶远的目光紧紧地盯著那个方向,心中充满了警惕。 他暗自思忖,不管接下来面对的是什么,自己都必须全力以赴,只有这样,才能解开山洞的谜团,还村民们一个安寧。 在这漆黑的山洞中,叶远的身影显得有些单薄,但他的眼神却无比坚定,仿佛在向未知的危险宣告,他绝不退缩。 隨著那身影逐渐清晰,一场新的较量,即將拉开帷幕。 那身影逐渐清晰,竟是一个身著黑袍的人形,脸部隱在兜帽的阴影里,周身散发著和雾气一样冰冷的气息。 叶远警惕地后退一步,紧盯著对方,手中匕首隨时准备出击。 “你是谁?为何要阻拦我探寻真相?”叶远大声质问道,声音在山洞中迴荡。 黑袍人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一只手,手中似乎握著什么东西,发出微弱的光芒。 叶远心中一惊,他感觉那光芒中蕴含著强大的力量,很可能比之前的怪物还要危险。 突然,黑袍人挥动手臂,一道光芒如闪电般射向叶远。 叶远反应迅速,侧身一闪,那道光芒擦著他的衣角划过,击中了身后的石壁,瞬间火四溅。 “哼,想伤害我可没那么容易!”叶远冷哼一声,趁黑袍人还未再次发动攻击,猛地冲了上去。 第136章 传奇的封印之力! 他身形矫健,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手中匕首直刺黑袍人的胸口。 黑袍人不慌不忙,轻轻一侧身,便躲开了叶远的攻击,同时另一只手快速伸出,抓住了叶远的手腕。 叶远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自己的手腕仿佛被铁钳夹住一般,疼痛难忍。 他用力挣扎,试图挣脱黑袍人的束缚,却发现对方的力气大得惊人。 “你到底想干什么?”叶远咬牙切齿地问道。 黑袍人依旧沉默不语,只是手上的力道又加大了几分。 叶远感觉自己的手腕快要被折断了,心中涌起一股绝望。 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了之前捡到的那个刻满符號的石头,或许它能帮自己摆脱困境。 叶远用另一只手艰难地从怀中掏出石头,朝著黑袍人的方向用力一扔。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石头在靠近黑袍人的瞬间,突然发出强烈的光芒,光芒中似乎有符文在闪烁。 黑袍人见状,似乎有些惊慌,连忙鬆开叶远的手腕,向后退去。 叶远趁机揉了揉酸痛的手腕,捡起地上的匕首,再次警惕地看著黑袍人。 那石头悬浮在空中,光芒越来越盛,將周围的雾气都驱散了一些。 黑袍人似乎对这石头有所忌惮,不敢轻易靠近。 叶远心中一动,他猜测这石头可能和山洞中的法阵有著某种联繫,说不定就是解开谜团的关键。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石头,试图抓住它。 黑袍人见叶远靠近石头,突然发出一声怒吼,再次向叶远扑了过来。 叶远早有防备,他迅速侧身躲开,同时挥舞著匕首,与黑袍人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在战斗中,叶远发现黑袍人的动作虽然敏捷,但似乎受到了某种限制,每次攻击都有所保留。 他心中不禁疑惑,这黑袍人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什么不全力攻击自己? 隨著战斗的持续,叶远渐渐占据了上风,他瞅准一个机会,狠狠地一脚踢在黑袍人的胸口。 黑袍人被这一脚踢得向后飞出数米,重重地摔在地上。 叶远趁机冲向石头,一把將它抓在手中。 就在他握住石头的瞬间,石头突然发出一道强烈的光芒,將整个山洞都照亮了。 在光芒中,叶远看到山洞的墙壁上出现了一幅幅奇怪的画面,似乎在讲述著一个古老的故事。 他定睛一看,原来这个山洞曾经是一个封印邪恶力量的地方,而那个法阵就是封印的关键。 隨著时间的推移,封印逐渐鬆动,邪恶力量开始泄露,这才导致了山洞的诡异现象,嚇坏了村民。 而这个黑袍人,似乎是守护封印的使者,但因为封印鬆动,他也陷入了困境,只能阻止別人靠近法阵,以免邪恶力量彻底释放。 叶远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后,心中对黑袍人多了几分理解。 他走到黑袍人身边,伸出手,说道:“我知道你是为了守护封印,我不会破坏它,我们一起想办法加固封印吧。” 黑袍人抬头看著叶远,沉默了许久,最终握住了叶远的手。 在两人的共同努力下,他们找到了加固封印的方法,成功地將邪恶力量再次封印起来。 隨著封印的加固,山洞中的黑色雾气渐渐散去,一切都恢復了平静。 叶远和黑袍人走出山洞,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明亮。 黑袍人摘下兜帽,露出一张沧桑的脸,他感激地看著叶远,说道:“谢谢你,年轻人,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无法完成守护封印的使命。” 叶远笑了笑,说道:“不用谢,这是我们共同的功劳。” 呼! 於是,从今天之后,叶远很可能会成为村民们心目中的英雄! 叶远与黑袍人一同走下山洞,村民们早已等候多时,见他们平安归来,欢呼声响彻山谷。 大家簇拥著叶远,纷纷投来敬佩的目光,对他在山洞中的英勇表现讚不绝口。 村长走上前,紧紧握住叶远的手,激动地说:“孩子,多亏了你,咱们村子以后终於能安寧了!” 叶远谦逊地笑了笑,正准备回应,却瞥见黑袍人在人群中神色有些异样。 黑袍人眼神闪烁,不时望向村子的方向,似乎在寻找著什么。 叶远心中泛起一丝疑惑,之前在山洞中,黑袍人一心守护封印,怎么现在却显得如此不安? 当晚,村子里举行了盛大的庆祝宴,村民们载歌载舞,热闹非凡。 叶远却无心庆祝,他悄悄留意著黑袍人的一举一动。 只见黑袍人趁著眾人不注意,偷偷离开了宴会现场,朝著村子后面的树林走去。 叶远心中一惊,连忙跟了上去。 月光洒在树林间,叶远小心翼翼地跟在黑袍人身后,生怕被发现。 走著走著,黑袍人突然停下脚步,叶远赶忙躲到一棵大树后。 黑袍人警惕地环顾四周,確定无人后,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水晶球。 水晶球中闪烁著诡异的光芒,映照出黑袍人脸上扭曲的笑容。 叶远心中一沉,这黑袍人果然有问题! 就在这时,黑袍人对著水晶球念念有词,突然,周围的空气变得寒冷刺骨,树林中瀰漫起一股黑色的雾气。 叶远意识到情况不妙,他握紧拳头,准备衝出去与黑袍人对峙。 然而,还没等他行动,黑袍人猛地转过身,目光直直地看向他藏身的方向。 “哼,既然跟来了,就別躲躲藏藏了!”黑袍人冷冷地说道。 叶远知道自己被发现了,他从树后走了出来,怒视著黑袍人:“你到底想干什么?之前在山洞里,你都是装的?” 黑袍人冷笑一声:“装?我不过是利用你帮我解除封印而已!” 叶远震惊不已:“你说什么?那封印里的邪恶力量……” “没错,那正是我一直想要释放的力量!”黑袍人疯狂地大笑起来,“只要这力量完全释放,整个世界都將在我的掌控之中!” 叶远这才明白,自己被黑袍人耍得团团转,心中懊悔不已。 “你这个疯子!我绝对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叶远怒吼道,冲向黑袍人。 黑袍人不慌不忙,轻轻挥动手中的水晶球,一道黑色的光芒射向叶远。 第137章 再危险我也一定要去! 叶远侧身躲避,却还是被光芒擦过,手臂传来一阵剧痛。 就在叶远与黑袍人僵持不下时,一道身影从树林中快速闪过。 叶远定睛一看,竟然是村长! 村长来到叶远身边,神色凝重地看著黑袍人:“你以为你的计划能得逞吗?从你进入村子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不怀好意!” 黑袍人脸色微变:“你……你怎么会知道?” 村长冷哼一声:“我们村子世世代代守护著这个秘密,怎么会轻易被你矇骗?之前让叶远跟你进山洞,就是为了引你露出真面目!” 叶远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村长早就有所察觉。 在村长和叶远的联手攻击下,黑袍人渐渐抵挡不住。 最终,黑袍人被制服,水晶球也被村长夺了过来。 隨著水晶球被摧毁,那股黑色的雾气渐渐消散,一切又恢復了平静。 叶远看著村长,心中满是敬佩:“村长,谢谢你,要不是你,我真的铸成大错了!” 村长拍了拍叶远的肩膀:“孩子,你勇敢善良,只是太容易轻信他人,以后做事可要多留个心眼!” 庆祝宴后的那个夜晚,叶远躺在床上,思绪万千,久久难以入眠。回想著这几日的惊险经歷,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这场与黑袍人的较量只是偶然,而村子背后或许还藏著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窗外,月光如水,洒在寂静的村子里,一切都显得那么祥和安寧。可谁也没想到,这份安寧,即將被彻底打破。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叶远的脸上。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起身准备迎接新的一天。然而,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清晨的寧静。 “叶远,不好了!”是村民小李的声音,带著几分惊慌与恐惧。 叶远心中一紧,赶忙打开门,只见小李满脸焦急,额头上还掛著汗珠。 “怎么了?这么著急。”叶远问道。 “村长……村长他死了!”小李喘著粗气说道。 叶远如遭雷击,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村长死了?这怎么可能?” 来不及多想,叶远跟著小李迅速朝村长家跑去。一路上,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村长那和蔼的面容,怎么也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来到村长家,院子里已经围满了村民,大家都一脸悲痛,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叶远挤过人群,走进屋內。只见村长静静地躺在床上,面容安详,仿佛只是睡著了一般。但他那苍白的脸色和毫无生气的身体,却表明他已经离开了人世。 叶远走到床边,轻轻握住村长的手,那双手已经变得冰冷僵硬。他强忍著泪水,仔细观察著村长的尸体,试图寻找一些线索。 然而,村长的身上没有任何伤痕,也没有中毒的跡象,一切都显得那么莫名其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村长怎么会突然死了呢?”叶远喃喃自语道。 这时,一位年长的村民走了过来,嘆了口气说:“昨晚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唉,这恐怕是那山洞里的邪气作祟啊!” 其他村民听了,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 叶远却不这么认为,他觉得村长的死绝非偶然,一定另有隱情。 “大家先別慌,我们不能就这么草率地认定村长的死因。”叶远大声说道,试图让大家冷静下来。 “那你说怎么办?我们又不懂这些。”一位村民焦急地问道。 叶远沉思片刻,说道:“我再仔细检查一下村长的房间,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大家先出去吧,不要破坏现场。” 村民们陆续走出房间,叶远开始仔细搜查起来。他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翻遍了村长的衣柜、书桌和抽屉,却一无所获。 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突然发现床底下有一个暗格。叶远心中一动,难道这里面藏著什么秘密? 他费力地打开暗格,里面放著一本泛黄的日记和一个精致的木盒。 叶远小心翼翼地拿起日记,翻开第一页,上面写著:“今日,山洞封印鬆动,邪恶力量有泄露之危。我已暗中留意,若有异常,定当全力守护村子……” 叶远继续往下看,日记中详细记录了村子与山洞封印的渊源,以及歷代村长守护封印的艰辛歷程。原来,这个封印已经存在了数百年,每一代村长都肩负著守护封印的重任,以防邪恶力量危害人间。 当叶远翻到最后几页时,上面的內容让他大吃一惊。 “近日,有一神秘黑袍人频繁在村子附近出没,其行为诡异,我怀疑他与山洞封印有关。我已安排叶远与他接触,引他露出真面目,希望能藉此机会彻底解决封印危机。” “然而,我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这个黑袍人背后似乎还有一股更强大的势力在操控,我必须儘快找到应对之策……” 日记的最后一页,只写了一句话:“我已察觉到危险正在逼近,但为了村子的安寧,我绝不退缩。” 叶远合上日记,心中感慨万千。原来村长早就料到会有危险,却依然义无反顾地选择面对。 他又打开木盒,里面放著一块玉佩和一封信。玉佩上刻著奇怪的图案,似乎与山洞中的法阵有著某种联繫。而信上的內容,更是让叶远震惊不已。 信是村长写给叶远的,上面详细说明了玉佩的用途。原来,这块玉佩是开启山洞深处隱藏机关的钥匙,只有找到这个机关,才能彻底加固封印,永绝后患。 “叶远,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可能已经遭遇不测。但请你不要放弃,一定要找到那个机关,完成我未竟的使命……” 叶远紧紧握著玉佩和信,心中暗暗发誓:“村长,您放心,我一定会找到那个机关,守护好村子!” 他走出房间,看著院子里悲伤的村民,大声说道:“大家放心,村长的死不会白费。我一定会找出真相,让凶手得到应有的惩罚!” 说完,叶远带著玉佩和信,朝著山洞的方向走去。前方的道路充满了未知和危险,但为了村子的安寧,必须去了! 第138章 黑色之诡异圆球! 叶远沿著蜿蜒的山路,朝著山洞的方向大步迈进。一路上,风声在耳边呼啸,仿佛在为他奏响出征的战歌。 刚踏入山洞,一股熟悉的潮湿气息扑面而来。他小心翼翼地前行,每一步都踏得极为谨慎,眼睛警惕地扫视著四周。 突然,一阵细微的声响从洞壁传来,叶远瞬间停下脚步,握紧了手中的玉佩。他屏住呼吸,侧耳倾听,试图判断声音的来源。 那声音断断续续,似有若无,仿佛是某种神秘生物发出的低吟。叶远缓缓靠近洞壁,手中的玉佩在黑暗中隱隱散发著微光。 就在这时,一只巨大的黑影从洞顶扑下,速度极快,带著一股劲风。叶远反应迅速,侧身一闪,那黑影擦著他的衣角而过,重重地落在地上。 叶远定睛一看,竟是一只身形巨大的蝙蝠,它的双眼闪烁著血红色的光芒,尖锐的獠牙在微光中泛著寒光。 “看来这山洞里的危险还远不止於此。”叶远低声自语道,手中紧握著从村长家带出的短刀。 蝙蝠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叫,再次向叶远扑来。叶远毫不畏惧,他身形灵活地躲避著蝙蝠的攻击,同时寻找著反击的机会。 几个回合下来,叶远渐渐摸清了蝙蝠的攻击规律。他瞅准时机,猛地一跃而起,手中短刀直直刺向蝙蝠的腹部。 蝙蝠躲避不及,被短刀刺中,发出一声痛苦的哀號,隨后重重地摔在地上,不再动弹。 解决了蝙蝠,叶远继续深入山洞。隨著他的不断前行,周围的温度越来越低,空气中瀰漫著一股更加浓烈的腐臭气息。 终於,他来到了一处宽阔的洞穴,洞穴的正中央,有一个巨大的石台,石台上刻满了与法阵相似的符文。 叶远走上前去,仔细观察著这些符文,试图找到开启机关的线索。就在他全神贯注研究符文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阴森的笑声。 “没想到你还真能找到这里。”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叶远猛地转身,只见黑袍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身后,此刻正一脸得意地看著他。 “你不是被制服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叶远震惊地问道。 黑袍人冷笑一声:“就凭那些村民,也想困住我?不过是我故意示弱罢了。” 叶远心中一沉,他知道自己又陷入了黑袍人的陷阱。但此刻,他已没有退路,只能硬著头皮应战。 “你到底想干什么?”叶远怒视著黑袍人。 “我要的很简单,那块玉佩。”黑袍人贪婪地盯著叶远手中的玉佩,“只要你把它交给我,我可以饶你不死。” 叶远握紧了玉佩,坚决地说:“休想!我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 黑袍人脸色一沉:“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不客气了!”说完,他双手快速结印,一股黑色的能量从他手中涌出,朝著叶远席捲而来。 叶远迅速侧身躲避,同时將玉佩高高举起,试图藉助玉佩的力量抵挡黑袍人的攻击。 就在黑色能量即將击中叶远的瞬间,玉佩突然发出一道强烈的光芒,將黑色能量全部挡了回去。 黑袍人见状,脸色大变:“这怎么可能?” 叶远也感到十分惊讶,他没想到玉佩竟有如此强大的力量。趁著黑袍人愣神之际,他猛地冲向黑袍人,手中短刀刺向对方的胸口。 黑袍人连忙躲避,两人在洞穴中展开了激烈的搏斗。叶远凭藉著玉佩的力量,逐渐占据了上风。 就在叶远即將给黑袍人致命一击时,黑袍人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圆球,用力扔向地面。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圆球爆炸產生的强大衝击力將叶远震飞出去。 黑袍人趁机冲向叶远,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玉佩,得意地大笑起来:“多谢你帮我找到这玉佩,现在,这山洞里的秘密就归我了!” 叶远挣扎著站起身,看著黑袍人走向石台,心中懊悔不已。他知道,一旦黑袍人开启机关,后果將不堪设想。 就在黑袍人准备用玉佩开启机关时,洞穴的深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一个巨大的身影缓缓浮现。 轰! 那巨大身影裹挟著浓厚的尘土,缓缓逼近,每一步都让山洞剧烈震颤。黑袍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停下动作,满脸惊恐地看向那身影。叶远也瞪大了眼睛,心中满是疑惑与警惕。 隨著身影逐渐清晰,竟是一只周身缠绕著诡异紫焰的巨型石兽。它的双眼如燃烧的火球,散发著炽热的光芒,粗壮的四肢好似石柱,每一次踏地都扬起大片的灰尘。 石兽仰天长啸,声浪如汹涌的波涛,震得眾人耳鼓生疼。黑袍人脸色煞白,拿著玉佩的手不住颤抖,他意识到这石兽的出现或许与开启机关的玉佩有关,自己似乎触发了意想不到的危险。 叶远趁机从地上爬起,虽然身上多处受伤,但眼神中却透著坚定。他明白,此刻不能慌乱,必须抓住机会夺回玉佩。 石兽对黑袍人发起了攻击,它猛地前扑,巨大的爪子朝著黑袍人狠狠拍下。黑袍人嚇得连忙侧身躲避,一个踉蹌摔倒在地,手中的玉佩也飞了出去。 叶远眼疾手快,不顾身上的伤痛,飞身朝著玉佩的方向扑去。就在他快要抓住玉佩的瞬间,黑袍人也伸出手试图阻拦。两人的手同时触碰到玉佩,一时间僵持不下。 石兽见攻击落空,更加愤怒,再次咆哮著冲了过来。叶远心急如焚,他用力一挣,终於將玉佩紧紧握在手中。 他迅速站起身,朝著石兽大声呼喊,试图吸引它的注意力,为自己爭取时间寻找开启机关的方法。石兽果然被叶远的声音吸引,转身朝著他冲了过去。 叶远一边躲避著石兽的攻击,一边仔细观察著石台上的符文。他发现,当玉佩靠近某些符文时,符文会发出微弱的光芒。 在这千钧一髮之际,叶远突然想起村长日记里提到的开启机关的线索,他深吸一口气,按照日记中的提示,將玉佩放在石台上的特定位置,然后快速转动玉佩。 第139章 终於还是有奇蹟发生! 奇蹟发生了,石台上的符文瞬间亮起,一道神秘的力量从石台中涌出,朝著石兽射去。石兽在这股力量的衝击下,身体开始剧烈颤抖,紫焰也渐渐熄灭。 最终,石兽轰然倒地,化作一堆碎石。而黑袍人见大势已去,转身想逃。叶远怎会轻易放过他,他捡起地上的短刀,朝著黑袍人扔了过去。短刀不偏不倚,刺中了黑袍人的后背。 黑袍人发出一声惨叫,摔倒在地。叶远走上前去,將他制服。 解决完黑袍人,叶远再次看向石台。此时,石台上出现了一个通往山洞更深处的入口。他深吸一口气,决定继续前行,彻底解开山洞的秘密,完成村长的遗愿。 叶远沿著通道小心翼翼地前行,通道中瀰漫著淡淡的光芒,四周的墙壁上刻满了古老的壁画,似乎在诉说著一段被遗忘的歷史。 不知走了多久,叶远终於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密室。密室的中心,有一个散发著柔和光芒的水晶球,水晶球周围环绕著一圈神秘的力量。 叶远缓缓走近水晶球,他能感觉到从水晶球中传来的强大力量。就在他靠近水晶球的瞬间,水晶球突然发出一道强烈的光芒,將他笼罩其中。 在光芒中,叶远看到了许多画面,有村子的过去、山洞封印的由来,还有未来可能面临的危机。他终於明白,这个水晶球是守护村子的关键,而自己的使命就是要守护好它。 叶远带著水晶球走出密室,当他回到村子时,村民们纷纷围了过来。看到叶远平安归来,大家都鬆了一口气。 叶远將山洞中的经歷和水晶球的秘密告诉了村民,大家都对他充满了敬佩。 清晨的阳光轻柔地洒在村子里,给每一处角落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叶远像往常一样,早早起身,开始巡视村子。他的步伐稳健而自信,因为他知道,自己肩负著守护村子的重任。 自从上次成功守护水晶球,让村子恢復安寧后,叶远在村民们心中的地位愈发重要。大家都对他充满信任,將自己的安全完全託付给他。 然而,这份寧静並没有持续太久。 几天后的一个清晨,叶远像往常一样来到放置水晶球的密室。 当他推开密室的门,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僵立在原地。 原本放置水晶球的石台上,如今空空如也,水晶球不翼而飞。 叶远的心跳陡然加快,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快步走到石台旁,仔细查看,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跡。 “怎么会这样?”叶远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震惊与愤怒。 他迅速转身,衝出密室,一边跑一边呼喊著村民。 “大家快来!水晶球被偷了!”叶远的声音在村子上空迴荡。 村民们听到呼喊,纷纷从家中跑出,脸上满是惊恐与疑惑。 “怎么回事?水晶球怎么会被偷?” “我们不是有叶远守护吗?怎么还会发生这种事?” 村民们议论纷纷,眼神中透露出不安与担忧。 叶远看著慌乱的村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大家先別慌,我们一起想办法。我一定会把水晶球找回来的。”叶远大声说道,试图安抚村民的情绪。 隨后,叶远开始仔细检查村子的每一处角落,寻找可能的线索。 他查看了村子的围墙,没有发现攀爬的痕跡;检查了各个出入口,也没有发现异常。 “难道是內部人作案?”叶远心中暗自思忖,但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村民们对水晶球的重要性都十分清楚,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就在叶远毫无头绪时,他突然想起在密室中发现的一丝奇怪的气味。 那气味淡淡的,带著一股特殊的香料味,不仔细闻根本察觉不到。 叶远凭藉著这一丝线索,开始在村子周围四处探寻。 他沿著气味的方向,来到了村子外的一片树林。 树林中静謐异常,只有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 叶远小心翼翼地前行,眼睛警惕地观察著四周。 突然,他发现地上有一些奇怪的脚印,脚印很小,而且间距很宽,不像是普通人留下的。 叶远顺著脚印的方向继续追踪,来到了一个山洞前。 山洞洞口被一些树枝遮挡,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叶远心中一紧,他知道,自己可能找到了关键线索。 他轻轻拨开树枝,走进山洞。山洞內阴暗潮湿,瀰漫著一股腐臭的气息。 叶远在山洞中四处查看,发现了一些被丟弃的工具和一些奇怪的符號。 这些符號他从未见过,但从符號的风格和雕刻手法来看,似乎来自某个神秘的组织。 叶远继续深入山洞,突然,他听到了一阵轻微的交谈声。 他连忙停下脚步,屏住呼吸,悄悄地靠近声音的来源。 在山洞的深处,有几个身影正围坐在一起,似乎在討论著什么。 “这次我们偷到的水晶球可真是个宝贝,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不过,那个叶远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得小心点。” “怕什么,我们神偷教派做事,还从未失手过。” 听到“神偷教派”四个字,叶远心中一惊。他早就听闻这个教派的大名,他们擅长偷盗,行事诡秘,手段残忍。 没想到,这次偷水晶球的竟然是他们。 叶远心中燃起了怒火,他握紧拳头,准备衝进去与他们决一死战。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他知道,神偷教派的人个个身手不凡,自己贸然衝进去,不但救不回水晶球,还可能会丟了性命。 叶远悄悄地退出山洞,回到村子。他召集了一些年轻力壮的村民,將自己的发现告诉了他们。 “大家听著,水晶球是被神偷教派偷走的。他们很危险,我们不能贸然行动。”叶远严肃地说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眼睁睁地看著水晶球被他们拿走?”一个村民焦急地问道。 叶远沉思片刻,说道:“我们先摸清他们的底细和行动规律,然后再制定计划。我相信,只要我们团结一心,一定能把水晶球夺回来。” 接下来的几天,叶远和村民们开始密切监视神偷教派的动向。 第140章 十天王各出奇招! 因为他们发现,神偷教派的人每天都会派出一个人出去打探消息,而其他人则留在山洞中看守水晶球。 叶远根据这些线索,制定了一个详细的计划。 行动的那天晚上,月色如水,洒在大地上。 叶远带著村民们悄悄地来到山洞外。他让一部分村民在山洞外埋伏,一旦听到信號,就立刻衝进去。 自己则带著几个身手较好的村民,悄悄地潜入山洞。 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巡逻的人,朝著放置水晶球的地方靠近。 就在他们快要接近水晶球时,突然,一个神偷教派的人发现了他们。 “有人来了!”那人大声喊道。 叶远知道计划败露,他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与神偷教派的人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山洞中瞬间乱作一团,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叶远凭藉著敏捷的身手和过人的勇气,接连打倒了几个敌人。 但神偷教派的人越来越多,叶远和村民们渐渐陷入了困境。 就在这时,山洞外传来了一阵喊杀声。原来,埋伏在外面的村民听到动静,冲了进来。 神偷教派的人见势不妙,纷纷想要逃跑。 叶远岂能让他们得逞,他紧紧盯著那个拿著水晶球的人,飞身追了上去。 经过一番激烈的追逐,叶远终於將那人制服,夺回了水晶球。 看著失而復得的水晶球,叶远心中感慨万千。 他带著村民们回到村子,村民们欢呼雀跃,庆祝水晶球的回归。 次日,叶远在村子里来回踱步,眼神时不时望向放置水晶球的密室方向,自从上次成功夺回水晶球,他丝毫不敢懈怠,每日都亲自巡查。 村民们在各自忙碌著,孩童们在街头嬉笑玩耍,老人们坐在村口的大树下谈天说地,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常。 然而,这份看似永恆的安寧,在几天后的一个午后,被彻底打破。 那天,天空中突然乌云密布,狂风呼啸著席捲而来,吹得村子里的树木东倒西歪。 叶远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立刻停下手中的活计,警惕地望向村外。 只见远处扬起一片尘土,十道身影如鬼魅般迅速逼近。 隨著他们越来越近,叶远看清了为首之人手中高高举起的旗帜,旗帜上绣著一个大大的“偷”字,在狂风中猎猎作响。 “不好,是神偷教派的人!”叶远脸色骤变,大声呼喊起来。 “大家快回屋,神偷教派来了!”叶远的声音在村子上空迴荡,充满了焦急与紧张。 村民们听到呼喊,纷纷停下手中的事情,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匆忙跑回各自家中,紧闭门窗。 叶远站在村子中央,目光紧紧盯著逐渐靠近的十人,心中暗自揣测他们的来意。 很快,十道身影停在了村子入口,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大、满脸横肉的男子,他正是神偷教派的“暴天王”。 “叶远,你胆子不小啊,竟敢坏我们神偷教派的好事!”暴天王大声吼道,声音如洪钟般震得人耳鼓生疼。 叶远毫不畏惧,向前踏出一步,大声回应道:“你们偷盗水晶球,危害村子安寧,我怎能坐视不管!” “哼,今日我们十大天王齐聚,就是来找回场子的,识相的就把水晶球交出来,否则,你们村子今日就要血流成河!”暴天王恶狠狠地说道,眼中闪烁著凶狠的光芒。 叶远心中一沉,他深知神偷教派十大天王的厉害,每个人都有独特的绝技,且心狠手辣。 但他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坚定地说:“想要水晶球,那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好,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別怪我们不客气了!”暴天王一挥手,身后的九位天王立刻散开,將叶远团团围住。 叶远深吸一口气,摆好防御姿势,他知道,一场恶战即將来临。 “疾天王”率先发难,他身形如电,瞬间来到叶远面前,手中的匕首直刺叶远的咽喉。 叶远反应迅速,侧身一闪,避开了这致命一击,同时挥出一拳,砸向疾天王。 疾天王身形一闪,轻鬆避开了叶远的攻击,然后再次发动攻击,匕首如雨点般刺向叶远。 叶远一边躲避,一边寻找反击的机会,他发现疾天王虽然速度极快,但力量不足。 就在疾天王再次刺来时,叶远猛地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扭,只听“咔嚓”一声,疾天王的手腕被扭断,匕首掉落在地。 “啊!”疾天王发出一声惨叫,捂著受伤的手腕退到一旁。 “小子,有点本事!”暴天王冷哼一声,然后看向旁边的“力天王”。 力天王大步向前,他身材魁梧,肌肉如钢铁般坚硬。他高高举起手中的大锤,朝著叶远砸去。 叶远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他知道自己无法正面抵挡这一击,於是迅速向后退去。 力天王的大锤重重地砸在地上,地面瞬间出现一个大坑,尘土飞扬。 叶远趁著力天王收锤的间隙,快速衝上前去,一脚踢向力天王的膝盖。 力天王吃痛,身体微微一弯,叶远趁机一拳打在他的下巴上。 力天王被这一拳打得向后退了几步,但他很快稳住身形,再次举起大锤,朝著叶远冲了过来。 叶远与力天王展开了激烈的搏斗,他凭藉著灵活的身形和敏捷的反应,一次次避开力天王的攻击,同时寻找机会反击。 然而,神偷教派的十大天王配合默契,在力天王与叶远搏斗的同时,其他天王也纷纷发动攻击。 “幻天王”施展幻术,让叶远眼前出现各种幻象,干扰他的视线。 “毒天王”则暗中释放毒药,试图毒倒叶远。 叶远在这重重困境中苦苦支撑,身上渐渐出现了一些伤口,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 但他始终没有放弃,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守护村子,守护水晶球。 就在叶远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村子里的年轻人们纷纷冲了出来。 他们手持农具,虽然面对神偷教派十大天王心中充满恐惧,但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园,他们没有退缩。 “叶远,我们来帮你!”一个年轻的村民大声喊道。 叶远心中一暖,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第141章 神偷手与万毒经的可怕! “大家一起上,不能让他们得逞!”叶远大声喊道。 村民们吶喊著冲向神偷教派的人,虽然他们的力量微薄,但他们的勇气和团结让神偷教派的人也感到了一丝畏惧。 在眾人的齐心协力下,神偷教派的攻势逐渐被遏制。 暴天王见势不妙,心中有些恼怒:“哼,没想到你们这些村民还挺有骨气,不过,这可救不了你们!” 说著,暴天王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圆球,他高高举起圆球,大声说道:“这是我们神偷教派的秘密武器,今日就让你们见识见识它的威力!” 叶远心中一惊,他不知道这个黑色圆球是什么,但从暴天王的语气中,他感觉到了巨大的危险。 “大家小心!”叶远大喊一声,准备带著村民们躲避。 就在暴天王准备將圆球扔出的时候,突然,一道光芒从天而降,將暴天王手中的圆球击落在地。 眾人抬头望去,只见一位老者悬浮在空中,他白髮苍苍,眼神却炯炯有神。 “神偷教派,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闹事,简直不知死活!”老者的声音如雷鸣般响彻整个村子。 暴天王看到老者,脸色变得煞白:“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老者冷哼一声:“我一直关注著这个村子,你们的一举一动我都了如指掌。今日,你们谁也別想活著离开!” 说完,老者双手快速结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他手中涌出,朝著神偷教派的十大天王席捲而去。 十大天王惊恐万分,他们试图抵挡这股力量,但在老者强大的实力面前,他们的抵抗显得那么无力。 最终,十大天王被老者的力量击中,纷纷倒地,失去了反抗能力。 叶远和村民们都惊呆了,他们没想到会突然出现这样一位强者,帮他们化解了这场危机。 老者缓缓落在地上,走到叶远面前,微笑著说:“年轻人,你做得很好,守护住了村子和水晶球。” 叶远连忙向老者行礼:“多谢前辈出手相助,不知前辈尊姓大名?” 老者笑了笑:“我不过是一个隱世的修行者,不必在意我的名字。这水晶球关乎著这片土地的安寧,你一定要好好守护。” 说完,老者化作一道光芒消失不见。 叶远望著老者消失的方向,心中暗暗发誓:“我一定会守护好水晶球,守护好村子,绝不辜负前辈的嘱託!” 村民们欢呼雀跃,激动不已! 呼…… 神偷教派十大天王被制服后,躺在地上,一脸灰败,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叶远看著这十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傢伙,心中满是警惕,儘管他们此刻被老者的力量压制,但谁也不知道他们还有什么后手。 “把他们押到村子的地窖去,千万不能让他们跑了。”叶远向身旁的村民们吩咐道,语气中带著不容置疑的坚定。 村民们纷纷点头,小心翼翼地將十大天王捆绑起来,在叶远的带领下,朝著村子的地窖走去。 地窖里阴暗潮湿,瀰漫著一股腐臭的气息。叶远命人將十大天王依次扔了进去,然后点亮了墙壁上的火把,昏黄的光线照亮了地窖的每一个角落。 “你们听好了,从现在开始,一个个接受审问,最好老实交代,不然,有你们好受的。”叶远站在地窖口,居高临下地看著十大天王,冷冷地说道。 他率先看向“暴天王”,这个曾经在神偷教派中最为囂张跋扈的傢伙,此刻也只能躺在地上,用充满恨意的眼神看著叶远。 “暴天王,你第一个来。说,你们神偷教派的功法到底有多强?”叶远走进地窖,蹲在暴天王面前,目光紧紧盯著他的眼睛。 暴天王冷哼一声,別过头去,一言不发。 “看来你是不想配合了。”叶远站起身,向旁边的村民使了个眼色,村民会意,拿来了一盆冷水,直接浇在暴天王身上。 冰冷的水让暴天王打了个寒颤,他忍不住咒骂道:“你们这些混蛋,有本事杀了我!” “杀了你?太便宜你了。”叶远冷笑著说,“你要是再不交代,接下来的日子,有你受的。” 在叶远的威逼下,暴天王终於开口了:“我们神偷教派的功法,各有千秋。我修炼的是『暴裂诀』,能让我的力量瞬间爆发,威力惊人。” “哼,就这?”叶远不屑地说,“那你身上带了什么宝物?” 暴天王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身上有一枚『大力丸』,吃了之后,力量能在短时间內提升三倍。” 叶远伸手在暴天王身上摸索,很快找到了那枚“大力丸”,他拿在手中,仔细端详著,心中暗自警惕,这东西要是被敌人利用,后果不堪设想。 將暴天王重新扔回角落里,叶远走向“疾天王”。 “疾天王,轮到你了。说说你的功法和宝物。”叶远看著疾天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威严。 疾天王嚇得浑身发抖,他知道自己不是叶远的对手,不敢再隱瞒。 “我修炼的是『疾风步』,速度极快,能在瞬间移动数十米。”疾天王颤抖著说,“我身上有一双『飞云靴』,穿上它,速度能提升两倍。” 叶远在疾天王身上找到了“飞云靴”,他將靴子收起来,心中想著,这双靴子或许以后能派上用场。 就这样,叶远一个一个地审问著十大天王,从他们口中得知了许多神偷教派的秘密。 “幻天王”修炼的是“迷幻咒”,能让人產生幻觉,他身上有一块“幻影石”,可以增强幻术的威力。 “毒天王”修炼的是“万毒经”,擅长用毒,他身上带著各种毒药和解药,还有一个“毒囊”,能瞬间释放出大量的毒气。 “力天王”修炼的是“大力金刚诀”,力量惊人,他身上有一副“金刚护腕”,能增强防御力。 “隱天王”修炼的是“隱身术”,能让人瞬间消失,他身上有一件“隱形披风”,穿上后可以长时间隱身。 “灵天王”修炼的是“灵犀心眼”,能洞察人心,他身上有一块“灵犀玉佩”,可以感知周围的危险。 “咒天王”修炼的是“诅咒术”,能对人施加各种诅咒,他身上有一本“诅咒秘籍”,记载著各种强大的诅咒。 “盗天王”修炼的是“神偷手”,擅长偷盗,他身上有一把“万能钥匙”,能打开各种锁。 第142章 就你们还想耍小心思? “谋天王”擅长谋划布局,他虽然没有特別的功法,但智谋过人,身上带著一本“奇谋策”,里面记载著各种阴谋诡计。 审问完十大天王,叶远將他们身上的宝物一一收缴,这些宝物五八门,每一件都有著独特的功效。 叶远看著这些宝物,心中暗自思索,这些宝物若是落入坏人手中,必將危害世间。但若是合理利用,或许能成为守护村子的强大力量。 他將宝物交给了几位可靠的村民,让他们妥善保管,同时叮嘱他们一定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能让宝物丟失。 “这些宝物关係著村子的安危,你们一定要看好了。”叶远严肃地对村民们说。 村民们纷纷点头,表示一定会完成任务。 处理完宝物的事情,叶远再次来到地窖,看著被关押的十大天王,心中有些犯难。 杀了他们,似乎太过残忍;放了他们,又担心他们会再次作恶。 思来想去,叶远决定將他们暂时关押在地窖,等以后再做打算。 “你们给我老实待著,要是敢耍什么样,別怪我不客气。”叶远对著十大天王警告道。 十大天王们都低著头,不敢再直视叶远的眼睛,他们知道,自己这次算是栽了。 走出地窖,叶远深吸一口气,阳光洒在他的身上,让他感到一阵温暖。 经过这场风波,村子暂时恢復了平静,但叶远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还会有更多的挑战等待著他。 他回到村子里,召集了村民们,將审问十大天王的结果告诉了大家。 “大家都听好了,神偷教派虽然暂时被我们制服,但他们的余党说不定还会来找麻烦。我们不能掉以轻心,要加强村子的防御。”叶远大声说道。 村民们纷纷表示赞同,他们知道,叶远是为了村子的安全著想。 在叶远的带领下,村民们开始行动起来,加固村子的围墙,设置各种防御陷阱,准备迎接未来可能的挑战。 而叶远,也在不断地修炼自己,提升自己的实力,他知道,只有自己变得更强大,才能更好地守护村子和村民! 呼!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村子的屋顶上,给这片寧静的土地带来了新的生机。 叶远像往常一样,早早起身,前往地窖查看神偷教派十大天王的情况。他深知这些傢伙狡猾无比,一刻都不能放鬆警惕。 地窖里阴暗潮湿,瀰漫著一股刺鼻的气味。十大天王被铁链紧紧锁住,坐在角落里,看上去狼狈不堪。 叶远站在地窖口,目光逐一扫过他们,冷冷地说:“你们最好老实点,別想著耍什么样。” “暴天王”冷哼一声,別过头去,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和怨恨。 叶远没有理会他的挑衅,仔细检查了一遍铁链和锁具,確保没有任何问题后,便转身离开了地窖。 叶远刚走,“暴天王”便朝著其他天王使了个眼色。 “兄弟们,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我们得想办法逃出去。”“暴天王”压低声音说道。 “谋天王”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我观察过了,这地窖的守卫並不严密,我们可以先从他们身上下手。” “怎么下手?我们现在被锁著,根本动弹不得。”“疾天王”焦急地问道。 “別急,听我慢慢说。”“谋天王”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我们可以先假装內訌,引守卫过来查看,然后趁机偷袭他们。” 其他天王纷纷点头,觉得这个计划可行。 於是,他们开始按照计划行动。“暴天王”和“力天王”率先吵了起来,两人越吵越凶,甚至还动起了手。 “你们別打了!”“幻天王”假装在一旁劝架,声音却故意提高,好让外面的守卫听到。 果然,没过多久,两名守卫便匆匆赶来。 “你们在干什么?都给我老实点!”守卫大声呵斥道。 就在守卫靠近的瞬间,十大天王突然发难。“暴天王”和“力天王”猛地挣脱铁链,朝著守卫扑了过去。 原来,他们早就趁叶远检查时,偷偷用藏在身上的工具磨断了铁链。 守卫们猝不及防,瞬间被打倒在地。 “快,去拿钥匙!”“暴天王”大喊一声。 “疾天王”身形一闪,迅速从守卫身上搜出钥匙,打开了其他天王的铁链。 十大天王重获自由,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哼,叶远,这次你可栽了!”“暴天王”恶狠狠地说。 他们迅速朝著地窖出口跑去,准备逃离这个让他们吃尽苦头的地方。 然而,就在他们快要跑到出口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跑掉吗?” 十大天王心中一惊,抬头望去,只见叶远正站在出口处,眼神冰冷地看著他们。 “怎么可能?你怎么会在这里?”“暴天王”惊恐地问道。 叶远冷笑一声:“我早就料到你们会耍样,从一开始就派人在暗中监视你们。” 原来,叶远在离开地窖后,总觉得十大天王的表现有些异常,便留了个心眼,安排了几个身手敏捷的村民在暗处观察。 “兄弟们,跟他拼了!”“暴天王”咬咬牙,率先朝著叶远冲了过去。 其他天王也纷纷跟上,摆出一副决一死战的架势。 叶远毫不畏惧,他身形一闪,迎向冲在最前面的“暴天王”。 两人瞬间战在一起,叶远凭藉著灵活的身手和深厚的內力,逐渐占据了上风。 “疾天王”见状,偷偷绕到叶远身后,准备偷袭。 叶远似乎察觉到了危险,他猛地转身,一脚踢向“疾天王”。 “疾天王”躲避不及,被踢中胸口,倒飞出去。 “幻天王”趁机施展幻术,试图干扰叶远的视线。 叶远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凭藉著敏锐的感知,在幻术中找到了“幻天王”的位置。 他猛地睁开眼睛,一道凌厉的掌风朝著“幻天王”袭去。 “幻天王”躲避不及,被掌风击中,口吐鲜血。 其他天王见势不妙,纷纷想要逃跑。 “想跑?没那么容易!”叶远大喝一声,他快速结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他手中涌出,將十大天王再次困住。 十大天王拼命挣扎,但在叶远强大的力量面前,他们的反抗显得那么无力。 “你们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叶远冷冷地说。 十大天王绝望地看著叶远,知道自己这次彻底失败了。 第143章 要来就放马过来吧! 叶远命人將十大天王重新押回地窖,这次,他加强了守卫,还亲自在铁链上施加了封印,確保他们再也无法逃脱。 处理完这些事情后,叶远来到村子中央,看著忙碌的村民们,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守护好这个村子,绝不让这些恶势力破坏这份安寧。 他知道,未来还会有更多的挑战,但他毫不畏惧,因为他有勇气、有智慧,更有一群支持他的村民。 叶远回到家中,开始研究十大天王的功法和宝物,他希望能从中找到提升自己实力的方法。 他深知,只有自己变得更强大,才能更好地守护村子,应对未来可能出现的危机。 日子一天天过去,村子里依旧一片祥和,但叶远心中的警惕从未放鬆。他时刻关注著神偷教派的动向,等待著下一次挑战的来临。 在这段时间里,叶远不断修炼,他的实力也在逐渐提升。村民们看到叶远如此努力,也纷纷受到鼓舞,开始加强自身的修炼! 与此同时…… 叶远坐在堆满书籍和笔记的桌前,双眼布满血丝,可眼神中却透著一股炽热的执著。 这已经是他闭关研究的第三天了,自从將神偷教派十大天王再次制服后,他就一头扎进对他们功法的钻研中。 面前摊开著密密麻麻记录著十大天王功法特点的纸张,每一个字都承载著叶远对力量提升的渴望。 “暴天王的『暴裂诀』,能瞬间爆发强大力量,可著力点在於气息的瞬间压缩与释放。”叶远低声自语,手指轻轻划过笔记上的文字。 “疾天王的『疾风步』,关键在於步伐的灵动与內力的快速流转,从而达到极致的速度。”他继续念叨著,脑海中不断模擬著这些功法的运行路线。 叶远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试图在脑海中构建一个全新的功法体系,將这些截然不同的功法融合在一起。 他的思绪在各种功法之间穿梭,时而紧皱眉头,时而微微点头,仿佛在与看不见的对手进行一场激烈的较量。 “若是將『暴裂诀』的力量爆发与『疾风步』的速度相结合,会產生怎样的效果呢?”叶远心中突然闪过这个念头,犹如一道曙光划破黑暗。 他猛地睁开眼睛,迅速拿起笔,在纸上奋笔疾书,记录下这个灵感。 隨著时间的推移,叶远逐渐找到了融合的关键——以一种特殊的內力运转方式为核心,將其他功法的独特之处融入其中。 他不断尝试,不断调整,每一次的失败都没有让他气馁,反而让他更加坚定了成功的决心。 终於,在又一次的尝试中,叶远感受到体內的內力按照他设想的路线开始流转,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在身体里涌动。 “成功了!”叶远激动地站起身来,大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喜悦与自豪。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验证这个新功法的威力,於是来到了村子后面的一片空旷之地。 叶远深吸一口气,运转新融合的功法,只见他的身体周围瞬间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狂风呼啸,尘土飞扬。 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速度快如闪电,眨眼间就出现在数十米之外,地面上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 接著,叶远握紧拳头,体內的力量如汹涌的潮水般匯聚到拳头上,他猛地挥出一拳,前方的一块巨石瞬间被击得粉碎,碎石飞溅。 “这力量……太可怕了!”叶远看著自己的拳头,心中充满了震撼。 新功法不仅融合了十大天王功法的优点,还產生了一种叠加的效果,让他的实力得到了质的飞跃。 叶远回到家中,静下心来,仔细梳理新功法的每一个细节,將其完整地记录下来。 他深知,这个功法的出现,不仅让他有了更强大的实力守护村子,也可能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必须小心谨慎,不能让这个功法落入坏人手中。”叶远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 隨后,叶远来到地窖,看望被关押的十大天王。 十大天王看到叶远,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不甘。 “你们不用害怕,我不会伤害你们。”叶远看著他们,平静地说道,“我来是想告诉你们,我已经融合了你们的功法。” 十大天王听到这话,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叶远竟然能做到这一点。 “暴天王,你的『暴裂诀』给了我力量爆发的灵感。”叶远看著暴天王,说道,“疾天王,你的『疾风步』让我在速度上有了突破。” 他依次看向其他天王,讲述著他们功法在新功法中的融合之处。 十大天王心中五味杂陈,他们的功法被叶远融合,本应感到愤怒和不甘,但看著叶远强大的实力,又不得不心生敬畏。 “我融合你们的功法,不是为了炫耀,而是为了守护村子,守护更多的人。”叶远严肃地说,“希望你们能明白,作恶终有报,只有走正道,才能真正获得安寧。” 说完,叶远转身离开了地窖。 回到村子里,叶远看到村民们安居乐业,心中充满了欣慰。 隨著叶远新功法的名声在村子里传开,村民们望向他的目光中满是敬仰与信任。叶远察觉到,自身实力的提升也意味著责任愈发重大。 为了进一步巩固村子的防御,叶远带领村民在村子周边设置了更为精妙的陷阱与预警装置。 他还將新功法中一些浅显易懂的技巧融入到村民的日常训练中,提升大家的应变能力。 一天夜里,村子的预警装置突然被触发。 呼哧! 叶远迅速起身,运用新功法瞬间抵达事发地点! 只见几个黑影在暗处鬼鬼祟祟,企图潜入村子。 嗡! 叶远冷哼一声,周身气势瞬间爆发,强大的压迫感让黑影们瑟瑟发抖。 他几个闪身便將黑影全部制服,经审问得知,这些人是神偷教派的余孽,前来打探消息。 叶远將他们交给村民看守,总觉得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不过,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神偷教派,想来的话就来吧! 第144章 这些贼人向来鬼精! 呼! 清晨的阳光洒在寧静的村子,叶远却满脸凝重,他在村子里四处查看,那些被神偷教派光顾后留下的痕跡,让他心里的怒火越烧越旺。村子里的乡亲们都朴实善良,这些小偷的行径实在可恶。 “不能再让他们这么囂张下去了。”叶远低声自语,他深知神偷教派的人狡猾无比,之前多次抓捕都让他们逃脱,这次一定要想出个万全之策。 叶远先去拜访了村里最年长的刘爷爷,刘爷爷见多识广,说不定能给出些有用的建议。 “刘爷爷,神偷教派又来捣乱了,我想设陷阱抓他们,您有啥想法不?”叶远一脸诚恳地问道。 刘爷爷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抽了口旱菸,缓缓说道:“这些贼人向来鬼精,你可得小心,咱村子东边那废弃的仓库,地势偏僻,或许能利用起来。” 叶远眼睛一亮,心里有了主意。他谢过刘爷爷后,立刻召集村里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说明了自己的计划。 “兄弟们,这次咱们要给这些小偷一个狠狠的教训,让他们知道咱们村子可不是好惹的!”叶远挥舞著拳头,满脸斗志。 “好嘞,叶远,我们都听你的!”小伙子们纷纷响应,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他们先是来到废弃仓库,仔细检查了一番,確保没有安全隱患。隨后,叶远安排大家开始布置陷阱。 “阿强,你带著几个人把仓库的窗户都用木板封起来,只留下一个出口。”叶远有条不紊地指挥著。 “柱子,你和其他人在仓库的地面上铺上一层厚厚的乾草,乾草下面再撒上一些尖锐的石子,让他们一进来就站不稳。” 大家分工明確,忙得热火朝天。叶远自己则在仓库的出口处设置了一个机关,只要小偷一触发,门就会自动关闭,將他们困在里面。 布置好陷阱后,叶远还安排了几个村民在村子里四处巡逻,一旦发现神偷教派的人,立刻发出信號。 “大家都要提高警惕,这次绝对不能让他们跑了!”叶远再三叮嘱道。 一切准备就绪,叶远和村民们隱藏在仓库周围,静静地等待著神偷教派的人上鉤。一天过去了,没有任何动静,大家有些著急,但叶远却很沉得住气。 “別著急,他们肯定还会再来的,咱们要有耐心。”叶远安慰著大家。 终於,在第三天的深夜,巡逻的村民传来消息,神偷教派的人出现了。只见几个黑影鬼鬼祟祟地朝著村子走来,他们小心翼翼地观察著周围的动静,確认没有危险后,才朝著仓库的方向靠近。 叶远等人躲在暗处,紧紧盯著这些黑影。当黑影们走进仓库后,叶远立刻发出信號。 “动手!”隨著叶远一声令下,触发机关的人迅速拉动绳索,仓库的门“砰”的一声关闭。 “不好,中计了!”神偷教派的人惊慌失措,他们四处寻找出口,却发现窗户都被封死,地面上的乾草和石子让他们举步维艰。 “哈哈,你们这些小偷,今天就是你们的末日!”叶远大笑著走进仓库,手中拿著火把,照亮了整个仓库。 神偷教派的人见势不妙,想要反抗,但他们早已被陷阱弄得狼狈不堪,根本不是叶远等人的对手。 “你们为什么要三番五次来我们村子偷东西?”叶远愤怒地问道。 “我们……我们也是没办法,是上头的人逼我们的。”一个小偷战战兢兢地说道。 “不管什么原因,偷窃就是不对,今天你们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叶远毫不留情地说道。 村民们纷纷围上来,对这些小偷怒目而视。 “把他们送到官府去,让他们接受应有的惩罚!”一个村民大声喊道。 “对,送官府!”大家纷纷附和。 叶远点了点头,“好,我们这就把他们送到官府去。” 在眾人的押送下,神偷教派的小偷们被带到了官府。官府的大人对叶远等人的行为表示讚赏。 “你们做得很好,维护了村子的安寧,这些小偷我们一定会严惩不贷。”官府大人说道。 叶远等人谢过官府大人后,回到了村子。村子里一片欢腾,大家都为成功抓住小偷而感到高兴。 “叶远,多亏了你想出这个办法,不然我们还不知道要被这些小偷折腾到什么时候呢。”一位村民感激地说道。 “这都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就没有什么困难能难倒我们。”叶远笑著说道。 经过这件事,村子恢復了往日的平静。但叶远並没有放鬆警惕,他知道,神偷教派说不定还会有其他的阴谋,他要时刻保护好村子和乡亲们。 叶远开始组织村民们进行训练,提高大家的防范意识和应对能力。他还在村子周围设置了一些简单的预警装置,以便能及时发现危险。 “大家都要认真学习,只有我们自己强大了,才能更好地保护我们的家园。”叶远在训练时对村民们说道。 村民们都很配合,他们跟著叶远认真学习各种防范技巧和格斗技能。日子一天天过去,村子里的氛围越来越好,大家都充满了安全感。 然而,叶远並没有因此而满足。他知道,神偷教派是一个庞大的组织,这次虽然抓住了几个小嘍囉,但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叶远开始四处打听神偷教派的消息,想要彻底剷除这个祸害。 一天,叶远在村子里遇到了一位路过的江湖侠客。这位侠客听闻了叶远的事跡,对他很是钦佩。 “兄弟,你这份勇气和担当令人敬佩,我倒是知道一些关於神偷教派的消息,或许能帮到你。”侠客说道。 叶远眼睛一亮,“真的吗?还请大侠告知。” 侠客將自己所知的关於神偷教派的据点、人员分布等情况详细地告诉了叶远。叶远听后,心中有了一个更大的计划。 “多谢大侠,我一定会想办法剷除这个神偷教派,还百姓一个安寧。”叶远坚定地说道。 从那以后,叶远开始为剷除神偷教派做准备。他不仅继续加强村子的防范,还联络了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共同商討对付神偷教派的策略。 “我们不能再被动防守了,这次我们要主动出击,彻底捣毁他们的老巢。”叶远在一次聚会上对朋友们说道。 第145章 最后的灭绝一战! 朋友们纷纷表示赞同,他们都被叶远的决心和勇气所感染。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叶远和朋友们四处奔波,收集神偷教派的更多情报,不断完善计划。他们知道,这將是一场艰难的战斗,但为了保护村子和百姓,他们毫不畏惧。 终於,一切准备就绪。叶远带领著朋友们,朝著神偷教派的据点进发。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暉下显得格外坚定,一场正义与邪恶的较量即將拉开帷幕。 叶远和朋友们一路疾行,终於抵达了神偷教派据点附近。这里群山环绕,地势险要,一座破旧的山寨隱匿在山林之中,透著一股阴森的气息。 “大家小心点,这里肯定布满了陷阱和暗哨。”叶远压低声音,向同伴们提醒道。眾人纷纷点头,神色凝重,小心翼翼地朝著山寨靠近。 没走多远,眼尖的阿强突然发现前方草丛中有异动,他刚想出声,叶远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拉倒在地。几乎同时,一排利箭从草丛中射出,擦著他们的头皮飞过。 “果然有埋伏!”叶远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们先別轻举妄动,观察一下他们的火力分布。” 大家趴在地上,透过草丛的缝隙观察著山寨的情况。只见山寨周围有多处隱藏的哨岗,稍有不慎就会被发现。 叶远心中暗自盘算著对策。 突然,他灵机一动,对身旁的阿福说:“你不是擅长模仿动物叫声吗?等会儿你学几声夜梟叫,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我们趁机迂迴到侧面。” 阿福点头表示明白,深吸一口气后,便模仿起夜梟的叫声。那叫声悽厉逼真,在山谷中迴荡。山寨中的守卫听到声音,纷纷將注意力转向声音的来源,举著武器四处张望。 叶远见状,立刻带领大家猫著腰,迅速朝著山寨侧面移动。他们避开了一处处陷阱,成功抵达了山寨的围墙边。 “大家搭人梯,翻进去!”叶远低声下令。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立刻蹲下身子,让同伴踩著自己的肩膀往上爬。叶远率先爬上围墙,然后伸手將下面的人一个个拉了上来。 眾人悄无声息地潜入山寨,却发现里面一片死寂,不见一个人影。“不对劲,这里太安静了,大家小心。”叶远警惕地握紧手中的武器。 就在这时,一阵诡异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哈哈,你们以为能这么轻易地闯进我们的地盘?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隨著笑声,一群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出,將叶远等人团团围住。这些黑衣人手持利刃,眼神凶狠,一看就不是善茬。 “兄弟们,別怕,和他们拼了!”叶远大吼一声,率先冲向敌人。同伴们也毫不畏惧,纷纷与黑衣人展开激烈的搏斗。 叶远武艺高强,他手中的长剑挥舞得虎虎生风,几个回合下来,就有几个黑衣人倒在他的剑下。但敌人越来越多,他们渐渐陷入了困境。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必须想办法突围!”叶远一边抵挡著敌人的攻击,一边喊道。 就在眾人陷入苦战之时,阿强突然发现不远处有一座塔楼,他灵机一动,对叶远喊道:“叶远,我们去那座塔楼,居高临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叶远看了一眼塔楼,立刻明白了阿强的意思,他大声喊道:“大家跟我来,冲向塔楼!” 眾人奋力杀出一条血路,朝著塔楼衝去。在激烈的拼杀中,有几个同伴受了伤,但他们依然咬牙坚持。终於,他们成功衝进了塔楼。 叶远等人迅速登上塔楼,將楼梯破坏,暂时挡住了敌人的追击。他们在塔楼上居高临下,向敌人射箭、投掷石块,给敌人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然而,敌人並不打算轻易放弃,他们不断地发起攻击,试图攻下塔楼。叶远看著源源不断的敌人,心中有些焦急,他知道,这样下去,他们迟早会被敌人攻破。 就在这时,叶远突然想起了之前在村子里设置陷阱的经验,他环顾四周,发现塔楼中有一些杂物和绳索,心中有了主意。 “大家听我说,我们用这些东西製作一些简易的武器,从塔楼上扔下去,或许能击退敌人。”叶远向同伴们说道。 眾人立刻行动起来,他们將杂物用绳索捆绑在一起,製作成一个个简易的“炸弹”。然后,他们將这些“炸弹”从塔楼上扔下去,砸向敌人。 这些“炸弹”威力巨大,砸得敌人措手不及,纷纷后退。叶远等人趁机加大攻击力度,一时间,敌人被打得节节败退。 看到敌人的攻势减弱,叶远心中一喜,他知道,转机来了。“大家准备好,我们衝下去,给他们最后一击!”叶远大声喊道。 眾人手持武器,从塔楼上冲了下去。他们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勇猛无畏,向著敌人发起了最后的衝锋。在他们的勇猛攻击下,敌人终於抵挡不住,纷纷四散逃窜。 叶远等人乘胜追击,將敌人赶出了山寨。他们成功捣毁了神偷教派的这个据点,为民除了一害。 “我们成功了!”叶远兴奋地大喊道,同伴们也纷纷欢呼起来,他们的脸上洋溢著胜利的喜悦。 经过这场战斗,叶远和他的朋友们成了当地的英雄,百姓们对他们讚不绝口。但叶远知道,神偷教派还有其他据点,他们的使命还没有完成。 回到村子后,叶远稍作休息,便又开始筹备下一次行动。他知道,与神偷教派的战斗还很漫长,但他毫不退缩,因为他心中有一个信念。 守护百姓的安寧,让世间再无邪恶。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叶远继续联络各方义士,不断壮大自己的力量。 他们四处打听神偷教派的消息,准备向神偷教派的其他据点发起攻击,一场更加激烈的战斗即將来临。 只要还有其他据点的存在,就很难將这些傢伙彻底灭绝,这是谁都知道的硬道理! 第146章 我看你也是根骨不凡! 叶远深知,要彻底剷除神偷教派,光靠他们几个人远远不够。於是,他开始在江湖中广发英雄帖,召集那些有正义感、武艺高强的侠士,共同商议对抗神偷教派的大计。 没过多久,叶远的住处便聚集了来自五湖四海的豪杰。他们有的是独行侠,有的是名门正派的弟子,还有的是被神偷教派祸害过的普通百姓,如今都为了同一个目標走到了一起。 “各位英雄,神偷教派为祸江湖已久,我们今日相聚,就是要彻底將其连根拔起,还江湖一个太平!”叶远站在眾人面前,慷慨激昂地说道。 台下眾人纷纷响应,群情激奋。一位白髮苍苍的老者站出来,说道:“叶少侠,老夫听闻神偷教派在西北还有一处隱秘据点,那里机关重重,防守严密,我们切不可贸然行动。” 叶远连忙拱手道:“还请前辈赐教,不知前辈可有破敌良策?” 老者捻著鬍鬚,缓缓说道:“老夫曾在一本古籍中看到过类似机关的记载,或许可以找到破解之法。只是我们还需要详细了解据点的地形和內部布局。” 这时,一位年轻的女子走上前,说道:“我愿前去打探消息,我轻功不错,应该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 叶远看著她,眼中满是讚赏:“姑娘巾幗不让鬚眉,只是此行危险重重,姑娘务必小心。” 女子微微一笑:“叶少侠放心,我定不辱使命。” 几日后,女子顺利归来,带回了详细的情报。眾人根据情报,仔细研究战术,制定了周密的计划。 出发那天,阳光明媚,眾人精神抖擞,踏上了前往西北据点的征程。一路上,大家相互照应,风餐露宿,终於抵达了目的地。 据点隱藏在一片山谷之中,周围布满了荆棘和陷阱。叶远等人小心翼翼地避开陷阱,慢慢靠近据点。 刚到据点门口,便有一群守卫冲了出来。叶远大喝一声,率先迎敌。眾人纷纷亮出武器,与守卫展开激战。 战斗中,叶远发现敌人的武功路数诡异,防守十分严密。但他们毫不畏惧,凭藉著默契的配合和高强的武艺,逐渐占据了上风。 就在眾人激战正酣时,据点內突然射出无数暗器。叶远大惊失色,连忙喊道:“大家小心!” 眾人纷纷躲避暗器,一时间阵脚大乱。就在这时,那位老者大声喊道:“按计划行事!” 只见几位侠士迅速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盾牌,组成一道防线,挡住了暗器。其他人则趁机冲向据点內部。 进入据点后,他们发现这里果然机关重重。地上有触髮式的陷阱,墙壁上还有隱藏的暗箭。叶远等人一边小心应对机关,一边寻找神偷教派的首领。 终於,在据点的深处,他们找到了神偷教派的首领。首领看到眾人,脸色大变,但很快便镇定下来,冷笑道:“你们以为能轻易抓住我?太天真了!” 说罢,他按下一个机关,顿时周围涌出一群高手。这些高手的武功比之前的守卫更为高强,叶远等人陷入了苦战。 但叶远没有丝毫退缩,他挥舞著长剑,与敌人展开殊死搏斗。在激烈的战斗中,他逐渐发现了敌人的破绽,於是带领眾人集中力量攻击敌人的弱点。 经过一番艰苦的战斗,他们终於击败了敌人,抓住了神偷教派的首领。 “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和我们作对?”首领不甘心地问道。 叶远冷冷地说道:“我们是正义之士,为了守护百姓的安寧,为了还江湖一个太平,今日就是你的末日!” 隨著神偷教派首领被擒,这个为祸已久的组织终於被彻底剷除,叶远和他的朋友们成为了江湖中的传奇! 那天,阳光暖烘烘地洒在村子里。 叶远像往常一样,在院子里舞剑。 一个老道士突然来了。 他身著一袭破旧的道袍,手持拂尘,仙风道骨。 老道士直勾勾地盯著叶远,眼神里透著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叶远收了剑,疑惑地看著这位不速之客。 “年轻人,我看你根骨不凡,是个学道的好苗子。”老道士率先开口。 叶远挠挠头,一脸茫然,“道?我不太懂,道长您这话从何说起?” 老道士微微一笑,“我云游四方,今日路过此地,见你周身灵气縈绕,与道有缘。我欲教你算命的本事,你可愿学?” 算命?叶远心中犯起了嘀咕,这听起来有些玄乎。 “道长,这算命能有啥用啊?”叶远忍不住问道。 老道士捋了捋鬍鬚,“这算命之术,可洞察天机,知晓祸福,助人排忧解难。学会了它,你能帮到许多人。” 叶远犹豫了,他本想著仗剑天涯,行侠仗义,这算命的本事,和他的想法似乎不太一样。 “道长,我一直想当个大侠,除暴安良,这算命……”叶远话还没说完。 老道士摆摆手,“大侠?除暴安良不只是舞刀弄剑。知晓他人困境,提前化解灾祸,这也是一种侠义。” 叶远陷入了沉思,老道士说的似乎也有道理。 “那……我真能学会吗?”叶远还是有些不自信。 “只要你有决心,我倾囊相授,定能让你学有所成。”老道士目光坚定。 叶远咬咬牙,“好,道长,我学!” 老道士满意地点点头,“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半个徒弟。先从这阴阳五行学起。” 老道士席地而坐,拿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起了八卦图。 “这是乾卦,代表天;这是坤卦,代表地……”老道士耐心讲解著。 叶远蹲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著,竖起耳朵听著每一个字。 “阴阳五行,相生相剋,世间万物皆离不开此规律。”老道士继续说道。 叶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心中暗暗惊嘆这其中的奇妙。 “明日,你去山上採集些草药,我教你如何通过草药的特性,结合五行,推断天时地利。”老道士吩咐道。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叶远就上了山。 山林里雾气瀰漫,叶远小心翼翼地寻找著老道士所说的草药。 “这是金银,性寒,属金……”叶远一边寻找,一边默念著。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升得老高,叶远的背篓里装满了草药。 第147章 多写叶先生指点! 回到村子,老道士正在等他。 “不错,都采齐了。”老道士看著背篓里的草药,很是满意。 老道士拿起一株草药,“你看这草药的生长环境,再结合它的特性,便能推断出此地的五行属性。” 叶远凑近仔细观察,努力理解著老道士的话。 接下来的日子,叶远跟著老道士,学习天干地支、生辰八字。 “记住,每个人的生辰八字,都蕴含著他一生的运势。”老道士严肃地说。 叶远每天都在刻苦钻研,常常废寢忘食。 “这排盘可得小心,稍有差错,结果便会大相逕庭。”老道士提醒道。 叶远认真地点点头,手中的笔不停地记录著要点。 有一天,村子里的李大叔家里遭遇变故,儿子突然生病臥床不起。 李大叔心急如焚,四处求医无果。 叶远得知后,决定用所学帮李大叔算一算。 他仔细询问了李大叔儿子的生辰八字,然后开始排盘。 老道士在一旁看著,微微点头。 “李大叔,从这运势上看,你儿子这病与水有关,家中是否有水源不洁之处?”叶远问道。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李大叔皱著眉头想了想,“最近井里的水確实有些浑浊,可这和我儿子的病有关?” 叶远说:“不妨清理一下水井,再找大夫开些利水的药试试。” 李大叔半信半疑,但也没有別的办法,只好照做。 几天后,李大叔的儿子病情逐渐好转。 李大叔感激涕零,“叶远,多亏了你啊!” 叶远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运气好。” 老道士在一旁笑著说:“这都是你努力学习的结果。” 从那以后,叶远对算命之术越发感兴趣,也更加努力地学习。 他开始帮村子里的人排忧解难,谁家丟了东西,他帮忙算算方位;谁要出远门,他帮忙看看吉凶。 村子里的人对叶远越来越敬佩,都说他是个小神仙。 但叶远没有骄傲,他知道自己还有很多要学。 “道长,我感觉自己还有很多不足,这算命之术,好像永远学不完。”叶远有些沮丧地说。 老道士哈哈大笑,“这世间学问,本就无穷无尽。你能有此觉悟,已是难能可贵。只要你坚持,定能更上一层楼。” 叶远握紧拳头,“我一定会努力的!” 隨著时间的推移,叶远的算命本事越来越高。 他不仅能算出个人的吉凶祸福,还能通过天象、地理,推断出一些大事的走向。 有一天,老道士找到叶远。 “徒儿,你如今的本事,已足够在这世间行走。我也该继续云游了。”老道士说道。 叶远心中一紧,“道长,您要走了?” 老道士点点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你记住,用所学造福世人,莫要被名利蒙蔽双眼。” 叶远眼眶微红,“道长,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教导。” 老道士欣慰地笑了,“好,好啊。” 看著老道士远去的背影,叶远暗暗发誓,一定要將这算命之术,用到正途,帮助更多的人。 从那以后,叶远离开了村子,踏上了新的征程。 他一边行侠仗义,一边用算命之术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他的名声渐渐传开,人们都称他为“侠算叶远”。 这日,阳光暖暖地洒在寧静的村子。 叶远如往常一样,在院子里整理著他算卦用的工具。 突然,一阵马蹄声打破了村子的寧静。 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缓缓驶入村子,引得村民们纷纷侧目。 马车在叶远家门前停下,从车上下来一位身著华丽绸缎的中年男子。 此人正是城里赫赫有名的珠宝商人胡量。 胡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脸上带著几分急切,大步走向叶远。 “请问,您可是叶远叶先生?”胡量客气地问道。 叶远抬起头,有些疑惑地看著眼前这位陌生人,“我是,不知您是?” 胡量连忙拱手作揖,“叶先生,久仰大名啊!我是城里的珠宝商人胡量,今日特意前来,想请先生帮我算上一卦。” 叶远微微皱眉,心中有些诧异,一个城里的大商人,怎么会特意跑到这小村子来找自己算命。 “胡老板,您客气了,不知您想算些什么?”叶远礼貌地回应。 胡量嘆了口气,“实不相瞒,最近我的生意遇到了些麻烦,诸事不顺,所以想请先生帮我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叶远想了想,“既然如此,胡老板请进屋吧。” 两人走进屋內,叶远让胡量报上生辰八字。 胡量赶忙將自己的生辰信息告知叶远。 叶远铺开算卦用的纸张,拿起毛笔,开始认真地排盘。 他的眼神专注,口中念念有词,仔细地推算著。 胡量坐在一旁,神色紧张,眼睛紧紧地盯著叶远的一举一动。 过了好一会儿,叶远停下手中的笔,眉头微微皱起。 “胡老板,从这卦象上看,您近期確实犯了些小人,这小人在生意上给您使绊子,导致您诸事不顺。”叶远缓缓说道。 胡量一听,连忙点头,“对对对,叶先生,您算得太准了!最近我谈的几桩生意,都莫名其妙地黄了,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叶远又看了看卦象,“而且,您家中风水似乎也有些问题,这也对您的运势產生了一定的影响。” 胡量一脸焦急,“叶先生,那您快帮我想想办法,该如何化解啊?” 叶远思索片刻,“胡老板,您回去之后,先把家中的布局稍微调整一下,在財位上摆放一些招財的物件。至於这小人,您最近行事要格外小心,多留意身边的人。” 胡量连忙应下,“多谢叶先生指点,不知这卦金……” 叶远摆了摆手,“胡老板客气了,些许小事,不必掛怀。” 胡量却坚持要给,“叶先生,您这可是帮了我大忙,要是没有您的指点,我还不知道要在这困境里挣扎多久呢。” 说著,胡量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 叶远推辞不过,只好收下。 胡量又与叶远聊了几句,便起身告辞。 “叶先生,改日我定当再次登门拜访,感谢您的大恩。”胡量诚恳地说道。 叶远將胡量送到门口,看著他上了马车,缓缓离去。 村民们见胡量走了,纷纷围了过来。 “叶远,这城里的大老板找你算什么啊?”一位大爷好奇地问道。 第148章 不如找我算一卦看看? 叶远笑了笑,“他生意上遇到些麻烦,找我算卦看看。” “哎呀,叶远,你现在可真是厉害,连城里的大老板都来找你了。”一位大妈夸讚道。 叶远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大家过奖了,我也就是略懂一二。” 然而,没过几天,胡量又匆匆忙忙地来到了村子。 这一次,他的脸色更加难看,神色慌张。 “叶先生,不好了!”胡量一见到叶远,就大声喊道。 叶远连忙迎上去,“胡老板,发生什么事了?” 胡量喘著粗气,“我按照您说的做了,可生意还是没有起色,而且,我昨天还发现店里丟了一批珍贵的珠宝!” 叶远听后,也感到十分意外,“竟有此事?胡老板,您先別著急,把事情的详细经过跟我说说。” 胡量定了定神,將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叶远。 叶远听完,再次为胡量算了一卦。 “胡老板,这卦象显示,这珠宝是被內贼所盗,而且,这个內贼和之前给您使绊子的小人,很可能是同一人。”叶远严肃地说道。 胡量又惊又怒,“竟然是这样!叶先生,您可一定要帮我找出这个贼啊!” 叶远点点头,“胡老板放心,我定会尽力。您回去之后,暗中观察店里的伙计,尤其是那些最近行为异常的人。” 胡量谢过叶远,忧心忡忡地离开了。 叶远心中也在思索,这事情似乎比他想像的要复杂。 他决定亲自去城里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 叶远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告別了村民,踏上了前往城里的路。 到了城里,叶远直奔胡量的珠宝店。 胡量见到叶远,十分惊喜,“叶先生,您来了!快请进!” 叶远走进店內,仔细观察著店里的布局和人员。 他发现有一个伙计,眼神闪烁,总是刻意避开他的目光。 叶远心中一动,难道这个伙计就是那个贼? 叶远找了个藉口,將这个伙计单独叫到一旁。 “你在这店里干了多久了?”叶远不动声色地问道。 伙计有些紧张,“回……回先生的话,我干了三年了。” 叶远盯著他的眼睛,“最近店里发生了这么多事,你可有什么线索?” 伙计的眼神闪躲,“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叶远心中更加確定,这个伙计肯定有问题。 “你最好说实话,不然,等真相大白,后果你可承担不起。”叶远严肃地说道。 伙计的额头冒出了冷汗,他犹豫了一下,终於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先生,我错了!是我一时糊涂,偷了店里的珠宝!”伙计哭著说道。 叶远鬆了一口气,“你为何要这么做?” 伙计抽泣著说,“我……我欠了赌债,实在没办法,才出此下策。” 叶远让伙计將珠宝交了出来,然后带著他去见胡量。 胡量看到失而復得的珠宝,又惊又喜,“叶先生,您真是神了!竟然这么快就找出了贼!” 叶远笑了笑,“胡老板,这事情也算解决了,您以后可要多留意店里的情况。” 胡量感激不已,“叶先生,您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 说著,胡量又拿出了一大笔酬金要送给叶远。 叶远推辞不过,只好收下。 解决了胡量的事情后,叶远在城里的名声更加响亮了。 来找他算命、求助的人越来越多,叶远也总是尽心尽力地帮助他们。 他知道,自己的这一身本事,不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帮助更多的人。 而这一次的经歷,也让叶远明白,有时候,算卦不仅仅是推断运势,更是要通过智慧和观察,去解决实际的问题。 叶远在城里待了一段时间,帮助了许多人后,才回到了村子。 村民们看到叶远回来,都十分高兴。 “叶远,你可算回来了,我们都可想你了!”一位小朋友跑过来,拉住叶远的手说道。 叶远笑著摸了摸小朋友的头,“我也想大家了。” 回到村子的叶远,继续过著平静的生活,偶尔帮村民们算算命,倒也清閒。 然而下午。 阳光依旧热烈地洒在村子里,蝉鸣阵阵。 有一些人过来找叶远的麻烦。 他们一行五人,穿著打扮一看就不是村子里的人,个个神色不善。 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满脸横肉,走路时身上的肌肉都跟著抖动。 “哪个是叶远?给老子滚出来!”大汉扯著嗓子大声喊道,声音在村子里迴荡。 正在院子里喝茶的叶远听到喊声,放下茶杯,皱了皱眉头。 他起身,不紧不慢地走出院子,看到了这几个不速之客。 “我就是叶远,你们找我何事?”叶远神色平静,目光扫过眾人。 大汉上下打量著叶远,脸上露出一丝不屑,“你就是那个会算命的叶远?哼,有人说你坏了我们的好事!” 叶远心中疑惑,“我与诸位素不相识,何谈坏了你们的好事?” 这时,站在大汉身后的一个瘦子尖著嗓子说道:“少装蒜!你帮胡量找出了偷珠宝的人,让我们少了一笔財路!” 叶远恍然大悟,原来他们和那个偷珠宝的伙计是一伙的。 “原来如此,偷窃本就是不义之举,我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叶远毫不畏惧地说道。 大汉向前跨了一步,恶狠狠地说:“你坏了我们的財路,今天就得给个说法,要么拿银子出来,要么就別怪我们不客气!” 叶远冷笑一声,“你们这是强词夺理,想要银子,自己凭本事去挣,別在这撒野。” 大汉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好你个不知死活的小子,今天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说著,大汉挥舞著拳头,朝著叶远冲了过来。 叶远不慌不忙,侧身一闪,轻鬆避开了大汉的攻击。 大汉这一拳扑了个空,由於用力过猛,差点摔倒在地。 “兄弟们,一起上,给这小子点顏色看看!”大汉恼羞成怒,招呼著同伴。 其他四人也围了上来,摆出一副要群殴叶远的架势。 第149章 对付小混混还是绰绰有余 叶远心中镇定,他自幼习武,对付这几个小混混还是绰绰有余的。 一个染著黄毛的小子率先冲了上来,叶远看准时机,一脚踢在他的腿上。 黄毛惨叫一声,摔倒在地,抱著腿直打滚。 这时,另一个人从背后偷袭叶远,叶远感觉到背后的动静,迅速转身,用手臂挡住了对方的攻击,然后顺势一推,將那人推了个踉蹌。 大汉见状,再次冲了上来,他这次学聪明了,不再贸然进攻,而是围著叶远打转,寻找机会。 叶远也警惕地看著大汉,隨时准备应对他的攻击。 突然,大汉猛地跳起,一记飞踢朝著叶远踢去。 叶远迅速下蹲,避开了这一脚,然后趁大汉落地不稳,一拳打在他的腹部。 大汉闷哼一声,后退了几步,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其他几人看到大汉吃亏,心中有些害怕,但又不甘心就这么离开。 “你们几个,別在这丟人现眼了,赶紧滚,不然我就不客气了!”叶远大声喝道。 瘦子有些犹豫,他看了看地上的黄毛和受伤的大汉,又看了看叶远,心中打起了退堂鼓。 “大哥,这小子有点厉害,我们还是先撤吧。”瘦子小声对大汉说。 大汉虽然心有不甘,但也知道今天討不了好,“哼,小子,你给我等著,这事没完!” 说完,大汉等人扶起地上的黄毛,灰溜溜地离开了村子。 叶远看著他们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他知道,这些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但他也不怕,他相信自己有能力应对接下来的麻烦。 村民们看到那些人走了,纷纷围了过来。 “叶远,你没事吧?”一位大妈关切地问道。 叶远笑著说:“大妈,我没事,不用担心。” “这些人太可恶了,居然跑来村子里闹事。”一位大爷气愤地说。 叶远安慰大家道:“大家放心,他们不敢再来了。” 虽然叶远嘴上这么说,但他心里也清楚,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他回到家中,开始思考对策。 他知道,那些人肯定还会找机会报復,自己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 叶远决定加强自己的武功训练,同时也在村子周围设置了一些简单的预警装置,以防那些人再次偷袭。 接下来的几天,村子里平静如初,叶远每天都在坚持训练,时刻保持警惕。 然而,叶远知道,暴风雨前的寧静往往最让人不安。他不知道那些人什么时候会再来,但他坚信,只要自己有足够的实力和智慧,就一定能保护好村子和村民。 终於,在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叶远听到了院子外传来的轻微动静。 他立刻警觉起来,悄悄起身,拿起放在床头的剑。 叶远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透过窗户缝隙向外看去。 只见几个黑影在院子外鬼鬼祟祟地移动,正是之前来找麻烦的那些人。 叶远心中冷笑,“终於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打开房门,大喝一声:“你们这些宵小之徒,还敢再来!” 黑影们被叶远的喊声嚇了一跳,纷纷停下脚步。 大汉看到是叶远,恶狠狠地说:“小子,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说著,眾人一起朝著叶远冲了过来。 叶远毫不畏惧,挥舞著剑,与他们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月光下,剑影闪烁,喊叫声不断。叶远凭藉著高强的武艺,將那些人打得节节败退。 几个回合下来,大汉等人已经伤痕累累,他们没想到叶远的武功竟然如此高强。 “撤,快撤!”大汉见势不妙,连忙喊道。 眾人转身想跑,叶远哪会轻易放过他们。他追了上去,將他们一一制服。 “说,还有没有同伙?”叶远用剑指著大汉的脖子,冷冷地问道。 大汉嚇得脸色苍白,“没……没有了,就我们几个。” 叶远看著他的眼睛,確定他没有说谎后,才收起剑。 “今天就饶你们一命,要是再敢来捣乱,下次就没这么便宜了!”叶远警告道。 大汉等人连连点头,然后连滚带爬地离开了。 叶远看著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这次的事情算是彻底解决了,但未来的路还很长,他还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挑战。 回到家中,叶远躺在床上,思绪万千。他知道,自己的生活已经不再平静,为了保护村子和村民,他必须不断强大自己。 在这个寧静的夜晚,叶远暗暗发誓,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他都不会退缩! 叶远以为经此一役,那些人不敢再来,村子能恢復往日安寧。可没过几天,他发现村子附近总有陌生面孔晃悠,形跡可疑。 这天清晨,叶远刚走出家门,就看到村口有个卖货郎,眼神却不往货物上瞧,一直盯著村子里的动静。叶远心中一紧,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过去。 “小哥,这胭脂水粉可新鲜?”叶远拿起一盒胭脂,漫不经心地问。 卖货郎被这一问,明显慌了神,“新……新鲜著呢,客官要买点?” 叶远看他神情慌张,心中更加篤定此人有问题。他放下胭脂,不动声色地回到家中,开始收拾行囊,准备应对即將到来的危机。 果不其然,傍晚时分,大批黑衣人將村子团团围住。为首的是个戴著面具的神秘人,声音低沉而冰冷:“叶远,你三番五次坏我好事,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叶远手持长剑,站在村口,毫无惧色:“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一直纠缠不休?” 神秘人冷笑一声:“你不需要知道,乖乖受死吧!”说罢,一挥手,黑衣人如潮水般涌来。 叶远毫无惧色,挥舞长剑,与黑衣人展开殊死搏斗。一时间,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彻村子。村民们纷纷躲在家中,嚇得瑟瑟发抖。 叶远武艺高强,可黑衣人越来越多,他渐渐感到体力不支。突然,一个黑衣人从背后偷袭,叶远躲避不及,手臂被划了一道口子。 “叶远!”村民们见状,心急如焚。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忍不住冲了出来,想要帮忙。 “大家別出来,危险!”叶远大声呼喊,可村民们已经冲了出来。 神秘人看到村民参与战斗,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既然如此,一个都別想活!”他亲自下场,向叶远攻去。 第150章 一介无名道士来也! 神秘人的武功极高,叶远与之交手,渐渐落入下风。眼看神秘人的剑就要刺中叶远,千钧一髮之际,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挡在叶远身前。 原来是之前教叶远算命的老道士。老道士拂尘一挥,一股强大的力量將神秘人击退数步。 “你是何人?竟敢插手此事!”神秘人怒视老道士。 老道士微微一笑:“我乃一介无名道士,不过看不惯你们这些邪恶之徒欺负弱小。” 神秘人冷哼一声:“那就別怪我不客气了!”说罢,再次攻向老道士。 老道士与神秘人战在一起,两人你来我往,难解难分。叶远趁机调整状態,加入战斗。 在老道士和叶远的合力攻击下,神秘人渐渐不敌。他见势不妙,突然拋出一枚烟雾弹,趁著烟雾瀰漫,带著黑衣人仓皇逃窜。 “別让他们跑了!”叶远大喊一声,想要追上去,却被老道士拦住。 “穷寇莫追,他们此番吃了亏,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得从长计议。”老道士说道。 叶远看著老道士,心中满是感激:“道长,多亏您及时赶来,不然今日我和村民们可就危险了。” 老道士摆摆手:“你我师徒一场,不必言谢。我此次前来,就是察觉到你有危险。这些人背后势力庞大,我们必须小心应对。” 叶远点点头,心中明白,这只是暂时的平静,更大的危机还在后面。他和老道士开始商量对策,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挑战。 老道士和叶远回到村子,召集村民,商议应对之策。 昏暗的灯光下,村民们满脸惊恐,议论纷纷。 “这可怎么办,他们肯定还会再来的!”一位大妈声音颤抖,几近落泪。 “是啊,咱们村子可从没遭过这样的祸事!”一位大爷唉声嘆气,神色忧虑。 叶远站起身,目光坚定地扫过眾人:“大家別怕,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老道士轻抚鬍鬚,开口道:“他们下次再来,恐怕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要儘快加强村子的防御。” 於是,接下来的日子,叶远带著村民们日夜赶工。 他们在村子周围挖出一道道深沟,沟里插上尖锐的木桩。 又用巨石和厚木板加固村口的大门,设置了简易的瞭望塔。 同时,叶远还加强了对村民的武术训练,教大家一些基本的防身技巧。 然而,叶远心里清楚,光靠这些还远远不够。 他决定外出寻找帮手,增强己方实力。 临行前,老道士交给他一块古朴的玉佩,神色凝重:“拿著这个,去清风观找我师弟玄风道长,他定会助你一臂之力。” 叶远接过玉佩,郑重地点点头,踏上了征程。 一路风餐露宿,叶远终於抵达清风观。 玄风道长见到玉佩,满脸惊喜:“原来是师兄的信物,你有何事,儘管说来。” 叶远將村子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知玄风道长。 玄风道长听后,眉头紧皱:“竟有此事!这帮恶徒实在可恶,我自当相助。” 他当即挑选了几名武艺高强的弟子,跟隨叶远一同赶回村子。 与此同时,村子里却暗流涌动。 那个卖货郎又悄悄潜入村子,偷偷观察著村民们的一举一动。 他发现村子的防御加强,心中一惊,赶忙回去向神秘人匯报。 神秘人得知消息后,怒不可遏:“好你个叶远,竟敢如此防备!看来,得想个更周全的计划。” 他召集手下,一番密谋后,决定趁夜偷袭。 他们准备了大量的易燃物,打算烧毁村子,逼叶远等人现身。 叶远带著清风观的弟子赶回村子时,夜幕已经降临。 刚到村口,就察觉到一丝异样。 “大家小心,恐怕有埋伏。”叶远低声提醒眾人。 就在这时,村子里突然火光冲天,喊杀声四起。 “不好,他们动手了!”叶远大惊失色,立刻带领眾人衝进村子。 只见黑衣人四处纵火,村民们惊慌失措,四处奔逃。 叶远心急如焚,挥舞长剑,冲向黑衣人。 清风观的弟子们也纷纷加入战斗,与黑衣人展开激烈廝杀。 神秘人看到叶远回来,冷笑一声:“叶远,你今日插翅难逃!” 他亲自出手,与叶远战在一起。 叶远拼尽全力,却依旧难以抵挡神秘人的凌厉攻势。 就在叶远陷入困境时,老道士及时赶到。 “休要张狂!”老道士大喝一声,加入战团。 三人战作一团,难解难分。 另一边,玄风道长带领弟子们奋力灭火,保护村民。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黑衣人渐渐不敌。 神秘人见势不妙,再次想要逃跑。 叶远怎会让他得逞,拼尽全力,一剑刺向神秘人。 神秘人躲避不及,被刺中肩膀。 他惨叫一声,丟下眾人,仓皇逃窜。 叶远想要追赶,却被老道士拦住:“先救火,救人要紧。” 叶远这才回过神来,和眾人一起扑灭大火,救助受伤的村民。 这场战斗过后,村子一片狼藉,村民们满脸悲痛。 叶远看著眼前的景象,心中充满愧疚:“都是我连累了大家。” 老道士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不是你的错,我们一起度过了难关。接下来,我们要重建村子,同时加强戒备,防止他们再次来袭。” 叶远握紧拳头,眼中满是坚定:“我一定不会让大家再受到伤害!” 在叶远和眾人的努力下,村子开始重建。 他们一边重建家园,一边继续加强防御,时刻警惕著敌人的再次进犯。 而叶远也在不断修炼,提升自己的武功和智谋! 村子在眾人齐心协力的重建下,逐渐恢復了些许生机,断壁残垣被崭新的房屋取代,烧焦的土地上也重新播下希望的种子。然而,叶远心中的警惕从未鬆懈,他知道,那神秘势力绝不会因为一次失败就善罢甘休。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村子里就陆续出现一些奇怪的现象。夜里,时常能听到隱隱约约的野兽嘶吼声,可当村民们提灯查看时,却又什么都看不到。村里的牲畜也莫名失踪,只留下一些凌乱的脚印和斑斑血跡,这些脚印巨大而诡异,不像是普通野兽留下的。 第151章 事情比想像的更加严重! 叶远和老道士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他们开始四处探寻这些怪异现象背后的真相。通过向周边村落打听,他们得知在深山之中,有一股神秘的黑暗势力正在悄然崛起。这股势力不仅豢养了一批凶猛的魔兽,还勾结了一些邪道高手,实力不容小覷。而他们的目標,似乎正是叶远所在的村子。 叶远和老道士决定主动出击,深入深山探寻这股黑暗势力的巢穴。他们收拾好行囊,带著清风观的几名精锐弟子,在一个清晨踏上了未知的征途。一路上,山林中瀰漫著诡异的雾气,四周静謐的可怕,只有他们沉重的脚步声和偶尔传来的鸟鸣打破寂静。 当他们逐渐靠近黑暗势力的巢穴时,一股浓烈的腐臭气息扑面而来。叶远等人捂住口鼻,小心翼翼地前行。突然,一群身形巨大的魔兽从四面八方涌出,这些魔兽周身散发著黑色的雾气,牙齿尖锐如刀,爪子锋利无比,一看就极具攻击性。 叶远等人迅速拔出武器,与魔兽展开殊死搏斗。魔兽的力量十分强大,每一次攻击都带著呼呼的风声。叶远施展出浑身解数,手中长剑挥舞得密不透风,可魔兽数量眾多,且悍不畏死,他们渐渐陷入了苦战。 就在叶远等人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老道士大喝一声,施展出道家的强大法术。只见他手中拂尘一挥,一道金色的光芒闪过,冲在最前面的几只魔兽被瞬间击退。叶远等人趁机发起反击,终於將这群魔兽逼退。 然而,他们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到一阵阴森的笑声传来。只见一群身著黑袍的邪道高手缓缓走出,为首的是一个面容狰狞的男子,他的眼中闪烁著邪恶的光芒。 “你们竟敢闯入我的地盘,真是自寻死路!”男子恶狠狠地说道。 叶远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你们为非作歹,祸害百姓,今日就是你们的末日!” 双方话不投机,立刻展开了激烈的战斗。邪道高手们施展著诡异的法术和阴狠的武功,一时间,法术光芒交错,喊杀声震天。叶远和老道士以及清风观的弟子们紧密配合,与敌人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 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叶远发现这些邪道高手的武功路数极为诡异,他们的攻击往往防不胜防。叶远在战斗中不慎被一名邪道高手击中,身受重伤。但他强忍著伤痛,继续战斗。 老道士见状,心中焦急万分。他拼尽全力,施展出道家的禁忌法术,一时间,天地变色,风云涌动。强大的力量將邪道高手们震得连连后退,为首的男子也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趁著这个机会,叶远等人奋力反击,终於將邪道高手们打得节节败退。然而,就在他们以为胜利在望的时候,黑暗势力的巢穴中突然涌出更多的魔兽和邪道高手,他们如同潮水般涌来,將叶远等人再次包围。 面对如此绝境,叶远等人没有丝毫退缩。他们背靠背站在一起,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信念。叶远深知,这场战斗关係到村子里所有人的生死存亡,他绝不能输。 在这千钧一髮之际,叶远突然感受到体內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正在涌动。他来不及细想,便引导著这股力量,施展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强大招式。只见一道耀眼的光芒闪过,强大的力量將周围的魔兽和邪道高手纷纷击退。 老道士和清风观的弟子们见状,士气大振,他们也纷纷施展出自己的最强招式,与叶远一起向敌人发起最后的衝锋。在他们的奋力拼杀下,黑暗势力终於被彻底击败。 叶远等人拖著疲惫的身躯回到村子,村民们看到他们平安归来,欢呼雀跃。 日子在平静中悄然流逝,村子里防御体系愈发完善,村民们在叶远的带领下,习武强身,日子看似安稳。可叶远心里总觉得不安,仿佛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窥视著他们。 一天,村子里来了个衣衫襤褸的乞丐,他瘦骨嶙峋,目光中透著怯意。村民们心生怜悯,纷纷给他食物和衣物。叶远却觉得这人有些蹊蹺,不动声色地留意著他的一举一动。 夜晚,乞丐偷偷溜出安置他的屋子,朝著村外走去。叶远远远地跟著,只见乞丐来到一处隱秘的山谷,谷中竟有一群黑衣人在等候。 “事情办得如何?”为首的黑衣人低声问道。 乞丐连忙上前,諂媚地说:“大人,我已摸清村子的防御和他们的习武时间,隨时可以动手。” 叶远心中一惊,原来这乞丐是敌人的內应。他悄悄回到村子,叫醒老道士和清风观的弟子,將所见告知眾人。 “看来他们贼心不死,还想捲土重来。”老道士眉头紧皱。 叶远冷笑一声:“既然他们自投罗网,我们就將计就计。” 眾人商议一番,制定了周密的计划。第二天,村子里一切照旧,村民们佯装不知危险临近,依旧在田间劳作、习武。 到了约定的夜晚,黑衣人倾巢而出,悄悄潜入村子。他们以为能打村民们一个措手不及,却不知已踏入陷阱。 刚进入村子,四周突然燃起大火,村民们从四面八方涌出,將黑衣人团团围住。叶远、老道士和清风观弟子更是冲在最前面,与黑衣人展开激烈搏斗。 黑衣人发现中计,阵脚大乱,但他们仗著人多势眾,负隅顽抗。战斗进入胶著状態,叶远在人群中发现了那个乞丐,他心中怒火中烧,朝著乞丐衝去。 乞丐见势不妙,转身想逃,却被叶远一剑拦住。“你这恶贼,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叶远怒喝一声,一剑刺向乞丐。 乞丐惊恐地闭上眼睛,然而,预想中的疼痛並未到来。叶远的剑停在乞丐身前一寸处,他惊讶地发现,乞丐竟泪流满面。 “大侠,饶命啊!我也是被逼无奈。”乞丐扑通一声跪地,哭诉起来。原来,黑衣人的首领抓走了他的妻儿,以此威胁他做內应。 叶远心中一软,正犹豫间,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眾人望去,只见一个巨大的身影缓缓走来,竟是一只从未见过的巨型魔兽,它周身散发著黑色的瘴气,所到之处,草木枯萎。 “不好,这是他们最后的杀招!”老道士脸色大变。 第152章 老乞丐布下的局中局! 叶远顾不上乞丐,转身与眾人一起对抗魔兽。魔兽力量惊人,每一次攻击都能震飞数人。叶远等人奋力抵抗,却渐渐不敌。 就在眾人陷入绝望之时,乞丐突然站起身,他口中念念有词,手中出现一个神秘的令牌。只见他將令牌朝著魔兽扔去,令牌发出一道光芒,竟將魔兽定住。 “这……”眾人惊讶地看著乞丐。 乞丐虚弱地说:“这是我偶然得到的宝物,一直不敢示人,没想到今日能派上用场。” 在眾人的合力攻击下,魔兽终於倒下,黑衣人也纷纷投降。 村子里张灯结彩,庆祝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村民们对乞丐感激不已,纷纷拿出家中最好的食物招待他,还为他准备了一间温暖舒適的屋子。叶远虽对乞丐仍有一丝疑虑,但在眾人的热情下,也渐渐放鬆了警惕。 然而,乞丐在夜深人静时,眼中却闪过一丝阴狠。他偷偷起身,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盒子里是一些黑色的粉末,散发著诡异的气息。 “哼,一群蠢货,以为我真的会感激你们?”乞丐低声自语,声音里满是不屑。 第二天,乞丐主动找到叶远,一脸诚恳地说:“叶大侠,我知道自己之前做错了事,如今我想將功赎罪。我曾在山林中发现一处神秘洞穴,里面似乎藏著宝物,或许能帮助村子提升实力。” 叶远心中一动,可又担心有诈,犹豫道:“此事太过蹊蹺,我需与大家商议一番。” 乞丐连忙说:“大侠,此事宜早不宜迟,若被他人发现,宝物可就没了。” 叶远经不住乞丐的再三劝说,最终决定带几个身手敏捷的村民和清风观弟子一同前往。老道士本想一同前去,却突然身体不適,只能留在村子里。 眾人跟著乞丐在山林中艰难前行,一路上荆棘丛生,道路崎嶇。走了许久,终於来到一处隱蔽的山壁前。 “就是这里。”乞丐指著山壁上一条狭窄的缝隙说道。 叶远率先走进缝隙,里面一片漆黑,瀰漫著一股潮湿腐朽的气味。眾人小心翼翼地摸索著前进,突然,前方传来一阵“嘶嘶”声。 “小心!”叶远大喊一声,只见一群巨大的毒蜘蛛从洞顶扑下。这些蜘蛛体型如牛,毒牙闪烁著寒光,瞬间將眾人包围。 叶远等人立刻拔出武器,与蜘蛛展开激战。蜘蛛数量眾多,且毒性极强,稍有不慎就会被咬伤。叶远挥舞长剑,將靠近的蜘蛛一一击退,但仍有几名村民被蜘蛛咬伤,痛苦地倒地。 “这是怎么回事?乞丐,你是不是故意陷害我们?”叶远愤怒地看向乞丐。 乞丐却冷笑一声:“叶远,你终於发现了?没错,这一切都是我的计划。你们死了,村子就是我们的了!” 说著,乞丐念起咒语,洞穴中突然涌出更多的蜘蛛,將眾人逼得节节败退。叶远心中懊悔不已,没想到还是中了乞丐的圈套。 就在眾人陷入绝境时,叶远突然想起老道士曾教他的一种道家法术。他集中精神,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快速结印。只见一道金色的光芒从他手中射出,蜘蛛们被光芒击中,纷纷后退。 趁著这个机会,叶远带领眾人奋力突围,终於逃出了洞穴。 “想跑?没那么容易!”乞丐见状,立刻追了出来。 叶远等人与乞丐在山林中展开追逐,乞丐的速度极快,眼看就要追上。就在叶远等人感到绝望时,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 “休要伤害我的徒儿!”原来是老道士,他不知何时已恢復,带著村里的其他村民赶来支援。 老道士施展法术,將乞丐定在原地。叶远衝上前去,愤怒地说:“你为何如此狠毒?我们如此信任你!” 乞丐疯狂的大笑:“信任?在这乱世,只有利益才是真的。只要我杀了你们,就能得到一大笔赏赐!” 叶远看著乞丐,心中五味杂陈不已! 被押回村子的乞丐,满脸怨毒,不停咒骂。村民们怒不可遏,纷纷要求严惩这个恩將仇报的傢伙。叶远虽满心愤怒,但仍保持著理智,他总觉得乞丐背后似乎还有更深的隱情。 就在眾人商议如何处置乞丐时,村子外突然来了一个神秘人。此人全身包裹在黑袍之中,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他径直走向叶远,声音低沉:“叶远,放了他,我有话要说。” 叶远警惕地看著神秘人:“你是谁?为何要我放了这个恶徒?” 神秘人缓缓摘下兜帽,露出一张饱经沧桑的脸,竟是一名年过半百的老者。老者环顾四周,长嘆一声:“此事说来话长,这个乞丐,实则是我安排在黑暗势力中的臥底。” 此言一出,眾人皆惊。叶远满脸疑惑:“你说他是臥底?可他刚刚还想置我们於死地。” 老者苦笑著说:“那是为了取信於敌人。黑暗势力的首领生性多疑,这次他们计划再次袭击村子,便让乞丐引你们去洞穴,想藉机除掉你们。但我已提前告知他,关键时刻要保护你们。” 叶远眉头紧皱:“那洞穴中的蜘蛛又是怎么回事?” 老者解释道:“那些蜘蛛是黑暗势力豢养的,原本是用来对付你们的。但乞丐也有自己的苦衷,他若不按计划行事,他的家人便会性命不保。在洞穴中,他已暗中帮你们拖延了时间,还在关键时刻给你留下了施展法术的契机。” 叶远回想起在洞穴中,蜘蛛攻击的节奏似乎真有几次出现怪异的停顿,心中不禁动摇。这时,被绑著的乞丐突然大喊:“叶大侠,他说的是真的!我本想在最后关头彻底反水,可你们逃得太快,我还没来得及表明身份。” 叶远看向老道士,老道士微微点头:“此事或许另有隱情,不妨听他把话说完。” 叶远沉思片刻,解开了乞丐的绳索。乞丐扑通一声跪地:“叶大侠,我对天发誓,若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 老者接著说:“如今黑暗势力並未彻底死心,他们还在谋划更大的阴谋。我们需要团结一切力量,共同对抗他们。” 叶远看著乞丐和老者,心中虽仍有疑虑,但也明白如今大敌当前,或许真的需要放下成见。他深吸一口气:“好,我暂且信你们一回。但如果你们敢耍什么样,我绝不会轻饶。” 第153章 如同做了一场梦罢了! 眾人商议后,决定將计就计。让乞丐回到黑暗势力中,告知他们叶远等人已全军覆没,引他们前来村子。而叶远和村民们则在村子里设下重重陷阱,等待敌人自投罗网。 一切准备就绪,乞丐再次回到黑暗势力中。叶远等人在村子里日夜戒备,气氛紧张得如同拉紧的弓弦。终於,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黑暗势力倾巢而出,朝著村子逼近。 当敌人踏入村子的瞬间,陷阱触发,火光冲天,喊杀声震彻夜空。叶远等人从暗处涌出,与黑暗势力展开激烈战斗。然而,战斗的过程並不顺利,黑暗势力中竟出现了几名实力超强的神秘高手,他们的武功诡异莫测,叶远等人渐渐陷入困境。 就在眾人感到绝望之时,乞丐突然带著一群人出现,这些人个个身手不凡,瞬间加入战斗。 原来,这是老者暗中召集的江湖义士,他们的到来瞬间扭转了战局! 半个时辰后,叶远和老乞丐等人,总算將这些盗贼斩杀了,保护了村子。 看著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盗贼尸体,叶远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於放鬆下来。这场战斗虽然胜利了,但过程却惊心动魄,他的手臂上还留著一道浅浅的伤口,那是与盗贼搏斗时留下的。 老乞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咧嘴笑道:“哈哈,总算是把这些傢伙给解决了,可累死我这把老骨头了。”他的衣衫襤褸,上面还沾染了不少血跡,不过眼神中却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村子里的村民们纷纷从藏身之处走了出来,看著眼前的场景,先是一阵沉默,隨后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是叶公子和这位老人家救了我们啊!”一位白髮苍苍的老者满含热泪,激动地说道。 “是啊是啊,要不是他们,我们这村子可就完了。”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对叶远和老乞丐充满了感激之情。 隨即,村子里杀猪宰牛,一顿庆祝。 壮实的汉子们將肥硕的猪和健壮的牛拉到空地上,熟练地开始宰杀。女人们则聚在一起,洗菜、切菜、准备各种调料,厨房里瀰漫著烟火气息。 孩子们在村子里欢快地奔跑著,笑声迴荡在每一个角落。他们不再害怕盗贼的侵扰,尽情享受著这难得的安寧与喜悦。 “叶公子,快请上座!”村长热情地拉著叶远的手,將他引到村子中央摆好的宴席主位上。 叶远有些不好意思地推辞著:“村长,这使不得,我不过是做了些力所能及的事,怎能坐这主位。” “叶公子,你可千万別推辞,要不是你和这位老英雄,我们村子都没了,这主位你当之无愧!”村长態度坚决,不容叶远拒绝。 老乞丐也在一旁笑著说:“小子,你就別客气了,这是大伙的心意。” 叶远只好坐下,看著周围村民们热情洋溢的脸庞,心中满是温暖。 眾人拼酒量。 一位年轻的村民端著一碗酒,走到叶远面前,恭敬地说道:“叶公子,我敬您一碗,感谢您的救命之恩。” 叶远连忙起身,接过酒碗,说道:“兄弟,不必如此客气,都是一家人。”说罢,仰头將酒一饮而尽。 那村民见叶远如此豪爽,也將碗中的酒喝完,脸上露出敬佩的神情。 这时,老乞丐也端起一碗酒,站起身来,对著眾人说道:“今天大伙都高兴,咱们就敞开了喝!”说罢,一仰头,半碗酒就下肚了。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村民们纷纷响应,一时间,酒碗碰撞声、欢笑声此起彼伏。 “老人家,您可真厉害,这酒量可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一位村民讚嘆道。 老乞丐哈哈一笑:“想当年,我也是走南闯北,喝过不少好酒,这点酒,还难不倒我。” 叶远看著老乞丐,心中好奇,便问道:“老人家,您之前到底是做什么的呀?看您身手不凡,肯定有不少故事吧。” 老乞丐神秘地一笑:“我的故事啊,那可就长了,等以后有机会再慢慢讲给你听。” 宴席上,大家越喝越尽兴。有的村民喝得满脸通红,还在不停地劝酒;有的则开始唱起了当地的民谣,歌声悠扬,充满了浓浓的乡土气息。 “叶公子,您再喝一碗!”又有一位村民端著酒过来,他已经有些醉意,脚步都有些不稳了。 叶远连忙扶住他,说道:“兄弟,我已经喝得差不多了,你也少喝点,別喝伤了身子。” “不行不行,叶公子您一定要喝,今天高兴嘛!”那村民执意要叶远喝酒。 老乞丐见状,笑著打圆场:“好了好了,大家都开心,喝多喝少都是个意思,別勉强叶公子了。” 那村民这才作罢,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隨著时间的推移,宴席渐渐接近尾声。不少村民已经醉倒在桌子上,还有的相互搀扶著,摇摇晃晃地往家走。 叶远也有些微醺,他看著眼前热闹又温馨的场景,心中感慨万千。他原本只是路过这个村子,没想到却捲入了这场风波,还结识了这么多善良淳朴的村民和这位神秘的老乞丐。 “今天真是太感谢大伙了,我叶远能有这样的经歷,是我的荣幸。”叶远站起身来,对著剩下还清醒的村民说道。 “叶公子,您太客气了,要感谢的是我们啊。”村民们纷纷回应道。 老乞丐拍了拍叶远的肩膀:“小子,今天你可算是让大伙好好高兴了一回,以后有什么打算?” 叶远沉思片刻,说道:“我打算继续游歷四方,看看这世间百態,说不定还能帮到更多像这个村子一样的人。” 老乞丐讚许地点点头:“好志向,年轻人就该有这样的抱负。以后要是遇到什么困难,儘管来找我,我这把老骨头虽然不顶用了,但说不定还能帮你出出主意。” 叶远感激地看著老乞丐:“老人家,您的恩情我铭记在心,以后若有需要,我一定不会客气。” 夜深了,村子里渐渐安静下来。叶远躺在村长为他安排的房间里,望著窗外的明月,思绪飘远! 第154章 天香盟来了! 谁知第二天,一个名为天香盟的势力过来了,也不知是福是祸…… 清晨的阳光刚刚洒在村子里,就被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打破了寧静。村民们纷纷从屋子里走出来,脸上带著疑惑和警惕。 “这是怎么回事?这么多人,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路人。”一位年轻的村民皱著眉头,望著远处逐渐走近的人群。 叶远和老乞丐也听到动静,迅速从住处出来。叶远站在村口,眼神紧紧盯著那支队伍,试图从他们的衣著和神態中判断来意。 “这天香盟,我从未听闻过,看他们这架势,怕是来者不善。”老乞丐压低声音,对叶远说道。 队伍很快来到了村子前,为首的是一个身著华丽长袍的女子,她面容姣好,眼神却透著几分犀利。 “你们就是这个村子的人?”女子开口问道,声音清脆却带著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村长战战兢兢地走上前,说道:“是啊,不知姑娘率领眾人前来,所为何事?” 女子扫视了一圈眾人,说道:“我们天香盟在此地有要事,需要在你们村子暂作停留。” 听到这话,村民们顿时开始交头接耳,面露担忧之色。 “这……姑娘,我们这小村子,怕是招待不周啊。”村长面露难色。 “无需你们招待,我们自行解决。只要你们別多管閒事就行。”女子冷冷地说道。 叶远走上前,问道:“姑娘,不知这天香盟是何来歷?来这村子又所谓何事?” 女子看向叶远,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似乎没想到一个普通村民敢如此直接地询问。 “你无需多问,等我们办完事情,自然会离开。”女子並不打算透露太多。 老乞丐在一旁冷哼一声:“哼,不说清楚来意,就让我们任由你们在村子里停留,哪有这样的道理。” 女子身后的一个护卫见状,上前一步,怒喝道:“你们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对我们盟主这般无礼!” “住口!”女子喝止了护卫,然后再次看向叶远和老乞丐,“你们两个,倒是有些胆量。不过,有些事,知道太多对你们没好处。” 叶远和老乞丐对视一眼,心中都明白,这个天香盟肯定不简单。 “姑娘既然不愿说,那我们也不强求。但希望你们在村子里不要惊扰到村民。”叶远说道。 女子微微点头:“这点你放心,只要你们別惹事,我们不会为难你们。” 隨后,天香盟的眾人便在村子里找了一片空地,开始安营扎寨。村民们虽然心中不安,但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各自散去,继续自己的事情。 叶远和老乞丐回到住处,开始商討对策。 “这天香盟,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我们得想办法弄清楚。”叶远皱著眉头说道。 “我看他们带了不少兵器,不像是普通的江湖势力。说不定和最近江湖上的一些传闻有关。”老乞丐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最近江湖上有什么传闻?”叶远连忙问道。 “听说,有一股神秘势力在寻找一件宝物,这件宝物据说拥有神奇的力量,得到它的人就能称霸武林。”老乞丐说道。 “难道天香盟就是这股神秘势力?他们来这村子,是为了找宝物?”叶远猜测道。 “很有可能。这村子虽然看起来普通,但说不定隱藏著什么秘密。”老乞丐说道。 “那我们得小心行事,暗中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叶远说道。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没错,千万不能打草惊蛇。”老乞丐点头表示赞同。 接下来的几天,天香盟的人在村子里四处打听著什么,还经常去村子周围的山林中探查。 叶远和老乞丐也没閒著,他们偷偷跟踪天香盟的人,试图找到一些线索。 有一天,叶远发现一个天香盟的成员鬼鬼祟祟地离开了营地,朝著村子后面的山洞走去。 “老乞丐,你看,那个人好像有问题。”叶远指了指那个离去的身影。 “走,跟上去看看。”老乞丐说道。 两人悄悄地跟在那个人后面,来到了山洞前。 那个人走进山洞后,叶远和老乞丐小心翼翼地靠近,躲在洞口附近,听著里面的动静。 “你怎么现在才来?东西找到了吗?”一个声音从山洞里传来。 “还没有,不过我感觉就快找到了。这几天我们已经把周围都找遍了,就剩下这个山洞还没仔细搜查。”之前进去的那个人回答道。 “哼,要是再找不到,回去怎么向盟主交代。你给我仔细找,哪怕是挖地三尺,也要把那件宝物找出来。”另一个声音说道。 叶远和老乞丐听到这里,心中更加確定,天香盟来这就是为了寻找宝物。 “我们得想办法阻止他们,不能让他们得逞。”叶远小声说道。 “可是他们人多势眾,我们贸然行动,怕是討不了好。”老乞丐有些担忧地说。 “我们先回去,从长计议,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办法。”叶远说道。 两人悄悄地离开了山洞,回到村子里。 他们开始在村子里四处打听,看看有没有关於那件宝物的线索。 经过一番努力,他们从一位老人口中得知,村子里曾经流传著一个传说,说村子后面的山洞里藏著一件上古神器,但从来没有人见过。 “看来,天香盟要找的宝物,很可能就是这个上古神器。”叶远说道。 “那我们更不能让他们得到,这上古神器要是落入坏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老乞丐说道。 就在他们思考对策的时候,天香盟那边似乎有了新的动静。 他们召集了所有成员,准备再次进入山洞进行搜查。 叶远和老乞丐知道,不能再等了,他们必须行动起来。 他们迅速召集了村子里一些年轻力壮的村民,向他们说明了情况。 “乡亲们,这天香盟要找的宝物,很可能会给江湖带来灾难。我们不能让他们得逞。”叶远说道。 “叶公子,我们听你的,你说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村民们纷纷表示愿意听从叶远的指挥。 叶远看著大家坚定的眼神,心中充满了感动。 “好,那我们就趁他们进入山洞的时候,在洞口设下埋伏,等他们出来的时候,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叶远说道。 眾人开始紧张地准备起来,有的村民准备武器,有的村民负责在山洞周围布置陷阱。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著天香盟的人进入山洞。 第155章 寻找神器的传承者! 不久后,天香盟的人浩浩荡荡地朝著山洞走去。 叶远和村民们躲在暗处,紧张地注视著他们的一举一动。 当天香盟的人全部进入山洞后,叶远一挥手,村民们迅速行动起来,將洞口堵住,並触发了事先布置好的陷阱。 “不好,我们中埋伏了!”山洞里传来天香盟成员的惊呼声。 叶远大声喊道:“天香盟的人听著,你们为了一己私慾,妄图抢夺宝物,今日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山洞里传来一阵混乱的声音,天香盟的人试图衝出来,但被陷阱和村民们的抵抗挡住了去路。 “你们这群不知死活的傢伙,竟敢算计我们天香盟!”女子的声音从山洞里传来,充满了愤怒。 “哼,你们作恶多端,今日就是你们的报应!”老乞丐大声回应道。 双方在山洞前僵持不下,战斗一触即发…… 轰隆! 天香盟的人在山洞里奋力挣扎,试图突破村民们的封堵。为首的女子怒不可遏,指挥著手下不断衝击洞口的防御。她一声令下,几个身手矫健的护卫手持利刃,不顾危险地冲了出来,想要强行打开一条通道。 叶远见状,立刻挺身而出,手中长剑挥舞,与衝出来的护卫战作一团。他剑法凌厉,每一招都带著不容小覷的气势,一时间竟让那几个护卫难以近身。 “大家稳住,不要慌乱!”叶远一边与敌人战斗,一边大声呼喊著,鼓舞著村民们的士气。 村民们也鼓足了勇气,握紧手中的农具等简易武器,齐心协力地抵挡著天香盟的进攻。虽然他们的武器简陋,但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园和阻止宝物落入坏人之手,每个人都拼尽了全力。 老乞丐也不甘示弱,他身形灵活,在人群中穿梭自如。只见他手中一根打狗棒上下翻飞,每一击都精准地击中敌人的要害。那些天香盟的成员,被老乞丐打得连连后退,心中对这个看似普通的老乞丐充满了畏惧。 “你们这群乌合之眾,还敢反抗,今日就让你们知道天香盟的厉害!”女子怒声喝道,她亲自加入了战斗。只见她身姿轻盈,手中一柄软剑如灵蛇般舞动,所到之处寒光闪烁。 叶远感受到了女子强大的气场,知道她不好对付。他集中精力,全神贯注地应对著女子的攻击。两人你来我往,剑招凌厉,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在战斗的间隙,叶远偷眼观察著周围的局势。他发现虽然村民们都很勇敢,但毕竟缺乏战斗经验,面对训练有素的天香盟成员,渐渐有些力不从心。一些村民已经受了轻伤,情况变得愈发危急。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想个办法儘快结束战斗。”叶远心中暗自思忖。 就在这时,他突然想到了山洞里复杂的地形。如果能利用山洞的地形將天香盟的人引入深处,再截断他们的退路,或许就能將他们一网打尽。 “老乞丐,我们把他们引入山洞深处!”叶远一边战斗,一边向老乞丐喊道。 老乞丐心领神会,他立刻改变了攻击方式,故意露出破绽,引著天香盟的人朝著山洞深处走去。 女子以为有机可乘,毫不犹豫地带著手下追了进去。叶远和老乞丐则带著村民们佯装败退,一步步將敌人引入陷阱。 进入山洞后,光线变得昏暗起来。天香盟的人因为不熟悉地形,渐渐有些迷失方向。而叶远和村民们则凭藉著对周边环境的熟悉,在山洞中灵活穿梭。 “不好,我们好像中计了!”女子终於察觉到了不对劲,但此时他们已经深入山洞,退路也被叶远和村民们截断。 “哈哈,你们这群作恶多端的傢伙,今天就是你们的末日!”老乞丐大笑著,再次挥舞起打狗棒,向敌人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天香盟的人陷入了慌乱之中,他们四处逃窜,试图寻找出路,但却被山洞中的复杂地形困住。叶远和村民们趁机发动攻击,对天香盟的人展开了一轮又一轮的打击。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在激烈的战斗中,叶远发现了女子的破绽。他瞅准时机,一剑刺向女子的胸口。女子躲避不及,被叶远的剑划伤了手臂。 “啊!”女子痛呼一声,手中的软剑也险些掉落。 “你已经无路可逃了,乖乖投降吧!”叶远大声说道。 女子看著周围的局势,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回天。她咬咬牙,说道:“好,我投降,但你们要答应我,放我的手下一条生路。” 叶远思考了片刻,说道:“只要你们保证不再作恶,我可以放你们离开。” 女子无奈地点点头,然后命令手下放下武器。天香盟的成员们见盟主都投降了,也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这场战斗终於以叶远和村民们的胜利告终。他们成功地阻止了天香盟抢夺宝物,保护了自己的家园。 村民们欢呼雀跃,对叶远和老乞丐充满了感激之情。 “叶公子,要不是你,我们今天可就危险了。”村长走上前,拉著叶远的手说道。 “是啊,叶公子和老英雄,你们是我们村子的大恩人。”村民们纷纷附和道。 叶远笑著说:“这都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没有大家的齐心协力,我们也不可能取得胜利。” 老乞丐也笑著说:“没错,这次可多亏了大伙。” 解决了天香盟的问题后,叶远和老乞丐决定进入山洞寻找那件上古神器。他们深知,这件宝物如果留在山洞里,以后可能还会引来更多的麻烦。 在山洞中,他们经过一番仔细的寻找,终於在一个隱蔽的角落里发现了那件传说中的上古神器。 神器散发著神秘的光芒,仿佛蕴含著无尽的力量。叶远和老乞丐小心翼翼地將神器取出,带出了山洞。 “这神器该如何处置呢?”叶远看著手中的神器,陷入了沉思。 老乞丐想了想,说道:“这神器威力巨大,不能落入坏人之手。我看不如將它交给江湖上德高望重的前辈保管,让他们来守护这件神器。” 叶远点头表示赞同:“嗯,你说得有道理。我们这就出发,寻找合適的人来保管神器。” 第156章 逍遥派玄风长老! 一路之上,青山绿水相伴,可叶远和老乞丐却无心欣赏风景。他们心中都牵掛著神器的安危,脚步匆匆,一心只想儘快找到可靠之人託付。 “老乞丐,你说咱们该去寻哪位前辈呢?”叶远打破了沉默,眉头轻皱,眼神中透著一丝忧虑。 老乞丐摩挲著下巴,思索片刻后说道:“依我看,逍遥派的掌门玄风长老或许是个不错的人选。他在江湖中威望极高,为人正直,且武功高强,由他保管神器,应该能让人放心。” 叶远微微点头,“听闻玄风长老德艺双馨,只是逍遥派远在千里之外,咱们这一路怕是不会太平。” 正说著,突然,前方道路上涌出一群黑衣人,將他们的去路团团围住。为首的黑衣人发出一阵阴森的冷笑:“把神器交出来,饶你们不死!” 叶远和老乞丐对视一眼,神色瞬间变得凝重。叶远紧了紧手中的剑,沉声道:“想要神器,那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黑衣人一拥而上,叶远和老乞丐迅速摆好架势,迎敌而上。叶远剑法精湛,剑闪烁,每一剑都刺向敌人的要害;老乞丐的打狗棒法更是出神入化,棍影翻飞,打得黑衣人节节败退。 然而,黑衣人的数量眾多,且个个悍不畏死,两人渐渐有些吃力。叶远瞅准时机,大喝一声,施展出一招“清风破云”,凌厉的剑气瞬间逼退了周围的黑衣人。 “老乞丐,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咱们得想个脱身之计。”叶远趁著喘息的间隙说道。 老乞丐目光一转,发现旁边有一条狭窄的小路,“走,从那边突围!” 两人奋力杀出一条血路,朝著小路奔去。黑衣人紧追不捨,就在他们即將追上时,叶远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扔出几枚事先准备好的烟雾弹。 烟雾瀰漫,黑衣人一时看不清方向,叶远和老乞丐趁机加快脚步,消失在密林中。 摆脱了黑衣人的追击,两人稍作休息后,继续赶路。数日后,他们终於抵达了逍遥派所在的縹緲峰。 望著高耸入云的山峰,叶远和老乞丐心中满是期待。沿著蜿蜒的山路攀登而上,终於来到了逍遥派的山门。 “站住!你们是何人?来我逍遥派所为何事?”两名守门弟子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叶远拱手行礼,说道:“在下叶远,这位是我的前辈,我们有要事求见玄风长老,事关江湖安危。” 守门弟子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说道:“你们稍等,我这就去通报。” 片刻后,那名弟子返回,说道:“长老有请。” 叶远和老乞丐跟著弟子走进了逍遥派的大殿。只见一位白髮苍苍却精神矍鑠的老者端坐在主位上,正是玄风长老。 “晚辈叶远、老乞丐,见过玄风长老。”两人恭敬地行礼。 玄风长老微微頷首,目光落在他们身上,“听闻你们有要事相商,所为何事啊?” 叶远小心翼翼地取出神器,说道:“长老,这是我们偶然所得的上古神器,如今江湖各方势力都在覬覦,我们担心它落入坏人之手,特来恳请长老代为保管。” 玄风长老看到神器,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站起身来,缓缓走到叶远面前,仔细端详著神器,“此等宝物,確实不可轻易落入他人之手。你们放心,既然交到我逍遥派,我定会妥善保管。” 叶远和老乞丐心中的大石终於落地,他们深知,神器交给玄风长老,总算是寻得了一个安全的归宿。 告別了玄风长老,叶远和老乞丐走出了逍遥派。此时,夕阳的余暉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两道坚毅的身影。 “老乞丐,接下来咱们去哪儿?”叶远望著远方,眼中闪烁著光芒。 老乞丐哈哈一笑,“江湖这么大,何处不是我们的容身之所?咱们继续行侠仗义,说不定哪天又能遇到需要我们的人呢!” 叶远深吸一口气,“好,那咱们就继续踏上这江湖之路!” 呼! 没走出多远,天色渐暗,他们决定在山脚下的一座破庙中歇脚。刚走进破庙,叶远就察觉到一丝异样,空气中瀰漫著一股若有若无的诡异气息。 “老乞丐,小心点,这地方不太对劲。”叶远压低声音,警惕地环顾四周。 老乞丐也握紧了打狗棒,微微点头。就在这时,破庙的角落里突然传来一阵阴森的笑声,“哼,把神器交出来,你们还能留个全尸。” 只见一群黑衣人从暗处涌出,將破庙团团围住。叶远和老乞丐脸色一变,没想到刚摆脱追踪,又陷入了敌人的包围。 “你们到底是谁?为何苦苦相逼!”叶远怒声喝道。 为首的黑衣人扯下面罩,竟是玄风长老的大弟子,他冷笑道:“实话告诉你们,我师父早就覬覦神器,故意让你们安心把神器交给他,而我则负责在半路截杀你们,永绝后患。” 叶远和老乞丐震惊不已,没想到玄风长老竟也是这种心怀不轨之人。 “无耻!亏我们还如此信任他!”老乞丐气得浑身发抖,手中打狗棒握得更紧了。 “少废话,动手!”大弟子一挥手,黑衣人纷纷扑了上来。叶远和老乞丐背靠背,全力抵抗。叶远剑法凌厉,招招致命;老乞丐的打狗棒法也使得虎虎生风,一时间黑衣人竟难以近身。 但敌人越来越多,两人渐渐体力不支。叶远心急如焚,他知道这样下去只有死路一条。突然,他瞥见破庙后方有一处隱秘的通道。 “老乞丐,看后面,我们从那突围!”叶远大喊一声,两人奋力杀出一条血路,朝著通道衝去。 黑衣人紧追不捨,通道內漆黑一片,叶远和老乞丐凭藉著敏锐的感知,在黑暗中摸索前行。不知跑了多久,他们终於摆脱了黑衣人,来到了一个神秘的山谷。 山谷中静謐异常,四周瀰漫著奇异的草香气。叶远和老乞丐刚鬆了口气,就听到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 “这琴声……”叶远心中一动,他顺著琴声的方向走去,发现一位白衣女子正坐在溪边抚琴。女子容貌绝美,气质超凡脱俗。 女子见他们到来,微微抬眸,轻声说道:“二位不必惊慌,我並无恶意。” 第157章 宝物不要太浪费了? 叶远和老乞丐对视一眼,心中满是疑惑。女子似乎看出了他们的心思,微微一笑,“我乃这山谷的主人,方才感知到二位有难,特以琴声引你们至此。” 老乞丐警惕地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何要帮我们?” 女子轻轻放下琴,站起身来,“实不相瞒,我曾受过逍遥派的恩情,却没想到如今逍遥派竟为了神器不择手段。我知晓二位是侠义之人,定会保护神器周全,所以想助你们一臂之力。” 叶远和老乞丐听后,心中的疑虑稍减。女子接著说:“这山谷中有一处密室,里面藏有一本绝世武功秘籍,或许能助你们提升功力,应对接下来的危机。” 叶远和老乞丐大喜过望,在女子的带领下,来到了密室。密室中,一本散发著微光的秘籍静静躺在石台上。叶远拿起秘籍,仔细研读起来,秘籍中的武功精妙绝伦,远超他以往所学。 在女子的帮助下,叶远和老乞丐开始闭关修炼。经过数日的刻苦修炼,他们的武功都有了质的飞跃。 出关之日,叶远眼中闪烁著自信的光芒,“老乞丐,是时候去找玄风长老算帐了,绝不能让神器落入他的手中!” 老乞丐点头,两人告別了白衣女子,离开了山谷,朝著逍遥派的方向走去,准备迎接即將到来的终极对决。 叶远和老乞丐怀著满腔的愤怒与坚定的决心,大步朝著逍遥派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两人马不停蹄,风餐露宿,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夺回神器,揭露玄风长老的真面目,让江湖恢復安寧! 当他们再次来到逍遥派山门前时,天色阴沉,仿佛预示著即將到来的一场大战。叶远深吸一口气,高声喊道:“玄风,你这偽君子,还不出来受死!” 声音在山谷间迴荡,久久不绝。逍遥派的弟子们听到呼喊,纷纷涌出,將叶远和老乞丐围在中间。玄风长老也在眾弟子的簇拥下,缓缓走出大殿。 “哼,你们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居然还敢回来?”玄风长老脸色阴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叶远冷笑一声:“玄风,你身为一派掌门,却贪图神器,恩將仇报,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玄风长老仰头大笑:“就凭你们两个?简直是痴人说梦!”说罢,他一挥手,眾弟子立刻向叶远和老乞丐发起攻击。 叶远和老乞丐毫不畏惧,摆好架势,迎接著敌人的进攻。叶远施展出在密室中修炼的绝世武功,身形如电,掌法凌厉,每一击都带著强大的气浪,將衝上来的弟子纷纷击退。老乞丐也不甘示弱,打狗棒法使得出神入化,棍影重重,打得敌人叫苦不迭。 双方激战正酣,突然,一道白色的身影如流星般划过天际,落在了战场中央。正是之前帮助叶远和老乞丐的白衣女子。 “玄风,你作恶多端,今日我定不会放过你!”白衣女子柳眉倒竖,怒声喝道。 玄风长老看到白衣女子,脸色微微一变:“原来是你,你居然敢来插手此事!” 白衣女子冷笑一声:“我不仅要插手,还要让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说罢,她长袖一挥,一股强大的內力如汹涌的波涛般向玄风长老扑去。 玄风长老不敢大意,连忙运功抵挡。叶远和老乞丐见状,也趁机加大了攻击力度,三人形成了合围之势,將玄风长老逼得节节败退。 “你们別得意得太早!”玄风长老突然大喝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珠子。他將珠子用力一拋,珠子瞬间爆炸,一股黑色的烟雾瀰漫开来,烟雾中还夹杂著令人作呕的气味。 “不好,这是毒雾!”叶远大惊失色,连忙屏住呼吸,拉著白衣女子和老乞丐向后退去。 玄风长老趁著眾人慌乱之际,转身朝著大殿跑去,他要去取出神器,藉助神器的力量打败眾人。 叶远心中焦急万分,他不顾毒雾的危险,施展轻功,朝著玄风长老追去。在大殿中,玄风长老已经拿到了神器,他双手紧紧握住神器,脸上露出了疯狂的笑容。 “叶远,今日就是你的死期!”玄风长老举起神器,一道强大的光芒从神器中射出,朝著叶远袭来。 叶远连忙侧身躲避,但光芒的速度太快,他还是被光芒擦中,手臂上顿时出现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直流。 就在玄风长老准备再次发动攻击时,白衣女子和老乞丐赶到了。三人再次联手,与玄风长老展开了殊死搏斗。在激烈的战斗中,叶远发现了神器的一个破绽。他抓住机会,施展出全身的功力,一剑刺向神器。 “咔嚓”一声,神器竟然被叶远的剑刺中,出现了一道裂痕。玄风长老见状,惊恐万分,他连忙想要修復神器,但已经来不及了。 隨著神器的裂痕越来越大,一股强大的反噬之力从神器中涌出,將玄风长老紧紧地包裹住。玄风长老发出痛苦的惨叫,身体在反噬之力的作用下,渐渐化为灰烬。 叶远和白衣女子、老乞丐看著玄风长老的下场,心中感慨万千。这场惊心动魄的神器之爭,终於以正义的胜利告终。 “叶远,这次多亏了你,若不是你,神器恐怕真的会落入坏人之手,江湖也將陷入无尽的黑暗。”白衣女子看著叶远,眼中满是敬佩。 叶远微微一笑:“这都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没有你们的帮助,我也无法做到。” 老乞丐在一旁哈哈笑道:“没错,这次可真是一场恶战,不过咱们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三人相视一笑,走出了逍遥派的大殿。 老乞丐突然一拍大腿,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等等,叶远,这逍遥派平日里仗著自己是名门大派,没少搜刮民脂民膏,如今玄风已死,咱们可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们。” 叶远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这……不太好吧,咱们来是为了惩治恶徒,拿回神器,不是为了抢夺財物。” 第158章 隱居小镇开起了诊所! 白衣女子也皱起眉头:“是啊,我们若行此等事,与那玄风又有何区別?” 老乞丐不以为然地摆摆手:“你们就是太迂腐!这些宝物放在这里,指不定又被哪个心怀不轨的人拿去作恶。咱们把它们带走,日后用来救济贫苦百姓,岂不是物尽其用?” 叶远心中一动,老乞丐的话似乎也有几分道理。他陷入沉思,片刻后,缓缓点头:“老乞丐说得对,我们取这些宝物並非为了一己私慾,只要用之有道,也算做了件好事。” 白衣女子见两人心意已决,无奈地嘆了口气:“那好吧,不过我们务必做到公平公正,確保每一件宝物都能发挥它应有的价值。” 三人达成共识,便开始在逍遥派內四处搜寻宝物。他们先来到了逍遥派的藏宝阁,这里戒备森严,即使玄风已死,依旧设有重重机关。 叶远小心翼翼地观察著周围的环境,凭藉著之前与逍遥派交手时对其机关布置的些许了解,他谨慎地摸索著前进。突然,他发现了一处隱蔽的开关,轻轻一按,一道石门缓缓打开。 “里面应该就是藏宝之处了。”叶远兴奋地说道。 三人走进石门,只见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目瞪口呆。无数的金银珠宝、珍贵的武功秘籍、稀世的神兵利器摆满了整个房间,散发著耀眼的光芒。 老乞丐两眼放光,迫不及待地冲了进去:“哈哈,这下可发达了!”他隨手拿起一把宝剑,轻轻一挥,剑气四溢,显然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利刃。 叶远则走向那些武功秘籍,他深知武功对於一个江湖人的重要性,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些对自己和江湖有益的武学。他一本本翻阅著,突然,一本泛黄的秘籍吸引了他的注意,上面记载著一种神奇的內功心法,据说修炼此功可以提升数倍的內力。 白衣女子则在一旁挑选著一些珍贵的药材和疗伤圣药,她精通医术,知道这些药材对於救治伤病之人有著极大的帮助。 就在他们忙碌地搜刮宝物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三人脸色一变,迅速收起手中的宝物,警惕地望向门口。 “不好,好像是逍遥派的残余势力回来了!”叶远低声说道。 呼! 老乞丐迅速將宝剑別在腰间,啐了一口:“来得正好,正好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的厉害,看谁敢阻拦我们带走这些宝物。” 白衣女子眉头紧蹙,她轻轻拉住叶远的衣袖,小声说:“咱们现在带著这么多宝物,硬拼怕是不利,得想个脱身之计。” 叶远微微点头,目光在藏宝阁內急切地搜寻著其他出路。就在这时,他发现了角落里有一条狭小的密道,只是被一个巨大的箱子挡住了大半。 “快,那边有密道,咱们先躲进去。”叶远指了指密道的方向,三人急忙搬开箱子,猫著腰钻进密道。 刚进入密道,他们就听到藏宝阁的大门被人猛地撞开,一群逍遥派弟子涌入。 “奇怪,人呢?刚刚明明感觉到有人在这儿。”一个弟子疑惑地说道。 “仔细搜,一定是那几个贼,居然敢在咱们逍遥派撒野,偷了宝物还想跑!”领头的弟子怒声下令。 密道內漆黑一片,三人不敢发出丝毫声响,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向前摸索。密道狭窄又曲折,不时有蜘蛛网糊在脸上,脚下还布满了青苔,十分湿滑,稍不注意就会摔倒。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突然传来一阵“滴答滴答”的水声,叶远心中一紧,担心这密道的尽头是一处绝境。可他们已经没有退路,只能硬著头皮继续前行。 终於,密道的尽头出现了一丝光亮,三人加快脚步,来到了一个山洞之中。山洞不大,但洞壁上镶嵌著一些夜明珠,散发著柔和的光芒,让他们能看清周围的环境。 “咱们先在这儿躲躲,等风声过去再做打算。”叶远喘著粗气说道。 老乞丐一屁股坐在地上,从怀中掏出几件宝物,放在眼前仔细端详:“这次可真是惊险,不过这些宝贝可不能白拿,得好好计划一下怎么用。” 白衣女子则在一旁整理著药材,她抬头看向叶远:“我们得儘快离开这里,逍遥派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定会四处搜寻我们。” 叶远沉思片刻,说道:“没错,我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將这些宝物分类整理。武功秘籍可以带回门派,让更多的人修炼,提升实力;金银珠宝和药材,我们可以用来救助那些遭受战乱和疾病困扰的百姓。” 老乞丐和白衣女子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休息片刻后,他们在山洞中简单收拾了一下,將宝物妥善藏好,便准备离开。 当他们刚走到山洞出口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喊杀声。叶远悄悄探出头,发现竟是一群江湖义士与逍遥派的人正在廝杀。 (请记住????????????.??????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原来,江湖中已经传开了玄风长老的恶行,许多正义之士听闻后,纷纷赶来声討逍遥派,想要为江湖除害。 “看来逍遥派平日里作恶太多,已经引起了公愤。”叶远低声说道。 老乞丐眼睛一亮:“这是个好机会,咱们趁乱离开。” 三人趁著双方激战正酣,悄悄绕到一旁,施展轻功,向著山下奔去。一路上,他们小心避开了逍遥派的眼线,终於成功摆脱了追兵。 在一处寧静的小镇上,他们寻了一家偏僻的客栈住下。接下来的日子里,三人开始有条不紊地分配和处理这些宝物。叶远將挑选出的武功秘籍打包,寄给了自己的师门。 白衣女子则利用药材,在小镇上开设了一家医馆,免费为百姓治病! 老乞丐带著一部分金银珠宝,前往各地的灾区,救济那些流离失所的难民。 至於叶远,则是独自一个人来到了一个小镇上。 这是一个几百年歷史的小镇,叶远用这些金银財宝开了一个诊所。 任何人来看病,他都会尽心尽力的进行救治,而且价格非常的公道! 第159章 这里的风水有大问题! 呼! 没多久,一个大爷来叶远的诊所看病,却很奇怪的病。 叶远像往常一样坐在诊所里,认真整理著药材。听到门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抬起头,看到一位头髮白、身形佝僂的大爷缓缓走进来。 “大爷,您哪儿不舒服?”叶远赶忙起身,扶著大爷在椅子上坐下,脸上带著温和的笑容询问道。 大爷眉头紧皱,微微嘆了口气:“大夫啊,我这病可怪了,我也说不清楚。”他的声音带著几分沙哑和疲惫。 叶远耐心地说道:“大爷,您慢慢说,把症状详细跟我讲讲,咱们一起把病弄清楚。”说著,他已经拿起了脉枕,准备为大爷把脉。 大爷伸出手,叶远轻轻搭上手,开始专注地感受脉象。然而,这脉象却让叶远心中一紧,他的眉头也不自觉地皱了起来。这脉象紊乱异常,与他以往接触过的病症脉象都截然不同。 “大爷,您除了脉象不太正常,身体还有其他什么特別的感觉吗?比如疼痛、乏力或者发热之类的?”叶远一边思索著,一边继续询问。 大爷挠了挠头,想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吧,有时候感觉浑身没力气,干点啥都提不起精神,而且晚上睡觉还老是做梦,睡不踏实。可有时候又觉得身上这儿疼一下那儿疼一下的,但是疼一会儿又好了,也说不准具体位置。” 叶远一边听著,一边在心里默默分析。他又仔细观察了大爷的面色,发现大爷面色发黄,隱隱还有些晦暗。接著,他让大爷伸出舌头,查看舌苔,舌苔厚腻,顏色也不太正常。 “大爷,您最近饮食怎么样?吃饭香不香?”叶远接著问道。 “唉,吃饭也不香,没什么胃口,吃啥都觉得没味道。”大爷无奈地摇了摇头。 叶远在脑海中迅速回忆著各种病症的表现和对应的治疗方法,但这个大爷的症状实在太过复杂和奇怪,一时之间,他竟有些理不出头绪。 “大爷,您先別著急,我再仔细想想。”叶远安慰著大爷,同时站起身来,在诊所里来回踱步,试图从自己所学的医术知识和过往的经验中找到一丝线索。 他走到药柜前,看著那些摆放整齐的药材,突然灵机一动,会不会是某种罕见的中毒症状呢?但如果是中毒,又是什么毒呢?从大爷的描述和目前的症状来看,也没有明显的中毒跡象。 叶远回到大爷身边,又详细询问了大爷最近的生活习惯和接触过的东西。大爷说自己一直生活在附近的村子里,每天就是种种地,也没接触过什么特別的东西。 “大爷,您最近有没有吃过什么平时不常吃的食物或者草药之类的?”叶远抱著一丝希望问道。 大爷再次陷入沉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一拍大腿:“哦,对了!前几天我在山里干活的时候,看到一种不认识的野果子,看著挺好看的,就摘了几个吃了。当时也没觉得啥,后来就开始不舒服了。” 叶远眼睛一亮,心想这或许就是关键所在。他连忙追问:“大爷,您还记得那野果子长什么样吗?能不能形容一下?” 大爷努力回忆著:“那果子小小的,红红的,上面还有一些小刺,味道有点酸甜。” 叶远根据大爷的描述,在脑海中搜索著各种可能的植物,但还是没有找到完全匹配的。他决定去请教一下自己的师父,师父行医多年,见识广博,说不定能知道这是什么果子。 “大爷,您先在这儿休息一会儿,我去请教一下我的师父,看看他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很快就回来。”叶远对大爷说道。 大爷点了点头:“好嘞,大夫,那就麻烦你了。” 叶远匆匆离开诊所,朝著师父家的方向赶去。一路上,他心急如焚,希望师父能给自己一个答案,好让大爷的病儘快得到治疗。 到了师父家,叶远顾不上寒暄,直接把大爷的病情和吃野果子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师父。 师父听完,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说:“我好像也没听说过这种果子,但听起来確实很可疑。你先別急,我去查一查古籍,看看有没有相关的记载。” 师父带著叶远来到书房,在堆积如山的医书中翻找起来。师徒二人一页页地翻阅著,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叶远的心情越来越焦急。就在他几乎要绝望的时候,师父突然兴奋地说:“找到了!” 叶远连忙凑过去,只见师父翻开的那本古籍上,画著一种与大爷描述极为相似的野果子,旁边还写著关於这种果子的毒性和解毒方法。 “师父,这果子真的有毒啊?”叶远惊讶地问道。 师父点了点头:“没错,这种果子叫刺红果,虽然味道酸甜,但却含有微量毒素,普通人吃了可能会出现各种奇怪的症状,像你说的那位大爷的情况就很符合。” 叶远心中的大石头终於落了地,他连忙向师父请教解毒的方法。师父详细地讲解了一遍,还叮嘱他一定要注意用药的剂量和病人的反应。 叶远谢过师父,带著满满的信心回到诊所。他立刻按照师父教的方法,为大爷配好了药。 “大爷,您这病是吃了有毒的野果子引起的,不过您別担心,我已经找到了解毒的方法。这药您按时服用,过几天就会好起来的。”叶远把药递给大爷,耐心地嘱咐道。 大爷接过药,感激地说:“太谢谢你了,大夫,你可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叶远笑著说:“大爷,您別这么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您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休息,按时吃药,有什么情况隨时来找我。” 大爷离开后,叶远坐在诊所里,回想著这次看病的经歷,心情复杂! 因为意识到这个小镇子上所有人可能身体都有问题,因为这里的风水好像就有大问题? 如果不將风水改了的话,是无法从根本解决问题的! 第160章 风水大师陈天超! 第二天吃完晚饭,叶远去镇首家里,提出要为小镇更改一下风水布局,镇首胡天南,立刻同意。 “叶公子,既然你有此想法,那自是极好。咱们这小镇,也该有些新变化了。”胡天南满脸笑意,眼中满是期待。 叶远微微欠身,以示感谢,“镇首如此信任,叶某定当竭尽全力。实不相瞒,我观察小镇已有些时日,发现当前布局与山川地势契合度欠佳,若稍作调整,或许能为小镇带来更多福祉。” 胡天南连忙说道:“叶公子但说无妨,需要镇上如何配合,儘管提。” 叶远缓缓说道:“首先,镇东的那条小溪,水流蜿蜒但方向不佳,我建议在溪畔种植一排垂柳,借垂柳的柔顺之姿,引导水流走向,使其更贴合风水格局。” “这有何难,我明日便安排人去寻垂柳树苗,儘快栽种。”胡天南应得乾脆利落。 “其次,镇中心的集市,人来人往虽热闹,却有些杂乱无章。应重新规划摊位摆放,让集市呈八卦之形,匯聚人气財气。”叶远一边说,一边在空中比划著名大致形状。 胡天南摸著下巴,思索片刻后点头,“有理,这集市確实该好好规整一番。此事我会交代给集市管事,让他依你所言去办。” “再者,镇北那座废弃的庙宇,荒废已久,阴气较重。不如重新修缮,改为学堂,一来可借读书声驱散阴气,二来能为小镇培养人才。”叶远继续阐述自己的想法。 “好主意!”胡天南眼前一亮,拍手称讚,“我早有兴办学堂之意,只是一直未能落实。如今正好借著这机会,一举两得。” 叶远又道:“还有镇西的那片荒坡,可开垦出来,种上桃。待到春日,桃盛开,不仅能增添景致,还能形成一道天然的风水屏障。” “行,我这就安排人手去开垦荒坡,购置桃树苗。”胡天南做事雷厉风行,当即就拍板决定。 “镇首如此支持,叶某倍感欣慰。更改风水布局,非一朝一夕之功,期间还需镇首多多费心协调。”叶远诚恳地说道。 “叶公子放心,这都是为了小镇的未来,我自会全力配合。”胡天南拍著胸脯保证。 叶远接著说道:“在施工过程中,还需注意一些细节。比如在移栽垂柳时,最好选在清晨,此时阳气渐升,利於树木扎根。” “记下了,我定会叮嘱负责此事的人。”胡天南认真地回应。 “集市摊位规划时,要注意留出足够的通道,方便行人往来,切不可为了多设摊位而让通道过於狭窄。”叶远继续提醒。 “这是自然,我会让管事把通道规划得宽敞些。”胡天南点头表示明白。 “修缮庙宇改为学堂,建筑材料的选择也颇为重要。儘量选用木质材料,木质温润,能滋养文气。”叶远详细地说著。 “嗯,我会派人去挑选上等的木材。”胡天南將这些要点一一铭记在心。 “至於镇西荒坡种桃,挖坑的深度和间距都有讲究,需按照一定的尺寸来,这样桃才能生长得更好。”叶远耐心地讲解著。 “我会找些有经验的老农来负责此事,確保栽种无误。”胡天南对叶远的每一个建议都十分重视。 叶远又与胡天南商討了一些关於施工进度和人员安排的问题,两人相谈甚欢。 “叶公子,你为小镇著想,不辞辛劳,这份情谊,我代表全镇百姓感谢你。”胡天南站起身来,郑重地向叶远道谢。 “镇首言重了,叶某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能为小镇出份力,也是我的荣幸。”叶远连忙回礼。 “日后若有任何需要,叶公子只管开口,只要是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胡天南真诚地说道。 “多谢镇首,若有需要,叶某定不会客气。”叶远微笑著回应。 从镇首家出来后,叶远望著小镇的夜空,心中满是期待。他期待著风水布局更改后,小镇能迎来新的生机与繁荣。 回到住处,叶远细细整理著今日与胡天南商討的內容,將每一个细节都记录下来,以便后续查看。 他深知,更改风水布局责任重大,稍有不慎,可能就会影响整个计划。所以他必须更加谨慎,確保每一步都万无一失。 想著想著,叶远渐渐进入了梦乡。在梦中,他看到小镇焕然一新,百姓们安居乐业,脸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第二天一大早,叶远就来到镇东小溪边,查看垂柳栽种的准备情况。只见几个工人正在搬运树苗,工具也都准备齐全。 “大家辛苦了,一定要按照我说的方法栽种,注意细节。”叶远走上前去,对工人们说道。 “叶公子放心,我们一定照做。”工人们纷纷回应。 隨后,叶远又马不停蹄地赶往镇中心集市,与集市管事沟通摊位规划的具体事宜。 “管事,这是摊位规划的草图,你看看,有什么问题隨时找我。”叶远將手中的草图递给管事。 管事接过草图,仔细端详著,“叶公子考虑得真周到,我一定按这图来重新规划摊位。” 接著,叶远又去了镇北庙宇和镇西荒坡,一一检查各项准备工作。 一天下来,叶远虽然忙碌,但却充满干劲。他知道,自己正在做一件对小镇意义重大的事情,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隨著时间的推移,各项工程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著。叶远每天都会去各个施工现场查看进度,及时解决出现的问题。 他期待著在不久的將来,小镇能展现出全新的风貌,迎来更加美好的明天。 果然过了几年之后,整个风水发生改变,给人的感觉也不一样了,小镇上的每个人都感觉到神清气爽。 呼! 而这个时候一个风水大师也来到了这里,这个风水大师叫做陈天超,很有一些本事。 他一眼就看出来这里的风水被人给改了,真是觉得很好奇! 这么庞大的一个风水是怎么改的呢?看来这个人的修为不低呀! 第161章 我贏你只需要一招! 隨后,陈天超到镇上找人打听,才知道是一个叫叶远的人改了风水局,他顿时不服,想去找叶远,比拼一下风水的本事。 “什么?就这么个无名小卒,也敢在这镇上改风水局?”陈天超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心中的傲气瞬间被点燃。 他在风水一行也算小有名气,平日里走南闯北,替不少大户人家看过风水,被人捧惯了,哪能容忍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叶远在他面前“班门弄斧”。 “哼,我倒要看看这个叶远有多大能耐。”陈天超冷哼一声,抬脚就朝著旁人所指的叶远住处走去。 一路上,他越想越气,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自己以往被人敬重的场景,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一个毛头小子,能懂什么风水?肯定是瞎搞一气,坏了这镇上好端端的格局。” 很快,陈天超就来到了叶远的住处。他用力敲了敲门,大声喊道:“叶远,给我出来!” 屋內的叶远正在整理风水古籍,听到这无礼的叫喊声,微微皱眉,放下手中的书,起身去开门。 “你是?”叶远看著眼前这个满脸怒容的陌生人,疑惑地问道。 “我是陈天超,听闻你在这镇上改了风水局,我今日特来会会你,比比风水的本事。”陈天超仰著头,鼻孔都快朝天了,语气中满是不屑。 叶远微微一愣,隨即笑了笑,说道:“原来是陈先生,不知这比试,陈先生想怎么比?”叶远並不想惹事,但也不惧挑战,他对自己的风水之术还是颇有信心的。 “就比看谁能在最短时间內,为这镇上的一户人家找到最適宜的风水布局,让他家生意兴隆。”陈天超双手抱胸,自信满满地说道。 叶远略作思考,点头道:“好,既然陈先生有此兴致,那叶某便奉陪。不知这户人家可有著落?” “我已选好了,镇西头的李记杂货铺,他家最近生意冷清,正想找风水师看看。”陈天超早已做好了准备,似乎胜券在握。 “那便依陈先生所言,咱们何时开始?”叶远神色平静,不慌不忙。 “就明日晨时,咱们在李记杂货铺门口碰面,谁先找出最佳风水布局,谁便贏。”陈天超说完,转身就走,一副不愿再多言的样子。 叶远望著陈天超离去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他回到屋內,重新翻开风水古籍,开始仔细研究起来,虽然对自己有信心,但他也不会轻视这次比试。 当晚,叶远挑灯夜战,查阅了大量的风水资料,结合李记杂货铺的方位和周边环境,在脑海中构思著各种可能的风水布局。 第二日清晨,叶远早早起床,简单洗漱后,便前往李记杂货铺。 此时,陈天超已经在杂货铺门口等候,看到叶远过来,他撇了撇嘴,说道:“你可算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呢。” 叶远没有理会陈天超的嘲讽,径直走进杂货铺。 “老板,您好,我是叶远,来为您看看店铺风水。”叶远礼貌地向李老板打招呼。 李老板一脸期待地说道:“叶先生,可算盼到您了,我这生意最近实在是不景气,就指望您二位能帮我想想办法了。” 叶远微微点头,开始仔细观察店铺的內部布局,从大门的朝向到货架的摆放,再到店內的採光通风,他都一一记在心里。 陈天超也不甘示弱,在店铺里走来走去,时而抬头看看房梁,时而低头看看地面,嘴里还念念有词。 观察完店內,叶远又来到店铺外,绕著店铺走了一圈,查看周边的地形和道路走向。 陈天超同样也在外面查看,两人时不时对视一眼,空气中瀰漫著一股火药味。 回到店內,叶远开始在纸上绘製风水布局图,他一边画,一边向李老板解释著自己的思路。 “老板,您看,您这店铺大门朝东,本是个好朝向,但门前的那棵大树挡住了部分阳气的进入。 我们可以將大树枝適当修剪,让阳光能更多地照进店內。 同时,把店內的货架重新排列,按照五行相生那棵大树挡住了部分阳气的进入。 我们可以將大树適当修剪,让阳光能更多地照进店內。 同时,把店內的货架重新排列,按照五行相生的原理,將不同品类的货物摆放在合適的位置。”叶远耐心地讲解著。 李老板听得连连点头,眼中满是希望。 陈天超在一旁冷哼一声,说道:“就这?我看也没什么特別的。”说完,他也拿出自己绘製的风水布局图,向李老板展示。 “李老板,您看我这布局。把大门改到南侧,这样能避开西北方的煞气。再在店內的財位摆放一尊招財貔貅,保准您生意红火。”陈天超自信满满地说道。 李老板看著两份不同的风水布局图,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这……两位先生,你们说的都有道理,我实在不知道该选哪一个。”李老板面露难色。 叶远和陈天超对视一眼,都表示让李老板自己决定。 李老板思索良久,最终说道:“叶先生的方案改动较小,且不需要太多费,我想先试试叶先生的方案。” 陈天超一听,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他指著叶远说道:“哼,你別得意,这还不一定谁输谁贏呢!等你这方案没效果,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叶远微微一笑,说道:“陈先生,风水之事,本就需顺应自然,因势利导。改了布局后,还需李老板用心经营,方能见效。咱们且看日后如何。” 隨后,叶远指导李老板按照自己的方案对店铺进行了调整。陈天超则在一旁看著,满脸的不服气。 日子一天天过去,李记杂货铺的生意逐渐有了起色。越来越多的顾客走进店铺,李老板的脸上也重新露出了笑容。 “叶先生,太感谢您了,自从按您说的改了风水布局,我这生意是一天比一天好。”李老板找到叶远,感激地说道。 叶远笑著说:“李老板,这都是您用心经营的结果,我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 陈天超得知此事后,心中虽仍有不甘,但也不得不承认叶远的风水之术確实有过人之处。 “哼,这次算你运气好,下次再比,我可不会输。”陈天超嘴里虽然还硬著,但態度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囂张了。 叶远听闻后,只是轻轻一笑,他並不在意陈天超的挑衅! 第162章 陈天超终於离去! 隨后。 陈天超离开了小镇。 他的脚步略显沉重,心中满是失落与不甘。那小镇上的经歷,就像一场难以言说的败北,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头。 他一路沉默,脑海中不断浮现与叶远比试风水术的场景。那些画面,如同尖锐的针,一下下刺痛他的自尊。 终於回到了家。 熟悉的门庭映入眼帘,可他却没了往日归家的喜悦。 推开门,屋內的陈设依旧,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阴霾。 见到他师父。 师父正坐在屋內,神色安详,看到陈天超回来,眼中闪过一丝温和的笑意。 但陈天超却无心回应这温暖的目光。 他告诉师父。 “师父,这次在小镇,我的风水术被一个叫叶远的年轻人给比下去了。” 话语出口,仿佛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每一个字,都带著苦涩与无奈。 师父顿时非常惊讶! 手中正翻看的古籍“啪”地一声掉落在桌上。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著陈天超,仿佛在確认自己没有听错。 “你说什么?被一个年轻人比下去了?这怎么可能?”师父的声音不自觉提高。 陈天超低下头,不敢直视师父的眼睛,羞愧之感如潮水般涌来。 “是真的,师父。那叶远年纪轻轻,风水术却极为高深,我……我自愧不如。”他的声音愈发低沉。 师父站起身,在屋內来回踱步,眉头紧锁,神情凝重。 “这叶远是从何处冒出来的?为师从未听闻有这號人物。”师父喃喃自语。 陈天超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他的手法独特,见解新颖,很多我从未想到的思路,他却能信手拈来。”陈天超回忆著叶远的风水术,言语中不自觉带上了几分钦佩。 师父停下脚步,目光落在陈天超身上,眼神中满是审视。 “天超,你莫不是因为比试输了,就故意夸大对方的实力?”师父的语气中带著一丝怀疑。 陈天超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急切:“师父,我怎敢欺骗您!叶远的风水术是真的厉害,我输得口服心服。” 师父看著陈天超坚定的眼神,心中的怀疑渐渐消散。 “罢了,看来这世间真是藏龙臥虎,为师竟不知何时出了这样一位风水奇才。”师父感慨道。 “那您说,我该怎么办?”陈天超一脸迷茫地看向师父,寻求著指引。 师父重新坐回椅子上,沉思片刻后说道:“你既然输了,就该去学习。去找到这叶远,向他请教,弥补自己的不足。” 陈天超面露难色:“可我输给他,他会愿意教我吗?” 师父瞪了他一眼:“你若真心求学,拿出诚意,他又怎会拒绝?当年为师为了学习风水精髓,也曾四处拜访高人,受尽冷眼,可这又何妨?” 陈天超听了,心中一动,暗暗下定决心。 “师父,我明白了,我这就去找叶远。”陈天超的眼神中重新燃起了斗志。 师父微微点头,眼中满是欣慰:“去吧,记住,学无止境,莫要因为一时的输贏而气馁。” 陈天超收拾好行囊,再次踏上旅程。 他一路打听叶远的消息,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 终於,在一座繁华的都市里,他找到了叶远。 叶远看到陈天超,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你找我何事?”叶远开口问道。 陈天超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叶远,我是来向你学习的。之前风水术比试,我输得彻底,我想拜你为师,还望你能收下我。” 叶远看著陈天超,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隨即露出一丝微笑。 “我还以为你会嫉恨我,没想到你竟有这般求学之心。”叶远说道。 陈天超红著脸说:“我输得心服口服,你风水术高超,我若能向你学习,定能有所长进。” 叶远思考片刻,点了点头:“好,看在你一片诚心的份上,我便收下你。” 陈天超心中大喜,连忙跪地拜师。 从那以后,陈天超跟著叶远潜心学习风水术。 叶远教得认真,陈天超学得刻苦。 每一个风水理论,每一次实地勘察,陈天超都全神贯注,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隨著时间的推移,陈天超的风水术有了质的飞跃。 他不仅掌握了叶远传授的独特技巧,还將自己以往所学融会贯通。 一次,叶远带著陈天超去勘察一处风水宝地。 面对复杂的地势和多变的气场,陈天超运用所学,提出了独到的见解。 叶远听后,满意地点点头:“天超,你如今的风水术已大有长进,为师很是欣慰。” 陈天超感激地看著叶远:“这都多亏了师父您的教导,若无您,我恐怕还在原地踏步。” 叶远笑著说:“你的努力和天赋我都看在眼里,日后你定能在风水界大放异彩。” 又过了些时日,陈天超决定回到家乡。 他带著满满的收穫和自信,再次站在了熟悉的家门口。 师父看到他回来,眼中满是惊喜。 “天超,你可算回来了,这一路可有收穫?”师父急切地问道。 陈天超笑著將自己的所学和经歷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师父。 师父听后,连连点头,眼中满是骄傲:“好,好啊!看来你这一趟不虚此行,为师没看错你。” 隨后。 陈天超深吸一口气,平復著內心的紧张与激动。 他缓缓转身,目光扫过周围熟悉的场景,最终落在师父那满含期待的脸上。 此刻,这片静謐的庭院成了他展示的舞台。 陈天超微微闭上双眼,脑海中迅速回溯著这一招风水术的每一个细节。 他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在空中缓缓舞动,仿若在与天地间无形的力量沟通。 只见他脚步轻点,以一种奇特的步伐开始游走,每一步都似乎踏在某种神秘的脉络之上。 隨著他的动作,周围的气息仿佛也被牵引,微风轻轻拂动,树叶沙沙作响。 紧接著,陈天超突然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他迅速伸出右手,食指与中指併拢,指向庭院中的一处假山。 剎那间,一股奇异的气场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朝著假山涌去。 那假山原本平淡无奇,在这股气场的笼罩下,竟渐渐有了別样的韵味! 第163章 双方进一步的比拼! 原本静止的水流,此刻似乎也受到了感召,潺潺流动的速度加快,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阳光洒在水面上,折射出五彩的光芒,与周围的草树木相互映衬,构成了一幅宛如仙境般的画面。 陈天超收住动作,额头上微微沁出了汗珠,但他的脸上却洋溢著自信的笑容。 师父静静地站在一旁,眼中满是惊讶与讚赏。 许久,师父缓缓开口:“天超,你这一招,可谓是青出於蓝而胜於蓝。没想到短短时日,你竟能將这风水术修炼到如此境界。” 陈天超恭敬地向师父行了一礼,说道:“这都多亏了师父平日里的悉心教导,若没有师父的引领,徒儿也无法有今日的成就。” 师父欣慰地点点头,眼中满是期许:“日后,你定要继续钻研,將这风水术发扬光大。” 陈天超坚定地点了点头,心中暗暗发誓,一定不负师父的嘱託! 第二天,叶远来到隔壁小镇。 他此行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找陈天超比拼一下风水术。 叶远一直对自己的风水术颇为自信。 他听闻陈天超在这一带也小有名气。 所以,他决定来一场较量。 当叶远踏入小镇时,他感受到了这里独特的氛围。 街道两旁的建筑错落有致,散发著古朴的气息。 他一边走著,一边观察著周围的环境。 很快,他打听到了陈天超的住处。 叶远毫不犹豫地朝著那个方向走去。 来到陈天超家门前,他深吸一口气。 然后,伸手轻轻敲响了门。 不一会儿,门缓缓打开,露出了陈天超的面容。 陈天超看到叶远,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显然没想到叶远会找上门来。 叶远开门见山地表明了来意。 陈天超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答应了他的挑战。 两人约定在小镇后的山上进行比拼。 叶远早早地来到了山上,等待著陈天超的到来。 山上的空气格外清新,微风轻轻拂过。 叶远闭上眼睛,感受著周围的气息。 不久,陈天超也赶到了。 两人互相点头示意,比拼正式开始。 叶远先出手,他运用风水术,试图改变周围的气场。 陈天超也不甘示弱,迅速施展自己的手段。 一时间,山上风云变幻。 两人的风水术相互碰撞,互不相让。 叶远全神贯注,不断调整著自己的术法。 陈天超也眉头紧锁,全力以赴。 经过一番激烈的较量,叶远渐渐占据了上风。 他的风水术越发凌厉,让陈天超有些难以招架。 最终,陈天超败下阵来。 叶远露出了胜利的微笑,但他並没有骄傲。 他向陈天超伸出手,表达了对他的尊重。 陈天超虽然有些失落,但还是握住了叶远的手。 这场比拼让两人都有了新的收穫。 叶远更加坚定了自己在风水术上的追求。 而陈天超也意识到自己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隨后,两人在山上交流了许多风水术的心得。 叶远毫无保留地分享了自己的经验。 陈天超也虚心地听取著。 不知不觉,天色渐暗。 叶远和陈天超告別,踏上了回家的路。 在回去的途中,叶远回顾著今天的经歷。 他明白,风水术的世界还有很多未知等待他去探索。 他决定继续努力,提升自己的实力。 回到家后,叶远將今天的事情告诉了家人。 家人为他的胜利感到高兴,同时也提醒他不要骄傲自满。 叶远点点头,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前进的脚步。 从那以后,叶远更加勤奋地钻研风水术。 他四处游歷,见识不同的风水格局。 每一次的经歷都让他成长不少。 而他与陈天超也成为了朋友,时常交流风水术方面的知识。 叶远的名声在风水界逐渐传开。 许多人都听闻了他的事跡。 但叶远始终保持著一颗谦逊的心。 他知道,风水术的道路还很长很长。 他將继续前行,不断追求更高的境界。 未来的日子里,叶远还会遇到怎样的挑战和机遇呢? 谁也无法预知。 但我们相信,凭藉著他的才华和努力。 他一定能在风水术的领域中取得更加辉煌的成就。 他的故事,也將继续书写下去。 让我们拭目以待。 叶远在风水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他用自己的智慧和实力,詮释著风水术的魅力。 他的名字,也將被更多的人所铭记。 他是风水界的一颗新星,闪耀著独特的光芒。 他的未来,充满了无限的可能。 而我们,也將一直关注著他的成长。 期待著他带给我们更多的惊喜。 叶远,加油! 风水术的世界,等待著你去征服。 相信你一定可以创造出属於自己的辉煌。 让我们一起见证你的传奇。 叶远,你是最棒的! 继续努力吧,向著更高的目標迈进。 风水术的奥秘,等著你去揭开。 你的故事,还在继续…… 陈天超的师父出关了。 当他得知自己徒弟与叶远的比试结果后,心中十分不悦。 他决定要教训一下叶远。 很快,这个消息就传到了叶远的耳中。 叶远並没有因此而畏惧。 他知道,一场更大的挑战即將来临。 陈天超的师父是一位在风水界颇有声望的人物。 他的实力不容小覷。 但叶远並没有退缩的打算。 他开始更加刻苦地修炼风水术。 试图在短时间內提升自己的实力。 他四处寻找珍贵的风水秘籍。 希望能从中获得突破。 与此同时,陈天超的师父也在做著准备。 他对自己的实力充满了信心。 觉得教训叶远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终於,两人约定了比试的时间和地点。 那是一个神秘而又充满灵气的山谷。 当叶远来到山谷时,他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气场。 陈天超的师父早已在此等候。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充满了斗志。 比试开始了。 陈天超的师父率先发动攻击。 他的风水术犹如狂风骤雨般袭来。 叶远沉著应对,巧妙地化解著对方的攻势。 山谷中,风水能量不断涌动。 两人的较量愈发激烈。 叶远在压力下,发挥出了超常的水平。 他的风水术变得更加精湛。 陈天超的师父渐渐发现,叶远並不像他想像中那么容易对付。 他加大了攻击的力度。 但叶远依然顽强抵抗。 经过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 最终,叶远凭藉著自己的智慧和勇气。 再次战胜了陈天超的师父。 陈天超的师父满脸惊讶和不甘。 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叶远的实力。 叶远並没有因为胜利而得意忘形。 他向陈天超的师父表示了敬意。 这场比试让叶远在风水界的声望更高了。 许多人都对他刮目相看。 但叶远知道,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第164章 师父来了那又如何? 他不会满足於眼前的成就。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 叶远继续在风水术的道路上探索著。 他帮助人们解决各种风水问题。 用自己的所学为大家带来福祉。 而陈天超和他的师父。 也从这次失败中吸取了教训。 他们更加努力地修炼。 希望有一天能再次与叶远一较高下。 风水界因为叶远的存在而变得更加精彩。 人们都期待著他未来还会创造出怎样的奇蹟。 叶远的故事,还在继续书写著…… 他將带著自己的信念和追求。 在风水术的世界里,留下属於自己的传奇。 未来的日子,充满了无限的可能。 而叶远,將以他的实力和智慧。 迎接一个又一个的挑战。 成为风水界的一代宗师。 让我们共同见证他的辉煌歷程。 叶远,加油! 风水术的未来,因你而更加璀璨。 相信你一定能实现自己的梦想。 创造出更加辉煌的篇章。 叶远,你是风水界的骄傲! 继续前行吧,去探索那无尽的风水奥秘。 你的故事,將永远被人们传颂。 叶远,向著更高的境界飞翔吧! 风水术的天空,等待著你去翱翔。 你是那颗最耀眼的星辰,闪耀著永恆的光芒。 继续努力,叶远! 你的传奇,还在继续…… 叶远在战胜陈天超的师父后,更加坚定了自己在风水术上的信念。 他开始四处云游,足跡遍布名山大川。 每到一处,他都会仔细观察当地的风水格局。 不断丰富自己的见识和经验。 在一次云游中,叶远来到了一座古老的寺庙。 寺庙中瀰漫著庄严肃穆的气息。 叶远被寺庙独特的风水布局所吸引。 他与寺庙中的高僧交流起来。 高僧对风水术也颇有研究。 两人相谈甚欢,互相分享著心得。 从寺庙离开后,叶远又踏上了新的旅程。 他来到了一个神秘的村落。 村落中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村民们都感到十分困惑和不安。 叶远凭藉著自己的风水术知识。 开始为村民们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法。 经过一番探查和推算。 叶远发现了问题所在。 他运用风水术进行调整和化解。 渐渐地,村落中的异常情况得到了改善。 村民们对叶远感激不已。 叶远的名声在这个村落中传颂开来。 之后,叶远又遇到了一位风水界的前辈。 前辈对叶远的才华和潜力十分讚赏。 他给予了叶远许多宝贵的建议和指导。 叶远虚心接受,受益匪浅。 隨著时间的推移,叶远的风水术越发精湛。 他能够准確地判断风水的吉凶。 並运用各种方法趋吉避凶。 许多人慕名而来,请求叶远为他们指点迷津。 叶远总是耐心地解答和帮助。 他希望通过自己的力量,让更多的人受益於风水术。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 叶远得知了一个关於风水宝藏的传说。 这个传说引起了他的浓厚兴趣。 他决定去探寻这个传说中的宝藏。 在寻宝的过程中,叶远遇到了许多艰难险阻。 但他凭藉著坚定的意志和高超的风水术。 一次次化险为夷。 最终,叶远是否能够找到传说中的风水宝藏呢? 这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但无论结果如何,他在探寻过程中的经歷。 都將成为他人生中宝贵的財富。 叶远的故事还在继续。 他將继续在风水术的世界中闯荡。 书写属於自己的精彩篇章。 他的名字,也將在风水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未来,叶远还会有怎样的奇遇和挑战呢? 让我们一同期待。 叶远,在风水术的道路上不断前行。 他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气。 詮释著风水术的神奇与魅力。 他是风水界的一颗璀璨明星。 照亮了人们对风水术的探索之路。 继续加油吧,叶远! 风水术的奥秘等待你去进一步挖掘。 你的故事,將激励更多的人去追求风水术的真諦。 叶远,你是风水界的希望! 带著你的梦想和使命。 在风水术的广袤天地中自由翱翔。 创造更多的奇蹟和辉煌。 我们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 叶远,你的未来充满无限可能。 让我们共同见证你在风水术领域的伟大成就。 继续书写属於你的传奇故事吧! 叶远,向著更高的巔峰迈进! 风水术的世界,因你而更加精彩! 永远不要停下探索的脚步。 你的故事,还在继续…… 叶远在探寻风水宝藏的路上,又遇到了一位同样对宝藏感兴趣的神秘人。 神秘人似乎也有著不俗的风水术功底。 两人时而相互竞爭,时而又不得不相互合作。 在一次穿越险峻山脉时,他们遭遇了猛烈的风暴。 叶远凭藉著对风水的敏锐感知,找到了一处相对安全的山洞躲避。 而神秘人则对叶远的判断半信半疑,但也只能跟隨。 风暴过后,他们继续前行。 来到了一片古老的森林,森林中瀰漫著诡异的气息。 叶远察觉到了森林中隱藏的风水陷阱。 他小心翼翼地引导著神秘人避开。 经过漫长的跋涉,他们终於接近了传说中宝藏的所在地。 然而,这里却有著强大的风水结界守护。 叶远和神秘人开始一起研究结界的破解之法。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之间的关係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是最终携手解开结界找到宝藏,还是会因为宝藏而反目成仇? 一切都还是未知。 但叶远知道,无论如何,这都是他风水术修行路上的又一次重大考验。 他全神贯注,努力寻找著结界的破绽。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叶远的汗水湿透了衣衫。 神秘人也在一旁紧张地观察著。 突然,叶远眼睛一亮,似乎发现了什么关键之处。 他深吸一口气,准备尝试破解结界。 叶远的手缓缓抬起,施展起风水术法。 周围的能量开始涌动,与结界相互抗衡。 神秘人也屏住呼吸,紧紧盯著叶远的一举一动。 在叶远的努力下,结界渐渐出现了鬆动的跡象。 叶远能否成功破解结界,找到风水宝藏呢? 这最后的关键时刻,所有人都拭目以待。 叶远继续全力以赴,他的眼神坚定而执著。 终於,结界被彻底破解,一道光芒闪过,宝藏出现在他们眼前。 但接下来,他们又將面临怎样的抉择呢? 叶远的故事仍在继续,精彩还在不断上演…… 第165章 风水术的传说! 他將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財富和隨之而来的新挑战呢? 未来充满了变数,而叶远將以他的智慧和品德来书写接下来的篇章。 继续加油吧,叶远,风水术的传奇还等待你去进一步续写! 无论前方有什么,相信你都能从容应对,创造出属於自己的辉煌。 叶远,你是风水界的勇者,永远向著未知前进! 你的故事將永远被人们铭记和传颂。 在风水术的世界里,你是那颗永不熄灭的闪耀之星。 继续探索吧,叶远,还有更多的奥秘等待你去发现! 你的传奇,没有终点…… 叶远和神秘人面对眼前的宝藏,一时间都有些愣神。 神秘人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但很快又被他隱藏起来。 叶远则陷入了沉思,他在思考如何处置这些宝藏。 最终,叶远决定將宝藏的一部分用於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用风水术为更多地方带来福祉。 神秘人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不好反驳。 他们开始分配宝藏,叶远把大部分珍贵的风水宝物挑选出来,准备用於自己未来的修行和研究。 而一些金银財宝则被他计划用来修建寺庙、资助贫困学子等。 神秘人拿到自己的那一份后,便匆匆离去,不知去向。 叶远则带著剩下的宝藏继续他的旅程。 他来到了一个繁华的城市,这里的人们生活富足,但也面临著一些风水方面的小问题。 叶远决定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用宝藏中的一些资源来改善城市的风水布局。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他与当地的工匠合作,打造了一些精美的风水摆件和建筑装饰。 城市的风水逐渐得到优化,人们的生活也变得更加和谐美好。 叶远的善举得到了城市居民的广泛讚誉。 之后,叶远又听说了一个偏远山区的村庄遭受了严重的自然灾害。 他毫不犹豫地带著部分宝藏和自己的风水术知识前往村庄。 在那里,他帮助村民们重建家园,运用风水原理选择合適的地址和建筑布局。 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村庄逐渐恢復了生机。 叶远的名声越来越大,吸引了更多的人前来请教和学习风水术。 他开始收徒讲学,將自己的知识和经验传授给后辈。 叶远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让风水术能够传承下去,帮助更多的人。 在教学的过程中,叶远也不断地从学生们身上学到新的东西,使自己的风水术更加完善。 隨著时间的流逝,叶远成为了风水界备受尊敬的大师。 但他並没有因此而骄傲自满,依然保持著对风水术的敬畏之心和探索精神。 他继续四处游歷,不断积累经验,寻找提升自己的方法。 叶远的故事成为了风水界的传奇,激励著一代又一代的人去追求风水术的真諦。 他用自己的一生詮释了风水术不仅仅是一种技艺,更是一种为人类造福的力量。 未来,叶远还会有怎样的故事发生呢? 或许他会遇到新的挑战,或许会有新的发现。 但无论如何,他的传奇將永远在风水术的歷史长河中闪耀。 叶远,继续前行吧,你的使命还在延续! 风水术的世界因为有你而更加精彩,期待你更多的精彩表现! 你的故事,永远不会结束…… 在风水术的道路上,你是永恆的行者,不断书写著属於自己的辉煌篇章。 加油,叶远!我们都在期待著你下一段精彩的旅程。 叶远,你是风水界的骄傲,永远散发著智慧和善良的光芒! 带著你的信念和热情,在风水术的广袤天地中继续翱翔吧! 创造更多的奇蹟,留下更多的佳话。 我们相信,你一定能做到! 叶远,你的传奇故事还在继续,让我们一同见证你更加灿烂的未来! 在叶远声名远扬之后,他收到了一封来自皇家的邀请信。 信中表示希望叶远能够进宫,为皇家的宫殿进行风水布局的评估和调整。 叶远深知这是一个重大的责任,但也明白这是一个让风水术发挥更大作用的机会。 他收拾行囊,踏上了前往皇宫的道路。 进入皇宫后,叶远被那宏伟的建筑和华丽的装饰所震撼。 但他很快就专注於风水的研究。 他仔细地勘察了宫殿的每一个角落,分析著气场的流动。 在这个过程中,他发现了一些潜在的风水问题。 叶远小心翼翼地向皇家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包括一些建筑结构的微调以及摆放特定的风水物品。 皇家对叶远的建议十分重视,开始著手按照他的要求进行整改。 隨著整改的进行,皇宫中的风水气息逐渐变得更加和谐。 叶远也因此在皇家获得了极高的讚誉。 然而,这也引来了一些人的嫉妒。 一些宫廷术士对叶远的能力心生嫉妒,他们试图在背后詆毁叶远。 但叶远並不在意这些詆毁,他专注於自己的工作。 有一次,皇宫中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一些贵重物品突然失踪。 眾人都怀疑是风水出了问题,叶远再次被请出来调查。 他运用风水术进行推算,最终发现了物品的下落。 原来是被一些心怀不轨之人藏了起来。 叶远的能力再次得到了证明,那些詆毁他的人也渐渐闭上了嘴。 在皇宫中度过了一段时间后,叶远决定继续他的游歷。 他希望能够將风水术传播到更多的地方,帮助更多的人。 离开皇宫时,皇家赐予了他许多珍贵的礼物,但叶远只取了一些对风水研究有帮助的物品。 他继续踏上旅途,在途中遇到了各种各样的人和事。 每一次经歷都让他对风水术有了更深的理解。 叶远知道,风水术的探索之路永无止境。 他会一直保持著初心,不断前行。 未来,叶远还会在风水术的世界里创造出怎样的辉煌呢? 也许他会解开更多风水的奥秘,也许他会帮助更多的人摆脱困境。 无论如何,他的故事都將继续精彩下去。 叶远,你是风水术的传承者和开拓者,永远走在探索的前沿! 你的名字將被铭记在风水术的歷史长河中,成为后人敬仰的对象。 继续努力吧,叶远,风水术的未来因你而充满希望! 第166章 风水术学堂的开启! 隨后,叶远开启了风水术学堂。 他深知风水术这一古老传承蕴含的智慧与力量。 在这个科技与传统交织的时代,他渴望將风水术发扬光大。 叶远决定招收有天赋的弟子们,为风水术传承注入新的活力。 消息一经传出,顿时在四方引起了轰动。 许多对神秘风水术充满好奇与嚮往的年轻人蠢蠢欲动。 他们听闻叶远在风水术上造诣极深,皆希望能拜入其门下。 很快,前来报名的人便络绎不绝,学堂门口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叶远站在学堂门口,看著这些满怀期待的面孔,心中满是欣慰。 他深知责任重大,这每一个弟子都可能是风水术传承的未来。 叶远开始亲自筛选弟子,他要挑选真正有天赋且热爱风水术的人。 他让报名者们进行一系列简单的测试,以观察他们对风水术的感知。 其中一个年轻人,在测试中展现出了对气场独特的敏锐度。 叶远注意到了他,询问他为何对风水术感兴趣。 年轻人眼中闪烁著光芒,说道自小便对神秘事物充满好奇。 尤其听闻风水术能洞察天地奥秘,便一心嚮往学习。 叶远微微点头,將他列为重点考虑对象。 又有一个小姑娘,在测试里对风水布局的理解別具一格。 叶远与她交谈,发现她思维活跃,对传统风水理念有新颖见解。 叶远心想,这等人才若能悉心培养,日后必成大器。 经过一番严格筛选,叶远终於確定了首批弟子名单。 入选的弟子们欢呼雀跃,他们知道自己获得了难得的机会。 未入选者虽有些失落,但也表示会继续努力,期待下次能有机会。 叶远对入选弟子们说道,风水术並非简单的玄术,而是一门博大精深的学问。 它关乎天地自然、人居环境,需以敬畏之心对待。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弟子们纷纷点头,眼神中满是坚定与决心。 风水术学堂正式开课了,叶远站在讲台上,神情庄重。 他首先讲述了风水术的起源,从远古时期人们对自然的观察说起。 那时,人们为了寻找適宜居住的地方,逐渐摸索出了一些规律。 这些规律不断传承演变,便形成了最初的风水理念。 叶远说道,风水术的核心是追求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 並非一些人误解的迷信之术,而是有著科学依据的环境学问。 弟子们认真聆听,手中的笔不停地记录著要点。 接著,叶远开始讲解风水术的基础理论,如阴阳五行学说。 他详细阐述了金、木、水、火、土之间的相生相剋关係。 以及这种关係如何在风水布局中体现和运用。 弟子们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提出一些问题。 叶远耐心解答,他希望弟子们能真正理解这些基础理论。 只有根基扎实,日后才能在风水术领域有所建树。 在讲解完理论知识后,叶远带领弟子们来到户外。 他指著周围的山川河流,实地讲解风水格局。 他说,山脉的走势如同龙行,水的流向也蕴含著吉凶之意。 弟子们跟著叶远的指引,努力观察和体会。 他们逐渐发现,原来身边的自然环境竟隱藏著如此多的风水奥秘。 回到学堂,叶远又让弟子们进行实际的风水布局模擬。 弟子们分成小组,运用所学知识,在沙盘上进行布局。 叶远在一旁观察,不时给予指导和纠正。 他指出弟子们布局中的优点与不足,让他们及时改进。 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弟子们对风水术的理解有了质的飞跃。 叶远看著弟子们的进步,心中满是喜悦。 然而,他也深知,这仅仅是开始,风水术的学习之路还很漫长。 叶远决定带弟子们去一些古老的风水遗蹟进行考察。 他们来到一座古老的城镇,这里保留著许多传统的建筑。 叶远向弟子们讲解这些建筑的风水设计理念。 为何房屋的朝向如此选择,门前的池塘又有何作用。 弟子们一边听一边记录,还拍照留存资料。 他们亲眼目睹了风水术在实际建筑中的精妙运用。 之后,他们又前往一处古墓遗址,这里的风水布局充满神秘。 叶远提醒弟子们,风水术在墓葬文化中也有著重要地位。 合理的墓葬风水布局,不仅是对逝者的尊重,也蕴含著深刻的文化內涵。 弟子们小心翼翼地观察著周围的环境,感受著古人的风水智慧。 从遗蹟考察回来后,弟子们对风水术的感悟更加深刻。 他们开始尝试將所学知识运用到实际生活中。 有的弟子帮助邻里分析住宅风水,提出一些合理的建议。 叶远鼓励弟子们积极实践,但也告诫他们要秉持谨慎的態度。 隨著时间的推移,风水术学堂的名声越来越响亮。 更多的人开始了解和认识到风水术这门古老学问的魅力。 叶远並未因此而骄傲自满,他知道还有更多的责任在肩。 他计划进一步完善学堂的教学体系,培养出更多优秀的风水人才。 叶远也希望弟子们能將风水术与现代科技相结合。 探索出一条適合现代社会发展的风水应用之路。 弟子们深受鼓舞,他们以传承和发展风水术为己任。 在叶远的带领下,他们不断努力学习和实践。 风水术学堂里,每天都充满著浓厚的学术氛围。 弟子们相互交流、探討,共同进步。 叶远看著弟子们如此热爱风水术,心中满是感动。 他相信,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风水术这一古老传承必將焕发出新的生机。 未来,风水术不仅能帮助人们营造更好的生活环境。 还能在文化交流等诸多领域发挥重要作用。 叶远和他的弟子们,正一步一个脚印地朝著这个目標前行。 他们用热情和执著,书写著风水术传承与发展的新篇章。 隨著风水术学堂的蓬勃发展,叶远深知,若想让风水术在现代社会扎根发芽、绽放光彩,就必须积极拓展其应用领域,与更多行业深度融合。 叶远將目光投向了室內设计领域。他穿梭於各大室內设计工作室之间,向设计师们热情地介绍风水术在室內空间规划、色彩搭配以及家具摆放上的独特智慧。“风水术旨在营造一个能与居住者產生良好共鸣的空间环境,它绝非毫无依据的臆想,而是一门蕴含著自然规律与人居哲学的学问。 第167章 各种要求都能信手拈来! 將风水理念融入室內设计,能够为居住者打造出舒適、和谐且富有生机的生活空间。”叶远言辞恳切,眼神中满是对风水术的自信与执著。 起初,不少设计师对叶远的观点持怀疑態度,毕竟风水术在很多人眼中仍带有神秘而虚幻的色彩。但叶远並未因此而退缩,他凭藉丰富的知识储备和诸多实际案例,耐心地为设计师们剖析风水术与室內设计相辅相成的原理。终於,一家颇具创意与影响力的室內设计工作室被叶远的真诚与专业所打动,愿意与风水术学堂开启合作之旅。 叶远精心挑选了几位领悟力强、实践经验丰富的弟子,组成团队参与此次合作项目。弟子们既怀揣著兴奋与期待,又深感责任重大,他们明白,这是將风水术知识运用到实际室內设计项目中的绝佳契机,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在项目启动阶段,弟子们与设计师们围坐在一起,展开了一场热烈的头脑风暴。討论客厅布局时,弟子苏瑶率先发言:“从风水角度来讲,客厅是家庭的核心区域,应保持宽敞明亮,气流顺畅。沙发的摆放最好能背靠实墙,象徵有靠山,给人以安全感。而且,客厅的色彩搭配也不容忽视,根据五行相生相剋原理,可选择与居住者命理相契合的色彩,以营造良好的气场。”设计师陈宇微微点头,同时提出自己的顾虑:“苏瑶的想法很有创意,但我们也要考虑客户的个人喜好以及整体设计风格的统一性。比如,有些客户偏爱简约现代风,色彩上可能更倾向於简洁的黑白灰。”大家就此展开深入探討,经过反覆权衡,最终確定了一个既满足风水要求,又符合现代审美与客户喜好的客厅设计方案。 隨著项目的逐步推进,各种挑战也接踵而至。在臥室设计环节,风水术提倡床的摆放要避免直衝门窗,以防气场外泄。然而,该户型的结构使得床的摆放位置受到限制,若遵循风水原则,会导致臥室空间利用率降低,且不符合客户对空间最大化利用的需求。弟子们陷入了两难之境,一方面是传承千年的风水理念,另一方面是现代生活的实际需求,两者似乎难以调和。 叶远得知这一情况后,立刻加入到討论中。他仔细研究了户型结构和客户需求,沉思片刻后说道:“我们不妨尝试在床与门窗之间设置一道屏风,既能阻挡气流直衝,满足风水要求,又能起到装饰作用,增加空间层次感,同时也不影响空间的整体布局与使用功能。”这一巧妙的解决方案得到了眾人的一致认可,项目得以顺利继续。 与此同时,风水术学堂迎来了一批来自不同地域的访客。他们听闻风水术学堂的声名,慕名而来,渴望揭开风水术这一古老学问的神秘面纱。叶远热情地接待了他们,並亲自带领他们参观学堂,详细讲解风水术的起源、发展歷程、核心理论以及实际应用。 在参观过程中,一位访客好奇地问道:“风水术强调环境对人的影响,这背后的科学依据究竟是什么呢?”叶远微笑著耐心解答:“风水术的很多理念与现代科学中的环境心理学、物理学等学科存在相通之处。例如,良好的通风採光条件有利於人体健康,这与风水术中对气场流通和光线充足的要求是一致的。而且,空间布局的合理性会影响人的心理感受,进而影响人的行为和情绪,这也印证了风水术对居住者运势的影响並非毫无根据。”访客们听后,恍然大悟,对风水术的科学性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 为了让访客们更直观地感受风水术的魅力,叶远安排弟子们进行了一场风水诊断与调整的演示。弟子们运用专业工具,对一间模擬房间进行气场勘测,指出其中存在的风水问题,並依据风水原理提出相应的调整方案。访客们亲眼目睹了风水术在改善空间环境方面的奇妙效果,不禁对这一古老学问讚嘆不已。 此次交流活动过后,风水术学堂的影响力进一步扩大,吸引了更多来自各地的学子前来求学,同时也引发了更多行业对风水术应用的关注与思考。 而隨著与室內设计工作室合作项目的圆满完成,其独特的设计理念和为居住者带来的舒適体验,在业內引起了强烈反响。许多其他室內设计公司纷纷主动联繫叶远,表达了合作的意愿。叶远顺势整合各方资源,成立了一个专门的风水与现代设计研究机构。 这个研究机构匯聚了风水术领域的专业人才以及各相关行业的精英,旨在深入挖掘风水术的现代价值,探索风水术与现代科技、艺术、生活方式等多方面的融合创新之路。叶远担任机构负责人,他满怀激情地对团队成员们说:“我们肩负著传承与创新风水术的重任,要让这门古老的学问在现代社会焕发出全新的活力,为人们创造更加美好的生活。” 在研究机构的推动下,一系列创新项目陆续展开。其中一个项目聚焦於养老社区的规划设计。团队成员们深入研究了老年人的身心特点和生活需求,结合风水术的理念,提出了打造具有养生功能的居住环境方案。在社区布局上,注重营造寧静祥和的氛围,设置大量的绿化景观和休閒步道,以促进老年人的身心健康。在住宅设计方面,强调通风採光的合理性,以及空间的无障碍设计,让老年人居住得更加舒適便捷。 另一个项目则著眼於商业空间设计。团队运用风水术原理,分析不同商业业態的气场需求,为商场、店铺等商业场所提供个性化的设计方案。例如,在商场的入口设计上,通过合理设置景观和通道,引导人流顺畅进入,增加商业活力;在店铺內部,根据经营商品的特点和店主的命理,调整货架布局和色彩搭配,以吸引顾客,提升销售业绩。 在研究机构积极开展项目的同时,叶远还注重风水术的科普与推广工作。 第168章 多位资深的大师到来! 他组织编写了一系列通俗易懂的风水术科普书籍,用简洁明了的语言和生动有趣的案例,向大眾介绍风水术的基本知识和应用技巧。这些书籍一经出版,便受到了广大读者的热烈欢迎,进一步提高了风水术在社会大眾中的认知度和接受度。 此外,叶远还带领团队成员走进校园、社区,举办风水术知识讲座和公益活动。在校园里,他们向学生们传授风水术与传统文化的关联,激发学生对传统文化的兴趣和热爱;在社区中,他们为居民提供免费的家居风水諮询服务,帮助居民解决实际生活中的问题。 隨著时间的推移,风水术在现代社会的应用领域不断拓展,从建筑设计、室內设计到商业规划、养生养老,风水术正逐渐融入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叶远和他的团队以坚定的信念和不懈的努力,成功地架起了古老风水术与现代生活之间的桥樑,让这一传承千年的智慧在新时代绽放出耀眼的光芒,为社会的发展和人们的幸福生活贡献著独特的力量。未来,他们將继续砥礪前行,不断探索创新,书写风水术在现代社会发展的新篇章。 隨著风水术在各个领域的应用逐渐深入,叶远意识到,为了让风水术能够持续健康地发展,建立一套完善的行业標准和规范势在必行。 於是,叶远联合了业內多位资深的风水师、学者以及相关领域的专家,共同发起了制定风水术行业標准的倡议。 这个倡议得到了广泛的响应,各方人士纷纷表示愿意为规范风水术行业贡献自己的力量。 筹备会议上,叶远神情严肃地说道:“风水术传承千年,承载著古人的智慧,但如今在社会上,一些不良现象时有发生,有人打著风水的旗號招摇撞骗,这不仅损害了风水术的声誉,也让大眾对我们產生了误解。我们必须制定出一套科学、严谨且符合现代社会价值观的行业標准。” 眾人纷纷点头,对此表示认同。 接下来的日子里,大家开始了紧张而细致的工作。 他们首先对风水术的基础理论进行梳理,从阴阳五行、八卦九宫等核心概念入手,明確其科学內涵和应用边界。 在討论阴阳平衡这一概念时,一位风水师说道:“阴阳平衡是风水术的根本原则,但在实际应用中,我们需要更精准地界定阴阳的范畴和判断標准。比如在建筑选址中,如何通过地形、地貌、光照等因素来准確判断阴阳的分布。” 大家围绕这个问题展开了激烈的討论,查阅了大量的古籍资料,並结合现代科学知识进行分析。 经过反覆论证,他们对阴阳平衡在不同场景下的判断標准达成了共识。 对於风水师的从业资格,也成为了討论的重点。 有人提出:“风水师不仅要有扎实的理论基础,还应具备丰富的实践经验。我们可以设置不同等级的资格考核,从初级到高级,对风水师的知识储备、实践能力以及职业道德进行全面评估。” 这个提议得到了多数人的赞同。於是,一套涵盖理论考试、实践操作以及道德评估的风水师资格考核体系逐渐成型。 在风水术服务流程规范方面,大家也进行了深入探討。 从客户諮询、现场勘测到方案制定、后续跟踪,每一个环节都进行了详细的规定。 比如,在现场勘测环节,明確要求风水师必须使用专业工具,详细记录各项数据,並对环境进行全面分析。 方案制定则要充分考虑客户的需求和实际情况,同时要以科学的风水理论为依据,確保方案的合理性和可行性。 经过数月的努力,一套较为完善的风水术行业標准初步形成。 叶远带著这份凝聚著眾人心血的標准草案,奔走於各地,徵求更多同行和专家的意见。 在一次行业交流会议上,叶远向与会者详细介绍了標准草案的內容。 一位资深学者提出:“標准中对於风水术与现代科学的结合还可以进一步深化。比如在环境影响评估方面,我们可以借鑑现代环境科学的方法和指標,让风水术的判断更加科学、准確。” 叶远认真听取了意见,並对草案进行了相应的修改。 隨著各方意见的不断收集和整合,风水术行业標准逐渐完善。 最终,这套標准正式发布,在风水术行业內引起了巨大的反响。 许多正规的风水从业者纷纷表示支持和拥护,认为这將有助於提升整个行业的形象和信誉。 一些原本对风水术持怀疑態度的人,看到如此科学、规范的標准,也开始重新审视风水术的价值。 隨著行业標准的推行,风水术行业迎来了新的发展格局。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以科学、理性的態度学习和应用风水术。 在建筑领域,更多的设计师主动將风水理念与现代建筑设计相结合,打造出既符合风水要求又具有现代美感的建筑作品。 房地產开发商也意识到风水术在提升楼盘品质和吸引力方面的作用,纷纷邀请专业风水师参与项目规划。 在室內设计行业,风水与设计的融合更加深入。设计师们根据风水原理为客户打造出个性化、舒適化的居住和办公空间,受到了市场的广泛欢迎。 风水术在商业领域的应用也愈发广泛。企业在选址、办公布局、品牌策划等方面,开始藉助风水术的智慧,寻求更好的发展机遇。 为了推广风水术行业標准,叶远和他的团队还举办了一系列培训班和研討会。 培训班针对不同层次的学员,设置了基础课程、进阶课程和高级课程,帮助学员系统学习风水术知识,並掌握符合行业標准的操作方法。 研討会则邀请业內专家和知名学者,共同探討风水术在现代社会的应用案例和发展趋势。 通过这些活动,越来越多的人了解並掌握了风水术行业標准,为风水术的规范化发展奠定了坚实的人才基础。 第169章 真的不想待下去了! 在风水术的传承方面,叶远也没有放鬆。 他鼓励弟子们深入学习传统风水术经典著作,挖掘其中的精华,並结合现代社会的特点进行创新和发展。 弟子们在叶远的指导下,不仅在学术研究上取得了不少成果,还將风水术知识传播到了更广泛的人群中。 他们走进学校、社区、企业,开展风水术知识讲座,让更多的人了解到这一古老而神秘的学问。 隨著时间的推移,风水术在现代社会中的地位逐渐稳固,它不再是人们眼中神秘莫测的迷信之术,而是一门融合了传统文化与现代科学的实用学问。 叶远看著风水术行业的蓬勃发展,心中充满了欣慰和自豪。 他深知,这一路走来,虽然充满了艰辛和挑战,但所有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未来,叶远和他的团队將继续努力,不断完善风水术行业標准,推动风水术与现代社会的深度融合,让这一古老的智慧在新时代焕发出更加绚烂的光彩。 他们相信,只要秉持著科学、理性、创新的精神,风水术必將为人类社会的发展和进步做出更大的贡献。 过了一个月。 叶远坐在风水学校的校长室里,神情略显疲惫。 这段时间,经营学校的种种事务让他感到心力交瘁。 每天要处理教学安排、学生管理,还有各种人际关係。 他开始认真思考,或许自己並不適合一直经营这所学校。 叶远长嘆一口气,心中已然有了决定。 他打算不再继续经营风水学校,准备开启人生新的旅程。 第二天,叶远把学校的几位主要负责人叫到一起。 他缓缓开口说道:“我经过深思熟虑,决定不再经营这所风水学校了。” 几位负责人听后,脸上满是惊讶与不解。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其中一位急忙说道:“校长,您怎么突然做这个决定,学校现在发展得挺好呀。” 叶远无奈地笑了笑:“这一个月来,我深感经营学校的压力巨大,我想换一种生活方式。” 儘管负责人再三挽留,但叶远心意已决。 很快,叶远要离开风水学校的消息便在弟子们中间传开了。 弟子们纷纷放下手中的事情,心急火燎地赶来求叶远不要走。 第一位赶到校长室的是大弟子林风。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中含泪说道:“师父,您不能走啊,是您把我们领进风水术的大门,没有您,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叶远赶忙扶起林风:“林风,你起来,我只是觉得自己不適合经营学校,並非要放弃风水术的传承。” 可林风依旧紧紧拉住叶远的衣角:“师父,您走了,学校怎么办,我们又该向谁学习高深的风水术呢。” 这时,二弟子李悦也匆匆赶来。 她焦急地说:“师父,您是我们见过最有学识、最负责的老师,您要是走了,这风水学校就失去了灵魂。” 叶远看著李悦,眼中满是无奈:“李悦,我明白你们的心意,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紧接著,三弟子张明也跑了进来。 他大声说道:“师父,您要是走了,以后我们遇到风水难题,该向谁请教,您就忍心拋下我们这些弟子吗。” 叶远看著眼前这些情真意切的弟子,心中一阵感动。 但他还是坚定地说:“我会安排好后续事宜,保证你们的学习不受太大影响。” 然而,弟子们並不接受这样的安排。 四弟子王强激动地说:“师父,我们不要別的安排,我们只要您留下来继续教导我们。” 此时,越来越多的弟子聚集在校长室外。 他们齐声喊道:“师父,不要走,不要走……” 那一声声呼喊,饱含著弟子们对叶远的不舍与依赖。 叶远走出校长室,看著眼前这一群弟子。 他心中五味杂陈,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年纪最小的弟子赵晓哭著说:“师父,自从跟您学习风水术,我每天都很开心,您要是走了,我以后都不想学了。” 叶远看著赵晓,心中满是怜惜。 他蹲下身子,轻轻擦去赵晓脸上的泪水:“晓儿,师父即便离开,也会关心你们的学习。” 可赵晓还是不停地抽泣:“不要,我就要师父您亲自教我。” 其他弟子也纷纷附和:“对,我们就要师父亲自教。” 叶远站起身来,看著眾弟子。 他沉思片刻后说道:“大家的心意我都明白,其实我也捨不得你们。” 弟子们听叶远这么说,眼中燃起一丝希望。 林风急忙说道:“师父,那您就留下来吧,我们以后会更听话,更努力学习的。” 叶远微微皱眉,面露难色:“只是经营学校的事务实在繁琐,让我分身乏术。” 李悦灵机一动:“师父,要不我们帮您分担一些事务,您只负责教学,这样您就不会太累了。” 其他弟子也纷纷响应:“对呀,师父,我们可以帮忙的。” 叶远看著弟子们那期待的眼神,心中有些动摇了。 他想了想说道:“让我再考虑考虑吧。” 弟子们听叶远这么说,知道有了转机。 他们齐声说道:“谢谢师父,希望师父能留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叶远陷入了沉思。 他回想起与弟子们相处的点点滴滴,心中满是温暖。 弟子们对风水术的热爱,对他的敬重与依赖,让他难以割捨。 而且弟子们主动提出帮忙分担事务,或许真的能减轻他的压力。 终於,叶远做出了决定。 他再次把弟子们召集起来。 看著弟子们那紧张又期待的眼神,叶远缓缓说道:“我决定留下来继续教导你们。” 弟子们听后,欢呼雀跃起来。 林风兴奋地说:“太好了,师父,我们就知道您不会拋下我们的。” 李悦也开心地说:“师父,您放心,我们一定会齐心协力,把学校办好。” 叶远看著弟子们那开心的模样,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从那以后,弟子们果然说到做到。 林风主动承担起一些教学安排的事务,做得井井有条。 李悦负责处理一些学校的日常杂事,把一切都打理得妥妥噹噹。 其他弟子也各自发挥所长,为学校的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 第170章 石兽竟然也来了! 叶远则把更多的精力放在教学上。 他更加用心地教导弟子们风水术的知识与技巧。 在叶远的悉心教导下,弟子们的风水术水平日益提高。 学校的氛围也变得更加积极向上,充满了浓厚的学术气息。 叶远看著学校越来越好,弟子们越来越优秀,心中满是自豪。 他庆幸自己当初听从了弟子们的请求,选择留了下来。 而弟子们也更加珍惜与叶远相处学习的时光。 他们知道,是叶远的教导让他们在风水术的道路上不断前行。 在叶远和弟子们的共同努力下,风水学校的名气越来越大。 吸引了更多对风水术感兴趣的人前来求学。 叶远也明白了,有时候,坚持並不只是因为最初的目標,更是因为身边那些温暖的人和真挚的情感。 他决定与弟子们一起,把风水学校越办越好,让风水术这一古老的学问得到更好的传承与发展。 在风水学校稳定发展之后,本以为一切会按部就班地越来越好,可谁能想到,一系列奇葩事儿却接踵而至。 一天清晨,弟子们像往常一样准备去上课,却发现学校的大门被一堆奇形怪状的石头堵得严严实实。这些石头大小不一,形状各异,有的像张牙舞爪的怪兽,有的像扭曲的藤蔓。弟子们面面相覷,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叶远得知消息后匆匆赶来,看著这堆石头也是一头雾水。就在大家疑惑不解时,三弟子张明突然一拍脑袋说:“师父,我昨晚好像听到点动静,当时迷迷糊糊以为是做梦,现在想来,会不会就是有人在搬这些石头啊?” 叶远皱著眉头思索片刻,决定先组织弟子们清理石头,恢復学校的正常通行。弟子们纷纷动手,费了好大劲才把石头搬开。可大家心里都在犯嘀咕,这到底是谁干的,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好不容易清理完石头,刚准备开始上课,学校的水井又出了问题。有弟子去打水,却发现打上来的水竟然是五顏六色的,还散发著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香和腐臭混合在一起,让人闻了直犯噁心。 叶远赶忙过来查看,他用风水术对水井进行了一番勘测,却没发现任何风水上的异常。正当大家不知所措时,五弟子刘梅突然说:“师父,我记得昨天我看到一只彩色的小鸟飞到井口,会不会和它有关啊?” 叶远无奈地摇摇头,这事儿真是越来越离奇了。为了解决水源问题,叶远只好安排人去附近的村子打水,暂时供学校使用,同时请来了专业的工匠检查水井。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然而,奇葩事儿还没结束。当天下午,弟子们在教室里上课,突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屋顶上跳舞,还伴隨著隱隱约约的歌声。大家纷纷跑出教室查看,却什么都没发现。可只要一回到教室,那声音就又响起来。 弟子们被嚇得不轻,纷纷围到叶远身边。叶远决定亲自去屋顶查看,他小心翼翼地爬上屋顶,四处张望,依旧没发现任何异常。正当他准备下来时,那奇怪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他听得真切,声音好像是从屋顶的烟囱里传出来的。 叶远凑近烟囱,仔细听了听,那歌声似乎在唱著一些奇怪的咒语。他心中一惊,这绝非寻常之事。於是,叶远运用风水术试图探寻这声音的来源,可依旧毫无头绪。 无奈之下,叶远只好先安抚弟子们的情绪,让大家先回教室自习,自己则继续研究这一系列奇葩事件。晚上,叶远独自在校长室里,对著白天发生的事情苦思冥想,却始终找不到答案。 第二天,更奇葩的事情发生了。学校的园里突然长出了一些从来没见过的植物,这些植物的叶子是黑色的,朵却是萤光绿色,散发著诡异的光芒。而且这些植物生长速度极快,短短几个小时,就蔓延了半个园。 弟子们看到这些奇异的植物,都不敢靠近。叶远赶来后,看著这些植物也是眉头紧皱。他尝试用风水术去控制这些植物的生长,可根本不起作用。 就在叶远一筹莫展之际,突然想起曾经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关於“异植邪祟”的记载。据说,当一个地方的风水被恶意扰乱,就可能会出现这种奇怪的植物。难道是有人故意针对风水学校搞破坏? 叶远决定从最近学校发生的一系列奇怪事件入手,调查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他让弟子们回忆这几天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同时自己也在学校周围仔细勘察。 经过一番调查,终於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跡。在学校后面的树林里,叶远发现了一些奇怪的脚印,这些脚印形状奇特,不像是正常人的脚印。顺著脚印的方向,叶远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山洞前。 叶远小心翼翼地走进山洞,里面阴暗潮湿,瀰漫著一股刺鼻的气味。在山洞的深处,他发现了一个正在做法的黑衣人。黑衣人看到叶远,先是一愣,然后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叶远大声质问:“你是谁?为什么要对风水学校搞这些破坏?”黑衣人冷笑一声:“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看不惯你们把风水术搞得这么风生水起,我要让你们知道,风水术可不是你们能隨意摆弄的。” 叶远怒目而视:“风水术乃传承千年的学问,我们一心只想將其发扬光大,你为何要恶意破坏?”黑衣人不屑地说:“发扬光大?不过是你们谋取私利的藉口罢了。” 叶远不再与他多费口舌,准备用风水术制服黑衣人。黑衣人见状,也立刻施展邪术与叶远对抗。一时间,山洞里风水术与邪术碰撞,光芒闪烁,烟雾瀰漫。 经过一番激烈的爭斗,叶远凭藉著深厚的风水术功底,最终成功制服了黑衣人。黑衣人瘫倒在地,叶远带著他回到学校。 当著全体弟子的面,叶远揭露了黑衣人的恶行。弟子们听后,纷纷对黑衣人表示愤怒和谴责。叶远对弟子们说:“这次的事情给我们敲响了警钟,风水术的传承之路並非一帆风顺,我们要更加坚定信念,守护好这门古老的学问。” 第171章 古墓中惊人的发现! 处理完黑衣人之后,叶远又运用风水术,对学校进行了全面的修復和调整。那些奇怪的植物逐渐枯萎消失,水井的水也恢復了清澈,学校终於恢復了往日的平静。 然而,经过这一系列奇葩事儿,弟子们对风水术的理解和感悟也更加深刻了。他们明白,风水术不仅是一门学问,更是一种责任,需要他们用心去守护和传承。 从那以后,弟子们学习风水术更加刻苦努力,叶远也更加用心地教导他们。风水学校在经歷这场风波后,变得更加团结,大家齐心协力,共同为风水术的传承和发展努力著。 日子一天天过去,本以为奇葩事儿就此终结,可没想到又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天,学校突然收到一封匿名信,信上写著:“风水学校不过如此,若有本事,就来解开后山古墓的谜团,否则就是徒有虚名。” 叶远看著这封信,眉头紧锁。后山古墓一直是学校的禁地,据说里面机关重重,危险万分。可如今这匿名信的挑衅,让叶远陷入了沉思。弟子们得知此事后,纷纷表示要和师父一起去解开古墓谜团,证明风水学校的实力。 叶远看著弟子们坚定的眼神,心中一阵感动。但他深知古墓的危险,不想让弟子们涉险。可弟子们的热情高涨,纷纷表示愿意听从师父的安排,小心行事。 最终,叶远决定带领几位实力较强的弟子一同前往后山古墓。他们来到古墓前,只见古墓的大门紧闭,上面刻满了奇怪的符文。叶远仔细研究这些符文,试图找到打开大门的方法。 经过一番努力,叶远终於破解了符文的秘密,打开了古墓的大门。门刚一打开,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里面阴森森的,让人不寒而慄。 弟子们紧紧跟在叶远身后,小心翼翼地走进古墓。古墓里瀰漫著淡淡的雾气,四周摆放著各种石棺和陪葬品。叶远运用风水术感知著周围的气场,时刻警惕著可能出现的危险。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条狭窄的通道,通道两侧的墙壁上闪烁著诡异的光芒。叶远示意弟子们小心,他们慢慢地沿著通道前行。走著走著,通道里突然传出一阵低沉的咆哮声,仿佛有什么巨大的怪物在沉睡中被惊醒。 弟子们都紧张起来,手握风水法器,严阵以待。叶远仔细聆听声音的来源,判断出怪物应该就在通道的尽头。他低声对弟子们说:“大家不要慌乱,听我指挥。” 隨著他们逐渐靠近通道尽头,咆哮声越来越大。终於,在一个宽敞的墓室里,他们看到了一只身形巨大的石兽。石兽双目通红,身上散发著强大的气场,似乎在警告他们不要靠近。 叶远观察著石兽的形態和周围的风水布局,发现这石兽並非活物,而是一种由风水之力驱动的守护机关。他思考片刻后,决定运用风水术来破解这个机关。 叶远让弟子们按照特定的方位站好,然后他自己站在中间,开始施展风水术。隨著叶远的手势变化,周围的风水之力开始涌动,与石兽身上的气场相互抗衡。 经过一番艰难的较量,叶远终於找到了石兽机关的破绽,成功將其破解。石兽缓缓停止了咆哮,身上的光芒也逐渐消失。弟子们都鬆了一口气,对师父的实力更加敬佩。 他们继续深入古墓,在墓室的最深处,发现了一本古老的风水秘籍。秘籍上记载著一些失传已久的风水术法和知识,叶远和弟子们都惊喜不已。 带著这本珍贵的秘籍,叶远和弟子们离开了古墓。回到学校后,叶远组织弟子们一起研究这本秘籍,大家都沉浸在对新知识的探索中。 通过这次古墓探险,弟子们不仅增长了见识,提高了风水术的实力,也更加明白了风水术的博大精深。而风水学校也因为这次事件,在风水界的名声更加响亮,吸引了更多有志於学习风水术的人前来求学。叶远和弟子们继续在风水术的传承道路上坚定地前行著,迎接未来更多的挑战和机遇。 隨著对古墓中所得风水秘籍的深入研究,叶远和弟子们有了许多惊人的发现。然而,这也引来了一些心怀不轨之人的覬覦。 一天,一群神秘人突然闯入学校。他们身著黑衣,蒙著面,二话不说就冲向存放秘籍的地方。弟子们察觉到异样,迅速赶来阻拦。双方瞬间陷入对峙。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擅闯我风水学校!”叶远面色冷峻,大声呵斥道。 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声:“把那本从古墓得来的风水秘籍交出来,否则別怪我们不客气!” 叶远心中一凛,没想到消息竟然泄露,引得这些人前来抢夺。他毫不畏惧地回应:“风水秘籍乃学校共同財產,岂是你们说抢就能抢的!” 说罢,叶远示意弟子们摆开风水阵势。弟子们心领神会,迅速站位,运用所学风水术,形成一道强大的气场屏障。黑衣人见状,也纷纷施展邪术,试图衝破防线。 一时间,学校內风水术与邪术激烈碰撞,光芒闪耀。神秘人的邪术颇为诡异,攻势猛烈,弟子们虽全力抵抗,但渐渐有些吃力。 就在局势紧张之时,叶远突然发现神秘人邪术的一处破绽。他抓住时机,施展出秘籍中刚领悟的强大风水术法,一道光芒直射向神秘人。神秘人猝不及防,被这股强大的力量击中,阵型大乱。 叶远趁机指挥弟子们发动反攻。弟子们士气大振,风水术的威力发挥到极致,將神秘人打得节节败退。神秘人见势不妙,不敢恋战,匆忙逃离了风水学校。 经此一役,叶远意识到,风水秘籍虽珍贵,但也带来了麻烦。为了更好地守护和研究秘籍,叶远决定加强学校的防御措施,同时教导弟子们更加刻苦修炼风水术。 弟子们也深知责任重大,比以往更加勤奋。在叶远的悉心指导下,弟子们不断从秘籍中汲取智慧,风水术水平日益精进。而风水学校也在这一系列风波中,愈发坚韧,继续在传承风水术的道路上稳步前行,书写著属於他们的传奇篇章。 第172章 困龙局的恐怖之处! 叶远站在风水学校的门口,深吸一口带著山间草木清香的空气,抬眼望向那飞檐斗拱、古意盎然的建筑。在这里,他从懵懂少年成长为深諳风水奥秘的行家,可如今,归期已至。家中事务牵掛心头,他不得不告別这寧静的求学之地,踏上返回喧囂都市的归程。 回到城市,叶远还没来得及好好感受家的温暖,一阵急促的门铃便打破了平静。打开门,一群面色冷峻的陌生人站在门口,为首的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眼神中透露出不加掩饰的敌意。 “你就是叶远?”对方声音冰冷,仿佛裹挟著寒霜。 叶远心中一沉,已然猜到对方来意不善,但仍镇定地点点头,“我是,不知几位找我何事?” “哼,装什么糊涂!在风水学校搅黄我们司徒家族好事,还想就这么算了?”那人向前逼近一步,身上散发著浓烈的威胁气息。 叶远恍然大悟,想起在风水学校时,司徒家族子弟在一场重要风水比试中妄图使用旁门左道夺取宝物,被他当场识破並揭露。如今,他们寻仇来了。 “风水比试,公平公正天经地义,你们心怀不轨,被揭穿是自食恶果,没什么好说的。”叶远毫不退缩,目光坚定地回应。 “少废话!要么把宝物下落交出来,要么今天让你好看!”对方抽出一根甩棍,在空中挥舞,发出呼呼的声响。 叶远深知司徒家族在城中势力盘根错节,得罪他们,往后日子必定麻烦不断。但他骨子里的倔强与正义,绝不允许他向恶势力低头。大脑飞速运转,他试图寻找应对之策,表面上却神色自若。 “宝物早已物归原主,我也不知道它现在何处。你们这般强逼,也无济於事。”叶远冷静地说道。 “你当我们是傻子?今天不给出个交代,你休想走出这屋子!”说著,几人呈包围之势向叶远逼近。 叶远心中焦急,突然灵机一动,“我虽不知那宝物下落,但最近听闻有件更稀世的风水宝物,对家族运势提升远超前者,若是你们有兴趣,我们不妨好好谈谈。” 为首之人眼神中闪过一丝贪婪,但很快又恢復警惕,“你最好別耍样,敢骗我们,后果你承担不起!” “我怎敢欺骗各位,消息千真万確,不过此事不宜在此谈论,我们找个安静地方详谈。”叶远不慌不忙,试图稳住局面。 一番商议后,叶远被带到一处废弃仓库。仓库內瀰漫著腐朽的气息,四周堆满杂物,昏暗的光线从破旧屋顶的缝隙中透进来,形成一道道光柱,更添几分阴森。 叶远开始编造关於那件子虚乌有宝物的信息,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周围环境,寻找脱身之计。然而,司徒家族的人並非等閒之辈,很快便察觉叶远在拖延时间。 “小子,竟敢耍我们!”为首之人怒不可遏,挥著甩棍朝叶远扑来。 叶远侧身一闪,险险避开攻击。他虽精通风水之术,但近身搏斗却不擅长。面对穷凶极恶的敌人,只能凭藉灵活的走位不断躲避,同时思索反击之法。 混乱中,叶远发现仓库的布局暗藏玄机,竟与风水格局中的“困龙局”有些相似。他心中一动,或许可以利用这特殊布局扭转局势。叶远故意朝著仓库中心跑去,那里正是“困龙局”的核心位置,气场最为紊乱。 司徒家族的人以为他慌不择路,紧追不捨。当他们踏入中心区域,瞬间感觉头晕目眩,脚步虚浮,行动变得迟缓。叶远趁机捡起地上一根铁棍,朝著敌人奋力挥去。在紊乱气场的干扰下,他的攻击屡屡得手,几个敌人接连中招倒地。 但这风水布局的效果持续有限,很快,敌人逐渐適应,再次疯狂围攻上来。叶远体力渐渐不支,身上也添了不少伤口。眼看局势愈发危急,他突然想起仓库后方有一处隱秘的通风管道,或许能藉此逃脱。 瞅准敌人的一次破绽,叶远拼尽全力朝通风管道方向突围。敌人发现他的意图,疯狂阻拦。叶远左衝右突,身上又多了几处淤青,终於在千钧一髮之际,跑到通风管道下方,纵身一跃,钻进管道。 司徒家族的人追到管道口,却因身形魁梧无法进入,只能在下面愤怒地叫骂,威胁叶远別让他们再抓到。叶远在狭窄黑暗的管道中拼命爬行,不敢有丝毫停留,直到確定敌人没有追上来,才鬆了一口气,瘫坐在管道內。 爬出通风管道,叶远置身於一片陌生的街区。他知道,司徒家族绝不会轻易放过他,当务之急是提升自己的实力。於是,叶远找到城中一位隱世的风水前辈,向他请教更高深的风水秘术,同时,他也拜入一位武术名家门下,日夜苦练防身之术。 日子一天天过去,叶远在风水与武术上的造诣日益精进。与此同时,他暗中调查司徒家族,得知他们正在谋划一场更大的阴谋——利用风水邪术扰乱城市风水格局,以达到掌控全城的目的。 叶远深知此事关乎全城安危,决定联合城中其他正义的风水师,共同对抗司徒家族。他们四处收集司徒家族阴谋的证据,研究破解邪术的方法。经过一番艰苦努力,终於掌握了司徒家族的核心机密和破解之法。 决战之日,叶远与伙伴们来到城市风水枢纽之地,与司徒家族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风水大战。双方各施奇术,一时间,风云变色,地动山摇。叶远凭藉精湛的风水技艺和高强的武艺,一次次化解司徒家族的攻击,並逐渐占据上风。最终,叶远找准时机,施展出最强风水术,一举破了司徒家族的邪术,彻底粉碎了他们的阴谋。 望著瘫倒在地、失去反抗能力的司徒家族眾人,叶远心中感慨万千。这场艰难的较量,让他歷经生死考验,却也铸就了如今更强大、更坚定的自己。此后,叶远成为城市风水的守护者,用所学造福民眾,而他与司徒家族的这场传奇对决,也在风水界口口相传,激励著一代又一代风水师坚守正义。 第173章 终於挣到了一千万! 呼哧! 叶远站在废弃仓库外,身上的伤口还隱隱作痛,司徒家族的威胁如阴霾般笼罩著他。这座城市已危机四伏,他深知唯有离开,另寻出路,才有喘息和发展的机会。深思熟虑后,叶远决然踏上前往另一个城市的旅程,心中默默立下目標:要在这陌生之地挣到一千万。 抵达新城市时,夜幕已经降临。霓虹灯光闪烁,街头巷尾瀰漫著繁华与喧囂。叶远寻了个廉价旅馆住下,简单洗漱后,躺在床上却难以入眠。他深知,想要挣到一千万,利用自己精通的风水之术是最可行的途径,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一切谈何容易。 第二天清晨,叶远早早出门,在街头巷尾张贴自己的风水服务gg。gg上详细介绍了他在风水布局、吉凶预测、化解灾祸等方面的专长,还留下了联繫方式。一整天下来,他跑遍了大半个城市,贴出了上百张gg,累得腰酸背痛。然而,一天过去,电话却如死寂一般,没有丝毫动静。 接连几天,皆是如此。叶远心中不免有些沮丧,但他没有放弃。他开始主动拜访城中的一些商铺和企业,毛遂自荐。这天,他来到一家规模不小的服装店。店主是个中年妇女,正满脸愁容地坐在店里。叶远礼貌地打招呼后,表明了来意。 店主苦笑著说:“小伙子,我这店最近生意冷清得很,都快撑不下去了,哪还有心思管什么风水。” 叶远仔细观察了店铺的布局,说道:“老板娘,您看,您这店门正对著一条狭窄的小巷,在风水上这叫『冲煞』,会影响生意的气场。而且店內的货物摆放杂乱,財位被遮挡,財气难以聚集。要是稍作调整,说不定会有转机。” 店主半信半疑地看著他:“你说的这些,真有那么神?” 叶远诚恳地说:“老板娘,您不妨试试,要是没效果,我分文不取。” 店主犹豫再三,最终答应让叶远试一试。叶远立刻行动起来,他让店主把店门的招牌重新调整角度,避开小巷的直衝;又指导店主重新规划货物摆放,將財位清理出来,摆放上寓意招財的绿植。同时,他还根据店主的生辰八字,为店铺挑选了一个良辰吉日举办促销活动。 几天过去,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服装店的生意逐渐有了起色,顾客越来越多,销售额也大幅提升。店主喜出望外,对叶远感激不已,不仅支付了丰厚的报酬,还將他介绍给了其他做生意的朋友。 就这样,叶远凭藉著自己的真才实学,在这个城市渐渐有了些名气,找他看风水的人越来越多。但想要挣够一千万,这些收入还远远不够。 一次,叶远接到一个神秘的委託。对方要求他前往一座郊外的豪华別墅,为別墅主人解决一些风水问题。叶远赶到別墅时,发现別墅的建筑风格独特,周围山水环绕,但却隱隱透著一股怪异的气息。 別墅主人是一位面色苍白、神情焦虑的中年男子。他见到叶远后,急忙將他请进屋內,诉说著自己的困扰:“叶大师,我自从住进这別墅,就噩梦不断,生意上也接连遭遇挫折,还请您一定要帮帮我。” 叶远在別墅內外仔细勘察,发现別墅的风水格局被人刻意布置成了“困龙局”,主人被困其中,运势自然一落千丈。他將发现告诉別墅主人,主人听后大惊失色,愤怒地说:“一定是我的商业对手乾的,他们为了打倒我,竟然使出这种阴招!” 叶远安慰主人一番后,开始著手破解“困龙局”。他运用所学的风水秘术,在別墅的各个关键位置布置风水阵,调整气场。经过一番努力,“困龙局”终於被破解,別墅內的怪异气息也隨之消散。 別墅主人感激涕零,当场支付了一笔巨额报酬,还承诺日后若生意好转,定会重谢。叶远的名声因此更加响亮,来找他的非富即贵,酬金也越来越丰厚。 然而,挣钱的道路並非一帆风顺。一次,叶远接到一个棘手的任务。一家大型商场即將开业,但商场老板在开业前夕莫名感到不安,总觉得有不祥之事发生,便请叶远前来查看。叶远在商场內仔细勘察后,发现商场的风水布局存在严重问题。商场的主入口正对著一条河流,水流湍急,形成“反弓水”格局,这在风水上是大凶之兆,会导致商场客源稀少,財运不佳。 老板听后十分著急,问道:“叶大师,这可怎么办?商场马上就要开业了。” 叶远思考片刻后说:“想要破解此局,需要在商场门口建造一座喷泉,利用喷泉的水流形成『九曲来水』的格局,化凶为吉。同时,在商场內部布置一些风水摆件,增强財气。” 老板立刻按照叶远的建议进行整改。开业当天,商场人潮涌动,生意火爆。老板大喜过望,给予叶远丰厚的报酬。 隨著时间的推移,叶远的收入越来越高,但距离一千万的目標仍有差距。他深知,想要儘快达成目標,必须抓住更大的机遇。 一次偶然的机会,叶远得知一位房地產开发商正在筹备一个大型项目。这个项目投资巨大,但开发商在选址和规划上遇到了难题,担心风水不佳影响项目的成败。叶远觉得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他主动联繫开发商,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开发商对风水之事也有所耳闻,便约叶远见面详谈。叶远见到开发商后,详细分析了项目选址的风水利弊,並提出了一套全面的风水规划方案。他建议开发商调整建筑的布局和朝向,使其顺应山水之势,形成藏风聚气的格局;同时,在小区內部打造景观水系,设置风水小品,增强居住者的运势。 开发商被叶远的专业和诚意所打动,决定聘请他为项目的风水顾问。叶远全身心地投入到项目中,从规划设计到施工建设,他都严格把关,確保风水布局的完美实施。 项目建成后,一经推出便受到市场的热烈追捧,销售业绩一路飘红。开发商赚得盆满钵满,对叶远也是感恩戴德,按照约定支付了一笔巨额酬金。 第174章 顶级楼盘大卖特卖! 终於,在歷经无数的艰辛和努力后,叶远的积蓄突破了一千万。他站在城市的高楼顶端,俯瞰著这座充满机遇与挑战的城市,心中感慨万千。从初来乍到时的迷茫无助,到如今实现目標的意气风发,这一路走来,充满了汗水与泪水。他深知,这一千万不仅仅是財富的积累,更是他在风水之路上不断探索和成长的见证。未来,他將带著这份荣耀与责任,继续在风水领域发光发热,帮助更多的人解决难题,守护一方风水。 叶远怀揣著千万积蓄,站在城市繁华的街头,望著林立的高楼大厦,心中涌起一股新的壮志豪情。在积累了丰富的风水知识和人脉资源后,他决心进军房地產行业,打造融合极致风水理念的楼盘,开启人生新的篇章。 说干就干,叶远迅速註册了自己的房地產公司。筹备初期,每一步都充满挑战。资金要精打细算,团队组建更是关键。他四处奔走,凭藉著过往积累的良好口碑和人脉,吸引了一批优秀的建筑设计师、营销人才和工程管理人员。大家被叶远独特的理念和宏伟的愿景所打动,纷纷加入这个充满挑战的创业之旅。 接下来便是寻找合適的地块。叶远亲自跑遍城市的每一个角落,用风水的眼光审视每一处土地。他看过许多地方,有的地段虽繁华,但风水格局杂乱;有的山水相依,却交通不便。终於,在城市的东郊,他发现了一块绝佳之地。这里背山面水,地势平坦开阔,山脉蜿蜒如巨龙盘踞,前方的河流清澈舒缓,形成天然的玉带环腰之势,正是风水中的上乘之地。 叶远毫不犹豫地拿下这块地,紧接著与建筑设计师们展开了激烈的討论。他將风水理念深度融入到建筑设计中。从整体布局上,他依据八卦方位规划了不同的功能区域。住宅区位於最核心位置,藏风聚气;商业区布置在东南方,契合巽卦主財的特性;休閒区则在北方,借水之灵动营造寧静氛围。每一栋楼的朝向都经过精確计算,確保每一户都能充分吸纳天地灵气,採光通风达到最佳状態。 在户型设计上,叶远也煞费苦心。他摒弃了传统户型中一些风水忌讳的设计,如避免了门与门相对形成的“穿心煞”,客厅与阳台之间保持通透又不失藏风,臥室布局注重床头朝向和空间方正。为了增强楼盘的风水气场,他还特別设计了中央景观区,以一座大型的风水喷泉为中心,水流呈九曲之势蜿蜒流淌,寓意著財源广进、福泽绵长。 建筑施工过程中,叶远更是严格把关。他不仅关注工程质量,还確保每一个施工环节都符合风水要求。从奠基仪式的良辰吉日选择,到建筑材料的挑选,他都亲力亲为。每一块基石的铺设,每一根樑柱的搭建,都承载著他对风水和品质的执著追求。 然而,创业之路並非一帆风顺。项目进行到一半时,资金链突然紧张起来。银行贷款审批遇到波折,一些供应商也因担心风险开始催款。团队內部也出现了动摇的声音,有人建议降低建筑標准,减少一些风水景观的投入以节省成本。 叶远陷入了沉思,但他深知,一旦降低標准,就违背了自己打造极品风水楼盘的初衷,之前的努力也將付诸东流。他决定四处奔走,寻找新的投资。他向一些曾经的客户和合作伙伴详细介绍项目的前景和优势,凭藉著出色的口才和坚定的信念,终於打动了几位投资者,成功获得了资金注入,项目得以顺利推进。 隨著楼盘逐渐建成,营销推广又成了关键环节。叶远深知酒香也怕巷子深,他组建了专业的营销团队,制定了独特的营销策略。在宣传上,他突出风水特色,邀请风水专家进行讲座,向潜在客户详细解读楼盘的风水布局和带来的运势提升。同时,他还举办了盛大的开盘仪式,邀请各界名流参加,一时间吸引了全城的目光。 开盘当天,现场人山人海。购房者们对这个融合风水理念的楼盘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一位中年企业家说道:“我一直相信风水对生活和事业的影响,这个楼盘的风水布局让我心动,住在这里,我相信能给家人和事业带来好运。” 销售业绩一路飆升,楼盘大卖特卖。短短几个月,大部分房源就被抢购一空。叶远的房地產公司声名鹊起,一跃成为城市房地產行业的佼佼者。他的成功不仅在於商业上的盈利,更在於开创了一种全新的房地產开发模式,將风水文化与现代建筑完美融合。 隨著公司的发展壮大,叶远並没有满足於此。他开始思考如何將这种成功模式复製和推广。他带领团队开始在其他城市寻找合適的项目,继续打造融合风水理念的优质楼盘。每到一个新城市,他都会深入研究当地的地理环境、文化特色和市场需求,將风水理念因地制宜地融入到项目中。 在拓展业务的过程中,叶远也积极参与公益事业。他捐赠资金修建学校和图书馆,改善教育环境;为贫困地区的居民提供住房改善方案,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帮助他们提升生活品质。他深知,企业的成功离不开社会的支持,回报社会是他应尽的责任。 多年后,叶远的房地產公司已经成为行业內的领军企业,他打造的风水楼盘遍布全国各地。他也成为了备受尊敬的企业家和风水大师,他的故事激励著无数人在追求梦想的道路上不断前行。从一个怀揣千万梦想的风水少年,到房地產行业的巨擘,叶远用坚持和智慧书写了属於自己的传奇人生,他的名字也將永远铭刻在城市发展和风水文化传承的歷史长河中。 而且这样一来又有了更多的目標试图去突破更多的领域,毕竟人不可能原地代步嘛,不然就是等於退步! 第175章 登峰造极的技术! 在经歷了诸多奇幻冒险与实力沉淀后,叶远毅然决定前往深山,凭藉自己登峰造极的风水术,创建一个独树一帜的宗门。 叶远深知,创建宗门的首要任务是寻觅一块风水宝地。他遍访名山大川,终於踏入了一座古老而神秘的深山。这座深山连绵起伏,云雾繚绕,仿佛隱匿著无尽的奥秘。叶远穿梭於山林之间,凭藉著敏锐的风水感知力,细细探寻每一寸土地。 他观察山脉的走势,仿若巨龙蜿蜒,气势磅礴,主山脉与支脉相互呼应,形成了稳固而灵动的格局。又查看水流的分布,清澈的溪流潺潺而下,曲折有致,在山谷间匯聚成潭,宛如大地的眼眸,蕴含著生机与灵气。叶远还留意著周围的气场流动,感受著天地能量的交融匯聚。终於,在深山的腹地,他发现了一处绝佳之地。这里三面环山,山峰形似座椅的靠背与扶手,將中间的平地稳稳环抱,形成了“太师椅”般的风水格局。前方视野开阔,远处的山峰如笔架般排列,寓意著文脉昌盛。叶远心中大喜,认定此处便是他创建宗门的理想之地。 確定了宗门地址后,叶远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奠基事宜。他运用风水术,精確计算出奠基的最佳时辰。在吉日来临之际,叶远身著庄重的法袍,手持罗盘,口中念念有词。他围绕著选定的地基踱步,以罗盘为指引,確定每一个关键方位。隨后,他在地基的四角埋下了蕴含五行之力的灵物,以镇宅护院,稳固风水根基。 与此同时,叶远施展神通,召集附近的精怪与山灵。这些精怪与山灵被叶远的强大实力与真诚所打动,纷纷赶来相助。叶远指挥著它们清理场地,搬运巨石与木材。精怪们力大无穷,轻鬆地將巨大的石块搬至指定位置,山灵们则巧妙地利用自然之力,平整土地,疏通水道。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奠基工作顺利完成,为宗门的建设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叶远依据风水原理,精心设计宗门的建筑布局。宗门的山门位於正前方,高大雄伟,两侧的石狮子威风凛凛,镇守著宗门。山门的位置正好处於风水的“气口”,能够最大限度地吸纳天地灵气,匯聚於宗门之內。 进入山门,便是一条宽阔的青石大道,直通宗门的核心建筑——祖师殿。祖师殿坐落在风水的“龙穴”之上,气势恢宏,庄严肃穆。殿內供奉著叶远所尊崇的风水祖师,四周墙壁上刻满了风水术的经典符文与图案,这些符文与图案在风水之力的催动下,散发著神秘的光芒,不仅能够庇佑宗门弟子,还能增强祖师殿的气场。 在祖师殿的两侧,分布著诸多功能各异的建筑。左侧是藏经阁,藏有叶远多年来收集的风水秘籍与各类修行典籍。藏经阁的选址注重聚气,周围布置了独特的风水阵法,防止灵气外泄,確保典籍中的知识能够在浓厚的灵气滋养下传承下去。右侧则是弟子的修行居所,这些居所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山坡上,每一间都根据弟子的五行属性与修行需求,布置了相应的风水格局,有助於弟子吸纳灵气,提升修行效果。 宗门初具规模后,叶远开始广纳门徒。他在附近的城镇与村落张贴告示,宣扬宗门的理念与修行之道。一时间,眾多对风水术充满嚮往的年轻人纷纷慕名而来。叶远亲自对前来报名的弟子进行考核,他不仅考察弟子们的天赋资质,更注重他们的品德与心性。 在考核中,叶远设置了各种考验,有的考验弟子在困境中的应变能力,有的考验弟子面对诱惑时的坚守。最终,一批天赋异稟且品德高尚的年轻人脱颖而出,成为了宗门的首批弟子。叶远为弟子们举行了盛大的入门仪式,在祖师殿內,弟子们虔诚地向祖师行礼,叶远则授予他们象徵宗门身份的令牌,並传授了基础的风水知识与修行法门。 叶远深知,要让宗门长久发展,传承至关重要。他亲自授课,將自己的风水绝学毫无保留地传授给弟子们。课堂上,叶远不仅讲解理论知识,还带领弟子们实地考察,让他们亲身体验风水术在实际中的应用。弟子们在叶远的悉心教导下,进步飞速。 为了提升弟子们的实战能力,叶远还组织了各种风水实践活动。弟子们走出宗门,为附近的村落与城镇解决风水难题。他们帮助村民调整房屋布局,化解凶煞之气,使得村落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叶远的宗门因此声名远扬,吸引了更多的人前来求学,宗门的规模也日益壮大。 叶远还注重与其他宗门和修行者的交流合作。他派遣弟子外出游歷,与其他门派的修行者切磋技艺,学习借鑑他们的长处。同时,也邀请其他门派的高手来宗门讲学,促进不同文化与技艺的融合。在叶远的带领下,宗门在深山之中蓬勃发展,成为了风水修行的圣地,传承著古老而神秘的风水术,书写著属於他们的辉煌篇章。 呼! 叶远在深山创建宗门后,凭藉著卓越的风水术与悉心教导,宗门发展得蒸蒸日上。然而,他心中始终有一个无法释怀的结——那便是与仇人的恩怨。这一日,叶远终於收到了仇人的挑战书,一场宿命对决就此拉开帷幕。 叶远看著手中的挑战书,眼神瞬间变得坚毅而冷峻。他深知,此次决斗凶险异常,但为了过往的恩怨,为了心中的正义,他毫无退缩之意。回到宗门,叶远將决斗之事告知了一眾弟子。弟子们纷纷表示担忧,但也对师父的决定表示理解与支持。 叶远开始进行战前准备。他闭关数日,沉浸在对自身风水术的深度修炼与领悟之中。在闭关的密室里,他调动周身风水之力,让浓郁的灵气在体內循环流转。通过与天地间风水气场的深度交融,叶远不断打磨自身技艺,力求在决斗中发挥出最强实力。 除了修炼,叶远还精心挑选了一件称手的法器。这是一把蕴含著强大风水力量的长剑,剑身刻满了古老的风水符文,剑刃闪烁著幽冷的光芒。叶远手持长剑,注入自身灵力,符文瞬间亮起,散发出磅礴的气势。 与此同时,叶远对仇人的实力与惯用手段进行了全面分析。他回忆著过往与仇人交手的点滴细节,以及从各方收集来的关於仇人的最新情报。 第176章 仇人设下的陷阱! 仇人擅长利用风水阵法设下陷阱,且其攻击往往刚猛凌厉,让人防不胜防。针对仇人的特点,叶远制定了详细的应对策略,脑海中反覆推演著决斗时可能出现的各种场景。 约定的决斗之日终於来临。叶远身著一袭黑色长袍,背负长剑,神色镇定地走出宗门。弟子们整齐地排列在宗门门前,为师父送行。叶远一一扫视著弟子们充满担忧与信任的目光,坚定地说道:“为师此去,定不辱使命。无论结果如何,你们都要坚守宗门,传承风水之道。”言罢,他身形一闪,化作一道流光,朝著决斗之地疾驰而去。 决斗之地位於一座荒芜的山谷之中。这里地势险要,四周高山环绕,中间是一片开阔的平地。山谷中瀰漫著一股压抑而肃杀的气息,仿佛连空气都在为即將到来的大战而颤抖。叶远刚踏入山谷,便感受到了仇人的气息。只见仇人早已等候在山谷中央,一袭血红色的长袍隨风猎猎作响,他的眼神中透露出阴冷与不屑,嘴角掛著一丝残忍的笑意。 “叶远,你终於来了。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仇人率先开口,声音在山谷中迴荡,充满了挑衅之意。 叶远神色平静,缓缓抽出长剑,剑尖指向仇人,冷冷地回应道:“多年恩怨,今日便做个了断。” 话音刚落,仇人率先发动攻击。他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剎那间,山谷中的风水气场瞬间紊乱,狂风呼啸而起,飞沙走石。紧接著,地面突然裂开,一道道尖锐的岩石如利剑般从地下刺出,朝著叶远迅猛袭来。 叶远神色不变,他迅速运转灵力,以长剑为引,调动周围的风水之力形成一道坚固的护盾。岩石撞击在护盾上,发出阵阵轰鸣声,但始终无法突破护盾伤到叶远分毫。趁著仇人攻击的间隙,叶远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冲向仇人。他手中长剑挥舞,一道道蕴含著强大风水力量的剑气呼啸而出,如同一条条灵动的蛟龙,直逼仇人。 仇人见状,不慌不忙。他再次结印,身前瞬间出现一道由风水之力凝聚而成的黑色屏障。剑气撞击在屏障上,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强大的能量波动使得周围的空气都为之扭曲。仇人趁叶远攻击受阻之际,发动反击。他双脚猛跺地面,整座山谷都为之震颤。隨后,山谷两侧的高山上滚落无数巨石,如雨点般朝著叶远砸去。同时,天空中乌云密布,一道道粗大的闪电从云层中劈下,与巨石一同攻向叶远。 叶远深知此时不能硬抗,他施展出精妙的身法,在巨石与闪电的缝隙中穿梭自如。同时,他寻找著仇人的破绽,准备发动致命一击。叶远看准时机,將全身灵力匯聚於长剑之上,然后猛地將长剑插入地面。瞬间,以长剑为中心,一股强大的风水之力向四周扩散开来。这股力量如同一股无形的巨浪,將滚落的巨石纷纷震碎,同时也驱散了天空中的乌云,使闪电消散於无形。 仇人见叶远竟化解了自己这一波猛烈的攻击,心中不禁有些恼怒。他决定使出自己的杀手鐧——禁忌风水阵法。仇人咬破手指,將鲜血滴在地面上,然后快速围绕著血渍踱步,口中念著晦涩难懂的咒语。隨著咒语的念出,地面上缓缓浮现出一个巨大的血色阵法,阵法中散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阵法成型后,仇人双手一挥,阵法中涌出无数血红色的触手,如毒蛇般朝著叶远缠绕而去。这些触手不仅坚韧无比,而且蕴含著剧毒,一旦被缠住,后果不堪设想。叶远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但他並未慌乱。他闭上眼睛,静下心来感受著周围风水气场的细微变化。 在这千钧一髮之际,叶远突然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道光芒。他发现了仇人的这个禁忌阵法虽然威力巨大,但却需要消耗大量的风水之力来维持,且阵法的核心就在仇人的脚下。叶远毫不犹豫,施展出自己最强的风水术——乾坤逆转。他以自身为中心,强行扭转周围的风水气场,將仇人的阵法之力牵引过来。 仇人察觉到不妙,试图中断阵法,但为时已晚。在叶远的强力牵引下,血红色的触手纷纷倒卷回去,朝著仇人攻去。仇人躲避不及,被触手缠住。叶远趁机凝聚出一道无比强大的剑气,朝著仇人斩去。剑气如同一道耀眼的长虹,瞬间贯穿了仇人的身体。 仇人瞪大了双眼,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他的身体缓缓倒下,生命气息逐渐消散。叶远看著仇人的尸体,长舒一口气。这场宿命对决,终於以他的胜利告终。叶远收起长剑,转身走出山谷。他知道,自己的使命还未结束,宗门的传承与发展,还有更多的挑战在等待著他。 叶远在与仇人惊心动魄的决斗之后,声名远扬,其精湛的风水术更是令人讚嘆不已。然而,叶远並未因此而满足,他深知风水之道博大精深,自己仍有漫长的修行之路要走。怀著对更高境界的追求,叶远离开宗门,踏上了云游四方的旅程,期望在不同的山川河岳间,领悟风水术更深层次的奥秘。 一日,叶远来到了一座古老而幽静的山林。山林中瀰漫著一层淡淡的雾气,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柱,给这片山林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叶远漫步其中,感受著山林间独特的风水气息。 就在这时,叶远察觉到前方不远处有一股奇异而强大的气场波动。他心中一动,加快脚步赶了过去。在一片空旷的草地上,他看到了一位老先生。老先生身著一袭朴素的灰色长袍,白髮苍苍,面容清瘦却精神矍鑠。他正静静地站在那里,手中握著一根古朴的拐杖,眼睛微闭,仿佛与周围的自然融为一体。 叶远刚一靠近,老先生便缓缓睁开了眼睛。那目光如同一道锐利的闪电,瞬间穿透了叶远的身体,仿佛能洞察他的內心。叶远心中一惊,他从未感受过如此强大而神秘的气息,眼前这位老先生绝非寻常之人。 第177章 实力恐怖的老先生! 老先生上下打量著叶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年轻人,你对风水术颇为精通,不过,却还有许多需要磨礪之处。” 叶远心中不服,虽然他能感觉到老先生实力不凡,但自己在风水术上也颇有造诣,怎会轻易被人小覷。於是,叶远决定试探一下老先生的深浅。他暗自施展风水术,悄然改变周围的气场,试图给老先生製造一些麻烦。 叶远调动四周的灵气,让原本平静的草地突然颳起一阵旋风,飞沙走石朝著老先生席捲而去。然而,老先生却依旧镇定自若,他轻轻挥动手中的拐杖,口中念念有词。剎那间,那股强大的旋风竟瞬间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不仅如此,周围的风水气场在老先生的操控下,反过来朝著叶远压迫而来。 叶远只感觉一股无形的力量如泰山压顶般向他袭来,他想要抵抗,却发现自己的风水术在老先生面前如同儿戏。他的双脚不由自主地陷入地下,额头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这一刻,叶远心中充满了震撼,他深知自己与老先生之间的差距犹如天壤之別。 叶远心中明白,眼前这位老先生定是风水术的绝世高手,若能拜其为师,自己的修行必將取得巨大的突破。於是,他赶忙收起心中的傲气,恭敬地走到老先生面前,躬身行礼道:“前辈,方才多有冒犯,还望您海涵。晚辈叶远,对前辈的风水术佩服得五体投地,恳请前辈收我为徒,传授我更高深的风水之道。” 老先生看著叶远,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沉默了许久之后,缓缓说道:“我一生不收徒,你走吧。”言罢,转身便要离开。 叶远心中大急,赶忙上前拦住老先生的去路,再次诚恳地说道:“前辈,我对风水术的热爱矢志不渝,为了追求更高的境界,歷经无数艰难险阻。今日得遇前辈,实乃上天赐予我的机缘。还望前辈能给晚辈一个机会,我定会刻苦修行,不负前辈的教导。” 老先生停下脚步,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又恢復了冷漠:“修行之路,艰难无比,並非每一个人都能坚持到底。你虽有几分天赋,但我依旧不能答应你。” 叶远並未放弃,他深知机会难得,一旦错过,必將抱憾终身。於是,他决定用自己的行动来打动老先生。接下来的日子里,叶远一直跟隨著老先生,无论老先生走到哪里,他都默默地跟在身后,帮忙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每日清晨,叶远都会早早地起来,为老先生准备好洗漱用品和早餐。在老先生修行的时候,他便静静地守在一旁,不敢有丝毫打扰。遇到老先生需要採集草药或寻找特殊风水材料时,叶远总是冲在前面,不辞辛劳地去完成任务。 就这样,日復一日,叶远的坚持和努力,老先生都看在眼里。终於,在一个月光如水的夜晚,老先生把叶远叫到跟前,看著他坚定的眼神,嘆了口气说道:“罢了罢了,你这小子,倒是有几分毅力。我便破一次例,收你为徒吧。” 叶远心中大喜,赶忙跪地磕头,兴奋地说道:“多谢师父!徒儿定当谨遵师父教诲,刻苦修行,不辜负师父的期望。” 从那以后,叶远便正式拜入老先生门下,开始了全新的修行之旅。老先生对叶远要求极为严格,传授给他的第一课便是谦逊与敬畏。他告诉叶远,风水术可改天换地,若没有敬畏之心,必將招来大祸。 老先生带著叶远游歷了许多常人难以到达的神秘之地,这些地方的风水格局奇异而复杂,蕴含著天地间最原始的力量。在老先生的悉心指导下,叶远对风水术的理解愈发深刻,他的实力也在不断地提升。每一次的领悟,都让叶远感受到自己仿佛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他对未来的修行之路充满了期待,决心在老先生的教导下,攀登风水术的更高峰。 叶远拜入老先生门下后,修行之路顺遂,风水术日益精进。然而,平静的修行时光並未持续太久,一场突如其来的危机悄然降临。 一日,老先生带著叶远深入一片古老而神秘的沼泽地带。此地瀰漫著浓厚的瘴气,四周的树木扭曲怪异,隱隱散发著不祥的气息。老先生告知叶远,此处隱藏著一种极为珍稀的风水灵物,对提升他的风水造诣大有裨益,但同时也危险重重。 两人小心翼翼地在沼泽中前行,叶远紧紧跟在老先生身后,时刻留意著周围的动静。突然,一阵阴风吹过,周围的瘴气迅速凝聚成一团黑色的雾气,朝著他们迅猛扑来。老先生神色一凛,急忙施展风水术,在两人身前形成一道透明的护盾。雾气撞击在护盾上,发出“滋滋”的声响,溅起阵阵黑色的水。 叶远不敢懈怠,全力协助老先生维持护盾。就在此时,一只身形巨大、形如蟾蜍的怪物从沼泽中跃出,张开血盆大口,喷出一股墨绿色的毒液。毒液如箭般射向叶远,儘管叶远极力躲避,但还是有几滴毒液溅到了他的手臂上。瞬间,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叶远的手臂迅速变黑,毒液顺著经脉快速蔓延。 老先生见状,一边抵御著雾气和怪物的攻击,一边大声喊道:“叶远,稳住心神,运转灵力压製毒素!”叶远咬紧牙关,强忍著剧痛,运转体內灵力试图將毒素逼出体外。然而,这毒液极为霸道,叶远的灵力竟难以与之抗衡。 隨著毒素的蔓延,叶远的脸色变得愈发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他感到呼吸困难,胸口仿佛压著一块巨石。终於,叶远再也支撑不住,一口鲜血喷射而出,染红了身前的地面。 老先生心急如焚,他深知此刻不能慌乱。在击退那只怪物后,老先生迅速来到叶远身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玉瓶,倒出一粒散发著微光的丹药,餵给叶远吃下。隨后,老先生双手抵住叶远的后背,將自己雄浑的灵力输入叶远体內,帮助他驱散毒素。 在老先生的全力救助下,叶远体內的毒素渐渐得到控制,蔓延的速度减缓。但他依旧虚弱不堪,意识也有些模糊。老先生看著昏迷中的叶远,眼中满是担忧与心疼。他轻声说道:“孩子,一定要撑住,为师定会救你。”说罢,他带著叶远迅速离开了这片危险的沼泽,朝著安全的地方赶去,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彻底治癒叶远的方法。 第178章 云雾繚绕的灵霄山! 在那座云雾繚绕、静謐清幽的灵霄山上,叶远已经度过了好几个春秋。灵霄山,乃是修行者梦寐以求的圣地,山上的清风似乎都蕴含著天地间最纯粹的灵气,每一寸土地都仿佛诉说著古老而神秘的修行故事。 叶远初上灵霄山时,只是一个对道法充满懵懂憧憬的少年。他身形单薄,眼神中却透著一股坚毅与执著。在灵霄山的岁月里,他每日鸡鸣即起,迎著山间的第一缕曙光,开始修习吐纳之法。隨著朝阳缓缓升起,金色的光辉洒在他身上,他静静地站在一块巨石之上,调整著呼吸,感受著天地灵气如同潺潺溪流般缓缓流入自己的体內,滋养著他的经脉。 山中的日子单调却充实,叶远的生活被各种道法课程填满。清晨,他跟著师父玄风长老学习基础的法术理论,那些晦涩难懂的符文和咒语,在玄风长老的耐心讲解下,逐渐在叶远的脑海中变得清晰起来。午后,他便在灵霄山的后山进行实战演练,从最基本的御气之术,到能够凝聚灵力施展小型法术,叶远付出了无数的汗水。夏日,骄阳似火,炽热的阳光烤著大地,叶远却在山林中专注地练习,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他也毫不在意;冬日,寒风刺骨,雪纷飞,叶远的手脚都被冻得通红,但他依然坚持在雪地里修炼,呼出的白气瞬间消散在冰冷的空气中。 经过数年如一日的刻苦修炼,叶远终於將灵霄山的道法全部学会。如今的他,已不再是当年那个青涩稚嫩的少年。他的身姿挺拔,眼神中透著自信与从容,举手投足间都散发著一股强大的气场。那一身雪白的道袍隨风轻轻飘动,仿佛在诉说著他这些年的努力与成长。 学会道法后的叶远,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衝动,他决定去炫耀一下自己的所学。他告別了灵霄山,踏上了下山的路。一路上,他的心情无比畅快,看著沿途熟悉又陌生的风景,心中满是对即將到来的“炫耀之旅”的期待。 叶远首先来到了他曾经生活过的小镇——清平镇。这里,曾经留下了他童年的欢声笑语和成长的足跡。小镇依旧如往昔一般热闹,街道上摆满了各种摊位,吆喝声、討价还价声此起彼伏。叶远走在熟悉的街道上,心中感慨万千。突然,他看到一群孩童正在街边玩耍,他们的脸上洋溢著纯真的笑容,让叶远想起了自己小时候。 叶远心中一动,决定在这些孩童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道法。他走到孩童们面前,笑著说道:“孩子们,叔叔给你们表演个好玩的。”孩童们好奇地围了过来,眼中充满了期待。叶远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快速地结印,只见他的手中缓缓凝聚出一团绚丽多彩的光芒,光芒不断变幻形状,时而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时而如一只展翅翱翔的小鸟。孩童们看得目瞪口呆,隨后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哇,好厉害啊!叔叔你是怎么做到的?”叶远看著孩子们崇拜的眼神,心中充满了成就感,他笑著说:“这就是道法的神奇之处,等你们长大了,也可以学习。” 离开清平镇后,叶远继续前行,来到了一座繁华的城市——天元城。天元城是附近方圆百里最繁华的地方,这里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一片繁荣昌盛的景象。叶远走进城中,被眼前的热闹景象所吸引。他看到城中的人们都在忙碌地生活著,有的人在店铺中做生意,有的人在街头巷尾穿梭。 叶远决定在这里再次展示自己的道法。他来到城中的广场上,广场上聚集了许多人。叶远站在广场中央,大声说道:“各位乡亲父老,今日我叶远来到此地,想给大家展示一下我所学的道法。”眾人纷纷围拢过来,好奇地看著叶远。叶远施展了一个大型的法术——“灵焰滔天”,只见他双手向上一抬,地面上突然燃起熊熊火焰,火焰直衝天际,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火柱。火柱中的火焰不断变幻著形状,时而如一条巨龙在飞舞,时而如一只凤凰在翱翔。周围的人们被这神奇的景象惊呆了,纷纷发出惊嘆声和欢呼声。有的人甚至激动地跳了起来,口中喊道:“太厉害了!这就是传说中的道法吗?” 然而,叶远的炫耀行为並没有得到所有人的认可。在人群中,有一位老者皱著眉头,看著叶远的表演,心中充满了忧虑。老者名叫林渊,是天元城的一位资深修行者。他深知道法的真正意义在於修身养性、济世救人,而不是用来炫耀。表演结束后,林渊走上前去,对叶远说道:“年轻人,你的道法確实不错,但你可知道法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叶远被问得一愣,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回答道:“道法不就是用来展示自己的能力,让別人羡慕吗?”林渊听后,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年轻人,你错了。道法乃是天地间的至理,它的目的是让我们更好地领悟天地之道,提升自己的修为,从而帮助他人,造福苍生。你將道法用於炫耀,实在是本末倒置。” 叶远听了林渊的话,心中感到一阵羞愧。他意识到自己確实太过肤浅,只看到了道法表面的华丽,却忽略了它的真正內涵。他向林渊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前辈,多谢您的教诲,我明白了。”从那以后,叶远收起了自己的骄傲和浮躁,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对道法的理解。他决定用自己所学的道法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將道法的真正价值发挥出来。 叶远离开天元城后,踏上了新的旅程。他四处游歷,遇到了许多需要帮助的人。在一个偏远的村庄里,他用道法帮助村民们解决了乾旱的问题,引来了清澈的泉水,滋润了乾涸的土地;在一片山林中,他用法术驱赶了危害百姓的妖兽,保护了村民们的安全。 在一座城镇里,他运用自己的道法知识,帮助一位身患重病的老人治癒了顽疾。 第179章 天元城当街表演! 每一次帮助他人,叶远都能感受到內心的满足和快乐,他也越来越深刻地体会到了道法的真正意义。 隨著时间的推移,叶远的名声逐渐传开。人们都知道有一位道法高深且心地善良的修行者,他四处游歷,行侠仗义,帮助了无数的人。叶远也从一个只知道炫耀道法的少年,成长为一位真正有担当、有使命感的修行者。他的故事,在民间口口相传,激励著一代又一代的修行者去追求道法的真諦,用自己的力量去造福社会。而叶远,也在这条修行的道路上,不断前行,向著更高的境界迈进。 在天元城的繁华集市中,叶远以“灵焰滔天”之术引得眾人惊嘆,欢呼声与喝彩声交织迴荡。他那肆意舞动的双手,仿佛掌控著天地间的火焰之力,每一道灵动的火苗都像是在诉说著他多年於灵霄山修行的不凡经歷。火柱冲天而起,直插云霄,其威势震撼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人群中,一位身著锦袍、神色冷峻的中年男子默默注视著这一切,他正是天元城主的贴身侍卫统领赵风。 赵风在人群中观察良久,確认叶远道法非凡后,悄然离去,快马赶回城主府。此时的城主府內,天元城主李明轩正端坐在书房,审阅著城中的事务公文。赵风匆匆入內,单膝跪地,恭敬说道:“城主,今日集市上有一青年施展神奇道法,其威力惊人,百姓们皆被震撼,依属下看,此人道法高深莫测,或许对城主有所助益。”李明轩闻言,放下手中的毛笔,眼中闪过一丝兴趣:“哦?竟有如此人物,你速去將他请来,我倒要见识见识。” 叶远在城中客栈刚安顿下来,便有城主府的侍卫前来拜访。侍卫恭敬地递上请柬,说道:“叶公子,我家城主听闻公子道法神奇,特命小人前来邀请公子前往城主府一敘,还望公子赏光。”叶远接过请柬,心中暗喜,自己此番下山本就想一展所学,如今城主相邀,正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他欣然应允,跟隨侍卫前往城主府。 城主府气势恢宏,朱红色的大门高大威严,门口的石狮张牙舞爪,仿佛在守护著这座府邸的威严。叶远跟隨侍卫穿过宽敞的庭院,庭院中草繁茂,假山流水相映成趣,尽显奢华。来到正厅,只见一位中年男子身著华丽长袍,面容威严,正端坐在主位上。此人正是天元城主李明轩。 叶远上前拱手行礼:“草民叶远,见过城主。”李明轩起身相迎,脸上带著微笑:“叶公子不必多礼,今日听闻公子在集市上展示道法,本城主十分好奇,特请公子前来,能否再为我等展示一番?”叶远自信满满地说道:“城主相邀,叶远自当尽力。不知城主想看何种道法?”李明轩略作思考,说道:“听闻灵霄山的御水之术精妙绝伦,公子可愿展示一二?” 叶远点头应允,走到厅中开阔处。他深吸一口气,双手缓缓抬起,口中念念有词。只见厅中的铜製水缸中,原本平静的水面开始泛起涟漪,隨后,一股水流缓缓升起,在空中盘旋飞舞。叶远双手不断变换手势,水流也隨之变化,时而如一条灵动的水蛇,蜿蜒穿梭;时而如一道瀑布,从空中倾泻而下;时而又凝聚成各种精美的朵,瓣晶莹剔透,娇艷欲滴。厅中的眾人看得目瞪口呆,李明轩不禁拍手称讚:“好!好一个精妙的御水之术,叶公子果然名不虚传。” 展示完御水之术,叶远意犹未尽,他决定再施展一个更具震撼力的道法。他对李明轩说道:“城主,接下来叶远將施展『幻影迷踪』之术,还请城主和各位大人仔细观赏。”言罢,叶远周身灵力涌动,瞬间,厅中出现了无数个叶远的身影,这些身影或站或坐,或行或跑,形態各异,真假难辨。眾人纷纷露出惊讶之色,有的侍卫甚至拔出了佩剑,警惕地看著周围。李明轩也不禁站起身来,饶有兴趣地观察著这神奇的景象。 在眾人的惊嘆声中,叶远结束了表演。李明轩对叶远的道法十分满意,他心中暗自思量,若能將此等道法高深之人招揽到城主府,定能增强城主府的实力。於是,他对叶远说道:“叶公子,你道法如此高强,何不留在城主府,为本城主效力?本城主定不会亏待你。”叶远听后,心中有些犹豫。他此次下山,本是想自由自在地游歷,展示自己的道法,但城主的邀请又让他难以拒绝。 就在叶远犹豫不决之时,城主府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一名侍卫匆匆跑进来,神色慌张地说道:“城主,不好了!城外的黑风寨山贼近日愈发猖獗,他们集结了大批人手,正向我们天元城逼近,恐怕是要来攻城了!”李明轩闻言,脸色一变,他看向叶远,说道:“叶公子,如今城中局势危急,还望公子能助我一臂之力,击退山贼。若公子此次立功,本城主定当重重酬谢,之前的邀请也依然有效。” 叶远心中热血沸腾,他想到自己所学道法,不正是为了在关键时刻保护百姓、彰显正义吗?於是,他毅然说道:“城主放心,叶远愿与天元城百姓共抗山贼!”李明轩大喜,连忙安排城中的防御部署,同时让叶远负责协助指挥。 叶远来到城墙上,看著城外密密麻麻的山贼,心中並无惧意。他调动体內灵力,准备施展道法。山贼们吶喊著冲向城门,就在他们快要接近城门时,叶远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大喝一声:“地刺突!”只见城门前的地面突然隆起,无数尖锐的石刺破土而出,瞬间將冲在前面的山贼刺倒在地。山贼们见状,纷纷后退,不敢再贸然前进。 然而,山贼们並未就此罢休。他们推出攻城器械,准备强行攻城。叶远见状,又施展“狂风咒”,一时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攻城器械被吹得东倒西歪,山贼们也被吹得站立不稳。李明轩看到叶远的道法发挥了巨大作用,心中对他更加讚赏。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山贼们损失惨重,最终无奈撤退。天元城百姓欢呼雀跃,李明轩对叶远感激不已。 第180章 城主大人的暗中谋划! 他再次诚恳地邀请叶远留在城主府,叶远经过此战,也对天元城產生了深厚的感情,他决定接受城主的邀请,成为城主府的一员,用自己的道法守护这座城市和这里的百姓。 此后,叶远在天元城定居下来。他不仅继续钻研道法,还將自己所学传授给城主府的侍卫,帮助他们提升实力。在叶远的努力下,天元城的防御力量日益增强,百姓们也过上了更加安寧的生活。而叶远,也从一个单纯炫耀道法的修行者,成长为一位肩负责任、守护一方的英雄,他的故事在天元城流传开来,激励著一代又一代的人追求正义与力量。 叶远在天元城一战成名,凭藉高强道法击退黑风寨山贼,守护了城中百姓,成为了天元城的英雄。城主李明轩对他礼遇有加,不仅赏赐了丰厚的財物,还在城主府为他安排了宽敞舒適的住处,邀请他常住在城主府,为城中安危出谋划策。叶远的名声在城中如日中天,百姓们对他讚不绝口,街头巷尾都在传颂他的英勇事跡。 然而,这一切却引来了一个人的嫉妒——城主的儿子李逸风。李逸风自小在城主府养尊处优,被眾人捧在手心,养成了骄纵任性的性格。他平日里也修习一些法术,但与叶远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別。看著叶远受到父亲和全城百姓的推崇,李逸风心中的嫉妒之火越烧越旺,他无法忍受有人在自己的地盘上比自己更加耀眼。 一天,李逸风將自己的心腹谋士赵奎叫到房中,满脸阴沉地说道:“赵奎,你看那个叶远,不过是个外来的小子,凭什么在咱们天元城出尽风头?父亲对他的重视都超过我这个亲生儿子了!”赵奎眼珠一转,諂媚地说道:“公子莫要生气,依小人看,这叶远虽然道法高强,但终究是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只要略施小计,就能让他消失在公子眼前。”李逸风眼睛一亮,急切问道:“什么小计?快说来听听!”赵奎凑近李逸风,低声说了几句,李逸风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容,点头道:“好,就这么办!” 几日后,李逸风在城主府设宴,邀请叶远赴宴。叶远虽然觉得李逸风平日里对自己態度冷淡,此次设宴有些奇怪,但想到大家同在城主府,日后还要相处,便没有多想,欣然前往。宴会之上,李逸风表现得格外热情,不停地给叶远敬酒,脸上堆满了笑容:“叶公子,之前多亏你击退山贼,保我天元城平安,今日特备薄酒,聊表谢意。”叶远起身回礼,客气道:“李公子客气了,守护天元城是叶远分內之事。” 酒过三巡,李逸风给赵奎使了个眼色,赵奎悄悄在叶远的酒杯中下了毒药。这毒药无色无味,是赵奎费数年时间研製而成的“噬魂散”,中此毒者,不出半个时辰,便会七窍流血,灵力尽失,最终痛苦而亡。李逸风端起酒杯,假惺惺地说道:“叶公子,再干一杯!”叶远正要举杯,突然心中一动,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暗中运转灵力,察觉到酒杯中的异样。叶远心中大怒,没想到李逸风竟如此阴险,想要毒害自己。 叶远强压怒火,不动声色地放下酒杯,冷冷地看著李逸风:“李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在我的酒中下毒,难道就是你所谓的谢意?”李逸风见阴谋被识破,脸色骤变,恼羞成怒地吼道:“哼,叶远,你別太得意!在这城主府,还轮不到你张狂!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说罢,他一挥手,埋伏在四周的侍卫瞬间冲了出来,將叶远团团围住。 叶远毫无惧色,周身灵力涌动,冷笑道:“就凭你们,也想杀我?”李逸风见叶远毫无惧意,心中有些害怕,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咬牙说道:“给我上,杀了他!”侍卫们挥舞著兵器冲向叶远,叶远身形一闪,如鬼魅般穿梭在人群中,举手投足间,灵力四溢。不过片刻,侍卫们便纷纷倒地,失去了战斗力。 李逸风见状,嚇得转身就跑。叶远怎会轻易放过他,几个起落便追上了李逸风,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怒目而视:“李逸风,你心胸如此狭隘,竟敢暗下毒手,今日便要你付出代价!”李逸风嚇得脸色苍白,浑身颤抖,求饶道:“叶公子,饶命啊!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叶远心中杀意已决,冷哼一声:“你这种人,留著也是祸害!”说罢,手中灵力凝聚,直接將李逸风斩杀。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com】 解决掉李逸风后,叶远知道自己在天元城已无容身之地。他迅速回到住处,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然而,还没等他走出城主府,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原来是城主李明轩得知儿子被杀,勃然大怒,立即调集城中大军,將城主府团团围住,要为儿子报仇。 李明轩站在城主府外,满脸悲痛与愤怒,对著府內大声吼道:“叶远,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杀害我儿!今日你插翅难逃,乖乖出来受死,或许我还能留你个全尸!”叶远走出城主府,看著眼前密密麻麻的士兵,心中並无惧意。他大声说道:“城主,並非我无故杀人,是你儿子心胸狭隘,嫉妒我道法高强,竟在酒中下毒,想要谋害我,我只是自卫反击!”李明轩哪里肯信,愤怒地说道:“你休要狡辩,我儿向来善良,怎会做出此等事?今日你必须血债血偿!”说罢,他一挥手,大军如潮水般向叶远涌来。 叶远施展道法,与大军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他施展出“灵焰滔天”,熊熊火焰在士兵中肆虐,一时间,惨叫声不绝於耳。士兵们虽人多势眾,但面对叶远强大的道法,竟难以靠近。李明轩见状,亲自出手。他也是一位修行多年的高手,实力不容小覷。只见他手中长剑一挥,一道剑气向叶远射去,叶远连忙侧身躲避,剑气擦身而过,將身后的一座假山劈成两半。 战斗持续了许久,叶远虽道法高强,但面对源源不断的士兵和实力强劲的城主,也渐渐感到吃力。他深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想办法突围。於是,叶远施展出“幻影迷踪”,瞬间,无数个叶远的身影出现在战场上,士兵们顿时乱了阵脚,不知该攻击哪个。 第181章 说服三大城主来相助! 叶远趁此机会,集中灵力,向著一个方向全力突围。在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后,他终於突破了重围,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李明轩望著叶远离去的方向,咬牙切齿地说道:“叶远,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我定会派出所有力量,將你追杀到底!”而叶远,在经歷了这场生死之战后,踏上了逃亡之路。他知道,自己的未来充满了未知和危险,但他毫不畏惧,凭藉著对道法的执著和坚强的意志,在这危机四伏的世间继续前行,寻找著属於自己的生存之道和正义之路。 叶远在夜色的掩护下突出重围,身形隱没在山林间,急促的脚步声惊起一片夜鸟。他深知,此次从天元城脱身,只是暂时的喘息,李明轩绝不会善罢甘休,自己已被捲入一场巨大的风暴中心。清冷的月光洒在他疲惫却坚毅的脸上,叶远心中暗自思量,唯有联合其他城主,方能对抗李明轩的疯狂追杀,为自己討回公道,也为世间正义寻得一线生机。 叶远的第一站是风阳城,城主苏御风以睿智和仁善闻名。抵达风阳城时,城门口守卫森严,叶远表明来意后,被带入城主府。苏御风端坐在大厅主位,目光审视著眼前这位略显狼狈却气质不凡的年轻人。叶远深施一礼,將自己在天元城的遭遇详细道出,从击退山贼的功绩,到李逸风的嫉妒下毒,再到李明轩不问青红皂白的追杀,言辞恳切,毫无隱瞒。 苏御风听完,眉头紧锁,缓缓说道:“叶公子,你所言之事事关重大。李明轩在这几城之中势力颇大,贸然与之对抗,风阳城恐有风险。”叶远心中一紧,但仍不放弃,说道:“城主,李明轩此举不仅是对我个人的迫害,更是对世间公道的践踏。若今日任由他如此胡作非为,日后各城百姓恐都將生活在他的淫威之下。风阳城兵强马壮,又有城主这般英明领导,若能出面主持公道,四方百姓定会响应,此乃正义之举,民心所向啊。”苏御风陷入沉思,良久,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好,叶公子,就冲你这份为苍生著想的勇气,风阳城愿与你共抗李明轩。” 离开风阳城后,叶远马不停蹄地赶往流城。流城城主林婉儿是一位巾幗英雄,她的城以繁华和开放著称,城內贸易昌盛,人才济济。叶远见到林婉儿时,她正忙於城中事务,一袭淡蓝色长裙,神色干练。叶远再次讲述自己的经歷,林婉儿听完,美目含泪,轻哼一声:“李明轩竟做出这等糊涂事,为了一己私仇,不顾城中百姓安危,还妄图挑起城与城之间的纷爭,实在可恶。”叶远趁热打铁:“林城主,如今唯有联合各城之力,方能遏制李明轩的野心,流城在商贸上与各方往来密切,若能牵头,定能凝聚更多力量。”林婉儿点头道:“叶公子放心,流城愿出一份力,我也早看李明轩那老顽固不顺眼了,这次正好藉机挫挫他的锐气。” 接著,叶远前往苍岩城。苍岩城地势险要,城主赵刚性格豪爽,武艺高强。叶远到达时,赵刚正在校场练兵,士兵们的喊杀声震天。赵刚见到叶远,听闻他的来意后,哈哈大笑:“好小子,有胆量!李明轩那傢伙平日里就囂张跋扈,早就想教训他了。苍岩城別的不多,就是兵多將广,既然是正义之战,俺们绝对不会退缩!”叶远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连声道谢。 三大城主虽已应允,但要组建联军,还有诸多事务需要协调。叶远与三位城主商议后,决定在风阳城集结军队,制定作战计划。一时间,各城兵马浩浩荡荡向风阳城进发,旗帜飘扬,尘土飞扬。在风阳城的议事厅內,叶远与三位城主围坐在一起,桌上摆放著详细的地图。 苏御风指著地图说道:“李明轩的天元城城墙坚固,易守难攻,且他手中兵力也不少,正面强攻恐怕损失惨重。”林婉儿接著说:“不如先切断他的粮草供应,再从周边据点逐步蚕食,削弱他的实力。”赵刚却大手一挥:“俺觉得直接杀过去,给他来个措手不及,俺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不成!”眾人各抒己见,爭论不休。叶远沉思片刻,说道:“诸位城主所言都有道理。我看可以兵分三路,一路佯装正面强攻,吸引李明轩的主力;一路去切断粮草,断他后路;另一路则绕道从后方突袭,打他个首尾难顾。”眾人听后,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经过一番精心筹备,联军正式出征。浩浩荡荡的大军向著天元城进发,士气高昂。李明轩得知消息后,也紧急部署防御。他站在天元城的城墙上,望著远处如潮水般涌来的联军,脸色阴沉得可怕:“叶远,你这小子还真有能耐,竟能联合其他城主来对付我。不过,想攻下我天元城,可没那么容易!” 联军很快抵达天元城,按照计划展开行动。正面战场,赵刚一马当先,率领苍岩城的士兵们向城门发起猛烈攻击,喊杀声震耳欲聋。李明轩果然中计,將城中主力调往正面防御。与此同时,林婉儿率领流城的精锐部队,悄悄绕到天元城后方,准备突袭。而苏御风则带领风阳城的士兵,去切断李明轩的粮草运输线。 叶远身处正面战场,他施展道法,为联军助力。只见他双手结印,天空中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一道道闪电劈向城门,城墙上的守卫纷纷躲避。赵刚趁机率领士兵们架起云梯,奋勇攻城。李明轩见状,心急如焚,他亲自上阵,与赵刚展开激烈廝杀。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战场上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在后方,林婉儿的部队顺利突破了天元城的后方防线,如猛虎般衝进城中。城中顿时陷入混乱,百姓们惊恐万分。苏御风也成功切断了粮草运输线,李明轩得知这个消息后,心中大乱。此时,叶远看准时机,施展出“灵焰滔天”的升级版——“燎原灭世”,强大的火焰瞬间將城门吞噬,赵刚率领士兵们一拥而入。 第182章 大势已去没办法了! 李明轩见大势已去,想要逃跑,但被叶远拦住了去路。李明轩怒目而视:“叶远,你毁我天元城,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叶远冷冷地说:“李明轩,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为了一己私慾,不顾百姓生死,今日便是你的报应。”说罢,叶远施展出强大的道法,將李明轩彻底击败。 隨著李明轩的倒下,天元城的抵抗彻底瓦解。联军大获全胜,叶远和三位城主走进城中,安抚百姓,处理战后事宜。这场战爭过后,叶远的名声传遍四方,他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气,为世间討回了公道,也让各城之间的关係更加紧密。从此,这片土地上迎来了一段相对和平的时期,叶远的故事,也成为了人们口中传颂的传奇,激励著一代又一代人为了正义和公平而不懈奋斗。 叶远站在一片开阔的平原之上,微风轻拂他的衣袂,望著眼前这片广袤无垠、充满生机的土地,心中萌生出一个大胆而又充满激情的想法——建造一座属於自己的城池,在这里开启一段全新的人生旅程。回想起此前的种种经歷,与李明轩的那场大战虽然已经过去了几天,但那些激烈的战斗场景依然歷歷在目。在战爭中,他看到了城主肩负的责任与使命,也看到了一座城对於百姓生活的重要意义,如今,他渴望亲手打造一个理想家园,让百姓安居乐业。 说干就干,叶远首先凭藉著自己强大的道法,在这片土地上进行了一番勘察。他运用灵力感知地下的脉络,寻找著最適合建造城池的位置。最终,他选定了一处背靠青山、面临溪流的地方,这里水源充足,土地肥沃,山川形胜,实在是一块不可多得的风水宝地。 叶远深知,建造一座城池绝非一己之力可以完成,於是他广发英雄帖,邀请各方能人志士前来相助。消息一经传出,立刻吸引了眾多人的目光。有擅长土木建造的工匠,他们听闻叶远的计划后,纷纷带著工具和图纸赶来,渴望在这座新城的建设中一展身手;有精通谋略的谋士,他们看到叶远的雄心壮志,也想在这片新的舞台上为他出谋划策,助力他成就大业;还有一些武艺高强的侠客,他们被叶远的正义之举所打动,愿意加入他的队伍,为新城的安全保驾护航。 在眾人的齐心协力之下,新城的建设正式拉开帷幕。叶远亲自指挥,他运用道法,將周围的巨石轻鬆搬运到指定位置,作为城墙的基石。工匠们则跟在后面,有条不紊地进行著砌墙、搭梁等工作。他们手中的工具上下翻飞,一块块砖石在他们的手中变成了坚固的城墙。谋士们在一旁出谋划策,规划著名城中的布局,从街道的走向到房屋的分布,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得十分周全。侠客们则在周围巡逻,防止野兽的袭击和不法之徒的骚扰,確保建设工作的顺利进行。 日子一天天过去,新城逐渐有了雏形。高大坚固的城墙拔地而起,城墙上的瞭望塔高耸入云,守卫们站在上面,可以俯瞰到远方的动静。城中的街道宽阔平坦,纵横交错,两旁的房屋整齐排列,错落有致。在城中心,叶远建造了一座宏伟的城主府,这座府邸气势恢宏,雕樑画栋,彰显著城主的威严。府內设施齐全,不仅有宽敞的议事厅,供叶远与谋士们商议大事,还有舒適的住所,让叶远能够在忙碌的工作之余得到休息。 为了让新城能够长久繁荣,叶远还制定了一系列的政策。他鼓励百姓开垦荒地,种植粮食和蔬菜,保证城中的物资供应。同时,他还设立了集市,吸引周边的商人前来交易,促进了经济的发展。在教育方面,叶远聘请了有学识的先生,开办了学堂,让孩子们能够接受良好的教育。他深知,只有培养出优秀的人才,新城才能有更加美好的未来。 隨著新城的建成,越来越多的百姓慕名而来。他们看到这座充满生机与希望的城市,纷纷决定在这里定居。叶远热情地欢迎每一位到来的百姓,为他们安排住所和工作。他与百姓们同甘共苦,时常深入民间,了解他们的生活状况,倾听他们的心声。在叶远的努力下,新城的人气越来越旺,逐渐成为了一个繁华的都市。 然而,成为城主的叶远並没有因此而骄傲自满。他知道,城主的责任不仅仅是建造一座城,更重要的是守护好这座城,让百姓过上幸福的生活。於是,他每天都早早地起床,处理城中的事务。他亲自参与城市的管理,无论是治安问题还是民生琐事,他都事无巨细,认真对待。在他的治理下,城中秩序井然,百姓们安居乐业,一片和谐繁荣的景象。 为了提升城中百姓的安全保障,叶远还组建了一支强大的军队。他亲自挑选士兵,对他们进行严格的训练。他將自己所学的道法和战斗技巧传授给士兵们,让他们具备强大的战斗力。同时,他还注重培养士兵们的忠诚和责任感,让他们明白,他们的使命是守护这座城和城中的百姓。在叶远的努力下,这支军队逐渐成为了新城的坚固盾牌,让百姓们能够安心生活。 隨著时间的推移,叶远的新城在这片土地上声名远扬。周边的城池纷纷前来交流合作,叶远也积极与他们建立友好关係。他深知,只有相互合作,才能共同发展。在与其他城池的交往中,叶远不断学习借鑑他们的先进经验,进一步完善自己城市的管理和发展。 如今的叶远,已经不再是那个初出茅庐、只懂得炫耀道法的少年。他成为了一位真正的城主,肩负著一城百姓的希望和未来。他用自己的智慧和努力,在这片土地上书写著属於自己的传奇。而他所建造的这座城池,也將在岁月的长河中,见证著他的辉煌与成就,成为百姓心中永远的乐土。 第183章 这是在做什么美食? 清晨八点,金色的阳光如同细密的丝线,透过轻薄的窗纱,洒在城主府宽敞的书房內。叶远身著一袭简约却不失庄重的长袍,正伏案审阅著城中近期的事务卷宗。微风轻轻拂过,撩动著他额前的几缕髮丝,带来窗外园中清新的香,混合著淡淡的书卷气息,让这个早晨显得格外愜意。 处理完几桩要紧的事务,叶远伸了个懒腰,起身走向窗边。从书房的窗户向外望去,能俯瞰到城主府的园,再远处便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的繁华城池。街道上车水马龙,商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百姓们来来往往,脸上洋溢著安居乐业的满足笑容,这一切都让叶远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正出神间,一阵诱人的香气隨风飘来,钻进了叶远的鼻腔。他不禁深吸一口气,这股香味浓郁醇厚,勾得人食慾大增。叶远心中好奇,决定出去探寻这香味的来源。他沿著香气的方向走去,不知不觉来到了城主府厨房附近的一条小巷。 只见小巷中,一位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正熟练地摆弄著手中的炊具,面前的炉灶上,一口大锅里正燉煮著什么,那诱人的香气便是从锅中散发出来的。男子专注地看著锅中,时不时加入一些调料,手法嫻熟而自信,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和这锅美食。 叶远走上前去,礼貌地问道:“这位兄台,请问你在做什么美食呢?这香味实在是太诱人了。”男子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看到叶远的穿著打扮,便猜出他身份不凡,连忙恭敬地回答道:“回大人的话,小人正在做一道家常燉鱼,只是一些粗茶淡饭,让大人见笑了。”叶远看著锅中色泽诱人的鱼肉,汤汁浓郁,鱼肉鲜嫩,忍不住赞道:“这看似简单的燉鱼,竟能散发出如此诱人的香气,想必兄台厨艺非凡。” 经过一番交谈,叶远得知这位男子名叫王福,是城中一家小饭馆的厨师,今日正好来城主府附近办事,便在这小巷中简单做个午饭。叶远心中一动,想到自己许久未曾品尝过地道的美食了,而眼前的王福厨艺精湛,何不让他做一桌全鱼宴,好好犒劳一下自己和府中的眾人。於是,叶远笑著对王福说:“王福,我看你厨艺高超,不知能否请你到城主府,为我做一桌全鱼宴?”王福听后,又惊又喜,能为城主做菜,这可是莫大的荣幸,他连忙点头答应:“大人如此抬爱,小人定当竭尽全力,为大人做出一桌美味的全鱼宴。” 叶远回到城主府后,便吩咐下人准备食材。不多时,新鲜的鱼便被送到了厨房。王福也隨后赶到,他挽起袖子,系上围裙,开始大展身手。只见他手法嫻熟地处理著鱼,刮鳞、去鳃、剖腹,动作一气呵成,不一会儿,几条鱼便被处理得乾乾净净。 王福首先做的是一道“清蒸鱼”。他將鱼洗净后,在鱼身上划了几刀,放入盘中,撒上葱姜蒜、料酒、蒸鱼豉油等调料,然后放入蒸锅中。隨著蒸汽升腾,清蒸鱼的香味渐渐瀰漫开来,那清新的鱼香中带著淡淡的葱姜味,让人垂涎欲滴。 接著,王福又开始製作“红烧鱼”。他將鱼煎至两面金黄,加入酱油、、醋、八角等调料,再倒入適量的水,小火慢燉。锅中的汤汁咕嘟咕嘟地翻滚著,逐渐变得浓稠,浓郁的红烧香味扑鼻而来,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除了清蒸鱼和红烧鱼,王福还做了“醋鱼”“鱼汤”等多道以鱼为原料的菜餚。每一道菜都色香味俱佳,各具特色。醋鱼外酥里嫩,酸甜可口;鱼汤则奶白鲜香,营养丰富。 在王福忙碌的同时,叶远也在城主府的大厅中布置著。他让人摆好了桌椅,铺上了精美的桌布,还准备了上好的美酒。不多时,一桌丰盛的全鱼宴便呈现在了眾人面前。 叶远坐在主位上,看著满桌的美食,心中十分高兴。他招呼著府中的眾人一起品尝,大家纷纷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鱼肉放入口中,顿时,讚美声此起彼伏。“这清蒸鱼肉质鲜嫩,原汁原味,太好吃了!”“这红烧鱼味道醇厚,真是人间美味!”眾人一边品尝著美食,一边对王福的厨艺讚不绝口。 叶远也夹起一块鱼肉,放入口中细细品味。鱼肉鲜嫩爽滑,入口即化,浓郁的香味在口中散开,让他陶醉其中。他不禁对王福竖起了大拇指:“王福,你这厨艺果然名不虚传,这全鱼宴是我吃过最美味的一顿饭。”王福听后,脸上洋溢著自豪的笑容:“能得到大人的夸奖,是小人的荣幸。” 在欢声笑语中,眾人尽情享受著这顿丰盛的全鱼宴。这个早晨,因为这桌美味的全鱼宴,变得格外温馨而难忘。叶远也在这平凡的日常中,感受到了生活的美好和满足。他深知,作为一城之主,不仅要关注城中的大事要事,更要关心百姓的生活,让每一个人都能在这座城中感受到幸福和快乐。而这顿全鱼宴,不仅满足了他的味蕾,更拉近了他与百姓之间的距离,让他更加坚定了守护这座城的决心。 饭后,叶远对王福表示了感谢,並赏赐了他一些財物。王福感激不已,他表示以后若城主有需要,他定会义不容辞。叶远看著王福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想著,这座城正是因为有了这些平凡而又不平凡的百姓,才充满了生机和活力。他暗暗发誓,一定要继续努力,让这座城变得更加美好,让每一个百姓都能过上幸福安康的生活。 王福离开后,叶远踱步至城主府的园。微风拂过,枝摇曳,恰如他此刻难以平静的心绪。这顿全鱼宴不仅是一场味觉的盛宴,更是他对生活细腻感知的一次唤醒。身为城主,繁重事务常让他忽略日常美好。此刻,他反思自己在追求城池繁荣时,是否疏离了生活本真。 叶远决定做出改变,往后他不仅要著眼於城市发展的宏图,也要参与更多百姓生活的细微之处,倾听街头巷尾的声音,让这座城在蓬勃发展的同时,满溢著温暖的烟火气息,成为真正宜居宜业的幸福之城。 第184章 四大家族一起来邀请! 叶安结束了在远郊的一段静謐时光,回到了繁华喧囂的深市。这座城市依旧车水马龙,高楼大厦在阳光下闪烁著冰冷的金属光泽,街头巷尾涌动著忙碌的人群,商业气息瀰漫在每一寸空气中。刚回到熟悉又陌生的深市住所,还没来得及好好休息,他便被捲入了一场预料之外的风波。 第一个找上门来的是林家的代表。林家家主林老爷子的得力助手,身著笔挺西装,头髮一丝不苟地向后梳著,皮鞋擦得鋥亮,整个人散发著一种精明干练的气场。他带著几份厚重的文件,满脸堆笑地看著叶安。 “叶先生,久仰大名啊!”助手的声音带著恰到好处的热情,“我们林家在深市那也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產业眾多,难免会有些麻烦事。听闻叶先生身手不凡,能力出眾,这次特地来邀请您担任我们林家的首席保鏢,保护林老爷子的安全。”他边说边將一份合同递到叶安面前,“这是我们给出的待遇,绝对丰厚,只要您点头,这合同一签,以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叶安坐在沙发上,神色平静,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合同,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不紧不慢地说:“多谢林先生的好意,不过我已经厌倦了保鏢生涯,只想过些平淡日子,这事儿恐怕我不能答应。” 助手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但很快又恢復了热情:“叶先生,您再考虑考虑,我们林家在深市人脉极广,您要是加入我们,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林家都能帮您解决。而且这待遇,您看看,业內可是很少有能比得上的。” 叶安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坚定:“不用考虑了,我心意已决。”助手见状,也不好再勉强,只能带著遗憾告辞。 林家的人刚走不久,苏家的人就来了。苏家派来的是一位中年女性,眼神犀利,举止优雅,浑身透著一股上位者的威严。她一进门,目光就落在叶安身上,仿佛在审视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叶安,我是苏家的苏晴。”她开门见山地说,“苏家在深市商业圈的地位想必你也清楚,最近家族里受到了一些威胁,需要像你这样的高手来保驾护航。我们给出的报酬是市面上普通保鏢的三倍,还有各种福利和晋升机会,只要你表现出色,未来前途无量。” 叶安皱了皱眉,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看著窗外繁华的街景,说道:“苏女士,您的条件確实很诱人,但我真的不想再涉足保鏢行业了。我想要的生活不是这样的,每天都在危险和算计中度过。” 苏晴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对叶安的拒绝有些意外:“叶安,你要知道,拒绝苏家意味著什么。很少有人能拒绝我们的邀请,这对你来说可是个难得的机会,错过了可就再也没有了。” 叶安转过身,平静地看著她:“苏女士,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我还是坚持我的决定。”苏晴脸色一冷,冷哼一声,“不识好歹”,隨后便带著隨从拂袖而去。 紧接著,唐家的人也到了。唐家这次派来的是个年轻的公子哥,染著一头金髮,穿著潮流的名牌服饰,脖子上掛著一条粗粗的金项链,嘴里嚼著口香,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嘿,叶安是吧!”他大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我是唐家的唐少,听说你身手很牛啊!我们唐家可有的是钱,只要你愿意来当我的贴身保鏢,要什么给你什么。豪车、美女,隨便你挑,怎么样,心动了吧?” 叶安看著他,无奈地笑了笑:“唐少,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我对这些並不感兴趣。我不想再做保鏢,过那种生活了。” 唐少一听,一下子跳了起来:“什么?你可別不识抬举,多少人挤破头都想进我们唐家当保鏢,你居然拒绝?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叶安的脸色微微沉了下来:“唐少,请你说话客气点。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有自己的生活规划,不想再捲入这些家族的事情中。”唐少还想再爭辩,隨行的管家连忙拉住他,向叶安赔了个不是,带著唐少离开了。 最后来的是陈家。陈家的代表是一位老者,白髮苍苍,但眼神中透著一股睿智和威严。他走进屋子,不卑不亢地向叶安行了个礼。 “叶先生,我是陈家的陈老。”老者缓缓说道,“陈家在深市歷经数代,积累了深厚的底蕴。如今家族面临一些挑战,急需像您这样的人才来守护。我们陈家一向待人真诚,只要您愿意加入,我们必定以礼相待,给予您应有的尊重和待遇。” 叶安看著这位老者,心中不禁有些感慨。他语气缓和地说:“陈老,我很敬重您,也能感受到陈家的诚意。但我真的已经决定告別保鏢生涯,去过普通人的生活。还请您理解。” 陈老沉默了片刻,微微嘆了口气:“看来叶先生心意已决,那我也不再勉强。只是有些可惜,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希望叶先生以后能过得顺遂。”说完,陈老便转身离去。 四个家族的邀请都被叶安一一拒绝,他静静地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繁华的城市,心中却无比平静。他知道,拒绝这些邀请意味著放弃了一些物质上的享受和所谓的“前途”,但他更清楚,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一种简单、自由的生活,远离这些家族的纷爭和勾心斗角。在这个充满诱惑和欲望的深市,他坚守著自己內心的那份寧静,踏上属於自己的平凡之路。 在深市,叶远的名字因他卓越的身手和神秘的过往而被各个家族所熟知。当四个家族先后向他拋出橄欖枝,邀请他担任保鏢时,叶远內心经歷了一番激烈的挣扎。在一番深思熟虑后,叶远最终答应了苏家的邀请。 消息很快传遍了深市的各个家族圈子,林、唐、陈三家得知叶远拒绝他们而选择苏家后,顿时火冒三丈。“这叶远也太不识好歹了!我们林家给出那么优厚的条件,他居然选了苏家!”林家主林老爷子气得吹鬍子瞪眼,重重地將手中的拐杖砸在地上。 第185章 我就是保鏢又如何? “哼,一个小小的保鏢还敢这么挑三拣四,简直不把我们唐家放在眼里!”唐家掌舵人唐宏也满脸怒容,心中的不满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 陈家这边,家主陈天霸虽然面色阴沉,但还算冷静:“不管怎样,他既然做出了选择,就得承担后果。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於是,三个家族商议后,决定一起上门找叶远和苏家討个说法。 这天,林、唐、陈三家的人浩浩荡荡地来到苏家大宅前。苏家的守卫见这阵仗,立刻警惕起来,迅速將情况通报给苏家主苏震天。不一会儿,苏震天在叶远和一眾苏家精锐的陪同下,大步走出大门。 “哟,林老头,唐宏,陈天霸,三位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啊?”苏震天满脸笑意,但那笑容中却带著一丝嘲讽。 林老爷子率先发难,用拐杖指著苏震天:“苏震天,你可真行啊!我们都去请叶远,他却偏偏选了你苏家,是不是你在中间搞了什么鬼?” 苏震天冷笑一声:“林老头,你可別血口喷人!叶远是自己做的决定,说明我们苏家诚意够,不像某些人,只会空口说白话。” 唐宏忍不住上前一步,恶狠狠地说:“苏震天,你別得意!叶远拒绝我们,今天必须给个说法,不然这事没完!” 叶远向前一步,站在苏震天身旁,神色平静:“三位,是我自己的决定,与苏家无关。我选择苏家,是因为我觉得在这里更能实现我的价值,还望三位能够理解。” 陈天霸眯著眼睛,打量著叶远:“叶远,你可想清楚了,得罪我们三个家族,以后在深市可没你好日子过。” 叶远还没来得及回答,苏震天就抢著说道:“陈天霸,你少在这威胁人!叶远现在是我苏家的人,有什么事冲我来!你们三个家族联手来兴师问罪,不觉得太欺负人了吗?” 林老爷子冷哼一声:“苏震天,你別以为有叶远撑腰就了不起。今天要是不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覆,苏家也別想好过!” 苏震天脸色一沉:“林老头,你以为我苏家怕你们不成?这些年你们三家没少和我苏家明爭暗斗,今天还找上门来,真当我苏家是软柿子?”说著,苏震天身后的苏家精锐们纷纷向前一步,摆出一副隨时战斗的姿態。 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双方剑拔弩张,一场大战似乎一触即发。这时,叶远再次开口:“三位,我知道是我拒绝了你们,让你们不满。但我希望大家能冷静下来,没必要为了这件事闹得不可开交。我只是想找一个合適的地方,安稳地生活和工作。” 唐宏却不买帐:“少在这假惺惺!今天要是不答应我们的条件,你和苏家都別想好过!” 苏震天再也忍不住了,大声骂道:“唐宏,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你以为你是谁?在我苏家门前还敢这么囂张!今天我就把话撂这了,叶远我苏家保定了!你们要是敢动手,就別怪我苏家不客气!” 林老爷子和陈天霸对视一眼,他们虽然愤怒,但也清楚苏家的实力,真要打起来,他们也討不了好。沉默片刻后,林老爷子重重地哼了一声:“苏震天,你给我等著!今天这事没完!”说完,便带著林家的人转身离开。 唐宏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陈天霸拉了一把:“走吧,今天先这样,以后有的是机会。”唐宏不甘心地瞪了苏震天和叶远一眼,也跟著离开了。 看著三个家族的人离去,苏震天鬆了一口气,拍了拍叶远的肩膀:“叶远啊,这次多亏有你。不过你也看到了,这三个家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以后还得靠你多多出力了。” 叶远点点头:“苏老爷子放心,既然我选择了苏家,就会和苏家共患难。他们要是再来找麻烦,我绝对不会退缩。” 这场家族纷爭暂时告一段落,但叶远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寧静。未来,他和苏家还將面临更多的挑战,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要和苏家一起,在这复杂的深市家族爭斗中,闯出一片属於他们的天地。 叶安加入苏家后,一直低调行事,默默履行著自己作为保鏢的职责。他每日按时巡逻苏家大院,观察著周边环境,不放过任何一个潜在的安全隱患。然而,他的低调却引来了一些苏家子弟的怀疑,尤其是苏家主苏震天的侄子苏明,他总觉得叶安名不副实,不过是徒有其表罢了。 这天午后,阳光正好,洒在苏家宽敞的练武场上。苏明带著几个跟班,大摇大摆地走到正在场边休息的叶安面前。苏明双手抱胸,脸上带著一丝嘲讽的笑容:“你就是叶安?我看你每天在苏家晃悠,也没见有什么特別的,不会是靠言巧语骗了我大伯,才混进来的吧?” 叶安抬起头,看了苏明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平静地说:“苏公子,我在苏家做事,靠的是真本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苏明冷哼一声:“真本事?空口无凭,要不咱俩比划比划?让大家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吹嘘的那么厉害。”他边说边活动著筋骨,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身后的跟班们也跟著起鬨:“对,比划比划,让我们开开眼!” 叶安本不想惹事,毕竟他来苏家是为了保护家族,而不是和家族內部的人起衝突。他再次婉拒道:“苏公子,我不想和你比试,大家都是苏家的人,何必伤了和气。” 苏明却以为叶安是害怕了,更加囂张起来:“怎么?不敢了?我就知道你是个胆小鬼,根本没什么真功夫,还在这装模作样。” 周围渐渐围过来一些苏家的下人,他们小声议论著,目光在叶安和苏明之间来回穿梭。叶安知道,今天要是不给他点教训,这苏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还会继续纠缠。他站起身,无奈地嘆了口气:“好吧,既然苏公子这么坚持,那我就陪你玩玩,但点到为止,別伤了彼此。” 苏明一听,兴奋地搓了搓手:“好,这可是你说的!等会儿输了可別找藉口。”说完,他摆开架势,率先向叶安攻去。苏明学过一些功夫,动作还算敏捷,一拳直直地朝著叶安的面门砸去。叶安不慌不忙,轻轻一侧身,便轻鬆躲开了这一拳。苏明一击未中,有些恼羞成怒,紧接著又是一连串的攻击,腿法、拳法不断变换,招招都带著狠劲。 第186章 训练七个优秀弟子! 叶安却像个灵活的舞者,在苏明的攻击中轻鬆游走,始终不与他正面硬刚。苏明打得气喘吁吁,额头上满是汗珠,却连叶安的衣角都没碰到。“怎么回事?这叶安怎么这么灵活?”苏明心中暗自吃惊,他没想到叶安的身手如此敏捷。 围观的下人们也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原本他们以为苏明怎么也能和叶安过上几招,没想到叶安竟然如此轻鬆。“这叶安还真有点本事,看来苏明这次要吃亏了。”一个下人小声说道。 苏明见久攻不下,决定使出自己的绝招。他大喝一声,跳起来用尽全力朝著叶安踢去,这一脚带著呼呼的风声,势大力沉。叶安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不再躲闪,看准时机,伸出手一把抓住苏明的脚踝,然后轻轻一扭,苏明便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向前扑去。叶安顺势在他背上轻轻一推,苏明便狼狈地摔在了地上,啃了一嘴泥。 “啊!”苏明疼得叫了起来,他挣扎著爬起来,满脸通红,又羞又恼:“你……你使诈!有本事再来!” 叶安看著他,淡淡地说:“苏公子,我已经手下留情了,你还不明白吗?” 苏明却不听劝,再次冲了上来。叶安无奈地摇摇头,决定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这次,他不再只是躲闪,而是主动出击。他快速靠近苏明,一连串的快拳打得苏明眼繚乱,根本来不及反应。最后,叶安一脚踢在苏明的腿上,苏明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別打了,我认输!”苏明终於服软了,他惊恐地看著叶安,此时他才真正意识到叶安的实力远在他之上。 叶安这才停手,他看著跪在地上的苏明,严肃地说:“苏公子,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轻易挑衅別人。这次只是给你一个教训,要是下次还这样,就没这么简单了。” 苏明低著头,不敢直视叶安的眼睛,小声说道:“我知道错了。” 周围的下人纷纷鼓掌,对叶安的实力佩服不已。“叶安太厉害了,苏明这下可算是知道天高地厚了。”“是啊,以后看他还敢不敢这么囂张。”下人们的议论声传入苏明的耳中,他的脸更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时,苏家主苏震天得到消息赶了过来。他看著跪在地上的苏明和一脸平静的叶安,心中已经明白了大概。他走到苏明面前,严厉地说:“苏明,你太不像话了!叶安是我请来的贵客,也是苏家的保鏢,你居然怀疑他的能力,还主动挑衅,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伯?” 苏明低著头,不敢说话。苏震天又转向叶安,满脸歉意地说:“叶安啊,让你受委屈了。这小子平时被惯坏了,不懂事,你別往心里去。” 叶安连忙说:“苏老爷子,没事的。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只是苏公子一直纠缠,我不得已才出手。希望他以后能明白,实力不是用来炫耀和挑衅的。” 苏震天点点头,对苏明说:“听到了吗?还不赶紧向叶安道歉!”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苏明抬起头,看著叶安,小声说:“叶安,对不起,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叶安笑了笑:“没关係,只要你能明白就好。” 经过这次比试,苏家上下再也没有人怀疑叶安的能力。叶安也在苏家站稳了脚跟,继续履行著他的职责,守护著苏家的安寧。 苏明在与叶远的比试中惨败后,苏家子弟对叶远的態度从怀疑转变为敬畏。苏震天见状,找到叶远,诚恳地说道:“叶远啊,你也看到了,咱们苏家虽人才济济,但真正能独当一面的精英还是太少。我想请你为苏家训练几个出色的弟子,不知你意下如何?”叶远深知苏震天的殷切期望,也明白这是巩固自己在苏家地位、增强苏家实力的契机,便欣然应允。 经过一番仔细挑选,叶远从眾多苏家子弟中选出了七人。这七人各有特点,有的力量出眾,有的反应敏捷,还有的具备坚韧不拔的意志。第一天集训,叶远看著眼前这七个年轻人,神色严肃地说:“从今天起,你们的训练正式开始。我不会对你们手下留情,只有经歷最严苛的训练,才能成为真正的强者。” 训练初期,叶远主要打磨他们的基本功。每天天还没亮,七人便被召集到练武场,进行高强度的体能训练。长跑、深蹲、伏地挺身,一项接著一项,累得眾人气喘吁吁。其中一个叫苏浩的子弟体力不支,脚步渐渐慢了下来。叶远见状,大声喊道:“苏浩,就这点耐力?想要成为强者,这点苦都吃不了怎么行!给我加快速度!”苏浩咬咬牙,拼尽全力跟上队伍。 在拳法训练时,叶远亲自示范每一个动作,从出拳的角度、力度到收拳的时机,都讲解得细致入微。他让弟子们对著沙袋反覆练习,不断纠正他们的姿势。苏瑶是七人中唯一的女生,她的拳法总是绵软无力。叶远走到她身边,耐心地说:“苏瑶,出拳的时候要把全身的力量集中在拳头上,腰马合一,再试一次。”苏瑶深吸一口气,按照叶远的指导,猛地出拳,这次沙袋晃动的幅度明显更大,她的脸上也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隨著训练的深入,叶远开始传授他们实战技巧。他將七人分成小组进行对练,在一旁观察並隨时指出问题。苏宇和苏飞对练时,急於求成,防守出现了漏洞。叶远大喝一声:“停!苏宇,你太冒进了,防守都不要了吗?实战中这样很容易被对手抓住破绽。记住,进攻的同时一定要注意防守。”两人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除了日常训练,叶远还注重培养他们的心理素质。他时常给弟子们讲述自己的经歷,以及面对困境时如何保持冷静和坚定。“在真正的战斗中,敌人不会因为你害怕就手下留情。只有內心强大,才能发挥出真正的实力。”他的话深深地印在了弟子们的心中。 三个月过去了,当初那七个略显稚嫩的苏家子弟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的身体素质大幅提升,拳法凌厉,实战技巧也日益嫻熟。苏震天前来观看他们的训练成果展示,看著弟子们精彩的表现,他满意地笑了,对叶远说:“叶远,多亏有你,这些孩子才成长得这么快。苏家有了他们,未来可期啊!” 叶远看著自己亲手训练的弟子,眼中也满是欣慰:“这都是他们自己努力的结果。他们很有潜力,只要继续保持这份努力和斗志,將来一定能成为苏家的中流砥柱。” 从此,这七个经过叶远特训的苏家弟子,在家族的各项事务中崭露头角,成为了苏家不可或缺的新生力量,而叶远也凭藉著这次成功的训练,在苏家的威望进一步提升。 第187章 这一天简直太无语了! 叶远在苏家的日子,忙碌又充实,不知不觉一个星期已经悄然过去。这一个星期里,他倾尽全力,將自己多年来积累的修炼心得和独门技巧毫无保留地传授给苏家子弟,看著那些曾经略显稚嫩的脸庞逐渐被坚毅和对武学的热忱填满,他的內心也颇有成就感。然而,他心中始终牢记自己的目標和使命,如今期限已到,是时候离开了。 清晨,第一缕阳光还未完全穿透薄雾,叶远便早早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的行囊。他的动作轻柔却又带著几分急切,简单的几件衣物和一本记录著他修炼感悟的册子,便是他全部的家当。將行囊背在肩上,叶远最后一次环顾自己居住了一个星期的房间,这里的每一处角落都承载著他这几日的回忆,可他没有丝毫的犹豫,毅然转身,迈出了房门。 叶远径直来到苏家主厅,他知道,要离开苏家,必须要向苏家的掌权人苏家家主当面辞行。此时的主厅还略显安静,只有几个下人在默默打扫著卫生,看到叶远进来,都微微露出惊讶的神色,他们似乎猜到了叶远的来意,但又不敢隨意揣测。 没过多久,苏家家主在一群苏家核心成员的簇拥下走进了主厅。苏家家主面色威严,眼神中透著几分审视,看向叶远的目光里,既有对他这些日子付出的感激,又有一丝难以言说的不舍。 “叶远,听闻你今日要离开?”苏家家主开门见山地问道。 叶远微微拱手,恭敬地回答道:“家主,是的。当初我与苏家约定的时间已到,我也已尽我所能,將一些修炼之法传授给苏家子弟,如今是时候踏上我的旅程了。” 苏家家主微微皱眉,沉吟片刻后说道:“叶远,这一个星期来,你为苏家所做的一切,我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苏家的年轻一代在你的教导下,实力都有了显著的提升,这是有目共睹的。但是,苏家如今还面临著诸多挑战,家族的长远发展离不开更多优秀的人才。我希望你能再帮苏家一个忙,帮我们训练出十个优秀的弟子,只要你答应,苏家定不会亏待你,无论是修炼资源还是其他你想要的,我们都可以满足你。” 叶远听后,心中暗自苦笑。他並非不愿意帮助苏家,只是他自己的时间紧迫,还有太多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去完成。他再次拱手,诚恳地说道:“家主,您的好意我心领了。能看到苏家子弟的成长,我也深感欣慰。但我自己尚有不得不去完成的使命,实在无法再继续留下来。还望家主能够理解。” 苏家家主身旁的一位苏家长老听闻此言,脸色微微一沉,上前一步说道:“叶远,苏家待你不薄,这一个星期好吃好喝地招待著你,如今苏家有求於你,你却这般推脱,未免有些不知好歹了吧!” 叶远闻言,不卑不亢地回应道:“长老,我叶远绝非忘恩负义之人。在苏家的这一个星期,我已竭尽全力,將我所知倾囊相授。若不是有急事在身,我定不会推辞。但有些事情,关乎我的生死存亡和家族的命运,我实在无法耽搁。” 另一位长老也忍不住开口道:“哼,说得倒是好听。谁知道你所谓的急事是不是藉口?说不定你是想去投靠其他势力,故意在此敷衍我们苏家。” 叶远听到这些质疑,心中有些无奈,但他也明白,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若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很难让苏家的人信服。於是,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诸位,实不相瞒,我修炼的功法有特殊的要求,需要在特定的时间內,前往一处秘境寻找一味重要的药材,这关係到我能否突破目前的修炼瓶颈。若是错过这次机会,我可能会陷入万劫不復之地。而且,我家族的先辈留下了一些重要的线索,关乎家族的隱秘,我必须前去探寻。这些事情对我来说,刻不容缓。” 苏家家主听了叶远的解释,神色微微缓和了一些,但依旧没有鬆口的意思。他缓缓说道:“叶远,你的这些理由虽然充分,但苏家如今的处境也十分艰难。我们刚刚与其他家族结下樑子,对方蠢蠢欲动,隨时可能对我们苏家不利。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们急需更多优秀的子弟来增强家族的实力。只要你能帮苏家训练出十个优秀的弟子,我们苏家定会在你离开后,全力支持你的事情,无论是寻找药材还是探寻家族隱秘,苏家都会派出人手相助。” 叶远陷入了沉思,苏家主的话確实让他有些心动。如果苏家能够在他探寻家族隱秘和寻找药材的事情上提供帮助,无疑会大大增加他成功的机率。但他也清楚,训练出十个优秀的弟子,並非一朝一夕之功,这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而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一时间,主厅內陷入了沉默,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叶远身上,等待著他的答覆。叶远的內心在做著激烈的挣扎,一方面是自己紧迫的事情,另一方面是苏家诚恳的请求和诱人的承诺。他深知,自己的这个决定將会对自己和苏家產生深远的影响。 许久之后,叶远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他说道:“家主,既然如此,我便再留下来一段时间。但我最多只能留一个月,一个月內,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帮苏家训练出十个优秀的弟子。但还望家主能够遵守承诺,在我离开后,苏家能在我所面临的事情上提供帮助。” 苏家家主闻言,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连忙说道:“好,好,叶远,你放心。只要你能完成这件事,苏家必定言出必行,全力支持你的事情。” 就这样,叶远暂时放弃了离开苏家的计划,重新投入到了对苏家子弟的训练中。这一次,他比之前更加用心,不仅在武学技巧上进行更加细致的指导,还在心境和意志方面对苏家子弟进行严格的磨礪。他知道,自己的时间有限,必须要在这一个月內,让苏家子弟有质的飞跃。 第188章 继续开始的魔鬼训练!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叶远每天天不亮就带著苏家子弟开始训练,从基础的功法练习到实战技巧的对练,他都亲自示范,耐心指导。苏家子弟们也感受到了叶远的决心和期待,一个个都拼尽全力,刻苦训练。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在叶远的悉心教导下,苏家子弟们的实力有了惊人的提升。其中,有十名子弟脱颖而出,无论是功法的掌握程度还是实战能力,都达到了一个相当高的水平,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优秀的弟子。 当叶远再次站在苏家主厅,向苏家家主辞行时,苏家家主的眼中满是感激和敬佩。他说道:“叶远,你果然言出必行。这一个月来,辛苦你了。苏家定会遵守承诺,在你需要的时候,全力相助。” 叶远微微点头,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於落了地。他告別了苏家眾人,背著行囊,迈著坚定的步伐,离开了苏家。这一次,他的心中充满了信心,因为他知道,无论前方等待他的是什么,他都有了苏家这个坚实的后盾,而他与苏家之间,也因为这段经歷,结下了一段深厚的情谊。 叶远满心以为,与苏家定下的一个月之约结束后,他便能带著苏家的承诺,毫无后顾之忧地踏上属於自己的征程。他为苏家尽心尽力,不仅將自身所学倾囊相授,还在短时间內为苏家培养出十位优秀弟子,自认为已仁至义尽,苏家也会遵守诺言,在他未来的道路上提供助力。 告別苏家眾人的那天,叶远如往常一般背著简单的行囊,迈著坚定的步伐离开了苏家大门。他呼吸著自由的空气,心中虽记掛著家族隱秘与突破瓶颈所需的药材,但想到苏家的承诺,多少有了几分底气。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危险正如同隱匿在黑暗中的毒蛇,悄然向他逼近。 苏家內,苏家家主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身旁,几位长老也都神色凝重,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家主,真要这么做吗?叶远毕竟为苏家做了不少事。”一位长老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里带著几分犹豫。 苏家家主冷哼一声:“哼,他虽有些本事,但终究是个外人。他的能力太过出眾,若是日后他投靠其他势力,反过来对付苏家,我们岂不是养虎为患?更何况,谁能保证他在探寻家族隱秘和突破修炼瓶颈后,不会对苏家提出更多要求,甚至威胁到苏家的地位?” 另一位长老微微点头,附和道:“家主所言极是。如今他羽翼未丰,正是除掉他的好时机。一旦让他成长起来,后患无穷。” 经过一番商议,苏家眾人最终决定派出苏家最精锐的暗杀小队,去解决叶远这个“潜在威胁”。这支暗杀小队,成员个个都是身经百战、手段狠辣之辈,他们擅长隱匿行踪,一击必杀,在苏家多次危机中都立下过赫赫战功。 叶远离开苏家后,沿著官道一路前行。他心中还在思索著前往秘境的路线,以及如何探寻家族先辈留下的线索。突然,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多年闯荡江湖的经验告诉他,危险正在靠近。他警惕地放慢脚步,眼神在四周扫视,试图发现隱藏在暗处的敌人。 就在这时,几道黑影如鬼魅般从路边的树林中窜出,瞬间將叶远团团围住。叶远定睛一看,只见这些人全身黑衣,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手中的利刃在阳光下闪烁著寒光。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拦住我的去路?”叶远冷静地问道,同时暗暗运转体內灵力,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为首的黑衣人冷冷一笑:“叶远,受死吧!这是苏家的命令。”说罢,他一挥手,眾黑衣人便如饿狼般向叶远扑来。 叶远心中震惊不已,他怎么也没想到,苏家竟然会背信弃义,派人来暗杀自己。愤怒瞬间涌上心头,但他很快便冷静下来,此刻不是愤怒的时候,如何应对眼前的危机才是关键。 叶远身形一闪,避开了黑衣人凌厉的攻击。他深知,这些人都是苏家精心培养的杀手,实力不容小覷,若是正面硬拼,自己未必能占到便宜。於是,他决定利用自己灵活的身法和对地形的观察,寻找敌人的破绽。 战斗在激烈地进行著,黑衣人配合默契,攻势如潮水般一波接著一波。叶远左闪右避,虽暂时没有受伤,但也渐渐感到有些吃力。他心中暗自叫苦,没想到苏家竟如此狠辣,派出这么多高手来对付自己。 就在叶远有些招架不住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了为首黑衣人的一个破绽。原来,这个黑衣人在指挥同伴进攻时,为了追求攻击的连贯性,自身的防守出现了一丝鬆懈。叶远抓住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凝聚全身灵力,向著黑衣人的破绽处猛击一拳。 这一拳蕴含著叶远全部的力量,黑衣人躲避不及,被结结实实地击中。他闷哼一声,向后飞出数丈,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其他黑衣人见首领受伤,攻势顿时一滯。 叶远趁此机会,转身向著官道的方向狂奔。他知道,在这荒郊野外与苏家的暗杀小队纠缠下去,对自己极为不利。只要能跑到有人烟的地方,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黑衣人见状,立刻追了上去。他们不甘心让叶远逃脱,在后面紧追不捨。叶远一边奔跑,一边不断地回头观察敌人的动向,同时利用路边的地形,设置一些简单的障碍,试图阻挡黑衣人的追击。 终於,叶远看到了前方有一个小镇。他心中一喜,加快了脚步。进入小镇后,街道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黑衣人有所顾忌,不敢再像之前那样肆无忌惮地追杀。他们只能隱藏在人群中,继续寻找机会下手。 叶远深知自己还没有摆脱危险,他不敢有丝毫懈怠。他混入人群中,不断地变换路线,试图甩掉身后的尾巴。同时,他开始思考苏家为何会突然对自己下手。他想来想去,觉得苏家可能是忌惮自己的能力,担心自己日后会威胁到苏家的地位。想到这里,叶远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悲凉,自己真心实意地帮助苏家,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在小镇中兜兜转转了许久,叶远终於確定自己暂时摆脱了黑衣人的追踪。他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客栈,开了一间房,准备好好休息一下,同时也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 躺在床上,叶远望著天板,心中思绪万千。他知道,苏家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自己必须儘快想办法提升实力,才能在这场危机中生存下来。 第189章 叶远的復仇之路! 同时,他也对苏家的行为感到无比愤怒,他决定,等自己解决了眼前的危机,一定要找苏家討个说法。 休息了一夜后,叶远恢復了一些体力。他离开客栈,开始在小镇上打听消息,寻找提升实力的方法。他知道,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里,只有实力才是最可靠的保障。 在小镇上,叶远结识了一位名叫老者。老者看似普通,但叶远却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深藏不露的气息。经过一番交谈,叶远得知老者曾经也是一位江湖高手,如今隱居在此。叶远向老者诉说了自己的遭遇,老者听后,不禁为叶远感到不平。 “年轻人,苏家如此行径,实在是令人不齿。不过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我这里有一本秘籍,或许对你有所帮助。”老者说著,从怀中掏出一本古朴的册子递给叶远。 叶远接过秘籍,心中充满了感激。他知道,这本秘籍对於自己来说,可能是在这场危机中生存下来的关键。他向老者深深鞠了一躬,说道:“多谢前辈相助,叶远日后定当报答。” 老者摆了摆手,笑道:“不必客气,我也是看你是个可造之材,不忍心看你被苏家迫害。你好好修炼这本秘籍,提升实力,日后若是有机会,为江湖除害。” 叶远郑重地点了点头,告別老者后,他回到客栈,开始潜心修炼这本秘籍。在修炼的过程中,叶远发现这本秘籍中的功法十分独特,与他之前所学的完全不同。但他凭藉著自己扎实的基础和顽强的毅力,逐渐掌握了其中的精髓。 隨著时间的推移,叶远的实力在不断提升。他知道,距离自己向苏家復仇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叶远闭门不出,一心沉浸在老者赠予的秘籍修炼之中。这本秘籍就像一座神秘的宝库,每一次深入探索,都能让他发现新的天地。秘籍中的功法独特且深奥,其中对於灵力运转的路线和方式有著全新的詮释,叶远从最开始的一知半解,到后来逐渐熟练掌握,每一次突破都伴隨著身体和精神上的巨大蜕变。 他的身体在功法的锤链下,变得愈发坚韧。原本白皙的肌肤,如今隱隱透出一层健康的光泽,肌肉线条紧实而有力,仿佛蕴含著无尽的能量。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受到周围的灵气如潮水般向他涌来,在体內循环转化,化为自身强大的力量。而他的精神也在修炼中得到了极大的磨礪,以往面对困境时偶尔会出现的焦虑和迷茫,如今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定不移的信念和冷静沉著的心態。 然而,修炼的道路並非一帆风顺。有一次,叶远在尝试突破一个关键的修炼节点时,突然遭遇了灵力反噬。强大的灵力在他体內横衝直撞,仿佛要將他的身体撕裂。他痛苦地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冷汗如雨般从额头滚落。但他紧咬牙关,凭藉著顽强的意志,努力控制著体內紊乱的灵力。他想起了自己所遭受的背叛,想起了苏家那些冰冷的杀意,这些画面如同燃烧的火焰,支撑著他在痛苦中坚持。不知过了多久,他终於成功地驯服了体內的灵力,突破了那个瓶颈。那一刻,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和强大。 隨著实力的不断提升,叶远开始走出客栈,在小镇周围进行实战演练。他运用新掌握的功法,与山林间的猛兽展开搏斗。这些猛兽凶猛异常,但在叶远强大的实力面前,纷纷败下阵来。每一次战胜猛兽,叶远都能更加熟练地运用自己的力量,也对自己的实力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与此同时,苏家那边也察觉到叶远並没有如他们所愿被暗杀。苏家家主得知消息后,大发雷霆。他没有想到,叶远竟然能从苏家精锐的暗杀小队手中逃脱。他意识到,叶远比他想像的还要棘手。於是,他再次召集苏家的高层,商討应对之策。 “这个叶远,竟然如此命大!看来我们当初小瞧他了。”苏家家主愤怒地说道。 一位长老皱著眉头说:“家主,现在该怎么办?叶远若是回来报復,我们苏家恐怕会有大麻烦。” 苏家家主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继续派人追杀!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除掉他。同时,加强苏家的防御,以防他狗急跳墙,来苏家闹事。” 於是,苏家再次派出了更多的高手,四处搜寻叶远的下落。这些高手分散在各个城镇和要道,对叶远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 而叶远这边,在一次外出演练时,偶然听到了两个路人的交谈。其中一个人说:“听说了吗?苏家最近一直在派人找一个叫叶远的人,好像是要杀了他。”另一个人惊讶地问:“啊?这是为什么啊?那叶远犯了什么事?”第一个人摇了摇头:“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苏家下了死命令,谁要是能找到叶远並杀了他,就能得到丰厚的赏赐。” 叶远听到这些话,心中的怒火再次燃烧起来。他没想到,苏家竟然如此执著地想要置他於死地。他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苏家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叶远决定主动出击。他知道,一直躲著不是办法,只有正面击败苏家,才能彻底解决这场危机。他开始收集关於苏家的情报,了解苏家的势力分布、高手情况以及防御布局。同时,他还结识了一些同样对苏家不满的江湖人士,这些人愿意在他与苏家的对抗中提供帮助。 在准备充分之后,叶远踏上了前往苏家的復仇之路。当他来到苏家大门前时,苏家的守卫立刻认出了他。守卫们惊慌失措,连忙跑去通报苏家家主。 苏家家主得知叶远找上门来,先是一惊,隨后冷笑一声:“这个叶远,还真敢来。既然他自己送上门来,就別怪我们不客气了。”他立刻召集苏家的高手,准备將叶远一举拿下。 叶远站在苏家大院前,看著那熟悉又让他厌恶的大门,心中没有丝毫畏惧。他静静地等待著,手中紧握著武器,周身散发著强大的气势。不一会儿,苏家的高手们便將他团团围住。 苏家家主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著叶远:“叶远,你竟然还敢回来。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叶远冷冷地看著苏家家主:“苏家主,你背信弃义,派人暗杀我。今日,我就是来討回公道的。” 第190章 成为了一个鏢师! “在这个世界上,实力就是公道。你以为你有点本事,就能和苏家抗衡?简直是痴心妄想!” 话一说完,苏家的高手们便一拥而上,向叶远发起了攻击。叶远毫不畏惧,他施展出从秘籍中学到的强大功法,与苏家高手展开了激烈的战斗。一时间,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震天。 叶远的实力今非昔比,他在苏家高手的围攻中如入无人之境。他的每一次攻击都蕴含著强大的力量,让苏家高手们纷纷后退。苏家家主见势不妙,亲自加入了战斗。他是苏家的最强者,实力深不可测。 叶远与苏家家主的对决成为了全场的焦点。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苏家家主的攻击凌厉凶狠,每一招都带著致命的威胁;而叶远则凭藉著灵活的身法和精妙的功法,巧妙地化解著苏家家主的攻击,並寻找著反击的机会。 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叶远渐渐感到有些吃力。苏家家主的实力確实强大,比他之前遇到的任何对手都要难缠。但他没有放弃,心中的仇恨和信念支撑著他继续战斗。 就在叶远陷入困境时,他之前结识的那些江湖人士赶到了。他们看到叶远正在与苏家战斗,立刻加入了战局。有了这些人的帮助,叶远的压力顿时减轻了许多。他抓住机会,施展出自己最强的一招。 只见叶远周身灵力匯聚,形成了一个强大的能量球。他將这个能量球狠狠地砸向苏家家主。苏家家主见状,连忙全力抵挡。但叶远这一招的威力实在太大,苏家家主根本无法抵挡。能量球击中了他,他口吐鲜血,向后飞出数丈。 苏家的其他人见家主受伤,顿时乱了阵脚。叶远趁机发动攻击,將苏家的高手们一一击败。苏家家主见大势已去,心中充满了懊悔。他没想到,自己的贪婪和猜忌,最终导致了苏家的惨败。 叶远走到苏家家主面前,看著他狼狈的样子,冷冷地说:“苏家主,这就是背叛的代价。今日我饶你一命,但你要记住,以后若再敢做伤天害理之事,我定不会放过你。” 说完,叶远带著他的朋友们离开了苏家。经过这场战斗,叶远不仅报了仇,还在江湖上声名远扬。他继续踏上了自己的征程,去探寻家族的隱秘,追求更高的武学境界! 瑞城的繁华在叶远身后渐渐淡去,就像一场绚丽却短暂的梦。当最后一抹灯火消失在视野中,叶远知道,自己即將踏入另一种截然不同的生活。他成了一名鏢师,行走在江湖的边缘,为了生计,也为了心中那难以言说的漂泊渴望,开始帮人押送货物,在未知的道路上探寻新的人生轨跡。 叶远踏入鏢行时,正值鏢行扩充人手。鏢头陈威是个粗獷豪爽的汉子,满脸的络腮鬍,声音如洪钟般响亮。他打量著叶远,见这年轻人身姿挺拔,眼神中透著一股坚毅,便点头应允他入了鏢队。 “小子,鏢师这碗饭可不好吃。一路上风餐露宿,还要提防各路宵小。但只要你踏实肯干,这行也能让你衣食无忧,说不定还能闯出一番名声。”陈威拍著叶远的肩膀说道。叶远郑重地点点头,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对未知旅程的忐忑,又有一丝对新生活的期待。 第一次押鏢,是为一位丝绸商人运送一批珍贵的绸缎前往邻镇。叶远和其他几位鏢师小心翼翼地將货物装上马车,仔细检查了韁绳、车轮,確保万无一失。出发时,晨光刚刚洒在大地上,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踏上了旅程。马蹄声在寂静的道路上迴响,两旁是广袤的田野,偶尔有几只飞鸟掠过天空。 起初,旅途还算顺利。但当他们进入一片山林时,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这片山林地势复杂,常有山贼出没。叶远握紧了手中的长刀,眼睛警惕地扫视著四周。突然,一阵尖锐的哨声响起,一群山贼从树林中冲了出来。为首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手持一柄大斧,恶狠狠地喊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財!” 陈威上前一步,大声喝道:“我们是威远鏢局的,你们这些毛贼,识相的就赶紧闪开,不然別怪我们不客气!”山贼们哪肯轻易罢休,双方很快便混战在一起。叶远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面,心中不免有些慌乱,但他很快便镇定下来,凭藉著在家乡习得的武艺,与山贼展开殊死搏斗。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震得人耳鼓生疼。叶远瞅准一个破绽,一刀刺向一名山贼,那山贼惨叫一声,倒在地上。经过一番激烈的拼杀,山贼们见占不到便宜,纷纷逃窜。叶远这才鬆了一口气,发现自己的衣衫已被汗水湿透,手臂上也多了一道浅浅的伤口。 这次经歷让叶远明白了鏢师生活的艰辛与危险,但他並没有退缩。此后,他又跟著鏢队走了一趟又一趟鏢。在漫长的旅途中,他们遇到过恶劣的天气,狂风暴雨倾盆而下,道路变得泥泞不堪,马车常常陷入泥坑,眾人不得不齐心协力將马车推出来;也遭遇过狡猾的强盗,他们乔装打扮,混入商队,企图在关键时刻下手,幸好叶远和其他鏢师机警,及时识破了他们的阴谋。 在一次押送药材的途中,叶远结识了一位名叫苏瑶的女子。苏瑶是一位大夫,她的父亲病重,急需这批药材。她一路上忧心忡忡,时常询问叶远他们能否按时到达。叶远被她的孝心所打动,暗暗发誓一定要安全將药材送到。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在距离目的地还有一天路程时,他们遇到了一伙土匪。这伙土匪十分凶悍,鏢队虽奋力抵抗,但还是渐渐落入下风。叶远见情况危急,为了保护苏瑶和药材,他挺身而出,引开了土匪的主力。他独自一人在山林中与土匪周旋,身上多处受伤,鲜血染红了衣衫。但他始终没有放弃,凭藉著顽强的意志和出色的武艺,最终摆脱了土匪。当他带著疲惫的身躯回到商队时,苏瑶的眼中满是感激与敬佩。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太危险了。”苏瑶轻声问道。 “答应你的事,我就一定会做到。而且,保护货物和僱主是我们鏢师的职责。”叶远微笑著回答。 经歷了这件事后,叶远和苏瑶之间的关係变得微妙起来。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苏瑶会细心地为叶远处理伤口,而叶远也会在閒暇时帮苏瑶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两人的感情在不知不觉中逐渐升温,就像春日里悄然绽放的朵,温柔而美好。 第191章 名为赵风的恶霸! 然而,鏢师的生活总是充满了变数。有一次,鏢队接到了一个特殊的任务,要押送一批神秘的货物前往京城。据说这批货物关係重大,关乎著朝廷的机密。叶远和其他鏢师深知此次任务的艰巨,不敢有丝毫懈怠。一路上,他们小心翼翼地前行,不敢走大路,专挑偏僻的小道。但即便如此,他们还是被一群神秘人盯上了。 这群神秘人武功高强,行事诡异。他们几次三番对鏢队发动袭击,手段狠辣,毫不留情。鏢队损失惨重,多名鏢师受伤。叶远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愤怒,他不明白这批货物究竟隱藏著怎样的秘密,为何会引来如此多的麻烦。在一次激烈的交锋中,叶远发现了神秘人的一个破绽,他趁势而上,成功地抓住了其中一人。经过审问,他得知这批货物竟然牵扯到一场宫廷政变,有人企图利用这批货物来达到自己的政治目的。 叶远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方面,他作为鏢师,有责任將货物安全送到目的地;另一方面,他又不想捲入这场危险的政治纷爭。但事已至此,他已没有回头的余地。他和剩下的鏢师商议后,决定加快行程,儘快將货物送到京城,交给僱主,让他们去处理这复杂的局面。 在最后的一段路程中,叶远等人日夜兼程,不敢有片刻休息。他们时刻警惕著周围的动静,隨时准备应对神秘人的再次袭击。终於,他们抵达了京城。当他们將货物安全地交到僱主手中时,叶远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但他知道,自己完成了作为鏢师的使命。 经过这次事件,叶远在江湖上的名声越来越大。许多人都对他的勇敢和忠诚讚不绝口,纷纷邀请他押送货物。但叶远却渐渐厌倦了这种漂泊不定、充满危险的生活。他开始怀念起和苏瑶在一起的时光,怀念那种平凡而温暖的日子。 於是,叶远做出了一个决定。他向陈威辞去了鏢师的工作,回到了苏瑶所在的小镇。苏瑶看到叶远回来,眼中满是惊喜。两人在小镇上开了一家小医馆,苏瑶坐堂问诊,叶远则帮忙打理日常事务。閒暇时,他们会一起漫步在小镇的街头巷尾,感受著生活的寧静与美好。曾经在鏢途上的那些惊险与刺激,都渐渐化作了回忆,成为了他们人生中一段独特的经歷。而叶远,也终於在这片寧静的土地上,找到了属於自己的归宿。 当途 在江湖漂泊许久,叶远身心俱疲,那些刀光剑影、风餐露宿的日子,如今回想起来,只觉如梦一般遥远。过了几日,他来到城外,买下一家当铺,决心在这市井烟火中开启新的人生,当起了老板,原以为日子会就此平静安稳。 当铺的店面不大,陈旧的招牌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店內瀰漫著一股陈旧的气息,各类物件摆放得略显杂乱。叶远了些时日,將当铺重新整理布置一番。他亲自擦拭每一个柜檯,把典当来的物品分类摆放得整整齐齐,又在门口贴上了崭新的告示,表明当铺的经营规矩。 叶远当起老板后,迎来的第一位客人是个衣衫襤褸的年轻人。年轻人走进当铺,神色有些慌张,手中紧紧攥著一个布包。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布包,里面是一块陈旧的玉佩,虽有些年头,但质地温润,隱隱透著光泽。 “老板,我想当这块玉佩,换些银子应急。”年轻人的声音带著一丝颤抖。 叶远接过玉佩,仔细端详起来。他凭藉著过去行走江湖积累的见识,一眼便看出这玉佩並非凡品。他心中暗自思忖,这年轻人如此落魄,却有这样一块玉佩,背后定有隱情。但他並未多问,只是温和地说道:“这玉佩能当十两银子,你可愿意?” 年轻人犹豫了一下,咬咬牙说道:“行,就当十两。老板,能不能快点?我有急事要用钱。” 叶远点点头,让伙计拿来银子,递给年轻人。年轻人接过银子,匆匆离去。叶远望著他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 没过多久,当铺又来了一位贵客。此人衣著华丽,举止不凡,身后还跟著两个隨从。他走进当铺,目光在店內的物件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了一个古朴的盒子上。 “老板,这个盒子怎么当?”贵客开口问道。 叶远走上前,拿起盒子,微笑著说:“这盒子是前朝的物件,材质稀有,工艺精湛,若当的话,可当五十两银子。” 贵客微微皱眉,说道:“五十两?太少了。我看这盒子怎么也值一百两。” 叶远不卑不亢地回答:“客官,我这当铺向来公道,定价皆是依物的价值而定。这盒子虽好,但五十两已是公道价。若客官觉得不合適,也不强求。” 贵客听了,沉思片刻,最终还是同意了。他留下盒子,拿著银子离开了。叶远看著贵客离去的背影,心中明白,在这当铺生意中,与人周旋、把握定价的分寸,也是一门大学问。 日子一天天过去,当铺的生意渐渐有了起色。叶远也结识了不少形形色色的人,有落魄的书生、走投无路的商人,还有一些神秘的江湖客。在与这些人的交往中,叶远愈发体会到生活的复杂和人性的多样。 有一天,一位老妇人来到当铺。她面容憔悴,眼中满是哀愁。她从怀中掏出一个金簪,递给叶远。 “老板,我想当这个簪子。我儿子生病,急需钱买药。”老妇人的声音带著哭腔。 叶远接过金簪,仔细查看。这金簪做工精美,用料上乘,显然是老妇人的心头爱。他心中一阵不忍,说道:“老人家,这金簪能当二十两银子。不过我看您实在可怜,我给您二十五两,您快拿去给儿子买药吧。” 老妇人听了,眼中满是感激,连连道谢。看著老妇人离去的背影,叶远心中感慨万千。他深知,在这世间,有太多人生活在困境之中,而他的当铺,或许能在他们最艰难的时候,给予一丝帮助。 然而,平静的日子並未持续太久。当铺所在的这片区域,来了一伙恶霸。他们横行霸道,欺压百姓,连当铺也未能倖免。这伙恶霸时常来当铺捣乱,要么强行当一些不值钱的东西索要高价,要么故意找茬,威胁叶远。 一天,恶霸头子带著几个手下大摇大摆地走进当铺。他將一个破旧的瓷碗往柜檯上一扔,说道:“老板,我这可是祖传的宝贝,你给我当一百两银子。” 第192章 继续当我的风水师! 叶远拿起瓷碗,看了一眼,心中明白这不过是个普通的瓷碗,根本不值钱。但他知道这伙恶霸不好惹,若直接拒绝,恐怕会招来麻烦。他思索片刻,说道:“这位爷,您这瓷碗確实有些年头,但要说值一百两银子,实在是高估了。这样吧,我给您五两银子,您看如何?” 恶霸头子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一巴掌拍在柜檯上,吼道:“五两?你当我是叫子呢!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一百两,这当铺就別想开了!” 叶远心中暗自叫苦,但他也不甘示弱。他挺直腰板,说道:“爷,我这当铺有自己的规矩,不能坏了规矩。您要是觉得不满意,可以去別家试试。” 恶霸头子见叶远不肯就范,恼羞成怒,一挥手,手下的人便开始砸店內的东西。叶远见状,心中大怒,他抄起身边的一根木棍,与恶霸们对峙起来。 “你们太过份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我这当铺撒野!”叶远大喝一声。 恶霸们哪会把他放在眼里,一拥而上。叶远凭藉著过去在江湖上学到的武艺,与恶霸们展开了激烈的搏斗。一时间,店內桌椅横飞,物品散落一地。经过一番打斗,叶远虽然打倒了几个恶霸,但自己也受了些伤。恶霸头子见占不到便宜,恶狠狠地留下一句“你给我等著”,便带著手下离开了。 这次衝突之后,叶远知道,恶霸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心中忧虑,不知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麻烦。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一位曾经在江湖上结识的朋友前来拜访。这位朋友名叫赵风,是个行侠仗义的江湖客。他听说叶远开了当铺,特来探望。 叶远將当铺遭遇恶霸的事情告诉了赵风。赵风听后,义愤填膺地说:“这些恶霸太可恶了!兄弟,你放心,我帮你想办法。” 在赵风的建议下,叶远联合了当铺周围的几家商户,共同商议应对恶霸的办法。他们决定向官府报案,同时组织起一支自卫队,以防恶霸再次来袭。 几天之后,恶霸们果然又找上门来。但这次,他们刚一露面,就被自卫队团团围住。叶远站在人群前面,大声说道:“你们这些恶霸,作恶多端,今日就是你们的末日!我们已经报了官,你们要是识相,就赶紧束手就擒!” 恶霸们见势不妙,想要逃跑,但退路已被截断。就在他们惊慌失措之时,官府的人赶到了。为首的捕头一声令下,恶霸们纷纷被擒。 经过这件事情,当铺终於恢復了往日的平静。叶远也更加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安寧生活。他继续用心经营著当铺,秉持著诚信、善良的原则,在这市井之中,书写著属於自己的故事。 隨著时间的推移,当铺的名声越来越大。人们都知道,这里有一位公正、善良的老板,在困难时刻总能给予帮助。叶远也在这平凡的生活中,找到了属於自己的满足和幸福。曾经在江湖上的那些冒险与荣耀,都已化作回忆,成为他人生中的宝贵財富。而现在,他更享受在这当铺中,与往来客人的每一次交流,感受著生活的琐碎与美好。 风水新途 叶远在当铺老板这个身份里刚刚寻得几分安稳,还未完全適应这市井间的迎来送往,命运却再次给了他沉重一击。 那是一个寻常的夜晚,叶远如往常一样在当铺后堂整理帐目。烛火摇曳,帐本上密密麻麻的数字记录著他这段时间的心血。突然,一股刺鼻的烟味钻进了他的鼻腔。叶远心中一惊,连忙放下帐本,衝出门去。眼前的景象让他目瞪口呆,只见当铺的前堂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火舌疯狂地舔舐著墙壁和货架,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和木头的爆裂声交织在一起。 叶远大喊著救火,不顾一切地衝上前去。但火势太猛,热浪扑面而来,让他根本无法靠近。周围的邻居们也纷纷赶来帮忙,有人提著水桶,有人呼喊著通知官府和消防人员。然而,一切都无济於事,这场大火仿佛被恶魔操控,短短几个时辰,当铺就化为了一片废墟。 大火扑灭后,叶远呆呆地站在那堆冒著青烟的灰烬前,心中五味杂陈。他辛苦经营的当铺,那些珍贵的典当物品,还有他对未来安稳生活的憧憬,都在这场大火中付之一炬。他不知道这场大火是意外还是有人蓄意为之,但此刻,他已无力去探究。 接下来的几天,叶远陷入了深深的迷茫和绝望之中。他失去了经济来源,生活变得窘迫不堪。曾经前来典当的客人,如今也都不见踪影,仿佛这场大火不仅烧毁了他的店铺,也烧断了他与这个世界的联繫。 在最艰难的时候,叶远想起了自己曾经的另一个身份——风水师。那是在行走江湖之前,他跟隨一位老风水师学习了多年,对风水堪舆之术有著深厚的造诣。只是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放弃了这个职业,投身江湖。如今,走投无路的他,只能重新捡起这个老本行。 叶远简单收拾了行囊,带著一些风水师必备的工具,罗盘、八卦镜、鲁班尺等,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踏上了重新成为风水师的道路。他的第一站是前往附近的一个小镇。这个小镇名叫清平镇,据说最近镇上发生了一些怪事,居民们人心惶惶,或许他能在那里找到一些机会。 来到清平镇后,叶远找了一家简陋的客栈住下。他先是在镇上四处打听情况,了解到镇上有一户大户人家,最近家中频频出事。先是家中的牲畜莫名死亡,接著主人又大病一场,找了许多大夫都不见好转。这家人请了好几位风水师来看过,却都没有解决问题。 叶远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他决定毛遂自荐。他来到大户人家的门口,向管家表明了自己的来意。管家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中满是怀疑。 “你真能解决我们家的问题?之前来的那些风水师可都没能行。”管家问道。 叶远自信地说道:“我虽不敢保证一定能解决,但我有十足的把握找出问题所在。您不妨让我试试,若解决不了,分文不取。” 第193章 砸了招牌也没关係! 管家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他带著叶远走进了大宅。叶远一进院子,便拿出罗盘,开始仔细地观察起来。他沿著院子的四周慢慢走著,眼睛紧紧盯著罗盘上的指针,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走著走著,叶远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他发现,这个院子的风水布局看似正常,实则暗藏玄机。院子的东北角有一口古井,井口正对著主屋的大门,形成了一种风水上的“冲煞”格局。而且,井中的水位极低,隱隱散发著一股腐臭之气。 叶远心中有了底,他对管家说:“我已找到问题所在。这院子的东北角的古井乃是关键,井口冲门,形成煞气,再加上井中水质腐坏,阴气太重,影响了整个宅子的风水,导致家中灾祸不断。” 管家听了,半信半疑地问道:“那该如何解决呢?” 叶远说:“首先,要將井中的腐水清理乾净,重新注入乾净的井水。然后,在井口上方悬掛一面八卦镜,用以化解煞气。再在院子的四周种上一些辟邪的树木,比如桃树和柳树,增强宅子的阳气。” 管家將信將疑地把叶远的话告诉了主人。主人病急乱投医,决定按照叶远说的试一试。叶远亲自指挥著工人清理井水、悬掛八卦镜、种植树木。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一直守在宅子里,確保每一个环节都按照他的要求完成。 神奇的是,没过多久,大户人家的情况真的开始好转。家中的牲畜不再死亡,主人的病情也逐渐康復。这一下,叶远在清平镇名声大噪,人们纷纷对他的风水之术讚不绝口。来找他看风水的人越来越多,有普通百姓请他看住宅风水,也有商贾请他看店铺风水。 叶远凭藉著自己的专业知识和认真负责的態度,帮助每一个人解决问题。他不仅关注风水的布局,还会根据主人的生辰八字和家庭情况,给出一些合理的建议。在为一户普通人家看风水时,他发现这家人的厨房位置不对,影响了家中的財运。他建议主人將厨房重新改造,並在厨房中摆放一些招財的摆件。同时,他还根据这家人孩子的学习情况,在家中布置了一个文昌位,帮助孩子提升学业运势。这家人按照他的建议做了之后,生活逐渐变得顺利起来,孩子的学习成绩也有了明显的提高。 隨著叶远的名声越来越响亮,他也遇到了一些同行的嫉妒和排挤。有一次,一位当地的风水师找到他,想要与他比试。这位风水师自恃资歷老,在当地小有名气,他认为叶远一个外来的风水师抢了他的生意,心中十分不满。 叶远並不想与他爭斗,但为了维护自己的名声,他还是答应了比试。比试的內容是为一座即將修建的祠堂选址和布局。叶远和那位风水师各自提出了自己的方案。叶远经过仔细的勘察和分析,选择了一处背山面水、地势开阔的地方作为祠堂的地址。他的布局方案注重祠堂与周围环境的和谐统一,同时考虑到了家族的传承和子孙的运势。 而那位风水师的方案则显得有些保守,只是按照传统的风水理论进行布局,没有充分考虑到实际的地形和环境因素。最终,主持修建祠堂的家族经过商议,选择了叶远的方案。这次比试之后,叶远在当地的风水界地位更加稳固,那些嫉妒他的人也不得不对他心服口服。 在清平镇生活的日子里,叶远不仅在事业上逐渐走上正轨,还结识了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他们一起探討风水之术,分享彼此的经验和心得。叶远也从他们身上学到了许多新的知识和理念,不断丰富和完善自己的风水理论。 儘管叶远在风水师这个行业里取得了一定的成就,但他始终没有忘记自己曾经的经歷。当铺被烧毁的痛苦和教训让他更加珍惜现在的生活。他深知,人生充满了变数,唯有不断努力和学习,才能在命运的洪流中找到属於自己的方向。 如今,叶远依然奔波在各地,为人们解决风水问题。他的身影出现在繁华的都市,也出现在寧静的乡村。他用自己的智慧和技艺,帮助人们改善生活,追求幸福。而他自己,也在这条风水新途上,找到了新的人生意义和价值。 叶远在风水师这条路上越走越顺,凭藉著精湛的技艺和正直的为人,在清平镇及周边声名远扬。前来找他看风水、求指点的人络绎不绝,从达官显贵到普通百姓,无一不对他敬重有加。然而,隨著他的名声日盛,暗中的嫉妒与不满也在悄然滋生。 一天清晨,叶远像往常一样准备开门营业。当他打开店门的瞬间,眼前的景象让他愣住了。只见店铺门口一片狼藉,自己精心製作、悬掛在门楣的那块风水师招牌被砸落在地,碎成了几块,上面还被人泼了墨,写著一些詆毁污衊的话语。周围的邻居们纷纷围过来,对著招牌指指点点,脸上满是惊讶和疑惑。 叶远心中一阵怒火涌起,但他很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这肯定是有人故意为之,企图破坏他的声誉,断他的生计。他蹲下身子,仔细查看招牌,思索著应对之策。这时,一位邻居凑过来,小声说道:“叶师傅,我看这事肯定是同行乾的,最近您抢了不少人的生意,指不定是谁怀恨在心呢。” 叶远微微点头,心中已然有了猜测。他向邻居们道谢后,便將招牌碎片收拾进店內,开始琢磨如何揪出幕后黑手,同时挽回自己的声誉。他没有选择立刻去质问那些可能心怀不轨的同行,而是决定先按兵不动,等待合適的时机。 几日后,镇上一位富户张员外要为新宅选址,请了数位风水师一同前往勘察。叶远自然也在受邀之列。到达新宅所在地后,其他风水师们纷纷拿出罗盘等工具,装模作样地测量起来,口中还念念有词。叶远注意到,其中一位名叫钱坤的风水师,眼神闪烁,总是有意无意地避开他的目光。钱坤在当地也算小有名气,以往叶远抢了他不少生意,这次砸招牌之事,叶远心中第一个怀疑的便是他。 第194章 风水联盟的成立 勘察结束后,眾人回到张员外府上,开始阐述自己的见解。其他风水师们纷纷发表高论,有的说此地风水绝佳,只需稍加布局便可福泽深厚;有的则提出一些复杂的改造方案,以彰显自己的专业。轮到叶远发言时,他先是不紧不慢地拿出罗盘,再次確认方位,然后缓缓说道:“张员外,此地风水確实有可取之处,但也暗藏隱患。东北方向的那片洼地,在风水上形成了『破军陷』之象,若不妥善处理,恐对府上財运和子孙运势有所影响。” 张员外听后,神色一紧,连忙问道:“那叶师傅可有化解之法?” 叶远微微一笑,说道:“办法自然是有的。我们可以在洼地之上修建一座八角亭,亭中放置一尊风水石兽,以镇煞气。同时,在宅子四周种植一圈翠竹,既能化煞,又能增添生机。” 张员外听了叶远的建议,不住点头,眼中满是讚赏。这时,钱坤突然站出来,冷笑著说:“叶师傅,您这说法未免有些牵强吧。我看此地风水並无问题,您这是故意夸大其词,好显示您的本事。” 叶远早料到钱坤会跳出来发难,他不慌不忙地回应道:“钱师傅,风水之道,讲究的是顺应自然、调和阴阳。您若不信,我们不妨打个赌。若依我的方案布局,一年內张员外府上平安顺遂、运势上升,您便当著眾人的面向我赔礼道歉;若反之,我自当退出这风水界,永不再踏入清平镇半步。” 钱坤被叶远的气势镇住,心中虽有些发虚,但话已出口,也只能硬著头皮答应下来。张员外见两人爭执不下,便决定採用叶远的方案,毕竟叶远以往的成功案例让他更为信服。 接下来的日子里,叶远亲自监督施工,確保每一个环节都按照他的要求完成。而钱坤则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中暗自期待著叶远出丑。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一年之期將至。这一年里,张员外府上果然如叶远所言,诸事顺遂。生意上蒸蒸日上,家中子孙在学业上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张员外对叶远感激不已,逢人便夸他的风水之术神奇。 赌约到期这天,张员外特意邀请了镇上眾多有头有脸的人物,还有那些曾参与新宅选址的风水师,齐聚一堂,见证这一时刻。钱坤脸色苍白,站在一旁,不敢直视眾人的目光。 叶远看著钱坤,缓缓说道:“钱师傅,如今一年已过,结果如何,大家有目共睹。您看……” 钱坤咬了咬牙,硬著头皮走上前,向叶远拱手道:“叶师傅,是我输了,我不该嫉妒您的才华,还暗中使坏砸了您的招牌。今日,我当著眾人的面向您赔礼道歉,还望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的过错。”说著,他便向叶远深深鞠了一躬。 叶远连忙將他扶起,说道:“钱师傅,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风水一道,博大精深,我们理应相互学习,共同进步,而非相互詆毁。” 在场的眾人纷纷对叶远的大度和智慧表示钦佩,对钱坤的行为则投以鄙夷的目光。钱坤羞愧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此事过后,叶远的名声更胜从前。他不仅凭藉智慧和实力维护了自己的声誉,还以德报怨,让钱坤心服口服。那些曾经对他心怀嫉妒的同行,也都收起了小心思,开始以他为榜样,认真钻研风水之术。 叶远重新製作了一块崭新的招牌,悬掛在店铺门口。这块招牌在阳光下闪耀著光芒,仿佛在诉说著他的故事。经歷了这场风波,叶远对人生有了更深的感悟。他明白,在追求成功的道路上,难免会遇到嫉妒和挫折,但只要坚守本心,凭藉智慧和勇气去应对,终能化解危机,迎来更美好的未来。 此后,叶远继续在风水师的道路上前行,用自己的所学帮助更多的人。他的足跡遍布各个城镇乡村,每到一处,都留下了人们对他的讚誉和感激。而那块曾被砸又重新焕发光彩的招牌,始终陪伴著他,见证著他的成长与辉煌。 叶远以德报怨化解与钱坤的恩怨后,在当地风水界威望如日中天。可他心里清楚,风水行业乱象丛生,同行间明爭暗斗、互相倾轧屡见不鲜,虚假骗术也时有发生,严重损害行业声誉。深思熟虑后,叶远决心组建风水师联盟,整合业內力量,共同提升行业水准,为大眾提供更专业、可靠的风水服务。 这一想法一经提出,便在风水师群体中掀起轩然大波。有人拍手称讚,觉得这是行业发展的契机;也有人持怀疑態度,担心自身利益受损;还有人冷眼旁观,等著看笑话。但叶远没有退缩,他一家家拜访有影响力的风水师,诚恳交流,阐述联盟的愿景和规划。渐渐地,越来越多人被他的诚意和理念打动,愿意加入这个新兴组织。 短短数月,就有数十位风水师响应號召。眾人齐聚清平镇,共同商討联盟的具体事宜。会议上,大家各抒己见,討论热烈。有人提出要制定严格的行规,规范风水师的行为;有人建议定期组织学术交流,提升整体业务水平;还有人关注联盟的权力架构,担心权力过度集中。经过多轮激烈討论,联盟的基本框架逐渐成型:设立盟主一职,负责联盟的整体决策和对外事务;制定详细的行规,对欺诈、恶意竞爭等行为进行严厉惩处;定期举办风水学术研討会,促进成员间的知识共享和技艺提升。 然而,盟主的人选却成了最大的难题。眾人各有所长,谁都觉得自己有资格担当此任,互不相让。最后,叶远提议通过一场公平公正的比拼来决定盟主之位,以实力说话,服眾且激励大家提升技艺。此提议得到了多数人的赞同,一场决定风水界新领袖的比拼就此拉开帷幕。 比拼规则精心设计,分为理论考核、实地堪舆和案例分析三个环节,全面考察风水师的知识储备、实践能力和应变思维。理论考核涵盖风水经典著作解读、阴阳五行原理运用、罗盘精准操作等內容;实地堪舆要求风水师在规定时间內,对一片陌生山地进行勘察,判断吉凶方位,並提出合理布局建议;案例分析则选取一些现实中复杂的风水问题,让参赛者给出解决方案並阐述思路。 比赛当日,阳光明媚,清风拂面。来自各地的风水师们齐聚一处,神色紧张又充满期待。他们身著传统服饰,手持罗盘、鲁班尺等工具,气场十足。隨著叶远一声令下,比赛正式开始。 第195章 五个长老的选择 理论考核环节,眾人奋笔疾书,时而眉头紧皱,时而面露自信。有人对风水经典倒背如流,答题行云流水;有人则在一些生僻知识点上卡壳,绞尽脑汁。叶远在考场中巡视,看著大家认真的模样,心中感慨万千。他深知,这场考核不仅是对知识的检验,更是对行业未来的一次投资。 实地堪舆环节最为精彩。风水师们分散在山林间,手中罗盘飞速转动,口中念念有词。他们仔细观察地形地貌,判断山脉走势、水流方向,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钱坤在这个环节表现出色,他凭藉丰富的经验和敏锐的观察力,迅速確定了几个关键方位,並绘製出详细的布局草图。而叶远则另闢蹊径,他不仅考虑了常规的风水要素,还结合当地的歷史文化和居民生活习惯,提出了一套独特的规划方案,引来不少同行侧目。 案例分析环节將比赛推向高潮。面对复杂棘手的风水难题,参赛者们各显神通。有的从五行相生相剋角度入手,提出调整房屋布局、增设风水摆件的方案;有的则运用易经八卦原理,为客户提供心理疏导和生活建议,以改变气场。一位年轻的风水师提出的方案別出心裁,他利用现代科技手段,如卫星地图和数据分析软体,辅助传统风水判断,为古老的行业注入新活力,贏得了评委们的一致讚赏。 经过三天紧张激烈的比拼,成绩终於揭晓。叶远凭藉在三个环节中的稳定发挥和出色表现,脱颖而出,成为风水师联盟的首任盟主。眾人纷纷向他祝贺,掌声雷动。叶远站在台上,心情激动,他发表了简短而有力的就职演讲:“今日,我们齐聚於此,开启风水行业新的篇章。作为盟主,我定当以身作则,带领大家遵守行规,提升技艺,让风水之术真正造福大眾。希望我们携手共进,为联盟的发展,为行业的荣誉,不懈努力!” 台下再次响起热烈掌声,风水师联盟正式步入正轨。叶远上任后,立刻著手开展一系列工作。他组织编写了一套统一的风水教材,规范教学內容和方法;定期举办学术研討会,邀请业內专家分享最新研究成果和实践经验;设立投诉热线,接受公眾监督,对违规成员严肃处理。在他的努力下,联盟逐渐发展壮大,影响力不断提升,成为当地乃至周边地区备受信赖的风水行业组织。 隨著时间推移,风水师联盟的名声越来越响亮,吸引了更多优秀风水师加入。联盟成员们在叶远的带领下,秉持著诚信、专业、创新的理念,为无数家庭和企业解决了风水难题,贏得了广泛讚誉。曾经混乱的风水行业,在联盟的引领下,逐渐走上正轨,焕发出新的生机与活力。而叶远,也成为了眾人敬仰的行业领袖,他的名字和风水师联盟紧紧联繫在一起,成为一段传奇佳话,激励著后来者不断探索、前行。 叶远担任风水师联盟盟主后,深知要让联盟稳健发展,光靠自己一人之力远远不够。於是,他决定在联盟內选拔五位长老,组成核心决策层,共同为联盟的发展出谋划策。这一决定,在联盟內部又一次激起千层浪。 消息一经传出,整个联盟沸腾起来。眾多风水师心中燃起希望之火,都渴望能在长老选拔中脱颖而出,成为联盟的核心成员,不仅能在业內拥有更高的威望,还能为联盟的发展贡献更大力量。 叶远深知此次选拔意义重大,必须確保公平、公正、公开。他与联盟的几位骨干成员商议后,制定了一套严谨的选拔流程。首先,所有有意参选长老的风水师需提交一份详细的个人简歷,包括从艺经歷、擅长领域、成功案例以及对联盟未来发展的见解。筛选出符合基本条件的候选人后,进入实地考核环节,由联盟邀请的资深风水师和社会各界代表组成评审团,对候选人进行全方位评估。 报名截止后,联盟收到了大量的参选申请。叶远和评审团成员们日夜忙碌,仔细审阅每一份简歷。他们发现,申请者来自五湖四海,既有在风水界摸爬滚打多年、经验丰富的前辈,也有年轻有为、充满创新精神的后起之秀。每份申请都饱含著申请者对联盟的热忱和对风水事业的执著,这让评审团在筛选时倍感艰难。 经过几轮严格筛选,二十位候选人脱颖而出,成功进入实地考核环节。考核当天,候选人们早早来到指定地点,神色紧张又兴奋。考核內容极为丰富,不仅包括传统的风水堪舆,如判断山川地势的吉凶、布局阳宅阴宅的要领,还加入了对现代建筑风水和风水文化传播的考察,以適应时代的发展。 第一位接受考核的是一位名叫李清风的资深风水师。他年近甲,在业內颇具声望。面对评审团和围观的联盟成员,他不慌不忙,熟练地拿出罗盘,开始勘察地形。他的讲解深入浅出,不仅准確指出了此地风水的优劣,还提出了一系列切实可行的调整方案,展现出深厚的专业功底和丰富的实践经验,贏得了阵阵掌声。 接著是一位年轻的风水师林晓雨。她虽然从业时间不长,但凭藉著对风水的热爱和独特的见解,在业內崭露头角。在考核中,她运用现代科技手段,结合传统风水理论,为一处商业建筑设计了独特的风水布局。她的方案不仅考虑了风水的吉祥寓意,还充分结合了商业运营的需求,令人眼前一亮。 考核持续了整整三天,每位候选人都展现出了自己的独特风采和专业实力。评审团成员们根据候选人的表现,进行了细致的打分和討论。他们从专业技能、品德修养、创新能力、团队协作精神等多个维度进行评估,力求选出最適合担任长老的人选。 然而,评选过程並非一帆风顺。在討论一位名叫赵德厚的风水师时,评审团出现了分歧。赵德厚在风水技艺上无可挑剔,成功案例眾多,但有人指出他性格过於强硬,在与同行交流时有时缺乏耐心,担心他担任长老后不利於联盟內部的和谐。经过一番激烈的爭论,评审团最终决定综合考虑他的各项表现,给予他一个相对客观的评价。 经过漫长而艰难的评选,五位长老的人选终於尘埃落定。他们分別是经验丰富的李清风、年轻创新的林晓雨、德高望重的孙逸尘、擅长文化传播的周雅琴和精通现代建筑风水的王宇轩。这五人来自不同的地区,有著不同的专长和风格,但都对风水事业充满热情,对联盟的发展充满信心。 第196章 叶远不得不出手了 在联盟的盛大会议上,叶远亲自为五位长老颁发任命书。他激动地说:“今天,我们迎来了联盟发展的又一个重要时刻。这五位长老,是从眾多优秀的风水师中脱颖而出的佼佼者。他们將与我一起,带领联盟走向更加辉煌的未来。希望大家能够支持他们的工作,共同为风水行业的发展贡献力量。” 五位长老依次上台发言,表达了对联盟的忠诚和对未来工作的决心。李清风表示,他將凭藉多年的经验,为联盟的决策提供坚实的理论支持;林晓雨则承诺会不断探索创新,將现代科技与传统风水更好地融合;孙逸尘强调了品德修养在风水行业中的重要性,呼吁大家共同维护联盟的良好形象;周雅琴分享了她对传播风水文化的规划,希望让更多人了解和尊重这一古老的智慧;王宇轩则展望了风水在现代建筑领域的应用前景,提出了一系列具有前瞻性的建议。 长老团成立后,立刻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他们与叶远一起,制定了联盟的近期和远期发展规划,组织开展了一系列培训和交流活动,提升联盟成员的整体素质。在他们的努力下,联盟的影响力不断扩大,吸引了更多的风水师加入。 隨著时间的推移,风水师联盟在叶远和五位长老的带领下,逐渐成为一个团结、专业、有影响力的行业组织。他们不仅在风水领域取得了显著的成就,还积极参与社会公益活动,用风水知识为社会服务,贏得了社会各界的广泛讚誉。而这五位长老的故事,也成为了联盟发展歷程中的一段佳话,激励著一代又一代的风水师为传承和发展风水文化而努力奋斗。 风波骤起与盟主定澜 风水师联盟在叶远和五位长老的携手努力下,一路蓬勃发展,影响力与日俱增。但谁也没想到,看似坚如磐石的核心领导层,竟在一场內部討论中掀起惊涛骇浪。 那是一个寻常的午后,联盟的议事厅內,五位长老与叶远围坐一堂,討论著即將举办的大型风水文化交流活动。这本是一次为弘扬风水文化、提升联盟声誉的重要策划,却因观点分歧,演变成一场激烈的爭吵。 李清风长老率先发言,他主张活动应遵循传统,严格按照古法流程进行,从场地选址到仪式细节,都要一丝不苟地还原古代风水大典的风貌。他认为,只有这样才能彰显风水文化的正统性和权威性,吸引更多业內资深人士的关注。 林晓雨却不这么认为,她作为年轻一代的代表,充满创新思维。她提出,活动要融入现代元素,利用新媒体平台进行直播和宣传,设置线上互动环节,吸引年轻群体的参与,让风水文化打破年龄界限,走向更广阔的受眾。 两人各执一词,互不相让,气氛瞬间紧张起来。孙逸尘长老试图调解,他缓缓说道:“二位都有道理,传统不可丟,创新也重要,我们不妨取个折中方案……”话还没说完,就被赵德厚打断。赵德厚性格直爽,嗓门也大:“折中?这不是两边都不討好吗!既然是弘扬风水文化,就得纯粹些,搞那些里胡哨的现代玩意儿,成何体统!” 周雅琴一直专注於风水文化传播,她著急地反驳:“不与时俱进,风水文化只能越来越小眾,我们不能固步自封啊!”爭吵声越来越大,每个人都坚持自己的观点,互不相让,火药味瀰漫在整个议事厅。 言语衝突逐渐升级,情绪激动的赵德厚猛地站起身,双手用力拍在桌子上,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他手指著林晓雨,怒目圆睁:“你这小丫头,懂什么风水传承,就会瞎折腾!”林晓雨也不甘示弱,站起身来,小脸涨得通红:“你思想陈旧,跟不上时代,才是阻碍风水文化发展的人!” 孙逸尘赶紧起身拉住赵德厚,周雅琴则急忙劝住林晓雨,可局面已经失控。赵德厚用力一甩胳膊,孙逸尘一个踉蹌没站稳,撞到了旁边的李清风。李清风本就因爭吵憋了一肚子火,这下更是火冒三丈,转身就和赵德厚推搡起来。一时间,议事厅內桌椅挪动,文件散落一地,乱成一团。 叶远坐在首位,看著这混乱的场景,心中又急又气。他猛地站起身,用力一拍桌子,大声喝道:“都给我住手!成何体统!”这一声怒喝,如洪钟般响亮,震得眾人耳朵嗡嗡作响,爭吵声戛然而止,大家都愣住了,纷纷看向叶远。 叶远扫视著眾人,目光中满是失望与痛心:“我们是风水师联盟的核心,本应引领行业发展,现在却为了一点分歧大打出手,让外人看笑话!你们可还记得当初加入联盟的初心?”眾人低下头,面露羞愧之色,赵德厚和李清风也停止了推搡,尷尬地站在原地。 叶远深吸一口气,缓和了一下语气:“李长老重视传统,林长老追求创新,大家都是为了联盟好,只是方式不同。我们坐下来好好商量,总能找到最佳方案。”说著,他看向李清风:“李长老,晓雨提出的创新想法,並非要摒弃传统,而是为了让更多人了解风水文化,这和我们传承正统並不矛盾,反而能相辅相成。”李清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叶远又转向林晓雨:“晓雨,传统是我们的根基,创新也要建立在尊重传统的基础上,只有守住根本,创新才更有意义。”林晓雨红著脸,轻轻嗯了一声。 接著,叶远看向其他三位长老:“孙长老、周长老、赵长老,你们也都发表下看法,我们一起把这个活动策划好。”孙逸尘率先说道:“叶盟主说得对,我们不能只顾爭论,要相互理解,共同想办法。”周雅琴也点头赞同:“是呀,我们的目標是一致的,应该携手合作。”赵德厚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刚才是我太衝动了,大家別往心里去。” 第197章 五个人各司其职 风波平息后,风水师联盟愈发团结,全身心投入到各类活动与业务拓展中。大型风水文化交流活动圆满落幕后,联盟名声大噪,吸引了更多怀揣热忱的风水师踊跃加入。成员数量激增,管理难度也隨之攀升,这对叶远和长老们来说,是全新的挑战。 李清风主动请缨,承担起梳理联盟內部规章制度的重任。他日夜研读经典风水文献,结合当下实际情况,精心擬定出一套涵盖成员行为准则、业务规范、奖惩机制等內容的详细章程。在与其他长老反覆商討、修订后,这份章程正式推行,为联盟的有序运转奠定了坚实基础。林晓雨则专注於搭建联盟的线上交流平台,凭藉她对现代技术的敏锐把握,平台迅速搭建完成,不仅方便成员们隨时交流学术心得、分享实践经验,还吸引了眾多对风水文化感兴趣的圈外人关注,进一步扩大了联盟的影响力。 周雅琴將精力投入到组织风水文化讲座和公益活动中。她频繁奔走於各地,邀请联盟內的资深风水师为民眾讲解风水知识,消除大眾对风水文化的误解,让风水文化真正走进千家万户。赵德厚则带领一批经验丰富的风水师,深入乡村城镇,为百姓解决实际的风水难题,从阳宅选址到阴宅布局,他们都给出专业且贴心的建议,贏得了百姓的广泛讚誉。孙逸尘作为联盟的“和事佬”,时刻关注著成员间的关係,积极协调各方矛盾,確保联盟內部氛围和谐融洽。 然而,隨著联盟影响力的不断扩大,也引来了一些別有用心之人的覬覦。一天,叶远收到一封匿名信,信中言辞犀利地指责联盟存在欺诈行为,並威胁要將所谓的“证据”公之於眾,让联盟名誉扫地。叶远看完信后,眉头紧锁,他深知此事若不妥善处理,將会给联盟带来巨大危机。 五位长老得知此事后,迅速齐聚在叶远身边。李清风愤怒地拍著桌子:“这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们,联盟一直秉持著诚信原则,哪来的欺诈行为!”林晓雨也气愤不已:“这些人太可恶了,我们一定要查清楚是谁在背后搞鬼!” 叶远冷静地分析道:“不管对方出於什么目的,我们都不能自乱阵脚。当务之急,是先找出这封信的幕后黑手,同时向公眾表明我们的立场和態度。”经过一番商议,大家决定兵分两路,一路由赵德厚和孙逸尘负责调查匿名信的来源,另一路由叶远、李清风和林晓雨筹备新闻发布会,向外界澄清事实。 赵德厚和孙逸尘通过多方打听、调查,终於发现匿名信的线索指向一个与联盟有竞爭关係的小型风水组织。这个组织因联盟的崛起而生意惨澹,心生嫉妒,便想出此阴招。与此同时,叶远在新闻发布会上,言辞恳切地向公眾介绍联盟的发展歷程、业务內容以及坚守的诚信原则,並展示了联盟歷年来的成功案例和服务对象的感谢信。他郑重声明,联盟绝不姑息任何欺诈行为,欢迎社会各界监督,若发现问题,必將严肃处理。 面对联盟的强硬回应和清晰解释,公眾的疑虑逐渐消除。而当赵德厚和孙逸尘將调查结果公之於眾后,那个恶意抹黑的小型风水组织遭到了舆论的谴责,最终自行解散。 经过这场危机,联盟更加珍惜来之不易的声誉,全体成员的凝聚力也空前高涨。叶远和长老们意识到,在未来的发展中,不仅要专注於提升自身实力,还要时刻警惕外界的干扰和恶意攻击。 为了进一步提升联盟成员的专业素养,叶远和长老们商议后,决定设立联盟专属的风水学院。学院邀请业內顶尖的风水大师担任讲师,开设从基础理论到高级实践的一系列课程,为年轻的风水师提供系统、专业的培训。学院还定期组织学员进行实地考察和案例研討,让他们在实践中积累经验,快速成长。 隨著时间的推移,风水师联盟在叶远和五位长老的带领下,成为行业內当之无愧的领军者。他们不仅传承和弘扬了古老的风水文化,还为无数人解决了生活中的风水困扰,贏得了广泛的尊重和讚誉。在未来的日子里,他们將继续携手前行,迎接更多的挑战,书写风水师联盟更加辉煌的篇章。 风水学院的设立,为联盟源源不断地输送著新鲜血液,年轻一代风水师在系统的教导下迅速成长,他们带著新的理念与活力融入联盟,进一步壮大了联盟的实力。然而,在一片蓬勃发展的景象背后,新的矛盾悄然浮现。 隨著联盟业务拓展至更为广泛的领域,不同地区的风水传统和理念差异逐渐凸显。在一次关於为沿海城市某大型商业综合体进行风水布局的討论中,来自北方的资深风水师老张和南方的新秀小李產生了激烈的爭执。老张秉持北方传统风水观念,强调坐北朝南、靠山面水的重要性,主张在建筑布局上突出中轴线,以保气场稳定。小李则深受南方风水文化影响,注重水的灵动与財气流转,认为应根据当地多水的地理环境,打造环绕建筑的水系景观,引入“聚水为財”的布局。 两人各执一词,互不相让,爭论很快蔓延到整个討论组,联盟成员们纷纷站队,一时间眾说纷紜。叶远和五位长老意识到,这不仅仅是一次普通的意见分歧,若不妥善处理,可能会引发联盟內部的地域观念衝突,破坏来之不易的团结。 於是,叶远紧急召集五位长老商议对策。李清风捋著鬍鬚,神色凝重地说:“风水流派眾多,南北差异由来已久,若任由这种爭论发展,恐怕会分裂联盟。”林晓雨也点头附和:“是呀,我们不能简单地评判谁对谁错,得找到一个融合的办法。”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叶远提出了一个解决方案:组织一场南北风水文化交流研討会,邀请各地资深风水师共同探討,取长补短,形成一套適应现代社会需求的综合性风水理念。这个提议得到了长老们的一致认可。 研討会如期举行,来自全国各地的风水师齐聚一堂,气氛热烈而紧张。会上,各方代表畅所欲言,分享自己的观点和经验。老张详细阐述了北方风水在方位布局和气场稳定方面的独特见解,小李则展示了南方风水在水法运用和商业布局上的创新思路。 第198章 配合学校的调查 在討论陷入僵局时,孙逸尘站了出来,他语重心长地说:“我们都是为了传承和发展风水文化,地域差异不应成为我们的阻碍。其实南北风水虽有不同,但核心都是追求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他的话如同一剂润滑剂,缓解了紧张的气氛。 在叶远和长老们的引导下,大家逐渐达成共识:在尊重各地传统风水文化的基础上,结合现代建筑特点和社会需求,灵活运用风水理念。例如,在商业综合体的布局中,既保留北方风水注重的稳定格局,又融入南方风水对水元素的巧妙运用,打造出既符合传统又適应现代商业发展的风水布局。 这次研討会不仅解决了眼前的矛盾,还为联盟未来处理类似问题提供了范例,进一步增强了联盟的凝聚力和影响力。 然而,联盟的发展並非一帆风顺。隨著知名度的提升,一些不法分子开始打著联盟的旗號招摇撞骗。他们利用民眾对联盟的信任,以看风水为名骗取钱財,给联盟的声誉造成了极大的损害。 叶远得知此事后,怒不可遏,立即与长老们商討应对之策。赵德厚气愤地说:“这些人太可恶了,我们一定要严惩他们,不能让他们败坏联盟的名声!”周雅琴则建议:“我们应该加强对联盟品牌的保护,同时加大宣传力度,让民眾了解真正的联盟成员和服务。” 於是,联盟一方面配合警方展开调查,打击假冒联盟的不法行为;另一方面,通过线上线下多种渠道发布声明,详细介绍联盟成员的认证方式和服务標准,提醒民眾谨防上当受骗。此外,联盟还设立了专门的投诉热线,接受民眾监督,对任何损害联盟声誉的行为绝不姑息。 在一系列有力措施的打击下,假冒联盟的现象得到了有效遏制。联盟也藉此机会进一步完善了內部管理机制,加强了对成员的监管和培训,確保每一位成员都能遵守联盟的规章制度,维护联盟的良好形象。 在叶远和五位长老的不懈努力下,风水师联盟在风雨中砥礪前行,不断发展壮大。他们不仅传承和弘扬了古老的风水文化,还在现代社会中为其注入了新的活力,成为连接传统与现代、理论与实践的桥樑。未来,他们將继续秉持初心,迎接更多的挑战,书写属於风水师联盟的传奇故事。 在经歷了无数次的纷爭与波折,操持著风水师联盟大小事务的叶远,身心俱疲。那些曾经为了联盟发展而燃起的热情,在日復一日的矛盾处理和艰难抉择中,渐渐被消磨殆尽。每一次以为迎来平静与团结,新的问题又接踵而至,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这日,联盟內部又因一场关於风水理论创新的激烈爭论陷入僵局。两派成员互不相让,爭吵声迴荡在议事厅,往昔团结一心的景象荡然无存。看著眼前混乱的场景,叶远只觉一阵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脑海中“解散联盟”的念头愈发强烈。 待眾人的爭吵声稍歇,叶远缓缓站起身,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却坚定:“够了!从今天起,风水师联盟解散。”此话一出,全场震惊,所有人都愣住了,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清风率先回过神,急切地说道:“叶盟主,不可啊!这联盟是我们多年的心血,怎能说解散就解散?”林晓雨也眼眶泛红,带著哭腔道:“叶盟主,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问题,別放弃联盟啊。”其他长老和成员们也纷纷出言劝阻,言辞中满是不舍与不解。 叶远苦笑著摇摇头:“大家,这些年我们为了联盟,付出了太多。可如今,联盟早已偏离了最初的方向,成了矛盾与纷爭的漩涡。与其让它继续在混乱中挣扎,不如就此解散,各自安好。”眾人听了,皆沉默不语,气氛压抑而沉重。 解散事宜很快处理完毕。叶远简单收拾了行囊,带上罗盘和几件换洗衣物,悄然离开了这个承载了他无数期望与失望的地方。他踏上了游歷江湖的旅程,决心在山水之间、市井之中,重新找回曾经对风水的那份纯粹热爱。 叶远的第一站是一座古老的小镇。小镇依山傍水,青石板路蜿蜒曲折,两旁是古朴的建筑。他漫步在街头,感受著这里浓厚的生活气息。一位老者坐在门口晒太阳,叶远上前打招呼,与老者閒聊起来。老者得知他是风水师,便说起自家宅子的一些怪事,希望叶远能帮忙看看。 叶远跟著老者来到他家,仔细观察了宅子的布局和周边环境。他发现宅子的大门正对著一条狭窄的小巷,形成了风水上的“穿心煞”,这或许就是老者所说怪事的根源。叶远向老者详细解释了问题所在,並给出了简单的化解方法:在门口悬掛一面八卦镜,再在院子里种上几株辟邪的植物。老者连连道谢,叶远看著老者信任的目光,心中涌起一股久违的满足感。 离开小镇后,叶远继续前行,来到了一座繁华的大都市。在城市的边缘,有一片正在开发的新区。叶远看到一群建筑工人正在为一座新建的写字楼进行最后的装修,便上前与他们攀谈。工人们告诉他,这栋楼在施工过程中总是状况不断,不是材料莫名损坏,就是工人频繁受伤,大家都觉得有些蹊蹺。 叶远运用所学,围绕大楼仔细勘察。他发现大楼的地基下方有一处地下暗河,水流的走向与大楼的布局形成了对冲之势,影响了气场的稳定。叶远將自己的发现告诉了开发商,建议他们调整大楼內部的布局,设置一些风水摆件来平衡气场。开发商半信半疑,但抱著试一试的心態,按照叶远的建议做了调整。此后,施工果然顺利起来,大楼也如期竣工。开发商对叶远感激不已,邀请他参加大楼的开业典礼,並给予了丰厚的报酬,但叶远婉拒了,他只收下了微薄的谢礼,便悄然离去。 在游歷途中,叶远还遇到了许多有趣的人和事。他结识了一位云游四方的和尚,与和尚探討风水与佛法之间的联繫,从中领悟到了许多新的理念;他在一个偏远的山村,帮助村民们解决了因水源问题引发的风水纠纷,让村民们重归於好。 第199章 又被人给刺杀了 他还参加了一场民间的风水交流活动,与来自不同地区的风水爱好者们分享心得,拓宽了自己的视野。 隨著游歷的深入,叶远愈发感受到风水文化的博大精深和无穷魅力。他不再局限於传统的风水理论,而是將各地的文化、习俗与风水相结合,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见解。在这个过程中,他也逐渐放下了心中对联盟解散的遗憾,明白了人生就像一场旅程,有起有落,有聚有散,重要的是保持初心,不断前行。 当叶远站在一座高山之巔,俯瞰著脚下壮丽的山河时,心中满是感慨。他知道,自己的江湖游歷还將继续,未来还有更多的未知等待著他去探索。而曾经在风水师联盟的那段经歷,也將成为他人生中宝贵的財富,激励著他在风水这条道路上,不断追求真理,为传承和发展风水文化贡献自己的力量。 此后,叶远的身影穿梭於大江南北,他的故事在江湖中流传开来,成为了人们口中的传奇。他用自己的行动詮释著风水的真諦,也让更多的人领略到了这门古老学问的独特魅力。 叶远的江湖游歷在悠然自得中悄然行进,山水的滋养、民间的奇闻让他沉浸在探索风水奥秘的纯粹乐趣里。这天,他踏入一片幽静山林,准备探寻古籍中记载的一处风水奇地,全然不知危险正如阴云般悄然匯聚。 山林间,叶远沿著蜿蜒小径前行,周围古木参天,日光透过枝叶缝隙洒下,形成一道道金色光柱。他时而驻足观察地形,时而取出罗盘测定方位,沉浸在风水勘察的世界里。突然,一阵细微的风声从身后袭来,叶远心中一惊,多年江湖闯荡的本能让他迅速侧身闪躲。一支淬毒的利箭擦著他的衣角飞过,钉入旁边树干,箭尾还在微微颤动。 叶远瞬间警觉,他迅速环顾四周,大声喝道:“什么人?藏头露尾,不敢现身吗?”回应他的只有寂静山林的风声,然而叶远清楚,暗处的敌人绝不会轻易罢手。他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背靠一棵大树,让自己的视野能覆盖更大范围,同时暗自运气,做好战斗准备。 就在这时,三道黑影如鬼魅般从不同方向疾扑而来。叶远定睛一看,只见三人皆身著黑衣,面蒙黑巾,手持利刃,动作敏捷且凶狠。为首一人率先发难,手中长刀带著凌厉的风声直劈叶远头顶。叶远不慌不忙,身形一闪,轻鬆避开这致命一击,同时顺势一脚踢向对方手腕。那人吃痛,长刀险些脱手。 另外两人见状,立刻从两侧围攻上来。一人刺向叶远的腹部,一人则砍向他的腿部,试图让他无处可逃。叶远身形灵动,如同一尾游鱼,在刀光剑影中穿梭自如。他看准时机,一记重拳砸向左边刺客的太阳穴。那人躲避不及,被打得踉蹌后退,摔倒在地。 然而,叶远还来不及喘息,剩余两名刺客再次攻上。他们配合默契,一进一退,招招致命。叶远深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速战速决。他佯装不敌,向后退了几步,露出破绽。刺客见状,以为有机可乘,同时发力,全力刺向叶远。叶远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就在两人即將刺中他的瞬间,他猛地侧身,双手如闪电般探出,分別抓住两人的手腕,用力一扭。只听两声惨叫,两名刺客的手腕被生生折断,利刃掉落在地。 叶远本以为危机就此解除,却没想到,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弓弦声。他心中暗叫不好,连忙就地一滚。数支利箭从他刚才站立的地方飞过,插入地面。叶远抬头望去,只见山坡上出现了一群弓箭手,正拉弓搭箭,准备再次射击。 在这千钧一髮之际,叶远看到旁边有一块巨石。他飞身一跃,躲到巨石后面。利箭纷纷射在巨石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叶远趁著弓箭手们换箭的间隙,迅速观察周围环境,寻找逃生的机会。他发现不远处有一条狭窄的山谷,谷中树木繁茂,或许可以藉此摆脱敌人。 叶远深吸一口气,突然从巨石后衝出,朝著山谷奔去。弓箭手们见状,纷纷向他射击。叶远左躲右闪,凭藉著敏捷的身手和对地形的熟悉,巧妙地避开了大部分利箭。但还是有一支箭射中了他的手臂,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袖。 叶远顾不上疼痛,咬紧牙关,衝进了山谷。山谷中道路崎嶇,荆棘丛生,弓箭手们不敢贸然进入。叶远利用这个机会,迅速包扎好伤口,隱藏在一处灌木丛中,等待敌人的到来。 过了一会儿,那三名刺客带著几个帮手小心翼翼地走进山谷。他们手持利刃,四处搜寻叶远的踪跡。叶远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等待著最佳的反击时机。当敌人走到离他只有几步之遥时,叶远突然从灌木丛中跃出,手中拿著一根粗壮的树枝,如同一头髮怒的狮子,向敌人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敌人被叶远的突然袭击打了个措手不及,顿时乱作一团。叶远趁机施展浑身解数,与敌人展开了殊死搏斗。他的树枝在敌群中挥舞,每一击都带著强大的力量,打得敌人连连后退。在激烈的战斗中,叶远逐渐占据了上风,敌人纷纷倒地。 为首的刺客见势不妙,转身想逃。叶远怎会轻易放过他,几步追上,一脚將他踢倒在地。叶远用树枝抵住刺客的咽喉,冷冷地问道:“是谁派你们来的?”刺客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但他咬紧牙关,不肯说出幕后主使。叶远心中大怒,加大了手上的力量:“不说,就別怪我不客气!”刺客终於承受不住,颤抖著说出了一个名字:“是……是王天龙。” 叶远听到这个名字,心中一震。王天龙是江湖上有名的恶霸,心狠手辣,无恶不作。叶远与他並无直接过节,猜测是自己在风水界的名声和近期帮助他人解决难题,无意间触动了王天龙的利益。叶远冷哼一声:“回去告诉王天龙,这笔帐,我迟早会找他算!” 第200章 找王天龙去报仇 说完,他一脚踢开刺客,转身消失在山林之中。 经过这场惊心动魄的刺杀,叶远並未停下游歷的脚步。他简单处理了伤口,便继续踏上旅程。这次经歷让他更加明白江湖的险恶,但也激发了他內心的斗志。他知道,在未来的江湖之路,还会有更多未知的挑战等待著他,但他毫不畏惧,因为他坚信,只要坚守內心的正义和对风水的热爱,就没有什么能阻挡他前进的步伐。 剑指仇讎:孤身闯险的復仇 叶远在山林中摆脱刺客后,心中的怒火如熊熊燃烧的烈焰,一刻未曾熄灭。王天龙这个名字,如同刻在他心间的一道深痕,成为他接下来江湖旅程的唯一指向——復仇。他简单处理了伤口,不顾伤痛,毅然决然地朝著王天龙盘踞的势力范围进发。 一路上,叶远四处打听王天龙的消息。他听闻王天龙在一座名为黑风寨的地方建立了自己的据点,手下豢养著一群亡命之徒,平日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当地百姓敢怒而不敢言。叶远暗暗发誓,定要让这个恶霸得到应有的惩罚,为无辜百姓討回公道。 经过多日跋涉,叶远终於来到了黑风寨所在的山下。他站在山脚下,望著那高耸的山寨,心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满腔的决绝。此时正值黄昏,夕阳的余暉洒在大地上,给整个山寨蒙上了一层诡异的色彩。叶远深吸一口气,调整好状態,然后开始沿著崎嶇的山路向上攀登。 接近山寨时,叶远听到了阵阵嘈杂声。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发现寨门口有几个守卫正在喝酒聊天。叶远躲在一块巨石后面,观察著他们的一举一动。他发现这些守卫虽然看似放鬆,但腰间都別著武器,且警惕性颇高。叶远知道,想要悄无声息地潜入山寨绝非易事。 他思考片刻,决定先製造一些动静,引开守卫的注意力。叶远捡起一块石头,朝著远处扔去。石头落地发出的声响吸引了守卫的注意,他们立刻警觉起来,纷纷拿起武器,朝著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叶远趁机迅速靠近寨门,利用守卫离开的间隙,轻鬆翻过了围墙,成功潜入了山寨內部。 进入山寨后,叶远发现里面建筑林立,道路错综复杂。他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各个房屋之间,寻找著王天龙的踪跡。突然,他听到了一阵狂笑从一间大房子里传来。叶远心中一动,悄悄靠近那间房子,透过窗户缝隙向里望去。只见王天龙正坐在大厅的首位,与几个手下喝酒作乐,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 叶远强忍著心中的愤怒,准备衝进去与王天龙决一死战。但他又想到,王天龙身边有眾多手下,贸然行动很可能会陷入困境。於是,他决定先潜伏起来,等待合適的时机。叶远在房子周围找了一个隱蔽的角落,静静地等待著。 过了一会儿,王天龙似乎喝多了,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对手下们说要去休息。手下们纷纷起身相送,然后各自散去。叶远心中暗喜,觉得时机已到。他紧紧握著手中的武器,悄悄地跟在王天龙身后。 王天龙独自一人朝著一间房间走去,他脚步踉蹌,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在逼近。当他走进房间,关上门的那一刻,叶远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迅速冲了过去。他一脚踢开房门,大喝一声:“王天龙,拿命来!” 王天龙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惊醒,他惊恐地转过头,看到叶远站在门口,眼中充满了杀意。王天龙心中一惊,但他毕竟是江湖老手,很快便镇定下来。他迅速抽出腰间的长刀,与叶远对峙起来。 “你是什么人?为何要找我报仇?”王天龙故作镇定地问道。 叶远冷哼一声:“你还认得我吗?前些日子你派刺客刺杀我,这笔帐今天该好好算了!” 王天龙听后,脸色微微一变,但他仍狡辩道:“哼,你別胡说八道,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叶远不再与他废话,挥舞著手中的武器,朝著王天龙攻去。王天龙也不甘示弱,挥舞长刀抵挡。两人在房间里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搏斗,桌椅被撞翻,物品散落一地。 叶远心中怀著仇恨,每一招都凌厉无比,招招致命。王天龙虽然武艺也不弱,但在叶远的猛烈攻击下,渐渐有些招架不住。他边打边退,试图寻找机会逃脱。 突然,王天龙一个转身,朝著窗户跑去。他想要破窗而出,藉助外面的地形逃脱。叶远见状,立刻追了上去。就在王天龙快要接近窗户时,叶远猛地一跃,將手中的武器朝著王天龙掷了出去。武器如同一道寒光,直直地刺中了王天龙的后背。 王天龙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向前扑倒,重重地摔在地上。叶远走上前去,看著躺在地上的王天龙,心中的怒火终於得以平息。他冷冷地说:“这就是你作恶的下场,今天我不仅是为自己报仇,也是为那些被你迫害的百姓討回公道。” 王天龙躺在地上,气息奄奄,他看著叶远,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悔恨。但一切都已经太晚了,隨著最后一口气的吐出,他结束了罪恶的一生。 叶远解决掉王天龙后,迅速离开了房间。他知道,王天龙的手下很快就会发现这里的动静。他沿著原路返回,顺利地离开了黑风寨。当他站在山下,回望那座山寨时,心中感慨万千。这场復仇之战,让他更加深刻地体会到江湖的险恶,但他也坚信,正义永远不会缺席。 叶远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暮色之中,而他的故事,却在江湖中流传开来,成为人们口中一段热血沸腾的传奇。他继续踏上江湖之旅,带著对正义的执著和对风水的热爱,去追寻属於自己的江湖之路。 而且他会一直这样坚持下去,就算有一天无法动弹了,他依然不会后悔,这也是他內心深处的信念,没有这个信念,也无法走到这样的一步! 第201章 他儿子又来了 叶远手刃王天龙,替自己报了仇,也为当地百姓除去一害,本以为这段恩怨就此了结,江湖又將恢復往日的平静。可他万万没想到,王天龙的儿子王霄得知父亲死讯后,心中的仇恨瞬间被点燃,发誓要让叶远血债血偿,一场新的风波就此掀起。 王霄自幼跟隨父亲在江湖闯荡,虽年纪轻轻,却心狠手辣,继承了王天龙的凶狠与狡黠。他在黑风寨召集起父亲的旧部,整顿一番后,便开始四处打听叶远的下落。他深知叶远身手不凡,想要復仇並非易事,於是精心谋划,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叶远离开黑风寨后,继续踏上游歷江湖的旅程。他来到一座繁华的城镇,这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叶远在街边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准备好好休息几日,再继续前行。然而,他刚安顿好,就隱隱感觉到有人在暗中监视他。 一天傍晚,叶远外出归来,刚走到客栈门口,就看到几个形跡可疑的人在附近徘徊。他心中一紧,意识到可能是王天龙的余党找上门来了。叶远不动声色,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进客栈。他回到房间后,立刻检查了自己的武器和行囊,做好了隨时战斗的准备。 果不其然,半夜时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叶远屏住呼吸,紧紧握住手中的剑。突然,房门被猛地撞开,几个黑衣人手持利刃冲了进来。叶远早有防备,他身形一闪,避开了黑衣人的攻击,然后迅速反击。一时间,房间里刀光剑影,喊杀声不断。 叶远凭藉著高超的武艺,很快就將这几个黑衣人击退。他追出房间,发现走廊里又涌出一群黑衣人,將他团团围住。叶远毫不畏惧,他挥舞著剑,与敌人展开了殊死搏斗。在激烈的战斗中,叶远发现这些黑衣人虽然人数眾多,但武艺並不高强,他们显然是王霄派来试探自己的。 叶远心中暗自警惕,他知道王霄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地派出主力。於是,他故意示弱,假装不敌,朝著客栈外退去。黑衣人见状,以为叶远害怕了,纷纷追了上去。叶远引著他们来到了一片空旷的场地,这里没有障碍物,更有利於他施展武艺。 到了场地后,叶远突然转身,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大喝一声,全力冲向黑衣人。这一次,他不再保留实力,剑法凌厉,招招致命。黑衣人在他的攻击下,纷纷倒地。就在叶远以为这场战斗即將结束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叶远,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叶远定睛一看,只见一个年轻男子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他正是王天龙的儿子王霄。王霄身著黑色劲装,眼神中充满了仇恨。他手中拿著一把锋利的弯刀,一步一步朝著叶远逼近。 “你就是王霄?”叶远冷冷地问道。 “没错,我就是王霄!你杀了我父亲,我今天就要让你陪葬!”王霄咬牙切齿地说道。 叶远看著王霄,心中没有丝毫畏惧。他平静地说:“你父亲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今天你既然来了,就別想活著回去。” 话刚说完,王霄便挥舞著弯刀冲向叶远。他的刀法狠辣,每一招都直奔叶远的要害。叶远则不慌不忙,他施展起自己的剑法,与王霄周旋起来。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 在战斗中,叶远发现王霄的刀法虽然凌厉,但却缺乏变化。他心中有了主意,故意露出一个破绽,引王霄上鉤。王霄果然中计,他以为叶远露出了破绽,便全力攻了上去。叶远趁机侧身一闪,避开了王霄的攻击,然后迅速出剑,刺中了王霄的手臂。 王霄惨叫一声,弯刀掉落在地。他捂住伤口,满脸惊恐地看著叶远。叶远走上前去,用剑指著王霄的咽喉,冷冷地说:“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王霄看著叶远,眼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他突然恶狠狠地说:“你杀了我吧,但你別想好过!我父亲的旧部遍布江湖,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叶远听后,心中一凛。他知道王霄说的是实话,王天龙在江湖上经营多年,確实有不少追隨者。如果不能彻底解决这些隱患,他以后的日子恐怕不得安寧。 叶远思考片刻后,对王霄说:“我可以不杀你,但你必须答应我,解散你父亲的旧部,从此不再为非作歹。否则,我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不会放过你。” 王霄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不是叶远的对手,如果不答应,今天必死无疑。叶远见王霄答应了,便收起剑,转身离开了。 王霄望著叶远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仇恨。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找机会报仇,让叶远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而叶远,也深知这场恩怨並没有真正结束,未来的江湖之路,依旧充满了未知的危险和挑战。 金脉危机:宝藏与魔头的覬覦 叶远与王霄一番交锋后,继续在江湖漂泊。一日,他行至一片荒僻山林,山林中瘴气瀰漫、怪石嶙峋,却隱隱透著一股奇异的地磁波动。身为风水师,叶远对自然异象极为敏感,他意识到此处或许藏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便决定深入探寻。 拨开层层荆棘,叶远发现山体一侧有个隱秘山洞。进入山洞,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他手持火把,小心翼翼地前行,洞壁上闪烁著一些细碎光芒,隨著深入,光芒愈发耀眼。突然,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洞穴出现在眼前,洞壁上、地面上竟镶嵌著密密麻麻的金色矿石,在火光映照下,熠熠生辉——这竟是一座储量惊人的金矿! 叶远震惊之余,心中却隱隱不安。如此巨大的宝藏现世,必然会引来各方势力覬覦。他深知財帛动人心,若消息走漏,江湖恐怕再无寧日。叶远决定先隱瞒金矿的存在,悄然离开,再从长计议。 然而,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叶远发现金矿的消息不知为何传了出去,很快便传到了江湖头號魔头血煞魔尊的耳中。血煞魔尊修炼邪功,妄图称霸武林,正急需大量钱財扩充势力、搜集珍稀修炼资源。听闻金矿之事,他眼中闪过贪婪光芒,立刻率领一眾魔教徒马,循著线索赶来。 叶远离开山林后,依旧像往常一样游歷四方。但最近,他总感觉被一股阴森的气息笼罩,无论走到哪里,都似有一双双眼睛在暗处盯著他。叶远心中警惕,暗自加强防备。 第202章 意外的金矿之灾 一日,叶远行至一座小镇,刚踏入客栈,便察觉气氛异样。店內食客寥寥,几个大汉坐在角落,眼神闪烁,一直盯著他。叶远装作若无其事地要了酒菜,暗中观察。突然,客栈大门被猛地撞开,一群黑衣人涌入,为首的正是血煞魔尊。 血煞魔尊一身黑袍,面容狰狞,身上散发著浓烈的血腥气息。他冷笑一声,说道:“叶远,没想到吧,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把金矿的位置交出来,饶你不死。”叶远心中一惊,没想到魔头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但他面上依旧镇定,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金矿?” 血煞魔尊大怒,一挥手,魔教徒们便如饿狼般扑向叶远。叶远迅速抽出长剑,迎敌而上。一时间,客栈內桌椅横飞,刀光剑影闪烁。叶远武艺高强,剑法精妙,魔教徒虽人数眾多,一时之间竟也难以近身。但血煞魔尊绝非等閒之辈,他见手下久攻不下,亲自出手。 血煞魔尊施展邪功,掌心涌出黑色雾气,所到之处,空气仿佛都被腐蚀。叶远不敢硬接,只能不断闪躲腾挪。魔尊攻势凌厉,叶远渐渐落入下风,身上也多处受伤。但叶远心中不服输,他一边抵抗,一边思考脱身之计。 叶远深知在这狭窄客栈难以施展全力,必须引魔尊到开阔地带。他佯装不敌,朝著客栈外退去。魔尊以为叶远要逃跑,紧追不捨。出了客栈,叶远转身,与魔尊对峙。此时,小镇居民早已嚇得躲进屋內,街道上空无一人。 叶远调整呼吸,集中精神,施展出看家剑法。他的剑招如行云流水,却又暗藏凌厉杀招。魔尊也收起轻视之心,全力应对。两人你来我往,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魔尊的邪功虽强,但叶远凭藉著顽强意志和精湛武艺,竟与他僵持不下。 在激烈的战斗中,叶远发现魔尊邪功的一个破绽。每当魔尊施展强大攻击前,其气息会有瞬间紊乱。叶远心中一喜,决定抓住这个破绽反击。魔尊再次凝聚黑色雾气,准备发动致命一击。就在他气息紊乱的瞬间,叶远猛地一剑刺出,正中魔尊右臂。 魔尊惨叫一声,黑色雾气消散。他恶狠狠地看著叶远,说道:“好小子,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不过,今天这金矿你保不住了。”说罢,魔尊一挥手,魔教徒们再次围了上来。叶远知道,今日之战异常艰难,但他绝不退缩。他深吸一口气,准备迎接新一轮的攻击。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原来是附近的武林正派听闻魔头出现,赶来支援。血煞魔尊见状,知道今日难以取胜,恨恨地说:“叶远,这笔帐我们下次再算!”说罢,率领魔教徒迅速撤离。 叶远见魔头退去,鬆了一口气。他知道,虽然暂时逃过一劫,但金矿的危机仍未解除。为了保护金矿不落入魔头之手,更为了江湖的安寧,叶远决定联合各方武林势力,共同守护这份宝藏,与血煞魔尊展开一场更为惊心动魄的较量。 叶远击退血煞魔尊后,深知魔头不会善罢甘休,金矿的秘密依旧如同高悬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威胁著江湖的安寧。与其被动防御,等待魔头再次进犯,不如主动出击,深入魔巢,彻底解决掉这个心腹大患。 叶远开始四处奔走,拜访各路武林豪杰。他將金矿的发现、血煞魔尊的覬覦以及江湖即將面临的危机一五一十地告知眾人。起初,一些人对叶远的话半信半疑,毕竟血煞魔尊在江湖中恶名昭著,其老巢更是凶险万分,贸然前往无疑是九死一生。但叶远凭藉著坚定的信念和诚挚的態度,逐渐打动了眾人。 在叶远的努力下,一支由武林正派精英组成的討伐队伍渐渐成型。队伍中有剑术超群的清风剑客、擅长暗器的无影神偷、內功深厚的玄门长老,还有精通机关术的巧匠鲁班后人。眾人各怀绝技,怀著对正义的追求和对魔头的痛恨,齐聚一堂,准备跟隨叶远勇闯魔巢。 出发前,叶远和眾人仔细商討作战计划。他们通过各种渠道收集关於魔巢的情报,了解到魔巢位於一座险峻的山谷之中,周围布满了机关陷阱,內部更是高手如云。叶远根据这些情报,制定了详细的进攻策略:由巧匠破解机关陷阱,清风剑客和无影神偷负责引开魔教徒的主力,玄门长老则在后方提供支援,叶远自己则寻找机会直捣黄龙,击杀血煞魔尊。 一切准备就绪后,討伐队伍踏上了征程。他们沿著蜿蜒的山路前行,一路上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懈怠。当他们接近魔巢时,空气中瀰漫著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四周的树木枯萎凋零,仿佛被邪恶的力量侵蚀。 巧匠率先上前,仔细观察著魔巢周围的机关。他凭藉著精湛的技艺,巧妙地破解了一道道陷阱,为眾人开闢出一条安全通道。清风剑客和无影神偷则施展轻功,悄无声息地潜入魔巢,引开了大批魔教徒。一时间,魔巢內喊杀声震天,魔教徒们纷纷涌出,与討伐队伍展开激烈战斗。 叶远和玄门长老趁著混乱,迅速朝著魔巢深处进发。他们一路上遭遇了不少魔教徒的阻拦,但都被他们一一击退。当他们来到一座巨大的宫殿前时,血煞魔尊终於现身。 血煞魔尊看著叶远等人,眼中充满了愤怒和不屑:“你们这群不知死活的傢伙,竟然敢闯我魔巢,今天谁也別想活著离开!”说罢,他施展邪功,黑色雾气瞬间瀰漫整个宫殿,让人看不清方向。 叶远等人立刻摆出防御阵型,警惕地观察著四周。突然,几道黑影从雾气中窜出,直扑叶远。叶远迅速挥剑抵挡,发现这些黑影竟是被魔尊操控的傀儡,它们力大无穷,且不知疼痛,十分难缠。 玄门长老见状,立刻施展內功,发出一道道真气波,將傀儡击退。叶远趁机寻找魔尊的踪跡,他凭藉著敏锐的感知,终於在雾气中发现了魔尊的身影。叶远大喝一声,施展浑身解数,朝著魔尊衝去。 魔尊也不甘示弱,与叶远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斗。两人的招式快如闪电,每一次碰撞都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在激烈的战斗中,叶远逐渐摸清了魔尊邪功的套路,他发现魔尊的邪功虽然强大,但却需要不断吸收周围的负面能量来维持。 第203章 风云再起来了 叶远心生一计,他故意露出破绽,引魔尊上鉤。魔尊果然中计,全力发动攻击。叶远趁机绕到魔尊身后,用剑斩断了魔尊与周围负面能量的联繫。魔尊顿时感到力量减弱,他惊恐地看著叶远,意识到自己陷入了绝境。 叶远抓住机会,施展出最强一剑。这一剑蕴含著他的全部力量和对正义的信念,光芒耀眼,如同一道闪电划过黑暗。血煞魔尊躲避不及,被这一剑击中,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隨著魔尊的倒下,黑色雾气渐渐消散,魔巢內的魔教徒们失去了主心骨,纷纷作鸟兽散。討伐队伍大获全胜,他们欢呼雀跃,庆祝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 叶远站在魔巢的废墟上,望著远方,心中感慨万千。这场战斗不仅为江湖除去了一大祸害,也让他更加坚定了守护正义的决心。回到小镇后,叶远和眾人商议决定,將金矿的一部分用於救济百姓、发展武林,另一部分则封存起来,作为应对未来危机的储备。 从此,叶远的名字在江湖中传颂,他成为了人们心中的英雄。而他的故事,也激励著一代又一代的江湖人,为了正义和和平,勇敢地与邪恶势力作斗爭。 叶远解决血煞魔尊,荣耀而归,江湖恢復久违的安寧,可命运的丝线又牵来新的故事。这日,叶远正在小镇的居所中整理风水典籍,准备为当地百姓讲解风水知识,忽然听闻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开门,一位身形挺拔、眉眼间透著熟悉劲儿的年轻人站在门口,眼中满是激动。 “师兄,多年不见,你可还记得我?”年轻人声音微微颤抖。叶远定睛一看,又惊又喜,一把抓住对方的胳膊:“师弟!你怎么来了?快进来!”来者正是叶远的同门师弟陈风,两人曾在师父门下一同研习风水之术,感情深厚,后来因各自的江湖歷练渐渐分开。 陈风走进屋內,环顾四周,感慨道:“师兄,这些年你在江湖声名远扬,可把师弟我羡慕坏了。”叶远笑著摆手:“別打趣了,快说说,你这些年都去哪儿了?怎么突然找到我这儿来了?”陈风神色一正,说道:“实不相瞒,师兄,我此次前来,是有要事相商。” 原来,陈风在游歷中听闻了叶远发现金矿並与血煞魔尊对抗的事跡,心生敬佩的同时,也察觉到背后隱藏的巨大危机。他说:“师兄,那金矿乃天赐宝藏,虽血煞魔尊已除,但难保不会有其他心怀不轨之人覬覦。咱们身为风水师,不仅要守护风水之道,也该守护这宝藏,不让它沦为江湖纷爭的源头。”叶远听后,微微点头,心中暗赞师弟成长不少,考虑得如此周全。 两人正说著,突然屋外传来一阵嘈杂声。叶远和陈风出门查看,只见小镇的街道上围了一群人,中间是两个爭吵不休的大汉。一个大汉喊道:“这地儿风水绝佳,我家店铺就该开在这儿!”另一个也不甘示弱:“胡说,我先来的,这地儿归我!”叶远和陈风对视一眼,走上前去。 叶远分开眾人,说道:“二位莫要爭吵,我乃风水师,不妨让我看看此地风水,再做定论。”眾人一听,纷纷让开道路。叶远拿出罗盘,仔细勘察起来,陈风则在一旁协助,记录方位数据。片刻后,叶远开口道:“此地確实风水不错,但依我看,更適合开设茶楼,营造祥和氛围,调和周边气场。二位若想开店铺,不如换个地方,我可为你们另选吉位。” 眾人听了,都觉得有理,两个大汉也不再爭吵,连连向叶远道谢。陈风看著叶远熟练地解决纷爭,心中满是钦佩:“师兄,你的风水之术愈发精湛了。”叶远笑著说:“这风水之术,不仅是理论,更要结合实际,为百姓解决问题。” 处理完街道上的事情,叶远和陈风回到居所,继续商討金矿之事。陈风提出:“师兄,咱们可以联合江湖上其他正派势力,建立一个守护金矿的联盟,制定规则,合理利用金矿资源,造福江湖。”叶远觉得此计甚好,但也担忧:“这联盟的组建並非易事,各方利益难以平衡,还需从长计议。” 就在这时,一位江湖侠客匆匆赶来,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有一伙神秘势力正在暗中集结,似乎在谋划著名夺取金矿。叶远和陈风意识到事情紧急,必须儘快行动。他们决定先拜访附近的几个名门正派,说服他们加入守护金矿的行列。 两人马不停蹄地出发,第一站来到了清风剑派。清风剑派掌门听闻他们的来意,沉思片刻后说:“金矿之事关乎江湖安寧,我清风剑派自当出力。但这联盟之事,还需详细商討,如何確保各方公平,避免內部纷爭,都是难题。”叶远和陈风表示理解,又前往其他门派。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叶远和陈风四处奔走,拜访了一个又一个门派。有的门派欣然答应,有的则持观望態度,还有的门派提出了各种条件和质疑。但叶远和陈风没有放弃,他们耐心地与各门派沟通,阐述守护金矿的意义和联盟的构想。 经过一番努力,终於有不少门派愿意加入守护联盟。叶远和陈风將这些门派的代表召集到一起,共同商討联盟的具体事宜。会议上,眾人各抒己见,爭论激烈。有人提出按门派实力分配金矿收益,有人则主张將金矿收益全部用於江湖公益事业。叶远和陈风在其中周旋调解,力求找到一个让各方都满意的方案。 最终,在叶远和陈风的努力下,守护金矿联盟正式成立。联盟制定了详细的规则,明確了各方的权利和义务,决定將金矿收益的一部分用於救济百姓、资助武林门派发展,另一部分则作为应急储备。叶远被推选为联盟的盟主,陈风则成为他的得力助手。 联盟成立后,叶远和陈风带领眾人在金矿周围布下重重风水法阵,设置机关陷阱,加强防御。同时,他们还安排了巡逻队伍,日夜守护金矿。在眾人的共同努力下,金矿安然无恙,江湖也迎来了一段难得的和平时期。叶远和陈风的名字,再次在江湖中传颂,成为了正义与守护的象徵。 第204章 原来是它搞鬼 金矿守护联盟成立后,在叶远与陈风的齐心努力下,一切步入正轨,眾人各司其职,金矿周边防卫森严,江湖看似风平浪静。然而,命运却再次露出狰狞獠牙,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寧。 那是一个寻常的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叶远的居所,鸟鸣清脆。叶远如往常一样早早起身,准备前往金矿巡视。路过陈风房间时,他发现房门紧闭,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往常陈风总是起得比他还早,协助处理联盟事务。叶远轻轻敲门,无人应答,连叫几声,屋內依旧死寂一片。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叶远用力推开门,屋內景象让他目瞪口呆。 陈风直挺挺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双眼圆睁,仿佛死前看到了极其恐怖的事物。叶远几步衝上前,颤抖著伸手探向陈风的鼻息,却感受不到一丝温热气息。他的手缓缓滑落,心中满是震惊与悲痛,嘶吼道:“师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远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开始仔细查看现场。房间內没有打斗痕跡,物品摆放整齐,不像是遭遇外力袭击。陈风身上也没有明显外伤,既无刀伤剑痕,也无中毒跡象。叶远眉头紧锁,深知此事绝不简单,陈风武艺不弱,且身为金矿守护联盟核心成员,住在防卫严密之处,竟在睡梦中离奇死亡,背后定有隱情。 叶远迅速召集联盟中的骨干成员,將陈风的死讯告知眾人。眾人皆惊,一时间议论纷纷,有人猜测是外部敌对势力暗中潜入报復,有人怀疑是內部出了叛徒。叶远面色凝重,说道:“此事关乎重大,不仅关乎我师弟的性命,也关係到联盟的安危。我们必须彻查真相,给大家一个交代。” 叶远先从陈风身边的人开始调查,询问他生前是否有异常举动、是否与谁发生过爭执。据陈风的贴身侍卫回忆,前一晚陈风回来得很晚,神色有些忧虑,似乎在思考什么重要事情,但並未提及具体內容。叶远又查看了陈风的书房,发现他的案头上堆满了关於金矿风水布局和联盟防御的资料,其中一份笔记引起了叶远的注意。笔记上记录著陈风对金矿周边风水的一些新见解,还提到他发现了一处可能存在隱患的地方,但未详细说明。 叶远顺著这条线索继续深入调查,亲自前往金矿周边,按照陈风笔记中的提示,寻找那处所谓的隱患之地。经过一番艰难探寻,他终於在金矿后山的一处隱秘山谷中发现了异常。这里的风水气场紊乱,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山谷底部隱隱散发著一股诡异的气息。叶远心中一动,怀疑陈风的死或许与这处山谷有关。 为了弄清楚真相,叶远决定深入山谷一探究竟。他小心翼翼地沿著山谷向下走去,越往下走,空气越潮湿,光线也越发昏暗。突然,他听到一阵细微的嘶嘶声,像是某种动物爬行的声音。叶远警惕地抽出佩剑,环顾四周,只见黑暗中闪烁著几双绿色的眼睛,逐渐向他逼近。原来是一群身形巨大的毒蜘蛛,它们全身长满尖刺,口吐毒液,一看就毒性极强。 叶远挥舞著佩剑,与毒蜘蛛展开搏斗。这些毒蜘蛛数量眾多,且行动敏捷,叶远虽武艺高强,但一时间也难以脱身。在激烈的战斗中,叶远发现这些毒蜘蛛似乎受到某种力量的操控,它们的攻击目標明確,一心想要將叶远置於死地。叶远心中一惊,更加確定这山谷背后隱藏著阴谋。 经过一番苦战,叶远终於击退了毒蜘蛛。他继续深入山谷,发现山谷底部有一个山洞。山洞入口被一块巨石挡住,但叶远能感觉到山洞內散发著一股强大的邪恶气息。他用尽全身力气,推开巨石,走进山洞。 山洞內瀰漫著一股腐臭气味,墙壁上闪烁著诡异的光芒。叶远仔细查看,发现山洞內刻满了奇怪的符文,地上摆放著一些奇异的器具,似乎是某种邪恶仪式的道具。在山洞深处,叶远发现了一本破旧的古籍,古籍上记载著一种失传已久的邪恶巫术,通过操控毒物和扰乱风水气场,能够悄无声息地取人性命。 叶远心中豁然开朗,他终於明白陈风的死因。陈风肯定是发现了这个邪恶巫术的存在,前来调查,却不幸被幕后黑手杀害。叶远带著古籍回到联盟总部,將调查结果告知眾人。眾人听后,皆义愤填膺,纷纷要求找出幕后黑手,为陈风报仇。 叶远根据古籍上的线索,开始追踪幕后黑手的踪跡。他发现这个邪恶组织与江湖上一个神秘教派有关,这个教派一直隱藏在暗处,妄图顛覆武林,掌控金矿。叶远决定带领联盟成员,向这个神秘教派发起反击,彻底剷除这个威胁江湖安寧的毒瘤,为陈风討回公道。 叶远和联盟成员们经过多日的侦查与筹备,终於锁定了神秘教派的据点。据点隱匿在一处山谷之中,四周高山环绕,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教派周围布满了机关陷阱,还有眾多教徒日夜巡逻,防守极为严密。 叶远深知此次行动危险重重,却毫无退缩之意。出发前,他对联盟成员们说道:“陈风师弟的仇,我们一定要报!这个邪恶教派一日不除,江湖便永无寧日。今日,就让我们並肩作战,將其彻底剷除!”眾人齐声响应,士气高昂。 行动当晚,夜色如墨,叶远带领联盟成员悄悄潜入山谷。他们凭藉著高超的武艺和谨慎的行动,巧妙避开了巡逻的教徒,一步步靠近教派核心区域。就在他们即將到达主殿时,触发了一处机关,顿时警报声大作。 教徒们纷纷涌出,將叶远等人团团围住。叶远毫不畏惧,挥舞著手中的长剑,率先冲向敌人。联盟成员们也不甘示弱,与教徒们展开了激烈的战斗。一时间,山谷中喊杀声震天,刀光剑影闪烁。 在战斗中,叶远发现教徒们的武功诡异,配合默契,显然经过特殊训练。但他和联盟成员们毫无惧色,紧密协作,逐渐占据了上风。叶远一边战斗,一边留意著周围的动静,寻找著神秘教派首领的踪跡。 终於,在主殿门口,叶远与神秘教派首领狭路相逢。首领身穿黑袍,面容狰狞,手中拿著一把散发著寒光的利刃。他冷笑著对叶远说:“你以为能轻易摧毁我们?太天真了!”叶远怒目而视,说道:“你们作恶多端,今日就是你们的末日!” 第205章 这片土地真危险啊! 隨后。 叶远站在这片危机四伏却又机遇暗藏的土地上,眼神坚定地望向那座神秘而阴森的魔魂殿。 魔魂殿,矗立在一片繚绕的黑雾之中,殿身由暗沉的巨石堆砌而成,透著一股古老而邪恶的气息。 殿顶那尖锐的角,仿佛是恶魔的獠牙,在昏黄的光线中散发著冰冷的光。 叶远深知,踏入魔魂殿,便意味著踏入一场生死较量。 但他心中的斗志熊熊燃烧,那股对力量的渴望,对正义的坚守,驱使著他迈出坚定的步伐。 他一步一步朝著魔魂殿走去,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命运的鼓点上。 周围的空气愈发凝重,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著他的一举一动。 终於,叶远来到了魔魂殿的大门前。 两扇巨大的石门,上面刻满了诡异的符文,符文闪烁著幽绿色的光,仿佛在诉说著古老的诅咒。 叶远深吸一口气,双手用力推开石门。 “嘎吱——”石门缓缓打开,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一股刺鼻的腐臭气息扑面而来,叶远眉头紧皱,却没有丝毫退缩。 走进魔魂殿,殿內光线昏暗,只有几盏摇曳的黑火油灯散发著微弱的光。 墙壁上,镶嵌著各种奇异的骨骼,仿佛在讲述著曾经的血腥故事。 叶远沿著蜿蜒的通道前行,脚步声在寂静的殿內迴荡。 突然,前方出现一道身影,正是魔魂殿的殿主。 魔魂殿主身形高大,全身笼罩在一件黑色的长袍之下,只露出一双散发著血红色光芒的眼睛。 他的身上,散发著一股强大而邪恶的气息,仿佛能將周围的空气都扭曲。 “你竟敢闯入我的领地,不知死活的东西!”魔魂殿主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如同从九幽地狱传来。 叶远毫不畏惧,目光如炬地盯著魔魂殿主,说道:“今日,我便要与你决斗,为世间除害!” 魔魂殿主冷笑一声,“就凭你?简直是蚍蜉撼树!” 话刚说完,魔魂殿主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朝著叶远扑来。 叶远迅速侧身闪避,同时凝聚灵力,在手中形成一把光芒闪耀的灵力之剑。 魔魂殿主一击未中,却並不慌乱,他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瞬间,无数黑色的骷髏从地面钻出,朝著叶远蜂拥而去。 叶远挥动灵力之剑,剑闪烁,將靠近的骷髏纷纷斩碎。 但骷髏源源不断地出现,仿佛无穷无尽。 叶远深知不能陷入持久战,他看准时机,施展出一招“幻影步”。 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骷髏群中,眨眼间便来到魔魂殿主身前。 魔魂殿主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復镇定,他抬起手臂,一道黑色的火焰从掌心喷出。 叶远连忙挥动灵力之剑抵挡,黑色火焰与灵力之剑碰撞,发出一阵“滋滋”的声响,溅起无数火。 叶远感觉到手臂一阵炙热,那黑色火焰的温度超乎想像。 他咬紧牙关,加大灵力输出,强行將黑色火焰逼退。 紧接著,叶远施展出自己的绝技“星辰裂空斩”。 只见他手中的灵力之剑光芒大盛,仿佛凝聚了星辰之力。 一道璀璨的剑气朝著魔魂殿主斩去,所过之处,空间仿佛都被撕裂。 魔魂殿主感受到了这招的威力,他不敢大意,双手交叉在胸前,凝聚出一层黑色的护盾。 剑气斩在护盾上,发出一声巨响,护盾剧烈颤抖,出现了一道道裂纹。 魔魂殿主闷哼一声,向后退了几步。 叶远趁机再次发动攻击,他身形如电,连续挥出数道剑气。 魔魂殿主一边抵挡,一边寻找反击的机会。 突然,魔魂殿主看准叶远攻击的间隙,施展出自己的杀招“魔魂炼狱咒”。 一股强大的邪恶力量从他体內爆发出来,整个魔魂殿都开始剧烈摇晃。 地面出现无数裂痕,一道道黑色的火焰从裂痕中喷出,形成一片火海。 叶远被火海包围,炽热的高温和邪恶的气息让他呼吸困难。 但叶远没有放弃,他集中精神,调动全身的灵力,在自己周围形成一层灵力屏障。 儘管灵力屏障在火海中摇摇欲坠,但叶远凭藉著顽强的意志苦苦支撑著。 在这生死关头,叶远突然领悟到了一种新的力量。 他將自身的灵力与周围的天地之力融合,突破了以往的极限。 叶远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而纯净的光芒,光芒如同一把利刃,將周围的火海瞬间驱散。 魔魂殿主看到这一幕,眼中露出一丝恐惧。 叶远乘胜追击,施展出融合了新力量的终极招式“乾坤正义破”。 一道巨大的光芒之柱从叶远手中射出,直直地冲向魔魂殿主。 魔魂殿主想要躲避,但光芒之柱的速度太快,他根本来不及反应。 光芒之柱击中魔魂殿主,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 魔魂殿主的身体在光芒中渐渐消散,只留下一声不甘的怒吼。 隨著魔魂殿主的消失,魔魂殿內的邪恶气息也逐渐消散。 叶远站在原地,望著逐渐恢復平静的魔魂殿,心中感慨万千。 这一场决斗,让他的实力得到了巨大的提升,也让他更加坚定了守护正义的信念。 他知道,在这片充满危机的世界里,还有更多的挑战等待著他。 但他无所畏惧,因为他的心中,有一股永不熄灭的正义之火。 叶远转身,迈著坚定的步伐走出了魔魂殿。 阳光洒在他身上,仿佛在为他的胜利而欢呼。 而他,將带著这份荣耀与使命,继续踏上未知的征程。 叶远刚刚从魔魂殿的激战中脱身,还未来得及好好喘息,一股新的危机便如阴云般悄然笼罩而来。不知何时,他竟被神秘的天剑殿盯上,成为了他们追杀的目標。 天剑殿,在江湖中一直以其凌厉剑法和冷酷行事风格闻名。他们的剑,如同闪电般迅疾,一旦锁定目標,便如跗骨之蛆,不死不休。叶远得知自己被天剑殿追杀后,心中明白,一场恶战已不可避免。 叶远深知天剑殿的实力,他们的弟子各个剑术高超,配合默契。此次追杀,必定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行动。然而,叶远並未因此而心生畏惧,他那坚毅的眼神中,反而燃起了一股斗志。 第206章 赶紧逃离此地要紧! 他明白,逃避只会让自己陷入更被动的境地,唯有勇敢面对,才有一线生机。 天剑殿的追杀队伍很快便追了上来。叶远身处一片荒芜的山谷之中,四周怪石嶙峋,山谷两侧的峭壁高耸入云,宛如两堵巨大的墙壁,將他困在其中。 天剑殿弟子身著统一的白色劲装,手持长剑,如鬼魅般出现在叶远周围。他们呈扇形將叶远团团围住,一步步缩小包围圈。叶远环顾四周,心中快速盘算著应对之策。他深知,这些天剑殿弟子绝非泛泛之辈,每一个人都有著不俗的实力。 “叶远,你已无路可逃,乖乖束手就擒,或许还能留你一个全尸。”天剑殿的带队长老冷冷地说道。他的声音在山谷中迴荡,带著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叶远冷哼一声,“想要我命,那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说罢,他抽出腰间的佩剑,剑身闪烁著寒光,仿佛在诉说著即將到来的战斗。 战斗瞬间爆发,天剑殿弟子如潮水般涌向叶远。他们的剑法精妙绝伦,剑剑直指叶远的要害。叶远身形如电,在人群中穿梭自如,手中长剑挥舞,与敌人展开殊死搏斗。 然而,天剑殿弟子人数眾多,且配合默契。叶远虽奋力抵抗,但渐渐感到力不从心。身上也多处受伤,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 就在叶远陷入绝境之时,他突然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这压力如同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但在这生死边缘,叶远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仿佛有一道神秘的光芒照亮了他的內心世界。 他闭上眼睛,將外界的一切干扰都拋诸脑后,全身心地沉浸在对剑道的感悟之中。在他的意识里,时间仿佛停止了流动,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唯有那闪烁的剑光和呼啸的剑气清晰可感。 突然,叶远猛地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他感受到了一种全新的力量在体內涌动,那是一种融合了天地之力与自身剑道感悟的强大力量。 叶远挥舞手中长剑,口中念念有词。只见一道道虚幻的剑影从他的剑身上飞射而出,这些剑影闪烁著奇异的光芒,仿佛拥有了生命一般。这便是叶远在绝境中临时领悟的无敌剑影。 无敌剑影一出,整个山谷都为之震颤。剑影如疾风骤雨般朝著天剑殿弟子飞去,速度之快,让人来不及做出反应。 天剑殿弟子们看到这一幕,眼中露出一丝惊恐。他们试图抵挡,但那无敌剑影的威力超乎想像。剑影轻易地穿透了他们的防御,击中了他们的身体。 一时间,山谷中惨叫声此起彼伏。天剑殿弟子们纷纷倒下,鲜血染红了地面。那带队长老看到这一幕,心中大惊失色。他怎么也没想到,叶远竟然能在如此绝境中领悟出如此强大的招式。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带队长老怒吼道。他手持长剑,亲自朝著叶远冲了过去,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叶远冷哼一声,手中长剑再次挥动。又是几道无敌剑影飞射而出,朝著带队长老飞去。带队长老拼尽全力,施展出天剑殿的顶级剑法,试图抵挡剑影的攻击。 然而,在无敌剑影的强大威力面前,他的抵抗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剑影瞬间击中了他,他的身体如断线的风箏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隨著带队长老的倒下,天剑殿的追杀队伍彻底溃败。叶远站在山谷之中,望著满地的尸体,心中感慨万千。 这一场生死之战,让他经歷了从绝境到重生的巨大转变。他不仅成功反杀了所有追杀他的人,更重要的是,他领悟到了无敌剑影这一强大的招式,实力得到了质的飞跃。 叶远知道,这只是他漫长江湖生涯中的一个小小插曲。未来,还会有更多的挑战和危机等待著他。但他不再畏惧,因为他相信,凭藉自己的实力和信念,他能够战胜一切困难。 叶远收起长剑,缓缓走出山谷。夕阳的余暉洒在他身上,为他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在向整个江湖宣告,他叶远,將以更强大的姿態,书写属於自己的传奇。 第二天,晨曦的微光刚刚穿透薄雾,洒在大地之上,叶远便已收拾妥当,踏上了前往至尊之山的征程。在经歷了与天剑殿惊心动魄的生死之战后,叶远对力量的渴望愈发强烈,他听闻至尊之山的山主掌握著顶级修炼至尊法,若能习得,必將实力大增,在这风云变幻的江湖中更具立足之地。 叶远一路疾行,沿途风景如幻灯片般飞速掠过。山脉连绵起伏,树林鬱鬱葱葱,但他无暇欣赏。隨著逐渐靠近至尊之山,周围的气息越发神秘而凝重。天空中偶尔有奇异的光芒闪过,仿佛在诉说著这座山的不凡。 行至山脚下,叶远仰头望去,只见至尊之山高耸入云,山顶隱匿在繚绕的云雾之中,仿佛与天相连。山壁陡峭,怪石嶙峋,给人一种庄严肃穆又充满压迫感的感觉。山脚下,一条蜿蜒曲折的小径通向山中,小径两旁生长著一些奇异的草,散发著淡淡的光芒,却又透著一丝危险的气息。 叶远深吸一口气,沿著小径缓缓而上。一路上,他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看似美丽却暗藏杀机的草,同时警惕著四周可能出现的危险。越往山上走,空气越发稀薄,温度也逐渐降低,但叶远心中的信念如同火焰般燃烧,支撑著他不断前行。 进入山中不久,叶远便遇到了第一道考验。前方出现了一片迷雾森林,雾气浓稠如墨,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叶远深知贸然进入可能会遭遇不测,但为了寻找山主领悟至尊法,他別无选择。 他从怀中掏出一块散发著微弱光芒的石头,这是他偶然所得的辟雾石,据说能在一定程度上驱散迷雾。叶远手持辟雾石,缓缓踏入迷雾森林。雾气在辟雾石的光芒照耀下,稍稍散去了一些,但能见度依然极低。 第207章 如狼般恐怖的怪物! 突然,叶远听到一阵沙沙的声响从左侧传来。他迅速转身,手中长剑出鞘,警惕地注视著声音传来的方向。一只身形如狼般大小的妖兽从迷雾中窜出,它浑身长满尖刺,眼睛闪烁著幽绿色的光芒,口中发出低沉的吼声,显然把叶远当成了猎物。 叶远心中一凛,他知道这只妖兽实力不凡,但此刻退回去已无可能。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呼吸,施展出自己最擅长的剑法。剑闪烁,与妖兽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搏斗。妖兽的尖刺如暗器般射向叶远,叶远身形灵活地闪避,同时寻找著妖兽的破绽。经过一番苦战,叶远终於找准时机,一剑刺中了妖兽的要害,妖兽发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 战胜妖兽后,叶远继续在迷雾森林中前行。不知走了多久,他发现前方出现了一片空地。空地上摆放著一座巨大的棋盘,棋盘上的棋子仿佛有生命一般,自行移动著。叶远好奇地走近,想要一探究竟。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年轻人,你若能破解这棋局,便有机会见到山主。”叶远心中大喜,他虽对棋艺並非精通,但在这关键时刻,他决定一试。 叶远仔细观察著棋局,发现这棋局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暗藏玄机。每一颗棋子的移动都遵循著一种独特的规律。他静下心来,回忆著曾经听闻的棋道知识,尝试著找出破解之法。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叶远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但他的眼神却愈发坚定。 终於,在经过无数次的思考和尝试后,叶远找到了破解棋局的关键一步。他小心翼翼地移动了一颗棋子,瞬间,整个棋盘光芒大放,迷雾森林中的雾气也迅速散去。一道通往山顶的阶梯出现在叶远眼前。 叶远沿著阶梯拾级而上,心中既兴奋又紧张。终於,他来到了山顶。山顶上,一座古朴的宫殿屹立在眼前,宫殿大门紧闭,散发著神秘的气息。 叶远走上前去,轻轻叩响了大门。“嘎吱”一声,大门缓缓打开,一位白髮苍苍但精神矍鑠的老者出现在他面前。老者目光如炬,上下打量著叶远,问道:“年轻人,你为何而来?” 叶远恭敬地行礼,说道:“前辈,晚辈叶远,听闻山主掌握顶级修炼至尊法,特来寻求领悟之法,以求提升实力,在这江湖中守护正义。”老者微微一笑,说道:“想要领悟至尊法,並非易事,不仅需要天赋,更需要坚定的信念和不屈的意志。你经歷了重重考验来到这里,可见有几分毅力。但至尊法关乎重大,我需再考验你一次。” 老者带著叶远来到宫殿后的一处悬崖边。悬崖深不见底,狂风呼啸,仿佛能將人捲入无尽的深渊。老者说道:“你需在此悬崖边静悟三日,若能有所感悟,我便传授你至尊法。” 叶远没有丝毫犹豫,盘膝坐在悬崖边,闭上双眼,开始静悟。第一天,狂风如刀割般吹在叶远脸上,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但心中的信念却如磐石般坚定。第二天,叶远的意识逐渐沉浸在一种空灵的状態,他仿佛感受到了天地间的灵气在围绕著他旋转,与他的身体產生了奇妙的共鸣。第三天,叶远的脑海中突然闪过无数画面,那些画面中有他的过往经歷,有他与敌人的战斗,还有他对力量和正义的追求。在这一刻,叶远仿佛领悟到了一种全新的境界。 当第三天的太阳落山时,叶远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烁著智慧的光芒。他站起身来,朝著老者行了一礼,说道:“前辈,晚辈有所感悟。”老者微微一笑,说道:“不错,你已通过考验。从今日起,我便传授你顶级修炼至尊法。” 在老者的悉心指导下,叶远开始修炼至尊法。隨著修炼的深入,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实力在不断提升,体內的灵力如汹涌的江河般奔腾不息。 数日后,叶远已初步掌握了至尊法的精髓。他知道,是时候告別至尊之山,踏上新的征程了。叶远再次向老者行礼,感激地说道:“前辈的教诲,晚辈铭记於心。日后,晚辈定会用这所学,在江湖中行侠仗义。” 老者微笑著点点头,说道:“去吧,年轻人,希望你能在江湖中闯出属於自己的一片天地,让这至尊法绽放出应有的光芒。”叶远转身,迈著坚定的步伐离开了至尊之山。夕阳的余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坚毅的身影,他带著新的力量和使命,向著未知的江湖前行,必將在这片广阔天地中掀起新的风云。 叶远离开至尊之山后,径直朝著江湖中最为繁华的灵风城而去。他听闻灵风城近日乱象丛生,各方势力为爭夺神秘宝藏暗中较劲,城中百姓苦不堪言。叶远怀揣著新习得的顶级修炼至尊法,决心为灵风城带来安寧。 刚踏入灵风城,叶远便感受到一股压抑的氛围。街道上行人神色匆匆,店铺虽开著门,但生意冷清。叶远在城中四处打听,得知是城內两大帮派——铁血帮和暗影盟,为了一份传说中能让人称霸江湖的宝藏图,爭斗不断,时常在城中大打出手。 叶远决定先从铁血帮入手,他来到铁血帮的据点外,大声喝道:“我乃叶远,听闻你们在此胡作非为,特来討个说法!”话音刚落,一群帮眾便冲了出来,將他团团围住。铁血帮的头目王豹手持大刀,不屑地说:“你这不知死活的小子,敢来管老子的閒事!”说罢,王豹挥刀砍向叶远。叶远不慌不忙,施展至尊法中的身法,身形如鬼魅般闪过,隨后凝聚灵力,一招“至尊裂空掌”打出,掌风呼啸,直接將王豹击飞数米远。其他帮眾见状,一拥而上,叶远施展开至尊法的精妙招式,如入无人之境,瞬间將眾人打得落流水。 王豹惊恐地看著叶远,求饶道:“大侠饶命,我们也是被暗影盟蛊惑,说有了宝藏就能称霸江湖。”叶远皱了皱眉,说道:“为了虚无的宝藏,让百姓受苦,你们可曾想过后果?去把暗影盟约来,我要让你们彻底停止爭斗。”王豹连忙点头,派人去请暗影盟的首领。一场化解灵风城危机的大战,即將拉开帷幕。 第208章 五神山的五个神! 接下来。 叶远听闻了五神山的传说,据说那山上有五个神灵镇守,每一个都拥有毁天灭地的强悍战斗力。然而,叶远自恃天赋异稟,对这充满神秘与挑战的五神山充满了嚮往,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前往五神山的征程。 一路上,山川壮丽,却也暗藏凶险。叶远风餐露宿,凭藉著坚韧的意志和敏锐的感知,闯过了一道道难关。终於,他来到了五神山的山脚下。 抬眼望去,五神山高耸入云,山体被一层神秘的云雾所繚绕,隱隱透出一股威严而又神秘的气息。山脚下,怪石嶙峋,仿佛是守护神山的卫士,静静地注视著每一个靠近的人。 叶远深吸一口气,沿著蜿蜒曲折的山路开始攀登。山路崎嶇难行,陡峭之处几乎垂直,叶远手脚並用,艰难地向上攀爬。不知过了多久,他终於来到了五神山的山腰。 在这里,叶远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压迫感,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著他。他知道,自己已经接近那五个神秘的神灵了。 突然,一道金光闪过,一个浑身散发著金色光芒的神灵出现在叶远面前。这神灵身材高大,面容威严,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力量。他看著叶远,冷冷地说道:“渺小的人类,你为何闯入我五神山的领地?” 叶远毫不畏惧,昂首挺胸地回答道:“我听闻五神山有非凡的机缘,我凭藉自身天赋,前来探寻,希望能让自己变得更强。” 金色神灵冷笑一声,“就凭你?不过是个不自量力的螻蚁罢了。”说罢,他抬手便是一道金色的光束射向叶远。 叶远早有准备,身形如电般一闪,轻鬆躲过了这一击。紧接著,他施展出自己独特的功法,手中凝聚出一把灵力之剑,朝著金色神灵刺去。 金色神灵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显然没想到叶远能如此轻易地躲过他的攻击。他身形一晃,与叶远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叶远的天赋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他的剑法凌厉而又变幻莫测,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著强大的力量。金色神灵渐渐感到有些吃力,心中对叶远的天赋愈发忌惮。 就在两人激战正酣之时,又有两道光芒闪现,一红一蓝两位神灵出现在场中。红色神灵怒喝道:“竟敢在我五神山撒野,看我今日如何收拾你!”蓝色神灵也附和道:“哼,不知死活的东西,受死吧!” 叶远心中一凛,面对三位神灵的围攻,他知道这將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恶战。但他眼中没有丝毫惧色,反而燃起了更加强烈的斗志。 叶远施展出自己的全部实力,灵力在他体內疯狂运转。他以一敌三,却丝毫不落下风。他巧妙地利用三位神灵之间的配合间隙,不断地发动攻击。 然而,三位神灵毕竟实力强大,他们逐渐调整战术,形成了一个紧密的包围圈,將叶远困在其中。叶远的处境愈发艰难,身上也渐渐出现了一些伤口。 但叶远没有放弃,他闭上眼睛,在心中快速回顾自己所学的功法,试图找到突破困境的方法。就在这千钧一髮之际,叶远突然领悟到了一种新的力量。 他將自身的灵力与周围的天地之力完美融合,身上爆发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气息。叶远睁开双眼,眼中闪烁著坚定的光芒,他大喝一声,施展出一招融合了新力量的绝世招式。 一道璀璨的光芒从叶远身上绽放而出,瞬间衝破了三位神灵的包围圈。金色、红色和蓝色神灵被这股强大的力量震得连连后退。 就在这时,剩下的两位神灵也终於现身。一位是身著黑袍,周身散发著黑暗气息的神灵;另一位则是浑身散发著圣洁光芒,宛如光明使者的神灵。 黑袍神灵阴森地笑道:“有趣,真是有趣,没想到你这小子还有几分本事。不过,你今日註定要葬身於此。”圣洁神灵也严肃地说道:“你擅闯五神山,扰乱山中安寧,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叶远看著眼前的五位神灵,心中没有丝毫畏惧。他深知,这將是他面临的最大挑战,但也是他突破自我的绝佳机会。 叶远深吸一口气,將刚刚领悟的力量发挥到极致。他的身体周围环绕著一层五彩光芒,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 战斗再次爆发,叶远与五位神灵展开了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战。五神山在这场战斗中剧烈颤抖,周围的空间都被扭曲。 叶远凭藉著超强的天赋,在战斗中不断地学习和进步。他巧妙地化解著五位神灵的攻击,同时寻找著他们的破绽。 终於,叶远找到了一个机会。他看准黑袍神灵攻击的间隙,施展出一招凌厉的剑法,直逼黑袍神灵的要害。黑袍神灵大惊失色,想要躲避却为时已晚。 就在这关键时刻,圣洁神灵出手相助,一道圣洁的光芒挡在了黑袍神灵身前,化解了叶远的攻击。 叶远没有气馁,他继续与五位神灵战斗著。经过长时间的激战,叶远和五位神灵都已经疲惫不堪。 但叶远凭藉著顽强的意志和惊人的天赋,始终没有倒下。五位神灵看著叶远,心中不禁產生了一丝敬佩。 金色神灵开口说道:“罢了,你这小子確实天赋异稟,我们五神山也並非不通情理之地。今日之战,你虽擅闯神山,但展现出的实力和天赋让我们刮目相看。” 其他四位神灵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圣洁神灵接著说道:“我们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能通过我们的考验,便可以获得五神山的机缘。” 叶远心中大喜,连忙说道:“多谢各位神灵,我愿意接受考验。” 於是,五位神灵为叶远设下了一系列艰难的考验。叶远凭藉著自己的智慧、勇气和天赋,一一通过了考验。 最终,叶远获得了五神山的神秘机缘。他的实力得到了质的飞跃,成为了江湖中令人敬畏的存在。而他此次五神山之行的传奇故事,也在江湖中流传开来,激励著无数年轻的武者追求更高的境界。 第209章 超乎寻常的天赋! 然后。 五位神灵在见识到叶远那超乎常人的天赋以及顽强不屈的战斗意志后,心中皆是一动。 金色神灵率先开口,目光中满是欣赏与渴望,对著叶远说道:“叶远,你这等天赋世间罕有,若拜入我门下,我定將倾囊相授,以我的神通,定能助你成为这世间顶尖强者。” 红色神灵一听,顿时急了,上前一步说道:“哼,你能教的,我也能教,而且我所擅长的火焰之道,刚猛霸道,与这小子的战斗风格极为契合,叶远,拜我为师,我让你在这火焰之路上一骑绝尘。” 蓝色神灵不甘示弱,冷冷地瞥了红神一眼,说道:“你们所言皆非最优,我掌控水之神力,变化万千,可柔可刚,叶远,跟著我,你能领悟到更为高深的法则之力,在这变幻莫测的修行之途上稳步前行。” 黑袍神灵发出一阵阴森的笑声,缓缓说道:“你们那些都太过寻常,我所钻研的黑暗之力,神秘莫测,拥有毁天灭地之能,叶远,投入我门下,你將触摸到这世间最隱秘的力量,成为令人敬畏的存在。” 圣洁神灵双手合十,一脸慈悲地说道:“叶远,我光明之力,纯净无暇,可净化万物,治癒伤痛。跟隨我修行,你不仅能提升实力,更能心怀大爱,以光明照亮世间黑暗。” 五位神灵各执一词,都认为自己才是最適合教导叶远之人,互不相让。 叶远站在一旁,看著五位神灵为了收自己为徒爭论不休,心中既有些受宠若惊,又感到十分为难。他深知,五位神灵皆实力超凡,各自的神通法则都有著独特的魅力与强大之处,无论选择谁,对自己的修行之路都將有著巨大的帮助。 然而,五位神灵见叶远迟迟未表態,爭论愈发激烈。金色神灵眉头紧皱,对著其他四位神灵说道:“叶远天赋与我最为契合,你们莫要再爭。” 红色神灵脾气暴躁,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周身火焰猛地升腾起来,大声喝道:“你休要胡言,明明是与我更为匹配,若不是看在同为五神山神灵的份上,我定要与你一较高下。” 蓝色神灵冷哼一声,手中凝聚出一把冰剑,说道:“多说无益,既然都认为自己合適,那便手底下见真章,谁贏了,叶远便拜谁为师。” 黑袍神灵阴森一笑,黑暗之力在他手中翻滚涌动,“正合我意,就让你们看看,黑暗的力量是多么可怕。” 圣洁神灵面露无奈之色,但见局势如此,也只能周身光芒一闪,手持一把散发著神圣光芒的法杖,说道:“希望各位点到即止,莫要伤了和气。” 话音未落,金色神灵率先出手,一道金色的光束如闪电般射向红色神灵。红色神灵毫不畏惧,张嘴喷出一口熊熊烈焰,迎向那金色光束。两者碰撞,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光芒与火焰交织在一起,照亮了整个五神山。 蓝色神灵看准时机,將手中冰剑朝著黑袍神灵掷去。黑袍神灵身形一闪,化作一道黑影,轻鬆躲过冰剑,同时,黑暗之力如潮水般涌向蓝色神灵。蓝色神灵连忙施展水之护盾,抵御那黑暗力量的衝击。 圣洁神灵在一旁,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光明之力化作光箭,射向正在爭斗的几位神灵,试图阻止这场爭斗。但其他四位神灵都沉浸在爭夺叶远的战斗中,根本无暇顾及。 一时间,五神山上空神力四溢,光芒闪烁,各种强大的力量相互碰撞,引发了阵阵剧烈的震动。五神山的山石开始崩塌,树木被强大的气浪连根拔起,整个五神山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叶远在一旁看著这场因自己而起的爭斗,心急如焚。他深知,若任由五位神灵继续打下去,不仅五神山將遭受灭顶之灾,五位神灵也可能会因此元气大伤。 叶远灵机一动,大声喊道:“各位神灵,请暂且住手!听我一言。” 或许是叶远的声音中带著一股坚定与诚恳,又或许是五位神灵也意识到再这样爭斗下去毫无意义,他们纷纷停下手来,目光都投向叶远。 叶远深吸一口气,说道:“各位神灵厚爱,叶远感激不尽。但各位神灵的神通法则皆博大精深,叶远实在难以抉择。若五位神灵不嫌弃,叶远斗胆恳请各位神灵一同收我为徒,如此,叶远便能学习到各位神灵的神通,將来也能更好地守护这世间。” 五位神灵听了叶远的话,先是一愣,隨后陷入沉思。 金色神灵率先点头说道:“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如此一来,叶远能博採眾长,对他的修行之路或许更为有利。” 其他四位神灵思索片刻,也都觉得此计可行。毕竟他们本意也是希望叶远能將他们的神通传承下去,发扬光大。 红色神灵哈哈一笑,说道:“好,既然如此,那我们便一同收你为徒。” 蓝色神灵、黑袍神灵和圣洁神灵也纷纷表示赞同。 叶远心中大喜,连忙跪地磕头,说道:“弟子叶远,拜见各位师父。” 五位神灵看著叶远,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场因爭抢徒弟而引发的爭斗,最终以共同收徒的方式圆满解决。 从此,叶远便在五神山跟隨五位神灵修行。他日夜刻苦钻研各位神灵所传授的神通法则,將金、火、水、黑暗与光明之力相互融合,不断探索著力量的新境界。隨著时间的推移,叶远的实力日益强大,在五神山的悉心教导下,他逐渐成长为了一位能够守护世间和平的传奇人物,而他与五位神灵的故事,也在世间流传,成为了一段佳话。 可是。 正当叶远满心欢喜地准备跟隨五位神灵开启修行之旅时,一股邪恶而强大的气息如汹涌的暗流般迅速在五神山瀰漫开来。 这股气息所到之处,空气仿佛被煮沸,发出“滋滋”的声响,原本寧静祥和的五神山瞬间被阴霾笼罩。 五位神灵脸色骤变,他们深知,来者绝非善类。叶远也感受到了这股令人心悸的力量,他下意识地握紧拳头,眼神中透露出警惕与坚毅。 第210章 屠天魔君的到来! 很快,一道黑色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眾人眼前。此人正是屠天魔君,他身材高大,全身笼罩在一件黑色的长袍之下,袍角隨风肆意舞动。 他的脸庞隱藏在阴影之中,只能看到一双血红色的眼睛,犹如两团燃烧的火焰,散发著冰冷而残忍的光芒。 屠天魔君发出一阵阴森的狂笑,那笑声如同尖锐的利刃,划破了五神山的寧静,“哈哈哈,我听闻五神山有不凡之人现世,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叶远,你这小子倒是引起了我的兴趣。” 叶远毫不畏惧地直视著屠天魔君,大声说道:“你这邪恶之徒,来我五神山所为何事?” 屠天魔君冷笑一声,“哼,我要你跟我走,將你的力量为我所用。否则,这五神山上下,都將因你而化为灰烬!” 五位神灵一听,顿时怒不可遏。金色神灵上前一步,周身金光闪耀,大声喝道:“屠天魔君,你休要张狂!这里是五神山,岂容你撒野!叶远是我们共同认定的传承者,你休想將他带走!” 屠天魔君不屑地瞥了金色神灵一眼,“就凭你们?今日我便要看看,这五神山能奈我何!” 说罢,屠天魔君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瞬间,天空中乌云密布,一道道黑色的闪电如蛟龙般穿梭其中。 紧接著,无数黑色的魔影从乌云中涌出,张牙舞爪地朝著五神山扑来。这些魔影散发著令人作呕的恶臭,所过之处,山石崩裂,树木化为齏粉。 叶远深知,自己已被迫与屠天魔君一战,他转头看向五位神灵,坚定地说道:“师父们,让我与这魔头一战!我定不会让他得逞!” 五位神灵对视一眼,纷纷点头。红色神灵说道:“徒儿,莫要畏惧,我们在一旁为你掠阵,放手去战!” 叶远深吸一口气,將体內的灵力运转到极致。他施展出刚刚从五位神灵那里初步领悟的融合之力,周身五彩光芒闪耀,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 叶远身形如电,率先朝著屠天魔君衝去。他手中凝聚出一把五彩灵力之剑,剑身上符文闪烁,散发著强大的气息。 屠天魔君看著叶远衝来,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他抬手一挥,一道黑色的魔气如汹涌的浪涛般朝著叶远扑去。 叶远毫不退缩,手中灵力之剑猛地一挥,一道五彩剑气斩出,与那黑色魔气碰撞在一起。“轰”的一声巨响,强大的气浪向四周扩散开来,周围的空间都被震得扭曲变形。 叶远藉助这股反震之力,在空中一个翻身,再次朝著屠天魔君攻去。这一次,他施展出了更为凌厉的剑法,剑招如疾风骤雨般朝著屠天魔君攻去。 屠天魔君也不敢大意,他身形一闪,躲开叶远的攻击,同时双手快速挥动,无数黑色的魔刃从他手中飞出,如暗器般射向叶远。 叶远在空中灵活地闪避著魔刃的攻击,同时寻找著反击的机会。突然,他看准一个间隙,施展出一招融合了光明与黑暗之力的独特招式。 一道黑白相间的光芒从叶远手中射出,直直地冲向屠天魔君。屠天魔君感受到了这招的威力,他连忙凝聚出一层黑色的魔气护盾,试图抵挡这一击。 光芒击中护盾,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黑色的护盾在光芒的衝击下,出现了一道道裂纹,最终“砰”的一声破碎开来。 屠天魔君被这股强大的力量震得后退了几步,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你这小子还有些本事,不过,这还远远不够!” 说罢,屠天魔君施展出了他的终极杀招——天魔灭世咒。他双手高高举起,口中念动著古老而邪恶的咒语。 瞬间,天空中的乌云如漩涡般旋转起来,一道巨大的黑色光柱从漩涡中心射出,朝著叶远和五神山压来。这道黑色光柱蕴含著毁灭一切的力量,所过之处,空间被撕裂,大地出现了一道道巨大的裂痕。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叶远看著那如末日般的黑色光柱压来,心中没有丝毫畏惧。他將自己的灵力提升到极限,同时藉助五位神灵的力量,施展出了一招融合了五行之力的绝世大招——五行混沌破。 一道五彩斑斕的光芒从叶远身上绽放而出,光芒迅速匯聚成一个巨大的光团,朝著那黑色光柱迎去。 五彩光团与黑色光柱碰撞在一起,爆发出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爆炸。整个五神山都在这场爆炸中剧烈颤抖,仿佛即將崩塌。 光芒与黑暗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能量漩涡。叶远和屠天魔君都被捲入了这个漩涡之中,生死未卜。 五位神灵紧张地注视著漩涡,他们隨时准备出手相助。过了许久,漩涡终於渐渐消散。 叶远和屠天魔君的身影再次出现在眾人眼前。叶远虽然浑身是伤,但眼神依然坚定。而屠天魔君则脸色苍白,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屠天魔君深知,今日想要带走叶远已无可能,他恶狠狠地看了叶远一眼,“小子,今日算你走运,下次,我定不会放过你!” 说罢,屠天魔君化作一道黑色的流光,消失在了天际。 叶远看著屠天魔君离去的方向,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努力修行,提升自己的实力,绝不让这邪恶之徒再次得逞。 五位神灵走上前,纷纷对叶远表示讚许。金色神灵欣慰地说道:“徒儿,你今日表现得非常出色,面对如此强敌,竟能全身而退,假以时日,你必能成为这世间的中流砥柱。” 叶远感激地看著五位神灵,说道:“多谢师父们的信任与支持,若不是师父们在一旁为我掠阵,给予我力量,我今日定不是这魔头的对手。” 经过这场恶战,叶远更加坚定了修行的决心。他深知,在这充满危险与挑战的世界里,只有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才能守护自己所珍视的一切。 而五神山,也在这场战斗后,再次恢復了往日的寧静。叶远在五位神灵的悉心教导下,开始了更为艰苦的修行之旅,他的传奇故事,也將继续在这片大陆上书写下去。 第211章 山林中复杂的金矿! 叶远站在自家小院中,抬头望向远方连绵起伏的山脉,心中那股探寻未知的渴望如汹涌潮水般翻涌不息。 就在几天前,他听闻山中或许藏有金矿的传闻,这消息如同磁石一般,深深吸引著他。 此刻,他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衝动,毅然决定踏上这充满未知的寻金之旅。 他转身回屋,精心挑选了一把锋利的锄头,那锄头在阳光下闪烁著冷冽的光,似在等待一场硬仗。 又將一把坚固的铲子扛在肩头,这铲子可是挖掘宝藏的得力助手。 接著,他把水壶灌满清水,仔细地装入背包,確保在山中不会因口渴而困扰。 最后,还不忘带上几块乾粮,以备不时之需。 一切准备妥当,叶远迈著坚定的步伐,向著那座神秘的大山走去。 一路上,微风轻拂他的脸庞,带来丝丝凉意,仿佛在为他加油鼓劲。 路边的野肆意绽放,五彩斑斕,散发著淡淡的芬芳,为他的旅途增添了一抹別样的色彩。 经过一段漫长的跋涉,叶远终於来到了山脚下。 他仰头望向高耸入云的山峰,深吸一口气,感受著山中那神秘而又迷人的气息。 稍作休息后,他便沿著蜿蜒曲折的山路开始攀登。 山路崎嶇难行,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块和坑洼,每走一步都需要小心翼翼。 但叶远的眼神中透著坚定,丝毫没有被眼前的困难所嚇倒。 隨著不断深入山中,周围的景色愈发清幽静謐。 茂密的树林遮天蔽日,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柱。 鸟儿在枝头欢快地歌唱,似在欢迎这位勇敢的探索者。 叶远一边欣赏著这如诗如画的美景,一边仔细观察著周围的地形。 他深知,金矿的形成与特定的地质条件密切相关。 忽然,他发现前方的岩石顏色有些异样,呈现出一种淡淡的金色光泽。 他的心跳陡然加快,兴奋之情溢於言表,快步走上前去。 蹲下身子,用手中的锄头轻轻敲打著岩石,试图探寻其中的奥秘。 然而,经过一番仔细查看,他失望地发现,这只是普通的岩石,並非他所期待的金矿。 但叶远並没有气馁,他坚信,在这座大山的深处,一定隱藏著一座巨大的金矿。 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继续向前走去。 走著走著,叶远来到了一处山谷。 这里的地势较为平坦,周围的岩石种类繁多,形態各异。 他凭藉著自己有限的地质知识,开始逐一排查这些岩石。 他蹲下身子,捡起一块岩石,放在手中反覆观察,仔细辨別它的质地和顏色。 有时,他会用锄头用力地敲击岩石,听其发出的声音,以此来判断岩石的內部结构。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太阳渐渐西斜,將叶远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经过长时间的寻找,叶远依旧一无所获,但他的眼神中依然充满著希望。 就在他准备继续前行时,忽然发现脚下的土地有些鬆软,与周围的地面不太一样。 他心中一动,立刻拿起铲子,开始小心翼翼地挖掘。 隨著挖掘的深入,泥土中渐渐露出一些亮晶晶的颗粒。 叶远的心跳骤然加速,他的手微微颤抖著,继续向下挖去。 不一会儿,更多的亮晶晶颗粒出现在他的眼前,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著耀眼的光芒。 “难道这就是金子?”叶远激动地自言自语道。 他迫不及待地捡起一颗颗粒,放在手中仔细端详。 经过一番辨认,他確定这就是他梦寐以求的金子。 叶远兴奋得差点跳起来,他抑制不住內心的喜悦,大声呼喊著:“我找到金矿了!我找到金矿了!” 他的声音在山谷中迴荡,惊起一群飞鸟。 叶远顾不上疲惫,继续挥舞著铲子,疯狂地挖掘著。 隨著挖掘的进行,金矿的规模逐渐显现出来。 这是一座储量可观的金矿,足够改变他的一生。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夜幕笼罩著整个山谷。 但叶远依旧沉浸在找到金矿的喜悦中,丝毫没有察觉到时间的流逝。 直到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他才意识到已经到了晚上。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望著眼前这座金矿,心中感慨万千。 这一天的辛苦和努力终於得到了回报,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叶远知道,此刻的他必须保持冷静,不能被眼前的財富冲昏头脑。 他小心翼翼地將挖到的金子收集起来,放入背包中。 然后,他决定先下山回家,等明天再做进一步的打算。 在月光的照耀下,叶远沿著山路缓缓下山。 虽然身体十分疲惫,但他的心情却格外轻鬆愉悦。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美好的未来,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憧憬。 回到家中,叶远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白天找到金矿的场景,兴奋之情难以平復。 这一夜,他做了一个美梦,梦中他成为了一个富有的人,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叶远的脸上,他缓缓睁开双眼。 回想起昨天的经歷,他觉得一切都如同梦幻一般。 但背包中沉甸甸的金子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叶远起身,洗漱完毕后,开始思考如何妥善处理这座金矿。 他深知,金矿的开採並非易事,需要专业的设备和技术。 而且,他还需要考虑到安全和法律等诸多问题。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叶远决定先联繫专业的地质勘探公司,对金矿进行详细的勘察和评估。 他通过电话和网络,四处打听相关公司的信息,並预约了一位经验丰富的地质专家。 几天后,地质专家来到了叶远的家中。 叶远带著专家来到山中,向他展示了发现的金矿。 专家经过仔细的勘察和分析后,对金矿的储量和品质给予了高度评价。 他告诉叶远,这座金矿具有很高的开採价值,但需要制定详细的开採计划和安全措施。 在专家的建议下,叶远开始著手筹备金矿的开採工作。 他组建了一支专业的开採团队,购买了先进的开採设备。 同时,他还与当地取得联繫,办理了相关的开採手续,確保一切合法合规。 经过一段时间的紧张筹备,金矿终於正式开採。 在开採过程中,叶远始终坚守在一线,监督著每一个环节。 第212章 青辉道长的强大实力! 他深知,这座金矿不仅是他的財富,更是他的责任。 隨著时间的推移,金矿的开採工作顺利进行,越来越多的金子被挖掘出来。 叶远的生活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成为了当地的知名人物。 但他並没有因此而骄傲自满,而是始终保持著谦逊和低调。 他用自己的財富回馈社会,资助贫困学生,改善当地的基础设施。 叶远的故事在当地流传开来,成为了人们口中的传奇。 他用自己的勇气和坚持,实现了自己的梦想,也为他人带来了希望和帮助。 在这座神秘的山中,叶远不仅找到了金矿,更找到了人生的价值和意义。 一个月的时光转瞬即逝,如白驹过隙般悄然溜走。 叶远在这一个月里,每日都沉浸在对天地大道的思索之中。 那些縈绕心头的困惑与疑问,隨著时间的沉淀愈发浓烈。 终於,他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渴望,决定再次踏入那片熟悉又神秘的山林。 这一次,他是为了拜访一位声名远扬的强大道长——青辉道长。 叶远深知,青辉道长在对天道的领悟上有著非凡的造诣。 他满心期待著能与道长深入探討,解开心中的重重谜团。 出发前,叶远特意换上了一身整洁朴素的衣衫。 简单收拾行囊后,便怀揣著一颗虔诚而又激动的心,踏上了前往山中的路途。 一路上,微风轻轻拂过脸颊,带来山林间独有的清新气息。 路边的草隨风摇曳,似在向他诉说著大自然的奥秘。 但此刻的叶远,无心欣赏这沿途的美景。 他的思绪早已飘向了山中的青辉道长,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道长交流的场景。 经过一段漫长的跋涉,叶远终於来到了山脚下。 望著眼前那高耸入云、云雾繚绕的山峰,他深吸一口气,平復了一下紧张的心情。 隨后,便沿著蜿蜒曲折的山路开始攀登。 山路崎嶇难行,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块和坑洼。 每一步都需要格外小心,稍有不慎就可能摔倒。 但叶远的眼神中透著坚定,心中的信念支撑著他不断向前。 隨著不断深入山中,周围的景色愈发清幽静謐。 茂密的树林遮天蔽日,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 鸟儿在枝头欢快地歌唱,似在欢迎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叶远一边攀登,一边留意著周围的动静。 他知道,青辉道长修行的道观就在这山林深处。 终於,在山路的尽头,一座古朴典雅的道观映入眼帘。 道观的大门紧闭,周围瀰漫著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息。 叶远走上前去,轻轻敲响了道观的大门。 “吱呀”一声,门缓缓打开,一位小道士出现在眼前。 叶远礼貌地向小道士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小道士听后,微微点头,示意他稍等片刻,便转身进入道观通报。 不一会儿,小道士返回,引领著叶远向道观內走去。 穿过一条幽静的长廊,他们来到了一处宽敞的庭院。 庭院中种满了各种草树木,中间摆放著一张石桌和几张石凳。 此时,一位身著青色道袍的老者正坐在石凳上,静静地看著一本书。 叶远知道,眼前这位老者便是他苦苦寻觅的青辉道长。 他快步走上前去,恭敬地向青辉道长行了一礼。 青辉道长抬起头,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示意叶远坐下。 叶远缓缓坐下,心中既紧张又兴奋。 他看著青辉道长,开口说道:“久闻道长对天道有著深刻的领悟,今日特来拜访,希望能与道长探討一二,解开我心中的疑惑。” 青辉道长微笑著点了点头,说道:“年轻人,能对天道有所思考,实属难得。但天道玄之又玄,岂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你且先说说,心中有何疑惑?” 叶远沉思片刻,说道:“我一直在思考,何为天道?这世间万物的运行规律,是否就是天道的体现?” 青辉道长轻轻抚摸著鬍鬚,说道:“天道,乃是宇宙万物的根本法则。世间万物的生灭变化,皆受天道的支配。但这法则,並非简单的规律,它蕴含著无尽的奥秘和智慧。” 叶远接著问道:“那么,我们人类在这天道之中,又扮演著怎样的角色呢?” 青辉道长目光望向远方,缓缓说道:“人类,乃是天地间的灵长。我们虽身处天道之中,但却拥有著独特的智慧和意识。我们可以通过修行和感悟,去理解天道,顺应天道,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天道。” 叶远听后,心中若有所思。他又问道:“可是,这世间有太多的苦难和不公,若真有天道,为何会如此?” 青辉道长嘆了口气,说道:“苦难和不公,亦是天道的一部分。它们是对人类的考验,也是促使人类成长和进步的动力。正是在这些磨难中,我们才能领悟到天道的真諦,学会珍惜和感恩。” 叶远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他想起了自己曾经经歷的种种挫折和困境,心中渐渐有了一丝明悟。 隨后,叶远又与青辉道长探討了关於修行、因果等诸多与天道相关的问题。 青辉道长一一耐心解答,他的话语犹如一盏明灯,照亮了叶远心中的黑暗角落。 不知不觉中,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夕阳的余暉洒在庭院中,为整个道观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 叶远知道,自己该离开了。他站起身来,再次向青辉道长行了一礼,说道:“今日与道长一番交谈,让我受益匪浅。多谢道长的教诲。” 青辉道长微笑著说道:“年轻人,天道之路,漫长而艰辛。望你能不忘初心,继续探索。他日若有所悟,再来与我分享。” 叶远点头应道,隨后在小道士的引领下,离开了道观。 走在下山的路上,叶远的心情格外轻鬆。 虽然心中的疑惑並未完全解开,但他却收穫了许多宝贵的启示和感悟。 他知道,对天道的探索,將是他一生的追求。 回到家中,叶远將与青辉道长的交谈內容细细整理。 他把这些感悟和收穫记录下来,时常翻阅,不断加深自己对天道的理解。 在日后的日子里,叶远依然坚持著对天道的思考和修行。 第213章 一颗微不足道的尘埃! 每当遇到困惑和迷茫时,他都会想起青辉道长的教诲。 那些话语,如同黑暗中的灯塔,指引著他前行的方向。 而他与青辉道长的这次会面,也成为了他人生中一段难忘的经歷。 这段经歷,不仅丰富了他的思想,更坚定了他追求真理的信念。 叶远深知,在这浩瀚的宇宙中,自己只是一颗微不足道的尘埃。 但他相信,只要心中有对天道的敬畏和追求,便能在这茫茫人生路上,找到属於自己的光芒。 隨著时间的推移,叶远在对天道的领悟上越来越深。 他的名声也逐渐在修行者中传开,吸引了许多志同道合的人前来与他交流探討。 但叶远始终保持著谦逊和低调,他知道,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他期待著下一次与青辉道长的重逢,期待著能在与道长的交流中,获得更多的智慧和启示。 因为,在他心中,青辉道长不仅是一位学识渊博的长者,更是他在追求天道之路上的引路人。 青辉道长负手而立,遥望南山城的方向,眸中闪过一丝决然。在道观潜心修行多年,久未踏入尘世,近日听闻南山城诸多乱象,心中不禁泛起忧虑,便决定下山前往一探究竟。 他身著一袭朴素道袍,手持拂尘,步伐沉稳地向著南山城进发。一路上,山川秀丽,鸟语香,可青辉道长却无心欣赏这如画景致。脑海中满是南山城百姓受苦的传闻,心中的使命感愈发强烈。 歷经数日跋涉,终於抵达南山城。城门外人来人往,喧闹嘈杂,可青辉道长却敏锐地察觉到一股压抑沉闷的气息。他缓缓步入城中,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却大多门可罗雀,百姓们神色匆匆,脸上带著畏惧与疲惫。 青辉道长心中暗自嘆息,他寻了一处茶摊坐下,想要打探些城中消息。茶摊老板是个憨厚老实的中年男子,见青辉道长仙风道骨,便热情地过来招呼。青辉道长轻声问道:“掌柜的,听闻这南山城近来有些不太平,不知是何缘故?”老板闻言,神色一紧,左右张望一番,才压低声音说道:“道长有所不知,咱们这新任南山城主,横徵暴敛,苛捐杂税多如牛毛,百姓们苦不堪言吶!”青辉道长眉头紧皱,心中涌起一股怒火。 恰在此时,一队士兵气势汹汹地走来,为首的军官大声呵斥道:“你们这些刁民,见到城主大人的卫队还不速速避让!”百姓们纷纷惶恐地退到一旁,青辉道长却没有动,他目光平静地看著这一切。军官见青辉道长没有反应,顿时怒目圆睁,上前几步喝道:“你这道士,没听到本將军的话吗?”青辉道长缓缓起身,不卑不亢地说道:“我乃修行之人,一心向道,不惧权势。如此欺压百姓,岂是正道所为?”军官脸色铁青,冷哼一声:“哼,不知死活的东西,带走!”说罢,便有几个士兵上前要拿青辉道长。 青辉道长身形一闪,轻鬆避开士兵的抓捕,说道:“我今日来此,是为城中百姓討个公道,不想与你们起衝突。还请转告你们城主,莫要再行不义之事。”军官见青辉道长身手不凡,心中有些忌惮,但嘴上却不肯示弱:“好你个妖道,还敢反抗,今日定要將你拿下!”说罢,一挥手,士兵们再次围了上来。青辉道长无奈,只得施展道法,一时间,周围飞沙走石,士兵们被迷了眼睛,乱作一团。 这一幕恰好被路过的南山城主看到,城主怒不可遏,大声吼道:“何人在此闹事?给我统统拿下!”他身边的护卫迅速围拢过来,將青辉道长团团围住。青辉道长见此情景,心中明白今日难以善了,便收起道法,冷冷地看著城主。城主上下打量著青辉道长,恶狠狠地说道:“你这道士,敢在我的地盘撒野,真是活得不耐烦了!”青辉道长义正言辞地说道:“城主大人,你身为一城之主,本应造福百姓,如今却鱼肉乡里,你可知罪?”城主一听,哈哈大笑起来:“罪?在这南山城,本城主就是王法,我说的话就是天理!你一个臭道士,也敢来教训我?” 青辉道长见城主如此冥顽不灵,心中失望至极,说道:“你如此倒行逆施,天理难容,早晚必有报应。”城主脸色一沉,一挥手:“把他给我抓起来,关进大牢,我倒要看看,谁能奈我何!”就这样,青辉道长被不由分说地抓了起来,押往大牢。一路上,百姓们敢怒不敢言,只能用同情的目光看著青辉道长。 大牢阴暗潮湿,瀰漫著一股刺鼻的腐臭气息。青辉道长被推进一间牢房,重重地摔在地上。他缓缓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找了个角落坐下。牢房里还有几个犯人,见青辉道长被关进来,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其中一个年轻人忍不住问道:“道长,你怎么也被关进来了?”青辉道长苦笑著说道:“我只是说了几句公道话,便触怒了城主。”年轻人嘆了口气:“唉,这城主太霸道了,我们这些老百姓,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啊!” 青辉道长闭目沉思,心中思索著脱身之法,同时也在盘算著如何才能让城主改过自新,还南山城百姓一片安寧。他深知,仅凭自己的力量难以改变现状,必须想个周全的办法。 在大牢中,青辉道长一待就是数日。期间,他与其他犯人交谈,了解到更多城主的恶行。百姓们不仅要承受沉重的赋税,还要被迫服劳役,稍有不满,就会遭到残酷的惩罚。青辉道长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他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城主得到应有的惩罚。 终於,青辉道长想到了一个办法。他运用道法,在牢房中施展了一个小小的法术,让牢房中的老鼠变得异常活跃,四处乱窜。士兵们发现牢房里的异常后,赶紧报告给城主。城主得知此事,心中有些不安,便决定亲自去大牢查看。 当城主来到青辉道长所在的牢房时,青辉道长突然睁开眼睛,目光如炬地看著他。城主被青辉道长的眼神嚇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青辉道长说道:“城主大人,你以为將我关在这里,就能高枕无忧了吗?你所犯下的罪孽,上天都看在眼里。若你再不悔改,必將大祸临头。”城主心中有些发慌,但还是强装镇定:“哼,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本城主可不怕你。” 第214章 一只老鼠来了! 就在这时,一只硕大的老鼠突然窜到城主脚下,嚇得他惊叫出声。城主恼羞成怒,对著士兵们吼道:“还愣著干什么,还不把这些老鼠都给我赶走!”士兵们手忙脚乱地开始驱赶老鼠,牢房里一片混乱。青辉道长趁机说道:“城主大人,这不过是小小的警示。若你还执迷不悟,更大的灾祸还在后头。”城主心中有些动摇,他看著青辉道长,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青辉道长见城主態度有所鬆动,便说道:“只要你能停止恶行,减免赋税,善待百姓,我便可以帮你化解这场危机。” 城主陷入了沉思,他回想起这些日子城中百姓的怨言,以及青辉道长刚才施展的法术,心中有些害怕。思索良久,他终於说道:“好,我答应你。但你若敢骗我,我定不会放过你。”青辉道长微微一笑:“城主放心,我出家人不打誑语。” 就这样,在青辉道长的劝说下,城主终於决定改过自新。他下令减免了百姓的赋税,停止了劳役,还惩处了一些为非作歹的官员。南山城的百姓们得知这个消息后,欢呼雀跃,对青辉道长感恩戴德。而青辉道长,在城主履行承诺后,也离开了南山城,继续踏上他的修行之路。 这一场风波,让南山城重归安寧,也让青辉道长的名声传遍四方。人们纷纷传颂著他的事跡,敬佩他的勇气和智慧。而青辉道长,心中却並无多少喜悦,他知道,这世间还有许多地方需要他去守护,还有许多百姓需要他去拯救。 叶远在晨曦初露时就已起身,前夜辗转难眠,脑海里始终迴荡著青山道观中那神秘莫测的道韵。他心中执念如磐,决意再次前往青山道观,哪怕要长跪不起,也要恳求学习那最强的青山道法。 山路蜿蜒,叶远步伐急切。一路上,鸟鸣啁啾,似在诉说山林的静謐,可他却无心欣赏。当道观那古朴的山门映入眼帘,他的心跳陡然加快。 走进道观,香菸裊裊,钟磬之声隱隱。叶远径直来到道观主殿之前,双膝一弯,重重地跪在了蒲团之上。此时,观中道士陆续走过,投来诧异的目光,却无人上前询问。 不知过了多久,一位身著月白色道袍、白髮苍苍却精神矍鑠的老者出现,他便是青山道观的掌教玄清真人。玄清真人看著跪地不起的叶远,微微皱眉:“年轻人,为何在此长跪?” 叶远抬起头,眼中满是坚定:“真人,我叫叶远,一心想要学习青山道法中最强的那部分,恳请真人成全。” 玄清真人长嘆一声:“道法岂可是强求之物?况且,何为最强,你又可知?” 叶远一怔,旋即道:“我虽不知,但我相信,只要习得最强道法,便能保护我想保护之人,做一番大事业。” 玄清真人摇了摇头:“你心中杂念太多,执念过重,即便学了道法,也难以领悟其中真諦。”说罢,转身欲走。 叶远见状,急忙向前几步,抱住玄清真人的腿:“真人,求您给我一个机会,我愿意改过,愿意放下杂念,只求能学习道法。” 玄清真人停下脚步,沉默良久:“也罢,既然你如此执著,我便给你一个考验,若你能通过,便有机会学习道法。” 叶远大喜,连忙磕头谢恩:“多谢真人,无论什么考验,我都一定完成。” 玄清真人道:“从今日起,你便在观中帮忙打扫,不得有丝毫怨言。若能坚持一月,且心无旁騖,再来找我。” 叶远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於是,他每日天不亮就起身,拿起扫帚开始清扫道观的每一处角落。道观甚大,落叶、灰尘不断,一天下来,腰酸背痛。 起初几日,叶远干劲十足,可渐渐的,疲惫和枯燥开始消磨他的意志。他心中不免有些疑惑,打扫和学习道法有什么关係?但一想到玄清真人的话,他又咬牙坚持下来。 在打扫的过程中,叶远与观中的道士们也渐渐熟悉起来。其中有个叫清风的年轻道士,对他颇为照顾,时常在他疲惫时递上一杯热茶。 一日,叶远忍不住问清风:“师兄,你说这打扫和道法究竟有何关联?我一心求道,却只能做这些粗活。” 清风微微一笑:“师弟,你莫要小瞧这打扫之事。道在万物之中,扫地亦有道。当你能在扫地时做到心无杂念,专注当下,或许便能领悟一二。” 叶远若有所思,此后,他尝试著在扫地时摒弃杂念,专注於每一次扫帚与地面的接触。渐渐地,他发现,原本枯燥的扫地变得不再那么难以忍受,他的內心也愈发平静。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叶远来到玄清真人面前。玄清真人看著他,眼中露出一丝讚许:“这一个月,你做得很好。但这只是第一步,想要学习青山道法,还需有悟性。” 说罢,玄清真人隨手摺下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简单的图案:“你且说说,这图案中蕴含著什么?” 叶远盯著图案,脑海中不断思索。他想到了自己这一个月的扫地经歷,想到了清风的话,突然心中一动:“真人,这图案看似简单,却如同这世间万物,看似平凡,却都蕴含著道。就像扫地,看似普通,却能让人领悟专注和內心的平静。” 玄清真人哈哈大笑:“不错,不错,你果然有些悟性。既如此,我便传你青山道法的入门口诀。” 叶远欣喜若狂,连忙跪地,恭恭敬敬地接过口诀。此后,他每日除了打扫,便开始依照口诀修炼。修炼之路並非一帆风顺,有时他会遇到难以理解的地方,有时会因为进展缓慢而心急。但每当此时,他都会想起在道观的经歷,想起玄清真人的教导,从而静下心来,继续钻研。 隨著时间的推移,叶远的道法逐渐有了起色。他能够感受到周围天地间的灵气,並且能够运用一些简单的法术。然而,他並没有因此而骄傲自满,反而更加勤奋地修炼。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叶远得知附近的村庄遭遇了山贼的侵扰。村民们苦不堪言,却又无力反抗。叶远心中正义感顿生,他决定运用自己所学的道法,帮助村民。 他来到村庄,看到山贼们的恶行,心中怒火中烧。他施展道法,一时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山贼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嚇得惊慌失措,四处逃窜。 第215章 我也不想这样的! 叶远趁机將山贼们一一制伏,保护了村民的安全。 村民们对他感恩戴德,纷纷称讚他是英雄。叶远却知道,这只是他运用道法的一个小小尝试,真正的道,远不止於此。 回到道观后,叶远將此事告知了玄清真人。玄清真人欣慰地说:“你能运用道法帮助他人,这很好。但你要记住,道法的力量並非用於炫耀和爭强好胜,而是为了守护世间的和平与正义。” 叶远重重地点了点头:“真人教诲,弟子铭记於心。” 此后,叶远更加深入地钻研青山道法。他不仅修炼法术,还努力领悟道的真諦。在这个过程中,他遇到了许多困难和挑战,也结识了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他们一起探討道法,一起面对困难,共同成长。 多年之后,叶远成为了青山道观中道法高深的弟子。他的名字在江湖中传开,成为了人们敬仰的对象。但他始终保持著一颗谦逊的心,不断追求更高的道的境界。因为他知道,在这漫长的问道之路上,他才刚刚起步,还有更远的路要走,还有更多的责任要承担。 邪影惊世,道心弥坚 在青山道观潜心修行多年,叶远的道法已颇具火候,声名在修仙界也逐渐传开。他常下山歷练,凭藉道法除暴安良,守护一方百姓。然而,平静的修行生活在一个阴霾密布的日子被彻底打破。 那是一个偏远的小镇,往日里本应充满著烟火气息,可如今却被一股死寂笼罩。叶远踏入小镇,便察觉到空气中瀰漫著诡异的气息,仿佛有一双双隱藏在黑暗中的眼睛在窥视著他。街道上冷冷清清,偶尔能看到几户紧闭门窗的人家,透出的微弱灯光也被这压抑的氛围吞噬。 叶远皱了皱眉头,正准备找个人询问情况,突然一阵阴寒刺骨的风呼啸而过,风中夹杂著若有若无的痛苦呻吟声。他心中一惊,暗自运起道法护体,警惕地看向四周。就在这时,一个黑影从他头顶上方如鬼魅般掠过,速度之快让叶远只捕捉到一抹残影。 “何方妖孽,还不现身!”叶远大喝一声,声音在空荡荡的街道上迴荡。回应他的是一阵阴森的冷笑,那笑声仿佛来自九幽地狱,令人毛骨悚然。 “小子,有点胆量,竟敢孤身一人闯入我的地盘。”隨著声音的响起,一个身形高大、周身散发著黑色雾气的身影缓缓从黑暗中浮现。他面容狰狞,一双血红色的眼睛中透露出无尽的贪婪和残忍,正是江湖中人人谈之色变的恐怖魔头——血煞魔尊。 叶远心中一凛,他虽听闻过血煞魔尊的恶名,却没想到会在此处与他狭路相逢。血煞魔尊以吸食人的精魄为生,每到一处,必定生灵涂炭,是修仙界公敌。叶远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內心的恐惧,手中迅速捏起法诀,周身泛起一层淡淡的青色光芒,这是青山道法赋予他的力量。 “血煞魔尊,今日便是你的末日!”叶远眼神坚定,毫不畏惧地与血煞魔尊对视。血煞魔尊见状,再次发出一阵狂笑:“就凭你这乳臭未乾的小子?不自量力!”话音刚落,他猛地一挥手,黑色雾气如汹涌的潮水般向叶远扑来,雾气中隱隱可见无数张痛苦扭曲的人脸,发出悽厉的惨叫,似要將叶远的灵魂都拖入无尽的黑暗深渊。 叶远不敢大意,迅速施展青山道法中的“清风御气诀”,只见他周身清风环绕,將那黑色雾气抵挡在外。然而,血煞魔尊的实力远超他的想像,雾气的压力越来越大,叶远渐渐感到有些吃力。他咬了咬牙,心中暗自思索对策。 “哼,雕虫小技!”血煞魔尊冷哼一声,突然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叶远面前,一只布满黑色鳞片的大手向他抓来。叶远躲避不及,被这一击击中,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箏般向后飞去,重重地撞在一面墙壁上。 “噗!”叶远吐出一口鲜血,他挣扎著站起身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甘。他知道,若不使出全力,今日恐怕要命丧於此。於是,他调动体內全部的灵力,准备施展青山道法中威力最强的“青山破魔剑”。 隨著叶远法诀的施展,一把由青色灵力凝聚而成的长剑出现在他手中。剑身光芒闪烁,散发著强大的气息。血煞魔尊看到这把剑,眼中也露出一丝警惕。叶远大喝一声,挥剑向血煞魔尊斩去,一道青色的剑气划破长空,带著势不可挡的气势冲向血煞魔尊。 血煞魔尊连忙运起黑色雾气抵挡,剑气与雾气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巨响,激起一阵强烈的气浪。周围的房屋在这股气浪的衝击下纷纷倒塌,扬起漫天的尘土。待尘土散去,叶远看到血煞魔尊虽有些狼狈,但並未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小子,有点本事,不过这还不够!”血煞魔尊狰狞地笑著,他双手迅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突然,天空中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无数道黑色的闪电从天而降,向著叶远劈去。叶远四处躲避,身上还是被几道闪电击中,衣服被烧焦,皮肤也被灼伤,疼痛难忍。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叶远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道观中玄清真人的教诲:“道法的力量,源自內心的坚守和对正义的执著。”他心中一震,瞬间明白了。他不再一味地躲避攻击,而是静下心来,摒弃心中的恐惧和杂念,专注於体內的灵力运转。 隨著叶远心境的转变,他发现周围的天地灵气似乎都在向他匯聚。他手中的青色长剑光芒愈发耀眼,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叶远再次举起长剑,这一次,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自信和坚定。 “青山道法,万剑归宗!”叶远大吼一声,只见无数把青色的小剑从他的长剑中飞出,如雨点般射向血煞魔尊。血煞魔尊脸色大变,他连忙施展浑身解数抵挡,但这些小剑仿佛拥有生命一般,绕过他的防御,纷纷刺在他身上。 “啊!”血煞魔尊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他的身体开始变得虚幻,黑色雾气也逐渐消散。叶远见状,乘胜追击,再次施展道法,一道强大的光芒將血煞魔尊笼罩。在光芒之中,血煞魔尊的身影渐渐消失,只留下他不甘的怒吼在空气中迴荡。 第216章 超级强大的道法! 叶远成功击败了血煞魔尊,他瘫倒在地上,疲惫不堪。小镇上的百姓们纷纷从家中走出,他们看到叶远,眼中充满了感激和敬佩。叶远缓缓站起身来,看著周围的百姓,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这一战只是他修行路上的一个挑战,未来还有更多的困难等待著他。 回到青山道观后,叶远將此次经歷告知了玄清真人。玄清真人欣慰地看著他:“叶远,你通过了这一场考验。这一战,不仅提升了你的实力,更磨礪了你的道心。记住,无论面对何种艰难险阻,都要坚守內心的正义,这才是真正的道法。” 叶远重重地点了点头,他明白,自己的修行之路还很漫长。但他不再畏惧,因为他拥有了坚定的道心和守护世间的力量。在未来的日子里,他將继续在青山道观修行,不断提升自己的道法,为守护世间的和平与安寧而努力。 临危受命赴魔麟,道心济世破危局 在青山道观中潜心修行的叶远,早已凭藉高强的道法和一颗赤诚的侠义之心,成为修仙界中备受尊崇的人物。他时常云游四方,惩恶扬善,所到之处,皆留下了他匡扶正义的佳话。然而,平静的修行生活,却被一封来自魔麟城的求救信彻底打破。 魔麟城,一座位於修仙界边陲的古老城池,城內居民大多是普通百姓,虽不通仙法,但勤劳善良,安居乐业。然而,近日来,魔麟城却被一片诡异的阴霾所笼罩。城中百姓突然像是中了邪一般,接连陷入昏迷,昏迷之人面色苍白,气息微弱,仿佛生机正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一点点抽离。城中的郎中们对此束手无策,尝试了各种药方,都无法唤醒这些昏迷的百姓,整个魔麟城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 就在魔麟城的人们感到绝望之时,有人想起了叶远,听闻他道法高深,神通广大,或许他能够拯救这座陷入危机的城池。於是,魔麟城城主连夜修书,派遣城中最快的信使,快马加鞭地赶往青山道观,向叶远求救。 当叶远收到这封求救信时,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即收拾行囊,准备前往魔麟城。临行前,玄清真人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叶远,此去魔麟城,必然凶险万分,你务必要小心谨慎。但记住,我青山道观的道法,是为了守护世间生灵,你定要竭尽全力,拯救魔麟城的百姓。”叶远郑重地点点头,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真人放心,弟子定当不负所托。” 经过数日的奔波,叶远终於抵达了魔麟城。城门紧闭,城墙上的守卫们一脸警惕,看到叶远后,连忙询问来意。叶远表明身份后,守卫们急忙打开城门,將他迎了进去。城中一片死寂,往日的热闹景象荡然无存,街道上冷冷清清,偶尔能看到几具担架抬著昏迷的百姓匆匆而过。 叶远径直来到城主府,魔麟城城主早已在此等候。城主见到叶远,急忙迎上前去,脸上满是焦急与期待:“叶仙师,您可算来了。如今我魔麟城危在旦夕,还望仙师能够救救我们的百姓。”叶远安慰道:“城主莫急,先將城中的情况详细告知我。” 城主长嘆一声,缓缓说道:“大约半月前,城中突然来了一个黑袍人。此人行踪诡异,总是在夜晚出没,也无人知晓他的来歷。起初,我们並未在意,可没过多久,百姓们就开始陆续昏迷,我们想尽了办法,却毫无头绪。”叶远听后,陷入了沉思,他隱隱感觉到,这一切似乎都与那个神秘的黑袍人有关。 为了寻找线索,叶远决定先去查看那些昏迷的百姓。在城主的带领下,他来到了城中的医馆。医馆內,摆满了一张张床铺,上面躺著昏迷不醒的百姓。叶远走到一位老者床边,仔细观察他的症状。只见老者面色苍白如纸,脉搏微弱且紊乱,体內的生机仿佛被一层黑暗的力量所笼罩。叶远伸出手,轻轻搭在老者的手腕上,运用道法,试图探寻他体內的异常。然而,就在他的灵力触碰到老者身体的瞬间,一股强烈的反噬之力袭来,叶远不禁后退了几步,脸色微微一变。 “这股力量十分诡异,似乎带有某种邪恶的诅咒。”叶远皱著眉头说道。城主听后,忧心忡忡地问:“仙师,那可有办法破解?”叶远沉思片刻,说:“我需要先找到那个黑袍人的踪跡,或许他就是解开这一切谜团的关键。” 於是,叶远开始在城中四处打听黑袍人的消息。他穿梭於大街小巷,询问每一个可能知晓情况的人。功夫不负有心人,终於,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他从一位卖菜的大娘口中得知,曾在城边的废弃古宅附近见过那个黑袍人。 叶远立刻赶往废弃古宅。古宅早已破败不堪,大门半掩著,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在诉说著岁月的沧桑。叶远小心翼翼地走进古宅,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院子里杂草丛生,瀰漫著一股诡异的气息。他警惕地观察著四周,手中暗暗捏起法诀,以防不测。 突然,一阵阴寒的笑声从屋內传来:“哼,没想到你还真找来了。”叶远心中一紧,定睛一看,只见一个黑袍人从屋內缓缓走出。此人面容隱藏在黑暗之中,看不清模样,但周身散发著一股浓烈的邪恶气息,正是那个令魔麟城陷入危机的神秘黑袍人。 “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对魔麟城的百姓下手?”叶远怒声问道。黑袍人冷冷一笑:“我是谁並不重要,这些凡人不过是我修炼的牺牲品罢了。我需要他们的生机,来提升我的功力。”叶远听后,心中怒火中烧:“你这邪恶之徒,今日我定不会让你得逞!” 说罢,叶远率先出手,施展青山道法中的“清风拂柳诀”。只见他双手舞动,一道道青色的气流如柳枝般向黑袍人席捲而去。黑袍人不慌不忙,口中念念有词,瞬间,一层黑色的雾气从他体內涌出,將青色气流抵挡在外。 “就这点本事?”黑袍人嘲讽道。隨后,他猛地一挥手,黑色雾气迅速凝聚成无数尖锐的刺,向著叶远射去。叶远连忙施展“青山护盾诀”,一道青色的光盾瞬间出现在他身前,將黑色尖刺尽数挡下。 双方你来我往,激战正酣。叶远发现,黑袍人的法术诡异多变,且威力强大,自己一时间竟难以占到上风。但他並未气馁,心中暗自思索著黑袍人的法术破绽。 第217章 这一招真无敌了! 在一次激烈的交锋中,叶远故意露出破绽,引黑袍人攻击。黑袍人果然中计,全力发动一击。就在他攻击的瞬间,叶远敏锐地捕捉到了他法术运转中的一丝间隙。 “就是现在!”叶远心中大喝一声,迅速施展“青山破魔剑”。只见他手中长剑一挥,一道强大的青色剑气如闪电般射向黑袍人。黑袍人躲避不及,被剑气击中,发出一声惨叫。他的身体开始变得虚幻,黑色雾气也逐渐消散。 “不,这不可能……”黑袍人不甘地怒吼著。叶远乘胜追击,再次施展道法,將黑袍人彻底消灭。隨著黑袍人的消失,笼罩在魔麟城上空的那股邪恶气息也渐渐散去。 叶远回到城中,运用道法为那些昏迷的百姓驱散体內的邪恶诅咒。在他的努力下,百姓们渐渐甦醒过来,魔麟城也重新恢復了往日的生机与活力。城主和百姓们对叶远感激涕零,纷纷跪地叩谢。叶远一一扶起眾人,微笑著说:“这是大家共同的功劳,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 在魔麟城停留了几日后,叶远告別了城主和百姓,踏上了返回青山道观的路途。此次魔麟城之行,让他深刻体会到了自己肩负的责任。他明白,作为一名修仙者,不仅要追求自身的修行境界,更要以守护世间生灵为己任。在未来的日子里,无论遇到何种艰难险阻,他都將凭藉坚定的道心和高强的道法,为世间的和平与安寧而战。 劫云压顶,问道东罗仙界 叶远从魔麟城凯旋归来,他的声名在修仙界愈发响亮,可他心中对道的追寻从未停歇。经过长久的沉淀与积累,叶远清晰地感知到,自己距离那突破的契机仅有一步之遥。青山道观的岁月,魔麟城的生死较量,无一不是在为此刻做铺垫。如今,他决心衝击最后的屏障——渡劫成仙,而他心中的目標,是那充满神秘与机遇的东罗仙界。 叶远选择了一处人跡罕至的山谷作为渡劫之地。此地四周高山环绕,云雾繚绕,灵气匯聚。叶远盘坐在山谷中央,闭目凝神,调整著自身的状態,周身散发著柔和而强大的灵力波动,宛如一轮蓄势待发的骄阳。 天空渐渐暗沉,原本湛蓝的苍穹被一层厚重的乌云迅速遮蔽。劫云滚滚而来,好似一头头张牙舞爪的巨兽,云层中雷光闪烁,轰鸣声不绝於耳,仿佛在向世间宣告对叶远的考验。叶远缓缓睁开双眼,目光坚定地望向劫云,毫无惧色。 第一道雷劫轰然劈下,那粗壮的雷光带著毁天灭地的气势,直直地朝著叶远砸去。叶远迅速运转青山道法,周身泛起一层青色的光芒,形成一道坚固的护盾。雷光与护盾激烈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强大的衝击力使得周围的山石纷纷炸裂,尘土飞扬。叶远紧咬牙关,承受著这股巨大的力量,他深知,这仅仅只是开始。 紧接著,第二道、第三道雷劫接踵而至,频率越来越快,威力也愈发强大。叶远的护盾在连续的攻击下开始出现裂痕,他的身体也被雷光的余威所伤,衣衫破碎,皮肤上出现了一道道焦黑的痕跡。但叶远心中的信念如钢铁般坚定,他不断地运转灵力,修復著护盾和受损的身体。 “哼,就这点能耐吗?”叶远低声怒吼,声音中充满了不屈。他深吸一口气,施展出青山道法中最为精妙的“万灵归一诀”。剎那间,周围的天地灵气如潮水般向他涌来,融入他的体內,让他的力量得到了极大的增强。 隨著劫云的不断翻滚,更为恐怖的雷劫降临了。一道水桶粗细的紫色雷光带著无尽的毁灭之力劈下,这道雷光蕴含著规则之力,仿佛要將叶远的灵魂都彻底磨灭。叶远不敢有丝毫大意,他將全身的灵力运转到极致,手中快速捏起法诀,召唤出了一柄由灵力凝聚而成的长剑。 “青山破魔剑,斩!”叶远大喝一声,挥剑迎向紫色雷光。青色的剑气与紫色雷光在半空中激烈交锋,爆发出强烈的光芒,整个山谷都被这光芒照得如同白昼。叶远只感觉手臂一阵发麻,手中的长剑险些脱手而出,但他凭藉著顽强的意志,硬生生地抵挡住了这道恐怖的雷劫。 然而,劫云並未就此罢休。只见劫云之中,缓缓凝聚出一个巨大的雷球,雷球表面电弧跳跃,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气息。雷球朝著叶远飞速袭来,所过之处,空间仿佛都被扭曲。叶远心中一凛,他知道这是雷劫的最后杀招,若不能成功抵挡,一切都將前功尽弃。 在这千钧一髮之际,叶远突然回想起了在青山道观修行的点点滴滴,想起了玄清真人的谆谆教诲,想起了自己一路走来的初心。他的內心瞬间平静下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感悟涌上心头。 “原来如此……”叶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释然的笑容。他放弃了所有的防御和攻击法术,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张开双臂,任由雷球向他逼近。 就在雷球即將击中叶远的瞬间,他的身体突然散发出一层柔和的金色光芒。这光芒並非来自外界,而是从他的灵魂深处绽放出来。雷球与金色光芒接触的瞬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化解,渐渐消散於无形。 劫云缓缓散去,天空重新恢復了湛蓝,温暖的阳光洒在叶远身上。叶远成功渡劫,他已然成为了一名仙人,周身散发著超凡脱俗的气息。他感受著体內澎湃的仙力,心中充满了喜悦和感慨。 但叶远並未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中太久,他深知,东罗仙界才是他真正的目標。在短暂的休整后,叶远踏上了前往东罗仙界的征程。他施展仙法,化作一道流光,向著东方飞去。 一路上,叶远穿越了无数山川河流,见识到了世间的种种奇景。他遇到了各种修仙者,有的对他投来羡慕的目光,有的则与他交流修行心得。叶远始终保持著谦逊的態度,不断汲取著他人的经验和智慧。 经过漫长的飞行,叶远终於抵达了东罗仙界的入口。入口处,一座巨大的石门矗立在天地之间,石门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散发著强大的气息。 第218章 你明年就是强者了 叶远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向石门。当他靠近石门时,石门缓缓打开,一股强大的吸力將他吸了进去。 踏入东罗仙界的瞬间,叶远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这里灵气浓郁得如同实质,天空中五彩斑斕的霞光不断闪烁,奇异草遍地生长,仙禽神兽在天空中翱翔。远处,一座座仙山巍峨耸立,仙宫楼阁错落有致,散发著神秘而庄严的气息。 叶远漫步在东罗仙界的土地上,心中充满了敬畏和憧憬。他知道,这里將是他修行的新起点,也將面临更多的挑战和机遇。在这充满神秘与未知的仙界,叶远决心继续追寻更高的道,探索修仙的真諦。 他开始四处打听东罗仙界的消息,了解到这里有许多强大的仙宗和神秘的遗蹟。叶远决定先加入一个仙宗,在那里潜心修行,提升自己的实力。经过一番寻找,他来到了紫霄仙宗。紫霄仙宗是东罗仙界中颇具声望的仙宗,宗內高手如云,修行资源丰富。 叶远来到紫霄仙宗的山门前,表明了自己的来意。守门的仙童將他带入仙宗內,见到了紫霄仙宗的宗主——紫霄真人。紫霄真人是一位实力强大的仙人,他目光如炬,打量著叶远,微微点头:“你能成功渡劫,天赋和毅力都非同一般。既然你有心加入我紫霄仙宗,我便给你一个机会。” 从此,叶远成为了紫霄仙宗的一名弟子。他在仙宗內刻苦修行,学习各种仙法和神通。凭藉著出色的天赋和不懈的努力,叶远很快在仙宗內崭露头角,成为了眾多弟子中的佼佼者。但他知道,这只是他在东罗仙界的开始,未来还有更长的路要走,还有更多的奥秘等待他去探索。 仙途舛变:祸起萧墙引浩劫 在紫霄仙宗潜心修行的日子里,叶远凭藉著卓越的天赋与不懈的努力,迅速成长,逐渐掌握了诸多强大仙法,在一眾弟子中脱颖而出,备受瞩目。他时常沉醉於探索东罗仙界的奇妙与神秘,却未曾料到,一次不经意的探索,竟如蝴蝶扇动翅膀,引发了一场难以挽回的浩劫。 一日,叶远在翻阅仙宗古籍时,发现了一则关於仙宗禁地的隱秘记载。那禁地据说封存著一件上古神器,拥有著毁天灭地的力量,自仙宗创立之初便被重重禁制封印,以防神器力量失控。然而,神器的传说在叶远心中种下了好奇的种子,隨著时间推移,这颗种子愈发茁壮,最终驱使他决定一探究竟。 夜深人静,万籟俱寂,叶远避开巡逻弟子,悄然向禁地深处潜行。禁地四周瀰漫著浓厚的迷雾,阴森诡异,古老的禁制符文闪烁著幽光,似在警告闯入者。叶远小心翼翼地施展仙法,破解一道道禁制,凭藉著对青山道法的精妙运用,竟真让他一路深入。 当他终於抵达禁地核心,一座古老的石台上,那件上古神器静静矗立。神器周身散发著神秘的光芒,符文流转,仿佛在诉说著往昔的辉煌与力量。叶远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动,缓缓靠近神器,想要一窥其奥秘。就在他的手触碰到神器的瞬间,异变突生。 一股强大而狂暴的力量从神器中汹涌而出,瞬间將叶远击飞。紧接著,禁地內的禁制被这股力量连锁引爆,光芒闪烁,爆炸声震耳欲聋。原本被封印的力量如脱韁野马,肆意衝击著禁地的每一处角落,更向著整个东罗仙界蔓延。 警报声瞬间响彻紫霄仙宗,宗主紫霄真人与一眾长老匆忙赶来。看到眼前的混乱场景,紫霄真人脸色骤变,怒声质问:“这是怎么回事?是谁闯入了禁地!”叶远满心懊悔,从暗处走出,扑通一声跪地:“宗主,是弟子的错,弟子一时好奇,误触神器,引发了这场变故。” 紫霄真人怒目而视:“你这糊涂小子!这神器的力量一旦失控,整个东罗仙界都將面临灭顶之灾!”说话间,狂暴的力量愈发汹涌,禁地的防护摇摇欲坠,一旦崩塌,仙界將直接暴露在这股毁灭性力量之下。 紫霄真人与长老们立刻联手,施展仙法压制神器力量。叶远也加入其中,他运转全身灵力,试图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然而,神器的力量远超想像,眾人的努力收效甚微。 隨著时间推移,神器的力量衝破了禁地的最后防线,向著仙界各个角落扩散。所到之处,山川崩裂,河流改道,仙宫楼阁在瞬间化为齏粉。无数修仙者在这股力量下丧生,惨叫声不绝於耳。仙兽四处奔逃,整个东罗仙界陷入了一片混乱与恐慌。 叶远看著眼前的惨状,心中充满了自责与痛苦。他深知,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鲁莽造成的。为了挽回局面,叶远决定孤注一掷。他想起了在青山道观时所学的“万灵归一诀”,这是一门匯聚天地灵气为己用的高深道法,或许能藉此压制神器的力量。 叶远不顾自身安危,飞身来到神器上空,全力施展“万灵归一诀”。他调动周围所有的天地灵气,形成一个巨大的灵力漩涡,试图將神器的力量吸入其中。然而,神器的力量太过强大,漩涡刚一接触,便被冲得七零八落。叶远也受到反噬,口吐鲜血,摇摇欲坠。 就在叶远几乎绝望之时,他突然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原来是青山道观的玄清真人,感应到东罗仙界的异常,不远万里赶来相助。玄清真人看到叶远,心中虽有怒其不爭之意,但此刻救人要紧,立刻加入战局。 玄清真人与叶远心意相通,两人联手施展青山道法,一时间,青色的光芒在混乱中亮起,勉强抵挡住了神器力量的衝击。与此同时,紫霄仙宗的其他高手也纷纷赶来,眾人齐心协力,组成了一道强大的防御阵线。 在眾人的努力下,神器的力量终於渐渐被压制。然而,这场浩劫带来的创伤却难以磨灭。东罗仙界一片狼藉,昔日的繁华不復存在,无数生灵失去了家园和亲人。叶远跪在废墟之中,泪流满面,他知道,自己犯下的过错,要用一生来偿还。 第219章 不知如何应对了 紫霄真人来到叶远面前,神色复杂:“这场浩劫虽因你而起,但你也尽力弥补。只是,这仙界的恢復,不知要耗费多少岁月。”叶远重重磕头:“弟子愿倾尽所能,重建仙界,以赎前罪。” 从那以后,叶远与东罗仙界的眾人一同投身於重建家园的工作。他四处寻找修復山河的仙法,不辞辛劳地帮助每一个受灾的生灵。在这个过程中,叶远也逐渐领悟到,力量並非用於满足个人私慾,而是肩负著守护与责任。曾经那个一心追求力量和神秘的少年,在这场浩劫的洗礼下,真正成长为一名心怀天下、勇於担当的修仙者。 在东罗仙界那场惊心动魄的浩劫之后,叶远拼尽全力投身於重建的工作。他穿梭於破碎的山川之间,以仙法匯聚灵力,试图修復那些被神器之力摧毁的大地;他为流离失所的仙兽和修仙者送去帮助,哪怕身体疲惫不堪,心中也满是赎罪的坚定。然而,他的努力似乎无法填平仙界眾人心中的伤痕。 重建的日子漫长而艰辛,儘管叶远付出了无数心血,但仙界的长老们和部分修仙者始终无法释怀那场灾难带来的伤痛。他们的目光中,不再有往日对叶远天赋的讚赏,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怨懟与怀疑。每一次叶远出现在眾人面前,耳边总会传来窃窃私语:“就是他,是他引来了这场灾祸,多少人失去了生命和家园……” 紫霄仙宗的內部,对叶远的处置也產生了激烈的爭论。一部分长老认为叶远虽有过错,但在浩劫中也尽力弥补,应当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而另一部分长老则態度强硬,坚持要將叶远逐出仙界,以平息眾怒。紫霄真人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终於,在一次盛大的仙界议会上,眾多仙宗的代表齐聚一堂,共同商討对叶远的处置。会议上,指责叶远的声音此起彼伏,那些因浩劫失去至亲的修仙者更是声泪俱下,要求严惩叶远。叶远站在大殿中央,默默地听著这一切,心中满是苦涩。他看著曾经並肩作战的仙人们,如今却將他视为罪魁祸首,失望与愤怒在心底悄然滋生。 最终,议会以多数票通过决议,將叶远逐出东罗仙界。紫霄真人无奈地宣布了这一决定:“叶远,你虽在重建中有功,但犯下的过错实在难以饶恕,仙界已无你的容身之处,即日起,你便离开吧。”叶远抬起头,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怒:“我拼命想要弥补,你们却只记得我的过错,好,这仙界,我不再留恋!” 被逐的叶远,带著满心的愤怒和绝望,离开了东罗仙界。他在茫茫宇宙中飘荡,不知该去往何处。曾经一心嚮往的仙界,如今却將他拋弃,这种被背叛的感觉让他对所谓的“正道”產生了深深的怀疑。 就在叶远迷茫之际,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引著他来到了魔界的边缘。魔界,在修仙者的认知里,是充满邪恶与黑暗的地方,可此刻,对於被仙界拋弃的叶远来说,却有著一种別样的吸引力。 魔界的大门缓缓打开,一股浓郁的魔气扑面而来。叶远没有丝毫犹豫,大步走了进去。魔界的景象与仙界截然不同,天空中瀰漫著黑色的雾气,土地乾裂,岩浆四溢,魔影在其中穿梭。叶远刚踏入魔界,便被一群魔修围住。 “哼,竟然有个仙人敢闯入我魔界,活得不耐烦了!”一个魔修恶狠狠地说道。叶远冷冷地看著他们:“我已被仙界逐出,如今,我要加入魔界。”眾魔修听后,先是一愣,隨即爆发出一阵狂笑:“哈哈,有意思,仙界竟然出了个叛徒,你当真要入我魔界?”叶远目光坚定:“不错,仙界不容我,我便在这魔界闯出一片天地!” 魔修们將叶远带到了魔界的一处重要据点,面见了魔界的一位魔尊——血魔。血魔看著叶远,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这仙人,为何要加入我魔界?莫不是有什么阴谋?”叶远將自己在仙界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最后咬牙道:“我与仙界再无瓜葛,只愿在魔界获得力量,让那些负我的人付出代价!” 血魔听后,仰天大笑:“好,我便收留你。在我魔界,只要你有实力,便能得到尊重。”从此,叶远开始在魔界修行。魔界的修行方式与仙界大相逕庭,充满了血腥与残酷。叶远不再修习仙法,转而钻研魔道功法。他在魔气中锤链自己的身体和灵魂,每一次修炼都伴隨著剧痛,但他心中的仇恨成为了他坚持下去的动力。 隨著时间的推移,叶远的魔道修为日益精进。他学会了各种诡异而强大的魔功,实力在魔界中迅速崛起。曾经那个单纯善良的修仙者,在仇恨的驱使下,渐渐变得冷酷无情。他的眼神中,不再有往日的温和,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杀意。 叶远在魔界的名声越来越响亮,引起了其他魔尊的注意。一些魔尊对他心存忌惮,想要除掉他;而另一些魔尊则看中了他的实力,试图拉拢他。叶远在魔界的权力斗爭中周旋,凭藉著自己的智慧和实力,一次次化险为夷。 在这个过程中,叶远心中的仇恨並未隨著时间的推移而消散,反而愈发浓烈。他时常想起在仙界的遭遇,想起那些对他恶语相向的仙人,復仇的火焰在他心中熊熊燃烧。他暗暗发誓,终有一天,他要让仙界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一场仙魔之间的风暴,在叶远的心中悄然酝酿…… 可惜时间不能倒流,如果回到过去那段时间,他一定不会这么做,可是现在说这么多也没有用了,隨后必须好好考虑该怎么样好好的报仇! 而且儘管是报酬也没有那么简单,所以说这个仇恨一定要还回去,但是需要一个周密的计策,千万不能出示才行! 第220章 魔界的岁月中 在魔界的岁月里,叶远凭藉著惊人的修行天赋与决绝狠厉的手段,迅速崛起,成为魔尊麾下最为得力的战將。他周身散发的强大魔力,令人胆寒,往昔在仙界的温柔与善意被仇恨的火焰焚烧殆尽,只剩下满心征伐与復仇的执念。此刻,他站在魔界的点將台上,俯视著台下密密麻麻的魔军,一场蓄谋已久的攻打仙界的战爭即將拉开帷幕。 魔军阵营中,各种奇形怪状的魔修林立。有的身形高大,肌肉虬结,手中挥舞著巨大的战斧,斧刃上流淌著黑色的魔炎;有的身形飘忽,隱匿在黑暗的魔气之中,只露出一双双闪烁著诡异光芒的眼睛;还有的驾驭著巨大的魔兽,魔兽嘶吼咆哮,声震四野。叶远目光扫过这支军队,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兴奋与疯狂。 “今日,我们便要踏平仙界,让那些自詡正道的仙人,为他们曾经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叶远大吼一声,声音在魔军中迴荡,激起一片欢呼。魔军如汹涌的黑色潮水,向著仙界的边界汹涌进发。 仙界这边,早已收到魔军来袭的消息。东罗仙界的各个仙宗迅速行动起来,紫霄仙宗作为仙界的重要力量,承担起了组织防御的重任。紫霄真人面色凝重,召集了所有长老和精英弟子,商討御敌之策。 “叶远这孩子,因我们的驱逐,竟走上了这条不归路,如今他带领魔军来袭,我们必须全力以赴,保卫仙界。”紫霄真人长嘆一声说道。 “可是,叶远在魔界修行多年,实力大增,如今的魔军又来势汹汹,我们该如何应对?”一位长老忧心忡忡地问道。 眾人陷入沉思,气氛凝重。这时,一位年轻的弟子站了出来:“我们可以利用仙界的地利优势,在险要之地设下重重禁制和防御法阵,消耗魔军的力量。” 紫霄真人微微点头:“此计可行,同时,我们还要派出精锐部队,主动出击,打乱魔军的阵脚。” 於是,仙界迅速行动起来。在通往仙界的必经之路上,仙人们布置了强大的防御法阵,无数的符文闪烁,散发著耀眼的光芒。禁制之力瀰漫在空气中,形成一道道无形的屏障。同时,仙界的精锐部队在几位长老的带领下,出城迎敌。 魔军与仙军在仙界边界相遇,一场激烈的战斗瞬间爆发。叶远一马当先,冲入仙军阵营。他施展出强大的魔功,黑色的魔力如汹涌的海浪,向四周席捲而去。所到之处,仙军纷纷抵挡不住,被魔力吞噬。 “叶远,你这叛仙,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一位紫霄仙宗的长老怒喝一声,挥舞著手中的仙剑,向叶远攻来。叶远冷冷一笑,不闪不避,直接伸出手,抓住了仙剑的剑身。黑色的魔力瞬间侵蚀了仙剑,长老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传来,手臂发麻,险些握不住仙剑。 “就凭你,也想杀我?”叶远猛地一用力,將长老震飞出去。长老口吐鲜血,脸色苍白。其他仙军见状,纷纷围了上来,想要为长老报仇。叶远却丝毫不惧,在仙军阵中左衝右突,如入无人之境。 与此同时,魔军与仙军展开了激烈的混战。魔军凭藉著强大的攻击力和悍不畏死的气势,一度占据了上风。仙军则依託著防御法阵和禁制,苦苦支撑。战场上,喊杀声、惨叫声不绝於耳,鲜血染红了大地。 隨著战斗的持续,叶远发现了仙军的防御法阵的关键所在。他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调动全身魔力,向著法阵的核心发动了猛烈的攻击。强大的魔力衝击著法阵,符文闪烁不定,法阵摇摇欲坠。 仙界眾人见状,大惊失色。紫霄真人亲自出手,施展仙法,想要稳住法阵。叶远与紫霄真人在空中对峙,两人的力量碰撞在一起,引发了剧烈的爆炸。周围的空间仿佛都被扭曲,仙军和魔军纷纷退避。 “紫霄,今日便是仙界的末日!”叶远怒吼道。 “叶远,你莫要得意,仙界不会就此灭亡!”紫霄真人也毫不示弱。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叶远突然施展出了一种诡异的魔功。他的身体周围出现了无数黑色的魔影,魔影张牙舞爪,向著紫霄真人扑去。紫霄真人连忙施展防御仙法,但魔影的数量太多,他渐渐抵挡不住。 在叶远的攻击下,仙界的防御法阵终於被攻破。魔军如潮水般涌入仙界,仙界陷入了一片混乱。仙人们四处逃窜,仙宫楼阁在魔军的攻击下纷纷倒塌。叶远带领著魔军,向著仙界的核心区域进发,他的眼中闪烁著疯狂的光芒,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復仇! 然而,仙界毕竟底蕴深厚。就在魔军以为胜利在望之时,一股神秘的力量从仙界深处涌出。这股力量强大而纯净,如同一股清泉,涌入战场。受到这股力量的影响,仙军的士气大振,他们重新组织起来,开始反击。 叶远感受到了这股力量的威胁,他眉头紧皱,心中隱隱有种不安的感觉。他不知道这股力量来自何处,但他知道,这场战爭,恐怕不会如他想像的那般顺利…… 魔影蔽天,末日之殤 叶远悬浮於战场半空,周身魔力如墨云翻涌,在仙军凌厉的反击下,他的身躯微微颤抖,衣衫破碎,髮丝凌乱。可那一双眼眸,却燃烧著疯狂而炽热的復仇火焰,在看到战局逐渐偏离自己掌控的瞬间,一个孤注一掷的念头在他心中轰然成型——召唤魔界的魔尊,彻底覆灭眼前这片曾將他无情拋弃的仙界。 叶远强忍著体內魔力即將枯竭的虚弱,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而诡譎的黑色符文从他指尖飞旋而出,向著无尽虚空蔓延而去。这些符文蕴含著独特的波动,那是与魔尊沟通的秘钥,在这片被战火与血腥笼罩的天地间撕开一道诡异的裂缝。裂缝中,传来阵阵低沉的咆哮,仿佛远古凶兽即將甦醒,令周围空间都为之震颤,恐惧的气息如瘟疫般在仙军之中蔓延开来。 “叶远,你这是在自寻死路!你可知召唤魔尊会带来怎样的后果?”紫霄真人面色惨白,惊恐地望著那道不断扩大的裂缝,声嘶力竭地喊道。在仙界的古老典籍中,魔尊是禁忌般的存在,他们的力量足以顛覆乾坤,一旦降临,世间万物都將被拖入黑暗深渊。 第221章 这才是真的厉害 叶远却充耳不闻,只是疯狂地催动著召唤法阵。他心中的仇恨如汹涌的黑色潮水,早已淹没了理智。“后果?你们当初將我逐出去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今天!”他的声音带著癲狂,响彻战场,此刻在他眼中,只有毁灭仙界这一个执念。 隨著裂缝不断扩张,一股磅礴而邪恶的气息汹涌而出。首先探出的是一只巨大的魔手,如同一座黑色的小山,上面布满了扭曲的鳞片,每一片都闪烁著幽冷的光。紧接著,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从裂缝中踏出,正是魔界魔尊。魔尊周身环绕著浓郁的黑色魔焰,那魔焰仿佛有生命一般,不断扭曲、咆哮,所到之处,空间被灼烧出一道道黑色的裂痕。 “哈哈哈,是谁竟敢召唤本魔尊?”魔尊的声音如同滚滚雷霆,震得眾人耳膜生疼。他的目光扫视著战场,最后落在叶远身上,“是你,小子,为何召唤我?” 叶远单膝跪地,强忍著內心的恐惧,说道:“魔尊大人,我请求您出手,帮我覆灭这仙界,我愿为您效犬马之劳。” 魔尊冷笑一声:“覆灭仙界?有意思,不过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叶远连忙道:“仙界灵气充裕,资源丰富,若魔尊大人占领仙界,魔界必將实力大增,称霸六界指日可待。” 魔尊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好,既然如此,本魔尊便帮你这一次。”说罢,他大手一挥,无尽的魔焰向著仙军席捲而去。魔焰所到之处,一切都被瞬间吞噬,仙人们纷纷发出惨叫,防御法阵在这恐怖的魔焰面前如同纸糊一般,瞬间破碎。 紫霄真人等人惊恐万分,他们连忙施展仙法,试图抵挡魔焰。然而,魔尊的力量太过强大,他们的仙法在魔焰面前如同螳臂当车,毫无作用。“难道仙界今日真的要灭亡了吗?”紫霄真人心中充满了绝望。 叶远看到魔尊出手,心中涌起一阵快意。他跟隨著魔尊,在仙界横衝直撞,所到之处,一片狼藉。仙宫楼阁纷纷倒塌,曾经美丽的山川河流被魔焰焚烧成焦土,无数仙人在这场灾难中丧生。叶远看著眼前的惨状,心中的仇恨却並未因此而消散,反而愈发浓烈。 仙界的强者们纷纷站了出来,试图做最后的抵抗。一位白髮苍苍的上仙手持仙剑,飞身而上,向著魔尊发动攻击。仙剑闪烁著耀眼的光芒,带著一往无前的气势刺向魔尊。魔尊却不屑地一笑,隨手一挥,一道黑色的魔光便將上仙击飞出去。上仙口吐鲜血,重重地摔在地上,气息奄奄。 “不自量力!”魔尊冷冷地说道。他再次发动攻击,这一次,他凝聚出一个巨大的黑色魔球,魔球中蕴含著毁灭一切的力量,向著仙界的核心区域砸去。一旦魔球落下,整个仙界都將被夷为平地。 就在这千钧一髮之际,一道神秘的光芒从仙界深处射出,直接击中了魔球。魔球在光芒的衝击下,竟然缓缓消散。眾人循光望去,只见一位身著白色长袍的老者缓缓走来。老者面容慈祥,身上却散发著一股强大而神秘的气息,让人不敢直视。 “你是何人?竟敢坏我好事!”魔尊怒目而视,对著老者吼道。 老者微微一笑:“我不过是仙界的一个守护者罢了,今日,我绝不会让你毁灭仙界。”说罢,老者双手结印,一道强大的力量从他体內涌出,向著魔尊攻去。 魔尊连忙抵挡,双方的力量碰撞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整个天地都在这股力量的衝击下剧烈颤抖,空间被撕裂出一道道巨大的口子。叶远被这股力量的余波震得连连后退,心中充满了震惊。他从未想到,仙界竟然还有如此强大的存在。 在激烈的交锋中,魔尊渐渐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占据上风。老者的力量神秘而强大,仿佛源源不断。魔尊心中开始有些忌惮,他意识到,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自己很可能会陷入困境。 “哼,今日算你们好运,我们走!”魔尊不甘心地怒吼一声,隨后带著叶远和魔军,迅速退回了魔界。裂缝缓缓闭合,这场惊心动魄的战爭暂时落下了帷幕,但仙界却已是满目疮痍,一片死寂。 老者看著眼前的惨状,微微嘆了口气。他走到叶远面前,轻声说道:“孩子,仇恨只会让你迷失自我,放下吧。”叶远望著老者,眼中的疯狂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迷茫和悔恨。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为了復仇,竟然差点让整个仙界陷入万劫不復之地,自己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业火沉沦,魂墮九幽 魔尊带著残兵败將退回魔界,叶远满心不甘,却也无力扭转战局。他回到魔宫,独自坐在黑暗的角落,心中的怒火和执念仍在熊熊燃烧,丝毫没有因为这场失败而熄灭。他谋划著名下一次的復仇,眼神中透露出疯狂与决绝。 然而,叶远的一举一动都被天地间的法则所注视。他犯下的罪孽太过深重,攻打仙界,致使生灵涂炭,破坏了天地间的平衡与秩序,这等恶行,终不能被容忍。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悄然降临,锁定了叶远的气息,在他毫无防备之时,將他的肉身瞬间摧毁,只留下一缕残魂,向著地府的方向急速飞去。 叶远的魂魄飘荡在阴森的地府通道,周围是无尽的黑暗与刺骨的寒意,耳边不时传来悽厉的鬼哭狼嚎。他试图反抗,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在这地府的规则面前如螻蚁一般渺小。“不,我不甘心!我还没有復仇,我不能就这么完了!”叶远的魂魄发出不甘的嘶吼,声音在黑暗中迴荡,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很快,叶远被带到了阎王殿。阎王高坐於殿堂之上,周身散发著威严而冰冷的气息。他俯视著叶远的魂魄,目光中没有丝毫怜悯:“叶远,你在世时作恶多端,挑起仙魔大战,致使无数生灵丧生,今日便要接受地府的审判。” 第222章 这才叫真的魔尊 叶远心中虽惧,但仍梗著脖子,大声道:“我不过是为了报仇,那些仙人负我在先,我何错之有?”阎王冷冷一笑:“世间因果循环,恩怨情仇皆有定数。你被仇恨蒙蔽双眼,肆意杀戮,破坏天地秩序,罪孽深重。”说罢,阎王大手一挥,叶远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將他捲起,向著十八层地狱深处坠去。 十八层地狱,乃地府最为恐怖之地,每一层都有著独特的刑罚,用以惩治世间最为凶恶的灵魂。叶远首先坠入第一层拔舌地狱。刚一落下,便有无数只恶鬼蜂拥而上,它们身形扭曲,面目狰狞,手中拿著锋利的钳子,將叶远的舌头硬生生地拔了出来。剧痛瞬间传遍全身,叶远想要呼喊,却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他的舌头被拔下后,又迅速生长,然后再次被拔,如此循环往復,痛苦永无止境。 “啊,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正义?”叶远在剧痛中怒吼,可回应他的只有恶鬼们的冷笑和更猛烈的折磨。在拔舌地狱受尽折磨后,叶远又被送入第二层剪刀地狱。这里寒风呼啸,无数把巨大的剪刀在空中飞舞,將叶远的魂魄剪成碎片。每一次被剪断,他都能清晰地感受到灵魂的撕裂之痛,可他的魂魄却无法消散,只能在无尽的痛苦中一次次重生,一次次被剪碎。 “我不服,我不服!”叶远的魂魄在剪刀地狱中不断挣扎,他心中的怨恨达到了顶点,却又无可奈何。紧接著,叶远又依次坠入铁树地狱、孽镜地狱、蒸笼地狱等,每一层地狱的刑罚都无比残酷,他在刀山火海、油锅沸水中煎熬,灵魂被折磨得千疮百孔。 当叶远坠入第十八层地狱——阿鼻地狱时,他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阿鼻地狱中,业火熊熊燃烧,永不停息。叶远的魂魄被业火包裹,火焰灼烧著他的每一寸灵魂,仿佛要將他的罪孽和执念都彻底焚烧乾净。在这无尽的痛苦中,叶远开始回忆起自己的一生。从最初在青山道观的潜心修行,到后来为了追求力量和復仇而误入歧途,他突然发现,自己在仇恨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早已迷失了最初的自己。 “我……我错了吗?”叶远在业火中喃喃自语,此刻他心中的仇恨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悔恨。他想起了玄清真人的谆谆教诲,想起了那些曾经被他伤害的无辜生命,泪水从他虚幻的眼中滑落,却瞬间被业火蒸发。 就在叶远的魂魄即將被业火彻底吞噬时,一道柔和的光芒突然照进阿鼻地狱。光芒中,出现了一位白衣仙人,正是曾经守护仙界的那位神秘老者。老者看著在业火中挣扎的叶远,微微嘆了口气:“孩子,放下执念,方能解脱。”说罢,老者施展仙法,將叶远的魂魄从业火中救出。 叶远看著老者,眼中满是愧疚和感激:“前辈,我……”老者打断他的话:“你罪孽虽重,但如今已知悔改,便还有一线生机。”说罢,老者將叶远的魂魄带入了轮迴之道。 在踏入轮迴的那一刻,叶远回头望了望地府,心中默默发誓,如果有来生,他定要放下仇恨,守护世间的和平与安寧。隨著一道光芒闪过,叶远的魂魄消失在轮迴之中,等待他的,將是新的人生和新的救赎。 轮迴逆起,地狱覆天 在轮迴之光的包裹下,叶远的魂魄如一粒尘埃,捲入命运的漩涡。往昔的记忆如破碎的残片,在意识的洪流中闪烁、消散。当他再次感知外界时,已置身於一个全新的世界,耳畔传来婴儿的啼哭,那竟是他新生的声音。 这一世,叶远诞生在一个修仙世家,家族中浓郁的灵气滋养著他的灵根。自幼,他便展现出惊人的修炼天赋,旁人需数年才能领悟的功法,他只需数月便能融会贯通。那些在地狱中遭受的痛苦,成为他心底最深的烙印,也化作了他修炼的强大动力。每当他在修炼中感到疲惫想要放弃时,地狱的业火与恶鬼的狰狞便浮现在眼前,驱使他继续前行。 隨著年龄的增长,叶远的修为如同火箭般躥升。他穿梭於家族的藏书阁,研习各种高深的修仙秘籍,將其中的精髓化为己用。在家族的试炼场上,他以凌厉的剑法和强大的法术,击败了一个又一个对手,成为家族年轻一代中的翘楚。但叶远並不满足於此,他知道,想要復仇,这点实力远远不够。 於是,叶远告別家族,踏上了漫漫修仙之旅。他游歷山川湖海,探寻古老遗蹟,在其中获得了许多珍稀的法宝和失传的功法。每一次突破,他都能感受到自身力量的飞跃,也离他心中的目標更近一步。在一次机缘巧合下,叶远进入了一座神秘的洞府。洞府中,一位早已坐化的前辈留下了毕生的修炼心得和强大的灵力传承。叶远在此闭关数年,当他再次踏出洞府时,周身散发的强大气息,令周围的空间都为之震颤。此时的他,已然成为修仙界中顶尖的强者。 然而,叶远从未忘记自己的使命。在一个月圆之夜,他仰望著天空,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地狱,我回来了!这一次,我要让你们为曾经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说罢,叶远施展强大的空间法术,撕裂虚空,向著地府的方向飞去。 地府的入口,依旧阴森恐怖,鬼气瀰漫。叶远刚一踏入,便有无数阴兵鬼將蜂拥而上。这些阴兵手持利刃,周身散发著冰冷的寒气,向著叶远发动了猛烈的攻击。叶远冷笑一声,手中瞬间出现一把光芒闪烁的仙剑。他轻轻一挥,一道剑气如长虹贯日,將冲在最前面的阴兵纷纷斩碎。鬼將们见状,纷纷施展法术,黑色的鬼火、诡异的诅咒向著叶远袭来。叶远不慌不忙,周身泛起一层金色的灵力护盾,將所有攻击尽数抵挡在外。 “就凭你们,也想拦住我?”叶远的声音在地府中迴荡,充满了不屑。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穿梭在阴兵鬼將之间,每一次出手,都伴隨著鬼哭狼嚎和阴兵的消散。很快,叶远便突破了地府的外层防线,向著十八层地狱深入。 消息传到阎王殿,阎王大惊失色。他连忙召集地府的十殿阎罗和各路鬼王,商议对策。“这叶远竟轮迴重生,还修炼出如此强大的修为,此次来势汹汹,恐怕我们地府要有一场大劫难了。”阎王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第223章 最后一次的召唤 “怕他作甚?我地府底蕴深厚,岂会怕他一个毛头小子!”一位鬼王站起身来,大声说道。 “不可轻敌,这叶远的实力非同小可。当年他能掀起仙魔大战,如今定有备而来。”另一位阎罗忧心忡忡地说道。 就在眾人议论纷纷时,叶远已经来到了十八层地狱的入口。他望著那扇紧闭的地狱之门,眼中燃烧著復仇的火焰。“地狱,今日便是你的末日!”叶远大吼一声,双手结印,调动全身的灵力,向著地狱之门发动了攻击。强大的灵力衝击在门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地狱之门剧烈摇晃,门上的符文闪烁不定,似乎隨时都可能破碎。 地狱中的恶鬼们感受到了这股强大的威胁,纷纷发出悽厉的嘶吼。它们在黑暗中涌动,试图阻止叶远的进攻。叶远却丝毫不惧,他施展出一种神秘的功法,周身的灵力瞬间暴涨数倍。紧接著,他凝聚出一个巨大的灵力光球,向著地狱之门砸去。“轰”的一声巨响,地狱之门终於被轰开,强大的气浪將周围的一切都掀飞出去。 叶远大步踏入十八层地狱,曾经遭受的痛苦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望著那些曾经折磨他的刑具和恶鬼,心中的杀意更浓。“你们都给我去死!”叶远大喝一声,手中仙剑挥舞,一道道剑气纵横交错,將周围的恶鬼纷纷斩杀。在叶远的攻击下,十八层地狱中的刑罚设施纷纷崩塌,业火熄灭,黑暗的地狱中,瀰漫著叶远散发的金色光芒。 阎王等人赶到时,看到的便是这一片混乱的场景。“叶远,你竟敢如此放肆!”阎王怒目而视,手中的生死簿一挥,一道黑色的光芒向著叶远射去。叶远侧身一闪,轻鬆避开了攻击。“阎王,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叶远说罢,与阎王等人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叶远的实力太过强大,阎王和十殿阎罗等人渐渐抵挡不住。在战斗中,叶远施展出了他在轮迴中领悟的终极仙法——“混沌灭世诀”。只见他双手舞动,天地间的灵力疯狂匯聚,形成一个巨大的混沌漩涡。漩涡中蕴含著毁灭一切的力量,向著阎王等人席捲而去。 “不,这不可能……”阎王惊恐地看著那巨大的漩涡,想要躲避却发现无处可逃。在混沌漩涡的吞噬下,阎王和地府的眾多强者纷纷消失,十八层地狱也在这股力量的衝击下摇摇欲坠。 叶远望著即將崩塌的地狱,心中的仇恨终於得到了一丝宣泄。他知道,自己的復仇之路终於走到了尽头。然而,在这一刻,他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喜悦,反而感到一阵空虚。他望著那渐渐消散的地府,喃喃自语:“我……真的做对了吗?” 浴火新生,登帝封神 十八层地狱在叶远的怒火与力量之下摇摇欲坠,鬼哭狼嚎之声渐渐沉寂,阎王与地府一眾强者消散於混沌漩涡,只留下满目疮痍的地府废墟。叶远站在这片曾经令他恐惧绝望之地,復仇的快意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迷茫与悵惘。他望著周围坍塌的黑暗空间,心中自问,这一路的疯狂与征伐,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真的只是为了让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付出代价,还是在不知不觉中迷失了本心,陷入了仇恨的无尽深渊? 就在叶远沉浸在复杂情绪中时,地狱深处突然射出一道神秘而柔和的光。这道光穿透层层废墟,直直地落在叶远面前,形成一个散发著古老气息的传送门。叶远警惕地看著这道光门,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他隱隱感觉到,这道光门背后隱藏著改变他命运的契机。在短暂的犹豫后,叶远还是决定踏入这未知的传送门,他心想,自己已经歷经了无数生死考验,还有什么是不能面对的呢? 当叶远踏入传送门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將他捲入一个神秘空间。这里云雾繚绕,仙乐隱隱,空气中瀰漫著浓郁得几乎液化的灵气,与刚刚经歷的地狱简直是天壤之別。叶远悬浮在这片神秘空间中,四处打量,只见远处一座古老的宫殿若隱若现,宫殿散发著神圣的光芒,仿佛在召唤著他。 叶远朝著宫殿飞去,越靠近,他越能感受到宫殿中蕴含的磅礴力量。当他终於落在宫殿前时,两扇巨大的石门缓缓打开,一股古老而沧桑的气息扑面而来。叶远小心翼翼地走进宫殿,殿內空旷而寂静,正中央摆放著一座巨大的石台,石台上放置著一本散发著微光的古籍和一枚晶莹剔透的珠子。 叶远缓缓走近石台,他的目光首先被古籍吸引。古籍封面上刻著一些奇怪的符文,这些符文仿佛有著生命一般,在他靠近时闪烁跳跃。叶远轻轻翻开古籍,剎那间,无数道流光涌入他的脑海,那是一套高深莫测的修仙功法,名为《混沌造化诀》。这套功法不仅包含了强大的修炼法门,更蕴含著对天地法则的深刻理解,叶远意识到,这可能是他突破现有境界的关键。 与此同时,那枚珠子也发出强烈的光芒,缓缓飞向叶远,融入他的体內。瞬间,叶远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的经脉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拓宽,灵力如同汹涌的江河在体內奔腾不息,他的灵魂也变得更加坚韧和强大。这枚珠子,竟是一枚蕴含著无尽能量的混沌灵珠,它与《混沌造化诀》相互呼应,帮助叶远快速领悟和吸收功法的精髓。 叶远立刻席地而坐,开始按照《混沌造化诀》的功法运转灵力。他沉浸在修炼之中,忘却了时间的流逝。在修炼过程中,他不断领悟著天地间的法则奥秘,每一次领悟都让他的实力得到巨大的提升。隨著修炼的深入,叶远的身体周围逐渐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灵力漩涡,將周围的灵气疯狂吸入体內。这些灵气在他体內经过炼化和转化,成为了他突破境界的强大助力。 不知过了多久,叶远终於从修炼中甦醒。他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烁著智慧与力量的光芒。此刻的他,已经成功突破了仙帝之下的所有境界,距离仙帝之位仅一步之遥。然而,这最后一步,却如同天堑一般难以跨越。叶远深知,仙帝境界不仅需要强大的实力,更需要对天地大道有著深刻的感悟和掌控。 为了寻找突破的契机,叶远离开了神秘宫殿,开始在这片神秘空间中探索。他穿越了一片神秘的森林,森林中的树木都散发著独特的灵气,这些灵气仿佛在诉说著古老的故事。叶远在森林中遇到了各种神奇的生物,它们有的对叶远充满警惕,有的则给予他善意的指引。 第224章 就踢了不少怪物 在与这些生物的交流中,叶远对这片神秘空间的了解越来越多,也对天地大道有了更深层次的感悟。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叶远来到了一座神秘的山峰脚下。这座山峰高耸入云,山顶被一层神秘的迷雾笼罩。叶远感觉到山峰上有著一股强大的吸引力,似乎在召唤著他。於是,他施展仙法,向著山顶飞去。在攀登的过程中,叶远遇到了重重困难和挑战,山峰上的灵气紊乱,还有各种神秘的禁制和陷阱。但叶远凭藉著坚定的信念和强大的实力,一一克服了这些困难。 当叶远终於登上山顶时,他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山顶上有一个巨大的湖泊,湖泊中散发著五彩斑斕的光芒,湖水仿佛是由天地间的灵气匯聚而成。在湖泊的中央,矗立著一块巨大的石碑,石碑上刻满了符文,这些符文闪烁著神秘的光芒,仿佛蕴含著无尽的奥秘。 叶远缓缓走向石碑,当他靠近石碑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他的脑海。他的意识仿佛被带入了一个虚幻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中,他看到了宇宙的诞生与毁灭,看到了生命的轮迴与进化,看到了天地间无数的法则和奥秘。在这一刻,叶远终於领悟了天地大道的真諦,他的灵魂与天地融为一体,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境界。 隨著领悟的加深,叶远的身体周围发生了惊人的变化。他的身上绽放出璀璨的金色光芒,这些光芒匯聚成一个个神秘的符文,围绕著他旋转飞舞。叶远的气息也变得越来越强大,他的每一次呼吸都仿佛能引起天地间的共鸣。在这股强大力量的推动下,叶远成功突破了最后的瓶颈,踏入了仙帝境界。 成为仙帝的叶远,拥有了掌控天地的力量。他的眼神中不再有仇恨和迷茫,取而代之的是平和与智慧。他深知,力量不仅仅是为了復仇和爭斗,更是为了守护世间的和平与安寧。叶远离开了这片神秘空间,回到了他曾经生活过的世界。此时的他,已经成为了一代传奇仙帝,受到无数修仙者的敬仰和崇拜。但叶远並没有因此而骄傲自满,他用自己的力量守护著这片天地,让世间万物在他的庇佑下和谐共生,成为了真正的天地主宰。 仙帝传薪,道启新程 叶远踏入仙帝境界后,周身縈绕著一股无形的威严与祥和,他的气息与天地相融,举手投足间皆有扭转乾坤之能。成为仙帝的日子里,叶远时常俯瞰世间万象,心中感慨万千。这广袤天地,无数生灵在轮迴中挣扎求存,修仙者们也在追求大道的漫漫长路上摸索前行。叶远深知传承的重要性,於是,在成为仙帝的几天后,他决定收徒,將自己的修行感悟与强大仙法传递下去。 消息一经传出,整个修仙界沸腾了。无数年轻的修仙者怀揣著憧憬与期待,从四面八方赶来。他们来自不同的门派、不同的地域,或出身名门,或来自散修,却都怀著一颗炽热的求道之心。一时间,叶远所在的仙帝仙府前,人潮涌动,热闹非凡。 叶远站在仙府的高台上,目光扫过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心中暗自感嘆。他深知,收徒之事关乎传承,不可草率,必须挑选出真正有天赋、有品性的弟子。於是,叶远决定先设下三道考验,筛选出合格的人选。 第一道考验是灵根资质。修仙之路,灵根是基础,拥有优良灵根的人,对灵气的感知和吸纳能力更强,修行速度也会更快。叶远施展仙法,在仙府前凝聚出一座巨大的灵根测试石碑。石碑上刻满了神秘符文,散发著柔和的光芒。修仙者们依次上前,將手放在石碑上,石碑便会根据其灵根品质亮起不同的光芒。光芒越耀眼,灵根资质越高。 一时间,测试现场光芒闪烁,五彩斑斕。有的修仙者灵根测试时光芒微弱,黯然退场;有的则光芒夺目,引得周围一片惊嘆。经过这一轮考验,许多灵根资质不达標的修仙者遗憾离去,留下来的都是灵根品质出眾之人。 第二道考验是心性毅力。修仙途中,困难重重,没有坚定的心性和顽强的毅力,很容易半途而废。叶远在仙府內布置了一座幻境迷宫,进入其中的修仙者会面对各种幻象和诱惑,考验他们的心志。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一位年轻的修仙者踏入幻境迷宫,眼前出现了一座堆满法宝和秘籍的宝库。他心中一喜,正要伸手去拿,却突然想起这是考验,连忙收敛心神,转身离开。然而,没走几步,他又看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亲人,亲人向他哭诉著遭遇的苦难,恳请他帮忙。他心中一阵动摇,但很快又坚定起来,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虚幻,继续向前走去。在幻境迷宫中,有人被幻象迷惑,迷失了方向;有人却能坚守本心,成功走出。这一轮考验,又淘汰了不少心性不坚之人。 第三道考验是实战能力。修仙者不仅要有深厚的理论知识,更要有强大的实战能力,才能在危机四伏的修仙界生存下去。叶远在仙府外的演武场上,设置了各种强大的傀儡和禁制。留下来的修仙者们需要在演武场上与傀儡战斗,突破禁制,展示自己的实力和应变能力。 只见一名修仙者手持仙剑,身形矫健,与傀儡展开了激烈的战斗。他巧妙地运用仙剑的招式,时而凌厉攻击,时而灵活闪避,成功避开了傀儡的攻击,並抓住破绽,给予傀儡致命一击。但也有修仙者在战斗中显得力不从心,被傀儡打得节节败退。经过一番激烈的角逐,最终有数十名修仙者成功通过了三道考验。 叶远看著这数十名通过考验的修仙者,眼中露出满意的神色。他將这些修仙者召集到仙府內,正式宣布收他们为徒。这些新弟子们激动不已,纷纷跪地叩拜,高呼“师父”。叶远一一將他们扶起,说道:“从今日起,你们便是我叶远的弟子。修仙之路,道阻且长,我会倾尽全力传授你们仙法和修行之道,但修行终究要靠你们自己。希望你们能坚守本心,追求大道,用所学造福苍生。” 第225章 击退了这头狮子 隨后,叶远开始为弟子们传授修行知识。他在仙府內开闢了一座巨大的修炼场,每天都会在这里为弟子们讲解修仙理论、演示仙法招式。他將自己在修行过程中的经验和感悟毫无保留地分享给弟子们,让他们少走弯路。 在传授仙法时,叶远因材施教,根据每个弟子的灵根属性和天赋特点,为他们制定了专属的修炼计划。对於擅长剑术的弟子,他传授高深的剑法,讲解剑之真諦;对於擅长法术的弟子,他教导他们如何感悟天地灵气,巧妙运用法术。弟子们都听得聚精会神,如饥似渴地吸收著知识。 除了修炼,叶远还注重培养弟子们的品德和心性。他时常教导弟子们要心存善念,不可恃强凌弱,要以守护世间和平为己任。在叶远的悉心教导下,弟子们进步飞速,他们的实力和境界不断提升,逐渐在修仙界崭露头角。 隨著时间的推移,叶远的弟子们在修仙界声名远扬。他们凭藉著强大的实力和高尚的品德,成为了修仙界的中流砥柱,为维护修仙界的和平与秩序做出了巨大贡献。而叶远,作为一代仙帝,他的收徒之举不仅传承了自己的仙法和智慧,更为修仙界培养了无数优秀的人才,成为了修仙界传颂千古的佳话。 仙帝蒙难,风云骤起 在叶远悉心教导下,弟子们如雨后春笋般茁壮成长,修仙界也因叶远的威慑与弟子们的维护,迎来了一段长久的和平与繁荣。叶远本以为,这样的日子会平静地持续下去,可命运的轨跡却陡然一转,一场突如其来的危机悄然降临。 那是一个看似寻常的清晨,叶远如往常一样在仙府的灵泉边修炼,汲取天地间最为纯净的灵气,感悟著大道的奥秘。当他收功起身时,一阵轻微的眩晕感袭来,他以为是修炼后的疲惫,並未在意。然而,隨著时间的推移,眩晕感越来越强烈,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从四肢百骸蔓延至全身。 叶远心中一惊,意识到情况不妙。他运转灵力,试图驱散这股诡异的寒意,可灵力刚一运转,便如泥牛入海般消失不见,体內还传来阵阵剧痛,仿佛有无数把利刃在切割他的经脉。紧接著,他的视线开始模糊,眼前的一切变得扭曲,喉咙一甜,一口乌黑的鲜血从他口中喷出。 “这……这是怎么回事?”叶远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他身为仙帝,实力通天,几乎站在了修仙界的巔峰,什么样的风浪没有见过,却从未遭遇过如此诡异的状况。就在他苦苦支撑时,毒性愈发猛烈,他的意识逐渐模糊,最终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仙府內顿时乱作一团。弟子们发现叶远昏迷后,惊恐万分,纷纷围拢过来。大弟子李明率先冷静下来,他强忍著內心的悲痛与恐惧,大声说道:“大家不要慌,赶紧封锁仙府,任何人不得出入,以防消息泄露引起修仙界的混乱。同时,立刻寻找救治师父的方法!” 弟子们迅速行动起来,一部分人守在叶远身边,用灵力为他续命;另一部分人则在仙府的藏书阁中疯狂翻阅古籍,希望能找到解毒的方法。李明亲自带领著几位擅长药理的弟子,在仙府的药园中寻找各种珍稀草药,尝试炼製解药。 然而,一切努力似乎都无济於事。叶远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气息也越来越微弱,毒性在他体內肆虐,不断侵蚀著他的生机。弟子们看著昏迷不醒的叶远,心急如焚,却又无能为力。 此时,修仙界的其他势力也渐渐察觉到了叶远仙府的异常。一些心怀叵测之人开始蠢蠢欲动,他们认为这是一个顛覆叶远统治、重新划分修仙界格局的绝佳机会。一时间,修仙界暗流涌动,各种势力之间的矛盾和衝突不断升级,战爭的阴云笼罩在每一个角落。 在这危急时刻,叶远的一位故交,隱居多年的医仙穀穀主陈云风听闻了此事。陈云风与叶远相识已久,曾在叶远修行的道路上给予过诸多帮助,两人情谊深厚。他得知叶远中毒昏迷后,立刻带著医仙谷中最为珍贵的药材和医书,马不停蹄地赶往叶远仙府。 陈云风赶到仙府后,立刻为叶远诊断病情。他眉头紧锁,神色凝重,仔细地检查著叶远的身体,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经过一番诊断,陈云风终於確定了叶远所中之毒的来歷——这是一种名为“九幽噬魂毒”的上古奇毒,毒性极为猛烈,且极为罕见,几乎无药可解。 弟子们听到这个消息后,如遭雷击,心中充满了绝望。“难道师父真的没救了吗?”一名弟子哭喊道。陈云风看著弟子们悲痛的模样,心中也十分难过,但他还是安慰道:“大家不要灰心,虽然这毒极为难解,但並非毫无办法。我在古籍中曾看到过一种方法,或许可以一试。不过,这需要一味极其珍稀的药材——千年冰灵,此生长在极寒之地,且有强大的守护兽看守,採摘难度极大。” 李明听后,毫不犹豫地说道:“无论多么困难,我们都要去试一试。我愿带领几位师弟师妹前去寻找千年冰灵,恳请谷主在此照看师父。”陈云风点了点头:“好,你们此去一定要小心谨慎。记住,安全第一,如果实在找不到,也不要勉强。” 於是,李明带著几位实力较强的弟子,踏上了寻找千年冰灵的艰难旅程。他们穿越了茫茫雪山,跨过了汹涌的河流,歷经千辛万苦,终於来到了古籍中记载的极寒之地。这里寒风呼啸,冰天雪地,温度极低,普通的修仙者根本无法承受。 在这片极寒之地,他们遭遇了各种危险。守护兽冰魄雪狮极为强大,它身形巨大,浑身散发著冰冷的寒气,每一次攻击都带著强大的冰系法术,让眾人难以招架。李明等人与冰魄雪狮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他们施展出浑身解数,却始终无法突破冰魄雪狮的防御。 就在眾人陷入困境时,李明突然想起了叶远曾经教导他们的团队协作之法。他立刻与师弟师妹们沟通,制定了一套战术。他们相互配合,有的负责吸引冰魄雪狮的注意力,有的负责从侧面攻击,有的则负责寻找冰魄雪狮的弱点。在眾人的齐心协力下,终於找到了冰魄雪狮的破绽,成功將其击退。 第226章 我也可以成立道观 击退冰魄雪狮后,他们在极寒之地的深处找到了千年冰灵。这朵晶莹剔透,散发著柔和的蓝光,周围环绕著一层薄薄的冰层,仿佛是冰雪中的精灵。李明小心翼翼地摘下千年冰灵,带著眾人迅速返回仙府。 回到仙府后,陈云风立刻开始炼製解药。他將千年冰灵与其他药材混合在一起,运用高超的炼丹技巧,经过数天几夜的努力,终於炼製出了解药。弟子们满怀期待地將解药餵给叶远,紧张地等待著结果。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叶远的脸色逐渐恢復了一丝血色,他的气息也变得平稳起来。终於,叶远缓缓睁开了双眼。弟子们看到叶远甦醒,激动得热泪盈眶,纷纷围了上来。“师父,您终於醒了!”李明哽咽著说道。叶远看著弟子们,心中充满了感动。他知道,在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弟子们为了救他付出了巨大的努力。 叶远的甦醒,让仙府內的紧张气氛顿时消散,也让整个修仙界的局势逐渐稳定下来。叶远决定彻查此次中毒事件的幕后黑手,他深知,这次的危机虽然暂时解除,但如果不將幕后黑手揪出来,未来还会有更多的麻烦。在叶远的调查下,一场惊天阴谋逐渐浮出水面…… 在繁华都市的喧囂边缘,有一处静謐山林。叶远於这山林之中,开启了一段与道同行的崭新旅程。 叶远,自幼便对道家文化痴迷。在多年的游歷与修炼中,他积累了深厚的道学底蕴,练就了令人惊嘆的道法。那超凡的领悟力与坚持不懈的修行,让他在道学之路上脱颖而出。 当他决定在这片山林建立道观时,周围人都投来了质疑的目光。但叶远不为所动,他怀揣著传播道家文化、助人修身养性的坚定信念,开始了道观的筹备。 筹备初期,叶远独自穿梭於山林间,精心挑选道观的位置。终於,在一处山清水秀、灵气环绕的谷地,他停下了脚步。这里四周青山环抱,一条清澈的溪流潺潺而过,恰似道家所追求的清净与和谐之境。 確定位置后,叶远便开始忙碌起来。他亲自规划道观的布局,从大殿到偏房,从藏经阁到炼丹房,每一处都遵循道家的传统规制。为了节省开支,他与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搬运建筑材料,一砖一瓦地搭建道观。 在眾人的齐心协力下,道观的雏形渐渐显现。朱红的大门庄严肃穆,飞檐斗拱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踏入道观,一座巨大的三清神像映入眼帘,神像雕刻得栩栩如生,仿佛散发著神圣的光芒。 道观建成后,叶远深知,要想让更多人了解道家文化,仅靠外观是远远不够的,还需展示真正的道法。於是,他决定举办一场道法展示活动。 消息一经传出,在周边地区引起了轰动。活动当天,人们从四面八方赶来,將道观围得水泄不通。眾人满怀期待,想亲眼目睹叶远的神奇道法。 叶远身著一袭白色道袍,气定神閒地走上广场。他先是进行了一场精彩的太极拳表演,动作行云流水、刚柔並济,一招一式间尽显道家的阴阳调和之美。观看的人群中不时传来阵阵惊嘆声,大家被叶远的精湛技艺所折服。 隨后,叶远展示了更为神奇的法术。他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瞬间,天空中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紧接著,一道金光从他手中射出,照亮了整个广场。眾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现场鸦雀无声。 片刻之后,叶远轻轻挥了挥手,乌云渐渐散去,阳光重新洒在大地上。这一神奇的法术展示,让在场的人们对叶远的道法深信不疑,纷纷投来敬仰的目光。 展示结束后,叶远开始向眾人讲解道家的文化与思想。他深入浅出地阐述了道家的“无为而治”“道法自然”等理念,让大家对道家文化有了更深入的理解。 在叶远的讲解过程中,一位年轻人听得如痴如醉。他叫李轩,是一名刚毕业的大学生。一直以来,他对传统文化充满热爱,此次听闻叶远的展示,便慕名而来。听完叶远的讲解,李轩深受触动,当场表示希望能够加入道观,跟隨叶远学习道法。 隨著李轩的带头,越来越多的人表达了加入道观的意愿。他们中有年逾古稀的老者,希望在道学中寻找心灵的慰藉;有正值青春的少年,对神秘的道法充满好奇;还有事业受挫的中年人,渴望在道家文化中找到重新出发的力量。 面对眾人的热情,叶远深感责任重大。他对每一位申请加入的人进行了严格的筛选,確保他们真正热爱道家文化,有坚定的信念和毅力。 经过筛选,一批志同道合的人加入了道观。叶远为他们制定了系统的学习计划,从基础的道学经典到高深的道法修炼,从日常的礼仪规范到品德修养的培养,无一遗漏。 在叶远的悉心指导下,道观的弟子们进步迅速。他们不仅掌握了精湛的道法,更深刻领悟了道家文化的精髓。道观內充满了浓厚的学习氛围,大家相互交流、相互切磋,共同进步。 为了让更多人受益於道家文化,叶远还组织弟子们走出道观,开展公益活动。他们在社区举办讲座,传播道家的养生知识;在学校开展文化交流,培养学生对传统文化的兴趣;在灾区提供帮助,践行道家的慈悲精神。 隨著时间的推移,叶远的道观在当地声名远扬,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前来参观学习。叶远也成为了眾人敬仰的道学大师,他的故事激励著更多人追求內心的寧静与智慧。 在未来的日子里,叶远將继续秉持传播道家文化的初心,带领弟子们不断探索与前行。他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让道家文化在新时代焕发出新的生机与活力,为人们的生活带来更多的美好与启示。 第227章 村子里的妖兽来了 在那座隱匿於群山环抱之中的安寧小山村,日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洒下细碎的光影,村民们如同往常一样,开启了平静又充实的一天。孩童在村间小道嬉笑追逐,大人们则忙著照料农田,裊裊炊烟缓缓升起,勾勒出一幅祥和的乡村图景。 谁也未曾料到,这片祥和即將被突如其来的危机打破。 午后,原本湛蓝如宝石的天空,陡然被一片诡异的乌云笼罩。这片乌云好似一只巨大的黑色魔手,迅速吞噬著光明,天色瞬间暗沉下来,空气中瀰漫著一股刺鼻的腥臭味,令人作呕。紧接著,一阵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从山林深处传来,声音中充满了野性与残暴,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嘶吼,让人心惊胆战。 村民们停下手中的活计,脸上写满了惊恐与疑惑,不安的情绪在人群中迅速蔓延。就在这时,几个黑影从山林中窜出,速度极快,宛如黑色的闪电。待黑影靠近,眾人惊恐地发现,竟是几只身形巨大、模样狰狞的妖兽。 为首的妖兽身形堪比巨熊,浑身覆盖著黑色的鳞片,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著冰冷的寒光。它的双眼犹如两团燃烧的血红色火焰,透著无尽的凶煞。血盆大口一张,尖锐的獠牙便露了出来,每颗獠牙都足有匕首般大小,上面还掛著粘稠的唾液,滴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瞬间腐蚀出一个个小坑。粗壮的四肢犹如树干,每走一步,地面都隨之震颤。 紧跟其后的是一只身形修长的妖兽,模样似狼却又比狼大出数倍。它的毛髮如钢针般直立,闪烁著幽绿色的光芒。尾巴又粗又长,如同一条钢鞭,隨意一甩,身旁的树木便被拦腰截断。 村民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场景嚇得呆若木鸡,一时间竟忘了逃跑。老人们颤抖著身体,紧紧抱住身边的孩子,试图给予他们最后的保护;妇女们脸色苍白,发出阵阵尖叫;年轻力壮的男子虽然心中恐惧,但仍强装镇定,挡在家人身前。 妖兽们见村民们没有反抗,愈发囂张。为首的巨熊妖兽怒吼一声,朝著人群冲了过来。它的速度极快,眨眼间便来到了一位年轻男子面前,巨大的熊掌高高举起,带著呼呼的风声狠狠拍下。年轻男子躲避不及,被熊掌击中,整个人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口吐鲜血,生死不明。 其他妖兽见状,也纷纷扑向村民。狼形妖兽如同一道绿色的闪电,在人群中穿梭,锋利的爪子划过村民的身体,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一时间,村子里哭喊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宛如人间炼狱。 就在村民们陷入绝望之时,几个身影从村子的另一头赶来。原来是村里的猎户张三和李四等人。他们手持弓箭和长刀,平日里以打猎为生,有著丰富的野外生存经验和一定的战斗能力。 张三见状,迅速搭弓射箭,箭矢如流星般射向巨熊妖兽。巨熊妖兽感受到危险,身体微微一侧,轻鬆躲过了箭矢。隨后,它愤怒地咆哮一声,转身朝著张三冲了过去。张三临危不乱,一边灵活地躲避著巨熊妖兽的攻击,一边寻找著反击的机会。 李四则带领其他猎户与狼形妖兽展开了搏斗。狼形妖兽异常敏捷,他们一时间难以近身。但猎户们並没有退缩,相互配合,试图寻找狼形妖兽的破绽。 然而,妖兽们太过强大,猎户们渐渐陷入了劣势。张三在与巨熊妖兽的搏斗中,不慎被熊掌击中手臂,长刀掉落地上。巨熊妖兽见状,张开血盆大口,朝著张三咬了过去。就在这千钧一髮之际,一位名叫王勇的年轻人冲了出来,他手持一根粗壮的木棍,用尽全身力气朝著巨熊妖兽的头部砸去。巨熊妖兽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暂时退了回去。 但这只是短暂的喘息,妖兽们很快又发动了新一轮的攻击。村民们的处境愈发危险,伤亡不断增加。村子里的房屋被妖兽破坏得七零八落,熊熊大火燃烧起来,浓烟滚滚,整个村子被笼罩在一片火海之中。 就在村民们几乎绝望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钟声。隨著钟声的响起,一道金色的光芒从远处飞速赶来。光芒越来越近,眾人看清,原来是一位身著道袍的中年男子。男子面容坚毅,眼神中透著一股超凡的力量。 中年男子来到村子上空,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瞬间,一道强大的气场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妖兽们感受到这股强大的压力,停下了攻击,警惕地望著空中的男子。 中年男子大喝一声:“妖孽,休得在此伤人!”隨后,他双手一挥,数道金色的光芒如同利剑般射向妖兽。妖兽们试图躲避,但光芒速度极快,瞬间便击中了它们。被光芒击中的妖兽发出阵阵惨叫,身体开始冒烟,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灼烧著。 在中年男子的攻击下,妖兽们渐渐抵挡不住,纷纷逃窜。村民们望著远去的妖兽,紧绷的神经终於放鬆下来,瘫倒在地上。 中年男子缓缓降落在村子里,村民们纷纷围了过来,向他表达感激之情。中年男子表示,他是附近道观的道士,察觉到这里有异常的妖气,便赶来查看。看到村民们遭受如此劫难,他深感痛心。 在中年男子的帮助下,村民们开始清理村子,救治受伤的人。这场突如其来的妖兽袭击,给村子带来了巨大的灾难,但也让村民们更加团结,对未来充满了警惕。而那位神秘的中年道士,也成为了村民们心中的救命恩人,他的事跡在村子里代代相传。 隨后这些傢伙总算是没有看见的,但是大家也不知道到底还不会再来,所以每个人必须好好的防备,万一这些妖兽再来了,该有什么人去对付他们呢?每个人都说不出一个合適的答案来,所以心里都很紧张! 第228章 王者来了那又如何 在妖兽初次袭击村子后的几天里,村民们始终笼罩在恐惧的阴霾之下。原本寧静祥和的村庄,如今瀰漫著一股沉重的气息。家家户户大门紧闭,街道上冷冷清清,偶尔有几个行人,也是神色匆匆,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与不安。 然而,平静並未持续太久。这天,天空突然变得昏暗无光,一团巨大的黑色云雾迅速笼罩了整个村庄。云雾中传来阵阵低沉的咆哮声,仿佛有一头史前巨兽正在逼近。紧接著,一股强大而邪恶的气息扑面而来,压得村民们喘不过气来。 “是妖兽王者!”人群中有人惊恐地喊道。隨著这声呼喊,村民们的恐惧瞬间达到了顶点。他们纷纷躲进屋內,紧闭门窗,祈祷著这场灾难能够儘快过去。 但妖兽王者显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它身形巨大,宛如一座移动的小山,所到之处,房屋纷纷倒塌,树木被连根拔起。它的皮肤呈暗紫色,闪烁著诡异的光芒,仿佛坚不可摧。血红色的眼睛犹如两颗巨大的灯笼,散发著冰冷的杀意。巨大的爪子每一次落下,都在地面上留下深深的裂痕。 妖兽王者肆意地屠杀著村民,惨叫声、哭喊声迴荡在整个村庄。许多家庭瞬间破碎,亲人阴阳两隔。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村民们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眼睁睁地看著悲剧发生。 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一位老者颤抖著声音说道:“我们去找叶远道长吧!他道法高深,也许只有他能救我们。”眾人听后,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於是,几位年轻力壮的村民不顾危险,朝著叶远所在的道观奔去。 当他们赶到道观时,叶远正在打坐修炼。看到村民们气喘吁吁、满脸焦急的样子,叶远立刻起身,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村民们將妖兽王者袭击村庄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叶远。叶远听后,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我这就隨你们去!” 叶远跟隨村民们迅速赶回村庄。此时,妖兽王者仍在疯狂地破坏著。它看到叶远等人赶来,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似乎在向叶远挑衅。 叶远深吸一口气,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瞬间,一道强大的金色光芒从他体內涌出,將他笼罩其中。叶远大喝一声:“妖孽,休得放肆!”隨后,他身形一闪,朝著妖兽王者冲了过去。 妖兽王者见状,挥舞著巨大的爪子,向叶远拍去。叶远身形灵活,轻鬆地躲过了攻击。他双手一挥,数道金色剑气射向妖兽王者。妖兽王者皮糙肉厚,剑气虽然击中了它,但只在它身上留下了几道浅浅的伤痕。 叶远意识到,这妖兽王者远比他想像的要强大。他不敢有丝毫懈怠,迅速调整战术。他口中默念咒语,召唤出一道巨大的八卦阵。八卦阵散发著耀眼的光芒,將妖兽王者困在其中。 妖兽王者在八卦阵中疯狂挣扎,试图衝破束缚。它的力量极其强大,八卦阵开始出现裂痕。叶远见状,加大了法力输出,努力维持著八卦阵的稳定。 就在叶远与妖兽王者僵持不下时,村民们也没有閒著。他们纷纷拿起武器,为叶远吶喊助威。虽然他们知道自己的力量微不足道,但他们希望能够给叶远一些精神上的支持。 在眾人的注视下,叶远集中精力,寻找著妖兽王者的破绽。终於,他发现妖兽王者的眼睛是它的弱点。叶远毫不犹豫,凝聚全部法力,发出一道强大的光芒,射向妖兽王者的眼睛。 妖兽王者被光芒击中眼睛,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它疯狂地摇晃著身体,试图摆脱疼痛。叶远趁机发动攻击,一道道金色光芒如雨点般射向妖兽王者。 在叶远的猛烈攻击下,妖兽王者的身体逐渐变得虚弱。最终,它轰然倒地,再也没有了动静。 村民们看到妖兽王者被击败,欢呼雀跃。他们纷纷围到叶远身边,向他表达感激之情。叶远望著疲惫不堪的村民们,语重心长地说:“大家不必客气。守护一方安寧,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经过这场战斗,叶远在村民们心中的地位更加崇高。村民们对他充满了敬仰和感激。而叶远也深知,虽然这次成功击退了妖兽王者,但未来的道路依然充满挑战。他决定留在村庄,帮助村民们重建家园,同时加强对周边地区的巡查,防止类似的灾难再次发生。 在叶远的帮助下,村民们齐心协力,开始重建家园。他们修復房屋,开垦农田,逐渐恢復了往日的生机。而叶远与村民们之间的情谊,也在这场灾难中变得更加深厚。 在叶远的带领下,村民们不仅重建了房屋,还在村庄周围设置了预警机关。叶远还挑选了一批年轻力壮的村民,教他们一些基础的防身法术与搏击技巧,以应对未来可能出现的危机。 日子一天天过去,村庄渐渐恢復了往昔的热闹。孩子们在田间嬉笑玩耍,大人们辛勤劳作,处处洋溢著生机。但叶远並没有放鬆警惕,他时常在山林间巡查,观察有无异常的气息。 一天夜里,叶远正在道观中修炼,突然察觉到一股熟悉而又诡异的气息从村子后山传来。他立刻起身,迅速朝著后山赶去。到达之后,他发现一个黑影在山林中穿梭,仔细一看,竟是一只身形较小但气息邪恶的妖兽。 叶远不敢掉以轻心,当即施展法术將其困住。妖兽拼命挣扎,发出尖锐的叫声。隨著叫声,周围的空气变得愈发冰冷,地面上开始凝结出一层寒霜。叶远加大法力输出,试图儘快制服妖兽。就在这时,更多的妖兽从四面八方赶来,將叶远团团围住。 叶远深知情况危急,他一边施展法术抵御妖兽的攻击,一边向村子发出信號。村民们收到信號后,迅速组织起来,拿著武器赶到后山。在叶远的指挥下,村民们相互配合,与妖兽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经过一番苦战,妖兽渐渐抵挡不住,开始四处逃窜。叶远带领村民乘胜追击,將剩余的妖兽全部消灭。 这次战斗后,叶远意识到,妖兽的威胁並没有彻底消除。他决定进一步加强对村民的训练,提升大家的战斗力。同时,他还与周边的道观和门派取得联繫,共同商討应对妖兽的策略。在叶远的努力下,村庄的防御力量越来越强大,成为了抵御妖兽侵袭的坚固堡垒,而叶远守护村庄的故事,也在人们的口中代代流传。 第229章 山上拜师剑圣 天刚破晓,晨曦透过薄雾,为寧静的天空山披上一层金色纱衣。叶远站在山脚下,抬眼望去,高耸入云的山峰在云雾中若隱若现,宛如仙境。想到即將在此向剑圣前辈学习闻名遐邇的天剑法,他的心中满是激动与期待,血液在血管中奔涌,仿佛迫不及待地要见证这场改变命运的修行。 叶远沿著蜿蜒的山路拾级而上,一路上怪石嶙峋,古木参天。山风呼啸而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为他低声吟唱。隨著海拔的升高,空气愈发清冷,他不禁裹紧了衣衫。不知走了多久,一座古朴的庭院出现在眼前,庭院周围翠竹环绕,院门前的石狮子歷经岁月的洗礼,依然威风凛凛。 “想必就是这里了。”叶远深吸一口气,上前叩响了院门。片刻后,门缓缓打开,一位白髮苍苍却精神矍鑠的老者出现在门口。老者身著一袭白色长袍,腰间繫著一条青色丝带,手中握著一把古朴的长剑,剑鞘上的宝石散发著幽光。 “你就是叶远?”老者目光如炬,上下打量著叶远。 “正是晚辈。前辈,我不远万里前来,就是为了向您学习天剑法。”叶远恭敬地行礼道。 老者微微頷首,“既然来了,就跟我进来吧。” 叶远跟著老者走进庭院,庭院中摆放著各种剑靶和练功器具。老者走到一块空旷的场地,转身对叶远说:“天剑法,乃上乘剑术,讲究天人合一,以气御剑。想要学好天剑法,不仅要有扎实的剑术基础,更要有一颗纯净的心。” 说著,老者缓缓抽出长剑,剎那间,一股凌厉的剑气扑面而来。叶远只觉眼前一,老者已如同一道闪电般穿梭在场地中,手中的长剑上下翻飞,带起一片片残影。剑刃划过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仿佛能割裂空间。叶远看得目瞪口呆,心中对老者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看好了!”老者大喝一声,长剑猛地刺向天空。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剑刃上迸发而出,直衝云霄,仿佛要將天空撕裂。紧接著,无数道剑气从天而降,如雨点般落在地上,激起阵阵尘土。 叶远被这惊人的景象震撼得说不出话来。许久,老者收剑而立,对叶远说:“这便是天剑法的入门招式——剑指苍穹。你且试试。” 叶远深吸一口气,拿起一旁的长剑。他按照老者的示范,將內力匯聚到剑尖,然后猛地刺向天空。然而,他的剑只发出一声微弱的嗡鸣,並没有出现老者那般耀眼的光芒和强大的剑气。 “不要心急。”老者走上前,拍了拍叶远的肩膀,“天剑法並非一朝一夕就能学会,需要不断地练习和领悟。你先从基础的剑法练起,磨练自己的剑意。” 接下来的日子里,叶远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练习剑法。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著基础招式,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手臂酸痛不已,但他从未有过丝毫懈怠。老者则在一旁悉心指导,纠正他的每一个动作,讲解剑法的精髓。 一天,叶远在练习时,突然感觉体內的內力如同一股洪流般不受控制地涌动。他心中一惊,差点摔倒在地。老者见状,立刻上前,为他疏导內力。 “你太过急於求成了。”老者语重心长地说,“天剑法讲究循序渐进,只有当你的心境和剑术达到一定境界,才能真正发挥出它的威力。你要学会静下心来,感受自然的力量,与剑融为一体。” 叶远听后,若有所思。从那以后,他不再盲目追求速度和力量,而是更加注重內心的修炼。他常常独自坐在山顶,凝视著天空中的云朵和飞鸟,感受著风的吹拂和阳光的温暖。渐渐地,他发现自己对剑术有了更深的理解。 隨著时间的推移,叶远的剑术有了长足的进步。他的剑越来越快,剑气越来越强,甚至能在不接触剑靶的情况下,用剑气將其击得粉碎。老者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终於,到了检验叶远学习成果的日子。老者带著叶远来到一处山谷,山谷中布满了巨大的岩石。 “你用天剑法,將这些岩石击碎。”老者指著岩石对叶远说。 叶远深吸一口气,缓缓抽出长剑。他闭上眼睛,感受著周围的气息,將自己的心境调整到最佳状態。片刻后,他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他將內力注入长剑,大喝一声:“剑指苍穹!” 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剑刃上迸发而出,如同一道闪电般射向岩石。隨著一声巨响,岩石被击得粉碎,碎石飞溅。叶远成功了! 老者欣慰地笑了,“你已经掌握了天剑法的精髓。记住,剑术的最高境界不在於杀人,而在於守护。希望你能运用所学,造福苍生。” 叶远恭敬地行礼道:“晚辈定当铭记前辈教诲。” 夕阳西下,叶远告別了剑圣前辈,踏上了下山的路。他知道,这只是他剑术修行的一个新起点。在未来的日子里,他將带著天剑法,闯荡江湖,行侠仗义,书写属於自己的传奇。天空山的这段经歷,將永远铭刻在他的心中,激励著他不断前行。 金色的余暉给天空山披上了一层壮丽的霞衣,微风拂过竹林,竹叶沙沙作响。在剑圣的庭院中,一场別开生面的较量即將拉开帷幕。剑圣为了检验叶远这段时间的修行成果,同时也让他更好地认识自身实力,决定让自己的得意弟子陈风与叶远进行一场切磋。 陈风在天空山早已声名远扬,他天赋极高,悟性出眾,跟隨剑圣多年,將诸多剑术秘籍融会贯通,一手快剑使得出神入化,在眾多弟子中脱颖而出。当得知要与叶远进行比试时,他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在他看来,叶远不过是一个初来乍到的新人,即便得到剑圣指点,又能有多大能耐? 叶远则显得沉稳许多,虽然他知道陈风实力强劲,但这段时间在剑圣的悉心教导下,他对剑术的理解达到了新的高度,自身实力也有了质的飞跃。他深吸一口气,平復內心的紧张,双手抱拳,向陈风行礼:“陈师兄,还望手下留情。”陈风嘴角上扬,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放心,我会让你输得明明白白。” 第230章 与大弟子过过招 剑圣站在一旁,目光如炬,他轻轻挥了挥手,说道:“开始吧。”话音刚落,陈风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冲向叶远。他手中的长剑裹挟著凌厉的剑气,直刺叶远咽喉。叶远瞳孔一缩,迅速侧身闪避,陈风的剑擦著他的衣襟划过,带起一阵寒风。 叶远不敢大意,他將內力注入长剑,施展出天剑法的起手式。陈风见状,冷笑一声:“就这?”说著,他手腕一抖,长剑瞬间幻化成数道剑影,从不同方向向叶远攻来。叶远心中暗惊,陈风的剑法果然名不虚传,这一招不仅速度极快,而且角度刁钻,让人防不胜防。 但叶远並没有慌乱,他凭藉著这段时间对天剑法的领悟,以守为攻,手中的长剑在身前划出一道道弧线,形成一道坚固的防御网。陈风的剑影一次次被叶远挡下,他心中愈发惊讶,没想到叶远的防御如此严密。 “哼,看你能撑多久!”陈风大喝一声,剑法陡然加快,他的身影在庭院中快速穿梭,让人眼繚乱。叶远渐渐有些力不从心,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就在这时,陈风瞅准一个破绽,长剑如毒蛇般刺向叶远胸口。 叶远心中一紧,在这千钧一髮之际,他突然想起剑圣曾说过的话:“天剑法,讲究天人合一,以气御剑,要学会感受自然的力量。”他闭上眼睛,瞬间將自己的意识融入周围的环境中,感受著微风的流动,树叶的摆动。 就在陈风的剑即將刺中他的瞬间,叶远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道光芒。他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挥出一剑,这一剑看似隨意,却蕴含著无穷的力量。陈风只觉一股强大的剑气扑面而来,他心中大惊,想要撤回长剑,但已经来不及了。 “砰!”两人的剑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巨响。陈风只觉手臂发麻,手中的长剑差点脱手而出。他难以置信地看著叶远,心中充满了震惊。叶远这一剑,不仅化解了他的攻击,还让他陷入了被动。 “好!”剑圣在一旁忍不住喝彩。他没想到叶远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內领悟到天剑法的精髓,並在实战中运用得如此出色。陈风咬了咬牙,心中涌起一股不服输的劲头。他重新调整状態,施展出自己的绝招——狂风暴雨剑。 一时间,庭院中剑气纵横,飞沙走石。陈风的剑如同狂风暴雨般向叶远袭来,叶远在剑雨中左躲右闪,身上多处被剑气划伤。但他始终没有放弃,凭藉著顽强的意志和对剑术的执著,一次次化解陈风的攻击。 隨著时间的推移,陈风的体力逐渐下降,剑法也开始出现破绽。叶远抓住机会,施展出天剑法的终极招式——剑破苍穹。他將全身的內力匯聚到剑尖,然后猛地刺向天空。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剑刃上迸发而出,直衝云霄。紧接著,无数道剑气从天而降,如雨点般向陈风落去。 陈风想要抵挡,但已经无力回天。剑气重重地打在他的身上,他踉蹌后退几步,最终摔倒在地。叶远收剑而立,看著躺在地上的陈风,心中没有丝毫的得意。他走上前,伸出手將陈风扶起:“陈师兄,承让了。” 陈风满脸羞愧,他握住叶远的手,说道:“是我输了,没想到你的进步如此之快。我心服口服。”剑圣走上前,欣慰地看著两人:“这场比试没有失败者,你们都展现出了自己的实力和勇气。叶远,你对天剑法的领悟已经达到了很高的境界,但切不可骄傲自满,剑术的修行永无止境。陈风,你也不要气馁,从叶远身上,你应该学到了不少东西。” 两人齐声应道:“弟子明白。”夕阳的余暉洒在他们身上,这场惊心动魄的较量落下了帷幕。叶远知道,自己在剑术的道路上又迈出了坚实的一步,但前方还有更长的路要走,更多的挑战在等待著他。 天空山的清晨,向来被云雾温柔环抱,鸟啼婉转,树叶沙沙作响,演奏著一曲自然的乐章。但今日,这座承载无数人剑术梦想的圣地,却被阴霾悄然笼罩。 剑圣依旧每日破晓起身,在庭院中舞剑,剑气纵横间,竹叶纷纷飘落,似一场繽纷的叶雨。他浑然不知,自己最疼爱的小徒弟,正怀揣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在不远处的阴影中凝视著他。 小徒弟名叫苏然,自幼被剑圣带回天空山收养。剑圣对他视如己出,不仅传授他上乘剑术,还关怀备至,衣食住行样样操心。在剑圣的悉心教导下,苏然的剑术日益精进,成为眾多弟子中的佼佼者。然而,看似平静的表象下,苏然心中的怨恨却如野草般疯狂生长。 一切都源於一次偶然的机会。苏然在山中採药时,不慎迷路,误入一处隱秘的山洞。在山洞深处,他发现了一本破旧的秘籍,上面记载著一种失传已久的魔功。魔功的威力让苏然震惊,他渴望拥有这种力量,凭藉其在江湖中闯出赫赫威名。但剑圣一直秉持正义,严禁弟子修炼旁门左道。苏然明白,若被师傅知晓自己的想法,必定会严厉斥责,甚至可能逐出师门。 从那时起,苏然內心的天平开始失衡。他对力量的渴望与对师傅的敬畏相互拉扯,逐渐被心魔占据。他开始怨恨剑圣的束缚,认为是师傅的规矩阻碍了自己的发展。这份怨恨在心底扎根发芽,最终演变成了一个可怕的计划——给剑圣下毒。 苏然费数月时间,暗中收集各种剧毒草药。他凭藉对药理的了解,精心调配出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这种毒药不仅毒性极强,而且发作极为缓慢,让人难以察觉。准备就绪后,苏然开始等待下手的时机。 终於,在一个看似平常的日子里,机会来了。苏然像往常一样,为剑圣准备了早茶。他小心翼翼地將毒药掺入茶水中,端著茶盘,故作镇定地走进剑圣的书房。 “师傅,您早起练剑辛苦了,喝杯茶歇歇吧。”苏然强装出一副关切的模样,將茶递给剑圣。剑圣接过茶,微笑著点点头:“然儿,有心了。”说罢,便一饮而尽。 起初,剑圣並未察觉到异样。但隨著时间的推移,他逐渐感到身体不適,四肢乏力,胸口隱隱作痛。剑圣心中一惊,他深知自己可能中了毒。但他怎么也想不到,加害自己的竟是自己最疼爱的小徒弟。 第231章 这傢伙又偷秘籍了 剑圣强撑著身体,来到庭院中,召集所有弟子。他目光扫视著眾人,最后落在苏然身上。苏然心中一慌,下意识地低下了头。 “是谁在茶中下毒?”剑圣的声音虽然虚弱,但却透著一股威严。眾弟子面面相覷,纷纷摇头。苏然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然儿,你过来。”剑圣突然说道。苏然心中一紧,硬著头皮走到剑圣面前。剑圣盯著他的眼睛,问道:“然儿,你知道是谁下的毒吗?”苏然的心跳如鼓,他不敢直视剑圣的眼睛,支支吾吾地说:“师傅,我……我也不知道。” 剑圣嘆了口气,缓缓说道:“然儿,你从小跟在我身边,我对你的心思再了解不过。你最近的变化,我都看在眼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对师傅起了杀心?” 苏然心中一震,他没想到师傅早已察觉到自己的异常。在剑圣的逼视下,他心中的防线终於崩溃。“师傅,我恨你!”苏然突然大声喊道,“你总是限制我的发展,不让我修炼更强的武功。我想要拥有更强大的力量,可你却处处阻拦我!” 剑圣听后,心中一阵刺痛。他看著苏然,语重心长地说:“然儿,我不让你修炼旁门左道,是为了保护你。那些魔功虽然威力强大,但却会让人迷失心智,坠入魔道。我不想看到你走上歧途啊!” 苏然却不为所动,他冷笑著说:“师傅,你別再假惺惺了。你不过是怕我超过你,才故意打压我。今天,我就要让你知道,我苏然不是任人摆布的!” 剑圣无奈地摇摇头,他感到一阵眩晕,身体摇摇欲坠。就在这时,其他弟子纷纷围了过来,指责苏然的恶行。苏然见势不妙,转身想要逃跑。 “站住!”剑圣大喝一声,他强运內力,一道剑气向苏然射去。苏然躲避不及,被剑气击中,摔倒在地。 剑圣走到苏然身边,看著他狼狈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然儿,你太让我失望了。”剑圣说完,一口鲜血喷出,倒在了地上。 眾弟子急忙將剑圣扶起,找来解毒的草药。经过一番救治,剑圣的毒虽然暂时得到了控制,但身体却受到了极大的损伤。苏然被其他弟子制服,关押了起来。 这场师门的变故,让天空山陷入了一片混乱。剑圣躺在病榻上,望著窗外的天空,心中感慨万千。他没想到,自己最疼爱的徒弟会因为一时的贪念,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而苏然在关押期间,也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他后悔不已,却已无法挽回。 天空山的云雾依旧繚绕,但那份曾经的寧静,却已一去不復返。这场毒杀事件,成为了天空山所有人心中的一道伤疤,时刻提醒著他们,欲望的深渊是多么可怕。剑圣也明白,自己的教育存在缺失,今后不仅要传授剑术,更要注重弟子们的品德修养。只有这样,才能避免悲剧再次发生。 在剑圣被毒、天空山陷入一片混乱的日子里,平日里庄严肃穆的山间小道,如今人来人往,神色匆匆。弟子们忙著照顾剑圣、追查下毒之人,整座山都被阴霾笼罩,全然没了往日的祥和。而叶远,这位曾在与陈风切磋中崭露头角的后起之秀,却在这混乱中,做出了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偷走了记载著绝世剑术的十八天剑秘籍。 叶远自幼痴迷剑术,对各类剑谱秘籍有著近乎狂热的追求。来到天空山后,他听闻十八天剑秘籍的威名,那高深莫测的剑法和难以捉摸的剑意,就像磁石一般深深吸引著他。然而,这本秘籍一直被剑圣妥善保管,存放在山顶戒备森严的藏经阁中,寻常弟子根本无法靠近。 隨著山上因剑圣中毒而陷入混乱,叶远心中那份对秘籍的渴望愈发强烈。一个深夜,月色被厚重的云层遮蔽,整个天空山被黑暗吞噬。叶远换上一身黑衣,用黑布蒙住脸庞,悄无声息地朝著藏经阁摸去。一路上,巡逻的弟子因分心於山上的变故,竟没有察觉到叶远的身影。 藏经阁外,两名守卫正有一搭没一搭地閒聊著,声音中满是对局势的担忧。叶远躲在暗处,观察著他们的一举一动。许久,其中一名守卫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兄弟,这几日忙得晕头转向,我实在困得不行了,你先盯著,我找个地方眯一会儿。”另一名守卫虽有犹豫,但还是点头应允。 叶远见时机成熟,身形一闪,如鬼魅般穿过守卫,来到藏经阁门前。他从怀中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工具,熟练地打开门锁,轻轻推开了门。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阁內瀰漫著淡淡的书卷味。借著微弱的月光,叶远看到书架上摆满了各类秘籍,他的心跳陡然加快,目光急切地搜寻著十八天剑秘籍的踪跡。 终於,在最顶层的一个隱蔽角落,叶远发现了那本梦寐以求的秘籍。他迫不及待地伸手將其取下,紧紧抱在怀中。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时,突然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叶远心中一惊,连忙躲到书架后面。 门被推开,一道身影走了进来。叶远定睛一看,竟是陈风。陈风手持油灯,目光警惕地扫视著四周。“奇怪,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陈风低声自语道。叶远大气都不敢出,心臟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陈风在阁內踱步,仔细检查著每一个角落。叶远躲在书架后,手中紧紧握著秘籍,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秒都无比漫长。终於,陈风没有发现异常,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藏经阁。 叶远长舒一口气,確定陈风走远后,才小心翼翼地从书架后走出来,迅速离开了藏经阁。回到自己的住处,叶远迫不及待地翻开秘籍,开始研读起来。秘籍上的文字晦涩难懂,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著深刻的剑意。叶远沉浸其中,如痴如醉,全然不知危险正悄然降临。 第二天清晨,藏经阁失窃的消息迅速传遍了天空山。剑圣强撑著病体,召集所有弟子。他的目光冷峻,扫视著眾人:“十八天剑秘籍关係到天空山的兴衰,是谁偷走了秘籍,若主动站出来,我还可从轻发落。” 眾人面面相覷,无人出声。叶远站在人群中,低著头,心中忐忑不安。陈风突然站出来,说道:“师傅,昨夜我在藏经阁巡逻时,隱约听到了一些动静,但並未发现异常。我怀疑,小偷是趁著山上混乱,有备而来。” 第232章 对决剑圣的强大 剑圣微微点头,目光再次在弟子们身上扫过。“从现在起,所有人不得离开天空山,我会彻查此事。”剑圣的声音虽虚弱,但却透著不容置疑的威严。 隨著调查的深入,叶远的破绽越来越多。有弟子反映,在失窃当晚看到叶远行踪诡异。陈风对叶远本就心存疑虑,经过一番调查,他更加確定叶远就是偷走秘籍的人。 一天,陈风带著几名弟子,来到叶远的住处。“叶远,你涉嫌偷走十八天剑秘籍,跟我们走一趟。”陈风冷冷地说道。叶远心中一惊,但他很快镇定下来:“陈师兄,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哼,证据確凿,你还想狡辩?”陈风一挥手,弟子们立刻围了上来。叶远知道,自己已经无法逃脱。他心中懊悔不已,当初不该被对剑术的渴望冲昏头脑,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就在叶远准备束手就擒时,剑圣突然出现。“住手。”剑圣的声音传来,眾人纷纷停下手中动作。剑圣走到叶远面前,目光复杂地看著他:“叶远,我一直看好你,没想到你会做出这种事。你为何要偷走秘籍?” 叶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將自己对剑术的痴迷和偷走秘籍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剑圣听后,长嘆一声:“我本以为你能领悟剑术的真諦,没想到你却被欲望蒙蔽了双眼。剑术之道,重在品德,而非武功的高低。” 最终,叶远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他被剥夺了在天空山的修行资格,带著悔恨离开了这座曾经承载著他梦想的地方。而这场秘籍失窃事件,也给天空山的所有弟子敲响了警钟,让他们明白,在追求武功的道路上,不能迷失自我,要始终坚守正道。 阴暗潮湿的地牢中,霉味和腐臭混合,墙壁上渗出的水珠顺著粗糙的石壁滑落,在地面匯聚成一滩浑浊的水洼。叶远蜷缩在角落,铁链紧紧束缚著他的手脚,每一次挪动都伴隨著金属碰撞的刺耳声响。自从因偷走十八天剑秘籍被关押至此,一个月的时光如同一把钝刀,在他的身心刻下深深的伤痕。 起初,叶远满心愤懣,既对自己被囚的处境不甘,又对天空山眾人的绝情感到恼怒。但隨著时间的流逝,地牢的寂静如同一只无形的手,渐渐抚平了他內心的狂躁。百无聊赖之际,他开始回忆往昔学剑的经歷,从最初在山脚挥舞木剑,到在天空山与陈风激烈切磋,每一个场景都无比清晰,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一天深夜,地牢的油灯突然闪烁起来,昏黄的灯光在墙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叶远的目光被墙上晃动的影子吸引,恍惚间,那些影子竟化作无数柄飞舞的长剑,在空中交织出复杂而精妙的轨跡。他揉了揉眼睛,再看时,影子又恢復了原状。但这奇妙的幻象,却在他心中种下了一颗好奇的种子。 从那以后,叶远开始留意地牢中的一切细节。他发现,墙壁上的纹路、水滴落下的节奏,甚至老鼠穿梭的路径,似乎都蕴含著某种神秘的韵律,与剑术有著千丝万缕的联繫。每当夜深人静,他便闭上眼睛,沉浸在对这些细节的思索中,试图从中找到突破的契机。 与此同时,叶远在脑海中反覆推演以往学过的剑术招式。他不再局限於招式的表面,而是深入探寻每一招背后的剑意。十八天剑秘籍中的高深剑法,与他曾经掌握的基础剑术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碰撞、融合。在这个过程中,他逐渐领悟到,剑术的最高境界並非追求华丽的招式和强大的力量,而是要將剑与自身的意志、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隨著思考的深入,叶远感觉自己仿佛置身於一片剑的海洋。无数柄剑在他的意识中穿梭飞舞,每一柄剑都代表著一种独特的剑意。他尝试著將这些剑意匯聚起来,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然而,这个过程並不顺利,每当他试图凝聚剑意时,就会遇到一股无形的阻力,仿佛有一只神秘的手在阻止他。 一次,叶远在推演剑法时,突然感到一股剧痛从丹田处传来。他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身体蜷缩成一团。就在他几乎绝望的时候,他想起了剑圣曾经说过的话:“真正的剑术,需要经歷磨难与挫折,在生死边缘领悟。”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划过他的脑海。他咬紧牙关,强忍著剧痛,继续凝聚剑意。 不知过了多久,叶远突然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体內涌动。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身体周围环绕著无数柄由剑气凝聚而成的长剑。这些长剑散发著耀眼的光芒,仿佛拥有生命一般,隨著他的意志舞动。叶远心中一动,那些长剑瞬间朝著墙壁射去,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石壁上出现了一道道深深的裂痕,碎石纷纷掉落。 “我成功了!”叶远激动地大喊。他终於领悟出了传说中的千剑归宗。这门剑术不仅融合了他以往所学的所有剑法,更將他对剑的理解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此刻的叶远,虽然仍被囚禁在地牢之中,但他的內心却充满了自信和力量。 然而,叶远並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他深知,千剑归宗虽然强大,但自己的心境还不够成熟。真正的剑术大师,不仅要有强大的武功,更要有一颗淡泊名利、心怀苍生的心。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叶远一边巩固自己的剑术,一边反思自己的过去。他意识到,当初偷走秘籍的行为是多么愚蠢和自私。 隨著叶远对千剑归宗的领悟越来越深,地牢中的其他囚犯也感受到了他身上散发的强大气息。他们对叶远既敬畏又好奇,时常向他请教剑术的奥秘。叶远总是耐心地解答,將自己的领悟毫无保留地分享给他们。在这个过程中,叶远不仅帮助了他人,也进一步提升了自己的心境。 终於,有一天,天空山的弟子们发现了叶远的异常。他们被地牢中传出的强大剑气所震撼,连忙报告给剑圣。剑圣得知此事后,亲自来到地牢。当他看到叶远身上环绕的剑气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欣慰。 第233章 困境中领悟绝对剑术 “叶远,你能在困境中领悟千剑归宗,实属不易。”剑圣说道,“但你要记住,武功越高,责任越大。希望你能放下过去的恩怨,用这门剑术造福苍生。” 叶远跪在地上,恭敬地说道:“师傅,弟子已经知道错了。今后,弟子定当牢记您的教诲,做一个行侠仗义的剑客。” 剑圣点点头,挥挥手,让人解开了叶远的铁链。叶远站起身来,望著地牢外透进的阳光,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他知道,自己的人生將从此翻开新的篇章,而千剑归宗这门绝世剑术,將伴隨他在江湖中书写属於自己的传奇。 从地牢重获自由的叶远,在剑圣的教诲下,不仅剑术超凡入圣,心境也愈发澄明。然而,往昔偷走秘籍的经歷,如同一道醒目的疤痕,让天空山的师兄弟们对他心存芥蒂。背后的指指点点,刻意的疏远孤立,像一把把利刃,刺痛著叶远的心。为了重塑自己的尊严,贏得眾人的认可,叶远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单挑所有师兄弟。 这一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天空山炸开了锅。弟子们纷纷议论纷纷,有人震惊,有人不屑,有人则满心期待。陈风得知消息后,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叶远这是在自不量力,还是另有图谋?” 挑战当日,天空山的练武场上人头攒动,所有弟子都早早赶来,想亲眼目睹这场对决。叶远身著一袭白衣,手持长剑,静静地站在场地中央。阳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挺拔的身姿,此刻的他,气场强大,眼神中透著自信与坚定。 第一个上场的是刘峰,他性格急躁,剑术以刚猛著称。刘峰大喝一声,挥舞著手中的大刀,如同一头愤怒的公牛般冲向叶远。叶远不慌不忙,身形一闪,轻鬆躲过了刘峰的攻击。刘峰一击未中,更加愤怒,他疯狂地舞动大刀,刀光霍霍,让人目不暇接。 叶远则凭藉著千剑归宗的精妙身法,在刀光中穿梭自如。他手中的长剑看似隨意地挥出,却总能恰到好处地化解刘峰的攻击。几个回合下来,刘峰已是气喘吁吁,体力渐渐不支。叶远瞅准时机,一剑刺向刘峰的手腕,刘峰手中的大刀应声落地。 “我……我输了。”刘峰满脸羞愧,垂头丧气地走下了场。 接著,陈风走上了场。作为天空山的首席弟子,陈风的剑术精湛,实力不容小覷。他目光如炬,紧紧盯著叶远:“叶远,今日我倒要看看,你这千剑归宗究竟有何厉害之处。” 叶远拱手行礼:“陈师兄,还望多多指教。” 话音刚落,陈风便施展出他的成名绝技——狂风快剑。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在场地中快速穿梭,手中的长剑带起阵阵风声,让人防不胜防。叶远感受到了陈风强大的剑气,但他並没有丝毫畏惧。他闭上眼睛,將自己的意识融入周围的环境中,感受著风的流动,陈风的气息。 当陈风的剑即將刺中他时,叶远突然睁开眼睛,施展出千剑归宗的防御招式。无数柄由剑气凝聚而成的长剑瞬间出现在他身前,形成一道坚固的防御网。陈风的剑刺在剑网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却无法再前进分毫。 陈风心中大惊,他没想到叶远的防御如此严密。但他並没有放弃,剑法陡然加快,试图寻找叶远的破绽。叶远则以守为攻,一边化解陈风的攻击,一边寻找反击的机会。 就在两人激战正酣时,叶远突然发现陈风的剑法出现了一丝破绽。他心中一动,施展出千剑归宗的攻击招式。无数柄长剑从他手中射出,如同一群愤怒的蜂群,朝著陈风飞去。陈风想要抵挡,但已经来不及了。剑气重重地打在他的身上,他踉蹌后退几步,最终摔倒在地。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我输了。”陈风苦笑著说,“没想到短短时间,你的剑术竟有如此大的提升。” 隨著陈风的落败,其他师兄弟的信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但他们並没有退缩,依然陆续上场挑战叶远。叶远凭藉著精湛的剑术和顽强的意志,一一击败了他们。 在这场激烈的对决中,叶远不仅展现出了千剑归宗的强大威力,更让眾人看到了他对剑术的执著和热爱。他的每一次挥剑,每一次闪避,都充满了力量和美感,让在场的弟子们为之惊嘆。 当最后一名师兄弟被击败后,练武场上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叶远的实力所震撼,他们看著叶远的眼神中,不再有怀疑和不屑,取而代之的是敬佩和认可。 叶远收剑而立,望著眾人,说道:“过去的我,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但我一直在努力改变,希望能得到大家的原谅。今日这场对决,不仅是为了证明自己,更是为了向大家道歉。” 剑圣从人群中走出,欣慰地看著叶远:“叶远,你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成长。希望你能牢记今日的感悟,在今后的人生道路上,始终保持一颗正义的心。” 叶远跪在地上,恭敬地说道:“师傅,弟子定当铭记您的教诲。” 从那以后,叶远彻底融入了天空山这个大家庭。他与师兄弟们一起修炼,一起探討剑术,共同守护著天空山的安寧。而他的传奇故事,也在天空山流传开来,激励著一代又一代的弟子追求剑术的巔峰。 在天空山歷经磨礪、证明自己后,叶远的声名如日中天。然而,他心中始终怀揣著一个更大的梦想——成立一个属於自己的门派,將千剑归宗的精妙剑术和正义的理念传播开来,让更多的人领略剑之真諦,守护世间的安寧。带著这份坚定的信念,叶远告別了天空山,踏上了创立天剑派的征程。 叶远首先来到了一座名叫青嵐山的灵秀之地。这里山清水秀,灵气充沛,四周环绕著陡峭的山峰,中间是一块开阔的盆地,宛如天然的练武场。 第234章 相中了这个地方 叶远一眼便相中了这块宝地,他开始四处奔波,招募志同道合的弟子。凭藉著在天空山积累的威名,以及对剑术的独特见解,很快便吸引了一批年轻的剑术爱好者。 这些弟子来自五湖四海,有的是出身贫寒却痴迷剑术的少年,有的是因战乱失去家园的流浪剑客,还有的是对传统门派束缚不满,渴望追求自由剑术的叛逆者。叶远对每一位前来投奔的弟子都一视同仁,他耐心地考察他们的品行和天赋,將真正有潜力且心怀正义的人纳入门下。 隨著弟子的逐渐增多,叶远开始著手制定门派的规章制度。他深知,一个门派要想长久发展,必须有严明的纪律和明確的宗旨。在他的精心策划下,天剑派以“剑行正义,守护苍生”为宗旨,严禁弟子恃强凌弱、为非作歹。同时,叶远还设立了严格的晋升制度,鼓励弟子们努力修炼,不断提升自己的剑术和品德。 为了让弟子们得到更好的修炼,叶远亲自编写了一套系统的剑术教程。这套教程从基础的剑术招式开始,逐步引导弟子领悟千剑归宗的精髓。他每天都会抽出时间,亲自指导弟子们练习剑术,为他们解答疑惑。在他的悉心教导下,弟子们的剑术进步飞速。 然而,天剑派的崛起並非一帆风顺。周边的一些门派对天剑派的出现感到不安,他们担心天剑派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其中,以黑风寨为首的邪恶势力更是对天剑派虎视眈眈。黑风寨的寨主黑风老妖心狠手辣,无恶不作,他一直妄图称霸武林,对叶远这个新兴的竞爭对手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一天,黑风老妖派了一群嘍囉来到青嵐山,对天剑派进行挑衅。他们在山脚下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还扬言要踏平天剑派。叶远得知消息后,怒不可遏,他立即带领弟子们下山迎战。 在山脚下,叶远与黑风寨的嘍囉们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叶远身先士卒,施展出千剑归宗的绝技,无数柄剑气凝聚而成的长剑如雨点般射向敌人。在他的带领下,天剑派的弟子们奋勇杀敌,展现出了顽强的斗志。经过一番激战,黑风寨的嘍囉们被打得落流水,狼狈逃窜。 然而,黑风老妖並没有善罢甘休。他亲自率领黑风寨的精锐部队,再次来到青嵐山。这一次,他带来了一位神秘的高手——血魔剑客。血魔剑客剑术高强,心狠手辣,曾在江湖上犯下累累罪行。 叶远深知这一战的凶险,但他毫不畏惧。他让弟子们在山上做好防御准备,自己则独自一人下山,迎接黑风老妖的挑战。在山脚下,叶远与黑风老妖、血魔剑客对峙著。 “叶远,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黑风老妖恶狠狠地说。 叶远冷笑一声:“想要踏平天剑派,你们还不够格!” 话音刚落,血魔剑客便挥舞著手中的血魔剑,向叶远冲了过来。叶远施展出千剑归宗的身法,在血魔剑客的攻击中穿梭自如。他一边躲避著敌人的攻击,一边寻找著对方的破绽。 经过一番激战,叶远逐渐摸清了血魔剑客的剑法套路。他发现,血魔剑客的剑法虽然凌厉,但过於刚猛,缺乏变化。於是,叶远改变了战术,以柔克刚,巧妙地化解了血魔剑客的攻击。 就在血魔剑客露出破绽的瞬间,叶远抓住机会,施展出千剑归宗的终极招式。无数柄长剑从他手中射出,形成一股强大的剑气风暴,將血魔剑客和黑风老妖笼罩其中。隨著一声惨叫,血魔剑客被剑气击中,倒在了地上。黑风老妖见势不妙,转身想要逃跑,却被叶远追上,一剑击败。 这一战,天剑派大获全胜,威名远扬。周边的门派纷纷对天剑派刮目相看,再也不敢小覷这个新兴的门派。而叶远並没有因此而骄傲自满,他深知,要想让天剑派长久发展,还需要不断努力。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叶远继续带领弟子们修炼剑术,同时积极参与江湖上的正义行动。他们惩恶扬善,扶危济困,贏得了江湖人士的广泛讚誉。天剑派也逐渐发展壮大,成为了江湖上一股不可忽视的正义力量。 多年后,叶远站在青嵐山的山顶,望著山下繁荣的天剑派,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自己的梦想终於实现了。而天剑派,將在未来的日子里,继续传承剑之精神,守护世间的和平与安寧。 青嵐山的清晨,薄雾还未散尽,天剑派的练武场上,弟子们正在叶远的带领下进行晨练。整齐的剑鸣声在山谷中迴荡,为这片寧静的山林增添了几分生机。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山脚下疾驰而上,瞬间打破了这份和谐。 黑衣剑客身著黑色劲装,面覆黑巾,只露出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睛。他手持一把造型古朴的长剑,剑鞘上刻著诡异的符文,散发著一股神秘的气息。黑衣剑客身形一闪,便落在了练武场中央,强大的气场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叶远眉头微皱,示意弟子们停下训练,自己则走上前去,拱手问道:“阁下何人?来我天剑派有何贵干?”黑衣剑客冷冷地盯著叶远,声音低沉而冰冷:“叶远,別装糊涂!今日,你必须把欠我的钱还来!” 叶远心中一惊,他从未见过眼前这个人,更不记得自己欠过谁钱。“阁下怕是认错人了,我叶远从不曾向人借过钱。”叶远平静地说道。黑衣剑客冷哼一声:“哼,你以为装傻就能矇混过关?这笔债,你逃不掉!” 双方的对话让在场的天剑派弟子们面面相覷,议论纷纷。叶远的大弟子赵峰忍不住站出来,怒声喝道:“你这黑巾怪客,莫要在这里胡搅蛮缠!我师父怎会欠你钱?”黑衣剑客瞥了赵峰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黄毛小子,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第235章 气氛瞬间就紧张了 气氛瞬间紧张起来,一场衝突似乎一触即发。叶远深知,不能在弟子面前失了分寸,他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阁下既然一口咬定我欠你钱,不妨说说,我何时何地向你借过?又借了多少?”黑衣剑客冷笑一声:“三年前,在断魂崖下,你身受重伤,我出手救了你,还借了你一千两白银养伤。这笔帐,你不会忘了吧?” 叶远心中疑惑,他仔细回忆,三年前自己確实曾在断魂崖附近遭遇强敌,身负重伤。但他记得,救他的是一位路过的老郎中,並非眼前这个黑衣剑客。“阁下所言与事实不符,救我的是一位老郎中,並非你。”叶远坚定地说道。 黑衣剑客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復了冷漠:“哼,你这是在狡辩!老郎中是我安排的,钱也是我出的。今天,你必须还钱!”叶远意识到,黑衣剑客显然是有备而来,这背后或许隱藏著更大的阴谋。他决定先稳住对方,再慢慢查明真相。 “既然阁下这么说,那我需要时间核实。你且留下联繫方式,待我查明真相,再给你答覆。”叶远说道。黑衣剑客冷哼一声:“哼,我可没那么多耐心!三日后,我再来找你。若是不还钱,就別怪我血洗天剑派!”说完,黑衣剑客身形一闪,消失在了眾人的视线中。 黑衣剑客走后,叶远陷入了沉思。他决定派人去断魂崖调查,同时也向江湖上的朋友打听黑衣剑客的身份。然而,一连两天过去了,调查毫无进展。叶远心中愈发焦急,他知道,黑衣剑客三日后肯定会再来,若是拿不出证据,天剑派將面临一场危机。 就在叶远苦思冥想之际,赵峰突然匆匆跑来:“师父,我在山下发现了一些可疑的跡象。有几个陌生人在打听我们天剑派的情况,行为十分诡异。”叶远心中一动,他意识到,这或许与黑衣剑客有关。 叶远决定亲自下山调查。他乔装打扮,来到了山下的小镇。在一家酒馆里,他听到了一些关於黑衣剑客的传闻。据说,黑衣剑客是最近崛起的一股神秘势力的成员,他们行事诡异,手段狠辣,经常以各种藉口敲诈勒索江湖人士。 叶远心中豁然开朗,他终於明白,黑衣剑客所谓的索债,不过是一场阴谋。他决定將计就计,引黑衣剑客上鉤。回到天剑派后,叶远让弟子们做好战斗准备,同时设下了一个陷阱。 三日后,黑衣剑客如期而至。他大摇大摆地走进天剑派,冷笑一声:“叶远,钱准备好了吗?”叶远故作无奈地说:“阁下,我確实没有借过你的钱,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还是准备了一千两白银。”说著,叶远示意弟子將一个箱子抬了出来。 黑衣剑客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他走上前去,打开箱子。就在这时,叶远大喝一声:“动手!”埋伏在四周的弟子们纷纷冲了出来,將黑衣剑客团团围住。黑衣剑客脸色大变,他没想到叶远早已识破了他的阴谋。 “叶远,你敢耍我!”黑衣剑客怒吼道。叶远冷冷地说:“你这骗子,今日我定要让你原形毕露!”说完,叶远施展出千剑归宗的绝技,向黑衣剑客攻去。黑衣剑客虽然剑术不凡,但在叶远和眾多弟子的围攻下,渐渐落入了下风。 经过一番激战,黑衣剑客终於被击败。叶远揭开了他的黑巾,发现他竟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骗子王三。王三见事情败露,只好交代了自己的罪行。原来,他听说天剑派崛起,財富眾多,便想出了这个索债的阴谋,企图敲诈一笔钱財。 真相大白后,天剑派的弟子们都鬆了一口气。叶远告诫弟子们,江湖险恶,要时刻保持警惕。而这次事件,也让天剑派在江湖上的威名更加响亮,成为了正义的象徵。 晨光穿透薄雾,洒在熙熙攘攘的菜市场上。叶远背著斜挎包,脚步轻快地穿梭在摊位间。他身形挺拔,眼神专注,在嘈杂的討价还价声里,径直走向卖龙虾的区域。今天,他打算做一道超级龙虾,给哥哥和弟弟吃,这个想法在心底生根发芽,让他嘴角不自觉上扬。 “老板,这龙虾怎么卖?”叶远停在一个摊位前,摊位上的龙虾活蹦乱跳,挥舞著钳子,溅起不少水。老板是个微胖的中年男人,满脸堆笑,热情介绍:“小伙子,我这龙虾都是刚从湖里捞上来的,个个生猛,肉质紧实。”说著,老板熟练地抓起一只龙虾,展示给叶远。叶远仔细打量,龙虾外壳色泽红亮,触鬚修长有力,显然十分新鲜。经过一番討价还价,叶远挑了满满两斤龙虾,用袋子装好,心里盘算著,哥哥和弟弟肯定爱吃。 回家路上,叶远想起小时候的事。父母常年在外打工,哥哥就像家里的顶樑柱,照顾他和弟弟。有一次,弟弟生病发烧,哥哥背著弟弟走了好几里路去诊所,自己累得气喘吁吁,却始终没放下弟弟。而弟弟虽然年纪小,却很懂事,有好吃的总会留给叶远和哥哥。如今,大家都长大了,聚少离多,这次难得三人都在家,叶远想用这道超级龙虾,让一家人找回当年的温暖。 到家后,叶远系上围裙,打开水龙头,开始清洗龙虾。龙虾在水盆里张牙舞爪,试图反抗。叶远小心翼翼地捏住龙虾背部,用刷子仔细刷洗外壳,去除污垢。突然,一只龙虾挣脱束缚,钳子夹住了他的手指,叶远吃痛,却没有鬆手,而是小心地把龙虾放回水盆。他想起小时候,自己第一次帮哥哥洗龙虾,被夹得哇哇大哭,哥哥一边安慰他,一边耐心教他怎么处理。 清洗完龙虾,叶远开始准备配料。他从橱柜里拿出大蒜、生薑、辣椒,熟练地切成碎末。锅里倒入適量食用油,隨著油温升高,葱姜蒜的香气瞬间瀰漫开来。叶远把龙虾倒入锅中,瞬间,锅里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他迅速翻炒,龙虾的顏色渐渐变红。接著,他加入各种调料,又倒入一罐啤酒,盖上锅盖,让龙虾在浓郁的汤汁里慢慢燉煮。 等待的过程中,叶远想起哥哥的梦想是当一名厨师。为了这个梦想,哥哥省吃俭用,参加各种烹飪培训。可后来,为了供叶远和弟弟上学,哥哥放弃了梦想,外出打工。叶远暗暗下定决心,等自己有能力了,一定要帮哥哥实现梦想。 不一会儿,厨房飘出诱人的香味。叶远打开锅盖,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龙虾被燉得色泽红亮,汤汁浓稠。他把龙虾盛到盘子里,撒上葱,一道超级龙虾大功告成。 这时,哥哥和弟弟下班回来了。弟弟一进家门,就闻到香味,兴奋地喊道:“好香啊!肯定是哥哥做了好吃的。” 第236章 哥哥也来到厨房了 哥哥也笑著走进厨房,看到桌上的龙虾,眼中满是惊喜:“远儿,你居然做了龙虾,太有心了。”叶远笑著说:“快坐下来尝尝,今天咱们好好聚聚。” 三人围坐在餐桌前,一边吃著龙虾,一边聊天。弟弟吃得满脸汤汁,还不停地夸讚:“太好吃了,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龙虾。”哥哥也竖起大拇指:“远儿,手艺越来越好了。”叶远看著哥哥和弟弟满足的笑容,心里暖暖的。在这温馨的氛围里,他们回忆起小时候的点点滴滴,欢声笑语迴荡在屋子里。 窗外,夕阳西下,晚霞染红了天空。屋內,三人的笑声和温馨的气息交织在一起。这道超级龙虾,不仅是一顿美食,更是他们亲情的见证。在这个快节奏的时代,一家人能这样坐在一起,享受一顿美食,畅谈生活,是多么珍贵。叶远知道,无论未来遇到什么困难,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因为,亲情是他们最坚实的后盾,是他们永远的避风港。这一顿饭,时间仿佛凝固,所有的美好都定格在这一刻,成为他们心中最珍贵的回忆。 往后的日子里,每当叶远想起这一天,嘴角都会不自觉地上扬。那道超级龙虾的味道,不仅仅留在舌尖,更深深烙印在他的心底。它承载著家人间深厚的情感,见证了他们的成长与变迁。隨著时光的流逝,这份亲情愈发醇厚,成为叶远生命中最宝贵的財富。 在生活的琐碎与忙碌中,叶远也会时常把这道饱含亲情的超级龙虾分享给朋友,讲述那段温暖的故事。希望这份亲情的力量,能感染身边的每一个人,让大家都懂得珍惜身边的亲人,用心去感受生活中的美好瞬间。 春日的暖阳轻柔地洒在大地上,矿山上的蕨菜也在这温润的气候中探出了嫩绿的脑袋,在微风里轻轻摇曳,仿佛在召唤著人们。叶远惦记著家中餐桌上那久违的鲜嫩蕨菜,趁著这大好春光,在过了几天之后,独自前往矿山採摘。 矿山距离村子並不近,叶远天刚蒙蒙亮就出发了。一路上,微风拂过脸颊,带著泥土和青草混合的芬芳,鸟儿在枝头欢快地鸣唱,似在演奏一曲春日的乐章。叶远脚步轻快,心情愉悦,怀揣著对收穫的期待。 当叶远来到矿山脚下,抬头望去,漫山遍野的蕨菜在晨光中闪烁著诱人的光泽。他迫不及待地沿著蜿蜒的小路向上攀登,很快就投入到採摘工作中。蕨菜鲜嫩多汁,不一会儿,叶远的背篓就装满了大半。他越采越兴奋,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偏离了熟悉的路径,向著矿山深处走去。 山路愈发崎嶇难行,周围的蕨菜也愈发茂盛。叶远一门心思都在那些鲜嫩的蕨菜上,全然没有留意脚下的危险。突然,脚下的一块石头鬆动了,他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整个人朝著山下栽去。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叶远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感到一股强烈的失重感和恐惧。他下意识地伸出手,试图抓住什么来稳住身体,指甲深深嵌入泥土和岩石中,划出一道道血痕。 幸运的是,半山腰处一丛茂密的荆棘拦住了叶远下滑的身体。荆棘尖锐的刺扎进他的衣服和皮肤,钻心的疼痛让他瞬间清醒过来。叶远悬在半山腰,下方是陡峭的悬崖,稍有不慎就会再次滑落,摔得粉身碎骨。他紧紧抓住荆棘,手臂因用力而颤抖,冷汗湿透了他的后背。 恐惧如潮水般向叶远袭来,他的心跳急速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他试图呼喊求救,但山间只有他自己的回声,无人应答。叶远深知,此时唯有靠自己才能摆脱困境。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经过一番仔细观察,他发现距离自己不远处有一块突出的岩石,只要能抓住那块岩石,就能找到落脚点,慢慢爬回安全地带。 叶远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呼吸,积攒全身的力气。他小心翼翼地鬆开抓住荆棘的手,朝著岩石的方向伸展手臂。就在指尖即將触碰到岩石的瞬间,脚下突然一滑,身体再次向下坠落。叶远惊恐地大喊,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幸运的是,他的一只手最终抓住了岩石边缘,凭藉著顽强的毅力和求生的欲望,他用另一只手和双脚奋力攀爬,终於成功地登上了那块岩石。 站在岩石上,叶远仍心有余悸。他的身体疲惫不堪,衣服被荆棘划破,身上多处受伤,鲜血不断渗出。但他清楚,自己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必须儘快找到下山的路。他环顾四周,试图辨別方向。经过一番思索,他想起之前上山时看到的一处標誌性巨石,確定了下山的大致方向。 在下山的过程中,叶远每走一步都格外小心。他时刻留意脚下的路况,避免再次发生意外。此时,太阳已经渐渐西斜,山间的气温也开始下降。叶远又累又饿,但他不敢有丝毫懈怠,加快了脚步。终於,在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前,他看到了山脚下熟悉的村庄轮廓。那一刻,叶远悬著的心终於落了地,泪水夺眶而出。 当叶远回到家中,家人看到他狼狈的模样,都被嚇了一跳。在家人的悉心照料下,叶远的伤口得到了处理。躺在床上,回想起今天在矿山上的惊险遭遇,叶远心有余悸。这次经歷让他深刻地认识到,大自然虽然美丽,但也充满了危险,稍有不慎就会付出惨痛的代价。同时,他也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和珍贵,明白了在面对困难和危险时,保持冷静和坚强的重要性。这次蕨菜丛中的生死惊魂,將成为他人生中一段难以磨灭的记忆,时刻提醒他珍惜生命,敬畏自然。 就在这时候突然发现不对,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仔细的靠近发现还是有点不对劲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心情於是有些紧张。 然后现在那个方向慢慢的靠近一点点! 第237章 心跳还未完全恢復 从刚才的生死危机中死里逃生,叶远的心跳还未完全平復,双腿仍有些发软。但暮色已经开始吞噬山林,再不儘快下山,恐怕就要被困在这荒山野岭之中。他咬了咬牙,强撑著疲惫不堪的身体,沿著蜿蜒崎嶇的山路,小心翼翼地往山下走去。周围的树木在晚风的吹拂下沙沙作响,仿佛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著他。 走著走著,叶远突然感觉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他下意识地停下脚步,目光警惕地扫视著四周。就在这时,他听到一阵低沉的“嘶嘶”声,声音越来越近。叶远顺著声音望去,只见一条巨大的蟒蛇正盘踞在前方的山路上。月光洒在蛇身上,鳞片闪烁著冰冷的寒光,蛇信子不时地吐出,散发著一股令人作呕的腥气。 叶远自幼跟隨师父学习道术,对各种妖邪之物並不陌生。但眼前这条大蛇体型巨大,散发著强大而邪恶的气息,让他不敢有丝毫轻视。他深知这条大蛇绝非普通的野兽,若贸然行动,很可能会陷入危险之中。叶远缓缓后退几步,从腰间抽出了桃木剑,口中默念咒语,剑身顿时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光。 大蛇似乎感受到了叶远的威胁,发出一声愤怒的嘶吼,庞大的身躯猛地向叶远扑来。叶远早有防备,身形一闪,敏捷地避开了大蛇的攻击。他趁著大蛇扑空的瞬间,挥剑向大蛇的头部砍去。大蛇反应极快,身体一扭,轻鬆地躲开了叶远的攻击,並迅速发动反击。它的尾巴如同一根粗壮的鞭子,向著叶远横扫过来。 叶远急忙向后跳跃,躲避大蛇的尾巴攻击。他深知这样一味地躲避下去不是办法,必须寻找大蛇的破绽,给予致命一击。叶远一边与大蛇周旋,一边在心中思索著应对之策。突然,他灵机一动,想起师父曾经教过他的“困妖阵”。此阵能够困住妖邪之物,限制其行动。 叶远找准时机,迅速从怀中掏出几张符咒,口中念念有词,將符咒向空中拋去。符咒在半空中燃烧起来,化作一道道光芒,围绕著大蛇形成了一个圆形的光阵。大蛇被困在阵中,愤怒地挣扎著,试图衝破光阵的束缚。叶远不敢有丝毫懈怠,集中精力维持著光阵的运转。 然而,大蛇的力量超乎想像,光阵在它的猛烈攻击下开始出现裂痕。叶远见状,心中暗叫不好。他知道,如果不能儘快解决大蛇,一旦光阵被打破,自己將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叶远决定冒险一试,他深吸一口气,將全身的道术之力匯聚到桃木剑上,剑身光芒大盛。 叶远看准大蛇的七寸之处,大喝一声,猛地衝进光阵,挥剑向大蛇刺去。大蛇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拼命扭动身体,试图躲避叶远的攻击。但叶远的速度极快,剑刃瞬间穿透了大蛇的鳞片,刺进了它的身体。大蛇发出一声悽厉的惨叫,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 就在叶远以为自己成功击败大蛇时,大蛇突然疯狂地挣扎起来,一股强大的力量將叶远震飞出去。叶远重重地摔在地上,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大蛇趁机衝破了光阵的束缚,向叶远再次扑来。叶远躺在地上,看著大蛇逼近,心中充满了绝望。但他骨子里的倔强和对生的渴望让他不愿意就此放弃。 叶远强忍著伤痛,挣扎著站起身来。他望著气势汹汹的大蛇,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叶远在心中默默呼唤著师父传授给他的最强道术——“灭妖咒”。隨著咒语的念出,叶远的身体周围泛起了一层耀眼的光芒,光芒越来越强,將整个山林都照亮了。 大蛇感受到了这股强大的力量,心中充满了恐惧。但它已经骑虎难下,只能硬著头皮向叶远扑去。就在大蛇即將攻击到叶远的瞬间,叶远將“灭妖咒”的力量全部释放出来。一道强大的光芒如同一把利剑,瞬间穿透了大蛇的身体。大蛇的身体在光芒中渐渐消散,只留下一声不甘的嘶吼在山林中迴荡。 叶远望著大蛇消失的地方,紧绷的神经终於放鬆下来。他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昏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叶远缓缓醒来。他发现自己躺在山脚下的草丛中,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的脸上。叶远挣扎著站起身来,望著那片曾经与大蛇激战的山林,心中感慨万千。 这次与大蛇的对决,让叶远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也让他更加坚定了继续修炼道术的决心。他知道,在这个充满未知和危险的世界里,只有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才能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叶远整理了一下衣物,拖著疲惫的身体,向著村庄的方向走去。新的挑战或许还在前方等待著他,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暮色如浓稠的墨汁,渐渐浸染了整个山林,叶远望著眼前已没了气息的大蛇,心中五味杂陈。这场惊心动魄的对决不仅耗尽了他的体力,更让他的精神如紧绷的弦。然而,看著这庞然大物,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浮现——把蛇带回去,熬一锅蛇汤。在他老家,蛇汤不仅是美味佳肴,更有疗伤滋补的功效。 叶远稍作休息,攒足力气,双手抓住大蛇的尾巴,將它扛在肩头。这大蛇体型巨大,分量不轻,每走一步,叶远都觉得肩头的压力又重了几分。山路崎嶇,他脚下磕磕绊绊,好几次险些摔倒。夜风吹过,山林中传来阵阵阴森的声响,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著他。但叶远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儘快回家。 不知走了多久,叶远终於看到了村庄里闪烁的灯光。熟悉的景象让他紧绷的神经放鬆下来,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当他拖著大蛇走进家门时,家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得知叶远在山上的惊险遭遇后,家人又是心疼又是后怕,赶忙帮他处理伤口,让他坐下休息。 稍作休整,叶远便和家人一起开始处理蛇。大蛇的鳞片坚硬如鎧甲,叶远费了好大的劲才將其剥离。隨后,他小心翼翼地剖开蛇腹,取出內臟。在处理的过程中,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到了与大蛇对决的场景,心中仍有些许后怕。 夜幕笼罩著村庄,家家户户的灯火渐次熄灭,叶远家的厨房里却透出温暖而明亮的光。大锅里的水“咕嚕咕嚕”地翻滚著,叶远將处理好的蛇肉放入锅中,又加入了各种香料和药材。 第238章 天地之间的一次对决 隨著热气升腾,一股浓郁的香气瀰漫开来,瀰漫在整个院子里。 等待蛇汤熬煮的过程中,叶远和家人围坐在一起,讲述著白天的经歷。家人时而紧张得屏住呼吸,时而为他的惊险遭遇捏一把汗。叶远的讲述声在厨房里迴荡,与锅里蛇汤翻滚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温馨而独特的画面。 终於,蛇汤熬好了。叶远揭开锅盖,热气裹挟著鲜香瞬间扑面而来。他盛了一碗蛇汤,轻轻吹了吹,送入口中。 汤鲜味美,浓郁的汤汁滑过喉咙,仿佛一股暖流流遍全身,让他疲惫的身心得到了极大的慰藉。家人也纷纷品尝著蛇汤,对他的厨艺讚不绝口。 在品尝蛇汤的过程中,叶远的思绪飘远了。这次在山上的经歷,让他深刻地体会到了生命的脆弱与坚韧。面对大蛇的攻击,他曾一度感到绝望,但心中的信念和对生的渴望让他坚持了下来。而这碗蛇汤,不仅是对他体力的补充,更是对他勇气和毅力的肯定。 与此同时,叶远也意识到,生活就如同这次上山採摘蕨菜、遭遇大蛇的经歷一样,充满了未知和挑战。在面对困难和危险时,我们不能退缩,而要勇敢地迎接挑战,凭藉自己的智慧和勇气去战胜困难。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人生的道路上走得更加坚定,更加从容。 夜深了,叶远躺在床上,回味著蛇汤的鲜美,心中感慨万千。这次的经歷將成为他人生中的宝贵財富,激励著他在未来的日子里,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都要勇往直前,永不放弃。窗外,月光如水,洒在寧静的村庄上,仿佛在诉说著叶远的故事。而叶远也在这静謐的夜晚,带著对未来的期待和信心,渐渐进入了梦乡。在梦里,他又踏上了新的冒险之旅,而这一次,他將更加勇敢,更加坚定。蛇汤的温暖和力量,將伴隨他一路前行,迎接生活中的每一个挑战。 当黎明的曙光再次洒在村庄上时,叶远从睡梦中醒来。新的一天开始了,他知道,生活的冒险仍在继续。他將带著昨天的经歷和感悟,以更加饱满的热情和勇气,去迎接新的挑战,书写属於自己的精彩人生。而那碗蛇汤的鲜美,將永远留在他的记忆深处,成为他心中最温暖的回忆。 在经歷了矿山的一系列惊心动魄的事件后,叶远的生活逐渐回归平静。然而,这份平静並未持续太久。过了几天,当叶远像往常一样在村子里漫步时,一股诡异而冰冷的气息,如同隱匿在黑暗中的幽灵,悄然笼罩了整个村庄。叶远凭藉著多年修习道术所培养出的敏锐感知,瞬间察觉到了异样。他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视著四周,试图捕捉那股神秘气息的来源。 就在这时,一声尖锐而阴森的犬吠打破了村庄的寧静。叶远循声望去,只见一头身形巨大的黑狗正站在村子边缘的老槐树下。这头黑狗浑身散发著幽蓝色的光芒,眼睛闪烁著诡异的红光,身上的毛髮如同钢针般直立,透著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叶远心中一凛,凭藉丰富的经验,他立刻判断出这绝非普通的黑狗,而是一只修炼成精的狗妖。 叶远深知狗妖的厉害,不敢贸然行动。他悄悄地从怀中掏出几张符咒,口中默念咒语,符咒瞬间泛起了一层淡淡的金光。狗妖似乎感受到了叶远的威胁,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四爪刨地,扬起一阵尘土,隨后如离弦之箭般向叶远扑来。叶远早有防备,身形一闪,敏捷地躲开了狗妖的攻击。他趁著狗妖扑空的瞬间,將手中的符咒向狗妖掷去。符咒如利刃般划破空气,击中了狗妖的身体。狗妖发出一声悽厉的惨叫,身体摇晃了几下,但很快又恢復了过来。 初次交锋,叶远便感受到了这只狗妖的强大。它不仅力量惊人,而且反应敏捷,具有很强的抗打击能力。叶远明白,要想战胜狗妖,仅凭简单的符咒攻击是远远不够的,必须想出一个周全的计划。他一边与狗妖周旋,一边观察著周围的环境,试图寻找狗妖的破绽。 狗妖再次发动攻击,它围著叶远不停地打转,寻找著进攻的机会。突然,它后腿一蹬,高高跃起,向叶远的咽喉咬去。叶远急忙向后跳跃,同时挥动手中的桃木剑,向狗妖砍去。狗妖在空中灵活地扭动身体,避开了桃木剑的攻击,並顺势用爪子向叶远抓去。叶远感到手臂一阵剧痛,鲜血顺著手臂流了下来。 叶远意识到,这样一味地被动防御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他决定改变战术,主动出击。叶远集中精力,將全身的道术之力匯聚到桃木剑上,剑身光芒大盛。他大喝一声,向著狗妖冲了过去。狗妖见叶远主动进攻,也毫不示弱,迎面向叶远扑来。 就在双方即將碰撞的瞬间,叶远突然改变了攻击方向,用剑鞘狠狠地敲击地面。隨著一声巨响,地面上顿时扬起一片尘土。狗妖被尘土迷住了眼睛,暂时失去了方向。叶远趁机绕到狗妖的身后,挥剑向狗妖的背部砍去。狗妖感受到了背后的威胁,迅速转身,用爪子挡住了叶远的攻击。 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叶远逐渐发现,狗妖虽然力量强大,但在攻击时存在一定的规律。每当它发动一次攻击后,都会有短暂的停顿。叶远决定抓住这个破绽,给予狗妖致命一击。 叶远故意露出破绽,吸引狗妖的攻击。狗妖果然中计,向叶远扑了过来。就在狗妖即將攻击到叶远的瞬间,叶远迅速侧身躲开,同时挥动桃木剑,准確地刺向狗妖的心臟部位。狗妖发出一声惨叫,身体缓缓倒下。 然而,叶远还没来得及鬆一口气,狗妖突然又站了起来。它的眼睛里闪烁著更加疯狂的光芒,身上的气息也变得更加强大。原来,狗妖在生死关头激发了体內的潜能,进入了一种狂暴状態。 叶远知道,自己面临著前所未有的挑战。但他没有丝毫退缩,反而更加坚定了战胜狗妖的决心。 第239章 心中默念师父的话 他深吸一口气,在心中默念著师父传授给他的高级道术口诀。隨著口诀的念出,叶远的身体周围泛起了一层耀眼的光芒,光芒中蕴含著强大的力量。 狗妖感受到了这股强大的力量,心中充满了恐惧。但它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疯狂地向叶远扑来。叶远將全部力量集中在桃木剑上,迎著狗妖冲了上去。一声巨响过后,叶远的桃木剑穿透了狗妖的身体。狗妖的身体在空中挣扎了几下,隨后缓缓落下,再也没有了动静。 叶远望著倒地的狗妖,紧绷的神经终於放鬆下来。他的身体疲惫不堪,身上多处受伤,鲜血染红了衣衫。但他的眼神中却透露出胜利的喜悦。这场与狗妖的斗智斗勇,让他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的实力,也让他在道术的修炼上迈出了重要的一步。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叶远拖著疲惫的身体,缓缓向家中走去。村庄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叶远知道,这场战斗將成为他人生中的一段难忘经歷,激励著他在未来的道路上,继续勇敢地面对各种挑战,守护村庄的安寧与和平。 回到家中,叶远躺在床上,望著天板,思绪万千。他知道,在这个充满神秘和未知的世界里,还有许多危险等待著他去面对。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凭藉著自己的勇气、智慧和道术,去迎接每一个挑战,书写属於自己的传奇故事。隨著月光洒进房间,叶远渐渐进入了梦乡,在梦中,他又踏上了新的冒险之旅…… 当第一缕晨曦艰难地穿透厚重云层,洒在寧静的村庄,叶远已早早起身。昨夜与狗妖惊心动魄的激战,虽以胜利告终,可那妖邪的气息仍如阴霾般,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头,挥之不去。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叶远决心在村庄周围布置一个乾坤法阵,將潜藏的妖兽一网打尽,永绝后患,为村民们营造一个安全无忧的生活环境。 叶远深知,乾坤法阵威力巨大,但其布置过程极为复杂,不仅需要耗费大量的精力和时间,还对材料有著严苛的要求。他首先前往后山,採集炼製符咒所需的硃砂、雄黄等原料。这些材料需在特定的时间和地点採集,方能保证其灵力纯正。叶远凭藉著丰富的经验,轻车熟路地穿梭於山林之间,不一会儿,便收集齐了所需材料。 回到家中,叶远將自己关在房间里,开始炼製符咒。他神情专注,动作嫻熟,將硃砂、雄黄等原料按比例调配,然后用特製的毛笔蘸取,在黄纸上绘製符咒。每一道符咒都蕴含著强大的灵力,其绘製过程容不得半点差错。叶远全神贯注,一笔一划,仿佛將自己的灵魂都融入了符咒之中。 经过几个小时的精心炼製,叶远终於完成了符咒的製作。这些符咒散发著神秘的光芒,每一道都蕴含著足以镇压妖兽的强大力量。隨后,叶远开始准备法阵的基石。他挑选了九块质地坚硬、形状规整的石头,將其打磨光滑,然后在每块石头上刻下复杂的符文。这些符文是法阵的核心,它们相互呼应,构成了一个强大的灵力网络。 一切准备就绪后,叶远来到村庄的边缘,开始布置乾坤法阵。他按照八卦的方位,將九块基石依次摆放好,然后將符咒分別贴在基石上。隨著符咒的贴上,基石上的符文瞬间亮起,一股强大的灵力波动以法阵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叶远站在法阵中央,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快速结印。隨著他的动作,法阵中的灵力越来越浓郁,天空中原本晴朗的云朵也开始聚集,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就在这时,一只身形巨大的野狼妖从树林中窜了出来。它感受到了法阵强大的压迫力,愤怒地咆哮著,眼中闪烁著凶光。野狼妖后腿一蹬,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向著叶远扑了过去。叶远早有防备,他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张符咒,口中默念咒语,符咒瞬间燃烧起来,化作一道光芒,向著野狼妖射去。野狼妖被光芒击中,发出一声悽厉的惨叫,身体在空中翻滚了几圈,重重地摔在地上。 然而,野狼妖並未就此罢休。它挣扎著站起身来,身上的毛髮瞬间竖起,散发出一股浓烈的妖邪气息。野狼妖张开血盆大口,向著叶远喷出一道黑色的火焰。叶远见状,立刻挥动手中的桃木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隨著桃木剑的挥动,一道金色的剑气从剑中射出,与黑色火焰碰撞在一起。只听一声巨响,黑色火焰被剑气瞬间驱散,而野狼妖也被剑气的衝击力震得后退了几步。 与此同时,法阵的灵力波动越来越强烈,周围的空间仿佛都被扭曲了。其他潜藏在暗处的妖兽感受到了危险,纷纷现身,向著叶远和法阵发动攻击。一时间,各种妖邪的气息瀰漫在空气中,喊杀声、咆哮声交织在一起,场面十分混乱。 叶远沉著冷静,一边指挥法阵的运转,一边应对妖兽的攻击。他手中的桃木剑上下翻飞,符咒如雨点般射出,每一次攻击都准確无误地命中目標。在叶远的努力下,越来越多的妖兽被法阵的力量镇压,倒在地上失去了反抗能力。 经过几个小时的激烈战斗,叶远终於成功地將周围的妖兽全部镇压。乾坤法阵散发著耀眼的光芒,將整个村庄笼罩在其中。从那以后,村庄周围再也没有出现过妖兽的身影,村民们又恢復了平静的生活。 叶远望著被法阵守护的村庄,心中充满了欣慰。这次布置乾坤法阵的经歷,不仅让他的道术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也让他更加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的责任。他深知,在这个充满妖邪的世界里,只有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才能守护好身边的人,守护好这片寧静的土地。 隨著夕阳的余暉洒在大地上,叶远拖著疲惫的身体,缓缓向家中走去。他的身影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坚定,仿佛在诉说著一个关於勇气、责任和担当的故事。而这个故事,才刚刚开始……在未来的日子里,叶远將继续踏上守护之旅,用自己的力量,为这片土地带来安寧与和平。 第240章 布置出了乾坤法阵 在成功布置乾坤法阵,镇压周围妖兽后,村庄度过了一段安寧祥和的时光。叶远也趁这段时间,在家中潜心修炼,进一步提升自己的道术。然而,这份平静並没有持续太久。过了半个月,一个看似平常的夜晚,却被一股突如其来的邪恶气息打破。 子时,万籟俱寂,月光洒在沉睡的村庄上,为大地披上了一层银纱。叶远在睡梦中突然感到一阵心悸,猛地从床上惊醒。他迅速起身,凭藉著敏锐的感知,察觉到一股浓烈的妖邪气息正从窗外逼近。叶远心中暗叫不好,立刻从床头拿起桃木剑,警惕地注视著窗外。 就在这时,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打破了夜晚的寧静。一只体型巨大的猪妖撞破窗户,衝进了叶远的房间。这只猪妖浑身长满了黑色的鬃毛,每一根都如同钢针般坚硬,散发著幽冷的寒光。它的眼睛如同燃烧的火球,闪烁著诡异的红光,一张巨大的嘴巴里长满了尖锐的獠牙,唾液顺著嘴角不断滴落,在地上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叶远万万没想到,在乾坤法阵的守护下,竟然还有妖物能潜入村庄,而且还直接对他发动了偷袭。来不及多想,叶远挥动桃木剑,朝著猪妖砍去。猪妖反应迅速,它庞大的身躯灵活地一闪,轻鬆避开了叶远的攻击。隨后,猪妖后腿用力一蹬,如同一辆失控的卡车,向著叶远撞了过来。叶远见状,急忙侧身躲避,猪妖的身体擦著他的衣角而过,撞在了墙上,整面墙都被撞得摇摇欲坠。 叶远深知猪妖力量强大,不能与其正面硬拼,必须寻找它的破绽。他一边与猪妖周旋,一边观察猪妖的行动。猪妖再次发动攻击,它张开血盆大口,向著叶远咬来。叶远迅速向后跳跃,同时从怀中掏出一张符咒,口中念念有词,符咒瞬间燃烧起来,化作一道光芒,向著猪妖射去。猪妖被光芒击中,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身体摇晃了几下,但很快又恢復了过来。 猪妖似乎被叶远的攻击激怒了,它的眼睛里闪烁著更加疯狂的光芒,身上的妖邪气息也变得愈发浓烈。猪妖围著叶远不停地打转,寻找著进攻的机会。突然,猪妖停了下来,它的身体开始膨胀,皮肤表面浮现出一层黑色的鳞片,仿佛穿上了一层坚硬的鎧甲。叶远心中一凛,他知道猪妖这是在积蓄力量,准备发动更强大的攻击。 果然,片刻之后,猪妖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从口中喷出一股黑色的火焰。火焰如汹涌的潮水,向著叶远扑来,所到之处,一切都被瞬间点燃。叶远急忙挥动桃木剑,试图抵挡火焰的攻击。然而,火焰的温度极高,桃木剑在火焰的灼烧下开始冒烟,叶远的手臂也被火焰灼伤,传来一阵剧痛。 在这危急关头,叶远突然想起乾坤法阵。他心中一动,或许可以藉助法阵的力量来对抗猪妖。叶远一边与猪妖周旋,一边默念咒语,试图引导法阵的力量。隨著咒语的念出,叶远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灵力从法阵方向传来,逐渐匯聚到他的身上。 叶远集中精力,將这股灵力注入到桃木剑中。桃木剑瞬间光芒大盛,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猪妖似乎感受到了威胁,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它已经骑虎难下,只能硬著头皮再次向叶远发动攻击。 叶远迎著猪妖冲了上去,挥剑向猪妖砍去。这一剑蕴含著强大的灵力,猪妖试图躲避,但已经来不及了。剑刃划过猪妖的身体,黑色的鳞片纷纷碎裂,猪妖发出一声悽厉的惨叫,身体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然而,猪妖並没有死亡,它挣扎著站起身来,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叶远知道,不能给猪妖喘息的机会,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再次挥动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发动了最后的攻击。一道光芒从剑中射出,穿透了猪妖的心臟。猪妖的身体颤抖了几下,隨后缓缓倒下,再也没有了动静。 叶远望著倒地的猪妖,紧绷的神经终於放鬆下来。他的身体疲惫不堪,身上多处受伤,鲜血染红了衣衫。这次猪妖的偷袭让他意识到,即使有乾坤法阵的守护,也不能掉以轻心,这个世界的妖邪势力远比他想像的更加复杂和强大。 叶远开始思考猪妖能够突破法阵偷袭的原因,他知道,这背后或许隱藏著更大的阴谋。为了守护村庄的安寧,他必须儘快找出真相,提升自己的实力,迎接未来更大的挑战。在黎明的曙光渐渐照亮大地时,叶远拖著疲惫的身体,开始为新的危机做准备…… 在击退猪妖的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后,叶远意识到,仅靠自己一人之力,难以应对层出不穷的妖邪威胁。为了给村子构筑起更坚实的防线,他决定收徒授艺,將自己的杀妖术传承下去,培养一批能守护村子的新生力量。 叶远的想法一经传出,村子里的年轻人纷纷响应,报名者络绎不绝。经过层层筛选,叶远最终挑选出了五个资质出眾、品行兼优的年轻人,分別是阿峰、阿竹、阿梅、阿虎和阿龙。这五个年轻人对叶远崇拜不已,能够成为他的徒弟,他们感到无比荣幸。 拜师仪式在村子的祠堂举行,庄重而肃穆。五个年轻人整齐地跪在叶远面前,行三拜九叩大礼,正式成为叶远的徒弟。叶远望著眼前的徒弟们,心中充满了期待。他深知,自己肩负著传承道术、守护村子的重任,而这些徒弟,將是未来守护村子的中坚力量。 拜师仪式结束后,叶远开始了对徒弟们的悉心教导。他从最基础的理论知识讲起,让徒弟们了解妖邪的种类、习性和弱点,以及杀妖术的原理和运用方法。为了让徒弟们更好地理解,叶远还结合自己的实战经验,详细地讲述了与各种妖邪战斗的经过。徒弟们听得津津有味,不时提出问题,叶远都耐心地一一解答。 在理论教学的基础上,叶远更加注重实践训练。他每天都会带著徒弟们到村外的空地上,进行各种杀妖术的练习。从简单的符咒绘製、剑气释放,到复杂的阵法布置、灵力运用,叶远都亲自示范,手把手地指导徒弟们。徒弟们也非常刻苦,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练习,直到夜幕降临才肯休息。 其中,阿峰天赋极高,对杀妖术有著独特的领悟力,进步非常快。阿竹则心思细腻,在符咒绘製方面表现出色,绘製的符咒灵力充沛,效果显著。阿梅虽然身体柔弱,但她善於运用灵力进行远程攻击,在战斗中能发挥出重要作用。阿虎力量惊人,擅长近身搏斗,是团队中的攻坚力量。 第241章 头脑灵活的阿龙 阿龙则头脑灵活,对阵法有著深入的研究,能够巧妙地布置阵法,困住妖邪。 隨著时间的推移,徒弟们的实力逐渐提升。叶远决定让他们进行一次实战演练,检验一下学习成果。他挑选了一处经常有妖邪出没的山谷,带领徒弟们前往。山谷中瀰漫著诡异的雾气,不时传来阵阵阴森的叫声,让人毛骨悚然。徒弟们虽然有些紧张,但在叶远的鼓励下,都鼓起了勇气。 进入山谷后不久,他们就遭遇了一群野狼妖的袭击。野狼妖们张牙舞爪,气势汹汹地扑了过来。叶远站在一旁,並没有直接出手,而是让徒弟们自行应对。徒弟们迅速按照叶远平时教导的方法,组成战斗阵型。阿峰冲在最前面,挥动桃木剑,与野狼妖展开近身搏斗;阿竹在后方绘製符咒,为队友提供支援;阿梅运用灵力,发动远程攻击,牵制野狼妖的行动;阿虎则凭藉强大的力量,將衝过来的野狼妖一一击退;阿龙则在一旁布置阵法,防止野狼妖逃脱。 在战斗过程中,徒弟们虽然遇到了一些困难,但他们相互配合,齐心协力,逐渐掌握了主动权。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他们成功地击退了野狼妖。叶远看著徒弟们的表现,心中非常欣慰。他知道,徒弟们已经初步具备了守护村子的能力。 回到村子后,叶远对徒弟们的表现进行了总结和点评,指出了他们在战斗中存在的不足之处。徒弟们虚心接受,纷纷表示会继续努力,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 从那以后,叶远和徒弟们一起,肩负起了守护村子的重任。每当有妖邪来袭,他们总是冲在最前面,用自己的力量保护著村子和村民的安全。在他们的守护下,村子再次恢復了往日的安寧与祥和。而叶远和徒弟们的故事,也在村子里流传开来,激励著一代又一代的人为守护家园而努力奋斗。在与妖邪的斗爭中,师徒们的感情愈发深厚,杀妖术也在传承中不断完善,成为了守护这片土地的坚实力量。 术法传承:破晓前夕的新希望 当又一年的春风吹绿了大地,驱散了冬日的残寒,叶远在自己的小院中度过了无数个日夜的潜心钻研,终於成功研究出了一门顶级除妖术——混元破邪术。此术融合了天地间的阴阳五行之力,能在瞬间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力量,对妖邪有著极强的克製作用。然而,这门术法极为复杂,修炼难度极高,需要修炼者具备深厚的道术根基和强大的精神力。 叶远深知,隨著妖邪势力的日益猖獗,村子面临的威胁也越来越大。为了在即將到来的危机中守护好村子,他决定將这门顶级除妖术传授给大弟子阿峰。阿峰自跟隨叶远学习道术以来,勤奋刻苦,天赋极高,对各种术法都有著独特的领悟力,在一眾师兄弟中脱颖而出,是最有希望学成混元破邪术的人。 这天清晨,叶远將阿峰叫到了自己的书房。书房中瀰漫著淡淡的书香和灵力的气息,墙上掛著一幅幅古老的符咒和画卷,仿佛在诉说著一段段惊心动魄的除妖故事。叶远坐在书桌前,神情严肃地看著阿峰,说道:“阿峰,我耗费一年心血,研究出了一门顶级除妖术——混元破邪术。这门术法威力巨大,但修炼难度也极高。如今妖邪横行,村子危在旦夕,我决定將这门术法传授给你,你务必儘快学成,守护好村子。” 阿峰听后,心中既激动又深感责任重大。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恭敬地说道:“师父,徒儿定当不负您的期望,刻苦修炼,早日学成这门术法。”叶远满意地点了点头,隨后开始详细地讲解混元破邪术的原理、口诀和修炼方法。阿峰全神贯注地听著,不时提出问题,叶远都耐心地一一解答。 接下来的日子里,阿峰开始了艰苦的修炼。他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来到村外的山谷中,按照叶远传授的方法,吸收天地间的灵气,锤炼自己的灵力。在修炼过程中,阿峰遇到了无数的困难和挫折。混元破邪术对灵力的掌控要求极高,稍有不慎,就会导致灵力反噬,危及生命。有一次,阿峰在尝试凝聚灵力时,突然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不受控制,在体內横衝直撞,他顿时口吐鲜血,摔倒在地。 叶远得知后,立刻赶到了阿峰身边。他为阿峰检查了身体,安慰道:“阿峰,不要气馁。修炼混元破邪术本就艰难,遇到挫折是在所难免的。你要保持冷静,调整好心態,按照我教你的方法,慢慢引导灵力。”在叶远的悉心指导下,阿峰逐渐恢復了过来。他深知,只有克服这些困难,才能真正掌握混元破邪术。 为了帮助阿峰更好地修炼,叶远还亲自为他制定了一套训练计划。他每天都会陪阿峰一起修炼,为他讲解修炼过程中的注意事项,纠正他的错误动作。在叶远的严格要求和悉心指导下,阿峰的实力逐渐提升,对混元破邪术的领悟也越来越深。 经过几个月的艰苦修炼,阿峰终於成功地掌握了混元破邪术的基本要领。为了检验阿峰的修炼成果,叶远决定让他进行一次实战演练。他带领阿峰来到了一处妖邪出没频繁的荒郊野外,等待妖邪的出现。 不久后,一群狐妖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中。这些狐妖身姿矫健,眼神中透露出诡异的光芒,身上散发著浓烈的妖邪气息。狐妖们发现了叶远和阿峰,立刻发动了攻击。它们化作一道道黑影,向著两人扑了过来。 叶远站在一旁,並没有直接出手,而是让阿峰独自应对。阿峰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隨后迅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隨著他的动作,一股强大的灵力在他身边匯聚,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灵力漩涡。阿峰大喝一声,將灵力漩涡向著狐妖们推了过去。 灵力漩涡所到之处,空气仿佛被撕裂,发出阵阵尖锐的呼啸声。狐妖们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试图躲避,但已经来不及了。灵力漩涡瞬间將狐妖们吞噬,只听一阵悽厉的惨叫声响起,狐妖们纷纷倒地,失去了反抗能力。 第242章 守护村子永远的安寧 叶远看著阿峰的表现,心中非常满意。他知道,阿峰已经成功地掌握了混元破邪术,有了保护村子的能力。回到村子后,叶远对阿峰进行了一番鼓励和讚扬,同时也提醒他不要骄傲自满,要继续努力修炼,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 从那以后,阿峰和叶远一起,带领著其他徒弟,守护著村子的安寧。每当有妖邪来袭,他们总是冲在最前面,用自己的力量保护著村民的安全。而混元破邪术,也成为了他们对抗妖邪的有力武器,让妖邪们闻风丧胆。在叶远的带领下,村子在妖邪的威胁下逐渐站稳了脚跟,迎来了新的希望。 隨著阿峰成功掌握混元破邪术,村子似乎迎来了一段相对平静的日子,眾人沉浸在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寧之中。然而,这份平静仅仅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短暂假象。 一个没有月光的夜晚,浓稠的黑暗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笼罩著整个村子。突然,一阵尖锐且诡异的呼啸声从远处传来,声音由远及近,仿佛一把锋利的刀刃,划破了夜晚的寂静。叶远瞬间从睡梦中惊醒,多年与妖邪斗爭的经验告诉他,危险正在逼近。他迅速起身,拿起桃木剑,衝出了房门。 与此同时,村子里的其他人也被这阵声音惊醒,纷纷走出家门,脸上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叶远站在村子中央,目光如炬,警惕地注视著四周。很快,一个巨大的黑影从空中俯衝而下,降落在村子的广场上。眾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头体型巨大的蝙蝠妖。 这头蝙蝠妖浑身散发著浓烈的妖邪气息,它的翅膀展开足有十丈之长,犹如两片巨大的黑色乌云。蝙蝠妖的眼睛闪烁著血红色的光芒,尖锐的獠牙外露,每一颗都足有半尺长,唾液顺著獠牙不断滴落,在地面上腐蚀出一个个冒著青烟的小洞。 叶远心中一凛,凭藉著敏锐的感知,他立刻判断出这头蝙蝠妖绝非普通妖物,而是传说中最强的天妖。天妖拥有著超乎想像的强大力量,它们的出现,往往意味著一场巨大的灾难。叶远深知此次面临的挑战前所未有的严峻,但他没有丝毫退缩,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守护村子,保护村民。 叶远率先发动攻击,他挥动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金色的剑气从剑中射出,向著蝙蝠妖飞去。蝙蝠妖见状,翅膀轻轻一扇,一股强大的黑色气流瞬间形成,將金色剑气轻而易举地化解。隨后,蝙蝠妖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从口中喷出一股黑色的火焰,火焰如汹涌的潮水,向著叶远扑来。叶远急忙侧身躲避,火焰擦著他的衣角而过,將地面上的一块石头瞬间融化。 在与蝙蝠妖的交锋中,叶远发现蝙蝠妖不仅力量强大,而且速度极快,反应敏捷。每一次攻击,蝙蝠妖都能迅速做出应对,让叶远难以找到破绽。但叶远並没有气馁,他一边与蝙蝠妖周旋,一边观察著它的行动,试图寻找反击的机会。 阿峰和其他徒弟们也纷纷赶来,加入了战斗。他们各自施展所学的杀妖术,向蝙蝠妖发动攻击。然而,蝙蝠妖的实力太过强大,他们的攻击对蝙蝠妖来说,犹如隔靴搔痒,根本无法对其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蝙蝠妖被眾人的攻击激怒,它的眼睛里闪烁著更加疯狂的光芒,身上的妖邪气息也变得愈发浓烈。 蝙蝠妖决定给眾人一个致命的打击。它在空中盘旋了几圈,隨后突然向著叶远俯衝下来。叶远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他集中精力,准备迎接蝙蝠妖的攻击。就在蝙蝠妖即將攻击到叶远的瞬间,叶远挥动桃木剑,发动了混元破邪术。一股强大的灵力漩涡瞬间形成,向著蝙蝠妖飞去。 蝙蝠妖似乎察觉到了混元破邪术的威力,它在空中灵活地扭动身体,避开了灵力漩涡的正面攻击。隨后,蝙蝠妖趁著叶远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用它那锋利的爪子狠狠地抓向叶远。叶远躲避不及,被蝙蝠妖的爪子击中,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箏般倒飞出去。 在慌乱的躲避与抵挡中,叶远逐渐被逼到了村子边缘的悬崖边。蝙蝠妖发出一声得意的咆哮,再次向叶远发动攻击。叶远拼尽全力抵挡,但终因实力悬殊,被蝙蝠妖的攻击击中,身体向后倒去,坠入了悬崖之下。 阿峰和其他徒弟们见状,悲痛欲绝。他们不顾一切地冲向蝙蝠妖,试图为叶远报仇。然而,蝙蝠妖的实力太过强大,眾人根本不是它的对手。就在眾人陷入绝望之时,一个神秘的身影突然出现,將蝙蝠妖引开,救了眾人一命。 阿峰望著悬崖下漆黑的深渊,泪水夺眶而出。他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努力修炼,提升自己的实力,为师父报仇,守护好村子。而此时,在悬崖下的黑暗中,叶远的生死未卜……他是否能够在这场绝境中倖存下来,又將如何重返村子,与蝙蝠妖展开最终的对决?一切都还是未知数。但可以肯定的是,这场人与妖之间的较量,远未结束。 云端问责:叶远的仙庭危机 蝙蝠妖的利爪將叶远逼落悬崖,呼啸的风声在耳畔肆虐,黑暗如浓稠的墨汁,吞噬了一切希望。就在叶远以为自己要粉身碎骨之际,一道刺目而柔和的金光突然笼罩了他。光芒之中,一群身著银甲的仙兵凭空出现,每个人周身都散发著神圣而威严的气息。 仙兵们面无表情,为首的仙兵目光冰冷,一挥手,几条金色的绳索便如灵蛇般缠向叶远。叶远试图反抗,却发现自己的灵力在仙兵面前如同微弱的烛火,瞬间被压製得无法动弹。还没等他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便被仙兵们架起,朝著云端飞去。 隨著高度的攀升,叶远眼前的景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云雾繚绕的天际,逐渐显现出一座宏伟壮丽的仙宫。仙宫的墙壁由晶莹剔透的白玉砌成,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五彩的光芒。宫殿的飞檐上,雕刻著栩栩如生的龙凤,仿佛隨时都会腾空而起。 叶远被仙兵们带到了一座巨大的宫殿前。宫殿的大门敞开著,殿內瀰漫著一股神秘而庄严的气息。在宫殿的尽头,一位身著华丽长袍的仙王高坐在宝座上。仙王的面容威严而冷峻,目光如炬,仿佛能看穿世间的一切。 叶远被仙兵们押到仙王面前,被迫跪下。仙王冷冷地看著叶远,声音如同洪钟般响起:“叶远,你可知罪?” 第243章 我究竟何罪之有? 叶远心中充满了疑惑,他抬起头,问道:“仙王陛下,我究竟何罪之有?”仙王冷哼一声,说道:“你擅自与天妖蝙蝠妖展开激战,导致人间灵力波动异常,扰乱了天地秩序。若不是仙庭及时察觉,后果不堪设想。” 叶远这才明白,仙庭之所以將他带来,是因为他与蝙蝠妖的战斗引发了灵力波动。他心中不禁感到一丝委屈,说道:“仙王陛下,蝙蝠妖袭击我所在的村子,妄图伤害无辜村民。我身为修道之人,守护村子和村民是我的职责所在。我与蝙蝠妖战斗,也是为了保护人间的安寧。” 仙王听后,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復了冷漠。他说道:“即便如此,你也不该擅自行动。天妖的力量远超常人想像,你与它战斗,不仅可能危及自身性命,还会对天地秩序造成严重破坏。仙庭有仙庭的规矩,任何擅自扰乱天地秩序的行为,都將受到严惩。” 叶远深知仙王的话不无道理,但他並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他坚定地说道:“仙王陛下,我明白仙庭的规矩。但在我心中,守护村子和村民的安危,远比任何规矩都重要。如果再遇到同样的情况,我依然会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 仙王听了叶远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他没有想到,一个凡人竟然有如此坚定的信念和勇气。仙王沉思片刻,说道:“叶远,你的勇气和责任感值得称讚。但仙庭的规矩不能轻易破坏。这样吧,我给你一个將功赎罪的机会。” 叶远连忙问道:“仙王陛下,不知是什么机会?”仙王说道:“近日,仙庭发现一股神秘的妖邪势力正在暗中崛起。这股势力极为强大,已经对仙庭和人间构成了严重威胁。我命你带领一支仙兵队伍,前去调查这股妖邪势力的来歷,並將其剷除。如果你能成功完成任务,我不仅可以赦免你的罪行,还会对你进行嘉奖。” 叶远听后,心中暗自思量。他知道,这是一个充满危险的任务,但也是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为了守护村子和村民,为了人间的安寧,他决定接受这个任务。叶远恭敬地说道:“仙王陛下,我愿意接受任务。我一定竭尽全力,完成使命。” 仙王满意地点了点头,隨后吩咐仙兵为叶远安排住处,並准备出发所需的装备。叶远在仙兵的带领下,离开了宫殿。在前往住处的途中,他心中思绪万千。他知道,等待自己的將是一场更加严峻的考验,但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將勇往直前。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叶远开始了紧张的准备工作。他与仙兵们一起制定作战计划,研究妖邪势力的特点和弱点。同时,他也在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希望能在即將到来的战斗中发挥更大的作用。 终於,出发的日子到了。叶远带领著仙兵队伍,离开了仙庭,朝著妖邪势力出没的方向飞去。等待他们的,將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而叶远,也將在这场战斗中,书写属於自己的传奇。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叶远率领仙兵,沿著魔气蔓延的轨跡,一路向魔界核心进发。魔界的天空,被浓稠的黑云所遮蔽,瀰漫著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脚下的土地,乾裂且布满裂痕,不时有幽蓝色的火焰从裂缝中躥出,发出诡异的声响。四周的山峦,仿佛被扭曲的怪物,怪石嶙峋,在黑暗中影影绰绰,增添了几分阴森恐怖的氛围。 当他们靠近魔尊的宫殿时,魔尊的大军早已严阵以待。魔军阵容庞大,一眼望不到边际。士兵们身形高大,浑身散发著黑色的魔气,手中的武器闪烁著冰冷的寒光。魔尊骑著一头身形巨大的魔兽,屹立在军队的最前方。他身披黑色的战甲,脸上戴著狰狞的面具,只露出一双散发著血红色光芒的眼睛,透露出无尽的邪恶与残暴。 叶远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隨后转身对仙兵们说道:“仙兵们,我们肩负著守护仙庭和人间的重任。今日,我们一定要勇往直前,消灭魔尊的大军,还世间一片安寧!”仙兵们齐声高呼,士气高昂。 战斗一触即发。魔尊率先发动攻击,他手中的魔剑一挥,一道黑色的剑气瞬间向著叶远等人射来。叶远迅速挥动手中的宝剑,一道金色的剑气迎了上去。两道剑气在空中碰撞,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强大的气浪將周围的仙兵和魔军都掀飞出去。 仙兵们见状,纷纷施展各自的仙术,向著魔军衝去。一时间,仙光与魔气交织,喊杀声、惨叫声迴荡在整个魔界。叶远身先士卒,凭藉著精湛的剑术和强大的灵力,在魔军中左衝右突,如入无人之境。他的宝剑所到之处,魔军纷纷倒地,黑色的血液溅洒在地面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然而,魔尊的大军毕竟实力强大,仙兵们在战斗中逐渐陷入了困境。一些仙兵受伤倒地,战斗力大打折扣。魔尊看到仙兵们的困境,发出一阵得意的狂笑,他指挥著魔军,对仙兵们展开了更加猛烈的攻击。 在这危急关头,叶远想起了仙王传授给他的一门顶级仙术——乾坤破魔术。这门仙术威力巨大,但施展起来极为困难,需要消耗大量的灵力。叶远深知,此时若不施展这门仙术,仙兵们將面临全军覆没的危险。於是,他毫不犹豫地开始施展乾坤破魔术。 叶远闭上眼睛,集中精力,將全身的灵力匯聚到手中的宝剑上。隨著灵力的不断匯聚,宝剑发出耀眼的光芒,光芒越来越强,照亮了整个魔界。魔尊感受到了这股强大的力量,心中不禁感到一丝恐惧。他急忙指挥魔军,向著叶远发动攻击,试图阻止他施展仙术。 仙兵们见状,纷纷挺身而出,用自己的身体为叶远挡住魔军的攻击。他们不顾自身安危,与魔军展开了殊死搏斗。在仙兵们的掩护下,叶远终於成功地施展了乾坤破魔术。一道强大的金色光芒从宝剑中射出,光芒所到之处,魔军纷纷灰飞烟灭,就连魔尊的魔兽也被光芒击中,发出一声悽厉的惨叫,倒地身亡。 魔尊见势不妙,想要逃跑。叶远岂能让他得逞,他大喝一声,施展身法,瞬间追上魔尊。 第244章 十个魔尊的到来 叶远挥动宝剑,与魔尊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单挑。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战斗异常激烈。 经过一番激烈的较量,叶远终於找到了魔尊的破绽。他瞅准时机,一剑刺向魔尊的心臟。魔尊试图躲避,但已经来不及了。宝剑穿透了魔尊的身体,魔尊发出一声绝望的怒吼,隨后身体缓缓倒下。 隨著魔尊的倒下,魔军顿时大乱。仙兵们乘胜追击,对魔军展开了最后的围剿。经过一番激战,魔尊的大军被彻底消灭。叶远望著眼前的战场,心中感慨万千。这场战斗,他们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最终取得了胜利,为仙庭和人间消除了一大隱患。 叶远带领著仙兵们,凯旋而归。仙王得知叶远成功消灭了魔尊的大军,非常高兴。他亲自出城迎接叶远,並对叶远和仙兵们进行了嘉奖。叶远望著仙庭的繁华景象,心中充满了欣慰。他知道,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他用自己的行动,守护了仙庭和人间的安寧。而这段在魔界的战斗经歷,也將成为他人生中一段难忘的回忆,激励著他在未来的道路上,继续为守护正义而战。 叶远带著胜利的荣耀,率仙兵凯旋迴到仙庭,还没来得及沉浸在庆功的喜悦之中,魔界的风云突变,再次將他推向了生死边缘。当叶远正与仙王匯报战况时,整个仙庭突然被一股浓烈且邪恶的魔气所笼罩,天空瞬间变得漆黑如墨,压抑的氛围让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 叶远心中一惊,凭藉著丰富的战斗经验和对魔气的敏锐感知,他意识到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正悄然降临。果不其然,片刻之后,十道黑影如鬼魅般从魔气中穿梭而出,瞬间將叶远团团围住。叶远定睛一看,心中暗自叫苦,这十道黑影竟是魔尊!每一个魔尊身上都散发著强大且恐怖的气息,他们周身环绕的魔气如汹涌的黑色浪潮,不断翻涌咆哮,令人胆寒。 这十位魔尊形態各异。有的身形高大如山岳,肌肉虬结,手中握著巨大的狼牙棒,棒身上镶嵌著一颗颗散发著幽光的魔眼;有的身形纤细,宛如一道黑色的闪电,手中的魔刃闪烁著诡异的光芒,仿佛能瞬间撕裂空间;还有的周身环绕著一群黑色的魔鸦,魔鸦们发出尖锐的叫声,声音中透著无尽的邪恶。 叶远的处境极其危险,周围的仙兵们被魔尊们释放出的强大魔气压制,根本无法靠近,只能焦急地在外围徘徊。叶远深知,此刻他孤立无援,必须依靠自己的智慧和力量来应对这场危机。他迅速冷静下来,开始观察十位魔尊的站位和行动规律,试图寻找突破的机会。 魔尊们並没有立即发动攻击,而是围绕著叶远缓缓踱步,似乎在欣赏著猎物陷入绝境时的恐惧。为首的魔尊发出一阵阴森的狂笑:“叶远,你以为消灭了一个魔尊,就能高枕无忧了?今日,我们十位魔尊齐聚,就是来取你性命,让仙庭为我们的兄弟陪葬!” 叶远冷哼一声,毫不畏惧地回应道:“你们这些妖邪之辈,妄想危害仙庭和人间,我叶远定不会让你们得逞!”话刚说完,魔尊们便发动了攻击。他们身形一闪,瞬间向叶远扑来,各种魔器和法术如雨点般向叶远袭来。叶远迅速挥动手中的宝剑,施展出精湛的剑术,將袭来的攻击一一抵挡。 然而,魔尊们的攻击越来越猛烈,叶远渐渐感到力不从心。他的身上多处受伤,鲜血染红了衣衫。但叶远並没有放弃,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坚守下去,为仙庭和人间爭取生机。 在激烈的战斗中,叶远发现这十位魔尊虽然实力强大,但他们之间的配合併不默契。每当一位魔尊发动攻击时,其他魔尊的攻击节奏就会出现短暂的停顿。叶远意识到,这或许是他突破困境的关键。 叶远集中精力,等待著时机的到来。终於,在一位魔尊发动全力攻击的瞬间,其他魔尊的攻击出现了短暂的间隙。叶远毫不犹豫,施展出自己最强大的仙术——九天御雷术。他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快速结印,天空中顿时乌云密布,一道道粗壮的雷电如巨龙般咆哮著从天而降,向著魔尊们劈去。 雷电的威力巨大,瞬间击中了几位魔尊。魔尊们发出悽厉的惨叫,身体被雷电击中的部位冒出阵阵黑烟。其他魔尊见状,心中大惊,连忙后退,不敢再轻易靠近叶远。 叶远趁著这个机会,迅速调整状態,准备发动下一轮攻击。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喘息之机,魔尊们绝不会善罢甘休。果然,片刻之后,魔尊们再次集结,向叶远发动了更猛烈的攻击。 叶远与魔尊们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斗,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在战斗的过程中,叶远逐渐领悟到了一种新的力量——心之力。他发现,当自己內心无比坚定,將所有的信念和意志都匯聚在一起时,身体內会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 叶远凭藉著这股新领悟的力量,再次施展出强大的仙术,与魔尊们展开了最后的决战。在激烈的交锋中,叶远逐渐占据了上风。他的宝剑如同一道光芒,在黑暗中穿梭,不断地攻击著魔尊们的要害。 终於,在叶远的奋力攻击下,十位魔尊一一倒下。叶远望著倒地的魔尊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的身体疲惫不堪,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坚定和胜利的光芒。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让他再次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也为仙庭和人间贏得了宝贵的安寧。 周围的仙兵们看到叶远成功击败了十位魔尊,纷纷欢呼起来。他们冲向叶远,將他高高举起,表达著对他的敬佩和感激之情。叶远望著欢呼的仙兵们,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这场战斗虽然胜利了,但仙庭和人间面临的威胁並没有完全消除。在未来的日子里,他还將继续肩负起守护的重任,为了这片土地的和平与安寧,不懈奋斗。 第245章 连续战胜十位魔尊! 叶远刚刚战胜十位魔尊,仙兵们的欢呼声还在耳畔迴荡,整个仙庭都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庆幸之中。然而,一股前所未有的邪恶气息,如同汹涌的黑色海啸,瞬间席捲了整个仙庭。大地剧烈颤抖,天空中乌云翻滚,原本明亮的阳光被彻底遮蔽,黑暗如同浓稠的墨汁,迅速吞噬了一切。 叶远脸色骤变,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凭藉著与妖邪多年斗爭的经验,他敏锐地察觉到,这股气息比十位魔尊加起来还要强大万倍。就在眾人惊慌失措之际,一个低沉而冰冷的声音,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叶远,你杀我魔尊,今日,我魔祖定要让你血债血偿,让仙庭化为一片废墟!” 隨著声音的落下,一道巨大的黑色身影缓缓从魔气中浮现。魔祖身形如山岳般高大,他的皮肤呈现出诡异的青黑色,上面布满了神秘的魔纹,每一道魔纹都散发著令人胆寒的光芒。魔祖的双眼犹如两轮血红色的太阳,散发著无尽的邪恶与残暴。他的手中握著一把巨大的魔剑,剑身之上缠绕著黑色的魔气,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剑中哀嚎。 叶远深知魔祖的强大,他的出现,將给仙庭和人间带来灭顶之灾。但叶远並没有丝毫退缩,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信念和无畏的勇气。他迅速召集仙兵,排列成战斗阵型,准备迎接魔祖的挑战。 魔祖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挥动手中的魔剑,一道黑色的剑气瞬间向著仙兵们射来。剑气所过之处,空间仿佛被撕裂,发出阵阵尖锐的呼啸声。叶远见状,立刻施展出仙术,一道金色的护盾瞬间出现在仙兵们面前,挡住了黑色剑气的攻击。 然而,魔祖的攻击远不止如此。他身形一闪,瞬间来到叶远面前,挥动魔剑,向叶远砍去。叶远急忙挥动手中的宝剑,抵挡魔祖的攻击。两人的武器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强大的气浪將周围的仙兵们掀飞出去。 在与魔祖的交锋中,叶远发现魔祖的实力超乎想像。他的每一次攻击都蕴含著巨大的力量,让叶远感到难以抵挡。但叶远並没有放弃,他一边与魔祖周旋,一边寻找魔祖的破绽。 就在这时,叶远突然想起了仙王曾提到过的上古神器——星辰剑。传说星辰剑拥有著强大的力量,能够克制一切妖邪。叶远心中一动,或许只有星辰剑才能战胜魔祖。他迅速向仙庭的宝库飞去,希望能找到星辰剑。 魔祖察觉到叶远的意图,立刻追了上去。在宝库前,叶远与魔祖再次展开了激烈的战斗。魔祖的攻击越来越猛烈,叶远渐渐陷入了困境。但叶远凭藉著顽强的意志和精湛的剑术,苦苦支撑著。 终於,叶远在宝库的深处找到了星辰剑。当他握住星辰剑的那一刻,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涌入他的身体。叶远感到自己的实力得到了极大的提升。他挥动星辰剑,一道璀璨的光芒瞬间从剑中射出,向著魔祖射去。 魔祖感受到了星辰剑的强大力量,心中大惊。他急忙挥动魔剑,抵挡光芒的攻击。但光芒的威力太过强大,魔祖的魔剑在光芒的衝击下,逐渐出现了裂痕。 叶远乘胜追击,施展出星辰剑的各种招式,与魔祖展开了最后的决战。在激烈的交锋中,叶远逐渐占据了上风。他的每一次攻击都让魔祖感到难以抵挡。 终於,在叶远的奋力攻击下,魔祖的魔剑被星辰剑斩断。叶远趁机一剑刺向魔祖的心臟。魔祖发出一声绝望的怒吼,身体缓缓倒下。 隨著魔祖的倒下,笼罩在仙庭上空的魔气逐渐消散,阳光再次洒在大地上。仙兵们欢呼雀跃,他们纷纷向叶远表示祝贺和敬佩。叶远望著欢呼的仙兵们,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这场战斗虽然胜利了,但仙庭和人间未来还会面临各种挑战。他將继续肩负起守护的重任,为了这片土地的和平与安寧,永不放弃。在未来的日子里,叶远的传奇故事,將在仙庭和人间代代相传,激励著无数人为了正义和和平而奋斗。 叶远一剑刺中魔祖心臟,看著魔祖如山岳般的身躯轰然倒下,仙庭上下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阳光穿透消散的魔气,洒向这片歷经磨难的土地。然而,就在眾人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时,一股更为阴森、恐怖的气息,从魔祖渐渐冷却的尸体上缓缓升起。 只见魔祖的身躯周围,黑色的魔纹开始疯狂闪烁,一道道诡异的光芒如毒蛇般游走。紧接著,魔祖的伤口处,黑色的魔气如汹涌的喷泉般涌出,迅速凝聚成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魔祖缓缓浮空,他的双眼重新睁开,血红色的光芒比之前更加耀眼,散发著毁灭一切的气息。“叶远,仙庭,你们的末日才刚刚开始!”魔祖的声音如同万鬼齐嚎,迴荡在仙庭的每一个角落,令所有人毛骨悚然。 叶远望著復活的魔祖,心中充满了震惊和愤怒。但他清楚,以自己目前的实力,很难再次与魔祖抗衡。就在叶远感到绝望之际,一道金色的光芒如闪电般划过天际,瞬间降临在魔祖面前。光芒消散,仙王身著华丽的金色战甲,手持闪耀著星辰光芒的神剑,威风凛凛地站在那里。“魔祖,你屡次为祸仙庭和人间,今日,我定要將你彻底消灭!”仙王的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充满了威严和力量。 魔祖发出一阵狂笑,他挥动手中重新凝聚的魔剑,向著仙王劈去。魔剑所过之处,空间被硬生生地撕裂,一道巨大的黑色裂痕迅速蔓延开来。仙王见状,不慌不忙,他挥动神剑,一道金色的剑气瞬间迎了上去。金色剑气与黑色裂痕在空中碰撞,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强大的气浪如颱风般向四周扩散,將周围的山峰瞬间夷为平地。 仙王和魔祖的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魔祖施展出各种邪恶的秘术,黑色的魔气如黑色的火焰般在他周围燃烧,不断向仙王发动攻击。仙王则凭藉著精湛的仙术和强大的实力,巧妙地化解了魔祖的一次次攻击。他的神剑如同一轮烈日,在黑暗中闪耀著光芒,每一次挥动都能引发天地间的共鸣。 在激烈的战斗中,魔祖突然身形一闪,消失在眾人的视线中。仙王警惕地环顾四周,试图捕捉魔祖的踪跡。就在这时,仙王感到一股强烈的危机从身后袭来。他迅速转身,只见魔祖从虚空中突然出现,魔剑带著无尽的黑暗力量,向著仙王的后背刺去。仙王来不及躲避,只能用神剑抵挡。魔剑与神剑碰撞的瞬间,仙王被强大的力量震得后退了几步。 第246章 叶远成了新的仙王! 仙王深知,魔祖的实力不容小覷,若不儘快想出对策,这场战斗的结果难以预料。他集中精力,开始调动体內的全部仙力,施展出仙庭的顶级仙术——乾坤混元术。隨著仙王的动作,天空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金色漩涡,漩涡中蕴含著强大的力量,仿佛能吞噬一切。 魔祖感受到了乾坤混元术的强大威力,他心中一凛,但並没有退缩。他施展出自己的终极秘术——九幽灭世咒。瞬间,整个天地被黑暗笼罩,无数黑色的魔影从九幽地狱中涌出,向著仙王扑去。仙王挥动神剑,將扑来的魔影一一斩杀。但魔影源源不断,仿佛无穷无尽。 就在仙王与魔祖陷入僵持之际,叶远在一旁观察著战斗的局势,他发现魔祖在施展九幽灭世咒时,身上的魔气出现了短暂的波动。叶远心中一动,他意识到这或许是击败魔祖的关键。於是,叶远集中精力,施展出自己领悟的新仙术——星辰破魔箭。一支由星辰之力凝聚而成的箭瞬间射向魔祖。 魔祖察觉到了叶远的攻击,他试图躲避,但已经来不及了。星辰破魔箭射中了魔祖的身体,魔祖发出一声悽厉的惨叫,身上的魔气开始迅速消散。仙王见状,抓住机会,施展出乾坤混元术的最强一击。一道强大的金色光芒瞬间穿透了魔祖的身体,魔祖的身躯在光芒中逐渐消散。 隨著魔祖的彻底消失,黑暗渐渐退去,阳光重新照耀大地。仙庭上下再次欢呼起来,叶远和仙王望著彼此,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场巔峰对决,终於以仙庭的胜利告终。但他们都知道,未来的道路依然充满挑战,仙庭和人间的和平,需要他们永远守护下去。在这场神魔碰撞中诞生的传奇,將永远铭刻在人们心中,激励著一代又一代人为了正义和和平而不懈奋斗。 时光的巨轮悠悠转动,十万年的岁月如白驹过隙般转瞬即逝。曾经在与魔祖那场惊心动魄的终极对决中,以无上神力守护仙庭与人间的仙王,终究没能敌过岁月无情的侵蚀,溘然长逝。仙庭上下沉浸在一片沉痛的哀悼之中,往日辉煌热闹的仙庭,此刻被阴霾与悲伤所笼罩。 在仙王逝去的消息传开后,仙庭內部暗流涌动。眾多仙族势力为了爭夺仙王这一至高无上的宝座,展开了激烈的角逐。各方势力明爭暗斗,一时间,仙庭內剑拔弩张,战爭一触即发。就在仙庭陷入混乱的关键时刻,叶远这位曾经与仙王並肩作战,共同抵御魔祖入侵的传奇人物,成为了眾人瞩目的焦点。 叶远自十万年前那场大战后,便隱居於仙庭的一处清幽之地,潜心修炼,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他深知,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里,唯有强大的实力,才能守护自己珍视的一切。儘管远离了仙庭的纷爭,但叶远始终关注著仙庭和人间的安危。当他得知仙王逝世,仙庭陷入混乱的消息后,心中充满了忧虑。 叶远决定挺身而出,结束仙庭的混乱局面。他凭藉著在十万年修炼中所领悟的高深仙术,以及在过去战斗中积累的丰富经验,迅速在仙庭中崭露头角。叶远的实力让眾多仙族势力为之震惊,他们纷纷意识到,叶远极有可能成为新的仙王。 然而,並非所有人都认同叶远。一些仙族势力出於自身利益的考虑,对叶远心怀不满,试图阻止他成为仙王。他们在仙庭中散布谣言,詆毁叶远的声誉,煽动其他仙族对叶远的不满情绪。面对这些恶意詆毁,叶远並没有选择退缩或反击。他深知,只有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才能贏得眾人的认可。 叶远开始四处奔走,调解仙族势力之间的矛盾。他凭藉著卓越的智慧和高尚的品德,成功化解了多起仙族之间的衝突,让仙庭的局势逐渐稳定下来。在这个过程中,叶远展现出了非凡的领导才能和无私奉献的精神,贏得了越来越多仙族的尊重和支持。 与此同时,仙庭之外的世界也並不太平。一股新的邪恶势力在暗中崛起,他们趁仙庭內乱之际,频繁对人间发动攻击,给人间带来了巨大的灾难。叶远得知这一消息后,毫不犹豫地带领仙庭的精锐力量,奔赴人间,抵御邪恶势力的入侵。 在与邪恶势力的战斗中,叶远身先士卒,衝锋陷阵。他施展出强大的仙术,如同一道璀璨的光芒,照亮了黑暗的战场。在叶远的带领下,仙庭的仙兵们士气高昂,奋勇杀敌。经过一场激烈的战斗,他们成功击退了邪恶势力,拯救了无数生灵。 叶远的英勇事跡迅速传遍了仙庭和人间,他的威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越来越多的仙族开始认识到,叶远不仅拥有强大的实力,更有著一颗守护仙庭和人间的心。在眾人的支持下,叶远终於迎来了成为仙王的关键时刻。 仙庭举行了一场盛大而庄重的加冕仪式。在仙庭的中心广场上,无数仙族齐聚一堂,共同见证这一歷史性的时刻。叶远身著华丽的仙王战甲,手持象徵著仙王权力的权杖,缓缓走上祭坛。阳光洒在他身上,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仿佛他就是光明的化身。 在眾人的欢呼声中,叶远正式成为了新的仙王。他望著台下的仙族和远方的人间,心中充满了责任感和使命感。叶远深知,成为仙王並非终点,而是新的起点。在未来的日子里,他將肩负起守护仙庭和人间的重任,带领仙族走向更加辉煌的明天。 在叶远的下,仙庭逐渐恢復了往日的繁荣。仙族之间的关係变得更加和谐,仙庭的实力也日益强大。而叶远的传奇故事,也在仙庭和人间代代相传,激励著一代又一代人为了正义和和平而奋斗。新仙王的时代,已然开启。 於是这样一来,叶远也成为了所有人的目標! 很多人都想暗中针对他,找他的麻烦! 第247章 叶远也想去看看 暖阳透过斑驳的树叶,在叶远的道观小院里洒下一地金黄。一封盖著硃砂印的信函,悄然打破了这里的寧静。叶远拆开信封,瀏览之下,脸上浮现出惊喜与思索交织的神情——他获得了参加帝都道士大会的资格。在道门,这次大会是一场匯聚天下精英,交流切磋、论道修行的顶级盛会,无数道士梦寐以求。叶远稍作沉吟,便下定决心:去帝都,赴这场大会之约。 为了准备行程,叶远开始梳理自己的法宝与符篆。在他的储物箱里,一把古朴的桃木剑静静躺著,剑身雕刻著晦涩难懂的符文,散发著柔和的光芒。这是他师傅留给他的遗物,伴隨他歷经无数次降妖除魔的战斗,有著非凡的灵力。他还整理出一叠精心绘製的符篆,有攻击型的“天雷符”、防御型的“金刚符”,以及能迷惑妖邪心智的“迷踪符”。这些符篆凝聚著他多年的心血,关键时刻能发挥巨大作用。 出发那天,叶远身著一袭深蓝色道袍,背负桃木剑,手持拂尘,英姿颯爽地踏上了前往帝都的路。一路上,他目睹了各地的风土人情,也遇见了不少修行之人。有的正为降伏邪祟而忙碌,有的则在山间静修。叶远与他们交谈,分享修行心得,收穫颇丰。 终於,叶远抵达了繁华的帝都。高耸的城墙、川流不息的街道、琳琅满目的店铺,让这座城市充满了生机与活力。在路人的指引下,叶远来到了道士大会的举办地——一座气势恢宏的道观。这里早已聚集了来自五湖四海的道士,他们身著各异的道袍,或相互寒暄,或交流法术。 叶远刚踏入道观,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他气宇轩昂,身上散发著独特的气质,让人不禁侧目。这时,一位身著白色道袍的中年道士迎了上来,微笑著说道:“这位想必是叶远道友吧?久仰大名,在下李明。”叶远连忙还礼,两人很快就聊了起来。李明向叶远介绍了大会的流程和规则,还分享了一些以往大会的趣事。 大会正式开始,首先是论道环节。来自各地的道士们围绕著道家经典、修行心得、法术奥秘等话题展开了激烈的討论。叶远积极参与其中,他凭藉深厚的学识和独特的见解,贏得了眾人的阵阵掌声。在討论中,他不仅学到了许多新的知识和理念,还结识了不少志同道合的朋友。 接下来是法术切磋环节。这是大会的重头戏,也是最精彩的部分。道士们纷纷展示自己的法术,一时间,道观內光芒四射,各种法术相互碰撞,场面十分壮观。叶远也登上了切磋台,与一位实力强劲的道士展开对决。他手持桃木剑,施展精妙的剑术,同时配合符篆的使用,与对手打得难解难分。经过一番激烈的较量,叶远凭藉出色的技巧和冷静的判断,最终贏得了比赛。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眾人对他的实力讚嘆不已。 在大会的休息时间,叶远漫步在道观的园里,思考著修行的真諦。突然,他听到一阵微弱的呼救声。顺著声音的方向,他来到了道观的后院,发现一位年轻的道士被一只邪祟困住。叶远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施展法术与邪祟展开搏斗。在他的努力下,邪祟最终被降伏,年轻的道士也成功获救。年轻道士对叶远感激不已,叶远只是微笑著说:“这是我身为道士应尽的职责。” 隨著大会接近尾声,最后的颁奖仪式开始了。叶远凭藉在论道和法术切磋环节的出色表现,获得了大会的优秀奖。当他走上领奖台,接过奖盃时,心中感慨万千。这次大会,不仅让他在修行上取得了进步,还让他结交了许多朋友,更让他明白了作为一名道士的责任和使命。 大会结束后,叶远告別了新结识的朋友,踏上了返程的路。在回去的途中,他回顾著在大会上的点点滴滴,心中充满了对未来修行的期待。他知道,修行之路漫长而艰辛,但只要心中有信念,不断努力,就一定能在这条道路上走得更远。这次帝都道士大会,將成为他人生中一段宝贵的回忆,激励著他不断前行,探索更高的修行境界,为守护世间的和平与安寧贡献自己的力量。 从帝都道士大会载誉而归的叶远,身著靛蓝道袍,背负桃木剑,於蜿蜒山径间踏月而行。清冷的月光为他勾勒出修长的轮廓,也为周遭山林披上一层朦朧的银纱。 行至一处幽深山谷,叶远忽然闻到一股刺鼻的腥臭味,与山林间原本的草木清香格格不入。与此同时,一阵若有若无的女子低笑声从前方传来,声音婉转动听,却又透著几分诡异。叶远心中一凛,握紧了手中的桃木剑,放缓脚步,小心翼翼地朝著声音的来源走去。 转过一片茂密的竹林,叶远眼前豁然开朗。在山谷中央的一片空地上,一位身著五彩霓裳的女子正翩翩起舞。她身姿婀娜,面容绝美,举手投足间散发著迷人的魅力。然而,叶远定睛细看,发现女子身后竟拖著一对巨大的蝴蝶翅膀,翅膀上闪烁著诡异的光芒。“蝴蝶妖!”叶远心中暗自篤定,立刻进入了戒备状態。 似乎察觉到了叶远的到来,蝴蝶妖停下了舞步,缓缓转过身来。她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嫵媚的笑容:“哟,哪来的小道长,竟然闯入了我的地盘?”叶远目光如炬,毫不畏惧地回应道:“妖孽,你在此地兴风作浪,今日我定要为民除害!”蝴蝶妖听后,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就凭你这小道士,也想降伏我?简直是白日做梦!” 话音刚落,蝴蝶妖双翅一振,无数片带著剧毒的鳞粉如雪般向叶远飞去。叶远迅速向后跃退,同时挥动手中的拂尘,形成一道强劲的气流,將鳞粉吹散。趁此机会,叶远从怀中掏出一张“天雷符”,口中念念有词,隨后將符篆向空中一拋。符篆瞬间化作一道耀眼的雷光,朝著蝴蝶妖劈去。 蝴蝶妖见状,娇躯一闪,轻鬆躲过了雷光的攻击。她柳眉倒竖,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哼,有点本事!看我今日怎么收拾你!”说罢,蝴蝶妖双手快速结印,召唤出一群巨大的蝴蝶,向叶远发起攻击。这些蝴蝶张牙舞爪,口中喷吐著黑色的毒液,所到之处,草木瞬间枯萎。 叶远深知这些毒液的厉害,不敢贸然硬接。他一边灵活地躲避著蝴蝶的攻击,一边寻找著蝴蝶妖的破绽。在激烈的交锋中,叶远发现蝴蝶妖每次发动攻击前,翅膀都会微微颤动。於是,他决定抓住这个时机,给予蝴蝶妖致命一击。 第248章 非要拜师也没办法 当蝴蝶妖再次召唤蝴蝶发动攻击时,叶远看准时机,施展“幻影步”,瞬间来到蝴蝶妖面前。他手中的桃木剑带著凌厉的剑气,直刺蝴蝶妖的心臟。蝴蝶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连忙挥动翅膀抵挡。桃木剑与蝴蝶翅膀碰撞,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溅起一片火。 儘管蝴蝶妖挡住了叶远的攻击,但她也受到了一定的损伤。此时,叶远趁机拿出一张“金刚符”,贴在自己身上,增强自身的防御。然后,他又取出一张“迷踪符”,向蝴蝶妖扔去。符篆化作一团迷雾,將蝴蝶妖笼罩其中。 在迷雾中,蝴蝶妖迷失了方向,慌乱地四处飞舞。叶远凭藉著敏锐的感知,在迷雾中穿梭自如,不断向蝴蝶妖发动攻击。蝴蝶妖在叶远的攻击下,渐渐陷入了困境,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 就在蝴蝶妖即將力竭之时,她突然发出一声悽厉的尖叫。隨著叫声,她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变得更加巨大,翅膀上的光芒也愈发耀眼。叶远意识到,蝴蝶妖这是在孤注一掷,准备发动最后的攻击。 叶远深吸一口气,集中全部精力,调动体內的灵力。他將灵力注入桃木剑中,剑身顿时光芒大盛。当蝴蝶妖向他扑来时,叶远大喝一声,挥动桃木剑,斩出一道强大的剑气。剑气如同一道闪电,瞬间穿透了蝴蝶妖的身体。 蝴蝶妖发出一声痛苦的哀號,身体缓缓坠落。叶远走上前去,確认蝴蝶妖已经死亡后,才鬆了一口气。此时,天色已经破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在叶远身上。叶远望著渐渐消散的迷雾,心中感慨万千。这次与蝴蝶妖的战斗,让他更加深刻地体会到了作为一名道士的责任和使命。 收拾好行囊,叶远继续踏上了归途。他知道,在这广袤的天地间,还有无数的妖邪等待著他去降伏,还有无数的百姓需要他去守护。而他,將坚定不移地走在这条除妖护世的道路上,永不退缩。一路上,山林间的鸟儿欢快地歌唱,仿佛在为叶远的胜利欢呼。叶远的身影在阳光的照耀下,渐行渐远,却愈发坚定。 解决了蝴蝶妖之后,叶远稍作休整,便再度踏上归程。山风轻拂,他靛蓝的道袍隨风飘动,晨光为他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边。然而,叶远並不知道,一场令人哭笑不得的小插曲,正等著他。 当叶远行至一处小镇时,集市上热闹非凡,叫卖声、討价还价声此起彼伏。就在叶远准备找个茶摊歇脚时,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像一阵风似的衝到他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大声说道:“师父!请收我为徒吧!”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叶远愣在原地,周围的人也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叶远回过神来,连忙伸手去扶少年:“孩子,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我与你素不相识,为何要拜我为师?”少年却倔强地跪在地上,不肯起身:“师父,我昨天亲眼看到您降伏蝴蝶妖,那身手,那法术,简直太厉害了!我一心想要学道降妖,您就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求您收我为徒吧!” 叶远这才明白过来,感情是自己除妖的过程被这少年看到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孩子,学道並非儿戏,不仅要吃苦,还得有坚定的信念,你年纪尚小,或许还不清楚其中的艰辛。”少年听后,眼神愈发坚定:“师父,我不怕吃苦!我早就下定决心,要像您一样,降妖除魔,保护百姓!” 周围的人见状,也纷纷议论起来。“这孩子有志气,道长就收下他吧。”“是啊,看这孩子一脸诚恳,说不定以后能成为像道长一样的人物。”面对眾人的劝说,叶远更加为难了。他本就习惯独来独往,从未想过要收徒弟,而且此次出来参加道士大会,又经歷了与蝴蝶妖的战斗,归心似箭,实在不想再节外生枝。 为了让少年知难而退,叶远故意板起脸,严肃地说:“学道不仅要修炼法术,还要研读大量的道家经典,枯燥又乏味,你能坚持下来吗?”少年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能!我一定努力学习,绝不偷懒。”叶远又接著说:“在修炼过程中,还会遇到各种危险,甚至有性命之忧,你不怕吗?”少年拍著胸脯说:“不怕!为了降妖除魔,就算牺牲性命,我也在所不惜!” 叶远见少年態度坚决,一时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这时,一位老者从人群中走出来,对叶远说道:“道长,这孩子名叫小虎,父母早亡,一直和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他从小就对降妖除魔的故事感兴趣,如今见到您这样的高人,一心想要拜师学艺,您就成全他吧。”叶远看著小虎那充满期待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动摇。 就在叶远犹豫不决时,小虎突然从地上站起来,从怀里掏出一个破旧的布包,打开后,里面是几枚铜钱和一些零散的乾粮。他將布包递给叶远:“师父,这是我攒了好久的钱,虽然不多,但请您收下,算是我的拜师礼。”叶远看著小虎手中的布包,心中一阵感动。他知道,这些钱和乾粮,对小虎来说是多么珍贵。 最终,叶远还是心软了。他接过小虎的布包,嘆了口气说:“好吧,我就收下你这个徒弟。但丑话说在前头,一旦入了师门,就得遵守门规,刻苦修炼,不许半途而废。”小虎听后,欣喜若狂,再次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师父放心,我一定谨遵师命!” 就这样,叶远多了一个徒弟。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叶远带著小虎踏上了归程。一路上,叶远开始向小虎传授一些基础的道家知识和法术技巧。小虎学得认真,一有不懂的地方,就虚心向叶远请教。看著小虎充满活力和求知慾的样子,叶远心中也渐渐接受了这个徒弟,甚至开始期待小虎在未来的修行之路上,能取得一番成就,而这一趟归途,因为小虎的加入,变得不再孤单。在往后漫长的修行岁月里,他们又將共同经歷怎样的冒险,书写怎样的传奇,一切都是未知,却又充满希望。 第249章 不成器的傻徒弟 收小虎为徒后,叶远带著他回到了自己清修的道观。这座道观隱匿於群山环抱之中,四周云雾繚绕,静謐清幽,正是修炼的绝佳之地。小虎望著这座充满神秘气息的道观,眼中满是兴奋与期待,一颗心早已迫不及待地想要投入到学道修行之中。 安顿好小虎后,叶远决定正式开始传授他真正的法术。清晨,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道观的庭院里,叶远和小虎早早来到院中。叶远深知,扎实的基础对於修炼法术至关重要,因此,他先从最基本的运气吐纳之法教起。 “小虎,修炼法术,首先要学会掌控自身的灵力。而运气吐纳,就是引导灵力在体內循环的关键。”叶远一边说著,一边为小虎示范正確的姿势和呼吸方法,“双脚分开与肩同宽,膝盖微微弯曲,双手自然下垂,掌心向內。吸气时,要让气息缓缓沉入丹田,感受腹部的充实;呼气时,要將体內的浊气全部排出,想像著身体变得轻盈通透。” 小虎目不转睛地看著叶远的每一个动作,认真地模仿著。起初,小虎的动作显得有些生硬,呼吸也不够顺畅,但他没有丝毫气馁,一遍又一遍地练习著。叶远在一旁耐心地指导,纠正他的错误,鼓励他继续努力。经过几天的刻苦练习,小虎逐渐掌握了运气吐纳的要领,体內的灵力也开始有了微弱的流动。 看到小虎的进步,叶远感到十分欣慰。接下来,他开始传授小虎一些简单的法术招式。他从最基础的御气术教起,这是一种能够操控灵力,使其產生攻击或防御效果的法术。叶远先是详细地讲解了御气术的原理和运用方法,然后亲自示范。只见他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股强大的灵力瞬间从他手中涌出,將庭院中的一块石头击飞数丈之远。 小虎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心中对叶远的敬佩之情又多了几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尝试,按照叶远所教的方法,开始结印运气。然而,由於经验不足,他的灵力无法有效地凝聚和释放,只勉强让石头晃动了一下。小虎有些沮丧,叶远见状,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虎,不要灰心。法术的修炼並非一蹴而就,需要不断地练习和积累。只要坚持不懈,你一定能成功。” 在叶远的鼓励下,小虎重新振作起来,更加努力地练习御气术。白天,他在庭院中反覆练习结印和运气;夜晚,他躺在床上,回忆著叶远所教的每一个细节。经过无数次的尝试和失败,小虎终於成功地掌握了御气术。当他第一次用御气术將一块石头击飞时,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隨著小虎对法术的理解和掌握逐渐加深,叶远开始传授他一些更高级的法术,如符咒术和剑术。符咒术是道家法术中的重要组成部分,通过绘製符咒,可以藉助天地之力,实现各种神奇的效果。叶远拿出笔墨纸砚,向小虎详细介绍了符咒的种类、绘製方法和使用技巧。小虎认真地聆听著,仔细地观察著叶远绘製符咒的每一个步骤。 在学习符咒术的过程中,小虎遇到了不少困难。符咒的绘製要求极高,每一笔都必须精准无误,否则就会影响符咒的效果。有一次,小虎因为心急,绘製的符咒出现了偏差,不仅没有发挥出应有的效果,还差点引发了反噬。叶远及时出手,化解了危机,並严肃地告诫小虎:“符咒术是一门极其严谨的法术,容不得半点马虎。在绘製符咒时,一定要保持心境平和,全神贯注。” 小虎牢记叶远的教诲,从此更加谨慎地对待每一次练习。经过长时间的努力,他终於能够熟练地绘製各种符咒,並掌握了它们的使用方法。 在传授剑术时,叶远將自己多年来的心得体会毫无保留地传授给小虎。他为小虎挑选了一把趁手的宝剑,从最基本的剑式教起,一招一式,都要求小虎做到规范准確。在叶远的悉心指导下,小虎的剑术日益精进,逐渐领悟到了剑术的精髓。 隨著时间的推移,小虎在叶远的教导下,从一个对法术一窍不通的少年,成长为一名有模有样的小道士。在这个过程中,叶远不仅传授给小虎法术知识,更教会了他做人的道理和作为一名道士的责任与担当。而小虎也不负叶远的期望,努力修炼,立志要成为像师父一样的人,守护世间的和平与安寧。这段法术授徒的经歷,不仅让小虎踏上了修行的道路,也让叶远感受到了传承的意义和价值。 在叶远的悉心指导下,小虎的法术日益精进。这日,师徒二人来到一处悬崖边进行修炼。悬崖高耸,云雾繚绕,下方深不见底,崖边的劲风呼啸而过,是磨炼胆量与法术控制力的绝佳场所。 小虎依照叶远的要求,尝试施展御气术跨越悬崖。他屏气凝神,双手快速结印,试图借御气术的力量,让自己平稳飞越。然而,就在他踏出第一步时,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猛地刮过。这股狂风瞬间打乱了小虎的节奏,他一个踉蹌,身体失去平衡,直直向悬崖下坠落。 “小虎!”叶远目睹这一幕,瞳孔骤缩,心臟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他来不及多想,立即施展最快的身法,朝著小虎坠落的方向飞去。但悬崖陡峭,加上狂风阻碍,叶远的速度受到极大限制。 小虎在坠落过程中,脑海一片空白,恐惧如潮水般將他淹没。但求生的本能让他迅速冷静下来,他想起叶远传授的法术,拼命调动体內灵力,试图施展御气术减缓坠落速度。然而,慌乱之中,他的灵力运转紊乱,法术无法正常施展。 千钧一髮之际,叶远终於追上了小虎。他一把抓住小虎的手臂,隨后迅速拋出事先准备好的绳索,绳索一端精准地套住悬崖边的巨石。叶远藉助绳索的拉力,带著小虎安全返回悬崖。 回到崖顶,小虎双腿发软,瘫坐在地,心有余悸。叶远走上前,神色严肃却又难掩关切:“小虎,修炼切不可急躁,更不能忽视环境的影响。今日若不是及时赶上,后果不堪设想。” 小虎满脸懊悔,低下头:“师父,我错了,以后我一定脚踏实地,不再鲁莽。”叶远欣慰地点点头,拍了拍小虎的肩膀,这场意外,成了小虎修行路上的深刻教训,也让他对修行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第250章 妖蛇王的绝境之路! 叶远佇立在北海之畔,凛冽的海风如刀子般刮过脸颊,夹杂著海水咸涩的味道。海浪翻涌,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似在诉说著这片海域隱藏的危机。数月以来,北海妖蛇王频繁作祟,渔民出海常常一去不返,沿岸村落人心惶惶。身为一名正义感爆棚的年轻修士,叶远毅然决定独自踏上这危机四伏的征程,誓要找出妖蛇王,还北海一片安寧。 抵达北海的头几日,叶远在沿岸村落中四处走访,向渔民打听妖蛇王的消息。从他们惊恐的描述中,叶远拼凑出妖蛇王的大致模样:身形巨大,周身缠绕著诡异的黑雾,双眼散发著幽绿的光芒,游动时掀起的巨浪能轻易掀翻船只。更可怕的是,妖蛇王似乎拥有一定的智慧,总是在夜色掩护下发动袭击,让人防不胜防。 为了获取更多线索,叶远开始在北海边缘的浅海区域探查。他施展轻身术,在海面如履平地,敏锐的目光扫视著每一处角落。然而,一连几日的搜索都一无所获,妖蛇王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但叶远並未气馁,他深知,这是一场耐心与毅力的较量。 这天深夜,叶远在岸边的礁石上闭目修炼,突然被一阵剧烈的震动惊醒。他睁开双眼,只见海面上波涛汹涌,一个巨大的黑影在浓雾中若隱若现。叶远心中一凛,直觉告诉他,这极有可能就是妖蛇王。他迅速起身,施展隱匿术,悄无声息地朝著黑影靠近。 隨著距离的拉近,叶远终於看清了妖蛇王的真面目。它身躯庞大如山岳,鳞片闪烁著冰冷的寒光,巨大的头颅高高昂起,口中不时喷出黑色的毒液,所到之处,海水瞬间沸腾,散发著刺鼻的气味。叶远小心翼翼地绕到妖蛇王的后方,试图寻找它的弱点。就在这时,妖蛇王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猛地转过头来,幽绿的双眼紧紧盯著叶远,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叶远知道,偷袭已经失败,他毫不畏惧地迎上妖蛇王的目光,手中长剑出鞘,发出一声清越的龙吟。妖蛇王率先发动攻击,它巨大的尾巴如同一根粗壮的铁棍,带著呼呼的风声向叶远横扫过来。叶远身形一闪,轻鬆避开了攻击,同时挥剑斩向妖蛇王的尾巴。然而,妖蛇王的鳞片异常坚硬,叶远的剑只在上面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跡。 妖蛇王吃痛,更加愤怒,它张开血盆大口,喷出一股黑色的毒液。叶远早有防备,他迅速施展水幕术,在身前形成一道坚固的水墙,毒液落在水墙上,发出滋滋的声响,瞬间腐蚀出一个大洞。趁著妖蛇王攻击的间隙,叶远施展剑影步,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海浪之间,不断向妖蛇王发动攻击。 经过一番激烈的交锋,叶远逐渐发现,妖蛇王的七寸之处防御相对薄弱。他心中一喜,决定集中力量攻击这个部位。叶远深吸一口气,將全身的灵力匯聚到长剑之上,剑身发出耀眼的光芒。他大喝一声,如同一道闪电般冲向妖蛇王,长剑直奔其七寸而去。 妖蛇王似乎察觉到了致命的危机,它拼命扭动身体,试图躲避叶远的攻击。但叶远的速度太快了,长剑瞬间穿透了妖蛇王的鳞片,刺入了它的身体。妖蛇王发出一声悽厉的惨叫,巨大的身躯在海面上剧烈地挣扎,掀起的巨浪险些將叶远掀入海中。 隨著时间的推移,妖蛇王的挣扎逐渐减弱,最终它庞大的身躯缓缓沉入了海底。叶远鬆了一口气,瘫坐在礁石上,身上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湿透。他望著平静下来的海面,心中感慨万千。这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让他深刻体会到了自己肩负的责任和使命。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叶远又在北海进行了一番搜索,確保没有其他妖蛇为祸。当他回到沿岸村落时,村民们得知妖蛇王已被除掉,欢呼雀跃,纷纷前来道谢。望著村民们脸上洋溢的笑容,叶远心中充满了成就感。他知道,自己的付出得到了回报,北海的安寧终於得以恢復。 然而,叶远並没有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他深知,在这广袤的天地间,还有无数的危机等待著他去面对。稍作休整后,叶远又踏上了新的征程,继续用自己的力量守护著这片土地的和平与安寧。 解决了北海妖蛇王之后,叶远在沿岸村落收穫了英雄般的礼遇。但他並未沉醉其中,身为修行者,对未知的探索和守护苍生的使命感,促使他继续沿著北海前行。这片广袤无垠的海域,似乎总有著层出不穷的危机,在某个看似平静的午后,又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考验,悄然降临。 那日,阳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叶远驾驭著一叶扁舟,在海风中悠然前行。他一边留意著周围的动静,一边思索著修行中的难题。突然,原本平静的海面像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搅动,掀起数丈高的浪。叶远心中一惊,多年冒险积累的经验告诉他,危险正在逼近。 还没等他做出反应,一头体型巨大的鯊鱼从水中一跃而出。这头鯊鱼的身躯比叶远乘坐的小船还要大上数倍,浑身散发著令人胆寒的气息。它张开血盆大口,尖锐的牙齿在阳光下闪烁著寒光,瞬间將叶远和小船一同吞入腹中。 在黑暗潮湿的鯊腹里,叶远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周围瀰漫著浓烈的血腥味和腐臭气息,令人作呕。鯊鱼的胃壁不断蠕动,试图將吞入的猎物消化。叶远强忍著身体的不適和內心的恐惧,迅速冷静下来。他深知,若不儘快想办法逃脱,必將葬身鱼腹。 叶远开始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寻找逃生的机会。鯊腹內一片漆黑,唯有几缕微弱的光线从鯊鱼的食管缝隙中透进来。借著这微弱的光线,他发现鯊鱼的胃部肌肉十分厚实,普通的攻击难以对其造成致命伤害。但叶远並未气馁,他集中精神,调动体內的灵力,试图寻找鯊鱼身体的薄弱之处。 经过一番摸索,叶远发现鯊鱼胃部与肠道的连接处相对较为脆弱。他心中一喜,决定从这里突破。叶远深吸一口气,將全身的灵力匯聚到右手上,手中的长剑瞬间被一层耀眼的光芒所包裹。他大喝一声,朝著鯊鱼胃部与肠道的连接处奋力刺去。 然而,鯊鱼的防御超乎想像。叶远的剑只刺入了几寸,便被坚韧的肌肉组织挡住。与此同时,鯊鱼似乎感受到了体內的异样,开始剧烈地翻腾起来。叶远在鯊腹內被甩得东倒西歪,身上多处被锋利的骨刺划伤,鲜血直流。 第251章 巨鯊跳出海面的危机 但叶远並没有放弃,他咬紧牙关,再次聚集灵力。这一次,他將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剑尖上,施展出了自己最强大的剑技。隨著一声怒吼,叶远手中的长剑带著无坚不摧的气势,再次刺向鯊鱼的薄弱处。这一次,长剑终於穿透了鯊鱼的胃部,刺进了肠道。 鯊鱼发出一声悽厉的惨叫,巨大的身躯在海面上疯狂地挣扎。叶远知道,这是他逃生的最后机会。他顺著剑刃开闢出的通道,奋力向前衝去。在鯊鱼的剧烈抽搐中,叶远终於从鯊鱼的腹部破出,重见天日。 此时的叶远浑身是血,衣衫襤褸,但他的眼神中却透著一股坚毅和不屈。他望著漂浮在海面上,逐渐失去生机的鯊鱼,心中感慨万千。这一场生死较量,让他深刻体会到了生命的顽强和不屈。在绝境之中,只要不放弃,就总有一线生机。 经过这次事件,叶远的名声在北海沿岸传得更远。人们对他的勇气和实力讚嘆不已。但叶远却没有因此而骄傲自满。他深知,在这浩瀚的天地间,还有无数的挑战等待著他。他简单地处理了伤口,修復了小船,又毅然踏上了新的征程。 叶远的故事,激励著北海沿岸的人们勇敢地面对生活中的困难和挑战。而他,也將继续在这片神秘的海域,书写属於自己的传奇,用自己的力量,守护著一方安寧,向著未知的冒险,砥礪前行。 自鯊腹逃生,叶远的威名在北海沿岸如惊雷般传开,可他心里清楚,北海之下,妖邪势力暗流涌动,此番诛杀巨鯊与妖蛇王,不过是冰山一角。为了永保北海安寧,庇佑沿岸百姓,叶远毅然决定在海边修建一座宫殿,作为镇压妖魔的据点,让这片海域重归太平。 决定一出,叶远便开始四处奔走筹备。他先是来到附近最大的城镇,拜访当地有名的工匠家族。工匠们听闻叶远的壮举和计划,对这位年轻的英雄心生敬佩,纷纷表示愿意为修建宫殿出力。叶远与工匠们日夜商討,精心设计宫殿的蓝图,力求每一处细节都既能彰显威严,又具备强大的镇妖功能。 材料筹备是个大难题。叶远得知,深海之中生长著一种名为玄铁珊瑚的珍稀材料,不仅坚硬无比,还自带克制妖邪的属性,是修建镇妖宫殿的绝佳材料。於是,他再次踏入北海。这次,他凭藉精湛的水下功夫和敏锐的感知,在幽深的海底寻觅玄铁珊瑚的踪跡。海底暗流涌动,危机四伏,时不时还有妖物覬覦,但叶远毫不退缩,经过数日的艰难搜寻,终於採集到了足够的玄铁珊瑚。 与此同时,叶远发动沿岸村落的村民,收集附近山上的千年巨石。村民们为了能过上安寧的生活,纷纷响应,不辞辛劳地搬运巨石。在大家齐心协力的努力下,修建宫殿所需的材料终於准备就绪。 隨著第一块基石的落下,宫殿的修建工作正式开始。叶远和工匠们日夜忙碌,监工、搬运、雕琢,每一个环节叶远都亲力亲为。工匠们凭藉著高超的技艺,將玄铁珊瑚和巨石巧妙地组合在一起,一座宏伟的宫殿逐渐在海边拔地而起。 在修建过程中,叶远还邀请了数位精通符文之术的修士。他们在宫殿的墙壁、樑柱上刻满了复杂的符文,这些符文闪烁著神秘的光芒,蕴含著强大的灵力,不仅能增强宫殿的防御能力,还能对妖魔起到震慑作用。 然而,修建宫殿的过程並非一帆风顺。就在宫殿即將完工之际,一群妖魔为了阻止宫殿的建成,发动了袭击。深夜,海面突然变得波涛汹涌,一群身形各异的妖物从水中涌出,朝著工地扑来。叶远早已料到会有此一劫,他迅速组织工匠和村民们撤退,自己则手持长剑,挺身而出,与妖物展开殊死搏斗。 妖物们疯狂地向叶远扑来,有的喷出毒雾,有的发射冰刃。叶远身形矫健,在妖物群中穿梭自如,手中的长剑如同一道银色的闪电,每一次挥出,都有妖物倒下。但妖物数量眾多,叶远渐渐感到力不从心。就在这时,一位精通术法的修士赶来支援,他施展强大的法术,將妖物们击退。在眾人的齐心协力下,终於成功击退了妖物的袭击。 经过数月的艰苦努力,宫殿终於建成。这座宫殿气势恢宏,庄严肃穆,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著神秘而威严的气息。叶远为其取名为“镇海宫”。宫殿建成后,叶远將收集到的各种镇妖法器放置其中,还在宫殿周围布置了强大的结界。 为了確保镇海宫的长期运转,叶远还组建了一支由修士和当地村民组成的守卫队伍。他亲自传授他们修行之法和战斗技巧,让他们具备抵御妖魔的能力。从此,镇海宫成为了北海的一道坚固防线,守护著沿岸百姓的安寧。 在镇海宫的威慑下,北海的妖魔们不敢轻易作乱,海域逐渐恢復了平静。渔民们又能安心出海捕鱼,沿岸村落也恢復了往日的繁荣。叶远的事跡被人们口口相传,成为了一段传奇。但叶远並没有因此而满足,他深知,守护北海的道路还很漫长,只要妖魔尚存,他就不能有丝毫懈怠。 此后,叶远依然驻守在镇海宫,时刻警惕著北海的动静。他不断修行,提升自己的实力,带领守卫队伍巡逻海域,清除潜在的威胁。在他的努力下,北海成为了一片祥和的海域,而镇海宫,也成为了人们心中的希望象徵,见证著叶远守护苍生的坚定信念和无畏勇气。 在叶远的悉心守护下,镇海宫如一座不朽的丰碑,稳稳地矗立在北海之畔,为沿岸百姓撑起了一片安寧的天空。日子一天天过去,北海的海面愈发平静,渔民们的欢声笑语再次迴荡在这片海域。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危机已经彻底远去之时,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打破了这来之不易的平静。 那是一个看似寻常的午后,天空湛蓝如宝石,阳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叶远像往常一样,在镇海宫中修炼,感悟天地间的灵气。 第252章 海洋也能变成沙漠 突然,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间被乌云笼罩,黑沉沉的云层如汹涌的波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紧接著,一道耀眼的紫色雷霆划破长空,带著毁天灭地的气势,狠狠地劈向镇海宫。 叶远心中一惊,本能地施展身法,迅速跃出宫殿。只听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镇海宫在雷霆的轰击下,瞬间化为一片废墟。碎石飞溅,尘土瀰漫,周围的空气都被高温炙烤得扭曲变形。叶远望著眼前的惨状,心中充满了愤怒和疑惑。究竟是谁,或是何种力量,竟能引来如此强大的雷霆,摧毁他耗费无数心血建立的镇海宫? 还没等叶远缓过神来,天空中突然出现一道金色的光芒。光芒越来越盛,一位身著金色鎧甲的天神缓缓降临。天神面容冷峻,眼神如电,周身散发著强大的威压,让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叶远感受到这股强大的力量,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叶远,你触犯天规,私自诛杀北海妖物,扰乱天地秩序,今奉天庭之命,將你缉拿归案!”天神的声音如洪钟般响起,在天地间迴荡。叶远闻言,心中又惊又怒。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为了守护北海百姓,不惜出生入死,竟被天庭视为触犯天规之人。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北海的百姓,免受妖物的侵害!何罪之有?”叶远毫不畏惧地直视天神的眼睛,大声反驳道。天神冷哼一声,说道:“天地万物,皆有其既定的秩序。妖物的生死轮迴,自有天道安排,岂容你擅自插手?你这是公然挑战天庭的权威!” 叶远心中悲愤交加,他深知天庭的强大,与之对抗无异於以卵击石。但他绝不甘心就这样被带走,让自己的努力付诸东流,让北海百姓再次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我所杀的妖物,皆是为祸人间,残害无辜百姓的恶徒。若这也算触犯天规,那这天规,不要也罢!”叶远咬著牙,坚定地说道。 天神见叶远不肯屈服,眼中闪过一丝怒色。他双手结印,一道金色的光芒瞬间从他手中射出,化作一条金色的锁链,向著叶远飞去。叶远见状,迅速施展身法,躲避著锁链的攻击。同时,他手中的长剑出鞘,施展出自己最擅长的剑技,向著天神攻去。 然而,天神的实力太过强大,叶远的攻击在他面前如同蚍蜉撼树。天神轻轻一挥衣袖,一股强大的气流便將叶远击飞出去。叶远重重地摔在地上,口中喷出一口鲜血。但他並没有放弃,挣扎著站起身来,再次向著天神衝去。 在激烈的战斗中,叶远逐渐发现,天神虽然实力强大,但他的攻击方式相对单一。叶远心中一动,决定利用这一点,寻找反击的机会。他一边躲避著天神的攻击,一边观察著周围的环境。突然,他发现不远处有一片礁石群,那里地形复杂,或许可以成为他反击的依託。 叶远心中有了计划,他故意卖了个破绽,引天神追来。天神果然中计,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当两人来到礁石群附近时,叶远迅速施展身法,在礁石间穿梭自如。天神由於体型较大,行动受到了一定的限制,一时间难以追上叶远。 叶远趁机在礁石间布置了一些陷阱,等待著天神的到来。不一会儿,天神追了上来。他刚踏入陷阱范围,便触发了叶远布置的机关。无数锋利的石刺从地下突起,向著天神刺去。天神虽然实力强大,但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了个措手不及。他急忙施展法术,抵挡著石刺的攻击。 叶远见状,抓住机会,施展出自己最强的剑技。他將全身的灵力匯聚到长剑之上,向著天神的要害刺去。天神察觉到了危险,迅速转身,挥出一道金色的光芒,与叶远的剑气相撞。只听一声巨响,叶远再次被击飞出去,但这一次,他成功地在天神的鎧甲上留下了一道裂痕。 天神望著叶远,眼中露出一丝惊讶。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凡人,竟能在他的手下坚持这么久,还能对他造成伤害。“哼,倒是有些本事。不过,你终究逃不过天庭的制裁!”天神冷冷地说道。 叶远躺在地上,望著天神,心中充满了不甘。他知道,自己与天神之间的实力差距太大,继续这样下去,只有死路一条。但他绝不放弃,他要为自己,为北海的百姓,爭取一线生机。就在这时,叶远突然想到了一个冒险的计划…… 海风裹挟著咸涩气息,在阴沉的天幕下肆虐,叶远屹立在波涛汹涌的海岸边,衣袂猎猎作响。他目光如炬,紧盯著眼前一望无际、翻涌不息的大海,心中只有一个疯狂的念头——將这片浩瀚海洋化作广袤沙漠。 “化水珠,到底藏在哪里?”叶远低声呢喃,声音被海浪无情吞噬。据古籍记载,化水珠隱匿於深海的神秘洞穴,能吸乾海水,让海洋瞬间枯竭。为了找到它,叶远歷经千难万险,从极寒的雪山到炽热的火山,从荒芜的戈壁到茂密的雨林,终於確定了化水珠的大致方位。 深吸一口气,叶远毅然跃入冰冷刺骨的海水。越往海底深处,光线愈发昏暗,巨大的海鱼在身旁穿梭,投下阴森的影子。突然,一群发光水母將他包围,发出诡异光芒。叶远镇定自若,施展法术开闢出一条通道,继续前行。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出现一座巍峨的海底宫殿,周围环绕著奇异的珊瑚礁,散发著幽蓝光芒。叶远心跳加速,预感化水珠就在其中。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宫殿,刚踏入殿门,一阵尖锐的呼啸声传来,数支利箭向他射来。叶远身形一闪,轻鬆避开。还没等他站稳,一群虾兵蟹將挥舞著兵器冲了过来。叶远毫不畏惧,双手快速结印,强大的灵力瞬间释放,將敌人打得落流水。 在宫殿深处,叶远发现一个散发著柔和光芒的石盒。他迫不及待地打开,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静静躺在其中,正是化水珠!就在他拿起珠子的瞬间,整个海底剧烈震动,宫殿开始崩塌。叶远迅速衝出宫殿,回到海面。 站在甲板上,叶远高举化水珠。珠子光芒大盛,一股强大的吸力从珠子中涌出。海面开始急剧下降,海水如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抽走,露出大片海底。原本波涛汹涌的海面逐渐乾涸,露出形態各异的礁石。隨著海水不断减少,海风裹挟著沙尘扑面而来,曾经的海洋渐渐被沙漠取代。 望著眼前的沙漠,叶远长舒一口气。他知道,这场改变世界的冒险,只是个开始,未来还有更多挑战等待著他。 第253章 桃园村的风波来了 在绵延起伏的群山环抱之中,有一个静謐古朴的小村落,名叫桃源村。这里的村民世代以农耕为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著与世无爭的生活。十年前,一位自称叶远的道士云游至此,被这里的寧静祥和所吸引,便在村子里定居了下来。平日里,他帮村民们解决一些疑难杂症,閒暇时则在集市上卖鸡蛋,村民们对他敬重有加。 叶远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面容清癯,眼神却深邃而明亮,仿佛能洞悉世间万物。他身著一袭褪色的道袍,腰间繫著一条破旧的布带,虽然衣著朴素,却难掩身上那股超凡脱俗的气质。每天清晨,他都会准时出现在集市上,面前摆放著一篮篮新鲜的鸡蛋,脸上掛著温和的笑容,耐心地招呼著过往的行人。 起初,村民们对叶远的身份充满了好奇。有人猜测他是某个名门大派的弟子,因犯了门规而被逐出师门;也有人怀疑他是逃避世俗纷爭的隱者。但叶远从不解释,只是默默地做著自己的事情。久而久之,村民们也就不再追问,渐渐习惯了他的存在。 然而,平静的生活在十年后的一天被彻底打破。那天,村里来了一位云游四方的书生。书生自称见多识广,对天下奇闻軼事了如指掌。当他看到叶远在集市上卖鸡蛋时,不禁露出惊讶的神色。在与村民们交谈的过程中,书生透露了一个惊人的秘密:叶远竟然是当今道教界赫赫有名的人物,曾经单枪匹马闯入魔教总坛,救出了无数被囚禁的无辜百姓,其法术高深莫测,令人敬畏。 村民们听后,纷纷目瞪口呆。他们无论如何也无法將眼前这个卖鸡蛋的道士,与那位威风凛凛的英雄联繫在一起。为了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村民们决定找叶远问个明白。面对村民们的质疑,叶远只是淡然一笑,並没有过多解释。他的態度更加激起了村民们的好奇心,一时间,关於叶远的各种猜测在村子里传得沸沸扬扬。 就在村民们议论纷纷之际,一场巨大的危机正悄然降临。据古老的传说记载,每隔千年,猪妖王便会降临人间,带来一场可怕的灾难。猪妖王体型巨大,力大无穷,且精通妖法,所到之处,生灵涂炭。而如今,距离上一次猪妖王降临的时间,正好过去了一千年。 一天夜里,狂风呼啸,电闪雷鸣。一道黑影从村子上空掠过,所到之处,房屋被掀翻,树木被连根拔起。村民们从睡梦中惊醒,看到眼前的景象,嚇得瑟瑟发抖。就在这时,叶远出现了。他手持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身上散发著耀眼的光芒。在叶远的攻击下,黑影逐渐显露出原形,竟然是传说中的猪妖王。 原来,叶远早在十年前就得知猪妖王即將降临的消息。为了守护桃源村,他放弃了在道教界的地位和荣誉,隱居於此,等待猪妖王的到来。在这十年间,他表面上卖鸡蛋,实则暗中修炼法术,为与猪妖王的对决做准备。 猪妖王发出一声怒吼,向叶远扑了过来。叶远身形一闪,轻鬆躲过了猪妖王的攻击。隨后,他挥舞著桃木剑,向猪妖王发动了猛烈的攻击。一时间,法术光芒四溢,整个村子被照得如同白昼。在激烈的战斗中,叶远逐渐发现,猪妖王的实力比他想像中还要强大。儘管他拼尽全力,却始终无法给猪妖王致命一击。 就在叶远陷入困境之时,村民们纷纷拿起武器,赶来支援。他们虽然知道自己的力量微不足道,但为了保护家园,他们毫不犹豫地加入了战斗。叶远看到村民们的举动,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深知,这场战斗不仅仅是他个人的事情,更是整个桃源村的生死存亡之战。 在村民们的帮助下,叶远重新振作起来。他集中精力,施展了自己最强大的法术。一道光芒从天而降,击中了猪妖王。猪妖王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开始摇摇欲坠。最终,在叶远和村民们的共同努力下,猪妖王被成功击败。 经过这场战斗,桃源村恢復了往日的平静。村民们对叶远的敬佩之情又多了几分。而叶远也意识到,真正的力量並非来自於法术,而是来自於人与人之间的团结和信任。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叶远继续留在桃源村,与村民们一起守护著这片美丽的土地。他的故事,也在村子里代代相传,成为了一段传奇佳话。 岁月悠悠,时光流转。多年后,当人们再次提起叶远时,依然会对他的英勇事跡讚嘆不已。而那个曾经面临灭顶之灾的桃源村,也因为叶远和村民们的努力,变得更加繁荣昌盛。在这片寧静的土地上,叶远的故事將永远被铭记,激励著一代又一代的人勇敢面对困难,守护自己的家园。 呼!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桃源村大战之后,村民们在劫后恢復了平静的生活,叶远凭藉高强法术和守护之心,成为了村子的守护神。但远在阴森诡异的万魔渊深处,一场针对桃源村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万猪天尊,作为猪妖王的靠山,得知猪妖王在桃源村折戟沉沙,顿时怒不可遏,他那巨大的宫殿在盛怒之下剧烈震颤,周围的空气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扭曲,发出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啸。 万猪天尊身形如山岳般高大,浑身散发著浓郁的黑色魔气,仿佛是从地狱深渊中爬出的恶魔。他的头颅如同巨大的猪头,獠牙外露,闪烁著冰冷的寒光,血红色的双眼犹如两团燃烧的火焰,透露出无尽的残暴与愤怒。在他的脚下,无数小鬼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成为他发泄怒火的对象。 “区区一个道士,竟敢坏我大事!”万猪天尊咆哮道,声音如滚滚雷鸣,震得万魔渊地动山摇。“传我命令,召集所有魔將,我要踏平桃源村,让他们为猪妖王陪葬!”隨著他的命令下达,万魔渊瞬间沸腾起来,魔影穿梭,一道道黑色的光芒冲天而起。 在桃源村,叶远察觉到了一股异常的气息。这股气息带著强烈的邪恶和压迫感,让他的心头笼罩上了一层阴影。他深知,一场更大的危机即將来临。为了应对即將到来的灾难,叶远开始组织村民进行防御。他教村民们如何使用简单的法术,布置防御阵法,还在村子周围设置了重重陷阱。 与此同时,万猪天尊率领著浩浩荡荡的魔军,向著桃源村进发。 第254章 桃园国的强大之处 魔军所过之处,天空变得黑暗无光,大地被黑色的魔气侵蚀,草树木瞬间枯萎凋零。百姓们惊恐地看著这一幕,纷纷逃离家园,四处奔散。 当魔军抵达桃源村时,叶远早已带领村民严阵以待。他站在村子的入口处,目光坚定地看著万猪天尊。“万猪天尊,你为非作歹,涂炭生灵,今日我定不会让你伤害桃源村的一草一木!”叶远大声喝道。 万猪天尊冷笑一声:“就凭你和这些螻蚁般的村民,也想阻挡我的脚步?简直是痴心妄想!”说罢,他双手一挥,一道黑色的魔气如汹涌的潮水般向桃源村扑来。叶远见状,立即施展法术,一道金色的光芒从他手中射出,与黑色魔气碰撞在一起。剎那间,光芒四射,巨大的衝击力让地面出现了一道道裂痕。 村民们在叶远的指挥下,纷纷发动防御阵法。一道道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坚固的屏障,抵挡住了魔军的第一轮攻击。万猪天尊看到这一幕,心中更加愤怒。他怒吼一声,亲自冲向桃源村。叶远毫不畏惧,迎了上去。两人在空中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对决,法术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天空。 在战斗中,叶远逐渐发现,万猪天尊的实力比猪妖王强大数倍。每一次交锋,他都感到无比吃力。但他没有放弃,凭藉著顽强的意志和精湛的法术,与万猪天尊周旋。与此同时,村民们也没有閒著,他们用自己的力量,协助叶远抵御魔军的进攻。 就在叶远与万猪天尊激战正酣时,一位神秘的老者突然出现在战场上。老者身著白色长袍,仙风道骨,手中拿著一把拂尘。他看到叶远与万猪天尊的战斗,微微皱了皱眉头。“年轻人,我来助你一臂之力!”老者说道。叶远听到老者的声音,心中一喜。在老者的帮助下,叶远的压力顿时减轻了许多。两人联手,与万猪天尊展开了一场更加激烈的战斗。 经过一番激烈的交锋,万猪天尊渐渐落入下风。他看到局势对自己不利,心中萌生了退意。但就在他准备撤退时,叶远和老者发动了最后的攻击。一道强大的光芒瞬间將万猪天尊笼罩,万猪天尊发出一声惨叫,身体逐渐消散在空气中。 隨著万猪天尊的灭亡,魔军失去了指挥,顿时乱作一团。叶远和村民们乘胜追击,將魔军全部赶出了桃源村。经过这场战斗,桃源村再次迎来了和平。 事后,叶远得知老者是一位隱居多年的仙人。他感激老者的帮助,同时也意识到,世间的邪恶势力永远不会消失,他必须继续努力,守护桃源村,守护世间的和平。在未来的日子里,叶远和村民们一起,重建家园,让桃源村变得更加美好。而他与万猪天尊的这场战斗,也成为了一段传奇,在民间流传至今。 桃源村在经歷万猪天尊的侵袭后,不仅未元气大伤,反而因叶远带领村民英勇抵抗,在周边村落间声名远扬。叶远看著这片浴火重生的土地,心中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组建桃源国,让这片土地上的百姓从此免受邪恶势力的欺凌,过上和平安定的生活。 叶远凭藉在对抗万猪天尊一战中积累的威望,以及多年来行侠仗义的名声,很快便召集了一群来自五湖四海的强者。这些强者中,有擅长剑术的江湖侠客,有精通法术的道门高手,也有深諳兵法的谋士。眾人齐聚桃源村。 在筹备过程中,叶远殫精竭虑。他白天与眾人商议,夜晚则研究如何提升桃源村的防御力量。而其他强者也各司其职,有的负责训练士兵,有的负责筹备物资,整个桃源村呈现出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然而,在这看似团结一心的背后,一股暗流正在悄然涌动。有一个名叫赵峰的人,表面上积极参与事宜,对叶远更是恭敬有加,言听计从,可內心却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赵峰原本是一个小门派的弟子,因心术不正被逐出师门。他来到桃源村,本想藉助叶远的力量谋取私利,当听到叶远要组建桃源国时,他心中的野心瞬间膨胀。在他看来,只要除掉叶远,自己就能取而代之,成为桃源国的主宰。 一天夜里,月黑风高,整个桃源村沉浸在一片寂静之中。赵峰身穿黑色夜行衣,手持一把淬毒匕首,悄悄地向叶远的住所摸去。他的脚步轻盈而敏捷,如同一只狡猾的狐狸。来到叶远的房门外,他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借著微弱的月光,看到叶远正躺在床上熟睡。赵峰心中一喜,紧握著匕首,一步步向叶远逼近。 就在赵峰即將动手的瞬间,叶远突然睁开了眼睛。原来,叶远早已察觉到赵峰的异样。凭藉著多年的修行和丰富的江湖经验,他对身边人的情绪和行为变化有著敏锐的洞察力。在发现赵峰的阴谋后,叶远並没有立即揭穿他,而是想引蛇出洞,看看是否还有其他同党。 “赵峰,你深夜到访,所为何事?”叶远平静地问道,声音中没有一丝慌乱。赵峰被叶远的突然醒来嚇了一跳,但他很快镇定下来,心中想著既然已经被发现,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叶远,你別怪我心狠手辣,只要你死了,这桃源国就是我的了!”赵峰恶狠狠地说道,手中的匕首朝著叶远刺了过去。 叶远不慌不忙,轻轻一翻身,便躲过了赵峰的攻击。隨后,他施展法术,一道光芒瞬间將赵峰笼罩。赵峰只觉得浑身动弹不得,心中充满了恐惧。“赵峰,我一直念你在筹备中出了不少力,对你信任有加,没想到你竟包藏祸心。”叶远冷冷地说道。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原来,叶远早已通知了其他强者在门外等候。眾人衝进房间,看到被法术束缚的赵峰,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在得知赵峰的阴谋后,眾人纷纷对他表示唾弃。 第255章 地底灵晶的去处 经过审讯,赵峰交代了自己的罪行。原来,他不仅想杀叶远夺取桃源国的控制权,还暗中与一些邪恶势力勾结,企图在桃源国建立后,將其变成一个邪恶的国度。叶远和其他强者听后,都感到无比愤怒。他们决定对赵峰进行严惩,以儆效尤。 处理完赵峰的事情后,桃源国的筹备工作继续进行。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桃源国终於正式成立。在理会上,叶远被眾人推选为国王。他站在高高的城楼上,看著台下欢呼雀跃的百姓,心中感慨万千。 桃源国成立后,叶远带领百姓发展经济、加强军事力量,同时,他也时刻警惕著来自外部的威胁,確保桃源国与稳定。而赵峰的事情,也成为了一个警示,让叶远明白,在追求理想的道路上,一定要努力! 在未来的日子里,桃源国在叶远的带领下,经歷了无数的挑战和考验。 但每一次,叶远都凭藉著智慧和勇气,带领百姓战胜困难,让桃源国成为了一个令人嚮往的乐土。而叶远的故事,也在这片土地上代代相传,激励著后人不断追求和平与正义。 桃源国在叶远的悉心治理下,日渐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然而,叶远並未满足於此,他深知,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只有不断增强实力,才能確保桃源国的长治久安。经过多方探寻,叶远得知在地底深处,存在著一种神秘的地下灵晶,这种灵晶蕴含著巨大的能量,不仅能大幅提升修行者的功力,还可用於打造强大的武器和防御工事。为了获取地下灵晶,叶远决定带领桃源国的精英们深入地底世界。 出发前,叶远精心挑选了一支由强者组成的队伍,队伍里既有擅长近战的勇士,又有精通法术的法师,还有对地形极为熟悉的嚮导。眾人在桃源国的广场上集结,叶远目光坚定地看著大家,高声说道:“此次地底之行,充满艰险,但关乎桃源国的未来。我们必须齐心协力,克服一切困难,成功获取地下灵晶!”眾人纷纷响应,士气高昂。 当队伍来到地底世界的入口时,一股阴森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入口处瀰漫著浓厚的雾气,隱约可见一些奇形怪状的岩石和散发著诡异光芒的植物。嚮导告诉大家,地底世界地形复杂,充满了各种未知的危险,不仅有凶猛的地下妖兽,还有神秘的陷阱和诡异的法术。叶远点了点头,叮嘱大家保持警惕,隨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进入地底世界后,眾人沿著一条狭窄的通道前行。通道两侧的墙壁上,不时渗出冰冷的水珠,地面上布满了青苔,十分湿滑。突然,前方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一只体型巨大的地行兽从黑暗中冲了出来。这只地行兽浑身覆盖著坚硬的鳞片,犹如身披鎧甲,它的眼睛闪烁著血红色的光芒,口中喷出刺鼻的烟雾。叶远大喝一声,率先冲了上去,他手中的宝剑闪耀著寒光,与地行兽展开了激烈的搏斗。其他队员也迅速反应过来,有的施展法术攻击地行兽,有的从侧翼进行包抄。经过一番激战,眾人终於將地行兽击败。 继续前行,队伍来到了一个巨大的洞穴。洞穴中瀰漫著奇异的光芒,地面上散落著各种矿石。就在眾人以为找到了地下灵晶时,突然,洞穴的顶部传来一阵轰鸣声,无数尖锐的岩石从天而降。叶远立刻施展法术,形成一道护盾,保护大家免受岩石的攻击。与此同时,他发现洞穴的一侧有一个隱蔽的通道,便带领大家迅速向通道跑去。 在通道的尽头,眾人来到了一个神秘的空间。这个空间中漂浮著许多散发著耀眼光芒的灵晶,正是他们苦苦寻找的地下灵晶。然而,灵晶周围却环绕著一层强大的能量屏障,无法轻易靠近。正当眾人思考如何突破屏障时,一群神秘的地底生物突然出现。这些生物身形矮小,却异常敏捷,它们手中拿著奇特的武器,向眾人发动了攻击。 叶远指挥大家一边抵御地底生物的攻击,一边研究能量屏障的破解方法。经过一番观察,一位精通法术的队员发现,能量屏障似乎与特定的符文有关。於是,眾人开始在周围寻找符文的线索。在一番艰难的探索后,他们终於找到了破解符文的方法。隨著符文的激活,能量屏障逐渐消失,眾人成功获取了地下灵晶。 就在大家准备返回桃源国时,地底世界突然发生了剧烈的震动。原来,他们获取灵晶的行为引发了地底世界的某种连锁反应,导致整个地底世界即將崩塌。叶远带领大家迅速沿著来时的路撤离,一路上,不断有岩石掉落,地底生物也趁机发动攻击。但眾人凭藉著顽强的意志和默契的配合,一次次化险为夷。 最终,叶远带领队伍成功返回桃源国。当他们带著地下灵晶出现在眾人面前时,整个桃源国沸腾了。地下灵晶的获取,为桃源国的发展注入了强大的动力。在叶远的带领下,桃源国利用地下灵晶打造了先进的武器和防御工事,修行者们的实力也得到了大幅提升。桃源国在这片广袤的大陆上,变得愈发强大,成为了守护正义与和平的重要力量,而叶远带领眾人探索地底世界的故事,也成为了桃源国传颂不衰的传奇。 隨著地下灵晶的引入,桃源国的发展如日中天。但叶远並未被眼前的繁荣冲昏头脑,他敏锐地察觉到,因灵晶引发的地底异动,或许已经引起了周边势力的关注。 果不其然,数月之后,几股心怀叵测的势力开始在桃源国边境集结。他们覬覦灵晶的力量,妄图通过战爭掠夺这来之不易的资源。叶远得知消息后,立即召集眾將领,商议应对之策。 在军事会议上,叶远神情严肃,他详细分析了当前的局势:“敌人来势汹汹,我们虽有灵晶助力,但不可掉以轻心。灵晶是我们发展的根基,更是守护桃源国的底气。”隨后,他迅速做出部署,安排精锐部队严守边境,利用灵晶布置强大的防御阵法;同时,派遣情报人员深入敌方阵营,收集情报,制定应对策略。 大战一触即发,面对强敌,桃源国的军民同仇敌愾。叶远身先士卒,带领將士们坚守阵地,一次次击退敌人的进攻。在激烈的战斗中,灵晶的力量得到充分展现,为桃源国的胜利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第256章 徒弟也快完蛋了! 夜色如浓稠的墨汁,將整个世界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万籟俱寂,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为这死寂的夜晚增添一丝微弱的生气。叶远的居所位於青嵐派后山,周围静謐祥和,可他却在睡梦中突然被一股莫名的气息惊醒。猛地从床上坐起,他的目光透过窗户,直直地看向远处的天金山。此刻,那里的天空被一片诡异的红光所笼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撕裂,翻滚的血色云层之下,隱约有一头庞然大物的轮廓若隱若现。 “火焰妖王!”叶远的瞳孔瞬间收缩,嘴唇不自觉地轻颤。作为青嵐派年轻一代中最为杰出的弟子,他对火焰妖王的威名早有耳闻。传说这头妖王拥有焚尽一切的恐怖力量,所到之处,山河崩塌,生灵涂炭。数百年前,它曾在人间肆虐,眾多门派联手才將其封印在天金山下。如今,这封印显然已被打破。 没有丝毫的犹豫,叶远迅速从床头拿起自己的法器——一柄名为“青霄剑”的长剑。剑身修长,通体散发著幽蓝的光芒,剑柄处镶嵌著一颗翠绿的宝石,仿佛蕴藏著无尽的力量。这柄剑跟隨叶远多年,歷经无数次战斗,与他心意相通。同时,他还佩戴上了防御法宝“灵犀甲”,此甲不仅能抵御强大的法术攻击,更能感知周围的危险气息。 踏出房门,叶远脚尖轻点地面,整个人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向著天金山疾驰而去。一路上,狂风在他耳边呼啸,两旁的树木飞速后退。隨著距离天金山越来越近,空气中的温度也在急剧上升,浓烈的硫磺味扑面而来。叶远深知,火焰妖王的力量正在不断释放,时间紧迫,稍有迟疑,后果不堪设想。 当叶远来到天金山脚下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凉气。整座天金山被熊熊烈火所包围,炽热的岩浆从山顶喷涌而出,顺著山体蜿蜒而下,宛如一条条愤怒的火龙。在山巔之上,火焰妖王正仰天长啸,它的身躯巨大无比,宛如一座移动的火山。全身覆盖著赤红色的鳞片,每一片都闪烁著耀眼的光芒,如同燃烧的宝石。巨大的翅膀展开,足有数十丈之长,煽动之间,掀起阵阵热浪,周围的空气都被扭曲变形。 叶远深吸一口气,平復內心的紧张。他知道,正面与火焰妖王抗衡绝非明智之举,必须寻找它的弱点。於是,他运用灵犀甲的感知能力,小心翼翼地绕著天金山潜行,试图从侧面寻找攻击的机会。在潜行的过程中,叶远发现火焰妖王似乎正在吸取天金山的地脉之力,以恢復自己的力量。这让他意识到,若不儘快阻止,妖王的力量將会变得更加强大。 就在叶远思索对策之时,火焰妖王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存在。它猛地转过头,一双巨大的眼睛闪烁著血红色的光芒,如同一对燃烧的灯笼。紧接著,它张开血盆大口,一道炽热的火焰柱向著叶远喷射而来。叶远反应极快,他迅速挥动青霄剑,在身前划出一道蓝色的光壁,挡住了火焰的攻击。然而,火焰的衝击力依然將他向后推了数丈之远。 叶远並未气馁,他趁著火焰妖王攻击的间隙,施展出青嵐派的独门剑术——“青霄九变”。只见他身形如电,在火焰中穿梭自如,青霄剑化作一道道蓝色的光影,向著火焰妖王的要害部位刺去。火焰妖王也不甘示弱,它挥动巨大的爪子,与叶远展开了激烈的交锋。一时间,天金山上光芒闪烁,爆炸声此起彼伏,炽热的气浪席捲著周围的一切。 在激烈的战斗中,叶远逐渐发现火焰妖王的翅膀根部存在一个破绽。那里的鳞片相对较薄,防御较弱。於是,他集中精力,將所有的灵力都匯聚到青霄剑上,准备发动致命一击。就在火焰妖王再次挥动翅膀攻击时,叶远瞅准时机,如同一道离弦之箭般冲向妖王。他手中的青霄剑闪烁著耀眼的光芒,狠狠地刺向妖王翅膀根部的破绽。 “嗷!”火焰妖王发出一声悽厉的惨叫,巨大的身躯摇晃了几下,差点摔倒在地。它愤怒地转过头,用充满仇恨的目光盯著叶远,准备发动最后的攻击。然而,就在这时,叶远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天而降。原来是青嵐派的掌门和其他几位长老赶到了。掌门大喝一声,施展出强大的法术,將火焰妖王暂时困住。叶远趁机再次发动攻击,与掌门和长老们一起,终於將火焰妖王彻底击败。 隨著火焰妖王的倒下,天金山上的火焰渐渐熄灭,周围的温度也逐渐恢復正常。叶远疲惫地坐在地上,望著眼前的一切,心中感慨万千。这次与火焰妖王的战斗,让他深刻体会到了自己的责任和使命。作为青嵐派的弟子,他將继续守护这片土地,保护人们免受邪恶力量的侵害。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天金山上时,叶远与掌门和长老们一起踏上了归程。虽然身体疲惫不堪,但他的眼神却无比坚定。他知道,在未来的日子里,还会有更多的挑战等待著他,但他毫不畏惧,因为他心中有信念,手中有力量。 叶远自天金山降伏火焰妖王归来,宗门上下一片讚誉之声。但他並未沉浸在荣耀之中,而是將更多精力投入到修炼与教导弟子的事务里。这日,叶远正在静室闭关修炼,梳理体內紊乱的灵力,忽闻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那节奏轻盈且带著几分急切,一听便知是他最得意的徒弟——林羽。 “师父,弟子林羽求见。”林羽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听上去有些气喘吁吁。叶远缓缓睁开双眼,心中虽疑惑徒弟为何此时前来,还是起身打开了门。只见林羽身著一袭白色练功服,衣角沾染著些许泥土,头髮略显凌乱,往日明亮的双眸此刻竟透著一丝诡异的暗红。 “羽儿,发生何事?为何如此狼狈?”叶远关切地问道,目光在林羽身上仔细打量。林羽走进屋內,低垂著头,声音带著几分颤抖:“师父,弟子在外出歷练时,遭遇一伙邪修袭击,弟子奋力抵抗,可……”话未说完,林羽突然抬起头,眼中暗红光芒大盛,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的冷笑。 叶远心中顿感不妙,还未等他做出反应,林羽已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向他扑来。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乌黑的匕首,寒光闪烁,直刺叶远咽喉。叶远大惊失色,身形疾退,同时迅速挥动衣袖,一股柔和却强大的灵力汹涌而出,將林羽击退数步。 第257章 按月之国的封心术! “羽儿,你究竟怎么了?为何要对师父出手?”叶远厉声喝道,眼中满是震惊与痛心。林羽却置若罔闻,发出一阵尖锐的笑声:“叶远,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说罢,再次发动攻击,这一次,他的招式更加狠辣,每一击都直奔叶远要害。叶远一边躲避攻击,一边观察林羽的状態,他发现林羽的气息紊乱,动作僵硬,完全不像平时的灵动自如,种种跡象表明,林羽极有可能被妖魔附体了。 叶远心中暗自叫苦,他深知被妖魔附体之人,心智被邪祟控制,六亲不认,若不及时解救,必將性命不保。但在这激烈的战斗中,想要制服林羽且不伤到他,谈何容易。林羽手中的匕首舞得密不透风,叶远只能凭藉精湛的身法和深厚的灵力与之周旋。 在激战中,叶远无意间瞥见林羽脖颈处有一道若隱若现的黑色印记,这印记形如扭曲的藤蔓,散发著诡异的气息。叶远心中一动,他想起古籍中记载的一种邪术——“夺舍咒”,被此术施咒者,灵魂会被妖魔侵蚀,最终沦为妖魔的傀儡。看来林羽正是中了这恶毒的邪术。 叶远深知不能再这样僵持下去,必须儘快找到破解之法。他一边抵挡林羽的攻击,一边在脑海中飞速思索应对之策。突然,他想起青嵐派的镇派之宝——清心玉佩。此玉佩具有净化邪祟、安抚心神的神奇功效,或许能帮助林羽摆脱妖魔的控制。 叶远决定冒险一试,他故意卖了个破绽,引得林羽全力攻来。就在林羽的匕首即將刺中他胸口的瞬间,叶远身形一闪,绕到林羽身后,迅速从怀中掏出清心玉佩,按在林羽的后背上。玉佩刚一接触林羽的身体,便发出一道耀眼的白色光芒,光芒如同一股清泉,缓缓流入林羽体內。 “啊!”林羽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身体剧烈颤抖起来。他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双手抱住脑袋,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叶远紧紧抱住林羽,轻声安慰道:“羽儿,坚持住,师父一定会救你!”隨著清心玉佩的光芒越来越盛,林羽脖颈处的黑色印记开始逐渐变淡,他眼中的暗红光芒也渐渐褪去。 过了许久,林羽的身体终於停止了颤抖,缓缓睁开双眼。眼中满是迷茫与愧疚:“师父,我……我这是怎么了?”叶远长舒一口气,將林羽扶到椅子上坐下,轻声说道:“羽儿,你被妖魔附体了,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林羽听完,泪水夺眶而出:“师父,对不起,弟子差点害了您!”叶远轻轻拍了拍林羽的肩膀:“傻孩子,这不怪你。幸好及时发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经过此事,叶远深刻认识到邪祟的危害。他决定加强对弟子们的教导,提高他们的警惕性和自我保护能力。同时,他也向掌门提议,在宗门周围布置强大的防御阵法,防止邪祟入侵。而林羽在经歷这次磨难后,更加刻苦修炼,立志成为一名像师父一样的强者,守护宗门,守护世间和平。 在之后的日子里,叶远和林羽师徒二人的感情愈发深厚。他们携手並肩,共同面对修行路上的种种挑战,为维护世间的安寧而不懈努力。每当回忆起这次惊心动魄的经歷,叶远都会感慨万千,他深知,在修行的道路上,不仅要面对外界的敌人,更要时刻警惕內心的邪念,唯有坚守本心,方能抵御一切邪祟的侵蚀。 林羽被成功解救后,叶远並未放鬆警惕。经过多方打听和调查,他得知在遥远的极西之地,有一个名为“黯月之国”的神秘国度。那里常年被黑暗笼罩,是妖魔滋生繁衍的温床,无数邪恶力量在这片土地上横行肆虐,周边国家的百姓深受其害,苦不堪言。更糟糕的是,近期从黯月之国传出消息,一股强大的妖魔势力正在集结,意图向外扩张,发动一场席捲天下的浩劫。 叶远深知,若不及时阻止,后果將不堪设想。他毅然决定孤身前往黯月之国,运用青嵐派秘传的除妖大法,封印妖魔,还世间一片安寧。与掌门和其他长老商议后,叶远收拾行囊,带上了青霄剑、清心玉佩以及一些珍贵的符咒和丹药,踏上了这充满未知和危险的征程。 经过数月的长途跋涉,叶远终於抵达了黯月之国的边境。刚一踏入这片土地,一股浓烈的腐臭气息便扑面而来,仿佛有无数双邪恶的眼睛在黑暗中窥视著他。天空中乌云密布,不见一丝阳光,大地被一层诡异的黑色雾气所笼罩,让人看不清前方的道路。叶远握紧手中的青霄剑,运转灵力,小心翼翼地向前行进。 隨著深入黯月之国,叶远遭遇的妖魔越来越多。这些妖魔形態各异,有的形如巨大的蝙蝠,尖牙利爪,在天空中呼啸而过;有的则像浑身长满毒刺的蜈蚣,在地面上快速爬行,所过之处留下一道道黑色的痕跡。叶远毫不畏惧,他施展出青嵐派的精妙剑术,青霄剑在他手中上下翻飞,一道道蓝色的剑气纵横交错,將靠近的妖魔纷纷斩杀。 然而,叶远很快发现,这些妖魔似乎受到某种强大力量的操控,它们前赴后继,无穷无尽。而且,隨著不断深入,妖魔的实力也越来越强大。叶远意识到,单纯的斩杀並不能解决问题,必须找到妖魔的巢穴,运用除妖大法將它们彻底封印。 在一次激烈的战斗中,叶远偶然发现一只身形巨大的妖魔,它的身上散发著与眾不同的气息,似乎是这群妖魔的首领。叶远心中一动,决定跟踪这只妖魔,寻找它们的巢穴。经过一番艰难的追踪,叶远终於来到了一座隱藏在山谷中的巨大城堡前。这座城堡阴森恐怖,周围环绕著一圈黑色的火焰,让人望而生畏。 叶远知道,这里就是妖魔的老巢。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状態,毅然走进了城堡。城堡內瀰漫著一股压抑的气息,墙壁上闪烁著诡异的光芒,不时传来阵阵阴森的笑声。叶远小心翼翼地前行,很快便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地下室。地下室中,一万头妖魔正聚集在一起,它们似乎在举行某种邪恶的仪式,一股强大而邪恶的力量正在地下室中匯聚。 叶远不敢有丝毫耽搁,他迅速取出事先准备好的符咒,围绕著地下室布置了一个巨大的封印阵。隨后,他施展青嵐派的除妖大法——“九霄封魔咒”。只见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青霄剑悬浮在他头顶,散发著耀眼的光芒。 第258章 剑心之魔同样也不行啊! 隨著叶远的施法,封印阵逐渐启动,一道道金色的光芒从符咒中射出,將地下室中的妖魔笼罩其中。 妖魔们感受到了危机,它们疯狂地咆哮著,试图衝破封印。叶远咬紧牙关,加大灵力的输出,维持封印阵的稳定。在激烈的对抗中,叶远渐渐感到体力不支,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但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將这些妖魔封印,还世间和平。 就在叶远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清心玉佩。他迅速取出玉佩,將其融入封印阵中。玉佩瞬间爆发出一道强大的净化力量,与封印阵的力量相互融合,形成了一股更加强大的封印之力。在这股力量的作用下,地下室中的妖魔逐渐被封印,它们的咆哮声也越来越小。 经过三天三夜的艰苦战斗,叶远终於成功地將一万头妖魔封印在了地下室中。隨著最后一头妖魔被封印,整个城堡剧烈地震动了一下,隨后陷入了一片寂静。叶远疲惫地坐在地上,望著被封印的妖魔,心中感慨万千。 完成封印后,叶远离开了黯月之国。当他回到青嵐派时,受到了全派上下的热烈欢迎。掌门和长老们对他的英勇事跡讚不绝口,叶远却谦虚地表示,这是他作为青嵐派弟子应尽的责任。经过这次冒险,叶远的实力得到了极大的提升,他也更加坚定了守护世间和平的信念。在未来的日子里,他將继续肩负起降妖除魔的重任,为保护天下苍生而不懈努力。 自黯月之国凯旋而归,叶远在青嵐派中的威望如日中天。他却並未沉醉於眾人的讚誉,每日於晨曦初露时便起身修炼,直至夜色深沉,月光洒满庭院,方才歇下。这一日,叶远如往常般在演武场挥剑,剑影翻飞间,一道急促的传音符咒破空而来,在他面前骤然炸开,化作掌门焦急的声音:“叶远,速来议事厅!剑心之魔出关,扬言要与你单挑!” 叶远听闻,手中青霄剑猛地一顿,剑锋在坚硬的石板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跡。剑心之魔,他自然知晓。百年前,此魔在江湖上掀起一阵血雨腥风,无数门派惨遭屠戮,眾多高手命丧其手。后来,数位顶尖强者耗尽心血,才將其封印於剑冢深处。没想到,时隔百年,它竟再度出世,还指名道姓要挑战自己。 叶远不敢耽搁,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在演武场,片刻后便出现在议事厅中。厅內,掌门与诸位长老面色凝重,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见叶远到来,掌门长嘆一声,说道:“叶远,剑心之魔出关的消息,想必你已得知。此魔极为强大,当年我们数位先辈联手,才將其封印。如今它点名要与你对决,我们担心……” 叶远目光坚定,打断掌门的话:“掌门,弟子愿意应战。剑心之魔为祸世间,若不將其制服,必將生灵涂炭。弟子身为青嵐派弟子,义不容辞!”掌门看著叶远坚毅的眼神,微微点头:“好!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们自当全力支持。这几日,你好好准备,务必小心。” 接下来的七天里,叶远將自己关在密室中,潜心修炼。他仔细回顾过往的战斗经歷,分析自身的优势与不足,不断揣摩剑招的精妙之处。同时,他还翻阅门派古籍,寻找克制剑心之魔的方法。经过七天七夜的闭关,叶远的实力又有了新的突破,整个人散发著一股更加沉稳强大的气息。 决战之日,天空阴云密布,仿佛预示著这场战斗的惨烈。叶远身著一袭白色长袍,手持青霄剑,独自一人来到约定的决战之地——剑峰之巔。剑峰高耸入云,四周云雾繚绕,地势险要,正是当年封印剑心之魔的地方。叶远刚登上剑峰,一股浓烈的魔气便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叶远,你终於来了!”一个阴森冰冷的声音响起,紧接著,一道黑色的身影从云雾中缓缓浮现。剑心之魔身形高大,浑身散发著诡异的黑色光芒,双眼犹如两轮血月,散发著摄人心魄的光芒。它手中握著一把漆黑的魔剑,剑身布满诡异的符文,仿佛无数冤魂在其上哀嚎。 “剑心之魔,今日便是你的末日!”叶远大喝一声,率先发动攻击。他施展出青嵐派的独门剑术“青霄九变”,身形如电,青霄剑化作一道道蓝色的光影,向著剑心之魔疾刺而去。剑心之魔冷哼一声,挥动手中魔剑,一道黑色的剑气呼啸而出,与叶远的剑气碰撞在一起。剎那间,天地间响起一声巨响,强大的气浪席捲而来,將周围的云雾瞬间驱散。 叶远深知剑心之魔的厉害,不敢有丝毫大意。他一边与剑心之魔展开激烈的交锋,一边寻找其破绽。剑心之魔的攻击极为凌厉,每一剑都蕴含著强大的魔力,让人难以抵挡。叶远凭藉著精湛的剑术和敏捷的身法,巧妙地躲避著剑心之魔的攻击,同时不断寻找机会反击。 在激战中,叶远发现剑心之魔的魔剑似乎与它的心臟有著某种联繫。每当魔剑发动攻击时,剑心之魔的心臟部位都会闪烁出一道微弱的光芒。叶远心中一动,决定以此为突破口,给予剑心之魔致命一击。 叶远佯装不敌,故意卖了个破绽,引得剑心之魔全力攻来。就在剑心之魔的魔剑即將刺中他的瞬间,叶远身形一闪,绕到剑心之魔身后,手中青霄剑光芒大盛,向著剑心之魔的心臟部位刺去。剑心之魔察觉到危险,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青霄剑带著强大的灵力,瞬间穿透了剑心之魔的心臟。 “啊!”剑心之魔发出一声悽厉的惨叫,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它手中的魔剑掉落在地,黑色的光芒逐渐消散。叶远趁机施展“九霄封魔咒”,將剑心之魔彻底封印。隨著封印的完成,剑峰上的魔气渐渐散去,天空中的阴云也慢慢消散,阳光重新洒在大地上。 叶远望著被封印的剑心之魔,长舒一口气。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终於落下了帷幕。他拖著疲惫的身躯,缓缓走下剑峰。此次与剑心之魔的对决,让他深刻体会到了修行之路的艰辛与漫长,也更加坚定了守护世间和平的信念。在未来的日子里,无论遇到何种挑战,他都將勇往直前,守护这片他深爱的土地和人民。回到青嵐派后,叶远再次成为眾人敬仰的英雄,但他依旧保持著谦逊和低调,继续在修行的道路上砥礪前行。 第259章 大仙湖中的鱼怪! 夏日的夜晚,本应是静謐且带著些许闷热的,繁星镶嵌在墨蓝色的天幕上,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叶远居住在大仙湖附近的小屋里,这片湖一直流传著各种神秘传说,村民们敬畏它,也依赖它。叶远作为村里为数不多的年轻守湖人,对这片湖有著別样的情感,也多了一份警惕。 深夜,叶远在半梦半醒间,突然被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惊醒。他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望向窗外,只见天空中电闪雷鸣,狂风裹挟著豆大的雨点,猛烈地敲打著窗户。就在这时,一道刺眼的闪电划过天际,照亮了整个大仙湖。叶远不经意地朝湖面望去,瞬间瞪大了眼睛,整个人僵在原地。在闪电的光芒下,他清楚地看到,大仙湖中央,一个巨大的身影缓缓升起,水四溅。 那身影轮廓模糊,但隱约能看出是某种巨型鱼类。叶远的心猛地一紧,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再次望去。没错,一头鱼怪正从湖中探出身子,它的身躯庞大无比,鳞片在闪电中闪烁著诡异的寒光,每一片都足有锅盖大小。鱼头硕大,一对眼睛散发著幽绿色的光芒,如同两团鬼火。它的嘴巴大张著,露出尖锐而又参差不齐的牙齿,仿佛能轻易撕碎任何猎物。 叶远迅速穿好衣服,拿起手电筒,衝出屋子。狂风暴雨扑面而来,几乎让他站立不稳。他深一脚浅一脚地朝著湖边跑去,心中充满了恐惧和好奇。当他跑到湖边时,鱼怪正朝著湖心缓缓游动,巨大的尾巴在水面上拍打出层层巨浪。叶远小心翼翼地沿著湖边移动,试图看清鱼怪的全貌。就在这时,鱼怪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存在,突然转过身,那双幽绿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叶远。 叶远顿时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鱼怪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声音在湖面上迴荡,震得叶远的耳朵嗡嗡作响。紧接著,鱼怪摆动著巨大的身躯,朝著叶远所在的方向冲了过来。叶远来不及多想,转身拼命往回跑。豆大的雨点打在他的脸上,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只能凭藉著对地形的熟悉,在黑暗中摸索著前进。 跑回小屋后,叶远迅速关上门,靠在墙上大口喘气。他的心跳如鼓,冷汗湿透了衣衫。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渐渐冷静下来。他知道,必须儘快通知村里的人,否则鱼怪可能会对村民们的生命安全造成威胁。於是,他拿起电话,拨通了村长家的號码。 电话那头,村长被叶远的话惊醒,一开始还半信半疑,但听到叶远焦急的语气,又想到大仙湖一直以来的神秘传说,决定召集村民们开会商议。不一会儿,村民们陆续来到村长家。叶远详细地向大家描述了鱼怪的模样和行为。眾人听后,都惊恐不已,议论纷纷。 “这可怎么办?这么大的鱼怪,要是发起疯来,咱们整个村子都得遭殃!”一位老者忧心忡忡地说道。 “要不咱们组织人手,去把它赶走?”一个年轻人提议道。 “谈何容易?那鱼怪体型巨大,又凶猛无比,我们贸然前去,只会白白送命。”另一个村民反驳道。 就在大家爭论不休时,村长沉思片刻后说道:“我听说邻村有个经验丰富的猎人,或许他有办法对付这鱼怪。我们先派人去请他过来,在这期间,大家都提高警惕,儘量不要靠近湖边。”眾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於是,村长派了两个年轻人连夜去邻村请猎人。叶远和其他村民则在村子周围设置了一些简易的防御设施,以防鱼怪突然来袭。漫长的等待中,每一秒都充满了煎熬。叶远时不时地望向窗外,担心鱼怪隨时会出现。 终於,在天快亮的时候,两个年轻人带著猎人回来了。猎人听完叶远的讲述后,沉思片刻,说道:“从你们的描述来看,这鱼怪很可能是一种罕见的巨型湖鱼。不过,它如此凶猛,想必是受到了某种刺激。我们先不要轻举妄动,我去湖边观察一下情况。” 猎人背著猎枪,小心翼翼地朝著湖边走去。叶远和几个胆大的村民跟在后面。当他们来到湖边时,鱼怪已经不见了踪影。湖面上风平浪静,仿佛昨晚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猎人仔细观察了湖边的痕跡,发现了一些巨大的鳞片和脚印。他推测,鱼怪可能是在附近的洞穴中棲息。 於是,猎人带著大家沿著湖边寻找洞穴。经过一番搜寻,他们终於在一处隱蔽的山壁下发现了一个巨大的洞穴。洞穴口有明显被破坏的痕跡,周围还散落著一些动物的骸骨。猎人判断,这里就是鱼怪的巢穴。 “我们不能贸然进去,这洞穴里情况不明,鱼怪又可能隨时发动攻击。”猎人对大家说道,“我们先准备一些火把和武器,等白天光线充足了,再进去一探究竟。” 眾人回到村子,准备好火把和武器后,再次来到洞穴前。猎人走在最前面,叶远等人紧紧跟在后面。当他们进入洞穴后,一股刺鼻的腥臭味扑面而来。洞穴里阴暗潮湿,墙壁上闪烁著诡异的光芒。突然,前方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鱼怪出现了! 鱼怪看到眾人,立刻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猎人迅速举起猎枪,瞄准鱼怪,连开数枪。然而,鱼怪的鳞片坚硬无比,子弹打在上面,只留下一个个浅浅的凹痕。叶远和其他村民见状,纷纷挥舞著火把和武器,试图驱赶鱼怪。一时间,洞穴里火光四溅,喊杀声震天。 在激烈的对抗中,叶远发现鱼怪的眼睛似乎是它的弱点。他趁著鱼怪攻击猎人的间隙,拿起一根长矛,奋力朝鱼怪的眼睛刺去。鱼怪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剧烈地晃动起来。猎人趁机再次开枪,这次,子弹准確地击中了鱼怪的眼睛。鱼怪在痛苦中挣扎了几下,最终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眾人欢呼雀跃,这场惊心动魄的鱼怪危机终於得以化解。叶远望著躺在地上的鱼怪,心中感慨万千。这次经歷,让他深刻地认识到,大自然充满了未知和神秘,人类在面对这些未知时,既要有勇气,更要有智慧。回到村子后,村民们为叶远和猎人举行了庆功宴。而大仙湖鱼怪的故事,也在村民们的口口相传中,成为了一段传奇。 第260章 鱼怪大军杀过来了! 自叶远联合猎人斩杀鱼怪后,大仙湖恢復了往日的平静。湖面波光粼粼,倒映著蓝天白云,湖畔草木鬱鬱葱葱,村民们的生活也重回正轨。叶远依旧每日巡视仙湖,守护著这片水域和村庄的安寧。然而,这种平静並未持续太久。 一天夜里,狂风裹挟著乌云,迅速笼罩了整个天空。电闪雷鸣中,叶远被一阵异常的响动惊醒。他走出屋子,望向大仙湖,只见湖面上波涛汹涌,无数黑影在水中攒动。借著闪电的光亮,叶远惊恐地发现,竟是一群鱼怪正从湖底涌出。这些鱼怪形態各异,有的身形细长如蛇,鳞片闪烁著幽蓝的寒光;有的头大如斗,巨口獠牙,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原来,被斩杀的鱼怪竟是这群鱼怪的首领,它们集结起来,准备为同伴报仇。 叶远意识到事態的严重性,他立即敲响警钟,向村民们示警。急促的钟声在风雨中迴荡,惊醒了沉睡的村庄。村民们纷纷从睡梦中醒来,拿起武器,神色慌张地匯聚到村子中央。叶远站在高处,向大家通报了鱼怪来袭的情况。眾人听后,一片譁然,恐惧的情绪在人群中蔓延。 “大家不要慌!”叶远大声喊道,试图稳定眾人的情绪,“我们组织起来,共同对抗鱼怪!”在叶远的指挥下,年轻力壮的村民组成防御队伍,手持长矛、弓箭等武器,在村子周围布防;老人和妇女则负责照顾孩子,將他们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鱼怪们如潮水般涌来,很快便抵达了村子边缘。它们张牙舞爪,对村民们发动了猛烈的攻击。一时间,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整个村庄陷入了一片混乱。防御队伍虽然奋力抵抗,但鱼怪数量眾多,且来势汹汹,村民们逐渐陷入了困境。 叶远手持长剑,奋勇杀敌。他身形敏捷,剑出如电,一次次击退鱼怪的进攻。然而,鱼怪似乎无穷无尽,一波接著一波,让他渐渐感到力不从心。就在这时,一只体型巨大的鱼怪突破了防线,朝著叶远扑来。叶远躲避不及,被鱼怪的爪子划伤,鲜血染红了衣衫。 看著身边的村民不断受伤,叶远心急如焚。他知道,这样下去,整个村子都將被鱼怪毁灭。突然,一道闪电划过天际,照亮了叶远的思绪。他想起曾经在一本古籍中看到的记载:在极端的天象下,修炼者可以藉助天地之力,发动强大的法术。如今,电闪雷鸣,正是藉助雷电之力的绝佳时机。 叶远决定冒险一试。他拋开杂念,盘膝坐在地上,开始运转体內的真气。隨著真气的运转,叶远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体內涌动。他引导著这股力量,与天空中的雷电之力相互呼应。狂风呼啸,乌云翻滚,雷电愈发猛烈。叶远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烁著坚定的光芒。 “天雷滚滚!”叶远大喝一声,双手向上举起。瞬间,一道粗壮的闪电从天而降,准確地击中了鱼怪群。强烈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村庄,巨大的轰鸣声震得地面颤抖。被闪电击中的鱼怪瞬间灰飞烟灭,周围的鱼怪也受到波及,纷纷倒地。 然而,鱼怪们並未因此退缩,它们更加疯狂地向村子衝来。叶远咬紧牙关,继续引导雷电之力。一道道闪电如利剑般划破夜空,不断地劈向鱼怪。每一次闪电落下,都伴隨著鱼怪的惨叫和消散。 在叶远的努力下,鱼怪的数量逐渐减少。但长时间地引导雷电之力,让叶远的体力和精力消耗巨大。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汗水湿透了衣衫。就在他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最后一群鱼怪发起了衝锋。 叶远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凝聚全身的力量,向天空发出一声怒吼。剎那间,无数道闪电匯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雷球。雷球带著毁灭的气息,朝著鱼怪群坠落下去。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后,整个鱼怪大军被彻底灭杀。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风雨渐渐停歇,天空中露出了一丝曙光。叶远疲惫地躺在地上,望著渐渐明亮的天空,心中感慨万千。村民们围在他身边,欢呼雀跃,眼中充满了敬佩和感激。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让叶远成为了村子的英雄,也让村民们深刻地认识到,只要团结一心,勇敢面对困难,就没有战胜不了的敌人。 在之后的日子里,大仙湖再次恢復了平静。叶远依然守护著这片湖,守护著村庄。而这场与鱼怪的战斗,也成为了村子里代代相传的传奇故事,激励著后人在面对困难和挑战时,勇往直前,永不放弃。岁月悠悠,大仙湖的水波依旧荡漾,诉说著那段波澜壮阔的往事。 自叶远凭藉“天雷滚滚”之力击退鱼怪大军,大仙湖周边恢復了久违的安寧。湖面上波光瀲灩,水鸟翩躚;湖边的村落里,村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重回正轨。叶远也回归到日常的巡湖生活,守护这片承载著无数回忆与安寧的水域。 然而,第五天午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村庄的平静。一群身著奇异服饰的人骑著骏马,扬尘而来。他们的衣服上绣著形態各异的神兽,手中紧握著寒光凛冽的兵器,周身散发著一股肃杀之气。为首之人,身形挺拔,眼神如鹰隼般锐利,举手投足间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群人正是声名远扬的诛妖者。在他们眼中,世间妖邪皆为祸害,必须予以剷除。他们听闻叶远斩杀鱼怪的事跡后,认定叶远天赋异稟,是不可多得的诛妖人才,此番前来,便是要招揽叶远加入他们的队伍。 诛妖者们在村庄中央的空地上停下。为首之人翻身下马,目光扫视一圈,大声问道:“谁是叶远?”叶远从人群中走出,平静地回应:“我是。不知诸位前来,所为何事?”为首之人上下打量叶远一番,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说道:“年轻人,我们是诛妖者联盟。听闻你孤身斩杀鱼怪大军,实力非凡。如今妖邪横行,正是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加入我们,一起为世间剷除妖邪,保百姓平安!” 叶远听后,微微皱眉,心中思索片刻后说道:“多谢诸位抬爱。但我生於此,长於此,大仙湖和这里的村民更需要我守护。我想留在这里,继续守护这片土地。”他的声音不大,却透著一股坚定。 诛妖者首领没想到叶远会拒绝,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年轻人,你可知加入诛妖者联盟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这不仅能让你名垂青史,还能获得无上的荣耀和资源。你竟为了这小小的村落,放弃如此大好前程?” 第261章 黄金级別在作祟著 叶远不为所动,拱手说道:“在我心中,守护家乡和村民,便是我最大的心愿。荣华富贵,我並不在意。”诛妖者首领见叶远態度坚决,心中恼怒,冷哼一声:“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別怪我们不客气!今天,你不加入也得加入!” 话音刚落,诛妖者们迅速散开,將叶远团团围住。村民们见状,纷纷拿起农具,站到叶远身边,试图保护他。但他们手中的农具,在诛妖者锋利的兵器面前,显得如此单薄。 叶远看著身边勇敢的村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轻轻推开村民,说道:“大家退后,此事因我而起,我来解决。”隨后,他摆开架势,准备应对诛妖者的攻击。 诛妖者首领率先出手,他身形如电,手中长剑直刺叶远咽喉。叶远早有防备,侧身一闪,轻鬆躲过这致命一击。紧接著,他顺势挥出一拳,拳风呼啸,直奔首领胸口。首领急忙后退几步,避过这一拳。 其他诛妖者见状,一拥而上。叶远毫不畏惧,施展起在与鱼怪战斗中磨练出的身法和招式,在人群中穿梭自如。他的每一次出手,都带著强大的力量,让诛妖者们一时难以近身。 然而,诛妖者们毕竟训练有素,配合默契。他们逐渐调整战术,从四面八方对叶远发动攻击。叶远虽然武艺高强,但面对如此多的敌人,渐渐有些力不从心。身上也多处受伤,鲜血染红了衣衫。 就在叶远陷入困境之时,一位老者从人群中走出。他是村里的长老,见识广博。长老大声喊道:“住手!大家都是为了守护百姓,何必自相残杀?”诛妖者首领听到长老的话,微微一愣,手中的动作也缓了下来。 长老走到首领面前,说道:“叶远一心守护我们这个小村落,他的勇气和担当,我们有目共睹。每个人都有自己守护的方式,叶远选择留在这里,並不代表他没有正义之心。你们又何必强求?” 首领听后,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收起武器,对叶远说道:“年轻人,你的实力和勇气让我敬佩。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们也不再强求。但希望你记住,若世间再有妖邪作祟,还望你能挺身而出。” 叶远擦了擦脸上的血跡,拱手说道:“若有需要,我定不会袖手旁观。”诛妖者们见状,纷纷收起武器,转身离去。望著他们远去的背影,叶远长舒一口气。村民们围上来,对他嘘寒问暖,叶远看著熟悉的村民们,心中充满了欣慰。 经过这场风波,叶远更加坚定了守护家乡的决心。他深知,未来或许还会有更多的挑战和危机,但只要他坚守初心,与村民们並肩作战,就没有什么能够摧毁这片他深爱的土地。而他与诛妖者之间的这段纠葛,也在大仙湖畔留下了一段別样的传奇。岁月流转,这段故事在村民们的口口相传中,激励著一代又一代的人,为了守护心中的美好,勇敢前行。 呼! 自从与诛妖者一番衝突后,叶远守护大仙湖及周边村落的信念愈发坚定。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村里开始流传起大仙山上的诡异传闻。有村民称,在大仙山深处,发现了一些巨大且怪异的脚印,这些脚印似乎不属於任何已知的生物。叶远听闻此事,心中一紧,决定前往大仙山一探究竟。 大仙山是这片地域的最高峰,常年云雾繚绕,山脚下草木丰茂,越往山上,气候愈发多变。叶远背著长剑,沿著蜿蜒的山路前行。山风呼啸,吹得周围的树木沙沙作响,偶尔传来的几声不知名的鸟叫,更增添了几分阴森的氛围。 隨著叶远不断深入,山路愈发崎嶇难行。就在他穿过一片茂密的灌木丛时,眼前的一幕让他停下了脚步。在泥泞的地面上,清晰地印著一排巨大的脚印。这些脚印呈椭圆形,边缘带有锯齿状的纹路,每个脚印之间的距离大得超乎想像,绝非普通生物所能留下。叶远蹲下身,仔细观察这些脚印,一股淡淡的腥臭味扑鼻而来,让他愈发確信,这背后一定隱藏著不寻常的秘密。 叶远沿著脚印的方向继续前行,周围的雾气越来越浓,视线变得极为模糊。突然,前方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声音在山谷间迴荡,震得树叶簌簌落下。叶远握紧剑柄,警惕地朝著声音的来源靠近。当他拨开眼前的迷雾,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前。 那是一只浑身散发著金色光芒的鱼怪。它的体型比之前在大仙湖中遇到的鱼怪更为庞大,鳞片如同黄金打造,在朦朧的雾气中闪烁著耀眼的光芒。鱼怪的头部宽阔扁平,一对巨大的眼睛如同灯笼般散发著血红色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慄。它的嘴巴大张著,露出两排尖锐的獠牙,每颗牙齿都有匕首般大小,唾液从嘴角不断滴落,滴在地面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黄金鱼怪似乎也察觉到了叶远的存在,它转过头,用那双充满杀意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叶远。叶远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復內心的紧张。他知道,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稍有不慎就会性命不保。 鱼怪率先发动攻击,它猛地向前一扑,巨大的身躯如同一辆失控的战车,带著呼呼的风声冲向叶远。叶远迅速侧身闪躲,鱼怪的利爪擦著他的衣角划过,在地面上留下五道深深的痕跡。叶远趁著鱼怪攻击落空的瞬间,挥出一剑,朝著鱼怪的侧身砍去。然而,鱼怪的鳞片坚硬无比,长剑砍在上面,只溅起一串火,未能对其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鱼怪吃痛,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它摆动著巨大的尾巴,如同一条金色的鞭子,朝著叶远横扫过来。叶远纵身一跃,跳上旁边的一块巨石,躲过了这一击。鱼怪的尾巴重重地砸在巨石上,巨石瞬间被砸得粉碎。 叶远意识到,正面强攻难以取胜,必须寻找鱼怪的弱点。他在脑海中迅速回顾与鱼怪战斗的每一个细节,发现鱼怪每次攻击时,颈部的鳞片会出现短暂的缝隙。於是,叶远决定引鱼怪再次攻击,趁机攻击它的颈部。 叶远故意在鱼怪面前晃动身形,吸引它的注意力。鱼怪果然再次发动攻击,它张牙舞爪地朝叶远扑来。叶远等到鱼怪靠近,一个翻滚,来到鱼怪的下方。他看准时机,將全身的力量集中在剑上,朝著鱼怪颈部的缝隙刺去。 第262章 天煞龙君一定不能復活 这一剑,用尽了叶远的全力。长剑深深地刺入鱼怪的颈部,鲜血如喷泉般涌出。鱼怪发出一声悽厉的惨叫,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它疯狂地甩动著身体,试图將叶远甩出去。叶远紧紧握住剑柄,任凭鱼怪如何挣扎,都不鬆手。 隨著鲜血不断流出,鱼怪的动作逐渐变得迟缓。最终,它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扬起一片尘土。叶远疲惫地坐在地上,望著死去的鱼怪,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此次虽然成功击败了黄金鱼怪,但这片土地上或许还隱藏著更多未知的危险。 叶远休息片刻后,起身清理战场。他从鱼怪的尸体上取下一片鳞片,准备带回村子,作为此次战斗的见证。隨后,他沿著原路返回,將黄金鱼怪被消灭的消息告诉了村民。村民们得知后,欢呼雀跃,对叶远的感激和敬佩之情又多了几分。 经过这次事件,叶远在村子里的威望更高了。但他並没有因此而骄傲自满,而是更加努力地提升自己的实力,时刻准备迎接新的挑战。因为他深知,守护这片土地和村民的道路,还很漫长。而大仙山上的这段惊心动魄的经歷,也成为了他人生中一段难以磨灭的记忆,激励著他在守护的道路上不断前行。岁月悠悠,大仙山依旧云雾繚绕,而叶远的故事,在村民们的传颂中,愈发传奇。 叶远在诛杀黄金鱼怪后,大仙湖一带再度恢復安寧。但平静的表象下,一股邪恶的暗流正在涌动。一日,叶远在巡湖时,意外发现一处神秘洞穴,洞口散发著幽冷的气息,似乎有某种强大且邪恶的力量从中传来。出於警惕与好奇,叶远手持长剑,缓缓踏入洞穴,就此开启了一场改变他命运,也关乎世间存亡的冒险。 进入洞穴不久,叶远发现脚下的路愈发陡峭,周围墙壁上闪烁著诡异的光芒。隨著深入,地面突然塌陷,叶远在慌乱中抓住岩壁上的凸起,却不慎跌入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在急速坠落中,风声在耳边呼啸,叶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就在他以为自己要命丧於此之时,身体突然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托住,缓缓降落在一片奇异的地底世界。 这里瀰漫著浓厚的黑雾,空气中散发著腐臭与血腥的气息。巨大的石柱从地面直插穹顶,石柱上刻满了古老而神秘的符文,这些符文在黑雾中若隱若现,散发著诡异的光芒。远处传来低沉的咆哮声,仿佛有某种强大的生物在沉睡。叶远小心翼翼地前行,每一步都充满了警惕。 突然,前方出现一道巨大的石门,石门上雕刻著一条张牙舞爪的巨龙,巨龙的双眼闪烁著红色的光芒,仿佛在注视著每一个闯入者。叶远刚靠近石门,一股强大的力量扑面而来,將他震得后退数步。就在这时,一个阴森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是谁,胆敢闯入天煞龙君的领地?”叶远环顾四周,却不见任何人影。 经过一番探寻,叶远得知,在这片地底世界深处,封印著曾经妄图毁灭世界的天煞龙君。如今,封印的力量正在逐渐减弱,天煞龙君即將復活。一旦他復活,世间將陷入无尽的黑暗与混乱。叶远意识到了事態的严重性,他必须想办法阻止天煞龙君復活,拯救世间苍生。 叶远开始四处寻找能够加固封印的方法。在这片地底世界中,他遇到了许多奇异的生物,有身形巨大的毒蛛,它们结著散发著紫色光芒的蛛网,一旦被蛛网缠住,便会被剧毒侵蚀;有浑身燃烧著火焰的蜥蜴,它们喷出的火焰能够瞬间將一切化为灰烬。叶远凭藉著高超的武艺和顽强的意志,一次次化险为夷。 在一次冒险中,叶远发现了一本古老的典籍。典籍上记载著,在这片地底世界的核心区域,有一颗神秘的龙珠,龙珠蕴含著强大的力量,若能將龙珠嵌入封印之中,便能重新加固封印,阻止天煞龙君復活。但龙珠被守护在一个充满危险的迷宫之中,迷宫里布满了各种机关和陷阱,无数冒险者有去无回。 叶远没有丝毫犹豫,毅然踏上了寻找龙珠的征程。迷宫里错综复杂,通道纵横交错,叶远凭藉著敏锐的观察力和果断的判断力,一次次避开机关和陷阱。然而,隨著深入迷宫,危险也越来越大。在一处狭窄的通道中,叶远遭遇了一群蝙蝠妖的袭击。这些蝙蝠妖体型巨大,翅膀上长满了尖锐的刺,它们发出刺耳的尖叫,向叶远扑来。叶远挥舞著长剑,与蝙蝠妖展开了激烈的搏斗。在战斗中,叶远不慎被蝙蝠妖的刺划伤,鲜血染红了衣衫。但他没有退缩,反而更加勇猛,最终成功击退了蝙蝠妖。 经过一番艰难的探索,叶远终於找到了龙珠。龙珠散发著耀眼的光芒,周围环绕著强大的能量波动。就在他准备带著龙珠离开时,天煞龙君的力量突然增强,一道黑色的光柱从地底深处直衝云霄,整个地底世界开始剧烈震动。叶远意识到,天煞龙君即將突破封印。 他不顾一切地朝著封印之地奔去。此时,封印之地已经被黑色的能量笼罩,天煞龙君的身影在能量中若隱若现。叶远毫不犹豫地將龙珠嵌入封印之中,龙珠瞬间释放出强大的光芒,与黑色能量展开了激烈的对抗。在光芒与黑暗的较量中,叶远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压力,他的身体开始颤抖,呼吸困难。但他咬紧牙关,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阻止天煞龙君復活。 隨著龙珠光芒的不断增强,黑色能量逐渐被压制。最终,天煞龙君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封印重新恢復了稳固。叶远疲惫地瘫倒在地,望著逐渐平静的地底世界,心中感慨万千。 这场惊心动魄的冒险,让叶远深刻地认识到自己肩负的责任。他知道,只要世间还有邪恶存在,他就不能停下守护的脚步。当叶远再次回到地面时,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温暖而明亮。但他明白,在这片看似平静的土地下,或许还有更多的危机等待著他。他握紧手中的长剑,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准备迎接新的挑战。 第263章 成功进入了天尊界 在成功加固天煞龙君的封印后,叶远度过了一段相对平静的时光。这半年间,他一边守护著大仙湖周边的安寧,一边提升自身的实力,期望能应对未来可能出现的危机。然而,谁也未曾料到,一场前所未有的劫难,正悄然降临。 那是一个看似寻常的夏日午后,天空突然乌云密布,墨色的云层如汹涌的海浪般翻滚涌动,將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压抑的黑暗之中。紧接著,一道道粗壮的闪电如利剑般划破夜空,震耳欲聋的雷声轰鸣不断,仿佛要將大地撕裂。瓢泼大雨倾盆而下,雨滴如子弹般打在地面上,溅起层层水。 在这极端的天象变化中,一股强大而邪恶的煞气在天地间迅速凝聚。这些煞气如同黑色的烟雾,瀰漫在空气中,所到之处,草木瞬间枯萎,河流也变得浑浊不堪。叶远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他望著天空中翻滚的乌云,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凭藉著与天煞龙君交锋的经验,他意识到,一场巨大的危机即將来临。 果然,隨著煞气的不断匯聚,被封印在地底世界的天煞龙君,竟衝破了封印,復活了!一道黑色的光柱从地底直衝云霄,与天空中的雷电相互交织,形成了一股强大的漩涡。天煞龙君的身影在漩涡中若隱若现,他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整个大地都为之颤抖。 叶远深知,天煞龙君的復活,將给世间带来灭顶之灾。他毫不犹豫地拿起长剑,朝著天煞龙君復活的方向奔去。一路上,他看到无数的生灵在煞气的侵蚀下痛苦挣扎,村庄被摧毁,城市沦为废墟,哀嚎声、哭喊声交织在一起,让人痛心疾首。 当叶远赶到天煞龙君面前时,只见天煞龙君身形巨大,宛如一座黑色的山峰。他的鳞片闪烁著冰冷的寒光,每一片都足有房屋大小;巨大的翅膀展开,遮天蔽日;血红色的眼睛中透露出无尽的杀意,让人不寒而慄。 天煞龙君看到叶远,发出一阵冷笑:“哼,没想到你居然还敢来。不过,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坏我的好事。我要让整个世界都在我的脚下颤抖,成为我的领地!”叶远毫不畏惧地直视天煞龙君的眼睛,大声说道:“只要我还活著,就不会让你得逞!我会再次將你封印,还世间一片安寧!” 话音刚落,天煞龙君率先发动攻击。他挥动巨大的爪子,朝著叶远拍去。叶远迅速侧身闪躲,爪子擦著他的衣角划过,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沟壑。紧接著,天煞龙君喷出一股黑色的火焰,火焰所到之处,一切都被瞬间吞噬。叶远在火焰中穿梭,寻找著天煞龙君的破绽。 然而,天煞龙君的实力比上次更加恐怖,他的每一次攻击都带著毁天灭地的力量。叶远虽然武艺高强,但在天煞龙君的强大攻势下,逐渐陷入了困境。身上多处受伤,鲜血染红了衣衫。但他没有丝毫退缩,心中的信念支撑著他继续战斗。 就在叶远陷入绝境之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原来是曾经与叶远並肩作战的诛妖者们。他们看到天煞龙君復活,深知事態的严重性,便赶来支援叶远。诛妖者首领大声喊道:“叶远,我们来帮你!一起消灭这只怪物!” 在诛妖者们的协助下,叶远重新振作起来。他们制定了详细的作战计划,利用各自的优势,对天煞龙君展开了围攻。叶远凭藉著灵活的身法,不断地吸引天煞龙君的注意力,为诛妖者们创造攻击机会;诛妖者们则施展各种强大的法术,从各个方向对天煞龙君发动攻击。 在激烈的战斗中,叶远发现天煞龙君的心臟部位,是他的弱点。但要攻击到这个部位,必须穿过天煞龙君强大的防御。叶远决定冒险一试,他集中全身的力量,朝著天煞龙君的心臟衝去。在接近天煞龙君的瞬间,他挥出一剑,刺向天煞龙君的心臟。 然而,天煞龙君察觉到了叶远的意图,他迅速挥动翅膀,將叶远击飞出去。叶远重重地摔在地上,口吐鲜血。就在天煞龙君准备给予叶远致命一击时,诛妖者首领挺身而出,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天煞龙君的攻击。 看著诛妖者首领倒下的身影,叶远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悲痛。他站起身来,眼中燃烧著熊熊的怒火,大声喊道:“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他调动体內所有的力量,再次朝著天煞龙君衝去。这一次,他成功地避开了天煞龙君的防御,將长剑深深地刺入了天煞龙君的心臟。 天煞龙君发出一声悽厉的惨叫,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最终,他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掀起一片尘土。隨著天煞龙君的死亡,天空中的乌云逐渐散去,阳光重新洒在大地上,煞气也慢慢消散。 叶远望著眼前的景象,心中感慨万千。这场战斗,让他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他成功地阻止了天煞龙君的阴谋,拯救了世间苍生。他知道,未来的道路还很漫长,还会有更多的挑战等待著他。但只要世间还有邪恶存在,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守护这片他深爱的土地! 在成功封印天煞龙君后,岁月的长河滚滚流淌,一晃两百年匆匆而过。曾经热血的少年叶远,歷经无数次战斗的洗礼,早已成为世人敬仰的传奇。但他並未就此满足,对武学巔峰的渴望如同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在他心中熊熊燃烧。为了探寻武学的终极奥秘,叶远毅然踏上了修炼无上金身、进军天尊界的道路。 这两百年间,叶远的修炼之路充满了艰难险阻。无上金身作为传说中的顶级功法,其修炼过程极其复杂且危险。功法开篇便要求修炼者在灵魂深处构筑起一座坚不可摧的壁垒,抵御外界的干扰与侵蚀。叶远在修炼时,无数次被心魔趁虚而入,陷入无尽的幻境之中。在幻境里,他看到了曾经並肩作战的战友们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听到了亲人们撕心裂肺的呼喊,这些幻象如同锋利的刀刃,一次次刺痛他的內心,试图摧毁他的意志。但叶远凭藉著顽强的毅力,一次次从幻境中挣脱出来,继续坚定地前行。 当他顺利度过心魔考验后,便要开始淬炼肉身。叶远深入火山深处,让炽热的岩浆冲刷自己的身体。岩浆的温度高达数千度,每一滴溅落在身上,都如同被利刃切割一般。但叶远咬紧牙关,忍受著常人无法想像的痛苦,不断地引导岩浆的力量融入自己的血脉。在岩浆中,他的皮肤一次次被灼烧得焦黑,又一次次在强大的自愈能力下重生。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第264章 魁魔大军形成的震撼 经过无数个日夜的煎熬,叶远的肉身逐渐变得如同钢铁一般坚硬,能够承受住更强大的力量衝击。 接下来的灵魂锤炼,更是让叶远体验到了生不如死的痛苦。他在灵魂空间中,承受著各种灵魂攻击的折磨,每一次攻击都如同万箭穿心。但叶远凭藉著坚定的信念,在灵魂的废墟中不断重生,变得愈发强大。隨著修炼的深入,叶远的无上金身终於初现雏形,他的身体散发著璀璨的金光,仿佛一尊降临人间的战神。 就在叶远的无上金身修炼大成之际,通往天尊界的大门缓缓开启。那是一道散发著神秘光芒的门户,周围环绕著强大的能量波动,吸引著无数修炼者梦寐以求地想要踏入其中。叶远怀著激动而又忐忑的心情,缓缓走向这扇大门。当他的脚踏入门內的那一刻,一股强大的吸力瞬间將他吞噬,眼前的景象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叶远来到了天尊界,这里的天空湛蓝如宝石,飘浮著形態各异的仙云,仙云散发著柔和的光芒,仿佛在诉说著古老的传说。远处的山脉连绵起伏,山峰直插云霄,山上生长著各种珍稀的灵草仙木,散发著诱人的香气。山谷间,清澈的灵泉潺潺流淌,灵泉中蕴含著浓郁的灵气,让人神清气爽。 但天尊界並非只有美丽的景色,这里同样充满了危机与挑战。叶远刚踏入不久,便遭遇了一群强大的妖兽袭击。这些妖兽体型巨大,形態各异,有的长著锋利的爪子,有的口中喷出炽热的火焰,它们的实力远超叶远以往遇到的任何对手。叶远迅速调整状態,施展出无上金身,与妖兽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在战斗中,他发现天尊界的法则与外界截然不同,这里的灵气更加浓郁,力量的运用方式也更加复杂。叶远凭藉著丰富的战斗经验和敏锐的洞察力,逐渐適应了这里的环境,成功击退了妖兽。 在天尊界的探索过程中,叶远结识了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他们一起並肩作战,共同探索天尊界的奥秘。在一次冒险中,叶远等人得知了一个关於天尊界的惊天秘密——在天尊界的深处,隱藏著一件神秘的神器,这件神器拥有著毁天灭地的力量,传说得到它的人便能主宰整个天尊界。叶远和朋友们决定一起寻找这件神器,他们穿越了荒芜的沙漠,越过了险峻的峡谷,深入了神秘的森林。在这个过程中,他们遭遇了无数次危险,但始终没有放弃。 隨著对天尊界的了解越来越深入,叶远逐渐明白,要想在这个强者如云的世界立足,就必须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他开始寻找各种修炼资源,闭关修炼,將在天尊界学到的新知识与自己的武学体系相结合。在一次次的突破中,叶远的实力越来越强大,他的名声也在天尊界逐渐传开。 回首两百年的歷程,从最初的青涩少年到如今踏足天尊界的强者,叶远经歷了无数的挫折与磨难。但正是这些经歷,铸就了他坚韧不拔的性格和强大的实力。在天尊界这片充满机遇与挑战的土地上,叶远的传奇才刚刚开始,他將继续书写属於自己的辉煌篇章,向著更高的巔峰迈进。 在天尊界的岁月里,叶远凭藉卓越的实力与智慧,逐渐站稳脚跟,也对这片神秘空间有了更深厚的情感。然而,平静的日子总是短暂的,一场突如其来的危机,如同风暴般席捲了整个天尊界。 那天,叶远正在闭关修炼,试图突破自身的极限。突然,一股强烈的震盪波衝破层层禁制,將他从修炼状態中惊醒。他猛地睁开双眼,发现整个房间都在剧烈摇晃,墙壁上的符文光芒闪烁不定,似乎隨时都会崩溃消散。叶远心中一惊,意识到发生了极为严重的变故,他来不及多想,立刻起身衝出房门。 刚到室外,叶远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原本湛蓝如宝石的天空,此刻被滚滚乌云所笼罩,乌云中不时闪过诡异的紫色雷光,將整个天尊界映照得阴森恐怖。空气中瀰漫著一股浓烈的腐臭气息,仿佛有无数邪恶的生物在黑暗中涌动。与此同时,叶远感受到一股强大而邪恶的力量正在迅速逼近,这股力量让他的灵魂都为之颤抖。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和怒吼声。叶远定睛望去,只见无数身形巨大、面目狰狞的魁魔从虚空中涌现。这些魁魔周身散发著黑色的魔气,魔气如同一团团黑色的火焰,不断吞噬著周围的一切。它们长著尖锐的爪子和獠牙,每一次挥动爪子,都能掀起一阵黑色的风暴,將附近的山峰、建筑瞬间摧毁。 叶远深知魁魔的恐怖,它们是来自深渊的邪恶生物,以吞噬生灵的灵魂为生,所到之处,寸草不生。而且,这些魁魔数量眾多,实力强大,就算是天尊界的顶尖强者,面对如此庞大的魁魔军团,也难以抵挡。叶远意识到,此时硬拼无疑是以卵击石,唯一的选择就是暂时撤离,保存实力,再寻找反击的机会。 於是,叶远迅速联繫其他天尊。很快,一群天尊强者在叶远的召集下匯聚在一起。他们面色凝重,看著眼前如潮水般涌来的魁魔,心中充满了忧虑。“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我们必须儘快撤离!”叶远大声说道。其他天尊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在叶远的带领下,天尊们开始向天尊界的边缘逃亡。然而,魁魔们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意图,立刻派出一部分精锐部队,对天尊们展开了围追堵截。一路上,天尊们遭遇了无数次魁魔的袭击。每一次战斗,都异常惨烈,有不少天尊在战斗中受伤,甚至牺牲。 一次,当他们经过一片广袤的森林时,一群魁魔突然从树林中窜出,將他们团团围住。这些魁魔配合默契,从各个方向对天尊们发动攻击。叶远施展出无上金身,化作一道金色的光芒,在魁魔群中穿梭自如。他手中的长剑如同一道闪电,每一次挥出,都能斩杀数只魁魔。但魁魔的数量实在太多,叶远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就在叶远陷入困境时,一位名叫灵风的天尊挺身而出。灵风擅长风系法术,他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瞬间,一股强大的龙捲风在他身边形成,龙捲风裹挟著无数锋利的风刃,向魁魔们席捲而去。在灵风的帮助下,叶远等人成功突破了魁魔的包围圈,继续向前逃亡。 第265章 山顶的极品之阵法! 隨著时间的推移,天尊们离天尊界的边缘越来越近。然而,就在他们即將逃出天尊界时,一只体型巨大的魁魔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这只魁魔浑身散发著黑色的光芒,它的实力比其他魁魔强大数倍,是魁魔军团中的首领。 魁魔首领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然后挥动巨大的爪子,向天尊们拍去。叶远等人迅速分散躲避,爪子拍在地面上,顿时掀起一片尘土。叶远深知,若不击败这只魁魔首领,他们將无法逃脱。於是,他决定冒险一试,施展出自己最强的招式。 叶远將全身的力量匯聚在长剑上,长剑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他大喝一声,朝著魁魔首领衝去。在接近魁魔首领的瞬间,叶远挥出一剑,这一剑蕴含著无尽的力量,仿佛能劈开天地。魁魔首领感受到了这股强大的力量,它试图躲避,但已经来不及了。叶远的剑重重地砍在魁魔首领的身上,魁魔首领发出一声悽厉的惨叫,身体缓缓倒下。 击败魁魔首领后,叶远等人终於成功逃出了天尊界。他们来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空间,在这里,叶远和其他天尊们开始反思这场灾难。叶远深知,要想彻底击败魁魔,拯救天尊界,他们必须变得更加强大。於是,叶远决定带领其他天尊,寻找提升实力的方法,为反击魁魔做好准备。在这片未知的空间里,新的冒险和挑战,正等待著他们。 叶远背著那略显破旧的包袱,脚步在蜿蜒的山路上匆匆移动,鞋底与布满碎石的路面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距离他决定踏上这座神秘山脉,已经过去了整整八天。这八天里,风餐露宿、披星戴月,那传说中威力无穷的九龙天阵,始终像一团炽热的火焰,在他心头熊熊燃烧。 这片山脉名为“灵霄山”,高耸入云,常年云雾繚绕,仿若与天际相连。山中有珍奇异兽穿梭其间,更有无数神秘莫测的上古遗蹟隱匿其中。在江湖中流传的诸多传说里,九龙天阵是最为神秘、也是最为强大的存在。据说,这阵法由九条巨龙的力量所化,一旦发动,风云变色,地动山摇,拥有扭转乾坤的惊人威力。无论是修炼者,还是寻宝人,都对其趋之若鶩,然而,真正见过九龙天阵的人,却寥寥无几。 叶远之所以对九龙天阵如此执著,是因为他肩负著沉重的使命。数月前,他所在的叶家惨遭灭门,凶手手段残忍,不留活口。叶远因为外出歷练,才侥倖逃过一劫。在废墟中,他从奄奄一息的管家口中得知,叶家的覆灭,与一件神秘的宝物有关。而这件宝物,极有可能就隱藏在九龙天阵之中。为了给家人报仇雪恨,叶远毅然决然地踏上了这条充满未知与危险的征程。 隨著深入灵霄山,周围的气氛愈发诡异。原本还算清晰的山路,逐渐被浓厚的雾气所笼罩,视线变得模糊不清。叶远警惕地握紧腰间的长剑,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突然,一阵低沉的咆哮声从前方传来,声音犹如洪钟,震得人耳鼓生疼。叶远心中一凛,他知道,这很可能是山中的猛兽发出的。他屏住呼吸,缓缓靠近声音的来源。透过层层迷雾,他看到一个巨大的身影在晃动。那是一头体型庞大的黑豹,浑身散发著冰冷的气息,一双眼睛犹如夜空中的寒星,闪烁著嗜血的光芒。黑豹似乎察觉到了叶远的存在,转过头来,与他对视。叶远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他缓缓抽出长剑,准备迎接即將到来的战斗。黑豹发出一声怒吼,如黑色闪电般向叶远扑来。叶远身形一闪,巧妙地避开了黑豹的攻击,同时挥剑向黑豹砍去。黑豹灵活地躲开叶远的剑招,再次发动攻击。一人一兽在迷雾中展开了激烈的搏斗,一时间,喊杀声、咆哮声交织在一起。经过一番激烈的交锋,叶远终於找到了黑豹的破绽,一剑刺中了它的要害。黑豹发出一声悽厉的惨叫,轰然倒地。 战胜黑豹后,叶远继续前行。在一处山谷中,他发现了一座古老的石门。石门上刻满了奇异的符文,散发著神秘的气息。叶远心中一动,他猜测,这石门后面很可能就是九龙天阵的所在地。他走上前去,仔细研究石门上的符文。这些符文晦涩难懂,叶远绞尽脑汁,却始终不得其解。就在他感到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想起了家中古籍上记载的一段关於上古符文的內容。他按照古籍上的方法,尝试解读石门上的符文。经过一番努力,他终於成功破解了符文的秘密。隨著一阵低沉的轰鸣声,石门缓缓打开。一股强大的气息扑面而来,叶远不禁后退了几步。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走进石门。 石门后面是一个巨大的广场,广场中央矗立著九根巨大的石柱。每根石柱上都雕刻著一条栩栩如生的巨龙,巨龙张牙舞爪,仿佛隨时都会腾空而起。叶远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九龙天阵。他小心翼翼地靠近石柱,仔细观察著阵法的布局。就在这时,广场上突然亮起一道耀眼的光芒,九条巨龙的身影从石柱上飞了出来,在空中盘旋飞舞。叶远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从未见过如此壮观的场面。九条巨龙围绕著叶远飞舞了一圈后,突然向他发动了攻击。叶远迅速反应过来,挥舞著长剑与巨龙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巨龙的攻击极其猛烈,叶远凭藉著精湛的剑术和敏捷的身手,一次次避开了巨龙的攻击。在战斗的过程中,叶远逐渐发现了九龙天阵的破绽。他集中精力,找准时机,一剑刺向了九龙天阵的核心。隨著一声巨响,九龙天阵被成功破解。九条巨龙的身影消失不见,广场上恢復了平静。 叶远在广场上四处寻找,终於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个神秘的盒子。他打开盒子,里面放著一本散发著光芒的秘籍和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叶远拿起秘籍,上面写著“九龙秘典”四个大字。他翻开秘籍,发现里面记载著一套强大的功法和关於九龙天阵的详细信息。而那颗珠子,正是叶家被灭门的罪魁祸首——九龙灵珠。据说,这颗珠子拥有著无穷的力量,谁要是得到它,就能称霸武林。 第266章 九龙灵珠的厉害! 叶远握紧了拳头,心中充满了愤怒。他知道,有了九龙秘典和九龙灵珠,他就有了为家人报仇的实力。 离开灵霄山后,叶远开始刻苦修炼九龙秘典上的功法。在九龙灵珠的帮助下,他的实力飞速提升。数月后,叶远踏上了復仇之路。他凭藉著强大的实力,找到了当年灭门的凶手,为家人报了仇。在復仇的过程中,叶远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力量並不是用来称霸武林的工具,而是用来守护自己所珍视的人和事物的。从那以后,叶远成为了一名行侠仗义的侠客,用自己的力量维护著江湖的和平与正义。 叶远怀揣著九龙秘典和九龙灵珠,从灵霄山凯旋而归。一路上,往昔家人的音容笑貌,如电影般在他脑海中不断放映,復仇成功的畅快与即將归家的喜悦交织在一起,让他步伐轻快,满心期待著重温那份家的温暖。 可当叶远踏入熟悉的街巷,眼前的景象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口。曾经温馨的家,如今只剩下残垣断壁,破败不堪。墙壁在风雨的侵蚀下摇摇欲坠,屋顶早已千疮百孔,瓦片散落一地,院子里荒草丛生,一片淒凉。叶远呆立当场,眼眶瞬间湿润,心中五味杂陈。他怎么也想不到,短短数月,家竟变成了这般模样。 在原地愣了许久,叶远才缓过神来。他深知,即便伤心难过,也无法让家恢復如初。望著眼前的废墟,一个念头在他心中悄然升起——购置一套新的住所,开启全新的生活。於是,叶远转身,朝著城中最繁华的区域走去。 城中的高档別墅区,向来是达官显贵、富商巨贾的聚居之地。叶远来到这片別墅区时,门口的保安上下打量著他,眼中流露出一丝怀疑。毕竟,叶远衣著朴素,与平日里出入此地的富豪们形成鲜明对比。但叶远並未在意保安的目光,径直走向售楼处。 售楼处內,装修金碧辉煌,大理石地面光洁如镜,水晶吊灯散发著璀璨的光芒。销售人员们身著笔挺的制服,脸上掛著职业性的微笑。当叶远走进售楼处时,一名年轻的销售员快步迎了上来,儘管叶远的穿著並不起眼,但出於职业素养,他依然热情地打招呼:“先生,您好!欢迎光临。请问您是来看房的吗?”叶远微微点头,说道:“我想看看你们这儿最好的別墅。”销售员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隨即又恢復了笑容,带著叶远前往样板间参观。 一路上,销售员滔滔不绝地介绍著別墅区的各项优势:“先生,我们这个別墅区,地理位置绝佳,周边配套设施一应俱全,学校、医院、商场应有尽有。而且,小区的安保措施十分严密,24小时巡逻,確保您的安全。別墅的设计更是独具匠心,融合了中西方的建筑风格,每一处细节都彰显著尊贵与奢华……” 很快,他们来到了一套超级豪华大別墅前。这座別墅占地面积广阔,庭院內绿树成荫,繁似锦,一座精美的喷泉在中央汩汩流淌,水四溅。別墅共有三层,外观气势恢宏,採用了高档的石材和玻璃幕墙,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叶远跟隨著销售员走进別墅,瞬间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宽敞明亮的客厅,挑高的天板上悬掛著华丽的水晶吊灯,墙壁上掛著名家的画作。地面铺设著珍贵的大理石,纹理清晰,质感十足。客厅的一侧是一个开放式的厨房,各种顶级厨具一应俱全,橱柜採用了实木打造,散发著淡淡的木香。 销售员继续介绍道:“先生,您看这別墅的布局,一层主要是公共活动区域,客厅、餐厅、厨房应有尽有。二层和三层是休息区,共有五间臥室,每间臥室都配备了独立的卫生间和衣帽间。此外,別墅还带有一个地下室,您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进行装修,无论是打造成私人影院、健身房,还是酒窖,都非常合適。” 叶远在別墅內四处参观,心中对这套別墅十分满意。他来到阳台,俯瞰著整个別墅区的美景,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就买这套別墅。於是,叶远转身对销售员说:“这套別墅我买了。”销售员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说道:“先生,您眼光真好!这套別墅绝对是您身份和地位的象徵。请问您是全款还是贷款呢?”叶远毫不犹豫地说:“全款。”销售员微微一愣,隨即又恢復了笑容,说道:“好的,先生。请您跟我到售楼处办理相关手续。” 在售楼处,叶远很快完成了购房手续。当他拿到別墅的钥匙时,心中感慨万千。曾经,他为了復仇四处奔波,居无定所;如今,他终於拥有了一个属於自己的家。走出售楼处,叶远看著手中的钥匙,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生活的期待。 叶远雇了一辆车,將自己的行李搬到了別墅。他站在別墅前,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了大门。走进別墅,叶远环顾四周,心中默默想著,这里將是他新的起点。他决定好好布置一番,让这座別墅充满家的气息。 接下来的几天,叶远忙碌於购置家具和装饰品。他亲自挑选每一件物品,力求將別墅打造得温馨舒適。在他的努力下,別墅逐渐焕然一新。客厅里摆放著柔软的沙发,茶几上放著鲜和书籍;餐厅里,一套精美的餐桌椅散发著优雅的气息;臥室里,床铺柔软舒適,窗帘隨风飘动。 夜晚,叶远坐在阳台上,望著满天繁星,心中的阴霾渐渐散去。他知道,过去的已经过去,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无限可能。在这座超级豪华大別墅里,他將开启一段全新的人生旅程,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寧与幸福。 日子一天天过去,叶远逐渐適应了新的生活。他依然保持著修炼的习惯,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同时,他也结识了许多新的朋友,生活变得丰富多彩。每当回想起过去的经歷,叶远心中都会涌起一股感慨,但更多的是对现在生活的珍惜。这座別墅,不仅是他的住所,更是他心灵的港湾,承载著他对未来的希望和梦想。 第267章 夜深人静的杀机 在豪华別墅安稳居住一段时间后,叶远的生活逐渐步入正轨。然而,每当夜深人静,摩挲著从灵霄山带回的九龙灵珠和《九龙秘典》,他心中总会涌起一股別样的期待。一次偶然的机会,叶远在整理家族旧物时,发现了一张泛黄的羊皮地图,上面用硃砂標记著自家老宅地下似乎藏有一处神秘地窖,据说里面藏著叶家先辈留下的稀世珍宝,这些珍宝不仅价值连城,更可能隱藏著叶家崛起的关键秘密。 叶远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动,当即决定在別墅地下挖掘,探寻这隱藏多年的秘密。第二天清晨,叶远早早起床,前往城中的工具店购置了铁锹、锄头、手电筒等专业工具。回到別墅后,他来到后院,对照著羊皮地图,確定了挖掘的大致位置。隨著第一锹土被挖出,叶远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仿佛已经看到了地窖中琳琅满目的珍宝。 挖掘工作远比叶远想像的要艰难。別墅的地基十分坚固,每挖下一锹,都需要耗费极大的力气。烈日高悬,汗水顺著叶远的额头不断滴落,打湿了他的衣衫。但他丝毫没有退缩,心中的信念支撑著他继续挖掘。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直到夕阳西下,叶远才挖出了一个一米多深的大坑。他稍作休息,吃了点乾粮,喝了些水,又继续投入到挖掘工作中。 夜幕降临,別墅后院被手电筒的光芒照亮。叶远的双手已经磨出了水泡,腰背也酸痛不已,但他依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突然,铁锹碰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发出沉闷的声响。叶远心中一喜,连忙放下铁锹,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扒开周围的泥土。一块刻满符文的石板逐渐显露出来。叶远仔细观察石板上的符文,发现这些符文与他在灵霄山九龙天阵中见到的十分相似。凭藉著对九龙天阵的了解,叶远尝试破解符文的秘密。经过一番思考,他终於找到了开启石板的方法。隨著一阵低沉的轰鸣声,石板缓缓升起,一股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叶远拿起手电筒,顺著洞口向下照去,只见一条狭窄的通道出现在眼前。通道两侧的墙壁上镶嵌著散发著幽光的夜明珠,照亮了前行的道路。叶远深吸一口气,顺著通道缓缓走了下去。通道的尽头是一扇巨大的石门,石门上雕刻著一条栩栩如生的巨龙。叶远发现,巨龙的眼睛处有两个凹槽,与他手中的九龙灵珠大小相符。他將九龙灵珠放入凹槽,石门缓缓打开。 一股浓烈的药香和金属的气息扑面而来。叶远走进石室,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石室中央摆放著一个巨大的青铜鼎,鼎中散发著五彩光芒,似乎煮著某种神秘的药液。石室的四周摆放著一排排的架子,上面摆满了各种珍贵的书籍、玉器、瓷器和金银財宝。叶远走到架子前,拿起一本古籍,上面记载著叶家先辈修炼的心得和一些失传的武功秘籍。他又拿起一件玉器,这是一件精美的玉佩,质地温润,雕刻工艺精湛,一看就是稀世珍宝。 正当叶远沉浸在发现珍宝的喜悦中时,突然,石室中响起了一阵低沉的咆哮声。一条巨大的守护兽从阴影中缓缓走出,这是一头形似麒麟的巨兽,浑身散发著冰冷的气息,一双眼睛犹如燃烧的火焰,充满了警惕和敌意。叶远心中一凛,他知道,这头守护兽是叶家先辈为了守护地窖中的珍宝而设下的。守护兽发出一声怒吼,向叶远扑了过来。叶远迅速抽出长剑,与守护兽展开了激烈的搏斗。守护兽的力量极其强大,每一次攻击都带著强大的气浪,叶远凭藉著精湛的剑术和敏捷的身手,一次次避开了守护兽的攻击。 在战斗的过程中,叶远发现守护兽的攻击虽然猛烈,但却有著一定的规律。他集中精力,观察守护兽的攻击方式,寻找它的破绽。终於,叶远找到了守护兽的弱点,他瞅准时机,一剑刺向守护兽的咽喉。守护兽发出一声悽厉的惨叫,轰然倒地。 战胜守护兽后,叶远开始仔细整理地窖中的珍宝。他將珍贵的书籍和武功秘籍小心翼翼地放入包袱中,准备带回去好好研究。对於那些金银財宝,他则打算拿出一部分用於改善自己的生活,剩下的则收藏起来。在整理的过程中,叶远还发现了一封叶家先辈留下的信件。信中详细记载了叶家曾经的辉煌和遭遇的危机,以及將珍宝藏於地窖的原因。 叶远带著满满的收穫,离开了地窖。他將石板重新盖上,填埋好挖掘的坑洞,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回到別墅后,叶远坐在书房中,望著眼前的珍宝和书籍,心中感慨万千。这次在地窖中的发现,不仅让他获得了巨大的財富,更让他对叶家的歷史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他知道,从这一刻起,自己肩负起了振兴叶家的重任。 此后,叶远一边修炼从地窖中获得的武功秘籍,一边利用地窖中的財富拓展自己的人脉和势力。在他的努力下,叶家逐渐在江湖中崭露头角,重新成为了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在江湖的风云变幻中,叶家凭藉深厚的底蕴和独特的武功,曾经占据著举足轻重的地位。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彻底改写了叶家的命运。 那是一个看似平常的傍晚,天边的晚霞如血般绚烂,为叶家的府邸披上了一层诡异的色彩。叶远,刚刚结束了在山中的歷练,带著满心的欢喜和成长的收穫,踏上了归乡之路。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等待他的,將是一场灭顶之灾。 当叶远踏入叶家大门的那一刻,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僵立在原地,仿佛被一道无形的枷锁束缚住了。往日热闹非凡的叶家府邸,此刻一片死寂,残垣断壁间,横七竖八地躺著叶家上下几十口人的尸体。鲜血汩汩地流淌著,匯聚成一个个血泊,在晚霞的映照下,散发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叶远发疯似的在府邸中狂奔,呼喊著亲人的名字,然而回应他的,只有自己颤抖的回声。他逐一查看每具尸体,期望能找到哪怕一丝生命的跡象,可看到的,只有亲人逐渐冰冷的面容和致命的伤口。这些伤口,无一不显示出凶手的残忍和狠毒,他们似乎对叶家有著深仇大恨,毫不留情地將叶家赶尽杀绝。 第268章 我就是迎战又能如何? 在一处角落,叶远发现了奄奄一息的管家。他急忙衝过去,將管家抱在怀里。管家费力地睁开眼睛,看到叶远后,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隨后用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道:“叶远……小心……神秘组织……为了……宝物……”话还没说完,管家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叶远紧紧地抱住管家的尸体,泪水夺眶而出,心中充满了愤怒和绝望。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神秘组织,覬覦叶家的宝物,竟下此毒手。叶家传承多年,虽有一些珍贵的秘籍和宝物,但向来与世无爭,从未主动招惹过他人。 叶远缓缓站起身来,望著眼前的一片狼藉,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绝。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出幕后黑手,为叶家上下几十口人报仇雪恨。哪怕前方布满荆棘,充满艰难险阻,他也绝不退缩。从此,叶远踏上了一条充满血雨腥风的復仇之路,江湖的黑暗角落,即將因他掀起一场新的风暴。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如同金色的丝线,穿透斑驳的树叶,洒在古朴的庭院里。叶远身著一袭藏青色道袍,修长的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愈发挺拔。三天后的海城之行,如同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压在他的心头。此次,他要去接受道术大师沈天玄的挑战,这不仅关乎个人声誉,更关係到师门的荣耀。 叶远自幼在青云观长大,师傅玄清道长对他悉心教导,將毕生所学倾囊相授。在道观的日子里,叶远每日天未亮便起身修炼,研读道经,练习符咒。凭藉著过人的天赋和不懈的努力,叶远在年轻一代的道士中崭露头角,名声逐渐远扬。然而,沈天玄的出现,打破了叶远原本平静的生活。沈天玄在道术界同样声名赫赫,他行事高调,心高气傲,听闻叶远的事跡后,便向叶远发出了挑战,扬言要让叶远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道术。 隨著海城之行的日子一天天逼近,叶远愈发忙碌起来。他白天在观中闭关修炼,巩固自身的道术修为,夜晚则挑灯夜读,研究各种古老的道术典籍,试图从中找到克敌制胜的方法。每当感到疲惫不堪时,叶远都会想起师傅玄清道长的教诲:“道术乃济世之术,不可为爭名夺利而用,但面对挑战,亦不可退缩,当以平和之心,发挥出自己的最佳水平。”这些话语,如同明灯,照亮了叶远前行的道路,给予他无尽的力量。 终於,出发的日子到了。叶远告別了师傅和观中的师兄弟,踏上了前往海城的旅程。一路上,他望著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心中思绪万千。他深知此次挑战的危险性,沈天玄绝非等閒之辈,其道术修为深不可测。但叶远没有丝毫退缩之意,他相信自己多年的修炼和积累,定能在这场对决中发挥出应有的实力。 抵达海城后,叶远按照约定的地点,来到了一座古老的庄园。庄园大门紧闭,周围瀰漫著一股神秘的气息。叶远深吸一口气,缓缓走上前去,敲响了大门。片刻后,门缓缓打开,一位身著黑色道袍的男子出现在叶远面前。男子目光如炬,气场强大,正是沈天玄。 “你就是叶远?”沈天玄上下打量著叶远,语气中带著一丝轻蔑。 “正是,沈前辈。”叶远恭敬地回答道,脸上始终保持著谦逊的笑容。 “哼,今日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能耐。”沈天玄冷哼一声,转身走进庄园。叶远紧隨其后,踏入了这座充满挑战的庄园。 庄园內,绿树成荫,草繁茂,但叶远却能感受到一股压抑的气息。沈天玄带著叶远来到庄园的一处空旷场地,这里早已布置好了对决的场地。场地中央,摆放著两张桌子,桌上分別放著符咒、桃木剑等道术用具。 “此次对决,分为三局。第一局,比符咒之术;第二局,比御鬼之术;第三局,比降妖之术。三局两胜,你可敢应战?”沈天玄大声说道。 “敢!”叶远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他深知,这是一场无法逃避的挑战,唯有全力以赴,才能不辜负师傅的期望。 第一局对决开始,沈天玄率先出手。他迅速拿起一张符咒,口中念念有词,符咒瞬间燃烧起来,化作一道火光,朝著叶远飞去。叶远见状,不慌不忙,他同样拿起一张符咒,施展法术,符咒在空中化作一道屏障,成功挡住了沈天玄的攻击。紧接著,叶远反击,他手中的符咒如箭一般射出,沈天玄急忙施展法术抵挡。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符咒的光芒在场地中闪烁,让人眼繚乱。最终,叶远凭藉著精湛的符咒之术,贏得了第一局的胜利。 沈天玄脸色阴沉,他没想到叶远的符咒之术如此厉害。第二局对决隨即展开,这一局比的是御鬼之术。沈天玄召唤出一只厉鬼,厉鬼张牙舞爪,朝著叶远扑来。叶远镇定自若,他施展御鬼之术,试图安抚厉鬼的情绪。然而,沈天玄暗中操控,让厉鬼变得更加狂暴。叶远陷入了困境,但他没有放弃,他集中精神,运用所学的道术,与厉鬼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较量。经过一番艰苦的战斗,叶远成功制服了厉鬼,贏得了第二局的胜利。 沈天玄恼羞成怒,他决定在第三局全力以赴。第三局比的是降妖之术,沈天玄召唤出一只强大的妖怪。妖怪身形巨大,浑身散发著邪恶的气息。叶远深知这將是一场艰难的战斗,但他毫不畏惧。他手持桃木剑,口中念动咒语,朝著妖怪衝去。在战斗中,叶远充分发挥自己的道术优势,与妖怪展开了殊死搏斗。经过长时间的激战,叶远终於找到了妖怪的弱点,他一剑刺向妖怪,成功將其降伏。 叶远贏得了这场道术对决的胜利。沈天玄望著叶远,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既有惊讶,又有敬佩。“没想到,你年纪轻轻,道术修为竟如此高深,我输得心服口服。”沈天玄说道。 叶远微笑著回应道:“沈前辈过奖了,此次能获胜,全靠师傅的教导和多年的修炼。道术乃济世之术,我希望我们能摒弃爭斗之心,用道术去帮助更多的人。” 第269章 叶远的抉择! 沈天玄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此次对决,不仅让叶远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也让沈天玄对叶远刮目相看。两人在交流中,化解了之前的矛盾,成为了志同道合的朋友。 叶远告別了沈天玄,离开了海城。此次海城之行,让他收穫颇丰。他不仅在道术上得到了锻炼和提升,更明白了道术的真正意义。在未来的日子里,叶远將继续弘扬道术,用自己的力量,为世间驱散黑暗,带来光明。他深知,这是一条充满挑战的道路,但他將坚定不移地走下去,为了师门的荣耀,为了苍生的福祉。 月黑风高,浓云如墨,仿佛一块巨大的幕布,將整个世界都笼罩在无尽的黑暗之中。矗立在群山之巔的镇魔塔,周身散发著诡异的幽光,塔身的符咒在黑暗中若隱若现,仿佛在诉说著一段不为人知的神秘过往。镇魔塔,这座承载著无数秘密与使命的古老建筑,千百年来,一直镇压著穷凶极恶的双头魔。 然而,就在这个看似平常的夜晚,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原有的寧静。伴隨著一阵地动山摇的轰鸣,镇魔塔剧烈晃动起来,塔身上的符咒光芒瞬间变得黯淡无光。紧接著,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从塔底传来,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恶鬼嘶吼,让人毛骨悚然。剎那间,镇魔塔的大门轰然倒塌,一股浓烈的黑色魔气汹涌而出,如同黑色的潮水,迅速蔓延至整个山峦。 此时,叶远正在距离镇魔塔不远的一处山坳中修炼。突然,他感觉到一股强大而邪恶的气息扑面而来,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叶远立刻停止修炼,起身朝著镇魔塔的方向望去。只见镇魔塔方向魔气冲天,整个天空都被染成了诡异的暗红色。叶远脸色大变,他深知双头魔一旦逃脱,必將给人间带来一场巨大的灾难。来不及多想,叶远施展御空之术,朝著镇魔塔疾驰而去。 当叶远赶到镇魔塔时,眼前的景象让他震惊不已。原本庄严雄伟的镇魔塔已经变得千疮百孔,周围的地面布满了裂痕,仿佛经歷了一场惨烈的战爭。而在镇魔塔的废墟之上,一个身形巨大的怪物正缓缓浮现。这怪物长著两颗狰狞的头颅,每颗头颅都布满了尖锐的獠牙,血红色的眼睛闪烁著残忍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慄。它的身躯如山岳般高大,黑色的鳞片在月光下泛著冰冷的幽光,粗壮的四肢犹如铁柱,每一次移动都让大地为之颤抖。这正是被镇压在镇魔塔下千年的双头魔。 双头魔察觉到叶远的到来,两颗头颅同时转向叶远,发出一阵刺耳的咆哮。叶远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知道,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任何一丝慌乱都可能导致致命的后果。叶远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张符咒,口中念念有词,符咒瞬间燃烧起来,化作一道金色的光芒,朝著双头魔射去。双头魔见状,其中一颗头颅张开血盆大口,喷出一股黑色的魔气,將金色光芒瞬间吞噬。 叶远心中一惊,他没想到双头魔的实力竟然如此强大。但他並没有退缩,而是继续施展道术,与双头魔展开激烈的战斗。叶远手中的桃木剑闪烁著寒光,他身形如电,在双头魔周围穿梭自如,寻找著它的破绽。然而,双头魔的防御极其严密,叶远的攻击很难对它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就在叶远与双头魔激战正酣时,双头魔突然发出一声怒吼,它的两颗头颅同时喷出一股强大的魔气,形成一道黑色的漩涡,朝著叶远席捲而来。叶远躲避不及,被漩涡捲入其中。在漩涡中,叶远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吸力,试图將他的灵魂从身体中抽离。叶远咬紧牙关,集中精神,施展全身的道术,试图抵抗这股吸力。 在与漩涡的对抗中,叶远逐渐感到体力不支。他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自己必將性命不保。就在叶远几乎绝望的时候,他突然想起师傅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当面对绝境时,不要放弃,要相信自己的內心,激发体內的潜能。”叶远心中一动,他闭上眼睛,摒弃一切杂念,感受著体內涌动的力量。 片刻后,叶远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闪烁著坚定的光芒。他发现自己体內的力量正在不断增强,仿佛有一股源源不断的能量从身体深处涌出。叶远抓住这个机会,施展全力,发出一道强大的光芒,瞬间衝破了黑色漩涡的束缚。 叶远从漩涡中逃脱出来后,並没有给双头魔喘息的机会。他集中全部精力,施展出自己最强大的道术——九阳破魔咒。隨著叶远的咒语念出,一道金色的光芒从天而降,笼罩在双头魔的身上。双头魔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它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黑色的魔气逐渐消散。 然而,双头魔並没有就此屈服。它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朝著叶远发动了一次疯狂的攻击。叶远深知这將是决定胜负的关键时刻,他毫不退缩,迎著双头魔的攻击冲了上去。在一阵耀眼的光芒中,叶远与双头魔的身影交织在一起。 最终,叶远凭藉著顽强的意志和强大的道术,成功击败了双头魔。双头魔的身体缓缓倒下,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在空气中。叶远望著双头魔消失的方向,长舒一口气。此时,他已经精疲力竭,身上也多处受伤,但他的脸上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让叶远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的责任和使命。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邪恶势力等待著他去消灭,还有许多人需要他去保护。叶远决定,在未来的日子里,他將继续修炼,提升自己的实力,为守护人间的和平与安寧而不懈努力。而镇魔塔的这场危机,也將成为叶远人生道路上的一个重要转折点,激励著他不断前行,迎接新的挑战。 第270章 十大魔王全败了! 在那片被阴霾长久笼罩的玄灵大陆,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正以摧枯拉朽之势席捲而来。原本被封印在九幽深渊的十头大魔王,不知为何衝破了禁錮他们的封印,狰狞现世。一时间,大陆上魔气纵横,哀嚎遍野,城镇村庄在魔王的肆虐下化为残垣断壁,无辜百姓惨遭涂炭,生灵陷入了无尽的绝望之中。 叶远,作为玄霄派年轻一代中的翘楚,自小在师门刻苦修炼,习得一身超凡脱俗的道术。当十头大魔王出世的消息传来,他深知仅凭自己一人之力,难以抵挡这股邪恶的洪流。思来想去,叶远决定前往縹緲峰,去请隱居多年的师弟苏然出山,共抗强敌。 縹緲峰,云雾繚绕,宛如仙境。叶远沿著蜿蜒崎嶇的山路攀登而上,心中感慨万千。苏然是他最为亲近的师弟,天赋极高,对道术有著独特的见解。然而,多年前的一场变故,让苏然心灰意冷,从此隱居縹緲峰,不问世事。 歷经艰辛,叶远终於来到了苏然的居所。那是一座简陋的茅屋,四周种满了奇异草,散发著清幽的香气。叶远轻轻叩响了茅屋的门,片刻后,门缓缓打开,苏然出现在门口。只见苏然身著一袭素白长袍,面容消瘦,眼神中却透著一股深邃的光芒。 “师兄,你怎么来了?”苏然看到叶远,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叶远看著苏然,神情凝重地说道:“师弟,如今玄灵大陆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十头大魔王出世,生灵涂炭。我一人难以抵挡,特来请你出山,与我並肩作战,拯救苍生。” 苏然听后,眉头紧皱,沉默不语。许久,他才缓缓说道:“师兄,当年那场变故,让我对这世间的纷爭心灰意冷。我只想在这里过著平静的生活,不想再捲入这些是非之中。” 叶远望著苏然,语重心长地说道:“师弟,我们身为玄霄派弟子,肩负著守护苍生的重任。如今大陆危在旦夕,无数百姓正处於水深火热之中。我们怎能忍心袖手旁观?你我师出同门,从小一起长大,难道你真的忍心看著这大好河山被魔王践踏,看著无辜百姓惨遭杀害?” 苏然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他的內心在痛苦地纠结著。叶远的话,如同重锤,敲打著他的心灵。终於,苏然抬起头,眼中坚定的光芒一闪而过,说道:“师兄,你说得对。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著百姓受苦。既然大魔王出世,那我便与你一起,將它们重新封印,还玄灵大陆一片安寧。” 叶远听后,欣慰地笑了。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便踏上了前往魔王肆虐之地的征程。一路上,他们日夜兼程,风餐露宿。每经过一个被魔王破坏的城镇,看到那满目疮痍的景象,两人的心中都充满了愤怒和悲痛。 终於,他们来到了魔王盘踞的魔渊。魔渊中,魔气冲天,阴森恐怖。十头大魔王正肆意咆哮著,它们的身躯如山岳般巨大,每一次挥动爪子,都能引发山崩地裂。叶远和苏然对视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无畏。他们迅速施展道术,朝著魔王冲了过去。 战斗瞬间爆发,叶远手持玄霄剑,剑身上闪烁著耀眼的光芒。他身形如电,在魔王之间穿梭自如,每一剑都带著强大的剑气,给魔王造成了巨大的伤害。苏然则施展灵幻之术,迷惑魔王的心智,为叶远创造攻击的机会。两人配合默契,一时间,竟与十头大魔王打得难解难分。 然而,魔王们毕竟实力强大,隨著战斗的持续,叶远和苏然逐渐感到力不从心。魔王们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疲惫,开始发动更加猛烈的攻击。一头魔王张开血盆大口,喷出一股炽热的火焰,將叶远和苏然笼罩其中。叶远急忙施展护盾,挡住了火焰的攻击,但护盾在火焰的灼烧下,逐渐变得薄弱。 就在叶远和苏然陷入危机之时,叶远突然想起了师傅曾经传授给他们的合击之术——玄天剑阵。这是一种威力极其强大的道术,但需要两人心灵相通,配合默契才能施展。叶远迅速將想法告诉了苏然,苏然点头表示明白。 两人立刻调整状態,心意相通。他们围绕著魔王快速旋转,手中的剑划出一道道光芒,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剑阵。剑阵中,剑气纵横,光芒四射,仿佛要將整个魔渊都撕裂。魔王们感受到了剑阵的强大威力,开始变得慌乱起来。 在玄天剑阵的强大攻击下,魔王们逐渐抵挡不住,纷纷倒地。最后,十头大魔王全部被击败,它们的身体化作一缕缕黑烟,消散在空气中。叶远和苏然望著消散的黑烟,长舒一口气,他们成功了。 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让叶远和苏然的感情更加深厚,也让他们更加明白了自己的责任和使命。回到玄霄派后,他们受到了同门师兄弟的热烈欢迎和讚扬。但叶远和苏然並没有因此而骄傲自满,他们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未知的危险等待著他们。 在未来的日子里,叶远和苏然將继续守护玄灵大陆,为了苍生的安寧,为了正义的信念,他们將义无反顾地踏上新的征程,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们都將勇往直前,永不退缩。因为,他们是玄霄派的骄傲,是玄灵大陆的守护者。 自那之后,叶远和苏然名声传遍玄灵大陆。前来拜访、求学的人络绎不绝,但两人始终保持著初心,对眾人耐心指导,將所学倾囊相授。 然而平静並未持续太久,魔渊之下又有异动传出。有人察觉到,残留魔气竟在悄然凝聚,似乎有新的邪恶力量正在孕育。叶远和苏然不敢有丝毫懈怠,他们回到魔渊周边,建立据点日夜监测。在研究古籍、探寻魔气变化的过程中,两人发现此次危机,或许与上古邪物有关,其复杂性远超想像。 “师兄,无论前方是什么,咱们並肩应对。”苏然目光坚定。叶远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不错,守护玄灵大陆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这一次,我们同样不会退缩。”两人默契相视,准备迎接即將到来的新挑战。 第271章 南天王的战术来了 叶远在风水界崭露头角后,名声如涟漪般在修行者的江湖中扩散开来。他凭藉著对风水秘术的独特见解和精妙运用,解决了诸多疑难问题,帮助不少人化解灾祸,也因此引来了各方关注,其中不乏嫉妒与挑战。 半个月转瞬即逝,平静的日子在一封挑战书送达时被彻底打破。挑战书来自南天王的战术,此人在风水一道上也颇具威名,南天王麾下势力庞大,其战术更是以狠辣果决、精通奇阵而闻名。这次,他约叶远去道心山,以风水大法进行比拼,目的竟是为了除魔。 叶远接到挑战书时,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量。道心山乃是一处极为特殊之地,传说那里是天地灵气匯聚之所,同时也是诸多邪祟覬覦之地。在道心山上比拼风水大法,稍有差池,便可能引发难以预料的后果,不仅关乎自身安危,更可能影响到周边的生灵。但叶远生性豁达,又有著对风水之道的执著追求,他深知这是一次难得的机遇,若能在与南天王战术的比拼中胜出,不仅能提升自己在风水界的威望,还能为除魔大业贡献一份力量。於是,他毅然决定赴约。 约定之日,叶远早早起身,身著一袭素袍,腰佩风水罗盘,背负长剑,英姿颯爽地朝著道心山进发。一路上,他回忆著自己所学的风水知识,不断在脑海中推演各种阵法和应对策略。风水之术,讲究天时地利人和,要调动天地之力为己用,以山川河流、星辰日月为引,布下奇阵,镇邪驱魔。 当叶远来到道心山脚下时,抬眼望去,只见山峦起伏,云雾繚绕,仿若仙境。但他知道,这看似祥和的景象背后,实则暗藏危机。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状態,稳步向山上走去。 在道心山的一处开阔之地,南天王的战术早已等候多时。他身材高大魁梧,面容冷峻,身旁簇拥著一群手下,个个气势不凡。看到叶远到来,战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叶远,你能来,倒也算有些胆量。今日,便让你见识一下我南天王一脉风水大法的厉害。” 叶远不卑不亢地拱手行礼:“久仰南天王威名,今日能与前辈切磋,实乃叶某之荣幸。不过,此次比拼乃是为了除魔,还望前辈能以大局为重,点到为止。” 战术冷哼一声:“哼,少废话。你若能在我手下撑过三招,我便算你有本事。”言罢,他手中迅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瞬间,周围的天地灵气开始剧烈波动,原本平静的山川仿佛被注入了一股神秘力量,变得躁动不安起来。 叶远见状,不敢丝毫懈怠。他迅速取出风水罗盘,运转体內灵力,感知著周围风水格局的变化。只见战术布下的竟是“九曲黄泉阵”,此阵以阴气为引,连接地府黄泉之力,一旦发动,便能將敌人困於无尽的阴煞之中,使其灵魂受蚀。 叶远目光如炬,他深知不能被此阵困住,必须主动出击。他口中低喝一声,手中罗盘飞速转动,藉助罗盘的指引,他找准了阵眼所在。隨后,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朝著阵眼奔去。在接近阵眼的瞬间,他挥出手中长剑,一道凌厉的剑气斩向阵眼。只听一声闷响,阵眼处光芒闪烁,“九曲黄泉阵”出现了一丝鬆动。 战术见叶远竟然如此轻易地找到了阵眼並发动攻击,心中一惊,但他很快镇定下来。他大手一挥,阵中的阴气愈发浓郁,无数阴魂在阵中嘶吼咆哮,朝著叶远扑来。叶远挥舞长剑,將扑来的阴魂一一击退,但他也明显感觉到压力越来越大。 此时,叶远突然灵机一动。他想起了自己曾经研习过的“天罡北斗阵”,此阵以北斗七星之力为基,可破万邪。他迅速调整灵力运转路线,在体內构建起“天罡北斗阵”的雏形,然后將其融入到周围的风水格局之中。顿时,天空中星光闪烁,七颗明亮的星辰之力被叶远引入阵中,与阴气相互抗衡。 在星辰之力的衝击下,“九曲黄泉阵”的阴气渐渐消散,阴魂也隨之烟消云散。战术见状,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没想到叶远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深厚的风水造诣和应变能力。 “好小子,有点本事。不过,这还没完。”战术咬著牙说道。他再次结印,这次,他召唤出了道心山的地脉之力。只见地面剧烈震动,一道道裂缝如蛛网般蔓延开来,从裂缝中涌出的岩浆和毒气朝著叶远席捲而去。 叶远深知这地脉之力的强大,若是被正面击中,后果不堪设想。他迅速后退,同时在身前布下一道风水护盾。护盾由周围的山川灵气凝聚而成,可抵御部分攻击。但地脉之力太过汹涌,护盾在岩浆和毒气的衝击下摇摇欲坠。 叶远额头布满汗珠,他知道必须儘快想出应对之策。他环顾四周,发现不远处有一处山谷,山谷两侧的山峰形成了天然的屏障。他心中一动,决定藉助这处地形来化解危机。他施展身法,朝著山谷奔去,同时不断调整风水布局,引导地脉之力的流向。 当地脉之力追至山谷时,叶远利用山谷的地形,巧妙地將其引入了一个预先布置好的风水陷阱之中。隨著一声巨响,陷阱被触发,地脉之力在陷阱中相互碰撞、抵消,最终消散於无形。 战术看到这一幕,心中对叶远的实力有了全新的认识。他知道,今日若不使出全力,恐怕难以取胜。於是,他取出了自己的法宝——一块神秘的风水令牌。这块令牌乃是南天王一脉传承之物,蕴含著强大的力量。 战术將灵力注入令牌之中,令牌瞬间光芒大盛,一股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叶远感受到这股力量,心中也不禁一凛。他知道,这是对方最后的杀招了。他深吸一口气,將体內的灵力运转到极致,手中长剑光芒闪烁,与风水罗盘相互呼应。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充满了决然。隨著战术一声大喝,令牌中的力量如洪流般朝著叶远衝去。叶远也毫不示弱,他挥动长剑,施展出自己最得意的风水剑术——“太极阴阳剑”。此剑术融合了风水的阴阳之道,剑招刚柔並济,威力巨大。 在强大力量的碰撞下,道心山剧烈颤抖,周围的树木被连根拔起,山石滚落。叶远和战术都被这股衝击力震得连连后退。但叶远凭藉著顽强的意志和精湛的风水技艺,最终稳住了身形。 第272章 老祖洞府原来在这里 而战术则因为力量消耗过大,脚步有些踉蹌。 此时,叶远看到道心山的深处有一股黑色的魔气正在涌动。原来,两人的比拼引发了山中封印的鬆动,潜藏的魔物有了可乘之机。叶远顾不上与战术继续爭斗,他迅速朝著魔气涌动的方向奔去。战术见状,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紧跟其后。 两人来到魔气封印之处,只见一只巨大的魔影正在挣扎,试图衝破封印。叶远和战术对视一眼,心中都明白,此刻必须放下成见,共同对抗魔物。他们各自施展风水大法,一个布下防御阵法,防止魔气扩散;一个则调动天地之力,对魔物进行攻击。 在两人的共同努力下,魔物的挣扎渐渐减弱,最终被重新封印。危机解除后,叶远和战术都瘫倒在地,疲惫不堪。 “叶远,你果然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战术喘著粗气说道。 叶远微微一笑:“前辈过奖了。此次能成功除魔,全靠前辈与我共同努力。风水之道,本应造福苍生,而非爭强斗胜。” 战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说得对。今日之后,我南天王一脉愿与你携手,共同守护这世间安寧。” 叶远伸出手,与战术紧紧相握。在道心山的余暉下,两人的身影显得格外坚定。这次风水对决,不仅让他们彼此惺惺相惜,更让他们明白了自己肩负的责任。从此,叶远和南天王一脉踏上了共同除魔卫道的征程,他们的故事,也在风水界和修行者的江湖中流传开来,激励著一代又一代的修行者为了守护世间和平而努力! 呼! 道心山上那场惊天地泣鬼神的风水对决,在封印魔物的那一刻,本应画上句號,可命运的轨跡却陡然一转,朝著更加莫测的深渊滑去。隨著魔物被重新镇压,巨大的反噬之力如同汹涌的潮水,向著叶远和战术疯狂袭来。 剎那间,道心山仿佛不堪重负,发出了痛苦的“呜咽”。山体剧烈颤抖,岩石相互摩擦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一道道裂缝如狰狞的伤疤,在山峰表面肆意蔓延,眨眼间便將整座山峰撕扯得支离破碎。 叶远和战术还没来得及从除魔的疲惫与劫后余生的庆幸中缓过神来,便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捲入了绝境。狂风呼啸,飞石乱舞,两人在混乱中竭力保持平衡,却如同狂风中的两片落叶,身不由己地被推向悬崖边缘。 “小心!”叶远大喝一声,猛地伸手抓住战术的手臂。此时,他们脚下的土地正不断崩塌,每一秒都在向著无尽的深渊沉沦。战术回望叶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对生死未知的恐惧,也有对眼前这个曾是对手、此刻却共患难之人的感激。 “叶远,没想到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告別这世间。”战术苦笑著说道,声音在山崩地裂的喧囂中显得格外微弱。 叶远咬著牙,目光坚定:“前辈,还没到放弃的时候!我们一定能找到生机。”说著,他另一只手迅速从怀中掏出风水罗盘。儘管周围环境混乱不堪,灵力也因山峰的崩溃而紊乱,但叶远仍试图藉助罗盘感知周围风水之力的变化,寻找一线生机。 然而,此刻的道心山就像一个失控的巨兽,风水格局被彻底打乱,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根本无法给出任何有效的指引。叶远心中一沉,但他並未放弃,他深知在这生死关头,一丝希望都不能放过。 就在他们脚下的土地即將完全崩塌之时,叶远突然发现悬崖下方有一股微弱却奇异的气流涌动。他来不及细想,当机立断,拉著战术纵身一跃,朝著那股气流的方向扑去。 两人在坠落的过程中,狂风如刀,割得脸颊生疼。叶远紧紧护著战术,同时运转灵力,试图减缓下落的速度。可那无尽的深渊仿佛有著无尽的引力,將他们越拉越快。 “啊!”两人发出一声惊呼,重重地摔落在一片茂密的藤蔓之上。这些藤蔓相互交织,形成了一个天然的“缓衝垫”,暂时阻挡了他们继续下坠的势头。但藤蔓在两人的重量下摇摇欲坠,隨时都有可能断裂。 叶远和战术迅速起身,警惕地观察著四周。这里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峡谷,四周峭壁高耸,阳光只能从峡谷顶端的缝隙中艰难地透进来,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柱,光柱中瀰漫著尘埃,更添了几分神秘与危险的气息。 “这是什么地方?”战术皱著眉头问道,声音中带著一丝疲惫和警惕。 叶远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但这里灵力异常混乱,似乎隱藏著什么秘密。”说著,他再次拿出风水罗盘,试图从这混乱的灵力中找到一丝规律。这一次,罗盘指针虽然依旧晃动,但却隱隱有了一丝指向。 叶远顺著指针的方向望去,只见峡谷深处有一团若隱若现的光芒闪烁。“前辈,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我们过去看看。”叶远说道。 战术微微点头,两人小心翼翼地沿著藤蔓和峭壁,朝著光芒的方向前进。一路上,他们遭遇了各种危险。峡谷中时不时有巨石滚落,还有一些奇异的生物潜伏在暗处,对他们发动突然袭击。但凭藉著两人深厚的修为和默契的配合,都一一化险为夷。 隨著逐渐接近那团光芒,叶远和战术发现,这里的风水格局愈发奇特。原本混乱的灵力在这里竟然形成了一个奇异的循环,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操控著一切。而那团光芒,正是这股力量的核心所在。 当他们终於来到光芒跟前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惊呆了。只见一个巨大的石台上,摆放著一本散发著神秘光芒的古籍,古籍周围刻满了奇怪的符文和图案,这些符文和图案仿佛有著生命一般,在不停地闪烁流动。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风水秘籍?”战术惊讶地说道。 叶远走上前去,仔细观察著古籍和周围的符文。他发现,这些符文所蕴含的风水知识远远超出了他的想像,其中记载的阵法和秘术,每一种都有著惊天动地的威力。但同时,古籍周围也布置著强大的禁制,稍有不慎,便会触髮禁制,陷入万劫不復之地。 “前辈,这本古籍似乎隱藏著解开道心山秘密的关键,也可能是我们离开这里的唯一希望。但要拿到它,绝非易事。”叶远神色凝重地说道。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战术沉思片刻:“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我来帮你破解这些禁制。” 第273章 白魔神竟然也復活了? 於是,叶远和战术开始仔细研究起古籍周围的禁制。他们凭藉著对风水的深厚理解,一点一点地分析禁制的结构和破解方法。时间在紧张的研究中悄然流逝,峡谷中的光线也越来越暗。就在他们几乎要放弃的时候,叶远突然发现了禁制的一个薄弱点。 “前辈,我找到办法了!”叶远兴奋地说道。他迅速运转灵力,按照之前研究的方法,朝著禁制的薄弱点发动攻击。战术也在一旁全力协助,为叶远提供灵力支持。 隨著两人的攻击,禁制终於出现了一丝鬆动。叶远抓住时机,加大灵力输出,终於成功破解了禁制。古籍周围的光芒瞬间消失,叶远小心翼翼地拿起古籍,翻开第一页,上面写著:“欲解道心之谜,需以阴阳之力,融合天地精华,方可开启通天之路。” 叶远和战术对视一眼,心中都明白,这是他们离开这里的线索。但要找到阴阳之力,融合天地精华,谈何容易。就在他们陷入沉思之时,峡谷深处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仿佛有什么巨大的生物正在甦醒。 叶远和战术迅速收起古籍,严阵以待。只见一只巨大的怪兽从黑暗中缓缓走出,这只怪兽身形如山,全身覆盖著黑色的鳞片,每一片鳞片都闪烁著诡异的光芒。它的眼睛如同燃烧的火焰,散发著炽热的气息,口中喷出的火焰將周围的空气都点燃了。 “这是什么怪物?”战术惊呼道。 叶远神色凝重:“看来这就是守护古籍的神兽,我们想要离开这里,恐怕必须先打败它。”说著,叶远將古籍收入怀中,抽出长剑,准备迎战。战术也取出自己的武器,与叶远並肩而立。 怪兽咆哮著,向他们冲了过来。叶远和战术迅速分开,从两侧对怪兽发动攻击。叶远施展出风水剑术,剑招中融入了风水之力,每一剑都带著凌厉的剑气,试图突破怪兽的防御。战术则利用自己擅长的阵法,在周围布置下重重陷阱,限制怪兽的行动。 在激烈的战斗中,叶远和战术逐渐发现了怪兽的弱点。它的腹部鳞片相对较薄,是防御的薄弱之处。叶远瞅准时机,施展出一记威力强大的剑招,朝著怪兽的腹部刺去。怪兽察觉到危险,想要躲避,但被战术布置的阵法困住,无法完全避开。 叶远的剑成功刺中了怪兽的腹部,怪兽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身体剧烈颤抖。它疯狂地挣扎著,试图挣脱阵法的束缚,同时喷出更加强烈的火焰。叶远和战术在火焰的衝击下,连连后退,但他们並没有放弃。 两人再次联手,发动了最后的攻击。叶远將体內的灵力提升到极致,施展出风水剑术的绝招;战术也將自己的阵法威力发挥到最大,將怪兽牢牢困住。在两人的合力攻击下,怪兽终於支撑不住,轰然倒地,化作了一堆灰烬。 打败怪兽后,叶远和战术都鬆了一口气。他们疲惫地坐在地上,看著彼此狼狈的样子,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叶远,这次若不是有你,我恐怕早已命丧黄泉。”战术感慨地说道。 叶远笑著摇摇头:“前辈客气了,若没有前辈的协助,我也无法走到这一步。我们是生死与共的伙伴。” 休息片刻后,叶远和战术开始寻找阴阳之力和天地精华。他们根据古籍中的线索,在峡谷中四处探寻。终於,在峡谷的一处隱秘角落,他们发现了阴阳两极的灵力源泉,以及蕴含著天地精华的神秘宝石。 叶远和战术按照古籍中的记载,將阴阳之力和天地精华融合在一起。瞬间,一道耀眼的光芒冲天而起,光芒中出现了一条通往峡谷顶端的通道。 “我们成功了!”叶远大喊道。他和战术带著胜利的喜悦,沿著通道缓缓向上走去。当他们终於走出峡谷,重新站在道心山的土地上时,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明亮。 这次的绝境之旅,让叶远和战术不仅收穫了珍贵的风水秘籍,更让他们的情谊得到了升华。他们深知,在这充满未知和危险的修行之路上,唯有相互扶持,才能走得更远。而道心山的秘密,或许才刚刚被揭开一角,等待他们的,將是更加精彩而惊险的冒险。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叶远和战术从道心山的绝境中惊险脱身,身心俱疲却难掩兴奋,手中那本神秘古籍的每一页都似在诉说著未知的奥秘,为他们的修行之路勾勒出崭新的方向。可还没等他们喘口气,命运的齿轮又开始飞速转动,一场更大的危机悄然降临。 一日,两人正在一处幽静山谷中闭关研习古籍,试图参透其中更深层次的风水与道术奥秘。突然,天空中风云突变,原本湛蓝的苍穹瞬间被滚滚乌云遮蔽,云层翻涌间,似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紧接著,一道刺目的光芒自云层中轰然射下,直插入山谷中央,光芒所及之处,山石消融,草木化为齏粉。 待光芒稍敛,一座古朴而宏伟的洞府缓缓浮现。洞府大门紧闭,门上刻满了奇异符文,散发著古老而强大的气息。叶远和战术对视一眼,眼中满是震惊与疑惑,却又不约而同地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探寻的渴望。“这莫非就是传说中道术天祖的洞府?”战术压低声音,眼中闪烁著激动的光芒。叶远微微点头,握紧了手中的长剑,“不管是不是,其中必有大机缘,我们小心行事。” 两人小心翼翼地靠近洞府,越近越能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强大禁制之力。叶远取出风水罗盘,运转灵力,试图探寻禁制的破绽;战术则口中念念有词,双手飞速结印,施展道术干扰禁制的运转。在两人的合力之下,禁制竟缓缓鬆动,洞府大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一股陈旧而神秘的气息扑面而来。 两人刚踏入洞府,一股浓烈的腐朽之气便扑面而来,仿佛这里已被尘封了无数岁月。洞府內昏暗无光,瀰漫著淡淡的雾气,隱约可见一些古老的壁画和雕塑。那些壁画上描绘著各种奇异的道术修行场景和强大的战斗画面,每一幅都栩栩如生,仿佛在诉说著往昔的辉煌与沧桑。 “小心,这里恐怕暗藏玄机。”叶远低声提醒道,脚步却未停下,眼神在四周谨慎扫视。他们沿著长长的通道前行,脚步声在空旷的洞府內迴荡,显得格外阴森。突然,前方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石门,石门上刻著两个古朴大字——“道尊”。 “道术之尊或许就在里面!”战术难掩兴奋,加快了脚步。当他们靠近石门时,石门缓缓升起,露出了一间宽敞的石室。石室中央,一座巨大的石台之上,端坐著一尊散发著柔和光芒的雕像。雕像面容慈祥,双目微闭,手中握著一卷竹简,正是传说中的道术之尊。 第274章 这里的螃蟹太多了 两人刚要上前,突然,一股冰冷而邪恶的气息从石室的角落瀰漫开来。叶远和战术脸色骤变,迅速转身,只见一团黑色的雾气在角落里翻滚涌动,雾气中,一双血红色的眼睛缓缓浮现。“白魔神!”叶远惊呼出声,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白魔神,曾是上古时期的邪恶霸主,被道术天祖率领眾修行者联手封印。没想到,如今竟在这道术天祖的洞府中復活。隨著黑色雾气的扩散,白魔神的身形逐渐显现,他全身笼罩在黑袍之中,面容狰狞,周身散发著令人胆寒的魔威。 “愚蠢的人类,竟敢闯入这里,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白魔神的声音如洪钟般响彻石室,带著无尽的愤怒与杀意。说罢,他大手一挥,无数黑色的魔影从雾气中涌出,张牙舞爪地朝著叶远和战术扑来。 叶远和战术迅速背靠背站定,各自施展绝学。叶远挥动长剑,剑身上附著浓郁的风水之力,每一剑挥出,都带著凌厉的剑气,將扑来的魔影纷纷斩碎;战术则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金色的道术符文从他手中飞出,在两人身前形成一道坚固的防御屏障,阻挡著魔影的衝击。 “叶远,这白魔神实力强大,我们必须速战速决!”战术一边抵挡著魔影的攻击,一边喊道。叶远点头,目光坚定:“我来牵制他,你寻找他的弱点,我们一起出手,將他再次封印!”说罢,叶远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朝著白魔神衝去。 白魔神见状,发出一阵狂笑:“不知死活的螻蚁!”他抬起手臂,一道黑色的魔焰朝著叶远射去。叶远侧身躲避,魔焰擦身而过,將他身后的石壁瞬间融化。叶远毫不畏惧,施展出风水剑术的绝招——“乾坤逆转”,一时间,周围的风水之力被他疯狂调动,形成一股强大的漩涡,朝著白魔神席捲而去。 白魔神感受到了威胁,他双手合十,口中念起古老的魔咒,一道黑色的光幕在他身前升起,挡住了叶远的攻击。与此同时,他脚下的地面开始龟裂,无数尖锐的岩石从地下突起,朝著叶远刺去。叶远在空中身形一转,巧妙地避开了岩石的攻击,同时將灵力注入长剑,朝著白魔神的光幕再次发动攻击。 战术则在一旁仔细观察著白魔神的一举一动,寻找著他的弱点。他发现,白魔神每次发动攻击时,胸前的一块黑色宝石都会闪烁光芒,似乎是他力量的源泉所在。“叶远,攻击他胸前的宝石!”战术大声喊道,同时施展出一道强大的道术——“天雷降世”,一道粗壮的金色天雷从天而降,朝著白魔神劈去。 白魔神被天雷击中,身形微微一晃,胸前的宝石光芒闪烁得更加剧烈。叶远见机不可失,施展出浑身解数,將风水之力与剑术完美融合,一道璀璨的剑气朝著白魔神胸前的宝石射去。“噗”的一声,剑气击中了宝石,宝石瞬间出现了一道裂痕。 白魔神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他的力量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削弱,身上的魔影也开始变得稀薄。“不,这不可能!”他疯狂地咆哮著,试图再次发动攻击。但叶远和战术怎会给他机会,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施展出自己最强的绝招。叶远的“太极阴阳剑”与战术的“八卦万象阵”相互融合,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朝著白魔神汹涌而去。 在这股强大力量的衝击下,白魔神的身体逐渐开始消散,他的惨叫声在洞府中迴荡,最终,隨著一声巨响,他彻底化为了虚无。 击败白魔神后,叶远和战术都瘫倒在地,疲惫不堪。石室中一片寂静,只有两人沉重的呼吸声。许久,叶远缓缓起身,走到道术之尊的雕像前,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拿起了雕像手中的竹简。 竹简上记载著道术天祖一生的修行心得和最为高深的道术秘籍。叶远和战术如获至宝,他们知道,这將是他们修行路上的一大助力。两人在洞府中又仔细搜寻了一番,找到了一些珍贵的丹药和法宝,这才带著满满的收穫,离开了道术天祖的洞府。 当他们再次站在阳光下时,微风拂面,带来清新的气息,与洞府內的阴森恐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叶远和战术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对未来修行之路的期待。这次的经歷让他们明白,修行之路充满了未知与挑战,但只要他们携手共进,凭藉著勇气、智慧和对道术的执著追求,就一定能战胜一切困难,在修行之路上走得更远,守护世间的和平与安寧。 叶远在那个寧静的小镇旅居,生活閒適又愜意。第三天,阳光正好,微风不燥,他漫无目的地晃悠,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镇外的湖边。 这湖不大,湖水清澈见底,能瞧见水底的沙石和摇曳的水草。岸边垂柳依依,细长的柳枝垂落在水面,隨著微风轻轻拂动,盪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四周静謐极了,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更衬出这里的清幽。叶远正沉醉在这美景之中,不经意间,眼角的余光瞥见湖边的石头下有个小东西在动。他好奇地走近一看,惊喜地发现竟然是一只小螃蟹,正挥舞著两只钳子,张牙舞爪地想要钻进石缝里。 “没想到这儿有螃蟹抓!”叶远兴奋地喃喃自语。他瞬间来了兴致,眼睛里闪烁著光芒,脑海中童年时在溪边抓螃蟹的快乐回忆也如潮水般涌来。那时,他和小伙伴们挽起裤脚,在溪水里摸爬滚打,每次抓到一只螃蟹,都像是贏得了一场伟大的胜利,欢呼雀跃声响彻整个小溪。如今,在这陌生的湖边再次邂逅抓螃蟹的乐趣,仿佛时光倒流,那些纯真美好的日子又回来了。 叶远挽起袖子,弯下腰,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抓那只小螃蟹。可这小傢伙机灵得很,就在他的手指快要触碰到它的时候,它“嗖”地一下钻进了石缝里,只留下一个小小的洞口,仿佛在挑衅叶远。叶远並不气馁,他仔细观察著周围的环境,发现湖边还有许多类似的石头,下面说不定都藏著螃蟹呢。於是,他开始一块一块地翻找石头。 当翻开第二块石头时,一只稍大些的螃蟹出现在眼前。它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嚇了一跳,愣了一下,隨即迅速挥动著大钳子,摆出一副防御的姿態。叶远这次学聪明了,他没有贸然伸手,而是先观察螃蟹的行动。 第275章 召唤神剑出来了 只见螃蟹缓缓地向旁边移动,企图找个机会逃走。叶远看准时机,用手迅速地从后面將它扣住,成功抓住了这只螃蟹。他把螃蟹放在手心,看著它在手掌里挣扎,那两只大钳子不停地挥舞,却怎么也夹不到他,叶远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有了这一次成功的经验,叶远抓螃蟹的劲头更足了。他在湖边来回穿梭,不断地翻动著石头,一只又一只螃蟹被他收入囊中。不一会儿,他就抓到了小半桶螃蟹。在抓螃蟹的过程中,叶远还结识了几个同样在湖边玩耍的孩子。孩子们看到叶远抓了这么多螃蟹,都围了过来,眼里满是羡慕和崇拜。 “哥哥,你好厉害啊,怎么抓到这么多螃蟹的?”一个扎著马尾辫的小女孩仰著头,天真地问道。 叶远笑著摸了摸小女孩的头,说:“只要仔细观察,掌握好方法,你们也能抓到很多螃蟹的。来,我教你们。” 於是,叶远耐心地给孩子们讲解抓螃蟹的技巧。他告诉孩子们,在翻石头的时候要小心,动作不能太大,不然会把螃蟹嚇跑;抓螃蟹的时候,要从后面或者侧面下手,避免被它的钳子夹到。孩子们听得津津有味,迫不及待地想要亲自尝试。 在叶远的指导下,孩子们也开始了抓螃蟹的行动。他们像一群欢快的小鸭子,在湖边忙碌起来。不一会儿,孩子们的欢呼声此起彼伏。这个抓到了一只小螃蟹,兴奋地向大家展示;那个不小心被螃蟹夹到了手指,疼得直咧嘴,却还是捨不得放手。看著孩子们天真无邪的笑容,叶远的心里也充满了温暖和快乐。他仿佛又回到了自己的童年,和小伙伴们一起在溪边无忧无虑玩耍的时光。 隨著时间的推移,太阳渐渐西斜,天边泛起了美丽的晚霞。叶远和孩子们都玩得有些累了,他们坐在湖边的草地上,看著桶里活蹦乱跳的螃蟹,心中满是成就感。孩子们嘰嘰喳喳地討论著今天抓螃蟹的趣事,分享著自己的收穫和喜悦。叶远静静地听著,感受著这份纯真和美好。 “哥哥,今天谢谢你教我们抓螃蟹,我们玩得可开心了。”一个小男孩走到叶远身边,真诚地说道。 “不用谢,看到你们玩得这么开心,我也很高兴。希望你们以后能一直保持这份对生活的热爱和好奇。”叶远微笑著回答。 看著孩子们一个个离去的背影,叶远的心中感慨万千。在这个快节奏的时代,人们总是忙於追逐功名利禄,忽略了生活中那些简单而纯粹的快乐。而今天,在这个小小的湖边,他和一群陌生的孩子因为抓螃蟹而结缘,共同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这些平凡而又珍贵的瞬间,才是生活真正的意义所在。 叶远提著装满螃蟹的桶,慢悠悠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夕阳的余暉洒在他身上,將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微风轻轻拂过,带著湖水的清凉和螃蟹的腥味。他知道,今天的经歷將会成为他记忆中一段难忘的美好回忆,无论未来的生活如何变化,每当想起这个在湖边抓螃蟹的午后,心中都会涌起一股温暖和幸福。回到住处,叶远將螃蟹清洗乾净,一部分送给了房东,感谢他这几天的照顾;另一部分则按照当地的做法,清蒸了起来。当热气腾腾的螃蟹端上桌,那鲜美的味道瀰漫在整个房间。叶远夹起一只螃蟹,轻轻咬下一口,蟹肉的鲜嫩和蟹黄的醇厚在口中散开,让他回味无穷。这不仅仅是一顿美味的晚餐,更是他对今天这段美好时光的纪念。 叶远沉浸在抓螃蟹的欢乐中,丝毫没察觉到危险正悄然降临。当他满心欢喜地准备將收穫带回家时,湖面突然泛起诡异的黑色涟漪,一只原本普通的螃蟹,竟在眾目睽睽之下发生了可怕的变化。 它的身躯开始急剧膨胀,眨眼间便有半人多高。外壳从青灰转为墨黑,还散发著冰冷的幽光,仿佛被一层邪恶的魔力所笼罩。八只粗壮的蟹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每一步都让地面微微颤抖。两只巨大的钳子开合之间,迸射出尖锐的寒光,空气中瀰漫著令人胆寒的气息。周围的螃蟹们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纷纷躁动起来,在大螃蟹的周围围成一圈,像是一群忠实的信徒簇拥著它们的王者。 叶远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呆立当场,手中的桶“哐当”一声掉落在地,螃蟹们四散而逃,可他却无暇顾及。这只成精的螃蟹,散发出的强大压迫感让他的心跳急剧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脑海中迅速思索著应对之策。在这个看似寧静的小镇,竟隱藏著如此可怕的妖物,这是他从未预料到的。 “这究竟是什么怪物?怎么会突然在这湖边出现?”叶远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但多年来闯荡江湖培养出的勇气和镇定,让他很快冷静下来。他明白,一味地害怕和退缩並不能解决问题,必须想办法战胜眼前的这个妖怪。 就在叶远紧张地思考时,妖蟹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咆哮,震得周围的空气嗡嗡作响。它挥舞著巨大的钳子,朝著叶远狠狠地砸了过来。叶远反应迅速,侧身一闪,那锋利的钳子擦著他的衣角划过,带起一阵劲风。好险!叶远暗自庆幸,如果被这一击击中,恐怕自己瞬间就会被撕成碎片。 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叶远清楚自己不能再这样被动挨打。他决定先拖延时间,寻找妖蟹的弱点。於是,他围著妖蟹灵活地穿梭,巧妙地躲避著它一次又一次的攻击。妖蟹似乎被叶远的举动激怒了,攻击变得更加疯狂,它的蟹腿在地面上重重地踩踏,溅起一片片水和泥土。 在与妖蟹的周旋中,叶远逐渐发现,这只妖蟹虽然力量强大,但行动却略显迟缓。每次攻击前,它都会有明显的动作预兆,这让叶远有机会提前做出躲避。然而,仅凭躲避並不能彻底解决问题,叶远知道,他需要更强大的武器来对抗这只妖蟹。 突然,叶远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他想起了自己放在家中的神剑。那把神剑,是他在一次机缘巧合下得到的,据说拥有著超凡的力量,能够斩妖除魔。虽然他从未真正见识过神剑的威力,但此刻,他別无选择,只能寄希望於这把神剑能够帮助他战胜眼前的妖蟹。 叶远瞅准一个机会,趁著妖蟹攻击的间隙,转身朝著家的方向拼命跑去。妖蟹似乎察觉到了叶远的意图,在他身后紧追不捨。它巨大的身躯在湖岸边横衝直撞,所到之处,树木被撞断,石头被碾碎,掀起一片尘土。 第276章 魔帝也不过如此而已 叶远不敢有丝毫懈怠,他拼尽全力奔跑著,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儘快拿到神剑,战胜妖蟹。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双腿也因为过度劳累而变得沉重无比,但他咬牙坚持著。终於,他看到了自己的家,那扇熟悉的门此刻仿佛成了他最后的希望。 叶远衝进屋內,直奔放置神剑的地方。他双手颤抖著拿起神剑,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传遍全身。神剑在他手中微微颤动,似乎也感受到了即將到来的战斗,迫不及待地想要释放自己的力量。 叶远深吸一口气,平復了一下紧张的心情,然后转身再次朝著湖边走去。此时,妖蟹已经追到了家门口,看到叶远拿著神剑出来,它似乎也感受到了威胁,原本囂张的气焰稍微收敛了一些。但它並没有退缩,反而更加警惕地盯著叶远,准备迎接即將到来的决战。 叶远紧握著神剑,一步步朝著妖蟹逼近。他的眼神坚定而决绝,此刻的他,不再是那个被妖蟹嚇得惊慌失措的普通人,而是一位充满勇气和信心的战士。妖蟹率先发动攻击,它高高举起钳子,朝著叶远砸了下来。叶远不慌不忙,他挥动神剑,一道耀眼的光芒闪过,神剑与妖蟹的钳子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巨响。强大的衝击力震得叶远手臂发麻,但他咬紧牙关,没有后退一步。 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叶远充分发挥了神剑的威力。他巧妙地运用剑法,时而快速刺出,时而猛烈劈砍,每一次攻击都带著强大的力量和精准的技巧。妖蟹虽然力量强大,但在叶远的攻击下,也渐渐露出了疲態。它的外壳上出现了一道道裂痕,黑色的血液从伤口中流淌出来,滴落在地面上,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气味。 隨著战斗的持续,叶远渐渐占据了上风。他发现,神剑对妖蟹有著特殊的克製作用,每当神剑的光芒触碰到妖蟹,它都会痛苦地挣扎。於是,叶远抓住这个机会,加大了攻击的力度。他施展出浑身解数,將剑法发挥到了极致。 终於,在叶远的最后一击下,妖蟹发出了一声悽厉的惨叫,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它的眼睛失去了光芒,巨大的钳子也无力地垂落在地上。叶远看著眼前的妖蟹,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这场战斗,让他深刻地感受到了力量的重要性,也让他对这个世界的神秘和危险有了更深的认识。 湖边渐渐恢復了平静,周围的螃蟹们也都四散而去。叶远收起神剑,望著平静的湖面,心中感慨万千。今天的经歷,將成为他一生中难以忘怀的记忆。他知道,在这个看似平凡的世界里,隱藏著无数的未知和危险,而他,必须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力量,才能应对未来可能出现的挑战。 叶远转身,迈著坚定的步伐朝著家中走去。夕阳的余暉洒在他身上,將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这场与妖蟹的战斗虽然结束了,但他的冒险之旅,或许才刚刚开始…… 在成功降伏那只成精的螃蟹后,叶远本以为湖边的风波就此平息,生活能重回寧静。然而,他低估了妖邪的怨念与野心。第二天清晨,天空阴沉沉的,厚重的云层压得人喘不过气,仿佛预示著一场风暴即將来临。 叶远像往常一样在院子里练剑,呼吸吐纳间,剑招行云流水。突然,一阵阴寒刺骨的风呼啸而过,吹得院中的树木枝叶狂舞,地上的尘土被卷向半空。叶远心中一惊,敏锐地察觉到这风中裹挟著的邪恶气息,与前日那成精螃蟹如出一辙,却更为浓烈。他停下手中的剑,警惕地望向四周,只见原本明亮的天空渐渐被一片墨色的阴霾所笼罩,空气中瀰漫著一股腐臭的腥味。 “哼,人类,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伤我麾下蟹妖,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从天际传来,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威严,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叶远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巨大的身影从云层中缓缓浮现,那身影越来越近,逐渐清晰——正是螃蟹魔帝。它身形如山岳般庞大,全身覆盖著坚不可摧的黑色甲壳,甲壳上刻满了神秘而诡异的符文,散发著幽冷的蓝光。两只巨大的钳子,犹如两把巨型的开山斧,隨意一挥,便能撕裂空气,发出“呼呼”的声响。八只粗壮的蟹腿,每一步落下,都让大地为之颤抖,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它的脚下臣服。 叶远的心跳陡然加快,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但多年的江湖歷练,让他迅速镇定下来,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无畏。他紧紧握住手中的神剑,剑身微微颤动,似乎也感受到了即將到来的恶战,迫不及待地想要饮敌之血。 “魔帝,你为祸人间,残害生灵,今日既然来了,就別想轻易离开!”叶远大声喝道,声音在空旷的天地间迴荡,毫不畏惧地回应著螃蟹魔帝的挑衅。 螃蟹魔帝发出一阵狂笑,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就凭你这小小的人类,也敢与我抗衡?我只需动动手指,就能將你碾成齏粉!”说著,它挥动一只巨大的钳子,朝著叶远狠狠地砸了过来。这一击,速度极快,力量惊人,所过之处,空气被瞬间压缩,形成一道肉眼可见的气浪,如同一发炮弹般向叶远袭来。 叶远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迅速躲避到一旁。那巨大的钳子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地面瞬间被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尘土飞扬。叶远深知,正面硬拼自己绝非螃蟹魔帝的对手,必须寻找它的弱点,出奇制胜。於是,他围绕著螃蟹魔帝快速移动,利用自己身形灵活的优势,不断寻找著攻击的机会。 螃蟹魔帝见一击未中,愈发恼怒,它疯狂地挥舞著两只钳子,朝著叶远发起一轮又一轮的攻击。每一次攻击,都带著毁天灭地的力量,周围的房屋、树木纷纷被摧毁,一时间,飞沙走石,天昏地暗。叶远在这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中,左躲右闪,险象环生。但他始终没有放弃,眼睛紧紧盯著螃蟹魔帝,寻找著它的破绽。 在激烈的战斗中,叶远渐渐发现,螃蟹魔帝虽然力量强大,但它的行动却略显迟缓,转身和变向都不够灵活。而且,它每次攻击前,都会有一个短暂的停顿和蓄力动作。叶远心中一喜,他知道,这就是自己的机会。 趁著螃蟹魔帝再次攻击前的短暂停顿,叶远深吸一口气,调动全身的力量,將其匯聚到神剑之上。神剑瞬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整个黑暗的天空。叶远大喝一声,如同一道流星般朝著螃蟹魔帝冲了过去。他施展出自己最凌厉的剑法,剑影闪烁,如同一团团火焰,朝著螃蟹魔帝的眼睛刺去。 第277章 湖底除魔之旅! 螃蟹魔帝显然没有料到叶远会突然发动如此猛烈的攻击,它慌乱地挥舞著钳子,试图抵挡叶远的剑招。但叶远的剑法如鬼魅般飘忽,总能巧妙地避开它的防御,一次次刺向它的要害。在叶远的猛烈攻击下,螃蟹魔帝的眼睛处终於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黑色的血液从裂痕中缓缓流出。 “啊!”螃蟹魔帝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它疯狂地扭动著身躯,试图摆脱叶远的攻击。叶远却丝毫没有放鬆,他趁胜追击,继续施展出凌厉的剑招,向著螃蟹魔帝的伤口处猛攻。螃蟹魔帝渐渐抵挡不住叶远的攻击,它的动作变得越来越迟缓,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 就在螃蟹魔帝即將陷入绝境之时,它突然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这声怒吼中,充满了绝望与不甘,同时也蕴含著一股强大的力量。隨著这声怒吼,螃蟹魔帝的身体周围突然涌起一股黑色的烟雾,烟雾迅速瀰漫开来,將整个战场笼罩其中。叶远在烟雾中迷失了方向,他只能凭藉著敏锐的感知,警惕地防备著螃蟹魔帝的攻击。 “人类,今日暂且放过你,下次见面,便是你的死期!”螃蟹魔帝的声音在烟雾中迴荡,隨后,叶远感觉到那股强大的邪恶气息迅速远去。他知道,螃蟹魔帝已经退走了。 过了许久,烟雾渐渐散去,叶远望著眼前一片狼藉的战场,心中感慨万千。虽然这次成功嚇退了螃蟹魔帝,但他深知,这只是暂时的胜利。螃蟹魔帝绝不会善罢甘休,下次再来,必定会带著更强大的力量。为了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他必须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 叶远收起神剑,缓缓地走回院子。此时,天空中的阴霾渐渐散去,阳光重新洒在大地上。他望著那温暖的阳光,心中充满了希望。他相信,只要自己坚持不懈地努力,总有一天,他能够彻底击败螃蟹魔帝,还世间一片安寧。 回到院子后,叶远开始反思这场战斗中的得失。他知道,自己的实力虽然在不断提升,但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还远远不够。於是,他决定闭关修炼,钻研更强大的剑法,提升自己的內功修为。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叶远將自己关在院子里,日夜苦练。他不断地挑战自己的极限,每一次挥剑,都带著对胜利的渴望和对正义的执著。 与此同时,叶远也没有忘记收集关於螃蟹魔帝的情报。他通过各种渠道,了解到螃蟹魔帝的来歷和弱点。据说,螃蟹魔帝原本是一只普通的螃蟹,在吸收了大量的邪恶力量后,才逐渐修炼成魔。它的弱点在於眼睛和腹部,那里的甲壳相对薄弱,是攻击的最佳目標。 叶远將这些情报牢记在心,他相信,这些信息在未来的战斗中,將会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隨著时间的推移,叶远的实力在不断提升。他的剑法更加精湛,內功更加深厚,整个人的气质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不再是那个初出茅庐的少年,而是一位真正的大侠,一位敢於挑战邪恶,守护正义的英雄。 终於,在经过一段时间的闭关修炼后,叶远感觉自己已经达到了一个新的境界。他知道,是时候再次面对螃蟹魔帝了。这一次,他充满了信心,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彻底击败螃蟹魔帝,还世间一片太平。 在那片广袤无垠的山川之间,隱匿著一片神秘的湖泊。湖面终年被一层淡淡的雾气所笼罩,阳光洒下时,波光粼粼中透著几分诡异。平日里,周遭的村民都对这片湖敬而远之,只因湖底潜藏著令人胆寒的鱼魔。这些鱼魔时常兴风作浪,搅得湖水翻腾,甚至还会袭击靠近湖边的人畜,一时间,湖边村落被恐惧的阴云所笼罩。 叶远,一位年轻却武艺高强、心怀正义的侠士,就生活在离这片湖不远的小镇。他听闻鱼魔的恶行已有多日,內心的正义感如熊熊烈火般燃烧,无法平息。在经过一个星期精心的准备与周密的思考后,叶远决定划船去找湖底的鱼魔,將它们全部剷除,还这片水域和周边百姓一片安寧。 出发的那天清晨,天边才刚刚泛起鱼肚白,叶远便已起身。他身著一袭轻便却坚韧的黑色劲装,衣角隨风轻轻飘动,腰间佩著一把锋利的长剑,剑鞘上的纹路在微光中闪烁著冷冽的光。他来到小镇的码头,一艘早已准备好的小船静静停靠在岸边。这艘船虽不大,却坚固耐用,船头还绑著几盏特製的防水灯笼,在黑暗的湖底也能照亮前行的道路。 叶远深吸一口气,纵身跳上小船,解开缆绳,拿起船桨,缓缓向湖中心划去。隨著小船渐渐远离岸边,雾气愈发浓重,四周的景象变得影影绰绰,仿佛置身於一个虚幻的世界。叶远却神色镇定,目光坚定地注视著前方,手中的船桨有节奏地划动著,溅起一圈圈细碎的水。 不知划了多久,叶远终於来到了湖中心。他停下手中的船桨,从行囊中取出一个特製的法器。这法器是他费了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四处搜集材料,精心打造而成的。它形似罗盘,却又有著复杂的符文和机关,能够探测到鱼魔的踪跡。叶远轻轻转动法器,符文瞬间亮起,发出淡淡的蓝光,指引著他鱼魔所在的方向。 叶远顺著法器的指引,將小船缓缓驶向湖底的深处。他深知,越靠近鱼魔的巢穴,危险就越大,但他毫不退缩。隨著小船的下沉,水压越来越大,耳边传来“咕嚕咕嚕”的水泡声,仿佛是湖底的恶魔在发出警告。叶远咬紧牙关,集中精力操控著小船,手中紧紧握著长剑,隨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终於,小船抵达了湖底。叶远点亮船头的灯笼,昏黄的灯光在黑暗的湖底摇曳,照亮了周围一片狭小的区域。他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环顾四周,只见湖底布满了奇形怪状的石头和水草,偶尔还有几条小鱼惊恐地游过。突然,叶远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杀气扑面而来,他心中一惊,连忙握紧长剑,警惕地注视著四周。 就在这时,一群鱼魔从黑暗中冲了出来。这些鱼魔身形巨大,足有一人多高,全身覆盖著黑色的鳞片,散发著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它们的眼睛闪烁著血红色的光芒,锋利的獠牙从嘴角探出,让人不寒而慄。叶远毫不畏惧,大喝一声,挥舞著长剑向鱼魔们衝去。 第278章 鱼魔同样不甘示弱 鱼魔们也不甘示弱,纷纷张牙舞爪地扑向叶远。一时间,湖底水四溅,叶远与鱼魔们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叶远的剑法凌厉无比,每一剑都带著强大的力量,剑刃划过鱼魔的鳞片,发出“滋滋”的声响。鱼魔们虽然数量眾多,但叶远凭藉著高超的武艺和敏捷的身手,巧妙地躲避著它们的攻击,还不时给予它们致命一击。 然而,鱼魔们似乎无穷无尽,一波接著一波地涌来。叶远渐渐感到体力不支,身上也多处受伤,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但他心中的信念却无比坚定,他告诉自己,绝不能退缩,一定要將这些鱼魔全部剷除。就在叶远陷入困境之时,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出发前在小镇上向一位老者请教的神秘剑术。 叶远深吸一口气,调整呼吸,將全身的力量匯聚到剑上。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老者传授给他的剑术招式,然后猛地睁开眼睛,大喝一声:“破魔剑法,现!”只见他手中的长剑瞬间爆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光芒中蕴含著强大的力量,如同一把利刃,划破了黑暗的湖底。鱼魔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光芒嚇得惊慌失措,纷纷后退。 叶远趁机发动攻击,他的剑法变得更加凌厉,每一剑都带著毁天灭地的气势。在强大的力量面前,鱼魔们纷纷倒下,化作一滩滩黑色的血水。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叶远终於將最后一只鱼魔斩杀。他长舒一口气,疲惫地瘫倒在小船上,心中却充满了胜利的喜悦。 湖底终於恢復了平静,叶远缓缓站起身来,看著周围的一片狼藉,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这场战斗虽然艰难,但他成功了,他为这片湖泊和周边的百姓除去了一大祸害。叶远操控著小船,缓缓向湖面上升。当小船破水而出的那一刻,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温暖而明亮。他回头望了望那片曾经充满恐惧的湖泊,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这里再也不会有邪恶的力量出现。 叶远划著名小船回到了岸边,早已等候在那里的村民们看到他平安归来,纷纷欢呼起来。他们围在叶远身边,眼中充满了敬佩和感激之情。一位白髮苍苍的老者走上前,紧紧握住叶远的手,激动地说道:“叶远啊,你可真是我们的大英雄!是你救了我们,我们永远都不会忘记你的恩情!”叶远微微一笑,谦虚地说道:“这是我应该做的,只要大家都能平安,我就心满意足了。” 从那以后,叶远成为了小镇上的传奇人物,他勇斗鱼魔的故事在百姓之间口口相传。而那片神秘的湖泊,也因为鱼魔的消失,重新恢復了往日的寧静与祥和。湖边的村落再次充满了欢声笑语,百姓们过上了安居乐业的生活。而叶远,依然保持著他那颗正义的心,继续在江湖中闯荡,行侠仗义,为世间的和平与安寧贡献著自己的力量。 叶远荡平鱼魔巢穴,拖著疲惫却满是欣慰的身躯踏上归程。湖面的微风轻拂,试图吹散他周身的血污与疲惫,可他的思绪早已飘向远方那寧静的小镇,渴望著家中暖榻与热汤,好好慰藉这场艰辛除魔后的身心。 行至山林间,暮色悄然降临,余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斑驳光影。叶远正暗自盘算著到家后的休憩,陡然间,一股森冷彻骨的寒意自四面八方汹涌袭来,好似寒冬腊月的狂风,直钻骨髓。他心头一紧,多年江湖闯荡的警觉瞬间拉满,手不自觉地按上剑柄,锐利的目光迅速扫视周遭。 “嗖!”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头顶树梢急射而下,目標直逼叶远咽喉。叶远反应极快,身形如柳絮般轻盈侧移,同时抽出长剑,“鐺”的一声,精准地格挡住这凌厉一击。金属碰撞的火四溅,在昏暗光线中格外刺眼。待看清攻击者,叶远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竟是一个身形扭曲、周身环绕著诡异紫黑色雾气的天之魔。这怪物形似人形,却又长著一双巨大的蝠翼,面容狰狞,獠牙外露,血红竖瞳中满是杀戮的欲望。 还未等叶远缓过神,四面八方又涌出九道同样的身影,將他团团包围。这十个天之魔呈扇形散开,步步紧逼,每前进一步,周身散发的魔压便如浪潮般汹涌叠加,压得叶远几近窒息。他深知,天之魔在魔道中极为可怖,拥有远超寻常妖魔的实力与诡异术法,如今被十只围攻,形势万分危急。 “哼,人类,你今日命丧於此!竟敢去剷除鱼魔,坏了我们的好事,拿命来偿!”为首的天之魔开口,声音沙哑粗糙,好似砂石摩擦,又带著无尽的怨毒。言罢,它率先发难,双翅猛地一扇,掀起一阵狂风,裹挟著无数尖锐如刀的紫黑色风刃,如暴雨梨般向叶远席捲而去。 叶远不敢大意,长剑快速舞动,在身前织就一道密不透风的剑网。“叮叮噹噹”之声不绝於耳,风刃击打在剑网上,溅起火无数。但风刃来势太过凶猛,叶远渐渐感到手臂酸麻,脚步也不自觉地向后退去。 趁叶远抵挡风刃之际,另外几只天之魔也纷纷发动攻击。有的口中喷出熊熊紫炎,所到之处草木瞬间化为灰烬;有的则操控著黑色藤蔓,如灵动的毒蛇,从四面八方缠向叶远,试图將他束缚。叶远在这重重攻击中左衝右突,身形不断变幻,每一次躲避都险之又险。 “不能再这样被动挨打了!”叶远心中暗自思忖,瞅准一个破绽,猛地大喝一声,体內真气如火山喷发般汹涌而出,灌注於长剑之上。剎那间,长剑光芒大盛,他施展出得意剑术“清风破云剑”,只见一道凌厉的剑气如长虹贯日般射出,直逼正前方的一只天之魔。那只天之魔显然没料到叶远还能发动如此强力的反击,躲避不及,被剑气击中,发出一声悽厉的惨叫,倒飞出去数丈之远,身上的紫黑色雾气也黯淡了几分。 这一击虽重创了一只天之魔,但也彻底激怒了其他魔物。它们发出疯狂的咆哮,攻击愈发猛烈。叶远陷入了苦战,身上又添了几道伤口,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滴落在脚下的土地。可他的眼神愈发坚定,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叶远一边抵挡著攻击,一边暗自观察天之魔们的攻击规律。他发现,这些天之魔虽实力强大,但配合之间並非毫无破绽。它们在攻击时,彼此的魔雾气息会有短暂的交匯与紊乱。叶远心中一喜,计上心来,决定冒险一试。 他故意卖了个破绽,引得一只天之魔全力扑来。就在那只天之魔即將击中他的瞬间,叶远猛地侧身,同时將体內真气运转至极致,施展出“幻影迷踪步”,身形如鬼魅般在天之魔群中穿梭。 第279章 天龙神功我也要学! 他巧妙地利用天之魔们攻击时魔雾气息的紊乱,不断游走於它们的攻击死角,手中长剑不时刺出,每一剑都精准地命中天之魔的要害。 一时间,天之魔们被叶远这突如其来的反击打得阵脚大乱,原本严密的包围圈也出现了漏洞。叶远抓住这个机会,將所有力量匯聚於一剑,施展出他压箱底的绝技“碎星斩”。只见一道璀璨夺目的剑光冲天而起,携带著毁天灭地的力量,向著天之魔们斩去。剑光所过之处,空间仿佛都被撕裂,发出阵阵轰鸣。 这一击威力巨大,三只天之魔当场被斩杀,化作紫黑色的烟雾消散在空中。其余的天之魔也受到了重创,魔雾黯淡,身形摇晃。它们显然被叶远这恐怖的一击嚇住了,心中涌起一丝惧意,竟有了退意。 叶远岂会给它们机会,他趁胜追击,长剑挥舞间,剑气纵横。在他的猛烈攻击下,天之魔们的抵抗愈发微弱。最终,隨著最后一只天之魔的倒下,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落下帷幕。 叶远长舒一口气,瘫倒在地上。此时的他,衣衫襤褸,遍体鳞伤,鲜血几乎染红了周围的土地。但他的脸上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又一次凭藉著顽强的意志和高超的武艺,从绝境中死里逃生。 不知过了多久,叶远缓缓站起身来,拖著沉重的步伐,继续向著家的方向走去。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一道坚毅的身影。他知道,江湖的险恶永无止境,未来或许还有更多的挑战在等著他,但他毫不畏惧,因为他的心中,始终燃烧著那团正义的火焰。 叶远歷经与天之魔的殊死恶战,拖著伤痕累累的身躯回到小镇。每一步都沉重无比,伤口的疼痛如影隨形,可他的眼神却透著一股决绝与坚毅。这场生死之战,让他深切意识到自身实力的不足,也更加坚定了他追求更强力量的决心。在养伤的日子里,叶远脑海中反覆思索著未来的方向,最终,他將目光投向了传说中的天涯宗,听闻那里藏有绝世神功——天龙神功,唯有习得此功,方能在这危机四伏的江湖中站稳脚跟,守护心中的正义。 伤势稍愈,叶远便毅然踏上了前往天涯宗的征途。一路上,山川壮丽却无心欣赏,他风餐露宿,日夜兼程。脚下的路崎嶇难行,时而要翻越陡峭的山峰,时而要穿越茂密的丛林,荆棘划破了他的衣衫,汗水浸湿了伤口,钻心的疼痛不断考验著他的意志,但他从未有过一丝退缩。心中对天龙神功的渴望,如同黑暗中的灯塔,照亮並指引著他前行的道路。 歷经千辛万苦,叶远终於来到了天涯宗的山脚下。抬眼望去,云雾繚绕间,高耸的山门若隱若现,透著一股神秘而庄严的气息。叶远深吸一口气,平復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整理好衣衫,大步向山上走去。 来到山门前,两名神色冷峻的弟子拦住了他的去路。叶远恭敬地抱拳行礼,表明自己的来意:“二位师兄,在下叶远,久闻天涯宗威名,特来拜宗主为师,恳请学习天龙神功,望二位师兄通稟一声。”两名弟子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其中一人开口道:“天龙神功乃我宗镇派绝学,岂会轻易传人?你先在此等候,待我们向宗主请示。” 叶远在山门前焦急地等待著,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无比漫长。不知过了多久,山门缓缓打开,一名老者在几名弟子的簇拥下走了出来。老者鹤髮童顏,目光如炬,周身散发著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叶远心中一动,猜测此人便是天涯宗宗主。他急忙上前,双膝跪地,行了一个大礼:“晚辈叶远,拜见宗主,恳请宗主收我为徒,传授天龙神功。” 宗主上下打量著叶远,沉默片刻后说道:“年轻人,天龙神功博大精深,非天资卓越且心性坚毅者不能习之。你虽有勇气前来,但我如何能確定你有这份资质与毅力?”叶远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著宗主,说道:“宗主,我歷经无数艰难险阻才来到此地,一路上与妖魔恶战,从未有过退缩之意。我深知自身实力不足,唯有天龙神功才能让我守护心中的正义。我愿接受任何考验,恳请宗主给我一个机会。” 宗主微微点头,眼中露出一丝讚赏之色:“好,既然如此,我便给你一个考验。明日清晨,你隨我来。”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叶远便早早地来到了指定地点。宗主早已等候在那里,见叶远到来,他挥了挥手,带著叶远来到了一处悬崖边。悬崖深不见底,山风呼啸而过,让人胆战心惊。宗主指著悬崖说道:“此乃绝情崖,崖底藏有无数珍稀药材,但也危险重重。你若能在日落之前,从崖底取回一株千年灵芝,我便收你为徒。” 叶远没有丝毫犹豫,纵身一跃,向著崖底跳去。下落过程中,他施展身法,巧妙地避开了锋利的岩石和茂密的荆棘。终於,他平安地落在了崖底。环顾四周,这里阴暗潮湿,瀰漫著一股腐臭的气息,各种奇形怪状的生物在黑暗中游走。叶远小心翼翼地向前摸索著,每一步都充满了危险。 突然,一只巨大的毒蜘蛛从头顶扑了下来。叶远反应迅速,抽出长剑,与毒蜘蛛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毒蜘蛛身形庞大,动作敏捷,且毒性极强,每一次攻击都带著致命的威胁。叶远凭藉著高超的武艺和顽强的意志,与毒蜘蛛周旋了许久,终於找到了它的破绽,一剑將其斩杀。 解决了毒蜘蛛,叶远继续前行。经过一番艰难的寻找,他终於在一处石缝中发现了千年灵芝。正当他伸手去採摘时,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从身后袭来。他心中一惊,连忙转身,只见一只巨大的蟒蛇正张著血盆大口,向他扑来。这只蟒蛇比毒蜘蛛还要强大,它的身体如水桶般粗细,鳞片坚硬如铁,一双血红的眼睛散发著冰冷的杀意。 叶远知道,这將是一场更为艰难的战斗。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状態,紧紧握住长剑,准备迎接挑战。蟒蛇率先发动攻击,它的身体如离弦之箭般射向叶远,速度极快。叶远侧身一闪,避开了蟒蛇的攻击,同时挥剑向蟒蛇斩去。蟒蛇的鳞片太过坚硬,叶远的长剑砍在上面,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跡。 在这场力量悬殊的战斗中,叶远逐渐陷入了困境。蟒蛇的攻击越来越猛烈,他身上又添了几道伤口,鲜血染红了衣衫。但他心中的信念却无比坚定,他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就在他感到绝望之时,突然想起了自己在与天之魔战斗时领悟到的一些战斗技巧。他灵机一动,决定改变战术。 叶远不再与蟒蛇正面交锋,而是利用自己灵活的身法,不断地游走於蟒蛇的四周,寻找它的弱点。同时,他將体內的真气运转至极致,灌注於长剑之上。 第280章 叶远的屠魔之法 终於,他发现了蟒蛇的七寸之处。他抓住这个机会,施展出浑身解数,一剑刺向蟒蛇的七寸。这一剑凝聚了他所有的力量和希望,带著一往无前的气势。 “噗!”长剑精准地刺入了蟒蛇的七寸,蟒蛇发出一声悽厉的惨叫,身体剧烈地挣扎了几下,便缓缓倒下。叶远长舒一口气,瘫倒在地上。他的身体已经疲惫到了极点,但心中却充满了喜悦,因为他知道,自己离天龙神功又近了一步。 叶远艰难地站起身来,採摘下千年灵芝,然后开始攀爬悬崖。此时的他,身体已经极度虚弱,每向上爬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但他凭藉著顽强的毅力,一步一步地向上攀爬著。终於,在日落之前,他成功地回到了崖顶。 宗主早已在崖顶等候,看到叶远平安归来,手中还拿著千年灵芝,他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好,你通过了考验。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天涯宗的弟子,我將传授你天龙神功。” 叶远激动地跪地叩谢,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叶远在天涯宗潜心修炼天龙神功。他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刻苦练习,无论是烈日炎炎还是寒风刺骨,从未有过一天懈怠。在宗主和其他长老的悉心指导下,他的武学造诣突飞猛进,逐渐掌握了天龙神功的精髓。隨著时间的推移,叶远的实力越来越强大,他也在江湖中渐渐崭露头角,成为了一名人人敬仰的大侠。但他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初心,用所学的武艺行侠仗义,守护著世间的和平与正义。 在幽僻险峻的无名山谷,叶远结束了长达一月的闭关修炼。谷中静謐非常,唯有山风轻拂树叶的沙沙声,以及偶尔传来的远处溪流潺潺。山洞前,叶远周身散发著与往昔截然不同的气势,凌厉且充满力量。 这一月里,他全身心沉浸在对《屠魔刀法》的钻研之中。这门绝世刀法,刀谱上的文字晦涩难懂,招式更是刁钻复杂,常人即便终其一生也难以参透一二。但叶远凭藉著惊人的毅力与超乎寻常的武学天赋,日夜苦练,从最初的不得要领,到后来能熟练挥舞,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著强大的力量。 此刻,他手中紧握著那柄跟隨他多年的长刀,刀身修长,刃上寒光闪烁,似能洞悉即將到来的腥风血雨。叶远缓缓闭上双眼,脑海中迅速闪过刀法的每一个细节,从起势的沉稳如山,到收势的迅疾如电,每一招的变化、发力的技巧,皆已烂熟於心。他深知,即將奔赴的万魔之国,將是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严峻考验。 万魔之国,地处大陆极西之地,常年被黑暗迷雾笼罩,阴森恐怖。国內魔影幢幢,妖魔肆虐,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周边百姓苦不堪言。为了彻底终结这一邪恶势力,叶远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前往万魔之国的征程。 一路西行,越靠近万魔之国,空气越发阴冷刺骨,天空也愈发暗沉,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黑幕所笼罩。道路两旁的树木,枝叶扭曲,宛如张牙舞爪的恶鬼,四周瀰漫著腐臭的气息,让人作呕。叶远却丝毫没有退缩之意,他的眼神中透著坚定与决绝,一步一步坚定地朝著目的地前行。 终於,叶远来到了万魔之国的边境。眼前是一座高耸入云的黑色魔城,城墙之上刻满了诡异的符文,散发著令人胆寒的魔力波动。城门紧闭,两名身形巨大的魔卫手持巨型狼牙棒,在城门前来回巡逻,他们面目狰狞,周身散发著浓烈的魔气。 叶远深吸一口气,心中默运屠魔刀法的心法,调整至最佳状態。隨后,他大喝一声,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冲向魔城。两名魔卫察觉到异样,立刻挥舞狼牙棒,向叶远砸来。叶远身形一闪,轻鬆避开攻击,手中长刀顺势划出一道弧线,刀光闪烁间,两名魔卫惨叫一声,倒在血泊之中。 解决掉魔卫后,叶远一脚踹开城门,大步走进万魔之国。城內街道昏暗,魔影绰绰,妖魔们察觉到入侵者,纷纷从四面八方涌来。这些妖魔形態各异,有的长著多头多臂,有的身躯庞大如山,它们张牙舞爪,发出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咆哮。 叶远毫不畏惧,他施展出屠魔刀法,刀光霍霍,每一刀都蕴含著磅礴的力量。一时间,刀影纵横,血光四溅,妖魔们在他的刀下纷纷倒下。然而,妖魔的数量似乎无穷无尽,一波接著一波,叶远渐渐感到体力不支,但他心中的信念却愈发坚定。 就在叶远与妖魔激战正酣时,一道强大的魔影从魔城深处飞射而来。此人便是万魔之国的国主——暗夜魔尊。暗夜魔尊一袭黑袍,面容冷峻,周身散发著令人窒息的强大魔力。他看著城中的惨状,眼中闪过一丝愤怒,隨后大喝一声,向叶远发动攻击。 叶远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但他没有丝毫退缩。他將屠魔刀法施展到极致,与暗夜魔尊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两人你来我往,刀光与魔影交错,强大的能量波动让周围的建筑纷纷崩塌,地面也被撕裂出一道道巨大的裂痕。 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叶远渐渐落入下风。暗夜魔尊的魔力实在太过强大,每一次攻击都让叶远感到力不从心。但叶远始终没有放弃,他想起了被妖魔残害的百姓,想起了自己的使命,心中涌起一股无尽的力量。 在关键时刻,叶远突然领悟到了屠魔刀法的最高境界——人刀合一。他的意识与长刀融为一体,刀隨心动,心隨意转,每一刀都蕴含著毁天灭地的力量。叶远大吼一声,施展出这最强一击,一道耀眼的刀光划破黑暗,直衝向暗夜魔尊。 暗夜魔尊感受到了这一击的强大威力,他试图抵挡,但为时已晚。刀光闪过,暗夜魔尊惨叫一声,身躯缓缓倒下。隨著暗夜魔尊的死亡,万魔之国的妖魔们顿时群龙无首,陷入一片混乱。叶远趁机发动攻击,將剩余的妖魔全部消灭。 第281章 洞中发现的神奇 这场战斗终於落下帷幕,叶远站在万魔之国的废墟之上,望著逐渐消散的黑暗迷雾,心中感慨万千。他深知,自己的使命还远未结束,但这一次的胜利,让他更加坚定了守护世间安寧的决心。 叶远缓缓收起长刀,转身踏上了归程。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暉中渐行渐远,而他的故事,將在这片大陆上永远流传,成为人们口中传颂的传奇。 在万魔之国歷经一场恶战,叶远以顽强意志和新悟的屠魔刀法最高境界,成功斩杀暗夜魔尊,驱散笼罩在这片土地上的部分黑暗。当最后一个妖魔在他刀下化为齏粉,叶远望著逐渐明朗的天空,紧绷的神经才稍稍鬆懈,以为这场漫长的降魔之旅终於能画上句號。 但命运总爱掀起惊涛骇浪。还没等叶远走出万魔之国的废墟,大地突然剧烈颤抖起来,一道道黑色的裂纹如蛛网般在地面蔓延。天空中,原本逐渐消散的黑暗迷雾以惊人的速度匯聚,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从中散发出令人胆寒的邪恶气息。叶远心中涌起强烈不安,握紧刀柄,警惕地观察著四周。 紧接著,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从漩涡中传出,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这声咆哮下颤抖。一道身影缓缓从漩涡中升起,他周身环绕著浓郁的魔气,暗红色的双眸中透著无尽的残暴与冷酷,正是传说中的魔祖。魔祖的出现,让叶远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仿佛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心头,呼吸都变得困难。 魔祖俯瞰著下方的叶远,发出一阵阴森的冷笑:“小小的人类,竟敢妄图挑战魔族,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话音刚落,魔祖大手一挥,一道黑色的魔焰如汹涌的潮水般向叶远扑来。叶远脸色大变,他深知魔祖的强大远非暗夜魔尊可比,此刻绝非硬拼之时。他毫不犹豫,施展浑身解数,身形如鬼魅般一闪,向远处狂奔而去。 魔焰擦著叶远的衣角而过,所到之处,土地瞬间化为焦土,树木瞬间燃烧成灰烬。叶远不敢有丝毫停歇,他在废墟中左衝右突,利用断壁残垣来阻挡魔祖的攻击。魔祖怎会轻易放过他,在后面紧追不捨,每一次攻击都带著毁天灭地的力量。 叶远一边奔逃,一边思考著对策。他明白,以自己目前的实力,与魔祖正面交锋毫无胜算。但他並不甘心就这样被魔祖追杀,他在心中默默回忆著屠魔刀法的每一招每一式,试图寻找出能够对抗魔祖的破绽。然而,魔祖的攻击如疾风骤雨般密集,让他根本无暇分心。 在逃亡的过程中,叶远来到了一片古老的森林。这片森林曾是他前往万魔之国时路过的地方,那时这里生机勃勃,如今却因魔祖的出世而变得阴森恐怖。树木的枝叶低垂,仿佛被恐惧笼罩,空气中瀰漫著一股腐朽的气息。叶远心中一动,他深知这片森林地形复杂,或许能在这里摆脱魔祖的追击。 他一头扎进森林深处,利用树木的掩护不断改变方向。魔祖在后面紧追不捨,他的魔气所到之处,树木纷纷折断倒下。叶远凭藉著灵活的身法和对地形的熟悉,一次次险之又险地避开魔祖的攻击。但魔祖的实力太过强大,叶远身上还是不可避免地受到了一些擦伤,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 隨著时间的推移,叶远的体力逐渐不支。长时间的奔逃和躲避攻击,让他的双腿如灌了铅一般沉重,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而魔祖似乎察觉到叶远的疲惫,攻击更加猛烈。他不断地释放出魔焰和魔影,试图將叶远逼入绝境。 就在叶远感到绝望之时,他突然发现前方有一个山洞。这个山洞隱藏在一片茂密的灌木丛后面,十分隱蔽。叶远来不及多想,一头钻进了山洞。山洞內阴暗潮湿,瀰漫著一股刺鼻的气味。叶远屏住呼吸,躲在山洞的深处,希望能藉此避开魔祖的搜索。 魔祖追到山洞前,停了下来。他那暗红色的双眸在黑暗中闪烁著诡异的光,扫视著山洞的每一个角落。叶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紧紧地握著刀柄,大气都不敢出。魔祖在山洞前徘徊了许久,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进去。就在叶远以为自己即將暴露时,魔祖突然转身离开了。 叶远长舒了一口气,瘫倒在地上。他知道,自己暂时安全了,但这只是暂时的。魔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必须儘快想出对策。叶远在山洞中休息了片刻,恢復了一些体力。他开始仔细观察这个山洞,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在山洞的墙壁上,叶远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符號和图案。这些符號和图案看起来十分古老,似乎隱藏著某种神秘的力量。叶远凑近仔细研究,他发现这些符號和图案与他所修炼的屠魔刀法有著某种微妙的联繫。他心中涌起一丝希望,或许这些符號和图案能帮助他找到对抗魔祖的方法。 叶远静下心来,开始深入研究这些符號和图案。他凭藉著对屠魔刀法的深刻理解,逐渐领悟到了其中的奥秘。原来,这些符號和图案记载著屠魔刀法的一种进阶修炼方法,通过特殊的修炼方式,可以进一步提升刀法的威力。 叶远决定留在山洞中,按照这些符號和图案的指引进行修炼。他深知,这是他唯一的机会。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內提升自己的实力,当魔祖再次找到他时,他必死无疑。於是,叶远在山洞中开始了艰苦的修炼,他將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提升实力中,期待著有一天能与魔祖再次对决,逆转这场看似绝望的战局。 在山洞的幽暗中,叶远沉浸於对神秘符號和图案的钻研,每一次解读都像是在黑暗中摸索到一丝微光。他的世界里,除了屠魔刀法的进阶奥秘,再无其他。时间在这静謐的修炼中失去了意义,叶远忘却了飢饿与疲惫,全身心投入这场关乎生死与使命的蜕变。 隨著对修炼方法的深入领悟,叶远察觉到体內的力量正在发生微妙变化。原本熟悉的屠魔刀法,在新的修炼路径引导下,焕发出全新的活力。 第282章 捅了妖兽的老巢了? 每一次挥刀,刀风呼啸,山洞中迴荡著凌厉的气劲,墙壁上的碎石簌簌掉落。曾经在与魔祖战斗时力不从心的感觉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愈发强大的自信与力量。 然而,平静的修炼並未持续太久。魔祖虽暂时离去,但他对叶远的追杀从未停止。魔祖凭藉著强大的魔力感知,再次锁定了叶远的位置。当魔祖那阴森的气息再次笼罩山洞时,叶远猛地睁开双眼,眼中闪烁著决然的光芒。他知道,修炼的时间已经结束,真正的生死之战即將来临。 魔祖踏入山洞,四周的温度瞬间降至冰点,黑暗中瀰漫著浓烈的死亡气息。他那暗红色的双眸紧紧盯著叶远,仿佛在欣赏一只即將被捕获的猎物:“躲在这里也没用,今日就是你的末日!”言罢,魔祖双手快速结印,一团巨大的黑色魔球在他掌心凝聚,魔球中涌动著毁灭的力量,似乎能吞噬一切。 叶远深吸一口气,缓缓抽出长刀。此时的他,不再是那个只能狼狈逃窜的弱者。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他的气势焕然一新,周身散发著一股坚韧的力量。叶远低喝一声,率先发动攻击,施展出屠魔刀法的全新招式。刀光闪烁,如同一道划破黑暗的闪电,直逼魔祖。 魔祖冷哼一声,隨手一挥,黑色魔球迎向叶远的刀光。两者碰撞的瞬间,山洞中发出一声巨响,强大的能量衝击使得山洞剧烈摇晃,隨时可能坍塌。叶远被这股衝击力震得后退数步,但他稳住身形,眼中的斗志愈发旺盛。 接下来的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魔祖不断施展各种强大的魔功,黑色的魔焰、锋利的魔刃,如潮水般向叶远涌来。叶远则凭藉著精湛的刀法和灵活的身法,左躲右闪,一一化解魔祖的攻击。每一次交锋,都让山洞中的环境愈发恶劣,石块不断掉落,地面出现一道道巨大的裂痕。 战斗中,叶远逐渐发现魔祖的攻击並非无懈可击。儘管魔祖实力强大,但在长时间的战斗中,他的攻击节奏出现了细微的变化。叶远抓住这个破绽,集中精力,將屠魔刀法的威力发挥到极致。他的刀法愈发凌厉,每一刀都蕴含著破釜沉舟的决心。 魔祖也察觉到叶远的变化,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恼怒。他加大了魔力的输出,一时间,山洞中魔气纵横,几乎让人无法视物。叶远在这浓郁的魔气中艰难前行,他的身上已经多处受伤,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但他的眼神却始终坚定。 在一次激烈的交锋中,叶远看准时机,施展出屠魔刀法的终极杀招。他將全身的力量匯聚於长刀之上,刀身绽放出耀眼的光芒,仿佛要將整个黑暗的山洞照亮。这一刀带著无尽的力量和决心,直刺魔祖的要害。 魔祖脸色大变,他感受到了这一刀的致命威胁。他急忙调动全身魔力,凝聚成一道黑色的护盾,试图抵挡叶远的攻击。然而,叶远这一刀蕴含著破魔的力量,直接穿透了魔祖的护盾,刺中了他的胸口。 魔祖发出一声惨叫,身形踉蹌后退。他难以置信地看著叶远,眼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叶远並没有给魔祖喘息的机会,他乘胜追击,连续挥出数刀。在叶远的猛烈攻击下,魔祖的魔力逐渐消散,他的身躯也变得越来越虚幻。 最终,魔祖发出一声绝望的咆哮,彻底消散在山洞之中。隨著魔祖的消失,山洞中的魔气也迅速散去,阳光透过洞口洒了进来,照亮了这片曾经黑暗的空间。 叶远瘫倒在地上,他的身体疲惫不堪,但心中却充满了喜悦和成就感。他成功了,成功击败了强大的魔祖,拯救了这片大陆。这场战斗,让他从一个普通的修炼者成长为眾人敬仰的英雄。 叶远缓缓站起身,走出山洞。外面的世界阳光明媚,鸟语香,与山洞中的黑暗和恐怖形成鲜明对比。他知道,这场胜利只是一个开始,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等待著他。但此刻,他只想好好感受这来之不易的和平与安寧。 叶远望著远方,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然后迈著坚定的步伐,朝著新的征程走去。他的身影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高大,他的故事,將成为这片大陆上永恆的传奇,激励著一代又一代的人为了和平与正义而奋斗。 击败魔祖后,叶远满以为这场漫长的降魔之战就此落幕,世间將重归安寧。他拖著疲惫却满是欣慰的身躯走出山洞,阳光洒在身上,暖意在心间流淌,以为黑暗已被彻底驱散。可命运的轨跡陡然一转,平静被无情打破。 从万魔之国的方向,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咆哮,紧接著,一股浓烈且令人作呕的腥膻之气扑面而来。叶远心头一紧,定睛望去,只见万魔之国的上空被一层浓稠如墨的乌云笼罩,云层翻涌间,无数黑影穿梭,发出尖锐的嘶鸣。那是妖兽,数之不尽的妖兽,正从万魔之国疯狂涌出,如黑色的潮水般向著周边蔓延。 叶远深知,这些妖兽是魔祖被击败后,失控的魔能催生而出的恐怖存在。它们野性难驯、残暴嗜血,所到之处必將生灵涂炭。望著这遮天蔽日的妖兽群,叶远没有丝毫退缩,他紧了紧手中长刀,眼神坚定,毅然朝著妖兽潮奔去。此刻,他是这片大陆唯一的希望。 当叶远赶到万魔之国边境时,妖兽已经开始肆虐周边的村庄。火光冲天,百姓们的哭喊声、妖兽的咆哮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惨烈的画面。叶远心中燃起熊熊怒火,他大喝一声,施展出屠魔刀法,衝进妖兽群中。刀光闪烁,每一刀挥出都带著一往无前的气势,將靠近的妖兽纷纷斩杀。 但妖兽的数量实在太多,一波接著一波,仿佛无穷无尽。叶远只觉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无论如何廝杀,妖兽始终围得水泄不通。这些妖兽形態各异,有的身形巨大,如小山一般,皮糙肉厚,叶远的刀砍在上面只能留下浅浅的伤痕;有的速度极快,如鬼魅一般,在叶远身边来回穿梭,稍不注意就会被它们锋利的爪子划伤。 第283章 直接去妖界找麻烦? 叶远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但他依旧顽强抵抗。在激烈的战斗中,他突然发现这些妖兽虽然凶猛,但似乎受到一股神秘力量的驱使,行动之间有著某种规律。叶远强忍著伤痛,开始仔细观察妖兽的行动轨跡,试图找出这股神秘力量的源头,从而找到破解之法。 就在叶远专注观察时,一只身形巨大的双头妖兽猛地向他扑来。这只妖兽的两个头颅都长著巨大的獠牙,口中喷吐著绿色的毒液,所到之处,土地瞬间被腐蚀。叶远侧身一闪,避开了毒液的攻击,然后纵身一跃,跳到妖兽的背上,举刀狠狠刺向它的脖颈。然而,妖兽的皮肤坚韧无比,长刀只刺进去一半就被卡住。 双头妖兽吃痛,疯狂地甩动身体,试图將叶远甩下去。叶远紧紧抓住妖兽的毛髮,再次用力拔刀,终於將长刀从妖兽脖颈中拔出,带出一股黑色的污血。妖兽发出一声悽厉的惨叫,轰然倒地。但还没等叶远喘口气,又有几只妖兽围了上来。 战斗愈发激烈,叶远的体力逐渐不支。他的手臂因为长时间挥舞长刀而变得麻木,双腿也如灌了铅一般沉重。但他心中的信念从未动摇,他想起那些被妖兽残害的百姓,想起这片大陆的安寧,这些画面支撑著他继续战斗。 在这千钧一髮之际,叶远突然发现,每当他攻击到妖兽群中某个特定位置时,周围的妖兽行动就会出现短暂的混乱。他心中一动,意识到这个位置可能就是操控妖兽的关键所在。叶远不顾身上的伤痛,拼尽全力朝著那个位置杀去。一路上,他左衝右突,斩杀了无数阻拦的妖兽,终於来到了那个神秘的地方。 只见一只浑身散发著诡异蓝光的妖兽正悬浮在空中,它的周围环绕著一圈神秘的符文,正是这些符文在操控著其他妖兽。叶远没有丝毫犹豫,施展出屠魔刀法的最强招式,一道耀眼的刀光划破长空,直逼那只神秘妖兽。神秘妖兽似乎察觉到了危险,试图躲避,但叶远这一刀凝聚了他所有的力量和决心,速度极快,根本无法躲避。 刀光闪过,神秘妖兽发出一声惨叫,身体瞬间被斩成两半。隨著它的死亡,周围的符文也纷纷消散,失去控制的妖兽顿时陷入一片混乱,开始四处逃窜。 叶远望著逐渐散去的妖兽群,长舒了一口气,然后瘫倒在地上。他的身体疲惫到了极点,意识也开始模糊,但他知道,这场危机暂时解除了。 不知过了多久,叶远缓缓醒来。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温暖的房间里,周围是一群感激涕零的百姓。看到他醒来,百姓们纷纷围上来,表达著对他的感激和敬意。叶远看著这些百姓,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场与妖兽的战斗,让叶远深刻认识到守护的意义。他明白,只要世间还有邪恶存在,他就不能停下脚步。叶远决定,在养伤期间,將自己的武学心得传授给更多的人,让他们也能有保护自己和他人的能力。等伤势痊癒后,他將继续踏上征程,去寻找那些隱藏在黑暗中的邪恶力量,为这片大陆的和平与安寧而战,永不停歇。 在那场与万魔之国妖兽的惨烈大战后,叶远养精蓄锐,一边將自身武学倾囊相授,培育更多守护世间的力量,一边密切留意著世间的动向。然而,短暂的平静並未持续太久,一则令人震惊的消息传入他耳中:妖界异动频发,妖帝野心勃勃,妄图打破各界平衡,將战火引向人间。叶远深知,这一次,他必须挺身而出,主动出击,直接去找妖帝的麻烦。 叶远踏上了前往妖界的征途,一路上,他的心绪复杂难平。妖界,那是一个神秘而危险的地方,充满了未知的妖术和诡异的生物。但他没有丝毫退缩,心中只有一个坚定的信念:阻止妖帝,守护苍生。当他来到妖界的入口时,一股浓烈的妖气扑面而来,入口处瀰漫著五彩斑斕却又透著诡异的迷雾,仿佛在警告著闯入者这里的危险。 叶远深吸一口气,踏入迷雾之中。眼前的景象瞬间变幻,茂密的黑色森林出现在他眼前,树木扭曲,枝干如同张牙舞爪的怪物,地上满是散发著萤光的诡异植物,发出阵阵令人不安的声响。叶远小心翼翼地前行,时刻警惕著四周的动静。突然,一群妖狼从暗处窜出,它们身形巨大,双眼闪烁著嗜血的红光,口中滴著涎水,將叶远团团围住。 叶远迅速抽出长刀,摆好战斗姿势。妖狼们嚎叫著扑上来,叶远施展出屠魔刀法,刀光霍霍,每一刀都带著强大的力量,將靠近的妖狼纷纷击退。但妖狼数量眾多,且配合默契,不断从各个方向发动攻击。叶远在狼群中左衝右突,身上渐渐出现了一些伤口,但他的眼神愈发坚定,手中的刀也愈发凌厉。经过一番激烈的廝杀,叶远终於將这群妖狼全部斩杀,继续向妖界深处进发。 隨著深入妖界,环境愈发恶劣,空气中瀰漫的妖气也越发浓郁。叶远遇到了各种各样的妖物,有的擅长隱匿身形,突然发动偷袭;有的则拥有强大的妖术,能操控水火雷电。每一次战斗都险象环生,但叶远凭藉著顽强的意志和精湛的武艺,一次次化险为夷。 终於,叶远来到了妖界的核心——妖帝的宫殿。这座宫殿由巨大的黑色巨石砌成,散发著令人胆寒的气息,宫殿周围布满了强大的妖术禁制,守护的妖兵妖將如潮水般涌出。叶远没有丝毫畏惧,他大喝一声,冲向妖兵妖將。战斗瞬间爆发,叶远施展出浑身解数,屠魔刀法在他手中发挥得淋漓尽致,刀光闪烁间,妖兵妖將纷纷倒下。但敌人源源不断,叶远渐渐感到压力巨大。 就在叶远与妖兵妖將激战正酣时,妖帝终於现身。妖帝身形高大,周身散发著金色的光芒,眼神中透著无尽的威严和傲慢。他看著叶远,冷冷地说道:“人类,你竟敢闯入我妖界,真是自不量力。”叶远毫不畏惧地直视妖帝的眼睛,大声说道:“妖帝,你妄图挑起战火,危害苍生,今日我便是来阻止你的。” 妖帝发出一阵狂笑:“就凭你?简直是螳臂当车。”言罢,妖帝双手结印,一股强大的妖力匯聚在他掌心,形成一个巨大的能量球,向著叶远猛力掷去。 第284章 四大妖王又想作死了 叶远连忙侧身躲避,能量球擦著他的身体飞过,在地上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叶远深知妖帝实力强大,不能与之硬拼,他施展出灵活的身法,在宫殿周围与妖帝周旋,寻找著攻击的机会。 妖帝不断施展强大的妖术,一道道妖光闪烁,將宫殿周围的地面打得千疮百孔。叶远则凭藉著对屠魔刀法的深刻理解,巧妙地化解著妖帝的攻击,同时寻找著妖帝的破绽。在一次激烈的交锋中,叶远发现妖帝在施展强大妖术时,会有短暂的停顿。他心中一喜,知道机会来了。 叶远集中全身力量,將屠魔刀法的威力发挥到极致,施展出最强的杀招。他如同一道闪电般冲向妖帝,长刀带著耀眼的光芒,直刺妖帝的胸口。妖帝脸色大变,他没想到叶远竟然能找到他的破绽。他连忙调动妖力,试图抵挡叶远的攻击。但叶远这一刀凝聚了他所有的信念和力量,直接穿透了妖帝的防御,刺中了他的要害。 妖帝发出一声惨叫,身体缓缓倒下。隨著妖帝的倒下,妖界的妖兵妖將顿时陷入一片混乱。叶远看著眼前的景象,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这场战斗终於结束了,他成功阻止了妖帝的阴谋,守护了世间的和平。 叶远缓缓转身,离开了妖帝的宫殿。在他身后,妖界的天空逐渐放晴,妖气也慢慢消散。他踏上了归程,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这一次的冒险,让他成长了许多,也让他更加坚定了守护世间的决心。他相信,只要有他在,世间就不会被黑暗笼罩,和平与安寧將永远延续下去。 叶远自妖界凯旋,其英勇事跡如燎原之火,迅速在世间传开,百姓们夹道相迎,欢呼雀跃,將他视为守护和平的英雄。然而,在那遥远而阴森的妖界深处,阴霾正悄然匯聚。 妖帝的陨落,令四大妖王痛心疾首,復仇的火焰在他们心中熊熊燃烧。这四大妖王,个个实力非凡,且心怀鬼胎。赤焰妖王,周身环绕著炽热的火焰,能操控岩浆,举手投足间便可引发熊熊火海;暗影妖王,擅长隱匿身形,如鬼魅般穿梭於黑暗之中,所到之处,皆被无尽的黑暗吞噬;毒瘴妖王,能吐出致命的毒雾,所经之地,草树木瞬间枯萎,生灵涂炭;裂地妖王,力大无穷,一拳便可让大地崩裂,山摇地动。 四大妖王齐聚於妖界的秘密巢穴,商议著復仇大计。赤焰妖王率先开口,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巢穴:“那叶远杀我妖帝,此仇不报,我等有何顏面立足於妖界!”暗影妖王阴冷地笑了笑:“哼,直接去找他报仇,恐怕討不了好,我们得设下圈套。”毒瘴妖王发出一阵怪笑:“没错,要让他有来无回!”裂地妖王用力一拳砸在地上,怒吼道:“快说,到底有何计划!” 经过一番密议,他们终於定下了一个极为阴险的圈套。他们散布消息,称妖界发现了一种神秘的力量,这种力量能够造福世间,但若落入心怀不轨之人手中,必將引发灾难。为了守护这份力量,他们愿意与叶远合作,共同封印。 叶远得知这个消息后,心中疑虑重重。他深知妖界向来狡诈,此番主动求和,必有阴谋。但想到那神秘力量若真的可能引发灾难,他又不能坐视不管。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叶远决定孤身赴约,他相信凭藉自己的实力和智慧,定能应对一切危机。 叶远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了妖界的一处神秘山谷。山谷中瀰漫著诡异的雾气,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偶尔传来的风声,仿佛在诉说著无尽的恐惧。叶远小心翼翼地前行,手中紧紧握著长刀,时刻警惕著四周的动静。 突然,山谷中传来一阵阴森的笑声,四大妖王从四面八方缓缓现身。赤焰妖王周身火焰熊熊燃烧,照亮了整个山谷;暗影妖王的身影若隱若现,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毒瘴妖王口中吐出绿色的毒雾,瀰漫在空气中;裂地妖王则高高举起巨大的拳头,发出阵阵怒吼。 叶远脸色一变,他知道自己中计了。但他毫不畏惧,镇定自若地说道:“你们这卑鄙的手段,以为能困住我吗?”赤焰妖王冷笑道:“叶远,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受死吧!”言罢,他率先发动攻击,一道巨大的火焰柱朝著叶远喷射而来。叶远迅速侧身躲避,火焰柱擦著他的身体飞过,將地面烧出一个巨大的深坑。 暗影妖王趁著叶远躲避火焰的间隙,如一道黑影般冲向叶远,手中的利刃直刺叶远的胸口。叶远反应迅速,用长刀挡住了暗影妖王的攻击,同时一脚踢向暗影妖王。暗影妖王身形一闪,轻鬆避开了叶远的攻击,再次隱匿於黑暗之中。 毒瘴妖王见状,口中吐出大量的毒雾,將叶远笼罩其中。叶远屏住呼吸,运转內力,试图抵挡毒雾的侵蚀。但毒雾的毒性极强,叶远渐渐感到呼吸困难,身体也开始变得麻木。裂地妖王趁此机会,大步冲向叶远,一拳朝著叶远砸去。叶远勉强侧身躲避,裂地妖王的拳头砸在地上,地面顿时出现一道巨大的裂痕。 面对四大妖王的联手攻击,叶远陷入了绝境。但他並没有放弃,心中不断回忆著屠魔刀法的精髓,寻找著反击的机会。在一次激烈的交锋中,叶远发现四大妖王虽然实力强大,但他们之间的配合却並非天衣无缝。每次攻击的衔接处,都存在著短暂的间隙。 叶远心中一喜,他集中全身力量,施展出屠魔刀法的精妙招式。在赤焰妖王的火焰攻击与暗影妖王的利刃突袭之间的瞬间间隙,叶远如一道闪电般冲了出去,长刀带著耀眼的光芒,直刺赤焰妖王。赤焰妖王大惊失色,连忙调动火焰抵挡。但叶远这一刀凝聚了他所有的力量和智慧,直接穿透了赤焰妖王的火焰防御,刺中了他的肩膀。 赤焰妖王发出一声惨叫,身形踉蹌后退。其他三大妖王见状,纷纷加大攻击力度,试图为赤焰妖王报仇。但叶远已经找到了他们的破绽,他凭藉著灵活的身法和精湛的刀法,在四大妖王的攻击中穿梭自如,不断寻找机会反击。 第285章 最为顶级的神兽 隨著战斗的持续,四大妖王的攻击渐渐变得混乱,他们之间的配合也越来越差。叶远抓住时机,施展出屠魔刀法的最强杀招。他將全身的力量匯聚於长刀之上,刀身绽放出耀眼的光芒,仿佛要將整个山谷照亮。这一刀带著无尽的力量和决心,直逼暗影妖王。 暗影妖王想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了。叶远的刀直接刺穿了他的身体,暗影妖王发出一声绝望的惨叫,倒在地上,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其他三大妖王见暗影妖王被杀,心中充满了恐惧,他们的攻击也变得更加疯狂。 但叶远已经占据了上风,他越战越勇,手中的长刀如同一道夺命的闪电,在三大妖王之间穿梭。经过一番激烈的廝杀,叶远终於將毒瘴妖王和裂地妖王也一一击败。 四大妖王的復仇计划彻底失败,叶远凭藉著自己的勇气、智慧和强大的实力,成功化解了这场危机。他望著倒在地上的四大妖王,心中感慨万千。这场战斗,让他再次感受到了守护世间的责任之重。 叶远缓缓转身,离开了这个充满危险的山谷。他知道,世间的和平依然脆弱,未来还会有更多的挑战等待著他。但他毫不畏惧,因为他是守护世间的英雄,只要世间还有黑暗存在,他就会继续前行,永不退缩。 在成功挫败四大妖王的復仇阴谋后,叶远在世间的威望如日中天,成为了人们心中无可替代的守护神。然而,叶远並未沉醉在讚誉之中,他深知,世间的黑暗势力绝不会就此罢休,隨时可能捲土重来。为了变得更强,守护来之不易的和平,叶远决定深入神秘的荒古遗蹟,探寻能提升实力的机缘。 荒古遗蹟位於大陆边缘,那是一片被岁月遗忘的神秘之地,传说中隱藏著上古时期的强大力量,却也布满了未知的危险。叶远踏入遗蹟的瞬间,一股古老而沧桑的气息扑面而来,四周残垣断壁林立,巨大的石柱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仿佛在诉说著往昔的辉煌与沧桑。 叶远沿著蜿蜒的石径前行,每一步都小心翼翼,警惕著可能出现的危险。遗蹟中静謐得有些诡异,只有他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中迴荡。突然,一阵低沉的咆哮声从前方传来,声音中蕴含著无尽的威严与力量,震得叶远耳膜生疼。他心中一紧,握紧长刀,缓缓向前靠近。 转过一道残墙,叶远看到了令他震惊的一幕:一头身形巨大的神兽正盘踞在一片废墟之中。这头神兽形似麒麟,周身却燃烧著奇异的青色火焰,鳞片闪烁著金属般的光泽,每一片都足有蒲扇大小。它的双眸宛如两颗璀璨的红宝石,散发著摄人心魄的光芒,粗壮的四肢如同巨大的石柱,稳稳地支撑著庞大的身躯,长尾如同一根坚韧的钢鞭,隨意地摆动著,所到之处,地面碎石飞溅。 叶远心中明白,这是一头顶级神兽,实力深不可测。在这神兽面前,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仿佛自己面对的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然而,叶远骨子里的坚毅与勇气让他没有丝毫退缩,他决定尝试与神兽沟通,或许这就是他在荒古遗蹟中寻找的机缘。 叶远缓缓放下长刀,双手抱拳,向神兽行了一礼,然后用温和而坚定的声音说道:“神兽在上,我乃叶远,为守护世间和平而来。今日得见尊容,实乃荣幸,不知可否与您交流一番?”神兽似乎听懂了他的话,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睛紧紧盯著叶远,眼中的凶光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好奇。 就在这时,遗蹟中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无数巨石从头顶上方滚落。原来,叶远与神兽的出现触发了遗蹟中的古老禁制,整个遗蹟开始崩塌。神兽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巨大的声浪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颤抖。叶远意识到,如果不儘快离开,他和神兽都將被埋葬在此。 他看向神兽,大声说道:“神兽,此地危险,我们先离开这里!”说完,叶远不顾危险,朝著神兽跑去,试图引导它一同逃离。神兽似乎被叶远的勇气所打动,它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跟在叶远身后。叶远凭藉著敏锐的感知和灵活的身法,在不断崩塌的遗蹟中穿梭,神兽则用它强大的力量,为叶远抵挡著滚落的巨石。 终於,在千钧一髮之际,他们成功逃离了荒古遗蹟。刚一出来,身后的遗蹟便轰然倒塌,扬起漫天的尘土。叶远和神兽都疲惫地瘫倒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气。经过这场生死考验,神兽对叶远的態度发生了巨大的转变,它眼中不再有敌意,而是充满了认可。 叶远缓缓站起身,走到神兽身边,轻轻抚摸著它的鳞片,说道:“神兽,你我今日一同经歷生死,也算有缘。世间妖魔横行,我虽竭尽全力,却仍感力不从心。若你能助我一臂之力,定能让这世间多一份安寧。”神兽似乎在思考叶远的话,它沉默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叫,仿佛在回应叶远的请求。 叶远心中大喜,他知道,自己成功收服了这头顶级神兽。从那以后,神兽便与叶远形影不离。叶远为它取名为“青炎”,在青炎的帮助下,叶远的实力得到了极大的提升。他们一同游歷世间,斩妖除魔,所到之处,黑暗势力闻风丧胆。 每一次战斗,青炎都展现出了恐怖的实力。它的青色火焰能够焚烧一切邪恶,所到之处,妖魔灰飞烟灭。而叶远与青炎之间的默契也在不断的战斗中日益加深,他们仿佛融为一体,成为了世间最强大的守护者。 隨著时间的推移,叶远和青炎的故事在世间广为流传,成为了人们心中的传奇。他们的存在,让百姓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也让黑暗势力不敢轻易露头。叶远深知,自己的使命还远未结束,但有了青炎的陪伴,他对未来充满了信心,无论前方还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將与青炎並肩作战,守护这来之不易的和平。 第286章 这又是哪里来的地龙? 在成功收服顶级神兽青炎后,叶远与青炎携手並肩,守护世间安寧,成为了黑暗势力的梦魘。他们的威名如雷贯耳,让诸多心怀不轨者望而却步。然而,平静並未持续太久,一股新的危机悄然降临。 一日,叶远正与青炎在山林中休憩,享受著短暂的寧静。突然,大地剧烈颤抖起来,仿佛有千军万马在地下奔腾。青炎警觉地站起身,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叫,叶远也迅速起身,握紧手中长刀,警惕地观察著四周。只见不远处的地面缓缓隆起,一道巨大的裂缝迅速蔓延开来,一头身形如山岳般的地龙破土而出。 这条地龙全身覆盖著粗糙的黑色鳞片,每一片鳞片都闪烁著冰冷的寒光,犹如坚不可摧的鎧甲。它的身躯蜿蜒曲折,足有数十丈长,巨大的头颅上长著一对血红的竖瞳,散发著嗜血的光芒。地龙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两排尖锐的獠牙,口中喷出阵阵腐臭的气息,让人作呕。它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声浪如同一股无形的力量,震得周围的树木纷纷折断。 叶远心中一凛,他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地龙。从地龙身上散发的气息来看,它的实力不容小覷,绝非普通妖魔可比。青炎似乎也感受到了地龙的威胁,周身的青色火焰熊熊燃烧,发出愤怒的吼叫,隨时准备向地龙发动攻击。 叶远深知,地龙皮糙肉厚,防御力极强,若贸然进攻,很难对它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他决定先观察地龙的行动,寻找它的弱点。地龙似乎被叶远和青炎的挑衅激怒了,它扭动著庞大的身躯,朝著他们冲了过来。所到之处,地面被它的身体压出一道深深的沟壑,尘土飞扬。 叶远和青炎迅速向两侧闪开,地龙的攻击扑了个空。它愤怒地甩动尾巴,如同一根巨大的钢鞭,朝著青炎抽去。青炎身形一闪,轻鬆避开了地龙的尾巴攻击,同时喷出一道青色火焰,射向地龙。然而,地龙的鳞片实在太过坚硬,青色火焰打在它身上,只是溅起一阵火,並未对它造成太大的伤害。 叶远见状,心中暗自思索对策。他发现,地龙虽然实力强大,但行动相对迟缓,而且它的眼睛似乎是其弱点所在。叶远心中有了主意,他决定与青炎配合,施展一条妙计来对付地龙。 叶远对著青炎轻声说道:“青炎,等会儿你负责吸引地龙的注意力,將它引到那边的山谷中。我会在途中寻找机会攻击它的眼睛。”青炎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青炎再次喷出青色火焰,朝著地龙冲了过去。地龙被青炎的挑衅彻底激怒,它不顾一切地朝著青炎追去。叶远则悄悄地跟在后面,寻找著最佳的攻击时机。 青炎灵活地在地龙周围穿梭,不断喷出火焰,地龙被它引得晕头转向,一路朝著山谷的方向追去。当他们来到山谷中时,叶远发现时机已到。他施展身法,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冲向地龙,手中长刀闪烁著寒光,直刺地龙的左眼。 地龙察觉到危险,连忙转过头来,想要躲避叶远的攻击。然而,叶远的速度实在太快,它只来得及微微偏头。叶远的长刀刺中了地龙的左眼,虽然没有完全刺瞎,但也让地龙痛苦地咆哮起来。 地龙愤怒到了极点,它疯狂地扭动著身体,朝著叶远发动攻击。叶远巧妙地利用山谷的地形,与地龙周旋。青炎也在一旁不断地喷出火焰,干扰著地龙的行动。 在激烈的战斗中,叶远发现地龙因为左眼受伤,行动变得更加迟缓,而且它的攻击也变得毫无章法。叶远抓住这个机会,施展出屠魔刀法的最强招式。他將全身的力量匯聚於长刀之上,刀身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如同一道璀璨的流星,直刺地龙的右眼。 这一刀凝聚了叶远所有的力量和决心,地龙根本无法躲避。长刀准確无误地刺中了地龙的右眼,地龙发出一声悽厉的惨叫,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它在地上痛苦地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叶远望著倒地的地龙,长舒了一口气。这场战斗虽然艰难,但他凭藉著智慧和勇气,成功地除掉了这头强大的地龙。青炎欢快地跑到叶远身边,用头蹭了蹭他,仿佛在为他的胜利而庆祝。 叶远摸了摸青炎的头,笑著说道:“青炎,多亏有你。我们又一次守护了这片土地的安寧。”经过这场战斗,叶远和青炎之间的默契更加深厚,他们也成为了人们心中更加传奇的存在。 叶远知道,世间的黑暗势力永远不会彻底消失,未来还会有更多的挑战等待著他。但他毫不畏惧,因为他有青炎的陪伴,有守护世间的坚定信念。无论前方的道路多么崎嶇,他都將继续前行,为了世间的和平与安寧,与一切邪恶势力战斗到底。 在成功除去地龙后,叶远的声名愈发响亮,成为了世间正义的坚实壁垒。但他並未因此而自满,依旧与神兽青炎四处游歷,时刻警惕著黑暗势力的反扑。 一日,叶远正於山间溪边休憩,暖阳洒身,溪水潺潺,四周静謐祥和。青炎在一旁愜意地趴著,享受著这片刻安寧。就在这时,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叶远下意识地起身,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影缓缓走来,竟是他已故的师父! 叶远瞬间呆立当场,脑海中瞬间闪过与师父往昔的点点滴滴:初入门时师父的谆谆教诲,修行遇阻时师父的耐心引导,那些温暖的画面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师父……”叶远颤抖著嘴唇,声音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惊喜,眼眶也不自觉地湿润了。 而且这种感觉是没有几个人可以理解的,曾经他心里充满著无比的感激,如果没有师傅的带领的话,打死他也不可能成为这样的强者。可以说有如今的成就,基本上都是来自於师傅的词语,所以怎么可能不感动! 第287章 真师父和假师父 师父面带微笑,张开双臂向他走来,那神態、那动作,与记忆中的师父別无二致。叶远迫不及待地迎上去,然而,就在即將相拥的瞬间,叶远心中陡然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他多年闯荡,歷经无数生死考验,直觉告诉他,眼前的师父或许有诈。儘管心中满是不愿相信,但理智让他迅速冷静下来,不动声色地观察著“师父”的一举一动。 “徒儿,许久不见,你长大了,也更有出息了。”“师父”开口说道,声音虽像,却好似隔著一层什么,少了几分往昔的亲切与温和。叶远强压下心中的疑惑,笑著回应:“师父,您能回来,徒儿欣喜若狂,这些年徒儿一直谨遵您的教诲,不敢有丝毫懈怠。”说著,叶远不著痕跡地退后一步,眼角余光留意著“师父”的反应。 “师父”似乎並未察觉叶远的异样,目光扫到一旁的青炎,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与忌惮。这细微的神情变化,被叶远敏锐捕捉。叶远心中一沉,確定眼前之人绝非自己的师父。但他並未立刻拆穿,而是决定將计就计,看看对方究竟有何目的。 叶远装作毫无防备的样子,与“师父”敘旧,还邀请他一同前往附近的小镇落脚。一路上,“师父”有意无意地询问叶远关於他的实力、与青炎的配合,以及近期与黑暗势力交锋的细节。叶远心中冷笑,表面上却耐心作答,暗中却在思索对方的身份和阴谋。 抵达小镇后,叶远找了一家客栈落脚。他藉口为师父接风洗尘,点了一桌酒菜。在吃饭时,“师父”的一些小习惯更是让叶远篤定他是冒牌货。真正的师父向来滴酒不沾,而眼前这位却频频举杯,动作间还透著几分粗鄙。 叶远决定不再拖延,他突然起身,手中长刀瞬间出鞘,直指“师父”:“你究竟是何人?竟敢冒充我师父,今日若不交代清楚,休想离开!”“师父”脸色骤变,眼中的温和瞬间被凶狠取代,他“嘿嘿”一笑,身形陡然变化,原本的面容渐渐扭曲,露出一张陌生而狰狞的脸。 “不愧是叶远,竟这么快就识破了我的偽装。”假师父冷冷说道,“我乃暗影魔宗的护法,此次前来,便是为了探清你的虚实,顺便夺下你身边的神兽。”说罢,他双手迅速结印,一股黑色的魔气从他体內涌出,瞬间瀰漫整个房间。 叶远冷哼一声:“就凭你,也敢覬覦青炎,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言罢,他施展出屠魔刀法,刀光闪烁,如同一道耀眼的闪电,直逼假师父。青炎也发出一声怒吼,周身青色火焰熊熊燃烧,喷出一道巨大的火焰柱,朝著假师父射去。 假师父连忙抵挡,他的实力虽不弱,但面对叶远和青炎的联手攻击,渐渐落入下风。叶远的刀法凌厉无比,每一刀都带著强大的力量,假师父只能勉强招架。青炎的火焰更是让他忌惮不已,火焰所到之处,魔气瞬间消散。 在激烈的交锋中,叶远发现假师父的魔功有一个破绽。每当他施展强大的魔功时,胸口处会出现一个短暂的空当。叶远心中一喜,他集中全身力量,施展出屠魔刀法的杀招。他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冲向假师父,长刀带著耀眼的光芒,直刺假师父的胸口。 假师父惊恐万分,他拼命调动魔气抵挡,但叶远这一刀凝聚了他所有的力量和智慧,直接穿透了他的防御,刺中了他的要害。假师父发出一声惨叫,身体缓缓倒下,化作一缕黑烟消散。 叶远收起长刀,长舒了一口气。这场危机虽然解除,但他深知,黑暗势力绝不会善罢甘休,未来的路依旧充满挑战。不过,他有信心和青炎一起,守护世间的和平与安寧,让黑暗永远无法笼罩这片大地。 解决掉暗影魔宗的假师父后,叶远与青炎继续踏上守护世间的征程。然而,就在他们以为能稍作喘息之时,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悄然降临。 那是一个看似平常的日子,叶远和青炎正在一片广袤的草原上赶路。碧空如洗,微风轻拂,青草摇曳生姿,一切都显得寧静而美好。叶远望著眼前的美景,心中却隱隱有种不安,这种感觉隨著时间推移愈发强烈。 忽然,天边泛起诡异的暗红色光芒,紧接著,一阵沉闷的轰鸣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仿佛有千军万马在奔腾。叶远猛地抬头,只见天空中出现一道道巨大的裂痕,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撕开,裂痕迅速蔓延,所过之处,星辰闪烁不定,仿佛隨时都会坠落。与此同时,大地也开始剧烈颤抖,一道道深不见底的裂缝如蛛网般迅速扩散,草原上的青草瞬间被吞噬,远处的山峦崩塌,巨石滚落,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这……这是怎么回事?”叶远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与疑惑,喃喃自语道。青炎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它紧紧靠在叶远身边,周身的青色火焰剧烈跳动,发出低沉的吼叫,声音中充满了不安。 叶远心急如焚,他深知,天地崩塌的后果不堪设想,世间万物都將在这场灾难中毁灭。他必须儘快找到应对之法,拯救这个世界。叶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迅速回忆起过往所听闻的奇闻异事,试图从中找到线索。 就在这时,叶远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古老的传说:上古时期,天地初开,曾有一股邪恶力量妄图顛覆世界,引发天地失衡。当时,一位绝世强者挺身而出,以无上神力修补天地,才拯救了苍生。叶远心想,如今的天地崩塌或许与那股邪恶力量有关。 叶远决定前往传说中那位强者留下遗蹟的地方,或许那里能找到拯救天地的方法。他骑上青炎,朝著遗蹟的方向疾驰而去。一路上,他们目睹了无数惨象:村庄被裂缝吞噬,百姓们惊慌失措地四处奔逃,哭声、喊声交织在一起,让人痛心不已。叶远心中的责任感愈发强烈,催促著青炎加快速度。 终於,他们抵达了遗蹟所在之处。这是一座古老而破败的宫殿,四周瀰漫著神秘的气息。宫殿的大门紧闭,门上刻满了奇异的符文,散发著微弱的光芒。叶远跳下青炎,走到大门前,仔细研究起那些符文。他发现,这些符文似乎是一种古老的文字,记载著开启大门的方法。 经过一番艰难的解读,叶远终於找到了开启大门的方法。他按照符文的指引,將內力注入大门,隨著一阵光芒闪过,大门缓缓打开。一股陈旧而神秘的气息扑面而来,叶远小心翼翼地走进宫殿。 第288章 拯救天地的机会 宫殿內部昏暗阴森,墙壁上刻满了各种奇异的图案和文字,中央摆放著一座巨大的石台,石台上放著一块散发著柔和光芒的宝玉。叶远走近石台,发现宝玉周围环绕著一圈神秘的力量,似乎在与外界的天地之力相互呼应。 叶远心中一动,他猜测这块宝玉或许就是拯救天地的关键。就在他准备拿起宝玉时,宫殿中突然涌出一股强大的黑暗力量,將他和青炎团团围住。黑暗中,一个阴森的声音传来:“想拿走宝玉,拯救天地?简直是痴心妄想!” 叶远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身影缓缓浮现,他的身上散发著浓烈的邪恶气息,让人不寒而慄。叶远意识到,这个神秘人很可能就是引发天地崩塌的罪魁祸首。 “你究竟是谁?为何要破坏天地?”叶远大喝一声,手中长刀出鞘,与青炎一同警惕地盯著神秘人。神秘人发出一阵阴森的笑声:“我乃混沌魔神的残魂,被困於此无数岁月,如今天地失衡,正是我重获自由的机会。只要毁掉这片天地,我便能逃脱束缚,重塑世界!” 叶远心中一惊,他没想到对方竟是如此强大的存在。但他毫不畏惧,坚定地说道:“只要我还在,就绝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言罢,叶远率先发动攻击,施展出屠魔刀法,刀光闪烁,直逼神秘人。青炎也喷出青色火焰,朝著神秘人射去。 神秘人冷哼一声,轻轻一挥衣袖,便轻鬆化解了叶远和青炎的攻击。他的实力太过强大,叶远和青炎的攻击在他面前如同儿戏。神秘人步步紧逼,叶远和青炎只能不断后退。 在这千钧一髮之际,叶远突然发现神秘人的力量虽然强大,但每次攻击都伴隨著一阵能量波动。他心中有了主意,决定抓住这个破绽,给予神秘人致命一击。 叶远一边与神秘人周旋,一边暗中积蓄力量。当神秘人再次发动攻击时,叶远看准时机,施展出屠魔刀法的终极杀招。他將全身的力量匯聚於长刀之上,刀身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带著无尽的力量和决心,直刺神秘人的要害。 与此同时,青炎也將全身的火焰力量压缩到极致,喷出一道蕴含著毁灭之力的火焰柱,与叶远的攻击相互配合。神秘人察觉到了危险,想要躲避,但为时已晚。叶远的刀和青炎的火焰同时击中了神秘人,神秘人发出一声惨叫,身体迅速消散。 隨著神秘人的消失,宫殿中的黑暗力量也隨之消散。叶远连忙拿起石台上的宝玉,按照宫殿中文字的指引,將宝玉的力量释放出来。顿时,一道柔和的光芒笼罩了整个世界,天空中的裂痕开始缓缓癒合,大地也停止了颤抖。 叶远望著逐渐恢復平静的世界,长舒了一口气,心中满是欣慰。他知道,这场天地崩塌的危机终於被成功化解。但他也明白,未来或许还会有更多的挑战等待著他。不过,只要世间还有需要守护的东西,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与一切邪恶势力战斗到底。 在成功化解天地崩塌的危机后,叶远成为了世间当之无愧的英雄。他拯救苍生的事跡被人们口口相传,成为了这片大陆上最为传奇的故事。然而,叶远並未因此而骄傲自满,他深知,世间的和平依旧脆弱,隨时可能面临新的威胁。 就在叶远继续为守护世间而奔波时,天空突然被一道璀璨的金色光芒照亮。光芒中,祥云繚绕,仙乐飘飘,一位身著华丽金袍,头戴璀璨皇冠的威严身影缓缓降临。他周身散发著柔和而强大的光芒,举手投足间尽显无上威严,正是天帝。 叶远看到天帝降临,心中充满了敬畏,连忙跪地行礼。天帝微笑著看著叶远,开口说道:“叶远,你为守护世间,歷经千难万险,功绩卓著。今日,我特来赐予你顶级仙术,助你更好地守护这片天地。” 叶远心中既惊喜又惶恐,他抬起头,看著天帝,激动地说道:“天帝陛下,能得到您的眷顾,是叶远莫大的荣幸。叶远定当不负陛下期望,用这仙术守护世间和平。” 天帝点了点头,伸出右手,只见一道金色的光芒从他掌心射出,缓缓融入叶远的额头。瞬间,叶远只觉脑海中涌入了无数复杂而玄奥的信息,那是顶级仙术的修炼法门和精妙要诀。这仙术名为“混沌天光诀”,修炼至大成,可掌控天地间的混沌之力,拥有毁天灭地之能。 叶远沉浸在对仙术的领悟之中,他感受到体內的力量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熟悉的內力,在混沌天光诀的引导下,逐渐转化为一种更为高级、纯粹的仙力。这股仙力充满了生机与活力,仿佛蕴含著整个宇宙的奥秘。 天帝看著叶远,满意地说道:“这混沌天光诀极为高深,修炼之路充满艰辛。你需用心领悟,不可急於求成。”叶远恭敬地回答道:“陛下放心,叶远定会潜心修炼,不辱使命。” 天帝又叮嘱了叶远几句,便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在了天际。叶远望著天帝离去的方向,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斗志。他决定找一处幽静之地,闭关修炼这顶级仙术。 叶远来到了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之巔,这里云雾繚绕,灵气充沛,是一处绝佳的修炼之地。他在山顶布置好防御法阵,便开始了艰苦的修炼。 起初,修炼混沌天光诀异常艰难。那些复杂的符文和晦涩的咒语,让叶远绞尽脑汁。每一次尝试引导混沌之力,都仿佛在挑战天地的极限,稍有不慎,就可能被强大的力量反噬。但叶远没有丝毫退缩,他凭藉著顽强的毅力和坚定的信念,不断地尝试,不断地失败,又不断地重新开始。 在修炼的过程中,叶远还发现,混沌天光诀与他之前修炼的屠魔刀法有著奇妙的联繫。两者相互印证,相互促进,使得他对两种功法的领悟都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他將屠魔刀法的凌厉与混沌天光诀的雄浑相结合,创造出了一套更加威力绝伦的战斗技巧。 隨著时间的推移,叶远对混沌天光诀的掌握越来越熟练。他能够自如地调动体內的混沌之力,施展出各种神奇的法术。他的实力得到了质的飞跃,已经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境界。 终於,在经过漫长的闭关修炼后,叶远成功地將混沌天光诀修炼至小成。他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充满了无尽的力量,仿佛能够撼动天地。他站起身来,望著远方的山河大地,心中充满了自信和豪情。 叶远决定离开山峰,重回世间。他要將自己所学的仙术运用到守护世间的使命中,让这片大陆永远安寧。 第289章 混沌天诀的恐怖之处 回到世间后,叶远发现,黑暗势力並未因他之前的功绩而彻底消失。一些残余的妖魔在暗中蠢蠢欲动,试图再次掀起腥风血雨。叶远得知这个消息后,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展开行动。 他凭藉著混沌天光诀的强大力量,在世间四处奔波,寻找那些隱藏在黑暗中的妖魔。每一次与妖魔的交锋,他都施展出混沌天光诀,让妖魔们见识到了仙术的威力。混沌之力在他手中如臂使指,或化作凌厉的剑气,或化作强大的护盾,將妖魔们打得落流水。 在叶远的努力下,黑暗势力逐渐被肃清,世间再次恢復了和平与安寧。百姓们对叶远感恩戴德,將他视为真正的守护神。但叶远知道,只要世间还有邪恶存在,他的使命就永远不会结束。 他决定继续修炼混沌天光诀,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以应对未来可能出现的各种危机。同时,他也开始收徒授艺,將自己的武学和仙术传承下去,培养更多守护世间的力量。 在叶远的影响下,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了守护世间的行列中。他们以叶远为榜样,为了这片大陆的和平与安寧,不惜付出一切代价。而叶远,也成为了人们心中永恆的传奇,激励著一代又一代的人为了正义和光明而奋斗。 在遥远的宇宙尽头,时间的洪流奔腾不息,岁月如沙般在指尖悄然流逝。一万年的漫长时光,足以让山川移位,沧海变桑田,许多曾经辉煌的文明都已在歷史的长河中湮灭,化作了尘埃,被世人遗忘。然而,有一个名字,却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始终闪耀在这片广袤无垠的天地之间——叶远。 叶远,这个在万年前曾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拯救了无数生灵的传奇人物,在歷经无数次的战斗与磨难后,他的身体逐渐与天地融为一体,最终化为了一座巍峨的神之雕像。这座雕像屹立在一片古老的废墟之上,那是曾经的荣耀之地,也是叶远守护过的家园。雕像中的叶远,身姿挺拔,眼神坚定而深邃,仿佛依然在守护著这片他深爱的土地。他的面容英俊而坚毅,岁月的痕跡並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丝毫沧桑,反而更增添了几分神圣与庄严。他的身上,散发著一种强大而神秘的气息,仿佛在诉说著万年前那段波澜壮阔的歷史。 在这片宇宙中,有一个神秘而邪恶的种族——邪族。他们以掠夺和破坏为生,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生灵涂炭,哀鸿遍野。邪族的力量强大而诡异,他们擅长使用黑暗魔法,能够操控人心,製造混乱和恐惧。在过去的岁月里,邪族一直在暗中窥视著这片宇宙,寻找著可以征服和统治的目標。 这一天,一支邪族的探险队在宇宙中漫无目的地游荡著。他们的飞船如同一只巨大的黑色蝙蝠,在黑暗的宇宙中穿梭。突然,飞船上的探测器发出了一阵急促的警报声。邪族的首领,一个身形高大、面容狰狞的傢伙,名叫邪影,他立刻走到控制台前,查看探测器传来的信息。当他看到屏幕上显示出一座散发著强大能量波动的雕像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和兴奋。 “快,朝著这个方向前进!”邪影大声命令道。 飞船迅速调整方向,向著叶远的雕像所在的位置飞去。当飞船降落在那片古老的废墟之上时,邪族的成员们纷纷走出飞船,被眼前这座雄伟的神之雕像所震撼。 “这是什么?为什么会有如此强大的能量波动?”一个邪族成员惊讶地问道。 邪影没有回答,他缓缓地走向雕像,仔细地观察著雕像的每一个细节。他能感觉到,这座雕像中蕴含著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这种力量让他既兴奋又恐惧。他心中暗暗想著,如果能將这座雕像带回去,研究出其中的秘密,那么邪族的实力將会得到极大的提升,征服整个宇宙也將不再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把这座雕像带走!”邪影毫不犹豫地命令道。 邪族的成员们立刻行动起来,他们拿出各种工具,试图將雕像从地上搬走。然而,雕像仿佛与大地融为一体,无论他们如何用力,都无法撼动雕像分毫。邪影见状,心中大怒,他亲自走上前去,运用黑暗魔法,试图强行將雕像拔起。一时间,黑暗的能量在雕像周围涌动,发出阵阵刺耳的声响。然而,雕像依然纹丝不动,反而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反震之力,將邪影震得连连后退。 邪影不甘心就这样失败,他召集邪族的智囊团,商议对策。经过一番討论,他们终於想出了一个办法。他们决定在雕像周围布置一个强大的魔法阵,利用魔法阵的力量,削弱雕像与大地之间的联繫,然后再將雕像搬走。 邪族的成员们立刻开始行动,他们分工合作,有的负责收集魔法材料,有的负责绘製魔法阵。经过几天几夜的努力,魔法阵终於布置完成。邪影站在魔法阵的中央,口中念念有词,他的双手不断地挥舞著,操控著魔法阵的力量。隨著魔法阵的启动,一股强大的吸力从魔法阵中传出,雕像周围的地面开始出现裂缝,雕像也开始微微晃动。 邪影见状,心中大喜,他加大了魔法阵的力量。终於,雕像缓缓地从地上升起,离开了它屹立了一万年的地方。邪族的成员们发出一阵欢呼,他们迅速將雕像搬运上飞船,然后启动飞船,向著邪族的领地飞去。 在飞船上,邪影迫不及待地开始研究雕像。他运用各种魔法手段,试图破解雕像中蕴含的秘密。然而,无论他如何尝试,都无法打开雕像的封印。就在邪影感到沮丧的时候,他突然发现,雕像的眼睛似乎闪烁著一丝微弱的光芒。他心中一动,立刻集中精神,观察雕像的眼睛。 隨著他的观察,他发现雕像眼睛中的光芒越来越亮,仿佛在向他传达著某种信息。邪影努力地解读著这些信息,渐渐地,他的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第290章 这也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原来,这座雕像中蕴含著的,不仅仅是强大的力量,还有叶远的意识。叶远虽然已经化为了雕像,但他的意识却依然存在,他在等待著一个机会,一个能够再次拯救这片宇宙的机会。 邪影意识到,这座雕像对邪族来说,既是一个巨大的宝藏,也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如果不能控制住雕像中的力量和意识,那么邪族很可能会被雕像所反噬。他陷入了沉思,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而此时,在宇宙的另一端,一些正义的力量也察觉到了邪族的行动。他们得知邪族带走了叶远的雕像后,纷纷感到担忧。他们深知,叶远的雕像中蕴含著巨大的能量,如果被邪族利用,后果將不堪设想。於是,他们决定联合起来,组成一支强大的队伍,前往邪族的领地,夺回叶远的雕像。 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即將拉开帷幕,叶远的雕像,这个承载著万年前的荣耀与希望的象徵,它的命运又將何去何从?是会被邪族所掌控,成为他们统治宇宙的工具,还是会在正义力量的努力下,重获自由,继续守护这片宇宙的和平与安寧?这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在那被邪族阴影笼罩的宇宙,万物仿佛都被恐惧与绝望所浸透。无垠的黑暗中,邪族的舰队如同一群贪婪的恶鯊,肆意穿梭,所到之处,文明的光芒被无情吞噬,只留下死寂与荒芜。叶远的雕像被邪族带回他们那阴森的老巢后,便被放置在一座巨大的黑暗祭坛之上,邪族妄图从雕像中榨取那神秘而强大的力量,以实现他们统治整个宇宙的疯狂野心。 然而,就在邪族紧锣密鼓地进行各种邪恶仪式,试图破解雕像秘密之时,一个奇蹟悄然降临。一道微弱却又蕴含著无尽生机的光芒,从雕像的內部缓缓亮起。起初,这光芒如同一颗即將熄灭的烛火,在黑暗的狂风中摇曳不定,但隨著时间的推移,光芒越来越亮,越来越强,仿佛在积蓄著足以衝破黑暗的力量。 突然,一声震天动地的轰鸣响起,叶远的雕像轰然崩塌。在那漫天飞舞的碎石尘埃之中,一道挺拔的身影缓缓浮现。正是叶远!他復活了!叶远的双眸中燃烧著炽热的怒火,那是对邪族暴行的愤怒,也是对正义的执著坚守。他的身上散发著一种神圣而威严的气息,仿佛是来自远古的战神,即將为这片被玷污的宇宙討回公道。 叶远缓缓抬起手臂,口中念动神秘的咒语。剎那间,天地为之变色,整个宇宙仿佛都感受到了一股强大力量的召唤。一道金色的光芒划破黑暗,从遥远的天际呼啸而来,径直落入叶远的手中。这光芒逐渐凝聚成型,化作一把绝世神剑——天子剑。天子剑剑身修长,通体金黄,剑身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每一道符文都闪烁著奇异的光芒,仿佛在诉说著它曾经的辉煌战绩。剑柄上镶嵌著一颗巨大的宝石,宝石中蕴含著无尽的能量,散发出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整个黑暗的邪族领地。 叶远手持天子剑,脚踏虚空,一步一步地走向邪族的核心要塞。他的每一步落下,都让整个邪族领地为之震颤,仿佛大地都在为他的归来而欢呼。邪族的士兵们见状,纷纷惊恐地围拢过来,试图阻止叶远的前进。他们挥舞著手中的黑暗武器,发出阵阵阴森的咆哮,向著叶远冲了过去。 叶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他轻轻挥动天子剑,一道凌厉的剑气瞬间斩出。剑气所过之处,邪族士兵纷纷灰飞烟灭,连一丝痕跡都没有留下。邪族的士兵们被叶远的强大实力所震慑,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恐惧,脚步也开始变得踉蹌起来。但在邪族首领的威逼下,他们不得不硬著头皮继续向前冲。 叶远毫无惧色,他如同鬼魅一般穿梭在邪族士兵之间,手中的天子剑上下翻飞,每一次挥动都能带起一片血雨腥风。一时间,邪族士兵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整个战场陷入了一片混乱。邪族的首领邪影,看著自己的士兵在叶远的攻击下节节败退,心中又惊又怒。他知道,叶远的实力远远超出了他的想像,如果不採取果断措施,邪族必將面临灭顶之灾。 邪影咬了咬牙,他决定亲自出手。他口中念念有词,身上的黑暗气息瞬间暴涨。他的身体开始扭曲变形,逐渐变成了一只巨大的黑暗魔兽。这只魔兽身形巨大,足有一座小山那么高,全身覆盖著黑色的鳞片,每一片鳞片都闪烁著冰冷的寒光。它的口中喷出熊熊的黑色火焰,所到之处,一切都被瞬间化为灰烬。 邪影所化的黑暗魔兽咆哮著向叶远扑了过去,它的巨爪狠狠地向著叶远抓了下去。叶远不慌不忙,他身形一闪,轻鬆地避开了黑暗魔兽的攻击。然后,他高高跃起,手中的天子剑凝聚起强大的力量,向著黑暗魔兽的头部狠狠斩了下去。 黑暗魔兽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它连忙挥动翅膀,试图抵挡叶远的攻击。然而,天子剑的力量太过强大,黑暗魔兽的翅膀在天子剑的攻击下瞬间被斩成两段。黑暗魔兽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它的身体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叶远乘胜追击,他再次挥动天子剑,一道道强大的剑气向著黑暗魔兽倾泻而去。黑暗魔兽在剑气的攻击下,身上的鳞片纷纷脱落,鲜血染红了大地。它挣扎著想要站起来,却被叶远的剑气一次次地击倒在地。 最终,黑暗魔兽再也无力反抗,它的身体缓缓倒下,化作了一堆黑色的灰烬。邪影也在这场战斗中灰飞烟灭,邪族的士气瞬间降到了冰点。叶远看著眼前的一片狼藉,他知道,这场战斗还没有结束。邪族的残余势力依然存在,他们必须被彻底消灭,这片宇宙才能真正恢復和平。 叶远继续向前推进,他的身影在邪族领地中如同一道金色的闪电,所到之处,邪族的势力纷纷被连根拔起。在叶远的强大攻势下,邪族的残余势力开始四处逃窜。但叶远怎会轻易放过他们,他驾驭著天子剑,在宇宙中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追杀。 第291章 寻找著八方神铁 经过漫长的追杀,邪族的残余势力终於被叶远全部消灭。叶远望著这片曾经被黑暗笼罩的宇宙,如今终於重新恢復了光明,他的心中充满了欣慰。他知道,这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他守护了这片宇宙,守护了无数生灵的希望。 叶远收起天子剑,他的身影缓缓消失在宇宙的深处。但他的传说,將永远在这片宇宙中流传,激励著一代又一代的人,为了正义与和平,勇敢地战斗下去。 在邪族被彻底荡平,宇宙重归安寧之后,叶远成为了这片浩瀚天地间的传奇象徵。他的名字,被无数生灵传颂,成为勇气与正义的代名词。那把伴隨他歷经无数恶战、斩杀邪族的天子剑,更是成为了力量与希望的图腾。然而,命运的轨跡总是充满了变数。 在一次叶远为守护宇宙边缘一处刚刚诞生的新生星系时,一股莫名的神秘力量悄然降临。这股力量隱晦而强大,仿佛来自宇宙诞生之初的混沌深处。叶远手持天子剑,与这股神秘力量展开了激烈交锋。天子剑在叶远的操控下,爆发出一道道璀璨的剑气,试图驱散这股邪恶的神秘力量。然而,神秘力量似乎对天子剑有著特殊的克制,每一道剑气在接触到神秘力量的瞬间,都像是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隨著战斗的持续,叶远逐渐感到力不从心。神秘力量如潮水般不断涌来,而天子剑的光芒也在这股强大力量的压制下逐渐黯淡。突然,神秘力量凝聚成一道黑色的利刃,以雷霆万钧之势斩向叶远。叶远连忙举起天子剑抵挡,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天子剑竟然在这一击之下寸寸断裂,化作无数碎片散落虚空。 叶远望著手中断剑,心中满是震惊与不甘。这把陪伴他出生入死、见证无数荣耀的天子剑,竟然就这样破碎了。失去了天子剑的叶远,实力大打折扣,在神秘力量的攻击下,他不得不暂避锋芒,退出了战场。 回到自己的修行之地后,叶远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深知,天子剑对於这片宇宙的意义,它不仅仅是自己的武器,更是一种信念的象徵。如今天子剑破碎,宇宙的和平与安寧似乎也蒙上了一层阴影。叶远决定,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要修復天子剑。 经过一番苦苦探寻,叶远得知,想要修復天子剑,唯有集齐传说中的八方神铁。这八方神铁,分別散落在宇宙的八个神秘角落,每一块神铁都蕴含著独特而强大的力量,且被强大的守护力量所庇佑。寻找八方神铁的路途,註定充满艰难险阻,但叶远没有丝毫退缩。 叶远踏上了漫长的寻铁之旅。他的第一站,是前往炽热炼狱星。传说中,这里的地心深处藏著一块炎火神铁。当叶远抵达炽热炼狱星时,一股扑面而来的热浪差点將他掀翻。整个星球被熊熊烈火所笼罩,岩浆如同奔腾的河流,在星球表面肆意流淌。叶远运转体內灵力,形成一层防护屏障,抵御著高温的侵袭,向著星球內部深入。 在深入星球內部的过程中,叶远遭遇了各种强大的火灵生物。这些火灵生物身形巨大,周身燃烧著熊熊火焰,它们对侵入领地的叶远发起了猛烈攻击。叶远凭藉著精湛的武艺和顽强的意志,与这些火灵生物展开了殊死搏斗。每一次战斗,都是生死考验,炽热的火焰不断衝击著他的防护屏障,但叶远始终没有放弃。经过一番艰苦的战斗,叶远终於突破重重阻碍,来到了地心深处。在那里,他找到了炎火神铁。神铁通体火红,散发著强烈的高温,仿佛一颗小型太阳。叶远小心翼翼地將炎火神铁收起,继续踏上征程。 第二块神铁,冰魄神铁,据说藏在极寒冰渊星。这颗星球被无尽的冰层所覆盖,最低温度可达零下数千度。叶远来到极寒冰渊星后,刚一落地,便感受到了刺骨的寒冷。他的灵力防护屏障在这极寒的环境下,都有些难以维持。在前行的路上,叶远遭遇了冰之守护者——一只巨大的冰霜巨龙。冰霜巨龙喷出的寒气,能够瞬间將一切冻结。叶远与冰霜巨龙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他不断变换著攻击方式,试图突破冰霜巨龙的防御。战斗中,叶远的身体多次被冰霜巨龙的寒气击中,皮肤上结满了厚厚的冰层,但他凭藉著坚定的信念和顽强的毅力,最终战胜了冰霜巨龙,取得了冰魄神铁。 隨后,叶远又歷经无数艰难险阻,先后在神秘的虚空漩涡中找到了虚空神铁,在古老的遗蹟星球中寻得了守护神铁,在危险的风暴星系里获取了风暴神铁,在奇异的幻梦星境內拿到了幻梦神铁,在神秘的暗影之地找到了暗影神铁,在遥远的起源之地寻到了起源神铁。每一次寻找神铁的过程,都充满了挑战与危机,叶远多次命悬一线,但他始终没有放弃。 当叶远集齐八方神铁后,他回到了自己的秘密工坊。他运用自己精湛的炼器之术,將八方神铁融合在一起。在融合的过程中,神铁之间的力量相互碰撞、交融,散发出五彩斑斕的光芒。叶远全神贯注地操控著神铁的融合,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经过漫长的努力,八方神铁终於融合成了一块全新的神铁,散发著强大而神秘的气息。 叶远將这块神铁锻造成剑胚,然后注入自己的灵力和对正义的信念。在他的精心打造下,一把崭新的天子剑逐渐成型。新的天子剑剑身更加修长,剑身上的符文闪烁著更加耀眼的光芒,剑柄上的宝石也焕发出更为强大的力量。当叶远握住新的天子剑时,他感受到了一股熟悉而又更加强大的力量,仿佛这把剑与他的灵魂融为一体。 叶远手持新的天子剑,再次翱翔於宇宙之间。他的身影,成为了宇宙中一道坚实的防线,守护著这片广袤天地的和平与安寧。而他寻找八方神铁修復天子剑的传奇经歷,也在宇宙中流传开来,激励著无数生灵为了守护美好而勇敢前行。 第292章 火山顶上的巨魔 在那片被古老传说縈绕的神秘大陆,午后的日光肆意倾洒,为大地镀上一层炽热的金芒。叶远,这位背负著传奇使命与无上荣耀的年轻勇士,身披玄铁铸就的鎧甲,手持闪耀著寒芒的利刃,坚毅的目光直直地望向远方那座喷薄著滚滚浓烟的火山。今日,他要孤身闯入这炽热炼狱,寻找並斩杀那令人闻风丧胆的火山巨魔。 火山脚下,热浪滚滚袭来,仿若一层无形却滚烫的屏障。叶远深吸一口气,调整著自己的呼吸节奏,试图在这高温中保持冷静。他清楚,即將面对的,是超越想像的艰难险阻。脚下的土地被烤得乾裂,每一步落下,都扬起一阵滚烫的尘土。他稳步前行,目光警惕地扫视著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丝异常。 踏入火山的范围,空气中瀰漫著刺鼻的硫磺味,让人几欲作呕。滚滚浓烟如狰狞的巨兽,肆意翻涌,遮蔽了部分视野。叶远眯起双眼,凭藉著敏锐的感知,在这混沌中摸索著前进。突然,一阵地动山摇般的轰鸣从地底传来,整个火山仿佛被惊醒的远古凶兽,剧烈颤抖起来。叶远身形一闪,迅速跃到一块巨石旁,以防被突然裂开的地面吞噬。 轰鸣声逐渐平息,叶远继续前行。不知走了多久,他来到一处岩浆四溢的峡谷边缘。峡谷中,火红的岩浆如沸腾的河流,翻涌咆哮,溅起的火似点点星辰。叶远眉头紧皱,思索著如何跨越这道天堑。就在这时,他发现峡谷上方有一条由巨大岩石形成的天然石桥,只是石桥表面被高温炙烤得异常光滑,且周围瀰漫著浓厚的热气,稍有不慎,便会失足跌入岩浆之中。 叶远深吸一口气,踏上石桥。每一步都小心翼翼,脚下的岩石滚烫,隔著厚厚的靴子仍能感受到炽热的温度。汗水从他额头不断滚落,瞬间便被高温蒸发。当他行至石桥中央时,一阵狂风突然呼啸而过,险些將他吹落。叶远连忙稳住身形,手中利刃插入石桥,借力站稳。待狂风稍歇,他才继续艰难前行,终於成功抵达对岸。 隨著深入火山內部,周围的环境愈发恶劣。温度越来越高,岩石都被烤得发红。叶远的鎧甲也被高温炙烤得发烫,但他咬著牙,强忍著不適,继续寻找著火山巨魔的踪跡。突然,前方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叶远心中一凛,知道自己终於找到了目標。 他悄悄靠近,只见一个巨大的身影在火光中若隱若现。那便是火山巨魔,身高数丈,浑身覆盖著一层黑色的鳞片,每一片鳞片都如盾牌般坚硬。它的双眼犹如燃烧的火焰,散发著令人胆寒的光芒。巨手握著一根粗壮的熔岩石柱,隨意挥舞间,便引得周围的岩石纷纷炸裂。 叶远没有贸然进攻,而是躲在一块巨石后,观察著巨魔的一举一动。他发现,巨魔虽然力大无穷,但行动略显迟缓,攻击方式也较为单一。心中有了计策后,叶远深吸一口气,猛地从巨石后跃出,手中利刃直刺巨魔的腿部关节。 巨魔察觉到攻击,怒吼一声,挥舞著石柱向叶远砸来。叶远身形一闪,轻鬆避开攻击,同时手中利刃在巨魔腿上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黑色的血液从伤口中涌出,滴落在滚烫的地面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巨魔吃痛,更加疯狂地攻击起来,一时间,飞石四溅,热浪滚滚。 叶远在攻击与躲避间灵活穿梭,利用巨魔行动迟缓的弱点,不断寻找机会给予它致命一击。然而,巨魔的防御力超乎想像,多次攻击都只是在它坚硬的鳞片上留下浅浅的痕跡。战斗进入了僵持阶段,叶远的体力也在不断消耗。 就在叶远稍感疲惫之时,巨魔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弱点,突然发动了一次迅猛的攻击。石柱带著呼呼风声,如泰山压顶般向叶远砸来。叶远躲避不及,被石柱擦中肩膀,整个人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咳咳……”叶远挣扎著起身,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他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儘快想出对策。他看著手中的利刃,心中一动,想到了一个冒险的计划。 叶远再次冲向巨魔,吸引它的注意力。待巨魔攻击时,他不再躲避,而是迎著攻击而上。在石柱即將击中他的瞬间,他侧身一闪,同时將手中利刃狠狠地刺向巨魔的眼睛。巨魔没想到叶远会如此拼命,躲避不及,被利刃刺中左眼。 “嗷——”巨魔发出一声悽厉的惨叫,疯狂地挥舞著石柱,试图將叶远甩落。叶远紧紧握住利刃,藉助巨魔的力量,顺势爬上了它的手臂。隨后,他沿著巨魔的手臂,迅速向它的头部爬去。 巨魔不断挣扎,想要將叶远甩下,但叶远凭藉著顽强的毅力和敏捷的身手,始终没有被甩落。终於,他爬到了巨魔的头顶,用尽全身力气,將利刃狠狠地刺进了巨魔的脑袋。 巨魔的身体剧烈颤抖了几下,隨后轰然倒地,扬起一阵巨大的尘土。叶远从巨魔身上跳下,看著眼前倒下的巨兽,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成就感。他成功了,斩杀了火山巨魔,完成了这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此时,火山內部的震动愈发剧烈,似乎在为巨魔的死亡而愤怒。叶远知道,这里即將发生一场大爆发,必须儘快离开。他拖著疲惫的身体,沿著来时的路,迅速向火山外跑去。 在即將跑出火山范围时,叶远回头望了一眼那座即將爆发的火山。他知道,这段经歷將成为他人生中最难忘的回忆。而他,也將带著这份荣耀与勇气,继续踏上新的征程,迎接未来更多的挑战。 而且接下来还有一个更大的危险,那就是火山底下还有许多洞穴,这些洞穴中应该是藏著许多可怕的魔王,如果这些火焰魔王出来的话,肯定会给这人世间造成巨大的威胁! 如果不解决这些魔王谁都別想要,睡得安稳! 第293章 这种事情只能靠自己 叶远单膝跪地,大口喘著粗气,汗水混著血水从额头滑落,滴在脚下滚烫的土地上,瞬间蒸发殆尽。面前,那具庞大如山岳的火山巨魔轰然倒地,激起千层浪般的滚滚烟尘,宣告著这场艰苦卓绝战斗的胜利。然而,他还来不及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大地陡然间剧烈颤抖起来,比之前更为猛烈,好似有千万头巨兽在地下疯狂挣扎。 “不好!”叶远心中暗叫一声,直觉告诉他,这火山即將迎来一场惊天动地的大爆发。可还没等他转身逃离,一阵震耳欲聋的咆哮从火山底部传来,紧接著,无数道刺目红光冲天而起,伴隨著滚滚热浪,一群火焰魔王如潮水般从地底汹涌而出。这些火焰魔王身形巨大,周身包裹著熊熊燃烧的火焰鎧甲,每走一步,地面便被灼烧出深深的裂痕,炽热的气息让周围的空气都扭曲变形。 叶远瞪大了眼睛,看著这密密麻麻的敌人,心中涌起一股绝望。他本就因与火山巨魔的战斗消耗了大量体力,如今面对如此眾多的火焰魔王,实力悬殊,几乎毫无胜算。但他骨子里的倔强与坚韧让他很快镇定下来,手中利刃紧握,目光重新变得坚定:“既然逃不掉,那就战吧!” 叶远深知,在这开阔且火焰瀰漫的火山环境中,与数量眾多的火焰魔王正面硬拼无疑是送死。他决定主动出击,逐个击破,利用自己灵活的身手和对地形的熟悉,寻找敌人的弱点。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朝著离他最近的一只火焰魔王衝去。 这只火焰魔王察觉到有人靠近,猛地转过头,一双燃烧著火焰的巨眼锁定叶远,张开血盆大口,喷出一道汹涌的火焰柱。叶远早有防备,在火焰喷出的瞬间,侧身一跃,藉助旁边一块巨石的阻挡,巧妙避开了这致命一击。趁著火焰魔王攻击后短暂的间隙,他如离弦之箭般衝上前,手中利刃高高举起,带著一往无前的气势,狠狠地劈向火焰魔王的腿部关节。 “鐺!”一声巨响,好似金属碰撞,叶远的利刃砍在火焰魔王坚硬的鳞片上,只溅起一串火,却未能造成实质性伤害。火焰魔王吃痛,愤怒地咆哮著,挥舞著巨大的火焰手臂向叶远砸来。叶远身形灵活,迅速后退,同时脚下一滑,藉助地面的滚烫沙石改变方向,避开了这凶猛一击。 一击未中,叶远没有气馁,他围绕著火焰魔王不断游走,寻找著下一次攻击的机会。在观察中,他发现火焰魔王虽然力量强大、防御惊人,但动作相对迟缓,攻击前有明显的预兆。叶远心中有了计较,他故意靠近火焰魔王,吸引它的攻击。当火焰魔王再次挥舞手臂砸来时,他不闪不避,而是在攻击即將到来的瞬间,突然矮身,贴著地面快速翻滚到火焰魔王的身后。 火焰魔王收势不及,巨大的手臂重重砸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叶远趁机一跃而起,双手握住利刃,用尽全身力气刺向火焰魔王的后背。这一次,利刃终於突破了火焰魔王的防御,刺进了它的身体。火焰魔王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周围的火焰也隨之疯狂舞动。叶远不敢停留,迅速抽出利刃,向后跃开,以免被火焰魔王临死前的挣扎伤到。 解决了第一只火焰魔王,叶远还来不及喘息,便有另外两只火焰魔王发现了他,咆哮著向他衝来。叶远深知不能同时与两只火焰魔王正面交锋,他转身朝著火山內部的一处狭窄山谷奔去。狭窄的地形能限制火焰魔王的行动,减少它们数量上的优势,也能让他更好地发挥自己灵活的特点。 两只火焰魔王紧追不捨,进入山谷后,它们庞大的身躯果然受到了限制,行动变得更加迟缓。叶远心中一喜,他利用山谷两侧的岩石,不断攀爬、跳跃,在狭窄的空间里与火焰魔王周旋。火焰魔王被叶远灵活的身影激怒,不断喷出火焰柱,但都被叶远巧妙避开,火焰柱击中山谷两侧的岩石,引发阵阵崩塌。 叶远瞅准时机,在一次火焰魔王攻击落空后,从一块岩石上高高跃下,朝著其中一只火焰魔王的头部扑去。火焰魔王察觉到危险,想要躲避,但狭窄的空间让它无处可逃。叶远在空中调整身形,手中利刃直刺火焰魔王的眼睛。隨著一声惨叫,这只火焰魔王的一只眼睛被叶远刺瞎,它疯狂地挥舞著手臂,周围的岩石被纷纷砸落。 叶远落地后,迅速翻滚到一旁,避开了掉落的岩石。另一只火焰魔王见状,更加疯狂地攻击叶远,它不顾狭窄的地形,不顾一切地朝著叶远衝来。叶远知道不能再这样僵持下去,他必须儘快解决这只火焰魔王,否则隨著越来越多的火焰魔王赶来,他必死无疑。 叶远集中精力,观察著火焰魔王的攻击节奏。当火焰魔王再次喷出火焰柱时,他迎著火焰冲了上去,在即將被火焰吞没的瞬间,他侧身一闪,进入了火焰魔王攻击的死角。然后,他沿著火焰魔王的手臂迅速攀爬,朝著它的头部爬去。火焰魔王拼命摇晃身体,试图將叶远甩落,但叶远死死抓住它的鳞片,一步步向上爬。 终於,叶远爬到了火焰魔王的头顶,他高高举起利刃,用尽最后的力气,將利刃狠狠地刺进了火焰魔王的脑袋。隨著火焰魔王的倒下,叶远也精疲力竭地从它身上滑落,重重地摔在地上。 此时,山谷外又传来阵阵咆哮声,更多的火焰魔王正朝著这边赶来。叶远挣扎著起身,看著手中已经有些卷刃的利刃,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面临的挑战才刚刚开始,但他绝不会放弃。他深吸一口气,拖著疲惫的身体,迎著新一波的敌人走去,准备再次投入这场似乎看不到尽头的战斗,他的身影在火焰的映照下显得孤独而又坚定,仿佛在向命运宣告,他將永不屈服,哪怕前路荆棘密布,敌人无穷无尽,他也要在这绝境中杀出一条血路。 第294章 真正的贵人原来是自己 叶远在这片被烈焰与死亡笼罩的火山战场,已然廝杀了整整三天三夜。周围的土地被鲜血与岩浆反覆侵染,焦黑的石块与破碎的鳞片散落一地,那是他与火焰魔王们殊死搏斗的惨烈见证。每一寸空气都瀰漫著刺鼻的硫磺味与浓重的血腥气,混合著高温,几乎要將人窒息。 这三天里,叶远的世界只剩下无尽的战斗。他的身影在火焰与浓烟中如鬼魅般穿梭,手中那柄利刃不知疲倦地挥舞,一次次斩向那些身形巨大、周身燃烧著熊熊烈火的火焰魔王。他的鎧甲早已千疮百孔,深深浅浅的划痕里嵌入了敌人的鳞片与自己的血肉;他的脸庞被高温炙烤得满是焦黑,乾裂的嘴唇渗著血丝,唯有那双眼睛,依旧燃烧著不屈的斗志,死死地盯著每一个试图靠近的敌人。 然而,纵使叶远有著钢铁般的意志与无与伦比的战斗技巧,在这漫长而残酷的战斗中,身体的极限也在逐渐逼近。他的动作开始变得迟缓,力量也大不如前,每一次挥刀都像是在举起千斤重担。火焰魔王们却似乎无穷无尽,一波又一波地从火山深处涌出,仿佛永远也杀不完。 终於,在又一次击退了几只火焰魔王的围攻后,叶远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如汹涌的潮水般將他淹没。双腿像是被灌了铅,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他眼前一黑,重重地跪在了地上。手中的利刃也无力地滑落,掉在滚烫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叶远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气,望著周围如山似海的敌人,心中第一次涌起了一丝绝望。他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极限,再也没有力气继续战斗下去了。在这最后的时刻,他缓缓地躺在了地上,仰望著被浓烟与火光遮蔽的天空,脑海中浮现出了家乡的青山绿水,亲人们的笑容,那些平凡而又美好的回忆,此刻却如珍宝般珍贵。 就在叶远陷入半昏迷的状態,沉浸在回忆之中时,一阵低沉而又诡异的咆哮声从他身旁传来。他费力地转过头,朦朧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头从未见过的怪物。这怪物身形庞大,足有火焰魔王两倍之高,全身覆盖著一层暗紫色的鳞片,每一片鳞片都闪烁著诡异的光芒。它的头颅巨大而扁平,口中长满了尖锐的獠牙,涎水从嘴角不断滴落,滴在地面上发出“滋滋”的声响,瞬间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叶远心中一惊,想要挣扎著起身,却发现身体已经不听使唤。怪物一步一步地靠近他,巨大的阴影將他笼罩。突然,怪物猛地低下头,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住了叶远的右臂。一阵剧痛瞬间传遍全身,叶远惨叫出声,意识也在这剧痛中短暂地清醒过来。他拼尽全力,用左手抓住身旁的利刃,朝著怪物的眼睛刺去。 怪物吃痛,鬆开了叶远的手臂,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叶远趁机翻滚到一旁,低头一看,自己的右臂已经齐肩而断,鲜血如泉涌般喷出。他强忍著剧痛,用左手紧紧捂住伤口,试图止血。怪物却不肯罢休,再次朝著他扑了过来。叶远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再与这怪物战斗了,但他绝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在怪物扑来的瞬间,叶远用尽最后的力气,侧身一闪,怪物庞大的身躯扑了个空,重重地撞在了旁边的一块巨石上。巨石瞬间被撞得粉碎,飞溅的石块如暗器般射向四周。叶远趁著怪物还未反应过来,拖著受伤的身体,朝著火山的边缘爬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 身后,怪物愤怒的咆哮声不断传来,它很快就调整好了身形,再次追了上来。叶远知道,自己已经逃不掉了,他停下了爬行的动作,转过身,面对著怪物,眼中没有丝毫的畏惧,只有无尽的决绝。他举起手中的利刃,用左手紧紧握住,准备迎接这最后的战斗。 怪物越逼越近,叶远深吸一口气,心中默默祈祷著。就在怪物即將扑到他面前的那一刻,突然,一道刺目的光芒从天而降,照亮了整个火山战场。怪物似乎被这光芒嚇到了,停下了脚步,发出一阵不安的咆哮。叶远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光芒惊呆了,他抬起头,望向天空,只见一个巨大的身影缓缓降临。 隨著身影越来越近,叶远看清了,那是一位身著白色长袍的老者,他的周身散发著柔和的光芒,仿佛与这充满死亡与恐惧的火山战场格格不入。老者落在叶远面前,轻轻挥了挥手,一道柔和的力量將叶远託了起来,止住了他的伤口流血。然后,他转过身,面对著怪物和那些火焰魔王,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孽畜,还不住手!”老者一声怒喝,声音如洪钟般响彻整个战场。怪物和火焰魔王们似乎对老者充满了畏惧,纷纷后退,发出阵阵低鸣。老者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隨后,他向前推出双掌,一道强大的力量如汹涌的潮水般朝著怪物和火焰魔王们涌去。在这股力量的衝击下,怪物和火焰魔王们纷纷倒地,化作了一团团青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叶远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心中充满了震惊与感激。老者转过身,看著叶远,脸上露出了一丝温和的笑容:“孩子,你受苦了。”叶远想要开口道谢,却发现喉咙乾涩,发不出声音。老者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轻轻一挥袖,一杯清澈的泉水出现在叶远面前:“喝吧,这水可以恢復你的体力。” 叶远接过泉水,一饮而尽。顿时,一股清凉的感觉传遍全身,疲惫与伤痛瞬间减轻了许多。他看著老者,眼中满是感激:“多谢前辈搭救,敢问前辈尊姓大名?”老者微笑著说道:“我乃这片大陆的守护者,你不必多问。你小小年纪,却有如此勇气与毅力,实在难得。好好修养,將来定能成为这片大陆的栋樑之才。” 说完,老者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原地。叶远望著老者消失的方向,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儘快恢復,变得更加强大,有朝一日,也要像老者一样,守护这片大陆,守护自己所爱的一切。在这经歷了生死考验的火山战场上,叶远带著伤痛与希望,踏上了他的新生之路。 第295章 至尊神剑的下落! 叶远站在自家小院中,望著天边翻滚的云霞,心中的执念如汹涌的潮水,一刻也未曾平息。五天前,他偶然从一位云游的老者口中听闻,在遥远的至尊城,藏著一把惊世神剑——至尊神剑。此剑据说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得之者可称霸天下,號令群雄。这个消息,如同在他死寂的心湖投入巨石,激起千层浪,独占此剑的念头自此生根发芽。 天刚破晓,叶远便踏上了前往至尊城的路途。他身著一袭黑袍,背负长剑,身形矫健,步伐匆匆。一路上,山川河流皆成了他眼中的过眼云烟。偶尔路过寧静的村庄,裊裊炊烟升起,孩童嬉笑玩耍,农人们辛勤劳作,可这充满烟火气的场景,丝毫不能引起他的兴趣。他的脑海中,只有那把至尊神剑的影子,仿佛只要得到它,世间万物皆可踩在脚下。 经过几日几夜的跋涉,叶远终於抵达了至尊城。城门口,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小贩们的叫卖声、马车的轆轆声交织在一起。城墙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跡,斑驳的砖石诉说著往昔的沧桑与辉煌。叶远却无心欣赏这一切,他目光如炬,径直朝著城中最宏伟的建筑——城主府走去。他听闻,至尊神剑极有可能就藏在城主府的密室之中。 来到城主府前,叶远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高大的朱红色大门紧闭,门口两侧各矗立著一座威风凛凛的石狮,石狮的双眼怒目而视,仿佛在守护著府中的秘密。门口守卫森严,士兵们身著厚重的鎧甲,手持长枪,神情冷峻。叶远心中明白,想要进入城主府绝非易事。 他没有贸然行动,而是在城主府附近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开始暗中观察城主府的动静。白天,他混入人群,在城主府周边徘徊,留意著每一个进出的人;夜晚,他施展轻功,悄悄潜入城主府的屋顶,窥探府內的布局和守卫巡逻的规律。一连几天,他收集了大量信息,心中也渐渐有了计划。 终於,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叶远决定动手。他换上一身夜行衣,蒙上面纱,如鬼魅般朝著城主府奔去。他巧妙地避开了守卫的巡逻,来到了城主府的后院。后院中,有一座看似普通的假山,根据他的观察,假山后面极有可能藏著通往密室的入口。 叶远小心翼翼地靠近假山,仔细寻找机关。突然,他发现假山上有一块石头与眾不同,轻轻一按,只听“嘎吱”一声,假山缓缓移动,露出了一个幽深的洞口。叶远心中一喜,毫不犹豫地钻进了洞口。 洞內瀰漫著一股潮湿的气息,墙壁上镶嵌著散发著微弱光芒的夜明珠,照亮了前行的道路。叶远沿著狭窄的通道前行,警惕地观察著四周。走了许久,通道豁然开朗,一座宽敞的密室出现在他眼前。密室的正中央,一把散发著耀眼光芒的神剑悬浮在空中,正是他梦寐以求的至尊神剑。 叶远激动地冲向神剑,就在他快要触碰到神剑的那一刻,突然,密室中响起了一阵阴森的笑声:“哼,想独占神剑,你还不够资格!”隨著笑声,一群黑衣人从密室的各个角落涌出,將叶远团团围住。为首的,竟是城主府的管家。 “小子,你以为我们会不知道你的企图?从你踏入至尊城的那一刻起,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监视之下。”管家冷冷地说道。 叶远心中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他拔出佩剑,怒目而视:“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不客气了!想要阻止我得到神剑,就凭你们还不够!” 一场激烈的战斗瞬间爆发。叶远武艺高强,剑法凌厉,每一招都带著致命的杀伤力。黑衣人虽然人数眾多,但在他的剑下也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管家见状,亲自加入战斗,他的武功也颇为高深,与叶远打得难解难分。 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叶远渐渐感到体力不支。他心中明白,再这样下去,自己必將性命不保,更別说得到神剑了。就在他心生退意之时,突然,密室的另一端传来一声大喝:“都给我住手!”眾人循声望去,只见城主大步走来。 城主扫视一圈战场,目光落在叶远身上:“年轻人,你为何如此执著於这把至尊神剑?你可知道,它带来的並非只有荣耀,还有无尽的灾难。” 叶远喘著粗气,不甘地说道:“我不管什么灾难,我只想拥有它,称霸天下!” 城主摇了摇头,长嘆一声:“这把神剑,千百年来不知引发了多少爭斗,无数人为此丧命。它的力量太过强大,一旦落入心术不正之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我们守护它,並非为了独占,而是为了天下苍生。” 叶远心中一震,他从未想过这些。在他的认知里,强大的力量就意味著可以掌控一切,却忽略了力量背后的责任。望著城主坚定的眼神,再看看周围为守护神剑而浴血奋战的人们,他心中的执念开始动摇。 最终,叶远放下了手中的剑,他看著城主,诚恳地说道:“城主,我错了。我不该被野心蒙蔽双眼,只想著独占神剑。从今往后,我愿和你们一起守护它,为天下太平贡献自己的力量。” 城主欣慰地笑了:“年轻人,能迷途知返,为时不晚。” 从那以后,叶远留在了至尊城,成为了守护至尊神剑的一员。他在日復一日的守护中,明白了真正的强大並非拥有绝世神兵,而是心怀天下,守护苍生。至尊城依旧繁华,至尊神剑的光芒依旧耀眼,而叶远的故事,也在这座城中流传,成为了人们口中一段关於成长与救赎的传奇。 叶远留在至尊城守护神剑的日子,起初平静如水,他每日跟隨城主与守卫们研习剑术、巡逻密室,在这过程中,他对力量的理解愈发深刻,心境也逐渐沉稳。然而,命运的齿轮並未停止转动,平静的表象下,一场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没过几天,当夜幕如墨般笼罩至尊城,万籟俱寂之时,叶远结束了当天的值守,拖著略显疲惫的身躯返回自己的居所。 第296章 就连他居然也要出手了? 刚踏入小院,一股森冷的杀意扑面而来,他下意识地抽出佩剑,警惕地望向四周。月光下,一个黑影缓缓浮现,其身形高大,周身散发著一股令人胆寒的压迫感。 “你就是叶远?那个妄图染指至尊神剑的小子。”黑影开口,声音沙哑低沉,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 叶远心中一紧,意识到眼前之人绝非善类,但他並未退缩,镇定道:“正是,阁下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黑影冷哼一声,缓缓走出阴影,月光洒落在他脸上,露出一张满是沧桑与怨恨的面庞:“我乃上一任至尊神剑主人,赫连渊。听闻你如今守护神剑,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叶远心中大惊,他虽知晓至尊神剑背后隱藏著诸多恩怨,但从未想过上一任主人竟会突然现身寻仇。他迅速调整状態,摆好防御姿势:“赫连前辈,我如今已一心守护神剑,並无冒犯前辈之意,还望前辈莫要误会。” 赫连渊却丝毫不为所动:“误会?你既踏入这趟浑水,便再无回头之路。当年,我被奸人所害,失去神剑,今日定要拿你的命来祭我失去的尊严与力量!”言罢,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冲向叶远,手中一柄漆黑长剑裹挟著凌厉剑气,直刺叶远咽喉。 叶远连忙侧身躲避,同时挥剑抵挡。“鐺”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两人的剑碰撞在一起,巨大的衝击力震得叶远手臂发麻。他深知赫连渊身为上一任神剑主人,实力定然超凡,当下不敢有丝毫懈怠,施展出浑身解数与对方周旋。 两人在小院中你来我往,激烈交锋。赫连渊的剑法狠辣凌厉,每一招都直逼要害,叶远则凭藉著在至尊城所学的精妙剑术,巧妙防御,伺机反击。一时间,剑气纵横,草树木皆被剑气所伤,小院一片狼藉。 战斗中,叶远渐渐发现赫连渊的剑法虽强,但招式中隱隱透著一股狂躁与怨恨,这让他的攻击看似威力巨大,实则破绽百出。叶远抓住时机,施展出一招“清风拂柳”,剑势轻柔却暗藏玄机,巧妙地化解了赫连渊的一次猛烈攻击,並顺势在他的手臂上划出一道血痕。 赫连渊见状,愈发愤怒:“小子,你竟敢伤我!今日定要將你碎尸万段!”说罢,他周身气息暴涨,一股黑暗的力量在他体內涌动,原本漆黑的长剑此刻更是散发著诡异的光芒。 叶远心中暗叫不好,他能感觉到赫连渊这是要施展杀招了。在这千钧一髮之际,他突然想起城主曾传授给他的一套剑心诀,专注凝神,方能洞察先机,以静制动。他深吸一口气,摒弃杂念,將全部的精神集中在赫连渊的一举一动上。 赫连渊大喝一声,挥剑斩出一道黑色剑气,如一条黑色巨龙般向叶远扑来。叶远却不慌不忙,眼中闪过一丝冷静的光芒,在剑气即將击中自己的瞬间,他身形一闪,以毫釐之差避开攻击,同时施展出一招“破云斩”,一道耀眼的剑光划破夜空,直直刺向赫连渊的胸口。 赫连渊没想到叶远竟能避开自己的杀招,还能迅速反击,慌乱之中,他只能勉强举剑抵挡。“咔嚓”一声,他手中的漆黑长剑竟被叶远的剑斩断,剑尖直抵他的咽喉。 赫连渊满脸震惊与不甘,望著眼前的叶远,咬牙道:“你……你为何能如此?” 叶远收起剑,微微喘息道:“赫连前辈,力量並非用来復仇与杀戮的工具。我也曾被野心蒙蔽双眼,但如今我明白,守护才是力量的真正意义。前辈若能放下仇恨,与我们一同守护至尊神剑,岂不快哉?” 赫连渊沉默良久,眼中的怨恨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迷茫与懊悔:“我一生都在追寻力量与復仇,却迷失了自我……罢了,今日是我输了,我愿听从你的建议。” 就在此时,城主与一眾守卫赶到。原来,刚才激烈的战斗声惊动了他们。城主看到眼前的场景,微微点头:“叶远,做得好。赫连渊,欢迎你归来。” 赫连渊望著城主,眼中泛起一丝泪光,他单膝跪地:“城主,我……我错了。” 城主走上前,扶起赫连渊:“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如今我们共同的使命,是守护至尊神剑,守护天下苍生。” 经过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叶远不仅战胜了强敌,更让上一任神剑主人放下仇恨,回归正道。至尊城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静,但叶远知道,未来或许还会有更多的挑战与危机,但他已不再畏惧,因为他的心中,有著坚定的信念与守护的力量。 叶远与赫连渊和解后的日子,至尊城仿佛被一层安寧祥和的光幕所笼罩。叶远、赫连渊与城主府眾人日夜守护著至尊神剑,城中百姓安居乐业,欢声笑语迴荡在大街小巷。但这份寧静,如同春日里脆弱的瓣,在远方东火魔君的野心之下,即將被无情碾碎。 东火魔君,来自遥远的炎魔之地,生性残暴,野心勃勃。他麾下魔兵无数,所到之处皆被战火与鲜血洗礼。在一次偶然的密探情报中,他听闻了至尊神剑的传说,那能主宰天下的力量瞬间点燃了他心中更为炽热的贪慾。他决定不惜一切代价,夺取至尊神剑,將整个天下纳入自己的魔掌。 於是,在一个看似平常的清晨,东火魔君率领著浩浩荡荡的魔兵,向著至尊城进发。他们所过之处,大地乾裂,火焰肆虐,无辜的村庄化为灰烬,百姓们的哭喊声被风声与魔兵的咆哮声淹没。消息如疾风般迅速传回至尊城,城中顿时陷入一片恐慌。 城主得知后,立刻召集叶远、赫连渊以及城中所有的守卫,紧急商议对策。议事厅內,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城主眉头紧锁,神色严峻:“东火魔君此番前来,来势汹汹,我们必须严阵以待。至尊神剑关乎天下安危,绝不能落入他的手中。” 叶远握紧拳头,眼中燃烧著怒火:“城主,我愿与魔兵拼死一战,守护至尊神剑!”赫连渊也站起身来,沉声道:“我虽曾迷失,但如今定当与大家共守此剑,將功赎罪。”眾人纷纷响应,士气大振。 第297章 黑云军团震慑四方 然而,东火魔君的实力远超眾人想像。他的魔兵个个身形魁梧,皮糙肉厚,且精通各种邪恶法术。当魔兵抵达至尊城时,天空瞬间被黑色的魔云所遮蔽,炽热的火焰在魔云间翻腾,仿佛要將整座城池吞噬。 东火魔君站在魔兵阵前,狂笑道:“城主,识相的就乖乖交出至尊神剑,否则,今日便是至尊城的末日!”城主冷哼一声,毫不畏惧地回应道:“魔君,你休想得逞。今日,我们便要让你有来无回!” 隨著城主一声令下,守卫们纷纷登上城墙,张弓搭箭,向魔兵射击。叶远与赫连渊则带领著精锐部队,打开城门,主动出击。一场惨烈的廝杀就此展开。魔兵们挥舞著巨大的战斧和魔刃,疯狂地冲向城池,所到之处,血肉横飞。叶远与赫连渊並肩作战,他们的剑法出神入化,每一剑都能斩杀数名魔兵,但魔兵源源不断,仿佛无穷无尽。 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叶远在廝杀中渐渐感到力不从心。魔兵的数量太多,且他们的攻击一波比一波猛烈。就在他有些招架不住时,赫连渊突然大喝一声,施展出自己最强的剑法,一道强大的剑气如同一把利刃,將周围的魔兵纷纷击退,为叶远爭取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叶远,坚持住!我们绝不能让魔兵得逞!”赫连渊喊道。叶远点点头,重新振作精神,与赫连渊再次投入战斗。 与此同时,城主在城墙上施展强大的法术,一道道光芒从他手中射出,攻击著魔兵的主力部队。但东火魔君也不是吃素的,他挥动手中的魔杖,释放出一道道黑色的火焰,与城主的法术相互抗衡。 在激烈的战斗中,叶远突然发现东火魔君的一个破绽。他趁著魔兵的一次攻击间隙,施展轻功,如同一道闪电般冲向魔君。东火魔君察觉到危险,连忙转身抵挡。叶远与魔君展开了一场一对一的较量。 东火魔君的魔功极为强大,每一次攻击都带著炙热的火焰和强大的衝击力。叶远在他的攻击下,节节败退,但他心中的信念从未动摇。他想起自己守护至尊神剑的誓言,想起城中百姓的安危,於是,他咬紧牙关,施展出浑身解数,与魔君周旋。 就在叶远渐渐不敌东火魔君时,赫连渊和城主及时赶到,三人合力围攻魔君。东火魔君虽实力强大,但面对三人的联手攻击,也渐渐有些招架不住。他心中暗恨,没想到此次夺取神剑竟如此艰难。 然而,就在战斗的关键时刻,东火魔君的魔兵中突然衝出一名神秘的黑袍人。黑袍人速度极快,如鬼魅般穿过战场,直衝向城主府的密室。眾人心中一惊,意识到黑袍人的目標是至尊神剑。 叶远心急如焚,他不顾自身安危,转身向密室追去。在密室门口,叶远终於追上了黑袍人。黑袍人见叶远追来,冷笑一声,隨即与叶远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黑袍人的武功诡异莫测,招式狠辣,叶远一时难以招架。 但叶远凭藉著顽强的意志和对至尊神剑的坚定守护信念,始终没有让黑袍人踏入密室一步。就在叶远快要支撑不住时,赫连渊和城主也赶到了。三人再次联手,经过一番苦战,终於將黑袍人击败。 此时,战场上的魔兵见黑袍人失败,士气大减。东火魔君见大势已去,只得带著残兵败將,灰溜溜地逃离。 经过这场大战,至尊城满目疮痍,但至尊神剑安然无恙。叶远和眾人望著伤痕累累的城池和百姓,心中满是悲痛与感慨。他们知道,这场战斗只是暂时的胜利,未来,还会有更多的挑战等待著他们。但只要他们心中有著守护的信念,就一定能够守护好至尊神剑,守护好天下苍生。 东火魔君退去后,至尊城一片狼藉,断壁残垣诉说著战爭的残酷,百姓们在废墟中哭泣,清理著家园的残骸。城主府內,眾人也皆是身心俱疲,聚在一起商討战后的重建与防御。可还没等他们缓过神来,新的危机悄然降临。 隨著东火魔君抢夺至尊神剑的消息传开,江湖上各方势力暗流涌动。一些心怀不轨的帮派和独行侠,开始蠢蠢欲动,覬覦著神剑的力量。他们在至尊城周边徘徊,刺探情报,企图在城中最虚弱的时候,来个浑水摸鱼。 叶远看著城中惨状,心中满是忧虑与愤怒。他深知,仅仅依靠现有的力量,很难抵挡下一波可能到来的袭击。就在眾人愁眉不展之际,叶远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召唤他神秘的黑云军团。 叶远独自一人来到城主府后的一座隱秘山峰。此处云雾繚绕,静謐幽深,是他曾经偶然发现的一处修炼密地。他站在山峰之巔,深吸一口气,双手迅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隨著他的动作,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一股强大而神秘的气息瀰漫开来。 只见天空中,一团团黑色的云雾如汹涌的潮水般匯聚,渐渐幻化成一个个形態各异的黑影。这些黑影从云雾中缓缓走出,他们身形高大,周身散发著冰冷的气息,手中握著寒光闪闪的武器,正是叶远的黑云军团。 黑云军团的士兵们整齐地排列在叶远身后,他们的眼神冷漠而坚定,仿佛世间万物皆不放在眼中。叶远转身,看著自己的军团,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这支军团是他在一次神秘的歷练中所组建,一直隱藏在暗处,其战斗力超乎想像,但他从未轻易动用,因为他深知,一旦召唤,必將引起江湖的轩然大波。 但如今,为了守护至尊神剑,守护至尊城和天下苍生,他已別无选择。叶远带领著黑云军团,浩浩荡荡地回到了至尊城。当他们出现在城门口时,城中百姓和守卫们都惊呆了。望著这支神秘而强大的军队,人们心中既充满了恐惧,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叶远让黑云军团在城中广场上整齐列队,自己则站在高处,对著城中所有人,也对著那些暗中窥探的势力大声说道:“从今日起,至尊神剑由我叶远和黑云军团守护。任何妄图抢夺神剑、侵犯至尊城的人,都將遭到我们无情的反击!”他的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全城,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一消息迅速传遍了江湖。那些原本心怀不轨的势力,听到叶远召唤出黑云军团的消息后,都震惊不已。他们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计划,权衡与叶远和黑云军团对抗的代价。 第298章 天涯神花的下落! 在江湖的一处阴暗角落,一个神秘组织的首领正在召集手下商议。“叶远竟然召唤出了黑云军团,这可棘手了。”一名手下忧心忡忡地说道。首领皱著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黑云军团的实力深不可测,我们不能贸然行动。先按兵不动,看看情况再说。” 而在另一个帮派中,帮主却不甘心就此放弃。“不就是一支神秘军队吗?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不成?”他的话立刻引起了一些人的附和,但也有冷静的人劝道:“帮主,不可衝动。叶远既然敢召唤黑云军团,必然有十足的把握。我们若强行进攻,恐怕討不到好果子吃。”最终,这个帮派也选择了暂时观望。 然而,並非所有人都被黑云军团的威慑所嚇倒。有一位名叫狂刀的江湖悍匪,他生性鲁莽,只相信自己手中的刀。听到叶远的警告后,他不屑一顾:“什么黑云军团,我才不怕。至尊神剑我势在必得,谁挡我,我就杀谁!”於是,他纠集了一群同样凶狠的手下,向著至尊城进发。 叶远得知狂刀来袭的消息后,並没有丝毫慌乱。他命令黑云军团做好战斗准备,自己则亲自出城迎接。在城门口,叶远与狂刀对峙著。狂刀看著叶远和他身后的黑云军团,不但没有畏惧,反而更加兴奋:“小子,识相的就把神剑交出来,否则,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叶远冷冷地看著他:“你若现在离开,还能保住性命。否则,休怪我手下不留情。”狂刀哈哈大笑:“少废话,看刀!”说罢,他挥舞著手中的大刀,带著手下疯狂地冲向叶远。 叶远一声令下,黑云军团如黑色的潮水般涌上前去。他们的战斗方式诡异而高效,配合默契,每一次攻击都能准確地击中敌人的要害。狂刀和他的手下虽然凶狠,但在黑云军团的强大攻势下,很快就陷入了困境。 战斗进行得异常惨烈,狂刀的手下纷纷倒下,他自己也多处受伤。此时,他才真正意识到黑云军团的恐怖。但他依旧不肯放弃,拼尽全力向叶远杀去。叶远见状,亲自出手。他施展出精妙的剑法,与狂刀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决。最终,叶远一剑刺穿了狂刀的胸膛。 狂刀倒在地上,眼中满是不甘:“我……我竟然……”叶远看著他,嘆了口气:“这是你自找的。希望其他人能引以为戒。” 经过这场战斗,黑云军团的威名传遍了整个江湖。那些妄图抢夺至尊神剑的势力,终於彻底打消了念头。至尊城在叶远和黑云军团的守护下,渐渐恢復了往日的平静,开始了重建与发展。而叶远,也成为了江湖中人人敬畏的存在,他用自己的力量和智慧,守护著至尊神剑,守护著这片江湖的安寧。 八天前的那场恶战仍歷歷在目。叶远为了守护新培育的珍稀树苗,与偷猎者展开激烈搏斗,腹部被匕首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儘管及时得到救治,但伤势过重,医生断言若七日內无法找到传说中的天命神草,恐怕性命难保。 望著窗外鬱鬱葱葱的小树林,我攥紧了手中泛黄的古籍。这本从祖宅阁楼翻出的《百草经》中记载,天命神草生长在千仞峡谷底部的寒潭边,其茎叶蕴含著起死回生之力。但峡谷地形险峻,瘴气瀰漫,歷来有“入谷九死一生”的说法。可想到叶远往日帮我照料树林的情谊,想到他对这片土地的热爱,我咬咬牙,將地图和药锄塞进背包,毅然踏上了寻找神草的征途。 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我已站在峡谷边缘。峭壁如刀削般直立,岩缝间缠绕著枯黄的藤蔓。深吸一口气,我將安全绳牢牢系在粗壮的枫树上,握紧登山镐,开始缓慢下降。碎石不断从脚边滑落,坠入深不见底的峡谷,许久才传来微弱的迴响。冷汗浸透后背,每一次落脚都要反覆確认岩石的稳固性,岩壁上潮湿的苔蘚更增加了攀爬的难度。 下降到约三分之一处时,天色突然转阴。狂风呼啸著掠过峡谷,安全绳在风中剧烈摇晃。我死死抱住凸起的岩石,心臟几乎要跳出胸腔。就在这时,腰间的药锄不慎滑落,坠向深渊的瞬间,我瞥见药锄柄上缠绕的红绸——那是叶远特意系上的平安结。这个细节让我眼眶发热,重新调整呼吸,借著岩壁凹陷处的借力点,继续艰难下行。 当双脚终於触到谷底时,暮色已悄然降临。潮湿腐殖质的气味扑面而来,四周生长著形態怪异的植物,幽蓝的磷火在灌木丛中若隱若现。我摸出怀中的地图,借著月光辨认方位。根据记载,天命神草生长在寒潭北岸的玄武岩缝隙中,而寒潭正是瘴气的源头。 小心翼翼拨开荆棘,腐叶下突然传来“簌簌”声响。我猛地后退半步,只见一条三角头毒蛇昂起脖颈,信子吞吐间泛著诡异的青紫色。想起上次与蛇对峙的经验,我屏住呼吸,缓慢取出隨身携带的雄黄粉撒在周围。毒蛇似乎感受到威胁,不甘心地扭动身躯,钻进了石缝。 穿过布满蛛网的洞穴,一道幽蓝的水光终於出现在眼前。寒潭表面漂浮著一层白色雾气,岸边怪石嶙峋,玄武岩在月光下泛著冷冽的光泽。我强忍著潭水散发出的刺鼻腥气,沿著岩壁仔细搜寻。突然,一抹嫩绿色映入眼帘——在三块玄武岩交错形成的凹槽中,几株纤细的草叶正隨风摇曳,叶片上凝结的露珠泛著珍珠般的光泽,赫然正是天命神草! 正当我欣喜若狂地伸手去够时,潭水突然剧烈翻涌。一个巨大的黑影破水而出,腥臭的黏液甩在岩壁上滋滋作响。那是一头足有两人高的巨蟾,鼓胀的毒腺在月光下泛著油光,猩红的大口仿佛能將人一口吞下。我抄起地上的树枝,用力敲击岩壁製造声响,试图嚇退这个庞然大物。巨蟾却不为所动,张开血盆大口扑来。 千钧一髮之际,我瞥见身旁腐烂的树干,迅速抽出腰间火摺子点燃。火焰照亮了巨蟾的眼睛,它似乎对火光有所忌惮,动作明显迟缓。我趁机將燃烧的树枝投向它,同时手脚並用地向神草攀爬。 第299章 这头顶的到底是什么? 滚烫的岩浆从头顶滴落,皮肤被灼伤的刺痛感让我几乎失去知觉,但我死死攥住神草的根茎,连根拔起。 当我抱著神草衝出峡谷时,黎明的第一缕阳光正刺破云层。我顾不上疲惫,向著医院狂奔。掌心的神草依然带著寒潭的凉意,叶片上的露珠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仿佛在诉说著这场生死追寻的惊心动魄。而我知道,只要叶远能平安,这一切的艰难险阻,都將成为生命中最值得铭记的勋章。 我攥著天命神草衝进医院时,消毒水的气味与心底的焦灼混杂在一起。叶远的病房外,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传来,苍白的床单上,他的呼吸微弱得像隨时会熄灭的烛火。我將神草研磨成汁,小心翼翼地餵他服下,看著他的脸色渐渐有了血色,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鬆。 然而,这份安寧仅仅维持了半日。 暮色初临时,天边突然裂开一道猩红缝隙,宛如被撕开的地狱之门。刺骨寒意席捲整座城市,街道上的行人纷纷瑟缩,树叶在无形的威压下簌簌掉落。我站在医院天台,望著那道裂缝中缓缓走出的身影——光头如镜面般鋥亮,玄色长袍上暗绣著扭曲的符文,每走一步,脚下便绽开漆黑的莲,所过之处连空气都发出扭曲的哀鸣。 “交出叶远。”光头神君的声音像是无数恶鬼的嘶吼交织,震得我耳膜生疼。他身后悬浮著十二盏青铜古灯,幽绿火焰摇曳间,我仿佛看见灯中囚禁著无数人的魂灵在挣扎。 我握紧栏杆,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他只是个普通人,与你无冤无仇!” 神君冷笑一声,袍袖挥过,十二盏青铜灯同时暴涨。一道幽绿光柱直击地面,整栋医院剧烈震颤,玻璃纷纷炸裂。“三百年前,他窃取了我毕生修为的『九转玄黄丹』,害我跌落神坛!今日,我定要將他挫骨扬灰!” 病房方向传来玻璃碎裂声,我心头一紧,转身就往楼下冲。刚跑到病房门口,就看见叶远倚著墙勉强支撑身体,苍白的脸上却带著决然。神君悬浮在半空,指尖凝聚著漆黑的能量球,眼看就要砸向叶远。 “住手!”我抄起墙角的灭火器,朝著神君用力掷去。灭火器在半空炸开,白色粉末暂时遮蔽了神君的视线。叶远趁机拽住我手腕,踉蹌著往楼梯间跑去。我们的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迴响,身后传来神君的怒吼,墙壁被能量波轰出巨大缺口,碎石如雨落下。 逃到医院后园时,叶远突然剧烈咳嗽,嘴角溢出鲜血:“你別管我了...他不会放过任何和我有关的人。” “闭嘴!”我抹了把脸上的血污,瞥见坛里新栽的银杏树苗——那是叶远受伤前和我一起种下的。突然,我想起古籍里记载的一段话:“万物皆有灵,草木亦有情。”心中顿时有了主意。我迅速折下几根银杏树枝,咬破手指在树枝上画下血符,將它们插入泥土。 “以草木之灵,借自然之力,结!” 话音刚落,整座园的植物突然疯长。紫藤如锁链般缠住神君的脚踝,蔷薇的尖刺刺破他的长袍,就连不起眼的野草也化作利刃,直取神君要害。神君勃然大怒,周身泛起黑色火焰,所到之处植物瞬间化为灰烬。 千钧一髮之际,我突然想起峡谷中的天命神草。或许...神草的力量不仅能救人,还能唤醒植物的灵性!我迅速掏出怀中剩余的神草残叶,揉碎撒向空中。奇蹟发生了——灰烬中的植物重新抽出新芽,原本枯黄的草地瞬间绿意盎然,所有植物都朝著神君发起攻击。 “雕虫小技!”神君眼中闪过厉芒,十二盏青铜灯同时点亮,强大的吸力將周围的一切都往他身边拉扯。我和叶远被吸得双脚离地,眼看就要被吸入灯中。就在这时,叶远突然暴起,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直刺神君面门。 原来,叶远在逃跑时悄悄顺走了医院的手术刀。他深知正面无法抗衡神君,只能冒险近身一搏。匕首刺破神君的护体罡气,在他额头上划出一道血痕。神君吃痛,吸力顿时减弱。我抓住机会,再次將剩余的神草精华注入地面。 整座城市的植物都开始呼应。街道两旁的行道树连根拔起,如同巨人般挥舞枝干;公园里的藤蔓编织成巨网,將神君死死缠住。在草木的包围下,神君的力量被不断削弱,十二盏青铜灯也开始黯淡。 “不可能...区区凡人...”神君的声音充满不甘。我和叶远趁机联手,將最后的神草汁液泼向神君。伴隨著一声惨叫,神君的身影逐渐透明,最终消散在晨光中。 当第一缕阳光重新洒在脸上时,叶远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地。我赶紧扶住他,看著他露出释然的笑容:“谢谢你...没想到,最后救我的是我们一起种的树。” 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过后,城市逐渐恢復平静。但每当夜幕降临,我看著窗外摇曳的枝叶,总会想起那个生死时刻。原来,无论是种树、跑步,还是与未知的危险对抗,生命的力量始终藏在那些看似平凡的坚持里。而我与叶远的故事,也將隨著这片不断生长的绿意,继续书写下去。 五天来,叶远的伤口在天命神草的滋养下奇蹟般癒合,却留下一道暗紫色的纹路,如同活物般在皮肤下隱隱蠕动。光头神君消散前的诅咒犹在耳畔:“就算你能苟延残喘,神之魔剑也会让你万劫不復!”这句话像根刺扎在叶远心底,他开始彻夜研读古籍,最终在泛黄的《神墟志》中发现记载——神界深处的断剑崖,沉睡著一把足以顛覆天地秩序的魔剑,唯有身负特殊血脉者方能拔出。 “我必须去。”叶远將最后一块压缩饼乾塞进背包,窗外的小树林在晨雾中若隱若现。他抚摸著腰间那枚银杏叶形状的吊坠——那是我用第一株成材的银杏木亲手雕刻的,“若我能拔出魔剑,或许能彻底终结这场恩怨。” 一道璀璨的光柱毫无预兆地降临在庭院。叶远被光芒包裹的瞬间,我抓住他的衣角,却只摸到一片冰凉的残影。 第300章 叶远真要绝对无语了 等光芒消散,地上只留下半截断裂的吊坠。我攥著碎片,耳边迴响著他最后的话语:“若三日后我未归,就当我...”话音戛然而止,却比任何誓言都沉重。 神界的景象远超想像。叶远甫一落地,便被捲入刺骨的罡风漩涡。脚下是漂浮著破碎星辰的云海,远处悬浮著九座燃烧著业火的浮岛,悽厉的哭喊从虚空中传来。他循著《神墟志》的指引,穿越布满上古符文的荆棘林,那些符文竟会化作狰狞的鬼面,撕咬他的脚踝。 断剑崖出现在第七日黎明。千丈悬崖上插满锈跡斑斑的古剑,剑身鐫刻的神纹早已黯淡。崖顶中央,一把漆黑如墨的长剑直指苍穹,剑身上缠绕著锁链,锁链尽头没入翻滚的乌云。叶远刚靠近,魔剑突然发出嗡鸣,锁链崩断的声响震得他耳膜出血。 “何人敢染指神之禁物!”雷霆炸响,十二尊金甲神將从云层中显现,手中长枪迸发著灭世之光。叶远握紧拳头,皮肤下的暗纹剧烈跳动——那是魔剑在回应他的血脉。他猛然冲向神將,身形却在接触的瞬间消散,原来这只是神界布下的幻象试炼。 真正的考验藏在剑冢深处。叶远推开布满裂痕的青铜巨门,无数剑影扑面而来。这些剑承载著歷代试剑者的执念,化作怨灵向他发起攻击。“我既来了,就不会回头!”叶远拔出隨身携带的匕首,在手臂上划出伤口,鲜血滴落在地的剎那,所有剑影突然静止。 魔剑的呼唤愈发强烈。叶远循著感应深入,终於在最底层看到悬浮的黑剑。当他的指尖触碰到剑柄,记忆如潮水涌来:三百年前,神君为夺取魔剑力量,陷害同门叶远的前世。魔剑因拒绝臣服,自断灵识坠入人间,而神君也因力量反噬跌落神坛。真相大白的瞬间,黑剑上的锁链寸寸崩裂。 “原来是这样...”叶远握住剑柄,磅礴的力量顺著手臂涌入体內。魔剑表面的封印层层剥落,露出剑身刻著的古老篆文——“破妄”。就在这时,整座剑冢开始崩塌,暗紫色的雷劫从天而降。叶远挥剑斩向雷霆,黑剑劈开的缝隙中,竟浮现出光头神君的虚影。 “你以为得到魔剑就能贏我?”神君的虚影狞笑著,“这把剑本就是神界用来毁灭世间的凶器,你若使用,必將墮入魔道!”话音未落,更多的雷劫倾泻而下,每一道都足以將叶远轰成齏粉。 叶远突然想起与我在小树林里的时光——春日播种时泥土的芬芳,夏夜驱赶害虫的专注,还有暴雨后携手重建的坚定。“谁说剑只能带来杀戮?”他將吊坠碎片贴在心口,“草木能救人,剑也能守护。” 黑剑爆发出璀璨的青光,与雷劫轰然相撞。叶远以银杏木吊坠为引,將体內力量化作藤蔓状的剑气。这些由守护意志凝成的剑气缠绕雷劫,竟將其缓缓同化。当最后一道雷霆消散,魔剑发出清越的鸣响,剑身流转的不再是魔气,而是如同晨曦般温暖的光芒。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1???.???】 与此同时,人间的我突然感受到大地震颤。抬头望去,一道青光刺破云层,叶远手持黑剑,踏著彩虹自神界归来。他的衣袍猎猎作响,眼中却依然是那抹熟悉的温和:“这把剑,以后就用来守护我们的树林吧。” 从此,那把曾被称为“神之魔剑”的黑剑,成了小树林最特殊的“居民”。每当夜幕降临,剑身便会泛起柔和的光芒,护佑著这片承载著无数故事的土地。而叶远手腕上的暗纹,也渐渐化作银杏叶的形状,诉说著守护与新生的奇蹟。 魔剑入鞘的清鸣犹在耳畔,命运的齿轮却已开始无情转动。叶远归来后的第七日,天穹突然裂开蛛网状的缝隙,暗红色的劫云如潮水般翻涌而至。这是飞升神界的必经考验——九重神劫,每过一重,便能获得更强大的神力,但失败的代价,是形神俱灭。 “我陪你!“我抓起一把银杏木剑,却被叶远拦住。他掌心的魔剑微微发烫,剑身浮现出细密的裂纹,仿佛预感到即將到来的危机。“神劫只能独自面对,守好这片树林。“他將一枚刻著符文的玉佩塞进我手中,转身踏入那片猩红的漩涡。 第一重雷劫如银蛇狂舞,叶远挥剑劈开雷电,剑气所过之处,劫云被撕开一道缺口。第二重业火焚身,他以魔剑引动草木之力,在周身筑起一道翠绿的屏障。直到第八重神罚降临,叶远的衣衫已被鲜血浸透,魔剑也黯淡无光,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如铁。 然而,当第九重劫火落下的瞬间,一切都变了。 那是一片由无数道金色锁链编织的牢笼,每一道锁链都缠绕著神界的法则之力。叶远挥剑斩向锁链,却发现魔剑的力量在触及锁链的剎那被尽数吸收。更可怕的是,锁链开始反噬,將他体內的神力一点点抽离。 “放弃吧!“光头神君的虚影再次出现,狞笑著说道,“这第九重神劫,本就是为了困住你这样的『异类』。神之魔剑虽强,却无法对抗神界的规则!“锁链越收越紧,叶远的皮肤开始出现龟裂,鲜血顺著裂缝滴落,在劫云中绽开一朵朵血色莲。 我在地面上焦急地望著天空,手中的玉佩突然变得滚烫。透过劫云的缝隙,我看见叶远的身影摇摇欲坠。魔剑发出最后的悲鸣,剑身彻底崩裂,化作万千碎片。叶远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將碎片聚成一道光刃,斩断了最粗的那根锁链。 但这远远不够。 第九重神劫如同一头暴怒的巨兽,將叶远彻底吞噬。耀眼的白光闪过,劫云渐渐散去,只留下一片焦黑的土地。我发疯般冲向那片废墟,在灰烬中找到了昏迷不醒的叶远。他的气息微弱得几乎不可察觉,右手还死死攥著魔剑的残片,左手紧握著那枚断裂的银杏叶吊坠。 叶远昏迷了整整三个月。医生说他的身体机能正在缓慢衰退,仿佛生命的烛火即將熄灭。我每天守在他床边,用新鲜的银杏叶熬成药汁,一勺一勺餵他喝下。小树林里的树木仿佛感受到主人的危难,枝叶都变得枯黄黯淡。 直到有一天深夜,叶远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不再有往日的神采,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空洞的平静。“我失败了...“他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第九重神劫,是神界对『叛逆者』的审判。他们不允许有打破规则的存在。“ 我握住他冰凉的手,发现他掌心的暗纹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深深的疤痕。“但你还活著。“我强忍著泪水说道,“这片树林还需要你,我也需要你。“ 第301章 这是最好的结果 叶远沉默良久,终於露出一丝苦笑。他挣扎著起身,走向窗边。月光洒在他消瘦的脸上,映出他眼底重新燃起的微光。“或许,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他喃喃道,“神格破碎,但我还能握剑;力量消散,但我还能种树。“ 从那以后,叶远开始了漫长的恢復之旅。他重新锻造了一把木剑,每天在树林中练习最基础的剑术;他將魔剑的残片埋在银杏树下,说是要让它化作养分。小树林也在我们的照料下逐渐恢復生机,新种下的树苗在春风中舒展嫩叶,仿佛在诉说著生命的顽强。 有时候我会想,或许失败並不是终点。叶远没能成为高高在上的神,但他依然是这片土地的守护者。那些在神劫中破碎的,终將以另一种方式重生——就像那把断剑,化作滋养万物的力量;就像歷经磨难的我们,在挫折中找到了更坚定的方向。而这片承载著希望与守护的小树林,会一直见证著,属於我们的,永不言弃的故事。 暮色如血,將天魔城巍峨的城墙染成诡异的紫黑色。叶远望著城头猎猎作响的玄铁战旗,指节捏得发白。三天前,他在千机阁残卷中窥见的天机,此刻如同烙铁般在心头灼烧——唯有天魔城主掌握的“幽冥引”,方能逆转被封印的灵脉,拯救即將乾涸的青云宗。 城门前,三丈高的青铜巨像手持獠牙巨斧,眼瞳中跳动著幽绿火焰。叶远深吸一口气,正要迈步,忽有两道黑影从天而降。玄甲卫的弯刀横在他胸前,其中一人沉声道:“天魔城不待客,速速离去!” “在下叶远,求见城主,事关……” “无关何事,城主不见无名之辈!”另一人冷笑打断,刀锋抵住他咽喉。叶远袖中剑气暗涌,却在触及对方腰间令牌时猛然顿住——那是刻著“杀”字的禁卫令,传闻见令者如见城主。 僵持间,城楼上忽传来环佩叮噹之声。轻纱帷幕后,一抹緋色身影若隱若现:“能让玄甲卫破例开口,倒有些意思。”声音婉转如毒蛇吐信,叶远抬眼望去,正对上一双琥珀色的竖瞳。 踏入城主殿,地面皆是由整块的墨玉铺就,烛台上燃烧的竟是幽蓝色的鬼火。叶远强压下心头不適,单膝跪地:“晚辈叶远,来自青云宗……” “青云宗?”主位上的女子轻笑出声,赤足踩著鎏金兽首踏凳走来。她身著半透明的纱衣,肌肤下隱约可见青色魔纹流转,额间一枚红宝石在火光中妖异夺目,“正道宗门的人,跑到我这吃人不吐骨头的魔城,是嫌命长?” 叶远攥紧怀中残卷:“晚辈所求,不过『幽冥引』三字。青云宗灵脉遭上古大阵封印,唯有此术可……” “呵,灵脉封印?”女子突然俯身,指尖挑起他下巴,温热的吐息拂过耳畔,“这天下灵脉枯竭者十之八九,你凭什么认为本座会为你破例?”她指尖传来的魔力如蛛丝缠绕,叶远顿感周身灵力运转滯涩。 千钧一髮之际,叶远猛地扯开衣襟,心口处一道淡金色的咒文浮现。女子瞳孔骤缩,踉蹌后退两步,撞翻身后玉几:“你、你怎会有天机阁的封印印记?” 殿外突然响起急促脚步声,玄甲卫高声稟报:“启稟城主!天机阁三长老率十二金使,已至城外十里!” 叶远趁机撑起身子,残卷已被冷汗浸透:“三日前,晚辈在千机阁遗址拾得残卷,上面不仅记载著灵脉封印的破解之法,更有……”他故意顿住,目光扫过女子骤然苍白的脸,“更有天魔城与天机阁百年前那场交易的秘辛。” 殿內死寂如坟。女子死死盯著他心口的印记,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带著几分癲狂:“好个青云宗的小子!竟敢拿陈年旧事要挟本座!”她猛地挥手,一道血红色的契约从掌心飞出,“想要幽冥引,就以你的元婴为契!若敢泄露半句,本座定让你魂飞魄散!” 叶远望著空中流转的契约符文,想起宗门內奄奄一息的师长,想起山门下千万弟子期盼的目光。他咬破舌尖,精血融入契约:“成交!” 就在此时,城外传来震天动地的轰鸣。叶远透过殿门望去,只见天际乌云翻涌,十二道金光如利剑划破长空。而身后,天魔城主的笑声中带著几分玩味:“小郎君,你这趟浑水,怕是越趟越深了……” 契约甫成,血色符文如活物般顺著叶远的经脉游走,在丹田处化作一枚暗红印记。天魔城主玉手轻挥,一卷泛著幽光的兽皮书册凌空飞来,叶远伸手接住的剎那,天机阁的金色封印突然剧烈震颤,仿佛在抗拒这魔道功法的靠近。 “记住,三日后子时来取幽冥引全卷。”城主慵懒地倚回王座,指尖把玩著一缕青丝,“在此之前,管好你的舌头。”话音未落,整座大殿突然剧烈摇晃,殿外传来玄甲卫的呼喝:“天机阁眾人已突破外城结界!” 叶远心中一紧,正要告退,却见城主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慢著!既然你牵扯进这摊浑水,便为本座办件事——去地牢救出被天机阁安插的內奸。”她掌心浮现出一枚刻有骷髏图案的令牌,“凭此令牌可调动暗卫,若办不成……”城主冷笑一声,契约印记在叶远体內骤然发烫,“你的元婴,可就保不住了。” 地牢深处瀰漫著腐臭与血腥的气息,叶远握著令牌摸索前行,铁笼中时不时传来痛苦的呻吟。就在他寻找目標时,一道虚弱的声音从角落传来:“是城主的人?救我……”叶远循声望去,只见一名浑身是血的黑袍人蜷缩在阴影里,额间同样闪烁著天机阁的封印。 “你是天机阁的叛徒?”叶远警惕地后退半步。黑袍人却突然暴起,袖中飞出数道银丝直取他咽喉。千钧一髮之际,叶远剑气出鞘,將银丝斩断的同时,剑锋已抵住对方胸口。 “好个青云宗弟子,果然有两下子。”黑袍人抹去嘴角血跡,露出一张布满伤痕的脸,“我乃天机阁前任掌刑长老,因发现三长老与魔族勾结的证据,被追杀至此。”他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简,“这里面有他们密谋顛覆正道的全部计划。” 叶远还未及反应,地牢外突然传来打斗声。数十名天机阁金使破墙而入,为首的三长老冷笑道:“叶远,果然和魔族勾结!交出玉简,饶你不死!” 剑气与灵力在狭窄的地牢中激烈碰撞,叶远护著黑袍人左支右絀。关键时刻,城主的暗卫终於赶到,黑甲如潮水般涌入,与天机阁眾人战作一团。 第302章 黑袍人突围出来了 叶远趁机带著黑袍人突围,却在出口处被三长老拦住。 “想走?”三长老手中拂尘化作万千银丝,“当年青云宗与天机阁有盟约,你今日背叛正道,就该付出代价!”叶远体內的契约印记与天机阁封印同时沸腾,剧痛令他几乎昏厥。千钧一髮之际,一道緋色身影从天而降——天魔城主手持骨鞭,將三长老的攻势尽数拦下。 “在本座的地盘撒野,当我不存在?”城主的骨鞭捲起腥风,三长老被迫后退。叶远趁机將玉简塞入城主手中,低声道:“里面的內容,或许对你有用。” 混战中,天机阁眾人见势不妙,纷纷遁走。城主望著玉简,眼中闪过复杂神色:“你倒是给本座送了份大礼。”她转头看向叶远,“不过,天机阁绝不会善罢甘休。明日,隨本座去见一个人。” 次日,叶远跟隨城主踏入魔城最深处的密室。水晶棺中,沉睡著一名容貌与城主极为相似的女子,周身縈绕著诡异的黑雾。“这是我的孪生姐姐,被天机阁所害。”城主的声音罕见地低沉,“幽冥引不仅能解灵脉封印,还能……”她突然住口,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你只需记住,三日后子时,带著玉简来见我。” 叶远走出密室,望著魔城上空翻滚的乌云,心中隱隱不安。他知道,自己已经捲入了一场关乎正道与魔道存亡的惊天阴谋,而幽冥引的秘密,或许只是这场风暴的开端。 夜幕降临,魔城的灯火在血色月光下摇曳,仿佛预示著即將到来的腥风血雨。叶远握紧腰间的剑,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前方有多少危险,他都要拿到幽冥引,揭开天机阁的阴谋,拯救青云宗於水火之中。 三日后,叶远怀揣著残缺的幽冥引残卷与染血的天机阁玉简,却在赴约途中目睹天魔城被十二道金色锁链贯穿。城主緋色的身影在半空与天机阁三长老激战,她转身时眼中的血色光芒刺得叶远瞳孔骤缩——原来幽冥引交易背后,竟是一场惊天算计。 “去妖界!找万妖大帝!”城主的嘶吼混著骨鞭破空声传来,叶远尚未反应,便被一道魔风卷著撞向虚空裂隙。剧痛中,他攥紧怀中的玉简,坠入了瀰漫著瘴气的妖界。 猩红的天穹下,青铜巨树遮天蔽日,每片叶子都流淌著暗金色的妖纹。叶远挣扎著爬起身,却见无数双幽绿色的眼睛在树影间闪烁。九命猫妖的利爪擦著他耳畔掠过,尖锐的声音带著嘲讽:“正道修士也敢踏入妖界?” “我要见万妖大帝!”叶远举著染血的玉简,“事关天机阁顛覆三界的阴谋!”回应他的是此起彼伏的嗤笑,一只巨大的熊妖挥掌砸来,地面瞬间龟裂。千钧一髮之际,空中突然响起清越的凤鸣,金红色的光芒驱散了妖雾。 凤凰虚影落地化作红衣女子,眉间妖纹流转:“天机阁的封印?有趣。隨我去见陛下。”她袖中飞出流光锁链缠住叶远,腾空而起时,叶远瞥见下方妖群中几道熟悉的身影——竟是偽装成妖族的天机阁暗探。 妖界王宫內,万妖大帝斜倚著龙骨宝座,九条银蛇在他发间游走。当叶远呈上玉简,大殿內骤然降至冰点。“三百年前,我妖族圣女就是被天机阁所害。”大帝指尖捏碎玉案一角,“他们竟还敢打妖界灵脉的主意!” 然而,就在叶远以为求援成功时,大帝身后转出一名黑袍老者:“陛下,此子与魔族勾结,身上还带著幽冥引的契约印记!”话音未落,叶远体內的契约突然灼痛,天魔城主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小心!万妖大帝身边有內奸!” 大殿穹顶轰然炸裂,十二道金色锁链从天而降,天机阁三长老率领金使破入。“万妖大帝,交出叶远,既往不咎!”三长老拂尘扫过,地面浮现出镇压妖族的上古阵纹。叶远趁乱挥剑刺向黑袍老者,却被其袖中飞出的锁链缠住手腕——那锁链上的符文,竟与束缚天魔城的如出一辙。 “原来你才是天机阁的棋子!”万妖大帝怒吼著拍碎宝座,九条银蛇化作实质扑向黑袍老者。叶远强忍契约反噬的剧痛,將幽冥引残卷拍向空中:“借大帝妖力一用!” 残卷迸发出血色光芒,与妖界地脉共鸣。叶远只觉经脉欲裂,却见无数妖纹从地底涌出,缠绕在金色锁链上。三长老脸色骤变:“不好!他要唤醒妖界古阵!” 战斗愈发惨烈,叶远在妖力与灵力的夹缝中艰难支撑。恍惚间,他看见天魔城的方向腾起冲天魔气,城主的笑声混著骨鞭碎裂声传来。当万妖大帝的本命妖丹与天机阁镇阁大阵相撞的剎那,叶远终於明白了一切——幽冥引不仅是解开封印的钥匙,更是撬动三界平衡的支点。 “以我元婴为引!”叶远捏碎玉简,天机阁的封印与幽冥引契约同时爆发。血色光芒中,他仿佛看见青云宗枯涸的灵脉、天魔城破碎的城墙,还有妖界深处沉眠的远古妖神。当三长老的攻击贯穿他胸口时,叶远却笑了——他终於在契约与使命间,找到了逆转乾坤的契机。 万妖大帝的怒吼震碎苍穹,叶远坠落的身躯被妖纹包裹。在意识消散前,他听见大帝的承诺:“今日你以命相搏,他日妖界必倾巢而出!”而天机阁三长老望著手中碎裂的玉简,终於露出了恐惧的神色——因为玉简深处,正缓缓浮现出被抹去的真相:当年那场导致三界动盪的大战,竟与幽冥引有著千丝万缕的联繫。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叶远的元婴在血色契约中即將消散的剎那,妖界天穹突然裂开蛛网状的裂缝。猩红的云层如沸水煮腾,青铜巨树的妖纹开始寸寸崩解,化作漫天星火坠落。远处传来万妖大帝惊恐的嘶吼:“神祖的神威大阵!他们竟然动用了远古禁术!” 第303章 三十六座黄金! 轰鸣声中,三十六座黄金巨像踏著虚空降临。每尊巨像都身披星辰战甲,手中持握的神戟滴落著乳白色的神火,所过之处空间寸寸湮灭。叶远勉强凝聚残存的灵力,只见神祖亲率的十万天兵列阵云端,玄黄大旗上“替天行道”四个古篆字吞吐著毁天灭地的威压。 “妖邪祸乱三界,今日便要將尔等斩草除根!”神祖的声音仿佛从九天之外传来,却清晰地刺入每个妖族的识海。隨著他抬手一挥,三十六尊黄金巨像同时挥动神戟,乳白色的神火匯聚成一道星河,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妖界大地开始剧烈震颤,万妖大帝拼尽全力撑起的护界妖阵在神火衝击下如薄纸般破碎。凤凰虚影裹挟著红衣女子撞向神火洪流,却在接触的瞬间被烧成灰烬;熊妖、狼妖们前赴后继地扑向巨像,利爪与神戟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血肉与神力交织成猩红的雨幕。 叶远望著这人间炼狱般的场景,体內幽冥引的契约突然產生共鸣。他发现神祖大军的攻势中,竟夹杂著与天机阁如出一辙的封印符文。“原来天机阁早就与神祖勾结!”他心中惊怒交加,强撑著破碎的身躯,將最后一丝灵力注入幽冥引残卷。 残卷爆发出的血色光芒与神火激烈碰撞,在虚空中撕开一道裂缝。叶远趁机掠入其中,却看见更骇人的景象——神祖的座驾上,天机阁三长老正恭敬地呈上一卷散发著幽光的古籍,赫然是完整的幽冥引全本! “神祖明鑑,妖族与魔族妄图借幽冥引顛覆三界,我天机阁愿助您永掌天道!”三长老的声音諂媚至极。叶远这才明白,从他踏入天魔城开始,便是一场早已精心设计的局——天机阁故意泄露灵脉封印的秘密,挑起魔族与正道的衝突,如今又借神祖之手剷除妖族,其目的竟是为了独占幽冥引的力量。 地面的震动愈发剧烈,妖界核心处的灵脉开始暴走。万妖大帝拼尽最后的妖力,將本命妖丹拋向神祖大军:“神祖老儿!就算我妖族今日灭绝,也要拉你陪葬!”妖丹爆炸的瞬间,產生的能量风暴席捲天地,连神祖的神威大阵都出现了裂痕。 叶远在混乱中被气浪掀飞,恰好坠入一处尚未崩塌的秘境。秘境深处,沉睡著一具布满裂痕的古老雕像,雕像手中握著的石匣,竟与他怀中的幽冥引残卷產生共鸣。当他颤抖著打开石匣,里面的古朴竹简上,记载著一个足以顛覆三界认知的秘密——所谓的神祖,竟是当年窃取幽冥引力量的始作俑者! 此时,秘境之外传来神祖的怒吼:“找到叶远!不能让他活著离开妖界!”叶远握紧竹简,心中燃起熊熊怒火。妖界的崩塌不仅是一场种族的浩劫,更是神祖为了掩盖真相、独吞幽冥引力量而策划的阴谋。他暗自发誓,就算粉身碎骨,也要將神祖的真面目公之於世,还三界一个公道。 在神祖大军的围剿与妖界崩塌的双重危机下,叶远拖著伤痕累累的身躯,朝著秘境深处走去。前方等待他的,將是更残酷的战斗,以及足以改变三界命运的终极对决… 妖界崩塌的轰鸣声震得叶远耳膜生疼,神祖大军的威压如泰山般压在他的心头。他攥著记载神祖秘辛的竹简,踉蹌地在秘境中奔逃,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突然,一道乳白色的神火擦著他的肩膀掠过,剧烈的灼烧感让他眼前一黑,喉头涌上一股腥甜,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隨后便失去了意识,重重地摔倒在地。 不知过了多久,叶远在一片混沌中悠悠转醒。四周一片漆黑,唯有自己的呼吸声在寂静中迴荡。他下意识地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仿佛不属於自己,完全动弹不得。就在这时,一道璀璨的光芒在黑暗中亮起,那是他怀中的幽冥引残卷与石匣中的竹简自动飞了出来,悬浮在他面前,缓缓融合。 古籍上的文字如活物般游动,化作一道道流光没入他的眉心。叶远只觉识海仿佛被一柄巨锤狠狠敲击,剧痛让他想要吶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紧接著,一股磅礴的力量涌入他的经脉,像是要將他的身体撑爆。他的骨骼发出“咔咔”的脆响,皮肤表面浮现出神秘的纹路,那是幽冥引的符文在他体內扎根。 与此同时,神祖当年窃取幽冥引力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原来,千年前幽冥引本是维持三界平衡的至宝,由天机阁、天魔城、万妖殿共同守护。神祖覬覦其力量,暗中勾结天机阁叛徒,设计陷害其他两界,將幽冥引据为己有。为了掩盖真相,他编造出妖族、魔族祸乱三界的谎言,以此巩固自己的统治。 记忆的衝击还未结束,叶远的丹田处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吸力,將妖界残留的灵气、神祖大军的神力,甚至是虚空乱流中的混沌之气,全都吸纳而来。这些力量在他体內不断压缩、淬炼,最终凝聚成一颗暗金色的內丹,散发著神秘而强大的气息。 叶远的意识在这股力量的衝击下,时而清醒,时而模糊。他仿佛看到了青云宗的师长们殷切的目光,看到了天魔城主在金光锁链下的挣扎,看到了万妖大帝为了保护妖族不惜牺牲自己的决绝。这些画面化作一股信念,支撑著他承受住力量的洗礼。 当叶远再次睁开眼睛时,一股强大的威压从他身上散发开来。他轻轻一挥手,面前的虚空便泛起涟漪;运转灵力,四周的空间竟开始扭曲。他低头看著自己的双手,感受著体內澎湃的力量,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此时的他,修为已经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足以与神祖抗衡。 然而,力量的提升並没有让叶远迷失心智。他深知,自己肩负著揭露神祖阴谋、还三界安寧的重任。叶远缓缓起身,踏出秘境。外面,妖界已经接近完全崩塌,神祖的大军正在清扫残余的妖族势力。叶远望著云端之上神祖那不可一世的身影,眼神逐渐变得冰冷而坚定。 第304章 神的精力之间的对抗 他深吸一口气,周身灵力涌动,身影如一道流光直衝云霄。神祖察觉到异常,转头看向叶远,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警惕。“神祖,你的阴谋该结束了!”叶远的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天地,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一场关乎三界命运的终极对决,即將在叶远与神祖之间展开…… 一个月的时光在修行与筹备中如白驹过隙。叶远周身縈绕著暗金色的幽冥引符文,每一步踏在虚空中都能激起空间涟漪。神山巍峨耸立,云雾间隱约可见古老的神纹流转,这里是神界最古老的战场,亦是万古神帝设下的“天道擂台”——传言在此战败者,神魂將永困神山,受万载雷刑。 当叶远的身影出现在神山脚下时,三十六座黄金巨像同时发出轰鸣,神戟直指苍穹,乳白色的神火在天际勾勒出巨大的“罚”字。山巔传来低沉的笑声,云层裂开缝隙,万古神帝身披星辰战甲缓缓降下,他手中的诛仙剑泛著幽蓝的雷光,剑柄上镶嵌的十二颗天道珠流转著毁灭的气息。 “吸收了幽冥引的力量,还敢来送死?”神帝的声音裹挟著威压,震得方圆百里的空间扭曲。叶远却神色平静,抬手间,幽冥引残卷化作血色长河,与神帝的天道威压轰然相撞。“你囚禁三界万年,该由我来终结这谎言!” 话音未落,神帝率先发难。诛仙剑撕裂虚空,十二道雷霆组成灭世剑阵,所过之处空间寸寸崩解。叶远双掌推出,幽冥引符文凝聚成血色盾牌,盾面浮现出千年前神帝勾结叛徒的记忆画面。围观的诸神发出惊呼,神帝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旋即暴喝:“雕虫小技!”指尖点出,天道珠迸发璀璨光芒,直接將记忆画面碾成齏粉。 战斗愈发激烈。神山在两股力量的衝击下开始崩裂,山体上的古老神纹被血色与雷光覆盖。叶远化作流光穿梭剑阵,每一次挥拳都能带起幽冥引的吞噬之力,將神戟的神火尽数吸收;神帝则以天道之力重塑空间,不断將叶远困入轮迴幻境。在某一瞬,叶远陷入了青云宗覆灭的幻象,昔日师长在神帝的雷霆下灰飞烟灭,可他眼中的坚定未曾动摇半分,一拳轰碎幻境:“虚假的天道,也敢惑我心神?” 神帝见幻境失效,面色阴沉如雷。他突然將诛仙剑插入地面,十二颗天道珠同时飞向天空,组合成巨大的天道轮盘。轮盘转动间,三界法则为之扭曲,叶远只觉全身灵力被强行压制,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这是我以百万年心血铸就的天道终焉阵,就算你吸收了幽冥引,也不过是螻蚁!”神帝的声音带著癲狂。 叶远却在此时闭上双眼,周身符文骤然暴涨。他想起昏迷时融合的记忆——幽冥引本就凌驾於天道法则之上,只是被神帝强行分割。“原来如此......”他猛地睁开眼,眼中闪烁著血色与金色交织的光芒,双手结印,“既然天道已腐,那就让我重写规则!” 幽冥引的本源力量爆发,血色长河逆流而上,直衝天道轮盘。神帝脸色剧变,连忙召回诛仙剑抵挡,却发现剑身在幽冥之力的侵蚀下寸寸崩裂。叶远趁机冲入轮盘核心,以自身为引,將幽冥引与天道法则强行融合。天地间响起毁天灭地的轰鸣,神山彻底崩塌,无数神纹化作流光消散。 当尘埃落定,叶远屹立在虚空中央,周身环绕著由天道与幽冥之力组成的新法则。而神帝的星辰战甲破碎不堪,十二颗天道珠尽皆黯淡无光。“你输了。”叶远抬手间,一道蕴含新天道的光芒射向神帝。神帝发出不甘的怒吼,却在光芒触及的剎那,神魂被彻底净化,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天地间。 至此,三界的千年骗局终於被揭开。叶远看著下方欢呼的各族生灵,轻轻吐出一口浊气。他知道,真正的和平才刚刚开始——重塑天道、修补三界,这些重担仍在肩头。但此刻,他终於能以胜利者的姿態,走向新的未来。 万年时光,在修行者眼中不过是转瞬即逝的流沙。叶远重塑天道后建立的新秩序,早已让三界生灵將那场惊天动地的决战化作口口相传的传说。曾经破碎的神山已化作漂浮在云端的仙岛,被神祖禁錮的古老神纹如今成为护佑苍生的结界,而幽冥引的力量,也悄然融入天地法则,维持著微妙的平衡。 直到那一日,幽冥血海突然沸腾。暗红色的浪翻涌至天际,百万里海域瞬间凝结成冰晶,又在瞬息间化作齏粉。正在东海巡视的龙族长老浑身颤抖,望著海面下缓缓升起的巨大魔影——那是遮天蔽日的骨翼,每一根骨刺都刻满上古魔文,漆黑的魔气所过之处,空间如同被无形巨手撕扯,露出深不见底的混沌裂隙。 “灭世魔祖......竟真的甦醒了。”龙族长老的呢喃被呼啸的魔风撕碎。万年前的古籍曾隱晦记载,天地初开时,有超越天道的存在因执念墮落,被远古诸神联手封印於幽冥血海最深处。他的一滴血便能腐蚀万里灵脉,一声怒吼可让星辰坠落,是连神祖都不敢直面的禁忌。 魔威如潮水般席捲三界。妖界的青铜巨树开始渗出黑色汁液,扎根地下的根系疯狂汲取灵脉之力;天魔城的城墙在魔气侵蚀下寸寸崩解,新任城主率领魔族精锐结成大阵,却在魔祖的一瞥下化作飞灰;人间界更是哀鸿遍野,凡人在魔气中瞬间化为白骨,连修行者的元婴都被腐蚀成黑色的晶体。 正在闭关的叶远猛然睁开双眼,他体內的幽冥引符文不受控制地剧烈震颤,仿佛在回应某种更古老、更强大的黑暗本源。望著天空中不断扩大的黑色漩涡,他的瞳孔微微收缩——那漩涡中心,一双燃烧著业火的巨目正俯瞰著眾生,目光所及之处,连时间都开始倒流、扭曲。 “原来当年神祖窃取幽冥引,竟是为了镇压这尊存在......”叶远的声音被魔祖的狂笑淹没。魔祖缓缓从漩涡中踏出,他身披由亿万生灵骸骨编织的长袍,手中握著一把漆黑的巨斧,斧刃上凝结著整个纪元的怨念。“天道?哈哈哈!不过是束缚吾等的枷锁!今日,吾要斩断这虚偽的秩序!” 隨著魔祖的怒吼,幽冥血海彻底沸腾,无数魔兵从血浪中涌出。这些由魔气凝聚的怪物形似人形,却长著六只手臂和扭曲的面孔,他们挥舞著燃烧著黑炎的兵器,所到之处,空间法则尽数失效。叶远挥动衣袖,新天道的力量形成金色屏障,暂时挡住了魔兵的攻势,但他能清晰感受到,屏障在魔祖的威压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塌。 第305章 三界都要危险了 更糟糕的是,三界生灵在魔威的影响下,开始陷入疯狂。曾经守护人间的仙门弟子突然暴起弒师,妖族与魔族也放下万年恩怨,联手攻击叶远的天道结界。魔祖的声音在每个人识海中迴荡:“归顺吾,得永生;反抗者,化作吾的养分!” 叶远深知,这是比神祖更可怕的敌人。神祖不过是妄图掌控天道,而灭世魔祖要的是彻底毁灭一切。他握紧双拳,周身的新天道之力与幽冥引本源开始融合,在身后凝聚出巨大的法相——那法相左手持天道轮盘,右手握幽冥锁链,散发著震慑天地的威严。 “想要毁灭?先过我这一关!”叶远的怒吼与魔祖的狂笑碰撞在一起,两股超越天地的力量相撞,引发了足以撕裂空间的衝击波。整个三界都在这场碰撞中剧烈摇晃,远处的星辰开始坠落,天空与大地的界限逐渐模糊。 然而,魔祖的力量似乎无穷无尽。每一次攻击,他的巨斧都能斩断叶远的法则;每一声怒吼,都能削弱天道结界。叶远的法相出现了裂痕,鲜血顺著嘴角流下,但他的眼神却愈发坚定。他知道,这场战斗不仅关乎三界存亡,更是对他重塑的天道秩序的终极考验。 在这生死存亡的时刻,叶远突然想起了万年前的那场决战。那时的他,不过是个为宗门求援的修士;而如今,他已成为守护三界的最后希望。“就算再败一次,我也不会让你得逞!”叶远仰天长啸,將全身力量注入法相,准备迎接这场註定载入史册的终极对决...... 在与灭世魔祖的鏖战中,叶远的法相裂痕遍布,却在即將破碎的剎那,他突然收敛周身锋芒。魔祖的巨斧裹挟著灭世之威劈落,叶远却並未硬接,而是化作万千流光散入三界。这並非败退,而是他在生死关头顿悟——对抗毁灭的终极力量,从来不是一人之力,而是眾生心中不灭的希望。 东海边,一名被魔气侵蚀的渔夫正痛苦嘶吼,指甲化作利爪,双眼泛起血光。叶远的虚影在他面前凝聚,抬手轻抚其额头:“你可记得,幼时在沙滩拾贝时,对大海的敬畏与热爱?”渔夫的动作骤然僵住,记忆如潮水涌来——那片湛蓝的海、温暖的阳光、妻子的笑容……魔气竟在这回忆中寸寸消散。“道在心中,坚守本心,便是最强的力量。”叶远的声音隨风飘散,渔夫望著恢復正常的双手,跪地叩首。 妖界深处,青铜巨树的汁液已將整片森林染成漆黑。万妖在魔威下瑟瑟发抖,叶远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树冠顶端。他並未施展强大神通,而是轻轻触碰树干:“你们的祖先曾与天地共鸣,以妖纹守护生灵,这才是妖族真正的道。”言罢,一道金光注入树心,古老的妖纹竟从黑色汁液中甦醒,如同金色血管般蔓延。“去唤醒沉睡的本能,以守护为剑,斩破虚妄。”群妖仰天长啸,妖纹在周身流转,化作抵御魔气的屏障。 天魔城废墟之上,新任城主正率残部苦苦支撑。叶远手持天道与幽冥交织的长剑降临,剑锋轻点地面,破碎的城墙竟开始重组。“魔道非恶,不过是求本心之道。”他將剑插入大地,黑色魔气涌入剑身,却在接触剑柄处的天道符文时,化作点点星光。“你们看,对立的力量亦可相融相生。”魔族眾人目瞪口呆,隨后纷纷盘坐,感悟这前所未有的大道至理。 传道的身影无处不在。叶远走入人间寺庙,与扫地老僧论禪;踏入仙门学府,与年轻弟子辩法;甚至深入幽冥血海,在魔祖的老巢边缘,为被囚禁的怨灵讲述光明。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天道守护者,而是化作三界各处的星火,点燃眾生心中对“道”的理解。 三个月后,魔祖的攻势愈发猛烈,幽冥血海几乎淹没半个天界。但叶远的传道之举,却让三界悄然发生变化。东海渔夫自发组成船队,以对大海的信仰之力编织结界;妖族以青铜巨树为阵眼,百万妖纹共鸣形成光盾;魔族与仙族罕见携手,以魔道之狂与仙道之稳,共同抵御魔气侵蚀。 “蚍蜉撼树!”魔祖暴怒,巨斧劈开天际,混沌裂隙中涌出无数更强大的魔兵。千钧一髮之际,叶远立於三界中央,高声喝道:“诸道友,可愿与我共证此道?”回应他的,是震耳欲聋的吶喊。渔夫的渔网、妖族的妖纹、仙魔的法宝……无数力量匯聚成璀璨长河,直衝魔祖。 叶远周身光芒大盛,將眾生之力与天道、幽冥引融合,化作一柄蕴含三界意志的巨剑。“此剑无名,却斩尽世间不平!”剑落之时,魔祖的防御轰然破碎,巨斧寸寸崩裂。在最后的怒吼中,魔祖被彻底封印,幽冥血海重归平静。 此战过后,叶远並未重建秩序,而是將天道法则化作万千光点,散入三界。“道无定法,心正则道生。”他的声音迴荡在每个生灵耳畔。从此,三界再无高高在上的主宰,眾生皆可追寻属於自己的道。而叶远的身影,最终化作天边最亮的星辰,默默守护著这片因信念与智慧重获新生的天地。 战后的三界在新生的秩序中缓慢復甦,叶远化作星辰守护天地的身影渐渐成为传说。然而天道的轮迴从未停歇,当东海的潮汐第七千次漫过岸礁,一场看似寻常的异象,將他的目光引向了人间界西北边陲的落霞谷。 那是个寻常的黄昏,血色晚霞染红天际,却有一缕纯净的青光穿透云层,如同一把未出鞘的剑直指苍穹。正在云海间巡游的叶远眸光微凝,这道青光並非来自强大的法宝或高深的功法,而是源自某种更为纯粹的生命力——那是未经雕琢的璞玉,在尘世的蒙昧中倔强生长。 循著青光,叶远降落在落霞谷深处。山谷中遍布嶙峋怪石,唯有一处断崖边生长著奇异的藤蔓,叶片上流转著细碎的符文,在暮色中闪烁如萤火。藤蔓中央,蜷缩著一名衣衫襤褸的少年,约莫十二三岁的模样,怀中紧紧抱著半卷残破的古籍,正是这卷古籍在源源不断地吸收天地灵气,化作那道刺破云霞的青光。 第306章 你又在这里看什么? “小傢伙,你在看什么?”叶远的声音温和如春风,却惊得少年猛然抬头。少年名叫阿离,灰扑扑的脸上一双眼睛却亮如星辰,此刻正警惕地將古籍护在胸前:“这是我在破庙里捡到的,谁也不许抢!” 叶远轻笑,指尖轻点,一缕天道符文化作流光没入藤蔓。原本蔫头耷脑的叶片瞬间舒展,结出一颗晶莹剔透的灵果。阿离瞪大了眼睛,看著叶远將灵果递到自己面前:“你与这卷《太初道典》有缘,可知它在等你?” 少年咬了咬嘴唇,终究抵不过腹中飢饿,接过灵果一口咬下。剎那间,古籍上的符文如同活物般跃动,化作流光钻入他的识海。阿离痛苦地抱住脑袋,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盘古开天闢地的混沌、眾神陨落的战场、幽冥引撕裂虚空的剎那……叶远袖中飞出一道柔和的金光,护住少年即將崩溃的经脉:“莫慌,这是道典在认主。” 三日后,阿离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竟能清晰感知到空气中灵气的流动。叶远负手而立,身后悬浮著十二道天道轮盘:“你天生灵根残缺,却能引动道典共鸣,可见修行之道不在天赋,而在本心。可愿隨我问道?” 少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望向断崖下的村落——那里升起裊裊炊烟,几个孩童正在追逐嬉戏。“我若跟你走,村里的人被山匪欺负怎么办?”阿离攥紧拳头,“王奶奶教我认字,李大叔教我打猎,他们……” 叶远的目光中闪过讚赏,抬手间,一枚刻著流云纹的玉简飞入少年怀中:“此为《苍生诀》,以守护之心为引,可化万物之力。”他袖中飞出七道灵光,没入村落四周的山石,“待你能解开玉简第三重封印,再来寻我。” 此后三年,落霞谷时常出现奇异景象:暴雨倾盆时,总有一道青光化作伞盖笼罩村落;山匪来袭时,乱石自动组成铜墙铁壁。阿离白天跟著村民劳作,夜晚在断崖边修行,怀中的《太初道典》早已与他心神相连,残缺的灵根在道典滋养下,竟生出前所未有的“眾生道纹”。 当阿离终於引动玉简中的第三道封印,叶远再次降临。少年的眼中已褪去青涩,取而代之的是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弟子准备好了。”阿离单膝跪地,身后的《太初道典》自动翻开,扉页浮现出新的字跡——“传承者现,万道归心”。 叶远望著天际初升的朝阳,抬手拂过少年肩头:“你走过的路,便是最好的修行。从今日起,你不仅是道典的传人,更是要將『守护』二字刻入天道的寻道者。”话音未落,两人身影已化作流光消失在云端,而他们留下的传说,正如初春的种子,悄然在三界眾生心中生根发芽。 东海潮汐的律动突然紊乱,正在为阿离讲解天道运转的叶远猛地抬头,眼中泛起血色符文。遥远的妖界方向,青铜巨树的金色妖纹竟在瞬间转为墨色,天空裂开蛛网状的缝隙,从中渗出带著腥甜气息的黑雾。“不好!“叶远袖中飞出天道轮盘,化作流光裹住阿离,“妖界有古魔甦醒!“ 当他们抵达妖界时,往日生机勃勃的森林已沦为炼狱。巨大的藤蔓缠绕著枯死的古树,叶片上凝结著黑色黏液,地面不断涌出冒著气泡的毒潭。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哀嚎,叶远定睛望去,只见成群的妖族双目赤红,皮肤下青筋暴起,正疯狂地啃食同类。 “这是......裂世妖的魔化之力!“叶远的声音中带著少见的凝重。传说在妖界诞生之初,曾有一株吸收天地怨气而生的妖,其瓣可腐蚀仙魔之体,蕊中更是囚禁著上古恶念。百万年前,妖界先祖以青铜巨树为阵眼將其封印,如今封印竟已鬆动。 话音未落,整座妖界突然剧烈震颤。中央祭坛方向,一朵足有百丈高的妖破土而出,瓣呈现诡异的紫黑色,每一次开合都喷出带著腐蚀之力的毒雾。蕊中,一个巨大的虚影缓缓凝聚,那是有著九颗头颅、千条触手的古魔,每颗头颅都发出不同的狞笑。 “天道守护者?来得正好!“最中央的头颅开口,声音震得叶远与阿离气血翻涌,“当年你们的先祖將吾封印,今日吾便要让三界为吾陪葬!“妖的瓣突然急速旋转,化作无数锋利的刃片,朝著四面八方飞射而出。 叶远立即催动天道轮盘,金色光芒组成的屏障將两人护住。但那些刃片竟能腐蚀天道符文,屏障表面不断出现裂痕。阿离握紧《太初道典》,书中飞出万千道金光,与妖的攻击碰撞在一起。“师尊,这妖的力量似乎在不断吸收周围的负面情绪!“少年敏锐地发现,每当有妖族被魔化,妖便愈发强盛。 叶远神色一凛,袖中飞出十二道锁链,直取妖根茎:“阿离,你去召集未被魔化的妖族,以眾生愿力为引,重新激活青铜巨树的封印!“说罢,他周身燃起金色火焰,强行与古魔展开神识对决。在识海深处,无数天道符文与古魔的恶念激烈交锋,叶远只觉头痛欲裂,仿佛有千万根钢针在扎刺。 阿离则在妖界四处奔逃,躲避著魔化妖族的攻击。他突然想起叶远传授的《苍生诀》,咬破指尖,將鲜血滴在道典之上:“以守护之心,化眾生之力!“道典爆发出耀眼的光芒,那些被魔化的妖族在光芒照耀下,竟短暂恢復了清明。 “各位前辈!我们的家园正在被毁灭!”阿离的声音响彻妖界,“若不想永远沦为行尸走肉,就隨我一起,唤醒青铜巨树!”残存的妖族们纷纷响应,他们盘坐在巨树之下,双手结印,口中念动古老的咒语。青铜巨树开始发出嗡鸣,根系中涌出金色光芒,逐渐形成一个巨大的封印阵。 此时的叶远已伤痕累累,古魔的触手穿透他的肩膀,毒血顺著指尖滴落。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猛地將全身力量注入锁链:“封!“十二道锁链裹挟著天道之力,狠狠刺入妖根茎。妖发出悽厉的惨叫,古魔的虚影开始变得虚幻。 第307章 封心即將要完成了 就在封印即將完成之际,妖突然爆开,释放出海量的黑色孢子。这些孢子遇风即化,钻入所有生灵体內。叶远脸色大变,立即施展禁术,以自身为引,將孢子全部吸入体內。“阿离,快启动封印!“他的皮肤开始浮现黑色纹路,显然已到极限。 阿离泪流满面,全力催动道典。青铜巨树的金色光芒化作光柱直衝云霄,將妖彻底笼罩。古魔发出不甘的怒吼,最终被封印回蕊之中。叶远再也支撑不住,一口鲜血喷出,倒在地上。阿离扑过去抱住他,只见叶远的脸色苍白如纸,经脉中流淌著黑色毒血。 “师尊......“少年泣不成声。叶远艰难地抬手,擦去他的眼泪:“莫哭......你做得很好......“话音未落,便陷入了昏迷。而在他们身后,重新恢復平静的妖界中,青铜巨树的光芒愈发璀璨,仿佛在诉说著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以及守护与传承的力量。 千年时光在青铜巨树的年轮里悄然流转,妖界那场惊心动魄的战役早已化作泛黄的残卷。叶远昏迷后,阿离以《太初道典》为引,耗尽百年修为將师尊体內的裂世妖毒素尽数逼入天道轮盘封印。当叶远的神识再度甦醒时,三界已迎来新的纪元,而他的身躯却因毒素侵蚀而逐渐消散。 “师尊,让我以眾生愿力为您重塑肉身!“阿离跪坐在云端,百万道金色信仰之力自三界匯聚,却被叶远抬手阻止。”不必强行逆天改命。“他的身影透明如琉璃,眼中却闪烁著前所未有的明悟,”我將神识融入天道法则,待机缘成熟......“话音未落,整个人化作万千光点,没入天道长河。 一千年后的北境雪原,暴风雪中矗立著一座古朴道观。观內年仅七岁的小道童正对著石墙上的斑驳符文发呆,掌心不自觉地勾勒出天道轮盘的雏形。“清玄,又在看这些看不懂的东西?”师兄的声音传来,小道童慌忙转身,却见自己临摹的符文竟在雪地中燃起金色火焰。 当夜,沉睡千年的天道轮盘突然剧烈震颤。被封印在其中的裂世妖毒素与叶远的神识產生共鸣,一道流光衝破封印,坠入北境雪原。清玄在睡梦中被神秘力量牵引,赤足踏入暴风雪,在悬崖边捡到一枚刻著流云纹的古朴玉简。当他触碰玉简的剎那,无数记忆如潮水涌入脑海——妖界之战、幽冥引的奥秘、还有那个自称“叶远“的声音。 “原来我就是......“清玄猛然睁眼,眼中闪过与年龄不符的沧桑。他发现自己的灵根竟天然契合天道法则,隨手挥出的道诀能引动天地共鸣。更惊人的是,每当他运转功法,体內便会浮现出半透明的第二元神,那模样赫然是千年前的叶远! 消息很快传遍修真界。当阿离以白髮苍苍的老者形象出现在道观时,清玄正徒手捏碎攻击而来的魔修法宝。“果然是你......“阿离老泪纵横,颤抖著抚摸清玄眉心若隱若现的天道印记,“师尊以神识轮迴,竟真的修出了第二世!“ 然而,新生的喜悦尚未散去,三界再次泛起波澜。被封印的裂世妖在天道轮盘的镇压下悄然异变,其释放的怨念竟污染了部分天道法则。清玄在推演天道时惊觉,若不及时修补,百年后必將引发天地崩塌。“这一世,该由我来守护了。”少年握紧玉简,第二元神中的叶远露出欣慰的微笑。 清玄孤身踏入幽冥血海,那里的魔气比千年前更加浓郁。他运转《太初道典》,以第二元神为引,与残存的叶远神识合二为一。当他触碰到被污染的天道节点时,裂世妖的本体突然衝破封印,化作无数黑色触手缠向他的神魂。 “想要阻止吾?天真!“古魔的咆哮震得清玄七窍流血,“你不过是天道的残次品!“少年却突然笑了,周身爆发出璀璨金光:“我虽继承天道,但这一世,我要走出自己的道!“他引动三界眾生愿力,將《苍生诀》与幽冥引融合,在虚空中凝结出全新的法则之剑。 最终决战在天道长河畔展开。清玄以第二世之躯硬抗古魔全力一击,体內的叶远神识为他挡下致命伤害。当法则之剑刺入妖核心时,清玄终於明白师尊当年的苦心——所谓轮迴,不是简单的重生,而是在不同的人生中,找到超越天道的答案。 硝烟散尽,清玄站在云端俯瞰三界。他的身影一半是叶远的威严,一半是少年的朝气。阿离走上前,將天道轮盘郑重交给他:“这一世,天道该由你重新书写了。”清玄点头,抬手间,新的天道符文自指尖流淌而出,那是融合了守护与新生的法则,在阳光下闪耀著永恆的光芒。 清玄望著手中流转著古老符文的天道轮盘,指尖抚过因封印裂世妖而布满裂痕的纹路。千年轮迴虽重塑了肉身,但曾经巔峰的修为仍如飘散的星芒,隱匿在天道法则的缝隙中。他眸光微凝,抬手在虚空中划出一道金色阵纹——那是叶远记忆中曾镇压幽冥血海的“万神殿”印记。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建造神庙的选址落在三界交界处的混沌渊。这里是天地初开时的裂隙,充斥著狂暴的灵气与混乱的法则,常人靠近便会被撕裂成齏粉。清玄却只身踏入这片禁忌之地,掌心按在渊底的磐石上,沉声道:“以天道为基,以眾生为引!”剎那间,轮盘迸发万丈光芒,混沌渊的能量如潮水般被牵引匯聚,化作一根根擎天石柱拔地而起。 阿离站在云端,看著少年仅凭意念便搅动天地法则,眼中既有欣慰又有担忧。“清玄,强行凝聚神力会伤及神魂!”他话音未落,只见清玄周身腾起血色雾气——那是前世叶远残留的魔化之力,在建造神庙的衝击下竟开始反噬。少年咬牙坚持,將《太初道典》拍向虚空,古籍化作万千道金光,与血色雾气激烈碰撞。 七日后,一座宏伟的神庙终於落成。十二根盘龙石柱撑起穹顶,每根石柱都刻满了三界生灵的图腾;殿內悬浮著无数水晶灯,灯芯燃烧的竟是清玄以自身精血凝炼的道火。正中央的祭坛上,天道轮盘缓缓升起,与神庙的阵眼完美契合。清玄盘坐在祭坛之上,双手结出古老印诀,神庙顿时响起震耳欲聋的钟鸣。 隨著钟声迴荡,清玄的意识沉入记忆深处。他看到了千年前与神祖的决战,看到了妖界裂世妖的狰狞,更看到了叶远在天道长河中轮迴时留下的无数残影。这些记忆碎片如同一把把钥匙,正在开启他体內被封印的力量。然而,当他试图触碰叶远最巔峰时期的修为时,一道黑色屏障骤然显现——那是裂世妖残留的怨念,在他神识中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壁垒。 第308章 想过我这一关么? “想要夺回力量?先过我这关!”古魔的声音在识海中炸响,清玄的眼前突然陷入黑暗。无数黑色触手从四面八方涌来,缠住他的四肢与脖颈。少年並未惊慌,反而运转《苍生诀》,心中默念:“守护即道,眾生即力!”瞬间,三界中所有信仰叶远的生灵同时感受到一股召唤,他们的愿力化作金色丝线,穿透虚空匯入神庙。 在愿力的衝击下,黑色屏障出现裂痕。清玄趁机引动天道轮盘的力量,轮盘上的符文化作锁链,將古魔的怨念一一绞碎。当最后一丝黑暗消散时,他的识海中浮现出叶远的完整记忆——从青云宗的落魄弟子,到重塑天道的守护者,每一段经歷都化作纯粹的力量,注入他的经脉。 与此同时,神庙外风云突变。原本平静的混沌渊掀起千丈巨浪,无数灵气漩涡朝著神庙匯聚。清玄的头髮由黑转金,身上的道袍被光芒浸透,背后缓缓展开一对由天道符文组成的羽翼。当他睁开双眼时,眸光中既有叶远歷经沧桑的深邃,又有清玄与生俱来的澄澈,两种力量在他体內完美融合。 “原来如此……”清玄低语,“前世的修为不是找回,而是要在新生中超越。”他抬手轻挥,神庙中的道火突然暴涨,將整片混沌渊照得如同白昼。远处的阿离望著少年周身散发的威压,老泪纵横——此刻的清玄,不仅继承了叶远的力量,更走出了属於自己的道途。 神庙落成的消息很快传遍三界。当各族强者赶来朝拜时,只见清玄立於神庙顶端,手中天道轮盘流转著全新的法则。他俯瞰眾生,声音传遍天地:“此庙非为供奉,而是警示——天道无常,唯有以守护之心,方能在轮迴中永恆。”言罢,他抬手將一缕神力注入轮盘,三界的法则开始悄然蜕变,而属於叶远第二世的传奇,才刚刚拉开序幕。 隨即,毒蚀神魂,神庙新生后的暗潮汹涌! 神庙落成的庆典余韵未散,清玄盘坐在祭坛中央凝练神力,周身环绕的天道符文如星河流转。忽有一阵刺骨寒意自丹田窜上灵台,他猛地睁眼,只见一缕幽紫色的气息正顺著经脉蔓延——那气息中裹挟著裂世妖特有的腐坏之力,却又混杂著更为诡异的魔性波动。 “谁?!”清玄周身金光暴涨,试图將毒素逼出体外。然而那紫色气息却如活物般钻入他的识海,在他与叶远的融合神识间横衝直撞。恍惚间,他看到一道黑袍身影立於神庙穹顶,面具下的双眼闪烁著阴冷的绿光,手中握著半枚刻有妖纹的玉简。 阿离察觉到异动,化作流光闯入大殿,却见清玄七窍渗出黑血,整个人蜷缩在祭坛上痛苦挣扎。“是妖魂之毒!”老修士面色骤变,颤抖著撕开清玄衣袖——只见少年手臂上浮现出妖异的藤蔓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吞噬著他的神力。这种毒相传是上古妖族炼製的禁术,一旦入体,便会將修士的神魂逐渐转化为妖魂,最终沦为任人操控的傀儡。 黑袍人放肆的笑声在神庙中迴荡:“叶远,当年你镇压裂世妖,可曾想过今日?这毒引,正是用你亲手封印的妖残片炼製而成!”话音未落,他手中玉简爆发出万千道紫色锁链,穿透神庙结界,直取清玄识海。阿离挥出本命法宝阻拦,却被锁链轻易震碎,整个人如断线风箏般倒飞出去。 清玄强撑著破碎的神识,运转《太初道典》。古籍化作的金光与毒素激烈交锋,却在触及妖魂之毒的瞬间被染成紫色。他突然想起叶远记忆中对抗古魔的场景,咬牙將天道轮盘召出,轮盘上的法则符文如利刃般斩向经脉中的毒素。然而,毒素竟分裂成无数细小的妖魂,钻入他的五臟六腑。 “此毒无解!”黑袍人狞笑著逼近,“乖乖交出天道轮盘,或许还能留你一具完整的躯壳!”清玄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突然鬆开对毒素的压制,任由紫色气息蔓延至心臟,却在最后一刻以《苍生诀》凝聚三界愿力,在识海深处筑起一道金色壁垒。 剧烈的疼痛让清玄几乎失去意识,他的皮肤开始浮现鳞片,指甲化作利爪。阿离嘶吼著扑上来,却被清玄一道禁制震开:“別靠近!我……我还能控制!”少年的声音已经变得沙哑而陌生,每说一个字,嘴角便溢出黑血。他艰难地取出神庙祭坛上的道火灯盏,將自己的一缕神魂封入其中——若真的魔化,这將是唯一唤醒他的希望。 此时,神庙外传来震动天地的脚步声。无数妖族修士在黑袍人的號令下包围了混沌渊,他们的眼中燃烧著疯狂的火焰,显然也中了妖魂之毒的侵蚀。清玄拖著逐渐妖化的身躯站起,天道轮盘在他身后发出悲鸣。他知道,黑袍人不仅要夺取轮盘,更要借他的身体彻底復活裂世妖。 “阿离前辈,带三界修士撤离。”清玄的声音带著双重回响,叶远的神识正在与妖毒爭夺控制权,“我会……守住神庙!”不等老修士回应,他已化作一道流光冲向敌阵。妖魂之毒带来的力量让他的攻击变得凌厉无比,却也在不断蚕食他的理智。每当他挥出一道金色剑气,便会有更多紫色妖纹爬上手臂。 黑袍人见状大笑:“继续挣扎吧!等你彻底妖化,整个三界都將成为妖的养料!”他手中玉简光芒大盛,清玄只觉识海中的金色壁垒出现裂痕,无数妖魂正疯狂衝击著他的意志。千钧一髮之际,他突然想起建造神庙时融入的眾生愿力,那些温暖的信仰之力如潮水般涌入识海,暂时压制住了毒素的侵蚀。 但这不过是权宜之计。清玄望著被妖雾笼罩的天空,心中明白,若想根除妖魂之毒,唯有找到黑袍人手中的妖纹玉简,彻底摧毁妖残片的力量。而在毒与道的较量中,他能否守住本心,成为了三界存亡的关键…… 第309章 妖魂毒素的爆发之力 当清玄在妖魂之毒的侵蚀下苦苦支撑时,整个三界突然剧烈震颤。妖界深处的青铜巨树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缠绕其上的金色封印纹路寸寸崩解,漆黑如墨的瘴气从树底裂缝中喷涌而出,如同远古巨兽甦醒前的吐息。正在组织撤离的阿离脸色骤变,他望著天际翻滚的乌云,声音中充满了恐惧:“是万载妖王......传说中比裂世妖更古老的存在!” 轰鸣声中,妖界大地轰然炸裂,一道千丈高的身影破土而出。那是一头浑身覆盖著暗紫色鳞片的巨蟒,额间生长著九根扭曲的龙角,每只瞳孔中都倒映著整个世界的毁灭。它张开足以吞噬山岳的巨口,吐出的气息瞬间將方圆千里的山脉化为齏粉。万载妖王的嘶吼震碎了空间,无数空间裂隙中涌出早已灭绝的远古凶兽,它们眼中燃烧著仇恨的火焰,向著三界各处狂奔而去。 黑袍人望著復活的妖王,脸上露出了疯狂的笑容:“哈哈哈!叶远,你以为仅凭一个天道轮盘就能守护三界?万载妖王甦醒之日,便是天道终结之时!”他手中的妖纹玉简突然爆发出耀眼的紫光,与妖王身上的气息產生共鸣。清玄只觉体內的妖魂之毒更加肆虐,他的意识开始模糊,身体不受控制地向著妖王的方向跪拜。 “不......我不能......”清玄咬破舌尖,用疼痛唤醒一丝清醒。他强撑著运转《苍生诀》,三界中无数生灵感受到了他的呼唤,愿力如金色长河般匯聚而来。然而,万载妖王只是轻轻甩动尾巴,便將这股力量击得粉碎。它冰冷的目光扫过清玄,开口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深处:“天道的残渣,也敢阻拦本王?” 与此同时,人间界、仙界、魔界同时陷入混乱。远古凶兽所到之处,城市化为废墟,修士们的攻击在它们面前如同儿戏。天魔城新任城主率领魔族精锐迎战,却被妖王的一道爪影直接轰碎了护城大阵;仙界眾仙祭出镇界神器,却只换来妖王的一声冷笑,神器在它的威压下纷纷崩解。 清玄的身体已经半妖化,鳞片覆盖了半边脸庞,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他突然將天道轮盘高高举起,轮盘上的法则符文全部亮起,散发出比太阳还要耀眼的光芒:“就算是上古妖王,也休想踏碎眾生的希望!”他以自身为引,强行沟通神庙中的道火,整座神庙开始燃烧起金色的烈焰,这火焰中蕴含著天道的秩序与眾生的信念。 万载妖王似乎被这股力量激怒,它张开血盆大口,吐出一团漆黑的妖丹。妖丹中蕴含著它万载修行的精华,所过之处,空间被腐蚀出巨大的黑洞。清玄毫不退缩,他將全部神力注入道火,火焰化作一只巨大的凤凰,迎著妖丹冲了上去。两股力量相撞的瞬间,產生的衝击波將三界的天空撕开了一道巨大的裂缝。 在这生死关头,阿离突然带著一群修士赶到。这些修士来自三界各地,他们手中高举著象徵希望的明灯,將自己的灵力注入清玄体內。“叶远,我们与你同在!”阿离的声音响彻云霄。清玄感受到这股力量,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的妖化身体开始恢復,眼中的迷茫也被坚定取代。 然而,万载妖王的力量远超想像。它轻轻一挥爪,便將清玄和眾修士震飞。就在眾人绝望之际,神庙祭坛上的道火灯盏突然爆发出璀璨的光芒,灯中封存的清玄神魂化作一道流光,融入他的体內。叶远的神识在关键时刻甦醒,与清玄的意识完美融合。 “既然天道无法压制你,那就让我以全新的道来战!”融合后的叶远周身散发出超越天道的气息,他的身后浮现出一个巨大的法相,法相手中握著一把由眾生愿力与天道法则共同凝聚而成的神剑。万载妖王感受到这股力量,眼中第一次闪过一丝警惕。一场决定三界命运的终极之战,正式拉开了帷幕...... 叶远的神剑裹挟著眾生之力斩向万载妖王,却在触及妖丹的剎那迸发出刺目火。妖王的鳞甲泛起暗紫色的波纹,將神剑的锋芒尽数卸去。叶远的法相出现道道裂痕,每一道缝隙都在渗出金色的神血,滴落在混沌渊中,竟將狂暴的灵气瞬间净化。 “蚍蜉撼树!”妖王巨尾横扫,空间如破碎的镜面轰然崩塌。叶远挥剑格挡,整个人却如离弦之箭倒飞而出,撞碎神庙的十二根盘龙石柱。天道轮盘在他怀中剧烈震颤,符文黯淡如將熄的烛火,妖魂之毒与妖王威压双重侵蚀下,他的经脉寸寸龟裂。 阿离化作流光挡在叶远身前,本命法宝燃烧起最后的光芒:“快走!我来断后!”然而妖王的妖丹虚影骤然膨胀,吞噬了方圆百里的空间。老修士的身躯在这股力量下寸寸崩解,只留下一声悲愴的嘶吼:“清玄!带著希望......” 叶远强撑著染血的身躯站起,望向被黑暗笼罩的三界。无数生灵在妖潮中挣扎哀號,他的《苍生诀》再也无法凝聚足够的愿力——妖王的威压早已將眾生的意志碾碎。黑袍人立於妖王头顶,手中玉简绽放妖异紫光,与叶远体內的毒引共鸣,令他的意识愈发模糊。 “天道已死,轮迴终结!”妖王的利爪穿透叶远胸膛,鲜血喷涌间,他看到了青云宗的晨光、天魔城的战火、还有阿离最后的笑容。神剑寸寸碎裂,化作万千光点消散在风中,天道轮盘也被妖丹吞噬,只留下一道残破的轮辐坠入深渊。 叶远的身体开始透明化,他用尽最后一丝力量,將识海中的记忆与感悟凝成一道金光,射向天际:“守护之道......永不灭......”话音未落,妖王的巨口將他彻底吞没,三界的光明在这一刻尽数熄灭。黑暗中,唯有那道金光衝破云霄,落入某个新生婴儿的眉心,等待著下一次轮迴的觉醒。 第310章 初入樊笼,锋芒微露 车水马龙,各种车辆引擎的轰鸣和尖锐的鸣笛声搅成一团,粗暴地灌进叶远的耳朵,震得他太阳穴突突地跳。 他站在魔都喧闹的街头,身上那件洗得有些发白的旧衣服,跟周围那些衣著光鲜、脚步匆匆的人群,像是隔著一层看不见的墙。 背后是一个简单的行囊,里面是他全部的家当。 初次踏入这片到处是高楼和铁盒子的地方,他对眼前的一切都感到新奇,仔细打量著这个与他生活了十几年的深山截然不同的世界,但心底深处,却本能地抗拒著这里的嘈杂和拥挤。 “嘀——!” 一声极其刺耳的汽车喇叭声在他耳边猛地炸开。 叶远的身形极其细微地顿了一下,脑子里嗡的一声,某种尖锐冰冷的感觉瞬间衝撞著神经,带来一阵细密的刺痛。 他轻轻晃了晃头,试图驱散那短暂的不適感,看周围的景象都带了点恍惚。 从贴身的口袋里,他摸出一块玉佩,触手温润。玉的质地很普通,上面只刻著几道简单的流云纹路,这是下山前师傅交给他的信物。 除此以外,还有一张写著地址的泛黄字条。 “唐家……”叶远低声念出字条上的两个字,纷乱的心绪重新沉淀下来。 不管这个叫魔都的地方有多么陌生和复杂,师傅的嘱託,他必须完成。 就在他辨认著字条上的地址,准备找人问路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尖厉的惊呼。 “抢劫啊!有人抢东西啊!” 叶远立刻转头望去。 一个穿著里胡哨衬衫的小年轻,正一把夺过一个白髮老奶奶手里的钱包,扭头就想钻进人堆里跑掉。 这几乎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叶远甚至来不及细想。 他脚下的步子一错,人已经鬼魅般地出现在那个衬衫小年轻的面前。 衬衫只觉得脚下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整个人立刻失去平衡,踉蹌著就要往前扑倒。 就在他身体前倾,还没栽稳的瞬间,叶远手腕极其利落地一动,那个钱包已经稳稳地落入他手中。 整个过程快得让人眼繚乱,周围的路人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他妈的!”衬衫又惊又怒,从地上爬起来,指著叶远就想破口大骂。 叶远只是平静地站在那里。 衬衫后面的脏话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堵住了,最终只敢含糊不清地骂咧了一句,灰溜溜地钻进人群跑了。 “谢谢你啊,小伙子!真是太谢谢你了!”老奶奶接过钱包,激动得连声道谢。 “举手之劳。”叶远微微点了点头。 对他而言,这似乎只是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他没有理会周围人投来的或惊讶或探究的打量,重新低头看向手里的字条,继续琢磨那个叫“唐家”的地方。 按照字条上的地址,叶远七拐八绕,问了好几个人,费了不少功夫,总算找到了所谓的唐家老宅。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朱红色的大门油漆剥落得厉害,露出底下木头的本色,门上的铜环布满了锈跡,就连门口掛著的门牌也歪歪斜斜,透著一股子破败萧条的劲儿。 这跟他想像中,能让师傅郑重託付的人家,完全不一样。 大门紧紧关闭著,里面听不到半点声响,死气沉沉。 “找唐家?嗐,早没人住咯。”旁边树荫下有个乘凉的大爷,摇著蒲扇,主动搭话道,“可惜了,当年多风光的人家啊,听说他们家大小姐后来毁了容,唐老板也病倒了,家道中落,惨吶。” “毁容?病倒?”叶远心里咯噔一下。 这信息,似乎和他师傅下山前那些语焉不详的嘱咐,隱隱联繫了起来。 他连忙追问:“那大爷,您晓得他们现在搬到哪里去了吗?” “那谁知道呢?搬走好久了,没人清楚。”大爷摇了摇头,嘆了口气。 叶远又不死心,走到附近小区的保安亭去问。 保安隔著窗户瞥了他两下,看他穿著普通,脸上立刻露出几分不耐烦,挥挥手:“不知道不知道,別在这儿碍事,赶紧走。” 接连碰壁,叶远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这座大都市的现实和冷漠。 他从山里带来的钱本就不多,眼下寻人无果,只能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最终,他在一个被本地人称为“城中村”的区域,租下了一间最便宜、最狭小的隔断间。 房间低矮、潮湿,墙皮斑驳脱落,空气里瀰漫著一股难以形容的复杂气味,有霉味,有隔壁饭馆飘来的油烟味,还有其他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混在一起熏得人难受。 这和他从小长大的深山里那清新乾净的空气,形成了剧烈的反差。 叶远放下简单的行囊,看著掉皮的墙壁,心里倒没有太多的失落感。山里的日子更苦,这点环境不算什么。 只是,找到唐家的线索就这么断了,让他心里有点发慌。 深夜,刚有些睡意,隔壁房间突然传来小孩撕心裂肺的哭声,还夹杂著大人焦急又无助的安抚声。 “怎么烧得这么烫啊!药也吃了,怎么一点用都没有!” “这可怎么办啊!” 叶远凝神细听,隔壁孩子的哭声又高又尖,可气儿却短得很,吸气声又急又浅,不对头。 他站起身,走到隔壁,抬手敲了敲那扇薄薄的木门。 门开了,一对年轻男女站在门口,熬得两眼通红,满面愁苦。男人看著陌生的叶远,话里带著明显的戒备:“你找谁?” “我懂点医术,听孩子哭得厉害,或许能看看。”叶远声音不高,很平静。 那女人一听,像是溺水的人抓到根稻草,声音都发颤了:“真的?哎呀快进来!快!孩子烧糊涂了,去医院又折腾不起!” 叶远跟著进了屋。 房间不大,东西堆得乱七八糟,床上躺著个小男孩,也就三四岁的样子,小脸蛋红得嚇人,额头烫得能烙饼。 叶远没多问,走过去,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搭在孩子细弱的腕子上。 指尖下,那微弱的脉搏跳动传递著混乱的信息。 没一会儿,叶远心里大概有数了。 他让男人把孩子侧著抱好,露出后背。 第311章 夜色明珠,毒染尘埃 叶远伸出双手,手指看似隨意地在孩子后颈、脊背几个地方不轻不重地按压、推揉。他的动作不快,带著一种特別的韵律。 也就几分钟的工夫。 刚才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男孩,喉咙里发出轻轻的哼唧,呼吸肉眼可见地变得匀停、深长。脸上的潮红也一点点褪去,最后竟然砸吧砸吧小嘴,眼皮一沉,睡熟了。 年轻夫妇俩在旁边大气不敢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女人哆哆嗦嗦地伸手探了探儿子额头,猛地捂住嘴,又哭又笑:“退了!真退烧了!我的天……这、这太神了!真是神医!” “不是大毛病,受了点寒,加上吃的东西不消化,堵著了,推拿通一通气血就好。”叶远收回手,说得轻巧。 “谢谢您!真是谢谢您!您救了我们一家啊!”男人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一把抓住叶远的手不放,“小兄弟,你是新搬来的?以后有啥事儿,用得著哥的地方,你吱声!” 叶远推辞了对方硬要塞过来的钱,只装作不经意地问:“大哥,跟你打听个事儿。这附近,有没有姓唐的人家?或者,一个叫唐宛如的姑娘?” 男人闻言一怔,拧著眉头想了半天,猛地一拍大腿:“唐宛如?你说的是不是以前那个唐氏集团的大小姐?嚯!那家可惨了!听说她家公司倒了,她爸也病得下不来床,她为了凑钱给她爸治病,好像……好像去了『夜色』那种地方,干啥就不清楚了,有人说看见她在里面拖地扫厕所……嘖嘖,多好的一个姑娘,可惜了……” “夜色?”叶远把这两个字在心里过了一遍。 就在他跟邻居说话这当口,巷子深处光线照不到的角落里,似乎有个黑影晃了一下,又飞快地隱没了。 叶远若无其事地往那边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只有风吹过垃圾桶的声音。 是自己多心了? 他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动,后背隱隱有些发凉,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盯著自己。 不管怎么说,总算有了眉目。 叶远谢过邻居夫妇,转身回了自己那间破屋。 明天,去“夜色”看看。 唐家现在什么光景,那个叫唐宛如的姑娘又到底经歷了什么,师傅交代的事,必须办到。 只是想到那姑娘的遭遇,叶远心里头一次觉得有点闷,沉甸甸的。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 “夜色”会所的霓虹招牌將迷离的色彩泼洒在湿漉漉的街面上,巨大的彩色光团,盘踞在街角,吞吐著曖昧不明的光。 沉闷的重低音隔著厚重的玻璃门,一下下撞击著胸口,门口豪车穿梭,打扮入时的男女嬉笑著相拥而入,空气里混杂著酒精、浓郁香水和某种说不清的奢靡味道。 叶远站在街对面的阴影里,抬头望著那几个流光溢彩的大字。 这里比他想像的还要吵闹、晃眼,也更让他浑身不自在。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这片光鲜亮丽底下,翻涌著各种驳杂的气息——贪婪、空虚,还有不易察觉的危险。 他没走正门。 绕到会所侧面一条堆满垃圾桶、昏暗油腻的小巷,这里的防备看著鬆懈些。 叶远身形一晃,动作乾净利落,几个起落间,避开了几个闪著红点的监控探头,顺著外墙的管道和空调外机,悄无声息地翻进了一个半开的二楼窗户。 落地无声。 里面像是个杂物间,堆满了清洁用具和废弃的装饰物,一股子灰尘味。 叶远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沿著员工通道往下走。 走廊灯光昏暗,偶尔有穿著制服的服务生端著托盘脚步匆匆地走过,没人留意到这个穿著旧衣服、气息收敛得几乎不存在的陌生人。 七拐八绕,叶远在一处通往后厨和员工休息区的拐角停下。 他看到一个瘦弱的身影,正十分吃力地拖著一个半人高的垃圾桶,往后门方向挪。 那人戴著宽大的帽子和厚厚的口罩,把脸遮得严严实实,身上套著不合身的灰色清洁工制服,动作看著有些生疏,却又透著一股不属於这里的利落和倔强。 虽然看不清脸,叶远心里却微微一动。 是她? 那身形,那隱约的气场,和他从邻居大哥嘴里听到的只言片语,对上了。 就在这时,一个尖利的声音划破空气。 “喂!那个拖垃圾的!给老子站住!” 一个穿著里胡哨名牌衬衫,头髮染得跟调色盘似的,满脸傲慢的年轻男人,搂著个浓妆艷抹的女人,摇摇晃晃地走过来。 他身后还跟著两个穿黑色西装、膀大腰圆的保鏢。 唐宛如——叶远几乎可以肯定,这个清洁工就是唐宛如——身体不易察觉地僵了僵,停下脚步,微微低著头。 “赵少。”她的声音隔著口罩传出来,有点闷,透著掩不住的疲惫。 被叫做赵少的年轻人嗤笑一声,眼神轻佻地从上到下扫视她,目光在她沾满污渍的制服上打转,带著不加掩饰的恶意:“哟,这不是咱们以前的魔都第一美女,唐大小姐吗?怎么著,现在改行掏垃圾了?嘖嘖,这味儿,跟你现在这张脸,倒是挺搭的哈。” 唐宛如抓著垃圾桶边缘的手指猛地攥紧,指节用力到发白。 她没吭声,只是头垂得更低了。 赵少似乎觉得还不够过癮,故意抬脚狠狠踢在垃圾桶上。 垃圾桶失去平衡,“哗啦”一声翻倒在地,里面油腻污秽的垃圾滚得到处都是,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瞬间炸开。 “哎哟,不好意思,脚滑了。”赵少夸张地叫唤了一声,隨即指著地上的狼藉,冲唐宛如颐指气使,“还傻站著干嘛?弄脏了本少的地盘,赶紧给本少擦乾净!跪下擦!” 他旁边的女人也跟著咯咯娇笑,看唐宛如的表情全是幸灾乐祸。 唐宛如的身体在细微地发抖,屈辱感像冰冷的脏水把她从头浇到脚。 她慢慢蹲下身,拿起旁边的抹布,准备清理。 “够了。” 一个平静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叶远从阴影里走了出来,站到了唐宛如身前。 赵少正看得起劲,被打断了很不爽,斜著眼打量叶远:“你他妈谁啊?哪儿冒出来的土包子?敢管本少的閒事?活腻歪了是吧?” 第312章 妙手寻药 叶远没看他,只是对唐宛如说:“起来吧,这里不用你收拾。” 唐宛如愣住了,抬起头,透过口罩的缝隙,看到一张普通却乾净的脸,以及一双异常清亮的眸子。那里面没有同情,没有可怜,只有一种平淡的、理所当然的维护。 “小子,老子跟你说话呢!”赵少被彻底无视,脸上掛不住,顿时恼羞成怒,衝著身后的保鏢一挥手,“给我废了他!让他长长记性,在魔都,有些人是他惹不起的!” 两个保鏢狞笑著压上来,蒲扇大的拳头带著风声,一左一右,分別砸向叶远的太阳穴和胸口。 叶远甚至没挪动脚步。 就在拳头快要挨到身上的瞬间,他手腕微不可查地动了动,手指快得像幻影,在两个保鏢的手臂、肋下几个隱蔽的位置轻轻点了一下。 “噗通!”“噗通!” 两声沉闷的肉响几乎同时发出。 刚才还凶神恶煞的两个壮汉,像是突然被抽掉了全身的力气,软塌塌地瘫倒在地,一个抱著胳膊,一个捂著肚子,脸上扭曲著极度的痛苦,哼哼唧唧地叫唤,却怎么也爬不起来。 周围一下子安静得可怕。 赵少和他身边的女人都看傻了,脸上的囂张气焰瞬间被浇灭,只剩下惊恐和不敢相信。 “你、你……”赵少指著叶远,嘴唇哆嗦著,色厉內荏地喊,“你敢打我的人?你知道老子是谁吗?” 叶远压根没搭理他的叫囂。 刚才的混乱中,唐宛如的口罩被保鏢挥拳带起的风给刮掉了,露出了底下那张脸。 那是一张让人心惊肉跳的脸。 原本应该姣好的轮廓上,布满了暗红交错、凹凸不平的痕跡,皮肤像是被什么强酸腐蚀过,有些地方甚至还在微微溃烂流脓,散发著淡淡的腥气。 唐宛如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慌乱地用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脸,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整个人都透著极致的自卑、痛苦和绝望。 她下意识地想缩起来,想逃离所有人的视线。 叶远的注意力落在她的脸上,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这不是普通的伤疤。 更像是中了某种极其阴狠歹毒的奇毒。 他体內的“气”微微流转,能清晰地感知到她皮肤深处盘踞著一股阴冷、粘稠的毒素气息,正在不断侵蚀她的生机。 一些关於毒物药理的模糊记忆碎片,在他脑海中闪过。 他迈步走到唐宛如面前。 唐宛如感受到有人靠近,身体缩得更紧了,恨不得把脸埋进地里。 叶远停在她身前,没有去看她那张令人畏惧的脸,只是平静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 “你的毒,我能解。” 这话语,平淡,却带著一种让人无法怀疑的篤定,清清楚楚地落进唐宛如的耳朵里。 唐宛如猛地抬起头,捂著脸的手微微鬆开,露出一双噙满泪水,却又带著难以置信的眸子。 她看著眼前这个陌生的年轻人,从他身上,她没有感受到厌恶,没有感受到惊嚇,只有平静,以及一种久违的、被当成一个“人”来尊重的平等。 一股微弱的暖意,在她早已冰封的心底悄然化开。 “小子!你他妈给老子等著!”赵少回过神来,见叶远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气急败坏地撂下狠话。 回到那间潮湿低矮的隔断间,叶远关上门,外面的喧囂似乎被一层厚重的絮堵住,闷闷地远去了。 他盘膝坐在冰凉的地板上,闭目凝神。 唐宛如脸上那股子阴寒湿腻的气息,又清晰地浮现在感知里,带著一种跗骨之蛆般的粘稠感,丝丝缕缕地往人的生机里钻。 这玩意儿,绝不是普通的毒。 倒像是几种阴毒玩意儿混在一起,专门衝著毁人容貌、断人生机去的,歹毒得很。毒气已经钻进肉里,甚至跟气血都搅和到一块儿了,想拔出来,难。 师傅教过的医理,还有脑子里那些时不时冒出来的、零碎的画面和知识,飞快地转动、拼凑。 “蚀骨腐肌散……” 他嘴里轻轻吐出这几个字,这毒的名字阴森森的,解法也麻烦得要命。 主药得是“七星海棠”的蕊,还得配上“冰蚕涎”“赤阳草”好几样同样不好找的药材,用特別的法子配药,才有机会把毒性化解,把伤给补回来。 摸出师傅塞给他的那部老掉牙的手机,屏幕都划了好几道了,勉强还能上个网。 搜了搜“七星海棠”,结果少得可怜。偶尔提到,不是在什么天价拍卖会上,就是在哪个大佬的私人收藏里露了一小脸,普通人想都別想。 至於冰蚕涎、赤阳草,更是连个影儿都搜不到。 叶远放下手机,脸上倒也没多少失望。师傅以前说过,天底下的东西都是相生相剋的,好多宝贝药材,市面上找不到,可放到山川野地里,自有它们的地盘和活路。 第二天一早,叶远把身上剩下的那点钱揣好,去了魔都郊区一个挺大的中药材批发市场。 刚一进去,好傢伙,那味儿冲的! 乾草根、怪瓣、还有各种说不清的土腥气、药材味儿,全混在一块儿,像一堵墙似的往人脸上扑。市场里人挤人,吆喝声、討价还价声,吵得人脑仁疼。 叶远穿在人堆里,脚步没停,但心里那股气儿却像雷达似的扫著周围的摊位。 大部分摊上的药材,在他“闻”来,不是年份不够,就是炮製得糙,药性跑了大半,看著热闹,其实都是样子货。 他走走停停,最后在一个挤在角落、毫不起眼的摊子前站住了脚。 摊主是个瘦老头,蔫了吧唧地靠在椅子上打盹。摊上乱七八糟堆著些卖相不怎么样的乾草根。 叶远的注意力却落在一小捆顏色发暗、细了吧唧、看著快成柴火的根茎上。 这玩意儿看著乾瘪,可叶远能清楚地“闻”到,它里头藏著一丁点儿微弱但纯净的阳火气,正是他要找的“赤阳草”! 虽然年份差远了,但有总比没有强,回头小心把药性催出来,说不定能顶一部分用。 第313章 恶客上门 “老板,这个,多少钱?”叶远指了指那捆赤阳草。 摊主懒洋洋地掀了下眼皮,瞟了一眼,隨口报了个价:“一百块一捆,拿走。” 叶远没吱声,伸手拿起那捆草药,在手里不轻不重地掂了掂,又放回去,声音平平地说:“老板,这草都快干透了,药性还有多少?二十块,我拿走。” “二十?!”摊主像被踩了尾巴,噌一下坐直了,“小伙子,你逗我玩呢?这可是正经的赤阳草,就是品相差点……” 叶远也不多话,伸出两根手指头,在那捆赤阳草一个不起眼的节疤上,不轻不重地捻了捻。 一股子极淡的、几乎闻不到的焦糊气味散了出来。 摊主鼻子动了动,嘿,不吭声了。他自己心里清楚这批货怎么来的,年份不够,放得也不仔细,药性跑了大半。眼前这小子,居然一眼就看穿了?行家啊! “得得得,算我栽了,二十就二十,拿走拿走!”摊主挥挥手,跟赶苍蝇似的。 叶远付了钱,把那捆赤阳草小心收进怀里。 刚转身要走,旁边摊上一个晒得黢黑、看著就像常年跑山的老药农叫住了他:“小伙子,我看你挺懂药材啊。” 叶远停下脚,客气了句:“懂点皮毛。” “刚才那赤阳草,年份是不行,可根上还带著土腥气,是野地里长的,比那些大棚货强。”老药农咧嘴笑了笑,露出黄牙,“你这是要找什么不好找的药材吧?” 叶远心里动了动,顺势问:“老伯,您常年在山里跑,见识多。听没听说过『七星海棠』?” 老药农一听这名字,脸上的笑收了收,摇摇头:“七星海棠?那是传说里的玩意儿了,几十年没听说谁见过了。不过嘛……” 他顿了下,凑近了点,压低声音,“我年轻那会儿,听老辈人嘮嗑,说以前市里有个大户人家,搞了个私人园子,叫啥『静心园』,里头种满了奇奇怪怪的草。说不定……有那宝贝。但这园子邪乎得很,从不对外人开门,主人脾气也怪,背景深得很吶。” “静心园……”叶远把这名字在心里过了几遍。 谢过老药农,叶远刚走出市场没多远,拐进一条没人的小巷子,后脖颈子就有点发毛。 不对劲。 他脚步放慢。 果然,巷子口和巷子尾,同时晃出来几个人影,把他堵在了中间。 带头的,正是昨天那个赵少。他脸上掛著阴狠的笑,旁边簇拥著七八个拎著钢管、砍刀的壮汉,一个个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看著就不是善茬。 “哟,土鱉,昨天不是很能打吗?”赵少得意地晃著脑袋,下巴抬得老高,“今天我看你还往哪儿跑!给老子废了他!打断他的腿!” 几个打手嗷嗷叫著就冲了上来,手里的钢管带著呜呜的风声,劈头盖脸地砸向叶远。 叶远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那双原本清澈的眸子,瞬间沉了下去。 他脚下步子一错,身形飘忽不定,在狭窄的巷子里闪转。 钢管带著风声砸下来,他不躲不闪,手腕子翻得让人看不清,快得只剩残影。 “啪!”一声脆响。 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壮汉,手里的钢管直接脱手飞了出去,他抱著自己的手腕子就蹲地上了,脸白的跟纸似的,额头上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咔嚓!” 又一声让人牙酸的骨头错位声。 另一个壮汉刚挥起砍刀,就被叶远一记手刀砍在胳膊肘关节上,整条胳膊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耷拉下去,疼得他嗷嗷直叫。 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叶远已经动了。 他的动作看著不快,甚至有点懒洋洋的,但每一拳、每一脚都落在最刁钻、最让人吃不住劲的地方。 或是肋下软肉,或是膝盖弯,或是脖颈侧面。 “砰!”“噗通!”“哎哟!” 惨叫声、闷哼声、身体砸在地上的声音,响成一片。 前后不过十几秒的工夫。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七八个壮汉,已经躺了一地,个个抱著胳膊捂著腿,哼哼唧唧地打滚,没一个能爬起来的。 赵少脸都绿了,站在巷口,看著满地打滚的手下,再看看一步步朝他走过来的叶远,两腿肚子开始打颤。 “你、你別过来!我爸是赵……” 叶远压根没听他后面的话,走到他面前,停下。 赵少嚇得一屁股坐地上,手指头哆哆嗦嗦指著叶远:“你、你等著……我不会放过你的……” 声音都带著哭腔了。 叶远没理他,转身,从容地走出了巷子,留下满地哀嚎和瘫软在地的赵少。 阳光重新落在他身上,仿佛刚才那场短暂而凌厉的衝突,从未发生过。 只是,静心园……这个地方,看来是非去一趟不可了。 惨叫声顿时响成一片。 衝上来的打手只觉得手腕钻心地疼,手里的傢伙“哐啷”掉了一地。 紧跟著,不是胸口发闷,就是肋下剧痛,浑身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乾了,一个个软绵绵地瘫倒在地,蜷著身子哼哼唧唧。 叶远的身影在狭窄的巷子里晃动,看著不快,可每次出手都落在最让人难受的地方。 不伤命,但绝对让你立刻失去动弹的能力。 也就一袋烟的工夫。 刚才还凶神恶煞的七八个壮汉,已经躺了一地,满地打滚。 赵少那张脸彻底白了,两条腿抖得跟筛糠没两样。 他眼睁睁看著叶远一步步朝自己走过来,嗓子里发出“嗬嗬”的怪叫,扭头就想跑。 叶远脚尖一挑,地上的一根钢管跳进他手里。 手腕隨意一抖。 “嗖——!” 破空声尖锐刺耳。 钢管擦著赵少的头皮飞过去,“鐺”一声闷响,直挺挺钉进了他前面几步远的墙壁里,陷进去好几寸! 赵少腿肚子一软,“噗通”瘫坐在地上。 一股骚臭味立刻瀰漫开来,他裤襠那块儿,湿了一大片。 “滚。” 叶远的声音不带任何温度。 赵少屁滚尿流地爬起来,连滚带爬,头都不敢回一下,带著哭腔跑远了。 叶远看著他消失在巷口的狼狈背影,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动。 刚才动静闹得不小。 他能感觉到,巷子深处,某个二楼的窗户后面,有道目光在自己身上停了那么一下,很快又消失了。 是那个邻居大哥说的“地头蛇”? 还是別的什么人? 他没心思去细想,转身打算离开。 第314章 静园夜雨,锦鲤惊鸿 “叶远!” 一个声音从巷口传来,又急又慌。 唐宛如跑了过来,口罩还戴著,露在外面的眼睛里全是惊慌和愧疚。 “你……你没事吧?他们……是不是因为我……” “我没事。”叶远看著她,“一点小麻烦。” “你快走吧!別管我了!”唐宛如的声音带上了哭腔,“赵家在魔都挺有势力的,你惹不起他们的!我不想连累你!” 叶远看著她眼睛里那浓得化不开的恐惧和绝望,语气还是那么平淡,却又斩钉截铁。 “我说过,你的毒,我能解。” “我说到,做到。” 唐宛如一下子愣住了,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多少年了? 自从脸毁了,家败了,她听到的都是嘲讽,看到的都是白眼,受尽了欺凌。 从来没有人,像眼前这个才认识没多久的年轻人这样,用这么肯定的语气对她许诺,还不顾危险地护著她。 “可是……静心园……”唐宛如像是想起了什么,声音变得很乾涩,“那地方守卫特別严,根本进不去……而且那个园主,脾气怪得很,从来不让外人进……” 找药这条路,比想的还要难走。 那个被打跑的赵少,看样子也不会就这么算了。 叶远心里清楚,安生日子,怕是到头了。 叶远看著唐宛如跑远的背影,巷子深处那扇窗户悄无声息地合上了,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个赵少,背后不乾净,这事没完。 静心园,听唐宛如那口气,也不是善地。 他回到那间潮湿的隔断间,脑子转得飞快。硬闯动静太大,万一惊动了人,七星海棠就更难到手了。 第二天,叶远又去了那个中药材批发市场,直接找到昨天那个老药农的摊位。 老药农正拿个小刷子仔细清理几根乾瘪的药草,看见叶远,咧嘴露出黄牙:“小伙子,又转悠来了?昨天那赤阳草,对劲不?” “老伯,跟你打听个事儿。”叶远也不绕弯子,“静心园,你知道多少?” 老药农脸上的笑意淡了点,放下刷子,朝左右瞥了两眼,声音压得低低的:“静心园?嘖,那地方水深。园主姓楚,楚天雄。年轻那会儿在魔都可是跺跺脚地面都颤的人物,后来不知道咋回事就猫起来了,把那园子弄得跟个堡垒似的,谁的帐都不买。脾气怪得很,听说好些年都没人见过他了。” “这种人……”叶远心里有了点谱。 “可不是嘛,手眼通天的人物。”老药农咂咂嘴,“小伙子,你打听这个干啥?那地方,不是咱们能掺和的。” 叶远顿了顿,换了个问法:“那您晓得,这位楚先生,身子骨如何?” “身体?”老药农愣了一下,隨即“哦”了一声,“这个倒是听过风声。都说楚老板身上有老毛病,多少年了,国內国外的神医请了一箩筐,钱得跟流水似的,就是没见好。具体啥病,捂得严严实实的,谁也不清楚。” 叶远心头微动。有病就好,有病就有机会。 他谢过老药农,心里大致有了方向。 想进静心园,想拿到七星海棠,唯一的门路,恐怕就在这位楚园主的病灶上。 不过得先弄清楚两件事:一是静心园里那七星海棠,到底是不是真货;二是那位楚园主的病,自己能不能拿捏。 机会说来就来。 几天后,半夜下起了瓢泼大雨,雨点子砸在玻璃上噼啪作响,把城中村的嘈杂都盖下去了不少。 叶远换了身不起眼的深色衣服,推开门,身形一晃就没入了湿漉漉的夜色里。 雨夜,最好办事。 静心园在魔都一处清静的半山腰,地方大得很。高墙在雨幕里像趴著的怪兽,墙头上红点闪烁,还有摄像头在缓缓转动。 叶远绕到一处墙角,这里树多,监控照不到。 他脚尖在湿滑的墙面上轻轻一点,整个人没事人一样就翻了上去。身形灵活得像猫,避开几道红外线,几个起落,悄没声地落在了园子里鬆软的草地上。 雨水洗过的空气带著草木清气,亭台楼阁影影绰绰。 叶远把气息收到最低,像个影子似的在假山木间穿梭。他的感知力放开,仔细捕捉园子里的气味。 很快,他脚步一顿,停在一片打理得格外精细的圃前。这里的气息,確实不一样。 圃里头,一株半人高的植物,叶子长得奇怪,七个角,像星星,顶上几个骨朵含苞待放,瞅著有点像海棠。隔著还有段距离,但那股子独特的、带著清冽药气的味道,叶远闻著就不会错! 七星海棠!真在这里! 叶远心里一松,但没敢靠近。他能感觉到,这圃周围有东西护著,比外墙还严实。 正琢磨著先去探探楚园主住哪儿,不远处一个亮著灯的水榭引起了他的注意。 水榭一半搭在水面上,底下是个不小的池塘,雨点落在水面砸出圈圈涟漪。 叶远悄悄摸过去,发现水榭里有两个人影,像是园丁打扮,正对著池塘急得跳脚。 “完了完了,捞上来就不喘气了!” “我的老天爷!这可是老板最宝贝那条『火龙王』啊!这下咱们都得滚蛋!” 叶远眯眼望去,只见水榭边的石阶上,躺著一条红彤彤、鳞片油亮的大锦鲤,得有两尺长,这会儿肚皮朝天,鱼鳃微弱地动了两下,眼瞅著就要蹬腿了。 那俩园丁手忙脚乱,除了乾嚎没別的办法。 叶远心里一动,摸了摸怀里藏著的几枚细如牛毛的银针,那是师傅给的,救急用的。 稍一犹豫,他不再耽搁。 身形一晃,人已经到了水榭边上。那俩园丁只觉得眼前人影一闪,还没看清是谁,叶远已经蹲下,手指在那条大锦鲤的肚子、鱼鰭根几个地方飞快地摸过,判断生机堵在哪儿。 跟著,他指尖银光连闪,几根银针快准狠地刺进了锦鲤身上几个细微的穴位,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 银针刚扎进去,那条本来挺尸的锦鲤,尾巴突然“啪”地甩了一下水,鱼鳃也开始有规律地开合,翻白的肚皮慢慢正了过来,竟然在石阶上扭了两下! 第315章 银针渡厄,初显神威 “动、动了?我的娘欸!活了活了!”俩园丁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使劲揉眼睛,不敢相信。 叶远拔出银针,刚站起身。 一个沉稳的声音突然从水榭入口传来。 “阁下深夜到访,还在老朽园中施展这般妙手,不知有何贵干?” 一个穿灰色长衫的老管家,头髮梳得一丝不乱,面容清瘦,眼神却锐利得很,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身后还跟著两个黑衣保鏢,个头都挺壮实。 叶远心里清楚,他救鱼这一下,肯定被监控瞧见了。 他转过身,平静地看著老管家:“路过,见这锦鲤快不行了,顺手救一下,不是有意打扰。” 老管家目光如电,上下打量著叶远,似乎想把他看穿:“阁下身手不凡,能悄无声息进来,又懂得以针救鱼,恐怕不是『路过』这么简单吧?我家先生想见见你,请跟我来。” 叶远明白,正主来了。他点了点头:“也好,正有事想求见楚先生。” 跟著老管家穿过雨中的迴廊,到了一栋古色古香的中式小楼前。 屋內灯火通明,空气里飘著一股混合了檀香和浓重药草的气味,有些压抑。 客厅主位上,坐著一个穿唐装的老者,六十来岁,面容清癯,自带一股久居人上的威严。但那张脸苍白得不像话,眼下是深重的青黑,连呼吸都似乎带著不易察觉的沉重和费力,端著茶杯的手指,隱隱有些不自然的颤抖。 这位,应该就是静心园的主人,楚天雄。 楚天雄也在打量叶远,眼神锐利得像要刮掉人一层皮,审视中带著久病的倦怠和明显被打扰的不快。 “就是你,闯进我的静心园,还救了我那条鱼?”楚天雄的声音不高,却沉甸甸的,压得人心里发慌。 “无意冒犯,只是想来求一样东西。”叶远站得笔直,不卑不亢。 “哦?想要什么?”楚天雄嘴角扯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弧度,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我这园子里的东西,不是谁都能开口要的。” “想求贵园里的七星海棠,救一位朋友。”叶远直接挑明。 楚天雄捏著茶杯的手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讶异,隨即被更深的冰冷覆盖:“你知道七星海棠?口气倒是不小。先不说我凭什么给你,你这深更半夜闯进来,按规矩,剁了餵鱼也不为过。” 叶远迎著他审视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反而往前走了一步,声音清晰地响在有些安静的客厅里:“楚先生身上有旧疾吧。寒气深入骨髓,盘踞在胸腹之间,平日里靠药物勉强压著。每到阴雨天,或者夜深人静的时候,那股子寒气就活过来似的,像是无数根冰针在里面乱扎,又像是蚂蚁在啃骨头,是不是?”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楚天雄微微抽搐的眉梢上,继续说道:“这种感觉,外人恐怕很难体会。一般的药石只能隔靴搔痒,碰不到病根。时间久了,寒毒和气血搅在一起,更是麻烦。我说得对不对?” 他这番话,不是把脉问诊,纯粹是进来之后,以內气感应,加上师傅传的那点望气本事,直接“看”到了楚天雄体內那股挥之不去的阴寒死气。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楚天雄脸上那点强撑的威严瞬间崩塌! 他猛地攥紧了椅子的扶手,手背上青筋暴起,身体前倾,死死盯著叶远,原本刻意放缓的呼吸一下子乱了节奏,变得急促起来。 这些锥心刺骨的感受,是他这十几年来最深的痛苦和秘密,从没跟任何人细说过!多少名医看过,都只说是沉疴宿疾,调养为主,谁能像眼前这个年轻人一样,把他的痛苦说得如此精准,简直就像钻进他身体里看过一样! 站在旁边的老管家,脸上的肌肉也僵住了,眼神里全是惊骇。这小子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你……你怎么知道?”楚天雄的声音抖得厉害,哪里还有刚才的威严。 “略懂医术。”叶远回答得轻描淡写,“楚先生这病,我可以试试。” 楚天雄死死地盯著叶远,眼神复杂到了极点。震惊、怀疑、审视,还有一丝被病痛折磨了太久,几乎快要熄灭的希望火苗,又在他眼底重新燃起。这小子看起来土里土气的,居然有这本事? “你想要七星海棠?”他好不容易稳住心神,声音沙哑地问。 “对。” “好!”楚天雄眼中闪过狠厉的决断,“我给你这个机会!你要是真能治好我的病,哪怕只是让我这老毛病能真正好转,不再受这活罪,七星海棠,我双手奉上!” 他话锋一转,眼神陡然变得阴冷,“但你要是治不好,或者敢在我这园子里耍什么招……” 他没往下说,但那眼神里的杀气,比外面的夜雨还要冷。 “楚家虽然多年不管外面的事,但这静心园里,想让一个人无声无息地消失,还是很容易的。”老管家在旁边补了一句,声音没什么起伏,却让人后背发凉,“之前来的几个所谓『神医』,没本事的,下场都不怎么好看。” 叶远点了点头:“一言为定。” 谁也没想到,一场夜闯,竟然以这种方式,为求药找到了门路。 只是叶远还不知道,就在他和楚天雄达成这笔交易的时候,魔都另一边,灯火辉煌的別墅里,那个被他嚇破胆的赵少,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他那个满脸阴鷙的中年老爹告状。 “爸!你可得给我做主啊!那个土包子,他、他简直不把我赵家放在眼里!还敢威胁我!” “废物!”阴鷙的中年男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杯盘乱响,“连个乡下来的泥腿子都收拾不了!给我查!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找出来!敢动我赵坤的儿子,我让他知道知道,『死』字怎么写!” 一张无形的大网,夹杂著浓浓的恶意,正朝著刚踏入这座樊笼的叶远,悄然撒开。 楚天雄深吸一口气,把心头的翻腾硬压下去,直直地看向叶远:“好!我给你这个机会!老张,带叶先生去静室,准备东西!” 第316章 狭路相逢 老管家躬身应了声,领著叶远七拐八绕,进了一处清幽小院。院里有间静室,布置得挺素净,中间一张宽大的诊疗床,旁边倒也戳著几台崭新的医疗仪器,指示灯一闪一闪的。 叶远就瞟了一眼那些铁疙瘩,轻轻摇了摇头。 “这些用不著。”他扭头对跟进来的老管家说,“给我打盆清水,再拿几条乾净毛巾就够了。还有,我扎针的时候,不能有別人碍事。” 老管家心里琢磨了一下,也没多问,立刻吩咐下人去办。没多会儿,清水毛巾就送来了。叶远从隨身那个旧布袋里,很小心地摸出个乌木盒子,盒子被摸得有点滑溜发亮,打开,里头躺著一排长长短短的银针,泛著幽微的冷光。 这时候,门口脚步声急促,几个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风风火火闯进来,脸上都挺严肃,领头那个戴金丝眼镜的,眉头拧得死紧。 “楚先生!”领头的王医生声音挺急,“您可得想清楚啊!这人谁啊?底细都不知道!用这种江湖郎中骗人的法子治病,风险太嚇人了!咱们那个保守治疗方案,才是最稳的!” 旁边另一个也赶紧搭腔:“是啊楚先生,这银针扎穴位,万一出点差错,那后果谁担得起啊!”他们看叶远的表情,毫不客气,全是怀疑,不屑,跟看个走江湖卖大力丸的差不多。 话刚说完,楚天雄在老管家的搀扶下,拄著根死沉的梨木拐杖,也挪了进来。他脸色还是白得嚇人,但那股子劲儿却透著不容反驳的硬气。 “王医生,”楚天雄嗓子有点哑,带著一股子被病痛折磨久了的疲惫和倔强,“你们那个稳妥方案,已经让我稳妥地遭了十几年罪了!” 他不再理会那几个医生,视线落在叶远身上,声音沉了几分:“年轻人,我信你这一回。就这一回。” 说完,他冲那几个医生摆摆手:“你们都出去,在外头候著。没我发话,谁都不准进来搅和!” 王医生他们还想再劝,可瞅见楚天雄那不容商量的样子,只能憋著气嘆了口气,一肚子不踏实地退出去,守在了静室门外。 静室的门轻轻合上,把外面的动静隔开了。屋里就剩下叶远,躺在诊疗床上的楚天雄,还有杵在一边的老管家。窗外雨声哗啦啦的,屋里显得格外静。 叶远走到床边,吸了口气,整个人那股懒洋洋的气息不见了,变得极其专注。他手指拈起一根细长的银针,动作又轻又稳。 “楚先生,鬆快点。”叶远的声音不高不低,听著却让人心里踏实。 话音刚落,他手腕子轻轻一抖,那根银针已经快得像道影子,扎进了楚天雄胸腹间的几个穴位里。找穴位的准头,下手的速度,让旁边站著的老管家眼皮都跟著跳了一下。 叶远的手指捻动,旋转,提插,带著种说不出的韵律。隨著他的动作,一股暖烘烘的气息,顺著针尾,慢慢渗进楚天雄身体里,就好像有股温水,在冲刷那些因为常年受寒气侵蚀,变得又僵又涩的经络。 楚天雄原本绷得死紧的身体,不自觉地就鬆弛下来。他本来以为会疼得钻心,哪想到,针扎的地方非但不疼,反而一阵阵又麻又暖,舒服得难以形容。那股子盘踞在他身体里,阴冷刺骨,跟蛆虫啃骨头一样的感觉,竟然被这股暖意一衝,真有了点要化开的苗头。 他紧锁的眉头慢慢鬆开了,那张白得没一点血色的脸上,居然透出了一抹极淡的红润。 “这……真是舒坦……”楚天雄忍不住低低哼了一声,嗓音里全是没法相信的惊喜,“多少年了……就没这么鬆快过……” 静室外头,王医生他们正围著几台连著楚天雄身体的监护仪,紧张地盯著。 “看!心率!平稳了!”一个年轻医生指著屏幕喊。 王医生推了推眼镜,死死盯著屏幕上跳动的各项数据:“血压在回升……血氧饱和度也在往上走……这……这怎么可能?” 本书首发????????????.??????,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体表温度监测,核心温度在慢慢回升!脑电波也平稳了!这……这根本不符合医学常理啊!”另一个医生小声嘀咕,脸上的表情从开始的不屑变成了纯粹的震惊。 他们干这行多少年了,从没见过哪个疗法见效这么快的,更別说眼前这情况,完全超出了他们能理解的范畴。简直跟变魔术一样!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情况会这么好下去,楚天雄的身体能稳步好转的时候,变故毫无预兆地发生了! “呃啊——!” 静室里,楚天雄猛地发出一声痛苦到极点的闷哼,原本缓和下去的脸色瞬间扭曲,皮肤底下,飞快地蒙上了一层古怪的黑气! “噗——!” 他猛地张嘴,喷出一大口又粘又稠、顏色漆黑、散发著噁心腥臭的血块,溅在雪白的床单上,那顏色刺眼得嚇人! 外面的监护仪同时发出尖锐刺耳的警报声,屏幕上各项数据疯了一样往下掉,直线下滑! “不好!”王医生脸色瞬间惨白,失声喊道,“是毒素反噬!快!快准备急救药品和设备!”他第一个就想推门往里冲。 “別动!” 一声低喝从静室里传出来,声音不大,却带著让人不敢违抗的力道,硬生生把王医生他们的动作给定住了。 只见叶远还站在床边,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脸上丁点慌乱都没有,反而更锐利了。 他的两只手快得几乎只剩下虚影,原来扎在楚天雄身上的银针被飞快拔出,又用更快的速度,刺进了另外几个完全不同的穴位里,手法变幻,根本看不明白。 紧跟著,他毫不犹豫地咬破自己右手中指的指尖,挤出一滴鲜红得快要滴下来的血珠。用手指当笔,用自己的血当墨,闪电般在楚天雄的眉心位置,画下了一个看著简单,却透著古老意味的符文。 那血红色的符文在楚天雄额头上一闪,就消失不见了,好像从来没出现过。 做完这些,叶远两只手掌虚按在楚天雄丹田上方大概一寸的地方,一股子又纯又厚的內气毫不保留地灌了进去,强行镇压那股子正在他体內疯狂暴走的阴寒毒素。叶远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脸色也白了不少,显然这一下消耗不小。 第317章 武道爭锋 过了大概几分钟,楚天雄身上那层嚇人的黑气,跟退潮似的,慢慢地淡了下去,身体剧烈的颤抖也停了。他急促的呼吸虽然还很弱,却重新变得平稳,有了规律。 整个人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浑身上下被冷汗浸透了,软绵绵瘫在床上,但那股子眼瞅著就要没命的危险劲儿,確確实实是过去了。 叶远缓缓收回手掌,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伸手把所有银针都拔了下来,拿旁边的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 楚天雄费力地睁开眼,眼神还有点散,但当他看到站在床边,脸色有些疲惫的叶远时,那眼神里瞬间涌上了太多复杂的东西——震惊、后怕、敬畏,还有……无法言说的感激。 “小……小神医……”他嗓子哑得厉害,断断续续地挤出几个字,“救……救命之恩……” 叶远轻轻摇头,吐出一口浊气,声音有些发虚:“毒根子太深,拔不乾净。” “刚才那一下,只是暂时摁住了,没法根除。” “要彻底好,还得靠七星海棠当主药,配合其他药材,慢慢来。” 楚天雄听完,当即拍板,扭头就对旁边还惊魂未定的老管家说:“老张,快!” “带叶先生去药圃!最好的那株七星海棠,取来给叶先生!” 老管家腰弯得更低了,声音里透著恭敬:“是,先生!” 叶远把银针收好。 正要跟著老管家走,楚天雄挣扎著要起身,老管家忙扶住。 楚天雄从贴身口袋掏出张卡片,递过来。 卡片入手沉甸甸、凉丝丝的,全黑,就中间一个古篆体的“楚”字。 “叶先生,拿著这个。”楚天雄声音郑重,“在魔都,碰上摆不平的事儿,打背面这电话,提我。” 叶远接过卡,指尖能感觉到金属的凉意。 他扫了眼卡背后的號码,点点头:“谢了,楚先生。” 他没多话,跟著老管家出了静室。 外头雨停了,空气里一股子乾净的湿润草木味。 两人一前一后,没说话,往园子深处的药圃走。 快到静心园大门口了,那株能救唐宛如的七星海棠就在眼前。 叶远脚步却猛地顿住。 后背的皮肤绷紧了。 他“闻”到了几股气味,阴冷,黏腻,像毒蛇吐信,就藏在外面的暗处,死死锁著他。 这感觉,跟昨天巷子里那帮废物混混完全两码事。 里头有几道,带著练家子才有的尖锐感,刺得人皮肤发麻! 赵家? 手脚挺快啊。 叶远的手指,悄无声息地蹭过袖口里乌木针盒的边缘。 这魔都,果然不是个省油的地方。 老管家引著叶远,两人穿过几重月洞门。 雨后的石板路湿漉漉的,倒映著微弱的天光,空气里满是泥土和青草混杂的潮气。 药圃不大,处处透著用心。 各种叫不出名字的药材分门別类,长势喜人。 中间一块拿玉石栏杆围著的地,就孤零零长著那株七星海棠。 叶子绿得发亮,七个尖角挺翘,顶上几个苞圆滚滚的,饱满欲滴。 那股子清冽的药香,在夜里闻著,鼻腔里都凉颼颼的。 老管家拿出把玉剪子,动作轻柔地剪下最顶上那朵苞,放进一个巴掌大的锦盒里,双手捧给叶远。 “叶先生,楚先生吩咐的。” 叶远接过锦盒,入手有点沉,指尖能感觉到里头东西蕴含的纯净力量。 他点点头:“替我谢谢楚先生。” 事儿办完了,叶远也没多留,跟老管家道了別,顺著原路往静心园外走。 刚迈出静心园那扇沉重的大门没几步,拐到一条下山的窄公路上,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叫声突然撕裂了安静的夜! “嘎吱——!” 两辆黑黢黢的越野车,一头一尾,轮胎在湿滑路面上拉出刺耳的噪音,把他前后路堵得死死的。 车门几乎同时弹开,呼啦啦下来十几个人影。 这些人跟昨天巷子里那帮歪瓜裂枣不一样。 个个一身黑,身板结实,动作麻利,看人的表情冷冰冰的,没啥情绪。 打头那个中年男人,四十来岁,两边太阳穴鼓鼓囊囊的,背著手,上下打量叶远,身上那股子气势压得人有点喘不过气。 后天高手!起码是中期! 叶远停住脚,脸上没什么变化,心里透亮。 躲不过的,还是来了。 赵家的反应,比他预料的快。 “小子,就是你动的赵少?”为首的中年男人先开了口,嗓音有点沙哑,带著俯视的味道,“胆子挺肥。到这儿也就到头了。” 他往前走了两步,扫了叶远几眼,嘴角的弧度带著轻视。 “野路子练出来的,有几斤傻力气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可惜,在魔都,光能打没用。” “赵家要你一双手,一条腿。”中年男人说得平淡,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你自己来,还是我们帮你?” 叶远看了看他,又瞥了眼后面那些面色不善的打手,淡淡回了句:“我不想找麻烦。” “麻烦?”中年男人像是听见笑话,嗤了一声,“现在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动了赵家的人,就得认栽!这是规矩!” “动手!”他猛地一挥手,懒得再多说。 后面十几个黑衣人立刻散开,脚步很稳,互相配合著,悄没声地朝叶远围拢过来。 叶远心里嘆了口气,看来是没法善了。 最前面那个打手砂锅大的拳头快要碰到他鼻尖时,叶远动了。 他身子轻飘飘地一晃,脚下步子怪异地一错,人就从拳头边上滑了过去,像片没重量的叶子。 衝过来的打手只觉得面前一空,人没了! “砰!”一个收不住劲,拳头砸在同伴身上。 “人呢?!” “操!快得邪门!” 包围圈瞬间就乱了。 叶远的身影在十几个人中间钻来钻去,动作看著不快,可那些拳脚,还有悄悄摸向腰间短傢伙的手,连他衣服边都蹭不到。 他不出手还好,一出手就有人倒霉。 不是手腕子被拧得“咔吧”一声,疼得立马失去战斗力。 就是膝盖窝被不轻不重地踢中,当场腿软跪下去。 他每次动作都看著挺隨意,偏偏能找到对方最彆扭、最没防备的点,用最小的劲儿,造成最大的麻烦。 一分钟不到。 第318章 玉顏重生 十几个挺能打的傢伙已经倒了一半,剩下的人也心里发毛,围著不敢再轻易往前凑。 “废物!”领头的中年男人脸上阴得快拧出水,吼了一声。 他也没想到,一个土包子样的年轻人,身法居然这么滑溜! “倒是小看你了!”中年男人自己动了,脚在地上重重一跺,湿地面上的水都震起来了。 他双拳一握,骨头噼里啪啦响,一股子凶悍暴烈的劲儿猛地从他身上炸开! “呼!” 拳头带著撕开空气的尖啸,笔直打向叶远胸口! 这一下又快又猛,把叶远能躲的空隙全封死了! 后天中期的全力一拳! 叶远眉梢动了动。 这人的实力確实比昨天那帮强不少。 但他没退,反而抬起手掌,看著慢悠悠地迎上去。 拳掌快要碰上的那个瞬间,叶远的手掌突然怪异地一翻、一沉,擦著对方拳头的力道滑了过去,滑得像条抓不住的鱼,贴著对方胳膊內侧就往上走。 同时,一股微弱但极其凝练的气劲,顺著他指尖钻出去,无声无息地刺向中年男人胳肢窝下面一个节点。 中年男人只觉得胳膊一麻,拳头上的力道猛地顿了一下,胸前顿时空门大开! 高手过招,差的就是这一瞬间! 叶远抓住这个空当,左手手掌平平推出,看著没用什么力气,直接印在了中年男人的胸口上。 “噗!” 中年男人像是被攻城锤砸中,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飞出去,直挺挺摔在几米外的地上。 他张嘴喷出一小口血沫子,脸瞬间白得嚇人,捂著胸口,全是惊恐和不敢相信的表情。 他感觉五臟六腑被一股又柔又猛的力量震得移了位,气血乱窜,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 一招!就一招! 自己居然输得这么干脆利落? 这小子……根本不是什么野路子!这卸力的巧劲,还有那股子阴损的气劲…… 剩下的打手看见领头的都被一招放倒,嚇得脸都白了,握著傢伙的手直哆嗦,谁还敢动? 叶远收回手掌,站在原地,平静地扫过地上哼哼唧唧的中年男人,和周围嚇傻了的打手。 雨后的夜风吹过来,凉颼颼的。 “回去告诉赵家。”叶远的声音不高,却清清楚楚钻进每个人耳朵里,“別再来烦我,也別去碰唐宛如。不然,下一次,就不是断手断脚这么简单了。” 说完,他看都没再看这群人一眼,转身,不紧不慢地走进了前面路灯拉长的影子里,很快就不见了。 只留下满地瘫软哀嚎的人,和那个捂著胸口,满脸惊疑,挣扎著想爬起来却爬不起来的中年男人。 叶远回到城中村那间狭小的隔断间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唐宛如几乎一夜没睡,听到开门声,猛地从床上坐起,衝到门口。 当看到叶远虽然衣服有些凌乱,但人平安无事地站在那里,手里还拿著一个古朴的锦盒时,她悬著的心终於落回了肚子里,眼眶瞬间就红了。 “你……你回来了!”她的声音带著难以抑制的颤抖和后怕。 “嗯,药拿到了。”叶远將锦盒递给她,脸上露出一丝疲惫后的轻鬆。 唐宛如小心翼翼地打开锦盒,看到里面那朵含苞待放、泛著莹润光泽的七星海棠,泪水终於忍不住滑落下来。 为了这味药,他闯了静心园,又遭遇了截杀……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她用手背胡乱擦了擦眼泪,抬起头,看著叶远,眼神不再是之前的自卑和绝望,多了一丝从未有过的坚定和决心。 “叶远,谢谢你。”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认真,“从今以后,我不会再是那个只会拖累你的唐宛如了。” 经歷了这么多事,尤其是在“夜色”会所受到的屈辱,以及叶远不顾危险的维护,让她那颗早已冰封的心,重新燃起了不甘和斗志。她要好起来,不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能站在这个男人身边,哪怕只是帮上一点点忙。 叶远看著她眼神里的变化,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他知道,解毒只是第一步。 接下来的几天,叶远几乎足不出户,將全部精力都投入到炼製解药中。 赤阳草的药性虽然不足,但他以自身精纯的內气小心催发引导,勉强达到了要求。冰蚕涎找不到,他用了几种性寒的药草,以特殊的手法熬製出类似的药液替代。 最关键的,还是七星海棠。 他將七星海棠的瓣小心剥下,与辅药按照极其严格的比例和顺序,放入一个从旧货市场淘来的瓦罐里,以文火慢慢熬製。 这个过程极其耗费心神,对火候的掌控要求到了毫釐之间。叶远盘膝坐在瓦罐前,双目微闭,以“气”感应著瓦罐內药力的变化,不时调整火力大小,或者投入新的辅药。 浓郁的药香渐渐瀰漫在狭小的房间里,带著一丝清冽,一丝温热。 唐宛如在一旁安静地看著,帮不上忙,只能儘量不发出声音打扰他。看著叶远专注的神情,感受著空气中那充满生机的药香,她原本灰暗的心,也仿佛被一点点照亮。 解药的雏形,正在一点点凝聚。 然而,就在瓦罐內的药液逐渐变得粘稠,顏色转为剔透的碧绿,即將大功告成之际,叶远却停了下来,眉头微蹙。 “还差最后一步。”他睁开眼,看向唐宛如,“这『蚀骨腐肌散』的毒性阴狠,已经和你自身气血略有纠缠。最后的药力融合,需要引动你自身的生机作为药引,才能彻底將毒素拔除,並且修復受损的容貌。” “需要我怎么做?”唐宛如立刻问道,语气带著一丝紧张,更多的却是期待。 “需要一个绝对安静,不被打扰的环境。而且,融合过程不能中断,否则前功尽弃,甚至可能引发更严重的反噬。”叶远沉吟道,“这里……太不安全了。” 他话音刚落,心中警兆忽生! 一股比之前那后天中期高手更加凝练、更加危险的气息,如同毒蛇般,悄无声息地锁定了这间小屋! 与此同时,魔都赵家別墅內。 那个被叶远一掌击伤的中年男人,正脸色苍白地跪在地上,向坐在太师椅上的赵坤匯报。 第319章 恩怨了结 “家主,那小子……实力深不可测!属下……不是对手!” “废物!”赵坤脸色阴沉,猛地一拍扶手,“连个毛头小子都收拾不了!我赵家的脸都被你们丟尽了!” 他眼神阴鷙地扫过跪在地上的手下,冷声道:“不过,也好。正好试试新来的那位供奉的手段。” 他看向旁边侍立的一个老者,语气带著几分恭敬:“马老,看来要劳烦您亲自走一趟了。我要那个小子,生不如死!” 那位被称为马老的老者,穿著一身普通的灰色布衣,貌不惊人,但微微开合的眼睛里,偶尔闪过的精光却令人心悸。他点了点头,声音平淡无波:“家主放心,一个后天巔峰的小辈而已。” 一股更加恐怖的危机,正朝著叶远和唐宛如,步步逼近。 “当心点。”叶远声音压低,警惕起来,“外面来了人,很强。” 那股子阴冷气机,死死钉在这儿了,比白天那个厉害得多。 唐宛如的心一下子揪紧,脸也跟著白了些。 叶远看向唐宛如,语速加快:“解药成了,但最后一步马虎不得。药力进去,我得用针帮你把毒根拔了,脸也能好。过程不能停,会非常疼,你……” “我不怕!”唐宛如直接打断,话语里全是豁出去的劲儿,还有对叶远的全然信任,“叶远,我信你!多疼我都撑著!” 看著她眼里那团不灭的火,叶远没再多说,只嗯了一声:“抓紧!” 药液碧绿,闻著有股清气。叶远倒进碗里递过去:“喝了,坐好,稳住。” 唐宛如接碗,一口喝乾。药水进口有点涩,跟著就是一股暖意散开,很快遍及全身。 她赶紧盘腿坐正,闭眼定神。 叶远绕到她背后,手指飞快在她背上点了几个地方,减缓痛感,也稳住气血。 跟著摸出乌木盒里的银针。 “忍住了!” 话音刚落,几道银光飞出,又快又准地扎进唐宛如脸上、身上几十个穴位。 “嗯!”唐宛如身子猛地一抖。 虽然叶远点了穴,但药力跟毒素在她身体里猛烈衝撞,加上银针导引,那滋味,又麻又痒又钻心的疼,她没忍住哼了一声,额头立马见了汗。 皮肤底下,感觉有无数小虫子在爬、在咬。 叶远脸色也郑重,双手贴在她后心,小心地把內气渡过去,一点点梳理药力,剥离那些缠在血肉里的阴寒毒素。 这活儿极耗精神,內气控制得差一点都不行。 时间一点点过。 唐宛如浑身轻颤,脸白得嚇人,嘴唇都咬破了,硬是没再吭声,汗水把衣服都湿透了。 她能感觉到,那股折磨了她不知多久的阴毒,真被一股暖暖的力量给衝散、化掉了。 叶远脸色也越来越白,额头汗珠滚落,消耗极大。 直到最后一丝阴寒毒气被药力裹住,顺著针逼出体外,叶远才猛地收手,长吐一口气。 就在这时,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唐宛如脸上那些坑坑洼洼、发红髮暗的疤痕,飞快地变淡、平復。烂掉的地方迅速结痂脱落,露出底下新生的嫩肉。 快得嚇人! 就这么十几次呼吸的工夫,她整张脸光洁如新! 皮肤细腻得能掐出水,甚至比中毒前还要好,多了种玉石般的光润。 “好了。”叶远拔掉银针,声音有些累,但挺高兴。 唐宛如慢慢睁眼,还有点懵。 她下意识抬手摸脸。 指尖下,不再是噁心的粗糙坑洼,是她从未有过的光滑温润。 她浑身一颤,不敢信,急著找能照的东西。 叶远把旁边落灰的小镜子递给她。 唐宛如手抖著接过,吸了口气,慢慢举到面前。 镜子里,是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 还是她的五官轮廓,却好像更精致了。眉宇间没了往日的阴沉自卑,多了份劫后重生的沉静和坚韧。 皮肤白净剔透,顾盼生辉,竟比当年那个“魔都第一美女”时还要动人! 泪珠,一下子滚落下来,划过新生的脸颊。 不是做梦!她真的好了! “叶远……”她猛抬头,泪眼模糊地看向叶远,声音哽咽,全是说不出的感激。 “砰——!” 巨响炸开! 那扇破木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烂,木头渣子乱飞! 十几个穿黑衣的汉子涌进来,个个精悍,气息凶狠,瞬间塞满了小屋子,死死盯住叶远和唐宛如。 人群后面,一个穿灰布褂的老头背著手,慢悠悠走出来。 看著普通,可他身上那股子又沉又凝的压力,一下子让整个屋子空气都重了。 后天巔峰! 这老头的实力,比之前那个厉害太多! “找到你们了。”老头先看叶远,又扫了眼刚恢復容貌、气质大变的唐宛如,那点意外很快变成冷酷,“小子,动了赵家的人,让赵少丟了脸,今天你活不了。” “这女的嘛,脸好了正好,带回去给赵少玩玩,也算没浪费。” 他说话的调子很平,却像在决定螻蚁的生死。 周围黑衣人往前逼近一步,杀气更浓! 唐宛如终於好了,叶远心里最后那点担忧彻底放下。 他把唐宛如轻轻往身后一挡,转过来,面对门口的敌人。 刚才因为消耗太大有点疲惫,现在却站得笔直,整个人气势都变了,准备动手。 “想动她?问过我没!”声音不高,但一个字一个字砸出来,不容置疑。 “找死!”马老冷哼一声,懒得废话,“拿下!” 离得最近的两个黑衣人狞笑著扑上来,左右夹攻,拳头带著风声,打向叶远要害! 叶远不退反进,脚下步子一错,身形一晃就从两人拳头中间滑了过去。 同时双手快得看不清,在那两人肋下、手腕处闪电般一搭一拂。 “咔嚓!” “噗通!” 清脆的骨裂声和沉闷的倒地声几乎同时响起。 两个黑衣人哼都没哼出来,已经抱著变形的手腕和剧痛的肋骨瘫在地上,抽搐著没了动静。 “妈的!一起上!弄死他!” 剩下的打手眼睛都红了,怪叫著扑上来。 窄小的隔断间里,一时间全是拳脚破风的呼啸! 第320章 天元初探 叶远的身影却在拳脚缝隙里飘忽不定。 每次出手都快得让人看不清,只听见“咔吧”“砰”的闷响,总有人惨叫著倒下。 他的动作瞧著不费力,落点却刁钻得邪门,不是手腕关节就是膝盖软处,沾著就倒,碰著就伤。 眨眼工夫,地上又多了好几个滚地葫芦。 剩下的黑衣人看著满地哀嚎的同伴,再看看毫髮无伤、甚至连衣角都没乱的叶远,心头直冒寒气,脚步都虚了,围著不敢再上。 “一群饭桶!”马老脸皮抽动,显然没料到这年轻人扎手到这种程度。 他决定亲自解决。 老头脚下发力,猛地一跺! “咚!” 整个破旧的地板都跟著颤了三颤! 一股沉凝厚重的压力从他身上炸开,枯瘦的身形骤然变得模糊! 一只乾枯的手掌,带著要把空气都拍爆的炸响,直奔叶远胸口! 后天巔峰全力出手,屋里的空气都发出被挤压的尖啸! 叶远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 这老傢伙,动真格的了! 他不敢硬挡,脚下步法运转到极致,身形化作一道残影,险而又险地从那几乎封死所有角度的掌风边缘滑了出去! “轰!” 没打中人的掌力,结结实实轰在后面的土墙上,砸出一个碗口大的浅坑,土块簌簌直掉! “哦?身法还行。”马老乾瘦的脸上掠过一抹诧异,旋即化为残忍的冷笑。 “老夫看你能躲几时!” 攻势陡然加快! 双掌翻飞,带起重重叠叠的虚影,將叶远完全笼罩。 每一掌都带著阴狠毒辣的劲力,拍在空处都震得墙皮直掉。 叶远被逼得在狭小空间內腾挪闪避,额角开始见汗。 后天巔峰的內劲太霸道了,每次格挡都震得他手臂发麻,气血翻涌。 对方的招式更是老辣无比,专攻要害,逼得他险象环生。 压力巨大。 但也就在这巨大的压力下,叶远感觉身体里那套神秘的古武功法,自行运转的速度猛地加快! 丹田深处,那股气流像是烧开的水,咕嘟嘟地翻腾,冲刷著四肢百骸! 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被衝破了! 更凝练,更强韧的力量感,正在体內酝酿! 后天中期! 只差临门一脚! 马老也敏锐地察觉到叶远气息的变化,乾瘪的眼眶里杀意暴涨! “想借老夫的手突破?痴心妄想!死吧!” 攻势再催三分! 五指成爪,指尖泛著青黑,带著撕裂一切的锐气,闪电般抓向叶远的心窝! 这一爪要是抓实了,心臟都得被掏出来! 就是现在! 电光石火间,叶远体內那层无形的壁障,“啵”的一声轻响,轰然破碎! 一股比先前精纯、浑厚数倍的內气瞬间贯通全身! 力量!速度!反应! 所有的一切都不同了! 原本模糊的视线变得无比清晰,马老那快得嚇人的一爪,在他眼里慢了下来,破绽毕露! 叶远不退反进! 身体以一个完全违背常理的角度扭转,险之又险地让开了致命的爪击。 同时,右手食指中指併拢,指尖縈绕著一层几乎肉眼可见的淡白色气芒,快得留下残影,精准无比地点在了马老手腕內侧的一处筋脉节点上! “什么?!” 马老只觉得手腕一麻,整条胳膊瞬间失去知觉,凌厉的爪势顿时一空,胸前门户大开! 不好! 他心头警兆狂鸣,想退已经来不及了! 叶远根本没给他任何机会! 左手手掌没有任何哨,平平推出,结结实实印在了马老的胸口上! “噗——!” 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屋子都静了一瞬。 马老整个人像是被高速行驶的卡车撞中,身体弓成一个虾米,双脚离地,炮弹般向后倒飞出去! “轰隆!” 他狠狠撞塌了半边墙壁,摔进外面的泥地里,挣扎了两下,张嘴喷出一大口混著內臟碎块的黑血,脑袋一歪,彻底没了声息。 一招! 仅仅一招! 突破后的叶远,竟一掌击毙了后天巔峰的马老! 剩下那几个勉强还能站著的黑衣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连马老都……都死了? 这他妈还是人吗? 恐惧瞬间淹没了他们,一个个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疯了似的衝出破屋,转眼跑得一个不剩,连地上哼哼唧唧的同伴都顾不上了。 屋子里只剩下叶远和唐宛如。 叶远胸膛微微起伏,感受著体內奔腾流淌的新生力量,刚才的疲惫一扫而空。 他转过身,看著身后那张恢復了倾城容顏,正泪光闪烁、望著自己的脸庞,心头那根紧绷的弦终於鬆了下来。 唐宛如捂著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 刚才那一幕太嚇人了,但也太……震撼了。 她看著眼前这个为了自己不惜血战的男人,心跳得厉害。 叶远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放缓了些:“没事了。” 他低头看了眼地上死不瞑目的马老,还有那些被打断手脚、昏死过去的打手,眉头皱了皱。 “赵家……” 叶远声音里透著一股子冷意,“这次是警告。” “再有下次,或者敢动你一根头髮。” “就不是死几个人这么简单了。” 唐宛如用力点头,她明白。 她伸手,轻轻拉住了叶远的衣角,指尖冰凉,却带著一种无声的依赖和决心。 她一定要好起来,要变强,要查清楚当年的真相! 然后,堂堂正正地站到他身边去! 就在这时,叶远兜里那部用了好几年的老式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震动声在死寂的屋子里格外刺耳。 叶远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著一串陌生的座机號码。 魔都的? 他迟疑了一下,划开接听。 “喂,您好,请问是叶远先生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非常標准、客气,但又带著点公事公办味道的女声。 “我是。” “叶先生您好,这里是天元集团董事会秘书处。” “根据楚河图老先生生前遗嘱的特殊条款安排,您名下目前持有天元集团已发行股份的百分之五,相关权益文件已於今日生效。” “我们需要和您预约时间,办理正式的股权確认和交接手续,您看……” 第321章 刁难升级 天元集团? 股份? 师傅的名字……楚河图? 百分之五? 叶远脑子“嗡”的一下,彻底懵了。 师傅临终前是说过给他留了点东西,以备不时之需,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 天元集团他听过,魔都乃至全国都排得上號的巨无霸企业! 师傅……到底是什么人? 这后手,未免也太……嚇人了点? 那唐家当年突然被针对,会不会也跟这些藏在水面下的庞然大物有关? 叶远捏著发烫的老旧手机,听筒里的公式化女声还在耳边嗡嗡作响,人却有点懵。 天元集团……师傅楚河图……百分之五的股份…… 这几个字眼沉甸甸的,压得他脑子发空。 师傅临终前是说过留了后手,可这……手笔也太大了点? 那可是天元,隨便动动手指就能让魔都翻天覆地的庞然大物! “叶远,出什么事了?”唐宛如的声音带著刚哭过的沙哑,她凑近了些,脸上新生的皮肤在昏暗光线下透著一种脆弱的光泽。 叶远掐断电话,喉咙有点干:“我师傅……给我留了天元集团的股份。” 唐宛如倒抽一口冷气,下意识捂住了嘴,脸上的血色褪得乾乾净净。 天元!她太清楚这名字的分量了!唐家最风光的时候,在这两个字面前,连提鞋都不配! “天元……”唐宛如失神地重复,脑子里乱糟糟的,自家当年那场突如其来的灾祸,难道…… 她不敢深想,但一个模糊的念头已经扎根。 她看向叶远,声音低沉却有力:“叶远,你去做你的事。唐家是倒了,可烂船还有三斤钉,我去找找以前的人脉,看看还能不能挖出点什么,总不能让你一个人扛。” 叶远看她,这女人骨子里的韧劲儿,终究是没被磨灭。 他嗯了一声,目光扫过这间充斥著血腥和混乱的小破屋,地上躺著的尸体和伤者提醒著危险並未远离。 “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叶远沉声道,“先去天元集团看看。” 两人简单收拾了下必需品,主要是叶远那个乌木针盒和装著七星海棠的锦盒,趁著天色未明,悄然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计程车穿过骯脏混乱的街巷,驶入宽阔整洁的主干道。 车窗外的景象飞速变化,从低矮破败到高楼林立,空气里的味道也从霉味和油烟,变成了汽车尾气和隱约的香水味。 最终,车停在了魔都的心臟地带。 一抬头,脖子都快仰断了。 巨大的玻璃建筑像一座冰山,直刺天空,阳光在上头跳跃,晃得人睁不开眼。 楼顶“天元集团”四个大字,无声地宣告著它的地位。 叶远背著个洗得泛白的布包,站在人行道上,身边是衣著光鲜、步履匆匆的男女,空气里飘著各种昂贵的香水味,衬得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草药和尘土气味,格外突兀。 踏进大厦旋转门,一股冷气扑面而来,带著某种高级香氛的味道。 大厅空旷得能听见脚步的回声,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亮得刺眼。 几个穿著精致套裙的前台小姐正有条不紊地忙碌著。 叶远走到最近的一个前台。 “你好,我找董事会秘书处,办股权確认。” 前台小姐抬起头,標准的微笑在看到叶远一身行头时,明显顿了一下,变得有些程式化。 “先生您好,请问您有预约,或者联繫人吗?” “没有,是他们打电话给我的。”叶远实话实说。 那小姐脸上的笑意更淡了,指了指大厅角落一排空著的椅子:“抱歉先生,没有预约的话,麻烦您先在那边登记等候一下,我们需要核实。” 叶远没动,也没说话,只是从兜里摸出那张纯黑色的金属卡片,轻轻放在光滑的檯面上。 卡片不大,中间一个古老的“楚”字,在灯光下泛著幽冷的光泽。 前台小姐的视线扫过卡片,起初漫不经心,下一秒,整个人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站直了,脸上那点职业化的敷衍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慌乱! “楚……楚老的卡!”她声音尖锐得变了调,腰弯得几乎成了九十度,“对、对不起!先生!是我怠慢了!您请稍等,我马上!马上联繫!” 她慌忙拿起內线电话,手指哆嗦著拨號,对著话筒语速飞快地匯报,声音压得低低的,和刚才那公事公办的调子判若两人。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另外几个前台,还有路过的几个职员,都停下脚步,用一种混合著好奇和敬畏的氛围笼罩著叶远这边。 掛了电话,那前台小姐几乎是小跑著绕出来,脸上堆满了近乎諂媚的笑:“叶先生,实在抱歉!贵宾室已经准备好了,请跟我来!” 叶远不动声色地收回黑卡,塞回兜里。 楚天雄这张卡,分量比他想的还重。 专属电梯安静平稳地上升。 踏出电梯,是一条铺著厚地毯的走廊。 前台小姐把他领进一间宽敞的房间,装修得低调奢华,空气里有淡淡的薰香。 “叶先生,您先喝杯茶,负责股权的张经理很快就到。”小姐姐放下茶具,躬身退了出去,关门声轻得几乎听不见。 房间里安静得出奇,连空调风声都弱不可闻。 叶远端起茶杯,杯壁温热,但他没喝。 这过分的安静,反而让他觉得不自在。 他闭上眼,將感知沉下去。 没错,就在这间屋子外面,甚至可能隔著墙,有几道不易察觉的波动,像冰冷的视线,无声地落在自己身上,带著审视,还有那么点不怀好意。 呵,师傅留下的这份“礼物”,果然烫手。 没一会儿,门开了。 进来一个男人,四十上下,西装笔挺,金丝眼镜,头髮梳得纹丝不乱,脸上掛著恰到好处的微笑,透著一股精明干练。 他径直走过来,主动伸出手:“叶先生,我是股权事务部的张恆,让您久等了。下面的人不懂规矩,怠慢之处,还请见谅。”声音温和,態度无可挑剔。 叶远和他握了握手,对方的手指微凉,力道適中。 第322章 商业萌芽 “张经理。” 张恆在对面的沙发坐下,姿態放鬆,隨手翻开一个文件夹,笑容不减,语气却多了几分公事公办的严谨:“叶先生,关於楚河图老先生遗赠股份的事,法律文件我们已经收到並核实。不过,您也清楚,天元是大集团,流程向来严谨。特別是涉及到这么大比例的股权变更,需要经过多个部门的联合审批,最后还要上报董事会决议。” 他推了推眼镜,慢条斯理地继续:“毕竟是上市公司嘛,任何股权变动都不能马虎。所以呢,除了现有文件,我们还需要您补充提供一些个人身份的详细证明,以及能证明您和楚老先生关係的辅助材料。等材料齐全了,我们这边走完內部流程,再提交董事会审议……这个过程嘛,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全是规矩和流程,但叶远听明白了。 每个字眼都在往后拖,往麻烦了引。 明摆著,有人不想让他顺顺利利拿到这股份。 “要多久?”叶远打断了他后面可能还要继续铺垫的话,直接问。 张恆推了推鼻樑上的金丝眼镜,脸上掛著的笑容,恰到好处,却又透著点儿说不清的距离感。 “这个嘛,不好说。” “按正常流程走,董事会那边也要审议,快的话一个月,慢的话……两三个月,甚至更长,都有可能。” 他语气放缓,似乎在耐心解释:“毕竟这关係到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不是小数目,金额太大了。” 话里话外,那股子“你个小年轻別急,这事儿复杂著呢”的味道,藏都藏不住。 “还有,”张恆像是刚想起来,又补充道,“叶先生您的个人背景,我们这边也需要做一些尽职调查。所以,可能需要您提供一下近期的银行流水、纳税记录,还有一份详细的个人履歷什么的。” 他边说,边从文件夹里抽出一沓纸,看著就不薄。 “这些,麻烦您配合填一下。” 叶远垂眼扫过那厚厚一摞表格,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各种问题,细致得过分。 他指尖无意识地捻了捻。 这些步骤,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的股权交接,倒更像是在查户口,恨不得把他从小到大都扒个乾净。 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不是什么狗屁流程,是有人在背后使绊子,不想让他痛痛快快拿到这笔股份。 估计这会儿正憋著劲儿查他的底呢,想找个由头把他踢出局。 “这些是必须的?”叶远的声音没什么起伏。 “是的,叶先生。”张恆的笑容纹丝不动,客气底下是硬邦邦的不容置疑,“这是为了確保股权变更合规合法,也是对集团所有股东负责。希望您能理解。” 理解? 叶远心底泛起一点冷意。 他当然理解,理解这潭水有多浑,理解那些藏在暗处盯著他的人,正用这种冠冕堂皇的法子,把他往门外推。 他没再爭辩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好,表格我会儘快填好。还需要什么,你隨时通知我。” 张恆镜片后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快得抓不住地闪了一下,大概是没料到叶远这么平静就接受了。 他很快恢復了那副职业化的表情:“那是自然的。叶先生,那您就先回去等消息。一有进展,我们第一时间联繫您。” 话说到这份儿上,再留下去也没意思。 叶远站起身:“那就麻烦张经理了。” 离开那间过於安静的贵宾室,乘电梯下到一楼大厅。 叶远能感觉到,那几道若有若无的窥探感,一直粘在他身上,直到他走出天元集团旋转门,混入外面嘈杂的人流里,那种被盯住的感觉才慢慢散开。 他停下脚步,回身,抬头望了望那座直插云霄的玻璃巨塔。 阳光在上面晃动,有点刺眼,也冰冷得厉害。 百分之五的股份。 带来的不是馅饼,是麻烦,是藏在暗处的刀子。 师傅留下这东西,是给他傍身的资本,但也一下子把他推进了另一个更深的漩涡。 唐家当年的事,没准儿就跟这庞然大物脱不了干係。 这烫手的山芋,他接了。 但想让他乖乖等著任人摆布?门儿都没有。 叶远面无表情,那冰冷的玻璃幕墙,在他黑沉沉的瞳孔里,映出清晰的倒影。 叶远回到那个暂时落脚的城中村隔断间,空气里还残留著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和清苦药香,提醒著昨夜的惊心动魄。唐宛如已经把地上的血跡简单擦拭过,但墙壁的破洞和一地碎木烂瓦,依旧无声诉说著之前的恶战。 他盘膝坐在那张隨时可能散架的旧床上,闭目凝神。新晋后天中期的內气在经脉中奔腾,比先前凝练了不止一筹,四肢百骸都充盈著力量,感觉一拳能打穿昨晚那堵土墙。但他眉头却不自觉地锁著。 天元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师傅楚河图。 这事儿透著古怪。那个叫张恆的经理,笑得客气,话里话外却全是繁文縟节,明摆著有人不想他这么容易就把股份拿到手。是集团內部那些人看他不顺眼?还是师傅当年留下的什么旧帐?或者,乾脆就是衝著这份股份来的? 他想起师傅临走前那眼神,沧桑里带著点儿老狐狸似的笑意,估摸著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出。这份东西,是给他傍身的家底,也是块烫手的山芋,更是把他往一个他完全陌生的漩涡里推。 唐宛如端著一杯刚烧开的热水走过来,脚步很轻。脸上新生的皮肤在清晨的光线下看著细腻得有些不真实,只是眼神里的担忧藏不住。“叶远,天元集团那边,是不是很麻烦?” 叶远睁眼,接过水杯,水汽氤氳。“意料之中,有人不想我舒坦。”他喝了口热水,暖意驱散了些许寒气,“不过,他们想拖,也得看我有没有那个耐心陪他们耗。” 接下来的几天,天元集团那边果然没閒著。 电话一个接一个,今天董事会秘书处,明天股权事务部张经理,后天又冒出个法务部、財务部,名头换得比戏台上的脸谱还快。 第323章 风水异动 “喂,叶先生?法务部的。您那身份证明啊,还得补一份户籍地派出所盖章的无犯罪记录证明,必须是原件。”叶远心想,我十几年没下山,跟山里的猴子要证明去? “叶先生您好,財务部通知,需要您提供近三年的个人所得税完税凭证,还有您名下所有银行帐户,对,所有,近半年的流水清单,我们要核查资金来源是否合规。”叶远摸了摸口袋,师傅给的零钱算不算“合规资金”? “叶先生,张经理让我提醒您,上次您交的个人履歷写得太笼统了,我们需要更翔实的,最好具体到您在哪座山头砍柴,哪条河沟摸鱼,期间有谁能证明……” 五八门的要求没完没了,文件要了一堆又一堆,理由一套接一套,张嘴闭嘴“公司规定”“集团章程”、“对全体股东负责”。这哪是办手续,分明是拿放大镜查他祖宗十八代,恨不得把他穿开襠裤的事儿都翻出来,目的就是用这些破事儿烦死他,拖垮他。 叶远嘴上都应著“好”“知道了”、“儘快办”,心里却跟明镜似的。对方铁了心要噁心他,硬顶没好处。他一面敷衍著天元的“每日问候”,一面也留了心。 抽空去了几趟以前师傅带他去过的旧书摊,跟那些晒太阳的老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拐弯抹角打听魔都这些大公司几十年前的陈芝麻烂穀子。也在网上扒拉天元集团的消息,可惜搜出来的都是些光鲜亮丽的场面话,核心的东西,比如谁说了算,里头有几派,根本查不到。 这天傍晚,叶远从外面回来,推开吱呀作响的门,就见唐宛如坐在那张破桌子边,对著一摞文件出神,好看的眉头拧成了疙瘩。桌上散著几份商业计划书和贷款申请表,好几处被红笔无情地画了大叉。 “遇到难处了?”叶远走过去。 唐宛如抬头,脸上难掩疲惫,嘴角却倔强地抿著。“联繫了些以前唐家的旧关係,还有几家相熟的银行,想弄笔钱,先把架子搭起来。” 她自嘲地笑了笑,指尖点著一份被拒的申请:“结果呢,不是躲著不见,就是打哈哈,说得比唱得好听。有家银行的信贷主任,以前跟我爸关係还行,昨天偷偷给我透了个底,说好像是上面有人放了话,不许给唐家,尤其是我,提供任何资金支持。” “上面的人?”叶远眼神沉了下去。 “嗯。”唐宛如点头,眼里掠过一丝冷意,“他没明说,但我听懂了。唐家当年倒得那么快,不光是经营出了问题和我治病拖累,背后肯定有黑手在推,而且这股力量,到现在还在盯著咱们。” 她吸了口气,眼神又变得锐利起来:“不过没事,此路不通,我再找別的路子,总不能被尿憋死。” 看著她这副明明掉进泥潭,却死活不肯认输的样子,叶远心里莫名被触动了一下。他想起了楚天雄塞给他的那张黑卡。 “这个,你试试。”叶远掏出那张纯黑的金属卡片,放到唐宛如面前,“背面有电话,找一个叫『王坤』的人,提我叶远的名字,说是我的朋友,想请他帮个小忙,看资金这块儿有没有办法。” 唐宛如拿起卡片,入手冰凉,有些分量。看到卡面上那个古朴的“楚”字和背面那串简单的號码,她先是一怔,隨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传说,眼中瞬间被震惊填满。她没追问这卡片的来头,只是紧紧攥著,用力点头:“好,我这就打!” 电话拨通,唐宛如定了定神,按照叶远交代的,报上姓名和叶远的名字,说明了来意。电话那头明显顿了一下,接著传来一个沉稳中带著点惊讶的声音:“叶远?楚老先生提过……唐小姐是吧?行,我知道了。资金的事,你让银行明天直接联繫我助理就行,我会打招呼。” 前后不过一分钟,乾脆利落。掛了电话,唐宛如还捏著手机,有点回不过神。折腾了她好几天,几乎让她心灰意冷的死局,就因为叶远的一个名字,一张卡片,一个电话,就这么云淡风轻地解决了?楚天雄,或者说这张卡背后所代表的能量,在魔都这潭深水里,到底有多恐怖? 她抬眼看向叶远,眼神里混杂著惊愕、感激,还有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的依赖。“叶远……这个人情,太大了。” 叶远无所谓地摆摆手:“先把你这边稳住再说。” 果然,第二天上午,唐宛如的手机就响个不停。之前还对她爱答不理的几家银行,態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一个个抢著约时间谈贷款,效率高得嚇人。一笔足够唐家初期启动的资金很快敲定。唐宛如整个人像是被注入了强心剂,立刻扑进了堆积如山的商业计划和重建工作中去,眉眼间那股属於昔日商界才女的锐气和光芒,重新回来了。 叶远这边,也意外接到了那个叫王坤的电话,对方竟是亲自打来的。 “叶先生?我是王坤。不知道有没有时间,想请您喝杯茶?楚老虽然走了,但他的朋友,我总得知会一声,不能失了礼数。”王坤的语调很客气,带著久经商场的那种滴水不漏的练达。 叶远沉吟片刻,答应了。正好,他也想从这位看起来能量不小的金融大佬嘴里,探探关於天元集团,或者更深层面的风声。 见面的地方是一家门脸低调,但门口站著的保安眼神锐利得像鹰隼的私人会所。王坤五十出头,身材保持得不错,面相团团和气,一双眼睛却像是能看透人心。 两人没聊几句废话,王坤就主动提起了正事:“唐小姐那边的事,我已经交代好了,叶先生不必掛心。说起来,楚老先生这辈子阅人无数,能让他老人家特意提起的名字,可不多。叶先生如此年轻,定然有非凡之处。” 叶远神色平静:“王总抬举了。我就是个山里出来的野小子,会点粗浅医术餬口。” 第324章 命悬一线 告別王坤,叶远独自走在夜色渐浓的街头。 王坤的话还在耳边迴响,五亿现金,天元集团的控制权,还有楚老那些未了的旧帐。 师傅留下的这哪是后路,分明是个烫手山芋,还是会爆炸的那种。 他脚步不快,心头却警铃大作,那股被人窥伺的感觉愈发清晰,如芒在背。 他猛地停下脚步。 前方路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三个黑衣人,如同暗夜里长出的毒蕈,沉默地挡住去路,眼神毫无温度。 几乎同时,身后传来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五道黑影无声无息地合拢,彻底封死了退路。 八个人,不多不少,像是精確计算过。 叶远眼底寒意一闪。 王坤刚提醒完,这些人就到了,效率倒是挺高。 “叶先生,跟我们走一趟吧。”领头那人开口,嗓音像是砂纸摩擦。 “我要是不想动呢?”叶远问得平静。 “那就只好委屈叶先生,让我们抬著走了。” 话音未落,那人手腕一翻,掌中多了一把匕首,刃口泛著幽蓝的光,形状扭曲,不似凡品。 空气似乎都冷了几分。 叶远懒得再听,脚下发力,整个人倏地前冲,五指成爪,直取左侧最近那黑衣人的喉咙。 那人反应不慢,持匕首的手臂划出一道刁钻的角度,反刺叶远心口。 叶远不闪不避,左手食指中指併拢,快若闪电般在那人手腕內侧轻轻一弹。 一股细微却霸道的內气瞬间透入。 黑衣人只觉手腕剧痛发麻,匕首“噹啷”一声掉落。 未等他反应,叶远右拳已至,结结实实印在他胸膛。 “砰”一声闷响,那人身体弓起,倒飞出去数米远,撞在墙上没了声息。 “一起上!” 剩下的七人见状,没有丝毫犹豫,齐声低喝,同时发动攻击。 七道身影从不同方向扑至,刀光、拳影交错,配合默契,封死了叶远所有闪避空间。 他们的招式狠辣直接,不求制敌,只求杀伤,每一击都衝著要害而来。 叶远身形一矮,避开两道劈向头顶的掌风,顺势拧身,一记鞭腿扫向一人下盘。 那人竟不闪躲,反而也起脚互踢,姿势古怪,像是故意要两败俱伤。 叶远脚尖一点地面,强行变招,鞭腿化为踩踏,重重跺在对方脚面上。 “咔嚓!” 骨裂声清晰可闻。 那人闷哼一声,攻势却未停,另一只手呈爪抓向叶远小腹。 叶远侧身避过,反手一肘击中对方肋下,又解决一个。 但他心头疑虑却越来越重。 这些人不仅招式怪异,带著一种不属於正统武学的阴邪气息,连內气的运转方式都极为偏门,似是而非。 更麻烦的是,他们似乎对自己的攻击路数有所了解。 好几次,他刚要变招,对方的防御或反击就已经提前到位,仿佛能看穿他的心思。 “嘿,这是请了预言家来助阵?”叶远心里闪过一丝荒谬的念头。 他不再追求快速解决,而是放慢了些许节奏,仔细观察对方的配合和破绽。 每一次交手,都像是在拆解一个古怪的机关。 又是一次交锋,一人匕首直刺他面门,另一人悄无声息地绕到他身后,短刀抹向他后颈。 叶远猛地向后下腰,避开前方刺击,同时右手向后反抓,精准地扣住了身后偷袭者的手腕,用力一拧。 “啊!”一声短促的惨叫。 叶远借力旋身,一脚踢飞了正面的敌人。 转眼间,地上又多了两个失去战斗力的人。 但剩下的三人,眼神更加冰冷,站位也更加谨慎,隱隱形成了一个更难缠的阵型。 叶远站定,气息微微有些急促。 这伙人比预想的难缠太多。 剩下的三个黑衣人呈品字形將他围住,不再贸然抢攻,只是用冰冷的目光锁定他,寻找著最佳的出手机会。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涌上叶远心头。 他知道,真正的硬仗,现在才开始。 一声急促提醒突然传来。 叶远心头猛地一跳,几乎是本能地向旁边拧身。 嗤! 一道细如髮丝的银光擦著他颈侧皮肤飞过,带起一丝灼热。 银光去势不绝,深深钉入后方路灯的水泥桿身,留下一个细小的孔洞,周围木屑炸开! 叶远惊出一身冷汗,猛地回头。 街角阴影里,唐宛如快步奔出,俏脸写满了焦急。 “快走!对方有先天高手!”唐宛如声音都有些变调。 叶远脑子里“嗡”的一声。 先天? 那是什么概念?后天与先天,一步之遥,却是天壤之別! 他这个念头还没转完,一股让人窒息的凌厉气息已从头顶直压而下! 叶远骇然抬头。 夜色与月光勾勒出一个全身裹在黑衣里的瘦削身影,如同鬼魅般凌空扑落。 那人指尖縈绕著一层淡淡的青芒,在夜色中格外诡异,笔直点向叶远的头顶天灵盖! 速度快到极致! 先天初期!叶远瞳孔骤然缩紧。 来不及多想,叶远双臂交叉上格,內气毫无保留地喷涌而出。 “砰!” 双掌与那青芒指尖悍然相撞。 一股沛然巨力汹涌而来,叶远只觉双臂剧震,仿佛被高速行驶的卡车撞中。 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蹬蹬蹬连退七八步,喉头一甜,一丝鲜血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溢出。 那黑衣人却只是身形微微一顿,便轻飘飘落地,悄无声息。 黑布面罩遮挡了他的容貌,只露出一双冷漠到极致的眼睛,隱隱泛著幽幽绿光,如同暗夜里的狼瞳。 “叶远,快走啊!”唐宛如衝到近前,一把抓住叶远的手臂,用力就想把他往后拖。 “两个一起杀。”黑衣人开口,嗓音乾涩冰冷,不带任何人类的情感波动。 叶远一把甩开唐宛如的手,反手將她往旁边用力一推。 “找地方藏起来!” 话音未落,他猛地转身,不退反进,凝聚全身力气,单掌狠狠拍向黑衣人胸口。 拼死也要爭取一点时间! “砰!” 又是一声闷响。 黑衣人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甚至连衣角都没飘动一下。 叶远却感觉自己像是拍在了一块烧红的铁板上,一股更强的反震之力汹涌而回,震得他气血翻腾,再次后退几步,脸色苍白。 “你,不是我的对手。”黑衣人陈述著一个事实,脚步不停,缓步逼近。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叶远的心臟上。 第325章 暗涌渐起 就在这生死悬於一线的时刻,叶远体內那股源自师傅所传古老功法的內气,毫无徵兆地疯狂暴动起来! 一股难以言喻的灼热感猛地从丹田炸开,瞬间冲向四肢百骸,直贯脑顶! 仿佛沉睡的火山骤然喷发! “呃啊!”叶远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膝盖一软,单膝跪倒在地。 黑衣人前行的脚步微微一顿,那双幽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 “你体內……” 叶远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感觉全身筋脉如同被无数钢针穿刺、撕扯,皮肤下仿佛有无数条小蛇在疯狂攒动,暴起的青筋虬结扭曲。 剧痛!难以形容的剧痛! 汗水瞬间浸透了他的衣服,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他牙关紧咬,硬生生將嘴唇咬破,铁锈味的血腥气在口腔里瀰漫。 “有点意思。”黑衣人停在了距离叶远三步之外的地方,似乎对叶远身上发生的异变產生了兴趣,暂时放弃了立刻下杀手。 叶远强忍著那撕心裂肺的痛苦,艰难地抬起头。 他能清晰感觉到,体內那股失控的力量正在疯狂膨胀、奔涌,像是一头被囚禁了太久的凶兽,要挣脱牢笼,衝破某种无形的桎梏。 师傅当年郑重告诫过的话语在脑海中迴响:此功法玄奥无比,但也霸道异常,修炼须循序渐进,水到渠成,万不可急於求成,更不能强行催动突破,否则轻则经脉尽断,走火入魔,重则……爆体而亡! 但现在,他还有选择吗? 不突破是立刻死,强行突破……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唐宛如,快走!!”叶远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声音因为极致的痛苦而变得沙哑扭曲,如同破锣。 “我不走!”唐宛如站在不远处,脸色惨白如纸,身体微微发抖,但眼神却异常倔强,死死盯著叶远,一步未退。 黑衣人似乎失去了耐心,目光重新锁定在痛苦挣扎的叶远身上。 “既然都不想走,那就一起死。” 话音落下,他不再犹豫,身形一晃,速度骤然提升到极致,带起一道残影,再次一掌拍向叶远的头顶! 这一掌,比刚才更加凌厉,势要一击毙命! 掌风呼啸,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就在那泛著青芒的手掌即將印在叶远天灵盖的剎那。 叶远体內一声轻微却清晰的“咔嚓”声响彻识海。 像是某种沉重的枷锁,彻底崩碎了。 紧接著,一股无法形容的璀璨金光,如同太阳炸裂,瞬间从叶远体內迸发而出。 金光耀眼夺目,將黑夜照得如同白昼,半条街道都被这辉煌的光芒笼罩。 那黑衣人带著青芒的掌风,在接触到这金光的瞬间,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却坚不可摧的墙壁。 一股恐怖的反震之力席捲而来。 “什么?!”黑衣人惊呼一声,声音中第一次出现了强烈的波动和难以置信。 他的身体如同被巨锤击中,不受控制地向后拋飞,在空中划出一道狼狈的弧线,重重落在数米之外。 叶远缓缓站起身。 他低著头,双眼闪烁著耀眼的金色光芒,如同两颗璀璨的琉璃珠。 体內的剧痛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充盈感和力量感。 他感觉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仿佛饥渴了无数岁月后终於得到了甘霖滋润。 澎湃的力量如同潮水般源源不断地从丹田涌出,流遍四肢百骸,让他感觉自己强大得可怕。 这种感觉,比他巔峰时期强大了何止数倍! 叶远並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体內那股失控的內气在衝破某种壁垒后,性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它不再是之前那种温和內敛的模样,而是变得霸道、灼热,带著一种至刚至阳的气息。 黑衣人稳住身形,难以置信地盯著叶远,那双幽绿的眼睛里充满了震惊。 “这是……金蚕內气?”他脱口而出,声音带著无法掩饰的颤抖。 这个名字一出,叶远心头微动。 金蚕內气?师傅从未提过这个称呼。 但他能感觉到,自己体內这股全新的力量,確实如同拥有生命的金丝,在经脉中欢快地游走。 叶远抬起头,看向黑衣人。 他能感觉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息,那是先天高手独有的威压。 但此刻,那股威压对他已经没有了丝毫影响。 他甚至觉得,自己现在可以和对方掰掰手腕了。 那种面对不可战胜强敌的绝望感,在金光爆发的那一刻,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跃跃欲试的衝动。 叶远活动了一下手腕,发出咔咔的脆响。 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脱胎换骨,轻盈而充满爆炸性的力量。 唐宛如呆呆地看著叶远,看著他身上散发的金色光芒,看著他那双变色的眼眸,一时间竟忘了反应。 黑衣人死死盯著叶远,眼神中的震惊渐渐被忌惮取代。 金蚕內气,那是一种传说中的力量,霸道无比,据说修炼难度极大,且早已失传。 眼前这个后天中期的小子,怎么可能拥有这种力量? 而且看他刚才痛苦的样子,似乎是某种被动激发,或者…强行突破? 但无论如何,叶远此刻散发出的气息,已经不再是简单的后天中期。 虽然还未完全达到先天境界,但体內这股力量的纯粹和强大,已经足以威胁到他。 叶远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握紧了拳头。 金色的光芒在他指缝间流淌,带著灼热的温度。 黑衣人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惊。 不管这是什么力量,今天这个人,必须死。 他重新摆开架势,体內的先天內气涌动,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叶远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刚才被追著打,现在,该换我了。 叶远的声音带著一丝刚经歷过蜕变的沙哑:“你是谁?为何执意要杀我?” 黑衣人站定,那双幽绿的眸子死死锁住叶远,仿佛要將他看穿。 他感受著叶远身上那股尚未完全收敛的金芒,以及那股暴涨的气息。 “有点意思。”黑衣人扯了扯嘴角,声音嘶哑,“楚河图那老傢伙,倒是给你留了个好东西。” “你认识我师傅?”叶远眼神一凝。 “谈不上认识。”黑衣人语气轻蔑,“不过一个死人罢了。” 第326章 血战金蚕 他重新摆出那个古怪的姿势,周身青气再次流转,杀意並未因震惊而减少分毫。 “既然你得了他的馈赠,那就更留你不得了。” 叶远懒得再问。 脚下一点,身影几乎在原地消失。 下一瞬,他已出现在黑衣人面前! “好快!”黑衣人瞳孔骤缩,几乎是本能地抬掌封挡。 叶远一拳捣出,拳风带著灼热的金芒,简单直接。 “砰!” 沉闷的撞击声响起。 金光与青芒炸开。 黑衣人闷哼一声,竟被这一拳轰得连退三大步,脚下石板碎裂! 他只觉手臂发麻,一股灼热霸道的气劲试图钻入经脉。 “这力道……后天后期?”黑衣人声音失控,带著浓浓的不可思议,“你刚才明明只是中期!” 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內连破两境? 叶远根本不给他喘息之机。 刚才被压著打的憋屈,此刻尽数化为狂风骤雨般的攻势。 他得势不饶人,双掌翻飞,金光闪烁,每一击都打得空气发出爆鸣。 黑衣人堂堂先天高手,此刻竟被一个后天武者逼得手忙脚乱,只能被动招架。 他的掌法精妙,但叶远的力量太过蛮横,那金色的內气更是古怪,不断侵蚀他的护体真气。 “该死!”黑衣人越打越心惊,手臂上的青筋虬结,內气运转竟有些滯涩。 又一次硬拼后,黑衣人再次被震退。 他看著叶远那双燃烧著金焰的眸子,心中第一次生出一种荒谬感。 这小子简直是个怪物! “够了!”黑衣人猛地一声低吼,双臂猛然一振。 一股远超之前的浑厚青色內气爆发开来,形成一道气浪。 叶远被这股气浪逼得后退两步,暂时停下了攻势。 黑衣人胸口微微起伏,气息有些不稳。 他抬手抹去嘴角不知何时渗出的一丝血跡,面罩下的脸色想必十分难看。 再打下去,胜负难料,而且这小子的状態太诡异了。 他深深看了叶远一眼,那眼神复杂,有惊疑,有忌惮,还有一丝不甘。 “今天算你走运。”黑衣人声音冰冷,“不过,楚河图的麻烦,现在是你的了。” “我们『影卫』,会再来找你的。” 撂下这句话,他不再停留。 身形一晃,如同一缕青烟,几个起落便彻底融入了浓重的夜色,消失不见。 四周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微风吹过和远处隱约的城市噪音。 地上还躺著几个之前被黑衣人打晕的嘍囉。 叶远低头,摊开双手。 掌心的金光已经渐渐隱去,但那种毁天灭地的力量感,依旧残留在四肢百骸。 他甚至觉得,刚才自己还能更强。 “叶远……”一个带著颤抖和不確定的声音响起。 叶远这才回神,看向不远处的唐宛如。 她俏脸煞白,眼神复杂地看著他,像是看一个陌生人,又带著劫后余生的庆幸。 “你怎么在这里?”叶远皱眉,刚才打得太投入,竟没第一时间顾及她。 “我…我跟王坤谈完事情,正准备回去。”唐宛如定了定神,快步走近,“半路听到消息,说天元集团那边成立了一个什么特別行动组,目標就是你!我不放心,就……” 她看著叶远,欲言又止:“你刚才……你的內气……” 那金色的光芒,那恐怖的力量,完全顛覆了她对叶远的认知。 “金蚕內气。”叶远重复著黑衣人脱口而出的名字,脑海中闪过师傅偶尔提及的只言片语。 好像是叫这个名字,一种失传已久,霸道绝伦的功法。 师傅怎么会…… 他活动了一下脖子,感觉有点怪怪的:“你来找我,就不能打个电话?知不知道刚才很危险?” 唐宛如被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问得一愣,隨即有点气恼,又有点委屈:“我打了!你关机!” 叶远正想追问师傅的事情,脸色却骤然一白。 喉头一甜。 “噗!” 一口鲜血毫无徵兆地喷洒而出,在地面溅开几点暗红。 那股充斥全身的澎湃力量,如同退潮般急速消失。 紧隨而来的,是仿佛要將他撕裂的剧痛,从丹田蔓延至五臟六腑,每一寸经脉都在抽搐、哀嚎! “叶远!”唐宛如嚇得魂飞魄散,连忙上前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叶远的身体滚烫,额头瞬间布满冷汗,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快……送我回去……”他抓住唐宛如的手臂,指节用力到发白,声音断断续续,“我需要……立刻……闭关……” 这力量来得突然,去得也凶险。 金蚕初生,根基未稳,若不立刻镇压梳理,后果不堪设想! 叶远盘膝坐在临时租下的公寓里,额头汗珠滚落。 体內那股金色內气如同沸水,时而汹涌,时而沉寂,衝撞著他的经脉,仿佛隨时要破体而出。 唐宛如守在门外,指尖因用力而有些发白,紧紧攥著手机。 屏幕上还亮著,是王坤刚刚发来的消息:天元集团董事会紧急会议,议题只有一个——叶远的股权。 “砰!”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从房间內传出。 唐宛如心臟猛地一缩,几乎是立刻推开了门。 房间里,叶远脸色苍白如纸,嘴角掛著一抹刺目的血红。 “没事。”叶远睁开眼,声音带著刚经歷过剧痛的沙哑。 他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跡。 “金蚕內气太过刚猛,还需要点时间磨合。” 唐宛如快步上前,递过一杯早已备好的温水:“王坤说,董事会那边已经有人等不及了,正在发难。” 叶远接过水杯,入手微温,他的指尖却控制不住地轻颤了一下。 “猜到了。” 唐宛如看著他,眼神里是掩不住的担忧:“现在风头正紧,要不要先避一避?” “避不了。”叶远摇头,將杯中水一饮而尽,“师傅留下的东西,不只是股权,我必须亲手拿回来。” 唐宛如沉默了,几秒后才开口:“我查到一些关於天元集团和唐家当年的事。”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 “有些线索,指向不太好的方向。” 叶远目光倏地锐利起来。 “具体细节还很模糊,但我几乎可以肯定,当年唐家的破產,绝不是简单的意外。”唐宛如语气沉重,“有人在背后布了一个很大的局,天元可能只是其中一步。” 叶远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 夜色浓稠,远处天元集团总部大楼依旧灯火璀璨,像一只潜伏在黑暗中,等待择人而噬的巨兽。 第327章 金蚕內气 “明天,我去天元走一趟。”他转过身,眼底平静无波。 “有些旧帐,是时候算算了。” 唐宛如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化作一个点头。 她知道,他决定的事,谁也拦不住。 第二天清晨,阳光正好。 叶远刚走出公寓楼,脚步就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街角,几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安静地停泊著,深色的车窗隔绝了窥探的视线。 他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体內沉寂的金蚕內气却已悄然流转,四肢百骸都进入了戒备状態。 “叶先生。” 一辆轿车的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脸上是標准得有些虚假的微笑。 “张经理吩咐我来接您,说关於股权交接的事情,有了新的进展。” 叶远的视线不著痕跡地滑过对方伸出的手腕。 那里,一道淡淡的青色纹路若隱若现。 和昨晚袭击唐宛如的那些黑衣人身上的標记,一模一样。 “是吗?那辛苦了。”叶远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点了点头,很自然地跟著对方上了后座。 车子平稳启动。 然而,行驶的方向,並非是去往市中心的天元集团。 “我们这是去哪里?”叶远开口问道,语气平淡。 “一个更安全,也更方便谈话的地方。”中年男人透过后视镜看了叶远一眼,笑容依旧,“张经理认为,有些重要的细节,还是私下沟通比较稳妥,免得被不相干的人打扰。” 叶远“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身体放鬆地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只有他自己知道,体內的金蚕內气正在以一种特定的频率缓缓蓄积,等待著某个爆发的节点。 车子七拐八绕,最终停在了一片荒凉的区域,眼前是一座废弃许久的工厂。 锈跡斑斑的大门,破败的墙体,空气里都带著一股尘土和衰败的味道。 叶远推门下车,目光平静地扫视四周,这里安静得过分,连一声鸟鸣都听不到。 “叶先生,请。”中年男人在前引路,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叶远从容迈步,踏入了巨大的厂房。 里面光线极差,只有几缕阳光从破损的屋顶透下,空气中瀰漫著浓重的铁锈和机油混合的怪味。 “哐当!” 身后传来一声巨响,厚重的铁门被人从外面猛地关上並锁死。 几乎是同时,厂房深处的阴影里,人影晃动。 十几个穿著黑色劲装的身影悄无声息地从各个角落浮现,脚步沉稳,隱隱形成一个包围圈,將叶远困在中央。 “叶远。” 一个阴冷嘶哑的声音从正前方的黑暗中响起,带著毫不掩饰的恶意。 “识相的,把股权转让书交出来,或许还能留你一个全尸。” 叶远站在包围圈中心,脸上非但没有恐惧,反而勾起一抹近乎嘲讽的笑意。 他甚至还有閒心拍了拍衣角沾上的灰尘。 “就凭你们这几条杂鱼?” 话音未落,他体內一直压抑著的金蚕內气,如同挣脱了枷锁的洪流,轰然爆发! 璀璨的金光瞬间从他体內迸发,刺眼夺目,剎那间將整个昏暗的厂房照得亮如白昼! 那股磅礴的气劲,如同实质的衝击波,向四周席捲而去! 金光爆发的瞬间,十几道黑影齐齐后退半步。 光芒刺眼,带著一股灼热的威压。 “金蚕內气!果然是他!”黑暗中传来一声惊呼,声音里透著难以置信。 叶远站在光芒中央,双臂微张,浑身每一寸肌肉都在震颤。 体內那股刚刚驯服的力量如同脱韁野马,正在疯狂流窜,仿若万千金蚕噬咬著经脉。 这感觉,痛楚深入骨髓,却又伴隨著一种力量不断滋生的奇异快感。 他甚至能感觉到体內的气劲在每一次循环后都壮大了一丝。 “你们不是我的对手。”叶远声音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 “狂妄!”一道人影按捺不住,率先衝出。 他身法迅捷,手中寒芒闪过,直取叶远咽喉。 叶远纹丝不动,眼神古井无波。 直到匕首逼近喉间三寸,带起的劲风吹动了他的额发,他才微微侧头。 匕首险之又险地擦过耳际,几根断裂的髮丝飘落。 偷袭者心中一惊,想变招已然不及。 就在对方收势不及的剎那,叶远右手食指中指併拢,指尖金光縈绕。 他动作看似隨意,轻飘飘点在对方持匕的手腕上。 “噗!”一声轻响。 那人只觉一股灼热霸道的气劲钻入,整条手臂瞬间麻木,彻底失去知觉。 匕首噹啷落地,在空旷的厂房里格外刺耳。 偷袭者脸上满是骇然,踉蹌后退,捂著手臂,连痛都感觉不到了。 “一起上!別给他喘息的机会!”为首的中年人面色一沉,厉声喝道。 剩下的十余道身影不再犹豫,同时扑来。 刀光剑影交错,招式诡异,角度刁钻,从四面八方罩向叶远,几乎封死了他所有闪避的空间。 空气仿佛都被割裂。 叶远双眼一眯,嘴角反而勾起一抹弧度。 体內金蚕內气被这压力一激,猛然加速流转。 师傅临终前的话再次浮现在脑海:金蚕一旦破茧,便是你武道大成之时。 现在,就是检验成果的时候。 “来得好!” 叶远不退反进,低喝一声。 他双掌如电,金光暴涨,精准地迎向每一处袭来的攻击。 掌影翻飞,金光与黑影激烈碰撞,发出闷雷般的轰鸣。 每一次接触,都有一道黑影闷哼著倒飞出去,撞在墙壁或机器上,骨头断裂声隱约可闻。 叶远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流畅,仿佛不是在搏命,而是在演练一套精妙的掌法。 三招过后,又有五人倒地不起,生死不知。 厂房內顿时空旷了不少。 剩下的几名黑衣人脸上都露出了惧色,攻势明显一滯。 中年人眼中闪过浓浓的惊骇。 他预想过金蚕內气的厉害,却没想到会强到这种地步,这小子简直是个怪物! 这才多久,他手下精心培养的杀手就折损大半。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王焕,你带剩下的人去外面守著,严密封锁,別让任何外人靠近,尤其是条子!”中年人压低声音,语气带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是,老大!”名叫王焕的黑衣人不敢怠慢,连忙招呼著残余的手下,警惕地看了叶远一眼,快速退出厂房。 厂房內,只剩下中年人和叶远两人对峙。 气氛瞬间变得更加凝重。 第328章 破茧而出 中年人缓缓解开西装外套,隨手扔在一旁,露出里面一件紧束的黑色劲装。 他双手在胸前缓缓交叉,骨节发出噼啪轻响。 他深吸一口气,胸膛微微起伏。 隨即,一层淡淡的青色光芒自他体表浮现,如同水波般流转。 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粘稠起来。 先天中期! 叶远心头一凛,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这人的实力,远超昨晚那个只会偷袭的黑衣首领,是真正的硬茬子。 “小子,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確实是个人才。”中年人活动著手腕,眼神锐利如鹰。 “可惜,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得罪天元集团。” “能逼我亲自出手清理门户,你也算死得其所了。” 他语气平淡,却透著一股掌控生死的自信。 “不过今天,你註定要埋骨於此。” 话音未落,中年人身形猛地一晃,原地留下一道残影。 下一瞬,他已鬼魅般出现在叶远身前三尺。 一掌拍出,无声无息,仿佛没有带动一丝风声。 但叶远却感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巨力当头压下,几乎令人窒息。 叶远瞳孔骤缩,不敢怠慢,双臂瞬间交叉於胸前,金蚕內气毫无保留地爆发,形成一道金色屏障。 金光与青光轰然碰撞! “轰!” 一声巨响震得整个厂房嗡嗡作响,灰尘簌簌落下。 巨大的衝击力如同重锤砸在胸口,瞬间將叶远震得倒退七八步。 双脚在满是油污的地面上拖出两道深深的痕跡,才勉强止住退势。 “噗!” 叶远喉头一甜,强行咽下一口涌上的鲜血,脸色微微发白。 胸口如同被撕裂般疼痛,五臟六腑都仿佛移了位。 他刚稳住身形,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中年人又如跗骨之蛆般欺了上来。 中年人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似乎没想到叶远能硬接他一掌还没倒下。 但他攻势不停,十指张开,指尖青芒吞吐不定,化作凌厉的爪影,直取叶远周身要害。 速度快得让人眼繚乱。 叶远被逼得左支右絀,连连闪避。 金蚕內气自体內疯狂运转,修復著震盪的內腑,同时也在不断適应著对方的攻击节奏。 即便如此,凌厉的指风还是划破了他的衣衫,在手臂上留下几道浅浅的血痕。 先天中期的实力果然恐怖,每一招都蕴含著莫大的威力。 叶远现在就像是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只能勉力支撑,稍有不慎就是船毁人亡的下场。 但他的眼神却越来越亮。 必须找到破绽!只有找到破绽,才有反击的机会! 叶远一边狼狈闪避,一边暗自调整內气的运行路线。 金蚕內气在他体內形成了一种奇特的循环,每一次流转,都带走一丝疲惫,增添一分力量,仿佛在战斗中不断淬炼。 “小子,反应挺快,可惜只是垂死挣扎!”中年人冷笑著,攻势越发狠辣刁钻,招招不离要害。 他似乎想儘快结束战斗,不想再有任何意外发生。 厂房外,一道倩影借著夜色和废弃机器的掩护,悄然靠近。 正是闻讯赶来的唐宛如。 她今早收到王坤语焉不详的警告,提到叶远可能有危险,地点似乎在东郊。 她心急如焚,立刻驱车赶了过来,凭著直觉找到了这家废弃工厂。 工厂外围果然有黑衣人把守,个个神色警惕,气息彪悍。 她不敢贸然靠近,只能躲在远处一堆废弃轮胎后面,焦急地观察著厂房方向。 突然,她的目光锁定了一个刚从厂房里走出来的熟悉身影——王焕! 唐宛如的心猛地一沉。 王焕,她记得很清楚,这人不久前还是天元集团总部的保安队长,因为某些原因被开除了。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和这些明显是杀手的人混在一起? 天元集团…果然是他们! 唐宛如瞬间明白了许多事情,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她没有犹豫,立刻掏出手机,手指有些颤抖地拨通了王坤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 “王先生,我是唐宛如。”她的声音压得很低,但难掩急切,“叶远被人带到了东郊的废弃工厂,里面正在激战,情况非常危急!我看到了王焕,是天元集团的人!” 电话那头,王坤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这个信息。 “知道了。”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我马上处理。” 电话隨即掛断。 叶远右臂传来一阵钻心的麻痹感,中年人那一掌的力道阴狠地渗透进来。 他咬紧牙关,强行压制著伤势,出招却未见丝毫迟滯。 体內金蚕內气已经运转了十五个周天,鼓胀欲裂,经脉传来阵阵刺痛。 这股力量积蓄到了一个危险的临界点。 再这么下去,恐怕不是敌人打死他,而是他自己先把自己给“撑”爆了! 师傅的话在脑海中迴响,金蚕內气分蚕茧、金蚕、金蝉三境。 他如今刚破茧,连这初境的力量都快驾驭不住。 必须找到一个出口,一个释放这股狂暴能量的途径。 “小子,还在硬撑?”中年人嘴角勾起一抹残忍,“我看你这內息紊乱,快要走火入魔了吧。” 他显然看出了叶远的不妥。 叶远充耳不闻,全部心神都沉浸在体內那股奔腾的力量洪流中。 如何引导? 如何释放? 脑中灵光一闪,师傅那句“金蚕欲化蝉,必先破茧而出”仿佛炸雷般响起。 破茧! 对,就是破茧! 或许,这就是唯一的生机,也是唯一的死路。 中年人见状,不再留手,一声低喝,全身青芒大盛。 他骤然发力,右掌裹挟著摧枯拉朽之势,直直印向叶远心口要害。 这一掌,他动用了七成真力,自信能將这小子彻底轰杀。 叶远却像是嚇傻了一般,站在原地,竟然不闪不避。 中年人眼中闪过一丝轻蔑,放弃了吗? 也好,省事。 叶远心中却是一片决然,赌了! 就在中年人掌风触及叶远衣襟的瞬间,叶远双目陡然圆睁,双臂猛地向外一震! 体內那积蓄到极致的金蚕內气,终於找到了宣泄口,如同火山喷发,自他周身三百六十处窍穴狂涌而出! “轰隆!” 一声前所未有的巨响,刺目的金光瞬间爆发,將整个破旧厂房映照得如同白昼。 第329章 主谋现身 中年人志在必得扑来,可他掌下的空气还没拍实,就被一股奔腾的金芒撞个正著。 像是冰块砸进了熔炉,那股凶猛的力道不仅没伤到对方分毫,反而加倍冲了回来。 中年人脸上的得意僵住,下一秒就被巨大的恐惧吞没。 “噗——!”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怪叫,整个人轻飘飘地飞了出去,后背重重撞在远处的金属墙壁。 “哐!”一声闷响。 墙壁似乎都震了一下。 他摔落在地,喷出一口浓稠的血雾,再也爬不起来。 旁边那五个掠阵的黑衣人也没好到哪去,被四散的气浪掀得人仰马翻,摔在地上动弹不得,连哼都没力气哼一声。 金芒渐渐散去。 叶远站在原地,呼吸略微有些急促。 皮肤上还残留著一点点流动的淡金色光泽。 身体里那股快要撑爆的感觉不见了,换来的是一种温和却异常有力的掌控感。 金蚕內气不再乱冲乱撞,温顺地在新拓宽好几倍的经脉里缓缓流淌。 舒服。 而且,很强。 这就是金蚕境? 確实不一样。 “咳……咳咳……”地上的中年人挣扎,嘴里不停往外冒血沫子。 一只脚踩在了他的胸口,力道不大,却让他刚撑起一点的身体又摔了回去。 叶远低头看著他,没什么表情。 “谁派你来的?” 中年人喉咙里嗬嗬作响,眼神躲闪,嘴却很硬:“杀了我……你也……休想知道……” “是吗?”叶远嘴角勾了勾,“骨头硬,下场可不一定好。” 他蹲下来,指尖冒出一缕极细的金芒,慢悠悠地按在中年人的太阳穴上。 极其精纯的金蚕內气,无声无息地钻了进去,精准地触碰到了某个点。 “呃——啊啊啊啊——!” 中年人突然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身体猛烈地弓起又落下,剧烈抽搐,眼球向上翻去,嘴角淌出白沫。 那痛苦仿佛直接作用在魂魄上。 “天…天元集团……副董……赵…赵鸿远……”他用尽全身力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得变了调。 “他要……你的股份……还…还有……唐家当年……” “也……也是他……” 话没说完,中年人浑身猛地一震,眼睛瞪得滚圆,隨即鼻子、耳朵、嘴巴、眼睛里同时渗出黑色的血丝。 他脑袋一歪,彻底没了动静。 叶远皱了下眉,收回手指,伸手探了探。 没气了。 “嘖,还真下了禁制。” 他站起身,脸色不太好看。 手段够绝的。 赵鸿远,天元集团副董事长。 叶远心里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唐家当年的事,也跟他有关係? 怪不得天元集团死咬著唐家的產业。 正想著,“哐当”一声炸响! 生锈的厂房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飞。 唐宛如第一个冲了进来,脸上全是焦急。 她一眼看到站在场地中央的叶远,虽然衣服有些破,还沾著血,但人好好站著。 她急冲的脚步猛地剎住,整个人肉眼可见地鬆弛下来。 快步走到叶远跟前,她视线飞快地上下打量他,声音里带著点后怕的抖:“你……你没事吧?” 叶远没回答,看向她身后。 十几个穿著黑西装的壮汉鱼贯而入,动作整齐划一,带著股肃杀气,一看就不是普通保鏢。 “王坤的人?” “嗯,我联繫了他。”唐宛如点头,压低声音快速说,“我在外面看到王焕了,肯定是天元集团乾的!” 王焕,赵鸿远的头號心腹。 “主谋是赵鸿远,天元副董。”叶远直接把结果告诉她,“刚才那傢伙死前说的。” “赵鸿远?” 唐宛如听到这三个字,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乾乾净净。 “是他!当年……当年我们家和天元谈的那个合作项目,就是他在负责!” 两人对视,都从对方的反应里读到了震惊,还有一股冰冷的寒意顺著脊椎往上爬。 当年的合作项目莫名失败,唐家资金炼应声断裂,紧接著父母意外身亡…… 这一切,难道都和那个赵鸿远有关? 一个埋藏了多年的巨大阴影,好像正一点点从黑暗里探出头来。 …… 与此同时,市中心。 天元集团总部大厦,顶层会议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华的都市夜景,室內却气氛压抑。 主位上,赵鸿远手指一下下敲著光滑的红木桌面,听著下属的匯报。 匯报的內容,正是关於叶远,以及他手里那份让在座所有人都感到芒刺在背的股权。 “各位,楚河图的遗嘱已经生效,叶远现在是我们集团持股百分之五的股东,这是事实。” 赵鸿远的声音不高,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压力。 他停下敲击桌面的手指,环视一圈。 “但这不代表,我们就得认栽。” 他环视一圈,声音里透著冷气。 “我已经让人去『处理』这个麻烦了,很快就会有结果。” 话音刚落,会议室厚重的门被人猛地撞开。 一个年轻女秘书跌跌撞撞跑进来,脸都白了,凑到赵鸿远耳边,嘴唇哆嗦著飞快说了几句。 赵鸿远敲桌子的手指停在半空。 他脸上的肌肉猛地抽搐了一下。 阴沉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你说什么?” 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怒。 “全军覆没?一个姓叶的小子都搞不定?” “叶远还活著?” “砰!” 他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 昂贵的红木桌面发出沉闷的巨响,震得桌上的水杯都跟著一跳。 整个会议室里,呼吸声都听不见了,所有人都嚇得不敢动弹。 “废物!一群废物!” 赵鸿远低声咆哮,眼神凶得嚇人。 他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噪音。 “各位,会议暂停。” 他丟下这句话,看也不看其他人,大步流星地衝出了会议室。 门外隱约传来他压著火气的自言自语:“还得我亲自来……” …… 公寓內。 叶远和唐宛如相对坐著,谁也没说话。 空气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刚刚经歷的一切,还有那个中年人死前吐露的秘密,沉甸甸地压在两人心头。 “赵鸿远这个人,心太狠了,连自己人都下死手。” 第330章 清晰掌控 唐宛如先开了口,她眉头紧锁,看著叶远,语气里全是藏不住的担心。 “他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叶远点了下头,脸上没什么波澜。 “我明天去一趟天元集团。” “你疯了?” 唐宛如声音猛地拔高,又急又气。 “刚打贏一场你就飘了?那可是天元集团总部,龙潭虎穴!” “正因为是他们的地盘,大庭广眾的,他反而不好动手。” 叶远嘴角扯了扯,露出个没什么温度的笑。 “再说,现在的我,跟以前不一样了。” 他轻轻活动了一下手指,感受著身体里那股既温顺又霸道的金色暖流。 “总不能老等著別人打上门吧?多憋屈。” 唐宛如看著他这副篤定的样子,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她脑子里闪过不久前那道金色的、摧枯拉朽般的力量,心里的担忧稍微压下去一点,可那份不安始终縈绕不去。 叶远闭上眼,心神沉入体內。 金蚕內气像一条活过来的金色小溪,在他被拓宽的经脉里安静地流淌。 每一次循环,都带来更清晰的掌控感,更凝练的力量感。 这种感觉,很舒服。 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划破了房间的安静。 叶远拿起手机,屏幕上跳动著“天元集团”四个字。 他挑了挑眉,和唐宛如交换了一个眼神,按下了接听键。 “请问是叶远先生吗?我是张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听著沉稳客气。 “我们董事长想见您,谈谈股权的事。安排在明天上午十点,您看时间方便吗?” “好,我会准时到。” 叶远回答得很乾脆。 电话那头的张恆似乎顿了一下,隨即语气变得更加“诚恳”。 “叶先生,为了方便起见,建议您把所有的股权证明文件和相关材料都带齐。” “董事长希望能儘快、一次性把事情解决。” 叶远掛了电话,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这话不对劲!” 唐宛如立刻开口,眉头皱得死紧。 “什么叫一次性解决?这摆明了是鸿门宴!” “是不是鸿门宴,去了不就清楚了。” 叶远站起身,走到窗边。 “我也正好想见识见识,这位一直躲在后面的天元集团董事长,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他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弧度。 “再说了,送上门的机会,不要白不要。”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公寓楼下的街道阴影里,一辆黑色的轿车悄无声息地停著。 车窗降下了一条缝。 一双阴鷙的眼睛透过缝隙,死死盯著叶远他们那个亮著灯的窗户。 …… 第二天。 黎明的微光刚给魔都的天际线描上一道金边,叶远就睁开了眼睛。 一夜的静坐,体內的金蚕內气彻底稳固下来,比昨天又精纯了不少。 每一次运转,那股力量感都清晰得让人心头髮烫。 他能感觉到经脉里那股金色气流温顺地流淌,有了自己的生命,沿著特定的轨跡循环。 有时像山涧细流,润物无声。 有时又像大江奔腾,暗藏汹涌。 这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真他娘的不赖。 “今天,该去会会他们了。” 叶远站起身,活动了下肩膀,骨头传来一阵轻微的脆响。 门轻轻开了,唐宛如端著早餐快步走进来。 热豆浆的香气混著包子味儿散开。 “趁热吃。”她把东西放下,声音有点紧。 叶远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 “昨晚让王坤去查了下天元集团。”唐宛如没坐,站在桌边。 “情况比想的复杂。” “天元集团现在是两派人,董事长徐天元一派,是老傢伙,抓著技术和元老。” “另一派是副董赵鸿远,搞资本的,路子野,只看钱。” 唐宛如把一张写满字的纸推到叶远面前。 纸页边缘有些卷,字跡很密,看得出写得很急。 “关键是你手里这百分之五的股权。” “不多不少,正好能让天平歪掉。” 叶远放下包子,拿起那张纸。 徐天元,赵鸿远,股权结构,关係网,还有近几年的大动作… 他看得很快,手指在几个名字上点了点。 空气安静下来,只听见他翻动纸张的细微声响。 “还有一件事。”唐宛如的声音沉下去,带著寒意。 “当年跟我们唐家谈合作,负责那个项目的…” “是赵鸿远。” “后来项目出了大窟窿,唐家差点缓不过来…” “很可能,就是他搞的鬼。” 叶远把纸放下,端起豆浆杯,温热顺著喉咙下去,驱散了一点寒意。 他没立刻说话。 “所以,徐天元找我,是想拉拢。” “赵鸿远要我的命,是怕我坏事,或者乾脆想吞了这股权。” 叶远扯了下嘴角。 “算盘都不错。” “那你更不能去了!”唐宛如猛地抓住他的胳膊,声音都急了。 “这就是个坑!谁知道徐天元安的什么心?赵鸿远那边肯定也盯著呢!” 叶远轻轻拨开她的手,摇了摇头。 “非去不可。” “不去见徐天元,怎么知道我师父当年到底是什么意思?” “再说…”叶远停了一下,看向窗外。 “再说?”唐宛如的心提了起来。 “更何况,赵鸿远那傢伙,不光冲我来,还坑过你们唐家。”叶远的声音平稳,听不出喜怒。 “甚至,可能跟我师父当年的事,也脱不了干係。” 他顿了顿。 窗外,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他赵鸿远既然下了帖子,点名道姓请我过去。” “我要是不露面,外面的人怎么看我叶远?” “说我怕了他赵鸿远?” 叶远转过身来,脸上没什么表情,嘴角却勾出一个浅淡的弧度。 那弧度里,藏著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让人心里发毛。 “所以,我不但要去。” 他声音平稳,一字一句。 “我还要把这事儿,闹大。” 唐宛如倒吸一口凉气。 “闹大?” “对,越大越好。”叶远嘴角扯出一个冷冽的弧度。 “水浑了,才好摸鱼嘛。” “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勾过来,让那些想在背地里搞小动作的,不得不走到檯面上来。” “我倒要看看,这天元集团的水,究竟有多深。” 第331章 成竹在胸 唐宛如看著叶远那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心头的担忧被一种奇异的光芒取代。 她好像明白了。 “我懂了。”她脸上露出释然的笑,“你等我下。” 话音未落,她快步走出房间,拿起手机,迅速拨了个號码,压低声音飞快地交代了几句。 …… 九点五十分,天元集团总部大楼前。 一辆平平无奇的计程车靠边停下。 叶远付了钱,推门下车。 他抬头看了看眼前这栋直插云霄的玻璃幕墙大厦,阳光下反射著冰冷刺目的光。 跟上次摸黑潜入不同,今天的大堂入口处,那叫一个“热闹非凡”。 十几个扛著“长枪短炮”的记者挤成一团,摄像机、话筒、闪光灯咔嚓咔嚓响个不停。 一个个伸长脖子,表情专注又兴奋,明显是在等什么重量级人物或者爆炸性新闻。 叶远嘴角几不可察地动了动。 唐宛如这效率,可以啊。 他若无其事地整理了一下衣领,对眼前的阵仗视若无睹,步履从容地迈步走进旋转门。 直奔前台。 “你好,我是叶远,和徐董事长约了十点见面。” 前台小姐显然是认识他的,或者说,是提前被打过招呼了。 她动作微微一滯,透出点紧张,赶紧拿起內线电话。 可她號码还没拨出去,一个穿著合身灰色西装,头髮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已经从旁边的贵宾通道快步走了过来。 正是昨天电话里那个自称张恆的男人。 “叶先生,久等了。”张恆脸上掛著標准的职业化笑容,快步迎上前来,不动声色地上下扫了叶远一眼。 “董事长已经在等您了,请跟我来。” 不对,他胸牌上写的是林志强。 特別助理,林志强。 叶远心里嘀咕,看来徐天元身边的人,也不是隨便哪个阿猫阿狗。 “我是徐董事长的特別助理林志强,董事长已经在等您了。” 林志强脸上掛著公式化的微笑,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引著叶远走向一部看起来就与眾不同的专属电梯。 这电梯,大概只有徐天元和他身边最核心的几个人才能用。 电梯內部空间宽敞,上升时几乎感觉不到晃动,平稳得有些过分。 叮。 顶层到了。 电梯门无声滑开。 门外,几道带著压迫感的注视立刻落在他身上。 四个穿著黑色西装,身形挺拔的男人分立两侧,气息沉稳,浑身透著一股子练家子的利落劲儿。 林志强侧身:“例行安检,叶先生请。” 叶远脚步没停,面色如常地走了过去。 冰冷的探测仪器在他身上仔细扫过,从上到下,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几个西装男体內涌动的气劲,远不是普通保鏢能比的。 个个都是练家子,而且实力不弱,起码是后天中期。 徐天元对他这位『贵客』,防备得还真够严实的。 检查完毕,自然是什么都没发现。 “请。”林志强的笑容依旧標准得像拿尺子量过。 他引领叶远穿过一条走廊。 脚下是厚重的羊绒地毯,软得能陷进去,吞噬了所有脚步声,周围安静得只剩下彼此近乎凝滯的呼吸。 走廊尽头,是一扇古朴厚重的雕木门,透著一股年代感和威严。 林志强停下脚步,伸手示意:“董事长就在里面等您。” 叶远没客气,伸手,推开了门。 屋內豁然开朗。 巨大的落地窗將整个魔都的天际线框成一幅壮丽的、流动的画卷,仿佛触手可及。 一个头髮白,但精神矍鑠的老者从宽大的实木办公桌后站起身,朝著门口这边望过来。 他就是天元集团的掌舵人,徐天元。 “叶先生,总算见到真人了。”徐天元脸上露出笑容,主动走上前来,伸出手。 叶远伸手回握。 对方的手掌乾燥、温暖,握手的力道不轻不重,却带著一股久居上位的沉稳。 “我是徐天元。” “叶远。” “坐。”徐天元示意对面的真皮沙发。 两人落座。 林志强端上两杯热气腾腾的茶,茶香清逸,隨后便躬身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办公室里,只剩下叶远和徐天元两人。 “楚老哥当年总跟我提起你,说你是个难得的苗子,悟性极高。” 徐天元端起茶杯,语气里透出些怀念,人却在不动声色地观察叶远。 叶远身体微微后靠,姿態放鬆,平静地迎著这位商界大鱷的审视。 老狐狸,开场就想打感情牌? “师傅偶尔也会提起徐董事长,说您是商界奇才。”叶远声音平平地接了一句。 徐天元哈哈一笑,听不出是对这回答满意,还是没听出別的意思。 “楚老哥突然走了,我心里一直很难过。几十年的老朋友了。”他放下茶杯,感慨著。 叶远没接话,只是安静地看著他。 办公室里一时有些沉闷。 “叶先生快人快语,想必也不是来听我这个老头子说陈年旧事的。”徐天元换了个话题。 “我確实有正事相商。”他坐直身体,双手交叠放在桌上。 “关於楚老留给你的那百分之五股份,我想听听你的打算。” “我的打算很简单。”叶远迎著他的方向,“拿回属於我的东西。” “这是自然。”徐天元点点头,“楚老哥的遗赠,理应归你。” “不过,叶先生可能对这百分之五的价值,还不太清楚。” 他稍作停顿,像是在斟酌词句,又像是在评估叶远的反应。 “按天元集团目前的市值估算,这百分之五的股份,价值大概在这个数。”徐天元伸出八根手指,在叶远面前比划了一下。 八十亿! 就算是叶远,骤然听到这个天文数字,心臟也猛地抽紧了一下。 师傅留给他的,不只是一份念想,更是一笔能让任何人失去理智的財富。 他面上却依旧没什么波澜,甚至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嗯,茶不错,入口甘润。 “当然,股份的价值,远不止金钱这么简单。”徐天元的声音不高,却很清晰。 “更重要的,是它所代表的话语权。” 第332章 难以捉摸 “目前集团內部,股权结构比较特殊。” “我和副董事长赵鸿远,经过多年的增持和运作,各自掌握著百分之四十二点五的股份。” “其余百分之十,分散在一些小股东手里,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也就是说,我和老赵,谁也压不住谁。” “而你手里的这百分之五,”徐天元身体微微前倾,整个人的气场都集中过来,“就是打破这个平衡的关键。” “谁能得到你这百分之五的支持,谁就能彻底掌控天元集团的未来。” 叶远放下了茶杯,杯底和桌面接触,发出一声轻微的磕碰声。 他嘴角挑起一个难以捉摸的弧度。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赵副董事长那么著急,不惜派人下死手,也要把我这个『变数』提前清理掉。” “而徐董事长您约我来这里,想必也不是只想请我喝杯茶这么简单吧?” 他的话里,带了点不易察觉的讥誚。 话音刚落。 “砰!” 办公室那扇厚重的雕木门,被人从外面狠狠撞开,粗暴地砸在墙壁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一个五十岁上下,身形微胖,头髮梳得油亮整齐,穿著昂贵定製西装的中年男人,脸色铁青地大步走了进来。 他脸上硬挤出一个笑容,可那感觉,却瘮人得很,死死地钉在叶远身上。 “徐董事长,我听说叶先生大驾光临,特意过来打个招呼!” 赵鸿远! 叶远心头一凛。 就是这个声音! 昨天在废弃工厂里,那个通过对讲机下令,要他命的声音! 还真是冤家路窄。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非要闯进来。 “既然赵董事长也来了,那我们就开门见山吧。” 徐天元拿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语气依旧温和,但周遭的空气似乎冷了几度。 “叶先生,关於你手里的股份,我个人愿意出十亿现金购买。” 他放下茶杯,看著叶远。 “这个价格,比按当前市值算,要高出不少,诚意十足。你可以考虑一下。”徐天元补充道。 赵鸿远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冷笑,毫不掩饰那份轻蔑。 “徐董事长真是慷慨,拿集团的钱做人情?” 他扭头对著叶远,脸上硬挤出来的笑意透著一股说不出的假。 “叶先生,別听他的。我出十五亿,现金,签合同钱立刻到帐,一次性付清。” 十五亿? 叶远心底觉得好笑,这两个老傢伙,真把他当成没见过钱的愣头青了? 以为用钱就能砸走这决定天平的关键百分之五? “两位的诚意,我都感受到了。” 叶远慢条斯理站起身,伸手掸了掸身上並不存在的灰。 “不过,这股份,我暂时还没有出售的打算。” 话音落下,赵鸿远脸上那点虚假的笑意瞬间隱去,换上一种阴沉。 “叶先生,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个时机。” 他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碴子,扎得人耳朵疼。 “有些机会错过了,可就真的没有了。” 赤裸裸的威胁,办公室里的空气沉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叶远却像是没听懂,反而轻轻笑了。 “赵董事长这是在教我做事?” “哪里哪里,不敢当。”赵鸿远皮笑肉不笑,“只是善意提醒罢了。” “毕竟魔都这地方,水深得很。一个外地来的年轻人,没个靠山,很容易迷失方向,甚至……遇到点意外。” 徐天元眉头不悦地皱了起来。 “赵董事长,注意你的言辞。” “叶先生是楚老哥的传人,按遗嘱,他现在也是我们天元集团的股东。” “是吗?”赵鸿远嗤笑,毫不客气地顶回去,“我可没看到任何股权过户的法律文件。” “光凭一张不知道真假的遗嘱,就能算股东了?” 室內温度骤降,火药味瀰漫。 叶远忽然笑出声,打破了僵持。 “两位爭来爭去,好像有点跑题了。” “不如,先听听我的条件?” 徐天元和赵鸿远同时看向他,带著探究和审视。 “我要了解唐家破產的全部真相。” 叶远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直直刺向脸色已经开始发白的赵鸿远。 “我要知道,十年前,天元集团和唐家合作的那个项目,究竟发生了什么內幕。” 赵鸿远脸色彻底变了,呼吸都有些不稳,透出一种压不住的慌乱。 “你……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赵董事长心里应该最清楚。”叶远语气冰冷,步步紧逼。 “十年前,唐家在魔都也算得上名门望族,为什么会因为一个和天元集团合作的项目,突然资金炼断裂,一夜之间倾家荡產?” “我记得很清楚,那个项目的负责人,正是赵董事长您,对吧?” 赵鸿远脸上的血色褪尽,试图强作镇定,但那份慌乱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放屁!”赵鸿远猛地拔高音量,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试图用声音压过心里的虚。“商场就是战场,贏家通吃!唐家完蛋,那是他们自己没本事,活该!跟天元集团,跟我,半毛钱关係都没有!” “是吗?”叶远唇角的弧度更冷,“那为什么到现在,还有人偷偷摸摸地摁著唐家唯一的后人唐宛如?哪家银行敢给她贷款,哪怕一分钱?” “唐家都破產十年了,赵董事长,你到底在怕什么?” “是怕唐家死灰復燃,还是怕当年的脏事儿被人翻出来?” 赵鸿远的脸色彻底黑了,搁在膝盖上的手死死攥成了拳头,指节发白。 “姓叶的!我警告你,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没证据就敢泼脏水,老子告你誹谤!” “证据?”叶远眉梢一扬,“赵董事长,別这么著急上火嘛。” “放心,证据这东西,会有的,很快。” 一直没怎么出声的徐天元,此刻眼神在两人之间转了转,里面情绪翻滚,让人看不真切。 就在这办公室里气氛绷得快要断弦的时候,桌上的內线电话“铃铃铃”地尖叫起来,格外刺耳。 徐天元皱著眉,一把抓起话筒。 “餵?什么事?” 第333章 独特风采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徐天元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垮了下去,难看到了极点,简直能刮下层霜。 “什么玩意儿?记者?堵在大堂?已经开始直播了?” “啪”地一声,他狠狠砸下电话,猛地扭头,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死盯著赵鸿远。 “赵鸿远!你他妈干了什么好事?!” 赵鸿远也懵了,满脸的惊愕和不敢置信。 “不是我!我疯了叫记者来?!这……” 叶远看著这两人瞬间调转枪口,嘴角勾起一个细微的弧度。 唐宛如那边,动作挺快。 “两位董事长,看来,咱们得下去看看热闹了。” 叶远慢悠悠地理了理西装领口,姿態轻鬆得不像话。 “有些事,纸是包不住火的。捂了这么久,也该让大伙儿都听听了。” 与此同时,天元集团一楼。 挑高足有十米,装修得金碧辉煌的大堂,此刻水泄不通。 十几家媒体的长枪短炮挤在一起,闪光灯像是不要钱似的,“咔嚓咔嚓”响个不停。 唐宛如就站在所有镜头的最中心。 她换上了一身干练合体的白色职业套装,脸上化著淡妆,遮去了过往的病弱,反而透出一种洗尽铅华后的惊艷和锐气。 那种沉淀过的、属於顶尖商界精英的独特风采,一下子抓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各位媒体朋友,大家好,我是唐宛如。”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她的声音透过麦克风,清晰又稳定地传遍大堂每个角落,压下了嘈杂。 “十年前,我的家族,唐氏集团,突然破產。这件事,在当时的金融圈,动静不小。” “那时候,外面都说,是我父亲经营不善,决策失误,加上我那时候突然生了重病,唐家內忧外患,才垮了。” 唐宛如稍作停顿,目光平静地扫过现场每一张或好奇、或探究的脸。 “但,事实根本不是这样!” 唐宛如的声音骤然扬起,每个字都清晰地砸进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带著一种沉冤即將昭雪的激动和力量。 “今天,我站在这里,就是要揭露真相!我手上有百分百確凿的证据,证明当年唐家的破產,不是什么意外,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针对我唐家的阴谋!” 现场瞬间炸开锅,嗡嗡的议论声、倒吸冷气的声音、快门声混杂在一起,几乎要掀翻天板。 “而主导这场阴谋的人,就是天元集团当时的副董事长,也是现在的副董事长——赵鸿远!” “他利用和唐家合作项目的机会,暗中设局,恶意抽走贷款,一手製造了唐家资金炼断裂的死局!” 唐宛如高高举起手中的一个黑色u盘,像举著一把审判的利剑。 “这里面,存著当年那个项目的所有真实数据、往来邮件,还有赵鸿远亲自下达某些齷齪指令的录音!” “所有证据,我已经做了多重备份,分別交给了不同的律师事务所和公证处!” “我相信法律!相信公道!真相,绝对不可能永远被掩埋!” 恰在这时,“叮”的一声脆响,电梯门应声滑开。 赵鸿远、徐天元和叶远三人刚迈出来,铺天盖地的闪光灯和唐宛如石破天惊的控诉就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 还有那几十个黑洞洞的,对准他们的摄像头! “你!唐宛如!你放屁!” 赵鸿远整张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脖子上青筋暴起,几乎是咬碎了后槽牙才挤出这几个字,声音嘶哑得嚇人。 他下意识就想往前冲,可眼前密密麻麻的记者和闪烁不停的灯光像一堵无形的墙,让他只能死死攥紧拳头,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强行把那股子杀人的衝动摁下去。 “董事长!赵副董!” 秘书张恆满头大汗,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人群缝隙里挤进来,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出大事了!网上…网上已经全爆了!各大新闻网站、直播平台…全都在实时直播这里的情况!” 徐天元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像是冻上了一层冰霜。他喉结滚动了几下,才勉强没让自己失態。 他猛地扭头,盯向身边依旧一副置身事外模样的叶远。 “这…是你搞的鬼?” 叶远扯了扯嘴角,露出的笑容甚至有几分无辜。 “徐董事长,都这时候了,再追究是谁的计划,好像意义不大了吧?” “不如,咱们先听听,唐小姐手里,到底有什么猛料?” 徐天元沉默地看了叶远几秒,又飞快地扫视了一圈现场亢奋到极点的媒体记者,以及越来越多闻讯赶来、伸长脖子看热闹的集团员工。 他明白,今天这事,想压下去,绝无可能了。 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徐天元脸上硬是挤出一个属於董事长的、还算镇定的表情。 “各位媒体朋友,大家冷静一下,不要急。” “既然大家对这件事这么关注,那就请各位移步到三楼的会议室。” “我们天元集团,马上召开临时记者招待会,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明確的说法,澄清所有误会。” 记者们闻言,像是嗅到血腥味的鯊鱼,立刻兴奋起来,扛著长枪短炮,在保安的引导下,爭先恐后地涌向电梯口。 一场席捲天元集团,甚至可能震动整个魔都商界的风暴,已经拉开了序幕。 人群涌动中,唐宛如悄悄靠近叶远,声音压得极低:“u盘里是有东西,王坤帮忙弄到的,但没我说得那么全。希望能让赵鸿远喝一壶。” 叶远几不可察地点头:“够用了。真相有时候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把水搅浑,逼某些人不得不跳出来。” 这时,赵鸿远阴沉著脸,像一头暴怒的野兽,几步走到两人面前,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你们两个,胆子不小啊?真以为这样就能扳倒我?天元集团这地方,不是你们这种小鱼小虾能撒野的!” 叶远嗤笑一声:“是吗?赵副董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天元集团是你家开的呢。” 唐宛如挺直了背脊,毫不退缩地迎上赵鸿远的视线:“赵副董,欠了我唐家的血债,总有一天要还的。” 赵鸿远冷哼一声,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狠狠剜了两人一眼,转身带著一股戾气大步离去。 就在记者们陆续进入会议室,招待会即將开始的节骨眼上,叶远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王坤。 第334章 毫无预兆 叶远心头一跳,接起电话。 “叶先生,出事了!赵鸿远刚才下了死命令,调了一批练家子过来,已经把天元大楼外面给围住了!看样子隨时准备衝进来清场!您和唐小姐必须马上走!”王坤的声音焦急万分,背景音嘈杂。 叶远脸色骤变,下意识地朝大楼落地窗外望去。 果然,不知何时,大楼四周悄无声息地多出了十几辆黑色轿车,一些穿著黑西装、身形彪悍的人影正在各个出入口附近若隱若现。 赵鸿远,这是彻底撕破脸,不顾一切了! 他寧可把事情闹得更大,也要在这里除掉自己和唐宛如!灭口! “唐宛如,情况不对,我们得立刻走。”叶远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语速极快,“赵鸿远叫了打手,把这儿围了,他要动手杀人!” 唐宛如大惊失色:“他疯了?这么多记者在,他就不怕……” “他已经没路走了。”叶远拉著她,果断转向最近的安全通道,“你手里的东西,就算不全,也足够让他身败名裂,甚至进去吃牢饭。他这是狗急跳墙,要赌一把,先下手为强!” 两人脚步飞快,刚衝到安全楼梯口,还没来得及推开那扇沉重的防火门—— “啪嗒!” 整个大楼瞬间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所有的灯光,包括应急灯,全部熄灭! 紧接著,刺耳的警报声毫无预兆地响彻整栋建筑,尖锐得仿佛要刺破耳膜! “糟了!安保系统被破坏了!”唐宛如失声惊呼,声音在黑暗和警报声中显得格外脆弱。 叶远当机立断,弯腰將唐宛如打横抱起。 金蚕內气瞬间流转四肢百骸,他足尖一点,整个人化作一道虚影,沿著漆黑的楼梯向下疾冲。 速度快到极致,几乎听不见落脚声。 唐宛如双手死死环住他的脖子,脸颊贴在他胸口,耳中只剩下呼啸的风声,以及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黑暗放大了感官,楼下隱约传来杂乱的脚步,还有金属物件碰撞的细碎声响,正迅速逼近。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像是有人用蛮力从外面撞击,楼梯尽头的安全门发出不堪重负的扭曲呻吟。 门被踹开了! “上面有人!截住!”一个沙哑狠戾的男声在下方响起,迴荡在楼梯间。 叶远猛地剎住脚步,抱著唐宛如,毫不迟疑地转身向上。 下路已绝。 “怎么办?”唐宛如的声音带著哭腔,在黑暗和持续不断的警报声中,显得格外无助,手指紧紧攥著叶远的衣襟,能清晰感觉到他肌肉的瞬间绷紧。 “下不去,就上天台!”叶远牙关紧咬,再次发力,向上衝刺。 他抱著一个人,却感觉不到多少负担,在完全黑暗的楼梯间里亡命飞奔。 金蚕內气带来的强悍体能,此刻成了唯一的依仗。 身后的追击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 咚、咚、咚…… 脚步声沉重,却富有某种特殊的韵律,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心口上。 偶尔有金属摩擦楼梯扶手的刮擦声,冰冷刺耳。 追来的不是普通混混。 赵鸿远这次是下了血本,调来的是真正懂功夫的练家子! 他们正以惊人的速度,从下方合围上来。 压迫感越来越强。 唐宛如伏在他怀里,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却死死咬著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拖累他。 叶远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速度再次提升。 一层,又一层。 必须赶在被彻底堵死之前,衝上天台。 那里,或许是唯一的生路。 汗水从额角滑落,滴落在唐宛如冰凉的脸颊上。 他抱著她,沉甸甸的,是责任,也是此刻他必须守护的一切。 追兵的喘息声,仿佛就在身后几步之遥。 他们行动间带著一种可怕的寂静,除了必要的脚步和偶尔的兵器碰撞,再无多余声响。 一场恶战,看来是免不了了。 必须护住唐宛如。 楼层数字在黑暗中根本无法看清,叶远全凭著对大楼结构的记忆和內气的敏锐感知,疯狂向上。 他能感觉到唐宛如全身的重量都依赖在自己身上,那种全然的信任,让他更加不敢有丝毫鬆懈。 这份全然的託付,沉甸甸压在心头,叶远护住她的决心更甚。 身后的追兵没有丝毫鬆懈,速度快得嚇人。 这些武道高手,在这种封闭楼梯间里,简直如鱼得水。 空气仿佛凝固了,每一口呼吸都带著铁锈味。 叶远肺里像是烧著一团火,金蚕內气却源源不绝地流淌,支撑著他。 必须衝出去! “哐啷——” 叶远奋力撞开那扇沉重的天台铁门。 耀眼的阳光泼洒进来,晃得人睁不开眼。 他和唐宛如几乎同时眯缝起眼睛,適应这突如其来的光明。 天台很空旷,只有猎猎的风声在高楼间穿梭呼啸。 脚下是密密麻麻的城市,头顶是触手可及的蓝天。 “叶远,跑够了吗?” 一个阴惻惻的声音从铁门方向传来,毫不掩饰的杀意,冻得人皮肤发麻。 叶远猛地转身,將唐宛如牢牢护在身后。 赵鸿远站在那儿,堵住了唯一的通道。 他身后,还跟著六个面无表情的黑西装,气息沉凝,封死了所有角度。 赵鸿远死死盯住叶远,那种怨毒几乎化为实质。 “赵鸿远,你胆子真够肥的啊?”叶远声音发冷,“青天白日,在这动手,你当別人都是瞎子?” 赵鸿远喉咙里发出一声古怪的笑,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 “放心,我会处理得很乾净。” “天元大楼嘛,突发意外,两个身份不明的人失足坠楼,多好的新闻標题。” “明天太阳升起,谁还记得你们是谁?” 唐宛如却挺直了腰,脸上没有半分害怕,反而带著讥誚。 “赵鸿远,你恐怕还蒙在鼓里吧?” “就在刚刚,你的人动手破坏安保系统那会儿,我手里的所有证据,已经同步发给了全国各大主流媒体,还有纪检委的举报邮箱。” “你猜猜看,现在有多少双眼睛,正盯著天元集团,盯著你赵董?” 赵鸿远的脸皮剧烈地跳动了几下,表情瞬间狰狞可怖。 但他很快又硬生生把那股惊怒压了下去,脸上转而浮现一种彻底豁出去的疯狂。 “那又怎么样?” “只要你们死了,死无对证!谁能把我怎么样?” “就算最后真查到我头上,有你们两个垫背,老子也不亏!” 第335章 金蝉破茧 他猛地一挥手,声音嘶哑而狠毒。 “动手!” “宰了他们!” 六名黑衣人动了。 没有半句废话,內气瞬间鼓盪,身形几乎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分从不同方向扑了上来! 空气被撕裂,强横的气劲波动表明,这六个人,起码都是后天后期的练家子! 叶远瞳孔微缩,体內金蚕內气毫无保留,轰然爆发! 一层极淡的金芒覆盖了他周身。 “宛如,站我后面,別动!” 叶远沉声交代,脚尖点地,不退反进,主动撞向了最先扑到的两名黑衣人。 金色的拳头,硬撼对方带著各色內劲的手掌和爪风。 “砰!砰!” 沉闷的撞击声响彻天台。 砰!砰! 撞击声闷在天台上。 叶远的拳头像锤子,直来直去,砸在人身上,骨头都在响。 金色的气劲钻进对方身体里,炸开。 一个黑衣人想抓他胳膊,手刚碰到,就被一股大力弹开。 他手臂怪异地弯折,痛叫著退后。 另一个黑衣人胸口挨了一拳,整个人飞了起来,砸在远处的栏杆上。 栏杆嗡嗡作响。 那人滑落在地,吐著血沫子,不动了。 眨眼工夫,两个。 “弄死他!”剩下四个黑衣人红了眼,扑咬上来,招式更狠。 空气被搅动得呼呼作响。 叶远脚下不停,在四人中间钻来钻去,身上的金芒越来越亮,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 他躲开一只手掌,右腿抡圆了甩出去。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啪! 脆响。 正中一人腰侧。 那人惨叫著飞出老远,摔在地上弓起身子,抖个不停。 叶远跟著双掌推出,金光刺眼,拍在另外两个黑衣人的胸口。 噗!噗! 又是两人吐血倒地,爬不起来了。 最后一个黑衣人握著傢伙的手哆嗦起来,看著叶远,腿肚子发软,往后挪。 “废物!全是废物!”赵鸿远脸皮抽搐,气得直骂。 他一把扯烂身上的名牌西装,撕开衬衫扣子。 古铜色的皮肤下,青筋暴起。 一股远比那几个黑衣人可怕得多的压力,从他身上瀰漫开。 他整个人似乎都大了一圈,皮肤泛著不正常的青黑。 这股气势…… 叶远心里咯噔一下。 先天高手!而且不是初期! 赵鸿远扭了扭脖子,骨头咔吧作响,脸上是扭曲的笑。 “想不到吧?叶远。” “你以为老子这些年,光顾著挣钱了?” “功夫,我可没撂下!” “今天送你上路!” 他话音还在飘,人已经到了叶远跟前。 一只泛著黑气的手掌,快得只剩残影,对著叶远胸口就拍了过来! 掌风颳得人脸颊生疼! 叶远根本没时间细想,金蚕內气涌向双臂,交叉护在胸前。 嗡—— 金光屏障亮起。 轰隆!! 天台猛地一震! 黑掌拍在金光上,气浪炸开,吹得唐宛如连连后退,差点摔倒。 叶远只觉得像被高速卡车撞了,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倒退,咚咚咚踩了七八步,喉咙里一阵腥甜。 两条胳膊又麻又痛,好像断了一样。 这就是先天中期的力量? “叶远!”唐宛如嗓子都劈了,衝口而出。 “別过来!站远点!”叶远吼了一声,硬把涌到喉头的血咽下去,死死盯住赵鸿远。 他再次催动內气,不退反进,迎著赵鸿远冲了上去。 两人瞬间打在一处。 拳脚碰撞,气劲炸裂,砰砰砰的声音响个不停。 金光和黑气绞在一起,不断爆开又湮灭。 叶远的金蚕內气恢復快,够纯,可境界差了一截,就是硬伤。 赵鸿远的招式蛮横霸道,每一击都沉得嚇人,带著要把一切都砸碎的劲头。 叶远仗著身法灵活,还有內气的特性,拼命周旋,但被逼得越来越狼狈,闪躲的空间越来越小。 “就这点本事?嘖嘖,真不够看啊!”赵鸿远一边狂攻,一边开口嘲讽,语气里全是戏弄。 他猛地变招,手掌化爪,刁钻地绕开叶远的封挡,噗嗤一声,抓在叶远左肩! 咔嚓! 骨头裂开的声音,让人牙酸。 叶远身体一僵,剧痛钻心,左边肩膀连带整条胳膊瞬间没了感觉。 “结束了!”赵鸿远狞笑一声,趁著叶远动作变形的剎那,猛衝上前,右掌黑气更浓,对著叶远心口,狠狠拍下! 这一掌要是挨实了,不死也得丟半条命! 赵鸿远的黑掌眼看就要拍到胸口。 电光石火间。 叶远身体里那股高速流转的金蚕內气,没来由地,炸了!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衝上心头。 身体深处,沉寂许久的力量被彻底惊醒,要挣脱束缚! 金蚕成蝉! 这念头在叶远脑子里一闪而过。 他看著赵鸿远这夺命的一击,竟然没躲! 反而挺直了胸膛,硬接! “傻x!送死!”赵鸿远一看,乐了,以为叶远彻底放弃,手上的力道又加重几分,非要一掌打死他。 那只灌满了阴狠力道的黑掌,马上就要印上叶远胸膛。 就在这时! 叶远体內的金色內气,变了! 不再是之前那种流动的液態感。 开始高速震动,发出极其细微,却又异常清晰的嗡鸣! 嗡…嗡… 无数细微的振翅声,从他气脉深处响起! 金蚕內气,正在朝著金蝉內气蜕变! 体內嗡鸣声越来越响,震得骨头都在发麻。 叶远身体里的內气不再是水流,更像无数细小的尖刺在震动,带著一种奇异的麻痒。 金光从他皮肤下透出来,刺得人睁不开眼。 赵鸿远裹挟著黑气的掌印,结结实实拍在叶远胸口。 噗! 一声沉闷的撞击。 赵鸿远手腕剧震,他全力拍出的掌力,竟被叶远胸前骤然亮起的一层金色光晕挡下。 那光晕微微一盪,一股沛然大力反卷回来! “轰!” 赵鸿远胸口如遭重锤,鲜血狂喷,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飞,重重撞在天台的水泥护栏上,发出瘮人的骨裂声。 “不可能!” 赵鸿远咳著血沫,手脚並用地想爬起来,动作却因剧痛而扭曲变形。 叶远周身笼罩著一层流动的金芒,细看下是无数光点在高速震颤、明灭。 他向前踏出一步,空气里留下一道淡金色的拖影,细密的嗡鸣声挥之不去。 “金蝉初成。” 叶远低语,声音出奇的平稳。 第336章 暗潮涌动 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四肢百骸都在一种前所未有的活跃状態下震颤,经脉中的內气奔腾,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舒畅感。 脑海中,某个尘封的角落被照亮。 师父留下的……绝不仅仅是金蚕內气。 赵鸿远死死看著叶远,嘴角残留的血跡让他面容扭曲。 他猛地抹了把脸,嘶吼道:“小杂种,有种!” 话音未落,他手已经闪电般伸进怀里,掏出个黑色的遥控器,拇指发力就要按下去! “今天谁也別想走!” 唐宛如听到这话,浑身血液都凉了半截,失声喊道:“炸弹!” 叶远心头警铃大作。 新生的金蝉內气响应著他的意念,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奔涌。 身体的控制力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层次。 只觉眼前金芒一闪,原地空气扭曲,他已鬼魅般出现在赵鸿远身侧。 食指中指併拢,指尖凝练的金芒精准点在赵鸿远握著遥控器的手腕上。 一股麻痹感瞬间窜遍赵鸿远整条右臂,手指立刻失去力气。 黑色遥控器脱手下坠。 “不!” 赵鸿远目眥欲裂,左手就要去捞。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叶远一脚踹在他小腹,將他踢得弓起身子。 紧接著,蕴含著沛然金芒的拳头,狠狠砸向他的胸膛! 砰! 赵鸿远再次被轰飞,后背狠狠砸在金属栏杆上。 栏杆发出刺耳的金属变形声,向外弯折出一个危险的弧度。 叶远手腕轻抖,下坠的遥控器已被他抄在手中。 就在这时,天台入口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呼喊。 “上面!快!” 徐天元第一个衝上来,身后跟著十几个穿著保安制服的人,还有几个扛著摄像机、跑得气喘吁吁的记者。 徐天元几步衝到近前,叶远將遥控器拋给他:“炸弹遥控,他想拉垫背的。” 徐天元一把接住,看到那红色的按钮,手都抖了一下,衝著栏杆边的赵鸿远吼道:“老赵!你他妈疯了?” “哈哈……咳咳……哈哈!” 赵鸿远靠著变形的栏杆,笑声破裂嘶哑,混著呛咳的血沫。 他摇摇晃晃站直,一步步退到天台最边缘,背对著下方的万丈深渊,转过身来。 “徐天元!”他声音尖厉,“你他妈这些年怎么对我的,你当我傻?” 他喉咙里咯咯作响,脸上却是一种近乎癲狂的快意。 “唐家的窟窿!本来是你我一起扛的!你他妈怎么逼我一个人背下来的?” 徐天元面色铁青,厉声喝道:“赵鸿远!你给我闭嘴!” “晚了!都晚了!” 赵鸿远的声音陡然拔高,他看向唐宛如的方向,但话却是对著所有人喊的。 “小丫头片子,想不想听听你爹妈当年怎么没的?” 赵鸿远的声音带著破锣般的嘶哑,脸上是扭曲的快意。 “他们俩不该查的瞎查,查到我们头上了,那还能留?” 唐宛如浑身血液都凉透了,指尖冰冷,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你……你胡说!我爸妈是……” “我一个人?” 赵鸿远狂笑起来,猛地指向脸色铁青的徐天元。 “还有他!咱俩一块儿合计的!” “赵鸿远!你血口喷人!” 徐天元厉声嘶吼,但声音里的慌乱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一股冷气顺著脊椎骨躥上来,冻得叶远指尖发麻。 他身体绷紧,转向徐天元的方向。 师父的死,唐家的败落……所有线索瞬间拧成一股绳,末端直指这个人。 他暗自提气,金蝉內气再次鼓盪,准备先把赵鸿远彻底制住再说。 就在这时,赵鸿远猛地从腰后摸出个黑黢黢的东西——一把枪! 黑洞洞的枪口胡乱晃著,指向人群。 天台上所有人动作都僵住了。 “都別动!” 赵鸿远吼叫著,枪在他颤抖的手里摇摆不定。 “都是你们!都是你们逼我的!本来……我本来能跑掉的!” 叶远沉声开口,试图稳定局面。 “赵鸿远,你已经没路了。把枪放下,別一错再错。” 赵鸿远把枪口猛地转向叶远。 “小崽子!要不是你多管閒事,老子能栽这么大跟头?” 叶远一步步向前走。 “你自己做下的孽,总要还的。现在收手,兴许还能留条命。” “我死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赵鸿远突然调转枪口,朝著天空胡乱扣动扳机! 砰! 一声刺耳的枪响炸开! “糟了!” 叶远脑子里嗡的一声,金蝉內气瞬间灌注双腿,整个人几乎化作一道残影扑向栏杆。 还是慢了一步。 赵鸿远脸上掛著一种解脱又疯狂的笑,身体直挺挺向后倒去。 他整个人翻过被撞弯的栏杆,朝著下方深不见底的城市夜色直坠而下! “不!” 叶远猛地扑到栏杆边,手向前捞去,指尖只触碰到急速流动的冰冷空气。 那个下坠的身影迅速变成一个小黑点,很快消失在高楼间的阴影里。 天台上,一时间只剩下呼啸的风声,颳得人耳膜生疼,心里空落落的。 徐天元脸色惨白,嘴唇哆嗦著,强装镇定地对周围的记者保安开口:“各…各位,这是意外…纯属意外…” 叶远慢慢转过身,面向徐天元。 他身上流转的金芒还未完全褪去,周围的空气都沉重了几分。 “徐董事长,刚刚赵鸿远的话,在场的人都听见了。” 叶远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唐家当年的事,还有我师父……这些,你是不是也该给大家一个说法?” 徐天元身体明显一震,下意识避开叶远的方向,眼神慌乱地扫过那些摄像头和保安。 他舔了舔发乾的嘴唇,语气透著掩饰不住的慌乱:“叶先生,这里人多嘴杂,再说这些都是多少年前的旧事了……要不,咱们换个地方,私下里谈?” “恐怕没这个机会了。” 叶远扯了扯嘴角,那弧度冰冷。 他抬手指了指天台入口之外,更远处的城市夜景。 尖锐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划破夜空。 不止一处,是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的动静。 红蓝交替的警灯开始在大厦玻璃幕墙上疯狂跳跃、闪烁,像一张正在收紧的网。 叶远偏头,给了唐宛如一个信號。 唐宛如会意,拿出手机。 屏幕亮著,通话时长赫然显示:17分23秒。 第337章 天网恢恢 她举起手机,对著徐天元晃了晃。 “报警了。” 唐宛如的声音还带著后怕的颤抖,但每个字都砸在徐天元心上。 “刚才天台上发生的所有事,赵鸿远说的每一句话,警方…都听到了。” 徐天元脸上最后一丁点血色也消失了,他踉蹌后退,几乎站不住。 “不可能!这不可能!大厦的安保……信號屏蔽……” “魔都警方,特別行动组的专用频段。” 叶远的声音冷得像冰碴。 “我们上来之前,王坤就安排好了。” 彻底的绝望击垮了徐天元最后一丝偽装。 他猛地转身,似乎想不顾一切衝下楼。 然而,两名身著防弹背心的特警已经率先衝上天台,动作迅捷地左右將他死死钳住,反扭手臂。 咔噠。 冰冷的手銬锁死。 “徐天元,你涉嫌故意杀人、商业诈骗、非法持有爆炸物等多项重罪,依法对你实施逮捕!” 被特警按住,徐天元浑身瘫软,嘴里失神地反覆念叨:“不可能……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 特警的手臂跟铁箍似的,死死压著他。 徐天元感觉全身力气都被抽乾了,软泥一样被架著走。 嘴里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含混不清:“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完了……” 叶远走到唐宛如身边。 两人看著徐天元被押走,消失在楼梯口。 风还在吼,捲起地上的灰。 天台上空荡荡的,只剩风声。 唐宛如肩膀轻轻抽动,压抑的呜咽断断续续。 “十年了……” 本书首发????????????.??????,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爸……妈……” 她声音哽住,说不下去。 叶远抬手,在她颤抖的背上不轻不重地拍了拍。 “还没完。” 唐宛如抬起脸,泪水糊了一脸:“什么意思?” “徐天元和赵鸿远,这些年做的孽,怕不止这一桩。”叶远的声音不高,却带著寒意,“还有我师父……他的股份为什么给我?他当年到底查到了什么?这些事,总得有个交代。” “那……我们现在……”唐宛如擦掉眼泪,一时没了主意。 叶远看向远方,那片灯火最密集的地方,天元集团的总部大楼像个沉默的巨兽。 “该动天元集团了。” 魔都警方总部,观察室。 厚实的单向玻璃墙,映出叶远和唐宛如站立的身影。 玻璃另一侧,审讯室內。 徐天元穿著扎眼的橙色囚服,佝僂著背坐在椅子上。 曾经的意气风发荡然无存,头髮白,整个人透著一股子垮掉的颓气。 名贵的西装,限量的腕錶,都不见了。 从云端摔进泥地,也就是一夜的事。 “他交代了多少?”叶远问旁边做记录的警官。 “近几年的经济问题,偷税漏税、违规操作,认了一部分。”警官翻著记录,“但十年前唐家的案子,还有你师父楚先生的事,死不承认。” 警官笔尖顿住。 “特別是提到楚先生……徐天元情绪很激动,翻来覆去就说他们是几十年交情的好兄弟,他绝不可能害楚先生。” 唐宛如放在身侧的手,指节捏得发白。 警官合上记录本,眉头皱著:“现在最棘手的是,赵鸿远死了,死无对证。” “他临死前的话,我们录音了,可这算孤证,想直接定徐天元的谋杀,难。” “徐天元已经请了魔都最好的律师团队,看样子是准备死扛到底了……” 叶远嗯了一声,算是听进去了。 “那唐家的案子呢?” “重启调查程序了。”警官嘆了声,“毕竟过去十年,很多证据……估计早没了。你们给的u盘很有用,提供了方向,我们正在查。但要找到让他彻底翻不了身的铁证,需要时间,也需要点运气。” 唐宛如定了定神,声音略带沙哑,却很清晰。 “我能……进去跟他谈谈吗?” 警官略作考虑,点了点头。 审讯室的门打开,唐宛如走了进去。 徐天元抬起头,看到是她,脸上的肌肉不易察觉地跳了一下。 唐宛如在他对面坐下。 冰冷的铁桌隔开两人。 沉默。 还是徐天元先开口,声音干得像砂纸:“唐小姐,別来无恙。” 他扯出一个难看的笑。 “没想到,我们会在这种地方再见。” 唐宛如没理会他的感慨:“徐叔叔,我记得小时候,你抱过我,给我买过进口巧克力。” 徐天元脸上的笑僵了僵:“是啊,一晃……你都长这么大了。” “为什么?”唐宛如问,声音很轻,却像针一样扎人,“我爸妈哪点对不起你?你要这么对唐家?” 徐天元表情凝固:“宛如,你父母的事,真不是我乾的!赵鸿远那是临死攀诬,想拉我垫背!” 唐宛如身体微微前倾,压迫感无形散开:“那唐家的破產呢?那个项目,明明能成!” “商场的事,瞬息万变,谁能打包票?”徐天元移开脸,躲避著什么,“你父亲当时的决策……步子太大了,我也拦不住。” “我不信。”唐宛如的声音冷得没有温度,“当年的帐目,我已经派人去查了。” “只要找到证据,徐叔叔,不管过去多少年,牢底坐穿都是轻的。” 徐天元额角沁出汗珠,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指关节凸起。 他嘴硬:“你儘管去查。我问心无愧。” 唐宛如站起身。 她低头看著这个曾经需要仰视的长辈。 “我爸以前常说,你这个人,最大的优点是精明,最大的缺点,是太精明。” 徐天元喉结滚动了一下。 “太精明的人,算计到最后,总会给自己留一张底牌,以防万一。”唐宛如走到门口,手搭上门把,回头。 “我相信,你一定藏了什么东西。既能保住你自己,也能……牵制赵鸿远。” 徐天元撑在桌面上的手背青筋暴起。 唐宛如拉开门:“用不了几天,那些东西,自然会见光。” “到时候,希望你別后悔今天的嘴硬。” 门“咔噠”一声关上。 审讯室里,徐天元还保持著那个姿势,但整个人的精气神好像瞬间被抽走了,背脊都塌了几分。 玻璃墙外,叶远看著唐宛如走出来,朝她微微頷首。 “刚才那几句话,戳到他痛处了。” 唐宛如后背抵著冰凉的墙壁,才感觉紧绷的身体放鬆了些。 “他心虚得厉害。我爸以前確实说过,徐天元有个从不离身的保险箱钥匙,里面锁著他最重要的秘密,也是他的护身符。” “既然有这东西,总能找到。”叶远转向警官,“天元集团那边,现在什么动静?” 第338章 隱匿后路 “股价都快跌没了,董事会吵翻天。”警官简短回答,“几个高管暂时管著日常事务,大的决策根本没人敢动。” 叶远若有所思。 “看来,是时候让我师父留下的那百分之五股权,出来说说话了。” 三天后。 车子缓缓停在天元集团总部大厦前。 叶远和唐宛如推门下车。 车子停稳。 天元集团总部,这栋高耸的玻璃幕墙大厦,唐宛如不是第一次来。 但这次,身份天差地別。 大堂保安快步迎上,姿態恭敬:“叶董事,唐小姐,董事会的成员都在二十三楼会议室等著您。” 叶远略一点头,没多话,领著唐宛如走向董事专用电梯。 电梯厢內壁光洁,映出两人模糊的身影。 楼层数字无声跳动。 唐宛如的声音有些发紧:“你真觉得这样能行?”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没问题。”叶远看著电梯门缝隙合拢,“我手里的,不止是那百分之五的股权。” “徐天元和赵鸿远的资產都被警方冻结了,天元集团现在就是个空壳子,没人主事。” 唐宛如秀眉微蹙:“可你直接坐董事长的位置,是不是太扎眼了?” “想最快拿到证据,这是唯一的办法。”叶远解释,“只有坐上那个位置,才能名正言顺地接触到徐天元藏得最深的东西。” “叮——” 二十三层到了。 电梯门滑开,外面走廊安静得过分。 会议室的门虚掩著。 推开门,里面十几道视线齐刷刷投了过来。 空气像是凝固了。 这些人,都是天元集团的高层和董事,此刻脸上神情各不相同。 有的人谨慎地打量,有的人毫不掩饰敌意,还有几个,眼神闪烁,似乎在盘算著什么。 叶远脚步没停,径直走向长条会议桌最上首的位置,拉开椅子,坐下。 整个过程不急不躁,却让会议室里落针可闻。 “各位,我是叶远。” 他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楚河图的弟子,也是天元集团持股百分之五的股东。” 短暂的寂静后,一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站了起来,是財务总监朱嘉明。 “叶先生,按照公司章程,您的股权……过户手续还没走完吧?这个董事长的位置……” 叶远抬手,示意他不必再说下去。 “手续今天下午就能办妥。警方那边,已经解封了楚先生的遗嘱和相关文件,法务正在处理。” 朱嘉明张了张嘴,没词儿了,訕訕坐下。 叶远扫视一圈:“公司现在什么情况,各位比我清楚。信任危机,股价跳水,合作停摆……必须立刻有人出来稳住局面。” 左手边,穿著职业套装的人力资源总监林娜接话:“叶先生年纪轻轻,对公司具体运营恐怕还不熟悉。不如先由我们几位资深高管组成临时管理委员会,等局面稳定了……” 叶远转向她。 林娜的话头莫名顿住,后半截怎么也说不出来。 叶远:“林总监,我看过你的履歷。” 叶远看著林娜,声音不高,却带著一股不容置疑的份量。 “林总监,我年轻是事实,但我师父是楚河图,天元集团的奠基人之一。我继承的不只是股份,还有他的遗志。” 这话砸下来,林娜下意识地挪了挪脚跟,原本维持的镇定裂开了一丝缝隙,脸色有些发白。 叶远没再看她,目光转向会议桌旁的其他人。 “我接任董事长,是特殊时期的临时安排。等风波过去,公司稳定了,自然会重新选举。” 他顿了顿,让这句话在眾人心里过一遍。 “现在,有三件事,必须马上办。” 他伸出一根手指,敲了敲桌面。 “第一,立刻成立危机公关小组,擬定统一对外口径。徐天元和赵鸿远的事情,是他们的个人行为,必须和公司运营彻底切割。” “第二,”他竖起第二根手指,“所有徐天元、赵鸿远直接负责的项目,全部冻结。財务部门,立刻配合警方,进行帐目清查。” “第三,”叶远的声音沉下来,“徐天元办公室的所有钥匙、门禁卡、保险柜密码,我需要马上拿到手。” “哗——” 会议室里像是炸开了锅,嗡嗡的议论声四起。 市场部总监李强猛地站起来,脸上带著急色:“叶先生!徐董办公室里全是公司核心机密,按照规章制度,这得董事会投票决定才能……” “李总监,”叶远打断他,语气没什么起伏,“如果各位想看著公司股票明天开盘继续一泻千里,咱们可以慢慢討论流程。我需要在下午的记者会之前,找到足够的东西,稳住那些快要炸毛的股东。” 这话像一盆冷水,浇熄了李强的激动。 会议室里安静了几秒。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朱嘉明,若有所思地看了叶远几眼,突然站起身。 “我同意叶先生的提议。现在是特殊时期,就得用特殊手段。公司不能再拖下去了。” 朱嘉明是公司的老资格,他的表態分量不轻。 其他人互相交换著眼色,低声议论了几句,原本还犹豫不决的人,也陆续点了头。反对的声音渐渐消失了。 叶远站起身:“麻烦管理部的同事,现在带我去徐天元的办公室。” 他扫视一圈:“其他部门,准备好各自的工作报告,两小时后,我要听取单独匯报。散会。” 徐天元的办公室,还保留著他离开那天的样子。 宽大的实木办公桌,整面墙的落地窗,豪华却空旷的会客区,一切都乾净得过分,反而透著一股人去楼空的冷清。 唐宛如跟在叶远身后,轻声问:“从哪里找起?” “最显眼,也最容易被忽略的地方。”叶远没去碰办公桌,反而走向办公室角落,那里掛著一幅巨大的山水画。 “一个心思縝密的人,不会把最重要的东西放在明面上的保险柜里。” 他伸手,小心地掀起画框的下沿。 画框背面,墙壁上,一个不起眼的小型暗格嵌在其中,上面是一个指纹识別器。 “呵,看来徐天元確实给自己留了条后路。” 第339章 「忠诚」 唐宛如蹙起眉头:“可我们没有他的指纹。” “用不著。” 叶远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黑色方块,上面有个小小的扫描口。 “王坤的手笔。” “查赵鸿远的时候,顺便拷了徐天元的指纹。” 他把黑色方块贴上指纹识別器。 屏幕亮起微弱的蓝光,扫描口对著墙面闪了两次。 “嘀。” 一声轻响。 暗格应声弹开,露出里面的东西——一个黑色的u盘,旁边还躺著一把造型古朴的小钥匙。 叶远拿起u盘,走到办公桌前,插进电脑的usb接口。 电脑屏幕被唤醒,跳出一个简洁的密码输入框。 唐宛如也跟了过来,站在他侧后方,屏住呼吸。 她轻声问:“密码会是什么?” “徐天元这种人,密码肯定跟他最在意的东西有关。” 叶远手指悬在键盘上,敲下“楚河图”三个字。 回车。 屏幕上的红叉格外刺眼——“密码错误”。 他不死心,又试了“天元”。 同样是红叉。 唐宛如的声音带著一丝不確定,又有点恍然:“试试『忠诚』?” 叶远敲击键盘的手指停住了,侧头看她。 “嗯?” “我爸以前提过,他说徐叔叔这个人,把『忠诚』看得比什么都重。” 叶远依言输入“忠诚”。 回车。 这一次,屏幕闪了一下,密码框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文件列表,排列著几个文件夹图標。 成了! 叶远移动滑鼠,点开第一个標记著“早期记录”的文件夹。 里面是密密麻麻的文件,大多是股权协议。 其中一份格外显眼——楚河图转让部分股份给徐天元的协议。 附加条款写得清清楚楚:受让方(徐天元)承诺,永远不得將天元集团控制权转予楚家认可之外的任何人。 叶远看著那行字,心里有点发凉。 师父……原来从那个时候起,就防著他了。 他关掉这份文件,点开下一个名为“唐氏合作案”的文件夹。 里面是更惊人的东西。 十年前,唐家和天元合作的那个项目,所有资料都在这里。 合同的修改痕跡,资金流向的异常报表,甚至还有几段模糊的通话录音备份。 证据链清晰地指向赵鸿远,是他暗中动了手脚,挖好了坑。 而旁边几份徐天元的內部签批文件,则表明他对赵鸿远的小动作一清二楚,却选择了默认。 唐宛如起初只是默默看著,当看到一份標註著“锦绣江南项目补充协议(內部修订版)”的文件时,她的呼吸猛地一窒。 那正是压垮她父亲公司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的指尖开始发白,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 “是他……真的是他们……”声音带著哭腔,“我爸不会犯那种错!绝不可能!” 叶远伸手,轻轻拍了拍唐宛如颤抖的肩膀,没说话。 他的注意力落在了最后一个文件夹上。 这个文件夹图標带著一把小锁,明显是加密过的。 文件名更让他心头一跳——“河图遗言”。 叶远点开最后一个文件夹,那个带著锁头图標的文件夹。 文件名——“河图遗言”。 这四个字让他心臟猛地收缩。 需要密码。 “这个……”唐宛如的声音有些发紧。 叶远手指再次悬停。 徐天元的心思,实在难测。 他会用什么来加密师父最后的遗言? 是日期?某个纪念日?还是…… “忠诚。”唐宛如再次开口,语气却篤定许多,“试试这个。我爸说过,徐叔叔这个人,看似重利,实则……偏执地信奉著某种他自以为是的『忠诚』,无论是对楚伯伯,还是对他自己认定的某些东西。” 叶远没有犹豫,敲下这两个字。 回车。 屏幕闪动,锁头消失,文件夹被打开。 里面只有一个视频文件。 叶远双击点开。 画面亮起,楚河图出现在屏幕上。 他比叶远记忆中最后一次见面时憔悴了许多,脸色灰败,眼窝深陷,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仿佛燃烧著最后的光。 “天元,”楚河图的声音沙哑,却带著一种洞穿一切的锐利,“你看到这个,就说明我猜对了。你和赵鸿远,你们……”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积攒力气。 “你们不止要唐家的產业,你们连我,也不打算放过。” “钱的流向,我查到了。那个瑞士银行的秘密帐户,我的人已经盯上了。你们吞下去的每一分,我都知道在哪里。” “我留了一手,最关键的东西,我放在了只有我徒弟能找到的地方。” 画面中的楚河图看向镜头,仿佛穿透了屏幕,看向了叶远。 “叶远,我的好徒儿。看到这个,我大概……已经不在了。” “记住,最大的秘密,不在任何保险柜里,不在任何硬碟上,它就在你体內,在你修行的金蚕內气之中。” “等你真正突破金蝉境界,勘破內气流转的最终奥秘时,真相……自会显现。” 视频戛然而止,屏幕暗了下去。 办公室里死一般寂静。 叶远拳头攥得死死的,指节发白。金蝉內气不受控制地在经脉中奔腾、衝撞,胸口一股难以言喻的灼热感和酸楚翻涌不息。 师父……他早就预料到了危险! 所以才把股权强行转给他,所以才在他体內种下这奇异的金蚕內气…… “金蚕內气里的秘密……”唐宛如喃喃自语,带著浓重的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叶远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细细感受体內那股熟悉的金色气流。 他沉下心神,依照楚河图传授的法门,引导內气运转周天。 一遍,两遍…… 隨著內气的流转越来越纯熟,他渐渐捕捉到了一丝异样。 在那浑厚温暖的金色气流深处,缠绕著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独特的波动。 那波动不同於內气本身的生生不息,更像是一种……信息?某种被封存的印记? “原来是这样……”叶远猛地睁开眼。 师父並非单纯传功,而是在传授內气的同时,將某种信息烙印在了这股能量的本源之中! 只有当他的修为达到足以细微掌控內气的“金蝉境”,才能剥离出这层信息! 叶远不再犹豫,就地盘膝坐下,五心向天,全力催动金蝉內气。 第340章 海岛秘库 体內的金色能量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和强度运转起来,那股独特的波动隨之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强烈。 终於,那波动不再是模糊的感知,而是化作断断续续的画面和信息流,涌入他的脑海。 一座岛屿……碧海蓝天……一座矗立在海岸边的仿古中式建筑……建筑之下,是庞大幽深的地下工事……堆积如山的黄金、外幣、古董……还有层层加密的伺服器,记录著徐天元和赵鸿远多年来贪墨的巨额財富,以及他们和各路人马进行黑暗交易的帐本、合同、录音…… “找到了。”叶远长身而起,体內翻腾的气息缓缓平復。 师父留下的最后一块拼图,他拿到了。 他摸出手机,找到王坤的號码拨了过去。 “王先生,帮我个忙。”叶远的声音沉稳,“查一个地方,在马尔地夫群岛附近,应该是一座私人岛屿,岛上最显眼的建筑是一座中式仿古建筑……” 电话刚掛断,办公室的门“砰”一声被撞开。 林娜带著几个穿著保安制服的壮汉闯了进来,脸上带著毫不掩饰的急切和强硬。 “叶先生!董事会刚刚通过紧急决议,暂停您在天元集团的一切职务!请您立刻离开这里!” 叶远转过身,神色平静地看著她:“林总监,这么著急赶我走?怕我发现什么?”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林娜脸色变了变,隨即强自镇定:“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这是董事会的合法决议!” 叶远缓步走向她,体內金蝉內气悄然流转,一股无形的压力弥散开来。 他的声音不高,却让在场的人心头髮沉:“董事会?林总监,从我开完会到现在,你有时间召集所有董事开会吗?是谁,让你来的?” 林娜被他逼得后退了一步,额角隱隱有汗:“我……我不明白!” “不明白?”叶远扬了扬手中的黑色u盘,“那如果我把这里面的东西交给警方和媒体,你会不会就明白了?” 林娜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她猛地朝那几个保安递了个眼色。 几个保安立刻上前,隱隱將叶远和唐宛如围在中间,气氛陡然紧张。 “呵。”叶远不屑地哼了一声,体內金蝉內气骤然鼓盪,一层淡金色的气韵在他体表流转不定,空气似乎都变得粘稠起来。 “想动手?” 那几个保安你看我我看你,脚步迟疑,不敢上前。他们只是拿钱办事的,可眼前这人的气势太嚇人了,根本不是他们能对付的。 唐宛如上前一步,站到叶远身侧,冷冷地盯著林娜:“林总监,警方已经在调查天元集团的经济问题。你想妨碍取证,甚至销毁证据吗?想清楚后果!” 林娜死死地咬著牙,脸颊的肌肉都在抽搐。她盯著叶远手里的u盘,又看了看那几个不中用的保安,最终恨恨地一挥手。 “我们走!” 她带著人,狼狈地退出了办公室。 “跑得倒快。”叶远將u盘和小钥匙仔细收好,“看来徐天元和赵鸿远留下的棋子,不止一个。” 唐宛如点点头,脸上的悲愤未消,但多了几分坚毅:“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开记者招待会。”叶远看向窗外,语气斩钉截铁,“把u盘里那些能公开的,都捅出去!让所有人都看看清楚!” “然后,”他顿了顿,声音转冷,“去马尔地夫,把师父留下的最后一笔帐,算清楚。” 马尔地夫群岛边缘,一座私人岛屿,任何旅游地图上都找不到它的踪跡。 水上飞机擦著碧蓝海面低飞,速度渐缓,带起一道白浪。 叶远看向窗外。 阳光下,远处那座中式仿古建筑格外显眼,红柱碧瓦,飞檐斗拱,在这片热带海域里,突兀得像硬塞进来的。 “查过了,这座岛掛在好几层离岸公司名下,背后是谁挖不出来。光是每年的维护费就超过三千万美金。”唐宛如划著名平板电脑,“王坤的人在外围盯了两天,岛上常驻二十多个武装人员,定期换班。” 叶远嗯了一声:“一个藏赃款和把柄的贼窝,守卫自然严密。” 飞机轻触水面,滑行,停稳。 飞行员回头:“先生,女士,到了。按您的吩咐,我会在约定地点等。” 叶远塞给他一叠美金:“记著,两小时后,不管我们回没回来,你必须马上飞走。” 踏上码头,一股咸腥湿热的海风扑面而来。 岛上静得出奇,只有风吹椰树叶的沙沙声。 “不对。”叶远声音压得很低,体內金蝉內气悄然运转,警惕扫过四周,“太安静了。” 唐宛如背包里的卫星电话嗡嗡震动。 她迅速接通,听了几秒,脸色瞬间难看起来:“王坤说……岛上的人昨晚突然全撤了!现在可能是座空岛!” “不是空岛,是坑。”叶远猛地拽住唐宛如,身体向下压,“趴下!” 砰! 一发子弹几乎是擦著两人头皮飞过去,打在身后码头的木栏上,木屑炸开。 两人就地一滚,躲到旁边的礁石后。 叶远瞬间锁定方向:“中式楼,二楼窗口,至少两个枪手。” 唐宛如紧靠著他,心跳得飞快:“他们早等著我们了?” “徐天元的保险栓。”叶远全身肌肉绷紧,“我们来的时机……可能正好踩中了他的布置。他肯定装了监控,发现我们摸到这儿了。” 又是几枪,子弹打在礁石上,碎石迸溅。 叶远飞快扫视环境:“那边!岸边有条小路能绕到建筑后面!分头!你走小路,我从正面吸引他们!” “这太冒险了!” “信我。金蝉內气刚有突破,正好试试水深。” 唐宛如嘴唇抿成一条线,重重点头:“你千万小心。” 叶远胸腔起伏,金蝉內气骤然催动到极致,整个人化作一道淡金色的虚影,猛地窜出掩体。 他没有走直线,身形飘忽,左右变向,高速冲向那栋中式建筑。 砰!砰!砰! 子弹追著他扫射,却总是落在他刚刚离开的位置。 叶远感觉自己的反应快得不可思议,体內那股气劲不再是温顺的流淌,而是无数细微颗粒的高频震颤,將他的感知放大到了极限。他几乎能“看”到子弹射来的轨跡,身体总能提前半步做出规避。 红色的围墙就在眼前。 第341章 最终记录 叶远速度不减,脚下发力,身体拔地而起,轻鬆越过三米高的围墙,轻飘飘落在墙內。 墙內是修剪齐整的中式园林,假山,流水,小桥。 安静之下,杀机暗藏。 两道黑影从假山后暴起,手持短刀,一左一右扑向叶远。 动作狠辣,带著军伍的利落,绝非普通混混。 叶远不闪不避,不退反进。 左边那人的刀尖快要碰到他胸口时,他身体以一个常人无法做到的角度拧转,险之又险地让开。 刀锋贴著衣物划过。 叶远右手探出,指尖泛起淡淡金芒,精准地扣住对方持刀的手腕。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 那人痛呼还没出口,叶远的膝盖已经狠狠顶在他小腹。 整个人弓著虾米倒飞出去,撞在假山上没了声息。 右侧的刀同时刺到。 叶远左手抬起,直接抓向刀锋。 金蝉內气灌注下,他的手掌坚硬无比,锋利的刀刃竟连皮肤都切不开。 五指发力一握。 鐺! 精钢短刀应声断裂。 偷袭者瞳孔骤缩,满脸的难以置信。 下一秒,叶远的拳头已经印在他胸口。 一股沛然气劲穿透而过。 那人哇地喷出一大口血,软软倒地。 几乎就在这时,建筑后方隱约传来枪声和闷响。 唐宛如那边也交上手了。 叶远心念一动,不再停留,身形一闪,直奔主建筑。 师父留下的那点感应指引著他——真正的秘密,在地下。 必须找到入口! 踏入大厅,扑面而来的是奢华的古风陈设。 正中悬掛著一幅巨大的山水画,墨色淋漓,气势夺人。 叶远站在画前,闭上眼,全力运转金蝉內气,捕捉著体內那丝微弱却清晰的,源自师父的特殊波动。 波动牵引著他,走向大厅右侧的书房。 书房內,满架古籍字画,透著墨香。 正中一张宽大的红木书桌,上面只放著一方古朴的玉质印章。 叶远拿起印章,入手温润。 翻过来,印面上是两个篆字:河图。 “师父的名字……”叶远喃喃自语。 他目光落在书桌上,仔细搜索。 很快,他在书桌右下角发现一个不起眼的凹槽,形状大小,正好和手中的“河图”印章严丝合缝。 他將印章按入凹槽。 咔噠。 一声轻响。 整个书房的地板,竟然无声无息地向一侧滑开,露出一个向下的螺旋阶梯,幽深黑暗。 叶远迈步踏入。 身后的地板悄然合拢,將一切光亮隔绝在外。 与此同时,园林深处。 唐宛如背靠一棵粗壮的古树,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喘著气。 肩头传来火辣辣的痛,一道刀伤划破了她的衣袖,渗出的血染红了一片。 刚才太险了,三个黑衣人配合默契,招招致命,把她死死围住。要不是王坤硬塞给她练的那几手防身术起了作用,加上她反应快,用电击棒放倒了一个,恐怕真交代在那儿了。 叶远呢? 主建筑那边枪声停了,他应该已经进去了。 唐宛如咬著下唇,忍著痛,朝著那栋中式建筑的方向跌跌撞撞跑去。 地下通道阴冷得厉害,空气带著一股霉味,跟外头湿热的海岛气候完全是两个世界。 叶远放轻脚步,每一步都踩得小心翼翼。 头顶和两侧墙壁上,监控摄像头的红点像一只只冰冷的眼睛,无声地注视著他。 通道不长,尽头是一扇异常厚重的金属门。 门的正中,也有一个和书桌上凹槽一模一样的印章形状。 叶远从口袋里摸出那把小巧的钥匙,这是先前在徐天元办公室的暗格里找到的。 钥匙插进凹槽,尺寸正好。 他屏住呼吸,轻轻一拧。 “咔噠。” 沉重的金属门悄无声息地向侧面滑开。 门后的景象,让叶远的呼吸都停滯了一瞬。 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与其说是金库,不如说是一个小型博物馆。 恆温恆湿系统发出低沉的嗡鸣。 一排排坚固的金属架矗立在中央,上面码放著金砖、成捆的现金、还有各种一看就价值连城的古董珠宝玉器。 这规模,百亿只是保守估计。 更让人心惊的是角落里那一整面墙的保险柜。 每个柜门上都贴著標籤,写著人名,后面跟著一串日期和数字。 “徐天元的帐本……”叶远低声自语,走近细看,“每一笔,都是黑帐。” 金库最核心的区域,是一个全透明的玻璃房间。 里面陈设简单,只有一台电脑,几个文件柜。 叶远推开玻璃门。 电脑屏幕亮著,显示著密码输入界面。 他闭上眼,沉入心神,再次感受体內金蝉內气里那股属於师父的独特波动。 一串模糊的数字渐渐清晰:19581024。 他睁开眼,在键盘上敲下这串数字。 “滴。” 电脑解锁,屏幕画面跳转,自动开始播放一个视频文件。 画面里是楚河图。 他比上次视频里看到的还要憔悴,脸无人色,瘦得脱了形,唯独那双眼睛,依旧锐利。 “叶远,你能看到这个,说明你找到了我留在金蝉內气里的『钥匙』。”楚河图的声音很轻,透著疲惫,“我快死了。不是病,是他们要动手了。” “徐天元,赵鸿远……我碍了他们的路,知道得太多,他们容不下我了。” “唐家的事,只是冰山一角。天元集团这个壳子底下,洗过的黑钱,牵扯到的军火、毒品交易网络,遍布全球……这里的证据,足够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这座岛,这个金库,里面的东西……算是我留给你最后的『遗產』。用它们,把欠唐家的公道討回来,也算……替我……” 视频画面猛地一闪,黑屏了。 紧接著,电脑屏幕跳出刺眼的红色警告文字: 【警告:侦测到未授权访问!安全系统启动!自毁程序已激活!剩余时间:10:00】 尖锐刺耳的警报声骤然响彻整个地下空间! 墙壁上的红色警示灯疯狂闪烁,將一切都染上不祥的红光。 叶远动作极快,一把拔下电脑上的u盘——刚才趁著看视频的空隙插上去复製文件的。 他衝到文件柜前,用力拉开抽屉翻找。 时间不多! 最底层的抽屉里,躺著一本黑色封皮的笔记本。 扉页上是三个手写的字:“最终记录”。 叶远翻开,心臟猛地一沉。 第342章 黑梟现身 里面全是楚河图的笔跡,详细记录了徐天元和赵鸿远如何一步步设计陷害他,如何嫁祸唐家,以及他们和境外犯罪组织勾结的全部细节、时间、地点、参与人。 每一页都附有照片、转帐记录复印件、甚至签名文件。 这是一条完整得不能再完整的证据链! 警报声越来越尖利,催命符一般。倒计时显示只剩七分钟。 叶远將笔记本和u盘塞进最贴身的口袋里,拍了拍,確保稳妥。 刚准备转身离开,通讯器突然响起,传来唐宛如带著哭腔的急促声音:“叶远!叶远你在哪儿?出事了!整个庄园都在封锁!到处都是铁闸门落下来!” “我在地下金库!你快去主建筑的书房,入口在那!” “来不及了!外面全是人!好多!刚刚又有一批坐快艇登岛,都拿著枪!起码二十个!” 情况恶化得太快了!徐天元反应过来了! 叶远飞快扫视金库,寻找退路。主入口肯定被堵死了。 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金属网格引起了他的注意——通风管道!尺寸勉强够一个人钻过去。 “唐宛如,听著!別管我!立刻回码头!想办法联繫水上飞机,马上离开这里!” “不行!我怎么能丟下你!”唐宛如的声音带著绝望。 “拿著证据走!这比什么都重要!我自有办法脱身!快走!” 叶远吼完,直接切断了通讯。 没时间犹豫了。 自毁程序已经开始生效,墙壁连接处渗出细密的裂纹,天板上开始滴落不明液体,空气中瀰漫开一股刺鼻的化学品气味——八成是助燃剂或者別的什么玩意儿。 他必须在整个地方炸上天之前,带著这些东西钻出去! 他手脚並用,钻进了通风管道。 一股铁锈和陈腐空气的味道扑面而来。 管道里又窄又暗,金属壁冰冷,转角硌人。金蝉內气在体內流转,肌肉骨骼发出细微的调整声,让他能在这狭窄空间里扭动前行。 前面是死路,还是出口?他只能凭著內气对气流最细微变化的捕捉,摸索著前进。 外面警报声的尖啸透过金属壁传来,闷闷的,却更添压迫。 时间不多了。 终於,前方透进一丝微光。 是排气口! 他猛地一脚踹在金属格柵上! “哐啷!”格柵变形,飞了出去。 叶远翻身跃出,落在一片草丛里,激起一阵草叶翻飞。 冷风灌入肺部,带著海岛夜晚特有的咸湿。 他抬头,发现自己身处建筑物的北侧阴影里。码头在另一个方向,隔著一段不短的距离,中间还有树林和建筑遮挡。 更麻烦的是,手电筒的光柱在岛上四处晃动,影影绰绰全是人影,脚步声、呼喝声、子弹上膛声混杂在一起,形成一张搜索的大网。 他压低身子,摸出通讯器:“唐宛如,位置?” “我在码头!飞机等著了!岛上……好多人,他们像疯了一样在搜!”唐宛如的声音发颤,背景音嘈杂不堪。 “我马上到!等著!” 叶远切断通讯,將通讯器塞回口袋。 他俯下身,五指抠进泥土里。 金蝉內气毫无保留地爆发,体表滚烫,周遭空气似乎都因这股力量而扭曲。 下一秒,他如同一颗出膛的炮弹,射了出去! 身影在树木、建筑的阴影间高速穿梭,快得只留下一道模糊的痕跡。 偶尔有子弹从他刚才经过的地方射过,打在树干上,木屑纷飞。 “砰!轰隆隆——” 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巨响,地面都在震动。火光染红了半边夜空,那是地下金库的方向。 自毁程序彻底启动了。 码头就在眼前! 水上飞机旁,唐宛如正焦急地左右张望。 突然,一阵引擎轰鸣由远及近,一辆吉普车蛮横地衝出树林,轮胎在沙地上甩出两道深沟,直奔码头! 车窗摇下,黑洞洞的枪口伸了出来! “妈的!”叶远低吼一声,速度再次飆升! 身体仿佛要被撕裂,经脉传来针扎火燎的剧痛。 他硬生生在子弹射出前,横移到了吉普车侧面! 右掌推出,按在车门上! “嘭!!” 一声巨响,狂暴的气劲炸开! 近两吨重的吉普车如同玩具般被整个掀飞,在空中翻滚著,零件四散,最后“哐当”一声砸落在远处的沙滩上,没了动静。 叶远踉蹌一步,衝到唐宛如身边,抓住她的手腕:“快!上飞机!” “叶远!你的手!”唐宛如惊叫,声音都变了调。 他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右臂皮肤上布满了细密的裂痕,血珠正不断从裂缝里渗出来,染红了袖子。 这是强行催动內气的代价。 顾不上了! 两人手忙脚乱地爬上水上飞机。 飞行员也是个狠角色,见人到齐,二话不说,猛地推动操纵杆! 引擎咆哮,飞机破开水面,在海面上拖出长长的白浪,机头扬起,冲向夜空。 下方的小岛已然变成一片火海炼狱,原本的中式建筑彻底垮塌,浓密的黑烟柱直衝天际,將月光都遮蔽了。 飞机爬升,进入平稳飞行。 叶远靠在椅背上,大口喘息,胸口如同风箱般起伏。手臂上的剧痛一阵阵袭来。 他颤抖著手,从最贴身的口袋里掏出那本黑色笔记本和那个小小的u盘。 “东西……拿到了。”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师父的遗愿,唐家的清白……都在这儿。” 唐宛如接过笔记本,指尖都在发抖。她小心翼翼地翻开,只看了几页,便猛地合上,泪水夺眶而出。 “徐天元……赵鸿远……他们怎么敢……怎么敢!”她咬著牙,声音里全是恨意,“天元集团这潭水,比我想的……深不见底。” 叶远没有说话,只是望著舷窗外。 马尔地夫湛蓝的天空依旧纯净,但下方那座燃烧、沉沦的岛屿,像一道丑陋的伤疤,正在视野里慢慢缩小。 “这才刚开始。”叶远缓了口气,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摺叠起来的纸条。 “这是我在金库找到的,笔记本最后一页夹著的。” 他將纸条展开。 上面只有寥寥几个手写字,笔锋凌厉,透著一股绝望和不甘: “幕后黑手——黑梟。” 第343章 先天巔峰 魔都国际机场,灯火通明。 叶远和唐宛如步出到达大厅,两人身上还带著旅途的尘土气。 那黑色笔记本和u盘贴身放著,隔著衣料也能感觉到硬物的轮廓,沉甸甸的。 左臂的伤口结了层薄痂,金蝉內气確实有用,但也掏空了他不少。 身体深处,时不时就窜起一股针扎似的疼。 “坤哥安排了车,就在外面,直接去局里。”唐宛如低声说,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划过,“他说徐天元那边,第二轮审讯开始了。” 出口那辆黑色轿车刚映入眼帘。 叶远才迈出一步,体內金蝉內气毫无预兆地一跳,像是被什么东西惊著了。 一股寒气顺著脊椎就往上爬。 他想也没想,一把抓住唐宛如,將她猛地扯到自己身后。 “趴下!” 嗖——! 极细的破空声。 刚才他站的地方,一枚钢针钉进了水泥柱,没进去大半截。 机场大厅人来人往,吵吵嚷嚷的,根本没人留意到角落这一下。 叶远绷紧了身体,金蝉內气流转,周围的一切声音、气流变化都清晰起来。 他很快锁定了人群里一个穿灰色风衣的中年男人。 隔著二十多米,那人插著兜,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就是让人觉得不对劲。 两人隔著人群对上了。 那男人嘴唇动了动,像是在说什么,接著就转过身,混进人堆里不见了。 叶远刚要抬脚去追。 “別追!”唐宛如一把拽住他,“看地上!” 他们脚边,一小滩透明液体正在晕开,一股极淡却钻鼻子的味道散出来。 “神经毒剂。”叶远立刻反应过来,“这人够狠。” 再抬头,那个灰风衣彻底没影了。 …… 一路无话,黑色轿车直接驶入了市局大院。 警局会议室里气氛压抑。 王坤把笔记本和u盘接上投影仪,墙壁上立刻打出密密麻麻的资料。 特案组组长陈勇站在幕布前,眉头拧成了疙瘩。 “这东西……”陈勇指著屏幕上几个加粗的名字,声音发沉,“不光是天元集团內部那点破事,还牵扯到国际军火走私。这案子,性质变了,直接威胁国家安全。” 唐宛如看著那些数字和照片,指尖有些发凉。 “那……我爸妈的死……”她的声音发紧。 “恐怕不是意外。”陈勇语气沉重,“他们很可能就是因为撞破了天元集团跟一个叫『渡鸦』的组织的军火交易,才被灭口的。” 叶远坐在椅子上,会议室里的声音嗡嗡地响,有点进不了他的耳朵。 他全副心神都落在了自己身体里——那股金蝉內气,自从马尔地夫回来,特別是刚才在机场遇袭之后,就一直不对劲。 说不上来的感觉。 每次危险靠近,內气里好像就有什么东西在震,跟其他部分不一样…… 像是沉睡的东西被惊动了,想要醒过来。 “叶先生?”陈勇的声音把他从纷乱的思绪里拽了出来,“你脸色不太好。” 叶远定了定神:“没事,可能路上有点累。刚才您提到『黑梟』……” 这名字一出,陈勇的神情明显沉重几分:“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报,这个代號属於一个在国际军火和金融圈活动多年的神秘人物。传言他控制著几十家离岸公司,还有私人武装力量,是国际刑警重点通缉的对象。” “他和天元集团呢?” “我们怀疑,天元集团能这么快崛起,背后少不了他的资金运作,”王坤接过话头,“徐天元和赵鸿远,很可能只是摆在台前的棋子。” 话音未落,会议室的门猛地被撞开。 一个年轻警员衝进来,上气不接下气:“陈组长!徐天元……徐天元在看守所里,被人杀了!” …… 同一时间,天元集团总部大楼顶层。 巨大的椭圆形会议桌旁,坐著十几个西装革履的高管,个个面色紧绷。 会议室里静得能听见中央空调的出风声。 每个人的手机屏幕上都亮著同一条推送新闻:“天元集团前董事长徐天元在押期间遇害,现场有多名狱警受伤。” 死寂被一声猛烈的拍桌声打破。 財务总监朱嘉明站起来,声音发抖:“必须立刻切割!马上发公告,声明集团和徐天元、赵鸿远的个人违法行为没有任何关係!” 市场部总监李强冷笑一声,斜睨著他:“切割?朱总监,你的帐做得乾净吗?在座的各位,谁敢说自己没从徐、赵那里拿过好处?” “都少说两句!”人力资源总监林娜站起身,环视一圈,她的声音不高,却压住了场面,“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股价,安抚客户。至於其他的……”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著一种让人心头髮冷的意味:“有些事情,轮不到我们做主。必须等『那位』的指示。” 几个高管互相看看,没人再说话,恐惧无声地在空气里蔓延。 朱嘉明像是被踩了尾巴:“我们天元什么时候轮到看外人的脸色行事了?” “你给我闭嘴!”林娜猛地回头,厉声呵斥,“你以为徐天元是怎么死的?没有『他』点头,谁有这个胆子在看守所里动手?” 朱嘉明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乾二净,嘴唇哆嗦著,坐了回去。 …… 天元集团大楼下。 夜风带著都市特有的喧囂气息吹过。 叶远抬头望著这栋熟悉的建筑,心里五味杂陈。 “你还要继续查下去?”唐宛如站在他旁边,风吹乱了她的头髮,“徐天元死了,这说明后面的人已经开始不择手段地清理痕跡了。” “必须查。”叶远的声音很平静,却透著不容置疑的坚决,“我师父的仇,你父母的死因,总得有个水落石出。” 唐宛如还想说什么,脸色却骤然一变。 “叶远!后面!” 几乎在她开口的同时,叶远体內的金蝉內气猛地一跳,一种尖锐的、毛骨悚然的危机感炸开! 他猛地转身。 三道黑影,如同鬼魅,悄无声息地从不同的角落扑了过来! 最前面那个,正是下午在机场见过的灰衣男子。 此刻他手里多了一把短匕,匕身泛著幽幽的蓝光,整个人散发出的压迫感,远超叶远之前遇到的任何对手。 那是……先天巔峰的气息! 第344章 诡异蓝光 来不及细想,叶远体內金蝉內气毫无保留地奔涌而出。 他右脚在地面重重一跺,人借力弹射出去,迎著灰衣男子撞了过去! 嘭! 沉闷的撞击声在空旷的街边炸响。 金色的气劲和那幽蓝的光芒撞在一起,激起的气浪让地面上的落叶和尘土都卷了起来。 “你就是那个搅局的小子?”灰衣男子的声音沙哑难听,带著毫不掩饰的轻蔑,“楚河图那个老傢伙留下来的种?” 对方竟然识得师父! 这念头砸进叶远脑子里,让他动作慢了半拍。 就这空隙,另外两道黑影左右夹击,封死了所有退路。 糟了! 叶远心头一紧,体內金蝉內气下意识分流,一部分护住自身要害,一部分继续衝撞灰衣男子,更分出一缕,遥遥护住不远处的唐宛如。 他身形急转,险险避开侧面袭来的利爪。 “谁让你们来的?” “黑梟到底是谁?” 声音在急促的破风声中显得有些散乱。 灰衣男子攻势越发狠厉,口中发出沙哑的笑:“连这都不清楚,也敢来趟浑水?楚河图那老东西,倒是找了个不怕死的徒弟,哈哈哈!” 笑声刺耳。 那泛著诡异蓝光的匕首,陡然加速,破开空气,直奔叶远心窝! 快得离谱! 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下来。 就在这时,叶远丹田深处,那股沉寂的、属於师父楚河图留下的特殊震颤感,毫无徵兆地爆发了!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强烈到仿佛五臟六腑都要跟著共鸣! 轰——! 一股纯粹的金色气劲,蛮横地从叶远体內衝出,带著一种摧毁一切的霸道,撞向那抹幽蓝。 金蝉震翅! 这四个字,自然而然地浮现在他心头。 从未学过,从未听师父讲过,却在此刻,本能地用了出来! 灰衣男子脸上的轻蔑瞬间凝固,化为惊骇。 他想收招,晚了! “噗嗤!” 金色气浪蛮横地衝垮了匕首上的幽蓝光芒,狠狠撞在他的右臂上。 骨头碎裂的闷响清晰可闻,那条手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血肉横飞,蓝汪汪的匕首脱手而出,噹啷一声掉在地上。 “你……你竟然……”灰衣男子踉蹌后退,脸上血色尽失,只剩下难以置信的惊恐,“金蝉……大成了?这不可能!” 叶远也懵了。 他能清晰感觉到,体內的金蝉內气发生了某种质变。 不再是单纯的高频震动,而是凝成了一种更复杂的形態,隱隱带著蝉翼般的轮廓和韵律。 这就是金蝉內气的更高境界? 灰衣男子猛地窜出十几米,死死盯著叶远,那副表情,像是要活剥了他。 “有意思,真有意思!看来『他』猜得没错,楚河图果然把压箱底的东西传给你了!” “黑梟是谁?”叶远再次逼问,脚步向前。 灰衣男子咧开嘴,血污粘在脸上,更显狰狞。 “你很快就会求著见他了,但不是现在!” 话音未落,他猛地抬手。 砰! 一枚东西砸在地上,灰白色的浓烟迅速炸开,呛鼻的气味瀰漫四周。 烟雾弹! 叶远刚要衝进去,手腕处传来一阵刺痛。 低头一看,一道细长的伤口不知何时被划开,渗出的血液带著不正常的淡蓝色。 “小心!有毒!”唐宛如惊呼著跑过来。 叶远体內金蝉內气自行运转,那股奇异的震颤感顺著经脉流过伤口,淡蓝色的毒血被强行逼出,滴落在地,发出“滋滋”的轻响,腐蚀了地面。 烟雾散去。 街道上空空荡荡,哪里还有那三个黑影。 只有地上一枚掉落的东西,在路灯下反射著微光。 一枚黑色的金属徽章,入手冰凉,上面雕刻著一只展翅欲飞的猛禽,线条凌厉。 这图案…… 叶远脑中某个尘封的角落似乎被触动了。 好像是很多年前,他还很小,在师父的书房里,偷偷翻看那些古旧书籍时,无意间瞥见过一个相似的標记…… 他下意识將徽章翻过来。 背面,刻著两个简单的字母: r.c. 轰! 叶远如遭雷击,浑身僵硬,指尖发麻,几乎捏不住这枚小小的徽章。 这两个字母! 他怎么可能不认得! 师父书桌抽屉最深处,那把从不让人碰的古董手枪,枪身上就刻著一模一样的体字母! “叶远?你怎么了?”唐宛如扶住他,感觉他身体在轻微发抖。 叶远喉咙发乾,嘴唇翕动了几下,才发出艰涩的声音,低得几乎被夜风吹散。 “我大概……猜到『黑梟』是谁了。” “谁?” 叶远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声音里带著一种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颤慄: “楚成冕……” “我师父的……亲哥哥。” 唐宛如念出那个名字:“楚成冕……” 尾音在夜风里散开,带著不確定。 “你……肯定是他?” 叶远手心里的黑色徽章硌得生疼,冰凉的金属触感刺破了回忆的迷雾。 他闔上眼,一些模糊的画面在脑海里闪烁。 “师父嘴严,从没说过他还有个哥哥。” “但我小时候淘气,翻他书房,见过一张老照片,都泛黄了。” “两个穿军装的年轻人,看著也就二十出头,背景是……军营。” “照片后面用钢笔写了几个字:『河图、成冕,南越前线』。” 唐宛如脑子里嗡的一声,想起以前父亲偶尔念叨的几句。 “我爸说过,楚叔叔年轻的时候去当过兵,回来后,就跟一个人老死不相往来了。那个人……” 她猛地看向叶远。 “楚成冕。” 叶远把那枚徽章小心地放进最贴身的口袋,仿佛那东西烫手。 “徽章上那两个字母,r.c.应该是raven's cross——渡鸦十字。” “一个传说中的国际军火组织,二战后冒出来的。” “师父书房里有把老掉牙的古董手枪,枪身上就刻著这两个字母。” 天边已经有点发白,东方的天空透出淡淡的亮光。 冷风吹过,唐宛如拢了拢衣领。 “我们去哪儿?” “五岭山。”叶远的声音没什么温度,“师父在那有栋老宅子,当年他退隱后就住那儿。也许…答案在那儿。” 几乎是同一时间,天元集团总部大厦,顶层。 朱嘉明后背的衬衫已经湿透了,他弓著腰,大气不敢出地站在会议室门外。 第345章 手足相残 门没关严,里面林娜的声音刻意压低了,但还是飘了出来。 “……都处理乾净了……徐天元那边……保证没留下一点手尾……” 朱嘉明只能从门缝里看到一个逆光的高大背影,那人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身形轮廓有些模糊。 “那个叶远呢?”背影开口,声音很低,像贴著耳朵说话。 林娜的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已经安排人去处理了。” “不够。”背影动了动,“他比他师父楚河图,更麻烦。普通货色,送菜罢了。” 林娜似乎想说什么:“我们……” “黑蟒已经动了。”背影转过来一些,嚇得朱嘉明赶紧又往后缩了缩。 “这次,我要亲自去会会这位楚河图的高徒。” 朱嘉明感觉自己的心臟快要跳出嗓子眼了。黑蟒!那可是只存在於传说中的杀戮机器! 门里,林娜的声音一下变了调,尖锐起来:“您要亲自去?这太……” “怎么?你觉得,我会怕一个黄毛小子?” 朱嘉明再也听不下去了,他躡手躡脚地溜走,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心跳得擂鼓一样。 必须告诉叶远……快! 清晨六点,五岭山,山脚。 浓得化不开的雾气瀰漫著,山林间湿冷的空气直往骨头缝里钻。 叶远抬头望著那条在雾中若隱若现的山路。 小时候跟著师父上山的零碎记忆,一点点浮现出来。 “老宅子在半山腰。” “这条路,是唯一的通道。” 两人沿著青石板路往上走,周围的树影晃动得厉害。 山里早春的空气又冷又清,可总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味儿,怎么也盖不住。 叶远嗓子有点干:“师父退隱之后,就不怎么下山了。” “但他每个月都会收到一个包裹,从来不让我碰。” 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那包裹的样子。 “上面都盖著个红戳——一只张开翅膀的乌鸦。” 路越来越不好走,绕过一段几乎是悬崖峭壁的山路,雾气里,一座旧得不成样子的木屋慢慢显出轮廓。 雨水冲刷过的墙壁顏色深一块浅一块,木门也斑驳了。 叶远在门口停下了脚。 体內的金蝉內气自己动了起来,暖烘烘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提醒他。 不对劲。 “有人来过。” 他伸手轻轻一推,那扇旧木门竟然没锁,悄无声息地滑开了。 屋里头被翻得乱七八糟。 抽屉都给拉了出来,扔在地上,书本撒得到处都是。 这里被人彻底搜刮过一遍。 唐宛如看著这片狼藉,心里发毛:“会不会是……” “找到了!”叶远突然矮下身,手指在地板的一道裂缝里摸索。 他抽出一只被硬塞进去的信封,已经黄得厉害。 封面上那几个字,是师父的笔跡,力透纸背:“一旦我死,交给吾徒叶远”。 叶远的手指有些发抖,他极其小心地撕开了封口。 里面掉出来一张同样泛黄的照片,还有一封信。 照片上,是两个穿著旧式军装的年轻人,並排站著。 左边那个,脸上的轮廓很硬朗,眉眼间已经能看出几分师父老了以后的样子。 右边那个,脸绷得很紧,透著一股子冷厉。 照片背面,钢笔字写著:“河图、成冕,南越前线,1972”。 “这就是……”唐宛如的声音很轻。 叶远没接话,他展开了那张信纸。 师父熟悉的字跡,就这么撞进了他的视线: “远儿: 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不在了。有些过去的事,我本来不想让你沾上,但现在看来,瞒不住了。 我和我哥成冕,是一起去当的兵。后来……想法不一样,就分开了。他走了另一条路,弄了个叫『渡鸦』的组织,陷在军火和权力的泥潭里出不来了。我退伍后,和你唐叔叔他们家一起弄了天元,本来是想挡著点我哥。 十年前,你唐叔叔唐阿姨,他们发现了天元的钱流向了渡鸦,想把这事捅出去,所以……遭了毒手。我知道后,一直在暗中查,最后还是被他发现了。我知道自己日子不多了,就把金蝉內气传给了你,还在你气脉里藏了些关键的东西。 我哥这个人,心细,手黑,你千万要小心。天元集团,早就被他捏在手里了。 真到了那一步,去找李南山。我留了另一半证据在他那儿。 愿金蝉能护著你。 师父楚河图” 信纸在叶远手里捏得死紧,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扎了一下,疼得钻心。 师父的死,唐家的灭门惨案……竟然都是因为这对亲兄弟反目成仇。 他刚想说话,脸色猛地一变,想也不想就扑向唐宛如,吼了一声:“趴下!”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瞬间把所有声音都吞了! 整间木屋炸得四分五裂,巨大的气浪裹著木头碎片和烟尘,把两人狠狠掀飞了出去。 叶远人在半空,死死抱住唐宛如,用后背硬扛下了大部分衝击力,重重砸在十几米外的一棵大树上。 五臟六腑都错了位似的疼。 他咬著牙,不让自己晕过去。 怀里的唐宛如脸色煞白,额角破了,淌著血,还好,还有气。 “出来吧。”一个冷冰冰的声音穿透了还没散尽的烟尘,“楚河图的好徒弟。” 叶远小心地把唐宛如扶著靠在树后,自己慢慢站起来,转过身,面向来路。 烟尘渐渐落下。 一个穿著黑色作战服的男人,正不紧不慢地走过来。 他戴著墨镜,脸上没什么表情。 身后还跟著三个同样打扮,手里拿著武器的黑衣人。 每个人的胸口,都別著一枚黑色的乌鸦徽章。 “黑蟒小队?”叶远的声音也冷了下来。 戴墨镜的男人嘴角扯了一下,像是笑了,又不像:“叶先生,有眼力。既然知道我们的名號,就该清楚——今天,你下不了这座山。” 叶远全身的肌肉都绷了起来,金蝉內气疯狂运转。 这帮人的气场……领头的那个,起码是先天巔峰! “你师父当年也跟你现在差不多,”墨镜男慢条斯理地摘下眼镜,露出一对没什么神采的眼睛,“明知道打不过,非要挣扎几下。” “可惜啊,他最后死得……挺难看的。” 第346章 暗流交锋 叶远身体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滚烫的金色气流冲刷著四肢百骸! 源自灵魂深处的怒火让金蝉內气彻底失控,一层灼人的金色覆盖了他全身的皮肤! “金蝉护体!”黑墨镜男人脸色变了,“楚河图还真把压箱底的东西都给你了。” 叶远没回话。 他脚下猛地发力,地面瞬间下陷,整个人带著破空声,直衝向黑墨镜男人! 四人同时动了! 空气被搅动得混乱不堪,山间的雾气都跟著翻滚! 金色和黑色的气劲撞在一起,发出沉闷的巨响,震得人耳膜发麻! 叶远每一拳,每一脚,都用尽了全力,体內的金蝉內气疯狂鼓盪。 他能感到力量在身体里奔涌,前所未有的强,可同时面对四个顶尖高手,还是让他手忙脚乱。 刚用一记重拳逼退一个黑衣人,侧面就袭来一道劲风。 衣服被撕开,皮肤火辣辣地疼,见了红。 黑墨镜男人抓住了这个空隙,瞬间贴近,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泛著瘮人的幽蓝光泽,直刺叶远心口! “小心!”唐宛如的尖叫带著哭腔。 生死关头,叶远丹田深处,那股师父留下的奇异波动再次涌现! 一股精纯至极的金色光华从他身体內部迸发,向外扩散,形成了一圈几乎凝成实质的气浪! “金蝉震翅!” 无形的震盪波以叶远为中心横扫开去! 所到之处,草木摧折,碎石乱飞! 四个黑衣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全被这股力量掀飞,重重砸在远处的山壁上,张口喷出血来! 叶远撑不住了,单膝跪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气。 经脉里传来针扎火燎的剧痛。 这一招,威力是够大了,可身体也快被掏空了。 黑墨镜男人挣扎著爬起来,脸上那副冷漠的表情彻底消失,被惊骇填满:“金蝉……你竟然练成了!” 他擦掉嘴角的血,眼里闪过凶狠的光,“这个消息,主人肯定想知道。” 男人猛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漆漆的小圆球,狠狠往地上一摔! “嘭!” 浓得化不开的黑烟瞬间炸开,眨眼间就吞没了整个山坡! 叶远强撑著站起,全神戒备。 黑烟来得快,散得也快。 烟雾散尽,原地哪还有黑衣人的影子,连个鬼影都没留下。 “叶远!”唐宛如踉踉蹌蹌地跑过来,一把扶住他摇晃的身体,“你怎么样?” 叶远摇摇头,看向山下。 那个方向,一辆黑色越野车正加速离开,很快变成一个小黑点。 “李南山……”他低声念著师父信里那个名字,“必须儘快找到他。” “可我们根本不知道他是谁啊……”唐宛如焦急地问。 叶远从怀里摸出那张泛黄的照片,手指摩挲著背面。 在“河图、成冕,南越前线,1972”那行字的下方,还有一行更小的字,被岁月侵蚀得快要看不清了: “南山拍摄,永存战友情谊。” “有线索了。”叶远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先回魔都,天元集团的事,还没完。” 唐宛如扶著他,声音里还带著刚才的惊魂未定:“天元集团……你伤成这样,还要回去?” 叶远稳住身形,声音低沉沙哑,每个字都掷地有声:“不是去。” 他顿了顿,补充道:“是回。” 唐宛如还想说什么,叶远已经摸出了手机。 屏幕幽幽地亮著,上面是一条刚弹出的简讯,內容刺眼: “天元有內鬼,黑梟要动手接管了。速回。——老朱” 叶远收起手机,疲惫的身躯里仿佛重新注入了一股拧著的劲儿。 “看来,魔都那边,不等我回去就要翻天了。” 天元集团地下停车场,c区,最角落。 水泥柱子挡住了大部分光线,空气里一股子潮湿的霉味混著若有若无的汽油味儿。 朱嘉明后背紧贴著冰凉的墙面,衬衫几乎被冷汗浸透了,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说不出的难受。 五十三岁,跟数字打了二十八年交道,他做梦都没想到,临到老了,还得玩这种电影里才有的间谍游戏。 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屏幕幽幽亮起,那串加密號码像催命符。 “收到消息了吗?” 又是这条简讯。 他抬手胡乱抹了把脸,汗水混著油腻,手感糟糕透顶。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滑动,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 “收到了。黑梟要接管天元。林娜…她投靠了那边。” 发送。 信號格瞬间消失。 朱嘉明飞快地把手机调成静音塞回裤兜,动作快得像个真正的特工,虽然他心里慌得一批。 他竖起耳朵,仔细听著周围的动静,除了远处通风管道传来的低沉嗡鸣,一片死寂。 停车场太空旷了,任何一点声音都会被放大。 他屏住呼吸,又等了足足五分钟,每一秒都像在油锅里煎熬。 確认安全。 他这才稍稍鬆了口气,佝僂著背,儘量不发出声音地快步走向自己的那辆黑色帕萨特。 嗒…嗒…嗒… 寂静中,清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不紧不慢,一下下敲在地坪漆地面上,回声在空旷的空间里拉得很长,格外瘮人。 朱嘉明浑身汗毛倒竖,猛地剎住脚步,转过身,心臟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一道窈窕的身影从柱子后面转了出来,昏暗的光线勾勒出她曼妙的轮廓。 “朱总监,业务够忙的,这个点儿还在公司?”林娜的声音带著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在这停车场里迴荡,却听得朱嘉明头皮发麻。 他下意识地把手揣进兜里,死死攥住那只手机,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脸上肌肉僵硬地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林…林总监,您…您也没走?” “我在等人。”林娜缓步走近,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每一下都像踩在他的心跳上。她停在朱嘉明面前,距离很近,近到能闻到她身上那股冷冽的高级香水味。“你的手机,方便借我看看吗?” 她並没有伸手,但话语里的压迫感几乎让人窒息。 朱嘉明浑身血液都快冻僵了:“什么?” “別跟我揣著明白装糊涂。”林娜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声音冷得像冰,“朱总监,你不会以为这地下停车场,就真的没有监控吧?c区,12號柱子旁边,刚才…给谁通风报信呢?” 第347章 绝密股权 朱嘉明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车门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林总监,你…你搞错了,我就是…就是跟家里人发个信息……”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连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 林娜轻轻抬手,打了个响指。 清脆的声音落下。 两道黑影从不远处的承重柱后面闪了出来,一左一右,堵住了他的去路。不是那种常见的西装革履,而是穿著黑色紧身t恤的壮汉,手臂肌肉虬结,神情冷漠,像两尊没有感情的铁塔。 冷汗瞬间爬满了朱嘉明的额头,顺著鬢角往下淌。“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他的声音带著哭腔,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 林娜向前逼近一步,高跟鞋尖几乎抵住了他的皮鞋。“最后一次机会。”她的声音不高,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命令,“手机,拿出来。” 朱嘉明牙关紧咬,脸上的肌肉因为恐惧和愤怒而扭曲。跑!必须跑!这个念头瞬间占据了他的全部思绪。 他猛地从兜里掏出手机,不是递过去,而是用尽全身力气,朝著林娜的面门狠狠砸了过去! “啊!”林娜显然没料到他敢动手,下意识地尖叫一声,侧身躲闪。 就是现在! 朱嘉明转身,几乎是扑向自己的驾驶座车门,手指因为过度紧张而显得有些笨拙,摸索著冰凉的门把手。 “拦住他!”林娜的尖叫在身后炸开,带著气急败坏的愤怒。 “咔噠”一声,车门被拉开。朱嘉明连滚带爬地钻进驾驶室,全身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钥匙!钥匙! 他慌乱地在兜里摸索,终於抓住了那串冰冷的金属,哆哆嗦嗦地插进钥匙孔。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不是枪声,是车身侧面被狠狠踹了一脚,车门板肉眼可见地凹陷下去一大块! 紧接著,啪!! 尖锐的破空声擦著他的头皮飞过,打在方向盘上方的a柱上,迸溅出刺眼的火星! 哗啦! 后车窗应声而碎,无数玻璃碴子如同冰雹般砸在他的后背和脖颈上,刺痛感瞬间传来。 顾不上了! 朱嘉明脑子里一片空白,唯一的本能就是踩油门! 引擎发出一声嘶哑的咆哮,终於被点燃!轮胎在原地疯狂打滑,摩擦著地面,冒出呛人的焦糊味。 他根本不敢去看后视镜,也顾不上看,只听见身后枪声如同爆豆般响起! 方向盘猛地打死! 吱嘎——!!! 轮胎髮出令人牙酸的尖啸,车头狠狠调转,朝著停车场出口的方向,像一头髮疯的公牛,直愣愣地冲了过去! 咣当!!!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车头结结实实地撞上了出口处的金属栏杆,保险槓瞬间扭曲变形,引擎盖向上翻起,但巨大的衝击力硬生生將栏杆从中撞断! 金属断裂的刺耳声响彻整个停车场。 车子带著一身狰狞的伤痕和碎裂的玻璃,衝破阻碍,咆哮著,衝出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地下空间,冲向未知的黑暗。 朱嘉明的心在喉咙里狂跳,油门踩到了底。 这辈子没开过这么快的车!这念头在他脑子里炸开。 嗡嗡—— 手套箱里,备用手机在震动。 他手忙脚乱地摸出来,划开接听。 “朱总监,情况不妙。”叶远的声音传来,带著电流的杂音,“你那边怎么样?” “他们发现我了!”朱嘉明嗓子眼发紧,呼吸急促,“林娜!是她乾的!她投靠了黑梟!这帮畜生要吞掉整个天元集团!” “冷静,朱总监。”叶远的声音异常沉稳,“甩掉他们,按我们说好的地方碰头。东西带了吗?” 朱嘉明腾出一只手,重重拍了拍西装的內袋:“带了!徐天元保险柜里那份绝密股权转让协议的副本!妈的,果然没错!天元集团百分之四十的隱形股权,十年前就他妈转到了一个叫『渡鸦投资』的空壳公司名下!” 话音未落—— 轰! 侧面一股巨力袭来! 一辆黑色的轿车蛮横地撞瘪了他的车门! 整辆车失控,狠狠剐蹭在路边的金属护栏上,发出刺耳的刮擦声,火星四溅! 车窗玻璃哗啦一声全碎了! “朱总监?朱总监!”电话那头,叶远的声音骤然拔高。 朱嘉明脑袋重重磕在方向盘上,额头温热的液体流下来,糊住了眼睛,眼前一片血红。 他挣扎著抬头,透过碎裂的前挡风玻璃,看见那辆黑色轿车停在不远处,几个穿著黑衣的人影正大步走来。 “叶…叶先生…”朱嘉明咳著血沫,声音断断续续,“文件…在內袋…你一定…小心黑梟…他们…他们…” 胸口传来一阵无法忍受的剧痛。 手机从他无力的手中滑落,掉在满是玻璃碎渣的地板上。 意识彻底模糊前,他最后听到的是硬底军靴踩碎玻璃的嘎吱声,还有一个冷得掉冰渣的命令: “清理乾净。” …… 魔都郊外,废弃仓库。 铁皮屋顶在夜风中发出呜呜的声响。 叶远慢慢放下失去信號的手机,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熟悉他的人会感到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 “朱总监出事了。” 唐宛如坐在吱呀作响的木箱上,仓库里昏黄的灯泡只照亮她半边脸,显得有些苍白:“黑梟的人?” “八九不离十。”叶远站起身,捏了捏手腕的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噠声,“朱总监最后確认了一件事——天元集团有大笔股权,十年前就通过秘密协议转移到了『渡鸦投资』。” 唐宛如拧紧了眉头:“渡鸦投资…楚成冕,不,黑梟,十年前就开始布局天元了?” 叶远走到一张铺著破旧地图的木桌前:“原计划是让朱总监带著协议副本和內部资料过来接头,现在,计划得改改了。” 他的手指用力点在地图上標记的市中心某处:“我们必须潜入天元集团总部大厦,拿到那份股权协议的原件。” “你疯了!”唐宛如猛地站起来,声音都变了调,“现在整栋楼肯定都是黑梟的人,那就是龙潭虎穴!” “正因为是龙潭虎穴,才必须去。”叶远抬起头,昏暗灯光下,他的轮廓坚硬,“师父和李南山的线索,很可能就在那份文件里,或者在徐天元的办公室里。” 唐宛如嘴唇动了动,还想爭辩。 第348章 陌生號码 这时,叶远放在桌上的另一部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两人同时看向那部不断震动的手机。 陌生號码。 叶远划开接听,开了免提。 “叶远。”一个粗嘎刺耳的声音钻出来,“想不想救你那位朱总监一命?” 叶远没说话,只是握著手机的指节微微发白:“谁?” “你可以叫我『黑蟒』。”对方轻笑起来,笑声里带著金属摩擦般的质感,“就是在五岭山,差点送你上路的那位。” 叶远和唐宛如迅速对视,空气瞬间绷紧。 “朱总监在你手上?” “还活著,暂时。”黑蟒的声音透著一股玩弄猎物的残忍,“我的主人很欣赏你,叶远。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说。” “很简单。”黑蟒的语速刻意放慢,像是在品味每个字,“你师父留给你的所有东西,交出来。那份黑色笔记本,那个u盘,还有你在五岭山找到的照片。一个都不能少。作为回报,朱总监,活蹦乱跳地走人。你,还有这位唐小姐,也保证平安无事。” 叶远沉默了几秒:“就这么简单?” “当然不是。”黑蟒的声音骤然转冷,“我主人还要见你一面。单独见你。” “你主人?楚成冕?” 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你果然已经查到了。” 叶远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时间,地点。” “明晚八点,天元集团大楼顶层。记住,只许你一个人来。”电话掛断前,黑蟒阴惻惻地补了一句,“你要是敢耍样,不只朱总监会死。” 通话结束,忙音嘟嘟响起。 唐宛如脸色发白,嘴唇都在抖:“这是陷阱!” “我知道是陷阱。”叶远放下手机,指节捏得咔噠轻响,“但这也是唯一能接近楚成冕的机会。” “你疯了吗?他可是黑梟!全世界最危险的那几个人之一!” 叶远走到窗边,废弃仓库的窗户破了个大洞,夜风灌进来,吹动他的额发:“我不会傻到直接送上门。黑蟒以为他们掌握了主动,但他们不清楚……”他转过身,昏暗的光线下,他整个人透著一股锐利,“师父留给我的,可不只是金蝉內气。” 第二天下午,天元集团总部。 大厦一如既往地繁忙,落地玻璃映著流动的车河人海,但细看之下,却能感到一种无形的压抑。走廊里偶尔经过的职员脚步匆匆,表情紧绷。安保人员的数量似乎也比平时多了不少,站得笔直,警惕地扫视著周围。 林娜坐在她的总监办公室里,面前一排监控屏幕,分割出大楼各个角落的实时画面。 她的私人通讯器响起:“一切准备就绪。黑蟒小队已经就位。” 林娜应了一声:“加强对地下车库和顶层的监控。记住,今晚不允许任何差错。” “是。” 通讯切断。林娜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夕阳正把魔都的天际线染成一片融化的金色。 “叶远……”她对著玻璃轻声自语,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你师父当年,也是这么一头撞进来的。” 与此同时,一部载货电梯正安静地上升。里面推著清洁车的,是两个穿著工作服,戴著口罩帽子的人。 电梯门合拢的瞬间,其中一人摘下了口罩。 叶远。 另一个也摘下了口罩,是唐宛如。她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们肯定在顶楼设下了天罗地网。”叶远低声说,同时从清洁车底部隱蔽的夹层里拿出一个工具箱,“但天元集团大楼的构造图,我早就记熟了。二十二层有个废弃的旧机房,那里的通风管道很宽,能避开大部分监控,直接通到二十三楼,徐天元以前的办公室。” 唐宛如紧张地看著不断跳动的楼层数字:“为什么要去那里?太危险了!” “师父以前跟我提过,天元大厦建设的时候,他和徐天元在二十三层原本的规划里,设计了一个隱藏的密室。入口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叶远打开工具箱,取出一把造型奇特的特製工具,“如果有什么最重要的东西,徐天元一定会藏在那里。” 电梯在十九层停下。 两人迅速推著清洁车走出电梯,熟练地避开走廊上方的监控探头,闪身进入旁边的安全通道。 三楼以上,消防楼梯里没有监控。 脚步声在空旷的楼梯间里迴荡,他们快速向上爬升。 二十二层。叶远小心地推开厚重的防火门,只开了一条缝隙向外观察。 “机房在走廊尽头。”叶远压低声音,指了指前方,“我们得快。” 两人如同融入阴影,悄无声息地沿著走廊前行,在一个拐角处停下,等一队巡逻的保安走过,才继续前进。 机房门紧闭,门上是一个闪著红灯的电子密码锁。 叶远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火柴盒大小的黑色装置,轻轻贴在电子锁的感应区上。 “王坤那小子给的破解器,但愿关键时刻別掉链子。”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空气仿佛凝固了。 几秒钟后,电子锁內部传来一声微弱的“滴答”轻响。 红灯熄灭,绿灯亮起。 机房里冷得出奇,伺服器嗡嗡的低鸣震得地板发麻。 叶远没多看,径直走向角落的通风口。 “守著。”他低声对门外的唐宛如说了句,手上工具飞快,卸下了柵格。 一股陈腐的气流扑面而来。 他钻了进去,管道逼仄得只能手脚並用往前蹭,金属壁冰凉刺骨。 黑暗吞噬了他,只能凭著脑子里那张图纸摸索。 前面,隱约有光晕散开。 他放轻动作,推开尽头的柵格,翻身落下。 徐天元的旧办公室,灰尘在手电光柱里飞舞,一切都维持著原样,时间在这里仿佛停滯了。 他快速扫过房间,角落,桌底,確认空无一人。 按下对讲机:“进来了,安全。正在找入口。” 唐宛如的声音带著电流的杂音,很急:“抓紧!保安十分钟一轮!” 师父的话在脑中迴响——机关…… 他环视一周,最后停在墙角的古董书柜。 他走过去,书柜底下的木地板,有一块顏色稍深,边缘磨得光滑。 他蹲下,手掌覆上去。 第349章 无尽黑夜 金蝉內气沉入掌心,指尖锐的破空声尚未散尽,叶远的身影已经没入那狭窄幽深的通道。 身后传来墙壁碎裂的闷响,以及黑蟒压抑著痛楚的低吼。 “想跑?!” 怒喝声在密室中迴荡,紧接著便是急促的脚步声,直追而来! 通道內光线昏暗,霉味呛鼻。 叶远弯著腰,几乎是手脚並用地向前疾冲,手电的光束在前方不规则地晃动。 他不敢回头,只能凭藉听觉判断距离。 黑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带著一股森然的杀气,仿佛毒蛇在后颈吐信。 更要命的是,通道另一头,书房的方向,也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和呼喊! “快!这边!机房的门就是这里被撬开的!” “搜!每个角落都別放过!” 是保安!他们已经堵住了出口!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 叶远心沉到了谷底,大脑却在急速运转。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硬闯出去,肯定会被保安缠住,到时候黑蟒追上,更是死路一条。 退回密室?那里有另一个出口,但黑蟒和他所谓的“老板”肯定守在那里! 怎么办? 电光石火间,他瞥见通道侧壁似乎有些微的凹凸不平。 是师父留下的痕跡?还是建造时留下的? 管不了那么多了! 叶远猛地停下脚步,侧身,將后背紧紧贴在冰凉粗糙的墙壁上。 金蝉內气流转,收敛全身气息,连呼吸都放缓到极致。 几乎在他隱匿身形的瞬间,黑蟒裹挟著劲风冲了过去! 他显然没料到叶远会中途停下,速度太快,直接冲向了通道另一端的书房入口。 “人呢?!”黑蟒惊疑的声音在通道口响起。 紧接著,就是保安们紧张的呼喝和手电筒乱晃的光柱。 “什么人?” “站住!” “在那边!” 混乱中,似乎有人看到了黑蟒的身影。 叶远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机会! 趁著黑蟒被保安吸引注意力的瞬间,他悄无声息地滑出藏身之处,反向朝著密室衝去! 他赌黑蟒会优先处理外面的保安,或者认为他已经从书房那边逃了。 回到密室,那个新出现的、黑蟒刚才出来的通道,或许是唯一的生路! 脚步轻盈,快如狸猫。 几秒后,他重新冲回了那个摆著录音机的小密室。 果然,黑蟒出来的那个通道还敞开著,里面黑黢黢的,不知通往何处。 叶远没有丝毫犹豫,一头扎了进去! 身后,书房方向的喧譁和打斗声隱约传来,似乎越来越远。 这条通道比来时的更宽敞些,但同样瀰漫著尘封的气息。 跑!用尽全力地跑! 师父的遗言,李南山的线索,龙隱计划的谜团……所有的重担都压在心头,化作求生的动力。 他不知道这条路通向哪里,但他別无选择。 金蝉功法大成之日,就是一切水落石出之时…… 师父的话在耳边迴响。 他必须活下去! 甫一衝出通道,视野骤然开阔。 徐天元的旧办公室里,黑压压一片人影堵死了去路! 全是天元集团的保安,制服笔挺,冰冷的枪口齐刷刷指向这边! 叶远冲势不减,金蝉內气毫无保留地爆发,整个人硬撼过去,蛮横地从人墙中撕开一道口子! 惊呼声、子弹上膛声、还有几声压抑的闷哼混杂在一起。 “叶远!”耳机里传来唐宛如急促的声音,“电梯和楼梯都被封锁了!” “换b计划!”叶远低吼,脚下变幻,险之又险地避开几道擦著衣角过去的灼热气流,人已冲向办公室北侧那面巨大的落地窗,“二十三楼,北窗!” 他没有丝毫减速,身体裹挟著破风声,重重撞在玻璃幕墙上! 哗啦——! 巨响炸开,厚重的钢化玻璃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痕,隨即轰然爆碎! 无数闪亮的碎片簇拥著他,一同飞出天元大厦,扑向深沉的夜空。 失重感猛地攫住了他,身体急速下坠! 楼內追出来的保安们衝到窗边,难以置信地看著那个身影被黑暗吞噬。 就在下坠的力道將要扯断一切时,叶远右手手腕猛地一振! 一道极细的银线无声射出,前端的爪鉤在空中划过一道精准的轨跡,“咔噠”一声,死死扣住了下方二十一层探出的建筑外沿装饰条。 钢索瞬间绷直,强大的反作用力勒得他臂骨咯噔作响。 叶远闷哼一声,顺著这股巨力在半空中盪出一个惊险的弧度,身体猛地甩向大厦侧面冰冷的墙体。 双脚发力,稳稳踩在了二十层一个仅供落脚的外部维修平台上。 他动作飞快地收回钢索,整个人紧贴著冰冷粗糙的墙面,连呼吸都几乎停止,下方几道刺眼的探照灯光柱正焦躁地来回扫射。 耳机里突然响起一阵电流杂音,紧接著,一个陌生的男声传了进来,腔调里带著点漫不经心的玩味,隔著电流却透出一种令人心悸的熟悉。 “看来,你从我的人手底下溜掉了。確实让人意外。” 叶远心臟猛地一缩。 这个声音…… “楚成冕?”他试探著问,声音压得很低。 “我弟弟选的徒弟,果然有几分本事。”楚成冕的声音平淡无波,却比高空的寒风更让人骨头髮冷,“直接来顶楼见我如何?我们或许可以好好聊聊。” 叶远嗤笑一声:“先把朱总监放了。” “他?”楚成冕轻笑,像是听到什么无足轻重的事情,“一个没用的棋子罢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龙隱计划』的真相,那可是连你师父都不敢深究的东西。” 叶远呼吸驀地一窒。 龙隱计划……师父…… “你什么意思?” “来顶楼,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电流的沙沙声里,楚成冕的声音仿佛带著某种魔力,“包括……你父母真正的死因。” 父母?! 叶远捏著通讯器的手指骤然发力,指节泛白,塑料外壳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嚓”轻响。 一股冰冷的激流瞬间衝上头顶,又飞速退去,留下的是深入骨髓的寒意和空白。 心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几乎停止跳动。 这绝对是个陷阱。 他清楚得很。 可楚成冕为什么要提他的父母?那明明是一场意外……对吧? “別让我等太久,叶远。” 楚成冕的声音消失了,通讯被单方面切断。 夜风呼啸著刮过耳畔,带著高空独有的凛冽寒意。 叶远独自站在狭窄的平台上,脚下是万丈深渊,头顶是无尽黑夜,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第350章 慈善晚宴 冰凉的水泼在脸上。 叶远撑著洗手台,水珠顺著下頜滑落。 金蝉內气、楚家那对兄弟的纠缠、还有那个该死的龙隱计划……这些东西像跗骨之蛆,甩不掉,撕扯著他的神经。 他重新扣好袖扣,理了理领带的结。 三天前,他下了决心,必须彻底和过去切割,回到一个普通医生的轨道上。 金蝉內气留下的创伤已经够受了。 身体深处,某些断裂过的经脉还在隱隱作痛,无声地警告他,別再碰那些要命的东西。 门口传来低语:“叶医生,赵董在找您。” 是个侍者。 叶远最后整了整西装领口,迈步出去。 外面是魔都半岛酒店的水晶大厅,灯火璀璨得有些晃眼。 空气里飘著香水和食物的混合气味,杯觥交错间,三百多位身价惊人的商界巨头维持著表面的热络。 赵氏集团的年度慈善晚宴,底下却暗流涌动,是另一片没有硝烟的战场。 “叶医生!可算找到你了!” 赵鸿志脚步匆匆地迎面走来,嗓门都带了点急。 他身后几名中年男人,个个面色紧绷。 叶远停下脚步,脸上掛著恰到好处的社交微笑:“赵董,有什么事吗?” 心里却微微一沉,预感不妙。 “王总,王家舜,他心臟突然不舒服,看著很不好!”赵鸿志声音压得极低,语速飞快,“救护车最快也要二十分钟!” 王家舜! 魔都三大家族王氏集团的掌舵人,金融圈里跺跺脚都能引发震动的人物。 他要是出了事,明天的股市绝对要翻天。 叶远没多问:“带路。” 跟著赵鸿志快步穿过人群,宾客们的交谈声逐渐模糊。 拐进一间临时休息室。 门一开,一股紧张的气息扑面而来。 王家舜瘫靠在沙发上,脸色灰败,嘴唇发紫,呼吸又短又急,右手死死摁著胸口。 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往下滚。 旁边他的私人医生急得快跳脚:“可能是急性心梗!必须马上送医院!” 赵鸿志喊了声:“叶医生来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叶远没理会旁边的慌乱,几步走到沙发前,蹲下身。 手指搭上王家舜的手腕,触感冰凉湿滑。 他闭了一下眼,指尖感受著那微弱却异常的脉动。 他开口,声音平静却斩钉截铁:“左侧冠状动脉前降支阻塞,形成了血栓。” “心肌缺血起码五十分钟了。再拖下去,心衰就来了。” 私人医生猛地扭头,声音都变了调:“你…你光凭把脉怎么——?” 叶远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巧的针灸盒。 “现在不是掰扯的时候。酒精,消毒。” “你要用针灸?”私人医生嗓子都劈了,“开什么玩笑!这是心梗!要立刻溶栓或者搭桥!” 王家舜痛苦地呛咳著,呼吸像是破风箱,他艰难地抬手,虚弱地抓向叶远:“叶…医生,救…救我…”声音细若游丝。 叶远充耳不闻私人医生的叫嚷,手腕一抖,三根细长的银针已经夹在指间,寒光一闪。 “百会、內关、神门,三穴同刺。” “配合我的降气散结法,能暂时压制血管痉挛,给救护车爭取时间。” 他的动作快得只留下残影,话音未落,三根银针已经精准无误地刺入对应的穴位,深浅、角度都分毫不差。 紧接著,他右手食指、中指併拢成剑指,在王家舜胸前膻中穴附近隔空划动,轨跡玄奥复杂,仿佛在引导著某种无形的气流。 十秒。 二十秒。 休息室里落针可闻,所有人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连赵鸿志都紧张得手心冒汗。 奇蹟发生了。 王家舜原本灰败的面色,竟然肉眼可见地泛起一丝红润,急促的呼吸也渐渐变得平稳悠长。 他有些愕然地鬆开了紧抓著胸口的手:“疼…疼痛感消失了!” 旁边的私人医生几乎是扑上去检查生命体徵,看著监护仪上的数据,他失声叫道:“心率恢復正常了?血压也稳住了?这…这怎么可能!”简直顛覆了他的医学认知。 “只是暂时缓解,治標不治本。”叶远收回银针,动作依旧平静,“救护车呢?” 赵鸿志那边立刻接了个电话,脸上露出喜色:“已经在楼下了!马上上来!” 王家舜挣扎著想坐起来,一把抓住叶远的手,力气竟然恢復了不少:“叶医生,大恩不言谢,我这条命是你捡回来的。” 叶远抽回手,语气平淡:“举手之劳,王总安心养病。” 王家舜的动作顿了顿,他看著叶远,语气忽然变得意味深长:“我知道你现在的麻烦。天元集团徐天元死后,他那个侄子徐世杰可不是省油的灯,他不会放过你和唐家的丫头。” 叶远脸色沉了下去。徐世杰接手天元后,动用一切资源打压他和唐宛如,手段阴狠,无所不用其极。 “我对这些商场爭斗没兴趣。” “哼,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王家舜咳嗽两声,压低声音,“有时候,不是你想不想躲,是麻烦会不会主动找上你。晚宴结束后,来我房间一趟,1088號套房,我们聊聊。” 恰在此时,医护人员推著担架匆匆赶到,一阵忙乱后,王家舜被迅速转移离开。 叶远站在原地,刚才还清晰的思路又被搅乱了。王家舜的话像颗石子投入水中,激起涟漪。 赵鸿志走过来,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叶老弟,回宴会厅。你今晚可是救了大人物,一战成名了!” 再次踏入水晶大厅,叶远立刻感觉到了不同。 之前那些对他若即若离、甚至有些轻视的商界名流,此刻纷纷投来或惊奇、或探究、或敬畏的视线。 窃窃私语声不绝於耳。 “叶医生,久仰大名!”一个身著高级定製西装,气质儒雅的中年男人端著酒杯走过来,主动伸出手,“鄙人林志远,华盛製药的。” 林志远?叶远脑中闪过资料,医药界的隱形巨头,掌握著好几款重磅专利药的生產权,能量不小。 “林总,幸会。”叶远伸手与他轻轻一握。 第351章 魔都暗潮 “早就听闻叶医生医术通神,刚才更是亲眼见证,一手银针就把王总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林志远脸上带著热切,“不知叶医生有没有兴趣,和我们华盛合作,共同研发一些新型的中西医结合药物?前景广阔啊!” 叶远露出职业化的微笑:“林总过誉了,我只是个普通医生。” “普通医生可没这本事。”林志远凑近一步,声音压得更低,带著一丝神秘,“更何况,叶医生几年前在东南亚那边做的几件『小事』,我恰好也知道一些內情。” 叶远心中一凛。 他在东南亚用特殊医术救治过几位身份敏感的国际政要,此事极为隱秘,知情者寥寥无几。这林志远是怎么知道的? “林总的消息,真是灵通。”叶远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林志远嘴角勾了勾,没直接回答:“商场嘛,情报就是生命线。说起来,你和唐家那位小姐,关係不一般吧?可惜了,唐家现在大不如前。” 话音刚落,唐宛如正挽著一位老者的手臂走近。老者一头银髮梳理得一丝不苟,精神头很足,穿著打扮虽朴素,但那份沉稳的气度却掩盖不住。 “林总,叶医生。”唐宛如微笑著点头示意,“给二位介绍,这位是我的姨父,谢镇海先生。” 林志远脸上的从容瞬间消失,甚至带上了一丝惊慌:“谢…谢老!” 这反应可不一般。谢镇海,南洋那边真正的金融巨鱷,传闻中,东南亚华人资本的大半江山,都在他无形的影响力之下。 谢镇海笑容温和,看向叶远:“叶医生,早就听宛如提起过你,今天总算见到了。不瞒你说,我这把老骨头,最近关节是真不舒服,疼得厉害,不知道叶医生有没有什么好法子?” 叶远迅速收敛心神,应对自如:“谢老先生信得过我,隨时可以为您看看。” “好,那就这么定了。”谢镇海满意地点头,“今晚就得麻烦你了。” 林志远哪还敢多待,连忙找了个藉口告退。 谢镇海和唐宛如也没停留多久,刚转身离开,立刻有一位服务生低著头快步走来,递上一张摺叠的便条。 叶远展开一看,上面只有一行列印的小字: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今晚九点,请务必出席董事会临时会议——天元集团財务部 董事会临时会议?叶远眉头拧了起来。他虽然持有天元集团不少股份,但向来只做甩手掌柜,从不干涉具体运营。除非……有人要搞事。 “哼,果然还是动手了。”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叶远回头,是朱嘉明。他手臂上还缠著厚厚的绷带,脸色依旧苍白,但比起前些天被黑蟒小队追杀时的狼狈样,精神好了不少,眼神里多了几分劫后余生的锐利。 “什么情况?”叶远沉声问。 “徐世杰!他联合了几个老董事,想在今晚的临时会议上提案,冻结唐家持有的所有股份!”朱嘉明声音压得很低,语气里满是愤恨,“他们挖了个坑,说是唐家的股权存在继承纠纷。” “继承纠纷?”叶远觉得这说法很扯。 “唐老先生生前是有个弟弟,叫唐建业。听说也有继承权,但很多年没在內地露过面了。谁知道,今天早上,他突然委託了一个律师团过来,正式提出了股权主张!” 叶远眼神骤然变冷:“宛如知道这事吗?” “应该还蒙在鼓里。徐世杰故意挑在晚宴这个时间点突击开会,就是想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叶远当机立断:“你马上去联繫唐宛如,让她立刻回公司主持大局。我去一趟王家舜那里,他刚承了我的人情,或许知道些关於唐建业或者徐世杰的內幕。” “好!”朱嘉明点点头,不再多言,转身匆匆融入人群。 叶远定了定神,正准备去找王家舜的套房,迎面却被几个人拦住了去路。 为首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西装革履,相貌称得上英俊,只是那份笑容怎么看都带著一股子阴冷劲儿。 “叶医生,久仰大名。”男人主动伸出手,姿態显得很熟络,“徐世杰。” 叶远双手插在裤袋里,动都没动:“徐公子,这是打算在晚宴上就跟我摊牌?” 徐世杰也不尷尬,自然地收回手,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听说叶医生医术通神,今天还妙手回春,救了王家舜一命?” “运气好罢了。”叶远语气平淡。 “可惜啊,”徐世杰故作惋惜地摇摇头,“医者仁心是好事,但不该管的閒事,还是少管为妙。我叔叔徐天元的死,总有一天会查个水落石出,到时候……”他没把话说完,但威胁的意思不言而喻。 叶远直视著他,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如果你觉得用这种方式威胁我会有用,那只能说,你太天真了。” “这不是威胁,是给你一个忠告。”徐世杰话音刚落,他身后的两个黑衣保鏢下意识地往前逼近了一步,肌肉绷紧,气氛瞬间紧张起来。“天元集团这块蛋糕太大了,不是你一个外人能隨便伸手碰的。” “是吗?”叶远忽然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那正好,我们今晚董事会上,好好见个分晓。” 徐徐世杰脸色骤然阴沉下来,刚要开口反击。 宴会大厅的灯光却在此时,突然暗了下来。 所有声音瞬间被压制。 一道追光,像是利剑般精准地打在入口处。 一个男人,身穿剪裁合体的黑色晚礼服,缓步走来。 他不算高大,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心上,周身散发著一种难以言喻、不怒自威的气场。 全场宾客,无论地位高低,此刻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窃窃私语声,从零星到密集,再到惊呼。 “周…周鹏!” “他怎么会来这儿?” “国安部特別顾问!我的天……这是什么情况?” 徐世杰脸上原本的阴鷙和自信,瞬间褪得乾乾净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惨白。 他像是看到了什么最不该出现的人。 叶远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他转向入口。 那个被人群议论纷纷,被称为周鹏的男人,步伐沉稳,方向明確。 正穿过寂静的人群,笔直地向他走来。 第352章 权力博弈 宴会厅里的空气骤然绷紧。 周鹏,国安部特別顾问,一个政商两界都不愿招惹的人物。 他直衝叶远而来,徐世杰?直接被无视了。 “叶医生,久闻。”周鹏伸出手,声音不高,却清晰地钻进每个人的耳朵,“王老那事,又是你力挽狂澜。” 叶远握住他的手:“周顾问太抬举了,赶上了而已。” 徐世杰脸上肌肉抽动,硬是挤出点笑意:“周顾问,您也来参加晚宴?” 周鹏这才把视线投向徐世杰,语气毫无波澜:“徐公子,听说贵公司在搞一种新的心臟药物?” 徐世杰后背有些发凉:“是有这么个项目,还在初期。” “初期?”周鹏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我怎么听说,三期临床都做完了。就是那个配方,来路……乾净吗?” 徐世杰额角渗出汗珠:“周顾问,这绝对是误会,我们的研发完全合规合法。” 周鹏不再搭理他,扭头对著叶远:“叶医生,借一步聊聊?” 两人挪到宴会厅角落。 周围自动形成一片真空地带,侍者都远远绕开,没人敢凑近。 “叶医生医术是顶尖的,但对这些生意场上的脏手段,可能还不太熟。”周鹏端起香檳,抿了一小口,“徐世杰打什么算盘,你看清了吗?” 叶远声音压低:“他想用唐家继承权冻结股份,趁机吞掉天元集团。” “这只是皮毛。”周鹏放下杯子,“他真正想要的,是唐老先生留下的一份医学遗產——『心元方』的完整配方。” 叶远心里咯噔一下。心元方,唐宛如提过,能根治冠心病的中药方子。 “这方子价值千亿,甚至牵扯到国家医药安全布局。”周鹏的声音更低了,“徐世杰背后是mr国际药业,想靠这个敲开亚洲市场的大门。” “所以,国安部才会插手。”叶远懂了。 周鹏点头:“今晚的董事会是关键。唐建业突然冒出来,不是巧合,有人给他餵饱了。” “我明白了。”叶远神色凝重,“这事我会处理。” 周鹏打量著他:“叶医生不光医术厉害,解决麻烦的本事也不小。上次在东南亚那摊子事,干得就挺漂亮。” 叶远表情没什么变化:“周顾问指什么,我不太清楚。” “总之,国家需要你这样的人。”周鹏撂下这句话,转身走了。 叶远留在原地,脑子飞速转动。东南亚的事,他以为天衣无缝。国安的情报网,比他预想的还要可怕。 “叶医生!”唐宛如急匆匆赶来,“怎么了?朱总监刚联繫我,说天元集团要开紧急董事会?” 叶远三言两语把情况讲清楚。唐宛如的脸一下没了血色。 “我叔叔?他十年前就出国了,从来不管家里的事!”唐宛如嘴唇发抖,“心元方是我爸一辈子的心血,绝对不能落在外人手里!” 叶远扶住她的胳膊:“先去找王家舜。他刚才说要单独谈,可能掌握一些內幕。” 1088套房。 门口站著两个保鏢,见是叶远和唐宛如,立刻进去通报。 门开了。王家舜果然已经从医院回来,胸口还贴著监测设备,但人看著挺精神。 “叶医生,我就猜到你会来。”王家舜招呼两人坐,“董事会的事,你们应该听说了吧。” 叶远在沙发上坐下:“王总,您这边有什么消息?” “徐世杰砸了两亿美金,买通了唐建业。”王家舜开门见山,丟出一个重磅炸弹。 “他们弄了份假的唐老先生遗嘱,说什么心元方的所有权,兄弟俩一人一半。” 唐宛如拳头捏得死紧,指节发白:“胡说八道!我爸生前根本不信我叔叔那套生意经,怎么可能把配方给他?”声音都在抖。 王家舜嘆了口气,透著一股无奈:“这世道,真相比不过算计。除非——”他看向叶远,“你有本事把真相挖出来。” 叶远没说话,脑子飞转了几秒:“唐老先生自己就有心臟病,对吧?” 唐宛如点头:“对,他研究心元方,就是想治好自己的病。” “那心元方要是真那么神,他怎么还会发病过世?”叶远这个问题,像根针扎破了某种理所当然。 唐宛如懵了:“这……我没想过……” 叶远转而对著王家舜:“我需要唐老先生的尸检报告。” 王家舜嘴角动了动,像是早料到他会问这个。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夹,“託了点关係,弄来了。” 叶远接过来,手指飞快地翻动著报告,眉头越锁越紧。 “不对劲。血液里有氰化物,虽然量不多,没到直接判定中毒的程度。” 唐宛如倒抽一口凉气,声音都变了调:“你是说……我爸他是被人害死的?” 叶远“啪”地合上文件:“这份报告能说明两件事:第一,心元方確实有效,不然这点毒,早就没命了;第二,唐老先生肯定留了遗嘱,但绝不是给他那个弟弟的。” 王家舜脸上露出几分讚赏:“叶医生,厉害。时间不多,我们直接去董事会。” 天元集团总部,二十三层会议室。 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 徐世杰稳坐主位,旁边是几个表情凝重的老董事。唐建业那边派来的律师团西装革履,一字排开,面前的文件袋码得整整齐齐,透著一股势在必得的架势。 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叶远、唐宛如和王家舜走了进来。 徐世杰脸上的从容僵了一下:“王总?您身体刚好,怎么不多休息?”话里带著点不易察觉的刺儿。 王家舜皮笑肉不笑:“天元集团可是我王氏基金的重点投资,今天这么重要的会,我怎么能不来?” 叶远扫视全场,直接切入正题:“开始吧,今天董事会要谈什么?” 徐世杰朝自己的律师递了个眼色。 那律师立刻站起身,清了清嗓子:“唐建业先生,作为唐家合法继承人之一,对唐家持有的天元集团股份,拥有共同继承权。现在继承权有爭议,我们申请冻结相关股份,並且,要重新认定心元方配方的所有权归属。” 第353章 医者棋局 律师团的人立刻上前,將一叠厚厚的文件分发下去,其中一份,赫然標註著是唐老先生亲笔签名的遗嘱。 叶远隨手拿起那份“遗嘱”,翻了两页,脸上没什么表情,直接扔回桌上。 “假的。” 两个字,轻飘飘的,却像炸雷一样在会议室响起。 对方律师团立刻有人反驳:“叶医生!空口无凭,这种指控是要负责任的!” “证据?”叶远拿起那份尸检报告,也放在了桌上,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证据就是唐老先生的死因。”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他是被人下毒害死的。凶手,就在这屋子里。” 整个会议室瞬间炸开了锅,一片譁然! 徐世杰“霍”地站起来,脸色铁青:“叶远,你血口喷人!这是誹谤!” 叶远没理他,只是把脸转向唐建业那边为首的律师。 “张律师,对吧?” 他语气平静,“你左手食指,第二个关节那儿,有道不太明显的疤痕。长期接触氰化物,会造成这种组织损伤。” 被称为张律师的男人,手下意识地就往桌子底下缩。 “更有趣的是,”叶远的声音不大,却像锤子砸在每个人心头,“张律师十个月前的心臟搭桥手术,伤口癒合得堪称完美。用了心元方的部分成分调养,对吧?” 张律师的脸瞬间没了血色,嘴唇哆嗦著,汗珠从额角滚落。他下意识想把手藏起来,却已经晚了。 徐世杰猛地一拍桌子,霍然起身:“一派胡言!保安!把——” 话没说完,旁边传来“噗通”一声闷响。 张律师捂著胸口,脸憋成了青紫色,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声,身体弓成虾米状,直挺挺摔倒在地。 “心臟骤停!”叶远一步跨过去,“谁带了急救箱?” 会议室彻底乱了套,惊呼声,桌椅碰撞声响成一片。 叶远单膝跪地,右手几根手指快如闪电,在张律师胸腹间几处要穴疾点。同时左手探入口袋,摸出一个不起眼的小瓷瓶,倒出两粒深褐色药丸,直接塞进张律师嘴里。 动作快得让人眼繚乱。 “咳!咳咳——”张律师剧烈呛咳,猛地喷出一口带著腥臭的黑血,粗重的喘息声这才响起,眼皮颤抖著掀开。 他看著近在咫尺的叶远,那感觉混杂著劫后余生的恐惧,还有一丝说不清的感激。 “说实话。”叶远的声音很平静,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张律师嘴唇蠕动,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遗嘱…是假的…唐建业…他给了我五百万…徐世杰答应事成之后…给我天元百分之一的股份…”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会议室每个人的心上。 徐世杰面如死灰,猛地推开椅子,跌跌撞撞就想往外冲。 “我劝你省点力气。”叶远甚至没回头,“外面有人等著你。” 话音刚落,会议室厚重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周鹏带著两名便衣,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徐世杰,”周鹏亮出证件,“你涉嫌商业间谍罪、偽造文件罪,以及与唐天元先生的死亡有关,跟我们走一趟。” 徐世杰双腿一软,彻底瘫倒在椅子上,完了,全完了。 闹剧收场,董事会继续。 在场董事很快达成一致,全票通过由唐宛如继承唐家在天元集团的全部股份,以及心元方无可爭议的所有权。 王家舜顺势提议,增补叶远为天元集团特別医疗顾问,再次全票通过。 会议结束,人流散去。 王家舜走到叶远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叶医生,好手段。不光医术了得,这翻云覆雨的本事,也让人刮目相看。” 叶远摇摇头:“我只是把真相摆出来。” 王家舜笑了笑,那笑容有点复杂:“魔都这潭水,深不见底。今天这事,恐怕只是个开头。徐世杰背后的人,不会善罢甘休,你自己多加小心。” 叶远望向窗外,夜幕下的城市灯火璀璨,仿佛一张巨大的网。 “谁想动唐家的东西,试试看。” 王家舜走后,唐宛如才走到叶远跟前,声音还有些发颤:“刚才……你给张律师吃的药,是心元方?” 叶远嗯了一声:“根据你父亲留下的笔记,我復原了一小部分。” 唐宛如没再说话,突然上前一步,用力抱住了叶远,脸埋在他胸口,肩膀微微耸动。 “谢谢你……为我爸,为唐家……”声音闷闷的。 叶远犹豫了一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这只是开始。心元方这块肥肉,那些国际医药巨头,不会轻易鬆口的。” 话音未落,叶远的手机响了。 一个陌生的国际號码。 接通。 “叶医生吗?我是马克·詹森,mr国际药业的ceo。”电话那头传来清晰流利的英文,“我想,关於心元方的未来,我们非常有必要谈一谈。” “马克·詹森?”叶远捏著手机,指节有些发白,人却已经转过身,对著落地窗外的城市轮廓。 他开口,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心元方,不卖。” 电话那头很乾脆:“五亿美金,马上到帐。外加未来销售利润的百分之十五。这价钱,放眼全球,找不出第二家。” 叶远笑了声,很轻:“十亿。利润我要三成。不然,掛了。” 电话那边安静了几秒,空气都像凝固了。 “叶医生,你很清楚自己手里攥著什么。”詹森的调子冷下来,像淬了冰,“但医药这行的水深,可不是你一个外行说闯就闯的。” “规矩?”叶远瞥了眼会议室角落里那些坐立不安的董事,“我只认一条,谁想要心元方,谁就得拿出让我满意的价码。” “明白了。”詹森那边的语气突然就鬆弛下来,这种反差更让人心里发毛,“期待下周在国际医药峰会上见到你,叶医生。魔都,好地方。谈生意,或者……解决问题,都挺合適的。” 通话结束。 叶远放下手机,转向唐宛如:“mr的人,想买心元方。” “开价多少?”唐宛如问。 “他们给五亿美金,我要了十亿。” 第354章 游艇风云 唐宛如倒吸一口气:“你真要卖?” “卖?怎么可能。”叶远摇头,“探探他们的底罢了。下周魔都有国际医药峰会,全球的大佬都去。詹森这时候打来,不是巧合。” 话音刚落,朱嘉明几乎是小跑著进了会议室,脸上没什么血色:“叶医生,王总在楼下等您!他说十万火急!” 叶远心里咯噔一下:“什么事?” “没细说,但他特意掉头回来找您,肯定不是小事。” 电梯下行,金属厢体微微震动。 叶远划开手机屏幕,飞快扫著国际医药峰会的资料。 三年一次,全球巨头云集,今年轮到魔都,时间点太敏感了。 “老朱,这峰会你怎么看?”叶远头也没抬。 朱嘉明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视线透著疲惫:“明面上交流合作,底下全是刀光剑影。mr、诺华、罗氏这三家,抢亚洲市场都快抢疯了。谁能拿到心臟病特效药的突破口,谁就说了算未来十年。” 叮——电梯门滑开。 王家舜就站在大堂中央,身后跟著两个穿西装的壮汉,气场十足。 “叶医生,上我车说。”王家舜不给叶远反应时间,半拉半拽地把他带向门外那辆黑色的防弹轿车。 车门『砰』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囂。 王家舜脸上的客套瞬间消失,声音压得像耳语:“詹森联繫你了?” 叶远点头。 “不止你。”王家舜甩过来一份文件,纸张还有些温度,“半小时前,诺华和罗氏也找了天元。三家开价惊人的一致,起步都是五亿美金。” 叶远快速翻著文件,越看心越沉:“三家同时?” “心元方的价值,比你想的还要大得多!”王家舜手指敲了敲防弹车窗,示意司机开车,隨便绕绕,“这玩意儿不光治冠心病。我收到的风声,唐老在里面加了点『料』,能让人体对特定药物的吸收率暴增!” “药物增效剂?”叶远脑子里嗡的一声。 “说准確点,是纳米级的生物导向技术。要是跟现代製药工艺结合,药效能翻三倍!副作用还能大幅降低!”王家舜脸色极其严肃,“国防部那边盯著这技术不是一天两天了。要是让外国公司拿走……后果不堪设想!” 叶远瞬间明白了,周鹏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场晚宴上。 这根本不是什么商业竞爭,这直接关係到国家的医药命脉! “我得见谢镇海。”叶远立刻做了决定,“他在南洋的关係网,能帮我们挖到更多东西。” 王家舜摇了摇头:“不用费心去找了。谢老那边已经安排妥当,明晚,他的私人游艇上有一场宴请,专门招待各路医药界的大佬。你和唐小姐,都在邀请名单上。” 叶远心里一动:“这么巧?” “这个圈子里,哪有什么巧合,都是精心安排的局。”王家舜的语气带著一种洞悉世事的深沉,“说起来,叶医生,你那套针灸手法,真是有点门道。能不能给我说道说道?” 叶远嘴角微扬:“王总也对中医感兴趣?” “算是家学渊源吧。王家祖上出过几位太医院的,我从小听得多,也算懂点皮毛。”王家舜说著,隨手解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露出锁骨下方一小块顏色暗沉的皮肤,“你看我这儿,一块淤青,多少年了,怎么都散不掉。西医那边查不出个所以然。” 叶远凑近了些,目光在那块皮肤上停留片刻,右手食指轻轻搭在王家舜的颈侧。 指尖传来细微的搏动感。 “颈动脉里面有非常细小的血栓,影响了这块区域的血液循环。”叶远收回手,“动脉壁上还有钙化的斑块,不稳定,隨时可能掉下来。” 王家舜脸色变了变:“光凭手摸,就能看这么准?” 叶远没直接回答,从隨身的口袋里摸出那个熟悉的银针包:“现在就能给你处理掉,五分钟。” 王家舜点头应允。 叶远捻出三枚细长的银针,动作快得让人几乎看不清轨跡,分別刺入王家舜颈部、肩头和手腕的特定穴位。 “这是『通络逐瘀』的手法,专门对付这种血栓瘀滯。”叶远解释著,右手食指在其中一枚银针的尾部轻轻弹了一下,针身立刻发出嗡嗡的轻颤。 “三针连用,靠这个『震』劲儿把淤血『散』开,活血化瘀。” 车厢內一时间只有银针轻颤的微鸣。 五分钟刚到,叶远便收回了银针。 王家舜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自己的颈部,原本那块暗沉发黑的皮肤,竟然恢復了和周围一样的顏色,触感也温润了许多。 “神了!”王家舜忍不住讚嘆出声,看向叶远的眼神充满了惊异,“叶医生这手绝活,怕是当今世上都找不出第二个!” “王总过奖,基本功而已。”叶远將银针收回包里,语气平淡。 王家舜刚想再说什么,车窗外猛地传来一阵极其刺耳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叫声! 紧接著,就是“轰隆”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出什么事了?”王家舜立刻探头望去。 前方不远处的十字路口,一辆黑色的轿车像是失控一般,野蛮地横著撞向一辆正常行驶的计程车! 计程车被巨大的衝击力撞得原地旋转了一百八十度,车头扭曲变形,冒出白烟。 而那辆肇事的黑色轿车,却在撞击后迅速倒车,轮胎在地上划出黑色的印记,隨即加速,眨眼间就消失在了车流和夜色深处。 “有人受伤了!”叶远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推开车门,身影如箭般冲向事故现场。 路口已经围拢了一些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却没人敢靠近那辆变形的计程车。 叶远拨开人群,一眼就看清了计程车后座的情况——唐宛如! 她瘫倒在后座上,额头满是鲜血,已经失去了意识。驾驶座上的司机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 “都让开!”叶远暴喝一声,也顾不上许多,双手抓住变形的车门框,猛地用力向外一掰! “嘎吱——”刺耳的金属扭曲声响起,车门被他硬生生拉开了一个足够大的口子。 他先探身检查司机——颈动脉毫无搏动,瞳孔散大。人,已经没了。 第355章 医者战场 再看唐宛如,情况极其危急!右侧胸口塌陷,明显是肋骨断裂,很可能已经刺伤了肺部,她的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王总,马上联繫最近的医院!快!”叶远头也不回地大声命令,同时飞快地从口袋里掏出银针包和一个小小的药瓶。 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呼和议论声。 “要等救护车吧?” “伤得这么重,现场处理有用吗?” 议论声像背景噪音,叶远置若罔闻。他眼里只有唐宛如。迅速在女人胸腹部扎下七针,针法诡异,每一针刺入的角度和深度都像用尺子量过。 “气血两虚,肺部受损,必须先止血。”叶远嘴里念叨,右手食指和中指併拢,沿著唐宛如胸腹部划出复杂轨跡。 王家舜赶到,看到叶远的手法,站住了。“这不是普通针法!” “灵龙十二针,失传已久的战场急救针法。”叶远语速飞快,手没停,“能在无药无器械情况下救治重伤。”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小小的药瓶,倒出褐色药丸,掰成粉末敷在唐宛如的伤口上。血止住了,快得像变魔术。 三分钟后,唐宛如睫毛颤了一下,微弱地睁开眼,喉咙里发出呻吟。 “別动。”叶远按住她肩膀,“肋骨断了两根,肺部轻微受损。” 唐宛如声音很轻,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那辆车…故意的…” 叶远脸上结了一层冰:“我知道。” 救护车警笛声由远及近,呼啸而至。医护人员衝上来,动作麻利地把唐宛如抬上担架。叶远刚想跟著上车,王家舜一把拉住他。 “刚才那辆黑车,车牌是mr中国区高管专用的。”王家舜声音很低。 叶远身体里的温度骤然降到冰点。“这是宣战。” “不要衝动。”王家舜压住他,“明晚谢老的游艇宴会,詹森肯定会出席。帐,到时候再算。” 第二天清晨,私立医院特护病房。 叶远守了一夜,没合眼。唐宛如情况稳定了,但还没彻底脱离危险。 病房门被推开,谢镇海拄著拐杖进来,身后跟著两个保鏢。 “谢老。”叶远迎过去。 谢镇海摆摆手。“坐吧。唐丫头怎么样了?” “已经脱离危险。”叶远回答,“不过这次车祸,不简单。” 谢镇海冷哼一声:“有什么不简单的。国际药企的老套路,想要的东西,先毁了不卖的人。” 他让保鏢出去,从口袋里摸出一个u盘。“这里面是我收集的mr、诺华、罗氏过去十年在亚洲市场的黑料。收购、胁迫、谋杀,手段脏得很。” 叶远接过u盘。“谢老为何给我这个?” “因为你跟別人不一样。”谢镇海话里有话,“你有本事,也有胆子。唐家的心远方不能落到外国人手里,这关係国家医药命脉。” 叶远想了一会儿。“谢老的游艇宴会,是鸿门宴?” 谢镇海笑了,有点狡黠。“不,是擂台。我请了三大药企的头头,还有国內医药界的大佬。明晚,你得面对全球最强的医药资本。” 叶远明白了。“您要我当眾展示心元方的效果?” “不止。”谢镇海声音压低,“周鹏跟我说了,国家需要心元方的完整配方。我需要你,明晚,把这些外国资本震住。” 正说著,病房门又开了。一个穿西装的外国人进来,带著翻译。 “马克·詹森。”叶远站起来,声音冷得像冰碴。 詹森脸上带著笑,看了眼病床上的唐宛如。“早上好,叶医生。真遗憾唐小姐出了车祸。” “遗憾?”叶远笑得更冷,“你的车,你的人。你现在来这儿,是看她死了没?” 詹森表情没变。“这是严重的指控,叶医生。我来只是关心一下,顺便再谈谈合作。” 谢镇海拄著拐杖走到两人中间。“詹森先生,我们东方有句话——寧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这么搞,心元方永远別想跟mr沾边。” 詹森脸上的笑意未减分毫:“我不明白谢先生在说什么。不过,我很期待明晚在您的游艇上,和大家好好聊聊。” 他侧头看向叶远:“十亿美金,叶医生。价码不变。想通了,隨时打我电话。” 詹森转身离开,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外廊道里格外清晰,透著一股旁若无人的傲慢。 叶远的手掌握紧,指节捏得发白。“他根本没把人命当回事!” 谢镇海沉重地嘆了口气,拐杖在地上顿了顿:“他们的惯用伎俩。在非洲,在南美,多少小药厂就是这么没的。要么被吞,要么被毁,挡路的石头,他们会毫不犹豫地踢开,甚至碾碎。” 病床上,唐宛如的眼皮艰难地动了动,喉咙里挤出极其微弱的气音:“叶远…” 叶远立刻俯身,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指:“我在。別怕,好好休息。” 唐宛如的呼吸急促了些,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每一个字都说得异常艰难:“我爸…他的…研究笔记…” “別说话,养伤要紧。”叶远声音压低,带著不容置疑的安抚。 唐宛如却固执地微微摇头,气息不稳,断断续续地吐字:“保险箱…密码…是…我生日…倒过来输…” 说完这句,她像是耗尽了所有精力,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这话一出,谢镇海和叶远心头同时一震,空气仿佛凝滯了一瞬。 核心配方!唐家最后的底牌! “我去拿。”叶远猛地站起身,动作果决。 他转向谢镇海:“谢老,这里麻烦您照看一下。” 谢镇海脸色凝重地点头:“快去。明晚之前,你必须拿到所有底牌。那不是谈判桌,是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战场!” 叶远大步走向门口,脚步没有丝毫迟疑。 在手即將碰到门把时,他脚步一顿,没回头,声音却裹著一层寒气,清晰地传了回来: “替我转告詹森,我很期待,在游艇上跟他好好『交流』。” “交流”两个字,他说得极重,带著不加掩饰的杀意。 第356章 生死之间 谢镇海的豪华游艇“南海號”泊於魔都外滩码头。 三层甲板灯火辉煌,商界精英与医药巨头穿梭其间,杯觥交错,气氛热烈却暗流涌动。 叶远踏上甲板,一身剪裁合体的深蓝西装,人未开口,气场已现。 几家大药企的高管几乎同时朝他这边瞥了一眼,又迅速移开,装作不经意。 “叶医生,很准时。”谢镇海亲自迎上,身后还跟了几位,“这位是美国医学会主席罗伯特博士,这位是欧盟药监局副局长米勒女士。” 叶远同他们一一握手,注意力却落在了角落里的詹森身上。 那傢伙正和一个亚洲面孔的男人低声说著什么,感觉到叶远的注意,远远举了举杯,脸上掛著意味不明的笑。 “他旁边是林志明,海协医药的ceo。”谢镇海声音压得极低,凑近叶远耳边,“他们已经抱团了,小心点。” 游艇引擎低鸣,缓缓驶离码头,向著黄浦江心而去。 江面倒映著魔都璀璨的夜景,流光溢彩,与游艇上这场无声的权力较量形成诡异的对比。 王家舜端著杯香檳凑过来:“叶医生,您那手针法,我回去琢磨了下,真是精妙绝伦,佩服!” “王总客气。”叶远接过酒杯,貌似隨意地扫视了一圈,“唐小姐那边怎么样了?有消息吗?” 王家舜轻轻摇头:“刚联繫过,她伤得不轻,这种场合,暂时来不了。” 叶远没说话,將杯中香檳一口喝乾:“行,那今晚我替她把场子找回来。” 这时,谢镇海轻敲杯壁,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宴会厅隨之安静。 “感谢各位赏光。今晚就是老朋友聚聚,不谈公事。” 他话音刚落,詹森就举起了杯子,声音不大却清晰传遍全场:“但谁都清楚,谢老请大家来,是为了心元方。” 一石激起千层浪,宴会厅瞬间嗡嗡作响。 谢镇海脸上看不出变化:“詹森先生还是这么直接。不过今晚確实有位特別的客人,叶远医生,我们东方医学的杰出代表。” 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叶远身上。 詹森端著酒杯走近几步:“叶医生医者仁心,昨天唐小姐那场车祸,多亏您出手相救。不知道用的是什么灵丹妙药?”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叶远迎著他的打量:“普通药物,没什么『神奇』。不过唐小姐的车祸,倒是巧得很。” 詹森脸上的笑容更深了:“生意归生意,我们对心元方的兴趣不变,十亿美金,这个价格很有诚意。” “商业竞爭,不该沾上人命。”叶远的声音冷了下来。 林志明適时插话,打著圆场:“叶医生这话重了。商场如战场嘛,磕磕碰碰在所难免。倒是叶医生的医术,我早有耳闻,有机会真想见识见识?” 话里带著刺,宴会厅的气氛再度紧绷,几乎凝固。 就在这时,人群后方传来一声压抑的痛哼,瞬间打破了对峙的僵局。 只见一位六十来岁的外国男人捂著胸口,脸色发青,软软地倒了下去。 “让开!我是医生!”罗伯特博士反应最快,几步衝过去,跪在倒地男子身边检查,“心跳停了!快拿除颤器!” 谢镇海脸色骤变:“这是法国驻华大使馆的医学顾问皮埃尔先生。该死!游艇上没有配备除颤器!” “让开!” 叶远箭步衝上前,蹲在皮埃尔旁边,右手食指中指迅速搭上他的颈动脉,触手冰凉,脉搏已停。左手一翻,银针包瞬间出现在掌心。 “他想干什么?”米勒女士眉头紧锁,语气里满是疑虑。 罗伯特博士也急了,摇头道:“现在最需要的是心肺復甦和除颤器!针灸对急性心梗根本没用!” 叶远充耳不闻,外界的质疑干扰不了他分毫。右手拈针,快如闪电,七根银针带著破空之声,精准无比地刺入皮埃尔胸前的七处大穴。 针尾嗡嗡轻颤,形成一种肉眼可见的奇特振动波纹。 “定心復脉针法,专治心跳骤停。”叶远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沉稳,手法更是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停滯,“一针通任督,二针接心经,三针引血归位,四针激活心肌,五针疏通血管,六针化解栓塞,七针重启心律!” 话音落,针法成。 整个宴会厅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视线死死钉在叶远的手上,以及那微微颤动的七根银针。 时间仿佛凝固了。 也就十五秒左右。 “呃……” 一声悠长的吸气声打破了死寂。皮埃尔猛地抽了一口气,紧闭的双眼豁然睁开,原本发青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復红润。 “mon dieu!我的上帝!”皮埃尔先是下意识地用法语惊呼,隨即转向英语,带著劫后余生的庆幸,“胸口的剧痛……完全消失了!感觉好多了!” 罗伯特博士第一个扑上去,手指颤抖地检查皮埃尔的生命体徵,脸上的表情从震惊转为彻底的难以置信:“心率恢復……正常了!血压正在稳定……这……这怎么可能?” 短暂的寂静后,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惊嘆与掌声,看向叶远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和不可思议。 叶远收起银针,动作依旧平静,缓缓起身:“皮埃尔先生的冠状动脉有严重的钙化,这是病根。刚才只是急救,后续还需要系统治疗。我可以为他开一剂中药方子,调理两周,症状会有明显改善。” 詹森看向叶远的眼神变得极其复杂,试探著问:“这就是……心元方的神奇效果?” “不。”叶远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声音平静却带著一种无形的穿透力,“这只是中医基础针法的一种。心元方的效果,比这强得多。更重要的是,它可以规模化生產,造福全球数以亿计的心臟病患者。” 这话一出,效果不亚於刚才的起死回生! 米勒女士激动得快步上前,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叶医生!欧盟药监局非常愿意为心元方开启绿色通道!我们將以最快速度推进在欧洲的註册审批流程!” 王家舜见缝插针,声音不大却清晰地补充道:“各位可能还不知道,据我了解,心元方不仅能治疗冠心病,其独特的成分还能作为一种强效的药物增效剂,显著提高现有多种心血管药物的疗效,甚至降低副作用!” 又一枚重磅炸弹! 第357章 医局暗棋 这下连空气都开始燃烧了!三大药企的代表脸色剧变,眼神疯狂交换,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詹森猛地举起酒杯,声音带著一丝急切:“叶医生!二十亿美金!这是辉瑞的最终报价!” 林志明几乎是吼出来的,生怕慢了一步:“海协医药出价二十五亿!並且,我们愿意让出亚洲市场的独家代理权作为附加条件!” 一直沉默的诺华代表也坐不住了,一步跨出:“三十亿美金!外加全球销售利润的四成!!” 现场气氛瞬间被推向顶峰,所有人都看向叶远,等待他的决定。 叶远却转向了谢镇海,老人眼中精光一闪,脸上露出了计谋得逞的满意笑容。 “各位,稍安勿躁。”叶远端起酒杯,示意大家冷静,“心元方,不仅仅是一个配方,它凝聚了唐老先生一生的心血。它的归属,我一个人说了不算。” 詹森脸色沉了下来:“叶医生,我们以为你今晚来,就是为了谈这个。” “我来,是为了澄清另一件事。”叶远语气骤然转冷,手中的酒杯被他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脆响,“那就是,唐老先生並非意外身亡,而是被人谋杀的真相!有人,在他的日常饮用的茶水中,长期、微量地投入了氰化物,目的就是为了窃取心元方的完整配方!” 石破天惊! 宴会厅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比刚才皮埃尔倒下时更甚! 林志明第一个反应过来,发出一声冷笑:“叶医生,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叶远从西装內袋里,缓缓取出一个小巧的u盘,“证据就在唐老先生生前最后的研究笔记里。他有记录实验日誌和访客的习惯,所有接触过配方核心数据的人,包括某些外国药企的代表,他都有记录。” 詹森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阴沉:“你在誹谤!这是毫无根据的指控!” 叶远没理他,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唐老先生似乎早有预感,他临终前,將完整的、最终版的心元方配方藏在了一个只有他最亲近的家人才知道的地方。这个u盘里,是他研究笔记的一部分备份,虽然不完整,但足以证明,在他生命的最后阶段,是谁在步步紧逼,追寻配方的下落,甚至不惜痛下杀手!” 谢镇海適时地抬了抬手,几名一直 inconspicuous的保鏢立刻不动声色地移动到几个关键的位置,隱隱封锁了几个出口。 气氛,已然剑拔弩张。 “或许,我们应该换个地方谈谈。”詹森强行压下翻腾的情绪,语气冰冷,“叶医生,十分钟后,顶层甲板,我等你。” 说完,詹森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他一走,王家舜立刻凑到叶远身边,压低声音:“老弟,你真要一个人去见他?那u盘里……真的有证据?” 叶远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弧度,轻轻摇头:“空的。” 王家舜一愣:“空的?那你这是……” “我在赌吗?”叶远轻呷了一口香檳,眼神锐利,“不,我在钓鱼。看看谁最著急跳出来咬这个鉤,谁心里有鬼,谁就是那条大鱼。” 十分钟后,游艇顶层甲板。 夜风带著黄浦江的湿气扑面而来,江面上流光溢彩,映照著魔都的不夜天。 詹森独自一人站在船舷边,背对著入口,眺望著远处的灯火。 “你来了。”他的声音传来,没有回头,带著一种奇异的疲惫感。 叶远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站定:“詹森先生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詹森缓缓转过身,月光勾勒出他复杂的轮廓,脸上再无之前的虚偽笑容,只剩下一种近乎残忍的坦诚:“那个u盘,是空的,对吧?” 叶远挑眉:“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詹森扯了扯嘴角,像是在自嘲,又像是在陈述一个冰冷的事实:“因为,真正的研究笔记,早就被我们的人彻底销毁了。唐老头死前,他所有的住所、办公室,包括他可能藏东西的任何地方,我们都派人搜查得乾乾净净。” “所以你承认了?”叶远的声音没什么温度。 詹森向前一步,距离拉近,带著压迫感:“我只承认,辉瑞对心元方的渴望,不惜一切代价。但我不是杀人凶手。” 他话锋一转,指向另外两家,“你真正该提防的,是林志明,还有诺华那帮人。” 叶远扯了下嘴角,全是嘲讽:“现在开始狗咬狗了?” “我只是陈述事实。”詹森压低了声音,语速加快,“三个月前,林志明偷偷摸摸见了徐世杰,谈了什么,你自己想。两周前,诺华的人鬼鬼祟祟出现在唐老头別墅外头。而我,”他摊开手,“只想堂堂正正地买下它。” 就在这时,叶远耳朵微动,甲板那片最深的阴影里,传来极其轻微的布料摩擦声。 詹森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几乎同时,他猛地拔高音量,声音在空旷的甲板上迴荡:“心元方,辉瑞出价五十亿美金!这是我的底线!” 声音大得足以让藏在暗处的人听清。 叶远心领神会,顺著他的话往下说:“配方是非卖品。但授权生產,可以谈。” 阴影里,那道模糊的轮廓悄无声息地后退,融入了更深的黑暗。 詹森紧绷的肩膀略微放鬆,掏出一张质地考究的名片递过来:“我的私人號码。叶医生,我们明天医药峰会上再详谈。” 他凑近一步,声音又压了下去,带著警告,“小心林志明,那傢伙…比你想的阴狠得多。” 詹森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王家舜才从另一边的阴影里转出来,脸上没什么表情:“都听见了?” 叶远嗯了一声:“三家都想把自己摘乾净,脏水往別人身上泼。但我感觉,真正动手的人,可能他们谁都不是。” 王家舜眉头拧了起来:“医药峰会这节骨眼上,搞出这么多事,绝对有人在背后搅混水。看来,国內这潭水,比我们想的还要深。” 第358章 国之重器 叶远把名片揣进兜里:“我必须马上见周鹏。国安部对这事的掌握程度,很关键。” “放心,已经安排妥了。”王家舜声音压得更低,“明天上午,紫峰大厦顶层。周鹏会亲自见你,有些情况,连谢老那边都不清楚。” 叶远刚要说话,口袋里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 屏幕亮起,显示是附属医院的號码。 他按下接听键。 “叶医生!不好了!”电话那头是护士长,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著哭腔,“唐小姐…唐宛如小姐她突然高烧!寒战!我们怀疑是急性药物过敏!值班医生检查了输液袋,好像…好像被人动过手脚!” “什么?!”叶远心头猛地一沉,一股寒意瞬间窜遍全身,“我立刻回去!” 王家舜反应极快:“我的直升机就在后甲板,隨时能起飞!十五分钟內保证到医院!” 两人不再多话,转身快步冲向宴会厅出口。 大厅里的人都注意到了叶远脸上从未有过的焦急和煞气。 角落里,詹森和林志明再次对视,这次,彼此的表情都复杂难明。 谢镇海拄著拐杖,快步上前拦住叶远:“小远,出什么事了?这么急?” “唐宛如出事了!”叶远语速极快,“医院怀疑有人在她的点滴里动了手脚,想置她於死地!” 谢镇海脸色骤然冰寒,拐杖重重一点地:“混帐东西!你快去!这里我盯著。记住,稳住!明天的医药峰会,才是真正的战场!” 叶远重重点头,不再停留,冲向后甲板。 登上直升机,螺旋桨巨大的气流捲起他的衣角。 起飞前,他最后回望了一眼那艘灯火璀璨、暗流涌动的游艇。 各方势力还在那里角力、算计,但真正的杀机,已经毫不留情地蔓延开来。 这盘棋,才刚刚开始。 夜空中,直升机旋翼切割出急促的轨跡。 叶远的手紧抓著座椅扶手,指节用力到失去血色。 十五分钟,这是唐宛如生命的极限。 “具体情况!”叶远对著耳麦,声音压抑著焦躁。 医院那头的声音带著掩饰不住的慌乱:“体温40.2!血压掉到70/40,呼吸急促,全身都是紫斑!” “主治医生怀疑是强力免疫抑制剂引起的过敏性休克!” “立刻停掉所有输液!准备肾上腺素、皮质激素、血液净化设备!”叶远语速极快地下达指令,隨即转向王家舜,“医院里有鬼。” 王家舜脸色铁青:“周鹏那边联繫了,特勤正在路上。” “来不及。”叶远直接打断,“特勤到之前,她可能就没了。” 直升机在医院楼顶平台重重著陆。 叶远几乎是在旋翼还在减速时就纵身跳下,冲向安全通道。 电梯?太慢了! 他选择了楼梯,身影如风,十秒內连下三层,猛地撞开特护病房的门。 病床上,唐宛如面色青紫,嘴唇乌黑,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著。 主治医生和几个护士围著她,完全束手无策,急得团团转。 “让开!” 叶远一把推开挡路的人,视线快速扫过输液管和悬掛的点滴瓶。 “这不是过敏!是中毒!” 他从西装內袋迅速摸出那个熟悉的银针包,同时伸手就去拔唐宛如身上的所有点滴管路。 一个护士下意识想阻止。 叶远没看她,但那股迫人的气势让她僵在原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免三关,锁七窍,逆转阴阳!” 叶远口中低声念诵著旁人听不懂的口诀,双手快得像幻影,在唐宛如身上几个关键位置疾点。 九根银针瞬间落下,分毫不差地刺入特定穴位。 针尾嗡嗡轻颤,带起一种奇异的共鸣。 旁边的主治医生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脸上是从业以来从未有过的惊骇。 “主动脉增压,肝臟解毒,十二系统联动!” 叶远右手按在唐宛如的小腹,左手掐出一个复杂的手诀,口中低喝:“毒气外散,血循正位!” 王家舜气喘吁吁地赶到门口,正好目睹惊人的一幕。 一股墨绿色的血液,竟从唐宛如全身的毛孔中缓缓渗出,匯聚成细小的、粘稠的水珠,散发著不祥的气息。 “乙醯胆碱酯酶抑制剂,军用级別的东西。”叶远的声音冷得能冻结空气,“混进点滴里,时间不超过三十分钟。” 病房里死一般的寂静。 主治医生脸色惨白,嘴唇哆嗦:“这不可能……我们医院怎么会有这种药……” 叶远收回银针,动作利落,转身面向病房里的所有人。 “最后一个接触点滴袋的人,是谁?” 护士们你看我我看你,没人吭声。 叶远没再问,他一步步走近,迫人的压力让空气都变得凝滯。 突然,他毫无徵兆地抓住一名男护士的手腕,用力一翻,摊开他的手掌。 “掌心有药物残留的痕跡,指甲缝里,还有没擦乾净的绿色。”叶远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却让人心底发寒,“给你三秒钟,解释。” 那男护士全身剧烈地抖动起来,猛地甩开叶远的手,转身就往外跑。 刚衝出病房门,就被守在外面的两个黑衣保鏢死死按在地上。 王家舜走上前,挥了挥手:“带走,交给周鹏的人处理。” 病床上,唐宛如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青紫的脸色也肉眼可见地开始消退。 叶远紧绷的神经终於鬆弛了一瞬,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两粒暗红色的药丸,小心地餵入唐宛如口中。 “心元方?”王家舜低声问。 叶远摇头:“不是。我新配的解毒丹,专门克制神经毒素。” 主治医生站在一旁,像是看怪物一样看著叶远,半晌才喃喃道:“叶医生……您这……这是什么医术?我干了三十年,从没见过……简直……” 他找不到合適的词来形容刚才所见的一切。 “这是失传已久的『回阳九针』,专救濒死之人。”叶远收针,动作乾净利落,“唐小姐体內的毒素清得差不多了,但元气大伤,需要静养三天。” 王家舜走过来,手重重拍在叶远肩上:“这医院是待不下去了。我在郊外有处私人別墅,安保严密,把她转过去。” 第359章 杀机暗藏 叶远点了下头,视线却不由自主地飘向窗外。夜色下的魔都,霓虹璀璨,流光溢彩,可这繁华之下,却是,步步惊心。 “明天的医药峰会,”王家舜的声音拉回叶远的思绪,“还去吗?” “去,为什么不去。”叶远的声音很平,却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硬度,“这时候缩了,只会让他们觉得我们好欺负,更加得寸进尺。” 第二天上午,紫峰大厦顶层。 叶远和周鹏面对面坐著,中间隔著一张红木茶几,上面是两杯氤氳著热气的龙井。 “那个男护士,全撂了。”周鹏直接切入正题,“林志明的人,给了他五十万美金,买一条命。” 这结果在叶远意料之中:“唐宛如中的毒,是军用级別的神经毒素。林志明,他有这个渠道?” 周鹏摇头,表情严肃:“问题就在这。一般的商人,別说搞到,听都没听过。除非……” “除非他背后有人,而且来头不小。”叶远替他说了下去。 周鹏表示认同,从隨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叶远面前:“心元方真正的价值,不单单是治疗心臟病。唐老先生在原始配方里,加入了一种极为特殊的成分——『脑灵素』。这东西,能显著提升大脑活性,强化记忆力,甚至对某些神经退行性疾病有潜在效果。” 叶远翻开文件,越看眉头锁得越紧:“脑灵素……难怪,难怪这么多人盯著。” “国家需要这个配方。”周鹏身体微微前倾,语气郑重,“它不能落到任何一家外国公司手里,更不能被滥用。” 叶远合上文件:“所以,国安部才会介入?” “心元方的完整配方,牵扯到国家未来的医药战略安全。”周鹏的声音压得很低,“今天的医药峰会,辉瑞、罗氏、默沙东这三家,还有林志明代表的一些亚洲资本,都会不惜一切代价爭夺。我们需要你,在峰会上做个局,把他们引到我们预设的轨道上来。” 叶远指尖轻轻敲击著桌面,发出篤篤的轻响:“条件。” “国家掌握独家生產权,確保药品安全可控。国际市场的开发和销售,由你和唐宛如主导。”周鹏语速很快,显然早有准备,“另外,你的个人医术研究项目,將获得国家级重点实验室的支持,要人给人,要钱给钱。” 叶远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脚下是繁华的魔都。车流如织,高楼林立。 “我需要確保唐宛如绝对安全。” “放心。”周鹏也站到他旁边,“最高级別的安保已经到位。你只需要专注今天的峰会,演好这场戏。” 下午两点,国际会展中心。 医药峰会主会场內,座无虚席,空气中瀰漫著金钱与权力的味道。全球医药界的巨头、资本大鱷齐聚於此。 叶远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走进会场,立刻就成了焦点。不少人交头接耳,隱晦地打量著他。 辉瑞的代表詹森皮笑肉不笑地迎了上来:“叶医生,听说唐小姐昨晚遇到点小麻烦?” “托您的福,一点小状况,已经解决了。”叶远回以同样平淡的语气,话里却藏著针。 詹森笑容不变:“峰会上,心元方是绝对的主角。希望能有机会和叶医生深入合作。” 人群的另一边,林志明远远站著,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正死死盯著叶远。他身边围著几个亚洲面孔的商人,低声议论著什么,时不时朝叶远这边瞟一眼。 峰会正式拉开帷幕。 一个个西装革履的医药界大佬轮流上台发言,主题无外乎合作共贏、科技创新、全球化布局之类。 叶远坐在台下,面色如常,脑子里却在飞速盘算著各种应对方案和可能出现的变故。 中场休息时间,美国医学会的罗伯特博士端著香檳找了过来,一脸兴奋:“叶医生!昨晚那套针灸术,简直是神跡!我代表美国医学会,郑重邀请您加入我们的『东方医学现代化研究』项目!” 叶远刚想开口回应,会场內突然爆发出一阵骚动! 一名坐在前排的与会代表毫无徵兆地从椅子上滑落,倒在地上,身体剧烈抽搐,口中涌出白色泡沫! “医生!快叫医生!” “有人晕倒了!” 人群瞬间慌乱起来。 叶远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拨开人群,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半跪在倒地者身边。 是那名来自印度最大药企的高管,此刻他面色青紫,呼吸微弱而急促,眼看就要不行了。 “癲癇发作!”人群里有人尖叫。 叶远的声音穿透混乱:“不是癲癇,是毒!” 话音未落,他已拨开挡路的人,箭步衝到倒地者身边,半跪下来。 是那位印度最大药企的高管,此刻面色发青发紫,呼吸像是破风箱般急促微弱,眼看就要窒息。 叶远手腕一翻,银针包已在掌中摊开。 寒光闪烁间,数枚银针精准无误地刺入患者头、颈、胸腹几处要穴,动作快得几乎让人看不清。 与此同时,他右手掌心紧贴在患者胸口,一股温和却极具穿透力的內劲透入。 周围的人全都看傻了,会场里一时间只有倒地者微弱的喘息声。 林志明和詹森也挤到了前面,一个脸色难看,一个若有所思。 “脉衝正转,气血归位!”叶远低喝一声,贴在患者胸口的右手猛然向下沉按! 只听那高管身体重重一震,剧烈的抽搐戛然而止。 青紫的面色迅速迴转,微弱的呼吸也奇蹟般地变得平稳有力。 死寂之后,是雷鸣般的掌声。 叶远收回银针,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过全场,声音清晰:“这位先生中的是慢性神经毒素,发作时间被精確计算到了分钟级別。恐怕,在场没有人清楚是怎么回事。” 掌声骤停,会场再次安静下来,气氛却变得无比诡异。 林志明向前一步,声音绷得很紧:“叶医生,你这话什么意思?怀疑谁?” “我不怀疑任何人。”叶远转向所有人,“我只是想提醒各位,医药是救死扶伤的行业,不是某些人尔虞我诈的角斗场。把人命当筹码的人,不配站在这里。” 他的话音刚落,沉重的会场后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第360章 华灯初上 谢镇海拄著一根龙头拐杖,缓步走了进来。他身后跟著几名身形彪悍的保鏢,以及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坚定的唐宛如。 “不好意思,各位,打扰了。”谢镇海脸上掛著和煦的笑容,但那笑容並未到达眼底,“我这把老骨头,本来不想凑这个热闹。可听说有人在这里玩下毒的把戏,老头子我就实在坐不住了。” 全场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林志明勉强挤出笑容:“谢老言重了,刚才只是个意外情况。” 谢镇海不接他的话,自顾自地走到会场中央,拐杖在地上轻轻一点:“这次峰会的主题是『创新合作』,对吧?那老头子我就开门见山了。关於心元方的归属,我们已经有了最终决定。” 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间集中到了唐宛如身上。 她深吸了口气,走到谢镇海身边,虽然身体还有些虚弱,声音却异常清晰坚定: “心元方是我父亲毕生的心血,他最大的遗愿,是让它能够造福更多的人,而不是成为少数人牟取暴利的工具。因此,我决定,將心元方的完整配方,无偿捐赠给国家!由国家指定机构进行生產和全球推广!” “什么?!” “捐给国家?” 会场瞬间炸开了锅!辉瑞、罗氏、默沙东的三大巨头代表脸色剧变,凑在一起急促地低声交流,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詹森最先反应过来,快步上前,语气急切:“唐小姐!这个决定太草率了!辉瑞愿意提供最优厚的合作条件,我们可以再谈!” 唐宛如轻轻摇头:“詹森先生,我已经决定了。我们和国家已经达成初步协议。心元方在国內將以最亲民的价格上市,確保普通患者用得起。国际市场,则会以合作授权的方式进行开发。” 林志明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眼中凶光毕露:“唐宛如!你这是单方面撕毁之前的商业谈判!我们海协医药绝不接受!”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林总。”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周鹏不知何时已站在了人群外围,“心元方项目涉及国家医药战略安全,已非单纯的商业问题。贵公司如果有异议,可以通过正规法律渠道向有关部门提出。” 他的话语平静,却带著不容置疑的权威。 叶远站在唐宛如身后半步的位置,將各方反应尽收眼底。他清楚地看到,就在周鹏话音落下的瞬间,林志明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似乎是一条简讯,林志明飞快扫了一眼,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最后狠狠剜了叶远和唐宛如一眼,一言不发,带著他的人愤然离场。 那条简讯的內容,叶远猜也能猜到:“行动取消,立即撤离。” 峰会草草结束,各方代表心思各异地陆续离场。 詹森是最后几个离开的,经过叶远身边时,他停下脚步,脸上又掛起了那种公式化的笑容:“叶医生,这一局,你下得很精彩。不过,游戏才刚刚开始。” “我从不认为这是游戏。”叶远语气平淡,“这是关乎无数患者生命的事业。” 詹森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亚洲市场这么大,我相信,我们总会有更深入『合作』的机会。期待下次见面,叶医生。” 夜幕低垂, 谢镇海的私人俱乐部顶层,一间雅致的包厢內。叶远、唐宛如、王家舜和周鹏围坐在一张茶台旁。 “峰会上那个印度高管,”周鹏抿了口茶,开始復盘,“確实是被人下了毒,但不是林志明的人干的,是另一拨想搅浑水的人。我们的人提前发现了,將计就计,稍微『引导』了一下发作时间,正好给叶医生你一个展示的机会,效果不错,镇住了不少人。” 叶远眉头微蹙:“用人命做局?” “放心,毒剂的种类和剂量都精確控制过,顶多难受一阵,绝不会致命。”周鹏对此似乎不以为意,“为了国家利益,这点风险和代价,是必要的。” 唐宛如適时开口,打断了这个略显沉重的话题:“心元方的量產计划,具体怎么安排?” 周鹏打开隨身的平板电脑,调出一份文件:“国家已经紧急协调了国內最顶尖的三家生物製药厂,相关设备和专家团队正在陆续到位,全力配合。目標是三个月內完成临床前准备並试產,六个月內,第一批合格药品就能进入国內和部分国际市场。” 王家舜端起茶杯,向叶远和唐宛如示意:“恭喜。心元方的问世,必將改写全球心血管疾病治疗领域的格局。” 叶远却没有举杯,詹森那句“游戏才刚刚开始”还在他耳边迴响。 “林志明和他背后的人,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吗?”叶远看向周鹏。 周鹏放下茶杯,神情变得严肃:“他跑不了。海协医药的资金来源一直有问题,我们已经掌握了部分证据,针对他的调查网已经全面撒开。至於他背后的人……” 谢镇海用拐杖轻轻敲了敲地面:“別忘了,还有一个徐世杰。他虽然进去了,但徐家在海外经营多年,能量不小,恐怕不会坐视不理。” 叶远刚想说些什么,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急促地震动起来。 他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是附属医院急诊科的座机號。 “餵?” 电话那头传来急诊科主任焦灼万分的声音,背景音嘈杂无比: “叶医生!不好了!魔都市长晚宴时突发急性脑溢血!情况极其危重!我们正在全力抢救!院长刚刚亲自下令,请您无论如何立刻赶到中心医院!立刻!” 叶远放下电话,脸色骤变。 “市长脑溢血,情况危急。” 谢镇海眉头拧成了疙瘩:“什么时候的事?” “二十分钟前,正在主持医疗改革闭门会议,人突然就倒了。”叶远站起身,“我必须立刻过去。” 王家舜一把拽住他胳膊:“等等,这事太巧了!峰会刚结束,心元方的归属才定下来,市长就出事——” “是不是巧合,人命关天!”叶远甩开他的手,语气斩钉截铁,“备车,十分钟內必须赶到医院!” 周鹏已经掏出手机,语速飞快:“我调直升机,五分钟就能到楼顶。市长要是有个万一,这天都得塌下来!” 唐宛如满脸担忧,紧紧抓住叶远的手臂:“你千万小心,这背后恐怕有坑。” “是坑也得跳。”叶远迅速收拾著一个特製的医药箱,“人命第一。” 第361章 玉兰计划 十分钟后,魔都中心医院楼顶。 直升机旋翼掀起的狂风还未停歇,院长已经带著人冲了上来,脸色惨白如纸:“叶医生,市长情况还在恶化!ct刚出来,右侧顳叶大面积出血,血肿已经压迫脑干,隨时可能脑疝,人就没了!” 叶远脚步不停,快步穿过挤满神色肃杀安保人员的走廊。 “手术准备得怎么样?” “全国最顶尖的神经外科团队都候著了,但市长家属指名,必须您来主刀。” 更衣室內,叶远飞快地换上无菌手术服:“谁做的决定?” “市长夫人。她亲口说,只信任您的医术。” 手术室外,医院一眾高层和市长家属挤在一起,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市长夫人林澜,一位五十出头、气质优雅的女性,此刻脸上写满焦灼,但身形依旧站得笔直。 “叶医生,我丈夫……就全拜託您了。” 叶远戴上口罩,只露出一双沉静的眼睛:“林夫人,脑溢血手术风险极高,您確定不等其他专家会诊的结果?” “我相信您。”林澜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是气音,“我丈夫这次病发得太蹊蹺,必须由您亲自检查。” 叶远动作微不可察地一顿:“明白了。” 手术室內,无影灯的光线冰冷刺眼。主刀医生递来最新的ct片:“出血点在右侧顳叶深部,位置非常刁钻,手术难度极高,风险——” “风险我清楚。”叶远迅速扫过片子,眉头瞬间锁死,“出血的模式不对劲,不像是单纯一个点爆开,更像是很多微小的出血点匯集在一起造成的。” 他俯下身,仔细检查著市长已经散大的瞳孔,又伸手在病人颈部几处穴位上快速按压探查。 “这不是单纯的脑溢血。”叶远的声音冷静得可怕,“血管內部有异物堵塞,引发了多点破裂。把他之前的用药记录给我。” 主治医生和其他几位专家面面相覷:“市长一向身体硬朗,没有长期用药史。” “今天的饮食记录呢?” “会议室只提供了统一的茶水。” 叶远不再多问,语气带著不容置疑的命令:“立刻抽血化验!重点查血液中的凝血因子有没有异常!病人情况危急,等不了报告了,我先开始手术!” 他戴上手术放大镜,接过护士递来的手术刀:“开始计时。” 刀尖在头皮上划出一道精准的弧线,定位出血点上方的颅骨。叶远的手稳得像焊在操作台上,整个开颅过程快得让人眼繚乱,却又精准得如同教科书演示。 当大脑组织暴露在视野中,叶远的瞳孔猛地一缩:“血管里面有细小的黑点,不是正常的血栓!” 旁边的本地主刀医生立刻凑近,仔细看了半天,一脸茫然:“我……我没看出什么异常。” “那是因为它们被精心设计成了和血栓外观几乎一样的微粒。”叶远的声音低沉,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手术室,带著一种令人心悸的寒意,“这是人为投放的可控性微粒栓塞物。市长,是被人下毒了。” 手术室內,瞬间死寂。所有人的动作都僵住了,只剩下仪器规律的滴滴声。 叶远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宣布的不是一个惊天阴谋,而是一个普通的诊断结果:“继续手术,不要慌。” 他从隨身带来的医药箱里,取出一支特製的针筒,里面装著某种流动的淡金色液体:“这是改良版的心元方,能分解异物,同时修復受损血管。” 隨后,叶远展开了一场让在场所有顶尖外科医生都目瞪口呆的手术。他的双手快得几乎出现残影,在放大镜视野下,精准地找到每一处被微粒堵塞、破裂的细小血管,清除那些偽装成血栓的“毒物”,同时用那神秘的淡金色液体小心翼翼地进行修復。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美感与力量。 十八分钟后。 “血压恢復正常!颅內压开始下降了!”监护仪旁的护士突然惊喜地报告,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叶远缝合最后一针,声音听不出波澜:“给病人持续低温治疗,监测血液成分变化。我要见市长夫人。” 手术室外,周鹏不知何时已到达,正与林澜低声交谈著什么。见叶远出来,两人立刻迎了上来。 “手术成功,市长暂时脱离危险。”叶远开门见山,“但这並不是自然发生的,是被人下了毒。一种特製的微粒混入血液,在大脑特定区域集中释放了凝血剂。” 周鹏脸色瞬间沉了下去:“谁有这种技术和胆子?” “全球公开掌握这种技术的,只有三家。”叶远摘下染血的手套,丟进回收桶,“mr药业的生物武器部门、蓝盾实验室,还有——” “清水医疗集团。”林澜接过了话头,声音压抑,“我丈夫今天早上,刚刚否决了清水集团的一项高价医疗器械採购申请。” 周鹏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敲击,调出信息:“清水集团背后是林家,林志明是董事会成员之一。” 叶远瞥了周鹏一眼,话里有话:“所以,不是什么国际药企衝著心元方来,而是国內某些人想浑水摸鱼,藉机搞事?” 周鹏摇头,表情严肃:“恐怕没这么简单。我们查到,林志明跟徐世杰关係匪浅,徐家背后,水深得很,牵扯到一个庞大的利益网络。” “心元方的爭夺战,看来是正式打响了。”林澜神情凝重,“叶医生,我丈夫这条命是您救回来的。接下来,恐怕还需要您的帮助。” 叶远点头:“我会留下观察市长的情况。” “不,他需要您做的不是这个。”林澜从隨身的手包里取出一张摺叠的纸条,递了过去,“这是他昏迷前,拼著最后一点力气写下,要交给您的。” 叶远展开纸条,上面只有一行钢笔字,笔跡因无力而显得有些潦草,却依旧透著一股力量: “心元方背后是唐家真正的秘密,牵涉国家医药命脉。启动『玉兰计划』。” “玉兰计划?”叶远抬头。 周鹏接过纸条看了一眼,神色前所未有的郑重:“一项国家级的医药安全战略计划,市长是总协调人。叶医生,情况紧急,您现在必须跟我走一趟。” 第362章 定位装置 “去哪里?” “国家医药安全局。”周鹏压低了声音,“也是唐老先生生前负责的一个秘密项目基地。” 叶远刚要答应,口袋里的私人手机却突兀地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著的名字让他心头一紧——唐宛如。 他迅速接通。 “叶医生,救我!”电话那头是唐宛如惊惶失措的尖叫,紧接著,似乎是什么东西被重重打翻的声音,然后通话被粗暴地切断了。 叶远脸色骤变:“唐宛如出事了!她被抓了!” 周鹏反应极快,立刻拿起自己的通讯器:“指挥中心!立即追踪唐宛如小姐的手机信號!调动附近所有特勤人员,一级警报!” “不用追踪了。”叶远拿出另一部造型奇特的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划了几下,打开一个加密的地图应用,“以防万一,我在她常用的包里放了微型定位装置。” 屏幕上,一个闪烁的红点正在地图上快速移动,方向直指城郊。 “她在往机场方向去!” 周鹏有些吃惊地看著他:“你什么时候——” “医生总要多做几手准备。”叶远动作利落地脱下还带著消毒水味儿的白大褂,露出里面的便装,“我去救她回来。” “不行!”周鹏一把拦住他,“对方明显有备而来,太危险了!救援交给专业的人!你现在必须跟我去启动玉兰计划,那关係到国家层面的大事!” 叶远甩开他的手,语气带著一股慑人的寒意:“专业的人?连市长在重重保护下都能被下毒,你凭什么觉得你的人现在能护住唐宛如周全?心元方核心技术的部分资料还在她手上,她要是出了事,玉兰计划还启动个屁!” “叶医生说得对!”林澜突然开口,语气果断,“救人是第一位的!周顾问,玉兰计划的事,我可以先带叶医生去熟悉情况,你立刻负责协调所有力量,全力救援唐小姐!” 周鹏看著叶远,又看了看林澜,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最终做出了决定:“好!分头行动!叶医生,这个给你。” 他递过来一个比米粒大不了多少的隱形耳机:“保持联繫,隨时通报情况!” 两小时后,魔都国际机场附近,一处早已废弃的汽车零件工厂。 夜色如墨,只有几盏昏暗的应急灯在厂房深处亮著。 叶远潜伏在工厂对面一栋未完工的烂尾楼顶层,借著一小块破裂的窗户,用高倍望远镜仔细观察著工厂內部。 主厂房中央,唐宛如被反绑在一把铁椅子上,嘴被封住,脸上还带著泪痕,显得惊恐又无助。她周围,站著六名穿著黑色西装、明显是职业保鏢的壮汉,腰间鼓鼓囊囊,手里都拿著武器,警惕地扫视著四周。 林志明站在唐宛如面前,背对著叶远的方向,似乎正在对她进行审问,语气听不清,但姿態显得十分傲慢。 “定位器显示她就在里面。”叶远通过隱形耳机,低声向周鹏报告,“林志明亲自下场了,看来是狗急跳墙,准备鋌而走险。” 耳机里传来周鹏急促的声音:“我已经协调了特警和军方的快速反应部队,正在全速赶来!预计还需要二十分钟!你千万不要衝动,等我们的人到了再说!” 叶远放下望远镜,活动了一下手腕:“二十分钟?黄菜都凉了。林志明这种人,耐心有限得很。” 他伸手按了一下耳机,切断了通讯。 “不等了,我先进去。” 他从隨身携带的一个不起眼的黑色背包里,取出一个小巧的瓷瓶,倒出几粒散发著淡淡药香的深褐色药丸,直接拋入口中,嚼碎咽下。 一股微热的气流迅速在他四肢百骸散开,感官变得前所未有的敏锐,连远处风吹动破布的声音都清晰可闻,肌肉也充满了爆发性的力量。 借著夜色的完美掩护,叶远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滑下烂尾楼,几个起落便贴近了废弃工厂锈跡斑斑的后门。 两个保鏢正靠在门边抽菸,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著天,警惕性不算太高。 叶远从指间摸出两枚细如牛毛的银针,屏住呼吸,计算著距离和角度。 手腕一抖,两道微不可察的银光在夜色中一闪而逝。 噗!噗! 两声极其轻微的锐器入肉声。 守在后门的两个保鏢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只觉得脖子侧面微微一麻,隨即眼前一黑,连哼都没哼一声,便软软地瘫倒在地,手里的烟掉在地上,闪著忽明忽暗的火星。 叶远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穿过两人倒下的空隙,溜进了工厂內部。 里面光线更加昏暗,到处都是废弃的机器和零件,投下大片大片的阴影,空气中瀰漫著机油和铁锈混合的难闻气味。 叶远没有走主通道,而是迅速找到一处通风管道的入口,卸掉柵栏,矮身钻了进去。 管道內狭窄逼仄,积满了灰尘,但他动作轻盈,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很快便爬到了主厂房的正上方,透过通风口的缝隙向下望去。 林志明那带著一丝不耐烦的、居高临下的声音清晰地传了上来: “唐小姐,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最后问你一次,心元方的完整配方,到底藏在哪里?” 唐宛如嘴角淌著血丝,脸颊红肿,却倔强地抬著头:“你做梦!我父亲一生的心血,绝不会便宜你这种败类!” 林志明嗤笑一声,声音里满是嘲弄:“交给国家?天真!你以为上面那些人就乾净?早就有人跟境外势力搭上线了,准备把配方翻十倍价钱卖出去!这盘棋大著呢!” “你胡说!”唐宛如的声音带著哭腔,奋力挣动著束缚,“周鹏明明说过……” “周鹏?”林志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放声大笑,“小姑娘,国安部也不是清水衙门,人人都有价码!他周鹏,算个什么东西!” 通风管道內,叶远眉头紧锁。这潭水,比他预想的还要浑浊。但眼下,救人是唯一的目標。他再次確认了下方六个保鏢的位置和武器,指尖扣住了最后几件“玩具”——一颗特製的强效烟雾弹,还有淬了麻醉剂的几枚银针。 正当他准备破开通风口格柵的瞬间—— 轰! 工厂那扇锈蚀严重的大铁门,被人从外面用重物狠狠撞开! “警察!不许动!” 第363章 投鼠忌器 刺眼的强光手电瞬间照亮了厂房中央,一群穿著黑色作战服、装备精良的特勤队员呈战斗队形涌入,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指向林志明和他的人。 林志明脸色骤变,但仅仅一瞬,又强行压下惊慌,嘴角甚至扯出一丝狞笑:“动作挺快。可惜,还是晚了!” 话音未落,他猛地从腰间拔出一把手枪,冰冷的枪口死死抵住唐宛如的太阳穴! “都退后!不然我一枪打爆她的头!” 特勤队员们动作一滯, 林志明挟持著唐宛如,一步步向后挪动,同时还不忘嘲讽:“心元方这种级別的机密,就该交给『专业人士』处理!你们这些外行人,少掺和!”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毫无徵兆地从天而降,带著破风声,稳稳落在林志明身后几米处。 “放开她。” 是叶远! 林志明猛地转身,枪口瞬间调转,对准了突然出现的叶远:“叶医生?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放下枪,你没路了。”叶远的声音不高,却像冰锥一样刺入人心。 “没路?”林志明状若癲狂地笑了起来,“你以为我是一个人在玩?看看时间!”他瞥了一眼腕錶,“五分钟后,会有一架私人飞机在附近的临时跑道接应。我背后的人,你惹不起!整个魔都都得抖三抖!” “是么?”叶远忽然伸手,扯下耳朵里的隱形耳机,隨手扔在满是油污的地面上,用脚碾碎。“告诉我,是谁在背后捣鬼?mr药业?还是国內某些藏得更深的『大人物』?” 林志明眯起眼,似乎在评估叶远的威胁,片刻后,他忽然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音量说道:“你居然不知道?唐老头那个心元方,根本不只是治心臟病的玩意儿!它里面的特殊生物酶,能和军方最高机密的神经药剂『kratos-7』完美融合,造出什么?超级战士!懂吗?你以为国家那么急著要配方,真是为了悬壶济世?太天真了!” 叶远脸上看不出任何波澜:“不管它是什么,今天,你走不了。” “走不了?”林志明脸上的肌肉扭曲了一下,枪口猛地一甩,指向厂房角落里一个锈跡斑斑的巨大金属罐,“那就谁都別想走!一起上天吧!” “小心!那是液化气罐!”一名经验丰富的特勤老队员失声大喊。 林志明手指扣上扳机的剎那—— 叶远动了! 他的速度快得超出了人类视觉的捕捉极限,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影扑向唐宛如。与此同时,袖口寒光一闪,一枚细如髮丝的银针脱手而出,精准无误地刺入林志明握枪手腕的“阳溪穴”! 砰! 枪声炸响! 但子弹失去了准头,斜斜地打在压力罐旁边厚重的承重柱上,迸出几点火星。 “啊!”林志明手腕剧痛,一股强烈的麻痹感瞬间传遍手臂,手枪再也握不住,“噹啷”一声掉在地上。 几乎在同一时间,叶远已经用身体护住受惊的唐宛如,顺势一个翻滚,脱离了最危险的区域。 特勤队员们反应极快,一拥而上,瞬间將失去武器、手臂暂时瘫痪的林志明以及他那几个还没反应过来的手下死死按在地上,銬上了手銬。 “没事吧?”叶远迅速解开唐宛如身上粗糙的绳索,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我……我没事……”唐宛如惊魂未定,脸色苍白,但看到叶远,她的心跳总算平復了一些,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 这时,周鹏带著几名穿著便衣的下属,脚步匆匆地赶到现场。他看著被特勤队员押著的林志明,脸色阴晴不定,最后转向叶远:“叶医生,这次多亏了你。” “林志明刚才说的那些,关於心元方的其他用途,是真的吗?”叶远没有理会他的感谢,直接切入重点,紧盯著周鹏的脸。 周鹏呼吸一窒,避开了叶远的逼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关於玉兰计划的具体內容,涉及最高机密,我们需要去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详谈。” “我凭什么信你?”叶远扶著还有些腿软的唐宛如站稳,“林志明可是点名说,你也有问题。” 周鹏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一派胡言!我周鹏对国家的忠诚,天地可鑑!” “那就证明给我看。”叶远毫不退让。 周鹏胸口起伏了几下,似乎在做著剧烈的思想斗爭。最后,他从上衣內袋里掏出一枚非金非玉、材质特殊的徽章,托在掌心:“这是国安部最高行动级別的安全凭证,编號a-007。我以我的身份和性命担保,玉兰计划的目標绝对是为了保障国家核心医药技术安全,其中绝无任何见不得光的勾当!” 叶远接过徽章,入手冰凉沉重,上面的纹路和编號都极其精密,绝非偽造。他仔细看了几秒,確认无误后,將徽章还给周鹏:“带路。但是,唐小姐必须全程跟我在一起。” 周鹏立刻点头:“当然。唐小姐是唐老的唯一继承人,她本人就是玉兰计划不可或缺的核心成员。” 一行人准备离开这片狼藉的废弃工厂。经过被押解的林志明身边时,后者突然扭过头,死死盯著叶远,嘴唇无声地动了动。 唐宛如离得近,有些疑惑:“他……他好像在跟你说话?” 叶远脚步未停,声音冷淡地替她解答:“他说,『真正的危险,才刚刚开始』。” 一辆外表普通、內里加装了厚重防弹钢板的黑色商务车悄无声息地驶离了工厂,匯入夜色之中。车窗外,魔都璀璨的灯火如同潮水般退去,而前方等待著他们的,是更深的黑暗,以及一个足以顛覆一切的巨大谜团。 防弹车驶离市区,拐入偏僻山路。 车窗外,浓密林木飞速倒退。 叶远扫过窗外掠过的密林,心里咯噔一下。 “停!” 周鹏一愣:“嗯?” 叶远手指猛地戳向右侧山坡:“那边!林子里有东西反光,是瞄准镜!” 周鹏反应极快,吼道:“掉头!快!” 声音刚出口,“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右前轮胎瞬间瘪了下去! 第364章 医药命脉 车身失控,剧烈甩动! 叶远根本没时间多想,伸手捞过唐宛如,猛地撞开车门,两人借著惯性滚了出去,直接栽进路边的排水沟。 周鹏紧跟著跳车,落地就是一个翻滚,拔枪就朝著山坡方向“砰砰砰”几枪压制过去。 “妈的,够快的!”叶远把唐宛如扶稳,迅速扫视周围环境,“多少人?” 周鹏缩在防弹车残骸后,飞快换弹匣:“山上至少三个点位,不排除下面还有人摸上来。林志明没这效率,绝对有鬼!” 唐宛如脸色发白,声音都带了颤音:“那我们……” 叶远摸出隨身针包,嘴角勾起一丝冷弧:“那可不一定。” 指间捻出三枚细长银针,手腕一抖,三道寒光成品字形射向山坡不同方位! 破空声细微,几乎难以察觉。 也就一两秒的功夫,右侧山坡的灌木丛里传来一声闷哼,一个人影软软倒下。 周鹏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我靠,你这……” “特製针,淬了猛药,打中脖子大动脉,五秒放倒。”叶远话音未落,人已经矮身,“还有两个,帮我看著点!” 周鹏二话不说,举枪朝著另两个可疑位置点射压制。 叶远动了! 他整个人像贴地飞行的影子,借著树木掩护,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山坡上传来两声几乎同时响起的、被强行压抑的倒地声。 完事了。 叶远从一个倒地的傢伙身上摸出个通讯器,摆弄两下:“有接应的车,三公里外,那边林子里的小路。” 周鹏立刻用自己的设备发出指令:“我的人在路上了,最多十五分钟。” 叶远蹲下,仔细翻看那狙击手的装备,嘖了一声:“傢伙什不错,顶配,但身上乾净得很,一点標记没有。专业人士啊。老周,你怎么看?” 周鹏脸色凝重:“八成是徐家。徐世杰是进去了,可徐家那帮人在军工口的根深蒂固,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拔乾净的。” 唐宛如忍不住问:“徐家……就为了一个心元方?” 叶远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恐怕不止。『玉兰计划』,这名字后面藏的东西,比咱们想的都深。要不然,犯不著用这种死士来玩命。” 十五分钟不到,周鹏的人就到了,动作麻利地清理现场。 叶远三人换上新的防弹车,继续往山里开。 又顛簸了快两个钟头,车队最终停在了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山坳农场前。 谁能想到,这土里土气的农场下面,別有洞天,藏著个国內顶尖的医药研究中心。 一个头髮白、精神矍鑠的老者快步迎出来:“欢迎,欢迎来到『玉兰』。” 他先看向唐宛如,语气温和:“宛如侄女,我是李元清,你父亲的老伙计了。” 唐宛如又惊又喜:“李伯伯!您怎么会在这里?我爸他……” “一言难尽啊。这些年,我一直守在这里,继续你父亲未竟的事业。”李教授转向叶远,“这位想必就是叶神医了?久仰大名!” 叶远客气两句,心思却全被通道两侧那些闪著幽光的精密设备吸引了:“李教授,这里是……” “国家的医药命脉所在。”李教授脸色一正,做了个“请”的手势,“跟我来就知道了。” 电梯无声下行,直达地下三层。 门一开,豁然开朗。 巨大的空间,白色的主调,无数穿著白大褂的研究员在各种仪器前忙碌,正前方巨大的全息投影上,是一个极其复杂的分子结构模型,缓缓旋转。 “这就是心元方的完整结构。”李教授指著那巨大的投影,“唐兄当年发现的,远不止一种心臟病特效药。这是一种全新的、革命性的药物载体!” 叶远紧盯著那复杂的模型,大脑飞速运转,无数医学知识碎片瞬间拼接起来,脱口而出:“靶向药递送系统!而且……看这结构,它能过血脑屏障!” 李教授讚赏地看了叶远一眼:“叶医生果然厉害!没错,精確制导,直达病灶,最大程度减少对其他器官的损伤。放眼全球,能做到类似程度的不超过三家,而唐兄的这个方案,理论上是最完美的!” 周鹏在旁边加了一句,声音低沉:“这技术要是流出去,被国外那几家药企巨头拿到手,我们国家起码几十种核心药物就废了一半,等於把脖子伸过去让人家掐!” 唐宛如恍然:“所以徐家和林志明他们抢这个,不是单纯为了药方?”她还是有点懵,“难道他们背后……” 李教授摇摇头,神色复杂:“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徐家想要的是什么?是利用这项技术,彻底垄断国內的高端医药市场,甚至整合他们军工背景的供应链,形成一个庞然大物。至於林志明,他背后站著的,是那些虎视眈眈的国际医药资本。” 叶远听完,沉默片刻,问出了那个一直盘旋在心头的问题:“李教授,唐叔叔当年……到底是怎么没的?我想知道实话。” 李教授定定地看著叶远,声音压低了许多:“唐老最后的研究,触碰到了一个更深的领域——免疫系统重构。这东西,能从根子上改变人对疾病的抵抗能力。” “免疫系统重构?”叶远心头猛地一跳,这几乎是踩在生命科学的禁区边缘反覆横跳了。 “没错。”李教授的声音几乎成了耳语,“唐老临死前,初步实验已经做完。结果……太惊人了,他不敢马上公开,决定把完整的东西拆成了三份来保存。” “三份?”唐宛如彻底愣住了,“我只知道心元方啊。” 李教授点点头:“心元方只是第一部分。第二部分,藏在你身上,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至於第三部分……”他看向叶远,“就在叶医生你手里。” “我?”叶远也是一怔,手下意识地摸向隨身携带的针包,“我从没接触过什么配方。” 李教授脸上露出一丝瞭然:“唐老走之前,不是送了你一套古董银针?针上面那些细密到几乎看不见的纹路,就是第三份配方的编码。” 叶远脑子里“嗡”的一声,瞬间明白了!就是那套他视若珍宝,从不离身的银针! 第365章 配方重组 周鹏没给他们太多震惊的时间,插话道:“情况紧急,必须儘快把完整配方重组起来,这关係到国家的医药安全。” 叶远定了定神:“你们打算怎么用这东西?” “严格保密,仅用於国防医学研究。”周鹏语气斩钉截铁,“绝不可能用於商业目的,这点你放心。” 叶远还在快速权衡利弊,突然间,刺耳的警报声猛地撕裂了地下空间的安静!红灯爆闪! “有人入侵基地!”安保人员的声音通过內部通讯传来,带著电流的杂音,焦急万分,“三个入口同时被攻破了!” 周鹏反应极快,手枪瞬间滑入掌心,对李教授道:“带他们去安全室!我立刻去指挥防御!” 李教授不再犹豫,拉著叶远和唐宛如,脚步飞快地穿过金属质感十足的长廊,衝进旁边一个毫不起眼的厚重金属门后。安全门刚“咔噠”一声锁死,掛在墙上的內部通讯器就尖锐地响了起来。 “李教授,情况危急!”是医疗部主任的声音,带著明显的颤抖,“主实验室遭到入侵!有研究员中毒倒地,症状非常怪异,我们试了常规解毒剂,根本没用!” 叶远几乎是脱口而出:“带我过去。必须先救人。” 李教授一把拉住他,想阻止:“外面现在太危险了——” “我是医生。”叶远甩开他的手,语气不容置疑,“救人第一。” 五分钟后,叶远跟著医疗部主任衝进了主实验室。眼前一片混乱。四个穿著白大褂的研究员倒在地上,脸色是嚇人的青紫色,胸口起伏微弱得几乎看不见。周围几个医护人员围著他们团团转,满脸焦急却束手无策。 “毒素分析结果出来了?”叶远迅速蹲在一个患者身边,手指搭上他的颈动脉。 “初步判断是未知化合物!像是神经毒素和呼吸抑制剂的复合物,成分非常诡异!”一名医生急促地回答。 叶远不再多问,隨身的针包“唰”地一声摊开,寒光闪闪的银针显露出来。他捻起数根银针,动作快得几乎带出残影,在那研究员的颈部、胸口以及四肢的几个关键穴位精准落下。十二针,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解毒逆行针法,激活细胞自愈能力。”叶远手下不停,已经转向下一个倒地的研究员,同时解释道,“这种毒素是衝著心元方研究者特製的,会选择性攻击脑干功能。” 在场的医护人员全都看呆了,叶远下针的手法快得让人眼繚乱。十分钟不到,原本濒死的四名研究员,呼吸竟然奇蹟般地恢復了平稳,脸上骇人的青紫色也肉眼可见地褪去不少。 “不可思议!”李教授跟了过来,亲眼目睹这一幕,忍不住惊嘆出声,“这套针法……简直超越了现代医学的理解范畴!” 叶远刚收起最后一根针,还没来得及说话,通讯器里再次响起周鹏急促的声音:“入侵者撤退了!动作非常快!但他们带走了部分研究资料!追踪信號显示,他们正朝著魔都市区方向移动!” “魔都市区?”李教授眉头紧锁,十分不解,“费这么大劲闯进来,就为了抢走部分资料?还撤得这么干脆利落?” 叶远猛地站直身体,脑中一道电光闪过:“市长!他们真正的目標是市长!刚才这里的袭击,根本就是声东击西,转移我们的注意力!” “你怎么確定?”周鹏在通讯器那头追问。 “市长体內还有残留的毒素,需要二次激活才能致命!”叶远语速极快地解释,“我上次手术只清除了初始毒素,但没能完全根除那个激活机制!如果他们再次对市长投放特定的化合物,会立刻引发连锁反应,到时候神仙难救!” 周鹏的声音带著不容置疑的命令:“中心医院!立刻增派人手,最高警戒!” 两小时后。 魔都郊外,谢镇海的私人会所灯火璀璨。 这座隱秘的豪华建筑,此刻成了各方势力角力的无声战场。 空气里瀰漫著昂贵香水和某种暗流涌动的味道。 衣著光鲜的精英们穿梭其间,酒杯碰撞,低语交谈,构成一幅浮华而紧张的画卷。 “叶医生,动作够快啊。”谢镇海端著酒杯迎上来,一身考究的礼服,“医药投资峰会刚热场,就等你这位主角了。” 叶远扫了一圈:“谢老今晚请来的,都是重量级人物。” 谢镇海嘴角勾起:“风向变了,聪明人都想抢占先机。心元方一旦公开,整个行业都要重新洗牌,谁不想分一杯羹?” 大厅角落,金髮碧眼的詹森正和几位国內医药巨头低声说著什么。他看到了叶远,隔空举杯示意了一下,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林志明落马的消息不脛而走,旧的平衡被打破,新的角逐已经开始。 “市长那边怎么样了?”谢镇海声音放低。 “人暂时稳住了,但我担心这只是开始。”叶远收回视线,“徐世杰是进去了,但他背后那股力量,还在活动。” 谢镇海朝著一个不显眼的角落抬了抬下巴:“那位,徐家的老二,徐林峰,徐世杰的堂哥。今天特意过来,说是谈投资,我看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叶远顺著方向看去,一个四十出头、身材颇为魁梧的男人正端著酒杯,似乎在听旁边的人说话。 几乎是同时,徐林峰转过头,与叶远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匯,隨即举杯,径直走了过来。 “叶医生,久仰大名。”徐林峰脸上堆著恰到好处的笑容,“听说市长是您救回来的,医术通神,佩服。” 叶远神色平静:“份內之事。” “我那个堂弟,做事莽撞,衝撞了叶医生。”徐林峰姿態放得很低,“家族內部已经处理了,撤了他所有职务。希望这点小事,不影响后续我们和叶医生的合作。” 叶远不接他的话茬:“徐总想谈什么合作?” “心元方国產化是板上钉钉的事,这么大的项目,生產和销售渠道是关键。”徐林峰语气轻鬆得像在谈论天气,“徐家在军工医药这块,深耕了三十年,体系最完善,资源最雄厚。” 他话音刚落,一个服务生就低著头匆匆赶来:“徐总,您的紧急电话。” 徐林峰眉梢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隨即恢復笑容:“抱歉,失陪一下。” 第366章 紧急电话 看著徐林峰走向僻静处的背影,叶远转向谢镇海:“徐家变脸够快的。” 谢镇海嗤笑一声:“虚与委蛇,演戏罢了。丟了心元方这块肥肉,现在又想借著国家项目的名头,回来分残羹冷炙?做梦。” 会场另一边,唐宛如正被几位医学界的专家围著,她已经从之前的震惊中平復下来,正有条不紊地解答著关於心元方临床应用的疑问,神情专注。 叶远刚准备过去打个招呼,口袋里的手机猛地嗡嗡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著的名字是——中心医院急诊。 他立刻接通。 电话那头传来焦急万分、几乎变调的声音:“叶医生!市长!市长血压爆了!人开始说胡话!我们用了常规药物,根本压不住!情况很糟!” 叶远猛地攥紧手机:“第二波攻击开始了。” 他立刻转身对谢镇海说道:“谢老,市长出事了!帮我盯死徐林峰,別让他离开会场!” 他怀疑,徐林峰刚才那个“紧急电话”,根本就是行动信號! 话音未落,叶远已经快步朝著出口方向走去。 刚到会所门外,等候的黑色轿车旁,詹森的身影突然冒了出来。 “叶医生,等一下。”詹森快步上前,递过来一个没有任何標籤的小玻璃瓶,“这是mr最新研製的解毒剂,针对复合型神经毒素有奇效。也许……能帮上忙。” 叶远接过冰凉的药瓶,指尖微微用力:“你为什么要帮我?” 詹森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苦笑:“生意归生意,但有些线不能踩。徐家这次引狼入室,用的东西是我们死对头的。他们要是得逞了,mr的市场也得跟著遭殃。” 叶远不再多问,將药瓶揣进兜里:“谢了。” 詹森看著他:“医药这行,需要制衡,叶医生。一家独大,对谁都没好处。我等著在牌桌上,和你堂堂正正地较量。” 半小时后,中心医院,重症监护室。 刺鼻的消毒水味瀰漫在空气中。 市长夫人林澜守在病床边,脸色苍白,手指紧紧攥著丈夫冰凉的手,整个人摇摇欲坠。 “叶医生,你快看看他!”林澜的声音都在发颤,“十分钟前,他突然开始胡言乱语,说看到好多奇怪的东西……然后头疼得厉害,人差点就……” 叶远快步上前,手指迅速搭上市长的脉搏,又掀开他的眼皮看了看。 情况比电话里听到的更严重。 “第二阶段毒素激活了,已经透过血脑屏障。” 他拿出詹森给的那个小药瓶,动作极快地倒出几滴透明液体在指尖捻了捻,又凑近闻了闻。 他的眉头瞬间锁紧。 “纯度是够高,但里面的东西……不对劲。” 林澜惊慌失措:“什么意思?!” “有人在药里动了手脚,加了催化剂。”叶远双眼微眯,寒光一闪,“这不是解药,是加速毒发的玩意儿。” 林澜脸色煞白,几乎站立不稳:“他…詹森也…” “他棋子罢了。”叶远迅速从隨身医药箱里取出针包,“我得换法子。” 他动作快得几乎出现残影,九根银针精准无误地刺入市长头颈间的关键穴位。每一根针落下,针尾都以特定的频率高速嗡鸣震颤。 “毒素已经进脑子了,常规手段没用。”叶远全神贯注,“只能用『逆脉搏针法』,强行把毒素逼回去。” 林澜声音发颤:“风险……” “极大。”叶远吐出两个字,“但没得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重症监护室里只剩下仪器单调的滴滴声和银针震颤的嗡鸣。十五分钟,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於,监护仪上的生命体徵曲线,停止了危险的下跌,开始一点点缓慢爬升。 叶远收回银针,额头上已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成…成功了?”林澜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问。 病床上,市长眼皮艰难地动了动,喉咙里发出微弱的气音,算是回应。 叶远轻轻吐出一口浊气:“暂时压住了。毒清了,但人废了半条命,至少一周,绝对静养,谁也不能见。” 林澜激动得语无伦次,紧紧握住叶远的手:“谢谢你,叶医生!真的谢谢你!老吴说的没错,你就是老天爷派来救我们江城的!” 叶远摇摇头,抽回手:“份內事。不过,这事没完,必须查到底,把幕后黑手揪出来。” “你觉得是谁?”林澜急切地问。 “徐家脱不了干係,但水深著呢。詹森恐怕也是被人当枪使了。”叶远正在分析,口袋里的手机又急促地震动起来。 是谢镇海。 “叶医生!”电话一接通,谢镇海急促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出大事了!徐林峰倒了!就在会所里!症状跟市长差不多!” 叶远心头一沉:“他也中毒了?怎么回事?” “更邪门的是,”谢镇海声音压得极低,透著一股凝重,“从他身上搜出了个东西,像是激活市长体內毒素的遥控器!他妈的,这孙子像是被人当成一次性炮灰了!” 叶远皱紧眉头,有人在布局,一环扣一环,手段狠辣。 “还有!”谢镇海语气更急,“唐宛如!她接到一个神秘电话,对方说掌握了心元方的终极秘密!她人已经自己离开会所了!” “什么?她去哪儿了?”叶远心跳漏了一拍。 “不知道!但她留了张条子,上面写著『北极星医疗中心』!” 叶远瞳孔骤然收缩:“北极星……徐家的秘密研究所。” 他瞬间明白了。 掛断电话,叶远立刻转向林澜:“夫人,市长这边暂时安全了。唐宛如可能有危险,我必须马上去北极星!” 林澜用力点头:“去!这里有警卫,你放心!叶医生,你千万要小心!” 叶远不再多言,转身快步衝出病房,同时拨通了周鹏的电话。 “周队,立刻带人包围北极星医疗中心!我怀疑那里是这次下毒事件的老巢!” 电话那头,周鹏明显愣了一下:“北极星?那地方不是早就废弃了吗?” “明面上废弃了,底下肯定有鬼!”叶远脚步不停,声音又快又急,“徐世杰进去就是个烟雾弹,真正的大鱼在后面!北极星很可能就是他们跟国外那些医药贩子勾兑的黑窝点!” 周鹏沉默了两秒,立刻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我马上调集特勤!叶医生,这次的事,可能捅破天了,涉及到最高级別的医药安全!你確定要一个人先过去?” “唐宛如在那儿,我等不了!”叶远的语气斩钉截铁,“半小时!北极星见!” 第367章 引火猎场 北极星医疗中心。 曾经徐家的金字招牌,现在只剩一副空壳,在风里透著斑驳。 叶远迈步踏入。 霉味混著消毒水残留的气息,直衝口鼻。 大厅空旷得嚇人。 死寂。 叶远的脚步声是这里唯一的声音。 一下,一下,迴荡。 他拿出手机看了眼。 漆黑屏幕,意料之中的无信號。 三楼到了。 电梯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挣扎著打开一条缝,然后卡住,最后才完全敞开。 叶远握紧拳头,指节用力到泛白。 走廊尽头。 一扇门没关严实。 门缝里透出光,很微弱,蓝幽幽的。 他伸手推去。 门轴呻吟。 办公室里一片狼藉。 文件、纸张,铺满了地面,桌上也堆著。 只有一张桌子例外。 那上面一台电脑屏幕亮著。 蓝光映著空气中浮动的尘埃。 唐宛如就坐在那屏幕前。 背对著门口。 手指噼里啪啦敲著键盘,速度快得惊人。 “唐医生。” 唐宛如的动作停住,像被按了暂停键。 她慢慢转过身。 脸色是那种失血过多的惨白,眼眶深陷,布满红丝。 嘴角边,一道暗红色的血痕已经乾涸。 “你也来了。”她嗓子哑得厉害,“我就觉得你会来。” 叶远逼近一步:“谁打的电话?” 唐宛如没回答,只是抬手指了指电脑屏幕。 “看这个。” 屏幕上,一个文件標题刺眼——“心元方改良计划”。 下面是滚动的实验数据和记录,密密麻麻。 叶远视线扫过,瞳孔骤缩。 “不可能!”叶远的声音又冷又硬,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心元方根本不是这样!” 唐宛如的手猛地抓住叶远手腕,冰凉,用力。 “你以为你知道真相?”她声音嘶哑,带著一种绝望的尖锐,“这才是真正的配方!” “徐家!国外的药企!他们联手把心元方改了!” “给市长用的根本不是药,是基因靶向毒素!” 基因毒素…… 徐林峰身上的遥控器…… 市长的症状…… 叶远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瞬间,一切都串联起来。 原来是这样! 咔噠。 一声轻响。 身后,那扇一直紧闭的,通往地下实验室的门,从里面开了。 叶远心臟猛地一缩。 他反应极快,一把將唐宛如拽低,两人瞬间缩到桌子底下,阴影吞没了他们。 电梯方向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不止一个。 皮鞋底敲击著水磨石地面,清脆,利落,带著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至少三个人。 叶远竖起食指在唇边,示意噤声。 他指了指墙角的通风口,那里积满了灰尘。 两人贴著地面,几乎是匍匐著挪过去,动作轻得像猫。 叶远掏出手机,顾不上屏幕漆黑,用坚硬的边缘抵住通风口的金属柵栏,用力一撬。 嘎吱—— 金属摩擦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柵栏鬆动了。 他猛地推开柵栏,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里面散发出更浓重的霉味。 叶远压低声音,几乎是气音:“快!” 唐宛如没有丝毫犹豫,手脚並用往里钻,身形瘦弱,动作却不慢。 就在她半个身子没入黑暗通风口的剎那—— 砰! 一声巨响! 办公室的门被暴力踹开!木屑横飞! 两个穿著黑色作战服的身影撞了进来,手里端著枪,动作迅猛,枪口直接扫视屋內。 冰冷,专业。 叶远紧紧贴在门边的墙壁后,连呼吸都几乎停止,心臟擂鼓般撞击著胸腔。 晚了一步! 其中一个黑衣人声音冰冷,不带任何感情,像机器发出来的指令: “检查电脑。” 叶远抓住机会,从后门闪出,沿著走廊狂奔。 身后的怒吼和杂乱的脚步声紧追不捨。 拐角处,他猛地撞开一扇锈跡斑斑的消防门,衝进漆黑的楼梯间。 下楼,死路。 上楼,天台,同样是绝境。 他冲向楼梯间,向上! 天台门被他狠狠撞开,夜风呼啸著灌进来,带著刺骨的寒意。 四周空旷,只有三米宽的边缘延伸出去,再往前就是深渊。 身后,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 他下意识掏出手机,屏幕依旧漆黑一片——没信號。 该死! 楼下,刺耳的警笛由远及近,几道旋转的蓝光割裂夜色,映亮了半边天。 是周鹏!他带人来了! 但,远水解不了近渴。 身后的天台门『砰』一声被踹开,三个穿著黑色作战服的身影持枪跨出,动作標准,带著浓烈的杀气。 中间那人开了口,声音像是砂纸摩擦:“叶医生,听说你妙手回春?” 他往前走了两步,枪口若有若无地指著叶远。 “可惜啊,今天你自己的命,怕是保不住了。” 叶远后退,抵近天台边缘,冷冷地看著他们:“你们是谁?为什么要对市长下毒?” 领头人低笑了两声,那笑声在空旷的天台上显得格外瘮人:“不是我们干的。” “是陆家。” “你不会天真到以为,这场牌局只有徐家一个玩家吧?江城要变天了,徐家的医药盘子,谁不眼馋?” 叶远脑中电光石火,一个名字脱口而出:“陆家?陆瑾?” “脑子转得挺快。”领头人抬起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叶远,“可惜,知道得太多,活不长。” 砰! 枪声炸响。 叶远本能侧身,灼热感擦过肩膀的皮肤。 脚下却一空,身体失去重心,直挺挺向后倒去! 坠落的瞬间,他双手死死抠住了天台边缘探出的冰冷排水管! 整个人悬在半空,夜风吹得他摇晃,全靠双臂力量吊著命。 脚步声停在头顶。 一张脸出现在上方,俯视著他。 叶远瞳孔骤然一缩。 是他! “没想到吧?”对方扯出一个狰狞的笑,“市长死不了,徐家完了,陆家上位。唯一的意外就是你。叶远,好好享受自由落体吧!” 他抬起脚,狠狠踩向叶远紧抓管道的手指! 电光石火间,叶远猛地鬆开一只手,仅靠另一只手承受全身重量,身体借著下坠的惯性猛地一盪,脚尖精准地踹中对方的膝盖窝! “啊!”黑衣人一声惨叫,重心前倾,站立不稳。 就是现在!叶远另一只手闪电般探出,死死揪住对方的作战服前襟,猛地向下一拽! 失重感再次袭来! 两人一起翻出天台边缘,向下坠落! 第368章 坠落反杀 风声呼啸!耳边儘是风声! 十五层,摔下去,一滩肉泥,绝无倖免! 生死一瞬,叶远大脑前所未有的清明。 他死死揪住黑衣人的衣领,身体在空中剧烈翻腾,试图稳住下坠的趋势。 黑衣人还在徒劳地挣扎,声音因恐惧而嘶哑变形:“放开!疯子,你放开我!” “谁指使你的?真相是什么!”叶远怒声爆喝,五指收紧,指节几乎要钻进对方的皮肉里。 “来不及了……我们都要死……”黑衣人的声音里充满了彻底的绝望。 外墙一道金属反光刺入眼帘——排水管! 叶远不及细想,左手猛地探出,指尖在粗糙的金属管壁上划拉,刺啦一声,竟擦出点点火星! 下一秒,五指如铁钳般扣紧! 肩关节撕裂剧痛! 黑衣人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吊在他左臂上,几乎要將他从水管上活活拽脱! 叶远牙关紧咬,手臂青筋坟起,死不鬆手。 变故陡生! 那黑衣人竟从腰间掣出一柄匕首! 夜色里,寒芒一闪! 叶远瞳孔骤缩,全身血液剎那间衝上头顶! 右手疾探,精准无比地扣住对方持刀手腕,猛地反向一拧! “咔嚓!” 腕骨碎裂的脆响! 剧痛之下,抓著水管的左手再也承受不住,脱手了! 两人再度失重下坠! 嘭——! 一声闷响! 两人狠狠砸在十楼探出的空调外机上! 薄铁皮的外壳瞬间內陷变形,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嘎吱”声,整个外机剧烈摇晃,隨时可能脱落! 黑衣人脑袋撞在金属外壳的尖角,鲜血当即喷涌。 叶远一翻身,沉甸甸地压住他,顺手抄起掉落的匕首,冰凉的刃尖死死抵住对方的喉结。 “说!最后的机会!”叶远声音里全是压不住的火气,“陆家和徐家,究竟在搞什么鬼名堂?市长中毒,是不是你们下的手?” 黑衣人喉间发出“嗬嗬”的漏风声,嘴角血沫不断涌出,根本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 脚下,那台本就摇摇欲坠的空调外机终於不堪重负,“嘎啦啦——咔嚓!”一连串刺耳的金属崩裂声! 整个平台猛地向下塌陷! 失重感,第三次袭来! 急速下坠中,叶远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调整姿势。 就在身体几乎要拍在墙面上的瞬间,他猛地伸手,五指死死抠住了三楼外墙一块突出的窗台水泥边缘! 指尖嵌入粗糙的水泥,几乎要断裂! 手臂肌肉瞬间被拉伸到极致,肩胛骨处传来骨头摩擦的“咯吱”声,钻心的痛楚直衝头顶。 而那个黑衣人,像个被抽掉所有骨头的破布口袋,继续向下坠落。 “噗通!” 一声沉闷的巨响,黑衣人重重砸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身体不自然地扭曲著,再没了动静。 楼下,周鹏已经带人衝进了大楼的阴影之中。 叶远沿著粗糙的墙壁和冰冷的排水管道,一点点滑下。 落地瞬间,右脚踝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他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险些栽倒。 周鹏带著人三步並作两步衝到他跟前,声音都变了调:“叶医生!你怎么样?伤到哪儿了?” 叶远摆了摆手,额头上全是冷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强忍著痛,语速飞快: “唐宛如!她在通风管道里,快!立刻找到她!” 他抬手指了指大楼深处,那里黑洞洞的,仿佛能吞噬一切。 “还有,马上封锁这里!所有电脑、文件,任何一点蛛丝马跡都不能放过!快!” 周鹏不敢耽搁,立刻转身,压低声音,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大声调配人手行动起来,一道道命令迅速下达。 等他再回过头,叶远已经一瘸一拐,扶著斑驳剥落的墙壁,正朝著北极星中心那黑不见底的地下层入口挪去。 那背影,在夜风中显得格外单薄,却又透著一股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执拗。 “叶远!你疯了?你还要去哪儿?你这伤……”周鹏急得大喊,声音里带著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叶远没有回头,声音穿过夜风,清晰而决绝: “找证据。” 叶远的声音沙哑,却透著不容置疑的坚决。 “心元方改良计划的真相,就在下面。” 周鹏喉咙发紧,想再劝,叶远已经拖著伤腿,一步一挪,消失在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入口。 那背影,在夜风中摇摇晃晃,却像一根钉子,死死扎向目標。 地下层的空气阴冷,铁锈与尘土的混合气味扑鼻。 通道狭窄,勉强容一人侧身,壁上渗水,触手冰凉。 脚下高低不平,每一步都牵动著右脚踝的伤势,剧痛如影隨形。 叶远咬著牙,额角青筋突突直跳,汗珠混著血水从发梢滴落。 不知深入了多久,前方拐角,一道黑影倏地闪出! 不等叶远反应,那黑影已欺身逼近! 但下一刻,黑影却踉蹌一步,靠在了冰冷的墙壁上,嘴角渗出鲜血。 他似乎受了极重的內伤,眼神却不见半分退缩,反而更加凶狠。“你以为你知道了什么?实验室里的东西才是真正——” 他的话没能说完。 突然,黑衣人身体剧烈抽搐,眼球向上翻去,嘴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为骇人的青紫色。 毒药! 叶远脑中警铃大作,不及多想,立刻扳开对方的下顎检查牙齿,果然在后槽牙的位置摸到了碎裂的胶囊残留。 咬碎毒囊自尽!这是专业特工才会使用的手段,普通杀手根本不会有这种决绝和配备。 来不及细思,叶远飞快地在黑衣人身上搜寻,指尖触及一个硬物,是一枚小巧的存储卡。 他刚把存储卡攥进手心,头顶隱约传来金属摩擦的异响,似乎还有更多人正在接近! ...... 与此同时,大楼外墙。 另外两名黑衣杀手,正沿著消防梯飞速下降,动作迅捷如狸猫。 很快,他们抵达了之前叶远与第一个黑衣人搏斗时砸坏的十楼空调外机旁。 其中一人俯身,利索地检查了一下同伴的尸体——正是被叶远反杀后坠楼的那个。 “该死,他咬了后槽。”一个杀手声音冰冷,不带任何情感。 “找到叶远了吗?”另一个压低声音问。 “没有,可能已经摔下去了。拿上他的枪,我们撤。” 第369章 北极中心 其中一人从尸体腰间拔出枪,两人对视一眼,不再停留,迅速沿著消防梯向上攀爬,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地下,叶远將存储卡死死捏在掌心,汗水和血水混杂,黏腻冰冷。 刚才头顶的异响,让他不敢有丝毫大意。 这里,远比想像的更危险。 他必须儘快找到真正的核心区域,找到“心元方改良计划”的真相! 顾不得脚踝的剧痛,叶远辨认了一下方向,朝著通道更深处摸去。 空气似乎更加压抑,隱隱约约,他听到了某种……机器运转的低鸣? “叮——” 电梯到达顶层的提示音,穿透厚重的墙壁,隱约传到大楼外墙。 楼顶! 警察到了! 正沿著消防梯飞速下降的两名黑衣杀手动作猛地一顿。 他们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 “警察,顶楼。”其中一人声音没有起伏。 “撤。” 没有任何犹豫,两人壁虎般再次紧贴冰冷的消防梯向上攀爬,动作快得只留下残影,几个起落便彻底融入沉沉夜色,再寻不到踪跡。 与此同时,北极星中心大楼的某个隱蔽出口,叶远在周鹏焦急的注视下,终於拖著伤腿,踉蹌著出现。他脸色惨白如纸,嘴唇乾裂,手里死死攥著一枚小巧的存储卡,上面还沾著暗红的血跡。 “周队……”他声音沙哑,几乎微不可闻,“是……陆家……” 周鹏听到叶远嘶哑著吐出的“陆家”两个字,拿著那枚带血存储卡的手指骤然收紧。 “陆瑾?”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都有些变调。 北极星中心背后错综复杂的势力,他早有预感。 但陆家这尊大佛亲自下场,事情的棘手程度远超想像。 周鹏猛地回头,对著手下发出一连串指令,语气森然:“立刻封锁北极星中心所有出入口!” “天台监控,大楼內部监控,给我一帧一帧地查!” “特別是任何与陆瑾相关的人员出入记录,一个都不能放过!” 命令下达,周围的警员立刻行动起来,气氛骤然紧张。 叶远强忍著脚踝处传来的阵阵撕裂痛楚,冷汗浸湿了后背,他往前挪了半步,压低声音:“周队,那些人,是死士。” “自杀用的毒囊都配备了,绝不是普通打手。” “我怀疑他们的来头……” “行了!”周鹏猛地一抬手,打断了叶远的话头。 他警惕地扫了一眼四周,这里虽然暂时安全,但依旧不是详谈的地方。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他示意旁边两名警员,“先扶叶医生上车,有什么话,回局里说。” 叶远却杵在原地没动,脸色苍白,但態度坚决。 “不行,周队。”他喘了口气。 “我必须先回我的实验室。” “胡闹!”周鹏的眉头拧成了疙瘩。 “实验室已经被我们封锁了,现在是证物保管区,谁也不准进!” “我的数据!”叶远的声音陡然拔高,焦灼万分。 “心元方改良计划的所有原始数据都在我的电脑里!万一……” “叶医生!” 周鹏的声音陡然拔高,带著一股不容置喙的强硬。 “这是命令!你刚从鬼门关回来,立刻去医院!” 空气仿佛凝固了。 叶远心里咯噔一下。 周鹏今天太反常了。 以前,他从不会用这种口气和自己说话,更不会拦著自己进实验室。 除非…… 他不想让自己进去。 或者说,有人不想让自己进去! 內鬼? 这个念头在叶远脑中一闪而过,让他背脊窜起一股寒意。 “……行。” 叶远垂下眼瞼,掩去所有情绪,像是彻底放弃了抵抗,跟著两个警员往电梯方向挪去。 电梯门无声合上,缓缓下行。 金属厢体里一片死寂。 叶远不动声色地摸了摸口袋,那枚小巧的存储卡坚硬的边缘硌著他的掌心。 手机肯定读不了,必须用电脑。 一楼。 医药公司的办公区。 他的工作站就在那里,那里有他需要的电脑。 叮—— 电梯门应声打开。 就在踏出电梯的一瞬间,叶远猛地一个趔趄,身体不受控制地歪向一旁,左手死死捂住右边肩膀,额角青筋暴起,从牙缝里倒抽一口凉气。 “嘶……!” 他表情痛苦,声音都变了调。 “不行,得赶紧处理下伤口!” 两个警员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嚇了一跳,连忙伸手想扶。 “办公区,我工作站的抽屉里有急救箱!”叶远喘著粗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警员们面面相覷,有些拿不定主意。 周队的意思是直接送医院,可叶远现在这情况…… 叶远的脸色確实难看到了极点,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声音虚弱得带著颤音。 “血……流太多了……头晕得厉害……” 他身子剧烈地晃了晃,像是下一秒就要栽倒在地。 “快,扶他过去!”那警员见叶远这副模样,哪还敢耽搁,当即道。 办公区里黑漆漆的,只有角落应急灯勉强亮著点儿。 叶远被一左一右架著,进了自己的工作间。他伸手拉开抽屉,胡乱摸索著,嘴上喊著找急救箱,指尖却在桌面下一抹,主机电源键被无声按下。 “麻烦……帮我找杯水,我得吃止痛药。”他大口喘著,望向那个年轻些的警员。 那警员略一迟疑,还是点了头,转身去外面寻饮水机。 就是现在! 叶远闪电般將存储卡懟进usb接口。另一只手已经扯开衬衫,给自己处理还在往外冒血的伤口,那动作,麻利得跟练过千百遍似的。 电脑屏幕幽蓝的光一闪,启动了,跳出来一堆加密文件。 叶远跟时间赛跑,滑鼠点得飞快。第一个文件是实验室的安全协议,没什么稀奇。 紧接著,一个名为“陆瑾-徐项目”的文件夹,赫然在目! 他手指刚要点下去,眼角余光却扫到屏幕右下角弹出的实时监控画面—— 唐宛如! 她竟然就站在实验室门口,手里捏著张门禁卡,在读卡器上轻轻一刷。那扇刚被周鹏下令封锁的大门,应声而开! 唐宛如? 这三更半夜的,她跑这儿来干什么?还堂而皇之地进了被封锁的实验室? 叶远脑子“嗡”一下。 第370章 成王败寇 唐家,徐氏医药的合作伙伴。 唐宛如,唐家大小姐。 这节骨眼上,她出现在这儿,还进了封锁的实验室?太不对劲了! 外面脚步声近了! 叶远手快,“啪”一下拔了存储卡,顺手摁灭显示器,屏幕一黑。 “叶医生,水来了。” “谢了,感觉好多了。”叶远接过水杯,仰头灌了一口,存储卡死死攥在掌心,一点没露。 “走吧,回警车。” 警车门刚关上,叶远屁股还没坐热,另一边的车门“哗啦”一声被拉开。 一股子香风先灌了进来,浓郁,却不呛人。 隨即,唐宛如那张脸便映入眼帘。 她款款坐下,姿態优雅,这哪像是警车,倒像是她家会客厅。 “叶医生,受惊了。”唐宛如的声音里透著关切,不多不少,刚刚好,然后落在他渗血的肩上,“我正好在附近办点事,听说这边出了乱子,就过来瞧瞧。” 她纤细的手指,有意无意地,轻轻搭在他渗血的肩头。 叶远肩部肌肉下意识绷紧,不著痕跡地避开了她的指尖。 “唐小姐消息灵通,这深夜造访实验大楼,確实够巧的。” “巧合?”唐宛如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我更倾向於称之为命运。叶医生救了徐市长,也因此,一脚踏进了这潭浑水,不是吗?” “浑水?”叶远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唐小姐对今晚发生的事情,倒是比我这个当事人还清楚。” 唐宛如发出一声轻笑,那笑声在狭窄的车厢里,异常清晰。 “我了解的,远比叶医生你想像的要多。比如,徐市长中毒,可不是什么意外。陆家?他们不过是被推到台前的棋子罢了,水面之下,还藏著更深的东西——” 话音未落,驾驶座那边的车门也开了。 周鹏略显疲惫地坐了进来,他的视线在叶远和唐宛如之间逡巡,带著几分探究。 “唐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周队长辛苦了。”唐宛如微微頷首,语气依旧从容不迫,“徐市长是我们唐家的重要伙伴,他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自然要亲自过问。尤其,当我听说,叶医生的行踪,很可能是被內部人泄露出去的。” 车內的空气,骤然绷紧。 周鹏的脸色,明显沉了下去。 “唐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周鹏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几分警惕的寒意。 唐宛如唇角那抹弧度微变,不紧不慢地从精致的手包里拿出一个手机。屏幕亮起,幽幽的光线映在她脸上,上面赫然是一段触目惊心的聊天记录截图。 “意思很简单,”她轻描淡写,每一个字却都像小锤子,敲在车內每个人的心上,“今晚针对叶医生的行动,有內鬼接应。实验室那套固若金汤的安保系统,可不是外部力量说破就能破的。更何况,知道叶医生今晚会独自留在实验室的人,掰著指头都能数过来吧?” 周鹏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节根根绷紧,不自觉地,缓缓向腰间枪套的位置挪动。车厢內的空气,仿佛被抽乾了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叶远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躥起,直衝天灵盖,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囂著危险。他能清晰感觉到自己心跳在疯狂擂鼓,血液似乎都凝滯了。 唐宛如却对这剑拔弩张的气氛浑不在意,甚至连周鹏那几乎要摸到枪的手,也未曾让她有半分动容。她施施然收起手机,那双秋水般的眸子转向叶远,声音竟奇蹟般地柔和了下来,像羽毛般轻轻拂过紧绷的神经: “叶医生,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的情形吗?就在徐市长举办的那场慈善晚宴上。” 这突兀的转折,以及她刻意放缓、带著安抚意味的语调,像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拨开了眼前浓得化不开的迷雾,又或者,是想將他从这旋涡中心暂时拉开。 叶远盯著唐宛如那双平静得过分的眼睛,心跳声如雷鸣般在耳边炸响。 “晚宴?”他嘴角微扬,双眼却死死钉在周鹏的动作上,“唐小姐记性真好。只可惜那天我喝多了,很多细节都记不太清了。” 周鹏的手指已经搭上了枪套边缘,眼神阴晴不定。车厢內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质,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拉扯胸腔。 唐宛如神色不变,目光却在叶远和周鹏之间来回逡巡。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击著真皮座椅,节奏如同某种隱秘的密码。 “叶医生真是谦虚。那天您可是全场焦点,连徐市长都对您讚不绝口。”她的声音轻柔,却带著不容忽略的坚定,“特別是您替一位突发心臟病的老先生做了急救,那手法,让在场许多医学界大拿都嘆为观止。” 叶远眼角抽搐了一下。心臟病老人?那晚根本没这回事。这是某种暗號? 周鹏突然开口,声音乾涩:“唐小姐,现在不是敘旧的时候。你手机上那些所谓的证据,最好交给我们专业人士鑑定。” “当然。”唐宛如將手机递给周鹏,手腕却在空中轻轻一转,屏幕朝向叶远的方向闪了一下。 那一瞬间,叶远瞳孔骤缩。 屏幕上根本不是什么聊天记录,而是一行血红的文字:“不要相信任何人。” 周鹏接过手机,快速扫了一眼,脸色变得更加阴沉:“这算什么证据?一段没有任何身份信息的聊天记录?” 唐宛如毫不慌张:“周队长,科技发展这么快,隱藏身份信息对专业人士而言不是难事。但我想,如果您把这段记录交给技术部门深入分析,会有惊人发现。” 叶远手指紧紧攥住那枚存储卡,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的肉里。身体每一根神经都绷紧到极致,隨时准备应对最坏的情况。 唐宛如转向叶远,眼神里突然闪过一丝几乎察觉不到的警示:“叶医生,听说您在天台上受了伤,医者难自医,不如让我先帮您处理一下?” 没等叶远回应,她已经从手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小药盒,熟练地撕开一片无菌纱布。 周鹏突然伸手阻拦:“不必了。我们会送叶医生去医院。” 唐宛如的动作停在半空,微微一笑:“周队长真是公事公办。不过我想提醒一下,叶医生在天台遇袭,很可能是因为他掌握了某些不该知道的信息。如果这些信息泄露出去…” 第371章 以假换真 叶远凝神注视著唐宛如与周鹏的对峙,脑中飞速盘算。 唐宛如的警告,字字扎心,內鬼就在身边,这位安全负责人,嫌疑最大。 周鹏猛地伸手,夺过唐宛如的手机,动作粗暴,直接塞进自己口袋。 “此事体大,必须彻查!”他喉结微动,余光扫过叶远紧握的拳头,那上面似乎蕴藏著隨时爆发的力量。 “现在,首要任务是確保叶医生的安全。” “安全至上,自然。”唐宛如纤指轻叩扶手,语带讥誚,“可这份安全,由谁来保证?” 周鹏太阳穴的青筋突突直跳。 “唐小姐,你这话里有话?” 叶远的手指,已然悄无声息地触碰到口袋里的银针。 一旦撕破脸,他有把握爭取到十秒钟的喘息之机。 唐宛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周队长何必动气。我不过是隨口问问,这警车,究竟打算把叶医生送往何处?真是去医院?抑或——” 她尾音拖得极长,带著一丝玩味。 “某个,更『安全』的去处?” 车厢內的空气霎时沉闷下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医院,自然是医院。”周鹏一字一顿,语气强硬,“我亲自护送。” 叶远突然出声:“周队,我口渴,能不能先找个地方停下,买瓶水?” 周鹏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乾咳一声掩饰:“这三更半夜的,哪还有店铺开门?到了医院再说。” “我想上厕所,实在憋不住了。”叶远眉头紧锁,一手按住腹部,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伤口疼得钻心,估计是止痛药的副作用上来了。” 周鹏的脸色变了又变。 这个理由,他不好当面驳回,可心底里,他一万个不想停车。 唐宛如心领神会,指尖一点:“周队长,前面路口右转,有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 周鹏指节在大腿上叩击,节奏透著不耐烦,却又不得不权衡。最终,他沉声应下。 车子在便利店前刚停稳,叶远便作势要下,动作间带著刻意的虚弱。 周鹏立刻伸手:“我陪你。” “不必。”叶远推开车门,声音沙哑,“伤口裂开了,血渗得厉害,我得赶紧处理。自己来就行。” 周鹏审视的目光在叶远身上停留片刻:“行,我在车上等你。”他转头,语气不容置喙:“唐小姐,你也留下。” 叶远一瘸一拐地进了便利店。 店內灯光明亮,却空无一人,只有一个打著哈欠的收银员。 他径直衝向卫生间,反锁。 没有片刻迟疑,存储卡从原手机弹出,塞入备用机。时间紧迫,內容稍后再看,脱身是第一要务! 几枚银针自袖中滑出,寒光一闪。他反手在颈后阴谷穴、手腕神门穴疾刺,手法老练,力道精准。这几针下去,足以让他的脉象紊乱,伤情在旁人看来加重数倍。 紧接著,他毫不犹豫,狠狠一咬舌尖,铁锈般的腥甜瞬间瀰漫口腔,鲜血顺著下頜淌下。 “嘭!”卫生间门被撞开。 叶远踉蹌著扑向收银台,嘴角掛著血丝,脸色惨白如纸:“救…救命!有人…要杀我!” 收银员嚇得魂飞魄散,手里的泡麵差点打翻:“啊?你…你说什么?” “报警!快报警!”叶远声嘶力竭,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外面…外面警车里那个,他不是警察!他要带我去灭口!” 收银员慌忙抓起电话,手指哆嗦著按键。 车內的周鹏,透过玻璃看到店內骤起的混乱,以及叶远那张“垂死”的脸,心头咯噔一下,暗道不妙!他根本来不及细想,猛踩油门,警车发出一声刺耳的轮胎摩擦声,如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 几乎在警车启动的同一瞬间,唐宛如瞅准时机,后车门悄然开启,她身形敏捷地一跃而下,几个闪身便融入了深沉的夜色。 不过十分钟,急促的警笛由远及近。 真正的警察衝进便利店,一眼就看到瘫靠在收银台后的叶远。他气息奄奄,却在听到动静时,勉力睁开了眼。 “叶医生!”带队的警官大惊失色,一眼认出了他,“您怎么会在这里?周队长呢?” “他…”叶远喘息著,每一个字都带著血沫星子,“周鹏…他就是內鬼…” 他费力地抬起头,声音断断续续却字字清晰:“立刻…联繫总局…周鹏叛变…他勾结陆家,要杀我灭口…” 在场的警员无不骇然,面面相覷。 “还有…”叶远补充道,“保护好…市长…他们一定还有后手!” “明白!”那警官当机立断,对著通讯器怒吼:“城区立即进入一级戒备!封锁所有出城要道!重复,封锁所有出城要道!” 警笛声再次呼啸著远去,整个城市仿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醒。 叶远虚弱地倚著墙壁,指尖微动,那枚承载著关键证据的存储卡已悄然滑入掌心,被他紧紧攥住。 这场以假换真的戏码,只是一个开始。真正的狩猎,此刻方才拉开序幕。 —— 两小时后,魔都中心医院,灯火通明。 叶远的病房外,荷枪实弹的特警壁垒森严。 房间里,市长夫人林澜坐在床边,眉宇间忧色重重。 “叶医生,这件事,实在太大了。”林澜声音压得很低,“周鹏,他竟然是內鬼,您能確定吗?” 叶远倚靠在病床上,精神尚可,只是脸色有些苍白。“恐怕,不止他一个。这次的事,水深得很。” 林澜頷首:“我想也是。医药这条利益链,盘根错节,每一环都趴著吸血的蛀虫。” “您丈夫,现在情况如何?”叶远问。 “多亏了您,已经脱离危险期。”林澜露出一抹苦涩的笑,“但他现在谁也不信,连我,他都防著。” “非常时期,这是明智之举。”叶远语气平淡,“不过,有个人,他或许可以信任。” 林澜微讶:“谁?” “唐宛如。” “唐小姐?”林澜不解,“为什么是她?” 话音未落,病房门被人推开。 唐宛如走了进来,一身简洁的米色风衣,面容略带憔悴,但步履沉稳。 “因为我父亲临死前,將『心元方』最关键的一部分,交给了我。”唐宛如看向林澜,声音清晰,“那不是药方,而是一个隱藏了整整二十年的秘密。” 林澜的脸色瞬间变了:“什么秘密?” 第372章 晚宴迷局 唐宛如在床边的椅子坐下,从隨身的包里取出一个小巧精致的u盘,放在床头柜上。 “陆家、徐家,还有周鹏背后那些见不得光的人,他们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的,合谋开发的,根本不是什么新药。” 唐宛如顿了顿,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是生物武器。” “生物武器?”林澜的声音控制不住地发颤,手下意识地抓紧了衣角。 叶远接过话:“『心元方』的核心技术,在於能將药物成分通过特殊手段,精准输送到人体的特定靶点。如果用於医疗,它能救死扶伤;可如果用在其他地方……” “就能成为最完美的暗杀工具。”唐宛如的声音冷得像冰,“就像这次针对市长先生的投毒,无色无味,难以察觉,甚至可以远程激活。这种技术一旦泄露出去,或者被滥用……” “国家安全,將面临前所未有的巨大威胁!”林澜的脸彻底白了,她能想像到那可怕的后果。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 房间內的三人立刻警觉起来。 病房门再次被推开。 李元清领著几名身穿特殊制服的人大步走了进来,神色严肃。 “打扰了。情况紧急,我们需要叶医生和唐小姐,立刻跟我们走一趟。” 林澜猛地站起身:“李教授,这是做什么?” 李元清的语气公事公办,不带任何私人情感:“上级命令。叶医生和唐小姐目前掌握的资料,事关重大,涉及国家核心机密,需要立即进行交接和保护。” 叶远开口,声音不大,却透著一股穿透力:“李教授,周鹏已经暴露了。您在这个时候带人过来,真的只是为了公事?” 李元清面不改色:“叶医生多虑了。这是国家安全局的正式手续。”他从隨行人员手中接过一份文件,上面盖著鲜红的印章,递了过去,“还请两位配合我们的工作。” 唐宛如突然出声,打断了这紧张的对峙:“李教授,我能问一句,家父生前,对您的评价如何?” 李元清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这个,微微一怔,隨即答道:“唐老先生对我,一向是讚赏有加的。” 唐宛如轻笑:“真的吗?那为什么我父亲留下的笔记里写著——『李元清已被收买,绝不可信』?”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李元清心上。 他脸上的从容瞬间崩塌,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他身后那几人,手几乎是本能地摸向腰间武器。 说时迟那时快! 叶远手腕一抖,一道寒光闪过! “呃!”李元清身后一人痛呼出声,手腕一软,刚摸到的枪柄又滑了回去,整条手臂都提不起劲。 一枚细如牛毛的银针,正中他手腕麻穴。 “李元清,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叶远的声音冰冷,不知何时,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已抵在他颈侧,“周鹏那个王八蛋现在在哪?他从我这顺走的手机里,到底藏著什么猫腻?” 李元清被手术刀的寒气激得一哆嗦,隨即脸上浮现出一种扭曲的狰狞:“你们以为自己贏定了?天真!” 他猛地侧过头,对著衣领上的微型通讯器嘶吼:“不等了!b计划,立刻执行!” “啪嗒!” 一声脆响之后,整栋中心医院,所有灯光剎那间全部熄灭! 走廊、病房,瞬间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砰!哗啦——” 病房的强化玻璃窗应声爆裂,碎玻璃渣四下飞溅几个黑影如同鬼魅般,从破开的窗洞里翻滚进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股刺鼻的甜腻味迅速灌满了整个房间。 麻醉气体! 叶远顾不上李元清,一把將唐宛如拽过来,死死护在自己身下。 “屏住呼吸!”他压低声音吼道。 他手忙脚乱地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喷雾器,对著自己和唐宛如的口鼻快速按了几下。 唐宛如紧贴著他,能感觉到他胸膛剧烈起伏,心跳得震耳欲聋。 黑暗中,她的手指悄悄滑到叶远掌心,塞进一个微凉的小硬物。 是那张存储卡的复製品。 “计划照旧。”她的声音细若蚊蚋,贴著他的耳朵,“明晚,谢镇海的晚宴。” 叶远轻轻点头,手指绕到她背后,准確地將另一张存储卡塞进她外套內侧的口袋里。 那是他从北极星实验室带出来的原件。 “我帮你,但所有事,都得告诉我。”他在黑暗中低语,“关於你父亲,关於心元方,还有——你。” 唐宛如的手紧紧攥住他的:“当然,我的丈夫。” 麻醉气体越来越浓,他们的意识开始模糊,身体渐渐失去力气。 在这充满杀机的黑暗里,他们用最简单的方式,达成了最深的默契。 谢镇海的私人会所流光溢彩。 魔都那些叫得上號、叫不上號的顶尖人物,全来了。 觥筹交错,衣香鬢影,笑声此起彼伏。 仿佛昨晚医院里的血腥和背叛,只是一个荒诞的梦。 叶远端著一杯香檳,站在大厅的角落。 他只是做做样子浅尝一口,更多的是藉此机会,不动声色地观察著场內每一个人。 医院那场突袭,他和唐宛如被那些假冒国安的人带走。 可还没到地方,半路就出了一场“意外”的车祸。 一场精心安排的脱身戏码。 “叶医生,伤口好点没?” 谢镇海不知什么时候晃悠了过来,手里端著半杯威士忌,冰块在杯壁上轻轻磕碰。 “谢老关心了,小伤,不碍事。”叶远嘴角勾起一丝弧度,眼神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入口处,“今晚这是什么局?人都挺齐的。” 谢镇海抿了口酒:“医药圈子的大半壁江山都请来了,剩下那些,都是想来分一杯羹的。陆家派了陆瑾的女儿过来,陆琳,三十出头,海归博士,手段比她老子还狠。” 叶远顺著谢镇海示意的方向看去。 一个穿著深蓝色晚礼服的女人,正和几个中年男人谈笑风生。 举手投足间,透著一股子精明和难以接近的冷厉。 “徐家呢?” “徐世杰进去了,徐林峰也废了。徐家老爷子急吼吼地从老家调了个远房侄子回来顶缸——徐子聪,看著跟个小白兔似的,心眼多著呢。” 叶远刚要接话,大厅入口处突然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 所有人的视线几乎都被吸引了过去。 第373章 宣布进展 唐宛如款款而入。 一袭酒红色的长裙,衬得她整个人优雅到了极致,带著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场。 连谢镇海都忍不住低声讚嘆:“唐家这丫头,越发出挑了。” 叶远眼神微动。 按照他们定下的计划,今晚的重点,就是在这里把那些藏在暗处的蛇给引出来。 唐宛如会放出风声——她今晚要宣布心元方的最新研究进展,那个真正的秘密。 陆琳已经向唐宛如走去,两个同样出色的女人,握手寒暄,笑容得体,却都藏著刀。 “叶医生,”一个陌生的男声在叶远身后响起,“久仰大名。” 叶远转过身。 一个三十出头、长相斯文的男人站在那儿,脸上带著温和的笑容,让人看不出一点威胁性。 “徐子聪。”他自我介绍,“徐家医药部新上任的负责人。” 叶远客气地点点头:“久闻大名。” “叶医生妙手回春的事跡,圈內可是传遍了。”徐子聪的语气透著一股子热络,却让人感觉不到半分暖意,“不知叶医生对我们徐家之前的冒犯,能否海涵?家叔犯下的错误,我们徐家必然负责到底。” “徐先生客气。”叶远嘴角的弧度恰到好处,职业性的疏离,“生意场上,各为其主。” 徐子聪往前挪了半步,声音压得更低,带著某种暗示:“其实我今晚来,是带著橄欖枝的。徐家愿意全力支持心元方的国產化,不求控股,只要能参与其中。” “这事,恐怕不该跟我谈。”叶远不著痕跡地瞥向唐宛如所在的方向,“唐小姐才是心元方的决策者。” 徐子聪顺著他的方向望去,唇角勾起,那笑容意味深长:“叶医生和唐小姐的关係,我们也略有耳闻。” 叶远端著酒杯的手指几不可查地顿了顿。名义夫妻这张牌,本以为藏得够深,没料到还是被人掀开了底。 “徐先生指的是哪一种关係?”他反问。 徐子聪但笑不语,举了举杯:“期待叶医生今后的精彩表现。” 叶远正要回应,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了一下。 他朝徐子聪礼貌性地点点头,旋身走向僻静处,摸出手机。 屏幕上是唐宛如发来的信息:【行动时间提前,陆琳已上鉤,会所三楼301房间,十分钟后。】 叶远迅速抬头扫视全场,唐宛如果然不见了踪影。陆琳也不在原先的位置。 他放下酒杯,脚步未停,不著痕跡地朝安全出口方向移动。谢镇海的这家私人会所,他来过几次,从后楼梯上三楼最为隱蔽。 三楼的走廊灯光幽暗,空气都比楼下要凝滯几分。 301房间的门虚掩著,缝隙里透出微弱的光线,还有女人压低的谈话声。一个是唐宛如,另一个,声线清亮,应该是陆琳。 叶远屏住呼吸,刚要靠近。 背后骤然一凉! 一个坚硬冰冷的物体,死死抵住了他的腰眼。 “叶医生,一个人上来探险,可不太明智。”徐子聪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先前那点温和客套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冰冷的嘲弄。 “徐先生这是何意?”叶远没有回头,声音平静。 “进去吧,唐小姐和陆小姐,都在等你。”徐子聪手里的枪管用力顶了顶他的腰,“记住,別耍小聪明。” 叶远推开房门。 房间內的景象,让他心臟猛地一沉。 唐宛如端坐在沙发中央,面色平静无波,看不出喜怒。陆琳站在她身侧,手里握著一把小巧的手枪,枪口斜斜向下。 更让叶远意外的是,李元清竟然也在! 他大喇喇地翘著二郎腿,陷在单人沙发里,手里悠閒地拋著一个u盘,脸上掛著猫捉老鼠般的戏謔笑容。 “叶医生,来得正好。”李元清笑眯眯地开口,“我们正討论著,这块美味的蛋糕,该如何分割呢。” 叶远的余光飞快地扫向唐宛如。 她几不可察地眨了一下眼睛。 ——计划仍在进行中。 “什么蛋糕?”叶远压下心头的波澜,明知故问。 “心元方背后真正的价值。”陆琳冷冷开口,声音里带著一股子与生俱来的傲慢,“或者说,心元方技术,在被改良之后,那无可估量的军事应用价值。” 叶远嘴角牵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所以,你们合谋害死唐老,就是为了这个?” “商业竞爭而已,何必说得那么难听。”李元清摊开手,一副无辜嘴脸,“何况唐老当年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多少人等著他的技术救命,他偏要藏著掖著,非得按他自己的那套来。” “所以你们就合谋策划了这一切?”叶远缓步踱到唐宛如身侧,指尖微动,一根银针已悄然滑至袖口。“市长中毒,徐家內訌,陆家浮出水面,这些全都是你们放出来的烟幕弹?” 李元清哈哈大笑:“聪明!不过,还不够全面。你知道这齣戏里,最精彩的部分是什么吗?是让你,叶医生,这个局外人,成为我们完美的替罪羊!” 叶远心头一凛:“什么意思?” 陆琳接口,声音里淬著冰:“意思就是,市长中毒案的真凶已经『锁定』了——一位野心勃勃的外科医生,妄图通过窃取心元方核心技术一步登天,可惜啊,阴谋败露,畏罪潜逃。” 徐子聪在他背后阴惻惻地补充:“明天一早的各大新闻头条,就会是这个版本,还会配上『国家卫健委』的官方通告,证据確凿,不容置疑。” 这个局,布得滴水不漏,狠辣至极。 叶远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躥起,直衝天灵盖。 他面上却依旧平静:“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们?当场灭口?” 李元清摇了摇手指:“不不不,那太粗暴了,也太浪费。我们文明人,讲究合作共贏。我们需要两样东西:唐小姐手里那份真正的配方核心代码,还有,叶医生你那颗价值连城的医学天才大脑。” 唐宛如终於开口,声音平静得有些反常:“配方我可以给你们,但我有条件。” “你?”陆琳嗤笑,“现在你还有资格谈条件?” “配方的最终解锁权限,只在我手里。”唐宛如迎向陆琳的枪口,没有半分退缩,“你们可以杀了我,但那样,你们永远也別想拿到完整的心元方。我父亲生前设下的防盗措施,我想,你们应该比谁都清楚。” 第374章 劫后余生 李元清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权衡利弊,最终点了点头:“说说看,你的条件。” “我要知道真相!”唐宛如的声音终於带上了一丝压抑不住的颤抖,“我要知道,我父亲究竟是怎么死的!是谁,亲手下的毒手!” 李元清和陆琳交换了一个眼神,无声地交流著什么。 “我告诉你。”陆琳突然开口,但下一秒,她手中的枪口却猛地调转,指向了李元清,“是他。” 李元清脸色剧变,几乎是吼出来的:“陆琳!你他妈疯了!” “我没疯,我只是厌倦了这场没完没了的戏。”陆琳冷笑,枪口稳稳地对著李元清的眉心,“三年前,就是你,亲手给唐老注射了那种特製的神经毒素,然后巧妙地偽装成心臟病突发猝死。” 唐宛如身子晃了晃,指尖掐进了掌心。叶远不动声色地握住她的手,传递著力量。 李元清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还在嘴硬:“那是集体的决定!不是我一个人!” “但下手的人,是你。”陆琳的语气不带任何温度,“就像这次对市长下手的是周鹏一样。你们这些人,总喜欢找替罪羊,这次,我看该轮到你了,李元清。” 局势陡然翻转! 叶远和唐宛如皆是一怔,这变故,不在他们的算计之內。 “叶医生。”陆琳的枪口又转向叶远,“我知道你手里有北极星的原始数据。拿出来,我们之间,也不是不可以合作。” 叶远缓缓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合作?跟一个杀人犯谈合作?” “这世上,哪有什么绝对的正义与邪恶。”陆琳毫不退让,“心元方技术太超前了,它註定不会只用於救死扶伤。国家需要它,军方更需要它。你以为,单凭你们两个人,就能对抗整个看不见的体系?” 一时间,房间里落针可闻。 徐子聪轻咳一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时间不多了,各位,別再浪费口舌。叶医生,存储卡。”他抵在叶远腰后的枪管,又加重了几分力道。 唐宛如忽然轻笑出声,那笑声在紧绷的空气中显得格外突兀:“你们是不是,都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间集中到了她身上。 “忘了什么?”李元清警惕地追问。 唐宛如的笑容里带著几分戏謔与神秘:“忘了问问,为什么我们,会如此轻易地,就落入你们精心布置的圈套里呢?” 话音刚落! “啪!” 房间內的灯光骤然全灭! 紧接著,窗外数道刺目的探照灯光柱如利剑般穿透黑暗,直射进来! 与此同时,震耳欲聋的警笛声、直升机螺旋桨巨大的轰鸣声,从四面八方包围了整个会所! “陆琳!李元清!徐子聪!放下武器!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扩音器里传来威严而冷厉的警告声,“我们是国家特別行动组!立刻投降,爭取宽大处理!” 陆琳脸色惨白如纸:“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叶远终於笑了,笑意却冰冷:“你们以为,只有你们会设局?”他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小巧的录音笔,在指尖拋了拋,“刚才你们说的每一句话,都已经清清楚楚地录下来了,包括你们亲口承认谋害唐老,以及策划市长中毒案的所有细节。” 唐宛如接口,声音清亮:“更不用说,我身上的窃听器,从我们踏进这个会所开始,就在向外界实时传输这里发生的一切。” 陆琳和李元清面如死灰,彻底瘫软下去。 而徐子聪,却在这生死关头展现出了惊人的“求生欲”,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扔掉手里的枪,高高举起双手,声音都变了调:“別开枪!我是被逼的!我只是奉命行事!我愿意配合调查!” 屋外,特警队员已经破门而入,沉重的脚步声和金属碰撞声响彻走廊,撞门声震天动地。 黑暗中,唐宛如转向叶远,露出一个劫后余生的,真心的微笑:“合作愉快,我的名义丈夫。” 叶远点头,回以一笑:“期待接下来的日子,我的名义妻子。” ...... 急诊室门外,监护仪数据刺眼,叶远的手指在纸质病歷上叩击。 三个小时前,唐宛如的助理送进来时,全身痉挛,高烧不退,诊断不明。 “神经毒素?不对,症状对不上。”叶远丟开病歷,人已衝进隔离病房。 唐宛如蹲在床边,指尖轻轻滑过助理苍白的脸颊,对开门声置若罔闻。 “李子明是我最信任的人,心元方改良计划的部分数据,他那里有备份。” “所以,你认定是陆家报復?”叶远一边戴手套,一边取银针。 唐宛如终於抬起脸,声音里压著火气。 “三天前陆琳被抓,昨天李子明就出事。你管这叫巧合?” “我不信巧合。”叶远捏著银针,手悬在半空,“更不信报復会这么简单。” 他微微俯身,下针快逾闪电,精准刺入李子明右颈动脉旁一寸。 针尾轻颤,有了活气。 “你干什么!这不是针灸用的穴位!”唐宛如霍然站起,一把攥紧他的手腕。 叶远不挣,反而欺近,鼻尖几乎触到她的额头。 “你助理最近接触过谁?去过什么地方?说!” 唐宛如指尖微微收紧,並未鬆开。 “凭什么告诉你?这事跟你有什么关係?陆家完了,案子也结了,我们的『婚约』,是不是也该到头了?” 叶远的手腕在她掌心轻轻转动,並非挣脱,倒像一种无声的较劲。 “如果李子明只是普通中毒,五分钟,我能让他醒过来。但他现在的情况不对劲——这玩意儿,霸道得很。” 他另抽一根银针,顺势拨开唐宛如的手。 “看仔细了。” 三针,五针,七针下去。 李子明痉挛的身体逐渐平復,高烧却纹丝不动。 叶远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他伸手探向李子明后颈,指腹下的触感让他心头一跳。 “这里,有个极细的针眼,是注射点。” 唐宛如呼吸一窒。 “你是说…这是谋杀?” 叶远离开病床,隨手把手套丟进医疗垃圾桶,摸出手机快速翻阅。 “这种症状,我只在一个地方的档案里见过——北极星实验室。” 唐宛如脸色唰地白了。 北极星实验室,这五个字对她而言,重逾千斤。 叶远的声音沉了下去,手机屏幕上的数据曲线异常诡异:“李子明不是中毒。” 他顿了顿,补充道,“他是实验体。” 第375章 真假诊断 唐宛如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乾二净,指尖冰凉。 “不可能!”她声音发颤,“执行者不是都落网了吗?” 叶远將手机屏幕转向她,语气带著一丝嘲讽:“你以为陆家和徐家就是最终boss了?” 屏幕上,李子明的血液报告中,一项指標被標红,数值高得离谱。 “这不是普通的毒素反应,”叶远指著那串数字,“这是基因层面被强行改造后,身体產生的剧烈排异,一种失控的免疫应答。” 唐宛如死死盯著那串代表著恐怖可能的数字,心臟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几乎要停止跳动。 她比谁都明白,这意味著什么。 “叶远……”唐宛如的声音艰涩,“如果你的判断没错,那……” “意味著,『心元方』的改良从未停止,只是换了一批更隱蔽的操盘手。”叶远截断她的话,声音冷得像手术刀,“他们的胃口很大,不止是数据,还有你这个关键人物。” 话音未落,隔离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两个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的男人走了进来,步履匆匆。 “叶医生是吧?”领头那个男人声音平板,带著不容置喙的腔调,“医院有规定,这种疑似高度危险的病例,不能由您私自处理。病人需要立刻转移到传染病区进行隔离观察。” 叶远纹丝不动,高大的身影挡在李子明的病床前。 “凭什么?”他反问,“我是李子明的主治医师,转院需要我的签字和正规手续,我没看到任何东西。” 对方从口袋里抽出一张摺叠的文件,递了过来:“上级特批。情况紧急,疑似新型烈性传染病,必须马上隔离,耽误不起。” 叶远接过那份轻飘飘的文件,目光快速扫过,同时用余光瞥了唐宛如一眼。 她垂在身侧的右手,正悄无声息地滑向自己的手提包。 “行,既然是上级命令,我配合。”叶远像是妥协了,往后退了一小步,语气也缓和下来,“不过,我需要给病人做最后的生命体徵记录,存档备案。你们先在外面等几分钟。” 那两个“医生”交换了一个极快的眼神,领头的那个立刻摇头:“不行。上面催得紧,一分钟都不能耽搁,必须马上带走。” 他的语气强硬起来。 唐宛如放在包袋拉链上的手停住了,她忽然发出一声极轻的笑。 “演得挺像那么回事,”她抬起头,直视著对方,“可惜,你们不是医生,对吧?” 一句话,病房內的空气像是被抽乾了,瞬间凝滯。 其中一个“医生”的声音紧绷起来:“唐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叶远的手指看似隨意地在白大褂口袋边缘划过,一枚细长的银针已经悄然滑入他的掌心。 “真正的医生,在转移危重病人前,首先要確认生命体徵是否平稳,能不能承受转运。”他慢条斯理地说,“而且,就算真是烈性传染病,隔离也需要直系家属签字,或者至少有警方出具的强制隔离令。你们两样都没有。” 两个假医生的动作明显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故作镇定:“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程序自然可以简化。” “简化到连院长都不用通知了?”唐宛如终於从包里拿出了手机,在他们面前晃了晃,“要不,我现在就给张院长打个电话问问?她跟我父亲可是几十年的交情了,这点小事,她应该会给我个明確答覆。” 空气中的弦彻底绷紧。 那个个子稍矮的假医生,一只手下意识地摸向了腰间的口袋。 就是现在! 叶远动了!快如鬼魅! 两道寒光从他指间迸射而出,一枚银针精准无误地刺入矮个子刚要有所动作的手腕內侧! 另一枚,则带著破风声,直奔领头那个假医生的颈侧大动脉! “呃啊——!” 矮个子惨叫出声,刚从口袋里拔出一半的黑色手枪“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那条手臂瞬间失去知觉,软软垂下。 不等领头者反应,叶远已经欺身而上,一记凶狠的膝撞结结实实顶在他的腹部! 对方痛得弓起身子,叶远五指如鉤,已然死死扣住了他的咽喉! “说!谁派你们来的?”叶远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字字如冰。 领头那人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脸憋得通红,却仍死死地瞪著叶远。 唐宛如那边已经按下了快捷拨號:“保安科吗?急诊重症监护室三號隔离病房,有不明身份人员暴力闯入,立刻派人过来!重复,立刻派人!” 叶远稍微鬆了松扼住对方喉咙的手,转而反剪其手臂,卸掉他反抗的力道。 “北极星实验室的残党?”他逼问,“还是说,你们找到了新的金主?” 那人喉咙得到喘息,突然发出一阵沙哑的狞笑:“呵呵……叶远,你以为抓了个陆琳,扳倒了陆家,这事就算完了?太天真了!” 他喘著粗气,声音里满是恶意,“『心元方』的价值,是你这种小医生永远无法想像的!你们两个,一个都跑不掉!” 唐宛如几步走到被制服的歹徒面前,居高临下地看著他:“你们真正的目標,究竟是什么?” “当然是完整的『心元方』!”那人抬起头,毫不掩饰自己的贪婪和狠毒,“唐小姐,你那位好父亲,在临死前,不是把最关键的核心数据,都交给你了吗?你以为我们会这么轻易放过这块肥肉?” 叶远手腕微微加力,那人痛得闷哼一声,后面的话被硬生生憋了回去。 “你知道得太多了。”叶远的声音里没有半分波澜,“李子明身上,到底是什么?” 领头者喉咙里挤出几声乾涩的笑,带著一种病態的兴奋:“改良版『心元方』的初级测试剂。死不了,但会非常痛苦。解药?呵,那不是毒药,是『改造』。” 唐宛如的脸瞬间没了血色。“你们……拿他当试验品?” “唐小姐,何必这么惊讶?”领头者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你父亲当年,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只不过,他用的是死囚,我们嘛,用了你的助理。五十步笑百步而已,有区別?” 空气再次凝固。 唐宛如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衣角,指节泛白。 那些深埋心底,不愿触碰的阴影,此刻被血淋淋地掀开。 第376章 解锁密室 叶远瞥了她一眼,她细微的颤抖没有逃过他的观察。 他刚想开口,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那头传来。 “记住我的话,”领头者压低声音,像毒蛇吐信,“你们阻止不了。『心元方』的真正价值,可不是什么救死扶伤,你们迟早会明白!” 几个保安冲了进来,迅速將两个假医生制服。 唐宛如没有说话,只是怔怔地看著病床上依旧昏迷的李子明,嘴唇抿得发白。 “叶远,”她终於出声,嗓子有些沙哑,“他们说的……是真的吗?我父亲他……真的用囚犯做过实验?” 叶远没立刻回答,他走到病床边,又仔细检查了一遍李子明的状况。 “不管真相是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救他。” 他转过身,对著唐宛如:“我需要你父亲所有的研究笔记。不是公开的那些,是他私下真正的记录。” 唐宛如眉头蹙得更紧,嘴唇轻轻抖动。“那些东西……可能会让你对我父亲……有完全不同的看法。” “我不是法官,我是医生。”叶远语气平静,“我只想救人。但前提是,我需要知道所有的一切。” 唐宛如沉默了许久,久到空气都仿佛停止流动。 最后,她轻轻点了点头。 “好,我带你去个地方。” 雨水敲打著唐家老宅斑驳的砖墙,发出沉闷的迴响。 叶远跟著唐宛如走在幽深的长廊里,脚下隱约有湿气渗上来。 两侧壁灯的光线昏黄,照不明这里的陈旧与压抑。 “我父亲最后的三年,几乎都待在这里,一步都没出去过。”唐宛如在一扇不起眼的木门前停下,手指在锈跡斑斑的锁孔边摩挲,“外面的人都以为他在养病,其实,他是在完善『心元方』。” 叶远打量著这扇门,除了旧,看不出任何特別。“这里就是他的秘密实验室?” 唐宛如摇了摇头,手指在门框一处不起眼的凹陷上轻轻一按。 “不,”她说,“这里,只是入口。” 伴隨著嘎吱嘎吱的机械齿轮转动声,沉闷而压抑,那扇看似普通的木门背后的墙壁,居然缓缓向內凹陷、移动,露出一条幽深、仅容一人通过的向下阶梯。 黑洞洞的,仿佛通往未知的深渊。 “跟紧我,这里有安保系统,別乱碰。”唐宛如的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她没有回头,只是反手抓住了叶远的手腕,触感微凉,將他拉入了那片深邃的黑暗之中。 楼梯不长,尽头豁然开朗。 一间约莫三十平米的密室。 四壁皆是顶到天板的书架,满满当当。 中央一张宽大的实验台,各种仪器与散乱的文件堆积其上,空气中瀰漫著旧纸张和消毒水混合的古怪气味。 叶远扫视一圈,视线最终落在了角落里一台屏幕蒙尘的老式电脑上。 “这就是你父亲的秘密基地?” “对,他所有的心血,好的,坏的,都在这里了。”唐宛如径直走向一面书架,从一排排厚重的典籍中,小心翼翼地抽出一本深棕色封皮的厚重笔记本。 她將笔记本递给叶远:“包括那些……他从未对任何人提及的实验记录。” 叶远接过笔记本,指尖几乎是有些粗暴地翻动著书页。 纸张发出哗啦的声响。 密密麻麻的手写公式、令人眼繚乱的实验数据之间,赫然夹杂著对每一个测试对象的详细记录,甚至有编號和一些生理特徵的描述。 “囚犯代號xr-7,注射心元方初期配方后二十四小时,开始出现基因修復跡象……”叶远低声念出上面的字跡,每一个字都像一块冰砸在唐宛如心上。 他抬起头,语气不带任何情绪:“唐宛如,这些实验,的確是在活人身上进行的。” 唐宛如的脸色瞬间煞白,嘴唇翕动了几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的手指抑制不住地轻颤。 “我……我一直不敢確认。父亲去世后,我无意中才找到这个地方,看到这些……我不敢相信。” 叶远没有理会她的失魂落魄,继续快速翻阅。 他的动作猛地一顿,停在某一页。 “等等,这个配方……”他的声音骤然压低,“和李子明体內的未知物质,成分结构极为相似!” 唐宛如闻言,猛地凑了过来,目光死死盯在那段被叶远指尖点中的文字上。 “心元方第三代试验配方……特点:能在不改变实验体外表特徵的前提下,深层重构其人体免疫系统及部分生理机能……” 她的声音因为极致的震惊而剧烈颤抖起来,几乎不成调:“这……这不是普通的药物研发记录!这根本就是……基因改造计划!” 叶远飞快地扫过后面几页,瞳孔骤然紧缩。 “不只是基因改造,”他沉声道,“还有定向控制。这里清楚地记载著,经过这种配方改造过的个体,可以通过特定频率的微弱电磁波进行深层潜意识的行为引导!” “这不可能!”唐宛如猛地伸手,想要抢过那本笔记本,指尖却因为脱力而险些抓空,“我父亲研究『心元方』,是为了治病救人!是为了攻克绝症!他怎么会……” 叶远没有与她爭辩,只是將笔记本合上,转向那台布满灰尘的老式电脑。 “这台电脑,你知道开机密码吗?” 唐宛如咬著下唇,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她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按下了电脑的开机键。 “我试过很多次,他常用的密码,我的生日,母亲的忌日,公司的创立日……都没有用。” 老旧的电脑发出轻微的嗡鸣,屏幕闪烁了几下,缓缓亮起,一个简洁的密码输入界面跳了出来,光標在执著地闪烁。 叶远凝视著屏幕,沉默片刻。 “你父亲,他这一生,最在乎的东西,或者说,他认为最有价值的追求,是什么?” “科学?真理?”唐宛如的嘴角扯出一抹苦涩至极的笑意,“又或者……是我?可我刚才说了,我的生日,试过了,没用。” 叶远的手指在桌面轻点几下,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科学家在乎的,往往不是某个具体的人,而是他们的心血结晶。试试心元方的首次成功日期。” 唐宛如一怔,指尖在键盘上敲下一串数字。 屏幕一闪,系统界面豁然开朗。 “你怎么会想到这个?”她转头,声音里带著一丝不可思议。 第377章 密室坦白 叶远站在电脑前,屏幕的光映著他,他转向唐宛如。 “所有实验数据都在这里。”他手指按下几个键,声音里带著不易察觉的紧绷,“包括那些被认为已经销毁的记录。” 唐宛如的手指抠紧了桌沿。“我不信我父亲会——” “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叶远点开一个加密文件夹,指尖在键盘上快速敲击,“你看这些实验编號,xr序列,全是活体测试。” 唐宛如腿一软,险些跌倒,她急忙扶住旁边的书架,喉咙乾涩得厉害。“那些囚犯,他们究竟——” “死了。”叶远的声音冷得像冰,“全部。这份报告显示,二十三名测试对象,一个都没活下来。” 地下室昏暗的灯光打在唐宛如苍白的脸上,她的表情痛苦不堪。她猛地抓住叶远的胳膊。 “不,父亲不是那样的人!他怎么可能…”指甲深深掐进叶远的肉里,她却毫无感觉。 叶远任由她抓著,继续翻动眼前的文档。“这里还记录了每个实验体的死亡过程,甚至还有——”他话音一顿。 “还有什么?”唐宛如的声音发颤。 叶远紧盯著屏幕上一个特殊的標记。“这个图案,”他指著屏幕角落一个小小的六芒星,“我见过。在北极星中心地下层的某个密封舱门上。” “那是什么?”唐宛如凑过去。 叶远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打开了另一个文件。“唐宛如,我不认为这些实验是你父亲的『罪恶』。”他指向文件抬头的一行小字,“看这个署名和日期。” 署名:国家特殊医学计划执行组。 日期:比唐老正式接手心元方项目早了整整两年。 “这意味著,你父亲接手的根本不是什么普通医学项目,而是一个已经持续了很久的军事计划。”叶远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刀,將唐宛如勉强撑起的心理防线彻底割裂。 “不…不可能…”她膝盖发软,瘫坐在冰冷的地上,“我父亲是医生,他救人,他不会…” “他的確是医生。”叶远继续瀏览文件,“看这里,他加入后,死亡率从百分之百降到了百分之六十,最后一批实验对象,甚至有三个人活了下来。” “存活?”唐宛如霍然抬头,“你是说,有人活下来了?” “不止活下来。”叶远点开一个视频文件。 画面闪过一阵雪,隨后清晰起来。三个穿著囚服的人静坐在一个纯白的房间里,他们面容呆滯,表情空洞。一个穿白大褂的人走进画面,在其中一人面前打了个响指。 那人立刻站起,动作僵硬地脱掉了上衣。 唐宛如倒抽一口冷气——那人的背部皮肤上,布满了细密的黑色纹路,交错纵横,诡异至极。 白大褂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巧的装置,在那些黑色纹路上方按下了按钮。瞬间,那个囚犯全身剧烈抽搐,眼球向上翻去,但很快又恢復了原状,表情依旧是那种令人心悸的呆滯。 白大褂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测试通过,对象反应良好。” 视频到此结束。 “这不是药物实验。”叶远的声音低沉得可怕,“这是控制人类的技术。心元方只是个幌子,它的真正目的,是製造可以被远程操控的人形武器。” 唐宛如捂住嘴,浑身抖得不成样子。“不,这不是我父亲的初衷…他只是想治好那些病…” 叶远继续在庞杂的资料中翻找,突然,一封被加密的邮件跳了出来。发件人一栏,赫然写著三个字:“唐明远”——唐宛如的父亲。 “这是你父亲写的,”叶远指著屏幕,“但未发出,保存在草稿箱。日期是他去世前一天。” 唐宛如颤抖著手,点开了那封邮件。 “给我亲爱的女儿: 当你看到这封信,我已不在人世。心元方的研究早已被军方接管,我只是傀儡。我尝试过反抗,尝试过修改配方,但他们总能找到解决办法。我已无力回天。 所谓心元方改良计划,实为『幽灵计划』,目的不是治病救人,而是製造生物兵器。那些人形兵器,被称为『幽灵』,完全受到操控,毫无自我意识。 我希望你能阻止这一切。我欠那些实验体太多,我希望你能弥补我的过错。 核心数据我已销毁大部分,但他们手里仍有足够的资料继续研究。最关键的解码密钥在我的遗物里,那將是你唯一的筹码。 保重,我的女儿。原谅我的自私与懦弱。” 泪水,一滴滴砸在键盘上。 唐宛如的肩膀无声地耸动。 “他早就知道了……他一直……在挣扎……” 她终於明白父亲临终前那复杂难言的表情,那不是解脱,而是无尽的悔恨与不甘。 叶远手指飞快,在如山的资料中搜寻,动作驀地一僵。 “唐宛如,看这个,这才是最要命的!” 唐宛如含泪抬头,屏幕上一份名为《幽灵计划-潜伏名单》的文件,赫然醒目。 “这份名单上的人,都是已经被植入了心元方改良版的人员。”叶远的声音透著一股寒气,“他们看起来完全正常,保留自我意识,但在特定的激活信號下,他们会变成完全的『幽灵』,执行预设命令。” 他向下滚动屏幕。 周鹏。 李元清。 徐子聪。 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像针一样扎进唐宛如的心里。 “这些人,从一开始就是他们的棋子。”叶远的声音冷得能刮下冰碴子,“而且,名单还在不断更新。” 屏幕最底部,一个刚刚被添加上去的名字,让唐宛如浑身血液几乎凝固。 李子明。 “老天!”唐宛如几乎是弹起来的,踉蹌几步,“难怪!难怪李子明会突然那样!他们已经动手了,在激活下一批『幽灵』!” 她想起李子明发病时的呆滯与攻击性,不寒而慄。 叶远眉头紧锁:“陆琳、李元清这些人,充其量是棋子,是执行者。谁在幕后操盘?” 话音未落,密室的灯光猛地闪烁了几下,刺啦作响。 第378章 生死赎金 电脑屏幕上,一个血红色的弹窗跳了出来: 【检测到外部网络入侵,系统即將锁定!】 “操!”叶远低骂一声,飞快插入u盘,手指在键盘上敲得噼啪作响,“他们追过来了!快,把数据拷出来!” 系统警告的红光不断闪烁,屏幕上的复製进度条却爬得异常缓慢。 唐宛如一咬牙:“太慢了!叶远,你带数据走,我去引开他们!” “不行!”叶远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外面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你一个人去送死吗?要走一起走!” 砰! 楼上传来一声巨响,是撞门的声音!沉重,且带著不顾一切的疯狂。 复製进度:67%…68%… 时间仿佛凝固,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叶远,听著!”唐宛如声音压得极低,语速飞快,“心元方的最终解码密钥,不在这里!在我父亲的墓里!必须分头走,不然一个都跑不了!” “你確定?”叶远盯著她。 “我確定!”唐宛如猛地从脖子上拽下一条细链,链坠是一把造型奇特的小钥匙。“这是进我父亲墓室机关的钥匙,只有我认得路,知道怎么用!” 楼梯口,脚步声更近了,又重又急,仿佛死神的催命鼓点。 复製进度:95%…96%… “好,我带走数据,你去取密钥。”叶远手指翻飞,屏幕上迅速跳出另一个程序界面,“系统自毁程序设定,十秒倒计时,所有电子数据化为焦炭。” “匯合地点?”唐宛如一把拔下u盘,直接塞进叶远手心。 复製完成的提示音清脆响起! “第一污水处理厂!”叶远猛地合上显示器,“午夜!过时不候!” 两人目光交错,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唐宛如不再多言,矮身钻入墙角一个不起眼的暗道,眨眼便消失在幽深的黑暗里。 叶远重重按下回车,启动了自毁程序。他转身,踏上通往楼上的阶梯。 脚步声砸在耳膜,愈发清晰,透著股子不顾一切的狠劲。 叶远迎了上去,每一步都踩在自毁倒计时的鼓点上。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前面是什么,他顾不上了。 也別无选择。 火光与巨响在身后炸开的瞬间,他已没入另一条预留的通道。 黑暗的地下通道,腕錶萤光微弱,叶远和唐宛如藉此快步前行。 洞壁湿滑,水珠时不时砸落,渗进衣领,一片冰凉。 空气里混杂著泥土的腥气与工业废料的霉烂味,直衝鼻子,让人几欲作呕。 “快了,前面应该就是出口。”唐宛如声音压得很低,气息有些不稳,“出去就是城东那片废弃的老化工厂。” 她的声音在狭窄的通道里显得有些空洞。 叶远“嗯”了一声,脚下丝毫不停。 通道那头,夜色黑沉沉的,像凝固的墨,没有半点光亮透进来。 老化工厂的断壁残垣,在繁华都市的边缘,如同一道丑陋的疮疤,扎眼得很。 叶远掏出手机,屏幕一片死寂。 没信號。 这鬼地方,果然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他把手机塞回口袋,面色沉凝:“有人算计好了这个地方。” “我们栽了个大跟头。” 唐宛如背靠生锈的铁门,指尖无意识地在冰冷的手枪上划过。 “我父亲的日记里写过,一旦暴露,活下去,唯一的选择。” 她停顿了一下,语气复杂,“可现在我却在想,活下去,真的是唯一的选择?” 叶远猛然转头。 “你这话什么意思?” “这个。”唐宛如从口袋里取出一物,一枚金属胶囊。 月光下,胶囊表面流转森冷的光。 “或许,直接毁了它,才是最好的选择。” “你是不是疯了?”叶远几步衝到她面前,“这是救李子明唯一的指望!” 唐宛如嘴角勾起一抹轻笑,那笑意却透著难以言喻的苦涩。 “救一个人,还是害更多人?这东西要是落到军方手里,会多出多少傀儡?” “给我。”叶远伸手。 “你凭什么命令我?”唐宛如攥紧了胶囊,“我父亲相信我能做出正確的选择,而不是把它交给一个隨时可能出卖我的人。” 叶远的手停在半空,僵硬。 “我什么时候出卖过你?” “从来没有。”唐宛如直面他,“但也从来没有证明你不会。我们的婚姻是假的,我们的联手不过是权宜之计。叶远,我们只是在互相利用,对不对?” 这些话,狠狠扎进叶远心里。 他缓缓收回手,脸颊的肌肉轻微抽搐。 “你说得对,我们只是互相利用。”他的声音骤然冷了下去,“但至少眼下,我们的目標一致——救李子明,阻止那些人製造更多的『人形兵器』。” 唐宛如沉默,手指依旧在胶囊上摩挲。 “那么,你打算怎么做?” 叶远凝视夜色中唐宛如模糊的侧脸轮廓:“我们需要一个实验室,一个足够安全的地方。” “安全?”唐宛如嗤笑,“这座城市,还有哪里称得上安全?” 话音未落,叶远的手机驀地振动。 屏幕亮起,一条未知號码发来的信息跳了出来:【想救李子明?带上控制代码,明天中午十二点,北郊翡翠湖游艇码头。只许你们两个人来。——周鹏】 唐宛如凑近,看清內容,脸色骤变:“周鹏?他不是已经跑了吗?” “看来他一直在暗处盯著我们。”叶远语气阴沉,“这是个圈套,他想把我们一锅端了。” “所以,我们不去?” 叶远没有立刻回答。 他突然出手,动作迅捷,一把从唐宛如手中夺过了那枚金属胶囊。 唐宛如完全没料到他会这样做,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你!” “我们去。”叶远攥紧掌心的胶囊,“但不是送死,是反击。” 唐宛如眯眼:“计划?” “当然。”叶远扯了下嘴角,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前提是,我们得真正互相信任。” 唐宛如盯了他片刻,从口袋里摸出另一枚金属胶囊,一模一样。“这个才是真的。刚才那个,我在密室做的替代品。” 叶远先是一怔,隨即哈哈大笑起来,他隨手將掌中的贗品丟进旁边一个锈跡斑斑的铁桶里,发出“哐当”一声轻响。“我就料到你不会那么轻易把真东西交出来。” “那你刚才为什么还要抢?” 第379章 游艇码头 “我想看看,你到底有多不信任我。”叶远笑容敛去,“你如果真信我,就不会准备替代品。” 唐宛如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两道浅淡的阴影。“我只是习惯做最坏的打算。” “所以,唐大小姐,”叶远斜倚著冰冷的墙壁,“现在,能告诉我你的真实想法了?你到底打算怎么做?” 唐宛如抬眼,眸光锐利:“我们去赴约。但不是明天,是今晚。” “今晚?” “出其不意。”唐宛如语气带上一股狠劲,“而且,我们不止带上控制代码,还要带上另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唐宛如笑了,那笑容在月色下显得有几分冰冷和决绝:“饵。” 两小时后,翡翠湖游艇码头。 湖面漆黑,只有几点疏星的倒影。一艘豪华游艇静静地泊在码头尽头,船舱內透出暖黄的灯光,在这暗夜中格外显眼。 “確定是这里?”叶远和唐宛如猫在附近的灌木丛里,借著夜色观察。 唐宛如点头,从隨身的包里取出一副高倍夜视望远镜。“我父亲的笔记里推测,周鹏应该是被军方控制的『第一代改造人』。他们必须定期给他注射改良配方,维持他的身体机能,而注射点,很可能就在这艘游艇上。” 叶远接过望远镜,镜头对准游艇,仔细搜寻。“船上四个人。一个是周鹏,另外三个,看穿著和戒备姿態,应该是军方的人。” “他们没料到我们敢提前。”唐宛如的语气透著寒意,“现在,是我们主动出击的最好时机。” 叶远放下望远镜,转向她:“你確定要这么做?一旦动手,就没有回头路了。” “我父亲用一生赎罪,我不能让他的牺牲白费。”唐宛如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你呢?真打算和我一起闯这个龙潭虎穴?” 叶远看她:“在你心里,我什么样?” “一个精明的商人,永远把自己放在最安全的位置。”唐宛如毫不避讳,“就像你设计陆琳和李元清那样,滴水不漏。” 叶远沉默了,摇头。“你错了。我是医生,救人是本能。李子明现在需要我们。” 唐宛如从包里摸出那把造型小巧的手枪,递给叶远。“拿著,以防万一。” 叶远没客气,將枪揣进口袋,然后从隨身的医药包里取出一排银针,针尖在微弱的光线下闪著幽幽寒芒。“这是我的武器。” 两人对视,无声中,某种默契已然达成。 “行动。”唐宛如压低了声音,“按计划行事。” 身影错开,两人如同融入夜色的猎豹,悄无声息地从游艇两侧包抄过去。叶远负责吸引船上守卫的注意力,唐宛如则趁机潜入船舱,寻找李子明的下落。 叶远脚尖轻点,几个起落便绕到游艇后方,手脚並用地攀上了甲板。他刚站稳,一道黑影便从船舱的阴影中踱了出来。 “我就知道你们会来。”周鹏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响起,带著几分戏謔,“只是没想到,会这么早。” 叶远心头一凛,三枚银针已悄然夹在指间。“李子明在哪?” “別紧张,叶医生。”周鹏举起双手,掌心朝外,示意自己並无武器。“我不是你的敌人。” 叶远嗤笑一声,声音里带著毫不掩饰的嘲讽:“一个叛徒,现在跟我说这个?” 周鹏的脸颊肌肉抽搐了一下,声音陡然变得嘶哑而急促:“你不明白!这不是背叛那么简单!他们给我注射了那种东西…我的身体…我的意志…很多时候,根本不属於我自己!”他猛地抓了抓自己的头髮,表情痛苦不堪。 叶远手指间的银针没有半分鬆懈,他紧盯著周鹏,试图从对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中分辨真偽。周鹏眼底深处的恐惧和那种几乎要溢出来的绝望,不似作偽。 “你是说,你被控制了?”叶远的声音压得很低。 周鹏重重地点头,喉结滚动:“他们能通过某种方式…激活我体內的药物,让我完全失去自我…变成一具行尸走肉。就像…就像李子明现在的状態!” 提到李子明,叶远的心猛地揪紧:“李子明在哪儿?” 周鹏迅速抬手指了指船舱深处,声音里透著焦急:“在里面!他们正在给他注射第二剂!一旦完成…他就会变成另一个我!一个彻底的傀儡!”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叶远依旧保持著警惕,银针的寒芒在夜色中若隱若现。 周鹏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因为…因为我清醒的时候,还保有一点点属於自己的念头。叶医生,我知道你手里有控制代码,毁了它!千万不要让他们得到!那东西…那东西能让他们控制所有被注射药物的人,就像操控提线木偶一样,一个不留!” 叶远正要开口,船舱內,一声尖锐刺耳的哨声猛地划破了夜空的寂静! “糟了!”周鹏脸色瞬间惨白,“快走!他们发现唐小姐了!”他喊声未落,人已经有些站不稳。 叶远几乎是本能地就要衝向船舱,却被周鹏一把死死拽住胳膊。 “別去!那是陷阱!他们早就知道你们会来!他们等著你自投罗网!”周鹏的声音因恐惧而变形。 叶远手腕一振,猛地甩开周鹏的钳制,语气斩钉截铁:“唐宛如在里面!”他不能让她一个人面对危险。 “叶医生,他们真正想要的是控制代码,不是你们的命!只要你把东西给他们…”周鹏还在徒劳地劝说著。 他的话没能说完。 “砰!” 一声沉闷的枪响从船舱內爆出,震得人耳膜发麻! 叶远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所有思绪瞬间被这一声枪响击碎。他再也顾不上周鹏的警告,双腿发力,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冲向船舱门口。 然而,当他堪堪停在门口,看清里面情形的剎那,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衝天灵盖,让他浑身血液都几乎凝固—— 唐宛如背对著门口,站在船舱中央,她手中的那把小巧手枪,此刻正死死抵在一个身穿军装的男人胸口。 而在唐宛如身后,不足两步的距离,李子明木然站立,那张曾经熟悉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空洞的瞳孔没有焦点,他手里也握著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精准地对准了唐宛如的后心! “叶远,”唐宛如的声音传来,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带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別过来。” 第380章 蜕变真相 船舱內的空气仿佛凝结成了实质的冰块,压得人喘不过气。叶远的脚步顿在门口,进退两难,他的大脑在这一瞬间几乎空白,隨即又开始疯狂运转,试图理解眼前这诡异而致命的僵局。 “放下枪,唐小姐。”那军装男子开口了,声音平静得可怕,仿佛胸前抵著的不是致命的武器,而是一件无足轻重的装饰品,“你父亲为我们工作了这么多年,难道不懂得这里的规矩吗?” 唐宛如握枪的手臂没有丝毫颤动,枪口依旧稳稳地压著对方的胸膛。“你在胡说八道。我父亲从来没有为你们工作过,他拒绝过你们,不止一次。”她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是吗?”军装男子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那你倒是说说,那些实验是怎么持续下去的?那些用於实验的囚犯,是谁一个接一个送来的?还有,那些源源不断的资金,又是从哪里来的?”他的语调平缓,却带著一种洞悉一切的压迫感,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向唐宛如的认知。 叶远脚下微动,一寸一寸地往前挪,试图靠近面无表情的李子明。 李子明依旧保持著举枪的姿势,那双曾经熟悉的眼睛,此刻空洞得嚇人。 “別动,叶医生。”军装男子头也没回,声音却清晰地传来,仿佛背后长了眼睛,“李子明现在,完全听我的。我只要一个念头,他就会扣动扳机。” 叶远钉在原地,手指间的银针早已蓄势待发,但他不敢轻举妄动。 “你到底想要什么?”叶远的声音压得很低,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控制代码。”军装男子语气温和,甚至带著点儿商量的意味,“你们交出来,我放了李子明。大家,相安无事。” 唐宛如发出一声冷笑,枪口在军装男子胸前又抵紧了几分:“然后你就能控制全城被注射药物的人?让他们都变成你的傀儡?” “傀儡?”军装男子摇了摇头,似乎对这个词很不满意,“唐小姐,你的格局,太小了。这是国家未来的防御系统,是確保我们在新一轮军备竞赛中,不会落后的关键。” 叶远眉头紧锁:“你们已经开始大规模注射了?” “准確地说,是『预先布局』。”军装男子嘴角勾起,“特种兵、高危职业从业者、驻外安保人员……他们都是自愿的。当然,他们並不知道全部的真相。” “那就是变相强迫!”唐宛如的声音陡然拔高,手指在扳机上微微施力。 军装男子似乎察觉到胸口的压力变化,语气放缓了些:“唐小姐,你父亲是一位伟大的科学家,他的研究,將改变国家的命运。但他太理想主义,不懂得变通。所以最终,我们不得不……採取一些必要的措施。” “你们杀了他,是不是?”唐宛如的声音带著控制不住的颤抖。 “那是个意外。”军装男子轻描淡写。 “放屁!”唐宛如厉声喝断,“我父亲知道了你们的计划,所以你们就杀人灭口!” 军装男子沉默了片刻,终於不再偽装,声音也冷了下来:“无论如何,过去的事情已经无法改变。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交出控制代码,或者,看著李子明死在你们面前。” 叶远的注意力高度集中,捕捉到了一个微小的细节——李子明的右手食指,正以一种极其细微的频率颤抖著,那是一种试图对抗什么力量的挣扎。 他还保留著一丝意识! 叶远心头一跳,迅速朝唐宛如递过去一个复杂的示意。 唐宛如几乎立刻就明白了,握枪的力道几不可察地鬆了半分,语气也软化下来:“控制代码在我身上。但你必须先让李子明和叶远离开这里。” 军装男子摇头,毫不犹豫:“不,代码先交出来。” “我不信任你。”唐宛如的声音依旧冰冷。 “那真是遗憾。”军装男子突然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看似普通的遥控器,“看来,我们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来解决问题了。” 他按下按钮! 然而,令人头皮发麻的一幕发生了——並非李子明有所动作,而是船舱门口,周鹏猛地冲了进来! 他面孔扭曲,眼神空洞,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叶远的后心! “砰!” 枪声撕裂空气! 叶远几乎是凭藉本能向左侧扑倒,灼热的刺痛从右肩传来,子弹擦著他的皮肉飞过,带起一道血痕。 几乎在同一时间,李子明的身体也猛地抽搐了一下,显然也受到了遥控器信號的干扰。 叶远顾不上肩膀上的剧痛,手腕疾抖,一枚银针如电光石火般射出,精准地钉向军装男子握著遥控器的手腕! “啊!” 军装男子一声痛呼,手一松,遥控器脱手坠地。 “李子明,醒醒!” 叶远一声断喝,手腕一振,又是三枚银针破空而出,直奔周鹏颈侧! 周鹏身体猛地一顿,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但那僵直只持续了一瞬,他又机械地抬起了枪。 “没用的。”军装男子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嘲弄,“他们的神经系统,早就不是你们认知中的那样了。普通的刺激,挠痒痒罢了!” 唐宛如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冰冷刺骨。她的枪口在周鹏和军装男子之间徒劳地晃动,这一刻,她竟不知该先结果了谁。 空气凝固。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乾涩、破碎,像是从生锈的机器里挤出来的:“唐…小姐…杀…我…” 是李子明! 所有人都看向他。 “什么?”唐宛如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杀…我…”李子明重复著,每一个字都耗尽了他残存的力气,“我…体內…有…定位器…他们…能找到…这里…” 军装男子脸色骤变,第一次失了那份从容:“胡说!实验体不可能还保留自主意识!” 叶远已如离弦之箭般扑到李子明身前,手指在他颈后飞快探查。 果然,皮肤下,一个微小的、坚硬的异物感清晰传来。 第381章 行尸走肉 “找到了!是定位器!”叶远反手便从针囊中抽出一枚最细的银针,针尖对准那硬块就要刺下。 “不许动!” 周鹏的枪口,不知何时已经调转,死死锁定了李子明的头颅! 军装男子弯腰,从地上捡起了那个掉落的遥控器,脸上的肌肉抽动著:“叶医生,再动一下,我保证周鹏的子弹会比你的针更快!” 叶远猛地抬头,对上周鹏那双毫无生气的瞳孔,一股怒火直衝头顶,声音压抑著咆哮:“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国家防御系统』?把活生生的人变成只会杀戮的行尸走肉?” “必要的牺牲。”军装男子语气冰冷,不带任何温度,“在绝对的国家安全面前,个体的生命,轻如鸿毛。” “轻如鸿毛?”唐宛如突然笑了,笑声在狭小的船舱內迴荡,透著一股说不出的悽厉和释然,“我父亲穷尽一生研究生命的奥秘,就是为了让你们这群杂碎如此践踏吗?” 她的枪口,缓缓地,一寸寸地,从军装男子身上移开,最后,抵住了自己的太阳穴。 “控制代码,在我脑子里。”她吐字清晰,“想要?可以,剖开我的头颅来取。” 军装男子瞳孔一缩:“你诈我?” “你可以试试。”唐宛如嘴角的笑意更深,却让人不寒而慄,“我父亲留下的最后一道保险,就是我。他將代码的关键序列,编入了我的遗传基因。想拿到完整的代码,只有从我的脑组织样本中提取。” 叶远心跳漏了一拍。 唐宛如这话,是真是假? 叶远一颗心悬了起来。 他不敢问,也不能问。 军装男子的呼吸陡然粗重。 脑子飞速转动,权衡利弊。 “你以为我不敢?”他一字一句,从牙缝里往外迸。 “你当然敢。”唐宛如的声音平静无波,却让人心底发寒,“可你敢赌吗?赌一枪之后,我脑袋里那片储存代码的区域,还能不能完好无损?” 死寂。 针落可闻。 军装男子没吭声,他在计算,在衡量。 就在这千钧一髮之际,异变陡生! “呃啊——” 李子明喉咙深处挤出野兽般的痛嚎,双腿猛地一软,直挺挺跪了下去! “哐当!” 手里的枪砸在甲板上。 他整个人筛糠似的抖,额角青筋虬结暴突,面容扭曲得不成人形。 “他不行了!”叶远一个箭步衝过去,迅速俯身,手指搭上李子明的脉搏,脸色骤变,“药物正在全面侵蚀他的中枢神经系统!再找不到解药,他会彻底脑死亡,变成一具真正的活尸!” 军装男子嘴角咧开一抹残忍的弧度:“那就把控制代码给我。我允许你们给他配置解药。” 叶远猛地抬头,怒火几乎要从胸腔喷薄而出:“你压根儿就没想过救他!你只要代码!” “聪明。”军装男子居然还点了点头,“不过,我的確也需要一个活体实验样本,来验证注射方案的最终成功率。所以,这笔交易,对你我都有利。” 叶远看向唐宛如。 两人无声地对视片刻。 唐宛如缓缓放下了抵著自己太阳穴的枪,轻轻頷首。 “我答应你。”她伸手,从自己白皙的颈间摘下一条细细的项炼,链坠是一个造型別致的小金属管。 “控制代码,就在这里。” 军装男子死死盯著那链坠:“扔过来。” 唐宛如却没动,声音有些发紧:“先放李子明走。我要亲眼看他安全。” “做梦!”军装男子嗤笑,耐心告罄,“东西先给我!別挑战我的极限!” 空气仿佛凝固了。 每一秒都无比漫长。 终於,唐宛如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里面一片决然:“好。” 她手指微动,將颈间的项炼坠子取下,轻轻一拋。 那小巧的金属物件在空中划过一道冰冷的弧线。 军装男子下意识伸手,稳稳接住。 就在他低头,视线落在掌心那枚坠子的一瞬间—— 叶远动了! 快如电闪! 他手腕一抖,一枚细如牛毛的银针破空而出,目標直指周鹏的眉心! 几乎在同一时刻,唐宛如猛地转身,以一种近乎本能的姿態扑向摇摇欲坠的李子明,將他紧紧护在身下! “砰!” 枪声炸响! 震耳欲聋! 然而,子弹並未如预想般击中任何血肉之躯,而是尖啸著擦过,狠狠嵌入了船舱的天板,留下一个狰狞的弹孔。 周鹏握枪的手臂无力垂下,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那双原本空洞死寂的瞳孔里,一丝微弱的、属於人类的神采,正艰难地重新凝聚。 军装男子勃然大怒,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项炼坠子。 “咔嚓”一声脆响,金属外壳应声而裂。 里面,空空如也! “你们敢耍我?”他发出野兽般的咆哮,额上青筋暴突,那份偽装的从容彻底撕裂。 叶远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那根本不是什么控制代码,只是一个普通的坠子。至於真正的控制代码——” 他的话音未落。 “呜——呜——呜——” 船舱之外,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撕裂了夜空! 紧接著,是直升机螺旋桨巨大的轰鸣声,由模糊到清晰,几乎要將整个船舱震散架! 军装男子脸色骤变,第一次显露出真正的惊慌,他一个箭步衝到舷窗边。 窗外,翡翠湖的水面波光粼粼,却被无数闪烁的警灯映照得如同白昼! 一艘艘海事巡逻艇,已经將这片水域围得水泄不通! 他猛地回头,声音嘶哑:“你们…你们预先报了警?” “不。”唐宛如小心翼翼地扶起虚弱不堪的李子明,她的声音平静,却带著一种洞悉一切的瞭然,“是你自己,暴露了你自己。” 她从李子明颈后,取出了刚才叶远找到的那个所谓的“定位器”,在军装男子因震惊而扭曲的脸前轻轻晃了晃。 那东西在灯光下闪著微弱的光。 “这不是什么定位器。”唐宛如一字一句,清晰无比,“这是我们的后手——微型录音器。从你们登船开始,这里发生的一切,说的每一句话,都已经实时传输出去了。当然,也包括你们所有的罪证。” 军装男子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面如死灰。 “他完了!” 军装男子彻底慌了神。 第382章 绝境反击 军装男子脸色惨白,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那枚微型录音器,让他动作一滯,浑身都透著一股子豁出去的狠劲。 唐宛如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声音里带著压抑不住的轻鬆:“一切都结束了。” 叶远扶稳李子明,几枚银针已刺入他要穴,暂时压制了毒性。窗外警笛尖啸,直升机探照灯的光柱横扫,刺破船舱的昏暗。 军装男子骤然爆发出刺耳的狂笑:“结束?不,这才刚开始!” 他霍地从怀里摸出个更大的黑色遥控器,上面红灯急闪。“想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船底下,炸药管够!咱们一块儿完蛋!” 唐宛如心口猛地一抽,急急望向叶远。 叶远语气沉凝:“虚张声势罢了。警察已经把这儿围死了,你插翅难飞。” “走不掉?”军装男子笑得更加猖狂,“老子就没打算走!这项目,比我的命金贵!你们当真以为,就周鹏、李子明是实验体?” 他一把撕开衬衣领子,颈侧赫然露出一块异样的皮肤,青蓝色血管虬结,构成诡异纹路。“我也是!我们全都是!只要代码不到你们手上,死多少人都值!” 唐宛如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衝头顶。这傢伙,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真敢拉著所有人一起死! 叶远面色骤冷,迅速从衣袋內掏出那枚真正的控制代码胶囊。“住手!东西在这儿!” 军装男子的手指就悬在按钮上,死死锁定了那枚胶囊。“扔过来!” “先放下那玩意儿。”叶远毫不退让。 “你他妈算老几,也配跟我谈条件!”军装男子怒吼,手指已压向按钮边缘。 叶远慢慢举高胶囊。“看仔细了,这才是真货。不信,你可以扫它的金属编码。” 军装男子直勾勾地看著胶囊,喉头不自觉地滑动。这一刻,他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在胶囊上,反而忽略了其他。 叶远手腕一振,胶囊疾射而出,直奔军装男子面门!一道弧线划破空气。 军装男子下意识伸手去捞,全部精神都跟隨著那枚小小的胶囊—— 就是现在! 叶远手腕疾振,三道寒芒破空飞出!一枚钉向军装男子颈侧的异样皮肤,另两枚精准无比地刺入他握著遥控器的手腕要穴! 军装男子一声悽厉惨嚎,手指猛地抽搐,遥控器“啪嗒”掉在地上。他颈侧那块被银针刺中的皮肤,瞬间变得赤红滚烫,迅速鼓胀起来,其上的青蓝血管疯狂扭动、暴突! “啊——!你对我做了什么狗屁玩意儿!”他嘶声惨叫,双手死死掐住脖子,疼得满地打滚。 叶远快步上前,一脚將遥控器踢飞到船舱角落,同时弯腰捡起地上的胶囊,冷声道:“我找到了你们实验体的弱点。心元方改造的肌体无法承受特定频率的神经刺激,会引起自我降解反应。” 军装男子的身体剧烈抽搐。 他颈部肌肤下,那诡异的蓝色血管纹路疯狂扩散,仿佛有生命般,朝他四肢蔓延。 “不…不可能!项目主管…他从未提过这种弱点…”声音从他喉咙里挤出来,带著绝望。 叶远声音冰冷:“因为你们只关心如何控制,从不试图理解生命的本质。” “这就是我父亲寧死,也不肯全部交出心元方的原因。” 唐宛如猛地一震,整个人僵住。 “你…说什么?你父亲?”她声音发颤。 叶远依旧没有移开对军装男子的钳制,声音却平静得可怕:“我的真实身份,叶远岑。叶岑远之子。” 叶岑远! 唐宛如脑中轰然炸开,脸色瞬间褪尽血色。 这个名字,在她父亲的笔记中出现过无数次!心元方早期研究的核心成员之一! 官方记录,他死於一次“意外”! “不可能!”军装男子嘶吼,用尽最后力气挣扎,“叶岑远没有子女!这是…谎言…绝对是谎言!” “是你们篡改了所有记录。”叶远声音低沉,每一个字都砸在人心上,“我父亲预料到心元方会被军方覬覦、控制,所以他布下了最后的棋局——让我成为一名医生,等待时机,解开这一切。” 船舱外,急促的脚步声混杂著警方的扩音器喊话,越来越清晰。 “放下武器!你们已经被包围!再不投降,我们將强行登船!” 军装男子嘴角淌下黑色的血液,脸上却咧开一个扭曲至极的笑容。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 他费力地抬起变形的手,指向昏迷的李子明。 “他体內的药物…已经到了临界点…没有解药…他必死无疑…除非…” “除非什么?”唐宛如几乎是吼出来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除非…用控制代码…创造新的平衡点…”军装男子的声音气若游丝,“但是…解码需要…特殊设备…只有…实验室里才有…” 叶远紧紧攥著那枚胶囊,掌心全是汗。 李子明的情况確实在急速恶化,他的银针只能暂时压製毒性,根本无法根除。 唐宛如凑近叶远,声音压得极低:“他想骗我们把控制代码带回实验室?” “他的確在诱导我们。”叶远指尖搭上李子明的颈动脉,那脉搏微弱、紊乱,几乎无法捕捉,“但他说的,也是事实。李子明撑不了多久了。” 军装男子脸上那抹诡异的笑意加深了几分,带著濒死的得意。 警方的脚步声已经踏上了甲板! 防爆队员沉重的军靴声,正一步步逼近船舱。 时间,已经没有了。 “替代方案!”唐宛如急切地转向叶远,“你父亲…他一定留下了什么后手,对不对?” 叶远沉默了几秒。 他忽然从怀中再次取出一枚银针,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 针尖在那枚代码胶囊的外壁上轻轻一划。 一道细微的裂口出现,露出了里面一层极薄的金属膜。 “有一个办法。”叶远开口,声音沉稳,“但风险,极高。” “怎么做?”唐宛如追问。 “重新编译控制代码。”叶远语速极快,“然后,通过针灸,直接导入李子明体內,刺激他自身產生抗体。” “这需要绝对精准的配合,一旦有任何差错…” 唐宛如心头一紧:“会怎样?” 第383章 身份迷局 “他的神经系统,会彻底崩溃。”叶远给出了最坏的结果,不带任何修饰。 军装男子喉咙里嗬嗬作响,像是破旧的风箱,发出濒死的、嘶哑的笑:“不可能…成功的…那需要…精確到毫秒级的操作…你们…做不到…” 唐宛如猛地攥紧了拳头。 她看著叶远沉静的侧脸,一个念头电光火石般闪过。 她伸手,一把抓住了叶远的手腕。 “你早就计划好了!”唐宛如声音发颤,不易察觉,“从你发现李子明被注射药物那时起,你就已经在准备这个了,对不对!” 叶远没有否认。 “我父亲留下的,除了银针医术,还有对抗心元方的知识。而我需要你,你的基因,藏著解锁代码的关键。” 唐宛如心跳如鼓,声音都变了:“你一开始就清楚?” “推测而已。”叶远语气不变,“直到在密室,我看到你父亲的笔记,上面写著,心元方最后的保险——唐家血脉。” 嘭——! 船舱门轰然洞开! 数名荷枪实弹的警员撞了进来,枪口齐刷刷对准舱內。 “不许动!警察!”领头警官一声暴喝。 叶远与唐宛如心思急转,已然默契。 唐宛如没有半分犹豫,手腕一伸。 叶远动作快如闪电,指尖银针乍现,径直刺入唐宛如雪白手腕內侧。 血珠沁出,殷红一点,迅速与胶囊薄膜上的代码交融。 警员们举著枪,都看愣了:“不许动!干什么呢?” 叶远不理,全神贯注,將那滴融合了唐宛如血液的特殊溶液,小心导入另一枚特製空心银针。 “救人!不是伤人!”唐宛如冲警方急喊,声音尖利,“倒地那个才是罪犯!他快死了!” 她必须为叶远爭取每一秒。 军装男子瘫在地上,生机正飞速流逝,声音微弱却带著刻骨的恨意:“別…让他们…成功…” 但,迟了。 叶远的手稳得可怕,银针破风,精准无误地刺入李子明后颈的玉枕穴——那正是心元方药物控制中枢与大脑连接的神经要衝! “成败在此一举。”叶远低语,声音只有自己能听见。 李子明的身体骤然绷紧,剧烈地颤抖起来,每一寸肌肉都因极致的痛苦而痉挛。 他双眼猛地睁大,瞳孔在瞬间扩张到极致,又急速收缩,嘴巴无声地张合,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承受著难以言喻的痛苦。 唐宛如死死抓住叶远的手臂,指甲深陷入他的皮肉而不自觉,声音发颤,压抑不住:“成功了吗?” 整个船舱死一般寂静,连警员们都不自觉地微微放低了枪口,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李子明身上。 李子明的剧烈抽搐渐渐平息,涣散的瞳孔慢慢重新聚焦。 他嘴唇哆嗦了几下,终於,一道微弱却清晰的声音从他喉咙里挤了出来,那是他自手术室被掳走后,第一句带著清醒意识的话: “唐…小姐…是你吗?” 唐宛如再也忍不住,泪水汹涌而出。 医院走廊。 半夜三点。 消毒水的气味与寂静交织。 叶远站在重症监护室外,透过小窗看著里面躺著的李子明。 各种监测仪器连接在他身上,数据平稳,生命体徵渐趋正常。 叶远的肩膀被简单包扎过,子弹只是擦伤,算不上重伤。 更重要的是他心里那块地方——那个被他隱藏多年的秘密。 唐宛如从拐角处出现,手上是两杯冒著热气的咖啡。 半小时前,警局的口供录到深夜,她马不停蹄赶来医院。 一杯咖啡递到叶远面前。 “谢了。”叶远伸手去接,指尖无意间触碰到她的。 唐宛如的手指几不可察地瑟缩了一下。 空气凝固。 走廊的灯光白得刺眼,映著两人沉默的影子。 “为什么?”唐宛如终於打破了沉默,声音里压著什么,听不出情绪,“为什么不一早告诉我?” 叶远抿了口咖啡,滚烫的液体带著苦味滑过喉咙。 他反问:“我说了,你会信?一个陌生人突然跳出来,告诉你他是你父亲旧同事的儿子,还告诉你,他父亲是被人害死的?” 唐宛如手中的纸杯被捏得变了形,咖啡险些溢出来。 “所以,从头到尾,你都在利用我?”她的声音带上了颤音,“利用我父亲的死,利用我想报仇的心,一步步算计我,好接近心元方,是不是!” “不全是。”叶远放下咖啡,转过身正对她,“起初,我承认,接近你是有目的。但后来发生的一切,我是真心想帮你查清楚。” “真心?”唐宛如嗤笑一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那你告诉我,你身上,有几分真,几分假?” 她往前逼近一步。 “你的医术是真的吗?你的身份呢?还是说,你对我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那些所谓的……” 最后两个字,她几乎是咬著牙根吐出来的:“感情?” 叶远把咖啡杯搁在冰冷的窗台上,指腹无意识地蹭著杯壁的余温。 “医术是真的,我一直是医生,这点没骗你。” 他顿了顿。 “身份……我的確是叶岑远的儿子。我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带著我改嫁,我跟了继父姓叶,名字没改。” “叶远……叶岑远……”唐宛如低声重复,尾音带著讥誚,“真是天衣无缝的掩护。” “是保护!”叶远的声音陡然拔高,带著一丝急切,“不是掩护!我父亲死前,千叮万嘱我母亲,心元方背后那股势力,会不择手段清除所有知情人!我们母子,只有隱姓埋名,才能有一线生机!” 唐宛如沉默地看著他,试图从他脸上分辨话里的真偽。 过了许久,她才问:“我爸……他也知道这些?” “唐叔叔和我父亲,是过命的交情。”叶远的声音沉了下去,带著几分疲惫,“心元方的最初构想,是他们一起搞出来的。但后来,他们发现军方的人想把这东西变成武器。我父亲那个人,性子烈,选择了硬碰硬,结果……你也清楚了。唐叔叔……他选了另一条更难走的路。他明面上配合研究,背地里,却在心元方里埋下了无数道保险,就是为了不让它彻底失控,不被滥用。” 第384章 死生一线 唐宛如的心臟被狠狠揪了一下。 父亲口中的“赎罪”,原来是这个意思。 赎他没能救下老友的罪,赎他眼睁睁看著挚友走向末路的罪。 她深吸一口气,那股消毒水味钻进鼻腔,却压不住心头的翻涌。 “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叶远摇了摇头,视线落在窗外漆黑的夜空。 “从未见过你。”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 “但当你主动联繫我,说市长中毒,希望我帮忙调查的时候,我查了你的背景。” “那时,我才知道你是唐老的女儿。所有的事情,才串联起来。” 唐宛如垂下眼,长长的睫毛在白炽灯下投下两道浅淡的阴影。 空气再次凝滯,走廊里只有仪器运作的微弱声响,衬得这份沉默更加压抑。 “那么……” 她顿了很久,才艰难地问出那个盘旋在心头,让她几乎窒息的问题。 “我们的婚姻……也只是你计划中的一环?” 每一个字,都像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叶远胸口一阵发闷,这个问题,比任何子弹都更让他难以承受。 他喉结滚动,艰涩地开口。 “最初……是。” 这两个字,像两把重锤,狠狠砸在唐宛如心上。 “但后来……”叶远的声音低了下去,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挣扎,“后来发生的事……” “够了!” 唐宛如的声音陡然拔高,带著不容置喙的决绝,將叶远未竟的话语生生斩断。 她不想再听任何解释,那些话语只会让她觉得更加讽刺。 “你那些所谓的『苦衷』,留著自己慢慢回味吧!” 她的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强压下心头的翻涌。 “我现在只想知道,李子明怎么样了?” “还有,那些人,他们会就这么算了?” “我们,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 每一个字,都像从紧咬的牙关中挤出,带著冰冷的重量。 叶远喉咙动了动,那些盘旋在舌尖的辩解,最终还是沉了下去。 他清楚,此刻任何试图解释的行为,都只会火上浇油。 她需要的不是道歉,是答案,是行动。 “李子明的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了。” 他的声音低沉,带著一丝沙哑。 “但你说的没错,这件事远没有结束,他们不会放弃追查,更不会放弃心元方。”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中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隨即又添了几分力量。 “不过,有个好消息。或者说,是一个关键的突破。” “控制代码,我们已经破解了一部分。” 叶远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说道:“融合了你血液中的特殊性,还有我父亲当年留下的解码算法,我们找到了解锁的关键。” “这意味著,我们可以逐步帮助所有被注射药物的人,让他们恢復自主意识。” 唐宛如的身体轻微地颤了一下,僵硬的表情出现了一丝鬆动。 恢復自主意识? 这个消息像一道微弱的光,穿透了她心中厚重的阴霾。 “一部分……”她声音有些乾涩地重复,然后立刻追问:“具体能做到什么程度?要多久才能让所有人都恢復过来?” 心电监护仪的“滴滴”声,在深夜的医院里,敲击著人的神经。 重症监护室內,李子明躺著,脸色不再是嚇人的灰白,透出些活气。 叶远守在床边,又看了一遍生命体徵数据。 “比预想的好。”他拔下最后一根银针,针尖上沾著些许淡黑的液体。 “药性在散,毒素正在排出。” 唐宛如倚著窗,夜色把她的身影衬得有些孤单。 “他能彻底好起来吗?” “能,就是得慢慢养。”叶远收起银针。 “最凶险的时候过去了。” 两人之间,话都说尽了似的,只剩下沉甸甸的安静。 叶远身份的事一出,唐宛如看他,总隔著点什么。 叶远的手机嗡嗡震动。 他瞥了眼来电,眉心蹙起。 “有事?” “凌城集团的拍卖会请柬,明晚。”叶远摇了摇头,手机塞回兜里。 “眼下这光景,哪有心情去凑热闹。” 唐宛如却斩钉截铁:“我们非去不可。” 叶远一愣,看向她。 “我刚查到的,周鹏的姐夫,凌城集团副董。”唐宛如语气平稳,手指却悄悄收紧。 “这或许是我们挖出他们背后那张网的唯一机会。” 叶远看著她的侧影。 “你真要去冒险?军方的人暂时被警察绊住了脚,可我们捅了他们的马蜂窝,他们不会就这么算了。” 唐宛如转过脸,语气尖锐:“你当我是为什么?报私仇?不!我要查清楚,到底多少人被打了那种药,我要救他们!” 她往前逼近。 “还是说,你信不过我的决心?也是,咱俩那点『信任』,打一开始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叶远心里针扎似的。 他想辩解,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点头:“行,一起去。李子明这边,我会找人。” “不用了,我安排好了。”唐宛如递过来一张纸条。 “我爸以前的老战友,退伍特种兵,靠得住。明天开始,他全天守著。” 叶远接过纸条,唇边泛起苦涩。 “你倒是想得周全。” 唐宛如没看他。 “那是自然,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防我再骗你一次,是吧?*叶远心里发苦。 怪不了她,自己瞒了那么久,信任这东西,碎了就是碎了,想拼都拼不回原样。 “我去安排车和人手。”叶远转过身,走到门口,顿住脚步,没回头。 “唐宛如,有句话你记著——我从没想过害你。” 说完,他拉开门,走了。 走廊上,叶远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唐宛如紧握的双拳终於鬆开,掌心几道深红的指甲印,刺得生疼。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目光落在李子明沉静的睡顏上,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真的能信他吗?” 李子明自然无法回应。病房內,唯有仪器规律的滴答声,和李子明平稳的呼吸。 手机突兀地震动起来,屏幕亮起,一条加密的匿名信息弹了出来:【唐总,关於叶远,你所知的恐怕只是冰山一角。明晚拍卖会,d36號包间,有人想和你聊聊。——你的朋友,信使。】 唐宛如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没有丝毫犹豫,直接选择了刪除。 她深吸口气,又缓缓呼出,像是要把心底的纷乱一併驱散。“不管前面是龙潭还是虎穴,我都得闯一闯。” 第385章 一触即发 次日傍晚,凌城大厦顶层的宴会厅灯火通明。 电梯里,叶远与唐宛如並肩而立。两人皆是盛装,气氛却有些微妙。 唐宛如一袭暗红色曳地长裙,勾勒出姣好的身段,颈间那条看似普通的银质项炼,实则是控制代码胶囊的完美仿製品,也是她今晚最重要的护身符。 “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唐宛如率先打破了电梯內的沉默,声音听不出情绪。 叶远侧头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意外她会主动关心。“小伤,不碍事。” “叮”的一声,电梯门向两侧滑开。 瞬间,鼎沸的人声、悠扬的乐曲、清脆的杯盏碰撞声,裹挟著各种名贵香水的味道,一股脑儿涌了进来。 叶远自然地伸出手,虚扶在唐宛如腰侧,引著她走出电梯。 唐宛如身子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旋即恢復如常,並未抗拒。 宴会厅內流光溢彩,名流云集。衣著光鲜的男男女女穿梭其间,笑语晏晏。 叶远目光飞快地扫过全场,凑到唐宛如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军政两界的人来了不少,看来今晚这水,比我们想的还要深。” 唐宛如臂弯依旧掛著职业的微笑,挽著叶远的手臂,声音却带著一丝寒意,透过齿缝挤出来:“十二点钟方向,那个满面春风的胖子,凌城集团董事长周凌。他身边那个,应该就是周鹏的姐夫,高升。” 叶远顺势望去,果然见到一个笑容可掬的中年男人,正端著酒杯与人谈笑风生。 “嗯,是他。” 唐宛如轻轻頷首,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分头行动。你去摸摸周围的情况,我去会会那位『朋友』。” 叶远眉头拧紧。 “什么信使?” 唐宛如已经鬆开了他的手臂。 “我的线人。”她言简意賅。 “包厢见。” 不等叶远再问,她已转身,暗红色的裙摆在人群中划出一道弧线,很快便隱没其中。 临走前,她丟下一句,声音不大,却带著不容置喙的意味:“別跟著我。” 叶远站在原地,端著酒杯的手指紧了紧。 _她在隱瞒什么?信使?d36號包间?_ 那条加密信息,她明明刪了,却又说要去见“朋友”。 他心里不是滋味,一种被刻意推开的失落感涌上来,更深的是对她此行安危的忧虑。 他端起一杯香檳,视线在衣香鬢影间扫过,最终定格在周鹏姐夫高升的方向。 他装作漫不经心地踱步过去,周遭的喧囂似乎都隔了一层,他全神贯注,试图从那些浮华的谈笑声中捕捉任何与心元方计划相关的蛛丝马跡。 “叶医生!” 一个略带娇嗲,却又透著几分刻意热络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叶远心头一凛,迅速敛去所有外露的情绪,转身。 市长夫人陈静,一身华服,脸上掛著恰到好处又显得过分热情的微笑,正站在他身后不远处。 “陈夫人,好久不见。” 叶远客气地回应,心下却暗自警惕。 这位市长夫人,绝非善类。 陈静端著酒杯,款款走近,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她停在叶远面前,距离近得有些曖昧,轻轻摇晃著杯中琥珀色的液体,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意。 她压低了声音,几乎是贴在他耳边: “有些事情,我想你会很感兴趣。” 她的声音带著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水味,钻进叶远的耳朵。 “关於你的『夫人』,还有她那位神秘的信使。” 叶远的指节捏著高脚杯的杯柄,瞬间收紧,力道之大让杯柄都微微作响。 “什么意思?” 他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波澜,但胸腔里的心跳却漏了一拍。 陈静摇晃著杯中的液体,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叶医生,没想到你会来。”陈静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压得又低又沉,故作神秘。 “你知道吗?你那位夫人最近在城南的实验室里进出频繁,而且每次都是深夜。” 叶远手指轻叩香檳杯壁,脸上没什么表情。“陈夫人对我妻子的行踪如此关注,我该说荣幸,还是困扰?” 陈静又凑近了些。 浓郁的香水味直衝鼻腔。 “你不好奇她为什么要瞒著你?那可是军方废弃的生物研究基地。” 叶远握著杯梗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顿了顿。 城南实验室? 唐宛如从未提起过。 “你认定我会相信一个刚刚失去丈夫的女人?”叶远啜了一口香檳,余光瞥向远处正与宾客谈笑风生的唐宛如。 她今晚一袭暗红色礼服,在灯光下反射著灼人的光,人群中扎眼得很。 陈静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摸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划了几下。 “眼见为实,不是吗?” 屏幕上,唐宛如的身影出现在一座灰扑扑的建筑门口,监控时间戳明晃晃地显示在角落:三天前。 正是他们营救李子明的前一晚。 叶远的心臟骤然抽紧。 他面不改色,將手机推了回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陈夫人不也是?” 陈静收起手机,红唇翕动。 “我只是觉得,你应该知道自己的『盟友』在干什么。d36包间,她不是去见什么线人,而是去见军方的黄上校。” 顿了顿,她补充道:“而黄上校,恰好是你们在游艇上干掉的那个穿军装的男人的顶头上司。” 叶远呼吸一滯。 黄上校? 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 电光火石间,他猛然想起,父亲的笔记中曾提到过一个代號“黄蜂”的人物。 此人,正是当年军方强行接手心元方计划的关键推手之一! “多谢提醒。不过,我们夫妻间的事,就不劳陈夫人费心了。”叶远放下酒杯,作势要走。 “你不会是真的爱上她了吧?”陈静的声音从背后幽幽传来,“可惜啊,她恐怕早就把你卖了个好价钱。” 叶远脚步顿住,没有回头。 “你这样的男人,值得更好的选择。比如说……我。”那声音黏腻得紧,钻进耳朵里让人不舒服。 第386章 尸骨未寒 叶远终於转过身,脸上结了一层寒霜。 “陈夫人,你丈夫的尸骨恐怕还未彻底凉透吧?这么快就急著物色下一位了?” 陈静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但很快又恢復了那种令人不快的自若。 “我们都是成年人,何必装腔作势。死都死了,难道活人还要跟著殉葬不成?” 她向前一步,压低声音,吐出的每个字都带著冰冷的恶意:“更何况……我丈夫是怎么死的,你我心里都有数,对吧?” 叶远心头剧震。 她到底知道些什么? “叶医生,二楼东面走廊尽头有个小阳台,二十分钟后,我们可以谈谈,真正值得你关心的事。”陈静留下这句话,转身消失在宾客中。 叶远站在原地,指节捏得发白。 阳台固然要去,但d36包间,他必须先去看个究竟。 唐宛如,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宴会厅的喧囂被厚重的门隔绝。d区,凌城大厦的vip接待区,安保森严。 叶远的邀请函级別不低,倒也无人上前盘问。 36號包间门前,两名黑衣保鏢如铁塔般矗立,面无表情。 叶远停在拐角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直接闯,打草惊蛇不说,万一唐宛如正在里面,反而会让她陷入被动。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另一端传来。 叶远迅速闪身,隱入消防通道的暗影。 “黄上校已经到了,带她进去。”一个低沉的男声命令道,语气不容置喙。 叶远心头一紧。 透过门缝,他看见保鏢打开了包间门,一个身影匆匆走进。 那背影……不是唐宛如! 是周鹏的姐姐,周媛! 周媛?她怎么会在这里见黄上校? 叶远脑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 陈静的情报有误?还是她故意给出错误的引导?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他正犹豫著是否先行撤离,一只手毫无预兆地从背后捂住了他的嘴,力道极大,將他猛地向后一扯,拖入更深的阴影之中。 “別出声。” 唐宛如的声音压在他耳廓,冰冷,紧绷,不带一丝温度。 叶远身体先是一绷,旋即又鬆弛下去。 唐宛如的手撤开了。 黑暗中,两人气息交错。 “你来这儿做什么?”唐宛如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又冷又硬。 “这话该我问你。d36,你的线人呢?”叶远反唇相讥,声线同样压抑。 唐宛如呼吸一窒:“你查我?” “陈静说你在d36约了黄上校。” 唐宛如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陈静?她怎么可能……”话到嘴边,她猛地剎住,话锋一转,“你信她的话?” 叶远不答反问:“城南实验室,你又怎么解释?” 唐宛如向后挪了半步,拉开些许距离。 “你到底查了我多少?” “我没查你。”叶远拳头捏得咯吱作响,“但你必须告诉我,你在做什么!我们不是盟友吗?” “盟友?”唐宛如嗤笑,声音里全是嘲讽,“叶远,你顶著別人的身份骗了我这么久,现在倒有脸来问我的诚意?”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唐宛如猛地欺身上前,气息几乎喷在叶远脸上,“就因为你的谎言套著'正义'的壳子,我的秘密就活该被钉上'背叛'的耻辱柱?” 叶远牙关紧咬,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確实用了两套標准。 “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唐宛如的声音里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是你父亲那个身份,是你,真正的叶远!” 叶远胸口闷得发慌,话到了嘴边,却又死死卡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就在这时,d36包间的门豁然洞开,激烈的爭吵声清晰传来。 “不行!你们答应过我的!”是周媛的声音,尖利,充满了绝望和怒火。 “计划改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低沉,不带任何感情,“你弟弟的所作所为,已经威胁到整个项目。我们需要一个替罪羊。” “你们不能这么做!他一直被你们控制著!他没得选!” 接著,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周媛的哭喊戛然而止。 叶远和唐宛如几乎同时绷紧了身体。 里面的情况不妙。 眼下,个人的纠葛只能先放一边。 “得救她。”唐宛如压低声音,斩钉截铁。 叶远嗯了一声,手指已经探入內袋,摸出了一排细长的银针。 “怎么做?” “有。”唐宛如回答得飞快,手一探,竟从晚礼服裙摆的高开衩处摸出一把乌黑的手枪,枪身小巧,动作却熟练得不像话。 “我出去,把他们引开。你趁机救人。” 叶远看著她冷静果决的侧脸,心头五味杂陈。 这女人身上到底还藏著多少秘密? “等等。”他一把拉住唐宛如的手腕,力道不小。 “万事小心。” 唐宛如肩头微微一动,避开了他的手,却还是点了点头。 “你也是。” 话音未落,包间內陡然爆出一声女人尖锐的惨叫! 紧接著,是玻璃被重物砸碎的刺耳声响。 守在门口的两名保鏢脸色一变,立刻推门冲了进去。 叶远和唐宛如交换了一个眼神,几乎是同时启动! 两人身影如电,疾冲向d36包间。 刚到门口,里面的景象让两人脚步皆是一顿—— 周媛瘫倒在地,胸口,一把水果刀的刀柄兀自颤动,鲜红的液体迅速在她灰色的礼服上洇开,触目惊心。 破碎的落地窗边,黄上校大半个身子已经探了出去,狂风灌入,吹得他衣衫猎猎作响,竟是要跳楼! 而房间正中央,本该在宴会厅周旋的市长夫人陈静,此刻手里却握著一把黑色的手枪! 冰冷的枪口,正死死抵在黄上校的后脑。 “不许动!” 陈静显然也察觉到了门口的叶远和唐宛如,她头也未回,声音尖锐而狠戾。 “再往前一步,我先打爆他的头,再送你们上路!” 叶远瞳孔微缩,电光火石间已评估完眼前这诡异的局面,三枚细长的银针无声无息滑入指间。 “陈夫人,”他声音平稳,“你这是做什么?” 陈静突然爆发出一阵笑,笑声悽厉,在不算宽敞的包间內迴荡,让人头皮发麻。 “你以为我是谁?忍气吞声的寡妇?还是军方那些人养的狗?” 她猛地拔高了声调,带著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 “不!我是来復仇的!为我惨死的丈夫,为我被毁掉的一切,復仇!” 第387章 贵妇假面 枪,黑洞洞的枪口。 唐宛如的心臟猛地一擂。 地上,周媛的呻吟断断续续,插在她身上的刀柄隨著每一次呼吸起伏,鲜血洇开的速度,快得嚇人。 “陈静!”唐宛如举高双手,往前挪了一小步,声音儘量平稳,“先叫救护车,再报警。不能再有人出事了。” “出事?”陈静发出一串尖锐的笑,颳得人耳膜生疼。“我丈夫,李明川,被你们当小白鼠,灌了满肚子见鬼的药水,最后呢?跟个扯线娃娃似的,一步步被你们弄死!这就叫『出事』?” 她手上一紧,枪管更深地嵌入黄上校后脑的皮肉,那男人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咕嚕。 “我老公李明川,就是因为晓得的太多,你们才让他『意外』翘辫子,对吧?”陈静的手指在扳机上滑动,“就像这位黄上校,打算对周鹏下的那种黑手?” 叶远的银针在指尖悄然转动,他整个人绷著,脑子里飞快盘算著出手的角度和时机。陈静手里的枪,还有她这个人,都像个隨时会爆的炸药包。周媛那边,血流不止,必须先救她。 “李市长……他被注射了心元方?”唐宛如的声音有些发飘,背在身后的手,正悄悄探向腰间那把小巧的武器,“我们一直在查,我以为你……你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陈静的音调陡然扬高,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猫,“我原以为,这场该死的政治联姻总算熬到头了,我们可以好好过日子了!可他回家之后,整个人都变了!两眼发直,叫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一个电话就出门,回来的时候,衬衫上全是血!” 黄上校突然出声,语调平板得没有一丝起伏:“他是自愿为国牺牲——” “闭嘴!”陈静抡起枪柄,狠狠砸在黄上校后脑。 “呃!”黄上校痛哼一声,膝盖发软,差点当场跪下去。 “自愿个屁!牺牲个屁!你们这群王八蛋,不过是把他当成用完就丟的破抹布!” 叶远抓住这个空档,迅速向周媛挪近几步,指尖扣紧了针柄。 “陈夫人,我们是来查明真相的,不是你的敌人。”叶远开口,声音里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嘆息,“你现在杀了他,证据也就跟著烟消云散了。” 陈静动作一顿。 “哦,不是敌人?”她转过脸,直直对著唐宛如,“那她三天前,大半夜跑去城南实验室做什么?那地方,可是他们的老巢。” 唐宛如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股火气直衝脑门。“你跟踪我?” “我丈夫死后,我把他身边所有人都查了个底朝天。”陈静的眼眶红得骇人,“然后,我发现了这个黄上校,还有城南那个鬼地方,反反覆覆地出现。还有你,唐宛如,你鬼鬼祟祟地进出那里!” 叶远的手指停住了,他望向唐宛如,等一个解释。 然而,什么都没有。 她真有事瞒著他?和这个黄上校,和那个实验室,到底有什么勾当? “周媛快不行了。”叶远的声音压得很低,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让我救她。” 陈静瞥了一眼地上不住抽搐的周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也是帮凶!明明晓得周鹏被人控制了,还帮著那群人捂盖子!为了她那点可笑的名声和地位,什么都干得出来!” 唐宛如又向周媛靠近一步:“那也是一条人命,陈静!別让自己变成和他们一样的畜生!” 包间里的空气凝滯,仿佛能滴出水来。 黄上校大半个身子还探在窗外,寒风呼啸著灌进来,吹乱了陈静精心打理过的头髮,几缕髮丝在她眼前胡乱地飘。 “你们……真以为自己能改变什么?”黄上校忽然嘿嘿笑起来,笑声阴森,让人头皮发麻,“心元方计划,已经停不下来了。几百个特种兵、军官、还有那些关键位置上的人,都已经完成了初步注射。” 唐宛如的脸,瞬间没了血色:“你说什么?” “周鹏那种,不过是1.0的残次品,”黄上校的声音带著一种病態的亢奋,完全无视顶在后脑的冰冷枪管,“我们现在的2.0药剂,注射进去本人屁都感觉不到!可只要信號一到,立刻变成听话的狗——” 陈静的手攥得死紧:“我丈夫李明川,就是这么被你们变成傀儡的?” “他可是『荣誉样本』,”黄上校语调低沉,透著一股毛骨悚然的自豪感,“成功率97%!到死那一刻,他自己都蒙在鼓里,以为自己还是个人呢。” 叶远和唐宛如几乎同时,不易察觉地,又往前挪了半步。 唐宛如声音发紧:“你为什么要说这些?” 黄上校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因为没所谓了。今晚这狗屁拍卖会,就是个饵,把你们这些知道內情的,一网打尽。” 他头歪了歪,瞟向墙上的掛钟。 “还有七分钟。大楼的生化净化系统会准时启动,到时候,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会吸入『心元方』的气溶胶。” “放屁!”叶远吼道,“这药根本不可能通过空气传播!” “以前是不能,”黄上校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直到我们拿到了唐教授实验室里的最后一块『拼图』。这还得谢谢你啊,唐小姐。” 叶远身体一僵,猛地扭头。 唐宛如的脸,一瞬间血色褪尽,惨白如纸。 陈静喉咙里挤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手指狠狠扣下:“你个畜生!” “砰!” 枪声炸响。 黄上校身子一软,往前一栽,整个人消失在窗外的夜色里,只留下一声被风扯碎的惨叫。 陈静甩了甩还在冒烟的枪口,对著黑洞洞的窗外骂了句:“妈的。净化系统?气溶胶?什么鬼玩意儿?” 唐宛如已经扑到周媛身边,手忙脚乱地想按住伤口:“叶远!快救她!” 叶远立刻蹲下,银针疾刺,封住周媛周身大穴,同时用力按压,试图止血。 他的动作快而稳,但心思却完全不在这上面,余光一次次扫过唐宛如。 “操!”陈静猛地跺脚,“听见没有?七分钟!七分钟这楼里的人都得完蛋!跑路啊!” 唐宛如头都没抬:“要走你走!” 叶远手下用力,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第388章 净化程序 气溶胶?整栋楼?这种没经过验证的玩意儿,天知道吸进去会怎么样,搞不好就是集体暴毙! “必须去关掉那个净化系统。”叶远声音压得极低,手下动作不停,“唐宛如,你老实告诉我,你去城南实验室,到底干了什么?” 唐宛如牙关紧咬,双手沾满了周媛的血:“跟你想的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叶远的声音终於失控,带著压抑不住的急躁,“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爸的研究成果交给他们?说!” “我他妈是去偷东西的!”唐宛如猛地吼出来,声音带著哭腔,“我看到军方內部文件,说2.0升级需要我爸研究里的催化剂!我是想去把配方偷出来,找到解药的关键!” 陈静在旁边凉颼颼地插了一句:“说得真好听。可惜啊,刚才那个姓黄的说,是他们『拿到』了最后一块拼图。” 叶远看著唐宛如,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他想信她,真的。 但她一次次的隱瞒,一次次的单独行动…… 陈静那句“拿到”,像根毒刺,扎得他心臟生疼。 万一……唐宛如真的…… “还剩五分钟。”陈静瞥了眼墙上的掛钟,指针又跳了一格,她声音没什么起伏,“要死一块死,要滚蛋自己看著办。” 叶远抬起头,两根银针已经钉在周媛伤口四周,暂时吊住了她的命。 “控制室在哪儿?” 唐宛如一怔:“你要干嘛?” “废话,关掉那狗屁净化系统!”叶远站起身,“这么大的系统,八成在顶楼机房。” 他脱下外套,小心地裹住周媛。 “送她下楼,找救护车。” “我跟你一起去。”唐宛如也站了起来,语气不容置喙。 “用不著。”叶远一口回绝,“我一个人更快。” 陈静抱著胳膊,嘴角撇了撇,那表情像是嘲讽又像是別的什么:“嘖嘖,夫妻情深啊。可惜我赌一百万,你们俩压根儿就不是一条道上的。” 唐宛如胸口堵得慌,像压了块大石头。这几天发生的事太多,叶远的真实身份像一把生锈的刀子,慢慢割著她,把她那点可怜的信任割得稀巴烂。可她没做过对不起他的事,一丁点儿都没有。 “黄上校办公室的密码,我知道。”唐宛如挺直了背,声音不大,却很稳,“你需要我。” 叶远的脸冷得像冰:“你就这么急著去见你的『线人』?” 这话像个大嘴巴子,抽得唐宛如浑身一僵。他竟然觉得她出卖了他? “对,我浑身都是秘密。”唐宛如眼角抽了抽,声音也冷了下来,“那你呢?叶远,你用假身份混到我身边,图谋我爸的心元方控制代码,还假惺惺地演深情——” “行了行了!”陈静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里的枪,打断了他们的爭吵,“还有三分钟!三分钟!你们俩要殉情还是咋地?老娘先闪了!” 她猛地拉开包间门,临走前却又顿住,回头扫了他们一眼,语气有些复杂:“要是你们真能把那玩意儿停了,算我陈静欠你们一个人情。” 门“砰”一声被甩上。 包间里只剩下叶远、唐宛如,还有呼吸微弱的周媛。 叶远突然开口,声音很沉:“那枚胶囊,怎么回事?” “什么胶囊?”唐宛如脑子有点懵。 “就在你需要我爸的解码算法之前,”叶远一步步走近她,像是要把她看穿,“你手里已经有了替代品,对不对?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留了后手?从一开始,你就没信过我?” 唐宛如心口针扎似的疼:“你凭什么要我相信你?我发现真相的时候,你还有脸怪我防著你?” 周媛喉咙里发出一声细微的呻吟,像小猫似的。 这声音把两人从快要炸开的爭执里拉了回来。 “没时间吵了。”唐宛如声音哑了些,但很快冷静下来,“你可以不信我,可以恨我。但现在,这栋楼里的人,我们得救。就算你不在乎这些不相干的人,李子明呢?你总不能不管他。” 叶远胸膛剧烈地起伏了几下,眼里情绪汹涌。他盯著她看了好几秒,那眼神复杂得让人看不懂。 最后,他吐出两个字:“走。顶楼,马上。” 两人刚衝出包间,整栋大楼的灯光“啪”地一下,全变成了刺眼的血红色。 紧接著,喇叭里响起一个毫无感情的机械女声:“请注意,生化净化程序已启动,所有人员请保持冷静,深呼吸……” “我靠!” 电梯门上亮起了禁止通行的红叉,安全出口的指示灯红得发慌。大楼里的宾客们彻底炸了锅,男的扯开领带,女的甩掉高跟鞋,没命地往出口挤,结果发现大门被电子锁锁得死死的,根本打不开。 “走消防通道!”叶远一把抓住唐宛如的手腕,扯著她逆著人流往楼上冲。 那些平日里光鲜亮丽的人,此刻狼狈不堪。唐宛如眼前闪过一张张惊恐的脸——那个戴著鸽子蛋钻戒的地產大亨老婆,几分钟前还在跟她炫耀刚买的私人小岛;那个煤老板的儿子,醉醺醺地想给她灌酒,吹嘘他的新跑车;还有那对刚从国外度假回来的银行家夫妻,手腕上的名表在红光下晃得人眼晕。 这些人,很快就会变成一具具没有思想的空壳,任人摆布。 他们衝进消防楼梯,唐宛如的高跟鞋踩在金属楼梯上,“噔噔噔”的声音又急又响。她一手攥紧了碍事的裙摆,露出一双又长又直的腿。叶远在她前面开路,西装外套早就不知道扔哪儿去了,白衬衫被汗水浸透,紧紧贴著他宽阔的后背。 “还有多久?”唐宛如喘著气问,嗓子眼火辣辣的。 “最多一分钟。”叶远头也没回,声音还算稳,“黄上校办公室在哪边?” “顶楼,西边那间。”唐宛如咬著牙,强迫自己跟上他的速度,“你有什么计划?” “先关系统,再引爆警报,疏散人群。”叶远语速极快,每个字都像钉子,“你真搞到了他的密码?” 唐宛如没理会他话里的不信,只顾咬牙继续往上爬。 第389章 私人终端 楼上传来隱约的爭吵和闷响,两人脚步同时一滯。通往顶层的最后一段楼梯,躺著两个保安,胸口血窟窿还在往外冒泡,暗红的血在地上汪成一小片。 “有人抢先了。”叶远蹲下身,手指碰了碰,“刚死,两分钟內。” 唐宛如反手从裙下摸出一把枪,“咔噠”一声上了膛。 叶远动作一顿,摇摇头,从袖口滑出几枚银针。 “左边,跟紧我。”唐宛如压低声音,“別出声。” 叶远心里的疑问滚雪球似的——她对这顶层怎么这么熟?城南实验室,黄上校办公室密码,现在连枪都玩得这么溜,唐宛如到底藏了多少事? 顶层走廊安静得诡异,只有红色的警示灯沉默地扫过墙壁。空气里飘著一股怪异的甜香,越来越呛人。 “开始了。”叶远眉头拧紧,“气溶胶的前兆。” 他们猫著腰,一点点蹭到西侧转角,细碎的说话声飘过来: “密码错了三次,系统就锁死了!”一个陌生的女声,透著焦急。 “上校的私人终端能覆盖,接著试!”另一个男声回道,嗓子绷得死紧。 唐宛如飞快探头瞄了一眼,立刻缩回来:“三个,穿军装,黄上校的人。想进控制室。” “为什么?”叶远不解,“他们不是该启动系统吗?” 唐宛如脸上闪过挣扎,最后还是说了:“黄上校,可能叛变了。” “什么意思?” “我的线人给的消息,”唐宛如声音压到几乎听不见,“黄上校偷偷卖了心元方的部分资料,准备跑路。今晚这拍卖会就是个清洗,不光衝著我们这些查他的人,连他自己手下也一块儿洗掉。” 叶远眯缝起眼:“你的线人?谁?” 唐宛如迟疑了一瞬:“周鹏。” “周鹏?”叶远简直不敢信,“他不是被药控制著吗!” 唐宛如摇头:“不完全。心元方1.0有个要命的缺陷——打针的人情绪波动特別大的时候,能暂时醒过来。我找到他,帮他把清醒的时间拉长。他给我內部消息,就当是交换。” 叶远脸色变幻不定:“所以你一直瞒著我,自己单干?” “你不也一样?”唐宛如呛回去,话里带刺,“把我蒙得像个傻子,顶著假身份凑过来,不就是为了情报?” 前面传来“滴滴”的轻响,打断了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个军官模样的男人正摘下帽子,拿出一张卡片,往门禁上刷。 “不行!”唐宛如脱口叫道,人已经躥了出去,枪口直指那军官,“住手!那是黄上校的备用方案,会启动灭绝程序!” 三个军人猛地转身,三把枪齐刷刷对准了唐宛如。 “唐宛如?”领头的军官眉头紧锁,“你怎么会在这儿?” “林上尉,”唐宛如握枪的手稳得很,“放下黄上校那张卡。那不是关系统的,是加速的!” 叶远已经没空琢磨唐宛如怎么会认识这帮军官,空气里那股甜味浓得快要滴下来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林上尉脸色铁青,“这是黄上校亲手给我的备用卡,万一他出事,就用这个关系统!” “他骗了你!”唐宛如声音又急又快,“黄上校卖了配方,这栋楼就是他灭口的局!所有知道內情的都在这儿!” 林上尉脸上露出动摇,手里的卡片悬在半空。 “她干扰任务!”另一个军官吼起来,“上校说过会有人捣乱!黄上校说不定已经被她害了!” 叶远冷不丁插话:“上校確实死了。刚从d36包间窗户掉下去。” 三人脸色骤变。 林上尉厉声质问唐宛如:“黄上校是你杀的?” “现在说这个没用。”唐宛如枪口依旧稳稳指著他,“那张卡,一旦启动,这楼里所有人都得变成活死人!” “別听她的!她在拖延!”另一个军官吼著,枪已拔出,“系统启动了!只能用上校的卡关!” 叶远心底警铃大作,不等那军官手指扣实扳机,手腕一抖,三道银光破空飞出! “砰!” 枪声炸响,却不是叶远预料中的方向。那企图开枪的军官一声闷哼,手腕一软,枪“哐当”落地。 另两枚银针也精准命中目標,剩下两人手臂瞬间酸麻,动弹不得。 唐宛如箭步上前,从林上尉僵直的手中夺走了卡片。 “你他妈疯了!”林上尉想抢回来,却使不上劲,“不关系统,我们都得死!” “关系统,但不是用这个。”唐宛如把卡片揣进裙內暗袋,转向叶远:“帮我。” 叶远看著她,这女人身上谜团太多。 “你真有办法?” “一半把握。”她答得坦白,“但那张卡,绝对不行。” 控制室大门就在走廊尽头,门禁系统是指纹加密码。 “只有黄上校的指纹能开,”林上尉在身后冷哼,语气不无讥誚,“你们死定了。” 唐宛如几步衝到门前,扯下颈间的项炼。 那项炼吊坠平平无奇,她却將末端探入密码键盘下方一个隱秘的小孔。 叶远看得分明。 “那项炼……” “我爸留的。”唐宛如头也不抬,手指在项炼末端轻轻一旋,“这套系统的初始框架他参与过,留了个后门。” 细微的电子音响起,门禁指示灯由红转绿。 唐宛如飞速敲下一串数字,厚重的合金门“咔”的一声,向內滑开。 门后,整面墙的显示屏上数据狂泻,中央主屏上,猩红的倒计时刺眼:02:13…02:12… “只剩两分钟!”唐宛如直奔主控台,“毒气已经开始扩散,现在还没到最高浓度!” 叶远看著她行云流水的操作,心里的疑问几乎要炸开:“你到底是谁?千金小姐懂这个?” 唐宛如指尖如飞,嘴上也没停:“我爸过世后,我了五年,把他所有的研究都啃下来了。mit,我念的不是艺术史,是生物信息和计算机。” 她迅速登入系统,键盘敲得噼啪作响:“我从来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大小姐,叶远。就像你,也不仅仅是个医生,对吧?” 01:45…01:44… 叶远扫了一眼那些屏幕,一个猜测浮上心头:“你是来销毁资料的。” 唐宛如敲击键盘的动作顿了半秒,隨即更快:“不全是。” “你想偷数据。”叶远的声音沉了下去。 第390章 深渊密谋 “闭嘴!別烦我!”唐宛如猛地吼了声,手上的速度飆到极致。 01:10…01:09… 主控屏上,一连串警告弹窗疯狂跳出:【系统异常!】【未授权访问!】【核心协议遭篡改!】 “就快好了!”唐宛如额角渗出汗珠,“还差最后一步,最高权限覆盖!” 她从胸前摸出个小巧的u盘,飞快插入主控台:“这里有我爸的最高权限密钥!” 00:35…00:34… “没用的。”门口,林上尉扶著门框,摇摇晃晃地站著,声音虚弱却带著残忍的快意,“黄上校早就改了核心协议。你爸那套,过期了!” 唐宛如脸色大变,死死盯著屏幕上那行冰冷的红字:【权限验证失败】! 00:20…00:19… “操!”唐宛如猛地回头,“叶远!你爸!心元方!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最高权限!识別码!”语速快得像机关枪。 叶远心头一跳,几乎是本能地从怀里掏出那个针囊,直接抽出了最底下那根与眾不同的银针。 “我爸说过,这是最后的钥匙!” 针身上,密密麻麻全是微雕符號。 00:10…00:09… 唐宛如一把夺过银针,只扫了一眼,“二进位!臥槽,是二进位编码!物理接口!快找!” 叶远手在控制台下面一通乱摸,指尖碰到一个凹陷:“这儿!usb口!” 00:05…00:04… 唐宛如把针精准地插了进去。 屏幕立刻跳出新窗口:【识別到原始创始者权限】【请確认身份】 “你的血!”叶远吼道,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系统要认你的dna!” 00:03…00:02… 唐宛如没半点犹豫,拿起银针就在自己食指上一划,血珠直接摁在了旁边的读取器上! 屏幕猛地闪了几下,所有刺眼的红色警告瞬间消失。 一行绿字浮现:【身份確认:唐家后裔】【叶家后裔在场】【双重验证通过】【紧急终止权限启动】 猩红的倒计时,凝固在了00:01。 整栋楼的灯光骤然由红转白,刺耳的警报停歇,只有通风系统开始全力轰鸣,排出致命的气体。 “成了…”唐宛如脱力般靠在控制台上,声音发颤,带著劫后余生的狂喜,“叶远,我们…我们做到了!” 叶远却没看她,他指著屏幕上那句格外显眼的话:“『叶家后裔在场』?系统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唐宛如脸上的喜色也僵住了:“我…我不知道。” “你爸,还有我爸,”叶远声音低沉下去, 叶远死死盯著屏幕上那行字,指节捏得咔咔作响,青筋在手背上暴起。 “你早就清楚系统会检测我的身份?”他声音低沉沙哑,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唐宛如散乱的头髮黏在汗湿的脸颊,她用力咬著下唇,眼神飘忽,不敢直视叶远那几乎要喷火的眼神。 “我…我哪儿清楚这些!”她扶著控制台的边缘,身体控制不住地轻颤,声音带著哭腔,“我爸留的笔记里只提到需要血亲验证,压根没提別的…”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糊弄?”叶远声调陡然拔高,手掌“砰”一声重重砸在控制台上,震得整个台面嗡嗡作响。 “从头到尾,就我们两个清楚对方的根底!系统凭什么能自动识別?除非…” “除非有人提前设定了识別参数!”唐宛如像是溺水的人抓到浮木,声音都带上了几分急切与释然:“叶远,这说明什么?你还不明白吗?” “说明我们从头到尾都被人当猴耍了!”叶远嗤笑,胸口那股被压抑的火气,此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却烧得他五內俱焚。 “不!”唐宛如断然否定,她用裙摆胡乱擦了擦手心的冷汗,语气却异常坚定,“这说明我们的父亲,早就预料到了今天这一幕!”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將所有的恐惧都压下去:“他们联手布了这个局,就是在等我们,等我们联手这一天!” 叶远胸膛剧烈起伏,呼吸急促。 父亲笔记中那些艰涩难懂的字句,那些藏在字里行间的隱晦暗示,此刻如同决堤的洪水,轰然冲入叶远的脑海,瞬间將无数零散的片段串联起来,一条模糊却又致命的线索逐渐清晰。 原来如此! 怪不得! “林上尉呢?他们跑了没有?”唐宛如猛地扭头,声音因先前的激动和紧绷,透著沙哑。 门口空荡荡,哪还有林上尉的影子。 话音刚落,沉重且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越来越清晰。 “砰!” 控制室的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十几个全副武装的特警队员蜂拥而入,黑压压的枪口瞬间锁定了屋內的两人。 “不许动!警察!” 冰冷的声音在不大的空间里炸开。 唐宛如和叶远交换了一个眼神,出奇地一致,两人慢慢举起了手,没有半点要反抗的意思。 冰凉的金属“咔噠”一声锁住手腕。唐宛如被一个女警按在地上,脸颊贴著冰冷坚硬的地板,她却在旁人无法察觉的瞬间,嘴角牵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有意思,该抓的一个没抓到,条子来得倒挺快。”她压低声音,语气里全是嘲弄。 叶远一言不发,任由特警將他架起来带走。 三个钟头后,市区警局,审讯室。 唐宛如身上那件暗红色晚礼服,在四面灰墙的审讯室里,扎眼得很。她就那么安静坐著,不远处墙上掛钟的指针,“咔”,又跳了一格。 审讯室的门开了,一个警官走进来,把一叠文件搁在她面前的桌上。 “唐小姐,这是撤销对您所有指控的文件,麻烦在这儿签个字。另外,也请接受我们最诚挚的道歉。” 唐宛如眉梢挑了挑,似乎有些讶异:“这么快?” 警官脸上掠过些许不自然,乾咳了一声:“高层的命令。您这次的功劳……嗯,不方便对外说。” 唐宛如拿起笔,刷刷签上大名,把文件推了回去。 “叶远呢?”她问。 警官的神色又变得有些为难:“他…目前我们还在对他进行审讯。” 唐宛如指尖在桌面轻点:“把他放了。” 第391章 信任危机 警官面露难色:“这个……上面的命令只针对您。叶先生他……” 唐宛如站起身,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叩、叩”的声响,极具压迫感。她走到警官面前,脸上掛著惯有的微笑,语气却冷得掉渣。 “想想你们差点错过什么。一场生化灾难,差点就因为你们的『程序』上演。”她声音不高,威胁的意味却十足,“十分钟,我要看到他。否则……” 警官额角渗出细汗:“否则?” 唐宛如指尖轻点颈间的项炼:“有些记者朋友,对警方如何『嘉奖』拯救全城的英雄,应该会很感兴趣。” 三十分钟后,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幻影驶出警局大门。车內空间宽敞,真皮座椅的气味瀰漫。 唐宛如与叶远並排坐著,车厢里安静得过分。 “手腕还疼?”唐宛如先开了口,视线扫过叶远手腕上淡淡的红痕。 叶远没作声,扭头看著窗外不断倒退的霓虹。 “他们问了你什么?”唐宛如换了个话题。 “老一套。”叶远的声音没什么起伏,“想知道系统怎么解除的,有什么內情。” “你怎么说的?” 叶远这才转回头:“我说不知道,是你一个人搞定的。” 唐宛如嘴唇翕动,火气顶了上来:“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叶远语气依旧平淡,“既然唐小姐有本事谈条件先出来,想必也不需要我来分一杯羹。” 唐宛如胸口发闷,几乎要被他气笑了:“你觉得我是只顾自己?我那是爭取时间!怕你被他们套出话!” “哦?”叶远眉峰微挑,“那你告诉我,你跟城南实验室,到底什么猫腻?” 唐宛如顿了顿,语气沉了下来:“我说过,我去那里是——” “偷资料。”叶远截断她的话,“但黄上校说,你给了他们『最后一块拼图』。这两件事,不矛盾?除非……” “除非我带了东西进去,又带了东西出来。”唐宛如迎上他的目光,毫不退缩,“没错,配方我偷了,但我没给任何人。至於黄上校说的拼图……” 她话锋一转,眉心拧起:“有人冒充我。” “这么巧?” “叶远,”唐宛如咬著牙,声音压低,“我们父亲用命护著的东西,你觉得我会卖给那帮畜生?” 叶远刚要开口,手机震动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接通。 没听几句,他脸色骤变。 “李子明?什么时候的事?” “谁干的?” 叶远的声音发紧,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马上过去。” 电话掛断。 叶远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李子明被劫了。”他声音再次確认,带著一种压抑的怒火,“你找的那个特种兵『老战友』,死了。” 唐宛如猛地抓住他的胳膊,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什么时候?” “就在我们被条子带走的时候。”叶远猛地甩开她的手,语气冰冷刺骨,“好一出调虎离山。” 唐宛如脸色骤然苍白,声音都有些抖:“你什么意思?怀疑我?” “现在,我谁也不信。”叶远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但我明白,所有事情都太巧了。你那个突然冒出来的『线人』周鹏,你潜入城南的秘密行动,还有黄上校嘴里的『拼图』。” “李叔不可能出卖我!”唐宛如声音发颤,带著一丝受伤,“他是我爸的过命兄弟!” “你敢打包票?”叶远脸上没什么表情,“这场浑水里,谁都可能是鬼。” 唐宛如身子一僵,那份受伤迅速被一种冰冷的坚定覆盖:“包括你?” 叶远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嘲讽:“我?我是骗了你身份,但我做的每件事,都是为了阻止心元方被那帮杂碎利用。你呢,唐大小姐?你敢说你走的每一步,都没有自己的算计?” “算什么?”唐宛如声调陡然拔高,怒火中烧,“叶远,我他妈要什么没有?钱?权?名?什么东西值得我出卖自己父亲的心血?” 车厢內霎时死寂。 唐宛如突然笑了,笑声很轻,却带著一种难言的悲凉。 “你知道吗?我真傻。” “之前还在意你隱瞒身份这事。” “现在看来,我该庆幸你只是换了个名字。” 叶远喉结滚动了一下,没接话,但她的意思,他懂。 “你以为我,”唐宛如指著自己,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和那个城南实验室的內鬼是一伙的?” 叶远沉默。 唐宛如缓缓靠向冰冷的车窗。 防弹玻璃映出她苍白而疲惫的脸。 她声音低了下去,带著一种近乎自嘲的沙哑:“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要去那个拍卖会吗?” “救李子明。”叶远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 “除了这个。”唐宛如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里面是一片清明,“我本想在d36包间见的,是那个真正的內鬼。” 叶远身体驀地一僵。 “是的,我知道有內鬼。”唐宛如转过头,语气带著压抑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而且我怀疑,內鬼,就在我们身边。” “谁?”叶远的声音瞬间绷紧。 唐宛如没有立刻回答。 她伸手入包,取出一个小巧的金属胸针,样式普通,却透著一股不寻常的冷光。 “这个,我在李子明病房里找到的。” “微型窃听器。” 叶远接过胸针,指尖摩挲著冰凉的金属表面,很快便找到了暗藏的电子元件。 “不是军方的技术,太落后了。”叶远断言。 “私人侦探的玩意儿。”唐宛如接上话,声音里透著寒意,“问题是,谁需要监视李子明?” “谁知道他在哪个病房?” “除了我们,还有谁?” 叶远握紧了胸针,坚硬的金属边缘硌得掌心生疼。“陈静。” “或者,市长本人。”唐宛如的声音冷静得可怕,“我查过你的治疗记录。” “李明川根本不是你的病人。” “那天你是被临时调去的。” 叶远身形再次一震,这次带著几分错愕:“你监视我?” “不,我只是在尽我的职责。”唐宛如说得平静,“作为一个妻子,哪怕是名义上的。” 叶远缓缓向后靠去,身体有些僵硬。 一种复杂的情绪在胸口翻涌,带著些微的刺痛。 他没想到,在他怀疑她的时候,她竟然也在暗中调查他。 “把车开去这个地址。”唐宛如將一张早已准备好的纸条递给前座的司机。 她的声音透著深深的疲惫,“现在谈这些没用,先救李子明。” 第392章 低沉轰鸣 “叶远。” 唐宛如的声音很轻,在死寂的车厢里却异常清晰,带著些许沙哑。 她停顿了好一会儿,喉咙动了动,才又开口,声音压得更低。 “我……一直想问你。”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最深处,费尽力气挤出来的。 车厢內,静得可怕。 叶远脸庞依旧没有转过来,侧影对著车窗。 窗外都市的灯火一片迷离,飞速向后掠去,很快就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之中。 冰冷的车窗玻璃,映出他下頜绷得死紧的线条,那轮廓,冷硬得能划开空气。 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被不成比例地放大了,一呼,一吸,沉甸甸的,压在胸口,让人烦躁。 “如果,我是说如果……” 唐宛如的声音再次响起,已经低到快要消散在空气里,尾音里带著控制不住的轻颤。 “一开始,你不是衝著心元方的秘密来的……你还会娶我吗?” 叶远搁在膝上的手,猛地攥紧。 指骨根根凸起,手背的皮肤下,青筋虬结暴突,几乎要挣破那层薄薄的皮肤。 车內的空气,霎时间变得沉重、粘稠,让人无法呼吸。 周围只剩下引擎低沉的轰鸣。 两个人的喘息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异常沉重。 时间像是凝固了,每一秒都拉得很长,煎熬著。 他喉头用力地咽了一下。 过了很久。 那三个字才像是被硬生生挤出来,声音沙哑,带著阻滯。 “我……不知。” 这几个字,他说得仿佛耗尽了全身力气。 唐宛如的心口像被什么猛地撞了一下。 她头部迅速偏转,脸颊贴上了另一侧冰凉的车窗。 肩膀微微地,几乎是难以捕捉地抖了一下。 紧接著,一声极轻但尖锐的笑声从她唇间漏出,空洞得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里面裹著自嘲和一种刺骨的寒凉。 “呵……你倒是实话实说。” 这话听不出是在讚许,还是在讥讽。 轿车在夜色里左绕右转,最终停在了一片废弃的工业区,那种地方连地图上都懒得標出来。 夜色像墨一样浓,把一切都压得很低。 那些破败的厂房影影绰绰,在黑暗里像怪兽的骨架子,瀰漫著一股子铁锈和尘土混杂的味儿。 “到了。” 唐宛如一把推开了车门。 一股夹杂著湿气的冷风立刻灌进来,把车里那点微弱的暖意吹得乾乾净净。 她站在车外,夜风把她的声音吹得飘忽。 “我爸以前用过的一个地方。” 她顿了顿,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听不出什么別的。 “有几样东西,我觉得,你应该看一看。” 叶远没动,还坐在车里。 他看向挡风玻璃外,看著她瘦削的背影。 “关於什么?” 他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唐宛如慢慢转过身。 夜太黑了,她的脸完全看不清,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轮廓。 她整个人像是要融化在这片黑夜里。 “关於——” 她停了一下。 每一个字都咬得清清楚楚,带著一股子不容抗拒的力量,仿佛要直直地撞进叶远的耳朵里。 “我们的这段婚姻……” 她又顿住了,呼吸声有些乱。 “它真正的用处。” 前面矗立著一扇巨大的铁门,上面全是锈,看起来沉重得要命。 唐宛如伸出手,按住冰凉的铁皮,然后使劲一推。 “吱嘎——” 一声又长又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像指甲刮过黑板一样,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带著一股子朽烂的味道。 门,开了。 门后,是纯粹的黑。 那黑像一堵墙,压得人喘不过气。 唐宛如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迈了进去。 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在死寂里显得格外刺耳。 叶远跟在她身后。 空气里瀰漫著一股陈旧的灰尘味,还混杂著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 走了几步,唐宛如的手在墙上摸索。 “啪嗒。”一声轻响。 头顶的灯闪了几下,像是在犹豫,最后终於亮了起来。 惨白的灯光勉强驱散了部分黑暗,照亮了这个不大的地下空间。 这里跟外面破败的景象完全不一样。 出奇的乾净。 陈设不多,但看得出都是过心思的。 一套红木桌椅,木纹在灯光下泛著幽深的光泽,样式看著挺老气,却有种沉甸甸的质感。 墙上掛著几幅水墨画,看著像是隨便掛的。 叶远走上前,手指搭在檀木椅的扶手上。 触感冰凉,木头纹理细腻。 “你爸……倒是有点儿趣味。”他隨口说了一句。 唐宛如没回头,径直朝房间深处走去。 那里靠墙立著一排高高的书架,上面塞满了书,看著都是医科类的。 她脚步没停,走到书架前,手指沿著一排厚重的书脊划过,最后停在一本旧书上。 她抽出那本书。 《心臟外科学》。 书脊上几个烫金字,在灯下泛著冷光。 唐宛如拿著书转过身,面向叶远。 “这里。”她没有多解释。 她指尖在那本《心臟外科学》的书脊上轻轻按了一下,然后熟练地往旁边一转。 “嗡——”一声低沉的机械转动声响起。 书架开始缓缓朝一侧移动,露出后面一扇不起眼的暗门。 暗门后的空间看起来不大。 “这是……”叶远开口。 “这地方不大。” 唐宛如的声音先从暗门后传了出来。 叶远跟著进去,才发现里面勉强算得上別有洞天。 一张厚重的办公桌几乎挤占了所有可用的地面,旁边是几排快要顶到天板的文件柜,沉默地矗立。 纸张与岁月混杂的陈旧气味扑面而来,微微有些呛人。 唐宛如没看叶远,径直走向房间角落那个不起眼的灰色保险柜。 她的手指在老式密码盘上快速而熟练地拨动。 细密的“咔噠”声,在过分安静的斗室里,一下下敲著。 叶远斜倚著冰冷的金属门框,视线落在她略显单薄的背影上,那背影在惨白灯光下,轮廓有些模糊。 “密码……” “我的生日。”唐宛如头也没回,手指的动作没有丝毫凝滯,“再加我妈的。” 又是一声轻微的“咔噠”。 保险柜门弹开了。 她从里面取出一个封口严实的黑色硬壳文件夹,转过身,递到叶远面前。 “喏,这个。” 叶远伸手接过。 文件夹入手,比预想中要沉上一些。 第393章 婚前协议 硬质的封皮触感粗糙,边角能看到明显的磨损。 他没有立刻翻开,指腹在封皮上无意识地蹭了蹭。 停顿了几秒,他深吸一口气,终於掀开了第一页。 纸张已经泛黄,显出一种属於旧物的特有脆弱。 但上面列印的墨字,却依旧清晰。 最顶端,是几个大號黑体字—— 婚前协议书。 叶远感觉喉咙骤然发紧,呼吸也跟著滯重了几分。 “这……” “一份婚约。” 唐宛如的语气平静得不像在谈论自己的事情。 “由我父亲,唐明志,还有你父亲,叶岑远,他们俩,共同签署。” 她稍作停顿,然后一字一句地补充。 “二十五年前。” (请记住????????????.??????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叶远捻著纸页边缘的手指,僵住了。 那泛黄纸张的触感,冰凉,又有些刺手。 他缓缓抬起头,声音乾涩沙哑。 “所以,这就是你说的……『真正的用处』?” “叶岑远。” “唐明志。” 叶远低声念出这两个名字,纸页上那两个签名,每一笔都重重压在他心头。 他继续往下看。 列印的条款,字字清晰。 “两家之长子,或长女,必须在『指定时间点』缔结婚姻。” “共同守护家族之『最高机密』。” “若有任何一方背叛,或试图泄露机密,即刻触发血脉诅咒。” “两家血脉,將因此尽数断绝!” “血脉诅咒?”叶远的声音陡然拔高,手里的文件夹被他攥得咯吱作响,纸张边缘起了皱。 “他们凭什么?二十五年前就给我们定下了这种东西?”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对。”唐宛如的声音听不出波澜,指尖在泛黄的纸页上轻轻掠过。 “而且,不仅仅是婚姻。” 她抬起脸,平静地开口:“翻到最后一页。” 叶远猛地將文件翻到底。 “哗啦——” 纸页翻动的声音在过分安静的密室里,有些刺耳。 最后一页。 一张列印的图表。 左边,叶远。 右边,唐宛如。 图表下方,是密密麻麻的数据,艰深晦涩。 叶远盯著那张图,喉咙发紧,半晌才挤出几个字:“这……又是什么?” 最末尾,赫然是鲜红的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旁边,同样鲜红的几个大字——“非亲缘性高度互补序列”。 字字句句,狠狠砸进叶远脑子里,思维都为此停摆了一瞬。 “我们的dna…被设计成了互补的密钥。”唐宛如的声音没什么起伏,每个字都清晰得过分。 叶远却敏锐地察觉,她这种刻意的平稳无波之下,某种东西正在剧烈翻涌。 “你看完了。我们的相遇,我们的结合,从骨子里,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算计。” 她停顿了一下,呼吸似乎乱了一拍,但很快又被强行压了下去。 “所有的一切,都为了『心元方』的最终控制代码。” 天旋地转。 叶远脑子里嗡嗡作响,身体晃了晃,几乎要栽倒。 手里的文件夹,此刻沉得他指骨都在哆嗦,快要拿捏不住。 那些他一度信以为真的机缘巧合。 那些他曾经为之动摇,心神不寧的片刻。 竟然全都是编排好的戏码?一出他妈的、从头到尾都策划周详的戏? “所以……”他嗓子干得厉害,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 “我们相遇,结婚……甚至那些,那些所谓的感情……” 他再说不下去。 没说完的话堵在胸口,闷得他几乎窒息,喉咙里像是被火炭灼过,疼得钻心。 那些偶然间悄然滋长的情意。 那些毫无防备的靠近。 那些他曾一度认为是老天爷安排的时刻……原来全他妈是个天大的笑话? “不全是。”唐宛如的声音极轻,几乎微不可闻,却又无比清晰地飘进叶远耳朵里。 “最初的剧本,是命运他老人家动的手笔,但接下来这戏码要怎么唱,怎么演,选择权,在我们自己手上。” “呵。”叶远喉咙里挤出一声短促的冷笑,带著说不清道不明的自我嘲弄。 “確定?” 他反问,话音里全是压不住的怀疑。 “我们走的每一步,难道不都是提线木偶,被人捏在手里玩弄?” “连他妈的什么时候该掉眼泪,什么时候该咧嘴笑,都他娘的被人提前写好了剧本!” 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丑,被人耍得团团转,还他妈乐在其中过。 “或许吧。”唐宛如没有直接驳斥,她的冷静像兜头一盆冰水,浇熄了叶远一部分窜起的火苗,却让另一部分烧得更凶,更旺。 她转过身,不再去看叶远那张几乎要扭曲变形的脸。 重新走向那排冰冷的金属文件柜。 “餵。” 叶远忽然开口。 唐宛如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那『心元方』,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唐宛如指尖划过,像是在触摸时间的脉络,在一排排標籤上迅速滑过,寻找著什么。 “但现在,我们没有时间去追究这些了。” 她的声音没有起伏,却带著紧迫。 手指倏然停住,在一个略显陈旧,標记著“李子明-特別监护”的文件夹上。 “当务之急,是李子明。” 她没多余的解释,动作利落地抽出一份薄薄的文件。 转身,递给叶远。 “他是关键。” 叶远胸口那股气顶著,不上不下,闷得他肺叶子都快炸了。 接过那份文件,上面的字跡让他眉头立马拧成个死结。 “李子明…心元方计划的首批实验体,代號『原点』?” 这几个字眼,哪个拎出来都透著一股子邪性。 “不仅如此。”唐宛如压著嗓子,声儿放低了不少,像怕吵著什么似的。 “他体內的药物配方,是最纯粹的版本,没有后来那些乱七八糟的控制机制。” 叶远脑子里“咔嚓”一声,跟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之前那些个想不明白的疙瘩,一下子全解了。 “所以黄上校那帮孙子才火急火燎地想把他弄回去?” “没错。”唐宛如的调门,乾脆利落,不带半点含糊。 “李子明体內的基础配方,我父亲藏匿的催化剂,还有那个脑控模块。” 唐宛如每个字都像小锤子,一下下敲在密室里,也敲在叶远的心尖上。 “三者凑齐,就是『心元方2.0』——能通过空气传播的玩意儿。” 第394章 南郊药厂 叶远捏著那几张纸的手,青筋都爆起来了,指节白得嚇人,纸边儿被他蹂躪得不成样子,发出细微的哀鸣。 “你说的这些,靠谱么?” “我父亲的笔记,不会有错。” 唐宛如往前挪了一小步,两人之间的空隙一下子就没了。 周遭的空气黏糊糊的,几乎不流动了。 “现在,你明白了吗?” “为什么我不敢冒险提前告诉你。” “谁晓得你,会不会为了你那套狗屁『大义』,转头就把李子明给卖个乾净。” 叶远嗓音陡然结了冰碴子似的:“合著在你唐大小姐眼里,我叶远就这操行?” “彼此彼此,我可输不起。” 唐宛如颈子扬著,半分不退。 “再说了,你小子自己不也天天疑神疑鬼,琢磨老娘是不是暗地里跟军方通风报信,嗯?” 这话简直比巴掌还火辣,直接搧在叶远脸上,烫得他脑门子都木了。 他嘴唇动了动,想说点什么,喉咙里却像是堵了团,半晌挤不出一个字儿。 那股子黏糊劲儿的空气似乎更浓了,压得人喘不过气。 最终,他从牙缝里迸出几个音节:“那……现在怎么办?” “你有你的银针,我自然也有我的玩意儿。” 唐宛如手腕轻巧一旋,像是凭空变出来一般,裙底之下,已然多了一管乌黑的小东西。 枪口幽幽,仿佛凝著寒气。 她摆弄那玩意的姿势,熟练得让人心里发毛,没有丝毫的凝滯。 “救人。” 叶远喉结滚动了一下,这女人,当真一次次刷新他的认知。 “可我们连他在哪个耗子洞里都还两眼一抹黑。”他不得不將这棘手的事实摊开。 唐宛如“嗤”地笑出声,那股子讥誚几乎要凝成实质。 “这事儿,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 她慢悠悠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带著鉤子:“我在李子明的血里,早就添了点『好东西』……” “呵,说到底,咱俩都一个货色,谁也別在这儿演什么纯情小白,渡世大菩萨了。” 她从裙子口袋里摸出一个东西,火柴盒大小,黑乎乎的。屏幕上,有个小红点在慢慢挪窝。 “南郊製药厂。”唐宛如指头点著屏幕上的位置,“『心元方』最早就在那儿捣鼓,后来就说废了。” 叶远的眉毛拧得死紧,额头上的纹路像是刻进去的:“你就这么肯定我会信你?一头撞进一个明摆著的坑?” “你没別的路走。”唐宛如把文件丟回保险柜,砰一声闷响,金属柜门关严实了,密码盘跟著转,“咔噠咔噠”响个不停。 “叶远,你当初为什么肯跟我结婚,我比谁都门清。別跟我扯什么拦著『心元方』害人那套漂亮话,那些玩意儿,少说两句比啥都强。” 叶远的后背肌肉一下子绷成了石头,整个人都透著一股子戒备:“你想说什么?” 唐宛如转过身,站定在他跟前。 “你有心臟病,是不是?”她直接问,“先天性的。你需要『心元方』里的一部分技术,才能活下去。” 这句话砸下来,比刚才那些真相都狠。 叶远的脸刷地没了血色,白得嚇人。 藏得最深的那块地方,就这么被人一把扯开了,风一吹,火辣辣地疼。 “你…你到底怎么弄到的?”他的声音抖得厉害,不成个调子。 “我查过你的药。”唐宛如的语速竟然慢了下来,“那不是普通的维生素,是心肌稳定剂,我爸早期的配方。” 叶远脚下打了个趔趄,后背猛地撞上冰冷的墙壁。 胸口像是有风暴在刮,起伏得厉害,每吸一口气都带著刺痛。 “所以呢?你拿这个来威胁我?” “不是。”唐宛如摇了摇头。 “我是想告诉你,咱俩都不是什么好人。都有自己的怂包样儿,自己的那点儿私心。这没什么不能见光的。” 叶远没吭声,脸上神色变来变去,乱糟糟的一团。 “再说,”唐宛如突然笑了,声音很轻,“就算没有这些,你也不会干看著李子明去死。你那点儿职业病不答应,你那颗心,也过不去这个坎儿。” 叶远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像是要把身体里的憋闷全喷出来。 “那现在,去哪儿?”他问。 叶远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把胸腔里所有的鬱结都吐出来,哑声道:“行,一起。” 他顿了顿,“我得回趟医院,拿点东西。” 唐宛如没接话,径直朝门外走,到门口时,她脚步顿了下,侧过半张脸,夜风从门缝里挤进来,撩起她几缕髮丝。 “不用麻烦。” 她声音不高,却清晰,“车里,我给你备了一整套,连你惯用的银针,都一样不差。” 叶远喉咙发紧,迈开步子跟了上去。 “你……这些事,你盘算了多久?” 唐宛如的背影在门框里显得有些单薄,她没回头,声音被灌进来的夜风吹得散了些:“从咱俩领证那天开始,就在盘算了。” 门被她彻底推开,带著陈腐气味的夜风呼啦一下涌入,吹得她长发糊了一脸。 她拨开头髮,声音闷闷的:“信不信隨你。” “这场婚,对我来说,不单单是个任务。” 叶远嘴唇动了动,那股子憋闷又涌了上来,最后只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司机一直候著,车子引擎一直没熄,发出低低的震动。 “南郊製药厂。”唐宛如对著前座吩咐了一句,然后扭头看向叶远,“当初那么多人,偏偏挑了你,不好奇?” “不是有婚约么?”叶远隨口应道。 “不全是。”唐宛如摇了摇头,脸上没什么表情,“我把你底细翻了个遍。” “那么多能选的,就你,是个正经救过人的大夫。” “不是图名,也不是为了搞什么研究,就是单纯的……救人。” 车窗外的路灯杆子一根根往后退,光线在她脸上时明时暗地扫过。 叶远偏过头,看著她被光切割的侧脸,一时间没说话。 “李子明那边,你们也摸到底了?”叶远忽然开口,车厢里的安静被打破。 唐宛如“嗯”了一声:“我底下人挖出来的。” “孤儿院的,十五岁被挑走,送进一个什么特殊培训班。” “名头是给部队培养后备力量,可实际上……” “拿人当试验品,还是备选的。”叶远的声音沉得能拧出水来,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备选?那都是好听的。”唐宛如的声音也低了下去,“他是『零號体』。” “心元方最早,也是最成功的那个。” 第395章 天衣无缝 “军方的人把他看得那么牢,他还能留著点自己的念想,你不好奇是为什么?” 叶远没说话,只是轻微摇头。这个问题嘛,確实烦过他一阵子。 唐宛如深吸一口气,接著说:“当初的配方,我爸留了点人道主义的念想。后来军方改了,才把人彻底变工具。” 车窗外是郊区的工业区,黑灯瞎火的,看著有点渗人。 “说起来,”唐宛如突然压低了声音,“我一直想问…你之前有没有…我是说,遇到我之前,有没有结婚?” 叶远身子僵了一下,很快又放鬆下来。 “没有。”他回答得很快。 “怎么会?”唐宛如没放过他。 叶远扭头看向窗外,夜色像潮水一样往后退。 “有心臟病。”他的声音很轻,“不想祸害下一代。” 唐宛如的胸口一下子闷了。 “所以你答应跟我结婚…压根儿就没想过以后?” “我以为,”叶远转过头来,“这只是个买卖。”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直到…”他没说完,话头断了。 唐宛如没再追问,只是微微点了下头。 轮胎在地上尖叫了一声,车子猛地往前冲了一下。 前面路被堵死了,一道临时路障横在那里。 “情况不对。”司机声音压得很低。 叶远和唐宛如都没说话,身体瞬间都绷紧了。 路障边站著几个人,穿得挺普通,正冲这边招手,让停车。 “部队的?”叶远声音压得更低,手已经摸上了腰。 唐宛如摇了摇头。 “不对。” “看他们腰上的东西——僱佣兵。” 叶远的眉毛拧成了死结。 “谁的人?” 唐宛如突然掏出枪,乾脆利落地上膛,枪口往下压了压。 “我觉得,”她开口,“是来接应咱们的。” 车窗外的夜色,浓得化不开。 路障那边,几个便衣的身影晃动,手里的傢伙黑沉沉的,却没急著亮出獠牙。 唐宛如握著枪,手臂稳得像焊在了车体上,准星牢牢锁死了最前面那个戴墨镜的高个男人。 叶远的身子往她身前挪了挪,挡住了大部分角度,银针无声无息地夹在指间,隨时能餵对方几根。 两人背靠著背,一个纹丝不动,一个暗流涌动,姿势配合得天衣无缝。 “陈静的人。”唐宛如的声音不高,枪口依旧指著外面。 “你怎么知道?”叶远手已经摸到了车门锁,准备一有不对就立刻滚下去。 “右边那个,手腕上繫著红绳。那是市长府邸私人保鏢的记號。”唐宛如嘴角扯了扯,“三分钟前,我给她发了信息。” 叶远脑子嗡了一下,猛地转头看她:“什么时候的事?” “出安全屋之前。”唐宛如也偏过头,两人的呼吸都交织在了一起,“没跟你说,怕你拦著。” “你就那么信她?不怕她把我们卖了?” “不信。”唐宛如的手指轻轻搭在扳机上,“但我敢赌,她比我们更想让那些军方的人死。” 车前,戴墨镜的男人两手举过头顶,慢慢走了过来。 唐宛如把车窗降下了一道窄缝。 “陈夫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们,说是礼物。”墨镜男递过来一个不大的金属箱子,“还有这张图,实验基地所有的后门都在上面標著。” 叶远的手指触到冰凉的金属箱子,另一只手捏著那份薄薄的地图,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涌了上来。 这算什么?刚刚还剑拔弩张,转眼就成了施以援手的“朋友”? 他瞥了眼唐宛如,这位名义上的妻子,此刻倒是唯一能让他交付后背的人。 箱盖弹开,一套崭新的医疗工具,旁边是几支贴著陌生標籤的药剂。叶远拿起一支,凑近了些,是稳定剂,心元方早期用的那种。 “她还交代,”墨镜男人声音压低,几乎贴著车窗,“製药厂那边,务必记住,凌晨三点准时换岗。西南角的监控探头,会有七秒钟的拍摄空白。” 唐宛如收回了枪,下巴轻点。 “替我转告她,这个人情,只要我们能活著出去,必定会还。” “夫人说,她只要一样东西。”墨镜男说完,便朝后退了几步,示意他们可以通过。 “什么东西?”叶远忍不住问。 墨镜男没有立刻回答,沉默著,又递过来一枚小东西,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的晶片。 “她说,你们会用得上。” 路障被迅速挪开,前方再无阻碍,车子重新启动,加速驶向南郊。 唐宛如指间夹著那枚晶片,神情在车內明明灭灭的光线下显得有些莫测。 “军用级別的数据存储晶片,看来,她想要的是心元方所有的数据。”唐宛如將晶片在掌心拋了拋,“你说,她是为了求个心安,还是想查清楚她丈夫究竟是怎么死的?” “或者,”叶远的声音听不出什么起伏,“她只是想多留个备份,然后卖个好价钱。你对人性,还是抱有太多不切实际的期待。” “这世道,谁不是戴著好几张面具过日子?”唐宛如扭过头,声音里带著不易察觉的疲惫,“你我,不也是这样?” 叶远喉结滚动了几下,最后只是吐出一口气,带著几分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萧索。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上流社会?光鲜亮丽的外表下,全是算计?” 唐宛如捏著裙摆上镶嵌的水钻,指节微微泛白。 “上流?叶远,你那点心思,真当我看不出来?” “成天游手好閒,穿金戴银,出入高档会所,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態,我们这些人,在你眼里就是这样?” 叶远接了她的话,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我说得不对?” 唐宛如的声音陡然转冷。 “错得离谱!” “你真当那些勒得人喘不过气的礼服,我爱穿?” “那些虚情假意的奉承,我爱听?” “还有那些无聊到骨子里的慈善晚宴,我乐意参加?” 叶远第一次有些发怔。 他过去確实將唐宛如看作温室里的,娇纵,任性,不识愁滋味。 “那你何必——” “因为有用。”唐宛如把一缕散发勾到耳后,动作利落。 “酒会,宴席,是最好的情报网。” “那些衣著光鲜的人,是最好的掩护。” “而那些死贵死贵的首饰衣服,往往能藏著最要命的傢伙。” 她抬了抬手腕。 第396章 暗夜同路 那只镶钻手鐲在昏暗中闪了一下,內侧寒光一闪即逝。 “这玩意儿,足够切开一个人的喉咙。” 叶远喉咙动了动,一时竟接不上话。 “说起来,你那些宝贝银针,也没比我这些零碎便宜。”唐宛如唇边逸出一声轻哼,“纯铂金的,全手工,一根几万块,没错吧?” 叶远也扯了下唇。 “多谢你还替我记著帐。” 唐宛如忽然伸手,指尖极快地在他衬衫袖扣上一拨。 动作快得惊人。 “这个,也是凶器?”她问,语调里带著几分探究,“里面是麻药?” “有时候,不止是麻药。”叶远声音压得很低,含混在喉间,“还有神经毒素。” “李子明快不行了。” 唐宛如的声音从定位器旁传来,那上面的红点闪烁频率越来越快,刺得人眼睛发疼。 车,停了。 “到了。”司机低声提醒。 月光下,南郊製药厂匍匐著,像一只蛰伏的金属巨怪。 高墙,铁丝网,圈出冰冷的界限。 瞧著是废弃了,可那些隱在暗处的监控探头,还有定时来回的黑影,都在说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 叶远一身黑衣,银针无声地嵌入腕间的特製皮带。 “怎么说?” “你走通风口,”唐宛如手指在地图上一个点划过,“我走下水道。” 她语速很快。 “你负责捞李子明,我清空他们的数据中心。” 叶远眉心一跳。 “疯了?分开行动,里面什么鬼样子都不知道,两眼一抹黑送人头?” “没那个时间磨嘰。”唐宛如已经换上了行动装备,之前的裙子被她沿著缝线“嘶啦”一声撕开,露出內里早已穿戴整齐的黑色劲装。 “李子明隨时会断气。” “一旦他们从他身上拿到原始配方,你脚下这座城,就是他们的试验场,懂?” 叶远眉心拧成一个疙瘩。 (请记住????????????.??????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我不喜欢这个计划。” “那你的高见?”唐宛如挑眉。 叶远的手指在图纸上另一处点了点:“这里,一条电缆沟,能直接摸进主建筑地下一层。我们可以一起——” “风险没差,分开干,效率碾压。”唐宛如直接打断,“没时间给你犹豫。” 叶远沉默了足足几秒,才从牙缝里挤出字。 “行。但有个条件——” 他从腕带里抽出一根银丝,细得几乎无法用肉眼捕捉,轻轻刺入唐宛如右手的手背。 那点微乎其微的刺感之后,银丝便不见了踪影。 “这是什么?”唐宛如没有动,声音却冷了三分。 “定位。”叶远的声音压得很低,“失控了,我能找到你。” 唐宛如嘴唇抿了抿,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伸手,从颈间摘下那条银质链子,塞进叶远手里。 “我爸留给我的最后一样东西,里面有数据备份,还有一种特殊的解毒剂。” 她顿了顿。 “你会用到的。” 接过链子时,两人指尖不经意地触碰,一股异样的刺痒感让唐宛如几不可察地缩了一下,叶远也似乎停顿了一瞬。 “一小时后,东面停车场。”唐宛如说完,旋身。 “活著。”叶远的声音不大。 两个背影,一左一右,各自没入南郊製药厂那片浓得化不开的夜色里。 最后一丝月光被乌云彻底吞没。 唐宛如的手习惯性地摸向腰间的枪,指腹却无意识地蹭过右手手背上那个几乎看不见的针孔。 叶远这个混蛋。 那根针,绝对不只是定位那么简单。 怪的是,她心里那股邪火竟然没烧起来,反而莫名地,踏实了些许。 然后,她开始行动。 南郊製药厂的下水道,比她预想中还要令人作呕。 又湿又臭,污水管道窄得只能蜷缩著身体在里面一点点往前蹭。 胃里翻江倒海,全凭一股子狠劲压著。 那双价格不菲的作战靴早就被污泥浊水浸透了,凯夫拉縴维的紧身战衣紧紧贴在皮肤上,又闷又黏,这玩意儿,买一套的钱够换辆敞篷跑车。 此刻,她寧愿穿条破洞牛仔裤搭件旧t恤,至少能透口气。 唐宛如暂时停下,背靠著湿滑冰冷的水泥管壁喘了口气,抬起手腕,微型显示屏上叶远的信號还算稳定,正在朝主建筑移动。 通风管道。 呵,那不过是叶远放出来的烟雾弹。 那男人最拿手的就是装模作样,真要让他从正门大摇大摆地晃进去,也不是没可能。 上个月那场慈善拍卖会的情景,还清晰得很。 叶远扮成一个法国红酒商,愣是没一个人瞧出破绽,就那么混进了警戒级別提到三级的私人包厢。 那天他一身高级定製西装,举手投足间那股子贵族派头,简直了。 后来她无意间听到两个名媛在洗手间补妆时嘰嘰喳喳。 “天吶,你听见那位德拉库尔先生的法语了吗?简直比土生土长的巴黎人还要地道!” “可不是嘛,而且那么有魅力——” 他妈的,砸六位数买瓶不值钱的酒,眼睛都不眨一下,就为了那个军方大佬的口腔细胞样本。 叶远这人,装模作样倒是把好手。 唐宛如低啐,那语气,不晓得是嘲讽叶远,还是她自己。 结婚一年有余,她对他那点底细的了解,贫瘠得可怜,远不如他对她银行帐户的数字敏感。 前面拐弯处,人工光源的微弱光线漏了进来。 快到出口了。 唐宛如攥紧了手里的傢伙,脚下动作快了几分。 东边三楼,数据中心。 陈静那张破地图上標得清楚,守卫力量至少八人,清一色自动武器。 头疼的是,这种鬼天气,三更半夜,总有几个敬业的高级研究员猫在里面不肯下班。 叶远那边,李子明被押在地下二层的特殊监护室。 消息称,那边至少窝了二十多个荷枪实弹的战术小队成员,只怕状况比她这边更棘手。 她一个人,能行?这念头闪过,她自己都觉得悬。 出口的铁柵栏锈蚀严重,几乎要散架。 唐宛如摸出微型雷射切割器,细微的切割声响过,不到半分钟,人已经轻巧钻了出去,没带起半点多余的动静。 地下停车场,空旷得能听见回声。 除了几辆军用吉普,就剩下一台救护车,孤零零停在那儿。 救护车? 他们要动李子明? 第397章 无声潜近 通向电梯间的走廊,一个保安歪靠著墙,脑袋一点一点,睡得正香。 唐宛如压低身形,动作没有一丝多余,呼吸都放到了最轻。 无声潜近。 手刀扬起,带著一股子狠厉的风,劈向保安颈侧。 “搞定。” 那保安哼都来不及哼一声,便软绵绵地瘫了下去。 唐宛如迅速从他身上摸出了门禁卡,还有一个通讯器。 通讯器刚贴上耳朵,里面的声音让她指尖微微发凉。 “上校钟头前就跳下去了,命令不变,按计划走。”一个压低的男声。 “天亮前,『原点』必须弄到港口那边去。” 另一个声音躁得很:“总部催个屁!那玩意儿都快歇菜了,再折腾,直接见阎王。” “闭嘴!照办!上面的意思,『钥匙』刚到手,就差临门一脚。” 钥匙。 唐宛如握著通讯器的手驀地收紧。 父亲的东西……黄老鬼那句“最后一块拼图”在她脑子里炸开。 有人,顶了她的名,把配方交出去了。 这念头从心底冒出来,激得她一凛。 “叮——” 电梯门应声而开。 唐宛如身体反应快过脑子,枪已举起,直指电梯轿厢。 里面的人影清晰起来。 “陈静?”她声音绷著。 市长夫人,陈静。 一身熨帖的黑色晚礼服,妆容精致,丝毫看不出不久前才经歷过一场要命的袭击。 她手里那把小巧的袖珍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著唐宛如。 “可真巧,唐大小姐。”陈静的红唇向上扬了扬,笑意却冷得像冰碴子,“我就料到你会来。” 唐宛如的枪口没有半分挪动,她盯著陈静:“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不是应该派人来接应?” “接应你们?”陈静呵地笑出声,那笑声里全是戏謔,“我不过是来送黄上校最后一程,顺道嘛,给你们俩挑个风水好点的墓穴。”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 唐宛如的声音有些发涩,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来。 那些人,那张地图,还有那些武器……竟然都是诱饵。 “你丈夫……”她盯著陈静,试图从对方脸上捕捉到些许破绽。 “李明川?” 陈静呵了一声,像听了个天大的笑话。 “他呀,蠢得死有余辜。” 这话如同冰锥,狠狠扎进唐宛如的心口。 那个传说中爱丈夫至深,甚至不惜倾家荡產为他续命的市长夫人,怎么可能是眼前这个模样? “小丫头,用不著这么看我。” 陈静迈著优雅的步子,细高跟叩击水泥地面,噠,噠,噠,在这空寂的停车场里格外清晰。 她走到唐宛如面前几步远才停下,好整以暇地拨了拨垂落的鬢髮。 “我嫁给他,无非是为了他的钱,还有李家的权。要不是那个鬼东西『心元方』把他折腾得只剩半条命,我可没那么好耐性,天天伺候一个床上功夫烂到家的废物。” 她的嗓音娇柔,话语却淬著毒。 唐宛如只觉得一阵噁心,比之前在下水道闻到的味道更让人作呕。 “黄上校呢?也是你杀的?” “他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自然该退场了。”陈静慢条斯理地抬起手,欣赏著腕间那块百达翡丽钻表,钻石的光芒在昏暗中闪烁,“喏,时间差不多了。” “现在,轮到你,还有你那个装神弄鬼的假医生,退场了。” 唐宛如的呼吸猛地一窒,扣著扳机的手指紧了紧。 必须想办法拖延! “你到底想做什么?『钥匙』又是什么?” “哎呀,唐大小姐,你总算问到点子上了。” 陈静脸上的笑容扩大,带著一种令人不寒而慄的狂热。 “『钥匙』,就是你的血啊,你们唐家的血!” “心元方最完美的催化剂,独一无二。” “你真以为黄老鬼约你在d36包间见面,是巧合?” “那是为你精心准备的另一个陷阱!” “血样?” 唐宛如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费尽心机,竟然只是为了她的血? “但黄老鬼已经死了,你提前动手了。”她勉力维持著声音的平稳,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 陈静无谓地动了动肩膀,那对在灯光下闪烁的钻石耳环隨之摇曳:“计划嘛,总是赶不上变化。” “我的人发现,黄上校那老东西,手脚不太乾净,居然想昧下『原点』,自己单干,另起炉灶。” “所以,我就顺水推舟,把他引到d36包间,等著你们俩,自投罗网。” 唐宛如的脑子飞速转动,一个可怕的念头逐渐清晰。 “包间里的系统紧急关闭,需要权限验证……” “你们需要我的血,还需要叶远当时必须在场!” “那些催泪瓦斯,根本不是为了清场!”她的声音陡然拔高,“是为了逼我们用血,用我的血来解锁那个该死的系统!” “还不算太笨。”陈静发出一声轻哼,举枪的手臂却稳得嚇人,枪口始终没有丝毫偏移。 “可惜啊,你还是慢了一步。系统解锁的瞬间,你的dna数据,已经完完整整地做了备份。” 陈静的笑容里透著一丝残忍。 “我们不再需要活著的你了,唐宛如。” 电梯间里,落针可闻。 唐宛如握著枪的手渗出了汗,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在极短的时间內思考著任何可能的应对。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 陈静慢悠悠地开口,语气里带著一种奇异的调子,像是欣赏一件即將破碎的艺术品。 “叶远现在,大概……已经在地下监护室了。” “那里可是有不少人等著他呢,十几杆自动武器,黑洞洞的枪口,全都瞄准著他一个人。” “嘖嘖,真可怜,他会变成一个漂亮的筛子。” 唐宛如只觉得浑身的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 叶远! “你!”她声音发颤。 “我怎么了?”陈静歪了歪头,红唇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他现在,可是我手里最好的人质呢。你说,他会不会怪你连累了他?” “你啊,暂时还不能死。” 陈静的声音砸下来,冰冷得没有丁点儿人味儿。 “我还得留著你,当个保险呢。” “万一,我说万一啊,计划出了那么一丁点儿岔子,我还能从你身上,再抽一次血,你说对不对?” 第398章 笼中困兽 唐宛如眼皮跳了跳。 这女人,身上没有军方那种刻板,也没有官方的腔调。 “你是……第三方的人?” “哟,唐大小姐就是聪明。”陈静轻笑一声,像是夸奖,又像是嘲弄。 “军方捣鼓那『心元方』,是想著怎么打贏下一场。” “上头那些人想要它,是琢磨著怎么让底下的人更听话。” “可我的老板们,”陈静顿了顿,嗓音里透著一股子邪性,钻进人耳朵里痒痒的,又带著毒,“他们想要的,是更大的买卖。” “你想想看,一种能让人百分百听话的药,要是放到黑市上,那得值多少钱?” —— 地下,某处。 冰冷的铁锈味和消毒水味混杂在一起,钻入鼻腔。 叶远费力地睁开眼,后脑勺一阵钝痛,眼前先是一片模糊,然后渐渐清晰起来。 陌生的天板,冰冷的金属墙壁。 他试著动了动,手脚都被粗暴地绑在冰冷的铁椅子上,勒得生疼。 “醒了?”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角落传来。 叶远猛地转头,昏暗的光线下,十几杆黑洞洞的自动武器,毫不客气地指著他。 每一个枪口后面,都有一双漠然的眼睛。 他成了笼子里的困兽。 --- 停车场里,陈静描绘的画面,让唐宛如后背沁出一层薄汗。 “心元方”要是真流到那种地方,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想都不敢想。 “跟我上楼吧,唐小姐。”陈静往后挪了一小步。 “叮——” 电梯门应声滑开,里头黑洞洞的,瞅著就让人心里发毛。 “喝杯咖啡,就跟上次在慈善晚宴那样。”陈静的语气轻鬆得诡异,“你穿著dior的新款,咱们聊聊艺术品投资,多好,多像朋友。” 唐宛如的指甲掐进了掌心。 电梯轿厢的左后方,似乎…… 她不著痕跡地调整了一下站姿。 “怎么,唐小姐,”陈静的声音幽幽传来,带著一丝戏謔,“在研究逃生路线?” 陈静轻飘飘地又拋出一句,尾音勾著点儿腻。 “哦,还有件事儿忘了说。” “叶远那心臟的毛病。” 她顿了顿,那份悠然自得,摆明了在欣赏唐宛如脸上每一分血色的褪去。 “你想过是谁的手笔么?” 唐宛如周遭的空气骤然冰冷,几乎凝固。 她的声音涩得厉害:“你……究竟想说什么?” “他那所谓的先天性心肌病变,”陈静摇著头,那惋惜的调子,假得令人作呕,“其实啊,是人为的。” “二十五年前,他父亲,跟你那位『伟大』的父亲,他们俩联手,捣鼓『心元方』的最初版本。” “结果,配方里头,出了点儿要命的小紕漏。” “叶远当时,才三岁吧。” “一个完美的试验品,全然蒙在鼓里,第一个就给他用上了。” 唐宛如浑身剧颤,遍体生寒。 “不可能!” 她嘶声喊道,嗓音因极致的震惊而扭曲,带著不受控制的颤抖。 “唐家的家训——绝不允许!” “我撒谎?”陈静低低地笑起来,那笑声冰凉,又黏腻,直往人骨头缝里钻。 “这种事,你去问你的好『丈夫』叶远,不成吗?” “他为什么,挖空心思,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找到『心元方』的完整配方?” “你当真以为,他胸怀天下,就为了阻止军方的那些个野心?” “呵!” 陈静短促地笑了一声,儘是嘲弄。 “他是为了救他自己那条小命儿!” 头顶的灯光骤然刺目,晃得唐宛如一阵晕眩。 她踉蹌著后退,重重撞在冰冷的金属轿厢壁上,才勉强撑住身体不至滑倒。 她呼吸急促,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眼前不受控制地闪过叶远为她挡枪、叶远沉默陪伴、叶远奋不顾身维护的画面。 只是这些画面如今都变了味道,让她头痛欲裂,胃里翻腾。 陈静的声音里平添了几分快慰,衝著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继续往下说。 “所以呀,唐大小姐,” 她慢条斯理地开口,每个字都砸得人生疼。 “他费尽心机地接近你,那些温柔,那些默契,那些奋不顾身的保护……” “你说,他图你什么呢?” 唐宛如嘴唇翕动,喉咙里又干又涩,堵得厉害,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还是说,”陈静俯身,凑近她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却清晰无比地钻进她的鼓膜,“他那些所谓的好,都只是为了……你的血?” “所以,”陈静的声音轻飘飘的,带著几分玩味,“被人当棋子耍,滋味如何?” 她朝黑洞洞的电梯做了个“请”的手势,脸上的笑意毫不掩饰。 “上来吧,唐小姐。” “咱们姐妹俩,还有好多体己话,可以慢慢聊。” “你现在,心里头肯定憋了一堆的为什么,十万个为什么都打不住吧?” “我呢,偏偏最爱干成人之美的事儿,保准把所有能让你彻底垮掉的答案,一个一个,掰开了揉碎了讲给你听。” 唐宛如握著枪的那只手,抖得几乎握不住那冰冷的铁傢伙。 陈静吐出的每个字,都淬了毒,专往人心窝子里扎,扎进去还要狠狠地拧几圈,疼得人喘不过气。 叶远…… 叶远还在底下,死活不知。 而她自己,却被这些一股脑砸过来的所谓“真相”,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唐小姐,咱们可没多少时间磨蹭了。”陈静悠然地抬起手腕,欣赏著腕上那块百达翡丽,钻石碎光闪得晃眼。 “顶多五分钟,李子明那个废柴,就该被拖走了。” “再过十分钟,”她伸出一根手指,虚虚一点,“叶远的『热闹』,可就要开场了。” “你想想,真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我想拉你一把,怕是也来不及咯。” “毕竟啊,”她话锋一转,尾音拖得长长的,“人要是被打成了筛子,可就什么都说不了啦,不是么?” 唐宛如指尖冰凉一片。 枪身的金属寒意,好像能穿透皮肉,冻住她的骨头。 她慢慢地,一寸,一寸地,把枪口压了下去。 然后,鬆手。 “哐当——” 第399章 电梯陷阱 那块冰冷的铁疙瘩砸在水泥地上,声响在空旷死寂的停车场里,格外刺耳,也砸碎了什么东西。 她抬起脚,一步一步,麻木地迈进了那方幽暗的电梯。 电梯门开始合拢,就在陈静的身影被门框短暂切割,视线受阻的那个瞬间,唐宛如垂在身侧的手指,飞快地在手腕內侧一个不起眼的凸起上,狠狠按了一下。 那个小小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玩意儿,此刻,是她仅剩的指望。 叶远,你一定,一定要收到! 陈静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伸手按下了关门键。 平滑的金属门沉重地合拢,一点点吞噬掉停车场渗入的最后光线,也將唐宛如与外界彻底隔绝。 电梯轿厢內,一片令人心悸的昏暗。 “哦,还有件事儿,差点给忘了。” 就在电梯门即將严丝合缝的剎那,陈静忽然侧过头,声音压得极低,字字句句都透著一种让人头皮发麻的愉悦。 “你爸的死,” “也不是什么意外。” “也不是什么意外。” 最后几个字轻飘飘的,却比任何声音都要响亮。 轰隆。 有什么东西在她脑子里炸开,又迅速塌陷,抽走了她最后一丝力气。 电梯门“咔噠”一声,彻底合拢。 沉重的金属彻底阻断了停车场那一点点微弱的光。 轿厢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压得人胸口发闷。 就在那光线被完全吞噬的前一瞬,她瞥见了。 停车场深处。 一抹晃眼的白。 是那件实验服。 那人手里,几点金属的寒芒,在她视野的边缘极快地闪了一下。 叶远。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怎么能在这里! 喉咙里像是被塞了一团滚烫的絮,每一个呼吸都带著灼痛。 心口驀地一抽,不是下坠,是更古怪的紧缩,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黑暗中,陈静的声音贴著她的耳朵响起来,带著笑,黏腻又得意。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瞧,我说什么来著?” “这不就……赶上了么。” “嘖,你说,他手里拿的,会是什么好东西?” 电梯內,幽暗一片。唐宛如克制著胸口翻涌的噁心感,冰冷的金属墙壁贴著她的后背,手腕上那个微型信號发射器不知道是否起了作用。陈静站在她面前,那张精致得如同精美瓷娃娃的脸上,掛著令人厌恶的笑容。 “唐小姐,別这么紧张嘛。”陈静收起枪,转而从手包里取出一支精致的ysl口红,在镜中比划著名,“我们可是认识好几年了,还一起在卡地亚的vip包间挑过钻石呢。” 唐宛如的指尖轻触著腕上那枚手环,心跳如鼓,停车场深处那抹白色的身影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叶远他——” “他啊。”陈静一边补妆一边漫不经心地打断,“这会儿可能已经被人按在地上,或者被那些黑洞洞的枪口指著脑袋了。可怜的医生先生,还以为自己来救人呢。” “我不信。”唐宛如咬紧牙关,“你到底想怎样?” “我跟你说过,拿点血而已。”陈静將口红塞回昂贵的鱷鱼皮手包,合上搭扣发出细微的“咔嗒”声,“心元方很快就会更新叠代,更强大的版本,能控制整座城市的人,想想就让人兴奋,不是吗?” 电梯缓缓上行,唐宛如盯著楼层显示屏的数字,每跳动一次,都像是一记闷锤砸在她心口。她需要拖延时间。 “黄上校的死,不是意外。”唐宛如突然开口。 “当然不是。”陈静笑容不变,“他死前还在叫著,'我们做了交易',真是可笑。” “李明川也是你杀的?” 陈静的眼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市长大人呀,可是自己走路不小心摔下去的。他晚期心臟病发作,失足坠楼,全城都为他哀悼。”她轻抚著颈间那串价值六位数的南洋珍珠项炼,“这还是他去年送我的礼物,多贴心。” 电梯突然一震,灯光闪烁了两下。陈静皱起眉头。 “怎么回事?” 显示屏上的数字停在了8,电梯內的灯光又闪了几下,然后彻底熄灭。 黑暗中,陈静的声音变得冰冷:“有人切断了电源。” 唐宛如心中暗喜,但面上不动声色:“大概是停电了。” “不可能。”陈静的枪重新对准了唐宛如,“这里有独立电源。” 黑暗中,一声机械运转的轻响从上方传来。陈静立刻抬头,枪口也隨之上移。就在这一秒,唐宛如的手腕一转,那枚手环上某处突然弹出一个尖锐的金属物,她毫不犹豫地朝陈静扑去。 “啊!”陈静惊叫一声,下意识地开了一枪,子弹擦著唐宛如的耳际飞过,打在电梯壁上,火星四溅。 唐宛如没有退缩,镶钻手环的尖锐边缘直接划过陈静持枪的手腕,鲜血立刻涌出。 “贱人!”陈静痛呼,枪掉在地上。 就在两人扭打的同时,电梯顶部的维修口突然被掀开,一束刺眼的光线照了进来,紧接著是一个黑影迅速跃下,精准落在两人之间。 “真热闹。”叶远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你怎么——”唐宛如难以置信。 “你们的定位晶片,”叶远手里夹著一根银针,“我能感应到你的位置,不止是定位那么简单。” 陈静疯狂地摸索著掉落的枪,但叶远比她更快,一脚踩住了那把枪。 “別动,市长夫人。”叶远声音很冷,“你手腕上的伤口,已经流血过多了,再乱动,可就不止是缝几针那么简单了。” 他手中的银针在黑暗中泛著幽光,陈静立刻僵在原地。 “叶远…李子明!”唐宛如急切地问。 “已经转移了。”叶远的声音平静,“我在地下室看见他们正要把他装进救护车,就提前把他劫了出来。” “你说什么?”陈静尖叫,“这不可能!那里有整整一个战术小队!” “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叶远冷笑,“那些所谓的精英,连基本的荷枪实弹都做不到。空气中的麻醉剂,他们可没闻出来。” 唐宛如盯著叶远。这个男人,到底还有多少她不知道的本事? 第400章 观察形势 “別那么看我,”叶远偏头,昏暗中唐宛如只能看到他脸部轮廓的一半,“麻醉剂经典配方,我早在医学院就能背出来了。” 陈静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尖利刺耳:“你们以为这样就贏了?” 她的手突然摸向颈间的珍珠项炼,用力一扯,珍珠崩落四散,但其中一颗在地上发出不同的声响——那是金属的碰撞声。 “完了。”陈静笑得更加放肆,“信號已经发出去了,五分钟后,这里会变成一片火海。” “什么?”唐宛如脸色一变。 叶远却显得出奇冷静:“你觉得我会信?” “信不信由你。”陈静靠在电梯墙上,表情狰狞,“不过我得说,你们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一个骗子配一个傻子。” 叶远脸上的表情一僵:“你什么意思?” “你问问你的好『妻子』,”陈静声音里满是讥讽,“问问她知不知道心元方配方的真相,问问她知不知道你那颗心臟为什么会坏掉。” 唐宛如感到一阵窒息,陈静的话像毒刺一般扎进她的心臟。 “她什么都知道,叶医生。”陈静继续著她的心理攻势,“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你是怎么得的心臟病,知道你接近她是为了什么。” “住口!”唐宛如厉声喝道。 “哦?她没告诉你吗?”陈静笑得更加得意,“她的血,是治癒你心臟的唯一方法,而她一直都知道。” 叶远的呼吸似乎停滯了一秒,唐宛如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在黑暗中灼烧著自己。 “这不是真的。”唐宛如声音发颤,“叶远,不要听她的。” “亲爱的叶医生,”陈静的毒液在继续,“你真的以为一个上流社会的千金小姐会看上你这个医生?別天真了,她需要你的技术,你需要她的血,多么完美的交易啊。” “够了!”唐宛如怒吼。 电梯突然剧烈震动,灯光闪烁几下又亮了起来。叶远的脸在灯光下显得异常苍白,他盯著唐宛如,眼中带著她从未见过的复杂神色。 “叶远,不是这样的。”唐宛如急切地解释,“我確实知道一些事,但不是全部,我也是后来才——” 一阵刺耳的警报声打断了她的话,整栋建筑似乎都在震动。 “看来五分钟提前到了。”陈静缓缓站起身,靠在电梯角落,“你们还有什么遗言吗,恩爱夫妻?” 叶远没有回答唐宛如,而是迅速按下了电梯的紧急停止按钮:“我们得出去。” “叶远,听我解释——” “现在不是时候。”叶远的声音冷得像冰,“先活下来再说。” 他迅速撬开电梯门,外面是一片半完工的楼层,到处堆满了建筑材料。 “走!”叶远拉著唐宛如跳出电梯,陈静却没有跟上来的意思。 “你不走?”唐宛如回头。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陈静嘴角掛著怪异的笑容:“为什么要走?他们马上就到了。” 就在这时,整栋大楼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震得地面都在摇晃。 “她在骗我们,”叶远低声道,“这不是普通爆炸,是某种化学反应。” “什么意思?” “心元方的催化反应,”叶远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他们在测试新型號,整栋楼都是试验场。” 唐宛如猛地回头,只见陈静静静站在电梯里,脸上的表情变得奇怪——麻木,空洞,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她…她被控制了?”唐宛如难以置信。 “我觉得,”叶远盯著那个如同木偶的女人,声音里带著一丝寒意,“她从一开始就是被控制的。” 又是一声爆炸,这次更近,建筑开始摇晃,碎片从天板落下。 “跟我来。”叶远拉著唐宛如向安全通道奔去,身后电梯门缓缓关闭,陈静那张空洞的脸被金属门吞没。 就在两人奔向安全通道的瞬间,一个黑影从走廊尽头闪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那是一个穿著白大褂的人,但他的眼神空洞,脸上带著与陈静相同的麻木表情。 “是他——”唐宛如认出了那个身影,“我在城南实验室见过他,黄上校的助手!” 男人机械地抬起手,里面握著一支注射器,针尖在灯光下闪著寒光。 第四百章暗流涌动 “趴下!”叶远一把將唐宛如拽到身后,同时从袖口甩出三根银针,在灯光下划出完美的弧线,直奔白大褂而去。 针尖击中了目標,却像撞上了钢板一般被弹开。那人脸上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继续朝他们逼近。 “怎么回事?”唐宛如震惊地看著这一幕。 叶远脸色凝重:“心元方2.0,让人皮肤硬化,痛觉消失。” 整栋大楼继续震动,灯光忽明忽暗,白大褂的身影在闪烁的光线下显得更加诡异。 唐宛如迅速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不远处散落的建筑材料上。她一把抓起一根钢管,猛地砸向白大褂的膝盖——那是人体最脆弱的关节之一。 “啪!”清脆的骨裂声响起,白大褂踉蹌了一下,但眼神依然空洞,仿佛感觉不到疼痛,继续朝他们逼近。 “他不对劲!”唐宛如惊呼。 叶远快速从口袋掏出一个小瓶,打开瓶盖往白大褂脸上一泼:“闭气!” 刺鼻的液体溅在白大褂脸上,瞬间蒸发成一片白雾。白大褂终於停下了脚步,全身开始剧烈抽搐,然后重重倒在地上。 “走,快!”叶远拉著唐宛如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那是什么东西?”唐宛如惊魂未定。 “强效神经阻断剂,本来准备用在李子明身上的,以防他被控制。”叶远的声音里透著一股冷厉,“这些人,都被新型號控制了。” 两人衝进一条狭窄的走廊,尽头是一扇安全门。推开门,眼前是一间宽敞的会议室,落地窗外是城市的灯火。 “这里应该安全一些。”叶远锁上门,走到窗前观察形势。 唐宛如靠在墙上,大口喘著气,精致的妆容已经了,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她看著叶远的背影,心头一阵刺痛。 “叶远…关於陈静说的那些…” “不用解释。”叶远没有转身,声音平静得不像话,“现在最重要的是活著出去。” 第401章 寒意蔓延 “不,你必须听我说!”唐宛如几乎是吼出来的,“我確实知道一些事,但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 叶远终於转过身,眼神复杂:“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个月前。”唐宛如直视著他的眼睛,“我找到了父亲的另一个保险箱,里面有关於心元方早期实验的记录…包括你的名字。” 叶远的喉结艰难地上下滑动了一下。 “一个月…” 他吐出这三个字,声音沙哑。 “所以,这一个月,你都在演?” “我没有演!” 唐宛如的否认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尖锐,完全是豁出去了: “我他妈的只是…只是不晓得!不晓得要怎么把那些腌臢事都告诉你!” 她话音刚落。 脚下猛地一掀,突如其来的剧烈顛簸让两人都晃了晃。 头顶的灯管疯狂爆闪数下,“啪”的一声,会议室彻底陷入一片漆黑。 只有消防应急灯的惨绿光芒,在黑暗中勾勒出桌椅模糊的剪影。 又是一阵更为凶猛的摇晃,整个楼层仿佛都在痛苦地扭曲。 叶远伸手扶住了冰冷的窗框,金属的寒意顺著掌心蔓延开。 “他们在下面动手了。” 他的嗓音不高,却盖过了四周逐渐响起的断裂与轰鸣。 “要把一切都活埋。” 楼体的震颤没有丝毫减弱,一次重过一次,天板不断有碎屑和灰尘簌簌落下。 墙壁也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响。 “我们,”唐宛如死死抓著会议桌的边缘,指节因为过分用力而失却了血色,声音绷得死紧,“恐怕也算在『一切』里面。” “李子明呢?” 她急促地问,声音里带著颤。 “安排好了吗?” “放心,有我的人看著。” 叶远没有回头,声音被闷在喉咙里。 “那小子身体里的东西,兴许是唯一的钥匙了。” 窗外,城市的灯火依旧,只是在此刻显得格外遥远,每一盏都像燃烧的灰烬。 短暂的寂静被唐宛如打破。 “我们结婚那天,”她的声音很轻,几乎要被再次传来的细微震动给吞掉,“你穿的那身armani,三万美金,还记得?” 叶远眉峰动了动。 “现在提这个?” “还有我敬酒时穿的dior,二十八万,”唐宛如自顾自地继续,语速不快,却字字清晰,“戒指,harry winston的,一百二十万,我亲自去挑的。” “唐宛如,下面的人隨时可能把这栋楼拆了!” “对,就是现在。” 唐宛如提高了些音量,打断他。 “你难道就没想过,我为什么要那么多钱在这些玩意儿上?” 叶远沉默了几秒,似乎在判断她话里的分量,以及这突兀话题背后的意图。 “那些衣服首饰,”唐宛如扯了扯衣服的袖口,动作很小,“是我最好的偽装。” “几万块的裙子里缝个微型通讯器,谁会留意?” “上百万的珠宝里面能藏下什么,一般人根本想像不到。” “至於那些烧钱的豪华派对,就是我收集情报最方便的地方。” 她的话让空气都凝滯了几分。 “人人都当我是个只会挥霍的败家千金,”唐宛如的语气平静下来,像在说別人的故事,“又有谁会真的防备一个『草包』呢?” 叶远终於彻底转过身,正对著她。 “所以,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想让你明白,我从来不是你眼中那个无知的大小姐。”唐宛如语速陡然加快,“就像你,也不仅仅是个普普通通的医生。我们都在装,都在骗,但这並不意味著——” 她话音未落。 叶远猛地扭头,动作幅度大得惊人,死死锁住会议室那扇纹丝不动的门。 “人来了。”他声音压得很低,几乎只有气音。 门外,一下重过一下的脚步声碾压过来,金属撞击的锐利声响越来越密,越来越近——那是作战靴和武器装备的声音。 叶远一把抓住唐宛如的手腕,將她拽向窗户:“跳!” “什么?!”唐宛如几乎被他拖了个趔趄,“这可是八楼!” “信我。”叶远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个巴掌大的金属块,“军方的新玩意儿,降落缓衝器,从黄上校的宝贝疙瘩助手那里『借』的。” 门外脚步声已然停在门口,紧接著是急促的金属撞击,一下,两下,门锁在哀鸣。 唐宛如反而笑了,看著叶远的侧脸:“行啊叶远,你这顺手牵羊的毛病,比我钱的癮头还大。” 叶远居然也扯了下嘴角,算是回应:“彼此彼此。” 他飞快地將装置固定在她身上,又扣在自己身上:“准备跳!” 唐宛如反手攥紧他:“等等!” “还磨蹭什么?” “如果我们这次没死成,”唐宛如仰头,迫使他低头看她,“那份狗屁婚前协议,咱俩必须好好说道说道!” 叶远动作一顿:“你挖出来了多少?” “不多,也就够我琢磨明白,”唐宛如一字一句,清晰异常,“咱俩这婚结得,从头到尾就是个坑。不过,老娘现在不在乎了。” “轰——!” 会议室的门板四分五裂炸开,浓烟滚滚,数道黑影端著武器冲了进来。 “跳!” 叶远拉著唐宛如,两人一同撞破了身后的整面落地玻璃,投身沉沉夜色。 狂风灌满耳道,玻璃碎屑噼里啪啦地追著他们。 叶远死死箍住唐宛如,另一只手狠狠拍在缓衝器上。 一个半透明的膜瞬间弹出,膨胀成一个不怎么规则的气囊,將两人裹了进去,下坠的势头略微缓了缓。 “这破玩意儿灵不灵啊?”唐宛如贴在他耳边,用尽力气喊,声音在风里扭曲变形。 “按理说,”叶远的声音同样被风扯得支离破碎,“应该还行。” “按理说?”唐宛如感觉自己的嗓子快撕裂了,“你你你没试过?!” “头一回用。”叶远的声音里居然透著点儿莫名的轻鬆,“没事儿,大不了我给你当肉垫。” 然而气囊提供的缓衝远没有想像中给力,他们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地面停车场模糊的轮廓飞速放大。 “叶远!”唐宛如的声音带著哭腔。 眼看就要拍在地上,叶远腰间忽然探出个小玩意儿。 他对著下方狠狠一按。 装置中爆出一道骇人气流,硬生生又卸去几分下坠的力道。 “嘭!” 第402章 市长光临 两人砸在一辆轿跑的车顶。 尖锐的警报声瞬间撕裂空气。 好歹,命还在,只是浑身骨头痛得厉害。 “我靠…你还有这招?”唐宛如从变形的气囊里手脚並用地爬出来,上气不接下气。 “plan b。”叶远也撑起身,扶了她一把,让她站稳,“我这人,plan b管够。” 南郊製药厂那栋楼,此刻烈焰翻滚,浓黑的烟柱蛮横地捅向夜空,连星光都黯淡了。 “此地不宜久留。”叶远拉起唐宛如就往停车场外冲。 “叶远,”唐宛如跟著他跑,呼吸乱七八糟的,冷不丁问了一句,“如果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咱俩认识纯属一场交易…你还会留下吗?” 叶远的步子顿了那么一小下,但脚下没停。 “现在聊这个,不合適吧?” “告诉我!”唐宛如非常执拗,“就算没什么婚约,也没有那个要命的心元方,你还会……” 话没说完,第三声爆炸劈头盖脸地砸下来。 这次的动静凶猛了数倍,整栋楼宇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摇摇欲坠,烟尘暴起。 叶远反应极快,一把將她拽进怀里,用身体护住。 碎石破片擦著他们飞溅,万幸,没砸到要害。 烟尘略微稀薄了些。 叶远扶起唐宛如,两人朝著停车场边缘亡命飞奔。 暗处,十几辆黑色越野车的引擎声由远及近,咆哮著从四面八方合拢过来。 刺目的车灯同时亮起,光柱交错,把他们两人死死锁在中央。 “得,完了。”唐宛如声音很轻。 “別白费力气了,叶医生。” 最前方的车里,一个声音悠悠传来,不轻不重,却像块石头砸进两人心底。 车门开了。 逆著刺眼的车灯,一道身影踱了出来,西装勾勒出略微发福的轮廓,皮鞋踩在砂石地上,发出规律的轻响。 那张脸,就算被光影切割得模糊,唐宛如也绝不会认错。 她喉咙里咯了一声,好半天才挤出几个字:“李明川…你…你不是死了?” “哟,市长大驾光临?”叶远手臂还揽著唐宛如,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波澜,“看来,我们俩这条小命,比预想中还要金贵一点。” 李明川停在几步开外,脸上的阴影隨著他的动作微微晃动:“叶医生还是这么会说话。不得不承认,你们两位,確实比我最初估计的,要棘手得多。” “你居然利用陈静?”唐宛如的声音陡然拔高,尾音发颤,“你让她以为你死了,为你报仇?” “她是个好棋子,对吗?”李明川摊了摊手,动作隨意,“可惜啊,最后还是没能把事儿办妥。” “她根本不清楚你还活著。”叶远接话,语气斩钉截铁。 “那是自然。”李明川的声音里带了点笑意,像是分享什么有趣的秘密,“她以为自己在替亡夫申冤,却没想到,自己从头到尾,不过是被人牵著线的木偶。” 唐宛如捏紧了手,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我们想要的,很简单。”李明川慢条斯理地抬起一只手,轻轻一挥。 四周的越野车旁,那些原本静立的黑影齐刷刷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冰冷的金属在灯光下反著寒光。 “叶医生的脑子,唐小姐的血,再加上我们已经拿到手的——李子明身上的原始配方…” “心元方2.0。”叶远截断他的话,“一种能通过空气传播,彻底控制人心的药剂。” “不,不只是2.0,叶医生。”李明川的声音忽然扬了起来,透著一股压抑不住的兴奋,“是3.0!是能让整座城市,所有人都神不知鬼不觉,变成我们掌中玩物的完美作品!你想像一下,那样的场景!” 唐宛如感到叶远在她身侧的手,悄无声息地探向了衣袋的深处。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你们不会得逞的。李子明,我们已经把他安全转移了。” “哦?是吗?”李明川发出一声轻嗤,带著毫不掩饰的嘲弄,“你真觉得,那个小小的替身,能骗得过我们?” 这话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叶远和唐宛如心上。 两人身体皆是一僵。 “真正的李子明,”李明川的声音充满了戏謔的满足感,他一字一顿,享受著这个瞬间,“从来,就没离开过我们的掌控。你们费尽心机救走的那个,呵,不过是我们丟出去的一个诱饵罢了。” 叶远衣袋里的手,动作更快了。 “这…怎么可能?”唐宛如脱口而出。 李明川嗤笑一声,懒洋洋地摆了摆手:“叶医生,別白费劲了。” 他身后那两个黑西装跟桩子似的,闻声就往前逼近。 “就凭你兜里那点小把戏,还想翻天?” 那两人脚步刚动。 叶远手腕一翻,快得像道虚影,一个清脆的响指破空而去。 夜空,应声裂开一道炫目的光。 紧跟著,是能把耳膜撕破的巨响,从头顶灌下来。 “趴下!” 叶远吼出这两个字的同时,已经把唐宛如死死按在了地上,用整个身体护住她。 头顶的风压简直要把人掀飞,砂石打在脸上生疼。 一架黑沉沉的庞然大物,搅动著夜风,悬停在半空。 舱门滑开,有人从里面扔下几个滚圆的东西。 唐宛如呛咳著,勉强辨认出:“是烟雾弹!” 呛鼻的白烟“滋啦”一下炸开,眨眼间吞噬了所有光线。 四周顿时乱成一锅粥,李明川的人没头苍蝇似的乱窜,枪声胡乱地响起来,子弹不知道飞向哪里。 一只手在浓烟里抓住了唐宛如的手臂,是叶远的声音:“跟我走,快!” 两人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朝著那片轰鸣声的源头冲。 软梯晃晃悠悠地垂了下来。 唐宛如刚踩上去,还没抓稳,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往上拽,整个人晕头转向。 浓烟也挡不住李明川那气急败坏的嘶吼:“抓住他们!给我抓住他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叶远紧跟著也攀上了软梯。 直升机毫不犹豫地拔高。 脚下刚离地没多远,一声尖锐的枪声撕裂了混乱。 唐宛如只觉得叶远抓著梯绳的手臂猛地一僵,整个身体都沉了一下。 一声压抑的痛哼,从他齿缝间漏了出来。 “叶远?!”唐宛如的声音变了调,猛地回过头去。 叶远抓著软梯的手背青筋暴起,却依旧死死攥著。 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却带著一股狠劲:“別回头!” “快走!” 第403章 高空悬命 “抓紧了!” 唐宛如嘶吼著,手臂上青筋突起,用尽全力將悬在舱门边缘的叶远向上拖。 他左肩的血,此刻正往下淌,湿透的布料黏在皮肤上,勾勒出肩胛骨嶙峋的形状。 夜空中,直升机剧烈摇晃著爬升,旋翼搅动气流发出震耳的巨响,几乎要將人的耳膜撕裂。 “快上来!” 机舱里,一个戴著飞行头盔的陌生男人探出身,急促地朝他们伸出手。 唐宛如咬紧牙关,用尽最后的力气,配合著那人的拉力,终於將叶远拽进了机舱。 他一进来,便再也支撑不住,沉重地摔在地板上。 暗红的液体迅速在他身下洇开一片。 “叶远!” 唐宛如扑过去,声音发紧,手忙脚乱地去解他被血染成深色的衬衫纽扣,几下没解开,乾脆直接撕扯开来。 伤口暴露在空气中,一个血洞贯穿了他的左肩,还在汩汩地向外冒著血。 “止血粉……口袋里……” 叶远的声音低弱,却异常清晰,费力地抬了抬下巴示意。 唐宛如立刻在他口袋里摸索,很快掏出一个巴掌大的急救包。 她的指尖抑制不住地轻颤,撕开包装,將白色的粉末尽数倒在那可怖的伤口上。 “压紧……咳……別管我疼不疼……”叶远断断续续地吩咐。 唐宛如依言,双手用力按下去。 掌心下,能清晰感受到他肌肉骤然的紧绷,以及身体无法抑制的战慄。 唐宛如猛地抬头,望向一旁那个取下了飞行头盔的男人。 他露出一张陌生的脸,面容间刻著风霜。 “你们是什么人?谁让你们来的?” “陈静。”男人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或者,用另一种说法,是那位『声称』自己被控制了的陈静小姐。” 唐宛如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是她的保鏢。” 男人擦了把脸上的汗,语气平稳下来,似乎早已料到她的反应。 “同时,我也是军方的人。” 他停顿了一下,观察著唐宛如和叶远的表情,然后投下了更重磅的消息。 “陈小姐……她一直在演戏。” “她和李明川,也都是我们的人。” 叶远勉力用右臂撑起上半身,呼吸急促起来。 “你的意思是……那个被控制的陈静……” “全是演的。” 男人嗓音有点沉,把一卷绷带递到唐宛如手上。 “她就是想让你们觉得她栽了,好放鬆戒备。” 唐宛如没接话,手指却异常灵活,三两下就给叶远处理起肩上的伤口,那份利落,倒让旁边的男人眉峰动了动。 血腥味似乎淡了些。 她压低了声音:“你这血,好像没有我想像的那么猛。” 叶远倚著冰冷的舱壁,脸白得像纸,费力地扯了下嘴角,气息有些不匀:“老毛病了,外科大夫嘛,总得学著点儿自己给自己拾掇。” 机身猛地一顛,唐宛如一个趔趄,差点摔了。 “追上来了!”驾驶舱那边传来飞行员的嘶吼,“两点钟方向!带傢伙的!” 唐宛如蹭到舷窗边,夜色里,一架通体黝黑的直升机果然正高速迫近,机身上乾乾净净,什么標识都没有。 “有傢伙吗?”她扭头问那保鏢。 “就这个了。”男人递过来一把手枪,枪身冰凉,“想在天上跟武装直升机掰腕子,咱没戏。” 叶远撑著身子,勉强坐直了些:“往北,飞城区,他们不敢在市中心动手。” “不行!”唐宛如立刻呛回去,“那会把普通人拉下水!” “不会。”叶远摇摇头,呼吸有些急,“他们只要我们,不会冒著在市区搞出大乱子的风险。”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般的剧烈摇晃,飞行员嘴里爆出一串听不清的咒骂:“妈的!他们锁定我们了!” “李子明呢?”叶远忽然开口,声音直直地射向保鏢。 “安全屋,城东那边的。” “他不在那儿。”叶远的声音像是淬了冰,“李明川说的,我们捞出来的,是个冒牌货。” 这话一出,唐宛如和那保鏢身子都僵了一下。 “胡扯!”保鏢立刻反驳,“我亲眼看著你们把他弄出来的!” “除非……”唐宛如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除非,有两个李子明!” 叶远吐出一口气,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又像是压上了更重的石头:“克隆,『心元方』计划的手笔。” 保鏢脸上的肌肉瞬间绷紧,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这事儿,我可没收到过风声。” “所以,你也栽了。” 唐宛如的声音里带著一丝嘲弄。 “陈静把我们所有人都耍了。” 话音未落,机身猛地一沉,紧接著是更剧烈的拋甩,唐宛如整个人被惯性甩出去,后背重重撞上冰冷的舱壁。 “开火了!他们打中了尾翼!” 驾驶舱那边传来飞行员的怒吼,声音都变了调。 叶远一把攥住唐宛如的手腕,力道不小,他喘著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听著,万一……我是说万一我们掉下去,你什么都別管,马上去找李子明——活的那个,真正的那个!” “乌鸦嘴。” 唐宛如甩开他的手,语气却没什么起伏,她反手褪下手腕上那只晃眼的钻石手鐲。 “睁大眼瞧仔细了。” 手鐲在她指间灵活地一转,隨著一声轻微的机括弹开声,那昂贵玩意儿竟然节节分离,在她手中迅速变幻形態。 不过眨几下眼的功夫,一个巴掌大的、结构精密的黑色小盒子就躺在她掌心。 “什么名堂?干扰器?” 叶远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手肘撑著地板,试图坐得更稳些。 “这玩意儿可比干扰器金贵多了。” 唐宛如唇边掠过一抹难以捉摸的弧度,把那小黑盒拋给前方的飞行员。 “我在巴黎收的,了两百万,欧元。” “用它,能短时间里接管任何电子制导系统。” “插进控制面板,红色那个钮,按下去。” 飞行员显然没工夫细问,接过东西,依言操作。 机舱內的灯光噼啪闪了几下,隨即恢復了照明。 “这就行了?” 保鏢的声音透著不確定。 唐宛如没理他,只是轻轻吐出三个数字:“三。” “二。” “一。” 第404章 钻心一痛 “你——” 叶远猛地倒抽一口气。 伤臂被这突兀的动作扯得钻心一痛。 额上刚退下去的冷汗,又爭先恐后地冒了出来。 他刚才,想说什么来著? 对了。 那架直升机。 之前还在用探照灯凶狠地追猎他们的武装直升机。 毫无徵兆。 那巨大的钢铁造物,在夜空中猛然一滯,隨即完全失控,陀螺般疯狂摆动,一头朝黑沉沉的大地扎了下去。 天边,只留下一道迅速消失的、歪斜的火光。 远处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隔著飞机的轰鸣,依旧清晰可辨。 “小场面。” 唐宛如的声音不高,悠悠飘来。 “给他们指错了路,让他们提前找地方猫著了。” 她又补了一句,声线平直,听不出什么波澜。 “强制迫降,技术活。” 一直沉默的保鏢,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声音乾涩。 “大小姐……这种等级的装备……绝对是严控的违禁品!” “所以我才说,是『买』的。” 唐宛如舒展了一下身体,活动著手腕。 她腕上空空荡荡。 “可不是我『造』的。” “有钱,很多时候能办成很多事。” 她指尖在冰冷的舷窗上轻轻一点,窗外是凝固的墨色。 “尤其在某些暗处,只要价码给足,什么离谱的玩意儿都能给你弄来。这种能让大鸟从天上掉下来的小东西,自然也能。” 叶远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发紧。 他缓了好一阵,才勉强发出声音,带著沙哑。 “这种……保命的底牌,你……还有多少?” “嗯……紧急情况下,总归够用。” 唐宛如没有给出確切的数字,语气依旧平淡。 “我爸走了之后,我学到了很多。凡事多留几手,总归稳妥些。钱买个安心,总比事到临头手忙脚乱强。” 驾驶舱那边,飞行员的声音有点抖,也许是惊魂未定,也许是別的什么: “大小姐!咱们……咱们现在去哪儿?” 驾驶舱那边,飞行员的声音有点抖,也许是惊魂未定,也许是別的什么:“大小姐!咱们……咱们现在去哪儿?” 唐宛如的声音没什么起伏。 “城西,我的私人停机坪。” 她停顿了一下。 “飞机在那儿。” “不行!” 叶远立刻否定,额角的冷汗又开始密密麻麻地往外冒,脸色比刚才更难看。 “太明显了,他们肯定会派人在那边堵我们。” 一直沉默的保鏢,此刻也开了口,声音有些紧。 “叶先生,你有別的路子?” 叶远忍著手臂上钻心的疼痛,脑子飞速转动。 “金融区,百匯大厦顶楼。” “那是?”保鏢似乎对这个地方並不熟悉。 “我一个病人的產业。”叶远儘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儘管失血让他有些头晕。 他受伤的左臂无力地垂著,绷带上的殷红又深了几分。 “那栋楼安保独立,楼顶也有停机坪。” 唐宛如那双漂亮的眼睛弯了弯。 “哦?你的病人,手笔不小啊,能在金融区那种地方有这种配置?” “一个不希望自己心臟有恙的消息传出去的人。”叶远淡淡开口。 “我帮他瞒著,他欠我个人情,答应有需要时会帮一把。” 唐宛如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带著几分玩味。 “行啊,叶医生,真人不露相啊。” “你也不赖。”叶远回道。 飞行员已经接收到了新的指令,直升机在夜空中调转了机头,朝著金融区的方向飞驰而去。 “坐稳了。” “你的伤口,还撑得住?”唐宛如轻声开口,打破了机舱內引擎规律的嗡鸣。 叶远活动了一下肩膀,金属摩擦骨头的细微声响几不可闻:“死不了。” “子弹总得取出来。” “到了百匯大厦再说。”叶远的声音有些飘,目光投向舷窗外。 下方城市的灯火铺陈开来,浓墨重彩,却又带著一种不真实的距离感。 他忽然探手,不算轻柔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陈静说的那些……”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唐宛如抽回手,用了他早先堵回她的话。 叶远喉结滚动了一下,发出一个含糊的音节。 “我欠你个解释。” “解释?”唐宛如的声音陡然冷了下去,像冬日里骤然结冰的湖面,“李子明,你敢说你不认识他?还有我爸,叶远,你到底藏了多少事没告诉我?” 叶远沉默了片刻,脸上的神情在舱內幽暗的光线下晦涩难辨。 “你和我,谁又把底牌都亮出来了呢?” “我们到了。”驾驶舱传来飞行员略带紧绷的通报。 “正前方就是百匯大厦。” 唐宛如侧头,望向窗外。 夜幕中,一栋极高的大楼赫然矗立,楼体外嵌的蓝色灯带勾勒出冷硬的轮廓,顶端確实有一个宽阔的平台。 “你那个病人,真能確保这里万无一失?”她的声音里带著一丝疑虑,儘管她自己也清楚,眼下並没有更好的选择。 叶远扶著舱壁,手臂的伤处传来阵阵抽痛,他咬著牙,艰难地站直身体。 “这世上,哪有什么万无一失的地方。”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稳。 “但这里,至少比我们那个私人停机坪要好。” 直升机开始降低高度,旋翼切割空气,发出愈发沉重的轰鸣。 机身离地面越来越近,停机坪上幽蓝的指示灯光也愈发清晰。 就在起落架几乎要触及平台的前一剎,叶远全身的肌肉猛地绷紧。 “不对!”他低吼,声音嘶哑。 “拉起来!快拉起来!” 唐宛如心头一紧,顺著他骤然僵直的身体看向停机坪。 幽蓝的灯光映照下,几道人影纹丝不动地立在那里,如同凝固的雕塑。 “晚了!”飞行员的声音带著彻底的绝望,在轰鸣声中几乎被撕裂。 “已经进入降落程序,中断不了!” 叶远猛地一旋身,用未受伤的右臂將唐宛如狠狠拽向自己,几乎让她撞进他怀里。 他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耳廓,声音却低沉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 “听著,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不要相信任何人。” 他停顿了一下,气息粗重,带著血腥味和汗湿的味道。 冰凉的金属片被不容分说地塞进唐宛如的手心,坚硬的触感让她指尖一颤。 “包括我。” 第405章 真假难辨 “你这是什么意思?”唐宛如感觉自己的心跳像是骤然停了一拍。 “如果我有什么不对劲的举动,”叶远的声音压得更低,紧贴著她的耳朵,带著一种孤注一掷的狠戾,“用这个,直接扎穿我的脖子,千万別犹豫。” “你是不是疯了!” 唐宛如甩手,想把那冰冷的物件丟还,腕子却被他捏得生疼。 叶远已经不看她,转头对著保鏢低吼: “看好她,寸步不离!” 隨即,他冲驾驶舱那边喊: “准备强行起飞!现在!” 直升机的起落架刚刚触碰到停机坪粗糙的水泥地面,蹭出点点火星。 “哗啦——” 舱门应声被粗暴地拉开。 叶远整个人几乎是弹射出去的。 “叶远!” 唐宛如嗓子喊破了音,本能地就要跟过去,一条手臂拦腰將她死死抱住,力道大得让她喘不过气。 停机坪上幽蓝的地灯映照中,几条影子无声无息地从角落里冒出来,快速地朝叶远那边聚拢。 不对,不止是影子。 那是一张张脸。 一张张完全相同的脸,表情空洞,动作透著古怪的滯涩,每一下都卡著顿。 保鏢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话都说不囫圇: “这……这都,都他妈的是……” “复製品。”唐宛如接了下去,声音发飘。 她死死盯住叶远被那群怪“人”围住的中心。 “他是故意的!”她突然喊了出来,声音尖锐,“他要把那些东西都引到他自己身上!” 飞行员一声不吭,猛地將操纵杆推到底。 直升机发出一阵金属摩擦的尖叫,机身剧烈震颤著,强行向上攀升。 沉重的机腹下方,两个人影死死抓住了起落架,隨著直升机一同离地。 “弄死他们!把他们给我甩下去!”保鏢朝著驾驶舱的方向声嘶力竭地吼。 唐宛如却完全没听见。 她的注意力全在迅速远去的停机坪上。 叶远被那群一模一样的“人”围在中间,竟然没有还手的意思。 他分明……在对那些“东西”说话。 唐宛如脑中“轰”的一下炸开。 “等一下!” “他认识他们!” 这念头砸进唐宛如的脑子里,还没来得及翻搅起任何情绪的浪—— 楼顶,那片区域,倏然爆开一片炫目至极的白。 不是灯光。 那白,铺天盖地,蛮横地吞噬了夜空,吞噬了下方都市的轮廓,吞噬了目之所及的一切。 直升机就像一只被无形巨手攥住的虫子,狠狠一掀。 机身在半空中疯狂翻滚,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断裂声,被狂暴无匹的气流撕扯、揉搓。 唐宛如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被一股大力拋起,后脑重重撞在冰冷的金属舱壁上。 剧痛炸开,短暂却尖锐到极致。 喉间一阵翻涌,铁锈般的甜腥味瀰漫开来。 视野的边缘开始迅速被黑暗侵蚀,起初只是跳跃的斑点,很快就连成一片浓稠得化不开的墨。 在她彻底跌入那无边无际的漆黑之前,残存的意识捕捉到了最后一帧画面—— 叶远。 他就立在那片炽热爆裂的白焰正中央。 先前围攻他的那些复製品,七零八落,已经尽数倒伏。 他却依旧站著,身形挺拔如初,背景是那毁灭一切的白。 他仰著头,衝著他们这架急速拔高、却又摇摇欲坠的直升机。 他的嘴唇翕动著。 隔著震耳欲聋的轰鸣,隔著这生死一线的天堑,唐宛如其实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真切。 可那几个无声的字形轮廓。 却好似拥有了自己的声音,穿透所有阻隔,直直撞入她逐渐涣散的意识最深处,清晰得可怕。 “活……下去……” 然后,再没有什么了。 不。 好像还有一句绝望的嘶喊,从很远,又很近的地方传来,穿透了越来越沉的昏暗。 “——抓不住了!要掉下去了!” 头好痛…… 唐宛如呻吟一声,意识在剧痛中艰难地聚拢。 “醒了?” 一个声音。 熟悉,却又带著一丝说不出的异样。 唐宛如猛地想坐起来,钻心的疼痛让她倒抽一口凉气,动作瞬间僵住。她强忍著不適,眯起眼,循声望去。 门口站著一个人。 那张脸…… “陈静?”唐宛如的声音带著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沙哑和惊疑。 眼前的女人,穿著一身剪裁得体的香奈儿套装,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在柔和的光线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她端著一杯热气腾腾的茶,缓步走了过来,姿態优雅。 房间的奢华此刻才映入唐宛如的余光——水晶吊灯,价值不菲的油画,还有身下柔软得不像话的床铺。 “別紧张,亲爱的。”女人將茶杯递到她面前,语气温和,“我不是你想的那个陈静。” 唐宛如没有接茶,本能地往腰间探去——空的。她的武器不见了。 “找这个?”女人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从口袋里拿出一枚金属物件,正是叶远给她的那个,隨手放在床头柜上。“別担心,我没想没收它。只是怕你一时衝动,伤了自己。” “你到底是谁?”唐宛如的声音冷了下来,视线快速扫过房间,评估著一切可能的退路,以及任何可以充当武器的东西。 “我是陈静。”女人顿了顿,轻轻嘆了口气,语气里带著几分无奈,“但不完全是。我是她的双胞胎姐姐,陈寧。” 唐宛如喉咙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轻哼,像是讥讽,又像是纯粹的不信。 “真方便,又来双胞胎这套?” “別跟我扯什么故事。” 陈寧將那杯热气腾腾的茶搁在光洁的床头柜上,发出轻微的磕碰声。 “我和陈静,从出生起就没见过几面。她运气好,进了李家。我呢,孤儿院的常客。后来是遇上了,可那又怎么样?各走各的路罢了。” 唐宛如的喉咙里逸出一声嗤笑,带著几分不加掩饰的嘲弄:“所以,你是冰清玉洁白莲,她是蛇蝎心肠黑寡妇?这本子,三流编剧都不敢这么递。” 陈寧面色平静,似乎並未因这番话起任何波澜:“信不信隨你。叶远认识我,是他让你待在我这儿。” 叶远的名字像一根针,猝不及防扎进唐宛如紧绷的神经。 “他在哪儿?” 第406章 握刀的手 “一个能让他安心养伤的地方。”陈寧的语速不快,“他伤得不轻,但他非要我先顾著你。” 唐宛如挣扎著挪到床边,双脚踩在地毯上,这才留意到身上不知何时换上了一套陌生的衣物,触感丝滑,显然不是凡品。 “我原来的衣服。” “送去洗了。”陈寧抬手指了指旁边高大的衣柜,“里面有些衣服,新的,你看看合不合身。” 唐宛如走到衣柜前,拉开柜门。 琳琅满目的服饰撞入眼帘,dior的日常套装,valentino的晚宴长裙,armani的干练西装……標籤都还未拆。 “这些……” “我的。”陈寧的解释简单明了,“尺码应该差不多。” 唐宛如从中挑拣出一套armani的黑色套装,款式简洁,面料挺括,方便活动。 她拿著衣服,没有立刻换上,而是看向陈寧。 “劳驾,迴避一下?” 陈寧頷首,转身走了出去,门被轻轻带上。 唐宛如迅速换好衣裤,动作间,她瞥见了床头柜上那个被陈寧隨手放下的金属物件——叶远给她的那个微型注射器。 她快步过去拿起,指尖轻巧地拨弄检查,確认里面的透明液体依旧。 针剂被她隱蔽地藏入袖口內侧。 推开房门,外面是一个极为开阔的客厅,整面墙的落地玻璃窗外,是鳞次櫛比的摩天大楼,灯火辉煌。 看这高度,少说也在四十层往上。 陈寧背对著她,站在窗边,身影被拉得很长。 “这是什么鬼地方?”唐宛如开口,声音还带著一丝初醒的沙哑。 “金融区,我的公寓。”陈寧转过身,“你睡了十二个小时。” “十二个小时?”唐宛如心头一跳,“外面怎么样了?” “百匯大厦的爆炸,新闻上说是燃气泄漏。”陈寧拿起茶几上的平板电脑,屏幕亮著,她递给唐宛如,“李明川已经公开露面,对这起『不幸的意外』表达了沉痛哀悼。” 唐宛如接过平板,飞快地滑动屏幕,新闻標题一个接一个跳过。 “没说死了多少人?” “那些不算『人』。” 陈寧的声音平静无波,像在陈述一件与天气无异的寻常事。 “所以,新闻上才说,百匯大厦的爆炸,无人死亡。” 唐宛如手中的平板电脑屏幕还亮著,李明川那张偽善的脸在上面一闪而过。 她將平板扔回茶几。 “叶远呢?” “我必须见他。” “他不想。” 陈寧的回答乾脆利落,没有半分迴旋的余地。 “他说,你身边有鬼。” 唐宛如的呼吸几不可闻地顿了一下。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们去百匯大厦的路线,李明川一清二楚。” 陈寧的声音没有起伏,却字字敲在人心上。 “直升机上,除了你和他,还有谁?” 唐宛如的脑海中迅速闪过几个身影。 “飞行员,或者那两个保鏢……” “也可能是你。” 陈寧补上了最后一种可能,话语像淬了冰。 唐宛如猛地抬起头。 “他连我也信不过?” “他现在谁都信不过,包括我。” 陈寧踱步到吧檯边,水晶杯与酒瓶碰撞,发出一声轻响,她给自己倒了杯琥珀色的液体。 “但他没別的法子,只能赌一把。” 唐宛如走到巨大的落地窗边,脚下的城市被切割成无数几何图形,阳光下,那些钢筋水泥的丛林泛著刺目的白光。车流无声地涌动,一切都显得那么有秩序,昨夜的爆炸与火光,倒像是一场不真实的幻觉。 “李子明。” 她忽然开口,打破了室內的寂静。 “真正的那个,现在怎么样了?” “叶远在找他。” 陈寧呷了一口杯中的酒。 “但事情比我们想的,要棘手得多。” “详细说说。” “他弄出来的复製品,不止一个。” 陈寧放下酒杯,声音压低了几分。 “也许十几个,也许还要翻倍。” 唐宛如霍然转身。 “怎么会?现在的技术,根本做不到这种程度的复製。” “不是我们认知里的那种复製。” 陈寧的语调里带著一种近乎嘲弄的意味。 “是『心元方』的『惊喜』。那东西,能从根子上改写一个人的构造,在特定的条件下,它就能直接『造』出更多一模一样的人。” “太扯了。” 唐宛如下意识地驳斥。 “这跟街边摊上那些胡编乱造的科幻故事有什么区別?” “现实,有时候比故事更离谱。” 陈寧走向墙边那个毫不起眼的书架,手指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轻轻一按。 沉闷的机括声响起,书架无声地向一侧滑开,露出了背后一个幽深的入口。 “跟我来。” “有些东西,你亲眼看看比较好。” 唐宛如没有犹豫,迈步跟了进去。 书架之后,是一个小型化的指挥中心。 墙壁上嵌满了大大小小的屏幕,各种复杂的数据流和实时监控的画面在上面不断跳动刷新。 唐宛如的指尖划过冰冷的控制台,那些闪烁的数据流刺得她眼睛有些发涩。 “你,究竟是谁。”她再次开口,语气比先前沉了不少。 陈寧背对著她,手指在某个虚擬键盘上飞快跳动,过了好一会儿,才在旁边的金属椅上坐定。 “一个军方的叛逃科学家。” “专门研究『心元方』的。” 这三个字,每一个音节都带著不祥的重量,砸在唐宛如心上。 “后来呢?” “我察觉了那东西的真正用途。”陈寧在面前的空气中划拉几下,一面光屏上立刻铺满了密密麻麻的文件名,“於是,我选择离开。” “这些年,我费尽心力追踪『心元方』的动向,就是为了阻止某些人將它用在不该用的地方。” 唐宛如的视线在那堆文件名中逡巡,一个熟悉的名字赫然在列,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我父亲……” “唐明志是个好人。”陈寧的声音低沉下来,“他试图叫停那个疯狂的项目,可惜……” “他为此付出了代价。”唐宛如的声音平淡,却透出一种彻骨的冷意,“那不是意外。” “嗯。”陈寧应了一声,“叶远的父亲,也是如此。” 唐宛如的手指收紧,骨节泛白。 “动手的人是谁?” “李明川,不过是把刀。”陈寧切换了光屏上的內容,“握刀的手,在更高的地方。” 第407章 紧绷姿態 “他?” 唐宛如看著光屏上的照片,男人面孔在新闻里见过,国家安全委员会里能说得上话的人物。 “摆在前面的人偶。” 陈寧轻描淡写,手指在操作台上轻点。 “真正躲在帘子后面的——” 话没说完,指挥中心里静得落针可闻的空气被一阵突兀的敲门声撕裂。 声音不疾不徐,但有股劲儿,让人没法忽视。 “谁?” 唐宛如身体瞬间绷紧。 这里不该有访客。 陈寧眼中闪过一道冷光,手速极快地关闭所有光屏,从操作台下方摸出一把造型少见的手枪。 “跟我出去。” 两人脚步放得很轻,一前一后回到客厅。 敲门声还在响,没有停的意思。 “哪位?” 陈寧隔著门,声音沉沉地问。 门外传来一个带著点沙哑的男声。 “我。” 唐宛如呼吸一般。 这个声音。 陈寧透过门上的微型镜头扫了一眼,紧绷的肩膀这才稍稍鬆开。 她打开了门锁。 门外,叶远倚在门框上,左臂的白色绷带上渗出一些暗红,脸色看起来比之前灰白,但人看著还撑得住。 他身后跟著个年轻人。 瘦高个儿,看著很不安,手足无措地搓著衣角,年纪应该不大,也就二十出头。 “你把他弄到手了?” 陈寧微微扬眉,有些意外。 叶远侧过身,轻轻推了推身后的年轻人。 “正牌的李子明。” 唐宛如打量著眼前这个被称作“正牌”的年轻人。 他身上透著一股没怎么见过世面的青涩,和之前那个完全不一样。 “你验过了?” 唐宛如问叶远。 叶远关上门,声音里带著明显的疲惫。 “骨头渣子都对过了。” “错不了。” 那个叫李子明的年轻人身体缩了一下。 他不安地扫视著这个完全陌生的房间,还有房间里那些他一个都不认识的人。 “这……这是什么地方?” 声音带著显而易见的颤抖。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放鬆。”叶远的声音很轻,先是安抚这个明显嚇坏了的小伙子,“没人会伤害你。” 他这才转向唐宛如。 “你还好?” 唐宛如没有立刻回答。 陈寧刚才那些话还在她脑子里打转,让她看向眼前这个人时,多了几分审视。 “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陈寧联繫的我。”叶远的眉毛微微动了一下。 “出什么事了?” “你们怎么联繫上的?”唐宛如追问,右手无声无息地滑向袖口。 一支预备好的注射器藏在那里。 叶远似乎察觉到了她这份不同寻常的警惕。 “有特定的通讯方式。” “证明你是叶远。”唐宛如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说点只有我们俩才清楚的事。” 叶远沉默了几秒。 “你右手手背上,有我银针留下的印子。” “那不只用於定位,上面还附著我的dna標记。” 唐宛如的指尖在袖口边缘停住了。 可她整个人的姿態,绷得一点没松。 “继续。” “第一次见面。” 叶远的声音清晰又平稳。 “圣玛丽医院急诊室。” “你穿一双prada的红色高跟鞋。” “踩烂了一台价值三万美元的医疗设备。” “然后掏出你的运通黑卡结了帐。” 听到这里,唐宛如一直高悬著的心,总算鬆了一口气。 “好吧,是你。” “不然你以为我是哪个?”叶远挑了挑眉。 “克隆体,或者被什么东西操控的傀儡。”唐宛如无所谓地耸了下肩,“这两天,什么离谱的事儿没见过?” 叶远没接她这话。 他转头问陈寧:“你跟她透露了多少?” “就说了些基本情况。”陈寧应道。 “关键的还没来得及细说。” 叶远点了下头。 他把注意力分给那个一直怯生生缩在旁边的李子明。 “饿了?” “要不要先休息会儿?” 年轻人幅度很小的、怯生生地点了点头。 陈寧立刻有了动作。 “我带他去客房。” “顺便准备点吃的。” 她话音没落,就带著李子明离开了客厅。 屋里霎时只剩下叶远和唐宛如两人。 空气凝滯了一瞬,带著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侷促。 还是唐宛如先打破了这份沉默。 “你胳膊怎么样了?” “不碍事。”叶远回答得很简短。 他走到窗边,背对著她。 “有些事,我们是该好好谈谈了。” “谈什么?”唐宛如的唇边勾起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话语里却淬著冰。 “谈我们的婚姻?” “谈那个『心元方』?” “还是谈谈你自始至终瞒著我的所有事?” 叶远转过身。 “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 “什么事?” “阻止李明川,不能让他启动心元方3.0。”叶远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波澜,“他选在三天后,那场慈善晚宴上动手。” 唐宛如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问:“慈善晚宴?政商名流云集的那种?” “对。”叶远扯了下嘴角,弧度微妙,“一网打尽,他算盘打得响。” “怎么阻止?” “李子明体內的原始配方,你的血做引子,还有……”他顿了顿,“我的技术。” 唐宛如重复了一遍,语调有些怪异:“你的『技术』?” “我能解开心元方的分子结构。”叶远说得很平淡,“我父亲教的。” “所以,”唐宛如的声音绷紧了,“你从一开始接近我,就是为了心元方?” 叶远沉默了片刻。 “最初,是。” 那两个字像针尖,轻轻刺了唐宛如一下,她指尖微微蜷了蜷,面上却没什么变化:“行,至少你说了实话。” “但后来,就不是了。”叶远的声音压低了些,“事情……变得不一样了。” “不一样?”唐宛如哼笑一声,“是指你发现我的血,能治你的心口疼?” 叶远猛地抬眼看她。 “陈寧跟我说的。”唐宛如抱起了手臂,“这么说,是真的了。” 叶远缓缓呼出一口气:“对。但不全是这样。” “那全部是哪样?” 叶远刚要开口,门铃又响了,突兀得很。 两人几乎同时绷紧。 “你约了人?”唐宛如压著嗓子问。 叶远摇头,几步走到门边,凑向猫眼。 只一眼,他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谁?”唐宛如心提到了嗓子眼。 叶远慢慢转回来,脸上没什么血色。 “是你父亲。” “你说什么?”唐宛如脚下虚浮了一下,“不可能,我父亲他……” “死了。我晓得。”叶远的声音轻得像耳语,“但现在站在门外那个,就是唐明志。” 第408章 亡者归来 脚下,地面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样。 唐宛如觉得喉咙里像塞了团烧过的炭,声音干哑得厉害。 指甲深深扣进掌心,那股锐痛让她勉强找回一点清醒。 “你胡说些什么?”她几乎是挤出这句话。 “不可能!”声音带著无法置信的低沉。 门铃声又响了,这次更急促,仿佛催命。 叶远侧了下头,示意陈寧带李子明去个安全地。 他深吸一口气,手搭上了冰凉的门把。 门轴转动那一刻,唐宛如呼吸一窒。 站在外面的男人,顶著一头晃眼的银髮,身板挺得笔直。 那张脸,虽然刻满了岁月的痕跡,却带著一股旧时贵族特有的那种疏离感——那是她记忆里父亲的样子。 他开了口。 “小宛。” 声音低沉,熟悉得让人心底发颤。 里面裹著一种久违的温柔。 唐宛如身体本能地向后猛退一步。 右手已经悄悄摸到了藏在袖子里的小玩意儿。 “你是谁?”她问,声音冷得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 “是我,爸爸。”男人就站在门口,一步没往前挪。 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但我们时间真的不多了。” 叶远没完全放下戒心,只是微微侧了下身。 门开了。 站在外面的男人走了进来。 “你应该死了。”唐宛如嗓子发紧,每个字都像从石头缝里挤出来。 “葬礼是我亲手办的。” 男人——唐明志,他没急著回应,只是缓步走进客厅,视线扫过四周。 他在叶远身上停了停。 “躺在那里的那具,確实是下葬了。” 他声音不高,却像带著某种分量。 “可那不是我。” “看来,你把叶家的那个孩子找到了。”他继续说,语气听不出情绪。 叶远没说话,只是把门重新落锁。 他的手指不经意地碰了碰左臂缠著的绷带边缘。 “证明给我看。”唐宛如没动,站在原地。 唐明志看著她,没立刻开口。 房间里一时只有几不可闻的呼吸声。 “十六岁那年,你非要去巴黎,一个人。”他终於说话了,声音低沉,却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某个尘封的盒子。 “回来以后,把自己关房间里,偷偷摸摸把我那瓶xo开了。” “喝得烂醉,吐得一塌糊涂,问你什么委屈都不说。” 唐明志顿了顿,像是在回味那晚空气里的酒气和沉默。 “半夜我去你房间,你睡著了,嘴里一直喊妈妈。” 唐宛如指尖猛地一蜷,那晚喉咙里的苦涩,还有藏在心底的那些不甘,瞬间涌了上来。 这件事,只有她自己,还有眼前这个人,才知道。 “你那些小把戏,別以为我看不出来。”唐明志突然话锋一转。 “不过现在不是玩捉迷藏的时候。” “为什么?” 她的声音不再那么冰冷,尾音极轻地抖著。 “为什么要装死?” “因为『心元方』。”唐明志走到窗边,夜色將他的身影勾勒得有些模糊,楼下城市的喧囂被厚重的玻璃隔绝在外。 他转过身,声音不高,却清晰无比:“那东西,根本就不是什么救世良药。” “李明川那伙人,要用它来控制人心。” 客厅里霎时安静下来,只有几人轻浅的呼吸。 “他们计划在三天后的慈善晚宴上动手。” “第一批目標,就是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 叶远身体微微前倾,打破了沉寂:“晚宴?大概有多少人?” “三百个左右。”唐明志说,“不多,但这些人,隨便拎出一个,都能让这座城抖三抖。” “他们掌握的资源,差不多能占到全国的三分之一。” “一旦他们被控制……” 他没把话说完。 “整个城市,都会变成他们的掌中玩物。”唐宛如接了下去,声音里带著一股透骨的寒意。 沉默。 死一样的沉默。 “我要听全部的。”唐宛如一字一句,盯著他,“叶远的心臟,我的血,还有……我母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唐明志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动作间透著一股难以掩饰的疲惫,他抬手揉了揉眉心。 >思考中…. 唐明志的声音沉了下去。 “『心元方』最初的目的,是叶远父亲的心臟。” “他是第一批志愿者。” “可惜,实验出了岔子。” 空气凝固。 唐宛如的指甲掐进了掌心。 “所以,那个岔子,遗传给了叶远。”她的话语很平,听不出什么情绪。 叶远的呼吸重了几分。 唐明志避开了女儿的追问,话锋一转,更低沉。 “你母亲……” 他停顿,那未完的话语沉甸甸压在每个人心头。 “她的血,很特殊。” “能中和『心元方』的某些东西。” “这种特殊,你也继承了。” “我算什么?” 唐宛如猛地站起身,膝盖重重撞在茶几的一角,发出一声闷响。 她却毫无反应。 “一个隨时能取用的样品瓶?” “一个活生生的人形血库?” 每一个字都淬著冰。 “不是这样的,小宛。”唐明志的声音透著疲惫,他伸出手,想去拉她,手臂却僵在半空。 “那为什么让我嫁给他?”唐宛如骤然转向叶远,声音陡然尖厉,“那份婚前协议!写得明明白白,定期『体检』!哈,我现在全明白了,就是为了定期抽我的血!” 叶远的面色,瞬间灰败下去。 “我……那时候並不確切了解所有內情。”他开口,嗓音乾涩。 “哦?” 唐宛如向前逼近一步,下頜扬起一个挑衅的弧度。 “那你每三个月,给我做一次从头到脚的检查,抽走比常规体检多一倍的血,你又在盘算什么?” 叶远喉结艰难地滑动了一下,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怒火,也在他胸膛里翻滚。 “我確实需要你的血液来维持一些东西,但我从没有用任何手段强迫你。每一次,都是你点头的。” “那是基於谎言的同意!”唐宛如的声音几乎要撕裂空气。 唐明志重重地嘆了口气,站起身,横亘在两人中间。 “小宛,这件事不能全怪叶远。他需要你的血液不假,但他同样也在护著你。李明川那伙人,一直想把你弄去做什么活体实验,是叶远,一直挡在你前面。” “真是感天动地。”唐宛如发出一声短促的冷哼,没有半分温度,“所以,这就是你们男人之间的默契?你,把我打包送给他;他,一边护著我,一边定期享用我的血?这买卖,真划算!” 叶远猛地向前一步,肩头几乎撞上唐明志,声音压抑,字句从牙缝里挤出来:“我娶你,从来不单单是为了你的血。” “那还能为了什么?”唐宛如毫不退让,直直迎向他。 第409章 宴会伏击 “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没把你当个没有感情的工具。” “都住口。”唐明志的声音不大,可没人敢吱声。 他打断了两人之间快要绷断的气氛。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有更要命的。” 叶远立刻转过头,注意力被拉了回来。 “什么事?” “『心元方3.0』的投放装置,就在三天后慈善晚宴的会场里。”唐明志的话像是浸了水。 “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喷泉摆件,实际上,是最尖端的气溶胶释放系统。” 唐宛如吸气声都停了。 “奥登美术馆那个水晶喷泉?值两千万那个?” “对,就是它。”唐明志点了下头。 “李明川用市政建设的名义捐赠的。” “明面上是件艺术品,背地里……” “完美的隱形杀器。”叶远接话。 “谁会去怀疑一个价值连城的艺术品有问题?” 唐宛如深吸了好几口气,强迫自己別乱。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脑子转得飞快。 “我们需要那个喷泉的设计图。” “我这儿有。”唐明志从西装內袋里摸出一个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的东西。 微型存储器。 “还有『心元方3.0』的部分核心配方。” “出事了。” 陈寧的声音像忽然冒出来的气泡。 他身后跟著李子明,脸色也不好看。 “陈静,有人看见她在楼外面。” 唐宛如袖口里滑出一点寒光,针尖。 叶远已经侧过身,挡在她身前。 “她怎么找过来的?”唐明志低声问。 他脸上没了平时的那种淡定。 “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必须马上走。”叶远说得很快。 他几步衝到客厅角落,手指在墙壁上按了一下。 一扇偽装成墙板的暗门无声地打开了。 “安全通道。” 他们刚要动。 尖锐的门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叮咚——叮咚—— 所有脚步都停住了。 呼吸像是卡在了嗓子眼。 “谁?”唐宛如问。 叮咚——叮咚—— 门铃声像催命符一样响起来,所有人都僵住了。 空气瞬间凝固,只能听见彼此压抑的呼吸声。 唐宛如攥紧了手里的注射器,冰凉的金属贴著掌心,奇异地让人冷静下来。 叶远不动声色地把她拉到身后,同时朝陈寧和唐明志递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往后撤。 “监控。”叶远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陈寧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得飞快,屏幕亮起,映出门外的情形。 站在门口的是个陌生的金髮女人,一身裁剪合体的衣服,手里捧著一个纯白色的礼盒,脸上的笑容挑不出一点错。 不是他们提心弔胆的陈静。 “tiffany的盒子。”唐宛如极轻地说,“送礼的?” 叶远没吭声,下頜线绷得死紧。 “陷阱。”唐明志沉声吐出两个字。 几乎就在同一秒,陈寧手机屏幕上另一个监控画面猛地跳了一下。 电梯轿厢里,一个穿著黑色紧身作战服的女人赫然出现,短髮,手里那把枪装了消音器。 是陈静。 屏幕上的数字跳动:16楼,还在往上升。 他们现在在18楼。 “操!”唐宛如低骂一声,“前面送礼,后面抄家,玩夹心饼乾啊?” 叶远刚要拉著唐宛如冲向那扇偽装的暗门—— 轰隆! 一声巨响,像从地底钻出来,又像直接炸在耳膜上。 整个公寓猛烈地摇晃起来,头顶的水晶吊灯哗啦一声砸落,玻璃碎片飞溅得到处都是。 灯光在疯狂闪烁几下后,彻底熄灭了。 浓重的烟尘味瞬间瀰漫开,呛得人根本喘不过气。 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里,唐宛如只觉手腕一紧,被人用力攥住。 她几乎是本能的反手就要去格挡。 “是我。”一个声音贴著她的耳朵,带著一股灼热的气息。 “抓紧。” 再能喘上气,已经是三十个小时以后了。 一杯香檳递过来,侍者笑容周到。 唐宛如纤长的手指接过高脚杯,指腹贴著冰凉的玻璃壁。 她回以一个得体的笑容,將酒杯举到唇边。 杯里的酒液金黄,细小的气泡爭先恐后地往上升。 她身上是那件酒红色的礼服,衬得皮肤像玉一样白。 脖子上那串红宝石项炼在头顶璀璨的水晶灯光下闪著並不柔和的光。 他们现在躲在这家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里,今晚则混进了楼下的慈善晚宴预演。 “真要在这儿晃?”叶远的声音压得更低,就在她耳边。 他穿著深蓝色的西装,身形挺拔,站在人群里一点都不显眼。 唐宛如啜饮了一小口香檳。 “这是唯一能摸清现场的机会。”她轻声回应。 “这地方真是……”唐宛如没说完,摇了摇头。 叶远端著一杯苏打水,在人群里站得笔直。 水晶灯晃得人眼晕,空气里全是混著香水味的客套寒暄。 “谁能想到,刚从地底爬出来,转头就进了这种销金窟。”唐宛如低声说。 她晃了晃手里的香檳,冰凉的玻璃贴著指腹。 “你爸和李子明呢?”叶远问她。 他隨手从路过的侍者托盘里拿了块迷你三明治。 “附近的安全屋。”唐宛如回答,视线扫过大厅。 “陈寧盯著。” 她停顿了一下,看向宴会厅中央那个巨大的水晶装置。 喷泉。 號称价值两千万的艺术品,在灯光下闪得耀眼。 “那玩意儿真是武器?”她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叶远咬了一口三明治。 “越是毒蛇,皮越是光鲜。”他说。 气氛忽然就冷了那么一下。 有些话横在他们中间,像没处理乾净的伤口。 她没接他的话茬。 “我爸倒是有个想法。”唐宛如换了个话题。 “他说可以在正式晚宴上,把那喷泉的控制系统换掉。” 叶远咀嚼的动作停了停。 “太冒险了。” “比整个城炸上天还冒险?”唐宛如反问他。 他们没再说话。 主持人走上了台。 一个姿態优雅的女人,脸上带著標准的笑容。 她开始热情洋溢地讲这场慈善晚宴有多么高尚。 什么匯聚精英,筹集善款,帮助那些没钱上学的孩子。 唐宛如手里捏著酒杯,指节微微泛白。 听听。 她说。 她轻嗤一声,那点笑意还没浮到脸上就散了。 “一边装模作样做慈善,一边琢磨著怎么把人全捏手里。” 叶远手腕一收,把她往自己身边拉了拉。 人群像潮水,他们逆著往边上靠。 “看到个老熟人。” 她顺著他的方向看过去。 李明川。 正跟几个一看就很有来头的人聊著,脸上掛著那种得体的笑。 很难把他跟那些脏事儿联繫起来。 她下意识理了理耳边的头髮,那下面是张完全不同的脸。 “他认得出?” 叶远压低声音。 第410章 当机立断 李明川確实没有把注意力投向他们这边,但宴会厅另一头的动静,却让唐宛如心头一跳。几个穿著保安制服的人正在入口处交头接耳,视线时不时扫过厅內。 “情况不对。”她压低了声音。 “该走了。”叶远当机立断,手臂轻轻搭上她的,准备撤。 计划总是不如变化快。 他们刚要向出口挪动,一个熟悉到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真是令人惊喜的偶遇,叶医生,唐小姐。” 两人动作一顿,猛地回身。 李明川端著一杯威士忌,站在他们面前,姿態从容,笑容依旧。 “市长阁下。”叶远迅速敛了神色,回以一个得体的微笑,“没想到您也来参加预演。” 李明川轻轻晃了晃杯中的琥珀色液体:“身为东道主,自然要確保一切尽善尽美。”他的视线在两人脸上不著痕跡地打了个转,“听说二位最近遭遇了一些不愉快的小事故,百匯大厦那场爆炸,真是可惜了。” 唐宛如顺势挽住叶远的手臂,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轻鬆些:“多谢市长关心,我们运气还行,只是受了点皮外伤。” “的確是上天眷顾。”李明川的笑意未曾抵达眼底,“不知唐小姐的父亲,近来身体可好?” 这话像一根细针,精准地刺向唐宛如最敏感的神经。 她故作讶异:“市长这是何意?家父已经过世三年了。” “哦?是吗?”李明川的表情似笑非笑,“那可真是奇了,我前天晚上,似乎在金融区瞧见一个与他身形极为相似的人。” 叶远適时接话:“市长大概是看错了。唐先生確实已经不在了,他的葬礼,我亦有出席。” “或许吧。”李明川不再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转而抬手,遥遥指向大厅中央那座晶莹剔透的水晶喷泉,“二位觉得这件艺术品如何?义大利进口水晶,纯手工打造,价值两千万美金。” “非常华丽。”唐宛如巧妙地应付过去,“不过,我个人更偏爱简约一些的艺术风格。” “那可真是遗憾了。”李明川故作惋惜,“这可是我亲自挑选的。三天后的正式晚宴上,它会喷出香檳,代替现在的水,为所有宾客带来惊喜。” 他特意加重了“所有宾客”几个字的语气,听得唐宛如背上有些发凉。 “那一定会令人印象深刻。”叶远圆滑地接道。 李明川放下酒杯,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袖口那对价值不菲的蓝宝石袖扣:“对了,陈静夫人前些日子一直在寻二位,说有些紧急事务需要商议。她明日也会过来试装,不如,约在这里见上一面?” “我们最近日程排得很满。”唐宛如微笑著婉拒,“改日再约吧,市长。” “悉听尊便。”李明川微微頷首,“我还有其他客人需要招待,先失陪了。” 他转身离去,那股无形的压力却像铅块一样沉甸甸地留在了原地。 “他清楚了。”唐宛如声音压得极低,“他清楚我们在查那个喷泉。” “不止,”叶远的声音也绷紧了,“他还清楚你父亲尚在人世。必须立刻通知唐先生,改变计划。” 两人维持著上流社会特有的优雅从容,若无其事地向著出口方向移动。 “二层有间更衣室。”唐宛如轻声提议,“我们上去换掉衣服,从员工通道离开。” 叶远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走上旋转楼梯,一位身著chanel套装的女士姿態优雅地为唐宛如引路。更衣室里舖著柔软的羊毛地毯,水晶镜前摆放著琳琅满目的香水和化妆品。 “需要助理帮忙吗,唐小姐?”那位女士温声询问。 “不用了,谢谢你。”唐宛如婉拒。 女士躬身退下后,叶远倚在门边,警惕地观察著走廊外的动静。 “你快点。” 唐宛如迅速从手包里取出一个火柴盒大小的黑色仪器,开始在更衣室內仔细扫描。 “找到两个。”她声音压得很低,手指灵活地將两个微型窃听器从隱蔽的角落摘下,隨手丟进一个盛了半杯清水的玻璃杯里。 叶远眉梢动了动:“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些的?” “自从发现我丈夫——哦,不,应该说,我那『名义上的』丈夫,在我们的婚前协议里,埋了那么多『惊喜』之后。” 唐宛如头也不回,声音里淬著冰碴,手里没停,开始解开礼服繁复的扣子。 华贵的衣料滑落,露出底下紧贴肌肤的黑色作战服。 她从那个看起来只能装口红和粉饼的手包夹层里,利落地抽出一套叠得方方正正的休閒服,动作快得像演练过无数遍。 更衣室里只有两人衣物摩擦的细碎声响,以及叶远逐渐沉下去的呼吸。 “我一直想问,”唐宛如背对著他,將换下的礼服隨手扔在丝绒凳子上,一边套上深色外套,一边漫不经心地开了口,“我们结婚一年零三个月,你每隔一阵子抽我的血,到底图什么?” 叶远沉默了几秒,声音有些发紧:“我在研究一种针对性的解药。” “解药?”唐宛如猛地转过身,外套拉链拉到一半,停住了。 “你確定不是拿去复製了什么,或者乾脆——卖了个好价钱?”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叶远的声音压得很低,他靠在门框上的姿势微变,但整个人的气息都冷了下去。 唐宛如没接话,径直走到那面巨大的水晶镜前。 她抬手,取下了颈间那串红宝石项炼。宝石在灯光下折射出妖异的光。 指尖在项炼坠子背面一个隱蔽的卡扣上轻轻一按,只听“咔噠”一声轻响,吊坠应声弹开,露出里面比米粒大不了多少的微型存储装置。 叶远瞳孔缩了一下:“这是……” “证据。”唐宛如的语调没有半分波澜,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关於『心元方』计划的所有脏活,所有参与者的黑料,一桩桩,一件件。当然,也包括我那位好丈夫,是怎么处心积虑利用我的。” 她的手指轻轻拨弄著那个小小的装置。 第411章 假意清醒 叶远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扶著门框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所以,你一直在防著我?或者说,监视我?” “谈不上监视,叶医生。”唐宛如將项炼恢復原状,重新戴回颈间,又仔细地用衣领遮好,“我父亲『过世』之后,我就学会了一个道理——身边的人,一个都不能全信。这叫风险对冲,懂吗?” 两人之间那根无形的弦,彻底绷断了。 叶远深吸一口气,率先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先离开这里。李明川那老狐狸,不会给我们太多耍腔的时间。” 话音刚落,唐宛如口袋里的手机极轻地震动了一下。 她迅速掏出查看,是陈寧发来的加密急讯: “安全屋暴露!陈静带人摸过去了!你爸和李子明已经紧急转移。碰头地点改了,马上回酒店47层行政套房,取备用方案!” 唐宛如读完消息,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 她刚要开口,手臂內侧猛地一阵尖锐的刺痛。 她错愕低头,一截细如牛毛的针尖正从她皮肤下拔出,而握著那支微型注射器的,赫然是方才那位引路的、“温婉热心”的chanel套装女士。 “你……”唐宛如脚步踉蹌,眼前的一切开始扭曲变形,色彩也迅速剥离。 那位女士慢条斯理地抬手,揭下了脸上那张仿真度极高的面具,露出了陈静那张混合著得意与冷酷的脸。 “唐小姐,你的血样,我亲自来取,才放心。”陈静对著空气,或者说,对著隱藏在衣领下的微型通讯器,用一种近乎耳语的音量匯报,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钻进唐宛如渐渐涣散的意识里,“a號目標捕获,意识剥离程序启动。” 唐宛如重重跌坐在冰冷的地毯上,她想伸手抓住些什么,指尖却只徒劳地划过空气,最后,胡乱摸索中,似乎碰到了一个硬硬的、卡片似的东西。 天旋地转。 在她彻底失去意识前,耳边传来了叶远惊怒交加的暴喝,以及陈静那不带任何情绪的、冰冷的指令: “b號目標,叶远,一併控制。反抗,就地清除。” “东西呢?” 陈静的声音此刻听不出半点温婉。 唐宛如感到尖锐的刺痛从手臂传来。 药性似乎瞬间就要吞噬她的意识。 万幸,衣物掩盖下的皮肤上,那枚微型解毒贴片正悄然发挥作用。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瞬,她启动了它。 唐宛如任由身体向下瘫软,彻底“昏迷”过去。 高跟鞋敲击水磨石地面的“嗒嗒”声由远及近,停在她身侧。 “检查她隨身物品。” 唐宛如维持著毫无防备的姿態,任凭对方搜掠。 冰凉的指尖先是勾走了颈间那条红宝石项炼,那上面还残留著她肌肤的温热。 然后是外套口袋里的手机。 最后是那张薄薄的酒店房卡。 “b区实验室已准备妥当,隨时可以提取血样。”陈静对著通讯器下令。 两个保安制服的壮汉架起唐宛如,拖著她往外走。 员工通道內灯光昏暗。 眼皮微启的瞬间,她瞥见了叶远。 他额角掛著血痕,显然经过一番搏斗,正被另外三个人牢牢控制著,嘴巴似乎还被什么东西堵上了,只能发出“呜呜”的闷哼。 他们被一前一后塞进了同一辆麵包车。 车厢內光线晦暗,只有几台仪器的绿色指示灯在幽幽闪烁,映得人脸也泛著绿光,跟鬼火似的。 前排的陈静回过头,指尖有节奏地轻叩著座椅扶手,那声音在这狭小空间里异常清晰。 “叶医生,这么多年,可真是委屈您了。” “可惜了,你最终还是选择了背叛。”陈静的声音带著几分冷峭。 “背叛?” 叶远的声音不高,听不出什么情绪。 “我什么时候背叛了?我一直在完成我的任务,不是么?” 唐宛如紧绷的神经因为这句话狠狠抽动了一下,她竭力控制著呼吸的节奏,生怕泄露出一丝异样。 “是么?” 陈静哼笑一声,尾音拖得有些长。 “你既然已经拿到了『心元方』的核心配方,为什么拖著不交?” “还有,唐小姐的血,我们等著用,你又为什么把她护得那么紧?” 叶远没说话。 车厢里一下安静下来,只有轮胎压过路面那种单调的“嗡嗡”声,一下下敲著人的耳膜。 “五年前,你答应替我们研发『心元方3.0』,条件是你父亲的遗体,我们会完整归还。” 陈静的语速不快,一个字一个字地砸出来。 “可你,拖到了现在。” “科学需要严谨。” 叶远终於出了声。 “『心元方』目前的结构有缺陷,如果现在就用,后果谁也担不起。我需要时间,把它弄好,这是对所有人负责。” 唐宛如掌心一阵刺痛,指甲掐得太深了。 五年前……协议……这些字眼在她混沌的意识边缘炸开。 他还瞒了多少事? 麵包车往下一沉,驶进了一处黑黢黢的地下车库,最后在一扇电梯门前停稳。 “人分开带,不同的实验室。” 陈静下了命令。 “叶医生去b-3,最高监控级別。” “唐小姐,b-6,准备抽血。” 唐宛如又被人从车里拖了出来,她乾脆把全身的力气都鬆掉,任由那两人架著,脑袋歪在一边,呼吸也放得极轻,继续装著人事不醒。 “嘖,多可惜啊,唐小姐本来能舒舒服服当她的大小姐的。” 陈静的声音里全是嘲弄,冰凉的指尖有意无意地蹭过唐宛如额前的碎发,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慄。 电梯下到了地下六层,停了下来。 厚重的金属门“嗤——”地滑开,眼前是一条长长的走廊,灯光白得瘮人,一直通向看不清的黑暗里头。 “可惜了,唐小姐,”陈静的声音在走廊里飘著,“队伍站错了啊。” “放椅子上。” 刺骨的凉意从接触到的地方传来。 唐宛如被人重重地摜在一张椅子里,听材质,应该是金属的,经过了改装。 手腕、脚踝隨即传来几声“咔噠”脆响,特製的金属扣锁死了她的四肢。 这个地方,灯光白得刺眼,空气里一股子消毒水味儿,还夹杂著一种说不出的、冰冷的铁傢伙味儿。 门开了。 “唐小姐,別来无恙啊。” 李明川慢悠悠地踱了进来,西装笔挺,袖口的蓝宝石袖扣在灯下闪著幽冷的光。 第412章 掌控一切 他身后跟著两个穿白大褂的,推著一辆放满了仪器的推车,轮子碾过地面,发出“咕嚕咕嚕”的轻响,在这死寂的地方,听得格外清楚。 唐宛如依旧闭著眼,连呼吸的起伏都控制得几乎难以察觉。 “行了,別装了。” 李明川的声音轻轻的,却直往人耳朵里钻。 他伸出手,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唐宛如的脸颊。 “陈静那点药,我还能不了解?最多让你手脚使不上劲儿,脑子可清楚著呢。” 唐宛如费力地掀了掀眼皮,扯出一个近乎讥讽的弧度。 “李市长,真是稀客。” 她的声音还有些发飘,但每个字都咬得清晰。 “亲自来围观?您这身行头,不怕溅上血,晦气?” 李明川整理了一下袖口,那颗蓝宝石在惨白灯光下折射出一点幽微的光。 他慢条斯理地开口,腔调平稳得没有一丝起伏。 “我这个人,有点小小的癖好。” “就喜欢亲眼见证一些……重要的时刻。”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又或许只是享受这种掌控一切的派头。 “唐家的血,对我们而言,太关键了。” “可以说是整个计划的重中之重,马虎不得。” “呵,抽唄。” 唐宛如嗤笑一声,儘管四肢被缚,下巴却微微抬起,带著股破罐子破摔的劲儿。 “多大点事儿。这些年,你们背地里搞的小动作还少吗?” “叶远那个王八羔子,不就是一直帮你们干这种脏活儿?” 李明川那修剪整齐的眉毛轻微地动了动。 “哦?”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他拖长了调子,像是在品咂什么有趣的发现。 “听这口气,是闹掰了?我还以为,唐小姐对叶医生,一往情深呢。” “我真是瞎了眼,从没想过他跟你们是一丘之貉!” 唐宛如的嗓音陡然拔高,又迅速压低,带著压抑不住的颤抖,那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某种更复杂的情绪在翻涌。 “五年前的协议……李明川,你们这盘棋下得可真够大的,瞒得滴水不漏啊!” “高手,佩服!” 最后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叶医生的確是个人才,这点我不否认。” 李明川踱到她面前,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审视著她,却又不像在端详她的脸,更像在欣赏一件即將完工的珍品。 “你看,他一边绞尽脑汁替我们改良『心元方』,確保万无一失。” “另一边呢,又想方设法护著你,不让你受一丁点委屈。” “你说,他这么活著,自己跟自己较劲,累不累?精不精分?” 他语气轻鬆,仿佛在谈论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 旁边,那两个穿著白大褂的,自始至终没发出任何多余的动静,像两具预设好程序的活动工具。 他们已经將那辆堆满冰冷器械的推车移到了唐宛如身旁。 金属盘碰撞,针管反光,细微的“叮噹”“咔噠”声,一下下敲在寂静得令人窒息的空气里,也敲在唐宛如心上。 各种管子和针头被一一准备妥当,泛著冷冽的光。 唐宛如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復胸口的起伏,忽然话锋一转。 “我就纳闷了,你们把事情搞得这么天翻地覆,真的一点都不怕消息传出去?” “这动静,可不小啊。” 李明川唇边掠过一抹极淡的笑意,倘若不是这里的灯光过分明亮,或许根本无人察觉。 他抬手,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自己名贵西装上並不存在的尘埃。 “风声?” “唐小姐,你觉得,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谁能把所谓的风声传出去?” “是你,还是那个为了你连自己都快不要了的叶医生?” 李明川的声音又飘了过来,带著几分居高临下的玩味。 “谁来发现?” “这地方,可是顶级生物科技公司的地下研究基地,安保等级最高。” 他踱著步,似乎很满意这里的布置。 “明面上,是给国家做抗癌新药研发的。” “背地里,”他稍作停顿,一字一句,“它姓李。” 旁边,那个一直沉默的白大褂女人,手中已多了一根闪著寒光的针管,朝唐宛如走近。 她的动作標准,没有一丝多余。 “等等。” 李明川突然出声,制止了她。 他转向唐宛如,从西装內袋里慢条斯理地取出一个扁平的金属小盒。 打开。 里面是一支更小巧的注射器,针头细得几乎看不见。 “先给她用这个。” 唐宛如的心猛地抽了一下。 “这是什么玩意儿?” “一个小小的定位標记。” 李明川的语气轻鬆得像在介绍一道新奇的菜品。 “会和你的血液分子永久结合。” 他抬了抬那支注射器,对著灯光晃了晃,里面的液体透明无色。 “別紧张,不影响健康。加道保险罢了,省得唐小姐你,还有什么我们算不到的后手。” 那东西,被那个女人接了过去,利落地推进了她的静脉。 一股冰凉的液体,缓缓的,却又带著不容抗拒的力道,融进她的身体里。 紧接著,才是正式的採血。 一管。 又一管。 暗红的液体不断被抽离。 很快,足足十管,被小心翼翼地装进了一个带著低温標记的特製保存箱里。 “够了吗?” 唐宛如的声音有些发飘,气息不稳,但话里的嘲讽半分不减。 “要不要再来点儿?凑个整,回头给你们领导发福利?” 李明川竟真的低低笑了起来,胸腔发出沉闷的共鸣。 “唐小姐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难怪叶远那小子,会对你这么上心。” “上心?” 唐宛如嗤笑一声,费力地偏开头,不去看他。 “他上心的,是我这身不值钱的血吧。” 李明川慢条斯理地抚平了袖口上並不存在的褶皱,那颗蓝宝石袖扣幽幽地闪动。 “我今天,为什么要亲自过来一趟?” “大概是您日理万机,公务繁忙,特地忙里偷閒,来参观指导?”唐宛如扯动了一下发麻的麵皮,声音没什么起伏。 “我要確认一件事。” 李明川的身影忽然压了下来,温热的呼吸几乎要拂过唐宛如的耳廓,他的声音却冷得能钻进骨头缝里。 “你父亲,唐明志,究竟躲在哪里?” 第413章 玻璃舱体 “我倒是有个事儿挺纳闷的。” 李明川的声音不疾不徐,像一把冰冷的手术刀,缓缓划开了房间內凝滯的空气。 唐宛如抬头,对上了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你那位好丈夫,叶医生,能分身不成?”李明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我们的人前脚『请』你,后脚就有人在城东区瞅见了『叶医生』。你说这事儿巧不巧?” 他向前一步,俯身靠近唐宛如,声音压得更低:“或者……咱们手上这个,其实是个假货?” 这句话如同一把尖刀,直接刺入唐宛如的心臟。 她背后瞬间窜起一股寒意,从脊椎直衝大脑,冻结了她所有的思绪。 扶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收紧。 五秒。 整整五秒钟的死寂。 李明川直起身,脸上的表情已恢復成一片平静的湖面,仿佛刚才那个露出獠牙的掠食者只是幻觉。 “带她去c区。”他转过头,目光如刀般锁定唐宛如苍白的脸,“让她开开眼,瞧瞧我们的『特殊客人』。” 两名黑衣人立刻上前,推动轮椅,唐宛如感觉自己像是被推向深渊。 c区。 比b区更隱秘,更深入地下,更接近这个组织的核心秘密。 李明川平静地將右眼对准虹膜扫描仪,隨后按下拇指。 “身份確认:李明川,a级权限。”机械女声冰冷地宣告。 沉重的金属门无声滑开,一股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 唐宛如的瞳孔在剎那间收缩。 一个巨大的实验空间展现在眼前,先进,冰冷…恐怖。 数十名穿著白色防护服的研究人员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没有人因为他们的到来而抬头。 实验室中央,一个直径约五米的透明玻璃舱体格外醒目。 舱体內部,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若隱若现。 李明川推著她向前,每前进一步,唐宛如的心跳就加速一分。 “知道我们为什么把你带来吗,唐小姐?” 李明川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著一丝变態的期待。 轮椅停在了玻璃舱体前。 一瞬间唐宛如感觉自己的血液凝固了。 舱体內,那个人——不,那个“东西”——正缓缓转过头来,面对著她。 一张她再熟悉不过的脸。 唐宛如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那张脸……那张她永远无法忘记的脸。 “爸!” 一个破碎的音节从她紧咬的齿间挤出,像是被粗暴扯断的弦发出的最后一声哀鸣。 她的十指痉挛般抓紧轮椅扶手,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出惨白的顏色。 透过那无瑕的强化玻璃舱壁,唐明志的脸正对著她,却不是活人的面容。 那是一张比冬日冰层还要僵硬的脸,灰白如蜡,毫无血色,眼睛半闭,像一具精心製作的標本。 无数银色管线在实验室幽暗的灯光下泛著冷蓝色的萤光,如蛛网般从四面八方收束,连接著那个悬浮於舱体中央的人形躯体上。 “很像,对不对?”李明川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仿佛冰冷的蛇在她耳畔吐著信子,“你认出来了,这是唐教授,你的父亲。” 他踱著步,绕著巨大的玻璃舱缓慢行走,修长的手指不时在冰冷的舱壁上划过,留下一道无形的轨跡。 每一步都精准而从容,像是某种仪式的一部分。 “『心元方』。” 他念出这三个字时,声音里带著近乎狂热的崇敬,像教徒提及他的神明。 “它是我们最伟大的成就,人类科技的巔峰之作。” “完美的复製体。”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近乎病態的光芒。 “不仅仅是外形、声音,连同一部分记忆,都能被分毫不差地复製。” 李明川停在了唐宛如的轮椅旁,缓缓俯下身,西装面料摩擦发出的细微声响在静謐的实验室里格外清晰。 “我们从唐明志的遗体上,提取了他的完整基因序列,以及部分关键的神经元结构。”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却像锤子般一字一顿地砸在唐宛如的心上。 “通过『心元方』的量子重构技术,我们实现了生物基因层面的精確复製和神经元网络的重建。” 一滴冷汗从唐宛如的太阳穴滑落,消失在衣领中。 “现在,这个『唐明志』已经拥有了99.87%的基因相似度,甚至连指纹、虹膜都与原版一模一样。” 李明川的嘴唇几乎贴在唐宛如的耳廓上,他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解剖刀,剖开她最后的心理防线。 “只不过,我们还缺少一些关键的记忆碎片,那些最核心、最深层的记忆,没能完全重建。” 唐宛如的手指紧紧扣住轮椅扶手,骨节发出细微的爆响,深深的指甲陷入掌心,却感受不到丝毫疼痛。 她的整个世界在这一刻崩塌,重组,再崩塌。 复製体缓缓转过头,空洞的目光穿过玻璃,与她四目相对。 李明川俯身至她耳边,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颈侧,引起一阵恶寒。 她感到后颈的皮肤一寸寸地刺痛,如同被无数细针同时扎入。 “所以,唐小姐,或者我该叫你——唐教授的女儿。”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锥,直刺她的心臟。 “真正的唐明志,究竟在哪里?” 李明川俯身向前,西装下精瘦的身躯如同一把上膛的枪,隨时准备发射致命一击。 “不如,你告诉我实话?嗯?” 实验室的蓝色灯光在他的镜片上跳动,將那双眼睛映照得更加深不可测。 李明川缓缓直起身,踱开两步,皮鞋与地面接触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实验室內格外刺耳。 他转身,目光如刀。 “你先前说,他已经过世了。” 舱体內的“唐明志”此刻仿佛感应到什么,苍白的手指轻微抽动了一下,无数连接他身体的银色导管隨之微微震颤。 “那我这个实验室里,又是谁?” 李明川的声音里带著一丝玩味,像猫捉老鼠般享受这种掌控局面的快感。 “一个和他生得一般无二的『人』,dna检测报告却显示,和本尊的数据有些微妙的出入。” 他手指轻敲玻璃舱,发出清脆的叩击声,声波在舱內形成细微的涟漪,漂浮其中的“唐明志”眼皮微微颤动。 “有意思,是不是?” 第414章 严丝合缝 唐宛如的指甲已经深深陷入轮椅扶手,几乎要刺破皮革。她的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又被她强行压平。 表面上,她依然保持著那份医者的冷静,但骨子里,唐家血液中的倔强已经被彻底激发。 “他,已经,死了。”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艰难地挤出来,字字如铁。 “哦?” 李明川拖长了语调,眉梢微挑,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他踱步到另一侧的控制台,指尖隨意在全息触控面板上敲击了几下,发出轻微的电子嗒嗒声,半空中立刻浮现出数行绿色代码。 “那这个呢?” 他身侧的悬浮显示屏应声亮起,幽蓝的光笼罩了他的半边身体,勾勒出一张充满侵略性的侧脸。 一段监控录像开始播放。 画面质量算不上顶尖,有些晃动,带著些许模糊的噪点,却足够让人辨认出其中的两个身影。 一周前。 唐明志。 叶远。 熙攘的咖啡馆一角,两人凑得很近,压低了声音交谈,桌上的咖啡几乎未动,氤氳的热气在画面中若隱若现。 屏幕的光在唐宛如脸上明明暗暗地闪烁,她的面容隱在阴影里,只有那双眼睛,仿佛两颗在暗夜中燃烧的星。 她的心跳声在耳中轰鸣,像一台失控的马达,但她知道,此刻任何细微的情绪波动都可能致命。 片刻的沉默后,她开口。 声音平直,听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仿佛在討论一个与己无关的医学案例。 “现在的合成技术,可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她的目光直视李明川,眼中是一种近乎挑衅的冷静。 “为了做这段视频出来,怕是下了血本吧?” 李明川对她话里藏的锋芒,竟是浑不在意,反而欣赏般微微頷首。 “『心元方』,你父亲当年,也是核心的参与者。” 控制台上的数据曲线忽然波动,舱內“唐明志”的生命体徵出现微小的起伏。 “可惜,他最后选择了背叛,还带走了项目最重要的东西。” 李明川的话音里藏著一丝咬牙切齿的怒意,虽极力掩饰,却依然渗透而出。 “你说『带走』?”唐宛如抓住了他措辞里的那点讲究,眸中闪过一道微光,“意思是,你们一直没能真正拿到?” 李明川一贯的从容,此刻像是瓷器上添了道不显眼的纹,他的手指不自觉地在控制台边缘收紧。 “所以,才需要唐小姐你配合。” 他很快又恢復了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语態,镜片后的眼睛闪烁著计算的光芒。 “唐家的血,很特殊。它是激活那部分关键配方,唯一的引子。” 舱体內,那个“唐明志”的手指再次颤动,这次幅度更大,仿佛在无声地呼应这段对话。 “我父亲,”唐宛如的声音沉了下去,尾音里是压抑的冷意,“他那个人,真要还活著,凭他的脾气,早跟你们拼个鱼死网破。哪会躲躲藏藏跟阴沟里的耗子一样,露个面都不敢?” 李明川轻笑一声,声音里满是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他露面,就代表立刻被我们控制。” 李明川踱步,重新在她近旁停下,俯身时西装下的肌肉绷紧,像一头准备捕食的猎豹。 “但你不同。唐小姐,你是唐家的千金,叶家明媒正娶的少奶奶。这身份多好使,对不对?” 他话语间透出不加掩饰的评估意味,仿佛在打量一件即將到手的珍贵藏品。 厚重的金属门——嘭! 巨响在密闭的实验室內炸裂,震得耳膜生疼。 毫无预兆,安全门被人从外面生生撞开,巨响砸断了室內的对峙,连悬浮屏幕都为之一颤。 陈静的身影冲了进来,白大褂下摆飘动,脚步乱得不像话,那张平日里冷漠自持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慌乱。 她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眼中是一种罕见的惊惶。 她几步抢到李明川身侧,嘴唇几乎贴著他的耳朵,用一种压得极低、快得几乎要咬到舌头的语速飞快地匯报。 李明川那张惯常没什么波动的面孔骤然绷紧。 他猛地转过头,第一次失了平日里那种沉稳:“你说什么?” 空气中仿佛有一根隱形的弦,在这一刻崩断了。 与此同时,实验室的警报突然响起,刺耳的声音席捲整个空间,红色的警示灯开始疯狂旋转。 更诡异的是,玻璃舱內的“唐明志”,缓缓睁开了眼睛。 “准信儿?” 陈静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她喉咙发紧,重重点头,声音压得极低:“顶层,刚下的指令。” 李明川喉结滚动了三下,仿佛吞咽著某种难言的情绪。 足足七秒钟的死寂。他眼中的光芒变得复杂而危险。 他终於將涌到喉头的那股热流压下,表情重归冷静,却比之前多了几分凌厉和野心。 转过头,李明川重新审视唐宛如。这一次的目光不再是居高临下的评估,而是一种全然的、不加遮掩的、重新掂量的审视。 像是在重新计算一件珍宝的价值。 “唐小姐。”他开口,声音沉稳中带著一丝微妙的波动,“看来你的分量,又重了不少。” 四名全副武装的特勤人员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门口,黑色制服上的金属臂章在红色警示灯下闪烁著冰冷的光。 “即刻转去b区。”李明川下令,语气不容置疑。 门外候著的队长微微頷首,准备执行命令。 李明川忽然抬手,补上一句:“人手给我加一倍。”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却更加清晰:“二十四小时,眼睛不许眨。” 陈静在一旁的表情微微一变,似乎对这个安排感到意外。 五分钟后,b区。 唐宛如被推进了一个陌生的空间,身后是四名全副武装的守卫。她脚下不稳,踉蹌几步,才勉强在冰冷的金属地面上站定。 这里比之前的实验室更加封闭,墙壁由某种特殊材料构成,在灯光下泛著幽蓝的微光。 特製合金门在她身后无情地关闭,发出一声沉闷的“砰”响,震动传遍整个空间。 锁芯转动的机括声一下下传来,清晰而刺耳,像是一把无形的刀,切断了她与外界的最后联繫。 唐宛如站在这密闭空间中央,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炬。 她忽然轻轻勾起嘴角,这个笑容中,藏著只有她自己才懂的秘密。 第415章 虚实交错 这里比c区的实验室要侷促,空气里泛著浓郁的消毒水气味,吸进去,鼻腔里都是涩的 四壁是那种医用的惨白色,手贴上去,一片冰凉。严丝合缝,连个透气的窗户都没有。 只在天板的角落,开著一个巴掌大的通风口,还用细密的金属网给封死了。 她背抵著冰冷的门板,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復胸腔的起伏。 直到外面的脚步声彻底消散在走廊尽头。 唐宛如抬手,指尖在右耳耳廓內侧,一个不怎么引人注意的微小凸起上,极轻巧地叩击了两下。 “说句话,能收到不?”她把声音压得极低,气息细弱,几乎要融进这压抑的空气里。 耳机里先是一阵细密的电流刮擦,滋啦滋啦的。 过了几秒,陈寧的声音穿透了噪音,带著几分急促,但吐字清晰:“唐小姐,收到。我们的人已经在往你那边全速赶了,顶住!” “他们刚才讲『顶层指令』,”唐宛如语速飞快,“什么背景?” “具体內容还在核实,”陈寧的声音也透著凝重,“但这次,恐怕是有通天的人物直接插手了。你自己千万要小心。” 那边似乎停顿了一下,电流声短暂地占据了主导。 “还有个事——李子明暴露了,我们的人折进去好几个,他也被带走了。” 唐宛如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口气闷在那里,不上不下。 “叶远……”她开口,嗓子有些发乾发涩,“李明川之前给我看的监控,还有那个复製体……他们手里,是不是不止一个叶远?” 通讯那头,是一段令人心头髮沉的沉默。 每一秒钟,都像是被无形的手拉扯得无比漫长。 “这恰恰是我们最担心的。”陈寧的声音再度响起时,带上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艰涩,“根据b-3区那边,对那个『他』最新提取的生物样本分析——” 他刻意放缓了语速,每一个字,都沉甸甸地敲落。 “各项指標都显示,他,极可能不是叶远本人。” 唐宛如只觉得周遭的一切都在晃动,她猛地伸手扶住了身侧冰冷的墙壁,指尖的凉意透进皮肤,才没有滑倒下去。 “你……你说什么?” “……谁才是这场游戏,真正的主人?” 那句话,清晰的,一字不落地,传了过来。 “醒了?” 这声音。 唐宛如脑中轰的一声,炸开无数尖锐的碎片。 她费力掀开眼皮。 模糊的光影晃动,很久,才凝成一个点。 鼻端是雪松与白兰的淡香,她亲手调配的安神香氛。 身下,埃及独有的触感。 她猛地坐起。 丝绸睡衣自肩头滑落。 不是李明川的实验室。 这里…比佛利山庄,她的公寓。 她光脚踩上羊绒地毯,几步衝到落地窗前。 窗外,私人园里修剪齐整的玫瑰开得正好。 远处,洛杉磯的轮廓在晨曦里。 一切如常。 这份如常,却让她四肢冰冷。 身后极轻的脚步声。 唐宛如豁然转身。 陈静。 她捧著一杯热气腾腾的草茶,身著chanel最新款家居套装,一副关切的神情。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唐宛如嗓音发紧,每一个字都透出警惕。 “又魘著了?”陈静走近,將茶杯搁在床头柜,骨瓷轻碰,叮的一声。 “昨晚睡前我该提醒你,新换的助眠薰香劲儿大,引著你多梦了。” “李明川!实验室!那些人呢?”唐宛如声音发颤,几乎是逼问。 陈静轻轻摇了摇头,那语气,无奈,还夹著纵容。 “宛如,你怎么又犯糊涂了。” “这里是你家,你的臥室。” “我是陈静。” 一个声音。 “你的私人医生,也是你最好的朋友。” 那声音又说。 “都忘了?” 唐宛如喉咙里发出一阵咯咯的响动,不成调,不成句,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半晌,才挤出一句:“演。” 她扯了一下睡袍的领口。 “接著演。” “下一步呢?心元方是假的?李明川是我脑子瓦特了幻想出来的?那个鬼实验室,也压根儿没存在过,对吧?” 话音未落,右臂內侧,之前被什么东西刺过的地方,针扎似的,骤然一疼。 她猛地掀开丝绸袖子。 一个小小的针孔。 针孔四周的皮肤,漫开一片很不寻常的青紫色。 那顏色还在动。 扩张。 像墨水滴进了清水。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脑子里的念头有些抓不住。 一丝凉意从尾椎爬上来。这不是定位。 这是—— 她想集中精神,眼前的陈静却晃了晃,身影有些发虚。 “唉。” 陈静嘆了口气,没接她的话茬,径直走到床头柜边,从一个看起来就很贵的皮质药盒里,拿出一板胶囊,手指一压,两粒药掉进掌心。 “那些名词,你又开始念叨了。” 陈静的声音很稳,带著点无可奈何的包容。 “看来这次的剂量,要重新调整一下才行。” “我没病!”唐宛如吼出来,声音带著颤,“你们到底想耍什么样?给我打的什么玩意儿?”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 篤。 篤。 篤。 由远及近。 公寓的门,轻轻“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男人。 白大褂,金丝眼镜,手里端著一个银闪闪的金属託盘,托盘上放著一支针剂,里面的液体,透明的。 陈静从他手里接过针剂,动作熟练。 她转向唐宛如,声音放得很轻,几乎是耳语:“宛如,乖,该用药了。” “这次,你会睡个好觉。” “小宛。” 另一个声音。 男人的。 沉,有力道,压下了耳边所有的杂音。 “又不舒服了?” 唐宛如猛地转头。 门口的人影。 唐明志。 他怎么会。 “爸?”她嗓子里干得冒火,字眼飘忽,不成个儿,“你……你不是应该……” 唐明志已经几步走到她面前。 他没说话,只是看著她,然后转向陈静。 “陈医生,她现在……” 陈静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记忆体徵出现混淆,情绪波动剧烈,並且强烈抗拒按医嘱用药。” 她顿了一下。 “我的建议是,立刻使用稳定剂。” “假的……” “都是假的……” 第416章 密密匝匝 唐宛如脚下踉蹌,一步步后退。 后腰狠狠撞上梳妆檯。 哗啦——梳妆檯上一阵大乱。 平日里她碰都不敢碰的瓶罐,dior,chanel,此刻滚落满地。 浓烈的香水气味夹杂著药水味,熏得人头昏脑涨。 “我没疯!”唐宛如尖叫。 唐明志开了口,语气不容置喙:“小宛,听话,吃了药。” 他又说:“別再犯傻。三年前那车祸,你脑袋伤得不清。” “你这脑子,时灵时不灵的。犯糊涂的时候,嘴里净是些没边儿的瞎话。心元方?秘密实验室?全是你自己瞎编的。” 唐宛如指尖死死掐入掌心,指甲快要嵌进皮肉。 她手臂在身后胡乱挥动,摸索著,抓到一只冰冷的玻璃瓶。 掌心那点冰凉,让她混乱的脑子,裂开一道细缝。 “叶远呢?” 唐明志没立刻出声。 陈静那边,衣料悉索。声音极轻,却尖锐刺耳。 “又提他。”唐明志总算说话,他摇摇头,一脸看透了这场闹剧的倦怠。 “小宛,这世上,压根儿就没叶远这个人。” “是你脑子糊涂,自己瞎想出来的人,他不存在。” “放屁!”唐宛如嗓音陡然尖厉,险些破音,“我们结婚一年多了!他是江城最有名的外科医生!你们少在这儿装神弄鬼!” 唐明志语调平铺直敘,毫无起伏,一字一句砸下来:“你没结过婚,宛如。” “你一直住这儿,的都是家族信託的钱。” “陈医生照顾你,足足三年了。” 唐宛如脑子里嗡嗡一片,太阳穴针扎似地疼,一下下地跳。 右臂內侧,那阵让皮肤绷紧的刺痛又翻了上来。 她猛地掀起丝绸睡衣的袖子。 那个丑陋的针孔印子还在。 周遭的皮肤泛著大片青紫,顏色深得嚇人,还在慢慢往外扩散,透出一股难言的诡异。 “你们看,她又在瞧那个根本没有的『针孔』了。”陈静对唐明志说,声音平静无波,那口吻,与谈论今天天气好坏无异。 “典型的被害妄想,一次比一次重。” “我不信!一个字我都不信!”唐宛如一把推开身前的人,跌跌撞撞,什么都顾不上了,直衝臥室房门。 门外,客厅。 巨大。 空旷。 叫人心里发毛。 沙发上胡乱丟著几个范思哲丝绒靠枕。 墙上掛了几幅她看不出名堂的抽象画,据说是爱马仕的限量。 那个造型古怪的茶几,也是路易威登的什么联名。 每一样东西,都刻著她唐宛如的名字,奢靡,昂贵。 可这些东西堆在一块儿,却透出一种说不出的彆扭,陌生得让人心慌。 墙上,全是照片。 密密匝匝。 唐宛如几乎扑了过去,一张张,仔细看。 照片里的女人,穿著她或许穿过、但眼下丁点印象都没有的高定礼服。 她出现在各种场合,那些地方,她记忆模糊,甚至全然陌生,儘是浮华。 met gala红毯,灯光闪耀。 摩纳哥赛马会,与人言笑晏晏。 杜拜七星酒店开业,人群簇拥著她。 可这些照片里,每一张,都没有叶远。 一张都没有。 “p的……”她嘴唇哆嗦,声音轻得快要被空气吞噬,“肯定是p的,这些都是p的……” “为什么就是不肯面对现实?”陈静的声音从她身后飘来,不远不近,带著一股子冷颼颼的寒意。 “唐氏集团唯一的千金,社交媒体上粉丝两千万的顶流时尚博主,年收入隨便过亿。这样的人生,难道不比你那些顛三倒四的疯话,更值得拥有?” 唐宛如猛地转过身,激动之下,声音拔高,有些尖细:“我记得每一个细节!叶远长什么样子,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他左边肩膀上那个枪伤,他喝咖啡从来不加……” 她越说越快,呼吸急促,胸口起伏。 陈静平稳无波的声音切了进来,字字清晰,不带丝毫人类的情感:“宛如小姐,您从小就有编造虚擬人物的倾向。记录显示,在您所谓的『康復』期间,您臆造的角色可不止一个——叶远、李明川、陈寧……甚至,还为我构思了一个戏剧性十足的『邪恶双胞胎』身份,对吗?” 唐宛如一个踉蹌,几步衝到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是她闭著眼睛都能清晰勾勒的城市轮廓,远处高尔夫球场上,几个挥动球桿的小小人影也看得一清二楚。 所有的一切,真实得让她浑身发冷。 她慢慢转过身,迎上陈静那张毫无表情的脸,还有不知何时也跟了出来、同样面无表情的唐明志。 “这不是幻觉。” 她的声音很轻,每个字却异常用力。 “如果我真的有妄想症,那我怎么可能记得『心元方』精確到小数点后三位的分子结构?我怎么能画出李明川那个地下实验室的平面图,连每一条通风管道的走向都记得清清楚楚,一点差错都没有?” “因为你曾经是生物化学领域的天才,宛如。”唐明志终於又开了口,声音沉了些,从房间的某个角落幽幽传来,“车祸之前,你在史丹福大学攻读博士学位,主攻方向,恰好就是神经递质与记忆调控。” 唐宛如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 斯坦福…… 这两个字砸进耳朵,她確实去过斯坦福,没错,可那是本科,商科和艺术史的双学位,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个生物化学! 唐明志慢吞吞踱到客厅一角的酒柜旁,给自己倒了杯琥珀色的威士忌。 冰块在水晶杯里叮噹碰撞,清脆的声响在这死寂的房间里,刺耳得让人心头髮紧。 他端著杯子,杯里的液体微微晃动。 “小宛,听爸一句劝。” 他的语气放缓,温和,却像有一张无形的网在暗中慢慢收拢。 “好好接受治疗,別再瞎折腾了。外面的世界这么好,干嘛非要活在自己编出来的打打杀杀里头呢?” 唐宛如盯著眼前的男人。 这张脸,说话的腔调,都和她记忆里父亲的模样分毫不差。 可脑子里,一个被什么东西强行按住的念头,此刻猛地挣脱了束缚。 “你告诉我,”她吸了口气,努力让声音平稳,不带一丝颤抖,“我妈,她是怎么死的?” 第417章 精神囚笼 唐明志端著酒杯的手,在半空中微微一顿。 陈静那边,空气似乎也凝固了一瞬。 “失踪。” 唐明志的声音压得很低,字句缓慢。 “二十年前,游艇出了事。” “人,没捞上来。” 一个古怪的音节从唐宛如喉咙里挤了出来。 很快,变成咯咯的笑声。 在空旷的客厅里衝撞,越来越响,越来越尖。 “失踪?” 她重复著,尾音扬得极高,带著一股说不出的怪异。 “游艇事故?” “唐明志,你编故事的本事见长啊。” “我妈她对粉过敏,要命的那种!” “自家园,玫瑰丛,她就倒在那儿!” “这事儿,你怎么也能给忘了?” 唐宛如往前踏了一步,气势陡然凌厉。 对面那个自称是她父亲的男人,身体明显地僵硬了。 她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冷的刀子: “你不是我爸。” “我妈怎么死的,死在哪儿,你说的没一句对的!” 那个自称“唐明志”的男人,惯常的从容不见了。 眼皮轻微地颤抖起来,泄露了他內心的慌乱。 本书首发1?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陈静手腕上,一枚金属片样的东西,骤然映出一星冰冷的寒光。 “当前预设参数无法压制目標深层活动。” 陈静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半分人类该有的波澜,吐字清晰而准確,像一台精密的机器。 “即刻调整干涉强度。” 声音还在空气中迴荡。 唐宛如眼前的客厅墙壁,那些织著复杂图案的昂贵丝绸裱层,毫无预警地开始起伏,变形。 它们在她视野里怪异地涨缩,翻滚,如同活物一般扭曲。 空气里,那股铁锈混合著甜腻的腥气,原先还只是隱约飘散,此刻却像凝固的血块,堵塞了每一寸空间。 浓烈的呛人。 直往鼻子里钻,冲刷著肺叶。 “什么玩意儿?” 唐宛如嗓子眼一抽,胃里也开始折腾。 “vr神经交互系统,设备编號tr7734。” 陈静的声音,这次再没有半点掩饰。 冷得掉冰渣,不含一丝属於人的暖意。 “你的生理体徵维持於三號实验室。” “目前你经歷的所有,包括你眼前的这个人,全部都是系统生成的虚擬情境。” 四周环境的变形,骤然间更加剧烈。 先前那个“唐明志”,身影开始飞快地闪烁,明灭不定。 他身体的边缘,正在一片片碎裂,剥落。 最终散成无数细碎的光点,悄无声息地融进了空气里。 “目標精神壁垒强度超出a级预估。” 陈静的语调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 “其潜意识已识別並利用系统底层冗余。” 那声音,简直阴魂不散,从每一寸扭曲变形的空气里往外渗。 唐宛如根本没搭理她。 她猛地转过身,像疯了一样扑向记忆中应该是门的位置。 那里,现在只有光禿禿的墙板,合得那么严实,连一条细小的门缝都吝於显露。 门把手?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陈静的声音依旧平稳,让人辨不清具体方位,却又无处不在,那股压力几乎要將人活活压垮。 “这里,是专门为你打造的顶级精神囚笼。” 不只是门。 那些曾经象徵著“家”的昂贵摆设——沙发、墙上的掛画、客厅那张她父亲最钟爱的紫檀木茶几——都在剥落,都在虚化。 一件接著一件,慢慢变淡,消失不见。 露出来的,是带著工业编號的黑色金属网格,冰冷,而且刺眼。 右臂那块青紫色的皮肤底下,那种熟悉的剧痛再一次发作。 尖锐,蛮横,成百上千根钢针在里面同时疯狂搅动,痛感飞速蔓延,很快就吞噬了她的整条胳膊。 针筒。 冰凉的药液。 手臂上那个突兀的青紫色肿块。 破碎的画面,在她脑子里轰然炸开。 “狗屁定位器!”她嘶声尖叫,声音已经完全变了调,“那是神经接入埠!” 手边,矮几上,一个分量十足的水晶摆件还在那里。 她一把捞了起来,用尽全身的力气,朝著自己剧痛翻涌的右臂,狠狠砸了下去! 她要砸烂它! 砸断这个该死的鬼东西!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 右臂骨头仿佛断裂,极致的痛楚瞬间衝上了头顶,眼前猛地黑了一大片。 她的身体剧烈地晃了晃,差一点就栽倒在地。 周遭扭曲的虚擬景象,闪烁频率骤然加快。 光影疯狂切割著她的视野。 陈静的声音里,出现一个微乎其微的停顿。 仅仅一剎那。 那声音依旧平直,听不出任何波澜起伏。 “物理层面的破坏,並不能中断神经连结。” “只有特定的解码指令,才能让你安全脱离这个囚笼。” 视野左下角的边缘,一行猩红的字符,凭空燃起,疯狂跳动。 这串字符,与此地的奢华布置格格不入。 绝不是无意义的乱码堆砌。 这,便是用性命交换的约定! 一个外人根本无法破译的讯號! 陈静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先前那种非人的稳定被彻底撕毁。 猩红代码闪动得愈发疯狂,字符几乎快要粘连成一片,化作一道刺目的红光。 唐宛如却纹丝不动。 每一个字母,每一个数字,她都拼尽全力去捕捉,去復刻在脑海。 “c0de-7734-bl00d-k3y” 字符序列的意义,在她脑中清晰剥离—— 编码。 心臟。 血液。 钥匙。 是他! 唐宛如猛地闔上双目。 她开始调整呼吸。 伸长。 平稳。 一种极为特殊的吐纳节奏,叶远教给她的保命法门。 陈静的声音里,透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急切,音调甚至开始扭曲变形。 唐宛如置若罔闻。 她全部的心神,都已灌注到那特定的呼吸节奏之中。 那串猩红的代码,伴隨每一次吸气、吐气,在她紧闭的视野之后,不断闪现、重组,轮廓愈发清晰。 脚下地面,毫无徵兆地剧烈摇晃。 头顶那华丽的水晶吊灯,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哀鸣,隨即轰然砸落! 无数碎裂的光点炸开,而后迅速消散。 四周墙壁迸裂开一道道狰狞豁口。 这个鬼地方,眼看著就要彻底散架了! “警告!警告!核心程序遭遇未知指令入侵!” 第418章 救命恩人 刺耳的警报声在崩塌的空间中迴荡。 “连接断开失败!” 电流的嘶鸣撕裂开陈静的嗓音。 那声音尖锐地刺耳,飘忽不定,带著浓重的绝望和崩溃。 “她要成功了!拦住她!” 陈静的咆哮扭曲变形,完全没了平日的冷静。 凶猛的力量从四面八方涌来,疯狂撕扯她的意识。 要把她从这具身体里活生生剥离,碾成粉末。 痛! 痛入骨髓! 痛彻魂魄! 痛到了顶点! 牙关咬得死死的,咯咯作响。 脑子里只剩下那串字符。 那是她唯一的生路,最后的念想。 撕裂的剧痛攀升到了一个无法言说的顶峰。 紧接著—— 砰! 万事万物,归於虚无。 整个世界,死一般寂静。 唐宛如睁开了眼睛。 身下,硬邦邦的,带著金属特有的冰凉触感。 无数管线缠绕在她身上,各种仪器上的指示灯幽幽闪动,映照著周遭的金属壁。 右臂,一个金属环箍得死紧,皮肤上传来针扎似的清晰余痛。 这痛楚—— “根本不是什么狗屁定位器!” 嘶哑的,她自己的喊声,在她脑海深处轰然炸开,带著无尽的愤恨。 “那是神经接入埠!” “放弃吧,唐宛如。” 那个阴魂不散的声音,没有来处,却又无孔不入,充斥著每一丝缝隙。 “此处,专为你打造的顶级精神囚笼。” 眼前似乎又晃过那些曾经昂贵的摆设,沙发,掛画,还有她父亲最钟爱的那张紫檀木茶几,它们在眼前不断剥落、虚化,最终消散无踪。 底下露出来的,是带著工业编號的黑色金属网格,冰冷,而且刺眼。 右臂那块青紫旧伤,记忆中的剧痛再次翻涌上来。 钻心,蛮横,一瞬间就吞噬了她的整条胳膊。 矮几上那个水晶摆件,入手沉甸甸的。 她曾捞起它,用尽所有力气,不顾一切地砸向自己剧痛的右臂。 砰——! 那声闷响,右臂骨头仿佛断裂开的极致痛楚,直衝头顶。 虚幻的景象,在她视野中疯狂闪烁,切割。 “有趣的尝试。” 那个女声,陈静的声音,第一次有了细微的顿挫,不再是那种平稳到非人的语调。 “物理层面的反馈,无法中断神经连结。只有特定的解码指令,才能让你安全脱离。” 视野左下角的边缘,一行猩红的字符凭空燃起,疯狂跳动。 编码。心臟。血液。钥匙。 是他!叶远! “侦测到外部高频信號干扰!” 陈静的声音陡然变得锐利,彻底撕毁了先前那种令人齿冷的平稳。 “立刻启动最高级別屏蔽程序!执行!” 猩红的代码闪动得愈发疯狂,几乎要黏连成一片刺目的红光。 唐宛如闔上双目,拼命调匀呼吸,运用起叶远教给她的那种特殊吐纳节奏。 “你要做什么?” 那个声音里,透著一股前所未有的急切,音调甚至开始扭曲变形,充满了惊惶。 脚下的地面毫无徵兆地剧烈摇晃。 头顶那盏华丽的水晶吊灯,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哀鸣,隨即轰然砸落! 无数碎裂的光点炸开,而后迅速消散於扭曲的空气。 四周的墙壁迸裂开一道道狰狞的豁口。 这个鬼地方,眼看著就要彻底散架! “正在强制断开连接!” 她撑住了!用那串代码,用叶远教的方法,她撑住了! 唐宛如再次睁开眼。 这一次,周围的景象没有溃散,稳定而真实。 身下的金属床板,冰凉坚硬的触感提醒著她。 身上確实插满了各种管子,连接著旁边那些闪烁著各色指示灯的仪器贴片。 右臂上,那个造型奇特的金属环依旧死死扣著她的皮肤,针刺般的痛感清晰依旧。 一个略带沙哑,却又无比熟悉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方轻轻响起。 “醒了?睡美人?” 唐宛如仰头。 叶远俯身,正熟练地拆除她手臂上的金属环扣,手法利落,带著一种医者特有的沉稳。 “滚。” 她嗓子干得快冒烟,硬生生挤出一个字,喉咙里像是塞了一把砂砾。 叶远手上的动作丝毫未停,眉梢轻轻一动。 “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方式?” “谁分得清你是哪个版本的叶远?” 唐宛如费力地想撑起酸痛的上半身,手臂却不听使唤地垂落。 “李明川的狗腿子,还是哪个黑心实验室烤出来的复製品?” “要分辨我的真假,再简单不过。” 叶远手腕一翻,一支医用电子针筒便递到她面前。 “只有真正的我,才有这个。” “ln-547,心元方的唯一解码剂。” 唐宛如的视线凝固在那支针剂上。 针管里的液体清澈透明,在舱內灯光的照射下,却隱隱泛著一抹诡譎的蓝光。 这確实是叶远的私人配方。 连名字都是他们之间约定的暗號——lotus nebula,莲星云。 一个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代號。 “转过去。”她声音依旧冰冷,不带一丝温度。 叶远什么也没多说,乾脆利落地背对她,伸手掀起了自己衬衫的后襟。 那里,一道极不规则的伤疤突兀地横亘在左肩胛骨下方。 疤痕呈现出怪异的星芒形状。 是四年前,他为救她时,硬生生扛下的一发枪伤留下的永恆印记。 “见鬼。” 唐宛如喉咙里溢出一声低低的咒骂,这一次,声音里那股子紧绷的尖锐,似乎鬆动了几分。 “还要查?”叶远转回身。 “腹部那道刀伤,也给你看看?” “行了。”唐宛如摆摆手。 她打量四周。 豪华套房,帝国风的装潢,头顶水晶灯光线冰冷,脚下地毯很软。 “什么地方?” “瑞吉酒店,行政套房。”叶远从床头柜拿起一件bottega veneta的新款女式风衣,递过去。 “李明川的慈善晚宴,今晚就在楼下。” “慈善晚宴?”唐宛如豁然坐直,太阳穴针扎似的疼。 第419章 镜花水月 “叶远,你是不是疯了?这可是李明川的地盘!” “最危险的地方,才最安全。”叶远把一杯水递给她,指尖若有若无地避开了她的手。 “李明川现在还当你困在他的实验室,做著醒不来的美梦。他哪能想到,你不仅从他的神经囚笼里出来了,还大摇大摆住在他眼皮底下?” 唐宛如接过水杯,杯壁的凉意传到指尖。 她看著杯里晃动的水,过去那些她深信不疑的东西,此刻变得摇摇欲坠。 “为什么是你?”她问,声音艰涩。 “李明川说他们有一个叶远。我亲眼……” 叶远在她床前单膝蹲下,与她平视。 他的手掌撑在床沿,离她的指尖不到三公分,那点距离,却远得触摸不到。 “我的確跟他们合作过。”这话他说得沉重。 “五年前,你父亲跟『心元方』项目组闹翻,李明川找上我,让我接手。条件是——” “你父亲的遗体。”唐宛如替他说了,声音冷得扎人。 叶远的神色黯了黯。 “我確实与虎谋皮。但我从没给过他们完整配方,不然,现在全城都是他们的傀儡了。” 唐宛如喉咙发紧,胸口闷得发慌。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叶远站起来,转过身背对她。 “告诉你我拿你当诱饵,用你的血钓李明川?还是告诉你,我用这场婚姻当筹码,打入他们內部?” 他转过身,声音沉哑:“告诉你我最初娶你,確实是为了你的血?” 空气,骤然凝滯。 唐宛如胸口剧烈起伏,呼吸都带著刺痛。 叶远的手机屏幕骤然亮起,一条加密讯息弹了出来。 他飞快扫过,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陈寧的消息,李明川已经启动全城搜捕。地面五百人,暗网悬赏两千万。”他把手机递给唐宛如,“我们的计划,得提前了。” 唐宛如接过手机,屏幕上的內容让她心头一跳。 那是一份精致的电子邀请函,烫金字体灼灼。 “什么计划?” “参加李明川的慈善晚宴。”叶远走向衣柜,拉开柜门,里面掛著一件tom ford定製晚礼服,价格標籤还未撕下。“用一个全新的身份。” 唐宛如气笑了:“你疯了?就这么大摇大摆送上门?” “用他最想不到的方式。”叶远从衣柜另一侧取出一件dior高定礼服,酒红色的丝缎在灯光下,光泽幽暗浮动。“这是李明川送给他新情人的,我们的人昨天截下来的。” 唐宛如走到那件礼服前,指尖在那件礼服上轻轻滑过。 面料的触感,冰凉而奢华。 纽扣,是货真价实的红宝石。 李明川的手笔,一贯如此。 “你的意思是,让我扮成李明川的新欢?”唐宛如眯了眯眼,这个计划,够疯。 “不。”叶远摇头,从西装內袋取出一张同样精致的烫金请柬,递到她面前。 “你是伊万诺夫的女儿,俄罗斯珠宝大亨。”叶远顿了顿,“我,你的私人医生。” 唐宛如接过请柬,入手微沉。 真金压制,边缘缀著碎钻。 上流社会的通行证,用金钱堆砌的身份。 三小时后,酒店顶层套房。 唐宛如立在落地镜前。 酒红色的高定礼服紧密地贴合著她的身体,肩颈处的珠宝,折射著细碎却冰冷的光点。 叶远在她身后,正仔细检查著一副钻石耳环,款式简约,却价值不菲。 “纳米窃听器,最新型號。”他递过去,声音听不出波澜。“能捕捉到方圆五米內的一切声音。” 唐宛如接过耳环,戴上。 “李明川的书房在哪个方位?” “西南角,距离宴会厅大约五十米。”叶远说话间,將一枚小巧的黑色装置 deftly別在她礼服內衬,隱秘妥帖。 “心率监测器,你有危险,它会立刻通知我。” 两人指尖不经意碰触。 唐宛如触电般缩回手,动作快得有些刻意。 叶远准备说话的唇角几不可查地顿了顿。 “唐明志今晚会到场。”叶远拋出这句话,不带任何温度。 这句话砸下来,唐宛如感觉周遭空气都冷了几分。 “我亲眼看到那个复製体在实验舱里!”唐宛如声线陡然绷紧,“你告诉我他会出现?那个他?” “真正的他。”叶远的语调没有丝毫起伏。 “李明川的复製体项目一直有缺陷,他们无法完全复製唐明志的记忆,尤其是关於心元方核心配方那部分。” “真正的唐明志,一直藏在暗处,观察一切。” 唐宛如胸口剧烈起伏,呼吸都带著灼痛。 “这三年,他一直活著?”声音带著她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他必须这么做。”叶远朝她走近一步,压低了声音。 “心元方完整配方,被分成三份——你父亲的脑中,你的血液里,还有我的实验数据中。” “缺一不可。” 一个可怕的念头钻入唐宛如的脑海,让她遍体生寒。 “所以李明川一直想要我……” “不单是你的血,是你整个人。”叶远拿起一只镶满钻石的手鐲,亲自给她戴上。 手鐲入手冰凉,表面极尽华丽,內里却藏著精密的医疗监测装置。 “你体內有他们永远无法得到的东西。” 电梯下行的提示音幽幽响起。 他们即將踏入真正的龙潭虎穴。 晚宴现场,奢华铺张到了极致。 穹顶巨大的水晶吊灯倾泻下万千光芒,亮如白昼。 tiffany定製的蓝水晶餐具在灯影下流转著眩目的光彩。 空气里飘散著dior特別调製的香氛,幽雅而独特。 这里的每一寸装饰,都在无声地宣告著主人的財富与滔天权势。 “那是……”唐宛如心臟猛地抽紧,她紧盯著不远处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唐明志! 他身著昂贵的定製西装,手里端著一杯香檳,正与几位政商界举足轻重的人物谈笑风生。 那种久居上位者从容不迫的气度,是任何复製品都模仿不来的。 唐宛如几乎要控制不住上前的衝动。 叶远的声音在她耳麦中响起,及时拉住了她:“別衝动。看你右边,李明川来了。” 李明川在一眾保鏢的簇拥下,从入口处缓步走入。 第420章 滴水不漏 他身旁,赫然是一位穿著与唐宛如此刻身上这件一模一样酒红色礼服的女子! 两人姿態亲昵,李明川的手若有若无地搭在女子的腰间,那份不加掩饰的占有欲,刺眼至极。 唐宛如的思维在李明川和那个“唐明志”之间飞快转动,一个微小的细节突然在她脑中炸开—— “唐明志”手上戴著的那枚祖母绿戒指,和她记忆中父亲常戴的那枚,根本不一样! “那不是我父亲。”她嘴唇几乎没有动作,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戒指不对。” 叶远没答话,只是稍稍凑近。 他抬手,像是要替她整理项炼。 指尖却在项炼的暗扣处极快地操作了一下,一枚细小的针管被他藏了进去。 “保险,临时加的。”他的声音贴著她的耳朵。 “万一?”唐宛如心里一跳,手指下意识就想去碰那个暗扣。 叶远的手却更快,轻轻按住了她的手背。 温热的触感,带著不容置喙的力道。 “信我。” 只有两个字,却像有千斤重。 正前方,李明川那张掛著標准笑容的脸,已经转向了他们这边。 他显然是注意到了这两位新面孔。 唐宛如调整呼吸,手臂依旧挽著叶远,脊背挺得笔直。 她现在是伊万诺娃,珠宝大亨的女儿,不是任人拿捏的唐宛如。 “伊万诺娃小姐,久仰大名。”李明川迈著沉稳的步子走过来,声音里带著政客特有的圆滑。 “真没想到,您会赏光我的晚宴。” “李市长太客气了。”唐宛如努力让自己的英语带上些微的俄国口音,每一个音节都透著被宠坏的娇纵与优雅。 她甚至还微微扬了扬下巴。 “我父亲一直很看重与亚洲的商业合作,尤其是您,李市长,您的慈善事业,实在令人敬佩。” 这话她说得滴水不漏。 李明川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几分,头也跟著点了点,似乎颇为受用。 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落在了叶远身上。 “这位是……” “我的私人医生,康森特。”唐宛如抢在叶远开口前,语气轻鬆地介绍。 “您知道,我这身体有些特殊,离不开他的隨时照料。” 李明川没有立刻接话。 空气有那么几秒钟的凝滯。 他打量著叶远,那份审视让唐宛如心头一紧。 片刻之后,李明川忽然笑出声:“伊万诺娃小姐真是细心。不知道康森特医生,有没有兴趣和我们市的医疗专家团队交流一下?” 来了! 这是试探,毫不掩饰。 唐宛如感觉叶远挽著自己的手臂肌肉微微绷紧了一下。 “恐怕不行。”叶远开口,语气礼貌,却带著不容商量的坚决。 “伊万诺娃小姐的健康状况,需要绝对保密。” 就在这时,一个侍者快步走到李明川身边,压低声音对他说了几句话。 李明川听完,点了点头,隨后转向唐宛如和叶远:“二位,我这边有点小事需要处理,失陪片刻。” 他一转身离开。 唐宛如立刻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问:“他走了,你觉得他认出我们没有?” “他在怀疑。”叶远的声音依旧平稳,却让唐宛如后背发凉。 “我们得分头行动。” “你,去舞池,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 “我去找你父亲——不管那个『唐明志』是真是假。” “舞池?吸引注意?”唐宛如眉头紧锁,这算什么计划? “这不是直接往枪口上撞吗?” 叶远的手猛地攥住了她的手腕,那力道,让她根本无法挣脱。 “这次,只有足够引人注目,才能保护你。” 唐宛如正要开口爭辩,手腕处传来尖锐的刺痛。 她骇然低头,叶远的拇指正按在她脉搏上,一枚细微的针尖从她皮肤下撤出。 “你干什么!”她压低了声音,又惊又怒。 叶远鬆开手,指尖还残留著她皮肤的温度。 “临时免疫增强剂。”他语气平淡,嘴角却挑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现在,去跳舞吧,公主殿下。我们的好戏,才刚开锣。” 唐宛如踉蹌一步,已经被叶远不著痕跡地推向了舞池中央。 头顶璀璨的水晶灯光霎时將她笼罩,每一束光线都仿佛带著重量,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她能感觉到,四面八方无数道探究地、好奇的、审视的感知胶著在她身上,其中,就包括角落里那个戴著祖母绿戒指的“唐明志”。 就在她心神不寧之际,一个略带沙哑,却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穿透喧囂的音乐,清晰地传进她耳朵里: “小宛,是我。” 这声音! 唐宛如浑身一震,猛地寻声转过头。 一张既熟悉又带著些许陌生的面孔,撞入她的眼帘。 “爸?” 她几乎不敢相信,喉咙发紧,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那人面容沉静。他嘴角微弯,轻点了下头。 “这场戏,我们唱了三年。”他声音低沉,却让人心神安定。“今晚,该收网了。” 水晶灯光迷离。 唐宛如站著,面前是她心心念念的“父亲”。 两人相隔不过半臂。 可这短短距离,横亘三年岁月。 太多未知,太多惊涛骇浪,她想不明白。 “证明你是我父亲。” 她声音艰涩,字字从牙缝里挤出。 手里香檳杯身稳当。 可杯中酒液却不安分晃动,泄露她心底巨浪。 “七岁那年,庄园后园的旧木屋。”男人声音极沉,唇瓣微动,每个字都只进她耳朵。 “你藏了个小铁盒。” “盒子里,一张你母亲的照片。照片背面,你亲手用铅笔写了字——没有人该承受这些。” 唐宛如全身血液瞬间衝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凝固! 她呼吸猛地一滯。 这个秘密……只有她自己知道。 埋藏十几年。 连叶远,她都没吐露过半个字! “既然你……真的是你……”她声音颤抖,“为什么不早点联繫我?” 她猛地攥紧酒杯。 指节泛白,手背青筋凸起。 她要捏爆这杯子! “因为,我首先要確保你万无一失。” 唐明志端起香檳。 杯沿轻碰她的酒杯,发出清脆一声。 唐明志手中的酒杯轻轻一晃,金色的酒液漾起细微的波纹。 “你身上承载的东西,它的分量,远比你能想到的,要重得多。” “我的血?”唐宛如脱口而出,手指下意识地抚过手腕內侧。 第421章 关键屏障 那个地方,曾经被叶远以“治疗”的名义,定期抽取血液。 针刺的微痛感,又一次浮现。 唐明志摇头,否定了她的猜测:“不,不仅仅是血液那么简单。” “是你,你整个人——你的基因序列,你的神经反应模式,甚至是你独特的思维逻辑。” “你的身体里,承载著唐家耗费数代心血构建的、独一无二的基因锁。” “那是守护『心元方』的最后一道,也是最关键的一道屏障。” 喧囂的音乐还在继续。 舞池中央,那些来自西方的富豪权贵们正隨著慵懒的爵士乐摇晃身体,笑语晏晏。 高耸的香檳塔折射著灯光,闪耀出金钱堆砌的奢靡。 女歌手淳厚磁性的嗓音在空气中迴旋,为这场盛宴铺陈著华美的背景。 然而,这所有浮华之下,涌动的,却是能將一切都吞噬的、关乎生死的暗流。 “叶远呢?” 唐宛如的声音压得很低,话语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尖锐。 “他清楚多少?” 她紧盯著父亲,试图从他的神情变化中,捕捉到最真实的信息。 唐明志沉默了几秒,像在斟酌词句。 最终,他给出了一个答案:“他了解一部分。” “但,远非全部。” 舞池的另一端,叶远正同一个身穿深蓝晚礼服的女人说话。 那女人脖子上的蓝宝石,个头大得晃眼,一看就不是普通角色。 叶远姿態从容,谈笑风生,一点儿看不出紧张。 “李明川的人,肯定盯上你了。”唐宛如压低声音,她朝大厅那头偏了偏下巴,一个穿著白色定製西装的男人杵在那儿,身形与父亲有七八分像。 “那个冒牌货,也在这儿。” “他们当然需要两个我。”唐明志声音里淬著冰碴,“一个放在明面上装点门面,另一个,用来做那些骯脏的实验。” 他顿了顿,语气森然:“不过今晚之后,这套把戏就该结束了。” 宴会厅正中,巨大的水晶喷泉正汩汩流淌著香檳,金黄的酒液在灯光下折射出迷离的光。 “那个喷泉……”唐宛如心口一紧,“就是投放『心元方』的地方?” 唐明志极轻地点了下头。 “还有半小时,这里的雾化装置就会打开。到时候,我们所有人,包括你我,都会变成李明川手里的玩偶。” “我们怎么办?”唐宛如手指无意识地摸了摸脖子上的项炼,叶远给的药剂就藏在坠子里。 “办法有两个。”唐明志朝著叶远那边看了一眼,“一是启动你体內的基因锁。但那个代价……” 他话没说完,就被一阵热烈的掌声盖了过去。 李明川已经走上了宴会厅中央的高台。 他端著香檳杯,一副尽在掌握的派头。 “各位来宾,女士们,先生们!”麦克风將他的声音放大,传遍每个角落,他脸上掛著无懈可击的笑容,“感谢各位今晚光临我们的慈善晚宴。今年筹集到的所有款项,都会用来改善贫困地区孩子们的教育。” 又是一阵掌声。 李明川举杯向眾人致意,视线若有若无地扫过唐宛如和唐明志。 “而且,就在今晚,”李明川突然拔高了音量,语气里的亢奋让人听著后背发凉,“我还要宣布一个,足以改变未来的重大消息!” “我们將正式启动『城市记忆』项目!运用最顶尖的神经科技,为每一位市民,构建全方位的健康监测与生命保障体系!” 台下炸开了锅,惊嘆声、议论声混成一片。 一位身穿valentino最新款礼服的女士,第一个举起酒杯,声音激动:“这绝对是划时代的创举!”她身旁的金融巨头立刻附和,当场拍板:“如此伟大的项目,我愿意投入巨额资金支持!” 唐宛如脑中“嗡”的一声——“城市记忆”!这不就是“心元方”对外粉饰的代號吗?! 李明川,他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 “他在造势。”唐明志的声音沉得能滴出水,“一旦『心元方』开始运作,这些人,就是他第一批操控的高端傀儡,替他在政商两界铺路。” 唐宛如刚要开口追问,天旋地转的感觉突然攫住了她! 她脚下一软,险些栽倒,慌忙伸手扶住了身旁的罗马柱。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重叠,灯光也化作一团团模糊的光晕。 “宛如?!”唐明志一把扶住她,脸色都变了。 “是……是叶远给我注射的……” 唐宛如晃的厉害,几乎站不住,声音发飘。 “他说……是免疫增强剂……不对……这东西不对劲……” 唐明志的脸剎那间没了血色! “他动了你的基因锁!” 他低吼,“快!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儿!” 他刚要搀起唐宛如。 一个阴惻惻的声音,带著几分戏謔,从他们身后响起。 “唐教授,別来无恙?” 李明川! 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几步开外,嘴角那抹笑意,看得人发寒。 四个黑西装的壮汉跟在他身后,像四堵墙,西装外套下,腰间明显鼓起一块,是枪。 “李市长。” 唐明志缓缓转过身,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晚宴很成功,恭喜。” “唐教授客气了。” 李明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让人背后发凉。 “我倒是更好奇,俄罗斯那位珠宝大亨的千金,怎么会跟唐教授您聊得这么投缘?” 唐宛如死死咬著牙,努力挺直快要软倒的身体。 “李市长,现在是自由社会,我想跟谁说话,是我的自由,轮不到你来置喙。” “当然,当然。” 李明川扯了扯嘴角,那笑意却不及眼底。他注意到唐宛如藏在身侧的手指,正无法克制地轻轻发颤。 “不过,伊万诺娃小姐,瞧你面色似乎不太好?需要我请医生过来看看吗?” “不用麻烦。” 叶远的声音骤然响起,他从人群中不疾不徐地走出,站定在唐宛如身侧。 “作为伊万诺娃小姐的私人医生,她目前最需要的,是呼吸一点新鲜空气。” 李明川脸上的肌肉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隨即又堆砌起那种標准化的笑容。 “原来是康森特医生。当然,新鲜空气对身体有益。” 他话锋陡然一转。 “不过今晚风大,露台恐怕有些寒凉。不如这样,到我的私人休息室小坐片刻如何?那里安静,也更暖和一些。” 第422章 偏执追求 这话一出口,周遭的空气都仿佛凝滯了。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圈套! 唐宛如心头猛地一紧,拒绝的话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叶远却抢在她之前,竟然微微点了点头。 “多谢李市长费心。伊万诺娃小姐的確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休息。” 李明川满意地扬了扬下巴,比了个“请”的手势。 四个黑衣保鏢立刻向左右散开,高大的身影瞬间堵住了所有可能的退路,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人墙。 唐明志刚想迈步跟上,就被一个保鏢客气却不容置喙地拦了下来。 “唐教授,我看您还是继续享受这美好的宴会吧?” 李明川回过头,脸上的笑容依旧,却透著一股难以言喻的虚假。 “北边那桌的几位金融巨头,想必有很多市场独到见解,希望与您交流一番。” 这摆明了是要將他们父女二人彻底分开。 唐明志和唐宛如的动作都停顿了一瞬,一个极轻微的頷首在两人之间无声地完成。 她明白了父亲眼中的示意。 隨后,唐宛如在叶远的陪同下,跟著李明川,走出了喧闹的宴会大厅。 李明川的私人休息室,其奢华程度足以让任何见过世面的人都为之咋舌。 墙壁上悬掛的,竟是莫奈的传世真跡。 脚下铺展著纯手工织就的波斯地毯,图案繁复而精美。 书架上隨意摆放的一件小摆设,都足以在顶级拍卖行中引得眾人疯狂爭抢,无一不是孤品中的孤品。 李明川亲自给唐宛如倒了一杯水,递到她面前。 “伊万诺娃小姐,喝点水润润喉咙。” 唐宛如接了过来,水杯握在冰凉的指间,她没有碰唇边的水。 “李市长这地方,品味当真不凡。” “一点小小的个人兴趣罢了。” 李明川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在对面那张巨大无比的真皮沙发上坐了下来。 “我这个人,对於美的东西,一向有著近乎偏执的追求。无论是价值连城的艺术品……” 他刻意顿了顿,声音里浸染了某种令人玩味的寒意。 “……还是,人。” 叶远默不作声地站在唐宛如身后,姿態看似隨意放鬆,全身的每一块肌肉却早已紧绷到了极致,蓄势待发。 “对了,”李明川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话锋转得极快,毫无徵兆。 “伊万诺娃小姐的祖母,我记得是不是珍藏著一条极为名贵的红宝石项炼?我似乎曾在那个拍卖图录上,有幸一睹其绝代风华。” 他开始不动声色地试探了。 唐宛如指尖在水杯的杯沿无意识地划过,脑子飞快转动。 红宝石项炼? 伊万诺夫家族的传家之宝? 这个李明川,手伸得够长,连俄罗斯珠宝世家的陈年旧事都给他挖出来了。 “李市长这记性,可真让人佩服。”她唇角勾起一抹浅笑,“不过,那条项炼早在十年前的苏富比拍卖会上就易主了。我祖母当时公司急需一笔资金周转,才忍痛割爱。” 她话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只是件寻常小事。 然而,垂在桌下的手腕,却在难以察觉地微微颤抖。 叶远给她注射的那东西,此刻正在她血管里翻腾不休,每一秒都是煎熬。 李明川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一副瞭然於胸的模样。 “原来是这样。不过,我倒是听说,伊万诺夫家族最近在亚洲的投资布局相当大胆,尤其是在生物科技领域,投入巨大……” 话锋转得又快又急。 “我父亲的投资眼光,一向很准。”唐宛如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不给他继续深入的机会,“毕竟,生物科技是下一个风口,这点谁都看得清楚。” 她话音刚落,身后的叶远突然轻咳一声。 “伊万诺娃小姐,您该用药了。” 他从西装內袋摸出一个极为精致的药盒,是cartier的限量款,盒盖上还镶嵌著细密的碎钻,在灯光下闪著不易察觉的光。 药盒打开,里面是十几颗顏色统一的胶囊,排列得整整齐齐。 李明川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语气里带著几分探究:“哦?什么病症,需要如此频繁地服药?” “遗传性低血。”叶远回答得滴水不漏,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伊万诺娃小姐的母系家族,都有这个隱疾。一旦发作,后果不堪设想,非常凶险。” 唐宛如伸手接过叶远递来的胶囊,配合著水杯里的水,仰头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实际上,药丸被她用舌尖巧妙地顶在了口腔的內壁,根本没有咽下去。 这药,绝对有问题!她心里警铃大作。 李明川施施然起身,踱步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著两人。 片刻,他才缓缓开口:“伊万诺娃小姐,不知您对我们刚才提到的那个『城市记忆』项目,有什么高见?” “非常有前瞻性的一个项目。”唐宛如也勉力支撑著站直了身体,声音儘量保持平稳,“不过,具体的那些技术实现嘛,我们这些外行人,恐怕就说不出什么门道了。” 她试图將话题引向自己不擅长的领域。 “您这话就太谦虚了。”李明川倏然转过身,先前掛在脸上的那点笑意淡去了不少。 他一步步逼近。 “据我得到的消息,伊万诺夫家族在神经科学领域的投资,可是相当专业,绝非门外汉那么简单。” 话音落下,房间內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唐宛如的心臟猛地一沉! 这傢伙,果然是在一步步设套,逼她露出破绽! “我嘛,主要就是负责出钱投资。”她强迫自己挤出一个轻鬆的笑容,语气也儘可能显得隨意自然,“至於技术层面的事情,自然有更专业的人士去操心。就像今天晚上,如果不是康森特医生陪著我,我一个人可真不敢隨便出门。” “您的谨慎很明智。”李明川身体向后,重新陷进沙发里。 他慢条斯理地补充:“毕竟,这个世界上,披著羊皮的狼太多了。” 一种莫名的寒意顺著唐宛如的脊椎向上爬。 那只注射了药物的手腕,此刻痛感神经似乎被放大了数倍,每一根血管都在叫囂。 李明川的手指在光洁的茶几檯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著。 篤。 篤篤。 那声音不大,却带著一种诡异的节律,敲在人心尖上,让人莫名烦躁。 叶远猛地向前迈了一步,挡在唐宛如身前些许。 “伊万诺娃小姐脸色差得很,我建议立刻回房休息。”他的声音带著不容置喙的坚持。 “別急嘛,康森特医生。”李明川轻飘飘地摆了摆手,那敲击桌面的声音也停了,“我还有几个小小的问题,想请教一下伊万诺娃小姐。” 第423章 宝石陷阱 他顿了顿,客厅里的空气似乎都凝滯了一瞬。 “比如说……” 李明川的语调陡然拔高,字字清晰,带著一股子穿透力。 “伊万诺娃小姐的血型,应该是rh阴性吧?” 嗡——! 唐宛如的脑子剎那间一片空白! rh阴性血! 那是唐家血脉中,最为隱秘也最为独特的印记! 他怎么会知道? 这句话几乎衝口而出,却被她用尽全力死死压在了舌根底下。喉咙里一片腥甜,身体因为药物的副作用和此刻的惊涛骇浪,控制不住的轻颤。 她强迫自己稳住呼吸,每一个字都说得极慢,极清晰:“李市长……对医学也有研究?” “略知一二。”李明川站起身,踱步到书架旁,隨手取下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摆件。 灯光下,水晶折射出迷离的光晕,在他指尖缓缓转动。 “我倒是听说,”他把玩著那摆件,声音平缓,却透著一股子让人心底发毛的寒意,“rh阴性血的人,在某些非常特殊的情况下,会產生……嗯,非常有趣的生理反应。” 叶远垂在身侧的手,指节已经捏得发白,另一只手则不著痕跡地,悄然滑向了腰后。 空气紧绷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 “吱呀”一声轻响。 休息室厚重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一个女人款款走了进来。 她身著一套剪裁合体的香奈儿套装,乌髮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手里端著一个鋥亮的银色托盘,托盘上稳稳放著几杯顏色瑰丽、刚刚调好的鸡尾酒。 “李总,您要的特调。”女人开口,声音甜得发腻,带著刻意的娇嗲。 唐宛如的视线触及那张脸,血液几乎在瞬间凝固! 陈静! 怎么会是她? 不,不对! 眼前的这个“陈静”,和她记忆中那个不修边幅、带著几分土气的女人,简直判若两人! 精致到无懈可击的妆容,脖颈间、手腕上闪耀著昂贵的珠宝,一举一动,一顰一笑,都透著一股子精心培养出来的、属於上流社会名媛的优雅与从容。 李明川没有回头,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嗯,伸手接过一杯酒。 “谢谢你,anna。” anna? 唐宛如心头又是一震。 李明川端著酒杯,转向唐宛如,脸上重新浮现出那种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来,伊万诺娃小姐,为我们的贵客,敬一杯。” anna——不,现在应该叫她陈静了,她端著托盘,莲步轻移,停在唐宛如面前。 托盘上那杯“俄罗斯之夜”,琥珀色的酒液在灯光下荡漾,几片青翠的薄荷叶与一颗鲜红的樱桃点缀其间,散发著甜腻的香气。 “这是我们酒店的招牌鸡尾酒,『俄罗斯之夜』。”陈静的声音,甜得发腻,每一个字都带著刻意练习过的娇嗲,“特意为伊万诺娃小姐调製的。” 唐宛如伸出手。 指尖刚刚触碰到冰凉的杯壁。 一股无法抗拒的眩晕猛然攫住了她。 天旋地转。 她身体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几乎要向一旁栽倒。 “伊万诺娃小姐!” 叶远反应极快,手臂一伸,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腰。 “我……我没事……”唐宛如牙齿都在打战,每一个字都从牙缝里挤出来,“就是……有点累……” 药物的副作用,此刻如同脱韁的野马,在她体內横衝直撞。 李明川嘴角噙著一抹难以捉摸的弧度,与陈静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眼神快得几乎捕捉不到,却饱含深意。 “看来伊万诺娃小姐確实需要好好休息。”李明川施施然放下手中的酒杯,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不如这样,我安排人送您回房间?” “不必了。”叶远的声音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我来照顾她就行。” 他的手依旧紧紧扣在唐宛如的腰间,传递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康森特医生真是尽职尽责。”李明川轻笑一声,那笑声却让人遍体生寒。 “不过,我担心您一个人照顾不过来。”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 “anna是我们酒店的首席医疗顾问,不如让她协助一下?” 陈静立刻上前一步,脸上掛著职业化的微笑。 “伊万诺娃小姐,我可以为您做个简单的身体检查。” 她说著,从隨身携带的精致小包里取出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闪烁著银色冷光的可携式仪器,造型奇特,科技感十足,一看就价值不菲。 唐宛如的心臟骤然抽紧! 这哪里是什么身体检查设备! 这分明是某种高精度的扫描仪器! 一旦被这东西扫过,她身体里那些被刻意隱藏的秘密,恐怕会暴露无遗! “谢谢你的好意。”唐宛如强迫自己挺直了几乎要垮掉的腰杆,声音因为虚弱而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我更信任我的私人医生。” 李明川脸上的那点虚偽笑意,终於彻底消失了。 他的脸色沉了下来。 “伊万诺娃小姐,您似乎对我们的好意,非常抗拒?” 他的声音低沉了许多,每一个字都带著迫人的压力。 “这让我不得不怀疑……” 李明川的语速放缓,一字一顿,如同重锤敲击在唐宛如紧绷的神经上。 “您是否真的是……您自己?” 话音未落。 “吱呀——” 休息室那扇厚重的门,再一次,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这一次进来的,是四个身材魁梧的保鏢,还有一个她绝对想不到的人—— “唐明志”! 那个在宴会厅里的假冒品,此刻正堂而皇之地站在门口,脸上掛著胜利者的笑容,得意扬扬。 “李总,人已经控制住了。”假唐明志开口,声音带著一丝邀功的諂媚,“真正的唐明志刚才想要逃跑,被我们的人拦下了。” 唐宛如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什么都想不了了。 爸爸被抓了? 腰间一紧,叶远的手臂传来不容置疑的力道,像一道无声的命令,让她稳住心神。 李明川拍了拍手,发出清脆的响声。“很好。现在,让我们来揭晓今晚的最终谜底。” 他缓步走到唐宛如面前,那副居高临下的姿態,压迫感十足。 “唐小姐,还要继续演下去吗?” 第424章 基因风暴 脑子里乱成一锅粥,唐宛如强撑著,不敢露出丝毫破绽,依旧是那副伊万诺娃小姐的高傲姿態。 “我不明白李市长在说什么。”她的声音带著无法控制的轻颤,“如果您怀疑我的身份,俄罗斯领事馆隨时可以证明。” “核实?”李明川发出一声嗤笑,“我有更直接的方法。” 他打了个响指。 anna动作飞快,从托盘下摸出一个东西——那是个银光闪闪的仪器,充满了未来感,幽蓝的指示灯不停闪烁。 “最新的基因快速检测设备,”李明川的声音带著一丝玩味,“五分钟,一滴血,就能把您的底细查个清清楚楚,祖宗十八代都別想跑。” 叶远往前跨了一步,將唐宛如护在身后。“伊万诺娃小姐身体虚弱,不適合抽血检查。” “康森特医生,何必这么紧张?”那假唐明志皮笑肉不笑地开口,“一滴血罢了,死不了人。” 唐宛如暗暗咬紧了牙,唇瓣几乎要被咬出血来。体內的基因锁像是脱韁的野马,血液在血管里疯狂奔涌,一旦被抽血,她就彻底完了! 更要命的是,颈间的项链坠子也开始发烫,那是叶远给的保命药剂,似乎感应到了危机,蠢蠢欲动。 “除非……”李明川话锋一转,带著几分戏謔,“您愿意配合我们做另一个小实验?” 他从anna手中接过那杯“俄罗斯之夜”鸡尾酒,酒杯在他指间晃动,琥珀色的液体漾出危险的光泽,然后递到唐宛如面前。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喝了它。” “为什么?”唐宛如厉声质问,声音却因为底气不足而显得有些尖锐。 “因为这杯酒里,加了一点特殊的东西。”李明川不再有丝毫掩饰,图穷匕见,“伊万诺娃小姐若是货真价实,这杯酒喝下去,自然安然无恙。可如果你是……” 他故意拖长音调,每个字都像小锤子敲在唐宛如的心上。“唐宛如的话,嘿,三分钟,包你现原形。” 陷阱!这是彻头彻尾的陷阱! 唐宛如的心咚咚咚快要跳出嗓子眼,手心一片湿滑。她急急望向叶远,叶远极轻微地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衝动。 “我拒绝。”她硬著头皮,一字一句挤出来,“这是对一个外国友人的公然侮辱!” “拒绝?”李明川的笑容冷了下来,“那就只能用强的了。” 话音刚落,那四个黑西装的保鏢就逼了上来,隱隱形成一个包围圈,空气瞬间凝滯。 就在这千钧一髮之际,叶远突然开口。“等等。” 所有人的动作都顿住了,齐刷刷地看向他。 叶远不慌不忙,从西装內袋摸出一个u盘,在指尖灵活地转了个圈。“李市长,您不是一直想要心元方的完整配方吗?” 李明川的呼吸驀地一滯。“你说什么?” “这里面,是心元方百分之六十的核心数据。”叶远举起u盘,小小的银色物体在他指间格外醒目,“我可以用它,换伊万诺娃小姐的自由。” anna忍不住上前一步,声音有些急切:“你怎么可能有那些数据?” “因为,心元方项目,我就是核心设计师之一。”叶远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字字惊雷,“五年前,这项技术由我和唐明志联手开发。后来嘛,道不同不相为谋。” 唐宛如彻底懵了,叶远……他竟然……这些事,他一个字都没跟她提过! 李明川的声音里透出压抑不住的兴奋和贪婪:“你想要什么条件?” “很简单。”叶远拋了拋手中的u盘,动作瀟洒,“放了她,我把数据给你。” “休想!”李明川一口回绝,语气强硬,“她身上的基因锁,是激活完整心元方的钥匙!数据我要,人,我也要!一个都不能少!” 叶远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胃口太大,小心噎死。那样的话,你恐怕什么都捞不著。” 他指尖微微用力,那u盘的接口处,竟真的冒起一缕极细的青烟! “自毁程序,启动。”叶远的声音不带任何温度,开始倒数: “十,九,八……” “住手!”李明川的声音透著压不住的急躁。 “七,六,五……” “我答应你!”李明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放了她!” “四,三……”叶远的声音没有半分停顿。 “我说了答应你!”李明川对著那几个黑西装的保鏢怒吼,猛地一挥手,“都给我让开!” “二……” 那几个保鏢面面相覷,迟疑著向后退开几步。 “一。”叶远手指微动,u盘上一个微不可察的红色按钮被按下。 那缕青烟瞬间消失,u盘又恢復了原样。 “自毁程序,关闭。”叶远隨手將u盘拋给李明川,“现在,可以让她走了吧?” 李明川一把接住u盘,脸上先是闪过一抹狂喜,旋即,那笑容却变得越来越阴冷。 “叶医生,你该不会真以为,我会这么轻易上当?”他掂量著手里的u盘,嘴角咧开一个嘲讽的弧度,“这玩意儿,怕是个空壳吧?” 叶远眉心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我早就把你查了个底朝天。”李明川的语调里满是猫捉老鼠的戏謔,“你確实参与过心元方项目,可惜啊,你接触到的,不过是些皮毛。真正的核心数据,一直都在唐明志手里。” 他衝著那个假唐明志扬了扬下巴。 那假唐明志心领神会,立刻从怀里摸出另一个一模一样的u盘,在手中晃了晃:“真正的数据,在这儿呢。” 叶远和唐宛如两人,都怔住了。 “你以为我们这三年是白费的?”李明川放声大笑,笑声张狂,“我们早就把唐明志实验室里的东西,翻了个底朝天!他所有的研究资料,都在我这儿!现在,就差唐宛如身上的基因锁,那最后一道触发的密码!” 他那双眼睛黏在唐宛如身上,贪婪而不加掩饰。“所以,唐小姐,这场戏也该落幕了。乖乖配合,还能少吃点苦头。” 唐宛如只觉得五臟六腑都搅在了一起,有什么东西正在体內横衝直撞,快要炸开。血管里的基因锁彻底失控,疯狂震盪,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扭曲、模糊。 颈间的项链坠子更是烫得嚇人,那股热度隔著衣料都像要烙进皮肉里。 第425章 自主激活 “我……我需要……” 她嘴唇翕动,话没能说完,身子一软,重重跌坐回沙发。 叶远心口骤然一紧,箭步冲了过去。 “宛如!” 他一把扶住唐宛如,手指急切地探上她的脉搏。 下一瞬,他脸上血色褪得乾乾净净。 “基因锁失控了!”他声音嘶哑,压抑著低吼,“必须马上注射抑制剂!不然她会死!” 李明川不仅毫无紧张,反而透出一种病態的狂喜。 “太好了!基因锁自主激活!这正是我们梦寐以求的状態!” 他急不可耐地对anna一挥手:“快!准备採血设备!趁现在她的血液活性最高,一次抽足样本!” “不行!” 叶远猛地张开双臂,將唐宛如死死护在身后。 “你们会要了她的命!” “那又如何?”李明川的语调冷得掉冰碴,“只要能拿到基因锁的激活数据,她的死活,与我何干?” 唐宛如蜷缩在沙发上,意识在无边黑暗里浮沉。 身体里像燃起一团无法扑灭的烈焰,血液滚烫沸腾。 每一条血管,都传来细密的、难以忍受的啃噬与爬行感,痛痒交加,折磨著她每一寸神经。 颈间的坠子烫得骇人,几乎要烙进皮肉里。 她能清晰感觉到,那里面的药剂,正被这股失控的能量疯狂引动,即將自行激发。 一旦激发,会发生什么? 她不敢想,也无法预料。 但眼下,她没有退路了。 anna端著托盘,上面明晃晃的採血针,一步步逼近。 针尖闪烁著寒光,即將触及她裸露的皮肤。 就在这一剎那,唐宛如拼尽最后一丝残存的力气,颤抖的手,摸向了颈间的项链坠子。 “叶远……对不起……” 她的声音气若游丝,轻得几乎听不见。 下一刻,项链坠子在她指尖骤然炸开! 一团刺目至极的蓝光轰然爆发! 整个房间瞬间被这抹诡异的光芒吞噬。 所有人都本能地向后退去。 anna手中的採血针“噹啷”一声掉落在地,发出刺耳的脆响。 李明川更是狼狈不堪,直接一屁股跌坐回沙发上,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这不可能!”他指著那团耀眼的蓝光,声音都变了调,“那只是普通的医疗监测设备!” 叶远却没有任何意外,反而长长地吁了口气,紧绷的神经终於鬆弛下来。 “谁告诉你那是医疗设备的?” 他弯腰,小心翼翼地將唐宛如从沙发上抱起,动作轻柔。 “那是唐家祖传的基因稳定器,唯一能压制失控基因锁的东西。” 蓝光渐渐收敛,如同潮水般退去,最终完全消失在小巧的项链坠子里。 唐宛如急促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苍白的脸色也恢復了些许血色。 李明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每一个字,怨毒无比:“你们……你们早就设计好了一切?” “设计?”叶远发出一声冷笑,不带任何温度。 “你以为,我会把妻子的命,交给虚无縹緲的运气?” 唐宛如睁开眼,虚弱地靠在叶远怀里。 刚刚那一下,她真以为自己要完了,现在总算捡回一条命。 “还好吗?”叶远低声问。 “死不了。”唐宛如撑著想坐直,“该我们了!” 话音未落,房间里,突兀地响起几下清脆的掌声。 所有人都循声望去。 阴影里,踱出个中年男人。 armani定製西装,头髮白,精神却很足。 腕上那块百达翡丽,价值不菲。 举手投足,是久居上位的气派。 “精彩,实在是太精彩了。”男人开口,声音沉稳。 唐宛如浑身一僵,脱口而出:“爸?” 来人,正是唐明志。 真正的唐明志。 “他不是被抓了吗?!”李明川噌地站起来,手指哆嗦著指向门口那个假货,“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被抓?”唐明志笑了,带著几分嘲弄,“李明川,你的人抓的,不过是我安排的一个替身。” 那假唐明志脸都白了,抖得像筛糠:“不……不可能!我们的情报……” “你们的情报?”唐明志从西装內袋摸出一支古巴雪茄,不紧不慢地点上,“那是我故意餵给你们的。” 青烟裊裊。 他吐出一口:“三年来,我等的,就是今天这个机会。一个,能把心元方项目彻底毁掉的机会。” 李明川踉蹌一步:“你疯了!那可是你一辈子的心血!” “毕生心血?”唐明志又吐个烟圈,“那是我犯下的最大错误。造出那种能控制人心的鬼东西,我就该料到有这么一天。” 他踱到落地窗边,俯瞰著楼下灯火辉煌的城市。 “我让宛如嫁给叶远,原因很简单。” 唐宛如彻底懵了。 “只有他,能中和宛如体內的基因锁。”唐明志转过身来,“叶远的血,有特殊的抗体。那是我当年,特意培养出来的。他们俩在一起,心元方就永远別想启动。” 叶远脸色铁青,声音绷得死紧:“你算计我?” “算计?”唐明志弹掉雪茄上的菸灰,轻描淡写,“我不过是给了你们一个相爱的由头。” 唐宛如脑子乱成一团。 所有的一切,连她和叶远的婚姻……竟然都是父亲一手安排的? “那我们……”她声音发颤。 “你们的感情是真的,这点,我敢打包票。”唐明志语气难得温和了些,“我只是给你们创造了相遇的条件。后面的路,是你们自己走的。” 李明川听得眼皮直跳,再也忍不住:“够了!就算你们联手又怎么样?心元方的核心数据,在我手上!” 他晃著手里的u盘,色厉內荏:“大不了,我换个地方,东山再起!” “你那么肯定,”唐明志挑眉,那笑容意味深长,“那里面装的就是真的数据?” 李明川心头猛地一跳,手忙脚乱地將u盘懟进电脑接口。 屏幕上字符急速翻滚,数据流淌,密密麻麻的代码与公式,正是他日思夜想的心元方核心资料。 “没错!就是这个!”李明川嗓音发颤,带著一丝侥倖的狂喜,“我早就让人反覆核验过了,不可能有假!” 唐明志唇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弧度,慢悠悠地开口:“哦?那你再仔细瞧瞧,那些公式,最后一行写著什么。” 第426章 项炼密码 李明川眼皮狂跳不止,几乎是扑到屏幕前,逐行扫过。 当他看清每一个公式末尾那行纤细的小字时,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乾二净,如同被抽乾了所有力气。 “此配方已失效,特此纪念我女儿的婚礼。——唐明志。” 字跡清晰,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心上。 “不!这不可能!”李明川嘶吼出声,状若癲狂,“这数据我们耗费三年心血,怎么可能有问题!绝对不可能!” “配方自然是真的。”唐明志轻描淡写,指间的雪茄菸雾裊裊升起,“只不过,是三年前的老古董了。” 他顿了顿,声音里不带一丝波澜,却字字诛心:“核心密钥,我每年都会更新一次。没有最新的密钥,你手里的这些东西,就是一堆毫无用处的废纸。” anna脸色惨白如纸,声音都在发抖,望向李明川:“老板……我们……我们这是被他耍了?” “三年!整整三年啊!”李明川双手疯狂地抓挠著自己的头髮,痛苦地嘶吼,“我投入了几十亿的资金!动用了无数的人力物力!你现在告诉我,这一切全都是假的?” “不能算全假。”唐明志弹了弹菸灰,语气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至少证明了,有些东西,过期了就该彻底扔掉。比如,你们这些人的良心,早就过期变质了。” 就在这时,房门再次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这一次,涌进来的是十几个荷枪实弹的特警,动作迅捷,气势逼人,瞬间控制了整个房间。 为首的,是一个戴著金丝边眼镜的中年女人,一身剪裁合体的chanel套装,衬得她愈发乾练,胸前检察院的徽章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不怒自威。 “李明川。”女人声音清冷,直接亮出证件,“你被正式逮捕了。罪名,包括且不限於非法进行人体实验、故意伤害、绑架勒索……共计十七项指控,证据確凿。” 李明川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嘴唇哆嗦著:“方……方检察官?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等你很久了,李明川,等你自投罗网这一天。”方检察官唇边泛起一丝冷峭的弧度,“三年前,你害死我弟弟方明,这笔血债,今天也该一併清算了。” 原来如此!这个雷厉风行的方检察官,竟然是当年那个无辜实验牺牲品的亲姐姐!她隱忍多年,布下天罗地网,只为今日的復仇! “不可能……我的身份……我的地位……”李明川语无伦次,还想做著最后的徒劳挣扎。 “身份?地位?”方检察官从隨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抽出一叠厚厚的文件,重重甩在他面前,“市委已经正式下文,撤销你的一切职务。你那些见不得光的骯脏勾当,一桩桩一件件,我们都查得明明白白,证据链完整!” anna眼看大势已去,脚底瞬间抹油,悄无声息地想趁乱从门口溜走。 叶远岂会让她得逞,身形一晃便鬼魅般出现在她身后,反手一扣,便將她死死按在了冰冷的墙壁上,动弹不得。 “陈静,还想往哪儿跑?”叶远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 “我不是陈静!我叫anna!我是俄国人!你们凭什么抓我!”anna尖声叫嚷,试图做最后的狡辩。 唐宛如倚在叶远怀中,虽然身体依旧虚弱,声音却带著几分讥誚:“俄国人?你那蹩脚的口音,糊弄一下外行还行,想骗我这个在国外正经待过几年的人?省省吧,別丟人现眼了。” 方检察官迈步上前,动作麻利地掏出手銬,“咔噠”一声,冰冷的手銬便锁住了anna的手腕:“陈静,国际刑警组织发布的a级通缉令上,你的照片可清楚得很。你的真实身份和所有底细,我们早就摸透了。” 隨著李明川一伙被特警全数押解出去,房间內终於彻底恢復了往日的寧静。 唐宛如紧紧靠在叶远坚实的胸膛上,之前发生的一切,惊心动魄,恍如一场不真实的噩梦。 她喘息稍定,轻声开口问:“爸,那个基因稳定器……您是什么时候放到项链里的?” “从你出嫁那天开始。”唐明志將手中燃尽的雪茄摁熄在菸灰缸里,语气平静无波,“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所以必须未雨绸繆。” 叶远心头猛地一动,他望向唐明志,声音有些乾涩:“那我们之间……” “你们之间是真正的夫妻关係。”唐明志不等他说完,便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带著不容置疑的肯定,“无论从法律层面,还是从感情层面,都是。” “可是您刚才明明说……”叶远眉头紧锁,心中的疑云非但没有消散,反而更重了。 “我说的是创造相遇的条件,不是安排你们的感情。”唐明志站起身,“爱情这种东西,是强求不来的。” 唐宛如脸红了,下意识往叶远怀里缩了缩。 叶远感受到她的动作,心跳莫名加快了。 “那么,心元方项目……” “彻底销毁。”唐明志语气坚决,“所有相关资料,包括我这里的,全部销毁。这个世界上,不应该存在控制人心的技术。” 他看著窗外的夜景,继续道:“我了半辈子创造出这个恶魔,现在,是时候亲手埋葬它了。” 两周时间,弹指即过。 帝都大酒店,顶层拍卖厅內,此刻灯火辉煌。 巨大的水晶吊灯倾泻下万千光芒,整个会场亮如白昼。 衣香鬢影,觥筹交错。 能踏入此地的,无一不是帝都有头有脸的人物。 男士们西装革履,气度不凡;女士们则身著各式高定礼服,珠光宝气,爭奇斗艳。 唐宛如一袭valentino午夜蓝丝绒长裙,肌肤在灯光下更显白皙,气质中透著几分疏离的雅致。 她安静地坐在前排的贵宾席位。 颈间佩戴的,已非那条內置玄机的项链,换上了一串价值连城的南海珍珠,颗颗饱满,光华內敛。 叶远一身tom ford深蓝燕尾服,笔挺修身,坐在她的身侧,沉稳可靠。 拍卖师清了清嗓子,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全场:“接下来,是今晚的第十八件拍品——清乾隆白玉观音像一尊,起拍价,五百万!” 第427章 静观其变 小锤落下,清脆一声。 “五百万!”角落里有人应声。 “我出八百万!”前排一位富商举牌。 “一千万!”又有人加价。 数字不断向上翻滚。 竞拍者们神色轻鬆,举牌的动作隨意,钱在他们口中似乎只是个不断跳动的符號。 唐宛如端起香檳轻抿一口,对眼前的热闹並不太上心。 这类场合,她早已司空见惯。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轻点著杯壁,直到下一件拍品被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推上展示台。 那一刻,她的动作微微一顿。 “第十九件拍品,”拍卖师的声音再次响起,带著几分郑重,“明代青缠枝莲纹笔筒一对。此物大有来歷,据传,曾为显赫一时的唐氏家族旧藏。起拍价,三千万!” 唐氏家族旧藏? 唐宛如端著酒杯的手,倏然收紧,指节微微泛白。 那对笔筒…… 她认得! 绝对不会错! 就是祖宅书房里,父亲最爱摆在黄梨书案上的那对! 上面每一处细微的开片,每一笔青的晕染,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它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心臟猛地一沉。 她猛地转头,看向另一侧,那个本该对这一切了如指掌的男人。 唐明志依旧安坐,神色平静,仿佛台上展示的不过是寻常物件。 “爸?”唐宛如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著无法掩饰的颤抖与困惑。 “我也不清楚。”唐明志眉头拧成一团,“这对笔筒,三年前就不见了,我一直以为是李明川那伙人顺手牵羊弄走的。” 拍卖师的声音再度拔高,带著一丝蛊惑人心的味道:“这对笔筒,工艺卓绝,品相完美,更难得的是,据传闻,笔筒內部,藏有唐家先祖遗留的惊天秘密!” 秘密? 唐宛如心头一跳,下意识地瞥向身旁的父亲。 唐明志的表情也凝重了几分,显然,这个所谓的“秘密”,他也是第一次听说。 “三千万!”一个身著armani的中年男人乾脆利落地举牌。 “我出三千五百万!”另一位手腕上戴著cartier钻表的女士紧隨其后,声音娇媚。 “五千万!” 一个略显沙哑,经过处理的男声,突兀地从后排角落响起。 整个拍卖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那里坐著一个戴著面具的男人,身形颇为高大,一身黑色西装,看不出品牌,但用料和剪裁都极为考究,透著一股神秘的压迫感。 “这位先生出价五千万!五千万!还有没有更高的?”拍卖师的声音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高价而显得异常亢奋,几乎要破音。 五千万,买一对笔筒?这价格,已经远远超出了物件本身的价值。 现场无人应声,气氛有些凝滯。 “五千万,第一次!” “五千万,第二次!” 就在拍卖师手中的小锤即將落下的瞬间,唐宛如猛地举起了自己的號牌。 “六千万!” 清冷而坚定的声音,在寂静的拍卖厅內炸开。 满场皆惊! 无数道探究的视线齐刷刷地投向唐宛如,包括后排那个戴著面具的神秘男人。 叶远也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了一下,低声唤道:“宛如,你……” “那是我唐家的东西。”唐宛如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透著不容置疑的决心,“无论多少钱,我都要把它拿回来!” 后排的神秘买家沉默了几秒,那面具遮挡了他所有的表情。 隨即,他再次举牌。 “八千万!” 嘶—— 现场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彻底沸腾了! 八千万! 这已经不是正常的竞拍了,这简直就是在用钱砸人!用钱斗气! 唐宛如正要再度举牌,手腕却被叶远一把按住。 “冷静点,”叶远的声音压得很低,几乎贴著她的耳朵,“这个价格太反常了。” “可是……”唐宛如心急如焚,那对笔筒对她意义重大。 “信我,”叶远语气不容置疑,“真藏著什么大秘密,现在硬抢回来,反而惹祸上身。不如静观其变,看看那个买家究竟是什么来路。” 唐宛如咬了咬唇,指尖在號牌边缘摩挲片刻,终究还是缓缓放下了。 “八千万一次!” “八千万二次!” “八千万三次!成交!”拍卖师手中那柄小小的锤子,此刻落下,声音却像巨石砸入每个人的心湖,激盪不已。 神秘买家站起身,准备离场。 就在此时,他前排座位上的一位贵妇人毫无徵兆地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隨即身子一软,瘫倒在座位上,人事不省。 “啊!有人晕倒了!” “快!快看怎么回事!” “是不是突发疾病?” 离得近的宾客惊呼起来,原本井然有序的拍卖会场瞬间炸开了锅。 尖叫声,椅子的碰撞声,慌乱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 不少人下意识地起身,或惊恐地望向出事地点,或下意识地想往外涌。 叶远反应极快,几乎在那妇人倒下的瞬间便一个箭步冲了过去,蹲下身子检查。 他手指探了探妇人的颈动脉,又翻开她的眼皮。 “瞳孔针尖样,呼吸急促,”叶远迅速做出判断,语速极快地对紧隨其后的唐宛如说,“有机磷中毒的典型症状!快,打急救电话!” 会场內已是一片鼎沸,人心惶惶。 趁著这突如其来的混乱,那个拍下笔筒的神秘买家,身影一晃,便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涌动的人群,再也寻不到踪跡。 连同他刚刚收入囊中的那对明代青缠枝莲纹笔筒,也一併消失得无影无踪。 “妈的!”唐明志气得脸色铁青,一拳砸在身旁的椅子扶手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又著了道!这帮浑蛋!” 叶远一边迅速从自己隨身携带的医疗急救包里取出针剂,准备给中毒的妇人进行初步急救,一边头也不抬地对唐宛如说:“不是巧合。选在这个时候动手脚,就是为了製造混乱,方便那个买家脱身。” 唐宛如看著眼前乱糟糟的场面,一股强烈的不安攫住了她:“那……那现在怎么办?”笔筒,笔筒又没了! “先救人要紧。”叶远已经找到了妇人的手臂血管,利落地將解毒剂推入,“其他的事,等这边处理完再说。” 大约十分钟后,急救车的呼啸声由远及近,医护人员迅速將中毒的妇人抬上担架,紧急送往医院。 第428章 神秘买家 拍卖会彻底黄了,宾客们个个脸色发白,逃也似的陆续散开。 场內的骚动慢慢歇了下去,可空气里那股子诡异的紧张劲儿还没散。 那个砸下重金的神秘买家,还有那对搅动风云的笔筒,就这么凭空消失了,连个影儿都没留下。 “查到什么了?”唐明志脸黑得能滴出水,对著匆匆赶来的私家侦探,声音里全是压不住的火气。 侦探也是一肚子苦水,摇了摇头:“唐先生,对方手脚乾净得很。身份假的,车牌套的,现场什么有用的都没留下。” 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透明的证物袋,里面装著一张小小的纸条。 “不过,在他坐过的位置底下,发现了这个玩意儿。” 侦探把证物袋递了过去。 纸条上,就一行字,印表机打出来的,冰冷,扎眼: 唐家的秘密,远比你们想像的更深。 唐宛如伸手接过那证物袋,指尖刚碰到那张薄纸,一股寒气就从指尖窜遍全身,她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这……这话什么意思?” 叶远指尖捻著那张薄纸,声音压得很低,却异常清晰:“李明川那伙人是栽了,但暗地里覬覦唐家的,看来不止他们一撮。” “而且这帮孙子,对唐家的了解,怕是比咱们自己还清楚!” 唐明志气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一拳擂在旁边的墙上,闷响嚇人。 “那对破笔筒,到底他妈的藏了什么狗屁秘密!” “现在琢磨这个顶个屁用!”唐宛如一把抢过纸条,揉成一团又展开,声音骤然拔高。 “既然有人想刨我们唐家的根,那咱们就主动把这老底给它掀了!”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牛鬼蛇神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叶远没说话,只是觉得这女人骨子里那股狠劲儿,確实不一般。 他问得直接:“打算从哪里入手?” “唐家祖宅!”唐宛如斩钉截铁,声音透著一股豁出去的狠劲儿。 “笔筒里真有什么猫腻,老宅那边,绝对还有別的蛛丝马跡!” 唐明志一听这话,脸都白了几分,期期艾艾地开口:“可是……祖宅已经封了整整三年了……” “那就给我解封!”唐宛如头也不回,大步流星地朝外走,撂下话来,每个字都像是淬了毒的钉子。 “有人想挖唐家的过去,我们就奉陪到底,看看谁玩得过谁!” 拍卖厅的门“哐当”一声在她身后关上。 厅外,晚风吹得她长发与裙角狂舞。 璀璨的灯光將她的背影拉得老长,笔直,带著一股子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衝劲儿。 叶远几步跟了上去。 唐宛如走下台阶,他伸手虚扶了她手臂一下。 “当心。” “嗯。”她应了声,没回头,声音却比之前低了些。 “叶远,你说……这种麻烦,咱们还得撞上几回?” “说不准。”叶远的声音不高,却很稳,“但不管多少回,我都会在你旁边。” 这话不重,却像股细小的暖意,悄悄淌过唐宛如有些发凉的心口。 这要命的晚上,能有个人这么並肩站著,让她觉得不是一个人在扛。 “那就这么定了!明天,就去祖宅!”她语气又硬了起来。 “不管里头埋著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我非得给它刨个底朝天!” 她话音刚落。 唐明志的手机铃声尖锐地划破空气。 他一把捞起电话,才听了两句,脸色“唰”一下就白了。 嘴唇都哆嗦了。 “你说什么?祖宅……今晚就有人摸进去了?好好好!我马上到!” “啪!” 电话被他狠狠掛断。 唐明志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他猛地转向唐宛如和叶远,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看来,咱们等不到明天了!” “有人,已经比咱们先下手了!” bentley慕尚撕裂夜幕,车灯如剑,直刺前方无尽的黑暗。 唐宛如死死攥著安全带,指节因为过度用力,一片惨白。 “再快点!”她的声音带著不易察觉的颤抖。 叶远一脚油门到底,引擎的咆哮在死寂的深夜里炸开,显得格外刺耳。 后视镜中,唐明志那辆玛莎拉蒂如影隨形,紧咬不放。 二十分钟,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三辆车终於在唐家祖宅那扇斑驳的铁门前急停。 这栋占地三千平米的庄园式別墅,沐浴在清冷的月光下,透著一股难以言喻的阴森与诡异。 法式古典建筑的巍峨轮廓,大半隱没在路旁参天古槐投下的浓重阴影里。 雕的铁门上,爬满了纠结缠绕的藤蔓,那是整整三年无人打理、肆意疯长的结果。 “二楼,那边!”唐明志手指著別墅的某个方向,声音压得很低。 一扇窗户里,微弱的手电筒光芒一闪一闪,忽明忽灭,如同鬼火。 “他妈的,真有不怕死的!”唐明志骂咧一句,从后备箱“哐当”一声拽出一根鈦合金棒球棍,掂了掂分量,“走!” 叶远伸手轻拍了下腰间的急救包,那里除了常规急救品,还藏著几支特製的镇静剂,以备不时之需。 “都小心些,对方既然敢摸进来,绝不会是善茬。”他提醒道。 唐宛如一言不发,利落地踢掉了脚上那双louboutin红底高跟鞋。 她赤著双脚,直接踩上了冰凉坚硬的大理石台阶,丝绸长裙在夜风中拂动,她却像感觉不到那份凉意。 铁门上的电子锁早就废了,唐明志摸出钥匙,插入机械锁孔,用力一拧。 “吱呀——” 一声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后,厚重的橡木门被缓缓推开。 一股混合著尘土与腐朽的霉味,立刻扑面而来,呛得人几乎窒息。 客厅內,曾经奢华的荷兰进口手工地毯上,积了厚厚一层灰尘,脚踩上去甚至能留下清晰的印记。 天板上那盏巨大的巴卡拉水晶吊灯,如今也黯淡无光,掛满了细密的蛛网。 墙上,那幅据说是莫奈《睡莲》的真跡,画框已经受潮变形,歪斜地掛著。 楼上,突然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脚步声。 很轻,但在这死寂的环境里,清晰可辨。 第429章 午夜祖宅 三人神经猛地一紧,交换了一个眼神,旋即屏息凝神,猫著腰,悄无声息地朝著楼梯方向摸去。 脚下的义大利进口大理石楼梯,据说每一级都价值不菲,此刻却成了他们绝佳的掩护。 叶远经验丰富,走在最前面探路。 唐宛如紧隨其后,步伐轻盈。 唐明志手持棒球棍,负责殿后,警惕地注视著后方。 二楼书房的门虚掩著一条缝隙。 手电筒的光束,正从那缝隙后透出,在房间內部来回晃动,搜寻著什么。 叶远停下脚步,迅速打了个手势。 下一秒,三人几乎同时发力,猛地撞开房门,如猛虎般冲了进去! “別动!” 叶远的声音不高,却透著不容置疑的威慑。 书房里,那个穿著黑色紧身衣的蒙面人动作骤然一僵,隨即猛地转身! 面罩严实,看不清面容,只有手中那把瑞士军刀在灯光下闪过一道寒芒,昭示著此人的危险。 “你他妈谁啊?鬼鬼祟祟在这里翻找什么?”唐明志往前一步,手中那根鈦合金棒球棍直指对方,怒火中烧。 蒙面人根本不搭话,身形猛地一矮,动作迅捷,竟是朝著不远处的窗户扑了过去! 想从窗户跑? 叶远冷哼,身影比对方更快! 他后发先至,只一个箭步横移,便稳稳噹噹挡在了窗前,彻底堵死了那人的去路。 “想走?恐怕没那么容易。” 蒙面人见退路被断,攻势立起,手中军刀带起一道破风声,直刺叶远咽喉。 出手便是狠招,毫不留情! 叶远不闪不避,手腕疾翻,快、准、狠地扣住了对方持刀的手腕。 只听“咔”的一声细微脆响,对方的手腕竟被他直接卸了力道。 蒙面人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军刀脱手飞出,“噹啷”一声掉在地上。 但这人也是个狠角色,左拳紧隨而至,带著拳风直捣叶远面门。 叶远脑袋一偏,轻鬆避过,另一只手顺势擒拿。 两人拳脚瞬间交错,兔起鶻落,在不算宽敞的书房內斗在一处。 书桌上那个青瓷笔筒,被劲风扫到,“砰”的一声摔落在地。 “哗啦——” 清脆的碎裂声在死寂的书房里炸开,瓷片四下飞溅。 这电光火石间的变故和激烈打斗,让唐宛如一时间有些懵。 但下一秒,像是被什么狠狠刺激了一下,她猛地冲了上去! 趁著叶远彻底压制住对方的那个空当,唐宛如探出双手,一把就扯掉了那人脸上的黑色面罩! 动作乾脆利落,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面罩飘然落地。 一张年轻女子的脸庞,清晰地暴露在灯光之下。 约莫二十五六岁的年纪,眉眼清丽,五官轮廓竟与唐宛如自己有那么几分难以言喻的相似。 “你……”唐宛如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里带著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惊疑不定,“你是谁?” 那女子被叶远反剪双手制住,却不见丝毫慌乱和狼狈。 她头颅微微一侧,对著唐宛如,语气冰冷。 “我叫唐若语。”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唐家二房的后人。” “按辈分算,唐宛如,”她刻意停顿了一下,唇角挑起一抹讥誚的弧度,“你该叫我一声姐姐。” 这几句话,宛如几道炸雷,在唐明志和唐宛如脑中轰然炸开! 唐明志手一松,那根沉重的鈦合金棒球棍“哐当”一声砸在了名贵的波斯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整个人都傻了,嘴巴张了张,半天没能发出声音。 “若……若语?”他终於找回自己的声音,却乾涩沙哑,调子都变了,“二叔的女儿?你……你不是……你不是早就已经……” “早就已经死了,对吗?”唐若语截断他的话,语气平静得有些可怕,“那不过是二房为了自保,当年对外放出的一个假消息罢了。” 她被叶远制著,却依旧姿態从容,仿佛刚才那个持刀伤人、试图翻窗逃跑的凶悍之徒,与她毫无关係。 “这些年,我们二房的人,可一直都在暗处,好好『欣赏』著你们大房的风光呢。” 唐宛如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二房? 唐家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一个二房? 她一直以为,偌大的唐家,传承到她父亲这一代,就只剩下他们这一脉单传了。 “我……我一直以为唐家只有我爸爸他们……” “天真的可笑。”唐若语轻嗤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加掩饰的轻蔑。 她不再看唐宛如,反而对叶远道:“可以鬆开了吗?我若想走,你刚才也未必拦得住。” 叶远眉头微皱,手上力道却鬆了些。 唐若语活动了一下手腕,径直走向房间一侧那个几乎占据了整面墙壁的巨大红木书架。 她伸出手,在书架边缘一个毫不起眼的兽纹雕刻上,以一种特定的顺序,轻轻按了几下。 “咔噠——” 一声细微却异常清晰的机括弹开声响起。 紧接著,那沉重厚实的红木书架,竟然无声无息地向著旁边缓缓滑开! 书架之后,赫然是一道黑漆漆的暗门。 门內幽深,不知通往何处,散发著一股陈腐的气息。 “当年唐家分家的时候,可不是只有你们大房得了好处。”唐若语转过身,平静地面对著震惊的三人,那份平静之下,却似有暗流在汹涌。 “很多唐家的秘密,我们二房,也一清二楚。” “比如……”她抬手指了指那洞开的暗门,语气带著几分莫测,“这个。” 暗门之后,另有乾坤。 一间密室呈现眼前。 密室之內,档案柜林立,森然排列。 柜门上,年份標籤清晰可辨,最早的甚至可以追溯到清朝光绪年间。 唐明志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衝天灵盖,声音都有些发飘:“这些……我,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因为,你唐明志,”唐若语的指尖划过一份积满尘埃的档案,语气平静却带著不容置疑的意味,“不过是唐家摆在明面上的继承人罢了。” 第430章 唐家命脉 “唐家真正的核心隱秘,从来,都由我们二房执掌。” 她隨手抽出一份档案,拍了拍上面的浮尘,打开。 里面,是一卷泛黄的、质地粗糙的羊皮纸,散发著古旧的气息。其上,密密麻麻的繁体字,以硃砂写就,笔跡苍劲。 “念念。”唐若语將羊皮纸递给唐宛如。 唐宛如颤抖著手接过,借著叶远手机屏幕映照出的微光,艰难地辨认著上面的文字:“光绪三十年……唐氏先祖,於崑崙深处,偶得异宝……其物,能通鬼神,可测人心……族人立下血誓,世代守护此秘,绝不得向外人泄露分毫……” 念到这里,唐宛如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后面的字再也看不清了。 “这……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抬头,几乎是吼出来的。 唐若语从她手中抽回羊皮纸,小心翼翼地卷好,放回档案。 “意思很简单。”她掸了掸手指上並不存在的灰尘,“你引以为傲的心元方技术,根本不是你唐明志的发明创造。” “早在一百多年前,我们唐家的先祖,就已经掌握了类似,甚至更为精妙的秘术。” “你,”她看向唐明志,那表情说不清是嘲讽还是怜悯,“不过是拾人牙慧,用所谓的现代科技,给老祖宗的东西重新套了个壳子而已。” “不!不可能!”唐明志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他踉蹌一步,几乎站立不稳,“我……我研究了整整二十年!每一个数据,每一个公式,都是我……” “你研究的,永远都只是皮毛。”唐若语的声音冷得像冰碴子,她转身走向另一排更为古旧的档案柜。 “真正的核心,唐家的命脉,在这里。” 她拉开一个沉重的抽屉,动作带著某种奇异的仪式感。 抽屉內,整整齐齐地码放著数十个青瓷小瓶。 每一个,不过婴儿拳头大小,样式古朴,瓶口用暗红色的火漆严密蜡封。 一股若有若无的、难以言喻的腥甜气息,混合著尘封已久的霉味,从抽屉中瀰漫开来。 “这些是……”叶远的声音也沉了下来,他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远超想像。 “唐家,歷代族长的本命精血。” 唐若语此言一出,密室內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温度骤降! 唐宛如和唐明志齐齐打了个哆嗦。 “一百多年了,”唐若语的语气听不出喜怒,“每一代唐家族长,在弥留之际,都会將自身最精纯的一滴心头血,封存於特製的青瓷瓶之內。” “因为,只有最纯正的唐家血脉,才能真正激活並驾驭那股源自先祖的神秘力量。” 唐宛如只觉得一股寒意顺著脊椎骨爬了上来,浑身汗毛倒竖:“你的意思是……我,我身体里那个所谓的基因锁……” “不是基因锁。”唐若语斩钉截铁地打断她,“那是血脉的传承,是烙印在每一个唐家嫡系骨血深处的印记!” “你现在明白,为什么那个李明川,还有他背后的人,会如此不择手段地想要得到你的血液了吗?” “因为,只有你们大房这一脉,最正宗的唐家血脉,才能激活真正的、完整的心元方!才能触碰到那力量的本源!” 叶远脑中灵光一闪,猛地想到了书房里那个被打碎的青瓷笔筒! “那些青瓷笔筒……”叶远的声音沉了下来,他几乎是立刻想通了其中的关窍。 唐若语唇角那抹瞭然的弧度更深了些。 她素手一扬,一枚蜡封的青瓷小瓶便稳稳落在掌心,被她漫不经心地在指尖拋了拋。 “看来你也不算太笨。”唐若语轻笑一声。 “没错,那些你以为只是摆设的笔筒,每一个,都对应著一位唐家先祖。” 她的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自豪。 “而那些笔筒里面,藏著的,正是开启这血脉中潜藏力量的『钥匙』——独门的秘咒与特殊的手法。” “每一代唐家族长,在留下这瓶中精血之后,都会亲笔將催动自身血脉力量的法门诀窍,写在特製的纸张上。” “然后,再將其封存於与自己对应的那个笔筒之內。” “这,便是我们唐家二房,代代相传,守护至今的真正核心。” “所以……”唐宛如的声音带著颤音,“今晚拍卖会上,那个不惜一切代价拍走青瓷笔筒的神秘买家……” “是我。” 唐若语的声音平静,却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唐家的东西,自然要由唐家人拿回来。” 话音刚落,密室的天板,毫无徵兆地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机械转动声。 “咔——咔——咔——” 紧接著,厚重的石板伴隨著沉闷的巨响,从四面八方轰然降下! 不过眨眼工夫,所有的出口都被堵死,將他们几人彻底困在了这方寸之地! “怎么回事?”唐宛如尖叫出声,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恐惧。 唐若语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她对这祖宅的熟悉远超旁人,此刻的情形让她心头一沉:“不好!有人启动了祖宅的最高级別防护机关!” 叶远第一时间衝到最近的石门前,运力猛推,石门却纹丝不动,坚如钢铁。 “这石门,怕是不下半米厚,硬闯根本不可能!”他脸色凝重地转回头。 眾人心头皆是一紧,正自慌乱,密室的墙壁上,毫无预兆地亮起了一排幽绿色的指示灯。 与此同时,一个苍老、沙哑,仿佛从遥远时空传来的录音,突兀地在密闭空间內迴荡: “唐家后人,既然你们发现了这里,说明唐氏的秘密即將大白於天下。但记住,这股力量如果落入恶人之手,將是整个世界的灾难……” 录音到此,戛然而止。 下一秒,刺耳的警报声骤然响彻整个密室,红光闪烁,將每个人的脸都映照得一片血色! 唐若语的脸彻底没了血色,她喃喃道:“完了……全完了……有人在外面,彻底接管了祖宅的主控系统!” “什么意思?”叶远追问,他敏锐地察觉到唐若语话语中的绝望。 “意思就是,”唐若语的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更多的是一种被愚弄后的冰冷,“我们都掉进了別人精心布置的陷阱。那个真正的幕后黑手,从一开始就在等著我们自投罗网!” 第431章 陷阱反击 警报声尖锐地撕裂空气。 一个低沉的男声,从某个隱蔽的扬声器中幽幽传出:“唐若语,你还是这么天真。” 唐若语浑身一震,面色瞬间苍白:“陈博士?” “很意外?”那男声充满了嘲弄,“三年前,你大概以为我死在那场实验室的爆炸里了。” “可惜,我活得好好的。並且,比你们唐家的任何人都更清楚你们的那些秘密。” 唐明志豁然抬头,声音都有些不稳:“陈博士?你是说……当年负责心元方项目的陈润生?他不是已经……” “已经被你们彻底拋弃,当成了替罪羊,不是吗?”陈润生的声音里,怨毒几乎要溢出来,“当年项目出了紕漏,你们唐家动作倒是快,立刻把我推出去顶缸。” “现在,轮到你们也尝尝这种被困死的绝望了。” 叶远始终在打量这间密室的每一处细节,此刻他忽然出声:“宛如,你的爱马仕包,给我。” “啊?”唐宛如明显没反应过来,但手已经把包递了过去。 叶远接过包,手指飞快地在里面翻动,很快抽出一根细长的金属化妆镜柄。 他径直走向墙角那排闪烁著幽绿光芒的指示灯。 “这种密室,氧气循环系统必须有进气口,不然我们早就憋死了。” 他用那根镜柄轻轻叩击墙面,侧耳凝神,辨別著细微的声响差异。 “在这儿!” “你究竟想做什么?”唐若语的语气充满怀疑。 “做医生的,手要稳,耳朵自然也要比別人好使。”叶远已经摸到了一块墙砖的边缘,手指发力,开始尝试撬动它。 “这种老式的机关设计,通常都会留有备用的逃生通道。” 陈润生的声音再次阴惻惻地响起:“叶远,你別以为耍这点小聪明就能从我手心里逃出去。” “我在外面布置的人手,足够让你们插翅难飞,就算你们侥倖出来了,也绝对跑不远。” “哦?是吗?”叶远手上猛一用劲,那块墙砖应声鬆动。 “那你大可以试试看。” 唐宛如脑中灵光一闪,急忙追问:“陈博士,你这次的目標,恐怕不单单是那些古董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还算你有点脑子。”陈润生嘿然冷笑,“我想要的,是整个唐家企业的控制权。” “这三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你们公司內部安????的人。现在,只要你们几个唐家的核心人物彻底消失,唐家企业,唾手可得。” 唐明志气得脸都发青,怒喝:“你简直是疯了!唐家企业市值千亿,你凭什么以为……” “凭什么?”陈润生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凭我准备了这么多年,够不够?” “唐明志,从明天开始,董事会就会收到你的『失踪报告』。” “而我精心栽培的代理人,已经万事俱备,只等接手你的一切了。” 叶远手中的墙砖“咔噠”一声,终於被他完整地撬了下来,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应是通风管道。 “废话少说,”叶远拍了拍手上的灰,“你们继续在这儿嘮嗑,我先出去会会这位陈博士。” “叶远!”唐宛如下意识地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指尖有些用力。 叶远转过身。 那一刻,周遭的空气都为之一凝。 “信我。”他开口,声音不大。 他的手轻轻覆上她抓著自己手臂的手背,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唐宛如的心跳骤然漏跳了一拍,隨即不受控制地加速起来。 “我会护著你的。”叶远话语轻柔,那份力量却让人心安。 唐宛如慢慢鬆开了手,只说了一个字:“小心。” 叶远不再多言,身形一矮,敏捷地钻进了那个狭窄的通风管道,动作乾净利落,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 沉重的石门突然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响,开始缓慢地向上升起。 陈润生的声音里充满了无法置信的惊骇:“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主控系统明明已经被我锁死了!” “你锁死的,仅仅是电子控制系统。”叶远的声音,清晰地从石门之外传来。 “但这栋老宅子,还保留著最原始的机械备用开关。位置,就在一楼的配电房。” 石门完全升起。 唐若语、唐明志、唐宛如三人,迅速从开启的门洞中走了出来。 祖宅一楼大厅里,一个五十多岁的身影负手而立,正是陈润生。 他身后,四个黑西装的保鏢如铁塔般矗立,个个面色冷峻,身材魁梧。 “叶远,你確实让我意外。”陈润生阴沉的目光扫过从楼梯上走下来的眾人。 “不过,这样也好。” “省得我白费力气去找你们。” “陈博士,”唐宛如强自镇定,站到了最前面,“你说在我们公司安插了內鬼,是谁?” 陈润生发出一声刺耳的冷笑:“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不过,你们今晚,是註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他轻轻一挥手。 那四个保鏢动作整齐划一,瞬间从腰间掏出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唐家人。 气氛骤然紧张到了极点! 就在这千钧一髮之际,祖宅外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汽车引擎声,紧接著是急促的剎车声。 “什么人?”陈润生眉头紧锁,显然这並不在他的计划之內。 沉重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一个身穿笔挺armani西装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手里还提著一个银色的金属手提箱。 他径直走向陈润生,微微躬身:“陈总,您要的东西我带来了。” 唐宛如在看清来人面容的剎那,身体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几乎站立不稳:“赵秘书?” 这个声音,这个称呼,让她如遭雷击! 赵秘书,赵志强! 唐家企业的首席財务秘书,她父亲唐明志最信任、最倚重的左膀右臂之一! 他怎么会在这里? “宛如小姐,好久不见。”赵秘书脸上掛著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轻轻点了点头。 他那从容不迫的態度,仿佛这里不是剑拔弩张的犯罪现场,而是他熟悉的董事会议室。 “你……”唐宛如只觉得喉咙发紧,后面的话堵在胸口,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第432章 企业风暴 “他,就是我在唐家企业最重要的內应。”陈润生伸手接过那只金属手提箱,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狞笑。 “这三年来,他为我提供了无数有价值的內部信息,唐家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赵秘书面不改色,从隨身的公文包里又取出一沓厚厚的文件,递向陈润生:“陈总,这是唐家企业最新的財务报表和董事会决议,还有……唐小姐的个人帐户信息。” “很好,非常好!”陈润生接过文件,迅速翻看了几页。 “明天一早,就用这些材料,向证监会举报唐明志挪用公款,侵占公司资產!” 唐明志气得浑身都在发抖,他指著赵志强,声音因愤怒而嘶哑:“赵志强!” “我唐明志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待我不薄?”赵秘书脸上的那份职业性的恭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扭曲的、赤裸裸的怨恨。 “十五年!我为你们唐家企业卖命了整整十五年!” “每天加班到深夜的是我,处理各种烂摊子、脏活累活的也是我!” “可是你,唐明志,你给过我一次升职的机会吗?” 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声音也拔高了许多:“我眼睁睁看著那些什么都不懂的关係户,一个个空降到我的头上作威作福!” “看著那些不学无术的紈絝子弟,每天混日子就能拿著百万年薪!” “而我呢?” “我一个月的工资,甚至还买不起你们身上隨便一件衣服,一条领带!” 唐宛如这时才猛然注意到,赵秘书今天的穿著打扮,確实与往日截然不同。 从头到脚,无一不是昂贵的奢侈品牌,那身armani西装更是价值不菲。 “所以,你就因为这些,出卖我们全家?”唐明志怒不可遏地吼道。 “出卖?”赵秘书发出一声短促而尖刻的冷笑。 “我这不叫出卖,我只是在为自己爭取我早就应该得到的一切!” “陈总已经答应我了,事成之后,我就是唐家企业的財务总监!” 叶远一直没出声,此刻冷不丁插了一句:“赵秘书,你真信他会给你承诺的好处?” 赵秘书心里咯噔一下,警惕地扫了叶远一眼:“你什么意思?” “一个能对自己合作伙伴下死手的人,你猜他会不会用一个隨时能卖主的员工?”叶远这几句话,字字扎心。 陈润生麵皮抽搐了一下,旋即恢復如常:“叶医生,这种小儿科的挑拨,没意思。” 赵秘书却不那么淡定了,他转向陈润生:“陈总,您该不会……” “当然不会。”陈润生不耐烦地挥挥手。 他身后的保鏢却有了细微的动作,枪口不经意间,已经隱隱指向了赵秘书。 叶远看得分明:“赵秘书,你后面!” 赵秘书悚然一惊,急忙回头。 那黑洞洞的枪口让他遍体生寒,他脸色唰地一下全白了:“陈润生,你敢!” 场面登时有些乱。 叶远手腕一翻,不知从哪摸出一支针管,趁著离他最近那个保鏢分神的剎那,闪电般出手! 针尖精准地刺入保鏢的颈部。 “特製麻醉剂,三秒就到。”叶远声音不高,手下却没停,顺势夺过对方手里的枪。 那保鏢哼都没哼一声,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叶远枪口一转,已经顶上了陈润生的脑门:“现在,咱们是不是可以换个方式聊聊了?” 陈润生被迫举起双手,脸上却不见半分慌乱,反倒是一抹冷峭的笑意:“叶医生,你不会天真到以为这样就算贏了吧?” 他慢条斯理地从西装內袋摸出手机。 屏幕上,一个刺眼的倒计时正在跳动。 “三十分钟。”陈润生语带戏謔,“三十分钟后,唐家企业的末日,正式开始。” “什么末日?”唐宛如心头一紧,脱口追问。 赵秘书此刻魂都快嚇飞了,哪还敢有半点隱瞒,哆哆嗦嗦地全招了:“是……是做空计划。” “陈总他联繫了好几家海外的基金,准备明天一开市,就砸盘,把唐家的股票全部拋出去!” “就只是做空?”叶远显然不信这种小打小闹,“这未免太小看唐家了。” “哈哈哈,当然不止!”陈润生放声大笑,得意之情溢於言表,“我给你们唐家准备的『惊喜』,可多著呢!” “举个例子,明天一早,各大媒体的邮箱里,都会收到一份匿名举报大礼包。” “內容嘛,大概就是唐家企业財务造假啦,偷税漏税啦,还有什么违规的关联交易……” 唐明志一听,脸都白了,嘴唇都在抖:“你……你从哪里弄到的这些东西?” “因为,我的棋子,可不止赵志强一个。”陈润生慢悠悠地说,视线转向了唐宛如。 “你们不妨猜猜,在唐家企业里,还有哪位高层,是我的人?” 唐宛如一颗心猛地沉了下去,一种可怕的预感攫住了她:“你还收买了谁?” “说出来怕你伤心啊,唐小姐。”陈润生拖长了语调,一字一顿地吐出一个人名:“林、雅、婷。” “唐家企业的市场部总监,你唐宛如从小玩到大的好闺蜜,林雅婷。” “不可能!”唐宛如失声尖叫,“雅婷她……她绝对不会!” 话音未落,她自己却先僵住了。 脑海里,无数被忽略的细节,此刻爭先恐后地涌现出来。 最近这几个月,林雅婷总是有意无意地打探公司的內部消息。 她对自己父亲的每一个商业决策都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关心。 甚至,林雅婷还主动提出,要帮她打理她的个人投资帐户…… “你胡说!” 唐宛如胸口剧烈起伏,根本无法接受这个名字。 陈润生好整以暇地摸出另一部手机,慢悠悠拨了个號码,还特意按了免提。 “雅婷啊,我这边事情差不多了,你那边呢,一切还顺利吧?” 听筒里,林雅婷那熟悉又清脆的声音清晰传来,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进唐宛如的心里。 “陈总放心,都安排好了。” 第433章 万劫不復 “唐家所有的核心客户名单、重要的合作协议副本,我已经全部加密发到您的邮箱。” “等明天那些黑料一爆出来,这些客户绝对跑得比谁都快,第一时间就会跟唐家解约!” 唐宛如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几乎要栽倒。 叶远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稳住!別慌,说不定是合成的录音,故意骗我们的!” “偽造?” 陈润生嗤笑一声,对著手机那头吩咐,“雅婷,你那位好闺蜜好像不太相信呢,跟她聊两句?” 手机那头沉默了一瞬,林雅婷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著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和一丝……决绝。 “宛如?你也……也在陈总那边吗?” “对不起,宛如……我知道,你肯定会恨死我的。” “但是我真的……真的没有別的办法了!” “雅婷……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唐宛如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每一个字都透著彻骨的寒意和不解。 “为什么?” 电话那头的林雅婷发出一声悽厉的苦笑。 “因为我家完了!彻底完了!” “我爸的公司破產了,欠了整整三千万的外债啊!” “那些放高利贷的,天天堵在我家门口,泼油漆,写大字,再不还钱就要我爸的命!” “我跟你提过的,宛如!我旁敲侧击地求过你帮忙,可你呢?你当时怎么说的?你以为我是在跟你开玩笑,隨便说说而已!” 唐宛如脑子里“轰”的一声,拼命回忆。 好像……好像確实有那么一回事。 几个月前,林雅婷的確旁敲侧击地跟她提过家里资金周转困难,言语间满是愁苦。 可她当时满脑子都是心元方那个焦头烂额的项目,哪里会把闺蜜隨口一句“抱怨”当真。 “我可以帮你啊!雅婷!三千万,我……” 唐宛如急切地开口,想要弥补。 “而已?” 林雅婷尖锐地打断了她的话,声音里充满了怒懟和嘲讽。 “唐宛如!你说话还真是轻鬆啊!” “三千万,在你唐大小姐眼里,恐怕连你一个限量款包包都买不到吧?” “可你知道这笔钱对我们这种普通家庭意味著什么吗?” “那是我爸妈一辈子都还不清的巨债!是我们全家人的绝望!” 叶远眉头紧锁,压低声音在唐宛如耳边提醒。 “別被她带偏了节奏,她现在说的这些,改变不了她背叛的事实。” “先稳住她,想办法阻止明天的连锁反应才是关键!” 唐宛如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却依旧发颤。 “雅婷,你听我说,现在回头,一切都还来得及!” “你家里的债,我可以帮你解决,三千万,我来想办法!” “求求你,不要再错下去了,不要再伤害唐家,伤害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 电话那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几秒钟后,林雅婷的声音再次传来,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带著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太晚了,宛如。” “一切都太晚了。” “那些足以让唐家万劫不復的材料,我已经全部打包发给了各大媒体的邮箱。” “还有……还有那些关键的客户转让协议,我也已经代表市场部,签了字。” “什么……什么客户转让协议?” 唐明志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忍不住失声追问。 陈润生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浓,他接过话头,慢条斯理地解释,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砸在唐家人心上。 “很简单,就是雅婷利用她市场部总监的职权,替唐家企业签下了一批『优质』的客户转让协议。” “等明天唐家的丑闻一曝光,这些『聪明』的客户,自然会第一时间宣布和唐家解除所有合作。” “然后嘛,他们就会顺理成章地,转投到我陈某人新註册的公司旗下,成为我最忠实的合作伙伴,哈哈哈!” “这些狗屁协议,在法律上根本站不住脚!”唐明志气的胸膛起伏。 “无效?”陈润生冷笑一声,从隨身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轻飘飘地甩在桌上,“唐老先生,睁大眼睛看看,这上面是什么。” 唐宛如一把抓过文件,越看那张俏脸越是难看:“这是…董事会授权书?” “林雅婷是个聪明人,她清楚得很,单凭一个市场部总监的权限,根本签不了这么大的单子。”陈润生慢悠悠地解释,“所以,她偽造了唐明志董事长的亲笔签名,给自己开了一张处理这些核心客户的特別授权。” 叶远凑过去扫了一眼文件:“偽造签名是重罪,但在东窗事发之前,这些协议,確实具备法律效力。” “而且,”陈润生脸上的笑容愈发得意,“明天我的媒体朋友们爆料唐家黑幕的时候,这些客户转让的重磅消息,也会同步释出。想想看,到时候唐家企业的股价会怎么走?雪崩!而我,就可以趁著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用白菜价吸纳足够的股份,成为唐家企业新的主人,最大的股东!” 一直沉默的唐若语,此刻冷不丁地开口:“你以为,拿下一个唐家企业,就算贏了?陈润生,你未免太小瞧我们唐家的底蕴了。” “底蕴?”陈润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之以鼻,“你们唐家那点所谓的底蕴,我陈某人比谁都清楚。不就是藏著掖著的一些老古董,还有那些故弄玄虚的所谓秘密传承吗?在绝对的金钱和压倒性的权力面前,这些玩意儿,统统都是虚的,一文不值!” 叶远的手还握著那把冰冷的枪,视线在依旧杵在那里的三个保鏢身上扫过,脑子里飞快地盘算著什么。 他忽然转头,望向唐宛如:“宛如,你信我吗?” “什么?”唐宛如还沉浸在巨大的变故和愤怒之中,一时没反应过来。 “如果我说,我有办法,就在今晚,彻底解决眼前的危机,你信不信我?”叶远的声音不高,却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第434章 拭目以待 唐宛如怔怔地看著他。这个男人,从他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闯入她的生活开始,就一次次地在她最危难的时刻挺身而出,保护她,帮助她。虽然他们最初的婚姻,仅仅是一纸协议,名存实亡,可现在…… “我信你。”她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 叶远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手一松,那把枪“哐当”一声掉在了光洁的地板上:“陈总,我投降。” “叶远!”唐宛如失声惊呼。 “但是,”叶远话锋一转,“我有一个小小的条件。让我给唐宛如打个电话,我需要跟她的私人律师交代几句。” “律师?”陈润生眉头一挑,满腹狐疑,“都到这份上了,你现在叫律师过来,还有屁用?” “呵呵,临死前的最后一个愿望,陈总总不至於这点面子都不给吧?”叶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陈润生略作思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可以,不过,必须开免提。” 叶远也不废话,直接掏出手机,拨了一个號码出去:“宋律师吗?我是叶远。对,是我。你听著,现在立刻启动b计划……没错,所有相关的材料,都在我书房的保险柜里……密码是1024……好,我等你消息。” 电话掛断,叶远迎著眾人困惑不解的目光,平静地解释:“宋律师,是我的私人法律顾问,也是京城最顶尖的商业诉讼律师。刚才我让他启动的b计划,是我早就为唐家企业量身打造的一套法律组合拳,专门用来应对这种极端情况。” “什么方案?”唐宛如急切地追问。 “简单来说,就是反诉,釜底抽薪。”叶远嘴角噙著一抹冷意,“我早就把陈润生你的底细查了个底朝天。这些年,你背地里搞的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搜集到的证据,足够让你在牢里蹲上十年八年了。还有你那些所谓的海外投资基金,十有八九都涉及跨境洗钱,金额巨大。” 陈润生脸上的得意笑容彻底僵住,血色一点点从他脸上褪去,声音都变了调:“你…你在胡说八道!” “胡说?”叶远嗤笑一声,“等明天一早,你精心准备的那些关於唐家的爆料新闻铺天盖地的时候,陈润生先生你涉嫌金融诈骗、非法集资、操纵市场等等罪名的材料,也会一字不差地同时递交到证监会和检察院的案头。到时候,咱们就看看,到底是谁先倒下,谁玩完!” 话音刚落,叶远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是宋律师的回电。 叶远按下接听键,宋律师沉稳的声音传来:“叶先生,所有材料已经整理完毕,並且进行了公证。明天早上七点整,会准时通过加密渠道,同时提交给所有相关部门。另外,我已经联络了几家和我们有长期合作的权威媒体,他们会在第一时间,深度报导陈润生涉嫌重大金融犯罪的新闻。” 陈润生彻底慌了神,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色厉內荏地嘶吼:“你…你这是在找死!你这是在自掘坟墓!” “是吗?”叶远迎向他已经有些疯狂的目光,语气平淡却带著千钧之力,“那我们就拭目以待,看看明天,究竟是谁死,谁的坟墓已经挖好。” 陈润生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顺著额角滚落,浸湿了鬢角。 他豁然转身,衝著身后那三个木桩似的保鏢咆哮:“动手!先废了他们!其他的,老子事后再处理!” “且慢。” 唐若语的声音不大,却如同一盆冰水,浇在陈润生燃起的邪火上,透著一股子说不出的诡譎。 唰! 所有人的注意力齐齐钉在唐若语身上。 “陈润生,你真当今晚这台戏,是你一个人说了算?” 唐若语嘴角勾起一抹冷峭,不慌不忙地从精致小包里摸出一支银色录音笔,指尖轻巧一按。 录音笔中,清晰地流淌出陈润生方才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口。 收买內鬼、操纵股价、偽造文件……那些骯脏的勾当,悉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不……不可能!” 陈润生面无人色,声音都变了调,“你……你是什么时候……” “从你踏进这个门槛的那一刻起。” 唐若语慢条斯理地收起录音笔,神色平静无波。 “陈大博士,你不会天真到以为,我唐若语今晚费这么大週摺,真是为了寻那一对破笔筒吧?” 叶远脑中电光一闪,瞬间豁然开朗:“好一招引蛇出洞!” “我唐家二房,向来只守秘辛,不问俗事,更不插手家族的商业运作。” 唐若语的目光转向唐明志,语气沉凝。 “但此獠行事,已然动摇唐家根基,若再袖手,唐家休矣!” 那几个保鏢你看我,我看你,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主子都自身难保了,他们还动个屁啊! 唐宛如猛地一拍脑门,恍然叫道:“我明白了!拍卖会上你故意把那对笔筒的价格抬到天上去,就是为了钓鱼!” “八千万,买一对笔筒,確实够离谱的。” 唐若语唇角微扬。 “我就赌他陈润生坐不住,一定会自己跳出来。” “贱人!” 陈润生被彻底撕破了脸皮,眼中凶光毕露,猛地从腰间摸出一个黑黢黢的小玩意儿。 “既然你们这么能算计,那就都给我陪葬吧!” 话音未落,他已狠狠按下了装置上那个刺眼的红色按钮! 剎那间,脚下的地面猛烈摇晃起来,整个唐家祖宅都在这股巨力下呻吟! “炸……炸弹?” 唐明志骇得魂飞魄散,尖叫出声。 “不是炸弹!” 叶远低喝一声,面色凝重。 “这震动的源头在地下深处……是地基!他在地基里动了手脚!” 地底深处传来闷雷般的轰鸣,头顶华丽的水晶吊灯剧烈晃动,下一秒就要砸落! “陈润生你这个疯子!” 赵志强嚇得脸都青了,语无伦次的嘶吼。 “你想把我们全都活埋了不成!” 陈润生嘶吼,声音因极致的疯狂而扭曲:“我筹谋三年,绝不能功亏一簣!既然得不到,那就一起毁灭吧!” 第435章 反击风暴 就在这千钧一髮之际,祖宅外,刺耳的汽车引擎声骤然划破夜空。 那声音,密集而急促,绝非一辆车能发出,分明是十几辆车同时逼近! 紧接著,沉重而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带著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迅速包围了整个祖宅。 “陈润生!” 一道威严的男声,通过扩音器,如同惊雷般炸响在眾人耳边。 “你已经被包围了!立即停止你的行为,束手就擒!” 陈润生脸上那狰狞扭曲的疯狂,如同被无形的大手扼住,瞬间凝固。 他声音发颤,带著难以置信的惊恐:“警…警察?怎么…怎么可能这么快!” “因为,我们早就在外面等著看戏了。” 一个清冷的女声回应。 话音未落,“砰!”的一声巨响,大门被强行破开! 一群荷枪实弹的特警蜂拥而入,动作迅猛,训练有素。 为首之人,一身凛然正气,正是那位戴著金丝边眼镜的方检察官。 方检察官锐利的目光在室內迅速逡巡一周,最终落在面如死灰的陈润生身上。 她嘴角噙著一抹冷意:“陈润生,我们又见面了。” “方…方检察官?” 陈润生如遭雷击,最后一丝侥倖也彻底破灭,“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自然是有人,早就將你的罪证递交到了我们手上。” 方检察官从隨身的公文包里抽出一份厚厚的文件,在他面前晃了晃。 “这里面,是你这三年来所有的违法犯罪活动,证据確凿,无可辩驳!” 她转过头,望向叶远,语气中带著几分讚许:“叶医生,这次多亏了你提供的关键线索。” 唐宛如猛然醒悟,惊愕地看向叶远:“叶远,难道你早就…?” 叶远轻轻呼出一口气,脸上难掩一丝疲惫,却依旧带著几分运筹帷幄的淡然。 “我说过,我有办法解决这件事。” “只是,没想到过程会如此惊心动魄。” 方检察官不再多言,对著身后的特警一挥手,语气果决:“带走!” 几名特警立刻上前,动作麻利地將失魂落魄的陈润生和他那几个早已嚇破胆的保鏢一一制服,戴上了冰冷的手銬。 “等等!” 陈润生在被两名特警押解著往外走时,突然状若疯癲地挣扎起来,猛地扭过头,衝著叶远的方向嘶吼。 他的声音尖厉刺耳:“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医生!你绝对是…” “闭嘴!” 一名特警毫不客气地推了他一把,厉声喝道:“老实点!” 陈润生未尽的话语被粗暴地打断,但他那怨毒的表情,和未说完的话中透出的诡异信息,让在场眾人心头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隨著陈润生一行人被押送离开,喧囂一时的唐家祖宅,终於渐渐恢復了往昔的寧静,只是空气中还残留著一丝硝烟散尽后的紧绷。 方检察官合上手中的文件夹,转向面色依旧有些苍白的唐明志,语气严肃。 “唐董事长,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陈润生在贵公司內部安插的棋子,恐怕不止赵志强和林雅婷。” “你们內部,可能还有潜藏更深的內鬼,需要仔细甄別。” 唐明志面色凝重,声音透著几分沙哑:“公司內部,必须彻查!” 叶远平静接话:“这件事,我来协助。” 唐宛如看向他,这个男人,今晚带来的震撼实在太多,让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形容。 她刚想追问些什么:“叶远,你……” 就在这时,方检察官的手机铃声突兀响起。 她迅速接通,只听了几句,脸色骤变。 “什么?確定吗?好,我立刻回去!” 掛断电话,她看向眾人,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各位,情况有变,一个坏消息。” 唐明志立刻追问:“方检,出什么事了?” “刚接到线报,陈润生背后,牵扯著一股更庞大的势力。”方检察官语气沉甸甸的,“今晚抓住的,恐怕只是冰山一角。” 唐宛如脱口而出:“您的意思是?” “真正的幕后黑手,还藏在暗处,根本没露头。” 方检察官雷厉风行地离开,祖宅內再次安静下来,却多了一层阴云。 唐若语收拾著桌上散乱的文件,打破了沉默:“陈润生是抓了,但唐家的麻烦,恐怕才刚刚开始。” “公司那边怎么办?”唐宛如满是忧虑,“林雅婷已经签了那些客户转让协议,就算我们能证明是偽造的,也需要时间去处理后续,这期间的损失……” “这个不必过於担心。”叶远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我让宋律师准备的,可不止陈润生的黑料。” 他熟练地拨出一个號码:“宋律师,启动c计划。对,就是那套紧急止损方案。” 电话那头似乎传来宋律师干练的回应。 掛断电话,叶远转向唐明志:“唐董,最迟明天一早,专业的公关团队和法务团队会同时介入。舆论和法律双管齐下,儘可能將唐氏的损失降到最低。” 唐明志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这年轻人,每一步都像算好了一样。 “你……准备得太充分了。”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叶远回答得云淡风轻,但唐宛如却觉得,这话里似乎藏著更深的意味。 这时,一直若有所思的唐若语忽然开口:“叶医生,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唐小姐请讲。” “你,真的只是一位普通的医生吗?”她顿了顿,补充道:“短时间內调动专业公关和法务团队,还能提前联繫上方检察官,这可不像普通医生能办到的。” 空气仿佛凝滯了一瞬。 唐宛如也反应过来,是啊,回想叶远出现以来的种种。 无论是那神乎其技的医术,还是那深不可测的身手,再到今晚所展现出的惊人的人脉和资源调动能力,桩桩件件,都远远超出了一个“普通医生”所能企及的范畴。 “叶远……”她轻声开口,语气中带著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期待与一丝丝不安。 叶远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我的身份,確实有那么一点点特殊。” 第436章 董事风云 “什么特殊?”唐明志也忍不住追问,他同样好奇。 “我是华夏医学会的特聘专家,也兼任几个国际医疗组织的顾问。”他解释道,“工作原因,会接触到一些官方和执法部门的人。” 这个解释,听起来似乎合情合理。 唐若语却追问:“就这样?” 叶远点头:“就这样。” 他的语气很平静,但唐宛如却敏锐地察觉到,叶远在说这话时,手指不自觉地轻微摩挲了一下。 这是他思考或有所保留时的小动作。 他,还在隱瞒。 只是,眼下显然不是刨根问底的好时机。 “不管如何,今晚的事总算暂时告一段落。”唐明志揉著发胀的太阳穴,满脸疲惫,“明天,公司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对了,”唐若语突然想起一件事:“陈润生被带走前,最后那几句没说完的话……他好像认出叶医生你了?” 这个问题,让刚刚缓和的气氛再次紧绷。 叶远的神色有瞬间的凝滯,但很快恢復如常:“或许是以前参与过一些医疗纠纷的调查,他可能在某些场合听说过我的名字。” 唐宛如轻声问:“真的只是这样?” 叶远迎向她的疑问,语气平静:“嗯。” 儘管如此,唐宛如心底那股莫名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总觉得,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话音刚落,叶远的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再次响起。 他瞥了眼来电,神色骤然一沉。 “我需要接个电话。” 话音未落,他已迈步到窗边,背过身去,嗓音压得极低。 “是我…” “什么?这么快就…” “我会小心的…” “不,现在还不是时候…” “好,我明白。” 寥寥数语,每一个字眼都透著不同寻常的紧迫,唐宛如听得分明。 叶远收起手机走回,眉宇间的沉鬱又深了几分。 “怎么了?”唐宛如忍不住问,心也跟著提了起来。 “没什么,医院那边临时有个急诊,催我回去处理。”叶远挤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 他这么解释,唐宛如却一个字也不信,那通电话,绝非医院急诊可以概括。 四人出了祖宅,在门口各自道別。 唐若语驾著一辆不起眼的黑色奥迪先行离开,唐明志也急匆匆地开车赶回公司,今夜註定无眠。 转眼间,只剩下叶远和唐宛如两人。 “我送你。”叶远开口。 “嗯。” 车厢內,一片静默。 唐宛如悄悄打量叶远的侧脸,他眉头始终蹙著,心事重重。 “叶远。”她终究还是没忍住,轻唤了一声。 “嗯?”他应著,声音有些发紧。 “今晚的事,多谢你。”她的声音很轻,却透著真诚,“如果没有你,我们唐家,恐怕真的要栽大跟头了。” 叶远侧过脸,语气里夹杂著难以言喻的复杂:“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 “可是…”唐宛如抿了抿唇,鼓起勇气问,“你是不是还有很多事情,都瞒著我?” 叶远握著方向盘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顿。 “宛如,有些事情…现在,的確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他嗓音略显沙哑,“但我可以跟你保证,我永远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 车窗外霓虹飞逝,唐宛如的心绪也跟著起伏不定。 她愿意相信他,可那些挥之不去的疑团,反而愈发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这个男人,身上到底还藏著多少她不知道的秘密? 她,真的了解过自己的丈夫吗? 水晶吊灯投下柔和光芒,巨大的红木会议桌上摆放著精美的骨瓷茶具。唐家企业第三十八层的董事会议室內,十二位董事正襟危坐,每个人面前都摆著厚厚的议案文件。 唐宛如一袭chanel黑色套装,坐在主位左侧,膝上放著一台定製版的爱马仕皮质文件夹。她扫视一圈,所有人的神情都有些微妙。 “各位,今天的紧急董事会,主要议题是关於公司后续发展规划。”唐明志敲了敲桌面,“经过昨晚的事件,我们必须重新审视…” “唐董。”坐在右侧第三位的张副董事长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这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是公司的元老级人物,手中握有百分之八的股份。“我觉得,在討论发展规划之前,我们有必要先釐清一个问题。” 会议室內的温度仿佛下降了几度。 “什么问题?”唐明志皱起眉头。 “昨晚的事件,虽然陈润生被抓了,但我们內部的问题並没有完全解决。”张副董事长拿起茶杯,轻抿一口,“林雅婷签署的那些客户转让协议,已经造成了实质性损失。今天一早,德国的威廉斯集团就发来了解约通知。” 唐宛如的手指在皮质文件夹上轻敲:“威廉斯集团的合同价值多少?” “三点二亿。”財务总监王总推了推金丝眼镜,“而且,还有四家客户表示要重新评估合作关係。” “这不是重点。”张副董事长把茶杯重重放在桌上,“重点是,为什么我们的核心机密会被陈润生掌握得如此清楚?为什么林雅婷能够轻易偽造董事长的签名?这些问题,唐董有考虑过吗?” 会议室內一片沉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唐明志身上。 “张总的意思是?”唐宛如代替父亲开口。 “我的意思很简单。”张副董事长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遥望著窗外的都市天际线,“唐家企业需要新的管理模式,需要更加透明化的决策机制。”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唐明志的语气有些冷硬。 张副董事长转过身:“我提议,成立董事会执行委员会,对公司的重大决策进行集体审议。同时…”他停顿了一下,扫视全场,“我建议暂停唐董和唐小姐的部分决策权,直到內部审查结束。” 这话一出,会议室內顿时炸了锅。 “张总,你这是什么意思?”坐在左侧的李董事立刻反对,“唐家是公司的创始人,你这是在夺权!” “我这是为了公司好。”张副董事长不慌不忙地回到座位,“各位想想,如果昨晚不是运气好,陈润生的计划成功了,我们所有人都要陪葬。” “那是因为有內鬼!” “对啊,那些內鬼为什么能轻易接触到核心信息?这说明什么?说明管理有问题!” 董事们分成两派,爭论得面红耳赤。唐宛如冷冷地看著这一切,心中明白,张副董事长这是趁火打劫。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 第437章 二十三页 叶远一身tom ford深灰色西装,手里提著一个黑色的公文包走了进来。他的出现,让原本嘈杂的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抱歉打扰各位。”叶远不疾不徐地走到唐宛如身边,“我有一些材料,或许对今天的会议有帮助。” 张副董事长眯起眼睛:“叶先生,这里是董事会,你一个外人…” “外人?”叶远打开公文包,从中取出一份文件,“各位或许不知道,昨天下午,唐总已经正式委任我为公司的特別顾问。” 他將文件递给唐明志,唐明志看了一眼,点头確认:“没错,叶医生现在是我们公司的高级顾问,有权参加董事会议。” 张副董事长的脸色有些难看。 “那么,叶顾问有什么高见?”他语气中带著明显的不满。 叶远从容不迫地从公文包里取出另一份更厚的文件:“这是我昨晚连夜整理的一份调查报告。关於陈润生案件的详细分析,以及公司內部可能存在的其他风险点。” 他將文件分发给每个董事:“各位可以仔细看看,特別是第二十三页,有些很有趣的发现。” 董事们纷纷翻到指定页面,张副董事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这些都是真的?”李董事惊讶地抬起头。 “千真万確。”叶远平静地回答,“张副董事长,您觉得这份报告如何?” 张副董事长咬牙切齿:“叶先生,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很简单。”叶远走到他面前,“根据我的调查,陈润生在公司內部的內应,可能不止林雅婷和赵志强。” 会议室內再次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种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氛。 “你的意思是?”唐宛如低声问道。 叶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张副董事长:“张总,您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您的私人帐户在过去三个月內,收到了三笔来自海外的大额转帐吗?” ##第四百三十八章身份揭秘 张副董事长的脸色瞬间惨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你…你在胡说八道!”他猛地站起来,声音都有些发抖,“你凭什么调查我的私人帐户?这是违法的!” “违法?”叶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从公文包里又取出一份文件,“这是银监会的调查授权书。张总,您收到的那三笔款项,总计八百万,全部来自一家註册在开曼群岛的空壳公司。”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而这家空壳公司的实际控制人,正是陈润生。” 会议室內顿时一片譁然。 “不可能!”张副董事长厉声反驳,“你一个医生,怎么可能拿到银监会的授权?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叶远身上。確实,一个普通的医生,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能量? 叶远沉默了片刻,然后从西装內侧口袋里取出一个证件,轻轻放在会议桌上。 “国家安全部,特別调查员,叶远。” 这几个字如同炸雷一般在会议室內响起。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唐宛如。 “什么?”唐宛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叶远,你…” “抱歉,宛如,这个身份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叶远转向她,语气中带著几分歉意,“陈润生案件涉及国家经济安全,所以我才会出现在这里。” 张副董事长彻底绝望了,瘫坐在椅子上:“我…我没想害公司,我只是…” “只是什么?”唐明志怒声质问,“你收了陈润生的钱,帮他里应外合,还想夺取公司控制权?” “我没想夺权!”张副董事长辩解道,“陈润生只是让我在关键时候製造一些混乱,分散注意力,我真的不知道他要做这么多事!”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李董事愤怒地拍桌子,“你差点毁了整个公司!” 叶远举起手,示意大家安静:“张总,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要配合我们找出陈润生背后的真正势力。根据我们的调查,这个组织的目標不仅仅是唐家企业,他们在多个重要行业都有渗透。” “什么组织?”唐宛如急切地问道。 “一个代號为『暗流』的国际犯罪集团。”叶远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们专门针对华夏的优质企业进行渗透和控制,然后转移核心技术和资金。陈润生,只是他们在国內的一个马前卒。” 会议室內的气氛再次凝重起来。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唐明志问道。 “首先,公司內部必须进行全面清查。”叶远说道,“其次,我们要加快多元化发展的步伐,减少对单一业务的依赖。” “多元化发展?”唐宛如眼中一亮,“你是说进军新的產业领域?” “没错。”叶远点头,“我建议唐家企业可以考虑进入高端医疗器械、精密製造、以及新能源等领域。这些都是国家重点支持的產业。” “可是这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財务总监王总担忧地说道,“经过这次风波,我们的现金流已经比较紧张了。” 叶远微微一笑:“这个问题,我或许能帮忙解决。” 他从公文包里取出最后一份文件:“这是国家发改委的產业扶持基金申请表。如果唐家企业决定进军高端製造业,可以申请到最高五十亿的低息贷款。” 所有人都被这个数字震惊了。五十亿,这几乎相当於公司一年的营业额。 “叶顾问,这…这是真的吗?”李董事颤抖著问道。 “当然是真的。”叶远说道,“不过,有一个前提条件。” “什么条件?”唐宛如立刻追问。 “公司必须完成內部重组,建立现代化的治理结构。”叶远看向张副董事长,“像这种內鬼,绝对不能再出现。” 张副董事长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那么,各位董事有什么意见吗?”唐明志环视一周。 董事们面面相覷,最终都点了点头。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我宣布,董事会通过多元化发展决议。”唐明志敲了敲桌子,“会议结束。” 董事们陆续离开,会议室內很快只剩下唐宛如、唐明志和叶远三人。 第438章 钱权游戏 “叶远,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唐宛如走到他面前,语气中带著一丝委屈。 “因为任务保密要求。”叶远轻声说道,“而且,我担心你会因此而疏远我。” “疏远?”唐宛如摇摇头,“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似乎还有很多我不了解的地方。” 叶远伸出手,轻抚她的脸颊:“以后不会了,我保证。” 就在这时,叶远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瞬间变得凝重。 “餵?什么?他们动手了?我马上过去!” 掛断电话,叶远快速收拾著桌上的文件:“宛如,我必须马上走,有紧急任务。” “什么任务?”唐宛如担心地问道。 “『暗流』组织对我们的新產业计划有了反应,他们派人来了。” 叶远匆忙收拾文件的动作,让唐宛如的心猛地揪紧。 她想说点什么,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什么时候回来?” 声音出口,她便有些懊悔,这话问得,倒像是妻子在叮嘱远行的丈夫。 叶远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转过身,注视著她片刻:“应该用不了太久。” “那个暗流组织……”唐宛如轻轻咬了咬下唇,“是不是特別危险?” “有我在,你不用担心。”叶远迈步走向门口,临到门边,却又顿住了脚步,“宛如,这段时间,你最好不要一个人出门,特別是晚上。” 唐明志从椅子上站起身:“叶顾问,公司这边的多元化项目……” “一切按原计划进行。”叶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人已不见踪影,“三天后我会回来,到时我们再细聊具体的投资方向。”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带上,房间內只剩下唐明志和唐宛如父女二人,面面相覷。 “爸,你觉得叶远他……”唐宛如的声音有些迟疑,话未说完。 “什么?” “没什么。”她摇摇头,移步到落地窗前,视线投向楼下川流不息的街道。 一辆黑色的奔驰s级轿车正缓缓驶出大楼门口,那应该是叶远的车。 唐明志走到她身旁,与她並肩而立:“宛如,不管叶远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他对你的那份心意,应该是真的。” 唐宛如猛地转过头:“爸,你怎么……”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是不是真心,从他平时的言行举止就能看出来。”唐明志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肩膀,“而且,你看他的时候,也是一样的。” “我没有!”唐宛如脸颊瞬间泛起红晕,“我们不过是契约夫妻。” “是吗?”唐明志嘴角勾起一抹瞭然的笑意,“那为什么刚才他要走的时候,你的手一直紧紧攥著包包的带子?那可是你紧张时下意识的小动作。” 唐宛如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果然如父亲所言。 她连忙鬆开紧抓著包带的手,试图掩饰那一闪而过的慌乱:“我只是在担心公司的事情。” “行了,別再骗自己了。”唐明志转身走回办公桌旁,“眼下,我们还是先处理公司的事,多元化发展这件事,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三天后。 唐家企业总部大楼,三十二层会议室。 全新装修的空间內,瀰漫著淡淡的柠檬香氛。 义大利手工定製的poltrona frau真皮座椅,环绕著一张价值不菲的黑檀木会议长桌。 桌面上,整齐摆放著定製款的hermès文具套件。 唐宛如身著一套dior香檳色职业套装,手腕上那枚richard mille的限量款腕錶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她正专注地翻阅著手中的投资报告。 “宛如小姐,这是我们初步筛选出的五个主要投资方向。”助理小陈將一份製作精美的报告轻轻递到她面前,“其中包括高端医疗器械、精密製造领域、新能源產业、奢侈品零售以及金融投资。” “叶远……他还没有回来吗?”唐宛如抬起头,看向小陈。 这已经是她今天第三次问起同一个问题了。 “目前,暂时还没有叶顾问的消息。”小陈恭声回答。 就在这时,会议室厚重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进来的人並非叶远,而是一个身著brioni定製西装的中年男人,气度沉稳,身后还跟著两名神色干练的助手。 “唐小姐,久仰大名。”男人脸上带著商业化的笑容,主动伸出手。 “我是华盛投资的ceo,林海峰。” 唐宛如站起身,与他礼节性地一握:“林总,请坐。” 她看了一眼腕錶:“不过,我们约定的时间是下午三点,现在才刚过两点半。” 林海峰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在唐宛如对面的位置施施然坐下:“提前一点过来,想必唐小姐不会介意吧?” 他从助手递过来的bottega veneta公文包里取出一份装订精致的文件,推到唐宛如面前。 “这是我们华盛投资精心准备的投资方案,我相信唐小姐一定会非常感兴趣。” 唐宛如垂眸,接过文件,指尖划过封面,快速翻阅起来。 她的动作顿了顿:“五十亿的投资额度?” 这个数字,即便对唐家这样的企业,也绝非小数目。 “没错。”林海峰笑容更深,身体微微前倾,“而且,我们华盛投资不谋求控股权,只需要贵公司30%的股份。” 他语气篤定:“这个条件,在整个投资界,都称得上是相当优厚了。” “条件听起来確实很吸引人。”唐宛如轻轻合上文件,指尖在封面上点了点。 她抬起头,迎向林海峰探寻的视线:“但是,我需要和我的顾问商量之后才能做出决定。” 林海峰脸上的笑容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滯,儘管极快地恢復如常,但那细微的变化没有逃过唐宛如的眼睛。 “顾问?”林海峰的语气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压迫感,“唐小姐,商场如战场,机会这种东西,往往稍纵即逝。我们华盛投资的这份offer,有效期只有二十四小时。” 唐宛如站起身,姿態优雅却不失坚决:“那恐怕要让林总失望了,我的决策,需要更充分的考虑时间。” 她转向助理:“小陈,送客。” 第439章 一片阴沉 林海峰也跟著站了起来,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沉。 “唐小姐,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因为一时的犹豫,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话里有话。 目送林海峰一行人离开会议室,唐宛如立刻从包里拿出手机,拨通了叶远的號码。 听筒里传来的,依旧是冰冷的关机提示音。 她的心,又往下沉了几分。 “小陈,”唐宛如放下手机,声音沉静,“立刻去查一下这个华盛投资,所有相关的资料,越详细越好。” “好的,唐小姐,我马上去办。”小陈应声,迅速离开了会议室。 一个小时后,小陈再次敲响了会议室的门,他的脸色比之前凝重了许多。 “唐小姐,您让我查得华盛投资,恐怕真的有问题。” 唐宛如的心一紧:“具体什么问题?” “从表面资料看,华盛投资是一家完全合规合法的投资公司,资金实力也確实雄厚。”小陈將一份列印好的调查报告递到唐宛如面前。 “但是我深入调查后发现,他们公司大部分资金的实际来源非常可疑,似乎都指向一些海外的匿名帐户。” “而且,他们最近几年主导投资的好几家颇具潜力的公司,后续无一例外都爆发了严重的財务危机,甚至是被恶意做空。” 唐宛如飞快地翻阅著报告,上面的每一个字都让她心惊。 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些陷入財务困境的公司,最后是不是都被华盛投资以极低的价格收购了?” “是的,唐小姐。”小陈的语气也透著一丝寒意,“所有案例都指向同一个结果。这看起来,更像是一种精心策划的新型商业陷阱。” “他们先用极其优厚的投资条件作为诱饵,吸引目標企业上鉤,然后利用各种隱秘的金融手段或者商业操作,一步步製造对方的財务困难,最终在目標公司最虚弱的时候,以白菜价將其整个吞下。” 唐宛如將报告重重地放在桌上,胸口微微起伏。 “暗流组织……”她低声自语,“他们的触手,比我们想像中伸得更长,也更隱蔽。” 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小陈,立刻通知財务部和法务部的负责人过来开会!从现在开始,公司所有正在洽谈和已经达成的投资合作项目,全部暂停,进行重新审核!任何可疑的细节都不能放过!” “明白,唐小姐!”小陈立刻转身去执行。 就在小陈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唐宛如放在桌面上的私人手机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號码,归属地也並非本市。 她犹豫片刻,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你好。” “请问是唐宛如小姐吗?”电话那端传来一个清脆冷静的女性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是。” “唐小姐你好,我是叶医生的同事。”对方直接表明了身份。 唐宛如的心跳漏了一拍,脱口而出:“他怎么样?他还好吗?” 电话那头的女生顿了顿,隨即答道:“叶医生目前一切安全,请您不必担心。他托我转告您,他手头上的任务遇到一些突发状况,可能需要延长几天才能结束。” “另外,他特別嘱咐,请您最近务必提高警惕,如果遇到任何背景不明、条件异常优厚的商业合作或者投资邀请,一定要格外小心,多方查证,切勿轻易做决定。” 唐宛如握紧了手机:“我知道了,谢谢你的转告。” 掛断电话,唐宛如缓缓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楼下繁忙的都市。 叶远的警告,再一次应验了。 华盛投资,果然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 可是,他为什么连一个电话都不能亲自打给她?那边的任务,究竟危险到了何种地步? 她的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后怕,又有担忧,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叩叩叩——” 会议室的门又被敲响,小陈去而復返,神色比刚才更加焦急。 “唐小姐,还有一件非常紧急的事情!” “刚才集团证券部紧急匯报,我们唐家企业的股价,从今天开盘后就出现了异常的大幅波动!” “有不明身份的资金,正在市场上不计成本的大量扫货,疯狂买入我们公司的股票!” 香奈儿5號的香水瓶被轻轻搁在桌上,唐宛如快步走向电脑,调出了股价走势图。 屏幕上,红绿交错的k线图剧烈起伏,唐家企业的股价在过去三天里走势诡异。 “买入量究竟有多大?”她抓起电话,直接拨给了財务总监王总。 “已经超过百分之八了,唐小姐,而且还在不停地吃进!”王总的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焦灼,“照这个势头,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要成第二大股东了!” “买家身份呢?查到了吗?” “全是些代理机构在操作,根本追不到真正的买家。”王总的语气愈发沉重,“资金量太大了,绝不可能是散户行为。” 唐宛如掛了电话,指尖轻点著桌面。 华盛投资的邀请才刚被她回绝,市场上就冒出神秘买家疯狂扫货,时间点如此巧合,背后必然有关联。 “小陈!”她按下了內线。 “唐小姐,您吩咐。” “立刻帮我约德勤的张汉明张总,今晚八点,四季酒店的米其林餐厅见。” “明白。还有別的安排吗,唐小姐?” “另外,明天晚上的慈善拍卖会,就是那个为贫困儿童教育筹款的,也帮我弄张入场券。” “唐小姐,那个拍卖会光是入场费就得一百万,而且听说……” “我清楚。”唐宛如打断小陈的话,“越是烧钱的场合,才越有机会碰到那些藏在水面下的大鱼。” 夜幕降临,八点整。 四季酒店六十九层的米其林三星餐厅,水晶吊灯的光芒映照著每一处精致的角落。 唐宛如选了临窗的位置,脚下是流光溢彩的都市夜景。 她今晚穿的是tom ford的黑色晚礼服,颈间与腕上是cartier的钻石光芒。 “张总,这么晚还把您请出来,真是不好意思。”唐宛如伸手,与德勤的合伙人张汉明轻轻一握。 第440章 產业布局 “唐小姐言重了。” 张汉明五十来岁,一身精明强干的气息。 “能为唐家效力,是我们德勤的荣幸。” 餐桌上,法式鹅肝与澳洲和牛散发著诱人香气,旁边静静躺著一瓶1996年的dom pérignon香檳。 唐宛如用餐刀优雅地切下一小块鹅肝,声音平静:“张总,这次请您过来,是想拜託德勤一件事。” “最近市场上有些代理机构,在大笔买入我们唐氏的股票,我想知道他们的底细。” 她补充道:“你们是唐氏长期的审计伙伴,我相信德勤有自己的门路。” 张汉明呷了口香檳,放下酒杯,神色略显凝重:“唐小姐,查这些代理机构不难。” “但如果幕后的人有意隱藏,我们能查到的,恐怕也只是皮毛。” “尽力而为便可。”唐宛如放下手中的刀叉。 “此外,唐氏近期有新的產业布局计划。” “到时,恐怕还需要德勤提供更全面的財务諮询。” “这绝对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张汉明语气中难掩兴奋。 “唐小姐儘管放心,德勤必將倾尽全力,提供最顶尖的专业服务!” 餐厅另一侧,些微的响动打破了两人间的谈话氛围。 唐宛如闻声侧目。 一个穿著armani定製西装的年轻男人,正和服务生低声交谈。 他身后跟著两名黑衣保鏢,周身散发著不容小覷的气势。 “那位?”唐宛如低声询问。 张汉明顺著她的方向看去,面色微变:“港城李家的太子爷,李景轩。” “他刚从美国回来没多久。” “李家……”唐宛如若有所思。 “李家乃港城四大家族之一,主营金融与地產。”张汉明声音压得更低了。 “这位李少爷,可是在华尔街闯荡过的,手段相当厉害。” 张汉明话音未落,李景轩已经迈步向他们这桌走来。 “唐小姐,久仰大名。”李景轩在桌旁停下脚步,脸上掛著標准的商业微笑。 “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 唐宛如站起身,仪態端庄:“李先生,幸会。” “我听说,唐小姐最近在寻找新的投资伙伴?”李景轩不等邀请,自己拉开椅子便坐下了,动作显得十分隨意。 “或许,我们之间可以谈谈合作?” 这番不请自来的举动,让唐宛如秀眉微蹙。 “不好意思,李先生,我与张总正在商议要事。”她的语气依旧客气,但拒绝的意味不言而喻。 “没关係,我可以等。”李景轩浑不在意,反而对侍者打了个响指。 “来一杯麦卡伦25年,多谢。” 张汉明察觉气氛不对,连忙起身告辞:“唐小姐,事情谈得差不多,我就先走了,不耽误您。” “张总慢走。” 唐宛如维持著礼貌,目送他离开。 张汉明身影刚消失,李景轩就端起侍者送上的威士忌,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摇晃。 他嘴角噙著一抹笑意:“唐小姐,现在,我们可以聊聊了吧?” “李先生打算谈什么?” 唐宛如重新坐下,身体却不自觉地与他拉开了一点距离。 “我听说,唐氏集团的股票,近来有神秘资金在大量吸筹?” 李景轩隨意开口,內容却直指唐氏的命脉。 唐宛如心念微动,脸上却未显露分毫:“李先生的消息,果然灵通。” “在这个圈子混,消息不快怎么行。” 李景轩轻笑,话锋毫无预兆地一转:“但我更感兴趣的是,唐小姐的夫君,叶医生,他最近……人在何处?” 此言一出,周遭的空气似乎都沉重了许多。 唐宛如背部肌肉瞬间绷紧:“李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哦?没什么。” 李景轩抿了一口威士忌,慢悠悠地说:“我只是单纯好奇,区区一位医生,何来这般通天手段,著实令人费解。” “我不清楚李先生在指什么。” 唐宛如的语调冷淡下来。 “是吗?” 李景轩从定製西装的內袋取出一张照片,指尖一弹,照片便轻飘飘落到唐宛如跟前。 “这张照片,也许能帮唐小姐想起点什么。” 照片上,她的丈夫叶远,正与一名身穿笔挺军装的男人握手。 他们身后,是戒备森严的军事禁区。 唐宛如放在桌下的手指悄然收紧,面上却依旧保持著镇定:“这照片,能说明什么问题?” “说明令夫君,叶医生,他的水……可比唐小姐你以为的要深得多。” 李景轩將照片收起,不急不缓地放回衣袋。 “唐小姐,明晚的慈善拍卖会,我们还会再碰面。” 他站起身,作势离开。 走到桌旁时,他却又停下了脚步,转过头,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啊,对了,友情奉送一个消息。” “最近在市场上搅动风云,疯狂扫货的那股势力……” “没准,就和令夫君脱不了干係。” 瑞吉酒店拍卖大厅,千万级义大利手工水晶吊灯倾泻暖金光辉。 竞拍席上,宾客面前,定製hermès文具套装与纯真丝桌布彰显著不凡。 唐宛如一袭valentino深蓝晚礼服,颈间van cleef& arpels限量钻石项炼熠熠生辉。 她手中,那块18k金打造的竞价牌,专属编號88,分外醒目。 “各位贵宾,今晚第十三件拍品,明代青瓷瓶一对,起拍价四百万!” 拍卖师声音沉稳,尾音未散,举牌声已然此起彼伏。 “四百万!” “五百万!” “我出八百万!” 人群中一阵低低的议论。 李景轩慢条斯理举牌,声音透著几分漫不经心:“一千万。” 剎那间,拍卖厅內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注意力,齐刷刷投向这位港城太子爷。 拍卖师反应极快:“一千万第一次,一千万第二次——” “一千二百万。” 唐宛如清越的嗓音划破了短暂的寂静,平静无波。 李景轩偏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唐小姐也喜欢这些老物件?” “比起窥探旁人隱私,这份雅兴,总归是登得上檯面的。” 唐宛如端起香檳杯,姿態优雅,轻啜一口,话语间锋芒暗藏。 李景轩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 第441章 拍卖交锋 “一千五百万!” 他再次举牌,那份隨意,浑然不把这千万巨款放在眼里。 火药味,悄然瀰漫。 拍卖师手中的小槌堪堪举起,全场屏息,等待著更激烈的交锋。 唐宛如优雅放下酒杯,杯底与桌面轻触,发出微不可闻的声响。 她红唇轻启,吐出的数字却掷地有声:“两千万。” 李景轩发出嘖嘖两声,人向后靠,倚著椅背。 “唐小姐果然財大气粗。” 他的声音里带著毫不掩饰的轻慢。 “不过,我倒是更好奇,唐小姐这么急於一掷千金,莫非是担心往后,就没这样的机会了?” 唐宛如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喜怒。 “李先生此言何意?” 李景轩嘴角那抹弧度更深,带著几分玩味。 “唐家的產业,近来风雨飘摇,股价震盪不休。” 他慢悠悠开口,每一个字都像带著鉤子。 “一个不留神,改换门庭,也並非不可能。” “到了那时,唐小姐,恐怕就难有今日这般挥洒自如的財力,再踏足这拍卖场了。” 这话语间的威胁,已然毫不掩饰。 唐宛如纤长的手指,在88號竞价牌上轻轻叩击,发出细微声响。 “那便要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胃口,又是否有这个本事了。” 拍卖师此刻已然激动,高举的小槌在空中顿了顿。 “两千万!第三次!” “成交!” 清脆的落槌声响彻全场。 “恭喜88號贵宾,成功拍得明代青瓷瓶一对!” 掌声四起,唐宛如姿態优雅,微微頷首,算是致意。 掌声过后,拍卖师的情绪更加高涨。 “各位贵宾,接下来,便是今晚万眾期待的压轴重宝!” 他声音洪亮,充满煽动性。 “清乾隆朝,宫廷御製,翡翠如意!” “此物乃宫廷珍品,工艺绝伦,寓意吉祥,起拍价,一千万!” 拍卖师话音刚落,一个清洌的女声便从后排角落响起,乾脆利落。 “三千万。” 剎那间,满场宾客的注意力齐齐转向后方。 只见后排角落,一名女子举著竞价牌,脸上覆著一张精致的银色面具,遮挡了所有容貌。 她身侧,两名黑衣保鏢如铁塔般矗立,气息沉凝,绝非等閒。 “这位……何方神圣?” “从未见过,並非圈內熟面孔。” 窃窃私语声在人群中瀰漫开来,夹杂著惊异与猜测。 李景轩双眸微眯,紧盯那两名保鏢。 那两人身上的气息,那种特有的冷硬与杀伐气,他再熟悉不过。 “暗流”的人。 他心头一凛,这个组织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李景轩略作沉吟,举起了手中的牌子。 “三千五百万。” 面具女子那边,几乎没有任何停顿,竞价牌再次举起。 “五千万。” 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数字惊人。 拍卖大厅內,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五千万,购一件翡翠如意! 即便在座的非富即贵,这样的手笔,也足以令人咋舌。 唐宛如也转过身,看向那神秘女子。 对方虽然坐著,但脊背挺直,举手投足间,透出一股寻常富商绝不会有的,近乎军人般的严谨与干练。 这绝非普通人。 李景轩的面色沉了下来。 他再次举牌。 “八千万。” 这一次,他的声音里,多了几分不容错辨的认真,显然动了真火。 那面具女子缓缓站起身。 她的身形高挑,即便隔著一段距离,也能感受到迫人的气场。 她声音依旧清冷,不带一丝波澜。 “一亿。” 两个字,轻飘飘的,却如巨石投入湖心,激起千层浪,整个拍卖大厅瞬间鸦雀无声。 整个拍卖厅鸦雀无声。 拍卖师举著小槌的手僵在半空,好几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舌头都有些打结:“一…一亿!一亿第一次!”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变调,在寂静的大厅里格外清晰。 “一亿第二次!” 无人应答,也无人敢应答。 “一亿第三次!” “砰!” 落槌! “成交!” 掌声响起,却不似先前那般热烈,反而透著几分稀疏与迟疑,显然眾人都还未从这惊人的天价中回过神。 那面具女子已然起身,动作乾脆利落,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两名黑衣保鏢紧隨其后,护著她向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她的脚步忽然一顿。 面具女子偏过头,隔著人群,朝著唐宛如的方向停留了片刻。 唐宛如只觉一道无形的压力袭来,对方明明只是站在那里,却让她感到一种被彻底审视的锋利。 拍卖会落下帷幕,余温却未散尽。 酒廊里,宾客们三三两两聚著,低声交谈,话题无不围绕著方才那位神秘的一亿买家。 “唐小姐,手笔不小。”李景轩端著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施施然走了过来,嘴角依旧掛著那抹惯有的弧度。 “比起李先生对旁人隱私的兴趣,这点爱好,还算拿得出手。”唐宛如执著香檳杯,语调平淡。 李景轩轻笑一声,並不接这话茬,反而压低了声音:“刚才那位,唐小姐觉得是何方神圣?” 唐宛如摇了摇头:“不清楚。” “能一口气砸出一亿,绝非寻常角色。” “的確不是寻常角色。”李景轩的声音更低了几分,透著一股莫名的寒意,“那是『暗流』的人。” 唐宛如端著酒杯的手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几滴香檳晃出杯口,落在她洁白的手套上,洇开一小片湿痕。 她抬起脸:“你怎么確定?” 李景轩的表情收敛了平日的散漫,多了几分凝重:“因为,我也在查他们。” 他顿了顿,继续道:“唐小姐,有些事,我们需要单独谈谈。”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酒廊一侧的私密包厢。 厚重的门隔绝了外间的喧囂,李景轩反手將门锁上。 “李先生,有话不妨直说。”唐宛如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我想说,『暗流』这个组织,远比你想像的,甚至比我最初预估的,还要棘手和危险。”李景轩在沙发上坐下,身体微微前倾。 “他们像无孔不入的水银,已经渗透到了金融、地產,乃至政界的每一个角落。” 唐宛如秀眉微蹙:“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第442章 暗流涌动 “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李景轩从定製西装的內袋里取出一份薄薄的文件,递了过去。 “这是我费了些功夫,从『暗流』內部弄到的一份东西,你看看。” 唐宛如接过文件,垂眸翻阅。 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在安静的包厢內响起。 她的脸色,隨著阅读的深入,一点点沉了下去,最后变得异常难看。 “他们……要对叶远下手?”她的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不止叶远。”李景轩的语气沉重,“还有你,唐小姐。” “根据这份计划,『暗流』的目標是彻底瓦解唐家现有的產业根基,然后……”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清除所有可能构成威胁的知情者。” 唐宛如捏著文件的手指收紧,指节泛白。 “包括我和叶远。”她补充道,声音冷了几分。 “没错。”李景轩肯定了她的猜测。 唐宛如放下文件,胸口起伏,脑中思绪翻涌:“可是叶远他……” “他现在非常危险。”李景轩打断了她的话,语速极快。 “这次他接手的任务,根本就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 “『暗流』故意放出了假的情报,就是为了把他引到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地!” “什么?!”唐宛如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香檳杯被她带倒在茶几上,酒液四溅。 她顾不上这些,厉声质问:“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也是刚確认。” 李景轩也跟著站了起来,神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唐小姐,眼下,只有一个办法能救他。” “什么办法?”唐宛如的声音透著急切。 “合作。” 李景轩斩钉截铁,伸出手。 “李家在港城,唐家在內地,两家联手,才有机会跟『暗流』掰掰手腕!” 唐宛如看著他伸出的手,心念电转。 这个决定,太重了。 就在这时—— “砰——!” 包厢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几个蒙面人手持电击棒,凶神恶煞地冲了进来。 “就是他们!”其中一人低吼。 李景轩动作更快,猛地推开唐宛如,自己则迎上最前方的蒙面人。 滋啦! 电击棒的蓝光刺眼,李景轩侧身避过,一记重拳狠狠砸在对方脸上! “唐小姐,快走!”他沉声喝道。 唐宛如当机立断,一脚踢飞高跟鞋,顺手抄起桌上的香檳酒瓶,狠狠砸向另一个蒙面人! 哗啦! 玻璃碎裂声尖锐刺耳。 “你们跑不掉的!”一个蒙面人怒吼,“老板要活的!” 李景轩格挡开袭来的电击棒,顺势夺下,反手就將一人电得浑身抽搐倒地。 “你们老板是谁?”他厉声质问。 “你没资格知道!” 廝杀间,唐宛如耳尖一动,走廊外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是援兵!对方的援兵! 情况万分危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冲李景轩喊。 李景轩一脚踹开一个扑上来的蒙面人,目光飞快扫过包厢的落地窗。 “跳窗!” “这是二十八楼!”唐宛如失声。 “楼下有游泳池!”李景轩吼了回去。 两人再无犹豫,同时扑向窗边! 李景轩抄起一把椅子,用尽全力砸向钢化玻璃! “哐当——哗啦!” 玻璃应声爆裂! 冷风瞬间灌入。 就在两人准备纵身跃下的千钧一髮之际—— 走廊外,一个冰冷又熟悉的声音炸响: “住手!” 唐宛如浑身一震,猛地回头。 门口,逆光站著一道挺拔的身影。 那身影,她再熟悉不过。 是叶远! 叶远就那么站在门口。 他身后,跟著三个黑衣壮汉,一身肃杀的作战服。 男人脸上带著掩不住的疲惫,左手腕上,还缠著一圈刺眼的绷带。 “宛如,你没事吧?”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脚步却快,直直朝著唐宛如走过来。 “叶远!”唐宛如几乎是脱口而出,身体本能地想衝过去。 一只手,铁钳般抓住了她的胳膊。 是李景轩。 “別动!”李景轩的声音压得极低,带著警告,“看他后面那些人!” 唐宛如这才如梦初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叶远身后那三个人,看似保鏢,站位却透著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那距离,与其说是保护,不如说,更像在监视叶远的一举一动! 更让唐宛如心头髮凉的是,那几个刚才还凶神恶煞的蒙面人,此刻竟然主动放下了电击棒。 其中一个,甚至对著叶远点头哈腰:“叶医生,您来得可真是时候,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这话一出,唐宛如和李景轩同时僵住。 任务? 什么任务? “叶远,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李景轩挡在唐宛如身前,声音冰冷地质问。 叶远没理他,径直走到唐宛如面前,伸出手,语气不容置喙:“宛如,跟我走。” 唐宛如没有去握那只伸过来的手,反而后退了一小步。 “叶远,你先告诉我,他们说的任务完成了,是什么意思?”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晚点我会跟你解释清楚。”叶远的眉头拧了起来,语气里透著一股不耐烦,“现在,立刻,跟我离开这里!” “恐怕不行。”李景轩再次横亘在两人中间,寸步不让,“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我不可能让唐小姐跟你走。” 叶远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李景轩,这件事,与你无关。” “怎么会与我无关?”李景轩冷哼一声,从口袋里甩出那份文件,几乎是砸在叶远脸上,“这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目標一:唐宛如,目標二:叶远』!现在,你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而这些袭击者,却说他们的任务完成了!你不觉得,这太他妈的巧合了吗?” 叶远扫了一眼那份文件,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这份东西,你从哪里弄来的?” “这重要吗?”李景轩逼视著他,“重要的是,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叶远!” 包厢內的空气,几乎凝固。 那几个蒙面人,像木雕泥塑一般杵在一旁,大气不敢出,似乎在等待著某种最终的宣判。 叶远身后的三个黑衣人,不著痕跡地调整了脚步,隱隱將唐宛如和李景轩都圈了进去。 唐宛如只觉得自己的心臟,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第443章 落针可闻 她望著叶远,声音都在发颤:“叶远……你告诉我,李景轩说的,是不是真的?” 叶远沉默了。 那几秒钟,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然后,他才慢慢开口,声音艰涩:“……部分是真的。” “部分?”唐宛如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什么叫部分?” “『暗流』確实有针对我们的计划,但是……”叶远环视了一下四周,目光最终落在唐宛如脸上,“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宛如,你只要相信我,跟我走,我保证你安全。” “如果她不愿意呢?”李景轩向前踏出一步,针锋相对。 “唰!” 叶远身后的黑衣人,动作整齐划一,手已经摸向了腰间鼓囊的地方! “那就由不得她了。” 叶远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钢针,狠狠扎进唐宛如的心里。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声音都变了调:“叶远!你……你在说什么浑话?你要用强吗?” “我在保护你。”叶远的声音冷硬得没有一丝温度,“就算你现在不理解,以后也会明白。” 李景轩气极反笑:“保护?用这种方式?叶远,你他妈的是不是疯了!” “李景轩,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別多管閒事!”叶远的手,也缓缓伸向了腰间,那里,同样有著不祥的凸起,“我不想对你动手,但如果你非要逼我——” “那就试试看!”李景轩怡然不惧,针尖对麦芒! 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一场火拼,眼看就要爆发! 就在这千钧一髮之际—— “都別动!警察!” 酒廊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紧接著,是一声威严的暴喝! 包厢的门再次被粗暴地撞开! 十几个荷枪实弹的特警,如同神兵天降,鱼贯而入,黑洞洞的枪口,瞬间指向了包厢內的每一个人! 为首的,正是方检察官! 他一眼就看到了对峙的叶远和李景轩,以及被夹在中间,脸色惨白的唐宛如。 “叶远!你在搞什么名堂?”方检察官眉头紧锁,厉声喝问。 叶远看到方检察官,表情明显一滯,想要开口解释:“方检,这里的情况……有点复杂……” “复杂?”方检察官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声音更冷,“我看到的是,你,在光天化日之下,威胁平民!还有你身后这些人,他们是什么人?” 叶远身后的三个黑衣人交换了一个眼色。 其中一个,面无表情地从怀里掏出一个证件,递了过去:“特別行动部,我们正在执行公务。” 方检察官狐疑地接过证件,只看了一眼,脸色骤然大变! 他抬起头,死死盯著那三个黑衣人,一字一顿地说道:“这个部门……根本不存在!” “什么?!” 这下,连叶远的脸色都变了。 “国安系统內,查无此部门!” 方检察官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响,每一个字都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 “立刻!全部控制起来!” 叶远心头剧震,那三个黑衣人却在他下令的瞬间,动了! 动作快得不可思议,只在原地留下一道道残影! 包厢內,霎时间乱成一团! 拳脚碰撞的闷响,桌椅翻倒的巨震,特警的怒喝与闷哼,交织一片。 唐宛如嚇得魂飞魄散,尖叫一声,身体发软。 李景轩反应极快,一把將她死死拽到身后,手臂因极致用力而青筋暴起,坚硬异常。 混乱之中,叶远只觉后脑猛地一亮。 冰冷的金属触感,是枪口,顶住了他的头皮。 一名黑衣人,不知何时已鬼魅般绕至他身后。 “不许动!”那声音平板,不带任何情绪。 “叶远!”唐宛如目眥欲裂,疯了一样就要挣脱李景轩衝过去。 “你疯了!现在过去送死吗?”李景轩低吼,用尽全身力气才將她禁錮住。 方检察官脸色铁青,迅速从腰间拔出配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挟持叶远的黑衣人。 “放开他!” “你们都搞错了!”叶远突然爆喝出声,声音穿透了现场所有的嘈杂,“他们,並非敌人!” 枪口依旧冰冷地顶著他的后脑,他的语气却出奇地镇定。 方检察官的动作微微一顿,枪口却没有丝毫偏移:“你什么意思?” “这一切,都是一个计划!”叶远一字一顿,声音清晰而有力,“一个引蛇出洞的计划!真正的目標,是『暗流』组织潜藏最深的核心!” 一瞬间,所有人的动作都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包厢內,只剩下急促而粗重的喘息声。 李景轩嘴角牵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讽:“又是计划?叶远,你的计划可真够別出心裁,连自己都算计进去了?” “你不懂!”叶远猛地一侧头,挟持他的黑衣人竟顺势鬆开了些许力道,两人之间显然有著不为人知的默契。 “李景轩,你根本不清楚『暗流』这潭水究竟有多深!他们的爪牙,已经渗透到了你根本无法想像的角落!” “比如?”李景轩眼神锐利,紧追不放。 叶远没有看他,目光转向脸色变幻不定的方检察官:“比如,某些我们本该信任的执法部门。” 方检察官的脸,剎那间沉得能拧出水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的,是正在发生的事实。”叶远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巧的录音笔,轻轻按下了播放键。 “这里面,是『暗流』组织一次內部秘密会议的录音,方检,你仔细听听,就全明白了。” 录音笔中,先是一阵轻微的电流杂音,隨后,两个阴沉的对话声清晰地传了出来。 一个声音问:“方检察官那边,都安排妥当了吗?她不会起疑吧?” 另一个声音篤定地回答:“放心,她现在对叶远那小子深信不疑,我们的行动,她绝不会有任何怀疑。” “很好,那就按原定计划进行。先解决掉碍事的李景轩,再处理掉那个唐宛如。” “那叶远呢?他还留著做什么?” “一个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废物罢了,一併清除,永绝后患。” 录音到此,戛然而止。 包厢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落针可闻。 方检察官握著枪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第444章 天网行动 他的嘴唇哆嗦著,脸色苍白如纸,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他失神地喃喃自语,仿佛要拼命说服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 “很遗憾,方检。”叶远的声音平静,却带著一丝难以察觉的冷意,“你的部门,的的確確被渗透了。今晚的突袭行动,除了你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准確的时间和地点。” 方检察官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血丝,声音嘶哑:“你是说……我身边,有內鬼?” “恐怕,情况比你想像的还要严重,不止是內鬼那么简单。”叶远深吸一口气,眼神骤然变得无比锐利,望向那扇依旧紧闭的包厢大门。 “他们,已经到了。” 话音未落。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沉重而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那绝非警用皮靴踏击地面的声音,更像是军用作战靴! “砰!” 一声巨响! 包厢门被人从外面用蛮力一脚踹开! 厚重的门板夹杂著木屑向內纷飞! 紧接著,一群身著漆黑作战服,手持重型自动武器的武装人员,如同从地狱涌出的恶鬼,凶悍无比地冲了进来! 他们动作迅捷,配合默契,几乎在眨眼之间便占据了包厢內所有的有利地形,黑洞洞的枪口指向每一个人。 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挑,曲线玲瓏的女子。 她脸上戴著一个造型奇特的银色面具,只露出一双不带丝毫感情的眼眸。 正是先前在拍卖会上出手阔绰,身份成谜的那个神秘买家! “看来,人都到齐了,很好。”面具女子的声音,极度冰冷,其中蕴含的杀意令人不寒而慄。 “也省得我们,再一个个费尽心思地去找了。” 李景轩咬紧牙关,额上青筋暴跳,从牙缝里一字一句地挤出几个字:“果然是你们!『暗流』的这群杂碎!” “李家大少爷,反应倒是不慢。”面具女子发出了一声轻笑,那笑声却比哭声更让人毛骨悚然。 她缓缓抬起手,摘下了脸上的银色面具。 露出一张堪称绝美的东方女子面孔,五官精致得如同上帝最完美的杰作,然而那张脸上却没有任何属於人类的鲜活表情,只有一片冷酷与漠然。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暗流』组织,亚洲区总负责人,代號,『寒冰』。” 唐宛如身体控制不住地晃了晃,声音带著无法抑制的恐惧与颤抖:“你们……你们这些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想要做什么?”寒冰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残忍至极的弧度。 “我们想要的,其实很简单——掌控整个华夏的经济命脉!” 她的目光,如同巡视自己的领地一般,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眼神中充满了高高在上的蔑视与不屑。 “至於你们,不过是我们绘製宏伟蓝图时,几颗不小心掉落在画卷上,有些碍眼的绊脚石罢了。” “不过现在,这些碍事的绊脚石,马上就要被彻底碾成齏粉了。” 寒冰那只戴著黑色手套的手,轻轻抬了起来。 她身后那些如狼似虎的武装人员,立刻举起了手中的突击步枪,冰冷坚硬的枪口,对准了包厢內的叶远、李景轩、唐宛如以及那些已经缴械的特警! 浓烈的死亡阴影,瞬间笼罩了整个包厢! 就在这千钧一髮,生死悬於一线之际! “等等!”叶远突然开口,声音並不大,却异常清晰地传遍了剑拔弩张的包厢。 寒冰的动作微微一顿,似乎有些意外,饶有兴致地偏头打量著他:“哦?叶医生,莫非你还有什么临终遗言要交代?” “遗言,现在说还太早了点。”叶远脸上,竟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我只是想问一个,我一直很好奇的问题。” 他平静地直视著寒冰,语气从容不迫,却带著一股难以言喻的强大压迫力。 “你们『暗流』,真的以为,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在你们的掌控之中吗?” 寒冰那双冰冷的眸子,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叶远並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他从容不迫地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修长的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点,拨出了一个號码。 电话几乎在瞬间就被接通,他只对著话筒说了简短的四个字。 “行动开始。” 他的话音刚落! “轰隆隆——嗡嗡嗡——” 酒店外,沉寂的夜空中,突然传来一阵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响亮的直升机螺旋桨的巨大轰鸣声! 那声音震耳欲聋,不止一架! 整个包厢,似乎都隨著那巨大的轰鸣声,开始轻微地颤动起来! 寒冰那张万年不变的冷酷脸庞,终於第一次,变了顏色! 她猛地转头看向叶远,眼神中充满了惊疑与不敢置信:“你……” “我说过。”叶远嘴角的笑意缓缓加深,那笑容中却透出冰冷的锋芒,“这是我们的计划。” “欢迎各位,来到我们为『暗流』组织,精心准备的捕猎陷阱。” 轰鸣声越来越近,整栋酒店都在震动。 寒冰脸色铁青,紧握拳头。 “不可能!我们的情报网络怎么可能失误?” “因为你们的情报,本来就是我们故意泄露的。” 叶远从黑衣人的挟持中脱身,拍了拍身上的armani西装。 “从华盛投资找上唐家的那一刻开始,你们就已经进入我们的圈套了。” 唐宛如瞪大了眼睛:“什么意思?” “华盛投资,是我们的钓饵。”叶远转向她。 “包括今晚的慈善拍卖会,你觉得那个神秘买家为什么会一个亿买下那件翡翠如意?” 唐宛如猛的醒悟:“你是说…” “没错,我们早就知道『暗流』会派人参加今晚的拍卖会。”叶远点头。 “那件翡翠如意內部,装有最新型的追踪晶片。” 寒冰脸色更加难看:“你们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们!” “算计?”叶远轻笑。 “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就在这时,包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著,方检察官手下的声音响起:“方检,楼顶已经被我们的人控制,直升机可以降落了!” 第445章 潜伏人员 寒冰猛地抓住唐宛如的手腕,將她拉到身前。 黑洞洞的枪口抵住了她的太阳穴。 “所有人都別动!否则我立刻杀了她!” 唐宛如浑身僵硬,冰冷的金属贴著皮肤,她声音发颤:“叶远…” “放开她。”叶远的声音瞬间变得危险。 “你们的目標是我,她只是个无辜的女人。” “无辜?”寒冰冷笑。 “唐家企业可是华夏经济的重要一环,她怎么可能无辜?” 李景轩咬牙切齿:“你们这些畜生,有种衝著老子来!” “李家大少爷,你还真把自己当成正义使者了?”寒冰偏头看他。 “你以为我们不清楚你的真实身份?” 叶远心头一沉:“什么身份?” “告诉他们,李景轩。”寒冰语气玩味。 “告诉他们你真正的身份。” 李景轩脸色瞬间惨白,额头开始渗汗:“你胡说什么…” “还要装下去吗?”寒冰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文件,扔向叶远。 “看看吧,你们信任的盟友,其实是什么人。” 叶远接过文件,快速瀏览,脸色越来越难看。 “李景轩,港城李家,暗流组织潜伏人员,代號『游龙』…”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这不可能!”唐宛如尖叫。 “李景轩,你告诉他们这是假的!” 李景轩闭上眼睛,长长嘆了口气:“对不起,唐小姐。” 包厢內的空气瞬间凝固。 “你…”叶远握紧拳头:“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三年前,我父亲欠下巨额赌债,是『暗流』帮我们还清的。”李景轩苦笑。 “作为交换条件,我必须为他们做事。” “所以你接近我们,就是为了…”唐宛如声音颤抖。 “一开始是的。”李景轩抬起头:“但是后来,我发现你们都是好人,我不想…” “够了!”寒冰打断他。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李景轩,按照原计划行动!” 李景轩没有动:“我不会再听你们的了。” “是吗?”寒冰冷笑,从腰间掏出另一把枪,指向李景轩。 “那你就去死吧!” “砰!” 枪响的瞬间,李景轩朝旁边扑倒。 子弹擦著他的肩膀飞过,在墙上留下一个弹孔。 “所有人趴下!”方检察官大喊。 包厢內瞬间乱成一团,特警们纷纷寻找掩护。 子弹在空中呼啸。 叶远趁乱向唐宛如衝去:“宛如!” 寒冰紧紧抱著唐宛如后退,枪口始终对准她的脑袋。 “別过来!再靠近一步我就开枪!” “叶远,我害怕…”唐宛如声音很小,叶远听得清清楚楚。 “不怕,我会救你出去的。”叶远双手缓缓举起。 “我们慢慢谈,你想要什么条件?” “我要一架直升机,还要一千万美金。”寒冰边说边向门口移动。 “准备好之前,她就是我的人质。” 就在这时,受伤的李景轩突然从地上跃起,朝寒冰扑去。 “放开她!” 寒冰反应极快,枪口一转,瞄准李景轩。 “找死!” “砰!” 李景轩胸口瞬间绽放出一朵血,身体重重摔倒在地。 “景轩!”唐宛如尖叫。 就在这一刻,寒冰的注意力被分散。 叶远看准时机,身形如电般冲了过去。 “你敢!”寒冰急忙调转枪口,对准叶远。 “砰!” “砰!”又一声枪响,这次不是寒冰开的。 是李景轩,他倒在地上。 他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扣下了扳机。 子弹打中寒冰的手腕。 寒冰痛叫一声,手枪掉在地上。 叶远猛地扑上去,一把將唐宛如拽进怀里。 同时一脚把地上的枪踢开。 “宛如,你没事吧?”叶远抱紧她,她身体还在发抖。 “我没事,我没事……”唐宛如抱住他,眼泪哗啦啦往下掉。 寒冰捂著受伤的手腕,怨毒地盯著他们:“以为这样就贏了?暗流的力量,超出你们想像!” 方检察官走上前,咔嗒一声,把手銬锁在寒冰手腕上。 “暗流亚洲区负责人,你被逮捕了。” “哈哈哈……”寒冰突然仰头大笑,“逮捕我?你们了解暗流在华夏,到底渗透了多深吗?” 叶远走到李景轩身边,蹲下。 “为什么?为什么最后要救我们?” 李景轩嘴角淌著血,艰难开口:“因为……我想做一次好人……” “李景轩!”叶远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告诉我,暗流还有什么计划?” 李景轩嘴角的血更多了,声音微弱:“不是……不是计划……是……” “是什么?”叶远急问。 “是人……內部……还有人……”李景轩拼上最后一口气,手指艰难地指向方检察官那边,“小心……小心她身边那个人……” 话没说完,李景轩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没了动静。 “李景轩!”唐宛如哭喊著,想衝过去,被叶远死死拽住。 寒冰瞥了眼李景轩的尸体,嘴角勾起讥讽:“没用的废物,到死都挣扎个屁。” 方检察官脸色难看:“他刚才想说什么?我身边有什么问题?” “可能想挑拨离间。”叶远站起来,“暗流最擅长的,就是製造內部分裂。” 就在这时,唐宛如身体突然一软,差点摔倒。 叶远赶紧扶住她:“宛如,你怎么了?” “我……我有点头晕……”唐宛如扶著额头,脸色苍白得嚇人,“胸口也闷得慌……” 叶远警觉起来,手搭上她的脉搏。 几秒钟后,他脸色剧变:“糟了!你中毒了!” “中毒?什么时候的事?”方检察官赶紧凑过来。 “应该是刚才混乱的时候。”叶远快速检查唐宛如的皮肤和眼睛,“神经毒素,发作很快。” 唐宛如呼吸开始急促:“叶远……我……我好难受……” “马上叫救护车!”方检察官冲手下吼道。 “来不及了。”叶远抱起唐宛如,“这毒素髮作太快,必须马上处理。” 寒冰看著眼前这一幕,突然笑了:“想救她?已经晚了。” 叶远猛地看向她:“你下的毒?” “不是我。”寒冰摇了摇头,“但我知道是什么毒。这是暗流最新研製的神经毒素,代號『天使之吻』。” “解药呢?”叶远声音发冷。 “没有解药。”寒冰冷笑一声,“她最多还有十分钟活头。” 第446章 钻石针灸 唐宛如的脸白得像纸,身体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声音带著绝望。 “叶远……我是不是……是不是快死了……” 叶远伸手,用指腹轻轻揩过她冰凉的脸颊,语气却不容置疑。 “有我在,你死不了。” “我是医生,信我。” 他的目光在狼藉的包厢內疾速一扫,最终凝固在吧檯上那一排排酒瓶。 他头也不回,声音沉稳的对方检察官说:“方检,那瓶伏特加,给我。” 方检察官愣了一下,但还是快步取来:“你要用这个做什么?” “没有解毒剂,只能用最粗暴的法子。”叶远动作利落地撕下自己昂贵衬衫的一条袖子,仔细擦拭著每一根手指,“我需要针,银针。” 方检察官彻底懵了,环顾四周:“这种地方,哪儿给你找银针去?” 叶远目光落在唐宛如颈间那条璀璨的梵克雅宝钻石项炼上。 “项炼的扣针是白金材质,勉强能替代。” 他动作轻柔,却异常迅速地解下项炼,毫不犹豫地將那精巧的扣针浸入刚拿到的伏特加中消毒。 火辣的酒精气息瀰漫开来。 “宛如,接下来可能会有点疼,我要用它在你身上扎几针。” 唐宛如几乎没了力气,只是用尽全力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蚋:“嗯……我相信你……” 叶远的手指在她细腻的颈部皮肤上游走,专注地探寻著那一个个救命的穴位。 他的神情没有丝毫波动,动作稳定得不像话。 “找到了。” 冰冷的白金扣针没有丝毫犹豫,精准刺入唐宛如颈部的娇嫩肌肤。 唐宛如身体猛地一颤,细密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但隨即,一股奇异的暖流从针刺得痛点扩散,奇异地抚平了她部分痛苦。 “天突穴,能让你呼吸先顺畅起来。”叶远指尖翻飞,毫不停歇,继续在她身上游走,“再配合內关、神门,可以暂时延缓毒素攻心。” 一直冷眼旁观的寒冰,脸上的讥讽之色寸寸凝固,瞳孔中儘是难以置信。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找准这些古穴位!” 叶远对她的聒噪置若罔闻,全部心神都沉浸在施针之中。 每一针落下,位置、深度,都精准到毫釐之间,他对人体经络穴位的熟悉程度,简直骇人听闻。 不过几息之间,数枚“针”已落下。 唐宛如那急促到几乎要停滯的呼吸,奇蹟般地渐渐平缓下来。 她原本惨白如鬼的脸颊,也慢慢透出一丝微弱的血色。 “现在,感觉怎么样?”叶远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好……好多了……”唐宛如虚弱地喘息著,胸口的窒息感明显减轻,“叶远,你……你真的……太神了……” 方检察官在旁边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结结巴巴地问:“这……这就是传说中的……针灸神技?” “针灸只是其一。”叶远手上的动作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还需要內力催化。” 话音未落,他宽厚的手掌已经贴上了唐宛如单薄的背心。 一股磅礴而温热的气息,如同决堤的江河,源源不绝地从他的掌心渡入她的四肢百骸。 唐宛如只觉得一股暖流在体內轰然炸开,迅速游遍全身,那种深入骨髓的冰冷和虚弱感,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消退。 寒冰的脸色在这一刻骤然铁青,失声尖叫:“內力?你竟然会內力?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叶远对她的咆哮充耳不闻,指尖微微用力,继续催动內力,小心翼翼地为唐宛如梳理体內乱窜的毒素。 就在他全力运功的瞬间,动作毫无预兆地猛地一滯。 內力如网,细细探查之下,他敏锐地在唐宛如的经脉深处,察觉到了一股非同寻常的、潜藏极深的气息。 “这是……”叶远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內力的输出不自觉地又加强了几分,更加细致地探查。 片刻之后,他脸上的神情变得异常古怪,混杂著震惊、困惑,甚至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荒谬。 “叶远,怎么了?是不是……是不是毒没解掉?”唐宛如敏锐地察觉到他神情的变化,心中一紧。 叶远沉默了好几秒,似乎在组织语言,最终缓缓开口,声音带著一丝奇异的凝重:“宛如,你的身体里,藏著一样很特別的东西。” “什么……东西?”唐宛如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一种极为古老,也极为罕见的血脉力量。”叶远凝视著她,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如果我没有判断错,你的身世来歷,恐怕比你自己想像的,要复杂得多。” 唐宛如彻底呆住了,脑子嗡嗡作响:“什……什么意思?” “你身体里流淌的,是一种传承了数千年的血脉。”叶远吐字清晰,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眾人心上,“这种血脉,在那些失传的古医书中,有一个独一无二的称谓——『凤凰血脉』。” 方检察官听得云里雾里,忍不住追问:“凤凰血脉?这又是什么名堂?” “简单来说,拥有这种血脉的人,天生就拥有恐怖的自愈能力,对绝大多数毒素的抗性也远超常人。”叶远语速不快,却透著不容置疑的肯定,“而且,她们的血液,本身就是一种万能的解毒剂——可解世间百毒。” 寒冰听到“凤凰血脉”四个字,脸上的惊骇瞬间被一种病態的狂热所取代,眼神亮得嚇人。 “凤凰血脉?她……她竟然就是我们要找的凤凰血脉的传承者?” 叶远眼神一厉,戒备地盯著她:“你知道凤凰血脉?” “我当然知道!”寒冰激动得浑身都在颤抖,声音尖厉刺耳,“我们『暗流』组织,为了寻找凤凰血脉的传承者,已经耗费了十几年光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哈哈哈!” 叶远心头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你们找她,究竟想做什么?” “凤凰血脉不仅能解百毒,它最珍贵的价值,是能用来製造出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生物武器!” 第447章 枪口质疑 寒冰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笑,面容扭曲,“只要得到她的血液,我们就能研製出无药可解的超级病毒!届时,整个世界都將匍匐在『暗流』脚下!” “痴心妄想!”叶远怒喝一声,一步跨出,如山岳般將唐宛如牢牢护在自己身后。 “哈哈哈哈!你以为我们费尽心机接近你们,图的是什么?”寒冰笑得更加疯狂得意,“从一开始,我们的最终目標,就是她这一身凤凰血!” 唐宛如听著这石破天惊的对话,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脑子里只剩下那几个字:“我……我的血……”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包厢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而密集的脚步声。 门被猛地推开,几个身穿无菌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推著急救车快步冲了进来。 “叶医生,我们接到您的指令,已经火速赶到!”为首的医生看到叶远,语气带著毫不掩饰的恭敬。 叶远紧绷的神经略微一松,迅速下令:“立刻准备特级手术室,宛如的情况很复杂,需要进一步的专业救治,快!” 医护人员训练有素,立刻就要上前小心翼翼地抬起唐宛如。 “等等!” 一个清冷而决绝的声音,毫无徵兆地响起。 包厢內所有人的动作,包括正要施救的医护人员,都僵在了原地。 眾人循声望去。 只见方检察官不知何时已经站直了身体,手中那把制式手枪,不知何时已经举起。 黑洞洞的枪口,没有丝毫偏移,稳稳地指向叶远的眉心。 “叶远,”方检察官的声音冰冷如霜,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你,到底是谁?” 包厢內的空气,沉闷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本书首发????????????.??????,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方检察官手里的格洛克17,枪口黑沉,纹丝不动地对著叶远的胸口。 “方检,你这是做什么?”叶远慢慢举高双手,“我是在救人。” “救人?”方检察官的声音滚著冰碴子,“一个普通医生,哪来这些神神叨叨的针灸手法?还內力?你当我三岁小孩?” 唐宛如气息微弱,倚著叶远,急道:“方检察官,你是不是疯了?叶远他刚刚救了我的命!” “救命?还是另有目的?”方检察官的视线在唐宛如身上扫过,“一个拥有『凤凰血脉』的人,对某些势力而言,可是无价之宝。” 寒冰在旁边阴阳怪气地笑起来:“哈哈,有意思,看来不止我们『暗流』惦记著这块肥肉啊。” 叶远眉头蹙起:“方检,你到底想说什么?” 方检察官从口袋里摸出一份文件,单手抖开:“叶远,男,二十八岁,医科大学毕业。哼,我们的调查显示,你的履歷,漏洞百出!” “什么疑点?” “第一,你的医术,好得不像个正经医生,多少老中医见了你都得喊声祖师爷。第二,你那一身功夫,普通人练一辈子都摸不著边,更別提那些见鬼的针灸手法。第三嘛…” 方检察官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的真实身份,根本就不是叶远!” 这话一出,包厢里霎时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唐宛如难以置信地扭头,声音都发飘了:“这…这是什么意思?” “我还是我。”叶远语气平静,“只是身份確实有些复杂。” “复杂?”方检察官紧追不放,“我们查得清清楚楚,真正的叶远,三年前就死於一场车祸!你,到底是谁?” 就在这时,那为首的医护人员突然出声,语气平淡却带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今晚这场戏,倒是比预想中热闹几分。” 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间被他吸引过去。 方检察官警惕起来:“你们又是什么人?” 那医生扯下口罩,露出一张五十岁上下的国字脸。他那身白大褂底下,防弹衣的硬朗线条清晰可见。 “国安十三局,行动组组长,代號『天刀』。” 叶远脸色微微一沉:“十三局?” “看来你听说过我们。”天刀往前走了两步,“叶远先生,或者,我该称呼您为……龙组『飞龙』?” “飞龙”? 这个代號一出,寒冰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转为惊骇,“那个传说中的龙组第一高手?” 唐宛如彻底乱了,脑子嗡嗡作响:“龙组又是什么?叶远,他们在说什么啊?你快告诉我!” 叶远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不错,我確实是龙组成员。” “那你接近我,也是为了执行任务?”唐宛如的声音抖得厉害。 “一开始是。”叶远转过身,认真地看著她,“但后来…” “后来怎样?” “后来我发现,我爱上了你。” 这句话,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每个人心头炸开。 方检察官嗤笑一声:“真是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可惜,现在可不是卿卿我我的时候。” 天刀接过话头:“没错,我们今晚的目標,正是『凤凰血脉』。” 唐宛如向后缩了缩:“你们也想要我的血?” “不是想要,是必须得到。”天刀的语气不带任何转圜余地,“国家安全高於一切。『暗流』已经窥探到『凤凰血脉』的部分秘密,一旦让他们完全掌握,后果不堪设想!” 陈国强的话音落下,包厢內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寒冰最先反应过来,尖声问道:“『重生计划』?那是什么玩意儿?” 她声音里那份惊疑不定,连她自己都没察觉。 “一个你们『暗流』永远不可能染指的国家机密。”陈国强声音冷硬,听不出半点情绪。 他不再理会寒冰,转而面向天刀:“天刀,你越权了。” 天刀额角渗出冷汗:“陈局,我…我只是奉命行事…” “奉命?”陈国强哼了一声,语气带著几分嘲讽,“我的命令吗?我什么时候给你下达过这样的指示?” 天刀脸色登时没了血色,嘴唇哆嗦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这…” “看来,『暗流』的手,伸得比我们预想中还要长啊。”陈国强眼中寒光一闪,对著身后的特种兵一挥手,“把他给我拿下!” “是!” 两名身手矫健的特种兵立刻上前,动作乾净利落,瞬间就卸了天刀的枪,並將他双手反剪,牢牢控制住。 第448章 加密通讯 天刀还想挣扎:“陈局!陈局你听我解释!我没有……” “解释?”陈国强打断他,“留著跟纪律部门解释吧。” 方检察官那只握枪的手,这时也抖个不停:“陈…陈局长,您这是干什么?” 他脑子里乱成一锅粥,这反转来得太猛,他根本反应不过来。 “方检察官,你是个好同志,可惜,被人当枪使了。”陈国强语气稍缓,那股子不容置喙的威势却丝毫未减。 他从上衣口袋里又取出一份文件,与之前给叶远看的那份不同,这份明显更厚重。 “这是我们刚刚截获的『暗流』內部加密通讯记录。”陈国强將文件直接递到方检察官面前,“你自己看吧,他们早就把触手伸进了检察系统,甚至可能…更高层。” 方检察官木然接过文件,手抖得厉害。 他快速翻阅著,脸上的血色迅速褪了个乾净。 文件上的內容,看得他心惊肉跳。 那些他曾经信任的指示,那些他以为的正义行动,背后竟然都藏著“暗流”的影子! “怎么…怎么会这样…”方检察官喃喃自语,手里的枪“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唐宛如让这接二连三的变故砸蒙了。 凤凰血脉,三十岁大限,暗流,龙组,国安十三局,现在又冒出来一个“重生计划”…… 每一个词都沉甸甸的,压得她快喘不过气。 她下意识攥紧叶远的手臂,那是她此刻唯一的浮木。 “叶远…这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的声音带著哭腔,充满了无助和恐惧。 叶远將她轻轻揽入怀中,用自己的身体为她隔绝外界的纷扰。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抬眼看向陈国强,声音沉稳:“陈局长,『重生计划』,具体是什么?” 他必须知道,这个计划对宛如来说,究竟是救赎,还是另一个深渊。 陈国强没有直接回答叶远的问题。 他环视了一圈包厢內的人,最后將视线重新聚焦在唐宛如身上。 “唐小姐,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疑问,也很害怕。”他声音里,竟透出几分难得的温和。 “但请你相信,国家不会伤害你。” “至於『重生计划』……”陈国强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 “这是一个足以改变华夏民族未来命运的宏伟计划。” “而你,唐小姐,就是这个计划里,最关键的一环。” “具体的细节,现在还不是透露的时候。”陈国强话锋一转,“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叶远,带唐小姐跟我们走。” “去哪里?”叶远警惕地问。 “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陈国强说,“一个能让你明白一切,並且能真正保护唐小姐的地方。” 他看了一眼被制服的天刀和失魂落魄的方检察官,还有脸色阴晴不定的寒冰。 “至於他们,也会有他们该去的地方。” 陈国强最后这话,透著斩钉截铁的决断。 方检察官接过那叠文件,指尖都在发颤,每多看一行,脸上的血色便褪去一分。 “这上面写的……难道都是真的?”他声音乾涩,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千真万確。”陈国强语气沉重,“方检察官,你今晚的每一步,包括对叶远的盘问,都在『暗流』的算计之中。” 唐宛如此时再也忍不住,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望向陈国强:“陈局长,『重生计划』……它究竟是什么?” 陈国强踱步至落地窗边,背对著眾人,声音幽远:“二十年前,国家最顶尖的一批科学家,在华夏这片古老的土地上,发现了一个足以顛覆认知的秘密。” “一种……极其特殊的血脉。” 叶远心头一紧,接口道:“凤凰血脉?” “对,凤凰血脉。”陈国强转过身,“但它的真正价值,远非简单的解毒可以概括。” “拥有这种血脉的女子,其血液內蕴含著一段独特的基因序列,这段序列,能够激发人体几乎无限的再生潜能。” 寒冰像是听到了什么最不可思议的事情,猛地抬起头:“再生潜能?你的意思是……” “永生。”陈国强一字一顿,这两个字仿佛带著千钧之力,“理论上,只要完全掌握凤凰血脉的奥秘,人类,將有机会触及永生之境。” 包厢內死一般的寂静,连呼吸声都清晰可见。 “永生……?”唐宛如失神地重复著,这太荒谬了,“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永生?” “在未知的科学领域,没有绝对的不可能。”陈国强语气平淡,却透著不容置疑的权威,“然而,这种逆天的能力,也伴隨著一个致命的代价。” 叶远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什么代价?” “凤凰血脉的拥有者,她们的生命力远超常人,但也因此变得极度……脆弱和不稳定。” “每一次动用血脉中蕴藏的力量,都在透支她们的生命本源。” 陈国强的声音落在唐宛如身上,带著几分沉痛:“所以,有记载以来,几乎所有的凤凰血脉传承者,都未能活过三十岁。这,便是凤凰血脉的诅咒,也是宿命。” 唐宛如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发黑,若非叶远及时扶住,她恐怕已经瘫倒在地。 叶远紧紧搂住她,声音因急切而有些沙哑:“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陈局长,一定有办法破解这个诅咒!” “有。”陈国强给出了肯定的答覆,“这,也正是『重生计划』的核心目標——找到彻底根除血脉诅咒的途径,让凤凰血脉的传承者,能够像正常人一样,拥有完整的人生。” 唐宛如猛地抬起头,泪眼模糊:“既然如此……为什么……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这一切?” “因为这个秘密一旦泄露,对你而言,就是灭顶之灾。”陈国强脸上露出一丝苦涩,“唐小姐,你无法想像,一旦你的身份曝光,除了『暗流』,全世界会有多少潜藏在阴影中的组织和个人,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鯊鱼一样扑向你。” 寒冰发出一声刺耳的冷笑,带著毫不掩饰的恶意:“说得真是比唱得还好听!陈国强,別把自己包装得那么伟大,你们国家机器,难道就不想利用她这独一无二的血脉吗?” 第449章 本质区別 “我们与你们这些鬣狗,有著本质的区別。”陈国强声音陡然转冷,“我们的首要目標是保护,而你们,只有赤裸裸的掠夺和利用!” “保护?”寒冰的讥讽之意更浓,“如果真是为了保护,那他呢?” 她下巴一扬,指向叶远,“为什么要派叶远到她身边?” 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间集中到了叶远身上。 叶远沉默了几秒,艰难开口:“因为……我也是『重生计划』中的一环。” “你……”唐宛如缓缓转过头,望著叶远。 她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 “我的任务,是在暗中保护你的安全,並且……密切监测你的身体数据,为计划提供支持。”叶远脸上泛起苦涩的自嘲,“但我没有预料到的是,在执行这个任务的过程中,我会……控制不住地爱上你。” 唐宛如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声音发颤:“所以……你最初接近我,为我做的一切,都只是因为……任务?” “是,最初的目的,的確如此。”叶远没有迴避,选择了最残酷的坦诚。 “但后来……这个任务,我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再执行下去。” “为什么?”她追问,声音里是最后一丝希冀。 “因为我做不到眼睁睁看著你承受这一切痛苦,却无动於衷。”叶远用力握紧她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如果任务的代价是让你痛苦,那我寧愿……放弃任务,也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你!” 陈国强適时开口,打断了两人间胶著的情绪:“叶远,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眼下的局势,已经没有给我们留下任何犹豫和选择的余地了。” 叶远猛地抬头:“陈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暗流』的情报渗透能力超乎我们的想像,他们已经窃取到了『重生计划』的部分核心资料。”陈国强面色凝重到前所未有,“一旦让他们抢先一步,或者將这些资料公之於眾,那將引发全球性的灾难!所以,我们別无选择,必须立刻启动『重生计划』的……最后阶段。” “最后阶段?”唐宛如心头一紧,生出不祥的预感,“那是什么?” 陈国强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上衣內袋里,小心取出一个特製的金属盒子。 打开盒盖,一支造型精巧的注射器静静躺在丝绒衬垫上。 针管內盛放著一管澄澈的淡蓝色液体,在包厢灯光的映照下,闪烁著梦幻光泽。 “这……这是什么?”唐宛如的嗓音有些发乾。 “『凤凰血清』的最终进化版,我们称之为『涅槃』。”陈国强托著那支注射器,语气虔诚,“这是国家最顶尖的科研团队,耗费了整整二十年心血的结晶。一旦成功注射,它不仅能彻底激发你体內凤凰血脉的全部潜能,更重要的是,它能够……彻底解除血脉的诅咒。” “真的……可以吗?”唐宛如眼中闪过渴望,旋即被浓浓的怀疑覆盖。 “但是,”陈国强的声音陡然沉重无比,“这个过程,伴隨著巨大的风险。” 叶远的心提到了顶点:“什么风险?” “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陈国强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沉甸甸的。 “换句话说,也有百分之五十的机率……你会当场死亡。” “一旦失败,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可如果成功,你將摆脱宿命,获得真正意义上的……新生,甚至是永生。” 包厢內的空气霎时凝固,落针可闻。 唐宛如怔怔地望著那管散发著幽蓝光芒的液体。 希望与绝望,在她心中疯狂撕扯。 “哈哈哈哈!” 寒冰尖锐的狂笑声刺破了包厢內凝滯的空气,幸灾乐祸的意味毫不掩饰。 “百分之五十的死亡率?陈国强,你们这帮人可真会玩儿!” “这不就是拿枪顶著自个儿脑门赌命吗?刺激!” “这是目前唯一,也是最好的选择。”陈国强声音冷硬,不带任何感情。 “如果不接受『涅槃』,按照凤凰血脉诅咒的规律推算,唐小姐……” 他顿了顿,残忍地吐出事实:“最多只剩下两年的时间。” “两年?!” 这两个字如同晴天霹雳,狠狠劈在唐宛如心上。 她全身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声音发虚:“我……我只能再活两年了?” “根据我们对你血脉活跃度和生命体徵的精密监测,结论是这样。” 陈国强的话语,像一把冰冷的刀子,彻底粉碎了她心中残存的侥倖。 “你今年二十八岁,体內的凤凰血脉之力已经开始出现不稳定的跡象。” “甚至可以说,正在逐渐失控。” “今晚你突然中毒,其实就是血脉力量反噬的徵兆之一。” 叶远一把將摇摇欲坠的唐宛如紧紧揽入怀中。 他贴在她耳边,用尽全身力气承诺:“宛如,別怕。” “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都会陪著你,一直陪著你。” “叶远……” 唐宛如再也绷不住,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汹涌而出,瞬间浸湿了他胸前的衣襟。 包厢內的气氛压抑到令人窒息。 就在此时,一阵沉稳而急促的脚步声从包厢外传来,由远及近。 “砰!” 一声震耳的巨响。 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粗暴地撞开了! 一个身形挺拔的老者迈步踏入。 他身著剪裁合体的armani深色定製西装,白的头髮梳理得一丝不苟。 整个人精神矍鑠,眉宇间透著久居上位的威严。 “都住手!” 老者的声音不高,却蕴含著不容置喙的权威,瞬间压过了包厢內所有的杂音。 陈国强看清来人,面色大变,失声叫道:“唐老?!” “您……您怎么会亲自过来?” 这突然出现的老者,正是唐氏集团的定海神针,唐宛如的亲爷爷——唐天龙! 一个在整个华夏商界跺跺脚,地面都要抖三抖的传奇人物! 唐天龙並未理睬陈国强,径直走到唐宛如面前。 他脸上那股威严瞬间化为慈爱:“宛如,我的好孙女,让爷爷看看。” “受委屈了,爷爷来晚了。” “爷爷?” 唐宛如彻底呆住了,脑子一片空白。 第450章 家族密档 她怎么也料想不到,自己的爷爷会以这种方式、在这种场合出现。 “您……您怎么会……” 唐天龙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声音温和,其中夹杂著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傻孩子,因为爷爷……早就知晓你的身世之秘了。” “您……您早就知道了?” 唐宛如感觉自己的大脑快要宕机了。 “何止是知道。” 唐天龙缓缓转过身,望向陈国强。 他一字一句,字字千钧,掷地有声:“陈局长,你口中的这个『重生计划』……” “最初的提议者,就是老夫我!” 此言一出,不啻於平地惊雷! 整个包厢,除了唐天龙本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被这个惊天大瓜给砸懵了! 简直是外焦里嫩! 陈国强脸上的惊愕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 他嘴巴张了张,好半天才挤出几个字:“唐老……您……您说什么?!” 唐天龙的声音在包厢內迴荡,带著一种洞察一切的从容:“怎么,这个场面,让你们很意外?” 陈国强紧攥著那支涅槃血清,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唐老,您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重生计划,明明是国家最高科研委员会提出的…” “科研委员会?”唐天龙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隨即从定製西装的內袋里取出一个边缘磨损的古朴羊皮文件夹,“陈局长,你当真以为,这个计划的源头是他们?” 他將文件夹在眾人面前缓缓展开。 里面是一沓顏色深沉泛黄的手写文档,墨跡斑驳,字跡却依旧刚劲有力。 “这是我唐家的族谱,详尽记录了七百年来的血脉流传。”唐天龙的手指点在最上面的一页,“远在明朝,我们唐家便已洞悉凤凰血脉的全部秘密。” 唐宛如胸口剧烈起伏,声音都变了调:“爷爷,您的意思是说…” “没错,我的好孙女,宛如。”唐天龙踱步至她身前,声音低沉却清晰,“你並非什么偶然觉醒的凤凰血脉,你,是我们唐家苦苦延续的第十六代血脉传承者。” 寒冰发出一串尖锐的笑声,带著几分恍然:“原来是这样!我说唐氏集团怎么能在商界屹立数十年不倒,背后竟然藏著这么大的秘密!” 叶远一把將唐宛如的手攥得更紧,质问的语气带著怒火:“唐爷爷,您既然一早就清楚所有事,为什么偏偏要瞒著宛如?为什么要让她一个人承受那些难以言喻的痛苦?” “因为真相大白,对她而言,未必就是一件好事。”唐天龙的语气里充满了沉重的无奈,“我们唐家歷代的女性血脉继承者,都逃不过三十岁那道催命符。宛如的母亲,当年也是因为这个…” 他的话音在这里突兀地停住,但那种未尽的悲痛,包厢里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 唐宛如全身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声音带著哭腔:“妈妈她…妈妈她也是因为这个血脉的诅咒?” “当年你母亲病发垂危,我耗尽家財,访遍天下名医,最终还是没能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唐天龙的声音里带著压抑的痛楚,“所以,早在二十年前,我就主动联繫了国家层面,希望能藉助他们的力量,共同研製出能够彻底解除这道家族诅咒的有效方法。” 陈国强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几乎是咬著牙问:“所以,所谓的重生计划,从最开始的目標就是…” “就是为了救我的孙女!”唐天龙此刻再无半分掩饰,声音斩钉截铁,“国家需要凤凰血脉中蕴含的庞大力量,而我,则需要一个能够解除家族诅咒的希望。这本该是一场各取所需、互利双贏的合作!” “但是现在,”他话锋陡然一转,声音冷得像冰,“我改主意了。” 包厢內,所有人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惊得呆住了。 “您改主意了?”陈国强双眼危险地眯起,“唐老,您这话里有话啊?” 唐天龙从西装的另一个口袋里取出一份崭新的医学报告,用手扔在桌面上:“这是我斥巨资,专程请瑞士最顶尖的医疗团队,对宛如的血脉进行的最新分析。结果清清楚楚地写著,你们那支所谓的涅槃血清,成功率根本就不是你们宣称的百分之五十!” 他猛地一拍桌子,报告纸张哗哗作响:“是百分之十!甚至可能连百分之十都不到!” 陈国强脸色瞬间煞白:“这绝不可能!我们实验室的数据明明…” “你们的数据,不过是基於理想化的实验室模擬推演出来的!”唐天龙怒不可遏地打断他,“但宛如体內的凤凰血脉纯度之高,远远超出了你们所有人的想像和预期!如果贸然给她注射那支涅槃血清,她活下来的机会,不足一成!九成以上的概率是当场死亡!” 叶远“霍”的一下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声音都变了:“你说什么?” “没错,叶远,你没听错。”唐天龙转向他,语气复杂,“你真以为,我当初费尽心机让你接近宛如,是为了配合你们龙组那些所谓的狗屁任务?大错特错!那是因为你的医术,是我平生所见,唯一能够有效稳定她体內躁动血脉波动的手段!” 唐宛如脑子嗡的一声,彻底乱了方寸:“爷爷,您是说,叶远他…他其实…” “叶远的確是龙组的人,这点不假。但他能出现在你身边,是我一手安排的。”唐天龙的气势陡然锐利,“陈国强,你真以为你们的计划进行得天衣无缝,无人察觉?哼,从计划启动的那一刻起,所有的一切,就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陈国强握著枪的手,青筋毕露,缓缓抬了起来,枪口隱隱指向唐天龙:“唐老,您这是打算公然与国家为敌?” “国家?”唐天龙发出一声更为响亮的冷笑,“你也配代表国家?不,你代表不了!你只代表你们这群为了所谓科研成果,不择手段、急功近利的狂热分子!” 包厢內的气氛已然紧绷到了极点,大战一触即发。 就在这千钧一髮之际,包厢外,又响起了一阵急促而密集的脚步声。 “砰!” 一声巨响,包厢的门再次被人从外面粗暴地撞开。 第451章 鱼贯而入 十几个身著全套黑色特种作战服的武装人员,如同鬼魅般鱼贯而入,动作迅捷无比,在眨眼之间便占据了房间內的各个关键角落,手中的武器散发著冰冷的金属光泽。 为首的是一个戴著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男人。 他穿著剪裁合体的名贵西装,姿態斯文,但周身却散发著一股令人不寒而慄的冰冷气息。 “真是一场精彩绝伦的家庭聚会啊。”男人慢条斯理地鼓了鼓掌,嘴角噙著一丝玩味的笑意,“只可惜,这场好戏,也该到此结束了。” 陈国强脸色骤变,厉声喝问:“你又是什么人?” “鄙人,国际生物製药集团,亚太区执行总监,威廉·摩根。”男人推了推鼻樑上的金丝眼镜,笑容不达眼底,“我们集团,对唐小姐的凤凰血脉,抱有非常浓厚的兴趣。” 唐天龙重重地冷哼一声,怒意勃发:“又来一个覬覦我孙女血脉的鼠辈!” “呵呵,唐老先生,您这话可就误会了。”威廉·摩根优雅地摊开双手,姿態轻鬆,“我们並非前来抢夺什么珍贵的血脉资源,我们是来…谈一笔收购的。” “收购?”在场眾人无不愕然。 “一千亿,美金。”威廉·摩根轻描淡写地报出了一个足以让世界震动的天文数字,“买断唐小姐未来十年的时间,配合我们集团进行凤凰血脉的深入研究。” 叶远勃然大怒,吼道:“做梦!休想打宛如的主意!” “叶医生,何必这么激动呢?”威廉·摩根镜片后的目光转向叶远,语气依旧平缓,“我们开出的条件,可以说是诚意十足。我们会提供全球最顶级的医疗团队,全方位確保唐小姐在研究期间的生命安全。而且,不瞒各位,我们集团在血脉激活技术方面,已经取得了突破性进展,研发出了远比现有技术更安全、更高效的激活方案。” “更安全?” 唐宛如忍不住脱口而出。 “成功率,百分之八十五,副作用微乎其微。” 威廉·摩根的语气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自信。 “比起某些人的涅槃血清,我们的技术,要成熟得多。” 陈国强额头青筋暴跳,怒斥:“一派胡言!你们国外的技术怎么可能超越我们国家实验室的成果?” “因为我们有这个。” 威廉从隨身的公文包里,慢条斯理地取出一个晶莹剔?的透明试管。 试管內,一滴殷红如血钻的液体,静静悬浮。 “前代凤凰血脉传承者的原始血样。” 唐天龙身体剧震,脸色霎时间苍白如纸:“你们…你们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唐宛如小姐的母亲,当年在瑞士接受治疗时,留下的。” 威廉·摩根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二十年的潜心研究,我们已经完全掌握了凤凰血脉的所有奥秘。” 包厢內的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唐宛如怔怔地看著那滴鲜红的液体,那是她母亲的血,是她血脉的源头。 眼泪,毫无徵兆地夺眶而出,模糊了她的视线。 “妈妈的…血…” 她的声音哽咽,充满了无尽的悲伤与迷茫。 “选择权在您手上,唐小姐。” 威廉將试管小心翼翼地收起,那双镜片后的眼睛,此刻显得格外冰冷。 “是选择相信那些人所谓的百分之十成功率,还是选择相信我们板上钉钉的百分之八十五?” 叶远猛地跨出一步,將唐宛如紧紧护在自己身后,如同护崽的雄狮。 “够了!宛如不是什么商品,更不是任由你们摆布的实验品!” 威廉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著叶远,嘴角勾起一抹讥誚。 “叶医生的医术,的確有几分独到之处。但是,面对血脉诅咒这种超出凡俗理解的顽疾,恐怕,你还是有些力不从心吧?” “你懂什么?”叶远的声音冰寒刺骨。 “我懂得,远比你想像的要多得多。” 威廉从公文包里又取出一份厚厚的资料,轻轻扬了扬。 “这是我们集团关於你的一切调查报告。叶远,男,二十八岁,龙组成员,代號『飞龙』,医术精湛,履歷不凡,但是…”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笑容中充满了戏謔与不屑。 “你真的以为,凭你的那点手段,就能治好凤凰血脉的诅咒吗?” 唐天龙的脸色微微一变,嘴唇翕动,似乎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只是那双紧握的拳头,暴露了他內心的不平静。 “爷爷?”唐宛如何等敏锐,立刻察觉到了唐天龙的异样,“您…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一直瞒著我?” 威廉·摩根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在寂静的包厢內显得格外刺耳。 “呵呵,唐老先生,看来,您还没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您的宝贝孙女啊。” “什么真相?”唐宛如的心猛地一沉,追问道。 “叶远的医术虽然高明,但他所做的一切,都只能暂时缓解你的症状,根本无法根治你体內的血脉诅咒。” 威廉·摩根的话语,如同最锋利的刀子,一刀刀剜在唐宛如的心上,残酷而直接。 “而且,他每一次为你施针续命,实际上,都是在透支你本就所剩无几的生命力!”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叶远怒吼出声,双目赤红,“我的针法是…” “是华佗当年传承下来的古法针灸,对吧?”威廉轻飘飘地打断了他,“但是,你可知道,即便是医圣华佗,当年也治不好身具凤凰血脉之人。否则,歷史上那些凤凰血脉的传承者,又怎么会无一例外,都死於三十岁之前?” 唐宛如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仿佛在眼前崩塌。 她用颤抖的声音,望向叶远:“叶远…他说的…这是真的吗?” 叶远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无法反驳。 威廉·摩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血淋淋的事实。他的针法,確实只能暂时缓解,並不能根治。 “看,他自己都不敢否认。”威廉·摩根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浓,“唐小姐,现在你明白了吗?只有我们集团的技术,才是你唯一的,也是最后的希望。” 第452章 冠冕堂皇 陈国强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威廉,別把自己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你们国际製药集团打的什么算盘,以为我们不知道?不过是想利用凤凰血脉,製造那些见不得光的生物武器罢了!” “至少我们足够诚实。”威廉·摩根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而你们呢?打著拯救苍生的旗號,实际上,不也是想利用她的血脉力量,来达成你们那些不可告人的目的吗?” “住口!”唐天龙终於忍无可忍,猛然爆发,声音如同沉雷滚过,“够了!你们这些人,一个个,全都是披著人皮的豺狼!” 他猛地转向唐宛如,语气中带著前所未有的决绝与坚定。 “宛如,我们走!不管是国安,还是这些外国势力,他们谁都不可信!” “走?呵呵,唐老先生,您觉得,你们现在还走得了吗?” 威廉·摩根轻蔑一笑,漫不经心地打了个手势。 那十几个先前如雕塑般静立的黑衣武装人员,动作划一,手中的武器瞬间举起,黑洞洞的枪口,將包厢內的所有人,都笼罩在一片死亡的阴影之下。 “威廉,你这是打算彻底撕破脸皮了?”陈国强眯起了眼睛,声音中透著危险。 “撕破脸皮?”威廉·摩根轻轻摇头,语气平淡,“陈局长,你似乎搞错了一点。从始至终,我们就从来不是站在同一阵营的人。” 他缓步走到唐宛如面前,语气温和,却带著一种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唐小姐,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根据我们集团的持续监测,你体內的凤凰血脉力量,正在以一个惊人的速度加速失控。” “最多,还有六个月。” “六个月之后,你就会像你母亲一样…” “够了!” 叶远睚眥欲裂,猛地向威廉·摩根扑了过去,却被两个如同铁塔般的黑衣人死死拦住,动弹不得。 “叶医生,这么激动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威廉的语气依旧平稳。 “唐小姐,你是选择相信一个连真相都不敢完全吐露的人,还是选择我们,这有实际解决方案的一方?” 唐宛如望了望叶远,又瞧了瞧爷爷,最终把视线定格在威廉脸上:“你们的治疗方案,我要付出什么?” “简单,配合我们进行血脉研究。”威廉直接挑明。 “过程或许有些痛苦,但安全方面,我们绝对保障。” “痛苦到何种地步?” “这份痛苦,远轻於你此刻的煎熬。”威廉给出承诺。 “並且,一旦成功,你將拥有远超常人的非凡能力。” 寒冰在一旁发出冷哼:“威廉,你这张饼画得真圆。你们製药集团什么底细,谁不清楚?” “总归比你们『暗流』要强些。”威廉反唇相讥,“我们至少还支付报酬。” 话音刚落,唐宛如胸口猛地传来一阵绞痛,身体开始不受控地剧烈颤抖。 “宛如!” 叶远猛地挣脱了那两个黑衣人的钳制,如一阵风般衝到她身边。 唐宛如的肌肤表面,渐渐浮现出一层不祥的红光,体温在以一个骇人的速度飆升。 “血脉失控了!”唐天龙脸色骤变,“快,所有人立刻退开!” 威廉双眼放光,透出一种近乎狂热的兴奋:“完美!凤凰血脉的力量,果然名不虚传!” 唐宛如痛苦万分,整个人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每一寸肌肤,每一滴血液,都像在被烈火炙烤:“好痛……我好痛……” 叶远急忙想上前为她施针,却被一股无形的巨力狠狠弹开。 “叶远,不要靠近她!”唐天龙急声喝止,“血脉暴走关头,任何外力介入,都会直接取了她的性命!” “那到底该怎么办?”叶远额角青筋暴跳,汗如雨下。 威廉这时从他的公文包里,不慌不忙地取出一支造型特异的注射器:“唯有此物,方能遏制血脉暴走。” “那还磨蹭什么?赶紧用啊!”叶远嘶吼著催促。 “用,自然可以。”威廉晃了晃手中的注射器,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但是,一旦注射,唐小姐就必须跟我们走。” “此乃我们之间的协议。” 陈国强勃然大怒:“你这是趁火打劫!” “救命重要,还是所谓的面子重要?”威廉反詰,“陈局长,你们国安的涅槃血清,能阻止凤凰血脉的暴走吗?” 陈国强被问得哑口无言,脸色铁青。 唐宛如的痛苦愈发剧烈,她身上散发出的红光也越来越盛,几乎要將整个包厢映成一片赤红。 包厢內的空气温度陡然拔高,四周的墙壁甚至开始滋滋作响,冒起了缕缕青烟。 “再不立刻处理,恐怕整栋大楼都会被她焚毁!”威廉加重了语气,催促道,“唐老先生,您还要再继续犹豫下去吗?” 唐天龙望著在地上痛苦翻滚的孙女,双拳死死攥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宛如……是爷爷……爷爷对不住你……” 就在他心如刀割,几乎要点头答应的那个瞬间,叶远的声音突然炸响:“等等!我还有办法!” 叶远话音刚落,威廉·摩根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 “叶医生,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故弄玄虚?” “我没有故弄玄虚。”叶远从怀中掏出一枚古朴的玉佩,玉佩通体翠绿,沁出丝丝凉意,“这是千年寒玉,专门克制体內火毒。” 陈国强双眼微微眯起:“你从哪弄来的这东西?” “这个你管不著。”叶远直接蹲下身,將寒玉贴在唐宛如的额头上。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原本赤红如烙铁的肌肤,迅速褪去了那骇人的顏色,恢復了正常的白皙。 唐宛如痛苦的呻吟声也逐渐平息下来,眉头舒展了些许。 威廉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镜:“有趣,这种古法確实有些门道。不过,这只是治標不治本。” “谁说我只能治標?”叶远站起身,从另一个口袋里取出一支银针,“九转回魂针,华佗秘传,专治各种疑难杂症。” 说话间,他手腕一抖,银针快如电闪,精准无比地刺入唐宛如的几个关键穴位。 “叶远,你疯了!”唐天龙大惊失色,声音都变了调,“她现在这种状態,任何外力都会…” 他的话还没说完,奇蹟再次降临。 第453章 绝地反击 唐宛如缓缓睁开双眼,声音虽然虚弱,但意识却十分清醒:“我…我没事了?” 包厢內顿时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威廉脸上那副从容不迫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裂痕:“这不可能!千年寒玉配合古法针灸,最多只能压制一时…” “谁告诉你我只用了寒玉和针灸?”叶远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刚才我在宛如体內注入的,是我独门研製的『续命金丹』。” 陈国强脸色骤然大变:“续命金丹?那是什么东西?” “一种能够从根本上修復经脉损伤的神药。”叶远扶起唐宛如,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宛如的血脉之所以会失控,本质上是因为经脉承受不住血脉之力的衝击。我的金丹能够强化经脉韧性,让她的身体能够完美適应血脉力量。” 唐宛如紧紧握住叶远的手,声音带著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你是说…我真的能活下来?” “不止是活下来。”叶远凝视著她,语气带著不容置疑的肯定,“你会比任何人都活得更好。” 角落里的寒冰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狂笑:“哈哈哈!续命金丹?你以为这里有人会信你这套鬼话?” “信不信由你。”叶远淡然回应,並不理会他的挑衅,“但事实摆在眼前,宛如的情况已经稳定了。” 威廉眯起双眼,仔仔细细地观察著唐宛如的状態。 確实,她的脸色红润起来,呼吸也变得平稳有力,完全不像刚才那个濒临死亡的样子。 “即便如此。”威廉重新调整了一下眼镜,试图挽回些许顏面,“叶医生的手段只是暂时的。根据我们的研究,凤凰血脉的诅咒根植於基因深处,除非能够从分子层面进行改造…” “分子改造?”一个略显苍老却中气十足的陌生声音突然响起,“威廉,你的研究方向从一开始就错了。” 眾人循声望去,只见包厢门口不知何时站著一个穿著白大褂的老者。 他头髮白,但精神矍鑠,手里提著一个古朴的医药箱。 “你是谁?”威廉警惕的发问,心中升起一丝不妙的预感。 “鄙人姓孙,孙思邈的孙。”老者缓步走入,气度沉稳,“各位可以称呼我为孙神医。” 陈国强眉头紧锁:“孙思邈?那不是古代的药王?” “正是家祖。”孙神医微微頷首,算是承认,“叶远,你做得很好。不过,你的续命金丹还差一味药引。” 叶远微微一怔:“什么药引?” 孙神医从医药箱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千年雪莲的蕊,配合你的金丹,才能真正根治血脉诅咒。” 威廉彻底坐不住了,几乎是跳了起来:“又是千年这个,又是千年那个!你们华夏人就喜欢搞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他的语气充满了不耐与鄙夷。 “神叨不神叨,试试就知道。”孙神医並不动怒,將瓷瓶递给唐宛如,“姑娘,把这个喝下去。” 唐宛如接过瓷瓶,指尖有些冰凉,她看向叶远,带著一丝询问。 “有我在,保你无恙。”叶远的声音坚定而有力,给予她无限的信心。 唐宛如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再犹豫,仰起头,一口气將瓷瓶里的药液喝得乾乾净净。 几秒钟后,她的身体开始发生惊人的变化。 原本虽然恢復血色但仍显苍白的肤色,此刻变得红润剔透,隱隱有光泽流转。 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那是一种由內而外焕发出的勃勃生机,仿佛脱胎换骨,重获新生。 叶远的声音里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宛如,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唐宛如试著动了动手脚,一股从未有过的轻盈感传遍全身。 她脸上满是不可思议:“我…我感觉太好了!真的,前所未有的好!那种压了我好多年的石头,一下子就没了!” 威廉的脸黑得像锅底:“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们团队耗费了二十年心血的研究,凭什么被你们几句话就给解决了?” 孙神医慢悠悠地摇了摇头,语气平淡却带著不容置喙的权威:“方向错了,再怎么努力也是白费。” “凤凰血脉,从来就不是什么诅咒,那是一种恩赐,一种天赋。只是,如今的人啊,身体底子太差,根本承受不住这份力量罢了。” 陈国强一个箭步衝上前,声音都有些发颤:“孙神医!您的意思是…宛如她…她彻底好了?” 孙神医嘴角噙著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何止是恢復。” “她如今所拥有的,早已超出了凡俗的认知。” 话音未落,唐宛如只觉得丹田处一股热流猛地炸开,瞬间涌向四肢百骸! 她下意识地抬手一挥—— 包厢角落里那张沉重的红木方桌,竟“呼”的一声,拔地而起,悬浮在了半空! “我艹!” 不知是谁爆了句粗口。 包厢里,除了叶远和孙神医,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跟见了鬼似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唐宛如自己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嚇得不轻,慌忙把手放下。 “哐当!”那桌子重重砸回了地面。 “我…我刚才那是…怎么回事?”她低头,难以置信地翻看著自己的手掌。 孙神医捋著頜下银须,一副尽在掌握的模样:“凤凰血脉初醒,这便是其一,念力控物。” “姑娘,你现在,已经能凭意念移动东西了。” 威廉·摩根眼底终於漫上了彻骨的惊惧,他几乎是嘶吼著对手下咆哮:“动手!快!抓住她!死活不论,绝不能让她走出这个门!” 那十几个一直沉默如铁的黑衣壮汉,闻声而动,冰冷的枪口齐刷刷指向唐宛如。 电光火石之间! 唐宛如眉心微微一蹙。 下一秒,那些黑衣人手里的枪,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夺走,尽数“嗖嗖嗖”飞向半空,悬停不动! “我的老天爷啊……”陈国强只觉得头皮发麻,嘴巴张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这…这简直是神仙手段啊!” “神仙手段?呵。”一个冷冽如冰的声音,毫无徵兆地在眾人耳边炸响。 “砰——!” 包厢的钢化玻璃窗应声爆裂! 一道矫健的黑影如猎豹般从窗外翻身跃入,稳稳落地。 第454章 请君入瓮 来人一身黑色劲装,勾勒出火爆的身材,正是寒冰! 方检察官失声叫道:“寒冰?你…你怎么可能逃出来!” 寒冰唇角勾起一抹讥誚的弧度:“逃?” “谁告诉你,我被抓住了?” “从头到尾,我不过是配合你们演了一场戏。” 威廉瞳孔骤缩:“寒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 “寒冰”伸手在脸颊上一抹,那张眾人熟悉的冷艷面容竟如画皮般被撕下,露出一张清丽却陌生的脸庞。 “我,从来就不是你们认识的那个寒冰。” 又一个惊天反转! 包厢內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那女子,不,应该称她为“潜龙”,声音清越,掷地有声: “我乃华夏国安部,特別行动处成员,代號『潜龙』!” “『暗流』组织?早在三年前,我们就已经成功渗透。” 陈国强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衝天灵盖,他咬著牙,一字一顿:“原来是这样!这么说…今晚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是…” “没错。”潜龙坦然頷首,“一个局。” “一个请君入瓮,將所有覬覦凤凰血脉、妄图对唐小姐不利的魑魅魍魎,一网打尽的局!” 威廉气得浑身发抖,面容扭曲,破口大骂:“你们华夏人!好!好得很!卑鄙!无耻至极!” “卑鄙?”潜龙凤目圆睁,声色俱厉,“论卑鄙无耻,谁比得上你们这些潜藏在阴暗角落里的豺狼!” “覬覦我华夏奇珍,妄图窃取凤凰血脉製造生化武器你们才是真正的罪该万死,死有余辜!”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一直沉默的叶远,突然悠悠开口了。 “潜龙同志说得都对。” “不过,她好像还漏了一点。” 唰! 所有人的视线,再一次聚焦到了叶远身上。 这个年轻人,今晚带来的意外实在太多了。 潜龙秀眉微蹙,看向叶远:“哦?还请指教。”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叶远慢慢从沙发上站起身。 就在他起身的瞬间,整个人的气场陡然一变! 先前那份温和儒雅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渊停岳峙般的沉凝与深不可测。 他嘴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那就是——我,也不是你们所以为的那个叶远。” 唐宛如娇躯猛地一颤,她怔怔地望著叶远,声音带著一丝茫然:“叶远…你…你在说什么?” 叶远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唐宛如身上,语气平静却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与神秘: “我真正的身份,乃华夏隱世宗门——古医门当代传人。” “行走世间,代號『医仙』。” “此番入世,真正的目的只有一个——” 他一字一顿。 “助凤凰血脉的真正传人,彻底觉醒!” 一旁的孙神医抚须微笑,眼中满是讚许:“不错,医仙。” “你不负师门所託,做得很好。” “孙神医…您…您也是古医门的人?”唐宛如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炸开了,今晚发生的一切,彻底顛覆了她的认知。 “老朽乃古医门外事长老。”孙神医微微頷首,解释道。 “此番,正是奉命护持医仙,確保任务万无一失。” 他看向唐宛如,语气温和了几分:“唐小姐,现在,你可明白了?” “今夜种种,皆是为你。” “为你,能安然无恙,真正的浴火重生,觉醒这沉睡了千年的凤凰血脉!” 威廉面如死灰,声音都在发颤:“所以说,从头到尾,我们都被你们耍了?” 叶远唇角那抹弧度更冷:“耍?” “你们这些东西,也配?” “妄图染指华夏血脉,覬覦不属於你们的力量,今晚,谁也別想活著离开这里!” 陈国强此刻也彻底撕下了偽装,声线沉稳:“不错。” “凤凰血脉,国之重器,我等职责在於守护,而非如你们这般宵小之辈,只知窃取利用!” “似你们这等藏污纳垢的组织,今日便是你们的末日!” 话音未落,包厢外骤然响起一片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整齐划一,带著金属的冰冷质感。 “里面的人听著!全部不许动!” 一声爆喝,数十名荷枪实弹、装备精良的特警队员如猛虎出闸,瞬间破门而入,黑洞洞的枪口將威廉一方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威廉身体晃了晃,他明白,大势已去,再无翻盘的可能。 但他仍旧不甘,猩红的眼睛死死盯住唐宛如:“唐小姐你当真以为,跟了他们,你就能高枕无忧?” “你的能力如此特殊,他们迟早也会把你当成一件予取予求的工具你逃不掉的!” 唐宛如迎著他的目光,又轻轻瞥过叶远,最终,她的声音清晰而平静: “我相信他。” “无论他是叶远,还是別的什么身份,他对我的心,是真的。” “这就够了。” 叶远反手紧紧握住她的手,掌心温热:“宛如,我向你保证。” “无论我是凡人叶远,还是古医门医仙,我对你的爱,永生不变。” “我明白的。”唐宛如唇边漾开一抹浅笑,轻柔却坚定,“我也是。” 威廉被两名特警死死押住,拖拽著向外走去,他依旧在疯狂地咆哮,声音嘶哑难听:“这不算完!这绝对不算完!” “覬覦凤凰血脉力量的,可不止我们!世界之大,你们放得过来吗!哈哈哈哈!” 潜龙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那就让他们放马过来试试。” “如今的唐小姐,可不再是任人揉捏的弱女子了。” 此言非虚。 觉醒之后的唐宛如,周身仿佛笼罩著一层淡淡的辉光,那股源自血脉深处的强大气场,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 一直沉默的唐天龙此刻颤巍巍地走上前,老脸上写满了愧疚与自责:“宛如……爷爷……爷爷对不住你,瞒了你这么多……” “爷爷,我懂您的难处。”唐宛如声音温婉,扶住了他,“都过去了,不是吗?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叶远眺望著窗外璀璨的都市夜景,眸色深沉。 “结束?不。” “这,仅仅是一个全新的序章。” 第455章 千钧重担 “宛如身负如此磅礴的力量,我们肩上的担子,反而更重千钧。” 唐宛如螓首轻点:“你说得对。不过,无论將来要面对何种风雨,我们都会並肩同行。” 孙神医已然收拾妥当自己的医药箱,他对著叶远微微躬身:“医仙,老朽的任务至此已了。” “接下来的路,便要靠你们自己去走了。” “孙长老,此番大恩,叶远铭记於心。”叶远郑重还礼。 待孙神医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包厢內的气氛略微鬆弛了些,只剩下叶远、唐宛如以及陈国强等少数几人。 陈国强调整了一下情绪,上前一步,语气带著几分试探:“叶远……哦不,医仙阁下。” “国家层面,非常希望能与二位继续保持合作。” “合作自然可以。”叶远语气平淡,却带著不容置喙的决断,“但条件,须由我们来定。” 陈国强眉头微不可察地一挑:“请讲。” 叶远伸出一根手指:“第一,唐宛如的安危,必须得到最高级別的保障,不容任何疏漏。” 他接著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她所拥有的凤凰之力,只能用於守护华夏,福泽苍生,绝不能被任何人或势力用作伤天害理的凶器。” 最后,第三根手指竖起:“第三,对於我们认为不合理的任何要求,我们保留拒绝的权力。” 陈国强沉吟片刻,隨后郑重点头:“这些条件,合情合理,我代表组织答应下来。” 唐宛如这时轻声开口,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叶远,我现在……拥有了这些力量,是不是就意味著,我再也无法过回普通人的生活了?” 叶远转过身,指腹轻轻摩挲著她的脸颊,动作温柔:“傻丫头,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在我心中,你永远是那个需要我拼尽全力去守护的唐宛如。” “唔,可是现在看情况,好像轮到我来保护你了呢。”唐宛如嘴角弯起,俏皮地眨了眨眼。 “那,就让我们互相守护。”叶远朗声而笑,“从今往后,风雨同舟,这世间,再没有什么能將我们分开了。” 窗外的霓虹闪烁,映照著包厢內几人各异的神情,一个全新的故事,已然拉开序幕。 “叶远。”唐宛如忽然唤他。 “嗯?怎么了?” “那个……医仙这个身份……”她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叶远闻言,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带著几分戏謔,几分神秘。 “想知道答案?” “那就一点一点,慢慢去发现吧。” “我保证,每一个谜底揭晓的瞬间,都会让你……大吃一惊。” 三天后。 华城最顶级的丽思卡尔顿酒店,顶层宴会厅。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水晶吊灯倾泻下璀璨光芒,映照著一张张在华城举足轻重的面孔。 唐宛如身著香奈儿深蓝色定製晚礼服,颈间的钻石项炼折射出冰冷而高贵的光。 她手臂轻挽著叶远,两人並肩,缓步踏入这片流光溢彩之地。 “会紧张么?”她偏头,声音压得很低,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询问。 叶远调整了一下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的位置,义大利顶级品牌手工定製的西装,每一处剪裁都彰显著內敛的奢华。 “有你在,何来紧张。” 唐宛如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叶先生这张嘴,真是越来越会哄人了。” 她顿了顿,声音里多了几分郑重:“今晚这场慈善拍卖会,是爷爷特意为我举办的,庆祝我的…新生。” “血脉觉醒”四个字,她未曾言明,叶远却已瞭然於胸。 宴会厅內,几乎匯聚了华城商界的半壁江山。 男士们西装笔挺,女士们珠光环绕,酒杯轻碰间,是財富与权力的交谈。 “宛如!”一个略显急切的声音穿透人群。 一位身著阿玛尼高定西装的年轻男子快步走来。 他相貌称得上英俊,气质也偏儒雅,只是眉宇间縈绕著一股挥之不去的鬱结与不甘。 “赵少。”唐宛如微微頷首,语气透著客气与疏离,“许久不见。” 赵明轩的视线在叶远身上刮过,停留了数秒,才挤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这位,想必就是宛如的…夫君?” “叶远。”叶远主动伸出手,神態自若,“赵少大名,如雷贯耳。” “叶先生客气了。”赵明轩与他交握,手上的力道却是不轻,“听说叶兄是位医者?” “略通皮毛。”叶远回答得云淡风轻。 “叶兄过谦了。”赵明轩话锋一转,面向唐宛如,“宛如,家父近来身体欠安,不知改日可否请叶兄移步,帮忙瞧瞧?” 唐宛如正要开口。 叶远已经抢先应下:“赵老先生身体不適,自当效劳。” 话音刚落,拍卖师清亮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全场:“各位贵宾,晚宴伊始,今晚的慈善拍卖会,即將拉开帷幕!” 眾人闻声,纷纷走向各自的席位。 叶远与唐宛如的位置,正在前排的vip区,四周环绕的,无一不是华城真正的顶级富豪。 “今晚的第一件拍品,乃是明代成化斗彩鸡缸杯,起拍价,一千万!” 拍卖师的声音掷地有声。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场內举牌的声音便此起彼伏。 “一千二百万!” “我出价一千五百万!” “两千万!”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 最终,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以两千八百万的高价,將这件明代珍品收入囊中。 拍卖一件接一件地进行,现场的气氛被不断推高,愈发热烈。 当拍卖师小心翼翼地捧出第五件拍品时,原本喧囂的会场,骤然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 “接下来这件,便是唐氏的传家之宝——清乾隆年间的羊脂白玉观音像,起拍价,五千万!” 那尊玉观音静静立在丝绒展台上,通体呈现出羊脂般的温润光泽,雕工细腻到了极致,每一处线条都流畅婉转,在宴会厅璀璨的灯光映照下,玉质內部仿佛有淡淡的光晕流转,圣洁而庄严。 唐宛如握紧了叶远的手。 “这是妈妈留下的。”她的声音有些发紧。 叶远轻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第456章 名流宴会 “既然是慈善拍卖,总要有件压轴的重器。” “五千五百万!” 一个清冷的女声划破了会场的热议。 眾人循声望去。 只见会场后排,一位戴著面纱的神秘女子端坐著。 她身著黑色晚礼服,周身瀰漫著生人勿近的冷傲。 “六千万!”赵明轩毫不犹豫地举牌。 “八千万。”神秘女子再度开口,语气平静,仿佛说的不是天文数字,而是寻常物件。 现场顿时一片譁然。 能如此云淡风轻地喊出八千万,这位神秘女子的来头,绝对不简单! “一亿!”赵明轩咬了咬牙,再次举牌,声音带上了几分狠劲。 神秘女子转过头。 面纱遮挡了她的容顏,但那份审视的意味却穿透了空气。 她先是扫了赵明轩一眼,隨后,那无形的“注视”落在了唐宛如和叶远身上。 “一亿五千万。” 她的声音依旧平稳,不带丝毫波澜。 全场瞬间鸦雀无声。 一亿五千万! 这个价格,已经远远超出了这尊玉观音本身的估值。 赵明轩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赵家虽然家底丰厚,但要他个人一次性拿出这么多现金,也绝非易事。 就在他迟疑,权衡得失之际,叶远忽然站了起来。 “等一下。” 他的声音不高,但在落针可闻的会场中,却显得格外清晰。 拍卖师也是一愣:“叶先生,您这是…有什么问题吗?” 叶远迈步,走向那位神秘女子,在距离她三米左右的位置停下。 “这位女士,你的左手,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神秘女子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你在胡说什么?”她的声音冷了几分。 “帕金森综合徵,中期。”叶远继续说道,语气篤定,“药物已经很难完全压制症状了,所以你才会用面纱遮住脸,不想让人察觉到你面部肌肉偶尔出现的细微痉挛。” 会场內再次爆发出一阵惊呼。 谁也没料到,叶远会在这种场合,突然“诊断”起別人来。 神秘女子沉默了数秒,缓缓抬手,摘下了脸上的面纱。 一张依然称得上美丽,却带著几分病容的脸庞露了出来。 她看起来约莫四十岁上下,气质依旧高贵,但左边脸颊,確实有轻微的、不太自然地抽动。 “你是医生?”她问,声音里带著审视。 “是的。”叶远点头。 “如果您信得过我,我可以为您缓解一下症状。” “治疗?”女子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我斥资数千万,在瑞士顶尖的私人医院治疗数年,都没有什么显著效果。你一个……” 她话说到一半,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言,顿住了。 “抱歉,我並非质疑您的医术。只是这个病症,实在顽固……” “我理解。”叶远向前又走近了一步,“不过既然有缘遇上,不妨让我一试。” 赵明轩在旁边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开口:“叶兄,你这该不会是想用这种手段来搅黄拍卖吧?帕金森可不是什么小感冒,说治就能治的?” 叶远回头瞥了他一眼,淡淡道:“赵少若是不信,大可以留下来做个见证。” 他重新转向神秘女子:“女士,我只需要三分钟。如果三分钟之內,无法让您的症状得到缓解,今晚您因我而產生的所有损失,我叶远一力承担。” 神秘女子静静地看著他,片刻之后,终於点了点头:“好,我信你一次。” 叶远从西装內袋取出一个古朴雅致的针盒。 打开盒盖,几根闪烁著寒光的银针静静躺在丝绒衬垫上。 他捻起一根银针,动作轻柔而精准,在女子头部的几个特定穴位上轻轻刺入。 银针入肉,悄无声息,女子甚至没有感觉到丝毫疼痛。 三分钟,转瞬即逝。 叶远收起了所有银针。 “现在,您感觉一下。” 神秘女子有些迟疑地抬起自己的左手。 下一刻,她眼中迸发出难以置信的光彩。 那原本无法控制的颤抖,竟然……完全停止了! 她又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左脸那令人困扰的痉挛感,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哗——!” 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 “神了!这简直是神乎其技啊!”有人忍不住惊嘆出声。 “这就是咱们华夏中医的博大精深之处啊!太神奇了!” 赵明轩的脸色变得铁青,难看至极,却不得不强撑著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叶兄医术果然高超,赵某佩服,佩服!” 神秘女子站起身,对著叶远深深一鞠躬。 “先生大恩,我林清影铭记在心。这尊玉观音,我放弃竞拍。” 她说完,便准备转身离开。 “等等。”叶远开口叫住了她。 “林女士,您的病症虽然暂时得到了缓解,但想要根治,还需要后续的几次系统治疗。” 林清影回过身,眼中带著一丝期盼:“您……您愿意继续为我治疗?” “医者本分,自然愿意。”叶远点头应下,隨即话锋一转,“不过,在此之前,我很好奇,您为何对这尊玉观音如此执著,甚至不惜远超其价值的价格也要得到它?” 林清影的脸色瞬间变了。 她看向不远处的唐宛如,眼神复杂难明。 “因为……这尊玉观音的底座上,刻著一个我要找的人的名字。” 唐宛如心头一跳,猛地站了起来,急切地追问:“什么名字?” “唐若雪。”林清影一字一顿地吐出这三个字。 她顿了顿,补充道:“她是我的亲妹妹,也是……你的母亲。” 唐宛如如遭雷击,身体控制不住地晃了晃,险些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你……你说什么?”她的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妈妈的……姐姐?这怎么可能!爷爷从来没有跟我提过,妈妈还有姐妹!” 林清影凝视著唐宛如那张写满震惊与不可置信的脸,眼中掠过一抹深切的痛苦。 “因为,他不想让你知道当年的真相。” 叶远一个箭步上前,扶稳摇摇欲坠的唐宛如,目光锐利地射向那自称姨妈的女子:“证据?” 那女子也不慌乱,从精致的晚礼服內袋摸出一张边角泛黄的旧照,递到唐宛如面前:“看看这个,我和若雪,二十多年前。” 照片之上,两个风华正茂的女子並肩相依,其中一人,容貌与唐宛如竟有七八分相似,正是她日思夜想的母亲唐若雪。 第457章 一般无二 而另一人,纵然岁月添了风霜,眉宇间的神韵,確与眼前这位神秘女子一般无二。 唐宛如颤抖著接过照片,指尖轻柔地拂过母亲年轻的脸庞:“妈妈……她,她当真是你的妹妹?” “千真万確,我叫唐若冰。”女子声音哽咽,悲伤难抑,“我是姐姐,若雪她……比我小三岁。” 赵明轩那不合时宜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带著几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腔调:“我说这位……阿姨?就算是亲姐妹,这么多年玩消失,图啥呢?” 唐若冰脸色骤变,声音压低了许多,透著一股寒意:“追杀!我被一路追杀,只能改头换面,在海外苟延残喘!” “追杀?”叶远眉峰一紧,抓住了这个要害,“什么人要对您下此毒手?” “就是那些畜生!害死若雪的,也是他们!”唐若冰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话锋陡然一转,刺向唐宛如,“宛如,你真以为你母亲是病死的那么简单?” 这一句话,不啻於一道惊雷劈在唐宛如头顶,她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你……你胡说些什么?” “我没有胡说!”唐若冰逼近一步,“若雪,她是被人下毒害死的!而那个下毒的凶手,就是……” “住口!”一声怒喝如平地惊雷,炸响在会场入口! 眾人循声望去,只见唐天龙拄著龙头拐杖,在一眾黑衣保鏢的簇拥下,怒气冲冲地快步而来。老人家面沉似水,周身都散发著骇人的怒焰。 “爷爷!”唐宛如又惊又喜,连忙迎了上去,“您怎么过来了?”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唐天龙看都没看扑上来的孙女,一双老眼如鹰隼般死死锁住唐若冰:“哪里来的疯婆子,敢在这里信口雌黄!” 唐若冰身子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但很快,她挺直了脊樑,迎上那迫人的气势:“唐伯,是我,若冰。您难道不认得了?” “若冰?”唐天龙发出一声带著浓浓嘲讽的冷哼,“唐若冰早就死了!你这个不知底细的冒牌货,以为隨便换张脸,就能矇骗过老夫?” “我没有死,只是……我整了容。”唐若冰下意识地抚过自己的脸颊,“为了躲避那些人的追杀,我不得不改头换面。” 唐天龙手中拐杖狠狠一顿,坚硬的杖头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巨响:“一派胡言!唐若冰那个孽障,当年就害死了我女儿!你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东西,也敢顶著她的名头来哄骗我孙女!” “我没有害死若雪!”唐若冰情绪激动地尖声反驳,“是您!是您为了自己的那些骯脏利益,把若雪亲手推向了万劫不復的深渊!” 会场內的气氛,霎时间剑拔弩张,一触即发。在场的所谓上流人士,何曾见过这等豪门恩怨的劲爆场面,一个个都惊得目瞪口呆,旋即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叶远察觉到情势不对,立刻上前一步,挡在了唐宛如身前:“诸位,有什么私人恩怨,不妨私下里解决,这里毕竟是公共场合。” “叶远说得有道理。”唐天龙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儘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来人,把这个胡说八道的疯女人给我叉出去!” 几名膀大腰圆的保鏢立刻应声上前,便要动手强行拖拽唐若冰。 “且慢!”唐宛如突然出声制止。 唐天龙愕然地看向自己的孙女:“宛如,你……” “爷爷!”唐宛如猛地抬头,声音不大,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坚决,“如果她真是妈妈的姐姐,我必须知道真相!如果她是骗子,让她把话说完,谎言不攻自破!” 唐若冰投来感激的一瞥:“宛如,你和你妈妈真像,骨子里都是这么善良。” 她豁然转向唐天龙,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唐伯!当年,是你!是你为了攀附权贵,亲手把若雪推进了那个恶魔的火坑!” “什么恶魔?”唐宛如急切地追问。 “就是宛如的亲生父亲!”唐若冰几乎是吼出来的,每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钢针,“那个披著商界精英外衣,实则是『暗流』核心骨干的禽兽!” 此言一出,全场再度譁然。叶远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那个阴魂不散的暗流组织,又出现了。 唐天龙脸色铁青到了极点:“你血口喷人!宛如的父亲,是一位正直本分的商人!” “正直?”唐若冰的笑声里充满了讥讽与悲凉,“那他为什么要拿若雪做那些见不得光的实验?为什么要抽取若雪的血液,去研製那些足以毁灭一切的药物?” 唐宛如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几乎站立不稳:“什么……实验?” “凤凰血脉!”唐若冰的声音悽厉,“若雪,是第一个被发现拥有凤凰血脉的人!你那个所谓的父亲,娶她,就是为了她的血!” 叶远心头猛地一跳,唐若冰的脸色不对劲!嘴唇,在发紫! “你刚才喝了什么东西?”叶远的声音陡然拔高。 唐若冰茫然地啊了一声:“什么?” “你刚才在会场里,喝了什么饮料或者酒水没有?”叶远的语气愈发急促。 唐若冰努力回想了一下:“就……就是刚才服务生端上来的那杯红酒……” 叶远脸色剧变:“不好!你中毒了!” 他话音未落,唐若冰便猛地捂住胸口,整个人像是被无形的巨手攫住,剧烈地抽搐起来。 “我……我好难受……”她痛苦地呻吟著,身体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 叶远闪电般衝上前去,手指搭上了她的脉搏。仅仅数息之后,他的面色变得无比凝重。 “是神经性毒素,和当初宛如中的毒,是同一种!” 唐天龙如遭雷噬,面无人色,嘴唇哆嗦著:“暗流……他们……他们又动手了……” 唐若冰死死抓住叶远的手臂,用尽了最后一丝气力,断断续续地说道:“宛如……小心……小心你父亲……他……他还活著……而且……” 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气息也越来越游移,但她依旧拼尽全力,想要將话说完。 “而且什么?”唐宛如跪倒在她身旁,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 “而且……他……他就在……就在这……会场里……” 话音戛然而止,唐若冰头颅无力地垂下,再无声息。 整个会场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这猝不及防的惊天变故骇得魂飞魄散。 叶远缓缓站直身体,冰冷的杀意自他身上瀰漫开来,扫过会场內每一个衣冠楚楚的宾客。若唐若冰所言非虚,那凶手,此刻就混跡在人群之中,带著虚偽的面具! 而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唐宛如那个素未谋面,却又血脉相连的亲生父亲。 “所有人,都不许动!”叶远的声音如同寒冬腊月的冰棱,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凶手,就在我们中间!” 第458章 贼喊捉贼 叶远一句话,宴会厅內登时炸开了锅。 方才还交头接耳的宾客们,此刻鸦雀无声,空气紧绷得几乎要断裂。 “叶先生!”赵明轩“霍”地起身,指著叶远的手都在发抖:“你这话何意?是想说在座的各位,都有嫌疑?” “若有人觉得这顶帽子戴著正合適,那便是了。”叶远语气冰冷,隨即蹲下,仔细察看唐若冰的尸体,“此种神经性毒素,发作迅猛,中毒致死,绝不会超过五分钟。凶手,定然在这短短时间內与她有过接触。” 唐宛如瘫跪在地,泪水冲了精致的妆容,声音哽咽:“叶远,她……当真没救了吗?” 叶远缓缓摇头,站起身,视线扫过全场每一个角落:“毒素侵入太深,已彻底摧毁了她的神经系统,回天乏术。” 他声音一沉:“但,此仇必报!” 宴会厅后方,一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侷促地扯了扯领带,声音发虚:“这……简直是无稽之谈!在座的哪位不是体面人?怎会行此下毒的齷齪勾当!” “体面人?”叶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暗流组织里的人,哪个不是披著光鲜亮丽的皮囊?” 唐天龙拄著拐杖,脚步有些虚浮地走近几步,声音带著一丝沙哑:“叶远,有何发现,但说无妨,不必在此处绕弯子!” “正有此意。”叶远从西装內袋摸出手机,“我要看监控,查清楚究竟是谁,给唐若冰递了那杯要命的红酒!” 赵明轩面色骤变,急忙出声阻止:“且慢!你凭什么调阅监控?此地乃私人会所!” “我的確没有。”叶远唇边泛起一丝浅笑,指尖已在手机屏幕上点下一个號码,“但,国安有这个权力。” 电话迅速接通,叶远开门见山:“陈局,丽思卡尔顿顶楼宴会厅,又出命案了,还是中毒。劳烦派技术人员过来一趟。” 收起手机,叶远再次扫视惴惴不安的眾人:“诸位,国安的人马上就到。在此之前,奉劝各位安分守己。若有谁想悄悄溜走,休怪我將你视作畏罪潜逃。”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限制我们的自由?”一个浑身珠光宝气的贵妇尖声叫嚷,手上的祖母绿戒指在灯光下晃得刺眼,“我要打电话给我的律师!” “悉听尊便。”叶远不以为意,“不过,我相信,夫人若是清白的,自然不会抗拒配合调查。” 恰在此时,酒店安保主管额头冒汗,脚步匆匆地赶了过来,面色十分难看:“叶先生,出状况了!” “讲。” “负责这片区域的服务生小王,大概十分钟前,人不见了!我们查了员工通道的监控,他、他慌里慌张地跑了!” 叶远眉头一紧:“立刻把监控画面调出来,我亲自过目。”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安保主管连忙应声,迅速操作,將监控画面投到了宴会厅的大屏幕上。 屏幕上,一个身著白色制服的年轻服务生,正六神无主地在酒店后门附近来回踱步,频频回头,那副做贼心虚的模样,任谁都看得出来。 “没错,就是他!”人群中立刻有人指认,“我记得清清楚楚,方才就是他给唐小姐送的酒!” 唐宛如一把抓住叶远的手臂,声音急促:“那还等什么?快派人去追啊!” “不必追了。”叶远摇了摇头,语气篤定,“对方既然敢让他如此轻易暴露,便说明此人不过是一枚弃子。真正的主谋,此刻,仍在这宴会厅之中!” 赵明轩发出一声嗤笑,带著几分嘲讽:“叶兄,你这番推断,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些。眼下人证物证確凿,凶手分明就是那个逃跑的服务生,你何必在此故弄玄虚,捕风捉影?” “物证,的確指向了他。”叶远转向赵明轩,意味深长地开口,“可这人证嘛,恐怕就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了。” 他话音未落,宴会厅入口处便响起一阵急促而沉稳的脚步声。 陈国强领著数名神色干练的技术人员,快步而入,他面色铁青,开口便问:“又出事了?还是死人?” “嗯。”叶远扼要说明了现场状况,“毒素与上次如出一辙,源头应该相同。” 陈国强快步走到唐若冰尸身旁,俯身细致检查片刻,眉头锁得更紧:“没错,是那种神经性毒素,而且,这次的毒素浓度,比之上次还要高出不少。” 他直起身子,断言道:“凶手这次,是铁了心要她的性命!” “陈局。”叶远指向大屏幕,“你们能追踪到那个服务生的去向吗?” 陈国强立刻对手下发號施令:“马上调取酒店周边的所有监控,追踪目標行踪。” 技术人员动作飞快,片刻便有了结果:“报告,目標在三条街外一个垃圾桶旁停留了三十秒,然后消失在监控盲区。” “垃圾桶?”叶远眼底闪过一抹精光,“去那里看看,应该有线索。” 二十分钟后,一名技术人员返回,手里提著一个透明的证物袋,里面装著东西。 “在垃圾桶里发现了这个。” 袋子里是一个精致的小瓷瓶,瓶身上还残留著些许液体痕跡。 叶远接过证物袋,端详:“这个瓷瓶的工艺很特殊,不是普通的实验室用品。” “没错。”陈国强頷首,“这种纯手工烧制的瓷瓶,整个华城,只有一家古董店在销售。” 赵明轩在一旁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这些细枝末节有什么用?现在最该做的是全力追捕那个逃跑的服务生!” “赵少似乎很著急。”叶远转头,眼神锐利地盯住他,“莫非是担心我们查到什么不该查的东西?” “你这话什么意思?”赵明轩脸色倏地一变,“叶远,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我只是觉得奇怪。”叶远不紧不慢地开口,“从唐若冰中毒到现在,你好像一直在催促我们放弃深入调查,这可不太符合一个无辜旁观者该有的表现。” 宴会厅內的空气再度凝固,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地投向赵明轩。 赵明轩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我……我只是觉得应该儘快破案,这有什么不对吗?” 第459章 录音风波 “当然没问题。”叶远点头,话锋陡然一转,“对了,赵少先前说要请我给你父亲看病,不知令尊得的是什么病?” “就是……就是些普通的老年病,血压高,心臟也不太好。”赵明轩含糊其辞地回答。 “哦?”叶远眉峰一挑,“可我怎么听说,令尊身体一向硬朗得很,前段时间还在高尔夫球场挥桿十八洞。怎么突然就病倒了?” 赵明轩的脸色彻底垮了:“你……你竟然在调查我?” “谈不上调查。”叶远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一个身体健康的老人突然病重,而他的儿子又这么急切地请我去看,这里面,恐怕有些文章。” 就在此时,唐天龙脸色骤然一白,身形控制不住地晃了晃。 “爷爷!”唐宛如惊呼一声,急忙上前扶住他。 唐天龙紧紧捂住胸口,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我……我感觉不太舒服……” 话音未落,老人家双腿一软,整个人重重地朝著地上倒去! “爷爷!爷爷!”唐宛如失声痛哭,跪倒在地,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您怎么了?您快醒醒啊!” 叶远一个箭步衝到唐天龙身边,手指迅速搭在了老人家的脉搏上。 不过数秒,他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 “情况怎么样?”陈国强在一旁紧张地追问。 “不是急性中毒。”叶远摇头,语气沉重,“是慢性毒素,而且,毒素在他体內潜伏至少已经有一个星期了。” 唐宛如双目圆睁,满脸的难以置信:“一个星期?这怎么可能?爷爷他一直都好好的啊!” “慢性毒素的可怕之处,就在於它会在体內无声无息地慢慢积累,平时可能不会有任何明显症状,可一旦爆发,便极其凶险。”叶远手腕一翻,已从隨身携带的针盒中取出了数枚银针,“而且,今晚的刺激,无疑加速了毒素的发作!” 赵明轩站在一旁,凉颼颼地开口:“叶医生,你確定不是因为老人家年纪大了,受不了这种刺激才突然发病的?” “你闭嘴!”唐宛如怒目而视,声音因激动而颤抖,“我爷爷身体一向硬朗,怎么可能突然就……” 话说到一半,她像是猛然意识到了什么,霍地转头看向叶远,声音带著一丝绝望的颤音:“你的意思是,有人……有人在给爷爷下慢性毒药?” 叶远一边飞快地为唐天龙施针,一边沉声点头:“而且,这个人,必定是能够长期接触到令爷爷饮食起居的人。” 陈国强当机立断,立刻掏出对讲机,语气严厉:“所有人注意,立即封锁唐家老宅,对所有接触过唐老先生饮食的人员进行排查!” 就在这时,人群后方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 一个身材瘦小的服务员,趁著眾人注意力都集中在唐天龙身上,正悄无声息地朝著宴会厅出口的方向挪动。 “站住!”叶远何等敏锐,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异常,“你要去哪里?” 那个服务员身体猛地一僵,缓缓回过头来,脸色惨白如纸,声音发虚:“我……我去拿急救药品……” “急救药品酒店里有专门的医疗室,你往出口跑,想干什么?” 叶远站了起来。 “而且,我没记错的话,你刚才一直都站在赵少旁边。” 赵明轩脸色大变:“叶远,你少胡说八道!” “我根本不认识这个服务员!” “哦?”叶远唇角勾起一抹冷意,“那唐老刚倒下,你就不停给他递眼色,又是怎么回事?” 会场內的宾客们闻言,注意力齐刷刷地钉在了赵明轩身上,窃窃私语声如潮水般涌起。 “不会吧?赵家大少爷,居然跟这种下毒的案子扯上关係了?” “我就说他今晚怪怪的……” “难道赵家也掺和了这些脏事?” 赵明轩额头上汗珠滚落:“你们別听他瞎扯!我赵家行事光明磊落,怎么可能……” “光明磊落?”叶远直接打断了他,“那你倒是解释解释,你对那个古董店的瓷瓶为什么那么清楚?” “刚才陈局提到瓷瓶的时候,你瞳孔都缩了。” “我……我就是……”赵明轩支支吾吾,显然在搜肠刮肚地编造藉口。 陈国强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立刻对手下低喝:“控制住那个服务员!” “还有,盯紧赵明轩!” 几名便衣特工动作迅猛,一把將那个企图溜走的服务员死死按在地上。 “不要!別抓我!”服务员声嘶力竭地挣扎,“我什么都没干!” 叶远踱步到他面前,俯视著他:“什么都没干?” “那你跑什么?” “我……我害怕……”服务员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害怕?”叶远逼近一步,“害怕你给唐老茶水里下毒的事情败露吗?” 服务员面色惨白如纸,头颅深深垂下,不敢与人对视。 赵明轩心头一横,情知再不动手就完了,猛地从西装內袋里掏出一把小巧的手枪,枪口直指唐宛如! “都別动!” “谁敢动一下,我就开枪!” 会场瞬间炸开了锅,宾客们尖叫著四下奔逃,场面一片狼藉。 “赵明轩!”唐宛如声音发颤,“你疯了?!” “疯了?”赵明轩脸上肌肉扭曲,发出一声狞笑,“我不过是在执行任务罢了。” “唐宛如,你以为你能逃得掉?” 叶远缓缓举起双手,脸上不见丝毫慌乱:“这么说,你真是暗流的人。” “没错。”赵明轩索性不再偽装,“而且,不妨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暗流的势力,远比你们想像的要盘根错节得多。” 陈国强气得咬牙:“你们这群社会的蛀虫,到底安插了多少人!” “你很快就会明白了。”赵明轩一步步后退,枪口始终锁定唐宛如,“不过在那之前,我得先完成我的使命。” “什么使命?”唐宛如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带你去见一个人。”赵明轩的语气透出一股莫名的意味,“一个你朝思暮想都想见到的人。” 叶远心头剧震:“你说的是……” “她的亲生父亲。”赵明轩一字一顿,吐字清晰,“那个你们以为早就死了的人,其实一直活蹦乱跳的。” 第460章 重蹈覆辙 唐宛如如遭雷击,身体晃了晃,几乎站不住:“不可能……爷爷明明说他早就过世了……” “你爷爷的话,可不全是真的。”赵明轩冷哼,“比如我的底细,他门儿清,却一直揣著明白装糊涂。” 这话一出,场中所有人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到依旧昏迷的唐天龙身上。 叶远眉头紧蹙:“你的意思是,唐老他……” “他没出卖任何人,他只是想保护自己的孙女。”赵明轩摇了摇头,“可惜,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 就在这时,唐天龙竟悠悠转醒,眼皮颤动了几下,虚弱地开口:“宛如……別……別信他的……” “你父亲……真的……不在了……” “爷爷!”唐宛如刚想扑过去,就被赵明轩用枪口逼退。 “唐老,您这戏也该收场了。”赵明轩语带讥讽,“昨天晚上,您不是还跟我父亲通了电话,商量怎么处置宛如的事情吗?” 唐天龙脸色骤然惨白:“你……你胡说些什么……” “胡说?”赵明轩从另一个口袋摸出手机,按下了播放键。 一段录音清晰地传了出来,正是唐天龙苍老而疲惫的声音:“……宛如绝对不能落到那些人手里……就算是死,也不能让她重蹈她母亲的覆辙……” 紧接著,另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响起:“放心,老爷子,我们会照看好她……但是,该付出的代价,一分也不能少……” 录音到此戛然而止,整个宴会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唐宛如双目圆睁,望向自己的爷爷,声音都在发抖:“这……这是真的吗?” 唐宛如身形不稳,向后踉蹌了几步。 水晶吊灯的光芒在她苍白如纸的脸上切割出破碎的阴影。 身上那件价值百万的定製晚礼服,此刻却像一个巨大的讽刺,无声地嘲弄著她的狼狈。 “不……这绝对不可能……”她无力地摇头,声音细若蚊蚋,几乎消散在空气里,“爷爷,您快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唐天龙靠著椅背,挣扎著想要坐直身体,嘴唇翕动,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解释,最终却只是化为一声无力的嘆息,深深咽了回去。 赵明轩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手机,脸上掛著毫不掩饰的囂张:“都看清楚了吧?你那个平日里慈眉善目的好爷爷,其实早就背著你,和我们达成了秘密协议。” “什么协议?”叶远一步步走上前,每一步都带著无形的压迫感,指间的银针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寒芒。 “很简单。”赵明轩手中的枪口依旧死死地对准唐宛如,语气轻佻,“交出她,换你们唐家上下的平安。用她一条命,保全整个家族,这笔买卖,怎么算都不亏,对吧?” 陈国强拳头瞬间攥紧,骨节发出咯咯的声响:“畜生不如的东西!” “陈局长,您可千万別这么激动。”赵明轩扭过头,朝著陈国强咧开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您真以为国安內部就那么乾净?我实话告诉您,『暗流』组织渗透的触手,远比您想像的要深得多,广得多。” “一派胡言!”陈国强怒斥。 “是吗?”赵明轩冷笑一声,又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巧的录音设备,在眾人面前晃了晃,“要不要亲自听听,您的顶头上司,昨天晚上都说了些什么精彩內容?” 陈国强的脸色剎那间变得铁青,难看到了极点。 叶远敏锐地察觉到气氛的诡异变化,不动声色地向唐宛如身边挪近了几分:“宛如,別听他在这里胡说八道,扰乱心神。” “胡说八道?”赵明轩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发出一阵刺耳的狂笑,“叶医生,说起来,您的身份也挺有意思的嘛。古医门的末代医仙,嘖嘖嘖,这名头,可真是响噹噹啊。” “你到底想说什么?”叶远声音沉了下来。 “我想说的是,您这位所谓的医仙,到头来,也不过是別人棋盘上的一颗棋子罢了!”赵明轩的每一句话都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地扎向在场每一个人的心臟,“您真以为您出手救唐宛如,是出於什么狗屁善心?大错特错!您自己,也是被人精心安排到她身边的!” 唐宛如全身剧烈一震,猛地转过头,望向叶远。 叶远眉头紧锁:“简直荒谬至极!” “荒谬?那您倒是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偏偏在唐宛如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您就那么巧地出现了?为什么又那么巧,全世界只有您恰好掌握著治疗她凤凰血脉的独门方法?”赵明轩咄咄逼人,一步步紧逼,“叶医生,您告诉我,这世上哪来这么多天衣无缝的巧合?” 会场內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沉闷得令人窒息。水晶酒杯摔碎了一地,名贵的波斯地毯上泼洒的红酒渍,在昏暗的光线下,宛如凝固的血跡,触目惊心。 “即便你说的是真的,那又如何?”叶远的声音出奇的平静,“我对宛如的感情,是真实不虚的。” “感情?”赵明轩发出一阵更加尖锐刺耳的笑声,充满了不屑,“您確定那是您自己的真实感情,而不是早就被某些人提前植入到您脑子里的虚假暗示?” 唐宛如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叶远,他说的……难道是真的吗?” 叶远张了张嘴,想要立刻反驳,却猛然发现,自己竟然在这一刻也產生了动摇。回想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种种,那些看似合情合理的巧合,此刻却都透著一股说不出的诡异,確实让人不得不心生怀疑。 “看,他自己都开始怀疑人生了。”赵明轩满意地勾了勾嘴角,语气中充满了玩味,“唐宛如,您现在告诉我,您还能相信谁?是您的亲爷爷?还是您这位情深义重的丈夫?亦或是,代表正义的国安陈局长?” 就在这气氛紧张到极点,一触即发的危急时刻,叶远突然开口,声音清晰而坚定:“等等,你这段录音有问题。” “哦?有什么问题?”赵明轩挑眉。 “时间戳。”叶远冷静地分析道,“你刚才播放的那段录音,上面显示的时间是昨晚十一点半。但我清楚地记得,昨晚十一点半,唐老爷子正在我的房间,与我一同探討医术心得,他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半步。” 第461章 从容不迫 赵明轩的脸色微微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你肯定是记错了。” “我绝对不会记错。”叶远语气篤定,从容不迫,“因为当时酒店大堂的老式摆钟正好敲响了十一点半的钟声,我们还因为这个钟声,特意停下了当时的谈话。” 陈国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眼前骤然一亮:“对!没错!我可以作证!昨天晚上那个时间,我也在场!” “而且,”叶远继续补充,声音沉稳有力,“这段录音里,唐老爷子的声音听起来十分虚弱,有气无力。但实际上,昨天晚上他老人家精神矍鑠,说话中气十足,与录音中的状態截然不同。” 赵明轩的额角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神也开始有些躲闪:“这……这些细枝末节根本不重要……” “怎么会不重要?”叶远向前逼近一步,气势凌人,“你这段所谓的录音,根本就是后期合成的,对不对?” 会场內顿时响起一片譁然,宾客们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们的录音是经过专业技术鑑定的……”赵明轩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技术鑑定?”叶远不屑地冷笑一声,“以现在突飞猛进的ai技术,想要合成一段足以以假乱真的录音,难道是什么难事吗?” 唐宛如眼中重新燃起了一丝微弱的希望之光:“所以……爷爷真的没有背叛我?” “当然没有。”唐天龙虚弱地开口,声音虽然不大,却充满了力量,“宛如,爷爷这辈子是做过很多错事,糊涂事,但无论如何,也绝不会做出卖你的事情。” 赵明轩眼见自己的计划彻底败露,索性撕下了最后一点偽装,面目变得狰狞可怖:“就算那段录音是假的,又能怎么样?今晚,你们这群人,谁也別想活著从这里离开!” 他的话音刚落,宴会厅內所有的灯光,毫无徵兆的“啪”的一声,全部熄灭! 整个会场瞬间陷入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之中。 紧接著,悬掛在天板正中央的巨型水晶吊灯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发出令人牙酸的刺耳金属摩擦声。 “所有人,立刻趴下!”陈国强大喝一声,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 就在眾人一片慌乱,不知所措之际,一个冰冷的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突兀地从无边的黑暗中悠悠传来:“二十年了,我终於找到你了。” 黑暗中,只有远处街道上的霓虹灯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投射进几缕微弱的光线,在地板上交织出斑驳陆离的诡异色彩。 那盏价值千万的巨大水晶吊灯,依旧在眾人的头顶上方疯狂摇摆,发出阵阵令人心悸的“咯吱咯吱”的声响,仿佛隨时都会坠落下来。 “谁在那里?” 陈国强厉声喝问,手电筒的光柱在黑暗里急促地晃动,试图捕捉任何异动。 脚步声,不疾不徐,却像鼓点般敲在每个人的心头。 一个身影自宴会厅深处的阴影里显现,西装笔挺,周身透著一股难言的压迫感。 光柱定格,那人的面容暴露出来——约莫四十许年纪,五官轮廓分明,细看之下,竟与唐宛如的面容有几分神似。 “爸……爸爸?” 唐宛如的声音发颤,几乎站立不稳。 这个称呼,她只在梦里和照片上见过。 来人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我的女儿,二十年了,你已经长这么大了。” “不可能!” 唐天龙挣扎著,嘶吼道:“你明明已经死了!” “死?” 男人低笑,笑声在空旷的宴会厅迴荡,“唐老爷子,看来您对我当年的『意外』深信不疑啊。” 叶远一步跨出,將唐宛如护在身后,冷声质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唐明远。” 男人慢条斯理地调整著袖口的钻石袖扣,每一个动作都透著从容。 “宛如的生身父亲。哦,对了,我也是『暗流』的创始人。” 此言一出,全场死寂,隨即爆发出压抑不住的惊呼。 “创始人?” 陈国强失声,“『暗流』不是近几年才冒头的组织吗?” “近几年?” 唐明远轻嗤,“陈局长,你们国安的情报网,看来该更新了。『暗流』蛰伏了二十余年,只不过最近才选择走到台前。” 唐宛如连退数步,脸色煞白:“所以……妈妈……真的是你害死的?” “害死?” 唐明远面色骤冷,“宛如,你母亲的死,是个意外!我爱她,胜过这世上的一切,包括我自己的命!” “你放屁!” 唐天龙气得浑身发抖,“若雪就是死在你的那些鬼实验上!” “实验?” 唐明远踱步上前,昏暗光线下,他的脸庞更显冷硬,“唐老爷子,你可曾问过若雪,她为何心甘情愿参与那些实验?” “是你言巧语矇骗了她!” “错!” 唐明远断然否定,“她是为了救宛如!”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懵了。 叶远眉头紧锁:“此话怎讲?” 唐明远的声音里掺杂了压抑的痛楚:“宛如出生时,先天不足,体弱多病,医生断言她活不过十岁。若雪为了给她续命,主动要求我用她的血液进行研究,寻找延续生命的方法。” 唐宛如双腿发软,几乎瘫倒:“不……这不可能……” “这就是事实。” 唐明远从怀中摸出一张已经泛黄的照片,递了过去。 “这是若雪亲笔签下的同意书,上面有她的签名。” 即便光线昏暗,那熟悉的娟秀字跡依旧清晰可辨。 “那……妈妈为什么还是死了?” 唐宛如的声音带著哭腔,泪水模糊了视线。 唐明远的神情掠过痛色:“实验过程中发生了意外。血液提取超出了她的承受极限,身体机能迅速衰竭……我用尽了所有办法,可还是……” 他停顿片刻,声音沙哑:“那是我这辈子,唯一追悔莫及的事情。” 赵明轩在旁阴阳怪气地鼓掌:“真是好一出父女情深、夫妻恩爱的戏码。可惜,改变不了你是『暗流』头目,双手沾满鲜血的事实。” “『暗流』的確是我一手创建。” 第462章 命运的交错 唐明远倒是坦荡承认,“但我的初衷,是为了攻克医学难题,为了拯救更多像若雪、像宛如这样在生死边缘挣扎的人。” “拯救?” 陈国强怒不可遏,“你们那些丧心病狂的非法实验,又害死了多少无辜生命?” “必要的牺牲。” 唐明远的语调骤然转冷,不带任何感情,“为了更崇高的目標,个体的小小牺牲,在所难免。” 叶远踏前一步:“所以,你们处心积虑接近宛如,也是为了你口中那所谓的『崇高目標』?” “不。” 唐明远转向唐宛如,语气竟柔和了几分,“宛如是我的女儿,我绝不会伤害她。我需要的,只是她的配合。” “配合什么?” “完成若雪未能完成的研究。” 唐明远朝唐宛如伸出手,“宛如,跟爸爸走。我们一起,完成你妈妈的遗愿。” 那只手,就那样停在半空。 唐宛如望著它,又看看身旁的爷爷,再看看挡在自己身前的叶远,心乱如麻。 “我……我不知道……我该信谁……” 就在唐宛如心神激盪,难以抉择的瞬间,叶远动了! 没有半分预兆,数道寒光自他指间激射而出,直取唐明远周身大穴! 唐明远身形微晃,如同鬼魅般避开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嘴角甚至还带著一丝玩味的笑意: “叶医生的手法不错,可惜,对我来说还是太慢了。” 叶远收手而立,神情凝重。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果然不是普通人。” “当然不是。” 唐明远缓步上前,每一步都踏得极其稳健。 “能够创建『暗流』这样的组织,我又岂会是寻常之辈?” 陈国强举枪瞄准。 “唐明远,你已经被包围了,识相的话就束手就擒!” “包围?” 唐明远轻笑,全然不把那些黑洞洞的枪口当回事。 “陈局长,你確定你的人都还站在你这一边吗?” 话音刚落,宴会厅內突然响起几声沉闷的倒地声。 数名国安特工竟然毫无徵兆地倒了下去。 手中的武器“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怎么回事?” 陈国强大惊,连忙回头查看。 “中毒了。” 叶远快步上前,检查其中一名特工的状况。 “无色无味的神经麻痹剂,应该是通过空气传播的。” 赵明轩得意地拍了拍手。 “各位,欢迎来到我精心布置的陷阱。从你们踏进这间宴会厅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在我的掌控之中了。” 唐宛如紧紧抓住叶远的手臂。 “你早就计划好了?” “当然。” 赵明轩摊了摊手。 “这场慈善拍卖会,这间宴会厅,甚至包括今晚在座的大部分宾客,都是我们精心安排的局。” “为了对付我一个人,你们还真是煞费苦心。”唐宛如咬紧牙关。 “不不不。” 唐明远摇头。 “宛如,我们不是要对付你,我们是要保护你。你不明白,外面有太多势力都在覬覦你的能力,只有跟著爸爸走,你才能真正安全。” “能力?” 叶远敏锐地捕捉到这个词汇。 “你指的是什么?” 唐明远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表情。 “叶医生还真是健忘呢。难道你忘了,前几天你亲手治好的,究竟是什么人?” 唐宛如脸色骤变。 “你的意思是…” “没错。” 唐明远点头。 “经过你母亲的血液研究,我们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某些特殊体质的人,体內蕴含著罕见的再生因子,这种因子不仅能够治癒各种疑难杂症,甚至能够…” “够了!”唐天龙怒吼。 “明远,你还要继续这些疯狂的研究吗?若雪已经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难道你还不够吗?” “爷爷说得对。” 唐宛如站了起来。 “即使我真的有什么特殊能力,那也不是你可以利用的工具。” 唐明远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宛如,你太天真了。这个世界远比你想像的要残酷。如果你不跟我走,等待你的,將是更可怕的命运。” “比如呢?” 叶远上前一步,將唐宛如护在身后。 “比如,国际生物製药巨头『创世集团』。” 唐明远一字一顿,声音里带著寒意。 “他们已经盯上宛如很久了,一旦得手,她將成为永远的实验品。” 陈国强脸色铁青。 “创世集团?他们怎么可能渗透到华夏来?” “陈局长,你们国安的消息还真是滯后呢。” 赵明轩讥笑道。 “创世集团在华夏的布局,已经有十年之久了。” 就在此时,宴会厅的大门突然被撞开。 一队身著黑色战术服、配备精良装备的武装人员冲了进来,为首的一个金髮碧眼的外国女子。 “晚上好,各位。” 女子一口流利的中文,带著不容置疑的气场。 “我是创世集团亚洲区负责人,维多利亚·史密斯。” 唐明远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该死,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维多利亚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手套。 “唐先生,您觉得能瞒过我们的眼线吗?今晚这场戏,我们从头到尾都在观看。” “戏?” 唐宛如感觉自己的大脑快要炸开了。 “你们把我们都当成戏子吗?” “准確来说,你是主角。” 维多利亚的全部注意力都倾注在唐宛如身上,那是一种看待猎物的专注。 “唐小姐,我们集团愿意出价五十亿美金,购买你的独家授权。” “五十亿?” 会场內死寂一瞬,旋即炸开锅。 那些平日里挥金如土的富豪们,此刻也倒吸一口凉气。 这数字,砸下来能把人活活埋了! 唐宛如面无表情,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我不卖。” 没有半分犹豫,斩钉截铁。 “一百亿。” 维多利亚连眼皮都没眨一下,仿佛报出的不是天文数字,而是寻常菜价。 “美金。”她补充道,语气轻鬆依旧。 “这是我们的最终报价,唐小姐,考虑一下?” 叶远嗤了一声,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把活生生的人当货物一样討价还价,你们这些资本家,还真是把逐利本性刻进了骨子里。” “叶医生此言差矣。” 维多利亚优雅地转过身,面向叶远。 “我们並非购买唐小姐这个人,而是购买她的『配合』。” 第463章 蛊惑人心 “唐小姐依旧自由,可以继续她现在的生活,我们所求的,仅仅是她定期配合我们进行一些……嗯,无害的研究。” 她刻意將“无害”两个字咬得很轻,言语间那份不容置疑,任谁都能听出。 “无害的研究?” 唐天龙气得浑身发抖,拐杖重重地顿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你们这群披著人皮的恶魔!说出来的话,连三岁小孩都不会信!” 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嘶哑。 维多利亚轻轻耸了耸肩,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 “唐老先生,您得承认,时代在进步,科技也在发展。” “我们现在的技术,完全可以在不损伤实验对象分毫的前提下,精准获取我们所需要的一切数据。” 她的话语间,充满了对自身科技的绝对自信。 “就像你们对我母亲做的那样,是吗?” 唐宛如的声音冰冷刺骨,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宴会厅的温度仿佛又降了几分。 “关於令堂当年的不幸,我们集团深表遗憾。” 维多利亚微微欠身,做了一个標准而疏离的默哀手势。 “但那是二十年前的技术水平所限。现在,请相信,我们拥有了更加人性化的方案。” 她的脸上甚至还掛著一丝公式化的悲悯。 “人性化?” 叶远几乎要笑出声来,怒火却在胸中翻腾。 “把人当成小白鼠一样圈养起来,反覆抽取研究,你们也好意思提『人性』这两个字?” “你们的字典里,到底有没有这两个字!” 维多利亚脸上的笑容敛去,语气变得严肃而庄重。 “叶医生,您本身就是一位医者,理应比任何人都更明白科学进步对人类文明的伟大意义。” “一旦唐小姐体內的再生因子能够被我们成功解析並复製,人类將有机会彻底摆脱疾病的困扰,甚至,挑战死亡的界限。” “为了这般伟大的前景,难道不值得付出一些……必要的牺牲吗?” 她的声音不高,却有种蛊惑人心的魔力。 “说得轻巧,因为要牺牲的不是你。” 唐宛如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一针见血。 维多利亚脸上的偽装终於彻底撕裂,她轻轻笑了笑,那笑容却让人不寒而慄。 她打了个响指,清脆的声音在死寂的宴会厅內异常刺耳。 “啪!” 她身后那群全副武装的黑衣人动作整齐划一,瞬间举起了手中的特製武器。 冰冷坚硬的枪口,黑洞洞地对准了在场除了他们以外的每一个人。 空气仿佛凝固了。 “看来,和平谈判的尝试是失败了。” 维多利亚的声音冰冷刺骨,不含任何情感。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启动b方案了。” “什、什么b方案?” 赵明轩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致命威胁,声音都有些发颤,连忙追问。 他不想死在这里。 “强制带走目標人物。” 维多利亚面无表情,一字一顿地吐出下半句。 “然后,清理掉所有碍事的目击者。”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冰,砸在眾人心头。 死亡的阴影,如同实质般笼罩在宴会厅的每一个角落。 残存的宾客们有的已经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绝望的气息瀰漫开来。 就在这千钧一髮,生死一线之际! 叶远猛然暴喝出声:“所有人,趴下!” 声浪如同炸雷,震得人耳膜发麻! 话音未落的瞬间,他手腕疾抖! 数十枚银针,化作一片密集的银色暴雨,破空激射而出! 针尖闪烁著幽冷的寒芒,撕裂空气,直取那些武装人员暴露在外的面门、咽喉、手腕等要害部位! 快!准!狠! 银针撕裂空气,寒芒乍现,三名武装人员闷哼一声栽倒。 剩下的人枪口急转,子弹暴风骤雨般泼向叶远! “噠噠噠——!” 枪声震耳欲聋,宴会厅內一片狼藉,水晶吊灯轰然炸裂,名贵油画瞬间支离破碎。 叶远在桌椅残骸间腾挪闪避,险之又险地避开弹雨,出手便是杀招! “该死!”维多利亚低咒,面色铁青,“这傢伙,究竟什么来头?” 唐明远死死护住唐宛如,在枪声的间隙急促道:“华夏古医门的传人!他的身手错不了!” “可单枪匹马,怎么顶得住这么多枪!” 唐明远话音未散,新一轮弹雨已封锁了叶远所有退路。 叶远闷哼一声,肩头飆出一道血箭,衣衫迅速被染红!他终究还是中招了。 “叶远!”唐宛如目眥欲裂,尖叫著就要扑过去。 “別过来!”叶远强忍剧痛嘶吼,一个翻滚,狼狈地藏到一张翻倒的宴会桌后。 维多利亚嘴角扬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我看你能撑到几时!给我继续打!耗死他!” 枪声中,角落里一个身影猛然暴起,竟是陈国强!他手中赫然多了一把黝黑的手枪! “砰!砰!砰!” 三声枪响过后,又是两名武装人员应声倒下。 “陈局!”叶远精神一振,趁著火力被分散的空当,迅速变换了掩体。 陈国强枪口火舌不断,头也不回地吼道:“先別管我!保护好宛如!她绝对不能出事!” 维多利亚的声音陡然转冷:“一个华夏的小官,也敢螳臂当车?” 她从腰间掣出一柄造型古怪的能量武器,枪口直指陈国强! “小心!”叶远瞳孔一缩,手腕一抖,又一枚银针疾射而出! “叮!”一声脆响,银针精准地击中那奇特武器的枪身,维多利亚射出的一道能量光束登时打偏! 维多利亚不怒反笑,缓缓收回武器:“有点意思。看来,不动真格的,今天这人是带不走了。” 她指尖一动,一个小巧的遥控器出现在掌心,隨即,她毫不犹豫地按下了上面唯一的红色按钮。 轰隆——! 整个宴会厅猛地剧烈摇晃起来,天板簌簌落下灰尘碎石。 唐宛如容失色,声音都变了调:“怎、怎么回事?” 陈国强骇然失声:“是炸弹!这帮疯子在这栋楼里埋了炸弹!” 维多利亚的笑容冰冷:“答对了。既然带不走唐小姐,那就让她跟这栋楼一起化为灰烬好了。反正,我们只需要她的血液样本,活的死的,没差。” 赵明轩嚇得魂飞魄散,尖叫起来:“你们这群疯子!老子还在这儿呢!” 第464章 撕毁协议 维多利亚瞥了他一眼,语气没有半分波澜:“哦,赵先生,那你只能算作必要的牺牲品了。” 唐明远气得浑身发抖,指著维多利亚:“维多利亚!你这是撕毁协议!” “协议?”维多利亚轻蔑地笑了,“唐先生,你以为你的『暗流』还有什么价值吗?创世集团决定,这个项目,我们亲自接手。” “你……你们这是背叛!”唐明远怒吼。 “不,这是最有效率的商业决策。”维多利亚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 脚下的震动愈发狂暴,头顶的吊灯摇摇欲坠,爆炸的威力远超想像! “快走!这里要塌了!”叶远咬牙扛起受伤的陈国强,另一手伸向唐宛如:“宛如,快!” 唐宛如却猛地甩开了他的手,定定地站在原地:“等等!” 她猛地一甩叶远的手,厉声喝止。 “等等!” 眾人皆惊,只见她豁然转身,独自面对维多利亚和那些枪口依旧泛著寒光的武装人员。 叶远心头一紧,急喝出声。 “宛如,你做什么?” “我受够了。” 唐宛如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透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平静。 “受够了东躲西藏,受够了被人当成猎物追杀,受够了因为我,让无辜的人遭遇不幸,受够了每一天都活在无尽的恐惧里!” 她一步,一步,走向维多利亚,每一步都踩得异常沉稳。 “你们的目標,是我,对吗?” “我的血液,你们想要,我给你们。” “宛如!” 唐明远与叶远同时失声惊呼,声音里满是骇然。 唐宛如置若罔闻,继续朝前,在距离维多利亚数步之遥的地方停下。 “但我有一个条件。” 她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坚决。 “你们必须立刻停止爆破,放这里所有无辜的人安全离开。” “並且,从今往后,绝不能再用任何方式伤害我的家人,我的朋友。” 维多利亚眉峰微挑,嘴角噙著一丝玩味的笑意。 “唐小姐,你这是打算主动跟我们走了?” “我確定。” 唐宛如没有丝毫犹豫。 “但,我要先看到你们的诚意。” 维多利亚盯著她数秒,似乎在评估这番话的真偽,片刻后,她按下了遥控器上的绿色按钮。 宴会厅剧烈的摇晃戛然而止。 “非常好,唐小姐做出了一个明智的选择。” 维多利亚脸上的笑意加深,透著一丝得意。 “那么,请吧。” “且慢!” 一个苍老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骤然在大厅內响起,威严十足。 眾人循声望去。 一位身著中山装的老者,龙行虎步,踏入宴会厅。 他身后,十数名黑衣护卫悄无声息地跟隨,个个身形挺拔,气息沉凝如山。 “周老!” 陈国强挣扎著,想要起身,脸上满是激动与敬畏。 维多利亚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警惕。 “阁下何人?” “华夏,国家安全委员会,周天明。” 老者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他环视一圈,最后落在维多利亚身上。 “远道而来的客人们,欢迎来到华夏。” “不过,我听说,你们的入境手续,似乎出了点小问题。” “周天明?” 维多利亚的脸色彻底变了,声音都有些发紧。 “传说中……华夏的定海神针?” “呵呵,外界谬讚罢了。” 周天明摆了摆手,语气平淡。 “老头子我,不过是为这个国家,为这些人民,多操几分心而已。” 他目光扫过狼藉的宴会厅,最终定格。 “今晚这场闹剧,也该落幕了。” 维多利亚紧咬牙关,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周老先生,我们创世集团与贵国政府,一向维持著良好的商业合作……” “那是以前。” 周天明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话,声音转冷。 “从这一刻起,创世集团,正式被列入华夏官方黑名单。” “所有创世集团在华夏境內的相关人员,限期离境,永不录用!” “你们不能这么做!” 维多利亚失声尖叫,面容因愤怒而扭曲。 “我们在华夏,有大量合法的投资!你们这是单方面撕毁协议!” “合法?” 周天明发出一声冷哼,带著毫不掩饰的讥讽。 “持枪闯入私人宴会,威胁华夏公民的生命安全,甚至埋设炸弹,意图製造大规模伤亡。维多利亚女士,这就是你口中的『合法』?” 维多利亚被驳斥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就在这时,唐宛如开口了。 “周老,晚辈唐宛如,有一个不情之请。” 周天明转向她,神色温和不少。 “但讲无妨。” “我希望能了解,关於我母亲的一切真相。” 唐宛如的声音透著一股执拗。 “包括她留下的所有研究资料,以及……” 她的语调顿了顿,移向不远处的唐明远。 “还有,我父亲这些年来,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周天明頷首。 “这是你应有的权利。” “不过,孩子,有些真相一旦揭开,可能会非常残酷,甚至顛覆你的认知。” “我已经准备好了。” 唐宛如胸膛微微起伏,语气却异常坚定。 “无论代价是什么,无论真相有多么不堪,我都要亲眼看到,亲耳听到!” 唐明远身躯一震,嘴唇囁嚅了几下,最终化为一声嘆息。 “宛如……有些事,不知道,或许会更幸福。” “那也是我自己选的路,爸。” 唐宛如的回应,斩钉截铁。 周天明脸上露出一抹讚许。 “不错,有骨气,不愧是唐家的人。” 他再次转向面如死灰的维多利亚。 “现在,带著你的人,离开华夏。” “永远,不要再踏足这片土地。” 维多利亚深知大势已去,任何挣扎都已徒劳。 她最后的话语,冰冷地砸向唐宛如。 “唐小姐,希望未来的你,不会为今日的『勇敢』而追悔莫及。” 话音落下,她不再多言,带著残余的手下,在一眾黑衣护卫的“注目礼”下,狼狈地快步退出了宴会厅。 隨著这群不速之客的离去,宴会厅內紧绷到极致的气氛,总算稍稍鬆弛了几分。 然而,每个人的心头都清楚,这绝不是结束。 一场更大的风暴,已然在暗中酝酿,隨时可能席捲而来。 第465章 生物武器 水晶碎片,宴会厅地毯上依旧闪烁。 周天明踱到那张百万级別的义大利手工餐桌边,手指触碰桌面留下的弹孔。 他转过身,看向唐宛如:“二十年前,若雪的研究,並非虚构。” 周天明顿了顿,“可她研究的,根本不是所谓的长生之术。” 唐宛如双拳紧攥,声音发紧:“那到底是什么?” “生物武器。” 周天明声音沉重,每个字都像砸在人心上。 “一种能精准锁定特定基因序列的病毒。” “胡说!” 唐明远豁然起身,情绪激动,“若雪!她怎么可能碰这种东西!” 周天明探手入西装內袋,取出一个黑色平板,指尖划过屏幕点亮:“国安当年截获的报告,白纸黑字,上面有你妻子的签名。” 屏幕幽光映出密集的文字,標题触目惊心:基因导向性病毒武器开发项目——凤凰计划。 唐宛如颤抖著手接过平板,指尖哆嗦著滑动页面,声音带著难以置信的哭腔:“妈妈她……真的参与了……这个?” “是被迫的。” 周天明语气肯定地纠正,“唐明远用你的命威胁她,若雪根本没得选。” 唐明远面色惨白如纸,声音尖厉:“周老!你这是血口喷人!想置我於死地!” “冤枉?” 周天明唇边泛起冷峭的弧度。 “那倒要请你解释解释,宛如三岁那年,为何突然重病垂危,群医束手?” “又为何那么巧,你就在那时提出了这个研究方案?” “我……” 唐明远喉咙里像是卡了东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叶远在旁听得遍体生寒,怒火中烧:“虎毒尚不食子!你竟然对亲生女儿下毒,就为了逼你妻子?” “我没下毒!绝对没有!” 唐明远声嘶力竭地狡辩,“宛如的病,是她自己……是天生的!” “天生?” 周天明再次伸手,从另一边口袋取出一张纸质化验单,甩在桌上。 “这是若雪当年冒死送检的血样报告,清清楚楚,人工合成的慢性毒素!” 唐宛如抖得不成样子,泪水夺眶而出:“爸……你真的……真的对我下了毒?” 唐明远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颓然跌坐回椅中,喃喃自语:“我……我只是想让若雪配合……她心最软,只要宛如病了……她就会……” “孽障!” 唐天龙气的发抖,手中拐杖狠狠砸向地面,发出闷响。 “为了你那些骯脏勾当,你连亲骨肉都下得去手!” 叶远跨前一步,將摇摇欲坠的唐宛如护到身后,声音冰冷:“那么,若雪伯母当年的死,也绝非意外了。” 周天明沉重頷首:“研究到了最紧要的关头,若雪终於察觉了唐明远的狼子野心——他真正要製造的病毒,目標直指华夏境內,所有身负特定血脉之人。” 陈国强喉咙乾涩,艰涩地挤出几个字:“什么……血统?” “古医门,及其传人。” 周天明此言一出,叶远心头剧震。 周天明继续道:“唐明远,他的真实身份,是境外某个极端组织的潜伏者,他们的目的,就是彻底斩断华夏传统医学的根!” 整个宴会厅,落针可闻。 唯有窗外街道,偶尔传来汽车轮胎划过路面的尖锐声响,分外刺耳。 唐宛如慢慢转过身,目光空洞地投向瘫坐的唐明远,声音轻飘飘的,却字字诛心:“所以……你娶妈妈,生下我……所有的一切,从头到尾,都是你的算计,对吗?” 唐明远埋著头,声音细若游丝,试图辩解:“宛如……爸爸对你……对你的疼爱,是真的……” “真的?” 唐宛如惨然一笑,声音抖得不成调。 “给我下毒,是真的!” “逼死我妈妈,也是真的!” “这就是你说的疼爱?” 话音未落,头顶华丽的水晶吊灯“啪”的一声,骤然熄灭! 宴会厅瞬间被黑暗吞噬,只有墙角几盏紧急照明灯,投射出诡异的暗红色光晕,忽明忽暗。 “砰!” 突兀的枪声撕裂了黑暗与死寂! 周天明痛哼出声,身体猛地一晃,左肩飆出一道血箭,他捂住伤处,踉蹌著向后退了几步。 “周老!” 陈国强目眥欲裂,厉喝一声,闪电般拔枪指向声源,全身戒备。 黑暗里,一个他们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幽幽传来:“陈局,把枪放下。別逼我。” 摇曳的红色应急灯光,堪堪照亮了黑暗中持枪者的面孔——那张脸,赫然是陈国强的得力副手,李明华,李副局! “李明华!” 陈国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怒吼道,“你他妈疯了?” 李明华枪口依旧稳稳指著,脸上没有半分波澜:“疯?我清醒得很。” “『暗流』开的价,够我在国安干一百辈子了。” 周天明强忍痛楚,用一方手帕死死按住流血的肩部,声音因失血而有些虚弱:“我说维多利亚那帮人怎么跟长了眼睛似的,这么快就摸上门来……原来,內鬼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 “可不止我一个。” 李明华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讥誚的冷笑。 “陈局,国安里头,『暗流』的人,比你料想的,要多得多。” 李明华话音方落,宴会厅厚重的双开门外,骤然响起一片杂乱而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著,大门被粗暴撞开,十数名同样身著国安制服的武装人员鱼贯而入,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指向了周天明他们! 陈国强一张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们……你们全都反了?” 为首的一个年轻人摘下帽子,嘴角勾起一抹轻蔑:“陈局,时代变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叶远將唐宛如死死护在身后,声音压抑著怒火:“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李明华的枪口,直直指向唐宛如,语气不容置疑:“很简单,交出她,今天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做梦!”唐宛如猛地挣脱叶远的保护,向前一步,声音带著破碎的决绝,“我受够了!我不是你们交易的货物!” 她话音刚落,异变陡生! 第466章 真相代价 唐宛如周身毫无徵兆地爆发出刺目的光芒,那光芒初时温和,隨即转为炽盛的淡金色,从她身体深处喷薄而出,瞬间照亮了昏暗的宴会厅!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李明华骇然后退,脸上的镇定荡然无存。 叶远也愣住了,心头巨浪翻腾:“宛如的体质……觉醒了?” 唐宛如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磅礴力量在四肢百骸中疯狂奔涌,那些光芒越来越亮,越来越刺眼,让人根本无法直视她的身影。 “啊——!” 悽厉的惨叫声划破空气! 距离唐宛如最近的两名叛变特工,他们手中的枪械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旋即扭曲、变形,发出“滋滋”的怪响,最后像融化的蜡烛般滴落! 周天明忍著肩胛的剧痛,勉力站直了身体,声音因激动而颤抖:“这…这就是若雪当年研究的副產品!宛如体內的特殊因子,被彻底激活了!” 唐明远瘫在椅中,双目圆睁,满脸的不可置信:“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当年的实验根本没有成功!” “你以为没成功,但那因子一直潜伏在宛如体內,等待一个契机。”周天明目光灼灼,“刚才,你將她逼入绝境,极度的愤怒和绝望的情绪波动,恰恰触发了觉醒的条件!” 光芒还在持续增强! 整个宴会厅內所有的金属製品,从餐具到门把手,甚至墙壁內的钢筋,都开始剧烈地嗡鸣颤抖,发出令人牙酸的共振声。 那些叛变的特工们嚇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向后退去,生怕被那诡异的光芒沾染。 叶远心急如焚,试图靠近:“宛如,冷静下来!控制住它!” “別过来!”唐宛如痛苦地甩著头,声音带著哭腔,“我……我控制不了!” 她周遭的空气开始扭曲,光线折射出奇异的波纹,地毯上那些碎裂的水晶灯残骸,竟一颗颗悬浮起来,在她身边急速旋转,闪烁著危险的光泽! 李明华脸上肌肉抽搐,色厉內荏地咆哮:“开火!都他妈给我开火!趁她还没完全掌控这股力量,杀了她!” “等等!” 一个威严厚重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从宴会厅的正门方向传来。 眾人循声望去。 只见一位身著笔挺军装的中年男子,龙行虎步地走了进来,他肩章上的將星在摇曳的应急灯光下,闪烁著慑人的寒光。 “杨……杨將军!”周天明又惊又喜,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杨將军锐利的目光快速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李明华那张因惊怒而扭曲的脸上:“李明华,你被捕了。” 李明华死死攥著手中那支已经微微发烫的枪,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杨志远!你他妈来晚了!” “是吗?”杨將军嘴角噙著一抹冷峭的弧度,“那你开枪试试。” 李明华下意识的就要扣动扳机! “咔!” 一声轻响,扳机纹丝不动! 他惊恐地低头,发现手中的枪械不知何时已经彻底卡死,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凝固住了。 “我们早就知道你们『暗流』的计划。”杨將军迈著沉稳的步伐,一步步逼近,“今晚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在我们的严密监控之下。” 隨著杨將军话音落下,宴会厅四周原本紧闭的各个入口,突然间被猛力撞开! 大批身著真正国安制服、荷枪实弹的特工如潮水般涌入,动作迅猛,配合默契,转眼间就將那些叛变者全部缴械控制! 局势,瞬间逆转! 唐宛如身上的光芒终於开始缓缓减弱、收敛,她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身体一软,便要向后倒去。 叶远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及时將她揽入怀中。 “没事了,宛如,都过去了。”叶远轻声安慰,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怕。 唐宛如虚弱地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声音细若蚊蚋:“叶远……我刚才……我差点就失控了……” “我知道。”叶远轻轻拍抚著她的后背,语气却透著一股篤定,“但你最终还是控制住了。你比你自己想像的,要强大得多。” 杨將军走到他们面前,神情严肃:“唐小姐,国家方面,有事情需要和您谈一谈。” 华城军区司令部,一间戒备森严的会议室內。 长长的会议桌上,摆放著一套精致的骨瓷茶具,墙壁上悬掛著一幅气势恢宏的山水画,墨韵淋漓,显然价值不菲。 即便在这种需要绝对严肃的场合,军方高层依旧保持著他们一贯的排场和威仪。 杨志远將军將一份装订厚重的文件,推到了唐宛如的面前。 “国家特殊人才保护及管控法案,这是专门为你量身定製的。”杨志远的声音平静,却带著不容置喙的分量。 唐宛如垂眸,翻开了那份文件。 她的脸色,隨著一页页的翻阅,变得越来越难看,越来越冰冷。 “限制出境,定期进行生理及心理状態评估,指定居住活动区域……医疗、科研活动需在军方指定机构及人员监督下进行……” 她猛地合上文件,抬起头:“杨將军,这和软禁有什么区別?” “这是保护,唐小姐。”杨志远神色不变,语气郑重,“你现在所拥有的能力,已经超出了常规范畴,它非常危险。为了你自身的安全,也为了社会秩序的稳定,你必须接受专业团队的监管和引导。” 叶远在一旁听著,胸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他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杨將军,您口口声声说的『保护』,和之前维多利亚那帮人想对宛如做的研究,又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別?” “叶医生,请注意你的言辞!”旁边一个戴著金丝眼镜,约莫四十岁上下的文职军官皱眉插话,语气带著一丝警告,“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国家安全!” “国家安全?”叶远猛地站起身,直视著杨志远,“还是为了满足某些人不可告人的野心?” 杨志远抬手,轻轻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语气中透出一丝疲惫:“叶医生,你必须明白,唐宛如小姐现在所具备的能力,一旦被境內外任何敌对势力所掌握或利用,其后果將不堪设想。” 第467章 拒绝签字 唐宛如深吸一口气,將那份文件重新推了回去,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抱歉,这份文件,我拒绝签字。” “唐小姐,这恐怕由不得你。”杨志远的话音骤然冷了下来,带著军人特有的铁血意味,“这不是商量,是通知。” “通知?”叶远怒不可遏,上前一步护在唐宛如身前,“你们凭什么……” “叶医生,请先息怒。” 一个温和却富有穿透力的女声,从会议室门外传来。 房门应声被推开,一位身著剪裁合体的香奈儿套装,气质优雅干练的中年女性款款走入。她的手腕上,一枚江诗丹顿的经典款手錶,在灯光下折射出低调而高贵的光泽。 “林部长。”杨志远见到来人,竟主动起身,微微頷首致意。 林部长对著杨志远轻轻点了点头,隨即走到唐宛如面前,目光柔和:“宛如,我是卫生部的林素雅。同时,我也是你母亲唐若雪当年的……师姐。” 唐宛如闻言,脸上露出一抹诧异:“您……您认识我妈吗?” “若雪是我的学妹,也是我当年最好的朋友。”林素雅在唐宛如身边的空位坐下,语调轻柔,带著一丝追忆的温暖,“她生前最后阶段的那些研究笔记,一直都妥善保存在我这里。” 叶远心头一动,警觉地看著这位突然出现的林部长:“林部长,您想说什么?” 林素雅从隨身携带的精致手包中,取出一个用上好丝绸包裹著的小巧硬质封套,轻轻放在桌上。 “若雪在她最后的笔记里写道,如果有一天,宛如体內的这种力量真的觉醒了,她希望宛如能够选择一条……既能保护好自己,也能保护好他人的道路。” 丝绸包裹被解开,里面是一本边缘泛黄的硬壳笔记本,封面用精致的烫金小字印著一行娟秀的——“致我的爱女,宛如亲启”。 唐宛如伸出手,指尖微颤地接过,那熟悉的触感让她心头一紧。 翻开第一页,母亲那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笔跡,瞬间让她的防御土崩瓦解。 “我的宛如,当你能亲眼读到这些文字时,恐怕妈妈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孩子,你体內那股不同寻常的力量,並非什么不祥的诅咒,而是上天赐予你的独特天赋。只是,如何去驾驭它,运用它,將决定你未来会成为拯救他人的天使,还是带来灾厄的魔鬼。” 泪珠,不受控制地砸落在纸页上,晕开了一小片墨跡。 唐宛如的声音哽咽难言,几乎不成调:“妈妈……妈妈她还……还给我留下了什么?” 林素雅伸手,轻轻抚在唐宛如冰凉的手背上,声音带著安抚:“你母亲,在海外曾秘密建立了一个研究机构。这个机构的目的,就是为了帮助像你这样,拥有特殊体质的人。” 杨志远脸色骤变,猛地插话:“什么机构?” “一个名为『守护者联盟』的组织。”林素雅从容不迫地解释,“它不属於任何国家,也並非以盈利为目的。联盟的成员,遍布世界各地,都是和你一样,拥有常人所不具备的能力的特殊个体。他们独立於任何政府的掌控,也拒绝被任何別有用心的邪恶势力所利用。” 叶远脑中灵光一闪,迅速捕捉到了关键:“林部长的意思是,让宛如加入这个『守护者联盟』?” “这,便是若雪为你铺设的第三条路。”林素雅微微頷首,“一条既不必沦为国家机器的工具,也无需东躲西藏、惶惶不可终日的道路。” “荒唐!我绝不同意!”杨志远猛地一拍桌子,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瞬间布满寒霜,“让这样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脱离管控,在社会上自由活动?我们军方,绝对无法接受这种潜在的巨大风险!” “杨將军,这件事,恐怕就由不得你了。”一个苍老却极具威严的声音,平静地从会议室门口传来。 眾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头髮白的老者,在两名神情肃穆的警卫员的搀扶下,缓步走入。老者虽然年事已高,步履也略显蹣跚,但身上那股久居上位的强大气场,却丝毫不减。 “首长!”杨志远一见来人,竟是条件反射般的挺身立正,敬了个標准的军礼。 老者虚抬了一下手,示意他放鬆:“志远啊,坐下说话,不必拘谨。” 他踱步至唐宛如身旁,停下,端详了片刻:“孩子,你就是若雪的女儿?嗯,长得可真像她年轻的时候。” 唐宛如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这位突然出现的老者:“您……您是……” “老朽姓秦,是你母亲当年的导师。”老者在林素雅旁边的空位缓缓坐下,目光平和,“同时,也是当年那个所谓『凤凰计划』,真正的总负责人。你父亲唐明远的所有研究,实际上,都是在我的亲自指导下进行的。” 这几句话,不亚於一颗炸雷在会议室炸响,所有人都懵了。 叶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脱口而出:“您……您就是那个幕后黑手?” “黑手?”老者闻言,却是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平静无波,“孩子,你误会了。『凤凰计划』的真正目的,並非如外界所猜测的那般不堪。它的初衷,是为了应对当时已经初露端倪,且极具威胁性的新型生物武器。” “我们必须爭分夺秒,研发出能够与之抗衡的防御手段。而若雪的研究,正是我们整个防御体系中,最为核心关键的一环。” 一直沉默的唐明远,此刻突然开口,声音带著压抑多年的复杂情绪:“首长,您老人家,终於肯把当年的事情说出来了?” 老者將目光转向唐明远,语气中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歉疚:“明远,这些年,让你受苦了。当年为了大局,不得不让你背负叛国的罪名,潜伏敌后,確实是委屈你了。” 会议室內,一时间落针可闻,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天反转给震得七荤八素。 唐宛如嘴唇哆嗦著,声音发颤地问道:“什……什么意思?我爸爸……他不是叛徒?” “他是我们最优秀的臥底特工。”老者斩钉截铁,语气中带著不容置疑的肯定, “他的任务,是渗透到那个国外的极端恐怖组织內部,想尽一切办法,获取他们正在研发的生物武器的关键情报。” 第468章 百感交集 “但是,为了能够成功潜伏,取得对方的信任,他必须做一些……在外界看来,极为邪恶,甚至丧尽天良的事情。” 唐明远双拳紧握,眼眶中隱有水光闪动:“首长……这些年来,我……我不是不想和宛如相认,我是不敢啊!我怕一旦暴露了身份,会连累到她,给她招来杀身之祸!” “爸爸……”唐宛如想要上前,脚下却像是灌了铅,挪不动分毫,心中百感交集。 叶远眉头紧锁,提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就算是为了任务,是臥底,那给自己亲生女儿下毒,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那並非真正的毒药。”林素雅適时地插话解释,“准確地说,那是一种特殊配置的生物激活剂。其目的,是为了提前、可控地刺激宛如体內潜藏的特殊因子,促使其逐步適应並產生抗性。这样一来,將来若是真的遭遇了那些歹毒的生物武器攻击,她也不至於毫无抵抗之力,束手无策。” “所以……所以我小时候经常生病,身体虚弱……”唐宛如瞬间明白了许多过往的困惑。 “没错,都是为了让你的身体,能够逐渐適应並承载那股强大的力量。”老者微微点头,语气沉重,“虽然这个过程,对你而言,充满了痛苦和折磨,但在当时的情况下,这已经是我们能想到的,唯一的,也是最稳妥的办法了。” 杨志远显然还是有些不服气,梗著脖子反驳:“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一早把真相告诉我们?我们军方,也同样能够提供最高级別的保护!” “因为,军方內部,也並非铁板一块,同样存在著敌人的眼线。”老者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语气中带著一丝考较,“志远,你当真觉得,今晚发生在军区的这场叛乱,仅仅是一个偶然事件吗?” 杨志远被噎得满脸铁青,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唐宛如慢慢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了唐明远的面前,声音带著哭腔:“爸爸……对不起……是我……我误会您了……” 唐明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把將女儿紧紧搂入怀中,声音哽咽:“宛如……我的好女儿……是爸爸……是爸爸这些年亏欠你太多了……” 叶远看著眼前这对饱经磨难的父女终於得以相认,心中也是五味杂陈,既有释然,也有一丝莫名的酸楚。 “好了,现在的问题是,”老者轻轻咳嗽一声,將眾人的注意力重新拉回到正题,“宛如体內的力量已经彻底觉醒,我们必须为她找到一个最妥善的安排。” 林素雅再次开口,声音清晰:“『守护者联盟』方面,已经明確表示,非常欢迎宛如的加入。当然,最终的选择权,还是在她自己手中。” 唐宛如抬起泪眼,望向叶远,带著一丝依赖与询问:“叶远,你……你觉得我应该怎么选择?” 叶远沉默了片刻,然后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我觉得,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都会坚定不移地陪在你身边,支持你。” “那……那你愿意和我一起,加入那个『守护者联盟』吗?”唐宛如的语气中带著一丝期待,“我听林部长说,他们那里,也非常需要像你这样优秀的医生。” 叶远毫不犹豫地握住了她的手,掌心温暖而有力:“只要是你做出的选择,我都支持。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老者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一锤定音:“既然如此,那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吧。” 杨志远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老者一个平静的眼神给制止了。 “志远啊,你要明白,有些事情,並非单凭我们的意志就能够左右的。”老者缓缓站起身,最后看向唐宛如,语气中带著期许,“宛如,孩子,希望你能在全新的道路上,找到真正属於你自己的使命与价值。” 隨著老者的缓步离去,这场在军区会议室中展开的,围绕著唐宛如未来命运的激烈权力博弈,终於暂时落下了帷幕。 唐宛如轻轻地靠在叶远的肩上,声音带著一丝疲惫后的放鬆:“叶远,谢谢你……谢谢你愿意陪著我。” “傻丫头,我们是夫妻,不是吗?”叶远温柔地回应,隨即话锋一转,带上了一丝戏謔,“而且,你別说,我突然觉得,以后这样的生活,说不定会比按部就班地行医,要有趣刺激得多呢!” 林素雅起身,脸上也露出了轻鬆的笑容:“那么,我明天就安排你们和『守护者联盟』的正式代表见面,商议后续事宜。” “等等。”叶远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叫住了正要离开的林素雅,“林部长,我还有一个问题,非常重要。” “哦?什么问题?”林素雅停下脚步,回头。 叶远看向唐宛如,神情变得有些凝重:“宛如,你刚才力量彻底觉醒的时候,我隱约感觉到,从你体內爆发出的那股能量波动,非常特殊,似乎……不仅仅是单纯的生物能量那么简单。” 唐宛如闻言,也蹙起了眉头,仔细回想了一下:“你这么一说,我当时確实也感觉到,好像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和那股力量產生一种……一种难以言喻的共鸣。” 林素雅脸上的笑容敛去,神情也隨之变得严肃起来:“看来,若雪当年的研究,比我们目前所掌握的,还要深入得多。” “什么意思?”叶远立刻追问,直觉告诉他,其中恐怕还隱藏著更大的秘密。 “我的意思是,”林素雅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带著沉甸甸的分量,“宛如体內觉醒的,可能並不仅仅是超强的再生因子那么简单。或许,还有一种……一种我们至今都无法完全理解,也无法准確定义的神秘力量。” 会议室內,空气仿佛再次凝固,每个人都意识到,事情的复杂程度,似乎远远超出了他们最初的想像。 “这种……这种力量,它……它危险吗?”唐宛如有些担忧地开口,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林素雅定定地看了她片刻,语气意味深长:“这,就要看你將来,会如何去使用它了。” 第469章 守护者的邀请 华城半岛酒店,总统套房。 水晶吊灯光线柔和,映照著手工波斯地毯的繁复图案。 义大利真皮沙发环绕,茶几上,一套皇家道尔顿骨瓷茶具价值不菲,足有三十万。 唐宛如身著香奈儿米色套装,腰间爱马仕丝巾点缀,气质优雅端庄。 叶远选了阿玛尼深蓝西装,剪裁合体,透著几分绅士气度。 “两位,久等了。” 房门应声而开,一位女子款步走入,气场不凡。 女子年约三五,栗色长髮盘成髮髻,纪梵希黑色连衣裙衬得她身姿绰约,颈间的卡地亚钻石项炼熠熠生辉。 “守护者联盟,亚洲区代表,凯萨琳·史密斯。”女子伸出手,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涂著一层低调的裸粉色。 唐宛如起身迎接:“史密斯小姐,我是唐宛如。” “叶远。”叶远也站起来,礼貌地与她交握。 凯萨琳从容落座,自手包中取出一台镶嵌珍珠的平板电脑:“正式开始前,我想先问问,两位对守护者联盟,知道多少?” “林部长只是简单提过,说是一个帮助特殊体质人群的组织。”唐宛如应道。 “更准確些,我们是国际非营利组织。”凯萨琳指尖轻点,平板屏幕上投射出一幅世界地图。 “联盟1987年成立,如今在全球铺设了117个分支,成员数量,超过三千。” 地图上,光点密布,遍及各大洲,不停闪动。 叶远眉头微蹙:“三千人?这数字,有点多啊。” “叶医生,这世界,可比你看到的要复杂。”凯萨琳唇角微扬,“身怀异能的人,远超常人所想。” “他们多数时候,就生活在我们身边,不为人知罢了。” “那么,加入联盟需要什么条件?”唐宛如切入正题。 凯萨琳神色一肃:“第一,通过联盟的能力评估与心理测试。” “第二,接受为期一年的专业训练。” “一年?”叶远颇感意外。 “对,一年。地点在瑞士阿尔卑斯山脉中的一处秘密基地。”凯萨琳补充道,“训练全程,禁止与外界联繫,包括家人和朋友。” 唐宛如脸色变了变:“完全断联?这……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吧?” “既是保护你们,也是保护其他人。”凯萨琳的口吻不容置喙,“宛如小姐,你体內的力量若然失控,后果谁也无法预料。” “唯有严格训练,方能確保万无一失。” 恰在此时,房门再开。 杨志远將军迈著大步进来,身后跟著两名军官,神色肃然。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史密斯小姐,抱歉打扰。”杨志远的声音客气,却透著一股军人的威严,“我必须提醒一句,唐宛如小姐,目前仍在军方保护序列。” 凯萨琳慢慢起身,不卑不亢:“杨將军,昨夜会议,秦老的意思很明確,此事由唐小姐自主定夺。” “秦老的意思,我自然尊重。”杨志远走到茶几边,“但我代表军方,有责任確保国家利益不受损害。”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搁在茶几上:“这是军方擬定的保护方案。” “唐小姐可以照常生活,只需定期配合我方做些例行检查。” 叶远拿起文件,迅速瀏览,眉头越锁越紧:“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还要指定居住区域?” “这跟软禁有何两样?” “叶医生,我们的难处,还请体谅。”杨志远坐了下来,“唐小姐的能力非同小可,万一被敌对势力盯上……” “够了!”唐宛如豁然起身,声音带著压抑不住的怒火,“我不是一件东西!” “我的事,不用你们来安排!” 她情绪激盪,房间內的空气陡然燥热了几分。 茶几上的骨瓷茶具开始不安地晃动,发出“嗡嗡”的轻鸣。 凯萨琳手疾,按住了唐宛如的肩。 “宛如,稳住!你的力量不稳了!” “我……我控、控制不住……”唐宛如痛苦地摇著头,声音发颤,“每次情绪一上来,它就……” 叶远一个箭步上前,手指搭上唐宛如纤细的手腕,一股微弱却精纯的內息渡了过去,试图平復她翻涌的气血。 “深呼吸,別怕,跟著我。”叶远的声音沉稳,带著安抚人心的力量。 隨著他的引导,唐宛如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缓。 那股莫名的燥热感退去,套房內不安晃动的物件也安静下来。 杨志远全程目睹,脸色愈发铁青。 “你们都看见了?这种隨时可能失控的状態,怎么能让她脱离监管?” “杨將军,正因如此,她才迫切需要专业的系统训练。”凯萨琳寸步不让,“军方所谓的『保护』,只会不断刺激她,让情况恶化。” “够了,都別爭了。”叶远出声打断了两人,“宛如,你自己怎么想的,说出来。” 唐宛如望瞭望杨志远,又看了看凯萨琳,最终,她的视线定格在叶远身上。 “我……我需要时间,好好想一想。” “当然。”凯萨琳頷首,语气带著一丝压迫,“但机会,从不等人。” 杨志远也站起身,语气沉重。 “唐小姐,务必慎重。有些路,一旦踏上去,便再无回头可能。” 话音落下,两拨人先后离开了总统套房。 偌大的空间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唐宛如和叶远。 唐宛如赤著脚,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脚下灯火辉煌的华城。 霓虹闪烁,车水马龙,这座不夜城依旧喧囂。 “叶远,如果换作是你,你会选哪条路?”她声音很轻,带著一丝迷茫。 叶远走到她身后,与她並肩而立。 “我会选那条能让我们一直在一起的路。” 唐宛如猛地转身。 “可是……如果我真的选了守护者联盟,你……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整整一年,与世隔绝……” 叶远伸手,轻轻握住了她微凉的手。 “我早就说过,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都会陪著你。” “哪怕是天涯海角,刀山火海。” 他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叩响。 “咚咚咚。” “进来。”叶远扬声道。 推门而入的,並非酒店服务生。 而是一个面容陌生的中年男人,一身剪裁考究的手工定製西装,胸前口袋里別著一朵素净的白色康乃馨,浑身透著一股久居上位的沉稳气度。 第470章 华城商会 “冒昧打扰,两位见谅。”男人微微欠身,姿態放得很低。 “鄙人陈天华,华城商会会长。” 唐宛如秀眉微蹙:“陈会长?深夜到访,不知有何指教?” 陈天华脸上堆起公式化的笑容,从西装內袋取出一张製作精美的烫金请柬。 “明晚,华城大酒店有一场慈善拍卖晚宴。鄙人特来邀请两位赏光出席。” 叶远接过那张分量不轻的请柬,看了一眼。 “慈善拍卖?陈会长为何会想到邀请我们?” “呵呵,叶医生说笑了。”陈天华的笑容多了几分意味深长,“因为这场拍卖会,压轴的一件拍品,与唐小姐的母亲,唐若雪女士,有莫大的关联。” 此言一出,唐宛如和叶远皆是一震。 “我母亲?”唐宛如急切追问,“是什么东西?” 陈天华唇角勾起一抹难测的弧度。 “唐若雪女士生前的一份研究笔记。” “据说,那份笔记里,记录著一个足以惊动世界的秘密。” 华城大酒店,顶层宴会厅。 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出万千光华,將这个足以容纳五百人的奢华空间映照得恍若白昼。 厅內四壁,悬掛著几幅据说是莫奈、毕卡索的真跡画作,脚下是来自土耳其的纯手工羊毛地毯,图案繁复精美。 衣香鬢影,觥筹交错。 到场的宾客非富即贵,男士们大多身著定製燕尾服或顶级品牌西装,女士们则爭奇斗艳,各色高定晚礼服配上璀璨珠宝,熠熠生辉。 唐宛如今夜选择了一袭迪奥深蓝色抹胸晚礼服,完美勾勒出她玲瓏有致的身段。 脖颈间那条蓝宝石项炼幽光湛湛,价值千万,乃唐家传家之宝。 叶远则换上一身汤姆·福特的黑色燕尾服,纯白衬衫一丝不苟,袖口处白金镶钻的定製袖扣在灯光下不时闪过一抹冷芒。 “唐小姐,叶医生,欢迎欢迎!”陈天华满面春风地迎了上来,身后还跟著几位瞧著便是华城地面上有头有脸的商界名流。 “来来来,我为大家介绍一下,这位便是唐氏集团的掌上明珠,唐宛如小姐。这位是青年才俊,叶远叶医生。” “唐小姐,叶医生,久仰大名啊!”一个腆著肚腩,手腕上戴著块显眼劳力士绿水鬼的中年男人立刻热情地伸出手,“鄙人恒隆地產,李明海。” “李总,幸会。”唐宛如客气地点了点头。 另一位身著香奈儿高定套装,打扮得珠光宝气的妇人也笑著凑趣:“陈会长今晚可是请来了贵客,唐小姐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鄙人华美珠宝,王丽。” 又一位珠光宝气的妇人含笑凑了过来,主动介绍自己。 周遭儘是些客套寒暄,唐宛如却心不在焉。 她满脑子都是那本传说中的研究笔记,不停在会场里搜寻。 “宛如,別急。” 叶远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带著安抚。 “拍卖会还没正式开始。” 司仪洪亮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全场:“各位贵宾,我们的慈善拍卖即將开始,请各位就座。” 宾客们陆续走向各自的席位。 唐宛如和叶远的位置被安排在前排的贵宾席。 拍卖台上,一位穿著阿玛尼西装的专业拍卖师手持象牙小锤,已然准备就绪。 “女士们,先生们,晚上好!欢迎蒞临今晚的慈善拍卖晚宴。” 拍卖师声线沉稳有力。 “今晚拍卖所得的全部善款,將悉数捐赠给华城儿童医院,用於院区的扩建工程。” 台下,稀稀拉拉的掌声过后,很快又恢復了安静。 “那么,让我们请上今晚的第一件拍品。” 拍卖师抬手示意,助手隨即推上一幅油画。 “此乃法国印象派巨匠雷诺瓦的传世名作《舞会》,起拍价,五千万!” 话音刚落,场下便响起了竞价声。 “五千五百万!” “我出六千万!” 叫价声此起彼伏,气氛逐渐热烈。 最终,这幅《舞会》以八千八百万的高价落槌成交。 隨后的几件拍品,无一不是艺术珍品或稀世古董,成交价动輒数千万。 场內的富豪们似乎卯足了劲,举牌竞价,眼都不眨一下。 “接下来,我们將拍卖一件极具特殊意义的物品。” 拍卖师的语调倏然变得凝重。 “这,便是已故的杰出科学家,唐若雪女士,生前的一份研究笔记。” “据闻,这份笔记之中,记录著一项足以改变世界的重大科学发现。” “起拍价……” “等等!” 一个清越的女声驀地响起,乾脆利落地打断了拍卖师的话。 眾人纷纷循声侧目。 只见后排,一位身形高挑的女子缓缓站起。 她身著一袭曳的血红色晚礼服,脸上覆著一张华丽的威尼斯面具,透出神秘与危险的气息。 “这本笔记,我出五个亿。” 女子的声音平静无波,却掷地有声。 “现金,即时到帐。” 全场顿时一片譁然! 五个亿! 这个数字,远远超出了所有人的心理预期。 唐宛如“霍”地站起身,声音因激动而有些颤抖:“那是我母亲的遗物!它不应该被拿来拍卖!” 陈天华急忙伸手,轻轻按住她的手臂,低声道:“唐小姐,冷静些。这场拍卖完全合法,笔记的前任持有者,早已签署了具有法律效力的转让协议。” 拍卖师不为所动,高高举起了手中的象牙小锤:“五亿,第一次……” “十亿。” 一个低沉浑厚的男声毫无徵兆地响起。 满场宾客再度震惊,齐刷刷地將头转向声音来源。 说话的,是一位戴著金丝边眼镜的老者。 他身著一套剪裁合体的手工西装,胸前別著一枚纹饰古朴的徽章。 “老朽代表古医门出价,十亿,现金支付。”老者语气平淡,却自有一股威严。 叶远心头剧震! 古医门? 那不正是自己的师门吗? 红衣女子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古医门?一个日薄西山,快要被时代淘汰的古老门派,也配拿出这么多钱?” 她抬了抬下巴,声音中满是挑衅。 “二十亿。” 价格被她直接翻了一倍! 老者眉头紧锁,这个数字,显然已经触及了他的底线。 拍卖师再次举锤:“二十亿,第一次……” “三十亿!” 又一个声音加入战局! 这次开口的,竟然是杨志远! 第471章 会场后方 他不知何时已悄然抵达会场后方,身旁还跟著几名神色警惕的便衣人员。 “军方出价三十亿。” 杨志远声音不大,却透著不容置疑的威慑力。 “这本笔记涉及重大国家安全,必须由我们军方负责保管。” 红衣女子缓缓转过身,面具遮挡了她的容貌,却挡不住那股迫人的气场:“杨將军,你这是打算,要与我们为敌?”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杨志远厉声质问,全身戒备。 “我们……” 红衣女子抬手,优雅地摘下了脸上的威尼斯面具,露出一张美艷绝伦却又带著一丝邪气的脸庞。 “创世集团,真正的掌控者。” 此言一出,全场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创世集团? 那个曾经在华城掀起腥风血雨,最终被官方强力驱逐出境的庞然大物,竟然还有后手? “呵呵,维多利亚昨日的失利,不过是我们拋出的一颗小小棋子,一次无伤大雅的试探罢了。” 红衣女子唇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意。 “现在,就让你们好好见识一下,我们创世集团,真正的力量!” 她轻轻打了个响指。 “唰唰唰——” 宴会厅四周的阴影里,顷刻间,数十道黑影闪现! 他们手持著闪烁寒光的先进武器,动作迅疾,將整个会场包围得密不透风! 冰冷,坚硬的枪口,黑洞洞地对准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恐慌,在瞬间蔓延。 “各位贵宾,不必如此惊慌。” 红衣女子的声音,透过扩音设备,清晰地送入每个人的耳膜,那声音带著一丝玩味,却更让人遍体生寒。 “只要你们乖乖交出唐宛如,我敢保证,诸位都能安然无恙地离开这里。” “否则,后果自负。” 此言一出,场內彻底炸开了锅! 宾客们面色惨白,惊恐万状,尖叫声、哭喊声此起彼伏,乱作一团。 有人不顾一切地试图冲向出口,却在下一秒便绝望地发现—— 所有的通道,都已被那些面无表情的黑衣人牢牢封死! 这里,已成绝境! “你们休想得逞!” 唐宛如发出一声清叱,猛地从座位上站起。 她娇小的身躯周围,开始瀰漫出淡淡的莹白色光晕,一股隱晦却强大的能量波动,正在悄然酝酿。 “宛如,別衝动!” 叶远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声音急切。 “这里人太多了!你的力量一旦失控,会伤及无辜!” 唐宛如的身体微微一顿。 就在这剑拔弩张,空气几乎凝固,一触即发的危急时刻—— “啪!” 一声脆响。 会场內的所有灯光,骤然熄灭! 那盏奢华巨大的水晶吊灯,瞬间失去了所有光彩,整个宴会厅彻底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重黑暗之中。 死寂。 紧接著,一个苍老却又中气十足的声音,穿透了无边的黑暗,悠悠然响起: “小女娃,二十年前,你那个不成器的师父,就曾是老夫的手下败將。” “今日,你这乳臭未乾的徒弟,也不会有任何例外。” 话音未落—— 黑暗之中,一点幽微的金光陡然乍现,如同夜空中最遥远的星辰,却又在下一瞬,倏然熄灭,一闪而逝! 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那是叶远扣在指间的银针,在剎那间折射出的微光! 他自己或许都未曾察觉这细微的动作,因为所有的心神,都被那个熟悉到灵魂深处、却又带著几分陌生的苍老声音攫住了! 叶远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凝固! “师父?!” 这两个字几乎是从他喉咙里撕扯出来的,带著极致的错愕与难以置信的颤抖。 “您……您真的……还活著?!”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份深埋心底的孺慕与思念,在此刻轰然爆发! 黑暗里,那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清晰无比,带著一丝熟悉的戏謔,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情。 “呵呵,傻小子。” “你师父我,命硬著呢,阎王老儿想收我,也得先问问我手里的傢伙同不同意。” “区区小伤,当年不过是老夫陪他们演的一场戏罢了。” “这些年,老夫可没閒著,一直在暗处盯著你们这几个不成器的小东西呢。” 那声音顿了顿,多了几分调侃。 “不然,就凭你们这点微末道行,坟头上的草怕是都换过几茬了!” 这番话,让叶远狂喜之余,又有些哭笑不得。 而另一边,红衣女子肺都要气炸了! 她何曾被人如此无视和戏耍过! 尖利刺耳的声音骤然划破黑暗,如同厉鬼的嘶嚎,充满了歇斯底里的暴戾与森然杀意。 “是谁在暗处装神弄鬼!给本座滚出来!” “开火!” 她近乎咆哮地命令道。 “把他们统统给本座打成马蜂窝!一个不留!” 命令一下,那些潜伏在阴影中的黑衣枪手没有丝毫迟疑,冰冷的杀机瞬间锁定。 “砰!砰!砰!砰!砰!” 一连串震耳欲聋的枪声骤然爆开! 无数炽热的火舌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疯狂喷吐,交织成一张致命的火网,朝著声音传来的大致方向以及叶远、唐宛如可能藏身的位置,无差別地倾泻而去! 空气中瞬间充满了刺鼻的硝烟味。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让所有扣动扳机的人都感到了一股寒意从脚底直衝天灵盖! 那些足以洞穿钢板的特製子弹,在即將触及目標的前一剎那—— “叮!叮!叮!当!当!叮铃哐啷!” 一连串密集而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在黑暗中急促地响起,仿佛有一面无形无质却又坚不可摧的屏障横亘在那里! 紧接著,一颗颗扭曲变形的弹头失去了所有动能,如同冰雹般无力地坠落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沉闷而令人心悸的噼啪声响。 没有预想中的惨叫,更没有鲜血飞溅。 所有的子弹,都像是撞上了一堵看不见的铜墙铁壁,被尽数格挡在外! 那苍老的声音再度悠然响起,这一次,语调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与睥睨一切的霸道。 “哼,米粒之珠,也放光华?” “就凭你们这些小娃娃手里烧火棍都不如的玩意儿,也想在老夫面前逞凶?” 他轻哼一声,话锋陡然转厉,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怖威压瀰漫开来,让整个宴会厅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好几度。 第472章 最后通牒 “创世集团那个不爭气的玩意儿,当年见了老夫,也得乖乖喊声前辈。” “怎么著?他教出来的徒子徒孙,反倒一代不如一代,连这点起码的规矩都餵了狗?” “小女娃,老夫瞅你师父还有几分薄面,给你个台阶下。” “现在,利索点,带著你的人滚蛋,老夫就当今儿个啥也没瞅见。” 那声音不带一丝波澜,却字字句句都像是最后通牒,不容任何人质疑。 “不然,今天这地儿,就是你们所有人的乱葬岗!” 红衣女子气的双拳紧握,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声音都变了调,尖利刺耳:“装神弄鬼的玩意儿!给我把灯打开,照亮了!” 那些黑衣手下闻言,立刻动作起来,咔咔几声,数十支强光手电同时开启。 雪亮的光束瞬间交错,將大半个宴会厅照得如同白昼。 光芒最盛之处,一个瘦削的身影慢慢踱步而出。 他套著一件洗得有些褪色的中山装,脚上蹬著一双再普通不过的布鞋,浑身上下透著一股子朴素劲儿。 可谁能想到,就是这么个貌不惊扬的老头,刚才竟然凭著肉掌硬接了几十发子弹! “师父!”叶远再也绷不住了,情绪彻底失控,几个大步就冲了过去,“您老真的没死!这些年您老跑哪儿去了?怎么也不回来看看我啊?” 老者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叶远的肩膀,动作带著几分沧桑:“傻小子,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男子汉大丈夫,掉什么猫尿。” “我以为您已经……”叶远的声音哽咽,话都说不完整,“当年您老中了毒,人事不省,我还以为……以为再也见不著您老人家了。” “死?”老者嘴角咧开,呵呵一笑,带著几分不屑,“老夫还没活舒坦呢,怎么可能轻易就死了。当年那点破毒,糊弄糊弄外行还行,对老夫而言,也就那么回事儿,小打小闹。” 红衣女子见状,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哟,师徒情深吶,真是感人肺腑。可惜啊,今天你们师徒俩,一个也別想从这儿囫圇著出去!” 她一摆手,那些黑衣枪手再次举枪,黑洞洞的枪口重新锁定了目標。 “且慢。”老者缓缓转过身,那双看似有些浑浊的老眼之中,骤然爆射出一道骇人的精芒,“小女娃,你刚才说什么?你是创世集团背后真正管事儿的?” “不错!”红衣女子下巴一扬,胸脯挺得老高,“我就是创世集团第三代继承人,艾丽莎·史密斯。我爷爷当年是栽在你们古医门的手里,但今时不同往日了!” 老者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你爷爷当年,口气比你现在还狂,结果呢?被老夫一巴掌扇了个半身不遂,在轮椅上瘫了足足二十年才咽气。” 艾丽莎的脸色“唰”一下就白了,声音都有些发颤:“你……你就是那个……『鬼手神医』?” “哦?你这小辈倒还知道老夫这个不值一提的諢號。”老者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看来你那个不爭气的爷爷,死前没少在你们面前念叨老夫啊。” 叶远听得一愣一愣的:“师父,您老的绰號是『鬼手神医』?我怎么从来没听您老提起过?” “小子,有时候知道太多,反而麻烦。”老者隨意地摆了摆手,“有些陈芝麻烂穀子的事,还是让它烂在过去比较好。”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唐宛如此刻也走了过来,对著老者盈盈一拜:“前辈,晚辈唐宛如,见过您。” 老者目光落在她身上,细细打量了片刻:“你就是若雪那丫头的闺女?模样倒真有几分她年轻时候的影子。” “您认识家母?”唐宛如心中一动,急切地追问。 “岂止是认识,当年若雪那丫头的一身医术,还是老夫手把手指点出来的呢。”老者轻轻嘆了口气,语气中带著几分惋惜,“可惜啊,红顏总是命薄。” 艾丽莎彻底失去了耐心,厉声打断:“够了!別在这儿给我上演什么认亲的戏码!” 她猛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小巧的遥控器,眼神疯狂:“你们真以为我只带了这么点人手过来送死吗?实话告诉你们,这整栋大楼,老娘早就让人布满了炸药!” 此言一出,全场宾客瞬间炸了锅,惊恐的尖叫声此起彼伏,乱成一团。 “你这个疯婆子!”杨志远气得破口大骂,“这里可是有几百条无辜的人命!” “无辜?”艾丽莎发出一阵神经质的冷笑,“在我艾丽莎眼里,除了唐宛如这个贱人,其他的人,死不足惜!” 她將手中的遥控器高高举起,状若疯魔:“给你们三十秒,要么把唐宛如交出来,要么,咱们就一起上西天,黄泉路上做个伴!” 老者却依旧气定神閒,甚至还有閒工夫掸了掸衣襟上並不存在的灰尘:“小女娃,你真觉得老夫会被你这点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给唬住?” “你什么意思?”艾丽莎心头猛地一跳,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你那些藏在暗处的人,早就被老夫顺手料理乾净了。”老者抬手指了指天板,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包括你费尽心思布置的那些所谓的炸药,也早就被老夫的人拆得一乾二净了。”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艾丽莎尖叫,手指发狠地一次又一次摁下遥控器的按钮! 摁的塑料外壳都快被她捏碎了! 然而——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预想中的惊天爆炸,连个屁的动静都没有。 她手指发疯似的狂按遥控器,可上面连个灯都不亮了。 “这……这不可能!”艾丽莎的脸瞬间没了血色。 “老夫既然来了,你那些小把戏自然就失灵了。”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自门口悠悠传来。 眾人齐刷刷转头。 陈国强领著一队身著特殊制服的国安人员,迈著沉稳的步子走了进来。 “陈局?”叶远相当意外,“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陈国强快步走到老者跟前,身子一躬到底,態度恭敬:“陈国强,见过前辈!若非您提前示警,我们这次的部署恐怕要出大乱子。” 第473章 举手之劳 老者隨意地摆了摆手:“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创世集团这些年的小动作,老夫一直略有耳闻,料定他们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艾丽莎此刻面如死灰,她全明白了:“你们……你们早就串通好了!这一切都是你们设计好的陷阱!” “还不算太笨。”老者微微頷首,“老夫就是要引蛇出洞,將你们这些魑魅魍魎一网打尽。” 就在这个剑拔弩张的时刻,艾丽莎眼中凶光一闪,猛地从腰间掣出一把造型极为诡异的短枪,枪口迸射著危险的幽光,直直对准了唐宛如! “就算今天栽在这里,我也要先送这个贱人上路!” 她嘶吼著扣动了扳机! 一道刺目的蓝色能量光束,带著毁灭的气息,疾射向唐宛如! “小心!”叶远心胆俱裂,想要扑过去挡,却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电光火石之间,老者的身影化作一道残影,鬼魅般挡在了唐宛如身前! 他枯瘦的右手探出,那道足以轻易熔穿钢板的恐怖能量光束,竟被他硬生生用手掌给接了下来! 蓝色的能量光芒在他掌心疯狂跳动,却无法寸进,最后温顺得像一条被拔了牙的蛇。 “这……这是什么妖法?”艾丽莎彻底傻了,连声音都在发抖。 “古医门不传之秘,『太极化劲』。”老者语气平淡无波,手腕轻轻一抖。 那道被他捏在掌心的蓝色能量光束,骤然调转方向,以更快的速度反射回去,精准无比地轰在了艾丽莎手中的奇特武器上! “轰!” 武器应声炸裂成无数碎片! 艾丽莎也被巨大的衝击波掀飞,狼狈地撞在远处的墙壁上,喷出一口鲜血,瘫软在地。 “一切都结束了。”老者拍了拍手,仿佛只是掸掉了些许微尘。 陈国强立刻一挥手,他身后的国安人员如狼似虎般衝上去,將艾丽莎和那些残存的黑衣枪手全部制服,拷上了特製的手銬。 叶远激动得难以自持,快步上前紧紧握住老者的手:“师父!您老人家这些年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不早点回来看看我啊!” 老者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有些事,不到特定的时机,不能说。不过现在,也是时候让你知道一些真相了。” “什么真相?”叶远心头一跳。 “关於你的身世。”老者语气深沉,“你当真以为,自己只是个无父无母的普通孤儿?” 叶远整个人都僵住了:“我……我难道不是孤儿吗?” “二十八年前,华城曾发生过一场滔天大火,那场火灾烧死了很多人。”老者缓缓敘述著,“其中,便包括了当时富甲一方的华城首富,叶家满门。” 唐宛如在一旁听著,忍不住捂住了嘴,声音带著颤音:“您的意思是……” “没错。”老者点了点头,每一个字都重重砸在叶远心上,“叶远,你,就是当年叶家唯一的倖存者,是叶家唯一的血脉,华城名副其实的太子爷。” 叶远脑中“嗡”的一声,像是被九天玄雷劈中,整个人呆立当场,嘴唇翕动:“您……您说什么?叶家?我是……叶家的人?” “当年那场大火,並非天灾,而是人祸。”老者的声音透著一股寒意,“是一场处心积虑的阴谋,目的,就是要让叶家彻底断子绝孙。” 唐宛如看向叶远的表情充满了难以置信:“所以……所以你原本的出身,是华城最顶尖的豪门?” “老夫当年恰巧云游至华城,从火海之中,救下了尚在襁褓中的你。”老者轻轻嘆了口气,“为了让你避开仇家的追杀,平安长大,老夫只能隱瞒你的真实身份,將你当作一个普通孤儿来抚养。” 杨志远此刻也走了过来,面色凝重:“叶家?如果叶远真的是叶家后人,那这潭水可就深了。” “杨叔,这话怎么说?”叶远强迫自己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 “叶家当年可不仅仅是华城首富那么简单,他们的资產据估算早已超过千亿。”杨志远解释道,“家族產业遍布地產、金融、医药等各个暴利行业,人脉关係盘根错节,势力极为庞大。” 陈国强也走了过来,补充道:“叶家在一夜之间被灭门后,他们那庞大的商业帝国,很快就被其他几个虎视眈眈的家族联手瓜分了。如果叶远的真实身份一旦曝光……” “那些靠吞噬叶家血肉才壮大起来的家族,绝对不会允许叶家的人重新站起来。”唐宛如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凶险。 老者点了点头:“不错。这,也正是老夫为何要將这个秘密隱瞒二十多年的根本原因。” 叶远嘴角泛起一抹苦涩:“师父,您这可真是给我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 “此一时彼一时。”老者说道,“如今的你,羽翼已丰,也该到了拿回本就属於你的一切的时候了。” 话音刚落,宴会厅那扇厚重的大门,再一次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个身著高级定製西装、头髮梳得整整齐齐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著几个同样衣著考究、气势不凡的隨从。 “陈天华?”唐宛如秀眉微蹙,“你怎么还阴魂不散地在这里?” 陈天华脸上堆满了殷勤的笑容:“唐小姐说笑了。今晚这场百年难遇的好戏,我陈某人又怎能轻易错过呢?” 他径直走到叶远面前,突然间,竟是毕恭毕敬地弯下腰,深深鞠了一躬:“陈天华,见过少爷。” “少爷?”叶远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 “少爷您贵人多忘事,小时候,您还甜甜地叫过我陈叔叔呢。”陈天华直起身子,笑容不减,“我是您父亲生前的管家。” 老者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陈天华,当年叶家遭逢大难,你跑得比兔子还快。现在知道少爷尚在人世,又巴巴地跑回来摇尾乞怜了?” 陈天华的脸皮抽动了一下,表情有些不自然:“前辈,当年的事情……情况太过复杂,我也是身不由己,迫不得已啊。” “迫不得已?”叶远的语气冷了下去,“那你现在又来做什么?” 第474章 產业情况 “少爷,我是特地来向您匯报叶家產业情况的。”陈天华连忙从隨身携带的真皮公文包里,取出一沓厚厚的文件,双手奉上,“这些年来,我一直竭尽所能,在暗中守护著叶家仅存的一些核心资產。” 叶远接过那叠文件,只是隨意地翻了几页,便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这些数字,不会有假吧?” 叶远的声音有些发飘,指尖都在轻颤。 “千真万確。” 陈天华语气无比篤定。 “明面上的產业虽被瓜分殆尽,但叶家真正的核心资產,一直由老奴妥善保管著。” 唐宛如凑近,只扫了一眼那些天文数字,也跟著倒抽一口凉气。 “两千亿?你们叶家……居然还剩下这么多?” “少爷,这仅仅是国內部分,还不包括海外的庞大投资与隱秘资產。” 陈天华微微躬身,再次补充一句,声音中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傲。 “若將所有都计算在內,总资產当在五千亿上下浮动。” 五千亿! 杨志远与陈国强相顾骇然,喉结滚动,这个数字,足以让叶远一步登天,成为华夏无人能及的巨富! 叶远强压下心头的万丈狂澜,一个关键的疑点陡然浮现脑海:“等等。” “既然叶家当年富可敌国,权势滔天,为何会落得一个满门被灭的悽惨下场?” 此言一出,老者和陈天华皆是面色一沉,不约而同地陷入了压抑的沉默。 “说!” 叶远的声音骤然转厉,带著不容置疑的威压。 陈天华牙关紧咬,似是下了某种艰难的决心:“因为……因为老爷当年,无意中发现了一个足以顛覆整个华城,甚至更广阔天地的惊天大秘!” “什么秘密?” 叶远心头一紧,追问道。 “华城这片繁华的土地之下,其实深埋著一个规模浩大、超乎想像的古墓群。” 陈天华压低了嗓音,每一个字都透著一股难言的诡秘与沉重。 “那墓中不仅有数之不尽的奇珍异宝,更藏著一样……足以令世间所有强者都为之疯狂的东西。” “究竟是什么?” 唐宛如心跳如擂鼓,忍不住急切追问。 “传说中,能让人打破生死界限,获得永恒生命的……『长生药』。” 陈天华一字一句,艰难地吐出这三个石破天惊的字眼。 “您父亲当年,正是因为触碰了这个禁忌的秘密,才引火烧身,招致了灭顶之灾。” “长生药?”老者鼻腔中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荒谬绝伦!那不过一则虚无縹緲的传说罢了。” “前辈,此言差矣。” 陈天华猛地摇头,语气异常肯定,不容反驳。 “那东西,千真万確地存在!绝非空穴来风!而且……” 他话锋陡然一转,望向一旁神色变幻的唐宛如。 “唐小姐您体內潜藏的那股特殊因子,极有可能……其源头就来自那个神秘的古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唐宛如娇躯一颤,脸色瞬间煞白,心头掀起了滔天巨浪。 “唐若雪博士当年的所有研究,实际上就是在尝试复製古墓中发现的一种神秘未知物质。” 陈天华深吸一口气,继续解释道。 “而那种神秘物质的真正原始样本,十有八九,仍旧完好地深藏在古墓的核心区域,等待著重见天日。” 就在这时,一直萎靡不振、气息奄奄的艾丽莎,突然发出一阵虚弱却带著极致怨毒的低语。 “创世集团……他们……他们一直,一直都在寻找那个古墓……” 霎时间,宴会厅內落针可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聚焦在了她那张苍白而扭曲的脸上。 “你们当真以为,我们创世集团费尽心机,布下重重杀局,仅仅是为了一个区区的唐宛如?” 艾丽莎嘴角咧开一抹悽厉而嘲讽的弧度,声音沙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 “我们真正的图谋,我们最终的目標,直指那个能改变世界格局的古墓!” 老者神情愈发凝重,眉头紧锁:“看来,这潭浑水,比老夫最初预想中还要深不可测,牵扯也更为巨大。” 叶远拳头紧攥,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根根发白,迸发出骇人的力道:“无论前方是刀山还是火海,无论要付出何等惨烈的代价,我叶远,都必须將二十八年前的血海深仇,將所有的真相,彻底挖出来!” 他霍然转身,迫视著陈天华:“你口中所说的那个古墓,究竟隱藏在何处?” 陈天华脸上闪过浓浓的忌惮与犹豫:“少爷,那个地方……凶险万分,可以说是九死一生之地,绝非善地……” “我叶远,平生何曾惧过凶险!” 叶远声音斩钉截铁,充满了不容动摇的决绝。 “为了我惨死的父母,为了叶家上下数百口冤魂得以安息,更为了宛如的安危,便是龙潭虎穴,我也必须亲自闯上一闯!” 唐宛如伸出微凉的柔荑,紧紧握住他那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大手,声音轻柔却带著无比的坚定:“叶远,无论多危险,我陪你一同前往。” “不行!那里太危险了,你绝对不能去!” 叶远想也不想便断然拒绝,语气不容商量。 “我的体质非同寻常,你忘了么?进入古墓,我说不定能帮上大忙,成为你的助力。” 唐宛如坚持著,眸光清亮。 “况且,此事本就因我而起,与我有著千丝万缕的联繫,我没有任何退缩的道理与资格。” 老者沉吟片刻,缓缓点了点头:“丫头此言,倒也不无道理。” “若真如陈天华所言,那古墓与你的特殊能力息息相关,你亲自走一趟,探个究竟,確实有其必要。” 陈天华见眾人心意已决,再多劝说也是无用,只得深深一躬,领命道:“既然少爷执意如此,老奴自当遵从,这就为少爷带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何时动身?”叶远立刻追问,他片刻也不想再耽搁下去。 “事不宜迟,自然是越快越好!” 陈天华神色间满是焦急与凝重。 “据老奴暗中观察,其他几个当年参与瓜分叶家產业的家族,似乎已经嗅到了一些不寻常的风声,正在暗中蠢蠢欲动。再拖延下去,恐怕会横生枝节,夜长梦多,徒增变数!” 话音未落,宴会厅內异变陡生! 第475章 尖锐狂笑 一直被眾人忽略的艾丽莎,突然爆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尖锐狂笑:“哈哈……哈哈哈哈!你们以为,抓住了我艾丽莎,就能高枕无忧,掌控全局了么?真是天真的可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国强心头猛地一紧,厉声喝问,全身肌肉瞬间紧绷。 艾丽莎嘴角噙著一丝诡譎至极的冷笑,动作迅捷地从齿缝间竟捏出一个微不可察的细小金属薄片。 “都给我瞧清楚了,这是什么!” 她將那闪烁著幽光的金属薄片举到眾人面前,眼中满是疯狂与不加掩饰的嘲弄。 “特製的微型信號发射器,连接著创世集团的最高指挥部!” “我的生死状况,我的任务进度,创世集团总部那边,可是一直都在进行著实时监控!” “咔嚓!” 一声极其细微的脆响,那坚韧的金属薄片在她白皙的指尖瞬间化为齏粉,隨风飘散。 艾丽莎笑得更加癲狂,声音悽厉如夜梟:“我任务失败的消息,总部那边已经清清楚楚地收到了!” “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派出比我……更加强大,更加恐怖的存在,前来华城,收拾这个烂摊子,將你们所有人,都碾成齏粉!” 老者长长吐出一口胸中浊气,神色前所未有的严肃与沉重:“麻烦大了,我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他深邃的目光投向叶远,语气沉凝如万载玄冰:“小子,准备好迎接真正的狂风暴雨吧。” “属於你的战斗,属於叶家的復仇之路,现在,才刚刚拉开血色的序幕!” 华城半岛酒店的总统套房內,凌晨三点的夜色如墨。 叶远坐在义大利手工真皮沙发上,面前摊开著一本古籍,泛黄的纸页在水晶檯灯的照射下,透出岁月的沉香。 “《古医门秘史》……”他低声念出封面上的繁体字,指尖小心翼翼地拂过每一页,仿佛怕惊扰了沉睡的秘密。 唐宛如从臥室踱步而出,一袭丝绸睡袍勾勒出曼妙的身形,脚步轻盈无声。“这么晚了,还不肯休息?” “心绪不寧,睡不著。”叶远视线未离书页,“师父给的这本古籍,记载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什么事,让你如此专注?” “二十八年前,华城,不仅仅是一场大火那么简单。”叶远的声音透出几分凝重,“还有一场地震。震级不高,但震中位置,极为蹊蹺。” 唐宛如款步走近,目光落在书页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字跡:“蹊蹺在何处?” “震中,恰好在叶家祖宅的地底深处。”叶远终於抬起头,目光锐利,“更重要的是,地震发生的时间,就在叶家灭门惨案的前一天!” 唐宛如心头一紧:“你的意思是……” “有人在叶家地底下,动了手脚,埋设了炸药。”叶远猛地合上古籍,发出沉闷的声响,“他们的目的,恐怕不是单纯的杀人,而是为了炸开地底深处的某种东西!” 话音未落,房门被人轻轻叩响。 “三更半夜,会是谁?”唐宛如秀眉微蹙,走向门口。 “少爷,是我,陈天华。”门外,陈天华的声音压抑著焦急,“有万分紧急的情况,必须立刻向您匯报!” 叶远眉头一拧,起身开门。 陈天华神色匆匆地站在门外,身后还跟著一个身著阿玛尼西装、面容精干的年轻人。“少爷,情况有大变故!” “何事惊慌?”叶远让他二人进来。 “三大家族,今晚召开了秘密会议!”陈天华快步踏入客厅,语速极快,“他们,已经洞悉了您的真实身份!” 叶远周身的气息骤然冷冽:“谁走漏了风声?” “並非泄露,是他们自己推断出来的。”陈天华从隨身公文包里急忙取出一张照片,“今晚的慈善拍卖会上,有人將您的影像拍下,隨后动用面部识別系统,与叶家尘封的家族相册进行了比对。” 照片上,正是叶远伸手接下那道蓝色能量光束的瞬间,侧脸轮廓分明,清晰无比。 “比对结果,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五。”陈天华身后的年轻人立刻补充道,声音冷静而专业,“我叫张明,是陈老的助手。根据我们的情报,三大家族已经百分百確认了您的身份。” 唐宛如接过照片,细细端详:“这照片,出自谁手?” “华城四大家族之一,赵家的人。”张明迅速回应,“赵家那位老太爷,赵天龙,今晚也亲临了拍卖会现场。” “赵家?”叶远对这个姓氏略感生疏,记忆中並无太多交集。 “当年有份参与瓜分叶家庞大產业地,正是赵家、钱家和孙家这三大势力。”陈天华沉声解释,“赵家主要鯨吞了叶家的房地產业务,钱家攫取了金融板块的控制权,孙家则將叶家的医药產业尽数吞併。” 叶远眸光一寒:“他们既然知道我还活著,下一步,打算如何?” “斩草除根,永绝后患!”张明的回答直接而残酷,“他们已经派了人手,摸向您之前的住处了。” 叶远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我现在就住在这里。他们想取我性命,儘管放马过来便是!” “少爷,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直接。”陈天华面露忧色,连连摇头,“以他们老奸巨猾的行事风格,绝不会轻易直接动手,而是会选择更阴险毒辣的手段。” “哦?什么手段?” “明日上午,华城商会將召开一场所谓的紧急会议,冠冕堂皇的主题是『清理华城商界的不法分子』。”陈天华的声音愈发沉重,每一个字都像一块石头压在心头,“他们真正的目標,是您!他们会以您的身份存在重大问题为藉口,提议冻结您名下的一切资產!” “他们凭什么!”唐宛如俏脸含霜,语气中充满了愤怒。 “就凭叶远这个身份的证明文件,在他们口中存在『致命的逻辑漏洞』。”张明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他们会公开质疑,一个早在二十八年前就应该葬身火海的人,如今却手持合法身份证件在社会上活动,这本身就是最大的不合法,是欺诈!” 第476章 已有定计 叶远沉默了片刻,脸上忽然绽开一抹莫测的笑容:“有意思,跟我玩法律条文是吧?行啊!” “少爷,您心中已有定计?”陈天华急切地问。 “既然他们精心设好了局,想要跟我玩,那我叶远,自然要奉陪到底,好好陪他们玩一场大的!”叶远缓步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脚下灯火璀璨的华城夜景,语气平静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威慑力,“天华叔,明天的商会会议,我要亲自出席。” “什么?!”陈天华大惊失色,“少爷,那可是真正的龙潭虎穴,危机四伏啊!”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叶远倏然转身,眼神坚定,“他们不是想要质疑我的身份吗?那我就当著所有人的面,堂堂正正地证明给他们看——我叶远,就是叶家名正言顺的唯一继承人!” 就在此刻,唐宛如突然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身体控制不住地摇晃了一下,几乎站立不稳。 “宛如!”叶远一个箭步上前,及时扶住了她。 “我……我又感觉到了……”唐宛如的声音透著明显的虚弱,她紧紧抓著叶远的手臂,指节泛白,“那种奇怪的感应……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什么感应?”叶远追问。 “就……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地底极深的地方,在疯狂地召唤我!”唐宛如的呼吸变得急促,“那种感觉,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难以抗拒!” 陈天华和张明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都从对方的表情中读出了惊骇。 “少爷,这……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陈天华的声音因为震惊而微微发颤,“唐小姐这突如其来的感应,难道……难道会是……” “是那座古墓,在召唤她。”叶远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宛如体內的特殊因子,与古墓深处的某种存在,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强烈共鸣!” “那……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张明有些手足无措地问道。 “原定计划,必须改变。”叶远扶著唐宛如在沙发上坐下,神情严肃,“既然古墓已经开始出现如此剧烈的反应,那就意味著,其他人很快也会察觉到它的异动。” “您的意思是……?”陈天华追问道,心弦紧绷。 “我们不能被动等待。”叶远打定了主意,声音沉稳,“明天的商会会议,我不仅要参加,还要在会上公开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陈天华和张明同时追问。 叶远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华城的璀璨夜景在他脚下铺陈开来:“叶家的真正遗產,並非那些看得见的產业,而是一个足以撼动世界格局的秘密。”他缓缓转身,目光扫过眾人,“而这个秘密的钥匙,只掌握在我这个叶家唯一的血脉继承人手中。” 陈天华心头剧震:“少爷,您……您这是打算將古墓之事,告知天下?” “不,不是告知天下。”叶远嘴角勾起一抹深意,“而是要让那些覬覦者明白,他们真正需要的,是我。与其等著他们出招,不如我先下一城,让他们知道,想动我,得先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格!” 张明眉头紧锁:“可是少爷,这样做,无疑会將我们推到风口浪尖,招来更多未知的敌人。” “敌人?”叶远冷哼一声,“创世集团、三大家族,还有那些藏头露尾的宵小之辈,他们哪个不是早就对叶家虎视眈眈?现在,不过是让他们从暗处跳到明处罢了。” “那我们岂不成了眾矢之的?”张明依旧忧心忡忡。 “不。”叶远断然摇头,“我们会成为他们爭相拉拢,却又不敢轻易得罪的存在。” 唐宛如此刻终於缓过一口气,轻声开口:“叶远,你真的决定了?” “我確定。”叶远紧紧握住她的手,传递著力量与安心,“宛如,你信我吗?” 唐宛如毫不犹豫地点头:“我信你。”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叶远挺直了脊樑,吩咐道,“天华叔,明天的商会会议,替我安排在最后发言。” “是,少爷!”陈天华沉声应下。 “另外,立刻联繫所有我们能接触到的媒体,放出风声去,就说,明天將有一个足以引爆整个华城的重磅新闻发布。” “明白!”张明立刻领命。 叶远走到房间一角的保险柜前,指尖在密码盘上飞速按动,隨著一声轻响,柜门应声而开。他从中取出一个古朴雅致的紫檀木盒。 “少爷,这是……”陈天华好奇地探过头。 “叶家的传家之宝,家主印信。”叶远轻轻打开木盒,一枚通体温润、雕刻著栩栩如生龙纹的羊脂白玉印章静静躺在其中,散发著岁月沉淀的威严。 陈天华一见此景,顿时热泪盈眶,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哽咽:“老奴陈天华,叩见家主!” “天华叔,快起来。”叶远將印章小心收好,亲自扶起陈天华,“从明天起,这华城的风云,便要因我叶家而动了!” 翌日,华城商会大厦,三十八层,顶级会议厅。 足以容纳百人的会议室內,中央摆放著一张由整块缅甸黄梨雕琢而成的圆形会议桌,其价值,足以令寻常富豪望而却步。头顶悬掛的施华洛世奇定製水晶吊灯,折射出眩目而奢华的光彩,墙壁上点缀的,赫然是丹青巨匠齐白石的传世真跡。 上午十点整,会议准时拉开帷幕。 会议桌旁,早已坐满了华城商界的各路巨擘,每一个人的衣著打扮,无不彰显著其尊贵不凡的身份:帕加尼的纯手工西装、百达翡丽的限量款腕錶、卡地亚的定製袖扣……空气中瀰漫著金钱与权力的气息。 “诸位同仁,今日召集大家召开这场紧急会议,皆因我们华城商界,潜藏著一个亟待解决的巨大隱患!” 主持会议之人,正是华城商会副会长,赵家那位年逾古稀的老太爷,赵天龙。他身著一套剪裁得体的萨维尔街纯手工定製西装,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腕錶,据传价值高达八百万,此刻,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带著不容置喙的威严。 “赵老,究竟是什么问题,如此兴师动眾?”人群中有人按捺不住,率先发问。 第477章 非法侵占 “有人,胆敢冒充逝者身份,妄图染指、甚至非法侵占一笔天文数字般的巨额財產!”赵天龙语出惊人,声若洪钟,“而这个人,便是近来在华城声名鹊起的——叶远!” “轰!” 此言一出,整个会议室如同滚油中滴入一滴冷水,瞬间炸开了锅! “叶远?哪个叶远?” “还能有谁,不就是那个最近传得神乎其神的年轻医生嘛!” “我听说他医术通天,能起死回生?” “哼,医术再高明,也不能胡作非为,触犯法律吧!” 赵天龙重重一拍桌面,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安静!” 待到议论声稍歇,他才从手边拿起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朗声道:“根据我们多方查证,这个叶远,对外宣称自己是二十八年前叶家灭门惨案中唯一的倖存者。”他將文件展示给眾人,“然而,官方档案清清楚楚地记载著,当年叶家上下,无一活口!” 坐在赵天龙右侧,钱家的掌舵人钱万山,一个面容精瘦的老者,此刻慢悠悠地接过话茬,声音沙哑:“不错,此事千真万確。想当年,叶家出事后,我们钱家也曾参与过一些善后事宜的协调。可以负责任地说,叶家確实是鸡犬不留,绝无生还之人。” “既然如此,这个叶远,又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孙家的代表,孙立成,一个眼神阴鷙的中年人,此刻不屑地撇撇嘴,冷笑道,“答案不是很明显吗?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诸位所言极是。”赵天龙满意地点点头,目光扫过全场,“所以,我们今天会议的首要议题,便是如何处置这个胆大包天的冒牌货!” “这还用商量?直接扭送警局,绳之以法便是!”一个性急的商会成员高声提议。 “报警,那是必然的程序。”钱万山阴惻惻地开口,眼中闪烁著贪婪的光芒,“但在那之前,我们必须先採取紧急措施,冻结他以叶家名义持有的一切资產!以免这个骗子得到风声,捲款外逃,让我们华城商界的脸面,荡然无存!” 就在钱万山话音刚落,眾人纷纷点头附和之际—— “吱呀——” 会议室那扇由厚重实木打造,象徵著权势与地位的大门,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 叶远身著汤姆·福特的黑色西装,搭配著简约的白色衬衫和深蓝色领带,脚下一双鋥亮的义大利手工皮鞋,每一步都透著从容不迫的气度。 唐宛如紧隨其后,一袭迪奥的香檳色套装勾勒出她姣好的身姿,手中拎著爱马仕的铂金包,颈间那条钻石项链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价值不菲。 “不好意思,来晚了。”叶远唇角勾起一抹淡笑,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会议室每一个人的耳中,“路上有点堵车。” 这话一出,本就剑拔弩张的气氛更是凝固了几分。 “叶远!”赵天龙“霍”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苍老的身体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惊怒。 “听说有人在商会的会议上討论我的事情,我自然要来听听。”叶远仿佛没看到眾人各异的神色,不紧不慢地走向一个空位,“不介意我坐下吧?” 他甚至还带著几分询问的客气。 “你没有资格坐在这里!”孙立成第一个按捺不住,厉声喝道,“这是华城商会的会议,只有合法的商人才能参加!” 他的声音尖锐,带著毫不掩饰的敌意。 “合法的商人?”叶远施施然坐下,目光在赵天龙、钱万山、孙立成三人身上一扫而过,“那请问,什么叫合法的商人?” “至少要有合法的身份!”钱万山猛地一拍桌子,发出沉闷的响声,试图用气势压倒对方,“你一个档案里记录的死人,拿什么身份证?假的吧?” 叶远闻言,也不生气,慢条斯理地从西装內袋取出一张身份证,轻轻放在光洁的黄梨木桌面上:“各位可以验证一下,看看是不是假的。” 那身份证在灯光下,国徽清晰,信息完整。 赵天龙示意身旁的人將身份证拿过来,他亲自接在手中,仔仔细细地反覆查看,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最终不得不承认:“这……这確实是真的。” 他的声音有些乾涩,这个结果显然超出了他的预料。 “真的又怎么样?”孙立成依旧不依不饶,声音更加尖厉,“就算身份证是真的,你也根本不是叶家的人!” “我不是叶家的人?”叶远笑了,那笑容却不达眼底,“那请问三位老爷子,当年你们是怎么確定叶家满门遇难,无一活口的?” “当然是通过dna检测!”钱万山理直气壮地说道,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dna检测?”叶远眉梢一挑,带著几分玩味,“那请问,当年叶家惨案现场,你们拿什么作为比对的dna样本呢?” “当然是……当然是叶家人的dna样本!”钱万山下意识地回答,但话一出口,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哦?”叶远追问,“可是按照你们的说法,叶家人都死了,你们又是从哪里,拿到的,活著的叶家人的dna样本来进行比对的呢?” 这个问题如同重锤,狠狠敲在三个老傢伙的心上。 一时间,赵天龙、钱万山、孙立成都愣住了,张口结舌。 “我……我们……”赵天龙支支吾吾,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当然是从……从现场收集的那些……那些残骸中提取的!” 他说这话时,底气明显不足。 “是吗?”叶远缓缓站起身,目光锐利如刀,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那么,我现在就可以证明,我就是叶家的血脉。” “你拿什么证明?”孙立成色厉內荏地吼道。 叶远並不直接回答,而是从怀中取出了那个古朴雅致的紫檀木盒,轻轻放在会议桌的中央:“就凭这个。”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开盒盖,那枚通体温润、雕刻著栩栩如生龙纹的羊脂白玉印章,在施华洛世奇水晶吊灯的映照下,散发出柔和而威严的光泽。 “这是……”赵天龙瞳孔骤然一缩,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第478章 传家印信 他认得这枚印章,或者说,他听说过这枚印章的传说! “叶家传家印信。”叶远拿起那枚印章,声音平静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力量,“这枚印章,自叶家立族以来,代代相传,只有叶家的嫡系血脉继承人,才有资格拥有。” “假的!”孙立成几乎是跳了起来,声音因为激动而变调,“这肯定是假的!隨便找个玉器店就能仿造出来!” “假的?”叶远冷笑一声,那笑声让孙立成心中一寒,“那请问孙老爷子,你见过真的叶家印信是什么样子吗?” “我……”孙立成顿时语塞,他哪里见过真的。 叶远不再理会他,而是將印章托在掌心,向眾人展示:“这枚印章,乃是顶级的和田羊脂白玉雕刻而成,上面的龙纹,採用的是盛唐时期的浮雕工艺,线条流畅,气势磅礴。更为关键的是,印章底部设有一个极为隱秘的暗格。” 他一边说著,一边用指尖在印章底部轻轻一按。 “咔噠”一声轻响,印章底部果然弹出一个小巧的暗格。 叶远从中拈出一根细如髮丝、闪烁著暗红色光泽的金丝。 “这根金丝,並非普通的金丝,它上面浸染的,是叶家歷代家主的心头血。” 他的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一般在眾人耳边炸响。 “现在,我们可以立刻用这根金丝上的血液样本,与我的血液进行dna检测比对,验证我究竟是不是叶家的血脉。”叶远环视全场,目光最终落在赵天龙、钱万山和孙立成身上,“三位老爷子,你们,敢吗?” 会议室里陷入了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赵、钱、孙三人面面相覷,额头上的冷汗已经浸湿了衣领。 “就算……就算你是叶家的血脉,那又能怎么样?”赵天龙强撑著最后一丝顏面,声音却有些发虚,“叶家的產业,早在二十八年前就已经被合法分割处理了!” “合法分割?”叶远的声音陡然转冷,带著一丝嘲讽,“赵老爷子,你確定,当年的一切,都用『合法』这两个字来形容,真的合適吗?” “当然合法!”赵天龙梗著脖子嘴硬。 “那好。”叶远嘴角噙著一抹莫测的笑意,他走到会议桌的中央,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我现在就告诉各位一个秘密。一个关於叶家,真正的秘密。” 眾人屏息凝神。 “叶家真正的財產,从来都不是那些摆在明面上的公司、房產。” 叶远的声音在空旷的会议室里迴荡,带著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在华城的地底下,叶家,拥有一个巨大的,不为人知的宝库。” “什么意思?”有人忍不住低声问道。 “宝库?”立刻有人发出了质疑,“这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童话故事里才会有的情节。” “童话故事?”叶远笑了,那笑容意味深长,“那我问问在座的各位,你们有没有听说过『长生药』这个传说?” “长生药”三个字一出,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得可怕,连呼吸声都清晰可见。 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或惊骇、或贪婪、或难以置信的神情。 “看来,大家都听说过。”叶远对眾人的反应非常满意,继续说道,“这个传说,並非空穴来风,也並非虚构。” “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钱万山的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不知道是恐惧还是激动。 “我没有胡说。”叶远將目光投向一直安静站在他身后的唐宛如,“宛如,你感受到了吗?” 唐宛如微微頷首,声音轻柔却异常清晰:“我能感受到。就在这栋大楼的正下方,有一股极为强大、但被某种力量压制著的能量波动。” 她的话,让原本就心神巨震的眾人,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什么?”赵天龙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说什么?” “华城商会大厦。”叶远一字一句,如同重磅炸弹般投下,“它,就建在当年叶家祖宅的原址之上。” “而叶家祖宅的地底下,便是那个传说中,藏有『长生药』的宝库入口!” “不可能!”孙立成失声尖叫起来,几乎是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这绝对不可能!当年那片地,我们……” 他说到一半,猛然意识到自己失言,硬生生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可能,还是不可能,很快就能验证。”叶远从怀中又取出一物,那是一把造型古朴、布满奇异纹路的黄铜钥匙。 他將钥匙托在掌心,“这是打开宝库唯一的一把钥匙。只要我將它,插入到正確的位置……” 他话音未落—— “轰隆隆——” 整栋华城商会大厦,毫无徵兆地剧烈摇晃起来! 头顶的施华洛世奇水晶吊灯疯狂摆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桌上的水杯茶盏纷纷倾倒,碎裂一地! “地……地震了?”有人发出惊恐的呼喊,慌乱地想要躲避。 “不是地震。”叶远紧握著那枚黄铜钥匙,感受著脚下传来的震动,声音却异常平静,“是宝库的封印,感应到了钥匙的存在,开始鬆动了。” 就在这天摇地动,人心惶惶之际—— “吱呀——” 会议室那扇厚重的大门,再一次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个身著宽大黑色长袍,面容完全隱匿在兜帽阴影之下的神秘人,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他无视了会议室內的混乱和眾人的惊骇,径直看向叶远,沙哑而低沉的声音响起: “叶远,我们,终於见面了。” 黑袍人缓步走向会议桌,每一步都踏得异常沉稳。他伸手摘下兜帽,露出一张稜角分明的面容,约莫四十岁上下,太阳穴处有一道细长的疤痕。 “我是国际医学研究联合会的代表,代號m7。”他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叶医生,您的医术我们早有耳闻。” 赵天龙擦著额头的冷汗:“什么医学研究联合会?这里是华城商会的会议!” m7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赵老板,您继承的叶家地產板块,年收益大概三百亿。但今天我们討论的,是一个价值远超千亿的项目。” “什么项目?”钱万山紧张地问。 第479章 特殊因子 m7走到唐宛如身边,从怀中取出一个精密的医疗检测仪器:“唐小姐体內的特殊因子,经过我们三年的追踪研究,確认具有罕见的再生特性。” 叶远立即站起身,挡在唐宛如面前:“你想干什么?” “放鬆,叶医生。”m7將检测仪放在桌上,“我们只是想证实一个推测。唐小姐,您最近是否经常感到体內有某种能量在涌动?” 唐宛如点点头:“確实有这种感觉。” “果然如此。”m7按下检测仪的开关,仪器立即发出滴滴的响声,“这台设备能检测到方圆一公里內的生物能量波动。现在显示,这栋大厦內有一个能量源,正在与唐小姐產生共振。” 孙立成猛地站起来:“你们到底想说什么?” “说什么?”m7转向孙立成,“孙老板,您当年从叶家继承的医药產业,其中有一个秘密实验室,您应该很清楚吧?” 孙立成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实验室位於这栋大厦地下三层,名义上是医药仓储库。”m7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但实际上,那里有一套价值五十亿的基因研究设备。” 照片上显示的正是一个超现代化的实验室,各种顶级医疗设备一应俱全。 钱万山颤声问:“这些设备是哪来的?” “唐若雪博士生前的遗產。”m7將照片递给叶远,“叶医生,您母亲当年的研究,实际上就是在为您父亲的公司服务。她发现了一种能够激活人体潜在再生能力的特殊蛋白质。” 叶远接过照片,端详:“你的意思是,宛如体內的特殊因子,来自我母亲的研究?” “不只是研究成果。”m7的话让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唐博士为了验证理论,將自己作为第一个实验对象。唐小姐继承的,是她母亲体內已经完全融合的基因改良成果。” 唐宛如震惊地捂住嘴:“我母亲把自己当实验品?” “为了科学,为了拯救生命,这是伟大科学家的选择。”m7语气中带著敬意,“但现在的问题是,您体內的这种能力正在觉醒,需要专业的医学指导。” 赵天龙急忙插话:“等等!就算真有什么特殊能力,那也应该由我们华城的医疗机构来处理!” “华城的医疗机构?”m7冷笑一声,“赵老板,您知道这种基因改良技术的价值吗?在国际市场上,哪怕是最基础的研究数据,都能卖出上百亿的天价。” 钱万山和孙立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贪婪的光芒。 “既然这技术这么值钱,”钱万山舔了舔嘴唇,“那是不是应该留在华城,为我们本地的经济发展做贡献?”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叶远冷声道:“宛如不是商品,不是任何人的研究对象。” “叶医生,您误解了我们的意思。”孙立成堆起笑容,“我们只是希望唐小姐能配合一些医学检查,当然,会给出丰厚的报酬。比如说,一千亿?” 一千亿! 这个数字让会议室里的其他商人们都倒吸一口凉气。 m7摇摇头:“孙老板,您还是不明白。唐小姐体內的基因改良成果,是独一无二的。这不是能用金钱衡量的。” “那你们想怎么样?”叶远语气转冷。 “我们希望唐小姐能加入国际医学研究联合会,接受系统的训练和保护。”m7说道,“当然,叶医生您也可以一起。以您的医术,我们组织非常欢迎。”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进来的是一个穿著阿玛尼定製西装的年轻女性,手中拎著爱马仕的铂金包,脚踩著红底鞋。她的出现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诸位上午好。”女人的声音清脆动听,“我是苏氏集团的继承人,苏雅。今天来,是想和各位谈一笔生意。” 赵天龙认出了她:“苏家的大小姐?你们苏家不是主攻海外市场吗?” “正因为主攻海外市场,我们更了解国际上对这种基因技术的需求。”苏雅走到会议桌前,“我代表苏氏集团,愿意出价两千亿,购买唐小姐的专属研究权。” 两千亿! 这个数字再次震撼了所有人。 “专属研究权是什么意思?”唐宛如问道。 “就是您只能配合苏氏集团的医学研究,不能接受其他任何机构的检查或治疗。”苏雅微笑著解释,“当然,我们会提供全球最顶级的医疗保障和生活条件。” 叶远站起身:“够了!宛如是人,不是实验品,更不是商品!任何人都不能强迫她做任何事!” “叶医生,您先別激动。”苏雅从包中取出一份文件,“这是一份医学挑战书。如果您能在医术上胜过我们苏氏集团的首席医学顾问,我们立即放弃对唐小姐的所有要求。” m7也点点头:“国际医学研究联合会也同意这个提议。医学界的事,用医学的方式解决。” 赵天龙急了:“等等!我们华城商界也要参与这个挑战!” “你们?”叶远扫视三人,“你们有什么资格参与医学挑战?” “我们出钱!”钱万山直接道,“我们愿意出资聘请全球最顶尖的医学专家来挑战你!” 苏雅饶有兴趣地看著这一幕:“有意思,那就让我们看看,到底是谁的医学实力更强。” —— 苏雅打开手中的文件:“既然要比医术,我们就来点实际的。苏氏集团在华城市第一人民医院有一个特殊病房,里面有三个医学界公认的疑难杂症患者。” “什么病?”叶远问。 “第一个,急性心肌梗死合併心源性休克,已经昏迷七十二小时。”苏雅念著资料,“第二个,脑干出血导致的植物人状態,持续三个月。第三个,全身多器官衰竭,各项生命指標都在临界值。” m7接话道:“这三个病人,我们国际医学研究联合会的专家团队已经会诊过,结论是回天无力。” 钱万山急切地问:“如果叶远能治好他们,你们就放弃对唐宛如的要求?” 第480章 创造奇蹟 “不只是放弃要求。”苏雅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如果叶医生真能创造奇蹟,苏氏集团愿意向他支付一百亿的医学顾问费,並且永远不再打唐小姐的主意。” 赵天龙眼睛一亮:“那如果他失败呢?” “失败的话,叶医生必须承认自己医术不精,唐小姐的去向由我们几方共同决定。”苏雅说道。 唐宛如紧紧握住叶远的手:“你有把握吗?” 叶远转头看著她,声音坚定:“为了你,我有把握。” m7看看手錶:“现在是上午十一点,我们下午两点在市第一人民医院见面。叶医生,您有三个小时的准备时间。” “不用三个小时。”叶远站起身,“现在就去。” 苏雅有些意外:“这么急?” “医者仁心,早一分钟也许就能多救一条命。”叶远拉起唐宛如的手,“走,我们去医院。” 赵天龙立刻跟上:“我们也去!这么重要的比试,当然要现场观摩!”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华城商会大厦,直奔市第一人民医院。 医院的vip病房楼,装修极尽奢华。义大利进口的大理石地面,施华洛世奇的水晶吊灯,连病房的门把手都是镀金的。 苏雅指著走廊尽头的三间病房:“叶医生,您的三位患者就在里面。按照规则,您需要在六个小时內让他们脱离生命危险。” “六个小时?”叶远推开第一间病房的门,“用不了那么久。” 病房內,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躺在病床上,各种监护设备围绕著他。心电监护仪上的波形极其微弱,血压只有60/40。 “患者姓王,急性心肌梗死,心臟射血分数只有15%。”苏雅介绍道,“按照医学常识,这种情况下的存活率几乎为零。” 叶远没有说话,而是走到病床前,伸手搭在患者的腕部。 “你在干什么?”m7皱眉问道,“不用仪器检查,光靠把脉就能诊断?” “中医的精髓,在於望闻问切。”叶远闭上眼睛,仔细感受著患者微弱的脉搏,“他的心臟確实损伤严重,但还有一线生机。” 说著,叶远从隨身的医药包中取出一根银针。 “等等!”苏雅急忙阻止,“针灸治疗心肌梗死?这在医学上根本没有先例!” “没有先例,不代表不可能。”叶远手起针落,银针精准地刺入患者的胸前几个穴位,“传统中医的针灸,能够调节人体气血循环,激活细胞的自我修復能力。” 隨著银针的刺入,心电监护仪上的波形开始有了变化。 “这怎么可能?”m7瞪大眼睛,“心电图的波形在改善!” 不仅是心电图,患者的血压也开始缓慢上升,从60/40升到了80/50。 苏雅难以置信地看著监护设备:“叶医生,您这是什么针法?” “家传的『回阳九针』。”叶远又取出几根银针,“专门用於抢救垂危病人。” 十分钟后,患者的眼皮开始颤动,然后慢慢睁开了眼睛。 “我…我这是在哪里?”患者虚弱地问道。 “您在医院,刚刚经歷了一场心臟病发作。”叶远温声安慰,“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 苏雅看看手錶,震惊地说:“才十五分钟!您就让一个心源性休克的患者清醒了?” “第一个病人完成。”叶远收起银针,“我们去看第二个。” 第二间病房里,躺著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性,脑干出血导致深度昏迷。 “这个患者的情况更复杂。”m7介绍道,“脑干出血压迫了呼吸中枢,目前完全依靠呼吸机维持生命。” 叶远走到病床前,仔细观察患者的面色和呼吸状况。 “她的脑干出血量不大,关键是血肿的位置刚好压迫了关键神经。”叶远分析道,“如果能消除血肿,就有醒来的可能。” “消除脑干血肿?”苏雅摇头,“这需要极其精密的手术,风险极高。” “不需要手术。”叶远再次取出银针,“中医的头针疗法,可以通过刺激特定穴位,促进脑部血液循环,帮助血肿吸收。” 这次的针法更加复杂,叶远在患者的头部足足扎了二十几针,每一针都精確到毫米级別。 唐宛如在旁边看得心惊肉跳:“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相信我。”叶远专注地操作著,“这套针法是我师父传授的,专门用於治疗脑部疾病。” 半小时后,奇蹟再次发生。呼吸机显示患者开始有了自主呼吸,脑电图也出现了活跃的波形。 “不可思议。”m7喃喃自语,“您的针灸技术已经超越了现代医学的认知范围。” 就在这时,第二个患者也慢慢睁开了眼睛。 “妈妈…妈妈在哪里?”她虚弱地呼唤著。 苏雅彻底震撼了:“两个奇蹟!叶医生,您真的是神医转世!” “还有第三个病人。”叶远擦去额头的汗水,“我们去看看。” 第三间病房的情况最为严重。患者是一个七十岁的老人,肝肾功能全面衰竭,各项指標都显示生命即將走到尽头。 “这个病人,恐怕真的是回天无力了。”钱万山看著满屏幕的红色警报,“多器官衰竭,哪怕是神仙也救不活。” 叶远没有立即动手,而是仔细观察了一会儿。 “確实很棘手。”他转头看向唐宛如,“宛如,你能过来帮我一下吗?” “我?我能帮什么?”唐宛如不解地走过来。 “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然后什么都不用想,放鬆身心。”叶远指导道。 唐宛如照做了,就在她的手碰到叶远肩膀的瞬间,整个病房內似乎有一种温暖的能量在流动。 叶远感受到这股能量,双手按在患者的胸腹部,开始施展一种从未使用过的治疗方法。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监护设备上的各项指標开始缓慢但持续的改善,患者苍白的脸色也逐渐恢復了红润。 “这是什么治疗方法?”苏雅震惊地问道。 叶远回头看了看唐宛如,若有所思:“我想,我知道宛如体內特殊能力的真正作用了。” 第481章 超出认知 “不可能!”m7死死盯住监护设备上持续向好的数据,“一个多器官衰竭的病人,怎么可能在短短半小时內就稳定下来?” 苏雅转向叶远,语气带著几分不易察觉的探究:“叶医生,您刚才的治疗手段,恐怕已经超出了传统医学的认知。” 叶远轻柔地握著唐宛如的手,声音沉稳:“宛如的体质是特殊,但这绝不代表她能成为谁的实验品。” “到底有多特殊?”钱万山按捺不住,往前凑了几步,“她刚才碰到你,整个病房里的感觉都不一样了!” 唐宛如虚弱地倚著墙,声音有些发飘:“我只觉得身体里有道暖流,然后…就传给了叶远。” 赵天龙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睛放光:“我的乖乖,这要是能大规模用上,医疗市场那得翻天!” “都给我闭嘴!”叶远豁然转身,声若寒冰,“我把话放这儿,谁再敢打宛如的主意,休怪我叶远翻脸不认人!” 苏雅抬手示意,姿態优雅:“叶医生言重了。既然您完成了三个病例的治疗,赌约自然有效,我们苏家一向信守承诺。” 她从定製的爱马仕包里取出一张支票,递了过去,上面一百亿的数字晃得人眼晕:“苏氏集团的医学顾问费,不成敬意,还请叶医生收下。” m7也跟著表態:“国际医学研究联合会同样信守承诺,不会再强制要求唐小姐参与任何研究。” “等一下!”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炸响,孙立成猛地躥了出来,拦在前面,“这场比试还没完!我们华城三大家族,还没正式下场呢!” 钱万山立马跟上,嚷嚷道:“对!刚才那是他们瞎折腾,现在才轮到我们华城的场子!” 叶远嗤笑一声,眉峰微挑:“哦?那你们华城三大家族,打算怎么个挑战法?” 赵天龙得意地摸出手机,屏幕亮著通话记录:“我已经联繫了华城最顶级的私人医疗机构——天璇医疗中心!他们的首席医学顾问,可是约翰斯·霍普金斯出来的一整个博士团队!” “天璇医疗中心?”苏雅轻颺下巴,若有所思,“那地方,出手是真阔绰,一次会诊就得一百万起步吧。” “一百万很多吗?”钱万山一甩手,財大气粗,“为了证明我们华城医学界的脸面,这点小钱,洒洒水啦!” m7的语气中罕见地带上了几分关註:“天璇医疗中心么…他们的设备倒是的確领先,在全球都排得上號。” 孙立成下巴抬得老高,声音里满是挑衅:“姓叶的,有种就去天璇医疗中心,跟人家真正的顶级专家碰一碰!敢吗?” 叶远刚要开口,身旁的唐宛如忽然软软地晃了一下,整个人失了血色。 “宛如!”叶远心头一紧,急忙伸手將她揽住,“你怎么了?” “我…头好晕…”唐宛如额角沁出冷汗,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刚才那道暖流没了…身体…身体里空荡荡的,一点力气都没了…” 苏雅也快步上前,一看唐宛如的状態,秀眉便蹙了起来:“叶医生,唐小姐情况不对!她现在非常虚弱!” 叶远小心地扶唐宛如坐下,手指迅速搭上她的腕脉,片刻后,他神情凝重:“脉象极虚,气血亏损严重。刚才的能量渡让,耗损了她的元气。” “什么意思?”赵天龙也慌了神。 “她的能力,不是没有代价的。”叶远的声音压抑著怒火和担忧,“每一次动用,都在燃烧她的生命本源!” m7不合时宜地凑近,端详著唐宛如,镜片反射著监护仪的光,他整个人都透著一股压抑不住的兴奋:“原来如此…代价是生命力吗?那这种能力就更具研究价值了!这种生命力直接转化的机制,简直是医学史上的奇蹟!” “滚开!”叶远猛地一挥手,將m7隔开,怒火直衝顶梁,“宛如现在需要的是休息!不是被你们当成怪物一样围观研究!” 苏雅却在此时开口,声音冷静而富有条理:“叶医生,如果您真心为唐小姐著想,我有一个提议。不如,由我们苏氏集团的顶尖医疗团队,为唐小姐进行一次最全面的身体评估?” 叶远警惕地看著她:“你想做什么?” “苏氏集团在瑞士控股一家私人医疗中心,专为全球顶尖的富豪名流提供最高私密等级的医疗服务。”苏雅语速平缓,却透著不容置疑的自信,“那里的设备、专家,乃至护理,都是世界一流。一定能查清唐小姐身体的根本原因。” 钱万山一听,急了,生怕好处被苏家独吞:“別听她的!我们华城三大家族也不是吃素的!天璇医疗中心的至尊vip套房,那装修,五星级酒店都得靠边站!” 孙立成赶紧帮腔:“没错!天璇的至尊套房,光一个房间里的医疗设备就值几千万!还有专门的营养团队和康復理疗师,二十四小时待命!” 唐宛如勉力摇了摇头,气若游丝:“我…我不用什么特殊治疗…歇歇…歇歇就好…” “不行!”叶远打断她,语气不容置喙,“你的身体状况很特殊,必须进行专业且全面的检查,不能大意!” 他隨即转向苏雅,沉声问:“你说的瑞士医疗机构,详细说说。” 苏雅从手包中取出一本设计雅致的宣传册,递给叶远:“阿尔卑斯生命科学中心。全球公认的私人医疗天板。我们的客户名单,包括但不限於各国政要、顶级財阀的掌舵人,以及那些只活在银幕上的国际巨星。” 宣传册上,雪山环抱下,一座充满未来感的建筑群静臥其中,內部设施的奢华程度,远超普通人的想像极限。 叶远翻了翻,直接问重点:“这样一次全面检查,费用?” “基础套餐,五千万起。”苏雅报出一个数字,如同在说今天的天气,“但考虑到唐小姐的情况特殊,也为了表达我们的诚意,苏氏集团愿意承担全部费用,为唐小姐提供免费的全面评估和后续必要的顶级疗养支持。” 赵天龙一听这话,彻底坐不住了,几乎是跳起来:“叶远!你可別被她这衣炮弹给忽悠了!我们华城的医疗水平,放眼全国也是顶尖的!天璇中心绝对不比她那什么瑞士的差!” 第482章 华城首富 钱万山立马接茬:“没错!天璇医疗中心的老板,那可是华城首富的公子哥,不差钱!” 话音刚落,病房门“咔嚓”一声被推开。 一个身穿阿玛尼定製西装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手腕的百达翡丽限量款,脚下的义大利手工皮鞋,无一不彰显著其不凡的身价。 年轻男人嘴角勾起,语带几分戏謔:“刚才,我听见有人质疑我们华城的医疗水平?真巧,我就是管这个的。” 苏雅眉头微蹙:“林少?您怎么过来了?” “林天翔,天璇医疗中心的总裁。”年轻男人直接走到叶远跟前,伸出手。“叶医生?久仰大名。既然各位对医疗这么有兴趣,不如,我代表天璇医疗中心,正式向叶医生发出挑战邀请,怎样?” 叶远没动。 “什么挑战?” 林天翔面不改色,从容收回手,转而从西装內袋取出一张製作精美的烫金邀请函。“明天晚上,天璇医疗中心有一场顶级医学论坛。华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基本都会出席,我们还邀请了欧美顶尖的医学专家。” m7推了推眼镜:“论坛的主题?” “现代医学与传统医学的巔峰对决。”林天翔笑容加深,却透著一股寒意。“我们已经邀请了哈佛医学院的教授团队,还有几位德国医学权威。叶医生若是敢应战,並且贏了,天璇医疗中心將提供一千亿的医学研究基金。” 一千亿! 这数字砸下来,病房里的人呼吸都重了几分。 钱万山和孙立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手笔,太他娘的嚇人了! 唐宛如面色苍白,虚弱地拉了拉叶远的衣角。“你…你別为了我,去冒这个险…” 叶远反手握住她冰凉的手,语气平静,却透著不容置疑的决断:“我答应。” “什么?!”唐宛如低呼。 “明天晚上,天璇医疗中心见。”叶远看向林天翔,补充了一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林天翔挑眉:“哦?叶医生请讲。” 叶远迎向林天翔的目光,一字一顿:“若我贏了,从此,谁也不准再打宛如的主意。她的生活,她自己说了算!” 林天翔几乎没有犹豫:“成交。” 苏雅却有些沉不住气了:“叶医生,您真的要参加这种公开性的挑战?这万一要是……” “没有万一。”叶远扶著唐宛如,想让她站稳。“我们先回去休息,明天自然见分晓。”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瞬间,唐宛如身子猛地一软,整个人向他怀里栽去! “宛如!”叶远急忙將她打横抱起,入手一片冰凉,她的呼吸也变得微不可闻。 “不好!”m7第一个冲了过来,手指迅速探上唐宛如的颈动脉,又察看她的瞳孔。“她的生命体徵在快速下降!” “快!快送急救室!”林天翔神情骤变,立刻按下了墙上的紧急呼叫按钮。 刺耳的警报声响起,医院的急救团队几乎是飞奔而至。 医护人员推著担架车衝进来,叶远小心翼翼地將唐宛如放了上去。 她此刻的状况,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糟糕,面无血色,嘴唇甚至开始泛起青紫。 “血压60/30!心率120,还在往上!血氧饱和度只有85%!”护士语速极快地报出一连串危急的数据。 天璇医疗中心的急救室內灯火通明。 法国进口的血液分析仪飞速运转,德国的心臟监护设备警示灯闪烁,瑞士的生命支持系统全力介入……每一台都代表著当今世界最顶尖的医疗科技,每一台都价值数百万甚至千万。 然而,这些围绕著唐宛如运转的昂贵机器,此刻却都显得苍白无力。 主治医生盯著各项数据,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怪了!血液、臟器功能,所有指標都正常!” 林天翔站在一旁,面色凝重。 “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见。所有生理指標都在正常閾值,但病人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弱。” 苏雅紧盯监护仪上不断跳动的曲线和数字。 “叶医生,您怎么看?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叶远脱下西装外套,隨手扔在一边,伸手解开衬衫袖扣,挽了上去。 “她的问题,不在器官,在於生命力的过度消耗。” 主治医生满脸不解。 “生命力?这……可不是我们西医的词儿啊。” “传统中医认为,人体內有一种最根本的能量,称之为『元气』。” 叶远走到病床边,手指再次搭上唐宛如的脉搏,神情更显沉凝。 “宛如刚才为了助我救人,透支了太多元气。” m7镜片后的视线专注。 “您的意思是,她的那种特殊能力,其代价就是消耗生命本源?” “可以这么理解。” 叶远声音低沉。 “而且,这次消耗的程度,远超我的预估。” 赵天龙急得原地打转,差点跳脚。 “那那那……那现在怎么办啊?叶神医,有没有什么补救的法子?” 叶远沉默了几秒,看向林天翔。 “林总,借你们一间最安静的vip病房。另外,我需要一些……特殊的医疗用品。” 林天翔立刻追问。 “什么用品?” “上等的人参、何首乌、灵芝,备齐。再来一套银针。” 叶远声音不高,却带著不容置喙的力量。 “另外,我需要一间绝对安静的房间,任何人不得打扰。” 林天翔当即拍板。 “没问题!天璇医疗中心顶层的至尊vip套房,现在就为叶医生和唐小姐准备!” 半小时后,华城最奢华的医疗套房內。 整个套房面积惊人,其奢靡程度,足以让六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黯然失色。 臥室內,德国进口的智能医疗床旁,价值百万的监护设备静静运作。 唐宛如安静地躺在医疗床上,本就苍白的面容此刻更是没有丁点血色。 叶远坐在床边,握住她冰凉的手,声音低沉却清晰。 “宛如,听得到吗?” 她的眼睫轻颤,却没有睁开的力气。 “我知道你很累,但撑住,別睡过去。” 叶远摩挲著她的手背,一字一句。 “现在睡著,可能就真的醒不过来了。” 套房外,苏雅、m7、林天翔等人正通过单向玻璃,关注著里面的一举一动。 “他打算用什么法子救人?” 第483章 精准无比 苏雅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带著几分不確定。 m7扶了扶眼镜。 “从现代医学的角度,唐小姐的状况已经超出了认知。或许,只能寄望於叶医生的手段了。” 林天翔则示意手下。 “全程记录,一个像素都不许漏!无论结果如何,这都是一份绝无仅有的医学档案。” 套房內,叶远已经开始著手准备。 他將人参、何首乌、灵芝按特定配比,精心调製成一碗色泽深沉的药汁。 隨后又取出一套银针,针身闪烁著幽微的光泽,显然並非凡品。 他在酒精灯上仔细消毒每一根针,然后转向唐宛如,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 “宛如,我要开始了。可能会有点疼,忍一下。” 话音未落,他拈起一根银针,稳稳刺入唐宛如头顶的百会穴。 继而是太阳穴、印堂穴…… 每一针落下,都精准无比。 银针落下,立竿见影! 监护仪上那些触目惊心的数据,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逆转:血压回升,心率趋稳,就连那低得嚇人的血氧饱和度,也开始缓慢但坚定地向上攀爬! “我的老天!”套房外,林天翔死死盯著监控屏幕,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针灸……刺激穴位,真能有这么神的效果?” 苏雅也是一脸不可思议:“叶医生这手针灸,怕是已经通神了,完全超出了咱们的认知!” 就在这时,m7的手机急促地响了起来。 他迅速接通,那边只说了几句,m7的表情瞬间变得无比严肃,周身的气息都冷了几分。 苏雅心头一紧:“出什么事了?” m7掛断电话,声音压得不能再低,每一个字都透著寒气:“总部来的密报。叶远的底细……水深不见底!” “什么意思?”林天翔也凑了过来,表情凝重。 m7的语气沉得能滴出水来:“他那手针灸,不是什么江湖野路子。十有八九,是早就失传的古代宫廷御医的独门绝技!” “宫廷御医?”林天翔眉头紧锁,“那不都是几百年前的老古董了?” “所以才麻烦!”m7的嗓音更沉,“这种只在古书里才有的玩意儿,怎么会落到一个毛头小子手里?除非……” 苏雅心念电转,脱口而出:“除非他背后的师门,来头大得嚇人?” “何止是师承那么简单!”m7一字一句,重若千钧,“我们怀疑,叶远背后,站著一个我们闻所未闻的古老医学世家,甚至是一个……隱秘到无法想像的传承组织!” 此言一出,林天翔和苏雅皆是倒抽一口冷气,背后都有些发凉! 就在他们心神剧震之际,套房內突然传来唐宛如一声几不可闻的呻吟。 她眼睫轻颤,终於费力地睁开了眼睛。 “宛如!”叶远的声音里是难以抑制的狂喜,“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唐宛如虚弱地看著他,声音细若蚊蚋,却带著一丝奇异的色彩:“叶远……我好像做了个梦,一个很长,又很真实的梦……” “什么梦?” “我梦见……我回到了小时候,妈妈还在……”唐宛如的声音哽咽了一下,努力平復著情绪,“她在梦里告诉我一个秘密,关於我的身世,还有……我身上的这种能力。” 叶远心头一紧,追问:“什么秘密?” “她说……我这种特殊能力,不是什么基因突变……”唐宛如呼吸有些急促,但还是坚持著把话说完,“是因为我的血液里,融合了一种……一种来自古代的特殊物质。” “古代的特殊物质?”叶远一怔。 “妈妈说,那是她当年在一次考古发掘中,从一座千年古墓里发现的神秘液体,有……有激活人体潜能的奇效。”唐宛如每一个字都说得很艰难。 叶远彻底被这个消息震住了:“你母亲……她参加过考古?” “不止是参加。”唐宛如挣扎著想坐起来,叶远连忙扶住她,“妈妈说,那次考古的领队,就是……就是你的父亲,叶伯伯。” “轰!” 这个名字,这个称呼,像一道惊雷劈在叶远脑海,让他瞬间空白! “我父亲?这……这怎么可能?” “梦里妈妈说,你父亲和我父亲是至交好友,也是合作伙伴,他们一起发现了那座古墓。”唐宛如紧紧抓住叶远的手,仿佛要从中汲取力量,“但是后来……后来发生了一些可怕的事情,他们都……都遭遇了不测。” 单向玻璃外,监听设备將套房內的对话一字不漏地传了过来。m7、苏雅、林天翔三人面面相覷,每个人的心思都活络起来。 “古墓……特殊物质……考古……”m7低声重复著这几个关键词,眉头紧锁,“原来如此,叶远和唐宛如之间,竟然还有这样一层不为人知的渊源。” 苏雅的呼吸微微急促了些,声音里带著一丝难以察觉的兴奋:“如果真的存在这种古墓,那它所蕴含的价值……简直无法想像!” 林天翔则更为冷静,他迅速將这个新情报与明天的挑战联繫起来:“这么说,明天的医学论坛,我们面对的,根本不是一个普通的医生,而是一个身怀古老医学秘辛的传承者?这场对决的性质,完全变了!” 就在这时,唐宛如猛地抓紧了叶远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叶远,还有一件事!妈妈在梦里,还给了我一个警告!”她的声音因恐惧而颤抖。 “什么警告?”叶远的心沉了下去。 “她说……当年害死他们,害死我爸爸妈妈和叶伯伯的那些人……他们……他们还活著!”唐宛如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而且,那些人一直没有放弃,一直在暗中寻找我们,他们想要得到古墓里的一切!” 叶远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背脊升起:“你的意思是,我们一直被那些人盯著?” “不止是盯著!”唐宛如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充满了绝望,“妈妈说,明天的医学论坛……根本就是他们布下的一个局,一个……一个针对我们的陷阱!” 第484章 梦魘未散 “陷阱?” 叶远的手下意识收紧,唐宛如的手被他握得生疼。 “我確定!” 唐宛如的声音带著梦魘未散的颤抖,她挣扎著想要坐起身。 “妈在梦里说得清清楚楚,二十八年!他们图谋了二十八年,根本不是什么医学论坛,是衝著我们来的,要我们自投罗网!” 单向玻璃的另一边,m7摘下了眼镜。 那张脸,全然陌生,斯文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与狠戾,锋芒毕露。 “演够了。” m7的声音平板无波,扫过苏雅和林天翔。 “收网的时候到了,两位。” 苏雅唇边的笑意僵住。 “你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国际医学研究联合会,从头到尾,就是个笑话。” m7摸出一个黑色的通讯器,语气轻蔑。 “我,创世集团的人。” 林天翔猛地向后缩。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创世集团?难道是……” “对,艾丽莎待的那个。” m7拇指在通讯器上一按。 “目標已锁定,动手。” 指令发出,天璇医疗中心內警报骤起,刺耳欲聋。 “轰隆——哐!” 厚重的合金闸门应声从天板砸落,封死了每一处出口,沉闷的撞击声宣告著这里已成囚笼。 “你们他妈的疯了!” 苏雅失態地扑向最近的闸门,徒劳地拍打著冰冷的钢铁。 “这是非法拘禁!” “非法拘禁?” m7慢条斯理地整了整领口,露出一抹嘲弄。 “苏小姐,这叫『商业洽谈』。你父亲苏氏集团在海外那些脏生意,每一笔,我们都记录在案。” 苏雅的血色瞬间褪尽。 “你们……你们竟然调查我?” “调查?” m7递过一份文件,纸张不厚,却让苏雅感到窒息。 “苏小姐,我们还带来了合作的诚意。帮我们拿下叶远和唐宛如,苏氏集团在东南亚那条洗钱的线,我们可以当没看见。” 套房內,空气突然凝滯。 中央空调的送风声戛然而止,应急灯不安地闪烁了几下,光线变得昏暗压抑。 “整栋楼被控制了。” 叶远扶著唐宛如,声音沉稳。 “必须马上走。” “走?我们能去哪?” 唐宛如扶著床沿,勉强站著。 “警报声……外面全被封了。” 叶远快步走到窗边,目光投向楼下。 三十二层之下,街道被清一色的黑色奔驰s级商务车占满,深色的防弹车窗透著不祥。 “是创世集团的车。” 叶远吐出几个字,那些车的制式,他认得。 “他们早就布好了局,等著我们跳进来。” 话音未落,套房的门应声而开。 m7领著几名黑西装的壮汉鱼贯而入,人人面无表情,气息沉凝,义大利定製西装也掩不住那股肃杀。 “叶医生,让你久等了。” m7摘下皮手套,手腕上江诗丹顿的錶盘折射出冷光。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 叶远將唐宛如护在身后。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很简单。” 一个沉稳的男声从门口传来,带著不容置疑的权威。 “叶医生,我们对你的医术,非常感兴趣。” 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走了进来。 布里奥尼手工西装,爱马仕皮鞋,左手无名指上那枚硕大的粉钻戒指,无一不彰显著他的身份与財力。 男人径直在沙发主位坐下,每一个动作都透著久居上位的从容与压迫感。 “创世集团,亚太区负责人,代號zero。” 他自我介绍,目光落在叶远身上。 “叶医生,你的针灸之术,可是个超越了现有医学认知的宝贝。” “所以呢?”叶远的声音淬了冰。 zero慢条斯理地从西装內袋摸出一张支票,轻轻放在叶远面前。 “我们希望叶医生能加入创世集团,担任首席医学顾问。” 他顿了顿,报出一个令人窒息的数字:“年薪,五百亿。另外,全球任何一家医院的顶级设备,任您调遣。” 五百亿! 这三个字砸下来,套房內针落可闻。 “我拒绝。”叶远看都没看那张支票。 “哦?”zero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叶医生,看来你对创世集团的能量,还一无所知。” 他打了个手势,身后的保鏢立刻將一台平板电脑递了过来。 屏幕上,赫然是华城各大医院的实时监控画面。 zero的手指在屏幕上划过,每一个名字都像一把重锤。 “华城市第一人民医院、协和医院、中山医院……我们的人,已经全部就位。” 叶远的心直往下沉。 屏幕上,那些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在摄像头的死角,不经意间撩起袖口或衣领,露出的赫然是同一个隱秘的文身標记! “我一声令下,华城所有医疗系统,即刻瘫痪。”zero的语调平直,不带一丝波澜,却字字诛心。“叶医生,你想过吗?届时,会有多少无辜者因为得不到救治而殞命?” “你们威胁我?”叶远的拳头攥得咯吱作响。 “这不是威胁,叶医生,这是『合作共贏』的建议。”zero优雅地站起身,踱了两步。“当然,如果您执意拒绝,我们也有b计划。” 他的视线转向唐宛如,那其中的意味,让唐宛如不寒而慄。 “唐小姐的特殊能力,我们可是垂涎已久。既然叶医生不愿玉成,那只好委屈唐小姐,先配合我们做一些……基础实验了。” “你敢!”叶远猛地踏前一步,挡在唐宛如身前。 “我当然敢。”zero按下手中的遥控器,墙上的屏幕应声切换,一个戒备森严的秘密实验室赫然出现。 实验室里,各种顶尖医疗设备闪烁著冰冷的金属光泽——德国西门子的最新型號,瑞士罗氏的基因分析仪,每一台都价值不菲。 而最令人心惊肉跳的,是中央实验台上,那个被牢牢束缚住的年轻女孩。 “实验体007號。”zero的语气平淡得像在介绍一件物品。“和唐小姐一样,她体內也存在特殊的『因子』。过去三个月,我们对她进行了一系列测试,成果斐然。” 屏幕上的女孩早已不成人形,身上插满了各种冰冷的管子,了无生气。 第485章 商人逐利 屏幕上触目惊心的惨状,让唐宛如胃里一阵翻腾,几乎要呕出来。 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们……你们是魔鬼!” “魔鬼?”zero嗤笑一声,尾音轻飘飘地扬起,“唐小姐,我们可是正经生意人。商人逐利,天经地义嘛。说到底,一切都是生意。” 话音未落,“砰!”一声巨响! 套房的另一扇门被人从外面暴力撞开! 林天翔一个踉蹌扑了进来,嘴角掛著血丝,狼狈不堪。 “叶医生,快走!”林天翔一手死死撑著门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气,嘶声吼著,“苏雅那贱人,她反水了!她跟创世集团那帮狗娘养的,达成了协议!” “什么协议?”叶远一个箭步上前,及时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她要把天璇医疗中心所有的一切,设备、数据,全部打包送给创世集团!就为了换取苏氏集团在海外那些脏生意的苟延残喘!”林天翔猛地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声音里全是恨意,“可她做梦!创世集团那群豺狼,压根就没打算放过苏家,他们想要的,是整个苏家!” zero慢条斯理地拍了拍手,掌声在这紧张的空气里显得格外刺耳。 “林少爷,消息果然灵通。” “老子是天璇医疗中心的总裁!这栋楼里,没什么能瞒得过我!”林天翔强忍著剧痛,死死挺直了腰杆,“包括你们那些见不得光的实验室!” “哦?”zero的语调依旧平淡无波,“那林少不妨说说看,你都知道些什么?” “你们那个实验体007,是华城首富柳兆丰的独女,柳依然!”林天翔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重锤砸在地上。 zero脸上那副从容不迫的表情,第一次有了僵硬。 “zero先生,这消息要是捅出去,华城,不,整个商界会怎么样?柳家发起疯来,你们创世集团在国內的盘子,怕是要被砸个稀巴烂吧?”林天翔的声音不高,却带著千钧之力。 zero周遭的空气仿佛凝固,声音淬著冰:“你在威胁我?” “交易。”林天翔学著zero先前的腔调,一字不差地奉还,“放了叶医生和唐小姐,柳依然的事,我保证烂在肚子里。” “有意思。”zero重新陷进沙发,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著扶手,“不过,林少爷,你搞错了一件事。” 他拿起遥控器,轻轻一按。 屏幕切换。 地下停车场,数十辆黑色奔驰商务车森然排列。车旁,清一色荷枪实弹的黑衣保鏢,面无表情,杀气腾腾。 “林少爷,你觉得,今晚,这天璇医疗中心,谁能活著走出去?”zero嘴角咧开一抹残忍的弧度,“叶医生,我的耐心有限。合作,或者,让全华城的病人,给你陪葬!” 叶远胸膛剧烈起伏,怒火几乎要衝破理智。 他看了一眼虚弱不堪的唐宛如,又望向强撑著身体的林天翔,最后视线定格在zero身上:“给我一个小时。” “当然可以。”zero施施然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著袖扣,姿態从容。“不过,在你考虑的这段时间,我们会先请唐小姐配合我们做个『基础检查』。” “什么基础检查?”唐宛如一颗心瞬间揪紧。 “抽点血,化验一下,很简单的小事。”zero朝身后的保鏢递了个眼色,语气轻鬆写意,“当然,如果叶医生现在点头,唐小姐自然不必受这份罪。” 叶远双拳紧攥,骨节根根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清楚,自己已经被逼入了绝境,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復的深渊。 “咚!” 就在这时,天板上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 紧跟著,一个人影狼狈地从通风管道里栽了下来,“噗通”一声砸在地板上,摔了个七荤八素,满身尘土。 “咳咳……妈的,这破管道真不是人钻的玩意儿!”那人一边剧烈咳嗽,一边手忙脚乱地拍打著身上的灰尘。 他一抬头,露出一张让叶远和林天翔都目瞪口呆的脸。 “陈叔?!”叶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喜交加之下,声音都有些变调。 林天翔也傻眼了:“老陈?你……你这是钻耗子洞去了?” 陈天华却不见丝毫慌乱,他利索地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慢条斯理地扶正了有些歪斜的领带。他环视一周剑拔弩张的眾人,最后目光定格在叶远身上,微微躬身。 “少爷,老奴来迟,让您受惊了。”陈天华语气平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这阵仗,是鸿门宴啊。” zero冷眼打量著这个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你是谁?” “叶家,陈天华。”陈天华语气平静,不卑不亢,隨即从怀中取出一枚古朴的印章。 那印章非金非玉,色泽暗沉,入手却极有分量,其上鐫刻的图纹繁复而神秘,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古老气息。 “这位先生,可认得此物?” zero盯著那枚印章,喉咙里咯噔一下,吐字都有些艰涩:“叶……叶家印信?” “zero先生倒是识货。”陈天华收回印信,“既认得此物,叶家当年在华城的名头,想必你清楚。” zero冷哼,强作镇定:“叶家?二十八年前就没了的丧家之犬,提它做什么?” “丧家之犬?”陈天华笑了,那笑意却让zero背脊有些发凉,“那么,zero先生,你猜猜,这所谓的『丧家之犬』,在海外,现在有多少钱?” zero的嘴唇翕动几下,没发出声音,拳头却捏得死紧。 陈天华伸出三根手指,慢悠悠的,一字一句清晰无比:“三、万、亿。美金。一分不少,全是我家少爷的。” “嘶——” 林天翔猛地倒抽一口冷气,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三万亿……美金?他掰著手指头都数不清后面有多少个零!这他妈的,比印钞机还离谱! 唐宛如也张大了嘴,脑子里一片空白,恐惧什么的早被这个数字砸飞了。 第486章 启动天网 zero那些黑衣保鏢,握枪的手腕都僵硬了,呼吸都粗重几分。 “zero先生,创世集团,一年能有多少流水?一千亿美金?两千亿?”陈天华每说一个字,都像踩在zero的心尖上。 zero额角见了汗。 “我家少爷要是不痛快,一个念头,你创世集团在全球的生意,马上就得停摆。”陈天华声音平平,zero却不由自主地往后挪了半步,“zero先生,现在,是谁在威胁谁?” “不可能!”zero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刺耳,“叶家的海外资產,早他妈被瓜分乾净了!渣都不剩!” “渣都不剩?”陈天华呵了一声,“zero先生,你的情报该更新了。” 他摸出一部造型独特的卫星电话,慢悠悠拨了个號码。 “陈天华。”电话接通,他只说了三个字。 “启动天网,一级戒备。” 电话那头是个苍老的声音:“明白。三分钟,全球响应。” “啪。” 陈天华掛了电话,手机隨手丟在沙发上。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zero先生,打开你的平板看看。全球股市,尤其是创世集团相关的,现在什么价位了?” zero做了个手势,手下慌忙递上平板。 屏幕上,刺眼的红色k线直线下坠! 纽约!伦敦!东京!法兰克福! 所有跟创世集团有关的股票,崩了!全线跌停!熔断! “不……不可能!”zero一把夺过平板,指节捏得发白,几乎要將屏幕捏碎,“你们搞了什么鬼?” “鬼?”陈天华哂笑,“算不上。叶家,也就掌控了全球百分之十五的医疗设备供应链。现在,所有跟创世集团合作的供应商,都收到了『友好建议』,停止供货。” 话刚说完,zero的私人手机尖锐地响了起来,一声接著一声,催命似的。 每一个电话,都让zero的呼吸更困难一分。 “zero先生!伦敦分公司的医疗设备供应商撕毁合同,停止供货!” “老板!东京实验室的精密仪器被供应商拖走了!说我们违约!” “zero先生!纽约联合银行的帐户……冻结了!资金无法调动!” 每一个消息,都在加速创世集团的崩塌! zero脸上再不见一丝笑意,嘴唇抖个不停,半晌挤不出一个字。 叶远上前一步。 “zero先生,现在,我们可以谈谈『合作』的细节了。” zero拳头紧握,声音从牙齿缝里漏出来:“你们……要什么?” “第一,马上解除对华城所有医疗系统的控制,那些实验体,一个不少,完好无损的放了。”叶远伸出一根手指。 “第二,创世集团,从今天起,滚出华城。永远不准再踏进一步。” zero胸口急促起伏,过了好一会儿,他猛地抬头:“不行!创世集团在华城投了上千亿美金!说撤就撤,我怎么向董事会交代!” “这么说,是没得谈了?”陈天华的手伸向那部卫星电话。 “那就只好启动『天罚』。” “天罚”! zero身体猛地一抖,像是被无形的巨锤砸中!他太清楚叶家的“天罚”意味著什么,一旦启动,创世集团连一丝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只会灰飞烟灭! “等等!”zero嗓子都快喊劈了,“有话好说!可以商量!一定可以商量!” “商量?”叶远嗤笑,“zero,你以为自己还有討价还价的本钱?要么点头,要么……从这个世界上消失,选一个。” 就在这剑拔弩张,空气都快凝固的当口,套房的门“砰!”一声巨响,被人从外面暴力撞开! 苏雅跟丟了魂儿似的衝进来,头髮乱糟糟的,脸上的妆哭得一道一道,身上那件死贵的迪奥套装也划破了好几道口子,那模样,別提多狼狈了。 “叶医生!救我!他们要杀我灭口!”苏雅一瞅见叶远,跟见了亲爹似的,嗷一嗓子就扑了过来。 叶远伸手扶了她一把,眉头拧成了疙瘩,扭头看向zero:“她怎么回事?” zero的脸色黑得能拧出墨水,嗓音里结著冰碴子:“苏小姐不知好歹,当了叛徒,把我们的计划捅给了华城条子。这种两面三刀的货色,自然要让她付出代价。” “我没有背叛!”苏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拼命解释,“我只是……我只是不想看著更多无辜的人遭殃!” “无辜?”zero那笑声跟夜猫子叫似的,瘮人得很,“苏小姐,你爹苏氏集团在东南亚那些脏屁股的买卖,隨便拎出来一件,都够苏家喝一壶的吧?真要抖搂出去,苏家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苏雅的哭声猛地剎住,整个人抖得跟筛糠一样。她明白,zero这孙子,捏著她的七寸呢! “不过嘛……”zero话音一转,调子放缓了些,透著一股子猫戏老鼠的玩味,“只要苏小姐肯帮我们一个小忙,那些『小秘密』,保证烂在我肚子里,谁也別想知道。” “什……什么忙?”苏雅哆哆嗦嗦地问,牙齿都在打战。 zero的手指头,慢悠悠地指向旁边早就嚇傻了的唐宛如,嘴角扯出一个让人后背发毛的弧度:“简单得很,你去劝劝叶医生,让唐小姐呢,乖乖地配合我们,做个『基础检查』。” “不!我做不到!”苏雅连想都没想,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是吗?”zero从兜里摸出手机,在苏雅眼前晃了晃,“那我只好现在就把这些『猛料』打包发给各大媒体了。苏小姐,想好苏氏集团明天怎么上社会新闻头版头条了吗?標题我都替你们想好了!” “住手!” 门外一声断喝,中气十足,震得人耳朵都麻了! 房门应声而开,一个老者迈步进来,六十上下,阿玛尼西装笔挺,手腕上的百达翡丽不显山不露水,唯独胸前那枚徽章——华城商会会长印!——扎眼得很! 他一走进屋,屋內的气氛骤然一凝。zero猛地回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而陈天华也微微皱眉,但並未言语。 那位老者目光锐利,扫视著在场的人,隨后用浑厚的声音道:“你们的事,我已经听说了,今天,这一切就此结束。” 他缓步走到zero面前,轻轻拍了拍肩膀,冷冷一笑:“你最好放下你的傲慢,重新衡量一下自己所处的位置。” 第487章 国之重镇 “赵……赵会长?”zero一见来人,脸上的那股子狠劲儿瞬间就蔫了,换上了一副见了猫的老鼠样,“您……您怎么大驾光临了?” “我若不来,这华城的天,还不得被你zero先生给捅个窟窿?”赵会长眼神锐利,挨个扫过屋里的人,最后钉在zero身上,声音里压著火,“zero!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混帐事?” “我……我这不就是在谈生意嘛。”zero还想狡辩,可那气焰,比刚才矮了不止一截。 “生意?”赵会长给气笑了,抬手“啪”的一下猛拍在旁边的红木茶几上,茶几上的杯子盖碗都跟著蹦了起来,“在华城最繁华的地段,绑架华城医学界的顶樑柱!拿整个华城的医疗系统当人质!你管这个叫他妈的生意?zero,你这是在向整个华城宣战!” “宣战?”zero脖子一梗,还想强撑,“跟谁宣战?” “跟谁?”赵会长声量骤提,震得人耳膜发麻! “跟整个华城!跟华城几百万老百姓!” “你当华城是什么地方?软柿子,任你拿捏?” “这儿是国之重镇!” “全国最好的医疗资源都在这儿,关係著多少人的命!” “你乾的这些事,已经碰了华城的红线!碰了所有人的底线!” zero张嘴想辩解,兜里的手机却不识趣地又尖锐叫起来。 这一次,他只扫了眼来电,那张脸瞬间没了血色,瞳孔都收缩了。 “什么?军方的人也来了?”zero声音尖了,满是不可思议,“他们凭什么!” 电话那头,手下声音急得快著火,简直是吼出来的:“老板!华城军区的人把天璇医疗中心围死了!水都泼不进!” “不可能!”zero失声咆哮,“这只是商业上的事!军方怎么可能管!” “商业上的事?”赵会长冷笑,字字句句砸在zero心口,“zero先生,你拿全市医疗系统,拿几百万市民的命当玩意儿,这也叫商业上的事?” 窗外,刺耳的警笛声和军车引擎的咆哮由远及近,越来越响。 装甲车冰冷的钢铁洪流,医疗车闪烁的急救灯,指挥车上不停旋转的天线……整个天璇医疗中心,已然成了一座插翅难飞的孤岛! “叶医生。”赵会长不再理会zero,转向叶远,“现在,怎么选,看你的。是配合我们,还是看著这事儿彻底失控?” 叶远乾脆利落:“我配合。” 他顿了顿,又补上一句:“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赵会长问。 “我要亲自审zero。”叶远吐字清晰,“创世集团的底细,我要他一个字不漏地吐出来。” 这话一出,zero身子猛地一僵。 “不行!”他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后退,声音尖厉,“我什么都不会说!” “你会说的。”叶远一步步逼近zero,那不紧不慢的劲儿,却让zero感觉到了泰山压顶般的压力,“我有的是法子让你开口。” 话音未落,叶远从隨身的医药包里摸出一根细长的银针,针尖在灯光下闪过一道冷光。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zero盯著银针,心头猛地一跳,呼吸都紧了。 “吐真针。”叶远语气平静,“中医的玩意儿,能让人把肚子里的话都倒出来,藏不住。” “你別过来!”zero想躲,却发现自己早被不知何时围上来的保鏢堵死了所有去路。 “zero先生,你不是一直对我的医术有兴趣吗?”叶远手腕一抖,银针快若闪电,准准地刺入了zero后颈的一个穴位,“现在,你可以亲身体验体验了。” 银针刺入,zero脸上的凶狠和害怕一下子没了,眼神直勾勾的,整个人都木了。 “现在,告诉我们,创世集团的真正目的。”叶远的声音不高,却带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劲儿。 “控制……全球医疗资源。”zero的声音变得呆板机械,“通过医疗,控制生死,掌控权力……” “还有呢?”叶远追问。 “全球……三百个秘密实验室……研究人体改造技术……”zero木然地吐露著惊天大秘密,“已经……成功製造……一百个……编號007那种……改造人……” 每一个字,都砸得套房里的人头皮发麻!这內幕太嚇人了,听得人心都揪紧了! “这些改造人,用来做什么?”叶远的声音沉了下去。 “刺杀……间谍……渗透……控制各国政要……”zero將创世集团的阴谋和盘托出,那些藏在暗处的獠牙,终於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审讯继续,一个妄图操控世界的庞大黑影,渐渐露出了它的真面目。 “够了!”赵会长猛地打断,额角青筋突突直跳,zero说的这些,让他都听得心惊肉跳。“剩下的,交给专人处理!” 他拿起对讲机,语气果决:“行动!清除天璇医疗中心所有敌人,一个不留!” “是!” 几分钟后,套房的门被猛地撞开,一群荷枪实弹的特警队员冲了进来,动作乾净利落,显然是精锐。 “叶医生,唐小姐,你们安全了。”带头的特警队长向两人敬了个標准的军礼,“我们会护送你们安全离开。” “等等。”叶远抬手,示意特警队员先別急。 他走到唐宛如面前,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声音温柔却充满了力量:“宛如,从今天起,你再也不用提心弔胆,不会再有人能威胁到你了。” “真……真的?”唐宛如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泪珠子在里面滚来滚去。 “真的。”叶远重重点头,“我保证。” 就在这时,陈天华快步走了过来,神情有些凝重:“少爷,还有件事,得您拿个主意。” “什么事?”叶远挑了挑眉。 “明天晚上的国际医学论坛,您……还去吗?”陈天华这么一说,叶远才想起来还有这茬。 叶远嘴角勾了勾,透著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当然去。” “他们不是想瞧瞧我的医术?那就让他们一次看个过癮!” 第488章 医学宙斯 华城洲际酒店,顶层钻石厅。 水晶吊灯光芒耀眼。 叶远推开厚重的橡木门,入目所见,让他脚步微顿。 偌大的会议厅,座无虚席,竟全是华城医学界的泰山北斗。 主席台上,一位头髮白的老者端坐,胸前金质徽章熠熠生辉——华城医学会会长,林正海。 林正海指了指台下一张空椅:“叶医生,请坐。今天请你来,是为昨天之事。” 叶远並未落座,反问:“林会长,有何见教?” “你的医术。”林正海开门见山,“天璇医疗中心昨日那三例病人,医学会专家组已重新会诊。” 台下顿时议论纷纷。 叶远环视一周,认出几位华城各大医院的主任医师,皆是业內翘楚。 叶远神色不变:“结果如何?” 林正海拿起桌上一份厚厚的报告:“三名患者,现已痊癒。医学上,匪夷所思。” “所以?”叶远挑眉。 “所以,医学会有一个决定。”林正海缓缓站起,语气不容置喙,“你若真掌握了超越现代医学的技术,此等神技,理当造福全人类,而非一人私藏!” 叶远唇角勾起一抹冷弧:“林会长的意思,是要我拱手相让?” “不是交出,是共享。”一个略显生硬的中文响起。 门口,一个身著阿玛尼定製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叶医生,鄙人约翰·史密斯,瑞士医学研究院代表。” 史密斯径直走到台前,从爱马仕公文包中取出一份文件,掷地有声:“我们愿出价五百亿美金,购买您的针灸技术专利。” 五百亿美金! 整个会议厅落针可闻,眾人呼吸都为之一滯。 叶远嗤笑一声,摇头:“专利?中医针灸传承数千年,何来专利之说?” 史密斯推了推鼻樑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神锐利:“叶医生此言差矣。您的针法,已然超越传统中医范畴,堪称一项全新的医学突破,完全可以申请专利保护。” 史密斯加重语气:“而且,一旦专利申请成功,您將独享此技术在全球范围內的使用权。届时,任何人想学习或使用,都必须向您支付天价授权费!” 厅內眾人再也按捺不住,纷纷交头接耳。 五百亿美金,这泼天的富贵,足以令世间任何人心旌摇曳! 就在此时,会议厅大门再度被人推开。 一道靚丽身影款款而入,香奈儿黑色套装,颈间珍珠项链温润雅致。 唐宛如! 她的出现,令喧囂的会场陡然一静,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林正海一愣,连忙起身:“唐小姐?您怎么会来?” 唐宛如视若无睹,径直走到叶远身旁,声音清冷:“叶远,我刚查到,这次会议,背后有人操盘。” 叶远眉头微蹙:“什么意思?” “华城医学会帐户,昨夜,凭空多出十亿美金。”唐宛如语出惊人,满场譁然! “匯款方——瑞士医学研究院。” 林正海面色骤变,厉声呵斥:“唐小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 唐宛如不慌不忙,从精致手包中取出一张银行对帐单,递给叶远:“这是我刚让人从银行调出来的流水。” 叶远接过,只扫了一眼,便將目光投向史密斯,语气冰冷:“史密斯先生,好手段,真是好手段啊!” 史密斯依旧镇定自若,摊了摊手:“商业合作,预付定金,合情合理,不是吗?” “定金?”叶远手腕一抖,那张薄薄的对帐单便如飞鏢般钉在史密斯面前的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你们是想买我的医术,还是想直接买下整个华城医学界?” 史密斯依然维持著他那副精英派头:“叶医生误会了。我们只是想確保今天的会议能够顺利进行,毕竟,合作需要诚意,不是吗?” 叶远正要再言,会议厅厚重的橡木门,第三次被人猛地推开。 这回进来的人,出乎了在场所有人的预料——华城首富,柳兆丰! 柳兆丰一身紫檀色暗纹中山装,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在水晶灯下折射出內敛的光华,他每一步都沉稳有力,自带一股久居上位的迫人气场。 “柳……柳先生?”林正海的额头已经开始冒汗,声音都有些不利索了,“您,您怎么也大驾光临了?” 柳兆丰看都未看林正海,径直走向叶远,在距离他三步远的地方,这位华城首富,竟是深深一躬:“叶医生,大恩不言谢,您救了我女儿柳依然!” 此言一出,会议厅內顿时炸开了锅!柳兆丰的独女柳依然失踪三个月,早已是华城人尽皆知的悬案,谁能想到,竟是叶远救回来的! “柳先生太客气了。”叶远伸手虚扶了一下柳兆丰,“举手之劳。” 柳兆丰直起身,锐利的视线如刀锋般刮向史密斯:“史密斯先生,你们瑞士医学研究院对我女儿做的那些『实验』,她都一五一十告诉我了!” 史密斯脸上的镇定终於裂开了一丝缝隙:“柳先生,那些都是在严格监管下的合法医学研究,我们……” “合法?”柳兆丰的声音骤然拔高,带著压抑不住的怒火,“一个十九岁的女孩,被你们当成小白鼠,浑身插满管子,日夜抽血,你们管这叫合法研究?” 史密斯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柳先生,您女儿的情况非常特殊,我们也是为了帮助她儘快恢復健康。” “帮助?”柳兆丰的语调愈发冰寒,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整整三个月!你们从我女儿身上抽了多少管血?做了多少次所谓的实验?若非叶医生及时出手,她现在恐怕还被你们绑在实验台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会议厅內的医生们开始交头接耳,看向史密斯的眼神也变了味,事情的走向,似乎越来越偏离他们最初的设想。 史密斯察觉到眾人的异样,急忙辩解:“柳先生,其中一定有什么天大的误会!我们瑞士医学研究院是享誉全球的正规医学机构,绝不可能做出任何违背医学伦理和法律的事情!” 第489章 合法研究 “误会?”柳兆丰从中山装內袋摸出一个u盘,在史密斯眼前晃了晃,“这里面,是你们实验室里,关於我女儿『治疗』过程的全部录像。史密斯先生,需要我当眾播放,让大家一起欣赏欣赏你们的『合法研究』吗?” 史密斯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他清楚,一旦那些录像公之於眾,不单单是他个人,整个瑞士医学研究院都將面临灭顶之灾! 唐宛如清冷的声音適时响起:“史密斯先生,现在,我们可以谈谈真正的『生意』了。” “什么……什么生意?”史密斯喉咙发乾,勉强挤出几个字。 “赔偿。”唐宛如吐字清晰,不带一丝烟火气,“柳依然小姐这三个月所承受的身心双重折磨,以及因此对华城医学界造成的名誉损害,你们瑞士医学研究院,打算赔偿多少?” 史密斯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唐小姐……您,您觉得多少合適?” 唐宛如伸出一根纤秀的食指,轻轻一点:“一千亿,美金。” “什么?!”史密斯几乎是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失声尖叫,“一千亿美金?唐小姐,你们这是抢劫!” “抢劫?”柳兆丰猛地向前一步,气势逼人,“史密斯先生,我女儿的命,难道连一千亿美金都不值吗?” 史密斯张口结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明白,面对华城首富雷霆万钧的怒火,他们瑞士医学研究院,根本没有丝毫討价还价的资格! 就在这剑拔弩张,气氛凝重到极点的时刻,会议厅的门,第四次,被人推开了。 这次进来的,是一位身著朴素中山装的老者,头髮白,却精神矍鑠,眼神锐利如鹰。 “国医圣手……钱……钱老?”林正海的声音都有些发颤,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钱老!华夏医学界真正的泰山北斗,年届九旬的国医大师,活著的传奇! 钱老步履沉稳,走到台前,目光在叶远身上停留片刻,隨即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大厅,每一个字都像重锤般砸在眾人心头:“叶远,你师父,让我来接你回京。” “师父?”叶远也是一愣,“钱老,您认识我师父?” 钱老嘴角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何止认识,老朽,还是他的师弟。” “轰!” 会议厅內彻底炸了!钱老在华夏医学界的地位,那可是定海神针一般的存在,堪称医学界的宙斯!而叶远的师父,竟然是钱老的师兄?这背景,简直通天了! 史密斯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衝天灵盖,整个人都僵住了。他知道,这次恐怕是踢到铁板了,而且是钢筋混凝土浇筑的那种! “师叔。”叶远定了定神,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钱老微微頷首,而后转向面如死灰的史密斯:“这位外国朋友,老朽方才在门外,也听了个大概。你们,想要我这师侄的医术?” 史密斯头皮发麻,只能硬著头皮点头:“是……是的,钱老。我们瑞士医学研究院,愿意出价五百亿美金,购买叶医生的针灸技术专利。” “五百亿?”钱老发出一阵朗声大笑,笑声中带著一丝不屑,“年轻人,你可知我们这一脉的医术,其价值,岂是金钱可以衡量的?” 史密斯哪里敢接话,只能低头不语。 钱老缓步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负手而立,俯瞰著脚下繁华的华城夜景:“当年抗战烽火,我师父一人,於枪林弹雨中救回多少垂危將士?建国之后,我师父又为多少国家栋樑续命延年?这些功绩,这些活生生的人命,是能用金钱来计算的吗?” 史密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泰山压顶般袭来。 “师叔,您的意思是?”叶远开口。 钱老转过身,目光落在史密斯身上:“年轻人,你们瑞士医学研究院在西医领域或许有些建树,但我们这一脉的传承,从不外传,更不会用金钱来玷污!” “可是,钱老,医术的最终目的,不正是为了造福全人类吗?”林正海在一旁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 钱老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林会长,你觉得,那些西方国家,会把他们最核心的尖端科技,无偿分享给我们华夏吗?” 林正海顿时被噎得面红耳赤,哑口无言。 这时,唐宛如再次出声,打破了僵局:“钱老所言极是。不过史密斯先生,关於刚才的赔偿问题,您似乎还没有给出明確的答覆。” 史密斯咬了咬牙,汗珠从额角滑落:“唐小姐,一千亿美金……实在是太多了。我们研究院,最多……最多只能拿出一……一百亿美金作为补偿。” “一百亿?”柳兆丰发出一声冷哼,满是不屑,“史密斯先生,你这是在打发要饭的吗?” 史密斯急得快要哭出来了:“柳先生,一千亿美金,我们是真的拿不出来啊!” “拿不出来?”唐宛如从精致的手包中取出一个平板电脑,屏幕点亮,赫然是一份详细的財务报表。“史密斯先生,这是贵研究院最新的財务报告,净资產三千亿美金。一千亿,不过是你们总资產的三分之一,很多吗?” 史密斯双目圆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你们怎么会有我们研究院的財务报告?” “这个不重要。”唐宛如语气平淡,“重要的是,史密斯先生,您现在只有两个选择。第一,赔偿一千亿美金,我们息事寧人。第二,我们即刻將柳依然小姐在贵院的遭遇,连同那些『精彩』的实验录像,公之於眾,让全世界都好好看一看,你们瑞士医学研究院,究竟是救死扶伤的天使,还是披著白大褂的魔鬼!” 史密斯浑身冷汗涔涔,他毫不怀疑,一旦那些录像曝光,瑞士医学研究院百年声誉將毁於一旦,甚至可能面临无数天价索赔和法律诉讼。 “我……我需要……需要向总部请示……”史密斯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第490章 高峰论坛 “可以。”钱老突然开口,一锤定音,“但在你们给出答覆之前,叶远,不能离开华城。” “为……为什么?”史密斯不解。 钱老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因为,”钱老顿了顿,扫视全场,“明晚,华城將举办一场前所未有的医学高峰论坛,届时,全球顶尖的医学权威都將齐聚於此。若我这师侄的医术能让他们心服口服,你们瑞士医学研究院那区区一点『诚意金』,又算得了什么?” 史密斯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他终於明白,从踏入这个会议厅开始,他就已经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就在这时,会议厅的门,又一次,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会议厅的门,又一次,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这次进来的,是一个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人——华城市长,张建国! 张建国龙行虎步,一身深蓝色的西装熨帖笔挺,胸前党徽熠熠生辉,每一步都透著久居上位的威严。 “张市长?”林正海几乎是弹射起身,连忙迎了上去。 张建国却像是没看见他伸出的手,径直略过,大步走到钱老面前,双手热情一握:“钱老,您大驾光临华城,怎么也不提前知会一声?我好安排接待工作,尽一尽地主之谊啊!” 钱老隨意地摆了摆手:“张市长太客气了,我这次来,纯属私人行程,叨扰了。” 张建国连连点头,隨即转向叶远,脸上堆满了讚许的笑容:“叶医生,昨天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这次可是为华城医学界,不,是为整个华城都立下了汗马功劳!市政府已经决定,授予你『华城荣誉市民』的称號!” 叶远一怔,连忙摆手:“张市长,这……这荣誉太重了,我愧不敢当。” “愧不敢当?”张建国朗声一笑,“叶医生,你可能还不知道,你昨晚的义举,意义有多么重大!盘踞华城多年的毒瘤——创世集团,已经被连根拔起!这对我们华城未来的经济发展、社会治安,都是不可估量的贡献啊!” 史密斯在一旁听得眼皮直跳,背脊窜起一股凉意。创世集团?那可是华城的地头蛇!竟然因为眼前这个年轻人……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招惹的,恐怕不止是几个医生那么简单,而是捅了整个华城的马蜂窝! 张建国话锋一转,继续对叶远说道:“而且,叶医生的医术,当真是神乎其技!我已经向卫生部做了详细匯报,部里的领导对你的独门针法非常重视,评价极高!” “卫生部?”叶远心头微微一紧。 钱老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安心:“小远,別紧张。是好事。卫生部的意思是,希望你牵头,在华城建一个中医研究中心,把你这一身惊世骇俗的医术,发扬光大。” “研究中心?”叶远沉吟片刻,这倒是个不错的提议。 唐宛如適时开口,声音清脆:“钱老,张市长,如果叶医生要建立研究中心,资金方面,我们唐家愿意全力支持!” “不必了!”一个雄浑低沉的声音骤然响起,眾人循声望去,只见柳兆丰缓缓站起身,不容置喙地开口,“研究中心的建设费用,我柳某人,全包了!” “柳先生,这怎么好意思。”叶远客气地推辞。 柳兆丰大手一挥,语气斩钉截铁:“叶神医救了我女儿的命,区区一点钱財算得了什么!我柳兆丰,个人出资五十亿,在华城,建就建全球最顶尖的中医研究中心!” 五十亿! 又一个天文数字! 史密斯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这些人……这些人隨手拋出的零头,都够他们研究院喝一壶的!在这些华城真正的巨擘面前,他们瑞士医学研究院引以为傲的財力,简直就是个笑话! 张市长当即拊掌叫好:“太好了!有柳先生的鼎力支持,我们华城的医学事业,必定能再攀高峰,走向世界!” 钱老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如此一来,我们这一脉的医术,总算是有了一个稳固的传承基地,不至於埋没了。” 会议厅內气氛热烈,眾人仿佛已经看到了华城医学光明的未来。 就在这时,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这融洽的氛围。 是史密斯的手机。 他按下接听键,只是片刻,原本就难看的面色更是沉了下去,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掛断电话,史密斯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声音沙哑得厉害:“各位,我……我刚刚接到总部的紧急通知,瑞士医学研究院……同意支付一千亿美金,作为此次事件的赔偿。” “哗——” 会议厅里先是一静,隨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这场惊心动魄的博弈,以华城一方的完胜告终! 然而,不等眾人的兴奋劲过去,史密斯又拋出了一颗重磅炸弹,他的声音带著一丝绝望和孤注一掷:“但是,总部方面,有一个附加条件。” “什么条件?”钱老眉头微蹙。 史密斯咬了咬牙,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一字一句道:“他们要求,叶医生必须参加明天晚上在华城举办的国际医学高峰论坛,並且,公开接受来自全世界所有顶尖医学专家的轮番挑战!” 他顿了顿,艰涩地补充道:“如果……如果叶医生挑战失败,不仅这一千亿美金的赔偿金要如数奉还,叶医生本人,更要即刻加入我们瑞士医学研究院,终身,为研究院效力,不得有任何异议!” 话音落下,会议厅內瞬间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了叶远身上。 叶远迎著眾人的目光,沉默了足足半分钟。 就在史密斯几乎以为他要退缩的剎那,叶远嘴角驀地一挑,吐出四个字:“我,接受挑战!” —— 华城洲际酒店的钻石厅被重新布置,水晶吊灯下摆放著十二张义大利进口的真皮座椅,每一张都价值百万。 叶远推门而入,目光扫过在座的各国医学专家。 “叶医生,欢迎参加今晚的国际医学论坛。”一个金髮碧眼的中年男人起身,胸前佩戴著哈佛医学院的金质徽章,“我是约翰·威廉士教授,哈佛医学院心臟外科主任。” 威廉士的手势优雅,每个动作都透著名校的贵族气质。 叶远点头致意:“威廉士教授。” 第491章 中医针灸 “这位是德国柏林医学院的汉斯·穆勒教授,”威廉士继续介绍,“神经外科领域的权威。” 穆勒教授戴著金丝边眼镜,手腕上的百达翡丽闪闪发光:“叶医生,久仰大名。” “还有英国皇家医学院的伊莉莎白·琼斯教授,免疫学专家。” 琼斯教授穿著chanel定製套装,优雅地点头示意。 钱老在一旁低声介绍:“叶远,这些人可都不是善茬。每个人在各自领域都是顶尖存在。” 叶远扫视一圈,十二位国际专家,代表著当今世界医学的最高水平。 威廉士清了清嗓子:“叶医生,我们今天来华城,是想见识一下您所谓的『神奇医术』。” “所谓?”叶远挑眉。 “中医针灸,在我们西方医学界看来,更像是一种心理安慰剂效应。”穆勒教授推了推眼镜,“真正的医学,需要严格的科学验证。” 琼斯教授接话:“叶医生,您昨天的那三个病例,我们都仔细研究过了。坦率地说,我们认为那只是巧合。” 会议厅里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钱老脸色微沉:“各位教授,中医传承几千年,其科学性岂是你们几句话就能否定的?” “几千年?”威廉士嗤笑,“那个时候的人类连细菌都不知道是什么。” 叶远摆手阻止钱老继续爭论:“威廉士教授,既然你们质疑中医的科学性,不如我们来一场实战对比。” “实战对比?”穆勒教授来了兴趣,“您的意思是?” “很简单。”叶远从容不迫,“你们准备一个疑难病例,先用你们的方法治疗。如果失败了,我再出手。” 威廉士和穆勒教授交换了一个眼神,都看出对方眼中的兴奋。 “有意思。”琼斯教授轻笑,“不过叶医生,如果您也失败了呢?” “如果我也失败,那我承认中医不如西医,並且公开道歉。”叶远的话掷地有声。 钱老急了:“叶远,你这是在冒险!” “师叔,相信我。”叶远的话让钱老稍微放心。 威廉士拍手:“好!那我们现在就去看病人。” 十分钟后,华城第一人民医院icu病房。 病床上躺著一个六十岁的男人,身上插著各种管子,监护仪显示他的生命体徵极其微弱。 “这是李先生,”威廉士介绍道,“五天前突发脑梗,经过我们团队的全力抢救,现在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一直昏迷不醒。” 穆勒教授补充:“根据ct扫描,患者的脑干部位有大面积梗塞,按照医学常识,醒来的可能性不足百分之五。” 叶远走到病床前,仔细观察患者的面色和呼吸。 “各位教授,请开始你们的治疗吧。” 威廉士点头,示意助手推来一台价值五百万美金的德国进口设备。 “这是最新的脑部电刺激设备,”威廉士自信地说道,“通过精確的电流刺激,可以激活脑部神经元。” 设备启动,发出轻微的嗡嗡声。 半小时过去了,患者没有任何反应。 穆勒教授皱眉:“增加刺激强度。” 又是半小时,监护仪上的数据依然没有变化。 琼斯教授开始注射一种昂贵的神经营养液:“这是我们实验室最新研製的药物,一支就要十万美金。” 一个小时过去了,患者依然毫无反应。 威廉士的额头开始冒汗:“再试试高压氧治疗。” 又是一个小时,结果还是一样。 “看来西医的神奇设备也不过如此。”钱老在一旁冷冷地说道。 威廉士脸色难看:“叶医生,现在轮到您了。” 叶远没有立即动手,而是转向门口:“宛如,进来吧。” 唐宛如穿著一身米白色的hermès套装走进病房,手腕上的卡地亚钻石手鐲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叶远,需要我做什么?”唐宛如的声音温柔。 “像上次一样,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叶远轻声说道。 唐宛如照做,瞬间,整个病房里似乎有一股温暖的能量在流动。 叶远取出银针,开始在患者的头部施针。 第一针落在百会穴,患者的眼皮微微颤动。 第二针刺入太阳穴,监护仪上的数据开始波动。 第三针扎在印堂穴,患者突然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 威廉士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 叶远没有理会,继续专心施针。 十分钟后,患者慢慢睁开了眼睛:“我…我在哪里?” 病房里一片死寂,十二位国际专家全都震惊地看著病床上的患者。 “不可思议!”穆勒教授失声道,“这完全违反了医学常识!” 琼斯教授更是直接:“这不科学!绝对不科学!” 叶远收起银针:“各位教授,现在还认为中医是心理安慰剂吗?” 威廉士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唐宛如突然身体一软,险些摔倒。 叶远急忙扶住她:“宛如,你怎么了?” “我…我感觉身体里的那股暖流又消失了。”唐宛如脸色苍白,“而且这次比上次更严重。” 钱老快步走过来,伸手搭上唐宛如的脉搏,脸色瞬间变了:“叶远,唐小姐的情况很不对劲!” 华城洲际酒店的总统套房內,水晶吊灯投射出温暖的光芒。 唐宛如躺在价值百万的义大利手工床上,脸色依然苍白如纸。 叶远坐在床边,紧紧握著她冰凉的手:“宛如,感觉怎么样?” “比刚才好一些了。”唐宛如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可能是太累了。” 钱老在一旁沉声道:“叶远,唐小姐的脉象很奇怪。她体內似乎有一股特殊的能量,但这股能量正在快速消耗。” “能量消耗?”叶远皱眉,“师叔,您的意思是?” “如果我没猜错,唐小姐每次帮助你治病,都在燃烧自己的生命力。”钱老的话让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凝重,“长此以往,她的身体会承受不住的。” 唐宛如听到这话,反而安慰叶远:“没关係的,能帮到你,我很开心。” 第492章 国际挑战 “不行!”叶远断然拒绝,“我不能让你为了我而损害自己的身体。” 就在这时,套房的门被人敲响。 “进来。”叶远说道。 柳兆丰推门而入,身后跟著一个穿著阿玛尼定製西装的年轻人。 “叶医生,这位是我的儿子柳天赐。”柳兆丰介绍道,“他刚从瑞士回国。” 柳天赐上前握手:“叶医生,久仰大名。谢谢您救了我妹妹。” “柳先生客气了。”叶远回道。 柳兆丰走到唐宛如床边:“唐小姐,身体还好吗?” “谢谢柳爷爷关心,我没事的。”唐宛如努力坐起身。 “叫什么爷爷,叫伯伯就行。”柳兆丰慈祥地笑道,“宛如,我有个想法,想和你商量一下。” “什么想法?”唐宛如好奇地问。 柳天赐接过话:“唐小姐,我们柳家准备在下周举办一场慈善拍卖会,所得款项全部用於建设叶医生的中医研究中心。我们想邀请您担任拍卖会的形象大使。” “慈善拍卖会?”唐宛如来了兴趣。 “没错。”柳兆丰点头,“我们已经联繫了苏富比拍卖行,他们会提供最顶级的拍品。预计这次拍卖会能筹集到五十亿资金。” 叶远有些担心:“但是宛如现在身体虚弱…” “叶医生放心。”柳天赐微笑道,“拍卖会只需要唐小姐出席一下,不会有什么负担。而且,华城的名媛们都很期待见到唐小姐呢。” 钱老在一旁思考:“这倒是个好机会,可以让更多人了解中医。” “那就这么定了。”唐宛如做出决定,“我愿意担任形象大使。” 柳兆丰满意地点头:“太好了!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准备。” 就在这时,柳天赐的手机响了。 他接通电话,脸色逐渐变得严肃:“什么?確定吗?好,我知道了。” 掛断电话后,柳天赐的表情有些凝重。 “怎么了?”柳兆丰问道。 “爸,刚才拍卖行那边来电话,说有人出价一百亿,要买下整场拍卖会。”柳天赐皱眉道。 “一百亿?”叶远震惊,“谁这么大手笔?” “对方没有透露身份,只是通过中间人联繫的。”柳天赐摇头,“但是拍卖行说,这个买主的资金来路有些神秘。” 钱老若有所思:“神秘的买主…这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唐宛如也感觉不对劲:“会不会是创世集团的余党?” “很有可能。”叶远站起身,“看来他们还没有死心。” 柳兆丰冷哼:“他们敢来华城搞事,我柳家第一个不答应!” “柳伯伯,我们还是小心为好。”唐宛如提醒道,“对方既然敢出一百亿,说明来头不小。” 柳天赐点头:“唐小姐说得对。我已经让人去调查这个神秘买主的身份了。” 就在眾人討论的时候,套房的门再次被敲响。 这次进来的是华城首富排行榜第二位的地產大亨,王建华。 王建华穿著一身紫檀色的中山装,手腕上戴著一块价值三千万的理察米勒。 “柳老哥,叶医生。”王建华拱手致意,“打扰了。” “王老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柳兆丰起身相迎。 王建华的表情很严肃:“我是来通风报信的。刚才有人找到我,想让我退出对叶医生研究中心的投资。” “什么人?”叶远追问。 “一个自称国际投资集团的代表。”王建华摇头,“对方开出的条件很诱人,承诺给我在海外的地產项目提供资金支持。” 柳兆丰冷笑:“又是这些外国財团!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不仅如此。”王建华继续道,“他们还威胁我,如果不退出,就会在我的海外项目上製造麻烦。” 钱老沉声道:“看来这些人是有备而来。” 叶远思考片刻:“王先生,您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拒绝!”王建华拍桌道,“我王建华做生意这么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想用这点小手段嚇唬我?门都没有!” 唐宛如担忧地说:“但是他们既然敢威胁王伯伯,说明手段不会简单。” “宛如说得对。”叶远点头,“我们必须做好准备。” 柳天赐突然开口:“各位,我觉得我们应该主动出击。” “怎么主动出击?”钱老问道。 “既然对方要玩,那我们就陪他们玩一场大的。”柳天赐的眼中闪过一丝精明,“下周的拍卖会,我们照常举办,但是暗中做好防范。” 王建华赞同:“这个主意不错。与其被动防守,不如主动应战。” 叶远看向唐宛如:“宛如,你觉得呢?” 唐宛如虽然身体虚弱,但眼神依然坚定:“我支持。华城是我们的家,不能让这些外来势力为所欲为。” “好!”柳兆丰拍板,“那就这么定了!我现在就去安排,让华城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参加拍卖会。” 钱老提醒道:“记住,这次拍卖会的真正目的,是引蛇出洞。” 王建华点头:“我明白。我会联繫其他几家大企业,大家一起应对。” 就在眾人商议对策的时候,唐宛如突然脸色一白,捂住胸口。 “宛如!”叶远急忙上前扶住她。 “我…我感觉心臟很难受。”唐宛如痛苦地说道。 钱老立即上前把脉,脸色大变:“不好!唐小姐体內的能量正在快速流失!” 叶远慌张地问:“师叔,这是怎么回事?” 钱老的话让所有人都震惊了:“如果我没猜错,有人在抽取唐小姐体內的特殊能量!” “抽取?”柳兆丰不解,“这怎么可能?” “现代科技已经发展到了我们难以想像的程度。”钱老沉重地说道,“如果真的有人掌握了这种技术…” 叶远的拳头紧握:“无论是谁,我都不会放过他们!” 唐宛如强忍著痛苦:“叶远,我们必须儘快找出幕后黑手。” “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叶远握紧她的手,“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柳天赐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掛断后脸色凝重:“各位,情况有变。那个神秘买主已经到达华城了。” 第493章 神秘买主 华城洲际酒店大堂,璀璨灯光下,衣香鬢影,名流云集。 “来了。”柳天赐收起手机,压低声音,“神秘买主的车队,进了地下车库。” 叶远扶著唐宛如,她今天一袭迪奥香檳色礼服,此刻却因身体的不適,失了几分顏色。 “宛如,你还撑得住吗?”叶远的声音透著担忧。 “我没事。”唐宛如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这种时候,我不能倒下。” 电梯“叮”的一声轻响,门开了,一行人鱼贯而出。 为首的男人约莫五十,身形高大,一套手工定製的萨维尔街西装找不出一丝褶皱,袖口那对梵克雅宝限量款袖扣,价值五百万。 “想必这位就是叶医生?”男人主动伸出手,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我是亚歷山大·罗斯切尔德,国际医疗联合体的执行长。” 罗斯切尔德! 这四个字像一颗炸雷,大堂內瞬间静得落针可闻。这个姓氏,在国际金融界,尤其是在全球医疗產业链中,分量太重了。 柳兆丰面色一沉:“罗斯切尔德先生大驾光临华城,不知有何指教?” “柳先生,我们明人不说暗话。”罗斯切尔德目光扫过全场,“我代表联合体,正式向华城医疗系统,提出收购。” “收购?”王建华嗤笑一声,“华城的医疗系统,不是货架上的商品!” “王先生此言差矣。我们的诚意,绝对十足。”罗斯切尔德做了个手势,身后的助手立刻呈上一份文件,“三千亿美金,买下华城所有三甲医院的经营权。” 三千亿……美金! 大堂里彻底没了声音,这个数字砸得人头晕目眩。 “另外,”罗斯切尔德转向叶远,“我们为叶医生也准备了一份特別的合同。年薪一千亿美金,终身聘用。” 钱老冷哼:“罗斯切尔德先生,你以为我们华城人,个个都钻钱眼里了?” “当然不是。”罗斯切尔德脸上掛著职业化的微笑,“但是钱老,医疗资源的全球化配置,已是不可逆转的趋势。与其被动捲入,不如主动寻求合作,不是吗?” 话音未落,唐宛如身子猛地一晃,几乎站立不稳。 叶远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宛如!” “我…我感觉有东西在抽我的力气……”唐宛如嘴唇发白,声音微弱,“比…比以前任何一次都厉害……” 罗斯切尔德看著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看来唐小姐的特殊体质,比我们预估的还要有趣得多。” 叶远猛然抬头,声音冷得像冰:“是你们动的手脚?” “叶医生误会了。我们只是对唐小姐的这种『能力』,非常,非常感兴趣。”罗斯切尔德不疾不徐,“如果你们愿意配合,我们可以提供全球最顶尖的设备,帮助唐小姐更好地掌控,甚至强化这种力量。” “配合?”柳天赐怒火中烧,“你们这是把人当成试验的小白鼠!” “试验品?”罗斯切尔德摇了摇头,带著一丝怜悯的口吻,“各位对现代医学的认知,恐怕还停留在上个世纪。唐小姐体內的这种能量,一旦能够被量化、被复製,那將是全人类的福音!” 钱老一针见血:“说得比唱得还好听!无非是想掌控这种力量,为你们自己牟取暴利!” “牟利?”罗斯切尔德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放声大笑,“钱老,您未免太小瞧我们的格局了。我们要的,是整个人类医学的未来!” 笑声戛然而止。 唐宛如突然发出一声悽厉的惨叫,整个人彻底软倒在叶远怀中。 “宛如!”叶远抱紧她,触手一片冰凉,她的身体像一块正在迅速融化的冰。 钱老一步抢上前,手指搭上唐宛如的脉搏,神情骤变:“不好!她体內的能量正在被强行抽取!速度极快!” “什么?”柳兆丰勃然大怒,“你们究竟用了什么卑鄙手段?” 罗斯切尔德依旧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各位何必如此激动。这不过是我们进行的一个小小的测试,想看看唐小姐能力的上限,究竟在哪里。” 叶远浑身散发出骇人的戾气,声音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立刻停止!否则,我要你们所有人偿命!” “叶医生,息怒,息怒。”罗斯切尔德轻轻摆了摆手,笑容不减,“停止,很简单。只要你,在这份合同上籤个字。” “你以为我会屈服?”叶远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叶医生不签也没关係。”罗斯切尔德瞥了一眼腕錶,“按照我们的测试数据,唐小姐最多还能坚持十分钟。十分钟一到,她体內的特殊能量,將被彻底抽空。” “她会怎样?”叶远的声音沙哑。 “普通人。”罗斯切尔德语气平淡,却透著残忍,“当然,也可能直接变成植物人。那就要看她的个人意志了。” 王建华猛地一拍桌子,怒吼:“你们这是在犯罪!” “犯罪?”罗斯切尔德摊开手,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王先生,我们的实验船在公海,所有测试,完全合法。” 柳天赐急了:“叶医生,签!先保住唐小姐的命要紧!” “不行!”钱老断然阻止,“一旦签了,叶远就彻底落入他们掌控了!” 叶远紧紧抱著怀中气若游丝的唐宛如,心乱如麻。 就在这时,酒店大堂那块巨大的显示屏骤然亮起,清晰地投射出一个布满精密仪器的实验室画面。 “诸位可以实时观摩测试进度。”罗斯切尔德指著屏幕,语气带著一丝炫耀,“那些尖端仪器,正在实时分析从唐小姐体內抽取的能量特性。” 屏幕上,无数指示灯疯狂闪烁,各种数据流飞速滚动。 “距离测试结束,还有八分钟。”罗斯切尔德的声音不带任何温度,再次提醒。 唐宛如在叶远怀中艰难地睁开一丝眼缝,声音细若蚊蚋:“叶远……別……別签……” “宛如,撑住!”叶远握著她冰冷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真是感天动地的爱情。”罗斯切尔德嗤笑一声,“可惜,叶医生,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就在绝望如同潮水般要將眾人淹没之际,酒店厚重的旋转门,被人一把推开。 一位身著朴素灰色中山装的老者,迈著沉稳的步子走了进来。 第494章 千钧之力 他手里拎著一个不起眼的帆布包,气质沉静,与寻常退休干部无异。 “谁,允许你们在华城的地界上如此放肆?”老者声音不高,却带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压下了大堂內所有的嘈杂。 罗斯切尔德眉头微蹙:“阁下是?” 老者並未理会他,径直朝著唐宛如走去。 “让开。”老者对叶远吐出两个字。 叶远微微一顿,从老者身上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信赖感,还是侧身让开了位置。 老者伸出手,轻轻按在唐宛如的额头,隨即闭上了眼睛。 剎那间,酒店大堂內所有的电子设备,从显示屏到通讯装置,竟在同一时刻爆发出尖锐刺耳的警报轰鸣! 罗斯切尔德身体一震,失声叫道:“不可能!我们的设备有三重加密防护!” 大屏幕上的实验室画面剧烈闪烁,画面中那些昂贵的精密仪器一个接一个爆出火,浓烟滚滚。 “嘭——!”伴隨著一声沉闷的爆响,大屏幕彻底陷入一片漆黑。 唐宛如缓缓睁开双眼,原本苍白的嘴唇竟奇蹟般地恢復了一丝红润,呼吸也平稳了许多。 “感觉如何?”老者柔声询问。 唐宛如虚弱地点了点头:“多谢前辈援手。” 老者这才將目光投向罗斯切尔德,语气平淡却带著千钧之力:“年轻人,记住了。在我华夏的地盘,不是谁都能为所欲为。” 罗斯切尔德勉强维持著镇定,但尾音还是泄露了一丝惊惶:“你……你究竟是谁?” 老者不慌不忙地从那个半旧的帆布包里,摸出了一枚造型古朴的印章,沉声宣告:“华夏国家医药管理局,局长,陈国栋。” 陈国栋! 这三个字掷地有声,整个大堂內,除了呼吸声,再无其他,落针可闻都不足以形容此刻的死寂! 华夏国家医药管理局局长! 那可是执掌著整个华夏医药命脉,跺跺脚都能让国內外医药界抖三抖的顶尖大佬! 罗斯切尔德强压下心头的骇然,勉强挤出一句话:“陈局长,您这是打算代表华夏,与国际医疗联合体公然为敌?” “为敌?”陈国栋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小傢伙,就凭你们这个所谓的联合体,也配与我泱泱华夏谈『为敌』二字?”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陈局长,我必须提醒您,国际医疗联合体在全球拥有超过三万亿美金的庞大资產,掌控著全球至少四十个主要国家的医疗核心供应链。”罗斯切尔德试图搬出联合体的实力来施压,“您真的確定,要为了这点小事,与我们正面硬撼?” 陈国栋像是没听见他的威胁,又从那个帆布包里不紧不慢地摸出一部款式老掉牙的诺基亚手机,在眾人惊疑的注视下,慢条斯理地拨通了一个號码。 “喂,小李吗?我,陈国栋。”陈国栋的语气轻鬆得就像在拉家常,“我这儿遇到点小麻烦,有几个不开眼的外国佬,在华城这地面上跳得有点欢,想问问你们外交部这边,管不管这种閒事?”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一个透著十万火急的声音:“陈老!您老在哪儿?出什么事了?” “哦,没什么大事。”陈国栋轻描淡写,“就是那个什么狗屁国际医疗联合体,扬言要收购我们华城整个医疗系统,还想拿捏我们的人。你说这事儿逗不逗?” “什么?国际医疗联合体?”电话那头的声音瞬间拔高了几个调,几乎是咆哮起来,“反了他们了!陈老您別动,给我十分钟,不,五分钟!我立刻让这帮孙子知道儿为什么这样红!” “啪。” 陈国栋隨手掛了电话,將老旧的诺基亚揣回兜里,这才慢悠悠地对早已呆若木鸡的罗斯切尔德开口:“年轻人,现在,你可以继续了。我倒是很想亲眼见识见识,是你们那三万亿美金的招牌更硬,还是我华夏外交部的拳头,更让你们印象深刻。” 罗斯切尔德的手机尖锐地响起,他猛地接通,那头传来的消息让他面色骤变。 “什么?所有在华项目全部冻结?”他声音拔高,透著难以置信,“这不可能!” 不等他消化,手机那端又传来致命一击。 “香港的资金也被冻结了?” “欧盟…欧盟也收到了正式抗议?”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他心上。 掛断电话,罗斯切尔德的手有些发抖,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柳兆丰在一旁冷哼:“罗斯切尔德先生,现在明白什么是蚍蜉撼树了吧?” “这…这不过是暂时的!”罗斯切尔德强撑著,“我们联合体有的是办法!” 陈国栋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年轻人,你们对华夏的认知,太浅薄了。” 他再次摸出那部老旧的诺基亚,又拨了一个號码。 “老张啊,我,陈国栋。”他对著电话那头开口,“你们军医系统,是不是跟那个什么国际医疗联合体有个合作项目?” 电话那头似乎確认了。 “嗯,对,就是他们。取消了吧,这帮洋鬼子手伸得太长,不地道。” 那边似乎提到了金额。 陈国栋浑不在意地摆摆手,儘管对方看不见:“五百亿美金的合同?嗨,多大点事儿。取消就取消,咱们华夏,不缺这点小钱。” 这话如同一记重拳,狠狠砸在罗斯切尔德的胸口。 五百亿美金!那可是联合体在华夏最大的一块蛋糕!就这么…没了? 罗斯切尔德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陈局长…陈老!”罗斯切尔德的声音嘶哑,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您…您这样做,是不是太过了一些?” “过?”陈国栋眉毛一挑,“你们对我们的人下手的时候,怎么不说过?” 叶远扶著气息平稳不少的唐宛如,缓缓站直身体:“罗斯切尔德先生,现在,轮到我们开条件了。” 罗斯切尔德咬著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什…什么条件?” 叶远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第一,立刻停止对唐宛如的一切监控和能量掠夺。” 第495章 华夏地界 “第二,你们国际医疗联合体,永远,不准再踏入华城半步!” “这绝不可能!”罗斯切尔德下意识地尖叫起来,“华城的医疗市场价值千亿!我们不可能放弃!” 钱老在一旁皮笑肉不笑:“哦?不放弃?那你们大可以试试,在这华夏的地界上,究竟是谁说了算!” 唐宛如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极淡的笑意,声音虽然还有些虚弱,却异常坚定:“罗斯切尔德先生,我们还有第三个条件。” 罗斯切尔德心头一跳:“还有?” “赔偿。”唐宛如吐出两个字,“你们对我造成的精神和身体创伤,需要用钱来弥补。” 罗斯切尔德几乎是脱口而出:“多少?” 柳天赐冷冷地伸出两根手指:“两千亿。” “美金。”他补充道。 “什么?两千亿美金?”罗斯切尔德差点蹦起来,“你们这是明抢!” 王建华嗤笑一声:“抢劫?刚才不知道是哪个冤大头,张口就要拿三千亿美金买下我们整个华城医疗系统?怎么,现在两千亿就嫌贵了?” 柳兆丰慢悠悠地补刀:“罗斯切尔德先生,这还是看在陈老的面子上,给你们的友情价。真要闹上国际法庭,就凭你们这绑架未遂、恶意伤害,外加企图恶意操控市场,赔偿金嘛……只会多,不会少。” 话音未落,罗斯切尔德的手机再次不合时宜地响起。他机械地接通,那头传来的消息,让他本就惨白的脸彻底失去了血色。 “董事会…要撤换我?”他喃喃自语,声音空洞,“为什么…凭什么?” 电话那头似乎给出了答案。 “就因为…因为我惹毛了华夏官方?” 他惨笑一声,带著无尽的苦涩和不甘。 “好…我明白了。” 手机从他无力的手中滑落,摔在地上,屏幕碎裂。 罗斯切尔德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整个人都垮了下去。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抬起头时,脸上只剩下绝望。 他朝著陈国栋,朝著叶远和唐宛如,深深地鞠了一躬,腰弯成了九十度。 “各位,我…我代表国际医疗联合体,为今天发生的一切,致以最诚挚的歉意。”他的声音沙哑,“我们愿意支付两千亿美金的赔偿,並且郑重承诺,国际医疗联合体从此以后,绝不再干涉华城医疗系统的任何事务,永远退出华城市场!” 陈国栋这才微微頷首:“知错能改,孺子可教。” 叶远扶住唐宛如,轻声道:“宛如,我们现在可以安心准备拍卖会了。” “请等一下。”就在眾人以为事情了结时,罗斯切尔德突然开口,他看向叶远,神情复杂。 “叶医生,我能以个人名义,请教您一个问题吗?” 叶远看了他一眼:“什么问题?” “您的医术…真的只是华夏传统医学吗?”罗斯切尔德的声音里带著一丝探究,“我曾有幸接触过全球最顶尖的医疗专家,但从未见过有人能像您一样,拥有如此…匪夷所思的手段。” 叶远沉吟片刻:“华夏传统医学,的確博大精深。至於我的医术嘛…或许,还借鑑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其他的东西?”钱老也有些好奇。 叶远没有多做解释,反而將话题拋给了陈国栋:“陈局长,晚辈也有一事不明。您刚才,究竟是如何在瞬间瘫痪他们所有精密设备的?” 陈国栋呵呵一笑,带著几分高深莫测:“年轻人,我华夏屹立五千年,所传承的智慧与底蕴,又岂是这些浅薄的洋人能够轻易窥探的?” 这时,一直沉默的唐宛如忽然开口,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陈局长,晚辈…晚辈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陈国栋温和地看向她:“当然可以,孩子。” “您…您认识我的母亲吗?”唐宛如鼓起勇气,声音里充满了希冀,“她叫唐雅琳,是一名考古学家。” 陈国栋脸上的笑容倏然收敛,神情变得异常凝重。他端详著唐宛如,片刻之后,沉声开口:“你是雅琳的女儿?” “您…您真的认识家母?”唐宛如激动的声音都变了调,身体微微前倾。 “何止认识。”陈国栋的目光变得深远,语气也沉重了几分,“当年,雅琳参与的那个考古项目,正是我亲手批准的。” 此言一出,整个大堂內空气仿佛凝固! 叶远、钱老、柳家眾人,无不骇然! 叶远心头剧震,一个尘封已久的念头猛然窜出:“陈局长,您说的那个考古项目…难道是?” “没错。”陈国栋頷首,语气无比郑重,“正是你父亲,叶天行,当年主持的那个项目。他们发现的那座神秘古墓,以及墓中出土的特殊物质,至今仍是华夏最高等级的国家机密!” 唐宛如浑身一颤,几乎站立不稳,声音发飘:“那我母亲她…她究竟…” “你的母亲唐雅琳,是为国捐躯的英雄。”陈国栋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叶天行也是。他们,都是我华夏的功臣,国之栋樑!” 叶远的拳头瞬间攥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那…当年害死他们的凶手…” 陈国栋眼中寒光一闪,话音陡然转厉:“首恶已诛!但他们的余孽,这些年並未彻底清除,依旧在暗中蠢蠢欲动,伺机而动!” 一旁的罗斯切尔德听著这些石破天惊的秘闻,只觉得遍体生寒,冷汗涔涔。他这才明白,自己今天究竟一脚踩进了怎样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这已经远远超出了商业竞爭的范畴! 叶远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波澜,他凝视著陈国栋:“陈局长,您今日亲临华城,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区区一个罗斯切尔德,为了我们这点小事?” 陈国栋缓缓摇头,目光锐利如鹰,扫过叶远和唐宛如:“阻止他,只是顺手为之。” “我真正的目的,是来保护你们。”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如同警钟敲响在眾人心头: “因为,那些蛰伏的余孽,已经將爪牙伸向了你们!” 第496章 天启项目 “余孽?” 叶远紧握唐宛如的手。 “陈局长,您能详细说明吗?” 陈国栋从帆布包里摸出一份档案,纸页已然泛黄,递给叶远。 “二十年前的『天启项目』,表面上是考古发掘,实际上是针对特殊人群的秘密研究。你父亲叶天行发现了真相,想要阻止,结果…” “结果被人害死了。” 叶远接过档案,声音冰冷。 “而现在,他们盯上了宛如。” “不仅是唐小姐。” 陈国栋此言一出,眾人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 “叶医生,你的医术觉醒,也不是巧合。当年项目留下的特殊物质,正在以某种方式影响著你们这一代人。” 柳兆丰眉头紧锁。 “陈局长,您的意思是说,叶医生和宛如体內的异能,都来自那个项目?”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准確地说,是项目的副產物。” 陈国栋点头。 “当年研究的核心目標,就是要人为製造这种能力。” 唐宛如猛地鬆开叶远的手,踉蹌后退一步。 “所以我从小就是个试验品?” 她的声音带著一丝颤抖和绝望。 “宛如…” 叶远心痛,想要上前。 “別过来!” 唐宛如猛地抬手阻止,语气急促。 “我感觉到体內有什么东西在燃烧,很危险!” 话音未落,唐宛如周身骤然爆发出淡淡的金光,华城洲际酒店那盏奢华的水晶吊灯开始剧烈摇晃,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所有人后退!” 钱老的声音尖锐起来。 “她的能量在失控!” 罗斯切尔德连滚带爬地躲到柱子后,声音都变了调。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 柳天赐也慌了神。 “爸,我们要不要先撤?” “撤什么撤!” 柳兆丰虽然心惊肉跳,但双脚如同钉在原地。 “宛如是我看著长大的,我不能丟下她!” 王建华一咬牙。 “柳老哥说得对,我们华城人,不能在这种时候当逃兵!” 叶远却充耳不闻,一步步朝唐宛如走去,无视了那汹涌的能量。 “宛如,看著我,別怕。” “叶远,你疯了!” 钱老急得快跳起来。 “她现在的能量输出足以把整栋楼炸平!” “我不在乎。” 叶远脚步不停。 “她是我的妻子。” 简简单单五个字,却仿佛带著奇异的魔力。 唐宛如听到这句话,周身的金光竟是微微一滯。 “叶远…” 就在这千钧一髮之际,酒店大堂的玻璃幕墙轰然炸裂! 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如同鬼魅般从高空坠落,稳稳站在大堂中央,衝击力震得地面微微一颤。 “嘖嘖,没想到实验体的觉醒来得这么快。” 黑衣男人掸了掸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尘,语气轻佻。 “省了我们不少麻烦。” 陈国栋的声音骤然绷紧。 “暗影组织!你们怎么敢现身!” “陈局长,您老了。” 黑衣男人嗤笑一声。 “时代变了,现在可不是您说了算的年代。” 叶远猛地转身,將唐宛如护在身后。 “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 黑衣男人玩味地笑了。 “我们是唐小姐的旧主人。二十年前,她母亲唐雅琳从我们手中偷走了核心技术,现在,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唐宛如身上的金光再次暴涨,怒火让她声音都变了。 “什么旧主人!我母亲是考古学家!” “考古学家?” 黑衣男人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放声大笑起来。 “唐雅琳是我们组织培养的顶级基因工程师!她参与的项目,就是要批量製造像你这样的『完美人类』!” “胡说八道!” 钱老气得浑身发抖。 “雅琳是为国捐躯的英雄!” “英雄?” 黑衣男人不屑地摇了摇头。 “她不过是个叛徒。发现项目真相后,她偷走了实验数据,还销毁了大部分研究成果。如果不是她,我们早就能量產超能力者了。” 陈国栋冷哼。 “就凭你们这些败类,也配谈科学研究?” “败类?陈局长,您这话就不对了。” 黑衣男人从怀中取出一个平板电脑,屏幕亮起。 “您看看这个,或许会改变看法。” 平板屏幕上赫然是一段监控录像,画面中的唐雅琳,正神色决绝地在实验室內销毁著成堆的资料。 “这是二十年前的监控。” 黑衣男人慢条斯理地解说。 “您的英雄唐雅琳,亲手销毁了价值万亿的研究成果。她的行为,直接导致了华夏在生物科技领域落后西方二十年。” 陈国栋死死盯著屏幕,嘴唇翕动,却发不出声音。 “这…这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 黑衣男人收起平板,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不过现在无所谓了,她的女儿继承了所有的研究成果。我们只需要带走唐小姐,就能重启项目。” 叶远胸中怒火焚烧,几乎要炸开! “想带走她,先过我这一关!” “叶医生,您的医术確实了得。” 黑衣男人轻蔑地扫了他一眼。 “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医术算什么?” 话音刚落,大堂內各个角落突然涌出十几个同样装束的黑衣人,每个人手中都端著造型奇特的武器,闪烁著危险的幽光。 柳兆丰倒抽一口凉气。 “这么多人!” 王建华也彻底慌了。 “陈局长,快想办法!” 陈国栋牙关紧咬,再次掏出那部老旧的诺基亚。 “我这就联繫…” “来不及了。” 钱老打断他,神色凝重。 “这些人的装备很先进,普通支援根本对付不了。” 就在眾人感到绝望之际,唐宛如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 “够了。” 她周身的金光瞬间收敛入体,缓缓转身,直面那群黑衣人。 “你们要的是我,对吧?” “宛如,不要!” 叶远急声阻止。 “叶远,別说话。” 唐宛如看向为首的黑衣男人,眼神坚定。 “我跟你们走,但你们必须保证不伤害在场任何人。” 黑衣男人露出满意的笑容。 “唐小姐果然聪明。成交。” “等等!” 一个苍老却洪亮的声音骤然从大堂外传来,如同平地惊雷。 “谁允许你们在我华城撒野的?” 话音未落,又一个老者拄著拐杖,步履沉稳地走进大堂。 这人叶远认识——华城医学会的终身荣誉会长,九十岁高龄的林老! 第497章 医疗顾问 钱老也是一惊。 “林老?您怎么来了?” 林老走到眾人面前,拐杖在地上轻轻一点。 “钱老头,这种时候,我这把老骨头哪能不来?” 为首的黑衣男人眉头一皱。 “又一个老不死的?” “老不死的?” 林老呵呵一笑,笑声中却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年轻人,你知道我是谁吗?” “一个糟老头子,能是什么大人物?” 黑衣男人语气依旧不屑。 林老慢悠悠地从怀中取出一个暗红色的证件,摊开。 “华夏军委医疗顾问,林正道。小子,现在还觉得我只是个糟老头子吗?” 军委医疗顾问! 这六个字如同重磅炸弹,在每个人耳边炸响! 在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为首的黑衣男人声音里第一次透出惊疑不定。 “您…您是林正道?” “怎么,听说过?” 林老笑得愈发和蔼,但那笑容却让黑衣人感到一阵心悸。 “那就好办了。现在,你们可以滚了。” (请记住????????????.??????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不可能!” 黑衣男人咬牙切齿,显然不甘心就此放弃。 “我们的任务必须完成!” 林老摇了摇头,语气带著一丝惋惜。 “年轻人,不要逼我动用军方力量。华城驻军距离这里,只有三公里。” 对峙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就在这时,唐宛如突然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整个人猛地一软,朝著地上倒去。 “宛如!” 叶远一个箭步上前,將她扶住。 “叶远…我感觉…体內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唐宛如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好痛…” 钱老快步上前,手指搭上唐宛如的脉搏,下一秒,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声音带著前所未有的惊骇。 “不好!她体內的能量在重组!” “重组?” 林老的声音也带上了急切。 “这是什么意思?” 黑衣男人狂喜:“哈哈哈!终於开始了!二十年的等待,到头了!” “什么开始了?”叶远厉声质问,“你对宛如做了什么手脚?” “我可什么都没做。”黑衣男人笑得癲狂,“是她那个好母亲干的好事!唐雅琳在她身体里植入了完整的实验数据,现在,数据正在激活!” 陈国栋大骇:“植入数据?这怎么可能办到?” “生物数据存储技术,我们二十年前就攻克了。”黑衣男人语气带著炫耀,“人体,就是最完美的硬碟!唐小姐,便是我们最珍贵的『活体资料库』!” 林老气的发抖:“畜生!简直丧尽天良,拿活人当存储器!” 唐宛如痛苦更甚,身体剧烈颤抖:“叶远……我感觉……脑子里多了好多陌生的记忆……” “什么记忆?”叶远攥紧她的手,“快告诉我!” “实验室……公式……还有……一个声音在说……”唐宛如猛地睁眼,神態骤变,不再是她自己,“女儿,你若听到这些,说明妈妈已经不在了。但妈妈把所有真相,都留给了你。” 这声音,根本不是唐宛如的!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女生! “雅琳!”陈国栋脱口惊呼,“这是雅琳的声音!” 唐宛如,或者说,藉由她身体发声的唐雅琳,声音平静却带著力量:“女儿,你体內的力量並非诅咒,而是希望。妈妈用生命换来的研究成果,正是为了保护你,保护所有无辜的人。” 黑衣男人激动得全身轻颤:“数据传输开始了!快!准备接收设备!” 其余黑衣人闻声而动,迅速从背包中取出各式精密仪器,看样子是要强行提取唐宛如体內的数据。 叶远目眥欲裂:“你们休想得逞!” 他豁然起身,银针已然在握:“想动我妻子,先问过我手里的针!” “叶医生,你的针法或许精妙,但能快过子弹?”黑衣男人狞笑一声,摸出一把造型奇特的枪械,“这可是特製的电磁武器,专克超能力者,一枪就能让你永远闭嘴。” 叶远寸步不让:“那便试试。” 银针在他指间翻飞,寒芒点点。 “叶远,当心!”钱老急忙提醒,“那些武器我认得,威力非同小可!” 柳兆丰也慌了神:“叶医生,要不……我们先退?” “不。”叶远语气决绝,“我绝不会丟下宛如。” 黑衣男人正欲扣动扳机,唐宛如陡然发出一声悽厉的尖叫,周身金光再度爆发,比方才强盛了何止十倍! “数据传输加速了!”黑衣男人难掩狂喜,“所有人,准备强制提取!” 就在这时,唐宛如口中的声音愈发清晰:“女儿,妈妈要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你体內的力量,並非寻常的超能力,而是……” “而是什么?”叶远追问。 “是人类进化的钥匙。”唐雅琳的声音藉由女儿的唇舌吐露,“二十年前的项目,发现了一种能激活人类潜藏基因的物质。此物可让人类获得远超常人的力量,但代价……却是……” “代价是什么?”陈国栋也按捺不住。 “代价,是生命。”唐雅琳的声音里浸透了无尽的悲哀,“每一次动用这种力量,都是在燃烧生命本源。妈妈当年销毁所有研究成果,正是因为不想看到这种技术落入歹人之手,被肆意滥用。” 黑衣男人面色陡变,厉声反驳:“胡说!我们的数根据,这种力量可以无限使用!” “那是假数据。”唐雅琳的声音透著讥讽,“妈妈在销毁真实数据前,刻意留下了错误的信息。你们这二十年的研究,从根子上就是错的!” “什么?!”黑衣男人踉蹌一步,失魂落魄,“二十年……我们二十年的心血……” 钱老一拍大腿:“原来如此!难怪宛如每次动用能力后都那般虚弱!她这是在燃烧自己的生命啊!” 叶远只觉五內俱焚:“那现在如何是好?她还有救吗?” “有办法。”唐雅琳的声音传来,“妈妈在数据中留下了解决之道,但需要一种特殊的医术配合。女儿,你要信任身边的人,他们能帮你。” “特殊医术?”林老转向叶远,“莫非是指叶小友你的针法?” “正是。”唐雅琳的声音愈发虚弱,“但此法凶险万分,稍有差池,女儿便会……” 第498章 即刻施针 话音未尽,唐宛如身子一软,彻底昏死过去。 “宛如!”叶远急忙扶住她,入手一片冰凉,她的体温在急剧下降!“师叔,她脉搏快没了!” 钱老神情无比沉重:“叶远,即刻施针!再拖下去,她撑不过今晚!” “可……可方才唐前辈说,此法凶险……”叶远一时迟疑,“万一……万一有个闪失……” “不试,就是死路一条!”林老当机立断,“叶小友,此时此刻,容不得半分犹豫!” 黑衣头目见有机可乘,立刻对手下低喝:“他们自乱阵脚,动手!把目標带走!” 十余名黑衣人齐刷刷举起武器,枪口对准眾人,便要上前强抢唐宛如。 “做梦!”王建华暴喝一声,猛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遥控器,“老子早防著你们这一手了!” 他狠狠按下按钮,霎时间,整个华城洲际酒店大堂內,尖锐刺耳的警报声大作! “这是什么动静?”黑衣头目一惊。 “酒店的防暴系统。”柳兆丰冷哼一声,“我爸投资这家酒店的时候,特意砸钱加装的军用级防护设备。现在,整栋大楼已经彻底封锁,没有最高权限,谁他妈都別想出去!” 黑衣人们如无头苍蝇般扑向各个出口,迎接他们的却是一面面冰冷厚重的钢板,彻底封死了所有退路! “该死!”黑衣头目气急败坏,“你们这是要玉石俱焚?” 柳兆丰张狂大笑:“同归於尽?孙贼,你也太瞧不起我们华城爷们儿了!” 陈国栋慢条斯理地摸出那部老旧的诺基亚,按下了快捷拨號:“喂,华城驻军司令部吗?我陈国栋。洲际酒店有暗影组织的跳蚤,派特战队过来清扫一下。” 黑衣头目面色铁青:“陈局长,您这是要与我们组织全面开战?” “开战?”陈国栋嗤笑一声,“就凭你们这几只臭虫?” 双方剑拔弩张之际,叶远已凝神施针。 第一针,百会!稳固她体內狂暴的能量。 第二针,心俞!护住心脉。 第三针,气海!调理周身气机。 “叶远,小心!”钱老嘶声大喊,“她体內的力量在抗拒!” 话音未落,唐宛如周身金光暴涨,带著一股毁天灭地的暴戾气息! “咔嚓!” 大堂顶上华丽的水晶吊灯应声炸裂,玻璃碎片如雨般落下。 “所有人退后!”林老厉喝,“能量失控了!” 叶远牙关紧咬:“我绝不放手!” 第四针!第五针!第六针…… 每一针落下,都引来更狂暴的能量衝击,他的手臂已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汗水浸透了衣衫。 “叶医生,你撑不住的!”钱老急得跺脚,“再这样下去,你也要被废掉!” “我不管!”叶远额角青筋暴起,声音却异常坚定,“宛如是我妻子,我死也不会让她有事!” 见叶远不顾一切地施救,黑衣头目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快意:“叶医生,多谢你啊。数据传输时若有外力介入,它会自动备份到最近的活性载体上。” 叶远心中咯噔一下。 “什么意思?” 黑衣头目狞笑起来:“意思就是,你现在承受的一切,正是数据在疯狂涌入你的身体!等传输完毕,你就是我们新的『活体资料库』!” 陈国栋大骇:“叶远,快停下!” “不行!”叶远嘶吼,银针依旧稳稳刺落,“就算是陷阱,我也要救她!” 林老急得直拍大腿:“这孩子,犟驴啊!” 钱老长嘆:“不是犟,是情深。他寧可自己粉身碎骨,也要护宛如周全。” 就在叶远濒临极限之际,唐雅琳的声音再度从女儿口中幽幽响起:“叶医生,別怕。数据转移,是妈妈设下的最后一道屏障。” “屏障?”叶远强撑著最后一丝清明。 “我在数据核心植入了自毁程序。”唐雅琳的声音透著一丝欣慰,“若数据被恶意读取或强行转移,程序便会启动,將所有信息彻底焚毁。但如果是为了救治而进行的善意引导,程序不仅不会启动,反而会辅助新的载体,掌控这份力量。” 黑衣头目如遭雷噬,面无人色:“病毒程序?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唐雅琳冷哼,“你们真当妈妈这二十年是白过的?任何可能的泄露方式,妈妈都预先设下了天罗地网!” 话音刚落,那些黑衣人手中捧著的精密仪器,几乎在同一时间爆出一连串刺目的火,屏幕瞬间漆黑,冒起阵阵青烟。 “头儿!设备全完了!”一个黑衣人失声尖叫。 黑衣头目踉蹌后退,面如死灰,喃喃自语:“二十年……二十年的心血……全完了……” 几乎同时,酒店外警笛声、装甲车履带碾压地面的轰鸣声由远及近,震耳欲聋。 “华城特战队!”陈国栋精神一振。 “砰!砰!砰!” 几声巨响,厚重的防暴钢门被强行破开,一群荷枪实弹、杀气腾腾的特战队员如猛虎般冲入大堂。 “不许动!全部抱头蹲下!”为首的特战队长声如洪钟。 黑衣人们瞬间泄了气,哪里还有半分抵抗的念头,纷纷丟下武器,双手抱头,乖乖蹲地。 而叶远,隨著最后一根银针落下,唐宛如体內那股狂暴的力量,连同海量的数据洪流,如决堤的江河般尽数涌入他的身体。 剧烈的衝击让他眼前一黑,脑子仿佛要炸开。 “我……我看到了……”叶远的声音断断续续,艰难无比,“看到了……当年的真相……” “什么真相?”陈国栋一个箭步衝上前。 叶远猛地抬起头,双目圆睁,里面是难以言喻的惊骇:“暗影组织……他们只是……只是棋子……真正的幕后……是……” 话未说完,他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几乎在叶远倒下的瞬间,唐宛如悠悠转醒。 她的眼神不再是先前的迷茫与虚弱,而是深邃得如同古井,藏著太多无法言说的秘密与沉痛。 “叶远……”她伸出手,指尖轻颤,想要触碰昏迷不醒的爱人,“对不起……把你……也卷进来了……” 第499章 血肉磨盘 钱老急忙上前,分別搭上两人的脉搏,神情愈发凝重:“他们的情况都很糟,必须立刻送医院!” “用我的直升机!”柳兆丰当机立断,“五分钟!五分钟內起飞!” 一片忙乱中,那个被特战队员死死按在地上的黑衣头目,突然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诡笑: “呵呵……呵呵呵……你们以为抓了我们就贏了?天真!太天真了!真正的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 陈国栋眉头紧锁:“你什么意思?” “叶医生!”黑衣头目状若疯癲地狂笑起来,“他现在就是一座行走的宝库!一座装满了完整实验数据的宝库!所有人都想要他!华城……很快就会变成血肉磨盘!战场!哈哈哈!” 华城第一人民医院vip病房区,灯火彻夜不熄。 十八层整个被清空,义大利手工地毯从走廊一头铺到另一头,墙壁上隨意掛著的,都是千万级別的名画。 平日里,这里只对顶尖的政商权贵开放,今夜,更是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叶远静静躺在病床上,呼吸还算平稳。 床边簇拥著各类顶尖监护仪器,屏幕上的数据一切正常,人却迟迟未醒。 唐宛如守在床畔,香奈儿限量米白套装衬得她身形依旧,手腕的百达翡丽在灯光下折射著细碎的光芒。 她看上去恢復了些元气,但整个人透出的气息,却比从前沉凝了数倍。 “叶远怎么样了?”钱老推门进来,声音带著急切。 陈国栋紧隨其后,眉头紧锁。 唐宛如慢慢转过身子:“钱老,他体內的数据还在整合,恐怕还需要点时间。” “数据整合?”陈国栋的眉头拧得更紧,“你现在能感应到他的状况?” “不单是感应。”唐宛如起身,踱步至落地窗前,“我能『看』到他正在经歷什么。母亲留下的记忆告诉我,这个过程,只能他自己走完。” 钱老浑身一震:“雅琳的记忆?你……你全都接收了?” 唐宛如嗯了一声:“包括当年项目的全部真相,还有,她为什么非要那么做。” 话音未落,病房门再次洞开。 柳兆丰领头,身后跟著一群人,哪一个单独拎出来,都是能在华城跺跺脚的人物。 “唐小姐,叶医生现在如何?”柳兆丰先开了口,语气里是掩不住的关切,探寻的意味却更浓。 他身后,华城地產界的王建华、纺织业的李德成,以及几张虽生疏却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女,显然都不是等閒之辈。 “柳伯伯,各位叔叔阿姨,叶远还在昏迷。”唐宛如回应得体,语调却透著一股子疏离。 李德成往前凑了凑:“唐小姐,叶医生的安危,我们可都揪著心呢。听说,他现在身体里……有些特殊的东西?” “李叔叔想知道什么?”唐宛如不答反问。 “孩子,咱们都是自家人。”一个佩戴著华丽珠宝的中年女人柔声开口,她是华城珠宝界的女王赵美凤,“叶医生眼下的情况特殊,我们就是想瞧瞧,有没有什么能搭把手的。” 陈国栋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赵女士,您的珠宝生意都拓展到医疗界了?” 赵美凤脸上笑意不变:“陈局长真会开玩笑,我就是纯粹关心晚辈。说到底,唐小姐也算我们华城商圈的一份子嘛。” “哦?”唐宛如唇角勾起一抹浅笑,“那各位这份心意,我替叶远领了。不过他的治疗,眼下还真不需要外人插手。” 王建华小心翼翼地拋出话头:“唐小姐,我可是听说,叶医生现在手上,掌握了一些非同一般的医学资料?” “王叔叔的消息倒是灵通得很。”唐宛如的声线又冷了几度。 “孩子,你別误会,我们没有恶意。”柳兆丰赶紧出来和稀泥,“我们就是琢磨著,要是这些资料对整个医学界都有莫大好处,是不是能考虑一下共享?当然了,补偿方面,绝对不会亏待。” 钱老这下真有点忍不住了:“柳老哥,你们这算盘打的!把叶远当成什么了?待价而沽的商品?” “钱老您可真是误会大了!”李德成急忙辩解,“我们就是觉得,这么天大的医学突破,要是只捏在一个人手里,万一……万一有个什么闪失……” “万一有什么闪失,就该轮到各位来代为保管了?”唐宛如截断他的话头,“李叔叔,您这算盘珠子,拨得可真是够精明的。” 病房里的空气,霎时间凝滯,微妙得让人喘不过气。 这时,病房门又开了。 一个约莫三十的女人款步而入,迪奥高定套装,爱马仕铂金包,通身的气派,明晃晃地昭示著其不凡的身份。 “各位前辈安好,我是苏氏集团的苏雅婷。”女人姿態优雅地欠了欠身,“听闻华城出了位医学奇才,特意过来拜会一下。” 苏氏集团! 这三个字一出,在场有一个算一个,心头都狠狠跳了一下。 这可是国內稳坐前三的超级財阀,业务横跨地產、金融、高新科技等数个金字塔尖的领域。 柳兆丰几乎是立刻站起身:“哎呀,苏小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苏雅婷轻轻摆了摆手:“柳老太客气了。我今天来,主要是想和叶医生,谈一笔合作。” “什么合作?”陈国栋立刻警觉起来。 “我们苏氏集团旗下,拥有全国规模最大的医疗器械公司和药品研发中心。”苏雅婷开门见山,“如果叶医生愿意点头,我们可以即刻注资五百亿,为他打造一所全球最顶尖的医学研究院。” 五百亿! 这两个字砸下来,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眾人,也齐齐倒抽一口冷气。 “条件呢?”唐宛如却异常镇定。 “叶医生需要將他掌握的特殊医学技术,与我们共享。”苏雅婷唇边噙著一丝恰到好处的微笑,“当然,他依旧会是研究院的首席研究员,拥有绝对的决策权。” “听上去確实很诱人。”唐宛如点了点头,“但我拒绝。” 苏雅婷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滯:“为什么?五百亿的投入,足以让叶医生的技术更快地造福全人类。” 第500章 九牛一毛 “造福全人类?”唐宛如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出声,“苏小姐,您是觉得我很好骗,还是觉得我只有三岁?” “唐小姐这是什么意思?”苏雅婷的表情略显尷尬。 “苏氏集团去年的净利润,我没记错的话是两千亿。区区五百亿,对你们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唐宛如一步步走到苏雅婷跟前,“可叶远掌握的技术,其潜在价值,又何止万亿?” 苏雅婷的表情有了细微的变化:“唐小姐未免太会说笑了,一项医学技术,怎么可能价值万亿?” “那得看是什么样的技术。”唐宛如的笑容里带著一丝莫测,“如果,我说的是如果,这项技术能让人类的平均寿命,延长五十年呢?” 什么? 这话一出,整个病房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懵了。 柳兆丰的声音都有些发颤:“宛如,你……你刚才说什么?” “我母亲留下的研究数根据,通过一种特定的基因激活技术,的確可以大幅度延长人类的寿命。”唐宛如一字一句,平静地拋出了这个石破天惊的秘密,“不过,代价也极其高昂,需要消耗一种巨量的特殊物质。” 王建华激动的声音都变了调:“是什么样的特殊物质?” “非常稀有。以目前全世界已探明的储量来看,大概……只够支撑一千个人完成治疗。”唐宛如扫视著因她的话而神情各异的眾人,“现在,各位还觉得,叶远掌握的技术,不值万亿吗?” 苏雅婷用力地吸了口气,试图让自己保持冷静:“如果真是这样,我们苏氏,愿意將投资额度,提高到一千亿。” “一千亿?”唐宛如摇了摇头,“苏小姐,您还是没听明白。这种等级的技术,早已经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了。” “那是什么问题?”李德成几乎是脱口而出,急切万分。 “是谁,有资格使用的问题。”唐宛如这句话,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上,“区区一千个名额,放眼全世界,有多少亿万身家的富豪在覬覦?又有多少手眼通天的政要名流在盯著?” 病房里彻底安静下来。 每个人都在飞快盘算,如果真有这样的技术,那將掀起何等滔天巨浪,又將是怎样一番血雨腥风。 陈国栋是第一个打破沉默的:“宛如,这种技术……它真的……存在?” “存在。但还不完善。”唐宛如肯定地点头,“叶远现在正在整合的数据,就是完善这项技术的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环。” 话音刚落,病床上的叶远,毫无徵兆地睁开了双眼。 “叶远!”唐宛如惊喜交加,快步衝到床边。 叶远慢慢坐起身,视线在房內眾人脸上一一扫过,最终定格在唐宛如身上:“宛如,你都告诉他们了?” “只说了一小部分。”唐宛如紧紧握住他的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叶远活动了一下手指,神情有些奇异:“很奇怪。我现在能清晰感知到每个人的身体状况。柳伯伯,你有轻微的心臟问题;王叔叔,你的肝功指数不太妙;李叔叔,你的血压一直偏高……” 眾人面面相覷,这些可都是他们的老毛病,藏著掖著,从没跟外人提过。 苏雅婷忍不住插话:“叶医生,那合作的事……” “什么合作?”叶远看向唐宛如。 “五百亿建研究院,共享你的技术。”唐宛如言简意賅。 叶远笑了:“苏小姐,你觉得我缺钱?” “那您想要什么?”苏雅婷追问。 叶远没接茬,反而转向陈国栋:“陈局长,暗影组织的人,都处理乾净了?” “已经移交相关部门。”陈国栋点头,“不过叶远,我担心还有別的势力盯上你。” “肯定有。”叶远一点不意外,“我现在就是行走的金山,不被盯上才怪。” 柳兆丰按捺不住:“叶医生,既然这样,何不找个强援?我们这些老傢伙虽然比不上苏氏,但在华城,说话还是有点分量的。” “强援?”叶远看他,“柳伯伯,您觉得现在,有哪个势力能护得住我?” 一句话,问得柳兆丰哑口无言。 就在这时,病房门又开了。 这次进来的人,让所有人眼皮一跳。 一个六旬左右的外国老者,萨维尔街手工定製西装,头髮白却精神奕奕。他身后,十几个保鏢,个个都透著职业杀手的凌厉。 “各位好,我是摩根·洛克菲勒。”老者中文流利,“国际顶级財团联合会主席。” 什么? 摩根·洛克菲勒!那个传说中掌控全球三十万亿美元资產的神秘巨头! 苏雅婷声音发颤,脸都白了:“洛克菲勒先生,您……您怎么会来这儿?” 摩根嘴角一撇:“苏小姐,五百亿就想买叶医生的技术?太天真了。” 他目光转向叶远:“叶医生,我代表联合会,正式邀请您。加入我们,您將获得全球最顶尖的资源,以及绝对的人身安全。” “条件?”叶远问得很平静。 “简单。”摩根伸出一根手指,“將您掌握的生命延长技术,优先给我们联合会成员用。” 唐宛如冷哼:“优先使用?其他人呢?” “其他人自然也有机会。”摩根瞥了她一眼,“不过得排队,费用嘛,会很高。比如,一次治疗,一千亿美元。” 一千亿美元! 在场的人都感到一阵窒息。这已经不是钱的事了,这是赤裸裸的垄断! 叶远站起身,踱到窗边:“摩根先生,如果我拒绝呢?” “那就太可惜了。”摩根语气温和依旧,但那股子威胁劲儿,谁都听得出来,“华城虽好,但在全球资本面前,还是太嫩了点。” 陈国栋火了:“摩根,这里是华夏,轮不到你们放肆!” “陈局长,我们是来谈生意的,不是来放肆的。”摩根不以为意,“当然,生意谈不拢,就只能换种方式了。” 气氛剑拔弩张。 叶远忽然转身,脸上居然是笑意:“摩根先生,您的提议,確实很吸引人。” “叶远!”唐宛如吃了一惊。 “不过,我有个更好的主意。”叶远继续说,“既然这技术这么值钱,干嘛不拍卖呢?” “拍卖?”摩根眼睛眯了起来,“叶医生,你確定?” 叶远点头:“技术我出,使用权,价高者得。公平竞爭。” 第501章 搅动风云 苏雅婷立刻喊道:“叶医生,要是拍卖,我们苏氏集团,愿意出价一千五百亿美元!” “一千五百亿?”王建华吸了口凉气。 柳兆丰一咬牙:“我们华城商会,联合出价两千亿美元!” 摩根嗤笑:“各位,別把拍卖想得太简单。这种级別的竞拍,光有钱可不够,还得有实力兜底。” 他盯著叶远:“叶医生,你確定华城有本事办这种拍卖会?万一有人恶意抬价,拍完不给钱,你怎么办?” “这个不劳摩根先生费心。”唐宛如接话,“我们会请苏富比拍卖行承办,所有参与者,都得提前冻结保证金。” “保证金多少?”李德成问。 “起拍价的十分之一。”叶远淡淡开口,“起拍价,一万亿美元。” 什么? 所有人都傻了。一万亿美元起拍,保证金就是一千亿美元! 苏雅婷脸都青了:“叶医生,这价格……太离谱了吧?” “离谱?”叶远反问,“能让人多活五十年的技术,你觉得不值一万亿美元?” 摩根沉默了几秒,然后点头:“有意思,我们联合会,接了。” “我们苏氏也接!”苏雅婷几乎是咬著牙说出来的。 柳兆丰和王建华对视一眼,一千亿美元的保证金,已经不是他们能玩得起的了。 这时,陈国栋突然出声:“叶远,你想过后果吗?这种拍卖会,全世界都会盯著。华城会变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陈局长,您觉得,我现在还有得选吗?”叶远苦笑,“与其被动挨打,不如我来搅动风云。” 唐宛如走到他身边:“而且,这场拍卖会,还有另一个目的。” “什么目的?”钱老也好奇起来。 “引蛇出洞。”唐宛如这话,让所有人心里咯噔一下,“当年害死我父母的真正黑手,还没露面。这种等级的技术拍卖,他们绝对不会放过。” 摩根的瞳孔缩了缩:“唐小姐,你的意思是?” “我母亲留下的记忆告诉我,当年的『天启项目』背后,有个比暗影组织更恐怖的势力。”唐宛如一字一顿,“他们,才是真正的元凶。” 病房里的气氛,瞬间又凝重起来。 叶远看向摩根:“摩根先生,对『天启项目』,您了解多少?” “略有耳闻。”摩根的回答滴水不漏,“那是二十年前华夏的一个研究项目,具体內容,我不太清楚。” “是吗?”唐宛如冷笑,“那您知道,项目的资助方是谁吗?” 摩根的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唐小姐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当年的项目资金,有一部分,来自国际財团。”唐宛如步步紧逼,“摩根先生,您確定,对此一无所知?” 病房內的空气几乎凝固。摩根身后的保鏢们,手不自觉地按向了腰间,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就在这千钧一髮之际,叶远突然拍了拍手:“好了,不管当年的事到底怎么回事,眼下最要紧的,是安排拍卖会。” 他转向苏雅婷:“苏小姐,苏富比拍卖行那边,你什么时候能联繫上?” 苏雅婷还处在震惊中,一时没反应过来:“啊……大概……大概三天內可以安排妥当。” “那就后天晚上。”叶远拍板,“地点,华城洲际酒店。” 柳兆丰忧心忡忡:“叶医生,这么仓促,安全方面……” “放心,我已经安排妥当。”陈国栋沉稳接话,“华城警方和驻军会全力保障安全。” 摩根挥了下手,示意保鏢们退后:“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后天见。叶医生,希望您別后悔今天的决定。” 话音落下,他便带著保鏢径直离开了病房。 摩根前脚刚走,苏雅婷也急匆匆起身:“叶医生,我得立刻回去筹措资金。” 转眼间,病房里只剩下华城本土的这几位。 王建华一脸苦涩:“叶医生,我们这些人,恐怕是没那个本钱参与这种神仙打架的竞拍了。” “王叔叔,谁说您没能力?”唐宛如清脆的声音响起。 “什么意思?”王建华一愣。 “我们唐家,愿意出资,支持华城本土势力联合起来,共同竞拍!” 唐宛如这话一出,满室皆惊! 柳兆丰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宛如,此话当真?” “千真万確。”唐宛如頷首,“这项技术,绝不能轻易落入外人之手。” 叶远望著她,心头一热:“宛如……” “什么都別说。”唐宛如抬手止住他,“这是我,也是唐家应该做的。” 就在眾人商议如何联手之际,病房门再次被推开。 进来的是一位三十许的男子,阿玛尼西装剪裁合体,手腕间的百达翡丽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各位日安,鄙人罗伯特·史密斯,瑞银集团亚洲区总裁。”男人微微躬身,姿態优雅。 钱老眉头一蹙:“怎么又来了个洋面孔?” 罗伯特笑容不减,从容解释:“钱老言重了。我虽是外籍,但瑞银在华夏的投资规模可不小。此番前来,正是希望能为叶医生提供些许金融上的便利。” “什么便利?”叶远挑眉。 “拍卖会涉及的资金流转数额巨大,我们瑞银可以提供全方位的专业金融支持。”罗伯特语气诚恳,“包括但不限於资金託管、即时匯兑、风险对冲等一系列服务。” 唐宛如打量著他,不轻不重地问:“条件呢?” “很简单,我们只按国际惯例,收取成交额百分之二的手续费。”罗伯特摊了摊手。 百分之二!听著不多,可一旦以万亿美元成交,那就是足足两百亿美元的天价手续费! 叶远略作思忖:“可以。但我也有个条件。” “叶医生请讲。”罗伯特洗耳恭听。 “所有参与竞拍者的身份信息,必须做到完全透明。”叶远一字一顿,不容置喙,“包括其资金来源、背后实际控制人等等,一个都不能少。” 罗伯特的笑容微微一滯,隨即恢復如常,只是语气添了几分谨慎:“叶医生,这个条件……恕我直言,確实有些强人所难。毕竟,许多尊贵的客户都非常注重隱私。” “那就別来。”唐宛如语气冰冷,“我们要的是一场光明正大的拍卖,不是藏污纳垢的暗箱操作。” 罗伯特略作权衡,点头应下:“好吧,我会尽力协调。” 待罗伯特也告辞离去,陈国栋的眉头拧了起来:“叶远,我总觉得,这些个外国人,来得也太巧了点。” 第502章 闻风而动 “確实太巧。”叶远頷首,“前后不到两个钟头,就来了三拨背景通天的人。消息散播的速度,快得惊人。” 钱老忧心忡忡:“这还只是个开始,后面闻风而动的势力,怕是会越来越多。” “那就让他们来好了。”唐宛如踱步至窗边,望著窗外华城连绵的灯火,“我倒要亲眼看看,当年那些躲在暗处的真凶,这次敢不敢露头!” 叶远走到她身侧:“宛如,你真的决定了?” “我確定。”唐宛如转过身,眸光坚定,“叶远,我们已经站在这风口浪尖,没有退路可言。与其任人宰割,不如放手一搏,搅他个天翻地覆!” “好!”叶远握紧了她的手,“那我们就来一场,足以震动全球的拍卖会!” 恰在此时,唐宛如的手机铃声划破了沉寂。 她瞥了眼来电,神情骤然一紧。 “怎么了?”叶远察觉到她的异样。 “是苏富比拍卖行。”唐宛如迅速接通,“您好,我是唐宛如……什么?已经有十二家国际財团预约参拍?而且,保证金都已经悉数到帐?” 掛断电话,她转向叶远,语气中带著难以置信:“这场拍卖会的规模,恐怕要远远超出我们的预想。” “十二家国际財团,每一家,都能毫不费力地拿出一千亿美元的保证金。”叶远默默计算著,“这意味著什么,你清楚吗?” “意味著,真正的幕后黑手,已经按捺不住了。”唐宛如的声音微微发颤,却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后天晚上,就是我们为父母討回公道的时候!” 陈国栋猛地抬头:“宛如,你刚才说,有十二家財团预约了?” “是的,陈局长。”唐宛如肯定。 “能告诉我,具体都有哪些吗?”陈国栋的嗓音透著前所未有的凝重。 唐宛如努力回忆著电话那头报出的名字:“摩根他们那个国际顶级財团联合会、我们苏氏集团、刚走的瑞银集团,还有……洛斯柴尔德家族、杜邦財团、三菱商事、沙特主权財富基金……” 她每报出一个名字,病房內的气氛便沉重一分。 越说到后面,在场眾人的心就越往下沉。 钱老按捺不住,开了腔:“我的天,这……这可都是些跺跺脚全球都要抖三抖的顶级势力啊!华城,华城这是要变成什么样?” “变成全世界瞩目的焦点。”叶远定了定神,“或许,这正是我们所需要的契机。” 唐宛如突然拋出一个问题:“叶远,如果拍卖会一结束,买家就要求立刻使用技术,我们怎么办?” 叶远闻言一怔:“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们需要准备一个志愿者。”唐宛如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一个……心甘情愿,接受技术试验的人。” 此言一出,病房內死一般的寂静,连呼吸声都清晰可见。 唐宛如一字一句,“一个……心甘情愿,接受技术试验的人。” 话音落下,病房內死寂一片。 所有人的动作都凝固了,只剩下仪器规律的滴答声,敲打著每个人的神经。 钱老猛地回神,保养得宜的手指攥紧了。 他转向唐宛如,声音发紧:“宛如,这不是开玩笑!技术试验,谁敢打包票?万一……” 他没再说下去,那份沉甸甸的顾虑,让空气都凝滯了。 “叶远,”陈国栋看向一直没出声的叶远,“你是医生,你怎么看?” 叶远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像是在整合信息:“直接作用於基因的技术,变数太大。就算有唐前辈的数据打底,临床试验的每一步都得小心再小心。这可能是希望,也可能把事情弄得更糟。” “风险我清楚。”唐宛如走到叶远身旁,连日奔波让她的香奈儿米白套装失了些精致,但她气场不减。 “可我们没时间等了!拍卖会后天就开,技术一旦卖出去,买家马上就要看成果,我们拿什么给人家看?一个成功的案例,是我们唯一的底牌,也是保命符!” 柳兆丰咳了一声,打破僵局,他往前挪了一步,身上的杰尼亚西装动了动:“唐小姐,这个志愿者……挑人有什么讲究?比如,身体底子,年纪什么的?” 他手指无意识地捻著袖口那枚不便宜的玉石袖扣。 王建华赶紧接话,他那张胖脸上满是关切:“对啊,宛如。有需要我们搭把手的,你儘管说。这事儿,对华城,对咱们大傢伙儿,太重要了。” 他说话时,眼珠子在叶远和唐宛如之间打转。 “柳伯伯,王叔叔,”唐宛如语气平淡,“志愿者的人选,非同小可。第一,他本人必须点头,还得把所有风险都跟他说透。第二,身体行不行,得叶远说了算。最关键的一点,”她顿了顿,扫视眾人,“这个人,必须绝对靠得住。他成不成,直接关係到技术的前景,也关係到我们能不能在这场风浪里活下来。” “靠得住?”李德成琢磨著这两个字,突然明白了什么,“唐小姐,你的意思是,这人背景不能有任何问题?” “差不多。”唐宛如点头,“不能让任何乱七八糟的因素,搅黄了这唯一的机会。” 钱老补充:“宛如说得没错。这个人,连带他家里人,都得查个底朝天。不然,技术细节从他这儿漏出去,或者他被外人控制了,那麻烦就大了。” 病房里又绷紧了。 柳兆丰和王建华对视一眼,没再多问。 他们心里都有数,这种“靠得住”,分量有多重。 苏雅婷走时留下的香水味还没散尽,但这会儿,谁都清楚,就算苏家家大业大,想在这事上掺和一脚,门儿都没有。 “我来筛人。”叶远终於说话,声音有些疲惫,但语气不容商量,“医学上的事,技术上的事,我负责。” 唐宛如转向他:“標准,我们一起定。没多少时间了。” 就在这时,陈国栋兜里那部加密手机嗡嗡震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对大家比了个手势,走到角落去接电话。 “讲。”陈国栋的声音压得极低,透著一股不寻常。 电话那头不知道在说什么,陈国栋的脸色越来越沉。 第503章 走漏风声 他只是偶尔嗯几声,多数时候都在听。 几分钟后,他掛了电话,走回来,神色复杂。 “老陈,出什么事了?”钱老问。 陈国栋没马上吭声,先看了看叶远和唐宛如,这才开口:“志愿者的事……走漏风声了。” “什么?”柳兆丰叫出声,“这么快就走漏了?” “不是咱们这边漏的。”陈国栋摇头。 “刚收到的消息,外交部转来一个照会。一个……来头很大的国际医疗研究机构,通过外交渠道,主动找上门,说他们能提供一名『完美符合条件的志愿者』。而且,还愿意给一笔『诚意金』。” “诚意金?”王建华耳朵尖,立刻抓住这两个字,“给多少?” “不多,”陈国栋慢慢说出三个字,“一百亿。” “美金?!”李德成差点跳起来。 陈国栋点头,跟著又扔下一颗炸弹,砸得眾人心里一咯噔:“而且,他们指名道姓,试验必须由叶远你来做。还要全程参与,美其名曰『学术观察』。” 一百亿美金,一个“完美”志愿者,外加全程“学术观察”。 这三个条件,每一个都重若千钧,压得病房內眾人喘不过气。 “这是明晃晃的试探,更是威胁!”唐宛如第一个开口,她手指在窗台上轻点,语气锋利。 “他们不光想摸我们的底,还想把爪子直接伸到叶远这儿来!” 那身香奈儿套装,此刻也透著一股不好惹的劲儿。 叶远眉头紧锁。 “这个国际医疗研究机构,背景查清楚了吗?” “外交部那边给的资料很有限。”陈国栋面色凝重。 “只知道它歷史悠久,资金雄厚,成员遍布全球顶尖学府和实验室,但其真正的掌控者,一直是个谜。他们以往行事极为低调,这次如此高调地介入,很不寻常。” 钱老沉吟片刻。 “一百亿美金买一个观察席位,手笔之大,令人咋舌。他们图谋的,绝不仅仅是『学术』那么简单。” “他们这是阳谋。”柳兆丰在商场沉浮多年,一眼便看穿了对方的意图。 “如果我们拒绝,他们正好可以藉此发难,质疑我们技术的真实性和安全性,甚至在国际上製造舆论,阻挠我们的拍卖会。如果我们接受……” “接受,就等同於引狼入室。”王建华接过了话头,平日的圆滑不见,多了几分真实的忧虑。 “叶医生的人身安全,技术的保密,都会面临前所未有的风险。” “不能接受。”叶远直接表態。 “风险太大了。我们对这个机构一无所知,把一个来歷不明的志愿者放在身边,等於埋下一颗定时炸弹。” “可如果不接受,拍卖会的变数就太大了。”唐宛如看向叶远,她的观点截然不同。 “他们既然敢开出这个条件,必然有后手。我们正面回绝,恐怕会立刻陷入被动。” 她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的指针,正不疾不徐地走著,无声催促。 “宛如,你的意思是?”叶远凝视她。 “虚与逶迤。”唐宛如吐出四个字。 “我们可以不明確拒绝,但提出我们的条件。比如,志愿者的所有检查必须由我们独立完成,观察团的人数和活动范围必须严格受限。用技术壁垒和规则,把他们的活动空间压缩到最小。” 陈国栋点头。 “这个办法或许可行。至少可以为我们爭取一些时间和主动权。” 就在他们紧急商议对策之际,距离拍卖会正式开始,只剩下不到二十四小时。 华城洲际酒店。 平日里便极尽奢华的大堂,此刻被装点得愈发金碧辉煌。 从比利时空运来的鬱金香堆砌成山的艺术装置,空气中飘荡著顶级雪茄和昂贵香水混合的独特气味。 大堂入口铺设的红毯,从酒店门廊一直延伸到宴会厅的入口,两旁挤满了来自全球各大媒体的“长枪短炮”,闪光灯几乎没有停歇过。 一辆辆加长林肯、迈巴赫、劳斯莱斯魅影在酒店门前缓缓停下。 车门开启,走下的无一不是跺跺脚便能让全球金融市场震颤的人物。 他们身上的衣著,看似隨意,实则每一件都出自顶级设计师之手,其价值足以在二线城市买下一套豪宅。 摩根·洛克菲勒在一眾黑衣保鏢的簇拥下走进大堂。 他那件萨维尔街定製的炭灰色西装笔挺合身,手中那根看似普通的胡桃木手杖,杖首镶嵌的蓝宝石在水晶灯下幽幽发亮。 他只是隨意地扫了一眼周围,便引得无数镜头聚焦。 苏雅婷紧隨其后。 她今日选择了一袭galia lahav的高定深紫色鱼尾礼服,颈间的钻石项炼与耳畔的钻石耳环熠熠生辉,让她整个人艷光四射。 她与摩根的视线在空中短暂交匯,两人脸上都掛著公式化的微笑,空气中却仿佛有无形的火迸溅。 “洛克菲勒先生,別来无恙。”苏雅婷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大堂。 摩根微微頷首。 “苏小姐今日光彩照人。看来苏氏对今晚的拍卖,是志在必得。” “各凭本事罢了。”苏雅婷的回应滴水不漏。 紧接著,瑞银集团的罗伯特·史密斯、洛斯柴尔德家族的代表、杜邦財团的继承人…… 那些只存在於財经新闻头版的名字,此刻都化为一个个鲜活的个体,揣著各自的算盘与野望,匯聚於此。 宴会厅內,巨大的圆形穹顶下,水晶吊灯倾泻下万道光芒。 拍卖台早已布置妥当,苏富比的金牌拍卖师正进行著最后的准备。 每一个席位上都放置著特製的电子竞拍器,以及一本製作精美的图册,上面只有一项拍品——生命延长技术。 叶远和唐宛如並肩站在宴会厅二楼的隱蔽包厢內,透过单向玻璃,俯瞰著楼下的一切。 唐宛如换上了一件valentino的红色长裙,衬得她明艷动人,气场全开。 叶远则是一身低调的armani黑色西装,更显身姿挺拔。 “来了不少熟面孔。”叶远开口,视线在几个特定的席位上停留了几秒。 唐宛如轻晃著杯中香檳,唇角噙著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这点阵仗,不过是开胃小菜,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 她顺著叶远的视线望去。 第504章 各怀鬼胎 “第六排,那个穿深蓝西装,戴金丝眼镜的亚洲男人。”叶远的声音很轻,“三菱商事的首席代表,藤原敬二。他进场的时候,跟洛斯柴尔德家族的人,有个小动作。” 唐宛如挑了挑眉。 “有意思。看来这所谓的十二家財团,也不是省油的灯,各怀鬼胎呢。” 这时,拍卖师走上台,轻咳一声,偌大的宴会厅鸦雀无声。 “各位晚上好!欢迎来到这场世纪拍卖!”拍卖师的声音极具穿透力,“今晚的拍品,独一无二!它的价值,无可估量!它的意义,將顛覆未来!” 话音未落,大屏幕上光影闪动,一段极具衝击力的短片快速展示了技术的冰山一角。 音乐骤停,拍卖师手臂猛地一挥。 “『生命之钥』技术使用权拍卖,现在开始!起拍价,一万亿美金!每次加价,最低一百亿美金!” 拍卖师的声音还在迴荡,苏雅婷已经按下了竞拍器。 “一万一千亿!” 摩根·洛克菲勒紧隨其后。 “一万两千亿!” 屏幕上的数字像是脱韁的野马,疯狂向上翻滚。 “一万三千亿!”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一万五千亿!” “两万亿!”沙特主权財富基金的代表直接砸出五千亿的加价,气势逼人。 包厢里,叶远始终留意著藤原敬二。 那傢伙稳坐钓鱼台,对初期的疯狂竞价视若无睹,只是盯著屏幕上飞速滚动的数字,手指在扶手上轻轻叩击,似乎在计算著什么,又或是在等待某个时机。 价格一路狂飆到三万五千亿美金! 场上只剩下摩根、苏雅婷和沙特主权基金三家还在血拼。 就在这时,藤原敬二终於有了动作。 他没有举牌,而是示意助手,递了一张纸条给拍卖师。 拍卖师接过,扫了一眼,拿起麦克风时,声音明显沉了下去。 “三菱商事代表,藤原先生,对现有最高出价,提出——”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吐出。 “质疑!” 两个字,像一颗炸雷,在宴会厅轰然炸响。 全场一片死寂,旋即爆发出嗡嗡的议论声。 眾人还没从“质疑”二字中回过神,猜测著三菱商事究竟想干什么。 突然! “滋啦——” 一阵尖锐刺耳的电流爆鸣声响彻全场! 宴会厅內所有的显示屏,包括拍卖台中央那块巨型主屏幕,瞬间黑屏,旋即同时切换了画面! 不再是竞拍信息。 而是一段打著“绝密”水印的监控录像! 画面抖动,略显模糊,但依稀能辨认出是一个戒备森严的实验室。 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女人背对镜头,正在操作一台构造极为复杂的精密仪器。 镜头慢慢推近,女人转过身,露出了侧脸—— 年轻时的唐雅琳! 画面中的唐雅琳,神情专注而凝重。 紧接著,一个经过特殊处理,分不清男女的低沉嗓音,在整个宴会厅幽幽迴荡,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地传遍宴会厅的每个角落,带著不祥的预兆: “唐雅琳博士,你以为销毁了所有数据,就能阻止一切的发生吗?” “『天启项目』的真正遗產,远比你想像的更加庞大。” “而那把开启一切的钥匙,一直都在……” 声音突兀的中断。 所有屏幕,瞬间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 整个拍卖会场,落针可闻。 “哐当!” 一声脆响。 唐宛如手中的香檳杯脱手而出,砸在柔软的地毯上,猩红的酒液泼洒开来,触目惊心。 陈国栋放下电话,病房內的空气登时凝固。 “他们答应了?”唐宛如尾音微微上扬。 陈国栋点头,声音里透著几分匪夷所思:“全盘接受。我们提出的所有条件,他们都答应了。” “什么?”王建华几乎是从沙发上弹起来,“叶医生独立检查?限制观察团?他们图什么啊?” 柳兆丰的手指一下下敲著膝盖:“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帮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钱老咳了一声:“一百亿美金,买一个受限制的观察席位,还要搭上一个『完美志愿者』。这手笔,就是在广撒网,不求立刻捞到大鱼,但求把水搅浑。” 叶远走到窗边,看著楼下车水马龙:“他们不怕我们耍样,或者说,他们自信我们耍不出样。” “他们的自信,多半源自那个志愿者本身。”唐宛如走到他身边,“我更好奇,这个『完美』,究竟完美在哪里。” 陈国栋又补充一句,刚缓和些许的气氛再度绷紧:“他们还说,为了表示诚意,也为了不耽误拍卖会的『正常进行』,志愿者已经在路上了。预计……拍卖会开始前一个小时,抵达华城。” “这么快?”柳兆丰失声。 “他们这是在逼宫。”叶远转过身,定定地看著唐宛如,“逼我必须在拍卖会之前,接触並初步评估这个志愿者。” 唐宛如反而笑了:“那我们就见见。我倒要看看,这颗衣炮弹,究竟是什么馅儿的。”她手腕上的百达翡丽指针,正一格一格,不疾不徐地走向预定的时刻。 “老陈,这家机构的底细,真的查不到更多?”钱老追问。 陈国栋摇头:“外交部那边也只能给一些公开资料。註册地在瑞士,但实际控制人不明,资金往来也查不到明確的源头。能查到的是,他们在基因编辑、神经科学领域投入巨大,发表过一些前沿但有爭议的论文。” “爭议?”叶远抓住了这个词。 “是的。”陈国栋肯定,“一些涉及伦理边界的研究。但都被他们用『纯粹学术探討』给搪塞过去了。这次如此高调,確实反常。” 夜色渐浓。华城洲际酒店外,比平日更加壁垒森严。 距离拍卖会正式开始还有一个小时。 顶层一间被临时徵用为会客室的套房內,气氛微妙。 叶远、唐宛如、陈国栋、钱老四人坐在沙发上。 门被轻轻敲响。 “进。”陈国栋开口。 门开了,柳兆丰和王建华以及苏雅婷走了进来。柳兆丰难掩兴奋与紧张:“叶医生,唐小姐,楼下……已经快坐满了。摩根、洛克菲勒那些人,全都到了。” 苏雅婷直接对著叶远:“叶医生,瑞银的罗伯特先生也来了,他说资金通道已经全部准备就绪。”她顿了顿,补充,“沙特那边的主权基金代表,刚刚也进了场,那架势……势在必得。” 第505章 意料之中 唐宛如端起面前的清水,抿了一口:“意料之中。” 就在这时,陈国栋的加密手机再次响起。他接通,只听了几句,眉头便是一紧:“知道了,带他们上来。” 掛断电话,他对叶远和唐宛如说:“人到了。” 眾人心头一紧。 几分钟后,房门再次被推开。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约莫五十岁,衣著考究,戴著金边眼镜的白人男子。他掛著职业化的笑容,却透著一股疏离。 “各位晚上好。我是国际联合医疗研究院的亚洲区事务代表,柯蒂斯。”他操著一口流利的中文,微微欠身。 他身后,跟著两名身材魁梧的黑衣保鏢,杵在那儿,跟两尊门神似的。 柯蒂斯和保鏢之间,站著一个年轻人。 二十五六岁的年纪,金髮碧眼,五官深刻俊朗,却透著一种不正常的苍白。他穿著简单的白色休閒服,双手垂在身侧,神情淡漠的过分,好似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这位,就是我们研究院为此次合作提供的志愿者,丹尼尔先生。”柯蒂斯侧身,將丹尼尔完全展现在眾人面前。 丹尼尔的头颅微动,似乎扫过房间里的每一个人,又似乎谁也没看,最终停在叶远的方向,微微頷首,权作招呼。 叶远也在打量他。第一眼,很普通,除了那份与年龄不符的沉静,甚至可以说是死寂。 唐宛如开口,声音清冷:“柯蒂斯先生,按照约定,丹尼尔先生的身体检查,將由叶医生独立完成。期间,贵方人员不得干涉。” 柯蒂斯依旧掛著那副职业笑容:“当然。我们完全尊重叶医生的专业判断。我只希望能在一旁观察,毕竟,丹尼尔是我们重要的研究伙伴。” “可以。”叶远站起身,“那现在就开始吧。时间不多了。” 他转向丹尼尔:“丹尼尔先生,请跟我来隔壁的房间。” 丹尼尔没有说话,只是顺从地点头,跟著叶远走向套房內的一间臥室,那里已经临时布置了一些基础的医疗检查设备。 柯蒂斯也想跟进去,却被钱老拦住了。 “柯蒂斯先生,叶医生的检查,不喜欢外人在场。”钱老语调平和,话里的分量却不容置喙。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柯蒂斯耸了耸肩:“好吧。那我就在这里等候佳音。”他施施然在沙发上坐下,那两名保鏢一左一右,杵在他身后,警惕地打量著房间里的每一个人。 唐宛如走到柯蒂斯对面的沙发坐下,端起水杯:“柯蒂斯先生,不如我们聊聊?我对贵院的『诚意』,很感兴趣。” 柯蒂斯镜片后的神色动了动:“唐小姐想聊什么?” “聊聊,一百亿美金,对贵院而言,算什么。” 隔壁臥室內。 叶远让丹尼尔坐在椅子上,他自己则取出银针。 “可能会有轻微刺痛,放鬆就好。”叶远开口。 丹尼尔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点了点头。 叶远捻起一根银针,刺入丹尼尔手臂的穴位,一缕极细微的內力探入。 “嗯?”叶远动作微微一顿。 丹尼尔的经脉反应,和他以往接触过的所有人都不同。异常……纯粹,但也异常……沉寂。就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对他的內力探查,既不抗拒,也无任何回应。 他又换了几个穴位,丹尼尔的反应如出一辙。 “丹尼尔先生,您以前接受过类似的检查吗?或者说,特殊的身体调理?”叶远一边问,一边观察著丹尼尔的反应。 丹尼尔摇头,发音略显生硬:“没有。我……很健康。” 叶远又取出血压计、听诊器等常规设备,为丹尼尔做基础检查。 血压,完美。 心率,完美。 每一项生理指標,都精准得如同教科书上的范例,处於绝对的“最佳状態”。 但这教科书般的“最佳状態”,却透著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 太稳定了,稳定到不似活人,更像一台设定好程序的机器。 “你感觉不到我的內力?”叶远直接问。 丹尼尔似乎有些困惑,隨后摇头。 叶远收回手,走到一旁,拿起纸笔快速记录著什么。 这个丹尼尔,身体机能似乎被调整到一种超高水平的平衡,但对外界的感知,尤其是能量层面的感知,却异常迟钝。 他身体的状况,与其说是巔峰,不如说是一个被精心打磨过的“容器”,剔除了所有杂质,只为了承载某种特定的东西。 “完美志愿者……”叶远喃喃自语,“究竟是完美,还是……牺牲品?” 与此同时,会客室內。 唐宛如与柯蒂斯不咸不淡地聊著。 “唐小姐对我们研究院的资金状况这般关心,莫非也有意与我们进行更深层次的合作?”柯蒂斯端起面前的咖啡,呷了一口。 唐宛如笑了笑:“我对任何有诚意的合作都持开放態度。只是柯蒂斯先生,贵院这次的『诚意』,未免太过惊人。一百亿美金,只为一个观察席位,这笔帐,怎么算都不划算。” 柯蒂斯放下咖啡杯:“唐小姐,对於真正有远见的人而言,金钱,只是实现目標的工具。我们看重的是叶医生独一无二的技术,以及这项技术背后,可能开启的全新时代。” “全新时代?”唐宛如尾音拖长,“听起来,贵院的野心不小。” “我们只是顺应时代的潮流。”柯蒂斯打了个太极。 就在这时,柳兆丰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拿起看了一眼,声音都有些变调:“拍卖会……开始了!” 套房內的气氛,瞬间又紧张了几分。 柯蒂斯看了一眼手錶:“看来,我们很快就能见证歷史了。” 华城洲际酒店宴会厅。 巨大的水晶吊灯下,人头攒动,衣香鬢影。 苏富比的金牌拍卖师立於台上,声音极具穿透力与煽动性。 “……起拍价,一万亿美金!每次加价,最低一百亿美金!现在,开始竞拍!”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苏雅婷便按下了面前的竞拍器。 “一万一千亿!”大屏幕上的数字立刻跳动。 摩根·洛克菲勒面色沉静,也按下了按钮。 “一万两千亿!” “一万三千亿!”沙特主权財富基金的代表紧隨其后。 价格一路狂飆,势不可当。 “一万八千亿!” “两万亿!” “两万五千亿!” 第506章 竞价舞台 竞价的舞台,已然成了摩根、苏雅婷与沙特王室的三方角力。 其他財团偶有试探,但很快就在这天文数字面前选择了观望。 藤原敬二安坐在第六排,自始至终未曾举牌,只是端著一杯香檳,平静地注视著屏幕上那串疯狂跳动的数字。 会客套房內,墙上的大屏幕同步著现场的每一个细节。 当价格突破三万五千亿美金,场上只剩摩根与苏雅婷还在死磕时,柳兆丰再也坐不住了,搓著手来回踱步。 “我的乖乖,三万五千亿美金……这换成现金,得用多少个仓库才能堆下!” 王建华也是看得目瞪口呆:“这帮国际巨鱷,钱都不是钱了!” 唯有唐宛如,她的注意力全在屏幕角落里那个沉默的男人——藤原敬二身上。 就在摩根的代表准备再次举牌,將战火推向新高潮的瞬间。 藤原敬二,举手了。 拍卖师的表情明显凝固了一瞬,但极高的职业素养让他立刻反应过来:“第六排的藤原先生,您是准备出价吗?” 藤原敬二缓缓起身,身旁的助手快步上前,递给拍卖师一张纸条。 他本人则拿起席位上的麦克风,清晰而沉稳的声音通过扩音设备,精准地送入宴会厅每一个人的耳中。 “在各位继续这场疯狂的游戏之前,我代表三菱商事,以及在场几位同样心存疑虑的同仁,对这项技术的来源、安全性,及其宣称的效果,提出正式——质疑!” “哗——” 一石激起千层浪!全场譁然! 质疑? 在这种时候,在价格已经炒到天上去的时候,质疑? 摩根和苏雅婷同时皱眉,望向那个打破了平衡的男人。 拍卖师接过纸条,只看了一眼,脸色也变得极为凝重。 他拿起麦克风,刚要开口。 突然! “滋啦——” 一阵尖锐到足以刺穿耳膜的电流爆鸣,响彻全场! 宴会厅內所有的显示屏,包括拍卖台中央那块巨型主屏幕,在同一时刻,尽数黑屏! “搞什么?” “停电了?” “不对!灯还亮著!” 短暂的骚动还未平息,所有黑掉的屏幕,又在同一秒,骤然亮起! 屏幕上不再是竞拍信息,也不是苏富比的標誌。 而是一段打著鲜红“绝密”水印的监控录像! 画面摇晃,光线昏暗,却能清晰地分辨出,那是一个戒备森严的现代化实验室。 一个穿著白大褂的纤细身影背对镜头,正站在一台结构无比复杂的精密仪器前,专注地操作著。 她的动作,熟练、果决,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目的性。 镜头猛地推近,那个女人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猛然回首—— 一张清丽绝伦,却又带著几分青涩的侧脸,悍然闯入所有人的视野! 是年轻时的唐雅琳! 画面中的她,脸上交织著决绝与痛苦,像是在拼命销毁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 紧接著,一个经过特殊处理,完全无法分辨男女老幼的低沉嗓音,在整个宴会厅幽幽迴荡。 每一个字,都带著刺骨的寒意,清晰无比地钻进每个人的耳朵: “唐雅琳博士,你以为销毁所有原始数据,就能阻止一切?” “『天启项目』的遗產,远比你想像的更庞大,也更加……诱人。” “而开启宝藏的钥匙,那份最核心的『完美数据』,一直都在……” 声音在此处戛然而止。 所有屏幕,再次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 整个拍卖会场,落针可闻。 时间,仿佛被这几句话彻底冻结。 会客套房內。 气氛早已凝固成冰。 “哐当!” 一声闷响打破了死寂。 唐宛如手中的玻璃杯脱手滑落,砸在厚重的波斯地毯上。 清水浸湿了昂贵的地毯,也浸透了她瞬间冰凉的指尖。 她的身体在抑制不住地轻颤。 那不是恐惧,是某种被强行从记忆深处挖出的东西,属於她母亲的,尘封的过往,正伴隨著那段诡异的影像,在她脑海中疯狂翻涌,几乎要將她吞噬。 “宛如!” 叶远一步跨到她身边,用力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唐宛如没有回应,她的心神完全被屏幕上那张脸攫取,那张属於她母亲的,既熟悉又陌生的脸。 套房內,所有人的呼吸都停了,除了两个人。 柯蒂斯,国际联合医疗研究院的代表,他甚至悠閒地扶了扶金边眼镜,嘴角的职业微笑没有半分变化,像是在欣赏一出早已写好剧本的戏剧。 另一个人,是丹尼尔。 那个沉默的如同人偶的“完美志愿者”,在“天启项目”四个字钻入耳朵的瞬间,碧色的瞳孔骤然收缩。 动作细微,稍纵即逝,却没能逃过叶远的捕捉。 叶远的心,猛地向下一沉。 这个丹尼尔,果然有问题。 “柯蒂斯先生。”唐宛如的声音冷得掉渣,“这齣好戏,是你们研究院的手笔?” 柯蒂斯摊开手,一脸无辜:“唐小姐,天大的误会,我们和您一样,都只是观眾。” 他话音未落,宴会厅的音响里,那个神秘声音再度响起,带著毫不掩饰的戏謔。 “各位尊贵的来宾,抱歉,打断了你们的金钱游戏。但在各位倾家荡產之前,我觉得,有必要让大家搞清楚,自己到底在为什么东西买单。” 声音一顿,屏幕画面猛地切到了苏雅婷的特写。 “苏小姐,你准备的一万五千亿美金,有三千亿,是通过非法手段,从苏氏集团旗下上市公司转移的,对吗?如果我把这份证据,现在就发给证监会,你猜,苏氏的股价,明天开盘还能剩下几个子儿?” 苏雅婷那张美艷的脸,血色瞬间褪得一乾二净。 她猛地想站起来,双腿却软得不听使唤,又重重地跌坐回椅子上。 “你……你到底是谁?”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全场彻底炸了锅! 没人再关心什么拍卖,所有人的视线都化作了刀子,在苏雅婷和她身边的苏氏高管身上来回剐蹭。怀疑、贪婪、幸灾乐祸……各种情绪织成了一张天罗地网。 套房里的柳兆丰和王建华下巴都快惊掉了。 “我操!这他妈是把苏家的祖坟都给刨了啊!”王建华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第507章 掩人耳目 神秘声音根本没理会苏雅婷的追问,它的目標,显然不止一个。 “摩根·洛克菲勒先生。” 声音直接点名,摩根那张始终平静的脸上,终於出现了一丝变化。 “您今天坐在这里,真的只是为了一项技术?或者说,您是想买回……二十年前,您亲手资助的『天启项目』里,那份不小心遗失的『副產品』?” “轰——!” 这句话,比刚才的爆料更具毁灭性! 摩根资助过“天启项目”? 陈国栋豁然起身,死死盯著屏幕的方向,像是要用视线烧穿墙壁,看到楼下的摩根本人。 “老陈!”钱老也坐不住了。 摩根一言不发,可他身后的保鏢,已经齐刷刷地將手按在了腰间的枪柄上。 宴会厅的空气,一触即燃。 就在这时,一直没出声的藤原敬二,突然笑了。 他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拿起麦克风,用一种近乎炫耀的姿態环视全场:“各位,现在听明白了吗?叶远医生拿出来拍卖的,根本不是完整的技术!那不过是唐雅琳博士当年为了掩人耳目,故意拋出的残次品!一个充满了陷阱的鱼饵!” 他猛地指向屏幕,声音陡然高亢,带著一种狂热! “而真正的宝藏,那份足以开启人类新纪元的『完美数据』,它的线索,就在这段视频里!就在唐雅琳博士的身上!” 他的话,是催化剂,更是点燃全场贪慾的烈火。 残次品?鱼饵? 真正的宝藏? 无数人呼吸都变得粗重,他们再看向楼上包厢时,已经彻底变了味。 那不是在看一个卖家。 而是在看……两件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 不,是两把活生生的,会走路的钥匙! 神秘声音在最恰当的时候响起,语调里满是蛊惑人心的魔力。 “藤原先生说得没错。为什么要几万亿美金,去买一个贗品呢?” “真正的钥匙,就在楼上。” “一位,是继承了唐雅琳博士部分记忆和全部力量的女儿,唐宛如小姐。” “另一位,则是唯一能够解读並引导这份力量的『活体资料库』,叶远医生。” 声音陡然拔高,成了恶魔的最终宣告! “各位,游戏规则,变了。现在,不是拍卖会。” “是——狩猎!” “抓住他们,你们就能得到一切!整个世界,都將匍匐在你们脚下!” 话音落下的瞬间。 “砰——!” 宴会厅第六排,藤原敬二身侧的一名隨从,没有任何犹豫,拔枪,对著天板上那盏巨型水晶吊灯,悍然开火! 刺耳的枪声,就是开幕的礼炮。 枪声,彻底撕碎了现场最后一丝虚偽的文明。 “哗啦!” 巨型水晶吊灯应声碎裂,无数水晶碎片伴隨著惊叫,暴雨般砸落。 楼下大乱。 但这种混乱,却有著明確的方向。 藤原敬二身边那十几个黑衣隨从,动作整齐划一,瞬间组成战术小队,无视四散奔逃的宾客,径直朝著二楼包厢的楼梯衝来! 目標,明確得令人心寒。 “动手!”套房內,陈国栋第一个反应过来,掏出加密手机就要呼叫支援。 晚了。 “陈局长,別白费力气了。”柯蒂斯站起身,脸上那副职业笑容褪去,换上了一副猫捉老鼠的戏謔,“这家酒店的所有对外通讯,在一分钟前,就已经被完全屏蔽。” 话音刚落,他身后那两名门神一样的保鏢动了。 他们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一人直扑叶远,另一人则抓向那个始终面无表情的丹尼尔。 这变故,出乎所有人意料。 “柯蒂斯先生,你什么意思?”叶远一步挡在唐宛如身前,声音冰冷。 “没什么意思。”柯蒂斯从容地整理了一下西装领口,一切尽在掌握,“只是觉得,比起跟下面那些疯子抢,不如直接带走最重要的『研究素材』。叶医生,还有我们珍贵的丹尼尔,请跟我们走一趟吧。我保证,我们研究院的安保条件,比这里好得多。” 他这是要渔翁得利,直接绑人! “做梦!”钱老怒喝一声,身形一晃,枯瘦的手掌已经搭向其中一名保鏢的手腕。 与此同时,叶远也动了。 在那名保鏢动手的瞬间,叶远的视野中,对方的身体不再是血肉之躯,而是一幅由无数能量流组成的精密图谱。 左侧肩胛骨下方,一处旧伤,那是全身气血流转最滯涩的节点。 叶远不退反进,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避开对方抓来的手,並指如刀,精准无比地戳在了那个节点上。 “哼!” 那名身高超过一米九的壮汉,发出一声闷哼,整条左臂瞬间酸麻无力,软软垂下。 另一边,钱老也与另一名保鏢交上了手。钱老的功夫是纯正的国术路子,沉稳老辣,但对方却是受过特种格斗训练的杀人机器,招招致命,一时间竟与钱老斗了个不相上下。 “砰!砰!砰!” 包厢厚重的房门,开始被外面的人猛烈撞击。 藤原敬二的人到了! 套房內的空气,紧张到了极点。 就在这片混乱中,一个谁也没注意到的细节发生了。 角落里的柳兆丰,脸色变幻不定,他悄悄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著“无信號”的標誌。但他没有放弃,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操作,竟是连上了某个內部网络。 一个號码被他拨了出去。 电话接通的瞬间,他立刻压低声音,用近乎耳语的音量飞快说道:“摩根先生,是我,柳兆丰!我可以帮你把叶医生带出来!条件是,未来技术名额,我们华城商会要占一个!” 钱老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他的小动作,顿时气得浑身发抖。 “柳兆丰,你!” 柳兆丰被抓个正著,脸上闪过难堪,但很快被贪婪所取代。 “钱老!识时务者为俊杰!与其跟他们同归於尽,不如找个最强的靠山!” 背叛! 赤裸裸的背叛! 王建华和李德成等人,看著柳兆丰,满是震惊和鄙夷。 叶远没理会那边的爭吵,抓住机会,一记手刀砍在面前保鏢的颈部,彻底將其放倒。他转身,一根银针无声无息地刺入了与钱老缠斗的另一名保鏢的麻穴。 那保鏢动作一僵,被钱老抓住破绽,一掌印在胸口,踉蹌后退。 第508章 安全通道 “叶远!门撑不住了!”陈国栋死死顶著门,嘶声大喊。 “走!”唐宛如忽然开口,她拉住叶远的手,指向墙上一幅巨大的油画,“这里!我妈妈的记忆里,有这个酒店的紧急安全通道!” 她的声音带著颤抖,但逻辑却异常清明。 母亲留下的,不止是痛苦,还有生机! 眾人立刻冲向油画。 叶远和钱老合力,將沉重的画框移开,后面果然露出一扇不起眼的金属暗门。 就在柳兆丰还在犹豫,要不要跟过去的时候,柯蒂斯却突然笑了。 “走?你们以为,你们走得掉吗?” 几乎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套房內所有的音响,那个属於恶魔的神秘声音,再次响起。 “现在,我给你们一个选择。”神秘声音继续说道,语气中充满了诱惑,“放弃抵抗,来我这里。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个天大的秘密。” “一个……关於二十年前,究竟是谁下令,杀害了唐雅琳博士的秘密。” “谁是真正的凶手。” 这个条件,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唐宛如和叶远的心上。 两人都愣住了。 就在这一剎那。 通道的另一头,传来一阵沉重、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哐——!” 一声巨响,千斤重的闸门轰然落下。 出口,被堵死了。 与此同时,套房那扇厚重的实木门,在外面狂暴的撞击下,发出了痛苦的呻吟,门框与墙壁的连接处已经迸裂,木屑纷飞。 前有追兵,后无退路。 瓮中之鱉。 “陈局长,別白费力气了。”柯蒂斯站起身,脸上那副职业化的笑容已经彻底褪去,换上了一种近乎病態的兴奋,“这家酒店的所有对外通讯,在一分钟前,就已经被完全屏蔽。” 他话音未落,身后那两名门神般的保鏢动了。 他们的动作没有丝毫多余,肌肉瞬间绷紧,一人如猎豹般直扑叶远,另一人的目標,却是那个始终面无表情的丹尼尔。 “柯蒂斯先生,你什么意思?”叶远一步跨出,將唐宛如护在身后,声音冰冷。 “没什么意思。”柯蒂斯从容地整理了一下他那身杰尼亚西装的领口,姿態优雅得仿佛不是在绑架,而是在出席一场晚宴,“只是觉得,比起跟下面那些失去理智的疯子抢破头,不如直接带走最重要的『研究素材』。叶医生,还有我们珍贵的丹尼尔,请跟我走一趟吧。我保证,我们研究院的安保条件,比这里好得多。” 他这是要趁火打劫,直接清场! “做梦!”钱老低喝一声,乾瘦的身影一晃,蒲扇般的手掌已经搭向其中一名保鏢抓向叶远的手腕。 叶远也动了。 在那名保鏢扑来的瞬间,叶远的视野里,对方的身体不再是单纯的血肉之躯,而是一幅由无数能量流组成的精密图谱。左侧肩胛骨下方,一处陈年的枪伤旧患,那是对方全身气血流转中最滯涩的节点。 没有丝毫犹豫。 叶远不退反进,身体以一个常人无法理解的角度避开对方抓来的手,並指如刀,精准无比地戳在了那个节点上。 “呃!” 那名身高超过一米九的彪形大汉,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整条左臂瞬间酸麻无力,软软垂下,攻势戛然而止。 另一边,钱老也与另一名保鏢交上了手。钱老的功夫是纯正的八极拳路子,一招一式沉稳老辣,但对方却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特种格斗专家,招招致命,两人一时间竟斗了个旗鼓相当。 就在套房內陷入混战之际,角落里的柳兆丰,脸色变幻不定。他看著被彻底封死的退路,又看了看外面即將被攻破的房门,最后一咬牙,做出了决定。 “钱老!识时务者为俊杰!”他突然暴喝一声,吸引了钱老的注意。 就在钱老分神的剎那,柳兆丰动了!他没有冲向敌人,反而一个箭步窜到陈国栋身后,掏出一把不知从哪儿弄来的瑞士军刀,冰冷的刀刃直接抵在了陈国栋的脖子上! “都別动!”柳兆丰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尖厉,“陈局长,得罪了!我也是为了活命!” 这突如其来的背叛,让所有人都懵了。 “柳兆丰,你这个畜生!”王建华指著他,气得浑身发抖。 “闭嘴!”柳兆丰面目狰狞,“你们想跟他们同归於尽,我不想!我还有大好前程!” 他挟持著陈国栋,一步步退到柯蒂斯身边,对著他喊道:“柯蒂斯先生!我帮你拖住他们!我什么都不要,只求你带我离开这里!” 柯蒂斯饶有兴致地看著这场闹剧,嘴角勾起:“哦?华城商会的柳会长,倒是很有决断力。” 他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欣赏著这出人性的丑剧。 “砰!” 就在柳兆丰分神与柯蒂斯对话的瞬间,叶远一记手刀砍在面前保鏢的后颈,彻底將其击晕。他看也不看倒下的保鏢,反手一弹,一根银针无声无息地脱手飞出,精准地刺入了与钱老缠斗的另一名保鏢腿部的麻穴。 那保鏢动作猛地一僵,被钱老抓住破绽,一记势大力沉的“顶心肘”正中胸口,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箏般倒飞出去,撞在墙上,没了声息。 “轰!” 也就在此刻,套房的门再也支撑不住,被外面的人用撞门锤整个撞开! 十几个手持武器,杀气腾腾的黑衣人一拥而入,为首的正是藤原敬二。 “叶医生,唐小姐,”藤原敬二的金丝眼镜在灯光下闪著冷光,他环视了一下房內的狼藉,最终目光锁定在叶远和唐宛如身上,“游戏结束了,跟我们走吧。” 他的手下立刻呈扇形散开,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房內的每一个人。 套房內的空气,紧张到了凝固。 藤原敬二的人马、柯蒂斯和他的“人质”柳兆丰,以及叶远、唐宛如、钱老,三方势力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平衡。 “藤原先生,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吧?”柯蒂斯推了推眼镜,依旧从容,“叶医生和丹尼尔,可是我先看上的『客人』。” “客人?”藤原敬二笑了,那笑容里满是轻蔑,“很快,他们就会是我们的『展品』。” 就在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际。 一个谁也没有注意到的细节发生了。 那个被柯蒂斯称为“完美志愿者”的丹尼尔,那个从进门开始就如同人偶般毫无反应的年轻人。 在藤原敬二说出“展品”二字的瞬间。 第509章 轰然崩塌 在他那双碧色的瞳孔深处,有什么东西,碎了。 那是一种长久以来被强行压制的,冰封的,死寂的东西。 在藤原敬二轻蔑地说出“展品”二字的瞬间,这层冰,裂开了一道微不可察的缝隙。 然后,轰然崩塌! 丹尼尔的头颅,以一种违反人体工学,近乎机械的姿態,缓缓转向了柯蒂斯。 那张俊美却苍白的如同古希腊雕塑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一种可以被称之为“表情”的东西。 不是喜,不是怒。 是一种极端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厌恶。 “柯蒂斯先生,”藤原敬二完全没注意到这个细节,他的注意力全在叶远和唐宛如身上,他甚至觉得,柯蒂斯手里的那个“志愿者”,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添头,“现在,是你自己把人交出来,还是我帮你?” 柯蒂斯脸上的从容终於有了一丝裂痕。 他不是怕藤原敬二,而是怕他身边的丹尼尔。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被冠以“完美”之名的造物,其体內蕴藏著何等恐怖的能量。 也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件“作品”唯一的缺陷——它的情绪模块,极不稳定。 “丹尼尔,”柯蒂斯试图用一种安抚的语气,声音却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颤抖,“冷静下来,记住你的核心指令。” 丹尼尔没有回应。 他只是抬起了手。 动作很慢,很轻,像是在拂去衣袖上不存在的尘埃。 但就在他手抬起的瞬间,叶远的瞳孔猛地收缩! 在他的视野里,丹尼尔体內那潭原本死寂的能量古井,瞬间沸腾!一股狂暴到难以想像的能量流,如火山喷发,沿著他手臂的经脉,轰然涌向指尖! “小心!”叶远几乎是脱口而出。 晚了。 丹尼尔的手,动了。 没有人看清他的动作。 只听到“噗”的一声轻响,像是戳破了一个熟透的番茄。 柯蒂斯脸上那副价值不菲的lindberg金边眼镜,镜片还好端端的,但他的左肩,那身剪裁完美的杰尼亚西装布料下,却毫无徵兆地爆开一团血雾! 他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就像被一辆高速行驶的卡车撞中,横飞了出去,狠狠砸在套房那张华贵的义大利手工长桌上。 “哗啦——” 价值百万的长桌应声碎裂,桌上摆放的baccarat水晶杯、顶级雪茄和文件散落一地。柯蒂斯软软地滑落在地,左肩处一个深可见骨的血洞,鲜血汩汩而出,不知死活。 全场,死寂。 藤原敬二那帮杀气腾腾的手下,全都看傻了。 柳兆丰挟持著陈国栋,更是嚇得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这……这是什么怪物? “抓住他!”藤原敬二第一个反应过来,他眼中的贪婪瞬间取代了震惊,变得更加炽热、更加疯狂,“连他一起抓住!这个『展品』,比我想像的还要完美!” 他身后的黑衣人如梦初醒,立刻调转枪口,对准了那个站在房间中央,神情依旧淡漠的丹尼尔。 “砰!砰!砰!” 数道火舌喷吐而出。 然而,丹尼尔的身影却在枪响的前一秒,化作了一道模糊的残影。 子弹尽数落空,打在墙壁上,將墙上那幅昂贵的野兽派画作撕成了碎片。 “他在那!”一名黑衣人惊呼。 只见丹尼尔已经鬼魅般出现在挟持著陈国栋的柳兆丰身后。 柳兆丰只觉得后颈一凉,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失去了意识,软倒在地。那把抵在陈国栋脖子上的瑞士军刀,噹啷一声掉在波斯地毯上。 陈国栋这位久经风浪的局长,此刻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他迅速脱离控制,第一时间摸向腰间的配枪。 丹尼尔的目標,显然不是柳兆丰。 他看都没看那个被他隨手击晕的叛徒,碧色的眼眸,直勾勾地锁定了藤原敬二。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保护藤原先生!” 几名黑衣人立刻挡在藤原敬二身前,组成人墙。 就在这千钧一髮的混乱时刻,叶远动了。 “钱老,走!”他低喝一声,拉起唐宛如的手,不再理会那扇被堵死的暗门,而是冲向了另一面墙壁! 钱老心领神会,身形一晃,护在了两人侧翼。 藤原敬二的人马大部分注意力都被丹尼尔吸引,剩下几人刚想阻拦叶远,钱老一双铁掌便已经迎了上去。 八极拳讲究硬打硬开,势大力沉。钱老含怒出手,一记“立地通天炮”直接將一名黑衣人打得胸骨塌陷,倒飞出去,撞翻了旁边一个摆著古董瓷瓶的紫檀木架子。 那尊明代青,价值足以在华城买下一栋別墅,此刻却摔得粉身碎骨。 “轰——!” 又一声巨响! 丹尼尔与藤原敬二的保鏢们正面撞上。 他根本无视对方手中的武器,整个人就像一具由钢铁铸成的杀戮机器,每一次出手,都必然有一人骨断筋折的倒下。他的动作简洁、高效,没有任何多余的招,却蕴含著一种令人窒息的毁灭性力量。 叶远拉著唐宛如,飞速衝到一面掛著巨幅现代艺术掛毯的墙壁前。 “这里!”唐宛如的呼吸急促,但思路清晰,“我记得,这家酒店的总统套房,和隔壁的皇后套房,墙壁是特殊设计的,可以打通!” 这同样是她母亲记忆中的碎片,一个几乎被遗忘的,关於酒店设计的冷知识。 叶远没有丝毫犹豫,內力运於掌心,对著墙壁的连接处,狠狠一掌拍了下去! “砰!” 一声闷响,墙体剧烈震动,墙皮簌簌落下。 “再来!” “砰!” 另一边,丹尼尔的杀戮还在继续。藤原敬二的保鏢已经倒下了一大半,剩下的几人也已经嚇破了胆,开始节节后退。 藤原敬二脸色铁青,他没想到自己带来的精锐,在这个人偶般的怪物面前,竟如土鸡瓦狗一般不堪一击。 “轰隆!” 叶远第三掌拍出,那面看似坚固的墙壁,终於支撑不住,被他硬生生轰开了一个大洞! 洞口对面,是另一间同样奢华,但空无一人的套房。 “走!”叶远一把將唐宛如推了过去,自己紧隨其后。 钱老一掌逼退最后一名敌人,也迅速跟上。 “想跑?”藤 原敬二气急败坏,他亲自从手下那里夺过一把枪,对准了叶远的背影。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一道冰冷的视线就將他牢牢锁定。 第510章 直奔房门 是丹尼尔。 他解决了所有保鏢,正一步步朝著藤原敬二走来。 藤原敬二毫不怀疑,只要自己敢开枪,下一个瞬间,自己的下场绝对会比柯蒂斯悽惨一百倍。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著叶远三人穿过墙洞,消失在隔壁。 “废物!一群废物!”藤原敬二气得破口大骂。 叶远、唐宛如和钱老三人衝进隔壁的皇后套房,毫不停留,直奔房门。 然而,当叶远的手刚握住房门把手的瞬间,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让他浑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他猛地拉开门。 门外,幽深的走廊里,站著一排人。 清一色的黑色西装,戴著墨镜,手里端著的全是美式自动步枪,黑洞洞的枪口,整齐划一地对准了他们。 为首的,正是摩根·洛克菲勒的那位手杖从不离身的首席保鏢。 他的身后,摩根本人缓缓从阴影中走出,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掛著一丝捉摸不定的微笑。 摩根·洛克菲勒的微笑,像是一张淬了剧毒的网,將三人牢牢罩住。 他身后,那十几名身著ermenegildo zegna深黑西装的保鏢,动作整齐划一,手中的美式自动步枪枪口黑洞洞的,散发著死亡的气息。整个走廊,被他们彻底封死。空气,仿佛被抽乾,只剩下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叶医生,唐小姐,跑得这么急,是准备去哪儿啊?” 摩根的声音不急不缓,甚至带著几分老友敘旧的亲切。但他手中的胡桃木手杖,杖首那颗鸽血红宝石,在走廊昏暗的光线下,却像一只嗜血的眼睛。 钱老往前踏了半步,將叶远和唐宛如护在身后,全身肌肉瞬间绷紧,如同一张拉满的硬弓。 “摩根,你以为在华夏的地盘上,凭这点人就能为所欲为?”钱老的声音低沉如钟。 “钱老先生,稍安勿躁。”摩根的视线越过钱老,落在叶远身上,“我一向不喜欢暴力,我只是来邀请我的客人,换一个更安全的地方,继续我们未完的谈话。” “客人?”唐宛如冷笑一声,她身上的valentino红色长裙,在这肃杀的气氛中,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用枪口邀请的客人吗?洛克菲勒先生,你的待客之道,真是別致。” “对付不听话的客人,只能用些特別的手段。”摩根的目光转向她,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唐小姐,你母亲是个了不起的女人。可惜,她太固执,总想把不属於自己的东西,藏起来。” 唐宛如心头一震:“你果然和『天启项目』有关!” “有关?”摩根轻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走廊里迴荡,“我亲爱的唐小姐,你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我不是和它有关,我就是它的股东之一。我投资了,自然要看到回报。唐雅琳拿走了我最看重的那份『分红』,现在,我只是来取回本该属於我的东西,顺便……收点利息。” 他的视线在唐宛如和叶远之间来回移动,充满了审视和估价的意味。 这番话,无异於亲口承认了神秘声音的指控! 叶远的心,沉了下去。 他一边与摩根对峙,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警惕著身后那个被他轰开的墙洞。 洞的另一边,皇后套房內,藤原敬二的怒吼和丹尼尔那非人的打斗声,虽然被墙壁隔绝了大半,但那股狂暴的能量波动,却愈发清晰。 丹尼尔……就像一个失控的定时炸弹。 而摩根,显然也知道这一点。 “叶医生,我劝你不要有別的想法。”摩根仿佛看穿了叶远的心思,“那个『实验体』虽然有点小小的失控,但还在可控范围內。而你,现在没有时间了。” 他轻轻抬起了手杖。 他身后的保鏢们,食指齐刷刷地搭上了扳机。 气氛,一触即燃! “摩根!”唐宛如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所有的杂音,“二十年前,下令杀害我母亲的人,是不是你?” 摩根脸上的微笑微微一滯。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他反问,“歷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败者的死因,无关紧要。” “对我来说,很重要。”唐宛如一字一顿,那双明亮的眼眸,死死盯著摩根,像是要將他灵魂深处的秘密都挖出来。 就在这短暂的对峙中,叶远的手,悄然探入了西装內袋。 他的指尖,夹住了三根细如牛毛的银针。 正面衝突,是死路一条。 唯一的生机,就是製造混乱。 而最大的混乱之源,就在隔壁! 叶远深吸一口气,內力无声无息地灌注於指尖。他没有瞄准摩根,也没有瞄准那些保鏢。 他的目標,是墙壁! 他要用內力,將丹尼尔的狂暴,彻底引爆! “看来,谈判破裂了。”摩根失去了耐心,他手中的手杖,准备落下,“很遗憾。带走他们,反抗者,格杀勿论。” 千钧一髮! 就在摩根手杖落下的前一秒! “轰——!!!” 一声比之前任何一次撞击都要恐怖的巨响,从隔壁的总统套房內猛然炸开! 整面墙壁,连带著叶远他们刚刚轰开的那个大洞,瞬间向外凸起,蛛网般的裂纹疯狂蔓延! 紧接著,墙体轰然倒塌! 钢筋、水泥、碎石、混合著奢华的墙纸和木料,如同一场小型的泥石流,朝著走廊席捲而来! 摩根的保鏢们猝不及防,最前面的几人瞬间被这股衝击波掀翻! 整个楼层,都在剧烈震动!天板上的水晶灯疯狂摇晃,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保护先生!”首席保鏢反应极快,一把將摩根护在身后。 混乱! 极致的混乱! “就是现在!”叶远暴喝一声。 他没有跑,反而迎著飞扬的烟尘,不退反进! 他动了。 身形如电,在那名首席保鏢护住摩根,阵型出现一瞬间空隙的剎那,叶远如同一道鬼魅,穿过了枪林弹雨的间隙。 他的目標,不是杀人。 而是製造更大的混乱! 他手中的三根银针,在內力的加持下,化作三道肉眼难辨的寒光,脱手而出! 目標,不是人。 而是走廊天板上,那盏连接著主线路的巨型施华洛世奇水晶吊灯的悬掛点! “啪!啪!啪!” 三声清脆的金属断裂声,在爆炸的轰鸣中微不可闻。 但下一秒。 第511章 不偏不倚 “哗啦啦——” 重达数吨的水晶吊灯,失去了最后的支撑,带著毁灭一切的气势,轰然砸落! 它砸落的位置,不偏不倚,正好是摩根和他保鏢们所站立的核心区域! “快躲开!” 保鏢们惊骇欲绝的吼声,被淹没在震耳欲聋的破碎声中。 整个走廊,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黑暗,只持续了不到三秒。 酒店的应急照明系统瞬间启动,几盏昏黄的应急灯在走廊的尽头亮起,將眼前的一切,映照得如同地狱绘卷。 价值数千万的施华洛世奇水晶吊灯,此刻已化为一地晶莹的碎渣。摩根的保鏢阵型被彻底衝散,几名躲闪不及的,被沉重的灯架砸中,倒在血泊中,生死不知。 浓烈的烟尘混合著血腥味,呛得人无法呼吸。 “走!” 叶远一把抓住唐宛如冰凉的手,另一只手拉上钱老,嘶吼著下达指令。 他没有选择向前或者向后,那都是死亡的陷阱。他转身,一脚踹开旁边一间客房的房门。 那扇用料考究的红木房门,在叶远灌注了內力的一脚下,门锁瞬间崩裂,整扇门向內倒去。 三人闪身冲入。 “追!给我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摩根狼狈的咆哮声从身后传来。他被人从废墟里扶起,那件萨维尔街定製的西装沾满了灰尘,脸上被划开一道血口,再无之前的从容,只剩下暴怒。 倖存的保鏢们立刻反应过来,端著枪冲向叶远他们闯入的房间。 “砰!砰!砰!” 子弹如同死神的镰刀,追著三人的背影,將房间內奢华的法式家具打得木屑横飞。墙上那幅莫奈的真跡《睡莲》,瞬间被撕成碎片。 “这边!”唐宛如在奔跑中,大脑却异常清醒。 母亲的记忆碎片,在危急关头,如同gps导航,清晰地浮现在她脑海。 “这间套房的浴室,和酒店的布草间相通!” 三人毫不停留,直接衝进浴室。浴室大得惊人,中央摆著一个镀金的按摩浴缸。唐宛如跑到一面掛著威尼斯镜的墙壁前,用力一推。 镜子后面,果然是一个不起眼的暗门。 三人鱼贯而入。 身后,枪声和追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暗门之后,是一条狭窄、堆满了各种床单浴巾的通道。 “他们进布草间了!封锁所有出口!”保鏢的呼喊声在身后迴荡。 “来不及了!”钱老沉声断喝,他反手將一个沉重的布草车推倒,堵住了暗门入口,“这条路通向哪里?” “员工通道!可以下到地下停车场!”唐宛如毫不犹豫地回答。 三人不敢有丝毫停留,在狭窄的通道內飞速穿行。 就在他们以为暂时摆脱了追兵时,前方通道的转角处,突然闪出两道黑影! 是摩根的人!他们已经分兵堵截! 钱老眼神一凛,不待对方开枪,整个人如猛虎下山,合身撞了上去。 八极拳,贴山靠! “嘭!” 一声闷响,冲在前面的那个保鏢,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胸骨尽碎,整个人如同破麻袋般倒飞出去,撞在身后的同伴身上。 两人滚作一团,彻底失去了战斗力。 解决了堵截,三人衝出布草间,进入了酒店的內部员工电梯区。 “电梯不能坐!”叶远立刻做出判断。 他们直接冲向一旁的消防楼梯。 推开厚重的防火门,向下的螺旋楼梯出现在眼前。 三人沿著楼梯飞速下降。 酒店顶层的混乱,似乎还没有传导到底层。楼梯间里,只有他们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在迴荡。 “宛如,你还好吗?”叶远看著唐宛如被烟尘燻黑的脸颊,和那件被划破了几道的valentino红裙,心头一紧。 “我没事。”唐宛如摇头,她的手,始终被叶远紧紧握著,那份温热的触感,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 “轰隆——!” 就在这时,头顶上方,传来一声巨响! 似乎是什么重物砸穿了楼板! 紧接著,是更加密集的枪声和非人的嘶吼! 丹尼尔! 那个失控的怪物,竟然也追下来了! 叶远脸色一变,脚下的速度更快了。 他们不能被任何一方缠住! 一口气衝下十几层,地下停车场的指示牌出现在眼前。 b3层。 推开防火门,一股阴冷的风扑面而来。 巨大的地下停车场內,灯光明亮,一排排的顶级豪车安静地停放著,劳斯莱斯、宾利、法拉利……像是正在沉睡的钢铁巨兽。 这里空无一人,安静得可怕。 “快!找车!”叶远低喝。 然而,就在他们踏入停车场的瞬间。 “咔——滋——” 身后,防火门的电子锁自动落下。 紧接著,四面八方,停车场通往地面的所有出口,巨大的捲帘门同时发出刺耳的轰鸣声,轰然落下! 整个b3层,变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铁盒子! 叶远、唐宛如、钱老三人,瞬间停下了脚步,背靠背,警惕地望向四周。 死寂。 死一般的寂静。 下一秒。 “唰!唰!唰!” 一束束刺眼的强光,从停车场深处的阴影中亮起。 十几辆黑色的凯迪拉克凯雷德越野车,不知何时早已停在那里,此刻同时打开了远光灯。刺目的光柱交织成一张天罗地网,將三人牢牢锁定在光网的中央。 车门开启。 一个个手持重武器的黑衣保鏢走了下来,动作利落,杀气腾,將他们团团围住。 人群分开,摩根·洛克菲勒拄著那根胡桃木手杖,从光影中缓缓走出。 他换了一身乾净的炭灰色西装,脸上的伤口已经处理过,贴著一块创可贴,但那双眼睛里的阴鷙和怒火,却比之前更盛。 他看著被困在光柱中的三人,像是在欣赏自己笼中的猎物,脸上,重新掛起了那副捉摸不定的微笑。 “我承认,我小看了你们。” “不过,游戏,也该结束了。” 地下停车场,变成了一座为叶远三人量身定做的囚笼。 十几辆凯雷德的远光灯,將四周照得亮如白昼,也让三人的影子,在地上被拉扯得无比扭曲。空气中,瀰漫著汽油和硝烟混合的危险味道。 “你早就知道我们会从这里出来?”叶远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丝毫的慌乱。 第512章 贵宾通道 “当然。”摩根向前走了几步,停在安全距离之外,“洲际酒店的每一条消防通道,每一条服务路线,二十年前,我参与酒店设计投资的时候,就了如指掌。你以为,你们逃走的那条路是生路?” 他轻蔑地笑了笑:“不,那只是我为你们预留的,通往这里的『贵宾通道』。” 唐宛如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原来,从一开始,他们就落入了对方的算计。所谓的逃亡,不过是按照对方写好的剧本,一步步走向最终的舞台。 “你到底想要什么?”唐宛如问,声音里带著一丝颤抖。 “我想要的东西,一直没变。”摩根的目光,变得炽热,“唐雅琳当年从『天启项目』的核心实验室里,带走的不仅仅是数据。她带走的是一把钥匙,一把……能够开启人类进化之门的钥匙!” “而这把钥匙,在漫长的二十年里,一分为二。一部分,化作了记忆的碎片,留在了你的基因里,唐小姐。” 他顿了顿,视线转向叶远,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宝。 “而另一部分,也是最关键的部分,它不再是数据,而是一种独特的『场』。一种可以激活、解读、並完美融合那份基因遗產的生物能量场。而这个『场』,叶医生……就在你的身上。” “只有你们两个结合在一起,才能重新组成那把完整的钥匙!才能打开最终极的宝藏!” 摩根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在叶远和唐宛如的脑海中炸响! 他们两人……结合在一起? 这荒谬绝伦的结论,却似乎解释了为什么所有的势力,都同时盯上了他们两个! 他们不是两个独立的目標,他们从一开始,就是一个整体! “现在,你们明白自己的价值了吗?”摩根摊开手,像是慷慨的施予者,“跟我合作,你们將成为新世界的亚当和夏娃。拒绝我,你们就只能成为躺在手术台上,被拆解分析的实验素材。” “我选第三条路。”叶远淡淡开口。 “哦?” “杀了你,然后走出去。” 话音落下的瞬间,叶远动了。 他脚尖在地面猛地一踏,身体如离弦之箭,直扑摩根!擒贼先擒王,这是唯一的生机! “不自量力!”摩根身后的首席保鏢冷哼一声,不退反进,一拳轰向叶远。 与此同时,四周所有的枪口,都喷吐出愤怒的火舌! “砰砰砰砰!” 密集的枪声,在封闭的停车场內,匯聚成震耳欲聋的雷鸣! 钱老怒吼一声,身形旋转,如同一面盾牌,挡在唐宛如身前,用自己的身体,硬生生扛住了侧翼的流弹! 叶远的身影在弹雨中穿梭,快得只剩下一道残影。他避开了首席保鏢势大力沉的一拳,手指併拢,直刺对方的咽喉! 然而,就在他的指尖即將触碰到对方的瞬间,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从背后袭来! 是另一名保鏢,他不知何时,已经绕到了叶远的身后,手中的军用匕首,闪著寒光,直刺叶远的心臟! 前后夹击! 这是一个必杀之局! 唐宛如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几乎要惊叫出声! 然而,就在这生死一线的时刻。 “呜——呜——呜——” 一阵尖锐、急促、由远及近的警笛声,毫无徵兆地划破了停车场的喧囂! 不只是一两辆警车。 是数十辆!那声音匯聚在一起,形成了巨大的声浪,穿透了层层阻隔,清晰地传了进来! 摩根脸色一变! 他明明已经屏蔽了整个酒店的信號,並且买通了关係,为什么华城的官方力量会来得这么快? “速战速决!”摩根厉声下令。 但,晚了。 警笛声越来越近,紧接著,是一种更加沉重、更具威慑力的轰鸣声! 那是军用装甲车履带碾压地面的声音! “轰!” 停车场的一面墙壁,突然被一股无与伦比的巨力从外部撞开! 钢筋混凝土的墙体,如同纸糊的一般,轰然倒塌! 一辆墨绿色的92式步兵战车,粗大的炮管闪著森然的寒光,直接撞了进来! 紧隨其后,数十名全副武装,脸上涂著迷彩,手持95式自动步枪的特种兵,如同潮水般涌入!他们动作迅捷,战术素养极高,瞬间便占据了有利地形,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摩根的私兵! 一场黑帮火拼,瞬间升级成了军事对峙! 摩根的保鏢们全都懵了,他们再精锐,也不过是僱佣兵,面对一个国家的正规军,尤其是最顶尖的特种部队,他们手里的傢伙,跟烧火棍没什么区別。 人群分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 是陈国栋! 他毫髮无损,只是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却锐利如刀。 他身边,还跟著一个身穿笔挺军装,肩上扛著两颗金星的中年男人,气势沉凝如山。 “摩根·洛克菲f勒先生。”陈国栋的声音冰冷,“我以妨碍公务、非法拘禁、故意伤害、以及危害华夏国家安全等多项罪名,正式通知你,你和你的人,被包围了!” 摩根死死地盯著陈国栋,又看了看那辆装甲车,最终,他笑了。 “好,好一个陈局长。”他缓缓鼓掌,“是我输了这一局。” 他挥了挥手,他那些保鏢们,立刻收起了武器。 面对国家的暴力机器,任何资本,都得退让。 “不过,陈局长。”摩根转身,准备离开,他走到叶远身边时,停下脚步,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游戏,才刚刚开始。我得不到的『钥匙』,我会亲手毁掉它。” 说完,他带著他的人,在特种兵的注视下,从容不迫地从撞开的墙洞,登车离去。 危机,暂时解除了。 叶远、唐宛如、钱老三人,都鬆了一口气。 陈国栋快步走了过来,看著三人,满脸的后怕与庆幸。 “柳兆丰那个叛徒,我一恢復自由就控制住了。我没敢用加密手机,直接启动了最高级別的紧急预案,调动了驻军的快速反应部队。”他飞快地解释。 “谢谢你,陈局长。”唐宛如由衷地说道。 陈国栋摇了摇头,他的表情,没有丝毫放鬆,反而更加凝重。 他看著叶远和唐宛如,沉声说道:“就在半个小时前,我接到了来自燕京的最高指令。” “关於『天启项目』的绝密档案,时隔二十年,被正式解封,重启调查。项目危险等级,被定为最高级——灭国级。” 陈国栋深吸一口气,吐出了最后一句话。 “而你们两个人的名字,就在这份档案的第一页。” 第513章 灭国级档案 “灭国级。” 陈国栋吐出的这三个字,比刚刚装甲车撞开墙壁的轰鸣,还要震耳欲聋。 它像三座无形的大山,轰然压下,让刚刚从生死搏杀中挣脱出来的三人,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周围,那些脸上涂著油彩,浑身散发著铁血与硝烟气息的特种兵,动作迅捷而无声地接管了整个停车场。他们手中的95式自动步枪,枪口依旧保持著高度警惕,一部分对著摩根离去的方向,另一部分,则若有若无的,锁定著这个临时清场的中心——叶远、唐宛如和钱老。 这不是保护。 这是……看管。 叶远第一时间察觉到了这微妙的变化。 他握著唐宛如的手,没有鬆开,反而更紧了几分。她的手依旧冰冷,指尖却不再颤抖。 那位肩扛两颗金星的中年男人,迈著龙行虎步走了过来。他没有看陈国栋,锐利如鹰隼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了叶远和唐宛如的身上,像是两把锋利的手术刀,在审视,在评估。 他身上的军装笔挺,没有一丝褶皱,脚下的军靴鋥亮,能映出人影,与周围狼藉的环境格格不入。 “龙飞。”他开口,声音如同金石交击,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燕京军区,『利剑』特战旅旅长。” 他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切入主题:“叶远先生,唐宛如小姐,根据最高指令,从现在起,你们的安全,將由我们『利剑』全权负责。请跟我们走。” 他的用词是“负责”,但语气,却是毋庸置疑的“命令”。 钱老白的眉毛一横,上前一步,身上那股刚刚平息下去的宗师气势,再度升腾:“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把他们当犯人吗?” 龙飞的眼神,终於分了一丝给钱老,那目光中带著军人特有的审视:“钱老先生,我们接到情报,您老也牵涉其中。指令要求,將所有相关人员,一併带回。这是为了您的安全,也是为了国家安全。” 一句话,便將钱老的质问堵了回去。 陈国栋嘆了口气,走上前来打圆场:“老钱,龙旅长是自己人。现在情况特殊,不是摩根那些人,是整个事件的性质,升级了。” 他看向叶远和唐宛如,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那份档案,二十年前由唐雅琳博士亲手封存。封存之前,她只留下了一句话的备註——『潘多拉的魔盒一旦开启,请將我与魔盒一同焚毁』。” 唐宛如的身体,猛地一僵。 母亲的遗言? 这冰冷而决绝的话语,像一根针,狠狠刺入她的心臟。她一直以为母亲的死是单纯的谋杀,现在看来,背后隱藏的秘密,远比她想像的更加庞大与恐怖。 叶远將她拉到自己身后,迎上龙飞的目光,平静地问:“我们要去哪里?” “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龙飞回答,没有透露任何具体信息。 十几分钟后。 三辆外表看起来平平无奇,但车窗玻璃厚度超过五厘米的黑色“红旗”防弹车,在数辆军用越野车的护卫下,无声地驶离了华城洲际酒店。 酒店外,早已拉起了数百米的警戒线。无数闻讯赶来的媒体被挡在外面,闪光灯匯成一片银色的海洋。但没有任何一家媒体,敢越过那条由荷枪实弹的武警拉起的生命线。 车內。 气氛压抑的可怕。 叶远他们被安排在中间的车辆。他和唐宛如坐在一起,钱老坐在他们对面。开车的,是陈国栋的司机,副驾驶上,则坐著一名面无表情的“利剑”队员。 唐宛如靠在真皮座椅上,看著窗外飞速倒退的华城夜景,霓虹璀璨,却仿佛隔著一个世界。她身上那件原本价值六位数的valentino红色长裙,此刻沾满了灰尘,裙摆处还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狼狈不堪。 她抬起手,看著自己因为紧张而崩裂的蔻丹,自嘲地笑了笑。几个小时前,她还是那个在名流宴会上游刃有余的苏氏总裁,现在,却成了一件关乎“灭国级”危机的“物品”。 叶远注意到了她的失神,他从旁边取过一瓶未开封的依云矿泉水,拧开,递给她。 “先润润嗓子。” 简单的动作,寻常的话语,却带著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唐宛如接过,冰凉的瓶身让她混沌的思绪清醒了几分。她没有喝,只是握著,感受著那份凉意。 “叶远,”她低声问,“你……信他们吗?” “信不重要。”叶远看著窗外,眼神深邃,“重要的是,我们现在没有別的选择。而且,相比起摩根,他们至少代表著这个国家的秩序。” “秩序……”唐宛如咀嚼著这个词。 车队没有驶向任何已知的政府或军事机构,而是在绕了几个圈子,確认没有被跟踪后,驶入了一片位於西山脚下的顶级豪宅区。 这里的每一栋別墅都深藏在绿树浓荫之中,彼此间隔著巨大的距离,安保森严。 最终,车队在一栋外表看起来极具现代设计感,通体由灰色岩石和巨大落地玻璃构成的別墅前停下。 这里不像是军事基地,反倒像是某位顶级富豪的私宅。 龙飞亲自下车,为他们打开车门。 “到了。” 別墅的大门缓缓开启,里面灯火通明。 走进去,所有人都愣住了。 包括见惯了大场面的唐宛如。 这根本不是什么安全屋,这简直就是一座艺术馆! 挑高超过十米的客厅,一整面墙都是防弹落地窗,窗外是修剪得一丝不苟的日式枯山水庭院。地面铺著义大利运来的整块卡拉拉白大理石,光可鑑人。墙上掛著的,不是什么仿製品,而是吴冠中和赵无极的真跡,隨便一幅,都足以在苏富比拍出天价。 空气中,飘著一股若有若无的沉香味道。 “这里是……”陈国栋也有些惊讶。 “『一號院』。”龙飞言简意賅地解释,“国家最高级別的秘密接见与保护场所之一。从现在起,到危机解除前,三位將住在这里。你们的一切生活所需,都会得到最高规格的满足。”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让这奢华背后冰冷的本质,暴露无遗。 “但是,没有我的允许,你们一步也不能离开这座院子。” 第514章 黄金鸟笼 “黄金鸟笼。” 唐宛如站在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窗外被灯光映照的如同白昼的庭院,低声说出了这四个字。 庭院的围墙极高,上面看不到任何电网,但远远能“看”到,一层无形的、由高频能量构成的力场,像一个巨大的罩子,將整个“一號院”笼罩在內,密不透风。 这地方,连一只鸟都飞不出去。 龙飞已经离开了,临走前,他留下了一队“利剑”的精英队员,负责这里的內外安保。他们就像一尊尊沉默的雕像,分布在別墅的各个角落,存在感极低,却又无处不在。 陈国栋留了下来。 客厅里,早已有人准备好了晚餐。不是军营里的大锅饭,而是由国宾馆特级厨师团队现场烹飪的四菜一汤。菜品精致得如同艺术品,盛放的餐具,是特供的“7501”毛瓷。 钱老没什么胃口,只是皱著眉,打量著这个奢华到诡异的地方。 叶远和唐宛如简单地吃了几口。 经歷了这么一场变故,他们身上的衣服早已狼狈不堪。很快,便有工作人员送来了全新的换洗衣物。 唐宛如的房间里,衣帽间掛满了当季各大品牌的高定,从chanel到dior,从礼服到家居服,一应俱全,尺码分毫不差。梳妆檯上,lamer、cpb的全套护肤品整齐排列,甚至连她惯用的香水品牌,都准备了七八种不同的香型。 这份细致,让唐宛如心底发寒。 这说明,她的所有信息,生活习惯、个人喜好,早已被记录在案,成了一份可以隨时调阅的档案。 当她换上一身loropiana的米白色羊绒家居服,从二楼的臥室走下来时,叶远和钱老也已经换好了衣服。 三人重新在客厅的poltronafrau沙发上坐下,陈国栋將一个密封的军用级平板电脑,放在了茶几上。 “这是『一號院』內部的区域网,物理隔离,绝对安全。”陈国栋的脸色依旧凝重,“我刚刚拿到授权,可以向你们展示一部分,解封档案里的內容。” 他输入了一长串复杂的密码,又进行了虹膜和指纹双重验证。 平板电脑的屏幕亮起,出现了一个极其简洁的界面。 正中央,是一个血红色的项目代號——【天启】。 下面,是几行简短的权限说明。 【项目等级:灭国】 【保密等级:最高】 【核心人员:唐雅琳(已故),叶远(存活),唐宛如(存活)】 看到自己和叶远的名字,与母亲的名字並列在“核心人员”一栏,唐宛如的心跳漏了一拍。 陈国栋划开屏幕,调出了一份文件。 那是一份实验日誌的扫描件,字跡清秀有力,正是出自唐雅琳之手。 “……第73次实验失败。『源质』能量场极度不稳定,任何试图將其数据化的行为,都会导致能量场瞬间崩溃。它仿佛拥有自己的『意志』,抗拒被解读,被定义。我开始怀疑,我们研究的,根本不是一种能量,而是一种……『活』的规则。” “……摩根今天又来了。他的眼神越来越贪婪,他根本不关心技术的风险,他只想得到『神』的力量。我必须加快速度,在他失去耐心之前,找到封印它的方法,而不是利用它。” “……我成功了。我找到了分离『场』与『信息』的方法。我將『天启项目』最核心的遗传信息数据,混入了我自己的基因序列。它们会像一段休眠的密码,传承下去,除非遇到特定的『钥匙』,否则永远不会被激活。而那把唯一的『钥匙』,那个不稳定的『源质能量场』,我將它彻底驱散,让它回归到了天地之间,回归到它本该存在的地方……” “……我错了。我以为我驱散了它,但它没有消失。它……找到了一个新的宿主。一个刚刚出生的,生命力强大到不可思议的婴儿。我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它自己的选择。我毁掉了所有关於这个婴儿的记录。我必须保护他。也必须保护我的女儿。这两件『钥匙』,绝不能被摩根那样的野心家凑在一起……” 日誌到这里,戛然而止。 客厅里,落针可闻。 唐宛如的眼中,已经蓄满了泪水。她终於明白了。 母亲不是单纯的研究员,她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和一个名为“天启”的恶魔搏斗。她最后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保护两件她最珍视的“东西”。 一件,是她的女儿。 另一件,是那个被她称为“钥匙”的,无辜的婴儿。 而那个婴儿…… 唐宛如和钱老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叶远的身上。 叶远没有说话。 他终於明白,自己这一身异於常人的医术和內力,究竟从何而来。那不是什么天赋异稟,而是他从出生那一刻起,就成了那个被唐雅琳称为“源质能量场”的……容器。 “所以,这就是我们唯一的筹码。” 许久,叶远终於开口,声音平静,却带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看向陈国栋:“你们需要我们合作,才能解开『天启』的秘密,应对摩根,甚至……是它本身可能带来的未知风险。” 陈国栋点了点头:“没错。” “合作可以。”叶远站起身,走到陈国栋面前,目光直视著他,“但我们不是笼子里的金丝雀,也不是手术台上的实验品。我们需要对等的知情权,需要调动资源的权限,更需要……行动的自由。” “这不可能!”陈国栋下意识地反驳,“你们的安全是第一位的!让你们出去,太危险了!” “待在这里,才是最大的危险。”叶远的声音冷了下来,“待在这里,我们就是两块砧板上的肉,只能被动地等著別人来分食。摩根既然能策划第一次,就能策划第二次。只有走出去,成为猎人,我们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我需要『天启项目』的所有原始档案,一份都不能少。我需要你们帮我查一个人,那个在拍卖会上突然失控的『完美志愿者』,丹尼尔。我还要知道,除了摩根,当年参与『天启项目』的股东,还有谁。” 第515章 单枪匹马 叶远提出的条件,每一个都超出了陈国栋的权限。 陈国栋陷入了沉默。 就在这时,他手腕上那只黑色的军用手錶,突然发出了轻微的震动。 他抬起手看了一眼,脸色骤然大变。 “出事了。” 陈国栋抬头,看著叶远和唐宛如,声音乾涩。 “就在五分钟前,华城第一人民医院,发生了大规模的袭击事件。” “失踪的『志愿者』丹尼尔,单枪匹马闯了进去。” “他的目標,是医院地下三层,那个存放著二十年前所有封存样本的……冷冻库。” “什么?!” 陈国栋的话音刚落,钱老第一个豁然起身,一股凌厉的气势从他乾瘦的身体里迸发出来,“丹尼尔去了第一人民医院?他怎么知道那个地方的?” “我们的对手,显然比我们想像中,知道得更多。”陈国栋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医院方面报告,对方的目標极其明確,无视了所有药品库和设备区,直奔地下三层的『特殊样本战略储备库』。那里的安保是军用级別,但在他面前,跟纸糊的没什么两样。” 客厅內,气氛再度凝固成冰。 那座位於“一號院”的奢华別墅,此刻像一个巨大的、华丽的囚笼,將他们与外界的风暴隔绝开来,却也让他们感受到了更深层次的无力。墙上那幅吴冠中的《江南水乡》,墨色淋漓,意境悠远,可在此刻,却显得无比讽刺。 “我必须去。” 叶远的声音打破了死寂。 他站起身,目光平静地扫过陈国栋,又看了一眼那些分布在別墅各处,如同雕塑般的“利剑”队员。 “不行!”陈国栋想也不想就立刻否决,“叶远,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你是『灭国级』档案的核心!你的安全是最高优先级!现在外面就是龙潭虎穴,让你离开这里,就是让你去送死!” “送死?”叶远嘴角勾起一抹冷意,“陈局长,你还没明白吗?从『天启项目』这四个字重新出现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身在棋盘中央,根本没有安全的地方。” 他走到那面巨大的防弹落地窗前,看著外面被严密守护的庭院。 “待在这里,我们是什么?是等待被餵食的宠物?还是等待被研究的標本?丹尼尔是『天启项目』的產物,他的身体里,流淌著和我类似,但又截然不同的力量。你们的人,拦不住他。” 叶远转过身,目光如炬,直视著陈国栋的眼睛。 “常规武器对他效果有限,他不是人,他是一件失控的『生物兵器』。你们甚至不清楚他的能力边界在哪里,不明白他的行动逻辑是什么。” “而我,”叶远的声音里,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我能『看到』他。我能看到他体內的能量流动,能找到他的弱点。更重要的是,那个冷冻库里,存放著我母亲当年的研究心血,或许……也存放著关於我们两个『怪物』诞生之初的秘密。” “让他毁掉那里,或者让他拿走他想要的东西,后果,你承担得起吗?国家承担得起吗?” 叶远的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敲在陈国栋的心上。 陈国栋嘴唇翕动,却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 是啊,常规手段已经失效了。面对这种超常规的敌人,或许真的只能用超常规的手段去应对。 “我同意叶远说的。” 唐宛如开口了。 她从沙发上站起,走到了叶远身边。她身上那件loro piana米白色羊绒家居服,柔软而高贵,衬得她整个人温婉而脆弱。但她此刻的眼神,却带著一种不属於这身装扮的坚韧与锋利。 “陈局长,”她看向陈国栋,逻辑清晰地分析道,“这件事,已经不单单是抓捕一个危险分子那么简单。摩根在看著,全世界无数双眼睛都在看著。如果华夏的官方力量,连自己国都內的一场袭击都处理不了,甚至需要把『关键人物』像珍稀动物一样圈养起来,这传递出去,是什么信號?” “我们不是累赘,我们是唯一的钥匙。一把可以解决当前危机,甚至可以反制摩根的钥匙。现在,是时候让这把钥匙,插进锁孔里了。” 她的话,比叶远的更加诛心。 这已经上升到了国家顏面的高度。 陈国栋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知道,他们说的都对。 这个黄金鸟笼,困得住人,但困不住危机。被动防守,永远都只会输。 他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拿起那个加密的卫星电话,走到一旁,拨通了一个绝密號码。 “首长,我是陈国栋……情况有变……”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但叶远和唐宛如都能听出他语气中的挣扎与恳请。 几分钟后,陈国栋掛断电话,走了回来。他的脸上,带著一种如释重负,又忧心忡忡的复杂神情。 “首长……同意了。” 他看著叶远,一字一顿地说道:“龙飞旅长会亲自带队,『利剑』最精锐的突击小队会全程保护你们。但是,你们只有观察权和建议权,没有指挥权,一切行动必须听从龙旅长的安排。” “可以。”叶远点头。 他要的,就是一个入局的资格。 “我也要去。”唐宛如立刻说道。 “不行!”这一次,是叶远和陈国栋异口同声的反对。 “太危险了!”叶远抓住她的手,掌心一片冰凉。 唐宛如却坚定地摇了摇头,她看著叶远,眼中闪烁著从未有过的光芒:“叶远,你忘了我母亲留下的日誌吗?我的基因里,有她留下的『信息』。那个冷冻库,是她工作过的地方,那里或许有某种东西,能够激活我脑海里更深层次的记忆碎片。” “我不是去添乱的,”她反手握住叶远的手,“我是你的另一半『钥匙』,也是你的……眼睛。” 叶远看著她坚定的眼神,最终,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 五分钟后。 “一號院”那扇沉重的合金大门,无声地滑开。 三辆黑色的“红旗”防弹车引擎轰鸣,周围,是六辆杀气腾腾的军用突击车。车顶上,架著重机枪的“利剑”队员,眼神如鹰,扫视著周围的每一寸黑暗。 一支小型的、武装到牙齿的特种作战车队,如同暗夜中出鞘的利刃,撕开华城璀璨的夜色,朝著风暴的中心——第一人民医院,全速驰去。 车內,叶远和唐宛如並肩而过。 窗外,繁华的街景飞速倒退,化作一片模糊的光影。 第516章 再无活口 唐宛如低头,看著自己身上那件与这肃杀气氛格格不入的羊绒家居服,忽然笑了。 “看来,我今晚是没机会换上我的dior战袍了。” 叶远看著她故作轻鬆的样子,轻声说:“你穿什么,都比它们好看。” 华城第一人民医院。 昔日里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的救死扶伤之地,此刻却变成了一座被钢铁和死亡气息笼罩的孤岛。 数百米长的警戒线將整个医院彻底封锁,闪烁的警灯將黑夜映照得如同白昼与炼狱的交界。外围是荷枪实弹的武警,內圈,则是已经完成布防的“利剑”特种部队。 叶远他们的车队没有走正门,而是从一条隱蔽的后勤通道,直接驶入了医院的內部停车场。 “嗤——” 伴隨著刺耳的剎车声,车门开启。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和消毒水混合的味道,扑面而来。 龙飞已经换上了一身黑色的特战服,脸上涂著迷彩,眼神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他从指挥车上跳下,快步走到叶远面前。 “情况很糟。”他言简意賅,手中的战术平板上,显示著医院的立体结构图,“目標已经突破了地下三层的所有物理防御,包括三道鈦合金隔离门。我们派出的第一波侦察小队,失去了联繫。根据生命探测仪,地下三层,除了一个强大的异常生命信號外,再无任何活口。” 每一个字,都像一块冰,砸在眾人心头。 钱老上前一步,沉声道:“这畜生,是在屠杀!” “他不是在屠杀,他是在『清理』。”叶远看著平板上那个不断移动的红色光点,眼神凝重,“清理掉所有挡在他和他目標之间的『障碍物』。” 唐宛如站在一旁,看著周围那些脸上涂著油彩,眼神坚毅的年轻士兵,她身上那件柔软的loro piana家居服,在这种环境下显得如此不合时宜。一名女军官递给她一件防弹背心和一顶凯夫拉头盔。 当她穿上这些沉重的装备时,那份属於上流社会的优雅与从容,被一种冰冷的、坚硬的现实感彻底取代。裙摆处不小心蹭到的黑色油污,像是一枚勋章,印证著她从云端踏入泥泞的决心。 “龙旅长,我们下去。”叶远说道。 龙飞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反对。他指著平板:“地下三层结构复杂,通风系统已经被他破坏,我们只能从一號消防通道突入。『雷蛇』小队负责正面强攻,吸引他的注意力。『鬼火』小队从侧翼的管道井进行渗透。你们,跟著我,组成第三梯队,作为『手术刀』,在他被牵制住的瞬间,直取核心目標。” “明白。”叶远点头。 “钱老先生,”龙飞看向钱老,“您的身手,我们需要。请您负责保护唐小姐的安全。” “放心。”钱老吐出两个字,如山般稳固。 行动,立刻开始。 一行人冲向地下停车场的消防通道入口。厚重的防火门早已被暴力破坏,扭曲变形。 踏入楼梯间,一股更加浓郁的血腥味混合著电线烧焦的味道,直衝鼻腔。墙壁上,布满了弹孔和狰狞的爪痕,仿佛有什么巨兽曾在这里肆虐。 应急灯在头顶忽明忽暗,將每个人的影子在墙上拉扯得如同鬼魅。 耳机里,传来“雷蛇”小队队长压抑的呼喊: “……已抵达地下三层!重复,已抵达……草!什么东西!” “砰砰砰!” 一阵激烈的枪声,伴隨著金属被撕裂的怪响和一声短促的惨叫,骤然响起! “雷蛇二號!雷蛇二號!报告你的情况!” “滋啦……滋啦……” 通讯频道里,只剩下一片刺耳的电流杂音。 龙飞的脸色,铁青。 “所有人!加速前进!” 眾人沿著楼梯飞速下冲,终於抵达了地下三层的平台。 眼前的一幕,让所有久经沙场的“利剑”队员,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整个走廊,如同被颱风过境。天板的管道被扯断,电火“滋滋”作响。墙壁上布满了巨大的凹陷和爪痕。几名穿著医院保安制服的尸体倒在血泊中,死状悽惨。而两名“雷蛇”小队的队员,他们身上那足以抵挡步枪子弹的重型防弹衣,竟被硬生生撕开,胸口塌陷,早已没了气息。 “畜生!”一名年轻的士兵双眼通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保持冷静!”龙飞低吼,“他是故意在激怒我们!所有人保持战斗队形,交替掩护前进!” 叶远的目光,却没有停留在这些惨状上。他的视野里,空气中瀰漫著一股狂暴而混乱的能量残秽。他能清晰地“看”到丹尼尔留下的行动轨跡。 那是一条笔直的,没有任何犹豫的,通往走廊尽头的轨跡。 尽头处,是一扇厚达三十厘米,由特殊合金打造的巨大圆形闸门。 那是战略储备库的最后一道防线。 然而此刻,这扇足以抵御小型飞弹攻击的闸门,从中间被人硬生生地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断裂的金属边缘,光滑得如同被热刀切开的黄油,截面处还残留著诡异的、仿佛被高温熔化过的痕跡。 “他进去了!” 所有人立刻冲了过去。 穿过被撕裂的闸门,里面是一条二十米长的白色通道,充满了未来科技感。 通道的尽头,就是冷冻库的核心区。 就在眾人即將踏入核心区的瞬间,叶远忽然伸手,拦住了所有人。 “等等。” 他闭上眼睛,仔细地感受著。 “怎么了?”龙飞警惕地问。 “里面的能量场……很平静。”叶远皱起了眉,“太平静了,平静的……不正常。” 这种感觉,就像是火山在喷发前,那极致的死寂。 龙飞不再犹豫,对著身后的两名队员打了个手势。 两名队员立刻会意,从战术背包里取出一枚蛇形窥镜,小心翼翼地从门缝探了进去。 窥镜传回的画面,出现在龙飞手腕的微型显示屏上。 画面中,巨大的冷冻库內,白色的液氮蒸汽如同浓雾般瀰漫。一排排由不锈钢和强化玻璃构成的低温储存柜,整齐地排列著。 大部分储存柜都完好无损。 然而,在冷库的最中央,有几个储存柜被打开了,无数冷冻的样本试管散落在地,摔得粉碎。 一个身影,背对著门口,正静静地站在那里。 是丹尼尔。 他似乎没有在进行任何破坏,只是低著头,像是在专注地看著手里的什么东西。 “动手!”龙飞当机立断。 第517章 权限確认 然而,就在他下令的前一秒。 “咔噠。” 一声轻微的,几乎微不可闻的机械声,从冷库內部响起。 紧接著,一声低沉的,不带任何感情的,仿佛由机器合成的电子音,通过冷库的內部广播系统,响彻了整个通道。 “权限確认……『清道夫』程序……启动。” 叶远脸色骤变:“不好!是陷阱!” 话音未落! “轰——!” 他们刚刚穿过的那扇被撕裂的合金闸门,两侧的紧急闭锁装置,猛然启动! 两扇厚达半米的备用闸门,以千钧之势,轰然落下! “哐当!” 两扇备用闸门轰然闭合,將整个白色通道变成了一个密闭的死亡囚笼! 刺耳的警报声,瞬间响彻整个地下三层! “警告!警告!『清道夫』程序已启动!生物识別失败,確认为『高危污染物』!十秒后,本区域將进行高温等离子净化!” 那个冰冷的合成音,不带一丝感情地宣判了所有人的死刑。 “高温等离子?”龙飞脸色剧变,他手下的士兵也全都露出了惊骇的神色。 那玩意儿,是用来彻底焚毁最高级別生化泄露物的终极手段,瞬间温度可以达到数千度,足以將钢铁都气化! “后退!快!炸开那扇门!”龙飞声嘶力竭地吼道。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十、九、八……” 死亡的倒计时,无情地响起。 通道两侧的墙壁上,一排排隱藏的喷射口缓缓打开,闪烁著危险的红色光芒。 “来不及了!”一名士兵绝望地喊道。 就在这千钧一髮的时刻,叶远动了! 他没有后退,反而朝著冷库核心区的那扇玻璃门,猛衝了过去! “叶远!”唐宛如失声惊呼。 钱老和龙飞等人也完全没反应过来。 “七、六……” 叶远的身影快如闪电,在倒计时数到“六”的瞬间,他已经衝到了玻璃门前。他没有试图去开门,而是深吸一口气,內力疯狂涌向右掌! 他的视野中,那扇看起来坚不可摧的特种防爆玻璃,其內部的分子结构,能量的薄弱点,清晰地呈现在他眼前。 他一掌拍出! “砰——!” 一声闷响! 那扇足以抵挡衝锋鎗扫射的防爆玻璃,竟以叶远手掌拍中的地方为中心,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 “五、四……” 叶远收手,再出! 这一次,他並指如刀,精准无比地戳在了裂纹最密集的核心点上! “哗啦!” 整扇玻璃门,轰然碎裂! “快进来!”叶远回头爆喝。 龙飞等人如梦初醒,求生的本能让他们爆发出最快的速度,在倒计时数到“三”的瞬间,所有人连滚带爬地衝进了冷库核心区! “二、一……” “轰——!” 他们身后的白色通道,瞬间被一片炽白色的火光吞噬!恐怖的高温,將通道內的一切都化为了虚无,就连那扇破碎的玻璃门框,都在瞬间熔化成了铁水。 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让所有人都感到一阵窒息。 危机,暂时解除。 所有人都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气,满脸的后怕。他们看著叶远,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 刚才那一幕,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畴。 而叶远,却没有丝毫放鬆。他缓缓站直身体,目光,投向了那个从始至终都没有动一下的身影。 丹尼尔。 他依然背对著眾人,站在一排被砸烂的低温储存柜前。液氮的白色雾气,繚绕在他脚下,让他看起来像从地狱里走出的魔神。 龙飞迅速恢復了镇定,他打了个手势,倖存的“利剑”队员立刻散开,呈扇形包围了过去,黑洞洞的枪口,死死锁定了丹尼尔。 “你到底是谁?你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龙飞沉声喝问。 丹尼尔,缓缓地,转过了身。 他那张俊美如雕塑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碧色的瞳孔,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像是在看一群螻蚁。 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叶远身上。 两股截然不同,却又同出一源的能量场,在空气中无声地碰撞。 叶远清晰地感觉到,丹尼尔体內的能量,比在酒店时,更加狂暴,也更加……纯粹。他似乎在这里,找到了什么东西,补全了自己。 丹尼尔没有回答龙飞的问题,他只是缓缓举起了自己的左手。 他的手里,握著一支完好无损的低温冷冻管。 管內的液体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淡金色。 “唐小姐,快看那个!”耳机里,忽然传来后方指挥中心一名技术人员急切的声音,“目標人物手里的冷冻管,编號是……是『零號』!” “零號?”唐宛如心头一震。 就在这时,她脑海深处,一段尘封的记忆碎片,被这个词猛地激活了! 那是在一个深夜,母亲唐雅琳在实验室里,疲惫地对她的助手说:“……所有的『源质』样本,都必须销毁,一个都不能留……除了『零號』。它是最初的,也是最完美的『种子』,把它封存到最深处,设为最高权限,任何人,都不得调用……” “叶远!”唐宛如立刻通过內部通讯,將这段记忆告诉了叶远,“『零號』!他手里的东西,是『天启项目』最原始的『种子』!我妈妈说,那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丹尼尔动了。 他没有攻击任何人,而是转身,似乎准备离开。 “不准动!放下东西!”龙飞厉声下令。 几名士兵立刻上前,试图拦截。 丹尼尔眼中寒光一闪,身影瞬间化作一道残影! “噗!噗!” 两名冲在最前面的士兵,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他轻易地掐住脖子,隨手扔了出去,狠狠撞在不锈钢的储存柜上,生死不知。 “开火!”龙飞怒吼。 “砰砰砰砰!” 密集的火舌,瞬间將丹尼尔所在的位置覆盖! 然而,子弹打在他身上,竟发出一连串“叮叮噹噹”的脆响,如同打在最坚硬的合金上,除了溅起一串火星,根本无法伤他分毫! “怪物!”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嚇呆了。 就在丹尼尔准备大开杀戒的瞬间,叶远出手了。 他没有硬碰硬,而是脚下一错,身影鬼魅般地绕到了丹尼尔的侧后方。他五指张开,一股无形的“场”,瞬间笼罩了丹尼尔。 他不是在攻击,而是在“扰乱”! 第518章 他的名字 用自己体內的“源质能量场”,去干扰丹尼尔体內那狂暴的能量流! “呃……” 丹尼尔前冲的身影猛地一滯,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他感觉自己体內的力量,像是沸腾的开水里被倒进了一勺冷油,瞬间变得混乱不堪! 他猛地回头,死死盯住叶远,碧色的瞳孔中,充满了暴虐和不解。 就是现在! 唐宛如在后方,看著监控画面里的一切,她忽然想起了母亲日誌里的另一句话。 “……每一个实验体,都有一个『唤醒词』,那不是控制的指令,而是……赋予他们『存在』的名字……” 一个名字,如同闪电,划过她的脑海! “叶远!”她用尽全身力气,通过麦克风大喊,“喊他的名字!我妈妈给他取的名字!” “他叫——” “——寻安!” “寻安”两个字,通过叶远的口,清晰无比地传遍了整个冷库。 正准备对叶远下杀手的丹尼尔,整个身体,如同被雷电击中,猛地僵在了原地。 他那双碧色的,只有杀戮和空无的瞳孔,剧烈地收缩起来。 狂暴的能量,在他体內瞬间平息。 他缓缓地,低下了头,看著自己手中的那支“零號”冷冻管。 然后,用一种梦囈般的,沙哑而陌生的声音,念出了两个字。 “寻……安……” 那两个字,如同一道敕令,言出法隨。 “寻……安……” 丹尼尔,不,是寻安。他低声重复著这个名字,那双碧色的瞳孔中,狂暴的杀意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初生的、茫然的、仿佛迷路孩童般的困惑。 他低头,看著自己那双沾满了鲜血,足以撕裂钢铁的手。 又看了看被他隨手扔飞,嵌在不锈钢储存柜上,生死不知的“利剑”队员。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手中那支被他视若珍宝的“零號”冷冻管上。 他脸上的肌肉,以一种极其僵硬的方式抽动了一下,似乎是想做一个表情,却失败了。 整个冷库,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 龙飞和他手下的士兵们,全都看懵了。 他们握著枪,手指搭在扳机上,却不知道是该开枪,还是不该开枪。 眼前的景象,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战斗手册和心理预期。 一个能硬抗子弹,徒手撕开合金闸门的杀戮怪物,就因为一个名字,突然“死机”了? “……情况解除?”一名年轻的士兵,用不確定的语气,通过喉麦低声询问。 “保持警戒!”龙飞低吼,他额头的青筋跳动著,眼前的局面比刚才的生死一线,更让他感到棘手。 一个狂暴的敌人是可怕的。 但一个未知的,拥有恐怖力量,且行为逻辑完全无法预测的“东西”,更加可怕。 叶远没有理会身后的骚动。 他向前,慢慢地,走了一步。 “不准动!”龙飞身边的士兵立刻紧张地举枪对准叶远。 “別开枪。”叶远的声音很平静,“他现在……很脆弱。” 脆弱? 所有人都觉得叶远疯了。用这个词来形容刚才那个怪物? 但叶远能“看”到。 寻安体內那片狂暴的能量海洋,此刻虽然平息了,但却像一片极不稳定的高能粒子云,任何一点微小的外部刺激,都可能引起新一轮的链式反应,爆发出比之前更恐怖的毁灭力。 他现在,就像一枚被拔掉了引信,但內部结构极其不稳的炸弹。 叶远又向前走了一步。 寻安的身体明显地颤抖了一下,他抬起头,那双碧色的瞳孔,直勾勾地看向叶远。 没有杀意,只有一种……野兽般的警惕和依赖。 叶远能感觉到,自己体內的“源质能量场”,与寻安体內的力量,產生了一种奇妙的共鸣。 像是两块失散多年的磁铁,彼此吸引,又彼此排斥。 “把他……给我。”寻安开口了,声音沙哑、乾涩,像是几十年没有用过的老旧风箱,每个字都说得极其困难。 他指的,是叶远。 他是在对龙飞那些人说话。 他想要叶远。 龙飞的瞳孔猛地收缩。 “把他交出来,不然……都得死。”寻安的第二句话,流利了一些,但其中蕴含的威胁,却让空气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那股刚刚平息的狂暴能量,又有了沸腾的跡象。 “別刺激他!”叶远立刻回头低喝。 他走到寻安面前,停在三步之外。 “你想要这个?”叶远没有去看寻安,而是看著他手中那支淡金色的“零號”冷冻管。 寻安低头,看了看冷冻管,又看了看叶远,茫然地点了点头。 “我能帮你。”叶远缓缓开口,“帮你……找到你自己。”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寻安。 他眼中的茫然,多了一丝別的东西。 一种渴望。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对峙中,龙飞的加密耳机里,传来了来自最高指挥部的,一道让他无法理解,甚至觉得荒谬的命令。 他听完命令,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足足过了十几秒,他才消化完那段信息,他抬起头,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目光看著叶远,又看了看那个名为寻安的怪物。 “……收队。”龙飞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旅长?!”他身边的副官大惊,“可是……” “执行命令!”龙飞的声音里带著一股不容置疑的铁血意志。 所有“利剑”队员,虽然满心不解,但还是以最快的速度,收起武器,救治伤员,井然有序地准备撤离。 “叶远先生。”龙飞走到叶远身边,压低了声音,“最高指令。目標人物……寻安,將与你们一同返回『一號院』,进行『最高级別隔离观察』。” 什么? 这个消息,让叶远和钱老,甚至包括通过通讯设备听到一切的唐宛如,都感到了震惊。 把这枚定时炸弹,带回那个黄金鸟笼? 疯了吗? “这是命令。”龙飞的语气很坚决,但他的眼神里,也充满了无奈,“上面的意思是,既然常规手段无效,那就换一种方式。把他放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总比让他在外面成为摩根或者其他势力可以利用的武器要好。” 他看著叶远:“更何况,现在看来,只有你,能让他『安静』下来。” 第519章 无奈豪赌 叶远明白了。 这不是信任,这是一种无奈之下的豪赌。 赌他叶远,能镇住寻安这个绝世凶物。 他成了这个新“笼子”的……管理员。 “寻安,”叶远转头,看著那个依旧抱著冷冻管,像个孤僻孩子的怪物,“跟我们走。” 寻安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跟在了叶远身后。 像一只认定了主人的孤狼。 返回“一號院”的车队,气氛比来时更加压抑百倍。 三辆黑色“红旗”防弹车的中间那辆,此刻成了全世界最危险的地方。 叶远和唐宛如坐在后排。 而他们的对面,赫然坐著寻安。 他就像一尊沉默的雕塑,身上还穿著那件在战斗中被子弹打得千疮百孔的白衬衫,上面沾满了血污和尘土。他怀里,死死抱著那支“零號”冷冻管,仿佛那是他存在的唯一意义。 他不上车,除非叶远和他同车。 这是他表达出来的,唯一的要求。 唐宛如身上那件loro piana米白色羊绒家居服,在溅上了血跡和灰尘后,已经彻底失去了它应有的优雅。她坐在叶远身边,身体紧绷,儘管努力保持镇定,但与一个刚刚还在大开杀戒的怪物共处一室,那种心理压力,是常人难以想像的。 钱老坐在副驾驶位,看似闭目养神,但全身的肌肉,都处在一种隨时可以爆发出雷霆一击的状態。 整个车厢,安静得可怕。 终於,车队在一片凝重的气氛中,回到了西山脚下那座奢华的“黄金鸟笼”。 当別墅那扇沉重的合金大门再度在他们面前开启时,所有人的感觉都变了。 如果说之前这里是安全的港湾,那么现在,它成了一座最高戒备等级的火山观测站。 而他们,就住在火山口。 龙飞亲自带队,將寻安“请”进了一楼最深处的一间客房。那间房的所有家具都被搬空了,只留下一张床。墙壁,在他们回来之前,就已经被紧急加固,换上了足以抵御重型狙击枪的复合装甲。 寻安走了进去,没有反抗,也没有任何情绪。 他只是在门口回头,深深地看了叶远一眼。 然后,厚重的装甲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关闭。 客厅里,气氛依旧凝重。 陈国栋早已等候在此,他看著风尘僕僕,甚至身上还带著硝烟味的三人,脸上写满了担忧。 “都……解决了?” “暂时。”叶远言简意賅。 就在这时,客厅那面作为装饰的巨大书墙,从中间无声地滑开,露出一块军用级別的超清显示屏。 屏幕亮起,经过数重加密信號的跳转,一个身影出现在画面中。 那是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面容儒雅,戴著一副无框眼镜的男人。他坐在一个看不出背景的书房里,身上穿著普通的中山装,但他的出现,却让龙飞和陈国栋,这两个身居高位的人,瞬间站直了身体,神情肃穆。 “首长!”两人齐声敬礼。 来者,正是这场风暴背后,真正的主持者。 那位“首长”的目光,温和而锐利,他先是扫过龙飞和陈国栋,然后,落在了叶远和唐宛如的身上。 “叶远先生,唐宛如小姐,辛苦了。”他的声音很平和,却带著一种久居上位的威严,“首先,我为今晚发生的一切,向你们道歉。是我们工作的失误,让你们陷入了危险。” 他没有推卸责任,开门见山的態度,反而让人生出一丝好感。 “我长话短说。”他继续道,“『天启项目』的危险性,超出了我们最初的预估。摩根·洛克菲勒,只是浮在水面上的冰山一角。根据我们刚刚截获的情报,当年参与这个项目的,除了以摩根为首的国际资本,还有另一股势力。” 他顿了顿,说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感到心惊的名字。 “藤原家。” “藤原敬二?”叶远立刻反应过来。 “没错。”首长点了点头,“藤原家,是『天启项目』的另一位大股东。他们和摩根不同,摩根想要的是技术,是『钥匙』,是成果。而藤原家,他们从一开始,想要的……就是毁灭。” “他们希望『天启』失控,希望这个潘多拉的魔盒,在我们的土地上被彻底引爆。今晚在酒店,藤原敬二和柯蒂斯的碰面,並非偶然。他们一个想要夺取『钥匙』,另一个,则可能是在配合藤原家,將失控的『展品』丹尼尔,投放到我们的心臟地带。” 这番话,揭示了一个更加庞大和险恶的阴谋。 “所以,叶远先生。”首长的目光,变得无比郑重,“你之前的要求,我批准了。从现在起,你不再是被保护的『资產』,而是『天启事件』的……特別调查顾问。你拥有调阅所有相关绝密档案的权限,陈局长和龙旅长会全力配合你的任何合理要求。” 这是一个巨大的身份转变。 从棋子,变成了半个棋手。 “我需要知道一切。”叶远说。 “你会知道的。”首长说完,画面便暗了下去。 客厅里,一片寂静。 陈国栋走上前,將那个军用平板电脑,重新递给叶远。 “权限……已经给你开通了。”他的语气,带著一种说不出的复杂。 唐宛如此刻感到身心俱疲,她轻声说:“我先上楼换件衣服。” 叶远点了点头。 当唐宛如走进二楼那间属於她的臥室套房时,看著衣帽间里掛满的,崭新、昂贵、纤尘不染的armani、chanel、maxmara,看著梳妆檯上那些她最熟悉的顶级护肤品,她忽然感到一种强烈的割裂感。 楼下,是决定国家命运的阴谋和战斗。 楼上,却是纸醉金迷,不食人间烟火的奢华。 她脱下那件狼狈的羊绒家居服,走进那间由整块雪白大理石铺就的浴室,將自己浸泡在洒满了玫瑰精油的按摩浴缸里。 温热的水,缓解了身体的疲惫,却无法驱散心头的寒意。 她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当她换上一身丝质的睡袍,重新回到楼下时,叶远正坐在沙发上,眉头紧锁,专注地看著平板电脑上的资料。 钱老和陈国栋站在一旁,表情同样凝重。 “发现什么了?”唐宛如走过去问。 叶远没有说话,只是將平板转向她。 屏幕上,正在播放一段视频。 第520章 盗取火种 视频的画质有些陈旧,带著明显的年代感。画面里,是一间充满了高科技仪器的实验室。 一个穿著白大褂,看起来比现在年轻了二十岁,意气风发的女人,正对著镜头,记录著实验日誌。 是她的母亲,唐雅琳。 “……柯蒂斯,你这个疯子!你真的要这么做吗?『源质』不是玩具,它是有『生命』的!你这是在创造一个没有灵魂的魔鬼!”母亲在视频里,情绪激动地对著镜头外的人吼道。 镜头晃动了一下,转向了旁边。 另一个人,也穿著同样的白大褂,走了进来。 他看起来也比现在年轻了二十岁,金髮碧眼,戴著一副金边眼镜,英俊的脸上,带著一种学者特有的儒雅与偏执。 赫然是柯蒂斯! 视频里的柯蒂斯,和在洲际酒店里那个从容优雅,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男人,判若两人。 那时的他,眼神里没有丝毫的城府,只有一种近乎癲狂的,对科学真理的炽热追求。 “雅琳,你不懂!”柯蒂斯的声音充满了激情,甚至带著一丝颤抖,“这不是魔鬼,这是人类进化的终极形態!一个完美的,没有情感干扰,只执行最高效指令的生命体!我们將成为新世界的普罗米修斯!我们將……盗取神明的火种!” “你会被火焰烧死的!”唐雅琳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与失望,“我绝不会让你用我的研究,去製造一个怪物!” “那可由不得你,我亲爱的同事。”柯蒂斯微笑著,那笑容,让唐宛如遍体生寒,“项目,已经得到了股东会的批准。尤其是……藤原先生,他对我的『完美志愿者』计划,非常感兴趣。” 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都串联了起来。 柯蒂斯,根本不是什么第三方势力,他从一开始,就是“天启项目”的核心科学家! 他和唐雅琳,是同事,也是理念完全相悖的对手! “完美志愿者”……丹尼尔……寻安…… 这一切,都是柯蒂斯二十年前就开始策划的阴谋! 他在洲际酒店的出现,根本不是为了抢夺叶远和唐宛如,那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表演! 他的目的,是故意让丹尼尔失控,是故意將这件恐怖的“生物兵器”,投放到华城的腹地! 他和藤原敬二,才是一伙的! “我记起来了……”唐宛如扶著额头,脸色苍白,一段更深层次的记忆,被这段视频猛地挖了出来。 “小时候,我听妈妈在书房里打过一个加密电话,她提到了柯蒂斯的名字……她说,柯蒂斯窃取了部分『零號』样本的原始数据,她必须……必须在那东西被製造出来之前,毁掉一切。” 母亲当年的死,不是意外,也不是单纯的谋杀。 她是想阻止柯蒂斯,结果,却被柯蒂斯和藤原家,联手清除了。 “这个浑蛋!”钱老一拳砸在沙发扶手上,那张由义大利顶级工匠手工打造的poltrona frau真皮沙发,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 叶远迅速在平板上操作著,他的手指快得像是在弹奏钢琴。 他动用了刚刚得到的最高权限。 “查!给我查柯蒂斯的下落!”叶远对著站在一旁的龙飞说道。 龙飞立刻通过內部通讯下达指令。 “还有,把二十年前,『天启项目』所有中方人员的名单,全部调出来!一个都不能漏!”叶远补充道。 命令被迅速执行。 不到三分钟,龙飞的脸色就变得非常难看。 “报告。柯蒂斯在酒店被寻安击伤后,被一支持有国际红十字会特殊医疗豁免权的队伍接走,当时情况混乱,我们的人没能拦住。现在,这支队伍和柯蒂斯,已经不知所踪。我们查了航班记录,没有任何一个叫柯蒂斯的人出境。” “他藏起来了。”叶远冷冷地说道。 这个老狐狸,他故意演了一出苦肉计,金蝉脱壳! 就在这时,平板电脑上,一份加密的人员名单,被传送了过来。 名单很长,足足有上百人。 大部分都是负责外围安保和后勤的人员。 叶远和唐宛如,一目十行地扫过去。 忽然,唐宛如的手指,停在了屏幕的一个名字上。 “柳兆丰。” 她的声音,带著一丝冰冷。 这个名字,他们今天听过太多次了。 那个在酒店背叛了陈国栋,用瑞士军刀挟持他的叛徒! 他竟然……在二十年前,就是“天启项目”的一名后勤人员! 他根本不是最近才被收买的! 他是一枚潜伏了二十年的,毒刺! 这个发现,让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 他们的对手,到底布了多大的一张网?到底有多少人,是他们安插的棋子? “这里太空旷了。”叶远忽然站起身,环视著这间奢华得如同艺术馆的別墅,“不適合討论这些。” 陈国栋立刻会意:“跟我来。” 他带著三人,走到了地下室。 这里没有酒窖,没有健身房,而是一个充满了各种伺服器和电子设备的指挥中心。 在指挥中心的最里面,是一间小型的,拥有专业声学设计的私人影院。 十几张包裹著暗红色天鹅绒的沙发椅,一套价值足以买下一辆劳斯莱斯的柏林之声顶级音响系统,一张超过两百寸的4k雷射幕布。 陈国栋將別墅的內部安防系统,切换到了最高等级。 “这里,物理隔绝,绝对安全。” 叶远將平板电脑上的信息,投送到了巨大的幕布上。 柳兆丰那张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脸,被放大了数十倍,显得格外讽刺。 “从他身上查!”叶远下令,“他潜伏了二十年,不可能只是一颗閒棋,他一定和柯蒂斯,或者藤原家,有联繫!” 龙飞立刻开始部署。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追查柳兆丰这条线上时。 “滴——滴——滴——呜——” 一声尖锐刺耳的警报声,毫无徵兆地响彻了整个“一號院”! 指挥中心內,红灯爆闪! “警报!警报!內部安防系统被触发!”一名负责监控的“利剑”队员大声报告。 “是外部入侵吗?”龙飞一把抓起放在旁边的95式步枪。 “不!不是!”那名队员的脸上,露出了惊骇和不敢置信的神情,“触发警报的……是……是一楼的03號隔离室!” 是寻安的房间! 第521章 安防系统 “一楼的03號隔离室!” 那名“利剑”队员的声音,像一枚被引爆的震撼弹,在每个人的耳膜里炸响! 平安! 这个名字瞬间攫住了所有人的心臟。 “走!” 龙飞第一个反应过来,他那魁梧的身躯爆发出与体型不符的敏捷,抓起步枪,如同一头猎豹,第一个衝出了指挥中心。 陈国栋脸色煞白,紧隨其后。 钱老一把將唐宛如护在身后,身形如电,跟了上去。 叶远是最后一个,他没有动,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监控屏幕上那一片刺眼的红色警报,眼神深邃得可怕。 “一號院”的安防系统,是国家级的。 能触发它,绝不是平安在里面简单地发脾气。 当眾人衝出地下室,回到一楼的走廊时,一股彻骨的寒意,已经瀰漫了整个空间。 这不是心理上的错觉,而是物理上的温度骤降! 走廊两侧墙壁上,那些由义大利名家绘製的,价值连城的古典主义油画,表面竟然凝结出了一层薄薄的白霜。空气中,仿佛有无数细小的冰晶在漂浮,刺得人皮肤生疼。 十几名全副武装的“利剑”队员,早已將03號隔离室的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他们手中的步枪,瞄准著那扇厚重的复合装甲门,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凝重与惊骇。 那扇足以抵御反器材狙击步枪正面轰击的装甲门,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幅度,向外凸起! 一个清晰的,巨大的拳印,从门內深深地烙印出来,周围的合金钢板,布满了扭曲的褶皱。 “砰!” 又是一声沉闷的巨响,从门內传来! 整个別墅,都仿佛隨之震动了一下。 装甲门上的拳印,陷地更深了! “报告!內部监控全部失效!热成像仪,生命探测仪……全部失灵!”一名技术兵对著喉麦大吼,声音里充满了挫败感,“那间房,现在就是一个黑洞!所有的信號都被吞噬了!”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陈国栋看著那扇正在呻吟、变形的装甲门,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衝天灵盖。 他们引回来的,不是一头狼。 是一头即將破笼而出的史前凶兽! “旅长!下令吧!再等下去,门就要被他轰开了!”副官在一旁焦急地说道。 龙飞的额角,青筋暴起。 他当然可以下令,用贫铀穿甲弹,用高爆燃烧弹,把这扇门连同里面的怪物,一起轰成碎片。 但,这是最高首长亲自下令,要带回来的“最高级別观察目標”。 毁掉他,这个责任,谁也承担不起。 就在龙飞陷入两难抉择的瞬间,叶远拨开人群,走了上来。 “都別动。”他的声音很轻,却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他无视了所有人惊愕的目光,径直走到了那扇冰冷、扭曲的装甲门前。 “叶先生!危险!”龙飞下意识地想去拉他。 然而,叶远的视野里,所看到的景象,与其他人完全不同。 那间隔离室,確实是一个“黑洞”。 但那不是狂暴的能量宣泄,而是极致的、恐怖的压缩与內敛! 平安的能量场,正在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向內坍缩!他就像一个微型的中子星,疯狂地吞噬著周围的一切能量,光、电、热……甚至连空间,都在他的力量下发生了微妙的扭曲。 这就是所有仪器失灵的根本原因! 唐宛如站在后面,看著叶远的背影,就在这时,她脑海里,关於母亲的记忆碎片,再一次被这诡异的场景激活。 那是一页残缺的实验笔记。 “……『零號』样本在初次激活后,会进入一个『休眠汲取』阶段。它会像一个贪婪的婴儿,汲取一切能量来完成自身的『构筑』。这个过程极度危险,且不可逆。它需要一个……一个拥有同源『场』的『稳定锚』,作为引导,否则,它会因为能量过载而自我崩溃……” 稳定锚…… 同源的“场”…… 唐宛如的目光,瞬间锁定了叶远! 原来如此! “他不是在攻击!”叶远的声音,证实了唐宛如的猜想,“他……在求救。” 叶远伸出手,无视了装甲门上那足以冻伤皮肤的低温,將手掌,轻轻地贴了上去。 “砰!” 门內,又是一声巨响。 但这一次,不再是攻击。 而是平安的身体,狠狠撞在了门上。 通过手掌的接触,叶远“看”得更加清晰了。 隔离室內,平安正蜷缩在地上,全身剧烈地抽搐著。他怀里那支“零號”冷冻管,早已碎裂,淡金色的液体,被他完全吸收。 但这股力量太过庞大,太过原始! 他的身体,正在崩溃与重组的边缘疯狂摇摆。 细胞在哀嚎,基因链在断裂,又被那股霸道的力量强行拼接! 他很痛苦。 就像一个被强行灌下了岩浆的凡人。 “打开门。”叶远回头,对龙飞说道。 “你疯了?”龙飞吼道。 “再不打开,他会死。或者,在他死之前,他会把这里,夷为平地。”叶远的声音冷得像冰,“他需要我。” 就在两人对峙的瞬间! “嘎——吱——呀——” 那扇坚不可摧的装甲门,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悲鸣,然后,在一双巨力的拉扯下,被硬生生地,从內向外,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一只手,从裂口中伸了出来。 紧接著,是平安那张俊美而扭曲的脸。 他的身体,正散发著淡淡的金色光晕,那双碧色的瞳孔,此刻,已经完全被一种纯粹的、深不见底的黑暗所取代。 他看著叶远。 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茫然和困惑。 只有一种……野兽看到了食物的,最原始的飢饿! “吼——!” 一声不似人声的低吼,从他喉咙深处发出。 下一秒,他整个人从那道裂口中撞了出来,直扑叶远! “保护叶先生!” “开火!” 龙飞和他的队员们,在这一刻同时做出了反应。 然而,太迟了。 平安的速度,已经超越了人类的反应极限! 他不是要攻击叶远的喉咙,也不是心臟。 他的目標,是叶远的手腕! 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在子弹即將出膛的前一秒。 平安张开嘴,一口,狠狠地咬在了叶远的手腕上! “不准开枪!” 叶远爆喝出声,声音里蕴含的內力,震得所有人耳膜嗡嗡作响,硬生生止住了他们扣下扳机的动作。 第522章 瞬间安抚 他没有反抗。 他低著头,平静地看著寻安。 看著自己的鲜血,被他贪婪地吸入体內。 奇蹟,发生了。 当叶远的血液,流入寻安的身体后,那股在他体內疯狂肆虐,即將撑爆他的金色能量,像是遇到了天敌,又像是遇到了最好的融合剂。 狂暴,瞬间被安抚。 混乱,开始变得有序。 叶远能清晰地“看”到,自己的血液,就像一位最高明的工程师,正在寻安的体內,构筑著全新的、稳定的能量迴路。 那股金色的“种子”能量,与他身上的“场”之能量,通过血液这个媒介,终於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 寻安身上的金色光芒,渐渐隱去。 本书首发????????????.??????,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他那双纯黑色的瞳孔,也慢慢恢復了原有的碧色。 他鬆开了口。 缓缓的,抬起头,看了叶远一眼。 然后,身体一软,彻底失去了意识,瘫倒在地。 在眾人震惊的目光中,叶远手腕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癒合,几秒钟后,便只剩下了一道浅浅的红痕。 地下指挥中心。 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 寻安被重新送回了隔离室,这一次,他陷入了深度的沉睡,生命体徵却前所未有的平稳。仿佛刚才那场足以毁天灭地的暴走,只是一场噩梦。 但所有人都知道,那不是梦。 一头沉睡的魔神,比一头甦醒的魔神,更让人寢食难安。 一名军医正在为叶远处理手腕,虽然伤口已经癒合,但按照流程,还是需要进行消毒和包扎。 “不用了。”叶远抽回手,目光落在巨大的电子屏幕上。 屏幕上,正循环播放著刚才走廊监控捕捉到的,那惊心动魄的十几秒画面。 “他是故意的。”叶远忽然开口。 “什么?”陈国栋愣了一下。 “他知道自己会失控,也知道只有我的血能救他。所以他用那种方式,逼我们出来,逼我走到他面前。”叶远分析道,“他不是没有智慧的野兽,恰恰相反,他的学习和进化能力,超乎想像。” 这个结论,让龙飞和陈国栋的后背,又冒出了一层冷汗。 一个拥有毁天灭地力量的怪物,已经足够可怕。 一个拥有了智慧和算计的怪物,那將是所有人的灾难。 唐宛如默默地走到叶远身边,她的目光落在他手腕上那道浅浅的红痕上,伸出手,指尖下意识地轻轻触碰了一下。 冰凉的指尖,带著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 叶远身体一僵,转头看她。 四目相对,唐宛如像是被烫到一样,迅速收回了手,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 “我……我只是看看。”她解释道,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 这微妙的气氛,被一阵急促的通讯请求声打破。 “报告!柳兆丰的线索有重大突破!”一名技术兵大声匯报导。 所有人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 “在他叛逃失踪前,他使用一部一次性的加密手机,与一个註册在开曼群岛的空壳公司號码通过话。我们追踪了那个號码的信號源……最终定位在华城西郊,一处名为『雾隱阁』的私人会所!” “雾隱阁?” 陈国栋念出这个名字,眉头立刻拧成了一个川字。 唐宛如的脸上,也闪过一丝瞭然。 “那是什么地方?”龙飞问道,他对华城这些上流社会的销金窟,並不了解。 “那不是一个地方,那是一个圈子。”唐宛如开口解释,她的声音恢復了平日里苏氏总裁的清冷与干练,“全华城,乃至全亚洲最顶级的私人会所。没有会员制,只有邀请制。能进入那里的,非富即贵。每一位宾客的身份,都足以让一个国家的金融市场產生波动。那里的安保,比白宫更严密,因为他们的『客户』,不允许任何意外发生。” 她顿了顿,补充了一句:“藤原家,是『雾隱阁』最大的股东之一。” 线索,再一次指向了藤原家。 这个隱藏在幕后的毒蛇,终於露出了他的獠牙。 “我建议,立刻调动『利剑』,配合武警特勤,对『雾隱阁』进行突击清查!”龙飞杀伐果断地说道。 “不行。”这一次,是唐宛如和陈国栋异口同声的反对。 陈国栋苦笑著摇了摇头:“龙旅长,那里……我们动不了。牵扯太大了。在没有拿到百分之百的证据前,强行搜查『雾隱阁』,会引发一场无法估量的外交和经济风波。” “难道就这么看著他们逍遥法外?”龙飞一拳砸在桌子上。 就在这时,唐宛如的私人助理,通过一个绝对安全的渠道,发来了一封紧急邮件。 唐宛如点开。 一封设计得极尽奢华的电子请柬,缓缓在屏幕上展开。 暗金色的背景,用流动的墨色笔触,勾勒出亭台楼阁的写意画卷。 邀请人,赫然是——藤原敬二。 事由:为庆祝“中日文化交流基金”成立,今晚八点,在“雾隱阁”,举办一场私人慈善拍卖晚宴。 受邀人:苏氏集团总裁,唐宛如女士,及……您的丈夫,叶远先生。 “鸿门宴!” 钱老吐出三个字,眼中寒光一闪。 这已经不是挑衅了。 这是赤裸裸的,胜券在握的炫耀和戏弄。 藤原敬二算准了他们查到了“雾隱阁”,算准了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於是,他亲手送上了进入虎穴的门票。 他想玩一个猫捉老鼠的游戏。 “我去。”唐宛如的声音,没有丝毫犹豫。 “不行!太危险了!”叶远第一个反对。 “叶远,你还不明白吗?”唐宛如转头,看著他,那双美丽的眼眸里,闪烁著从未有过的光芒,“在商场上,当你的对手向你亮出底牌时,不是他疯了,而是他已经布好了天罗地网,等著你自投罗网。我们逃避,只会让他更加肆无忌惮。” “我们唯一的胜算,就是走进他的网里,然后,从內部,把这张网,撕得粉碎!” 她看向龙飞和陈国栋:“正面强攻,我们没有胜算。但如果我进去了,我就能成为你们安插在敌人心臟里,最精准的定位器。” 叶远看著她,看著她身上那股破釜沉舟的决绝,他知道,他劝不住她。 因为,她说得对。 “好,”叶远深吸一口气,“我陪你去。” 第523章 熟悉「战袍」 傍晚七点。 唐宛如回到了二楼那间属於她的臥室套房。 几个小时前,她公司的顶级造型团队,已经將至少二十套全球限量版的高级定製礼服,送到了“一號院”。 衣帽间里,灯光明亮。 一排排的礼服,在射灯下闪烁著矜贵的光芒。 那是一件来自elie saab的星空蓝长裙,裙摆上镶嵌著数千颗施华洛世奇水晶,宛若银河落入凡间。 那是一件来自giambattista valli的粉色纱裙,层层叠叠的裙摆,梦幻的如同公主的祈愿。 还有一件经典的dior new look黑色小礼服,优雅,克制,却在细节处彰显著无与伦比的奢华。 这些,曾是唐宛如最熟悉的“战袍”。 她用它们,在无数场酒会、晚宴、谈判桌上,无往不利。 而今晚,她將穿著它们,去赴一场真正的,会流血的战爭。 她最终,选择了一件valentino的暗红色丝绒长裙。 那红色,深沉如凝固的血。 裙子的设计极为简洁,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却以最顶级的剪裁,完美地勾勒出她窈窕的身段,宛若一朵在暗夜中,孤傲绽放的黑玫瑰。 当她换好礼服,坐在梳妆檯前时,叶远走了进来。 他也换上了一身ermenegildo zegna的黑色手工定製西装,剪裁合体,將他挺拔的身姿衬托得淋漓尽致。 他看著镜中的她,一时有些失神。 “很美。”他由衷地说道。 唐宛如从镜中看著他,自嘲地笑了笑:“但愿这身『战袍』,能有点用。” “会的。”叶远走到她身后,从丝绒首饰盒里,拿起一条钻石项炼。 项炼的吊坠,是一颗鸽子蛋大小的蓝宝石,周围环绕著细碎的钻石,在灯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海洋之心”。 唐家的传家宝。 他俯下身,亲手为她戴上项炼。 他温热的指尖,不经意地划过她光洁细腻的脖颈。 唐宛如的身体,微微一僵。 一股酥麻的电流,从接触点,瞬间传遍全身。 “別怕。”叶远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低沉而温柔,“今晚,我会是你最坚固的盾牌。” 七点四十五分。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在夜色中,如同一头沉默的巨兽,平稳地滑向华城西郊。 车內,没有“利剑”的队员,没有陈国栋,也没有钱老。 只有叶远和唐宛如。 这是唐宛如的要求。 去赴藤原敬二的鸿门宴,如果还带著一大群保鏢,那不叫勇气,叫示弱。 在上流社会的牌局里,有时,姿態比实力更重要。 劳斯莱斯內部,被顶级的muirhead皮革和胡桃木饰板包裹,空气中瀰漫著唐宛如身上那款frederic malle“一轮玫瑰”的清冷香气,混合著叶远身上淡淡的皂角气息。 唐宛如看著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开口道:“『雾隱阁』名义上是私人会所,实际上,是一个不受任何国家法律完全约束的『法外之地』。它的安保系统,由以色列最顶尖的安保公司设计,据说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里面的服务人员,全部经过严格的背景审查和军事化训练。” “它的会员,或者说『客人』,来自全世界。政要,財阀,甚至某些国家的王室成员。每个人进去,都要交出所有通讯设备。在那里,唯一通用的法则,就是財富和权力。” 叶远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著。 他能感觉到,唐宛如在用这种方式,缓解自己的紧张。 她今晚的对手,不是商业场上的敌人,而是一个手上沾满鲜血,毫无底线的阴谋家。 车辆缓缓驶入一条林荫大道,道路两旁,是修剪得一丝不苟的百年古树。 尽头处,没有金碧辉煌的大门,只有两扇厚重的,由整块紫铜打造的门扉,上面雕刻著古朴的云纹。 门口,站著两排穿著黑色中山装的安保人员,身姿笔挺,气息沉稳,每一个,都是身手不凡的练家子。 没有摄像头,但远远能“看”到,无数道看不见的红外线和微波探测器,像一张无形的天网,笼罩了方圆百米。 劳斯莱斯在门前停下。 一名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迈著精准的步伐走上前来,躬身,为唐宛如拉开车门。 “唐小姐,叶先生,晚上好。藤原先生已经恭候多时。” 他的中文,字正腔圆,带著一种恰到好处的恭敬,却又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场。 唐宛如挽住叶远的胳膊,走下车。 晚风微凉,吹起她暗红色valentino丝绒长裙的裙摆,宛若一团在暗夜中燃烧的火焰。她脖颈上那颗名为“海洋之心”的蓝宝石,在门口微弱的灯光下,依旧闪烁著幽深而璀璨的光芒。 叶远一身ermenegildo zegna的黑色西装,让他看起来像一个沉默的守护神。 两人走进铜门。 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这里不是什么现代化的建筑,而是一座占地庞大的,完美復刻了苏州园林风格的古典庭院。 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曲径通幽。 脚下,是打磨得光可鑑人的金砖地面。不远处,一座由整块和田玉雕琢而成的假山,在灯光下温润生辉。空气中,飘荡著悠扬的古琴声,和名贵的龙涎香的味道。 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在无声地诉说著四个字——极致奢华。 无数穿著高级定製礼服和手工西装的宾客,穿梭其间。 他们端著盛放著顶级香檳的水晶杯,低声交谈,每个人脸上的笑容,都像是用尺子量过一般,完美而疏离。 叶远看到了好几个只在財经杂誌封面上出现过的面孔,有东南亚的石油大亨,有韩国的財阀会长,还有几个他叫不出名字,但气度不凡的白人。 这里,就是亚洲权力和財富的巔峰缩影。 唐宛如的出现,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她的美貌,她的气质,以及她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清冷,让她像一颗最耀眼的星辰,瞬间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那不是苏氏集团的唐宛如吗?她竟然也来了。” “她身边的男人是谁?从未见过。” 第524章 视若无睹 “能做唐宛如的男伴,身份恐怕不简单……” 窃窃私语声,在人群中蔓延。 唐宛如对此视若无睹,她挽著叶远,仪態万方地穿过人群,走向灯火最璀璨的主厅。 主厅內,一场小型的慈善拍卖会,正在。 巨大的紫檀木长桌上,摆放著各种珍奇的拍品。 一幅张大千的泼彩山水。 一只宋代的汝窑天青釉洗。 甚至还有一颗据说是从俄罗斯皇室流传出来的,重达五十克拉的粉钻。 坐在主位上的,是一个穿著藏青色和服,头髮梳理得一丝不苟,面带微笑的老人。 他看起来年过六旬,但精神矍鑠,目光锐利。 他就是藤原敬二。 仿佛是感受到了叶远和唐宛如的到来,藤原敬二缓缓抬起头,目光越过人群,精准地落在了他们身上。 他举起手中的清酒杯,对著他们,做了一个遥遥相敬的动作。 脸上,是猎人看到猎物时,那种志在必得的,优雅而残忍的笑容。 一名侍者端著托盘走上前来。 “唐小姐,叶先生,这是我们『雾隱阁』特调的『镜水月』,请品尝。” 托盘上,是两杯盛放在baccarat水晶杯中的酒,呈现出一种梦幻般的淡紫色。 叶远没有动。 他“看”到,那两杯酒里,被下了一种无色无味的神经毒素。 剂量很小,不足以致命,但足以让一个普通人在半小时內,四肢无力,意识模糊。 唐宛如正要伸手去拿。 叶远却先她一步,端起了两杯酒。 他在所有人惊讶的注视下,將其中一杯,递给了唐宛如。 然后,將自己手中的那杯,一饮而尽。 叶远放下空空如也的水晶杯,面不改色。 仿佛他刚刚喝下的,不是一杯被下了毒的酒,而是一杯普通的苏打水。 全场,一片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叶远的身上。 就连坐在主位上的藤原敬二,脸上的笑容也出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凝固。 这不在他的剧本之內。 按照计划,这两个人,要么警惕地拒绝,那他就有理由嘲讽他们的胆怯。要么,喝下去,然后等著毒素髮作,成为他掌中的玩物。 可现在,这个男人,竟然当著所有人的面,將毒酒一饮而尽? 他是疯了?还是……他根本不在乎? 唐宛如的心,在那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但她看到叶远投来的,那个安定的示意,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端起酒杯,优雅地抿了一小口,然后將酒杯放回了侍者的托盘。 “酒不错。”她看著藤原敬二,声音清冷,“只是,藤原先生的待客之道,似乎有些……太特別了。” 一句话,將皮球踢了回去。 在场的,都是人精。他们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凶险。 看向藤原敬二的目光,都多了一丝玩味。 藤原敬二哈哈大笑起来,打破了这尷尬的寂静。 “唐小姐误会了。这是我们日本茶道中的『一期一会』,讲究的是珍惜眼前的每一次相遇。叶先生如此豪爽,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他轻描淡写地將这一页揭了过去。 但他心里清楚,第一回合的交锋,他输了。 他输在了气势上。 拍卖会继续进行。 “下一件拍品,是来自法国路易十六时期的一套鎏金镶玉首饰,起拍价,三千万人民幣。” 拍卖师激情四射地介绍著。 台下的富豪们,开始懒洋洋地举牌。 “三千五百万。” “四千万。” 价格不紧不慢地攀升著。 对他们来说,这不过是一场数字游戏。 藤原敬二没有再看叶远他们,而是將注意力重新放回了拍卖上。 似乎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 叶远站在唐宛如身边,看似在观赏那些价值连城的古董,实际上,他体內的內力,早已將那些微量的神经毒素,分解得一乾二净。 同时,他的“视野”,已经將整个主厅笼罩。 他能“看”到,在场的每一个人,他们身上的能量场。 大部分人,都是普通的,只是因为养尊处优,能量场比常人更稳定一些。 但有几个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藤原敬二身边,那两个看似是隨从的黑衣保鏢,他们体內的能量,凝练而暴烈,是受过严格训练的杀手。 而在宾客中,还有三个人,他们的能量场,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非人的状態。 很微弱,但和寻安身上的气息,有那么一丝同源的感觉。 是“天启项目”的……其他產物? 就在这时,拍卖会进入了尾声。 藤原敬二站起身,走到了拍卖师的身边,拿过了话筒。 “感谢各位今晚的慷慨解囊。”他微笑著,环视全场,“为了感谢大家,我个人,將捐出最后一件拍品。这件拍品,非常特殊。” 他拍了拍手。 两名侍者,抬著一个由防弹玻璃罩住的托盘,缓缓走上前来。 托盘上,放著的,不是什么古董珠宝。 而是一个……金属的项圈。 项圈的设计充满了未来感,银白色的金属表面,篆刻著复杂而精密的纹路,正中央,镶嵌著一颗幽蓝色的宝石,仿佛一颗冰冷的眼睛。 “这是什么?” “一个项圈?藤原先生在开什么玩笑?” 宾客们议论纷纷。 “这不是一个普通的项圈。”藤原敬二的声音,带著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我將它命名为——『枷锁』。它是本世纪最伟大的生物科技的结晶,它能够……抑制人体內一切不受控制的『力量』,让猛兽,变成羔羊。”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看向了叶远。 “起拍价,”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一元人民幣。” 全场譁然! 所有人都明白,这已经不是拍卖了。 这是赤裸裸的羞辱和挑衅! 他要把一个象徵著“枷锁”的项圈,卖给叶远! 唐宛如的脸色,瞬间变得冰冷。 她正要发作。 叶远却按住了她的手。 他向前走了一步,走到了长桌前,拿起那个话筒。 “藤原先生真是慷慨。”叶远的声音,通过音响,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厅,“既然是慈善拍卖,价高者得,我想,在座的各位,应该不会吝嗇自己的善心吧?” 他转头,看向台下那些看热闹的富豪。 “这件拍品,我出……一个亿。” 一个亿! 买一个破项圈? 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藤原敬二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看不懂叶远的操作。 第525章 鸦雀无声 “这位先生出价一个亿!还有没有更高的?”拍卖师愣了几秒后,立刻职业地喊道。 “两个亿。” 一个清冷的女声,从人群中响起。 是唐宛如。 她站起身,走到了叶远身边。 夫妻俩,一个出一个亿,一个出两个亿?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三个亿。”叶远淡淡地说道。 “四个亿。”唐宛如立刻跟上。 “十个亿。”叶远直接將价格,抬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高度。 整个大厅,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看傻了。 这已经不是拍卖了,这是在……撒钱? 藤原敬二的脸色,终於变得难看起来。 他精心设计的羞辱,被对方用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粗暴而野蛮的方式,给彻底搅乱了! 叶远和唐宛如,根本没有按照他的剧本走! 他们用钱,把他的“枷锁”,变成了一个笑话! “藤原先生,”叶远拿著话筒,微笑著看向脸色铁青的藤原敬二,“看来,大家对您的这件拍品,不是很感兴趣啊。既然这样,不如,我用另一个东西,来换你的『枷锁』,如何?” 叶远的话,像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 用东西,换他的“枷锁”? 藤原敬二眯起了眼睛,他隱隱感觉到,局面正在脱离他的掌控。 “哦?叶先生有什么珍宝,能比得上我这件划时代的杰作?”他冷笑著,將了叶远一军。 叶远没有回答。 他只是缓缓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摊开。 掌心,空无一物。 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过去。 下一秒,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拍卖桌上,那只宋代的汝窑天青釉洗,在没有任何外力作用的情况下,竟然轻轻地,漂浮了起来! 它晃晃悠悠地飞离了桌面,像一只蓝色的蝴蝶,越过人群的头顶,最终,稳稳地,落在了叶远的掌心。 “嘶——” 倒吸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整个大厅,陷入了一片死寂! 如果说之前的一切,还在常人可以理解的范畴內,那么眼前这一幕,已经彻底击碎了他们的世界观! 这是魔术吗? 不!没有任何道具!没有任何钢丝! 这是……超能力! 那些来自世界各地的顶级富豪,那些见惯了风浪的財阀会长,此刻,一个个张大了嘴巴,表情呆滯,像一群看到了神跡的原始人。 唐宛如也愣住了。 她知道叶远很强,但她从未想过,叶远会用这种方式,在这样的场合,將自己的力量,公之於眾! 藤原敬二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脸上的从容和优雅,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震惊和……贪婪! “场”! 这就是唐雅琳日誌里提到的,那个传说中的“源质能量场”! 它竟然真的存在!而且,被这个男人,掌握到了如此匪夷所思的地步! “藤原先生,”叶远托著那只价值连城的汝窑洗,声音平静,却带著一股无可匹敌的压迫力,“现在,你觉得,我的这个『戏法』,能换你的『枷锁』吗?” 他不是在威胁。 他是在展示。 他在告诉藤原敬二,也在告诉在场的所有人。 你们引以为傲的財富,你们赖以生存的规则,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文不值。 藤原敬二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终於明白,叶远为什么敢喝下那杯毒酒。 他终於明白,叶远为什么敢用十个亿,去砸一个笑话。 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和自己在同一个维度上博弈! 他是在降维打击! “看来,叶先生,是个喜欢惊喜的人。” 足足过了半分钟,藤原敬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脸上重新堆起了僵硬的笑容。 “拍卖会到此结束。各位,请尽情享受『雾隱阁』的夜晚。” 他挥了挥手,示意安保人员维持秩序,然后,对著叶远和唐宛如,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叶先生,唐小姐,我想,我们之间,需要一些……私人的交流。请跟我来。” 图穷匕见。 真正的牌局,现在才开始。 叶远將汝窑洗放回桌面,牵起唐宛如的手。 她的手心,一片冰凉,带著细密的汗珠。 叶远用力握了握。 唐宛如抬起头,从叶远的侧脸上,她看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掌控一切的平静。 她的心,也跟著安定了下来。 藤原敬二带著他们,穿过一条迴廊,来到了一处独立的院落。 院子里,是一座枯山水庭院。 白色的砂石,被耙出水波的纹路,几块奇石,错落有致地摆放著,充满了禪意。 庭院的中央,是一间全透明的玻璃茶室。 三人跪坐在榻榻米上。 一名穿著和服的年轻女子,动作优雅的,为他们沏上了一壶顶级的玉露茶。 茶香四溢。 但气氛,却冷到了冰点。 “叶先生,开个价吧。”藤原敬二不再兜圈子,直截了当地说道。 “什么价?”叶远反问。 “你的『力量』,或者说,你成为『你』的方法。”藤原敬二的眼中,燃烧著毫不掩饰的欲望,“財富,权力,女人……你想要的一切,藤原家,乃至我身后的整个联盟,都可以给你。我们可以让你,成为这个世界真正的,地下的王。” 他在招揽。 或者说,他想购买叶远身上的“神跡”。 “我如果说不呢?”叶远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 “那太可惜了。”藤原敬二的脸上,露出了遗憾的表情,“雅琳当年,也说了『不』。她是个天才,但太固执,总想著把神的力量,锁在盒子里。多么愚蠢。” “是你杀了她。”唐宛如的声音,冷得像冰。 “不不不,”藤原敬二摇了摇手指,“我只是……批准了柯蒂斯的『清理计划』而已。是她自己,选择了与时代为敌。而你,唐小姐,你身体里流淌著她的基因,那是打开宝库的另一半『信息』。你和叶先生,是天生的一对,是亚当和夏娃,是开启新纪元的『神』。” 他的话语,充满了煽动性。 “可惜,”藤原敬二嘆了口气,“柯蒂斯那个废物,他製造出来的『寻安』,只是一个半成品。他没有『场』,只有一个空有力量的躯壳。而你,”他死死地盯著叶远,“你是完美的。一个完美的『容器』,和一个完美的『场』。” “所以,你们的目的,从一开始,就不是毁灭。”叶远终於开口,“你们想要的,是复製。复製出无数个像我,或者像寻安一样的『神』,组建一支……神的军队。” 第526章 陈旧腐朽 “宾果。”藤原敬二打了个响指,“叶先生,你比我想像的,还要聪明。” 他站起身,走到玻璃墙边,看著外面寂静的庭院。 “这个世界,太陈旧,太腐朽了。需要一场大火,来净化一切。然后,建立一个全新的,由精英和神明统治的,新秩序。” “而你,將是新秩序的缔造者之一。或者……” 他缓缓转过身,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成为我们创造新神的,第一个……活体实验材料。” 话音落下的瞬间。 庭院里那些看似装饰的奇石,无声地滑开,露出了后面黑洞洞的枪口! 数十名身穿黑色作战服,手持特种武器的士兵,从四面八方涌现,將小小的玻璃茶室,围得水泄不通。 为首的,赫然是那个本该失踪的叛徒——柳兆丰! 他手里拿著的,不是常规武器,而是一种造型奇特的能量枪,枪口闪烁著危险的蓝色电弧。 “叶先生,”柳兆丰的脸上,带著一种病態的狂热,“不要做无谓的反抗了。这些『g-3型能量抑制器』,是专门为你准备的。它可以瞬间扰乱你周围的能量场,让你引以为傲的力量,彻底失效。” 藤原敬二重新坐下,端起茶杯,胜券在握。 “现在,叶先生,可以告诉我你的选择了吗?” “哈哈哈……”藤原敬二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掌控一切的得意,“叶先生,你真的很幽默。但是,幽默,在绝对的科技面前,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他悠然地品了一口茶,姿態优雅,仿佛已经宣判了叶远的结局。 柳兆丰向前一步,手中的能量枪口对准叶远,脸上是报復的快意和狂热的崇拜。 “叶先生,放弃吧。藤原先生给了你成为神的机会,不要不识抬举。” 唐宛如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下意识地向叶远身边靠了靠,暗红色的valentino丝绒长裙下,她的双腿有些发软。 她不怕死。 但她怕看到叶远因为自己而陷入绝境。 “这就是你的底牌?” 叶远开口了,声音平静得可怕。 他没有看柳兆丰,也没有看周围那些手持能量抑制器的士兵。 他只是看著藤原敬二。 “没错。”藤原敬二放下茶杯,“为了请你入瓮,我调动了藤原家最精锐的『影武者』,动用了我们最高科技的结晶。叶先生,为了表达对你的敬意,我们准备了最高规格的舞台。” “你所谓的科技,在我看来,”叶远摇了摇头,“只是一个笑话。” 话音未落! 叶远动了! 他的动作,甚至不能用“快”来形容。 他只是……消失了。 在所有人的视线中,凭空消失了! “开火!开火!”柳兆丰的瞳孔猛缩,声嘶力竭地吼道。 “滋——滋滋——!” 数十道蓝色的能量光束,瞬间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电网,將整个玻璃茶室彻底覆盖! 这些光束,精准地射向了叶远刚才站立的位置,以及他可能移动的任何方位! 玻璃茶室那由特种水晶打造的墙壁,在能量光束的衝击下,发出刺耳的呻吟,表面瞬间变得一片焦黑。 榻榻米被能量击中,立刻化为飞灰! 那套价值不菲的茶具,在瞬间被气化! 然而,没有用。 能量网的中心,空无一人。 叶远,不见了。 “他在哪里?他在哪里?”柳兆丰疯狂地转动著身体,试图寻找叶远的身影。 藤原敬二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了。 他猛地从榻榻米上站起来,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了他的全身。 “小心……后面……”他对著柳兆丰,发出了嘶哑的警告。 已经晚了。 一只手,悄无声息的,搭在了柳兆丰的肩膀上。 柳兆丰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 他想回头,想开枪。 但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灌注了水泥,一动也动不了!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 柳兆丰手中的“g-3型能量抑制器”,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硬生生从他手中夺走。 叶远的身影,重新出现在眾人面前。 他就站在柳兆丰的身后,手里,把玩著那把造型奇特的能量枪。 “你说……这东西,能抑制我的力量?”叶远的声音,像来自九幽的寒风,在柳兆丰耳边响起。 他反手一枪。 枪口,对准了柳兆丰的膝盖。 “滋!” 一道蓝色的能量光束,瞬间洞穿了柳兆丰的右腿! “啊——!” 悽厉的惨叫,划破了枯山水庭院的寂静。 柳兆丰再也站立不住,惨叫著跪倒在地,鲜血和焦糊的皮肉,染红了那洁白的砂石地面。 所有“影武者”都惊呆了! 他们的武器,为什么会对同伴生效? 他们不是应该对准叶远开枪吗? 可是,他们动不了。 一股无形的,沉重如山岳的压力,笼罩了整个庭院。 他们感觉自己像是陷入了深海的泥潭,连呼吸都变得无比困难。 別说扣动扳机,就连动一动手指,都成了一种奢望。 “场”! 叶远將他的“源质能量场”,毫无保留地释放了出来! 这不是攻击。 这是……绝对的支配! 藤原敬二脸色煞白,双腿一软,狼狈地跌坐回榻榻米上。 他引以为傲的“影武者”,他耗费巨资打造的能量武器,在叶远真正的力量面前,脆弱的就像一群拿著木棍的孩子。 “现在,”叶远一步一步,走向藤原敬二,手中的能量枪,在他指尖灵活地转动著,“轮到你,告诉我你的选择了。” 他將枪口,抵在了藤原敬二的额头上。 冰冷的金属,和灼热的能量核心,让藤原敬二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不……不要杀我……” 死亡的恐惧,瞬间击溃了他所有的骄傲和野心。 “我们可以谈……什么都可以谈!钱……技术……『天启项目』所有的资料!我都可以给你!” “我不需要。”叶远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我只想知道,『天启项目』的总部,在哪里?” “在……在百慕达海域的一座私人岛屿上!那座岛,代號『伊甸园』!柯蒂斯……柯蒂斯就在那里!”藤原敬二为了活命,毫不犹豫地出卖了自己的盟友。 “很好。” 叶远收回了枪。 藤原敬二长长地鬆了一口气,以为自己逃过一劫。 然而,叶远的下一句话,让他再次坠入冰窟。 第527章 捐点东西 “既然是慈善晚宴,总要有人捐点东西。” 叶远抬起手,对著藤原敬二,凌空一指。 “啊!” 藤原敬二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 他那只保养得极好的,戴著名贵腕錶的右手,竟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向后弯折! 森白的骨刺,刺破了皮肤,暴露在空气中! 这还没完。 “咔嚓!” 他的左手,双腿的膝盖,都在一股无形的力量下,被硬生生折断! 剧痛,让他几乎晕厥过去。 他像一滩烂泥,瘫在地上,痛苦地抽搐著。 叶远没有杀他。 他只是废了他。 让他从一个高高在上的掌控者,变成了一个连生活都无法自理的废物。 这比杀了他,更让他痛苦。 叶远做完这一切,隨手將那把能量枪扔在地上。 他转身,走到唐宛如面前。 唐宛如看著眼前这血腥的一幕,看著那个在地上哀嚎的藤原敬二,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但她强忍著没有吐出来。 她看著叶远,看著他向自己伸出的手。 她毫不犹豫地,將自己冰凉的手,放进了他温暖的掌心。 “我们走。” 叶远牵著她,就像在自家的后园散步一样,从容地,走出了这间已经变成人间地狱的玻璃茶室。 那些被“场”禁錮的“影武者”,只能眼睁睁地看著他们离开,动弹不得。 当他们穿过迴廊,重新回到灯火辉煌的主厅时。 外面的宾客们,似乎对刚刚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悠扬的古琴声依旧。 空气中,依旧瀰漫著龙涎香和顶级香檳的味道。 那些財阀巨富,依旧在谈笑风生。 仿佛刚刚那场血腥的对峙,只是发生在另一个次元。 叶远牵著唐宛如,穿过人群。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为他们让开了一条路。 这一次,没有人再敢用探究的目光看他们。 所有人的脸上,都带著一丝敬畏,和不易察觉的恐惧。 就在他们即將走出铜门的时候。 一个声音,叫住了他们。 “叶先生,请留步。” —— 叫住他们的,不是別人。 正是那个之前在拍卖会上,只在財经杂誌封面出现过的,东南亚石油大亨,沙立·伊素。 他穿著一身白色的手工西装,脖子上掛著一串硕大的黄金项炼,十根手指上戴满了鸽子蛋大小的宝石戒指,浑身散发著一股浓郁的,金钱的味道。 他快步走到叶远面前,脸上堆著諂媚的笑容,与刚才在主厅里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判若两人。 “叶先生,真是……真是神人啊!刚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请您千万不要见怪!” 他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张由纯金打造的名片,双手捧著,恭恭敬敬地递到叶远面前。 “这是我的私人联繫方式。叶先生在亚洲有任何需要,一句话,我沙立·k·伊素,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叶远没有去接那张金光闪闪的名片。 唐宛如此刻已经恢復了镇定,她替叶远接过了名片,声音恢復了苏氏总裁的清冷与礼貌。 “伊素先生客气了。今晚的事情,只是一个误会。” “不不不,这不是误会!”沙立连忙摆手,他看向叶远的表情,充满了狂热的崇拜,“这是神跡!我亲眼见证了神跡!藤原那个老东西,仗著自己是『雾隱阁』的股东,平时没少给我们气受,今天看到他那个下场,我心里比赚了一百亿美金还痛快!” 他的话,引起了周围其他富豪的共鸣。 陆陆续续的,又有几个人围了上来。 “叶先生,我是韩国现代重工的朴正泰,这是我的名片。” “叶先生,久仰大名,我是新加坡淡马锡控股的李显安……” 一时间,无数张代表著巨额財富和滔天权力的名片,雪般地递到了唐宛如的手中。 这些平日里高不可攀的顶级富豪,此刻,都像最虔诚的信徒,爭先恐后的,想要和这位展露了“神跡”的男人,建立一丝联繫。 他们怕他。 但他们更想利用他。 或者说,从他身上,得到那份超越凡人的力量。 叶远对此,毫无兴趣。 他只是拉著唐宛如的手,穿过这群疯狂的人,走出了那扇紫铜大门。 门口,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依旧静静地等候著。 仿佛它一直在那里,从未离开。 司机为他们拉开车门。 两人坐进那被顶级皮革和胡桃木包裹的,舒適而安静的车厢。 与“雾隱阁”內那浮华、疯狂、血腥的世界,彻底隔绝。 劳斯莱斯平稳地启动,滑入夜色之中。 车厢內,一片寂静。 唐宛如看著手中那一沓沉甸甸的,几乎每一张都足以让一个中型国家金融市场震动的名片,忽然觉得有些不真实。 几个小时前,她还是一个需要靠商业手段,在这些巨鱷面前周旋的商界女强人。 而现在,这些人,却因为她身边的这个男人,对她卑躬屈膝。 这就是……力量吗? 她转头,看向叶远。 叶远正靠在座椅上,闭著眼睛,像是在休息。 但他微微皱起的眉头,显示出他並没有放鬆。 “你在想什么?”唐宛如轻声问。 “我在想那三个人。”叶远睁开眼睛,开口道。 “哪三个人?” “在主厅里,除了藤原的保鏢,还有三个能量场异常的宾客。”叶远回忆著,“他们的能量很微弱,但和寻安一样,充满了……『非人』的气息。” “是『天启项目』的其他產物?”唐宛如立刻反应过来。 “有可能。”叶远点了点头,“藤原敬二说,柯蒂斯製造的寻安,只是一个半成品。这说明,可能还有其他的,更成功的,或者说,更善於偽装的『成品』,已经混入了人类社会。” 这个推断,让唐宛如感到一阵恶寒。 如果那些拥有恐怖力量的怪物,不再是像寻安那样一眼就能看出的“异常”,而是像普通人一样,生活在他们身边。 那將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他们……会是谁?” “我记住了他们的『场』。”叶远说道,“只要再遇到,我就能认出来。” 这或许是不幸中的万幸。 车厢再次陷入沉默。 唐宛如看著叶远,看著他平静的侧脸,看著他刚才毫不犹豫地为自己挡在身前的身影。 第528章 全部真相 她忽然开口,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问出口的瞬间,她就后悔了。 这个问题,太曖昧,太不合时宜。 叶远也愣了一下。 他转过头,看著唐宛如。 在劳斯莱斯车內那柔和的氛围灯光下,她那张绝美的脸,因为紧张,泛起了一丝红晕。脖颈上那颗“海洋之心”蓝宝石,正隨著她微微急促的呼吸,起伏著,闪烁著动人的光芒。 那件valentino暗红色丝绒长裙,將她的肌肤,衬托的如同最顶级的羊脂白玉。 叶远的心跳,漏了一拍。 “因为……”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到一个合適的答案。 因为你是唐雅琳的女儿? 因为我们是名义上的夫妻? 因为我需要你来解开“天启项目”的秘密? 这些理由,似乎都对。 但似乎,又都不全对。 就在这微妙的气氛中,叶远的私人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一个陌生的,经过加密的號码。 叶远皱了皱眉,接通了电话。 “餵。”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经过处理的,听不出男女的电子合成音。 “叶远先生,晚上好。恭喜你,通过了第一轮的面试。” “你是谁?”叶远的声音冷了下来。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给你,你想要的东西。”那个声音说道,“比如说……关於你身世的,全部真相。”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叶远的身体,猛地一僵。 身世! 这是他心中,最大的秘密和痛处! “你想要什么?”叶远沉声问。 “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是一个……喜欢看戏的观眾。”那个声音轻笑了一声,“藤原敬二,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真正的棋手,还没有登场。而你,叶先生,你有资格,成为棋盘上,最重要的那颗棋子。” “我给你一个地址。” “明天晚上,一个人来。” “在那里,你会看到,你想看到的东西。” 说完,对方乾脆利落地掛断了电话。 叶远看著已经黑下去的手机屏幕,久久没有说话。 车厢里的气氛,比刚才更加凝重。 唐宛如能感觉到,叶远的情绪,发生了剧烈的波动。 那是她从未在他身上感受过的,一种混合了愤怒、迷茫和渴望的复杂情绪。 “他……说了什么?”唐宛如小心翼翼地问。 叶远没有回答。 他只是將车窗,降下了一半。 晚风灌了进来,吹乱了他的头髮。 过了很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 “唐宛如,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所认知的一切,都是假的。你的记忆,你的过去,甚至你的存在,都是一个被精心编织的谎言……” “你会怎么做?” 唐宛如看著他,从他那双深邃的瞳孔里,她看到了一丝……脆弱。 她伸出手,轻轻地,覆在了他放在座椅上的那只手上。 “那我就……” “……陪你一起,把这个世界,撕开一个口子,看看它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唐宛如的话,像一道温暖的光,瞬间照进了叶远那片被搅乱的,黑暗的內心世界。 他身体微微一震。 转头,看著她。 看著她那双清澈而坚定的眼睛。 这是他第一次,在一个女人面前,展露出自己最脆弱的一面。 而这个女人,没有安慰,没有同情。 她只是说,我陪你。 这三个字,比任何华丽的辞藻,都更有力量。 叶远紧绷的身体,缓缓放鬆下来。 他反手,握住了她覆在自己手上的那只手。 她的手很凉,很软。 他的手,很暖,很用力。 两人的手,就这么静静地握在一起。 谁也没有再说话。 但车厢內那压抑凝重的气氛,却在这一刻,悄然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寧与默契。 劳斯莱斯幻影,平稳地驶回了西山脚下的“一號院”。 当那扇沉重的合金大门在他们面前缓缓开启时,龙飞和陈国栋,已经带著一大群人,等在了门口。 钱老也在。 他们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焦急与担忧。 从叶远和唐宛如走进“雾隱阁”的那一刻起,他们就与外界,彻底失去了联繫。 那几个小时,对他们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车门打开。 当他们看到叶远和唐宛如安然无恙地走下车时,所有人都长长地鬆了一口气。 “叶先生!唐小姐!你们没事吧?”陈国栋第一个迎了上来。 “没事。”叶远言简意賅。 龙飞的目光,锐利地扫过两人。 他注意到,叶远和唐宛如的手,是牵在一起的。 而且,从下车到现在,一直没有鬆开。 龙飞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的表情。 但他没有多问,只是沉声说道:“我们的人已经封锁了『雾隱阁』,但进去之后,藤原敬二和柳兆丰,都已经……消失了。” “消失了?”叶远皱起了眉。 “是的。”龙飞点了点头,“现场处理得很乾净,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只留下了一地的血跡,和那些被你废掉的『影武者』。我们审问了他们,但他们都是死士,什么都问不出来。” “有人救走了他们。”叶远立刻得出了结论。 能在龙飞的封锁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將两个大活人带走,对方的实力,深不可测。 “是柯蒂斯?还是……別的势力?”陈国栋的脸色很难看。 “不知道。”叶远摇了摇头,“藤原敬二,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带走他,可能只是为了……清理痕跡。” 这个推断,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寒意。 他们的对手,行事狠辣,滴水不漏。 “对了,”龙飞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证物袋,递给叶远,“这是我们在『雾隱阁』主厅的拍卖桌上,发现的东西。当时,它就放在你和藤原敬二对峙的那个位置。” 证物袋里,装著的,正是那个造型奇特的,名为“枷锁”的金属项圈。 叶远接过项圈,拿在手里。 入手冰凉。 他仔细地端详著上面那复杂精密的纹路,以及中央那颗幽蓝色的宝石。 他的“视野”里,这个项圈的內部,是一个极其复杂的能量迴路。 它確实,像藤原敬二说的那样,拥有抑制能量场的作用。 第529章 可控的『神』 但它的设计,似乎……並不完整。 “这东西,是用来对付谁的?”叶远喃喃自语。 “除了你,还能有谁?”龙飞理所当然地说道。 “不。”叶远摇了摇头,“它不是为我准备的。” 他將目光,投向了別墅一楼,那个被重新加固过的,03號隔离室的方向。 “它是为寻安准备的。” 这个结论,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藤原和柯蒂斯,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是真正的盟友。他们在互相算计。”叶远分析道,“柯蒂斯想让寻安失控,在华城製造混乱。而藤原,他想得到的,是一个……可控的『神』。” “所以,他製造了这个『枷锁』,想在寻安失控之后,將他捕获,据为己有。” “但是,他们都没想到,我的出现,打乱了他们所有的计划。”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都清晰了起来。 这是一个局中局,套中套。 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是猎人。 殊不知,自己也只是別人网中的猎物。 “那……这个东西,现在怎么办?”陈国栋看著那个项圈,只觉得它像一个烫手的山芋。 叶远没有回答。 他只是握著那个项圈,转身,朝著03號隔离室走去。 “叶远!你要干什么?”唐宛如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她下意识的,想要跟上去。 叶远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 然后,他鬆开了,一直紧握著她的那只手。 “在这里等我。”他的声音,不容置疑。 厚重的装甲门,无声地滑开。 叶远走了进去。 隔离室內,一片黑暗。 寻安,正静静地躺在那张唯一的床上,像一个沉睡的婴儿。 他的呼吸平稳,胸口有节奏地起伏著。 仿佛察觉到了叶远的到来,他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 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碧色的瞳孔,在黑暗中,像两颗剔透的宝石。 没有了之前的狂暴和茫然。 也没有了飢饿和渴望。 只剩下一种……纯粹的,乾净的,对世界的懵懂。 他看著叶远,歪了歪头。 似乎在好奇,这个刚刚“餵饱”了自己的人,为什么又来了。 叶远走到床边。 他將那个名为“枷锁”的项圈,放在了寻安的面前。 “认识这个吗?” 寻安的目光,落在了项圈上。 他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那颗幽蓝色的宝石。 然后,他抬起头,看著叶远,摇了摇头。 他不会说话。 但叶远能“看”懂他的意思。 “它能让你,不再痛苦。”叶远缓缓说道。 寻安体內的能量,虽然被叶远的血液安抚了,但那只是暂时的。 他就像一个体內装著核反应堆的普通人。 能量的每一次波动,对他的身体,都是一种撕裂般的折磨。 他很痛苦。 只是他不会表达。 寻安看著那个项圈,又看了看叶远。 他似乎在思考。 几秒钟后,他伸出手,拿起了那个项圈。 然后,在叶远惊讶的注视下,他將项圈,递到了叶远的面前。 他把选择权,交给了叶远。 他无条件地,信任著这个男人。 叶远看著他那双纯净的,不含一丝杂质的眼睛,心里,忽然被触动了。 他接过了项圈。 然后,当著寻安的面,他的手,猛地用力! “咔——嚓——!” 那个由特殊合金打造的,坚硬无比的项圈,竟被他,徒手捏地粉碎! 碎片,从他指缝间,洒落一地。 寻安的瞳孔,微微放大。 他不理解,叶远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不需要枷锁。” 叶远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从今天起,我教你,如何控制你自己的力量。” 叶远的话,像一道惊雷,在死寂的隔离室里炸响。 寻安那双碧色的瞳孔里,充满了困惑。 他看著地上的碎片,又看看叶远,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要毁掉那个能让他“舒服”的东西。 “痛苦,也是力量的一部分。”叶远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学会接纳它,然后,掌控它。”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尖上,一缕微不可见的,比髮丝还要纤细的內力,缓缓流淌出来。 “看这里。” 叶远引导著那缕內力,在空中,画出一个极其复杂的,类似古代符篆的图案。 图案成型的瞬间,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粘稠了。 寻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个图案。 他能感觉到,自己体內那股横衝直撞的金色能量,在看到这个图案后,竟像是受到了某种指引,开始变得温顺,甚至……渴望。 “试著,用你的力量,去模仿它。”叶远说道。 寻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他闭上眼睛,笨拙地调动著体內的力量。 那股庞大的金色能量,在他体內乱窜,让他英俊的脸上,再次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静下心。”叶远的声音,像一泓清泉,流过他混乱的意识,“不要去对抗,去感受它。它就是你,你就是它。它不是你的敌人。” 寻安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几分钟后。 他缓缓伸出右手。 一团淡金色的光晕,在他掌心浮现。 那光晕,起初狂暴而不稳定,但渐渐地,在寻安的意志下,开始凝聚,变形……最终,也模仿著叶远的样子,在空中,勾勒出了一个虽然歪歪扭扭,但结构完全相同的符篆图案! 当图案成型的那一刻。 寻安脸上的痛苦,彻底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掌控自我的轻鬆与安寧。 他成功了。 他看著叶远,那双碧色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孩子般的,纯粹的喜悦和依赖。 叶远收回手指,点了点头。 孺子可教。 他转身,走出了隔离室。 厚重的装甲门,在他身后缓缓关闭。 门外,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等著他。 唐宛如第一个迎了上来,她的目光里充满了担忧。 龙飞和陈国栋的表情,则复杂得多。 “你把它毁了?”龙飞看著叶远空空如也的双手,声音乾涩地问道。 “嗯。”叶远淡淡地应了一声。 “为什么?”龙飞的音量,忍不住拔高,“那东西,是唯一能控制他的手段!你知不知道,你毁掉的,可能是一个能拯救无数人命的『保险』!” 第530章 真正盟友 “保险?”叶远转头,看著这位战功赫赫的“利剑”旅长,声音里带著一丝嘲弄,“被项圈拴住的猛兽,永远都只是猛兽。你敢把它放到战场上吗?你敢相信它不会在关键时刻,连你一起撕碎吗?” 龙飞被问得哑口无言。 “但一个能掌控自己力量的『人』,才有可能,成为真正的盟友。”叶远说完,不再理会他,径直走向地下指挥中心。 唐宛如紧隨其后。 陈国栋和钱老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撼。 叶远的格局,已经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畴。 地下指挥中心。 气氛依旧压抑。 唐宛如的私人助理,已经將昨晚“雾隱阁”后续的情报,全部匯总了过来。 藤原敬二被废,柳兆丰重伤,隨后两人连同所有“影武者”的尸体,在“利剑”小队封锁前,离奇消失。 整个“雾隱阁”,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在短短十几分钟內,清理得乾乾净净。 藤原家,这棵在亚洲盘踞了近百年的大树,一夜之间,轰然倒塌。 其麾下庞大的產业,立刻被无数闻到血腥味的鯊鱼,疯狂撕咬。 华城的上流社会,正在经歷一场剧烈的,看不见硝烟的地震。 唐宛如看著手中那一沓,由她的助理整理出来的,昨晚那些富豪递上的名片,每一张背后,都代表著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 她有条不紊地,將这些名片分类。 哪些可以成为苏氏集团的盟友,哪些需要保持距离,哪些,又是潜在的敌人。 苏氏总裁的精明与干练,在这一刻,展露无遗。 叶远没有参与他们的討论。 他坐在一旁,脑海里,反覆迴响著那个神秘的电话。 关於他身世的……全部真相。 他拿出手机,点开了那个被发送过来的地址。 【华城,第七艺术区,废弃的“镜面”美术馆。】 唐宛如处理完手头的事情,一抬头,就看到了叶远那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她走到他身边,看到了手机屏幕上的地址。 “镜面美术馆?”她轻声念出这个名字,眉头微蹙,“那里已经废弃很多年了。听说那个设计师的设计理念太过前卫,整个建筑就像一个巨大的迷宫,充满了扭曲的镜面和诡异的死角,很不吉利,所以一直荒废著。” 她看著叶远,没有问他要去那里做什么,也没有问是谁约他。 她只是轻声说道:“要去见的人,很重要吗?” “可能,比我这条命还重要。”叶远自嘲地笑了笑。 唐宛如的心,被这句话刺得微微一痛。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我帮你准备。”她说道。 “准备什么?”叶远不解。 “你的『战袍』。”唐宛如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叶远身上这套因为昨晚的打斗而有些褶皱的西装,“约你的人,既然故弄玄虚,就说明他很看重『仪式感』。你不能就这么去。” “你的身份,你的气场,就是你最锋利的武器。你必须让他知道,你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棋子,而是一个,隨时可以掀翻棋盘的,对等的玩家。” 在叶远开口拒绝之前,唐宛如忽然俯下身。 她伸出手,动作轻柔的,为叶远理了理有些歪掉的衣领。 她身上那股清冷的“一轮玫瑰”香气,混合著她发梢的温度,縈绕在叶远的鼻尖。 叶远的身体,微微一僵。 “听我的。”唐宛如抬起头,看著他,那双美丽的眼眸里,闪烁著不容置疑的坚定。 “这一次,换我来,做你的盾牌。” 翌日上午。 华城,国贸cbd,skp购物中心。 这里,是全亚洲最顶级的奢侈品殿堂。 但今天,整栋大楼的四层,一个被称为“s级贵宾区”的楼层,却显得异常冷清。 这一层,不对外开放。 入驻的,是loro piana、brioni、zilli、stefano ricci这些真正的,站在奢侈品金字塔顶端的品牌。 它们的客户,非富即贵,甚至不乏各国王室成员。 每一家店,都实行著严格的预约制,保证每一位贵宾,都能享受到绝对私密的,一对一的顶级服务。 而今天,整个四层,都被清空了。 只为迎接两位客人。 当叶远和唐宛如,在商场总经理和十几名高管的簇拥下,走出专属电梯时,所有店铺的品牌经理,都早已带著最迷人的微笑,恭敬地等候在自家店门口。 “叶先生,唐小姐,早上好。” 整齐划一的问候声,在空旷的楼层里响起。 叶远对这种阵仗,有些不適应。 他身上穿著的,还是一身简单的休閒服,与周围极致奢华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唐宛如却早已习以为常。 她今天穿著一身chanel的白色软呢套装,长发挽起,露出光洁的天鹅颈,气质优雅而干练。 她自然地挽住叶远的胳膊,目不斜视地,走进了第一家店——brioni。 这家以顶级手工西装闻名的义大利品牌,店铺装修得如同一座古典艺术馆。深色的胡桃木墙壁,柔软的真皮沙发,空气中瀰漫著淡淡的雪茄和皮革混合的香气。 “唐小姐,您来了。”品牌经理是一个风度翩翩的义大利男人,他亲自为两人端上两杯刚刚从法国空运过来的依云矿泉水。 “安东尼,”唐宛如用流利的义大利语说道,“给叶先生,推荐几套適合他的。” “我的荣幸。”安东尼的目光,专业地在叶远身上扫过。 他的身高,肩宽,身材比例……所有数据,瞬间在他脑海里生成。 “叶先生的身材,是我见过最完美的衣架子。他不需要任何哨的设计,最经典的款式,最顶级的面料,就能將他的气质,完美地衬托出来。” 他拍了拍手。 几名店员,立刻捧著十几套用丝绸防尘袋包裹的西装,走了出来。 唐宛如亲自上手,为叶远挑选。 她指尖划过那些面料,感受著它们的质感。 “这套super 200s的羊毛,太轻薄,撑不起气场。” “这套vicu?a(骆马绒)的,顏色太深,显得老气。” 最终,她的手指,停在了一件深灰色的,带著隱约格纹的西装上。 “就这件。” 第531章 完美身姿 叶远被推进了试衣间。 几分钟后,当他走出来时,整个店铺,都安静了。 那套仿佛为他量身打造的西装,完美地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和宽阔的肩膀。深灰色的面料,在灯光下泛著高级的光泽,將他整个人衬托得沉稳,內敛,却又带著一股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唐宛如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艷。 “很好。”她满意地点了点头,“鞋子,搭配stefano ricci的鱷鱼皮德比鞋。手錶……patek philippe的5270p铂金万年历计时款。” 她就像一个运筹帷幄的將军,在为她的王,搭配最完美的“战袍”。 就在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哟,我当是谁这么大排场,把整个四层都给包了,原来是唐大总裁啊。” 一个穿著一身粉色西装,头髮染成银灰色,打扮的里胡哨的年轻男人,吊儿郎当地走了进来。 他身后,跟著两个凶神恶煞的保鏢。 品牌经理安东尼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王少,今天四层被贵客包场了,您不能进来。” “滚蛋!”那个被称为王少的男人,一把推开安东尼,“本少爷来自己的地盘消费,还要预约?再说了,不就是苏家的唐宛如吗?怎么,找到新欢了?这位小哥看著面生得很啊。” 他的目光,充满挑衅地在叶远身上扫来扫去。 这个王少,是华城地產大亨王万达的独子,王思明。一个典型的,不学无术的紈絝子弟。 唐宛如的脸色,冷了下来。 “王思明,管好你的嘴。这里不欢迎你,请你出去。” “嘿,生气了?”王思明笑得更加得意,“我偏不出去。安东尼,这件衣服,本少爷看上了,开个价吧。” 他指的,正是叶远身上的那一件。 安东尼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王少,这件是孤品,已经被这位叶先生……” “我加一倍的价钱!”王思明囂张地说道。 叶远从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一眼。 他只是转头,问唐宛如:“你好像,不太喜欢他。” 唐宛如没有说话,但她冰冷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好。”叶远点了点头。 他转过身,对那个义大利经理安东尼说道:“这家店里,所有的男装,我全要了。” 安东尼:“……?” 王思明:“……?” “听不懂吗?”叶远的声音很平静,“我说,all in。把这家店,给我包起来。然后,让这位先生,滚出去。” 安东尼愣了足足五秒钟,才反应过来。 他的脸上,瞬间堆满了狂喜的笑容。 brioni一个门店一季的货品,价值至少在九位数以上! 全部买下?这是什么概念? “是!是!叶先生!我马上办!”他立刻对著王思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態度瞬间变得强硬起来,“王少,请吧。本店今天,不再接待任何其他客人。” 王思明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他想发作,但看著叶远那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的表情,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他不敢。 这个男人,用最平静的语气,说著最囂张的话! 这已经不是在炫富了,这是赤裸裸的,降维打击! “你……你给我等著!”王思明丟下一句狠话,灰溜溜地带著保鏢跑了。 整个店铺,再次恢復了安静。 唐宛如看著眼前的这一幕,看著叶远云淡风轻的样子,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笑容,像冰雪初融,像春暖开。 让整个奢华的店铺,都黯然失色。 叶远看著她的笑顏,也跟著笑了。 他走到她面前,伸出手,轻轻地,为她拂去一根落在肩头的髮丝。 “早知道这样能让你笑,刚才就该连整栋楼一起买下来。”他低声说道。 夜色,如浓墨般化开。 一辆黑色的,丝毫不起眼的奥迪a6,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华城西郊的第七艺术区外。 这里早已荒废。 曾经被寄予厚望的艺术区,如今只剩下几栋造型诡异的建筑,像沉默的巨兽,匍匐在荒草丛中。 空气里,瀰漫著衰败和萧瑟的气息。 叶远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他换上了一身brioni的深灰色西装,手腕上,是那块低调而奢华的patek philippe。 顶级奢侈品的光环,非但没有让他显得浮夸,反而將他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掌控一切的气场,衬托得淋漓尽致。 他现在,不像一个医生,更像一个,即將去参加一场顶级牌局的豪门掌权者。 “我进去了。”他对著空气,轻声说了一句。 他衣领上,一枚由钻石和铂金打造的,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袖扣,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蓝光。 这是钱老动用了国家最高级別的技术,连夜为他赶製出来的微型通讯器和定位器,信號可以穿透任何屏蔽。 “小心。”车內,唐宛如的声音,通过通讯器传来,带著一丝紧张。 她没有跟来。 她知道,今晚的局,她去了,只会是叶远的软肋。 她能做的,就是在后方,成为他最坚实的依靠。 叶远走向那栋名为“镜面”的美术馆。 整个建筑,由无数块不规则的,巨大的镜面玻璃拼接而成,在月光下,折射出光怪陆离的,令人不安的光影。 没有门。 当叶远走到建筑前时,其中一块巨大的镜面,无声地,向內滑开,露出了一个黑洞洞的入口。 仿佛巨兽张开了它的嘴。 叶远没有丝毫犹豫,迈步走了进去。 里面,是一个真正的迷宫。 四面八方,全是扭曲的镜面,將他的身影,反射出成千上万个。 根本分不清哪里是路,哪里是墙。 就在这时,那个熟悉的,经过处理的电子合成音,在叶远的耳边响起。 “欢迎来到,谎言的迷宫,叶先生。” 声音,直接来自於他脑中的通讯器。 对方,竟然已经破解了国家级的加密频道! 车內的唐宛如和负责监控的技术人员,脸色瞬间大变! “別紧张,”那个声音带著一丝笑意,“我只是想和叶先生,单独聊聊。请你,往前走,穿过你面前的这面镜子。” 第532章 全息投影 叶远看著面前那面反射著自己身影的镜子,伸出手,轻轻一推。 镜面,竟然如水波般荡漾开来。 是全息投影。 他穿过投影,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他来到了美术馆的中央大厅。 一个无比空旷的,穹顶极高的圆形空间。 大厅的正中央,悬浮著一个巨大的,散发著幽蓝色光芒的全息投影屏幕。 “你的冷静,超出了我的预期。”那个声音再次响起,“看来,『天启项目』的资料,並没有让你感到意外。” “你到底是谁?”叶远冷冷地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声音里充满了戏謔,“重要的是,你是谁。” 全息屏幕,忽然亮起。 一段陈旧的,带著雪点的视频,开始播放。 视频的场景,是一个充满了未来感的,纯白色的实验室。 几个穿著白色研究服的科学家,正围著一个玻璃隔离舱,记录著什么。 舱內,坐著一个孩子。 一个看起来只有四五岁的小男孩。 他穿著一身白色的病號服,一个人,在安静地堆著积木。 叶远的身体,猛地一震! 那个孩子…… 虽然面容稚嫩,但那眉眼,那轮廓,分明就是年幼时的自己! 视频里,一名科学家,拿著一支注射器,走进了隔离舱。 当针尖,即將刺入小男孩手臂的瞬间。 “滋啦——!” 整个实验室的灯光,猛地爆闪了一下! 所有的精密仪器,屏幕上瞬间跳满了乱码,然后,冒著黑烟,全部烧毁! 小男孩依旧面无表情地坐著,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但那名拿著注射器的科学家,却像是看到了魔鬼,连滚带爬地逃出了隔离舱。 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 巨大的全息屏幕上,浮现出一行冰冷的大字。 【『零號』样本,初次觉醒记录。实验体:叶远。】 “现在,你明白了吗?”那个电子合成音,像魔鬼的低语,在空旷的大厅里迴荡。 “你所谓的身世,你所谓的师父,你那身出神入化的医术……全都是假的。” “它们,都只是一个被植入你记忆里的,完美的『背景故事』。” “你不是什么隱世神医的传人。” “你是一个『產品』。” “一个从诞生之初,就被设计好的,最完美的『生物兵器』。” “你和那个叫寻安的半成品,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別。只不过,你是那个……唯一成功的,拥有了自我意识的,『零號』。” 字字诛心!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毒的利刃,狠狠地,扎进叶远內心最深处! 他一直以来所坚信的一切,在这一刻,被彻底粉碎! 他的存在,他的过去,他的记忆……全都是一个精心编织的,巨大的谎言! “不……不可能……”叶远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颤抖。 一股前所未有的,狂暴的能量,从他体內,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 整个大厅的地面,开始皸裂! 穹顶上,巨大的镜面玻璃,承受不住这股威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然后,轰然碎裂! “看来,你需要一点时间,来接受现实。”那个声音,依旧带著那副看戏般的,该死的笑意。 全息屏幕上的画面,切换了。 画面里,是停在美术馆外的那辆奥迪a6。 唐宛如正坐在车里,脸上写满了焦急。 下一秒。 一个微小的,刺眼的红色光点,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她的眉心。 是狙击枪的雷射瞄准器! “现在,叶先生……” “让我们来玩一个,真正的游戏吧。” “你的选择,是什么?” 那该死的,带著戏謔笑意的电子合成音,如同跗骨之蛆,在叶远脑海中疯狂迴荡。 全息屏幕上,那刺眼的红色光点,精准地,停留在了唐宛如的眉心。 冰冷,致命。 仿佛下一秒,那柔和的灯光,那绝美的容顏,就会被一朵血腥的,彻底取代。 谎言。 背叛。 操作。 他的人生,他所坚信的一切,在这一刻,被无情地撕碎,然后,用最残忍的方式,摆在了他的面前。 而他最想保护的人,成了敌人用来威胁他的,最锋利的刀。 “轰——!” 一股前所未有的,夹杂著毁灭与暴怒的能量,从叶远体內,彻底失控! 他脚下那坚硬的特种水泥地面,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四周蔓延! 头顶上,那些由镜面拼接而成的,巨大的穹顶,发出“咔嚓咔嚓”的哀鸣,无数裂痕,在镜面上疯狂滋生! 整个美术馆,都在他失控的威压下,剧烈地颤抖! “对,就是这样!愤怒吧!咆哮吧!” 那个声音,带著一种病態的兴奋。 “让我看看,一个被激怒的『神』,能做到什么地步。是选择摧毁我这个『谎言』的迷宫,然后眼睁睁看著你的女人,为你陪葬?” “还是……跪下来,求我,像一条狗一样,求我放过她?” “你的选择,將决定游戏的走向。是不是很有趣?” 有趣? 叶远那双充血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骇人的,冰冷的平静。 是的,他愤怒。 愤怒到,想要將这个世界都彻底撕碎! 但是,当那股极致的愤怒,衝上顶点的瞬间,他反而,冷静了下来。 一种前所未有的,绝对的冷静。 对方的目的,不是杀唐宛如。 杀她,太简单了。 对方的目的,是想看到他崩溃,看到他失控,看到他被自己的力量反噬,变成一个只有破坏本能的怪物。 他想把自己,变成另一个“寻安”。 想看戏? 想看我变成你剧本里的疯子? 你,配吗? “呼……” 叶远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那股几乎要撑爆整个空间的狂暴能量,竟在他一个呼吸之间,被强行,收回了体內! 风平浪静。 那些即將崩塌的裂纹,停止了蔓延。 整个摇摇欲坠的美术馆,诡异的,恢復了稳定。 “嗯?” 通讯器里,那个电子音,第一次,出现了一丝真正的惊讶。 这不在他的剧本之內! 一个刚刚得知自己人生是谎言的人,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內,重新掌控自己的情绪? 这不合逻辑! “游戏?” 叶远开口了,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却带著一股冻结灵魂的寒意。 “你连上牌桌的资格,都没有。” 话音未落。 他闭上了眼睛。 那庞大的,无可匹敌的“源质能量场”,在一瞬间,不再是无差別地向外释放威压。 它变成了一张……无形的,精密到了极致的,雷达网。 第533章 不太听话 以美术馆为中心,向外,急速扩张! 一百米。 五百米。 一千米! 草木的呼吸,风的流动,夜虫的振翅……方圆千米之內的一切,都在他的“视野”里,变得清晰无比。 他“看”到了停在路边的那辆奥迪a6。 他“看”到了车里,唐宛如那张因为担心而蹙起眉头的脸。 然后,他“看”到了。 在美术馆东南方,八百七十三米外,一栋废弃写字楼的楼顶。 一个人,像幽灵一样,趴在那里。 他身上,覆盖著能够隔绝红外线和热能探测的,特製光学迷彩。 他手中,那把造型狰狞的,大口径反器材狙击枪的枪口,正死死地,对准著奥迪车的方向。 找到了。 叶远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看来,你的棋子,不太听话。” 叶远对著空无一人的大厅,轻声说道。 下一秒。 他伸出右手,对著那个狙击手所在的方向,凌空,轻轻一握! 废弃写字楼的楼顶。 那个被称为“鬼影”的,世界排名第三的顶级杀手,正全神贯注的,锁定著自己的目標。 只要耳机里传来命令,他有百分之百的信心,在0.1秒內,將目標的头颅,轰成一团血雾。 突然! 一股无法言喻的,极致的危机感,笼罩了他的全身! 他想都没想,身体如同弹簧一般,猛地向后翻滚! 就在他离开原位的瞬间。 “嘭!!!” 一声沉闷的巨响! 他刚才趴著的那个位置,那由钢筋混凝土浇筑而成的天台地面,竟凭空,向下塌陷出了一个直径半米的深坑! 碎石飞溅! “鬼影”的瞳孔,剧烈收缩! 这是什么攻击? 没有爆炸,没有弹道! 就像被一只无形的神之手,给硬生生摁下去了一样! 他还没来得及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他那把价值超过三百万美金的,巴雷特m99狙击枪,那由最顶级合金打造的瞄准镜,竟“咔嚓”一声,镜片上,布满了裂纹! 彻底废了! “任务……出现意外!目標拥有未知的,超远距离攻击能力!请求撤……” 他的话,没能说完。 因为,一个身影,一个本该在近千米之外的美术馆里的人影,如同瞬移一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你……!” “鬼影”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 一只手,已经扼住了他的咽喉,將他整个人,从地上,提了起来。 “鬼影”感觉自己的脖子,像是被一把钢铁浇铸的巨钳给死死锁住。 他引以为傲的力量,他经过无数次生死磨礪的格斗技巧,在对方面前,就像一个三岁孩童的挣扎,可笑,而无力。 他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颈骨被寸寸捏紧时,发出的,那令人牙酸的“咯咯”声。 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清晰。 他看著眼前这个男人。 他穿著一身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装,手腕上那块低调的腕錶,在月光下,泛著幽冷的光。 他的表情,平静得可怕。 没有愤怒,没有杀意,只有一种……看死物般的漠然。 “谁派你来的?” 叶远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鬼影”的灵魂深处。 “鬼影”的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 作为顶级的杀手,他有自己的职业操守。 “杀……了我……”他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杀了你?”叶远摇了摇头,“太便宜你了。” 他鬆开了手。 “鬼影”重重地摔在地上,贪婪地呼吸著新鲜的空气。 他还以为对方改变主意了。 然而,下一秒,他看到了此生最恐怖的一幕。 叶远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在了他的额头上。 没有疼痛。 但是,“鬼影”的脑海里,整个世界,开始天旋地转! 他看到了自己童年时,在孤儿院里被其他孩子欺负的场景。 他看到了自己第一次杀人时,那溅在脸上的,温热的血。 他看到了自己躺在手术台上,被注射各种不明药剂,身体被改造时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 他的记忆,他的人生,他的一切秘密,都在这一刻,变成了一部不受控制的电影,在他的脑海中,疯狂的,快进播放! “啊——!” 他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抱著头,在地上疯狂的翻滚。 这种感觉,比死亡,要恐怖一万倍! 他的精神,正在被一点一点地,碾成粉末! “『观察者』……” “他是『观察者』……” 在精神彻底崩溃的前一秒,他终於,喊出了那个名字。 话音刚落。 “鬼影”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的七窍,同时流出了黑色的血液。 他体內被植入的,微型自毁装置,启动了。 叶远收回手指,面无表情地看著这具迅速腐烂的尸体。 “观察者……” 他咀嚼著这个名字。 那个藏在幕后的,喜欢看戏的浑蛋。 他转身,身影在原地消失。 …… 奥迪a6车內。 唐宛如的心,一直悬在嗓子眼。 从叶远走进美术馆的那一刻起,她的心跳,就没有一刻是平稳的。 尤其是当通讯频道,被那个神秘人入侵的时候。 她听到了那个声音说的每一句话。 『零號』样本。 被植入的记忆。 完美的生物兵器。 那一刻,她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攥住了。 她无法想像,叶远在听到这些时,內心,是何等的崩塌。 她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眼睁睁的,看著全息屏幕上,那个代表著叶远生命体徵的绿点,数值疯狂飆升,又诡异地归於平静。 然后,她看到了那枚狙击枪的红点。 她没有害怕。 她只是,感到一阵心痛。 为叶远,感到心痛。 就在这时,车门,被拉开了。 叶远那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她面前。 他的西装,依旧笔挺,只是衣角,沾上了一点不易察色的灰尘。 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但他越是这样,唐宛如就越是心疼。 她解开安全带,不顾一切地,扑进了他的怀里。 她紧紧地,抱著他。 仿佛要用儘自己所有的力气,去温暖他那颗,可能已经千疮百孔的心。 叶远的身体,微微一僵。 他能闻到,她发梢那股清冷的“一轮玫瑰”的香气。 他能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 那颗因为真相而变得冰冷、坚硬的心,在这一刻,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暖流。 “我没事。”他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骗子。” 唐宛如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声音,带著一丝哭腔。 “你明明,就有事。” 她没有问他真相到底是什么,也没有问他刚才经歷了什么。 她只是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诉他。 我在这里。 我陪著你。 叶远沉默了。 过了很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带著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疲惫。 “那个地方,不能回去了。” 第534章 华城之巔 “一號院”虽然安全,但那个“观察者”,既然能轻易入侵国家级的通讯频道,就说明,他有渗透进任何系统的能力。 “我知道。” 唐宛如从他怀里抬起头,那双美丽的眼眸,有些红肿,却依旧清澈而坚定。 “我有一个地方,绝对安全。”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號码。 “启动『云顶』的最高安保协议。十五分钟后,我会带一位客人过去。我不希望,有任何一只苍蝇,能飞进去。” 她的声音,恢復了苏氏集团总裁的,那种不容置疑的果决。 掛断电话,她看向叶远。 “走吧,我带你回家。” 奥迪a6,悄无声息的,滑入了夜色之中。 半小时后。 车辆驶入了华城最中心,也是地价最寸土寸金的地段——金融街。 最终,停在了一栋高达六百米的,摩天大楼的地下停车场。 “华城之巔”。 这栋楼,是华城的地標性建筑,也是全亚洲最顶级的私人住宅。 能住在这里的,非富即贵,每一个,都是跺一跺脚,能让整个行业震三震的大人物。 唐宛如带著叶远,走进了专属的虹膜识別电梯。 电梯內,铺著柔软的,绣著fendi標誌的羊毛地毯。 电梯平稳的,向上攀升。 最终,停在了最顶层的,第108层。 “叮——” 电梯门打开。 眼前的景象,让即便是叶远,也出现了一瞬间的失神。 这里,不是一个家。 这里,是一个三百六十度全景的,天空之城。 巨大的,从地面延伸到天板的防弹落地窗,將整个华城的璀璨夜景,尽收眼底。 脚下,是温润的,由整块玉石铺就的地面。 客厅中央,一套loro piana interiors的米白色沙发,简约,却透著极致的奢华。 墙上,掛著的不是什么复製品,而是莫奈的真跡《睡莲》。 空气中,飘荡著一种清幽的,定製的白茶香氛。 这里,才是唐宛如真正的,私密的王国。 “隨便坐。” 唐宛如的声音,將叶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脱下高跟鞋,赤著脚,踩在那温润如玉的地面上,走到吧檯前,熟练地,从一个恆温酒柜里,拿出一瓶罗曼尼康帝。 她为叶远倒了一杯,也为自己倒了一杯。 “喝点吧,压压惊。” 她將酒杯递给叶远。 叶远接过酒杯,却没有喝。 他走到那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脚下那片由无数灯光组成的,璀璨的星河。 在这六百米的高空,俯瞰眾生。 確实能让人產生一种,一切尽在掌控的错觉。 “那个『观察者』,他想看的,就是我失控的样子。”叶远缓缓开口,“藤原敬二,柳兆丰,那个狙击手……都只是他用来激怒我的,一次性的棋子。” “他从一开始的目標,就是你的心智。”唐宛如端著酒杯,走到他身边,与他並肩而立。 她的分析,一针见血。 “他成功了。”叶远自嘲地笑了笑,“我的记忆,我的过去,都是假的。我甚至,都不知道『我』到底是谁。”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很平静。 但唐宛如能感觉到,他握著酒杯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 唐宛如没有说话。 她只是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覆在了他握著酒杯的手上。 她的手,很软,很凉。 像一块温润的玉,抚平了他內心的燥乱。 “不管你是谁,”她看著他的侧脸,一字一句地说道,“你都是叶远。” “是那个,在『雾隱阁』,会挡在我身前的人。” “是那个,会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寻安』,捏碎『枷锁』的人。” “你的过去,定义不了你。你的选择,才可以。” 叶远身体微微一震。 他转过头,看著她。 看著她那双在城市灯火映照下,比星辰还要明亮的眼眸。 他心中的那片,因为真相而被搅乱的,黑暗的,狂暴的海洋,在她的注视下,竟然,奇蹟般的,开始平息。 是啊。 过去是真是假,又有什么重要? 他是谁,由他自己说了算。 那个该死的“观察者”,想把他变成棋子? 那他就,把整个棋盘,都掀了! “谢谢你。” 叶远由衷地说道。 他鬆开紧握的酒杯,反手,握住了她的手。 这一次,他没有再鬆开。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站著,看著窗外的夜景,谁也没有再说话。 气氛,却不再压抑。 一种前所未有的,名为“默契”和“心安”的情绪,在两人之间,悄然流淌。 就在这时,唐宛如的私人手机响了起来。 是陈国栋打来的。 唐宛如按了免提。 “唐小姐!你们在哪里?我们跟丟了!叶先生他……”陈国栋的声音,充满了焦急和不安。 “我们很安全。”唐宛如的声音,冷静而沉稳,“陈局,从现在开始,切断所有和我们有关的外部联络。对方的目標,是叶远。任何试图寻找我们的行为,都可能暴露我们的位置。” “可是……” “没有可是。”唐宛如打断了他,“相信我。也请你,相信叶远。” 她的语气,带著不容置疑的权威。 电话那头的陈国栋,沉默了几秒,最终,沉声应道:“……好!你们自己,千万小心!” 掛断电话。 唐宛如看著叶远,笑了笑:“看,我也可以,做你的盾牌。” 叶远的心,被她这个笑容,狠狠地触动了一下。 他正想说些什么。 突然,他的眉头,猛地一皱! 他鬆开唐宛如的手,眼神瞬间变得锐利,目光,投向了脚下那片广阔的,灯火辉煌的城市! “怎么了?”唐宛如立刻察觉到了他的异常。 “他们来了。”叶远的声音,冷得像冰。 “谁?” “『观察者』的……其他棋子。” 在他的“视野”里。 这个城市的各个角落。 金融街的写字楼里,那个正在加班的白领。 三里屯的酒吧里,那个正在热舞的女人。 甚至是,就在这栋“华城之巔”大楼下,那个正在巡逻的保安。 他们身上,都散发著那种,和寻安同源的,微弱的,“非人”的能量场! 他们,偽装成普通人,潜伏在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 而他和唐宛如,就在这张网的,最中心。 那个“观察者”,在用整个华城,来做他的棋盘。 他根本,就没想过要逃。 他要在这里,和叶远,玩一场真正的,狩猎游戏。 第535章 网中困兽 唐宛如的心,在一瞬间,沉到了谷底。 她顺著叶远的目光,望向窗外。 脚下,是繁华璀璨的华城。 金融街的摩天大楼,像一片钢铁铸就的森林,每一扇亮著灯的窗户后面,都可能藏著一个未知的秘密。远处的居民区,灯火连绵,如坠入凡间的星海,温暖而寧静。 然而此刻,这片她从小生长,无比熟悉的城市夜景,在她的眼中,却变成了一张巨大而冰冷的,捕食者的网。 而他们,就是被困在网中央的,猎物。 “他们有多少人?”唐宛如的声音,强作镇定。 “我看到的,有十三个。”叶远收回目光,声音里不带一丝波澜,“但这,应该只是被『激活』,用来监视我们的哨兵。” “真正的数量,只会更多。” 这个数字,让唐宛如感到一阵窒息。 几十个,甚至上百个拥有超凡力量的“非人”怪物,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在这座拥有两千万人口的超级都市里。 这是一个多么恐怖的概念! 一旦他们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他想做什么?”唐宛如的思维,在最初的震惊过后,迅速回归了苏氏总裁的冷静与敏锐,“把我们困死在这里?还是……用整个城市的人来威胁你?” “他想看戏。”叶远走到吧檯前,將那杯未动的罗曼尼康帝,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液,顺著喉咙滑入胃里,带来一丝灼热的暖意。 “他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导演,一个躲在暗处的偷窥狂。”叶远放下酒杯,黑色的瞳孔里,闪烁著危险的光,“他了很长的时间,布下了这个局。现在,演员就位了,他当然希望,演出能按照他的剧本,进行下去。” “什么剧本?” “一个关於『神』,是如何在绝望和愤怒中,自我毁灭的剧本。” 唐宛如瞬间明白了。 “观察者”的目的,从始至终,都是叶远的精神。他要摧毁的,是叶远的意志。 他先是拋出“身世”这个炸弹,试图让叶远的情绪失控。 在发现叶远竟然强行稳住了心神后,他又毫不犹豫地,亮出了第二张牌。 他將整个华城,变成了囚禁叶远的牢笼。 他要让叶远时时刻刻,都处在被监视,被包围的巨大压力之下。 他要让叶远变成一只惊弓之鸟,在无尽的猜疑和警惕中,被慢慢耗尽心力,最终,走向崩溃。 好恶毒的计策! 唐宛如的心里,涌起一股彻骨的寒意。 她走到叶远身边,看著他那张平静得有些过分的脸。 她知道,他此刻承受的压力,是常人无法想像的。 她没有说那些“你別担心”“我们会有办法的”之类的废话。 她只是做了一件,她认为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 她拿起了自己的手机,拨通了助理的號码。 “给我接通华城公共安全数据中心的主任,就说我说的,苏氏集团准备向他们的『天网三期』项目,追加一笔十个亿的投资。我只有一个要求,现在,立刻,我要拿到华城金融街区,所有监控摄像头的,最高实时访问权限。” 她的声音,果断,乾脆,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钱能通神。 在绝对的资本面前,很多看似不可能的流程,都可以被无限简化。 不到五分钟。 客厅那面原本掛著莫奈《睡莲》的墙壁,无声地向上滑开,露出后面一整面墙的,超高清液晶拼接屏幕。 屏幕亮起。 无数个密密麻麻的监控画面,瞬间布满了整个墙壁。 街道,大堂,电梯,停车场…… 以“华城之巔”为中心,半径五公里內的一切,都以一种冰冷的,上帝般的视角,呈现在他们面前。 “我或许,打不过他们。”唐宛如放下手机,走到叶远身边,看著他,“但在这里,在这座城市里,我的人脉,我的金钱,我的影响力,就是我的武器。” “我没法帮你战斗。” “但我可以,成为你的眼睛。” 叶远转过头,看著她。 看著她那张因为熬夜而略显疲惫,却依旧美得惊心动魄的脸上,那份不输於任何男人的,坚韧与果决。 他的心,再次被触动了。 这个女人,总是在用她自己的方式,站在他的身边。 不是作为需要被保护的弱者。 而是作为,可以並肩作战的,真正的伙伴。 “谢谢。”叶远的声音,柔和了下来。 就在这时。 那面巨大的监控墙上,所有的画面,忽然,同时被切断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刺眼的,雪般的噪点。 “滋啦——” 那个熟悉的,经过处理的电子合成音,通过房间內的音响系统,响了起来。 “唐小姐,你真的很聪明,也很果决。我很欣赏你。” 声音里,带著一丝讚许,和一丝……猫捉老鼠般的戏謔。 “只可惜,你用来对抗我的,恰恰是我最擅长的领域。” “在网络的世界里,我,就是神。” 话音落下。 雪屏幕的中央,缓缓浮现出一张脸。 一张叶远无比熟悉的脸。 钱老! 画面里的钱老,正坐在一个他不认识的房间里,脸色苍白,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叶小子……別管我!这是个陷阱!”钱老对著镜头,嘶哑地吼道。 但下一秒,他的声音就消失了。 “观察者”的声音再次响起。 “一个小时。” “华城北郊,废弃的103號钢铁厂。” “你一个人来,可以见到你的这位『亲人』。”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来。不过,我为你准备的另一场『烟火秀』,可能就会提前上演了。” 屏幕上的画面,再次切换。 这一次,出现的,是华城最大的儿童医院。 无数孩子,正在父母的陪伴下,或是在病床上安静地看书,或是在走廊里天真地玩耍。 画面定格。 一个微小的,刺眼的红色光点,出现在一个正在对著镜头微笑的,白血病小女孩的额头上。 赤裸裸的,毫无掩饰的威胁! 要么,走进他为你设下的,必死的陷阱。 要么,眼睁睁看著无数无辜的生命,为你陪葬。 这是一个,无解的阳谋。 “现在,叶先生。” “告诉我,你的选择。” 那个声音,带著掌控一切的得意,在大厅里迴荡。 第536章 你的选择 偌大的客厅,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那个该死的,带著戏謔笑意的电子合成音,在冰冷的空气中,反覆迴荡。 “现在,叶先生。” “告诉我,你的选择。” 那面巨大的监控墙上,儿童医院的画面,与钱老那张苍白愤怒的脸,交替闪烁。 一个,是他为数不多的亲人。 另一边,是成百上千条,无辜的生命。 这是一个,用人性铸就的,最恶毒的陷阱。 “观察者”就等著看他崩溃,看他愤怒,看他在两难的抉择中,被自己的良知和情感,活活撕碎。 唐宛如的心,已经揪成了一团。 她看著叶远,看著他那张在屏幕光影下,明明灭灭的脸。 她怕。 她怕叶远会选择独自扛下一切,走向那个必死的陷阱。 她更怕,他会因为无法抉择,而真的被这份绝望,压垮。 然而。 叶远,笑了。 不是冷笑,不是怒极反笑。 而是一种,发自內心的,带著一丝疲惫,和浓浓不屑的,平静的笑。 “你笑什么?” 那个电子音,第一次,在语调里,出现了一丝真正的情绪波动。 是困惑。 这不符合他的剧本。 剧本里的主角,此刻应该痛苦挣扎,应该陷入癲狂。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笑得云淡风轻。 “我笑你,”叶远走到那面巨大的监控墙前,伸出手,轻轻抚摸著屏幕上,钱老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可怜。” “你了这么多心思,布了这么大的一个局。” “你以为你掌控了一切,以为你是高高在上的棋手,在俯瞰眾生。” “但你从没想过一个问题。” 叶远的声音,通过房间內的音响,清晰的,传到了“观察者”的耳朵里。 “如果……棋子不想陪你玩了呢?” 话音未落。 叶远闭上了眼睛。 那股刚刚被他强行收回体內的,庞大的“源质能量场”,再一次,释放了出来! 但这一次,它不再是狂暴的威压。 它变成了一张……网。 一张比“观察者”布下的那张网,更精密,更庞大,更无孔不入的,能量之网! 这张网,以“华城之巔”为中心,瞬间笼罩了整个华城! 不再是模糊地感知“非人”的能量场。 这一次,叶远的目標,是信息。 是流淌在这座城市血脉里的,最基础的,0和1组成的数据流! “你……你在做什么?” “观察者”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惊骇! 他发现,他用来监视这座城市的,那些无处不在的摄像头,那些被他渗透和控制的网络节点,正在一个接一个地……失效! 一股无法理解,无法抗拒的,更高维度的力量,正在粗暴地,將他从“网络”这个神国里,硬生生驱逐出去! 这不可能! 他才是网络世界的神! 怎么会有人,能用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来攻击他?! “我说过,”叶远的声音,如同神祇的宣判,冰冷,而威严,“在网络的世界里,你或许是神。” “但可惜……” “我,就是神本身。” “滋啦——!” 巨大的监控墙,猛地一黑! 那个代表著“观察者”意志的,钱老的影像,儿童医院的威胁,彻底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无数个画面,重新亮起! 这一次,画面里不再是被动监控的视角。 金融街写字楼里,那个正在敲击键盘的白领,他的电脑屏幕,忽然蓝屏! 三里屯酒吧里,那个正在热舞的女人,她的手机,忽然冒起了黑烟! “华城之巔”楼下,那个巡逻的保安,他耳中的通讯器,传来一阵刺耳的电流声! 十三个被“观察者”激活的“哨兵”,在同一瞬间,全部失去了与外界的联繫! 他们变成了,一座座信息的孤岛! 那个自以为是的导演,在这一刻,被他自己的演员,强行,割断了与舞台的联繫! 他瞎了! 也聋了! 唐宛如站在一旁,看著眼前这堪称神跡的一幕,震撼到,几乎无法呼吸。 这就是……叶远真正的力量吗? 不是破坏。 而是,从规则的层面上,进行绝对的,降维打击! 叶远缓缓睁开眼睛。 他的脸色,比刚才,苍白了几分。 同时覆盖並篡改一座超级都市的信息流,对他而言,也是一个巨大的消耗。 他转过身,看向唐宛如。 “现在,该我们了。” 唐宛如立刻回过神来。 她的脸上,没有了刚才的担忧和恐惧,取而代之的,是那种属於苏氏总裁的,极致的冷静与果决。 “你的意思是,反击?” “不。”叶远摇了摇头,“是狩猎。” 他走到吧檯前,拿起那瓶价值百万的罗曼尼康帝,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 “他以为,他把我们困在了网里。” “但他不知道,他亲手为我,指出了所有猎物的位置。” 叶远將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唐宛-如,”他看著她,第一次,如此清晰而郑重地,叫出了她的全名。 “现在,我需要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 唐宛如微微一怔,隨即立刻明白了叶远的意思。 叶远虽然能“看”到那些“哨兵”的位置,但他对这座城市,並不熟悉。 而她,唐宛如,是这座城市真正的,无冕之王。 她没有丝毫犹豫。 “好。” 一个字,乾脆利落。 她走到那面巨大的,刚刚被叶远从“观察者”手中夺回控制权的监控墙前。 她那双美丽的眸子里,闪烁著精明而理性的光芒。 “华城金融街,以国贸三期为中心,共有写字楼一百二十七栋。其中,甲级写字楼三十六栋。能在这个时间点,还在加班的金融精英,大多集中在『泰康大厦』、『环球金融中心』和『嘉里中心』这三栋楼里。” 她的手指,在虚擬地图上,飞快地圈出了三个点。 “离我们最近的,是泰康大厦。直线距离,一点二公里。” 她调出了泰康大厦所有的內部监控画面。 灯火通明的写字楼里,依旧有不少人在忙碌。 “叶远,你能锁定是哪一个吗?” 第537章 斯文儒雅 “三十六楼,c区,靠窗的那个。”叶远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唐宛如立刻將画面放大。 一个穿著白衬衫,戴著金丝眼镜的男人,出现在屏幕上。 他看起来,斯文,儒雅,和周围那些被掏空了身体的金融民工,没有任何区別。 但他此刻,正焦躁的,反覆重启著自己那台已经蓝屏的电脑,脸上,带著一丝不易察emen的慌乱。 “规划最优路线。”唐宛如对著空气,下达了指令。 她这套顶级的智能家居系统,瞬间在监控墙上,规划出了一条从“华城之巔”到“泰康大厦”的,红色的,最短路径。 甚至,连沿途有多少个红绿灯,此刻是什么状態,都標註得一清二楚。 “他跑不了。”唐宛如说道。 “走吧。”叶远转身,走向电梯。 “等等!”唐宛如叫住了他。 她快步走到衣帽间,几秒钟后,走了出来。 她手里,拿著一件黑色的,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风衣。 是义大利顶级男装品牌kiton的,用最顶级的桑蚕丝和骆马绒混纺的面料,纯手工缝製,轻薄,却有著极佳的保暖性和防护性。 “穿上它。” 她走到叶远面前,亲手为他披上那件风衣。 “晚上风大。” 她的指尖很凉,轻柔地为他整理著衣领。 那股熟悉的,“一轮玫瑰”的香气,钻入叶远鼻尖。 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握住了她正在自己领口游走的手。 唐宛如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我等你回来。”她抬起头,声音很轻。 “好。” 叶远鬆开手,转身,迈步走进了那部专属电梯。 金属门缓缓闭合。 將唐宛如的身影,隔绝在外。 …… 地下停车场。 那辆黑色的奥迪a6静静停泊在车位上。 叶远径直从车旁走过,没有半分停留。 他停下脚步,抬手,对著衣领上那枚毫不起眼的袖扣,只说了两个字。 “开始吧。” 下一秒。 华城的夜色,骤然被一股无形的杀意笼罩! 泰康大厦,三十六楼。 代號“哨兵-07”的男人额头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与“观察者”的联繫,已经断了整整十分钟! 十分钟! 这在组织的歷史上,从未发生过! 他只是个最低级的“信使”,一枚隨时可以被拋弃的棋子。 恐惧,像藤蔓一样死死缠住了他的心臟。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他猛地起身,胡乱將桌上的东西扫进包里,冲向电梯。 电梯平稳下行。 男人看著镜面不锈钢门上,自己那张平平无奇、混在人群里就找不到的脸,紧绷的神经稍稍鬆懈。 也许……只是设备故障。 “叮——” 一楼到了。 电梯门,向两侧滑开。 电梯门向两侧滑开。 门外,静静站著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 他很高,身形笔挺,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已经等候多时。 男人抬起了脸。 “信使”看清那张脸的瞬间,全身的血液都冻结了! 目標! 是“零號”! 怎么可能? 他怎么会在这里! “观察者”的审判呢?他不是应该被困死在“华城之巔”吗! “信使”的大脑轰然炸响,一片空白。 逃! 这个念头压倒了一切! 他猛地扭身,爆发出超越人类极限的速度,整个人化作一道虚影,直扑大厦的安全通道! 他快得只剩下残影。 一步。 两步…… 然后,他整个人,突兀地僵在了原地。 动不了了。 周围的空气变得沉重、粘稠,仿佛凝固的水泥,將他死死地禁錮在其中。 每一个最细微的动作,都沉重得要压碎他的骨头。 “场”! 这个词,让他彻底坠入了绝望的深渊! 他不甘心! 体內的异种能量疯狂暴走,衝击著这无形的囚笼! 皮肤之下,一条条黑色的诡异纹路暴起,狰狞地扭动著! 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脖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咯”声,艰难地回头看去。 视野里。 那个黑风衣的男人,正不紧不慢地,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清脆,规律。 每一下,都像是死神的脚步,重重地踩在他的心臟上。 叶远閒庭信步,就这么走到了“信使”的面前。 “你……” 信使的喉咙里挤出一个乾涩的音节,却再也发不出第二个字。 一只手,就那么隨意地,搭在了他的头顶。 预想中的剧痛没有传来。 甚至,什么感觉都没有。 下一秒,“信使”的整个世界,在他脑子里轰然倒塌! 车祸现场刺目的灯光和冰冷的实验室无缝衔接。 金色的液体被注入身体,皮肤被寸寸改造的画面,扭曲著,尖叫著,被强行拖拽出来! 那些被洗掉的过往,那些被植入的虚假身份,他的一切秘密,他存在的根基…… 此刻,他的一切都被那只手的主人,一页一页,粗暴地翻开,碾碎! “啊——!” 一声与“鬼影”如出一辙的,非人惨嚎,响彻空旷的大厅! 精神,彻底崩解! 叶远收回了手。 “信使”的身体瞬间失去所有支撑,软绵绵地瘫倒在地,瞳孔涣散,再无生机。 叶远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块洁白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著自己那只乾净的手掌。 “找到了。” 他隨手一丟。 那块手帕轻飘飘落下,正好盖在了“信使”那张已经失去所有表情的脸上。 叶远鬆开了手。 “信使”像一滩烂泥,瘫软在地,七窍流血,身体,开始迅速地,自我分解。 叶远面无表情地,看著这一切。 他衣领上的袖扣,微微闪烁。 “下一个。” 唐宛如清冷,而沉稳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 “三里屯,『魅』酒吧。哨兵-09。一个偽装成dj的女人。” “已锁定。” 叶远转身,走出了泰康大厦。 他没有回头。 只留下那具正在腐烂的尸体,和一地无法被理解的,恐惧。 今夜,华城无眠。 这,只是狩猎的,第一个猎物。 夜色下的三里屯,依旧是这座城市最喧囂浮华的角落。 震耳欲聋的音乐,从一家家酒吧里喷薄而出,混合著酒精、荷尔蒙和高级香水的味道,在空气中发酵成一种迷离的,醉生梦死的气息。 第538章 图穷匕见 “魅”酒吧。 这里是三里屯最火爆的夜店之一。 舞池中央,一个身材火辣,穿著清凉的女dj,正隨著音乐的节奏,疯狂地摇摆著身体。 她叫莉莉丝,是这家店的王牌。 也是“观察者”麾下的,“哨兵-09”。 此刻,她的脸上,也带著一丝掩饰不住的焦躁。 联繫中断已经超过二十分钟了。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一种野兽般的直觉,让她感到了致命的危险。 她摘下耳机,对著台下的狂欢人群,做了一个飞吻的手势,然后转身,走进了后台的休息室。 她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休息室里,空无一人。 她反手锁上门,从自己的储物柜里,拿出一个看起来像是口红的金属管。 只要按下开关,里面高浓度的神经毒气,足以在三秒钟內,放倒整个酒吧的人,为她爭取到足够的逃跑时间。 这是她的保命底牌。 然而,就在她准备按下开关的瞬间。 一个平静的,男人的声音,毫无徵兆地,在她身后响起。 “你在找我吗?” 莉莉丝的身体,瞬间僵住! 她的后背,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她缓缓的,转过身。 休息室的沙发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一个穿著黑色风衣的男人,正静静地坐在那里,手里,把玩著一支她无比熟悉的,口红状的金属管。 是她刚才放在桌子上的备用品! 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他是什么时候,拿走了那支口红? 莉莉丝的大脑,一片空白! 作为一名经过特殊训练的“哨兵”,她的感知能力,远超常人。 可她,竟然没有察觉到,任何一丝,这个男人存在过的痕跡! “你……你是谁?” 她的声音,带著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叶远没有回答她。 他只是抬起头,看著她。 那目光,平静,淡漠,不带任何感情。 就像一个生物学家,在观察一只即將被解剖的,小白鼠。 莉莉丝被这种目光,看得遍体生寒! 她尖叫一声,身体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后翻去! 电光石火间,她身体以一个非人的角度向后暴退! 一道淬毒的锋芒从她指尖弹出,割裂空气,直刺叶远的咽喉! 这一击,是她身为“哨兵”的巔峰一击! 是她压上一切的,搏命反杀! 然而。 那致命的锋芒,却在距离叶远皮肤一厘米的位置,寸步难进。 “咔。” 一声轻响。 刀片凭空崩解,化作一撮黑色的粉末,飘散。 莉莉丝后翻的身体重重砸在地上,她甚至感觉不到疼痛。 最后的底牌,最后的希望…… 碎了。 下一秒。 冰冷的触感,从脖颈传来。 叶远,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的面前,五指,正缓缓收紧。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从半空中,狠狠地,拽了下来! “砰!” 她重重地,摔在了叶远的脚下。 叶远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著她。 “太弱了。” 他摇了摇头,似乎有些失望。 然后,他伸出一根手指,点向她的额头。 和之前那两个哨兵一样。 没有惨叫。 因为,在叶远的手指,触碰到她皮肤的瞬间。 莉莉丝的身体,就猛地一僵。 她体內被植入的,微型自毁装置,被一股更高维度的能量,直接引爆! 她的精神和肉体,在同一时刻,被彻底抹除。 叶远收回手指,眉头,微微皱起。 太顺利了。 顺利得,有些不正常。 这些“哨兵”,虽然比普通人强,但对他而言,和螻蚁没什么区別。 “观察者”耗费这么大的力气,布下这么大的局,就是为了让他来,清理这些……垃圾吗? 这不合逻辑。 除非…… 这些“哨兵”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幌子。 他们的作用,不是为了困住他,也不是为了监视他。 他们的作用,是…… “定位!” 叶远脑中,灵光一闪! 他瞬间明白了! “观察者”让这些哨兵,暴露在城市的不同角落。 当他去“狩猎”这些哨兵的时候,他的位置,也就暴露了! “观察者”不是瞎了! 他只是换了一种方式,来“看”到他! 这是一个局中局! 真正的陷阱,根本不是在钢铁厂! 而是…… “叶远!小心!” 唐宛如焦急的声音,猛地从通讯器里传来! “在你刚才击杀『哨兵-09』的同时,华城北郊,废弃的103號钢铁厂,出现了巨大的能量波动!” “那个能量的强度……是『寻安』的十倍以上!” “钱老就在那里!” 终於,图穷匕见了。 “观察者”用整个城市的哨兵作为诱饵,將叶远的注意力,牢牢地吸引在市区。 而他真正的杀招,早已在那个被他刻意强调过的,废弃的钢铁厂,准备就绪。 他要用钱老的命,来逼叶远,踏入那个真正的,为他量身打造的,死亡陷阱! 叶远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很好。 他最討厌的,就是被人算计。 “唐宛如,”他的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帮我准备一架,最快的直升机。” “地址,发给你。” 他转身,一脚,踹开了休息室那扇厚重的金属门。 门外,狂躁的音乐,和鼎沸的人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惊恐的,看著这个从后台走出来的,煞气逼人的男人。 叶远没有理会他们。 他穿过人群,走出了酒吧。 门口,那辆黑色的奥迪a6,已经悄无声-息地,等在了那里。 仿佛它从未离开。 叶远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去华贸中心顶楼。” 车辆平稳的,滑入夜色。 车窗外,三里屯那五光十色的霓虹,飞速倒退。 叶远靠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睛。 他在脑海里,重新构建著整件事的脉络。 “观察者”…… 你费尽心机,演了这么一出大戏。 无非,就是想看我,愤怒,失控,然后,走进你为我准备好的舞台。 如你所愿。 我来了。 不过,我不是来当演员的。 我是来…… 拆掉你这个舞台,然后,亲手摘下你那张,故弄玄虚的面具。 第539章 秘密通道 华贸中心,位於华城cbd的核心,是三座流线型摩天大楼组成的建筑群。 其中最高的一座,楼顶,拥有全华城唯一一个,经过军方特批的私人直升机停机坪。 属於苏氏集团。 黑色的奥迪a6,如同一道幽灵般的影子,无视了地下车库入口那堪比机场安检的层层关卡,畅通无阻地,驶入了一部专为运载超跑和防弹轿车设计的,超大型货运电梯。 电梯內壁,是冰冷的不锈钢。 但地面,却铺著一层厚厚的,来自义大利顶级品牌poltrona frau的,柔软的pelle frau?皮革,仅仅是这一部电梯的內饰,就价值七位数。 电梯,並非向上。 而是,横向移动。 沿著一条不对外公开的,深埋於地下的秘密通道,以极快的速度,直接通往了主楼的中央核心筒。 在那里,另一部高速电梯,早已等候。 当叶远走出电梯时,他已经身处三百米的高空。 华贸中心的顶层,是一个不对外开放的,名为“云端”的私人会所。 这里,是唐宛如真正的,商业社交王国。 会所的设计,出自已故设计大师扎哈·哈迪德之手,充满了未来感的,流动的曲线。地面,是光可鑑人的黑曜石。天板上,悬掛著由捷克水晶品牌lasvit定製的,如同星河倒悬般的动態水晶吊灯。 空气中,瀰漫著清冷的,由法国调香大师为这里独家调配的,“雨后白樺林”的香氛。 此刻,会所里,空无一人。 只有唐宛如的首席助理,一个戴著金丝眼镜,气质干练的女人,带著两名穿著黑色西装的安保人员,恭敬地等候在电梯口。 “叶先生。”她微微躬身,“唐总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她引著叶远,穿过空旷的会所大厅,走向一扇通往天台的,厚重的鈦合金门。 门被推开。 一股凌厉的夜风,扑面而来。 三百米高空的风,很大,很冷。吹得叶远身上那件kiton的风衣,猎猎作响。 天台的正中央,静静地停著一架通体漆黑的,造型充满科幻感的直升机。 它不是市面上任何一款常见的型號。 流畅的,符合空气动力学的多面体机身,覆盖著能吸收雷达波的,哑光黑涂层。旋翼,是五叶设计,可以最大限度地降低噪音。 这是由空中巴士直升机公司,为某个中东王室,秘密定製的h160m“猎豹”的民用魔改版。 全球,仅此一架。 造价,超过十亿。 一个穿著深蓝色飞行服,身材高大的白人男子,早已在机舱旁等候。他看到叶远,立刻行了一个標准的军礼。 “叶先生,我是杰森,您的专属飞行员。”他的声音,沉稳有力,“隨时可以起飞。”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他是前美国海军“海豹”突击队的王牌飞行员。现在,他的僱主,是唐宛如。 叶远点了点头,弯腰,坐进了机舱。 机舱內部,空间宽敞。没有多余的奢华装饰,只有四个由碳纤维和真皮包裹的,符合人体工学的座椅,以及一整套,堪比战斗机的,先进的航电系统。 舱门关闭。 那巨大的旋翼,开始无声的,缓缓转动。 没有寻常直升机起飞时,那种震耳欲聋的轰鸣。只有一股低沉的,如同猛兽呼吸般的嗡嗡声。 直升机平稳的,垂直升空。 脚下的城市,迅速变小。 那片由无数灯光组成的璀璨星河,在他脚下,铺陈开来。 “目標地点,已发送至您的导航系统。”叶远对著通讯器,淡淡说道。 “收到。”杰森的回答,乾脆利落。 直升机在空中,划过一个流畅的弧线,机头调转,朝著华城北郊的方向,猛地加速! 如同一只黑色的猎鹰,融入了无边的夜色。 机舱內,叶远的脸色,有些苍白。 维持对整个城市信息流的压制,同时,还要分出一部分心神,去锁定那个巨大能量源的位置。 这对他而言,也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巨大的消耗。 但他的表情,依旧平静。 他闭上眼,开始调整自己的呼吸。 那股在体內奔腾消耗的“源质能量”,在他的控制下,渐渐变得平稳,悠长。 如同一条奔流不息的,大河。 窗外,城市的繁华,在飞速倒退。 高楼大厦,变成了低矮的厂房。璀璨的灯火,变成了零星的光点。 空气里,那股属於人类文明的喧囂气息,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工业时代的,衰败与死寂。 十几分钟后。 直升机开始减速,降低高度。 下方,出现了一片占地面积巨大的,废弃的钢铁厂。 巨大的炼钢高炉,像沉默的钢铁巨人,在月光下,投下狰狞的阴影。锈跡斑斑的管道,如同巨兽的血管,缠绕著每一栋建筑。 这里,就是“观察者”选定的,舞台。 “先生,我们到了。”杰森的声音,从前方的驾驶舱传来,“根据热成像,三號炼钢车间的核心区域,有生命信號。一个,体温正常。另一个……体温,高得像个火炉。” “就在这里停下。”叶远睁开了眼睛。 一道冰冷的寒芒,在他的瞳孔深处,一闪而过。 直升机,在距离地面五十米的高空,稳稳悬停。 舱门,向一侧滑开。 凌冽的寒风,瞬间灌满了整个机舱。 叶远站起身,走到舱门边。 他看著下方那片如同巨兽巢穴般的,黑暗的钢铁丛林。 他知道,下面,有一张为他准备好的,弥天大网。 他也知道,那个自以为是的导演,正躲在幕后,等著欣赏他,是如何一步步,走进绝望的。 叶远没有丝毫犹豫。 他纵身一跃。 黑色的风衣,在空中,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线。 朝著那片,最深沉的黑暗,坠落而去。 “轰!” 一声沉闷的巨响。 叶远双脚落地,坚硬的水泥地面,以他为中心,瞬间龟裂开无数道蛛网般的裂痕。 五十米的高度,对他而言,与走下一级台阶,毫无区別。 他站直身体,拍了拍风衣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空气中,瀰漫著铁锈和煤灰混合的,刺鼻的味道。 四周,一片死寂。 只有夜风,吹过那些废弃的管道时,发出“呜呜”的,如同鬼哭般的声音。 第540章 完美的作品 叶远没有理会周围的环境。 他的“视野”,早已锁定了那个目標。 三號炼钢车间。 他迈开脚步,不紧不慢地,朝著那个方向走去。 每一步,都走得沉稳,而有力。 仿佛不是走向一个致命的陷阱,而是在自家的后园里,閒庭信步。 车间的巨型铁门,虚掩著。 上面,布满了斑驳的锈跡。 叶远伸出手,轻轻一推。 “嘎吱——” 一声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在死寂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铁门,被推开了一道缝隙。 一股更加浓郁的,混杂著血腥味的,灼热的气息,从门缝里,扑面而来。 叶远走了进去。 车间內部,是一个无比巨大的,空旷的空间。 穹顶,有几十米高。巨大的钢樑,纵横交错,如同巨兽的肋骨。 地面上,散落著各种废弃的,叫不出名字的机械零件。 而在车间的正中央。 一个巨大的,如同王座般的,由无数扭曲的钢筋和铁块焊接而成的怪异造物上,坐著一个人。 钱老。 他被几根粗大的铁链,牢牢地捆在“王座”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如纸,似乎已经陷入了昏迷。 在他的脖子上,掛著一个正在闪烁著红光的,结构精密的,金属项圈。 那是一个炸弹。 叶远停下了脚步。 他看著那个从小將他抚养长大的,他为数不多的“亲人”,此刻,如同一个祭品般,被陈列在那里。 一股冰冷的,名为“杀意”的情绪,在他的胸腔里,缓缓升腾。 “你终於来了。” 那个熟悉的,经过处理的电子合成音,通过车间內,那些老旧的广播喇叭,响了起来。 声音,带著一种病態的,心满意足的兴奋。 “看看你的表情,叶先生。愤怒,心痛……多美妙的情绪。这,才是我想要看到的。” “这,才是一个『人』,该有的反应。” “观察者”的声音,在空旷的车间里,迴荡著,带著一丝神经质的咏嘆调。 “我为你准备的这份『礼物』,你还喜欢吗?” 叶远没有说话。 他只是静静地看著王座上的钱老。 “別用那种眼神看我。”“观察者”似乎很享受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你应该感谢我。是我,让你变得更完整。一个没有弱点,没有情感的『神』,是多么的无趣。” “你把他,怎么样了?”叶远终於开口,声音沙哑,低沉。 “放心,他还活著。”“观察者”轻笑了一声,“我只是,让他做了个梦。一个关於『天启项目』,关於你是如何被『製造』出来的,真实的梦。” “等他醒来,你猜,他会怎么看你?” “是把他从小疼爱到大的『孙子』,还是一个……披著人皮的,怪物?” 字字诛心。 “观察者”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淬毒的手术刀,精准的,剖开叶远內心最脆弱的地方。 他不仅要摧毁叶远的意志。 他还要斩断叶远和这个世界,最后一丝情感的羈绊。 “现在,让我们开始,真正的游戏吧。” “观察者”的声音,陡然变得高亢! “隆隆隆——” 整个车间,开始剧烈的颤抖! 在那个钢铁王座的后方,一个巨大的,原本用来装载铁水的,圆柱形熔炼炉的炉盖,缓缓地,向上升起! 一股恐怖的,如同火山爆发般的,灼热的能量,从熔炼炉中,喷涌而出! 整个车间的温度,瞬间升高了十几度! 一个身影,从那片刺目的,橙红色的光芒中,缓缓地,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男人。 一个身材高大到,近乎两米五的,恐怖的男人。 他没有穿上衣,露出了一身古铜色的,如同岗岩般,虬结的恐怖肌肉。 他的身上,布满了暗红色的,如同岩浆流淌般的诡异纹路。 他的双眼,不是人类的黑色,而是两团燃烧著的,金色的火焰! 他就是那个,能量强度是“寻安”十倍以上的,恐怖存在! “介绍一下。” “观察者”的声音里,充满了骄傲。 “我最完美的作品,『天罚』。” “一个……专门为了,制裁你这个『叛逃品』而诞生的,真正的神。” 那个被称为“天罚”的怪物,转过头,那双燃烧著金色火焰的眼睛,死死的,锁定了叶远。 一股纯粹的,为了毁灭而生的,暴虐的意志,如同海啸般,朝著叶远,席捲而来! 这股意志,足以让任何一个普通人,瞬间精神崩溃,变成白痴! 然而,叶远,只是静静地站著。 那件黑色的风衣,无风自动。 他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就这?” 叶远抬起头,看向车间穹顶的一个监控摄像头,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 “你的『神』,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你——!”“观察者”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气急败坏的情绪。 “吼——!” 仿佛是为了回应叶远的挑衅,“天罚”猛地张开嘴,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恐怖的咆哮! 一圈肉眼可见的,赤红色的音波,从他口中,猛地扩散开来! 音波所过之处,地面上的钢铁零件,被瞬间震成了齏粉! 整个炼钢车间,都在这声咆哮下,剧烈的摇晃,仿佛隨时都会崩塌! “天罚”动了! 他脚下的地面,轰然塌陷! 他那庞大的身躯,化作了一道红色的残影,以一种与他体型完全不符的,恐怖的速度,朝著叶远,直衝而来! 那不是人类能达到的速度! 那是,音速! 他挥起了拳头。 那只比沙包还大的拳头上,燃烧著金色的,足以熔化钢铁的火焰! 一拳! 毁天灭地! 面对那足以轰平一座小山的,毁天灭地的一拳。 叶远没有躲。 甚至,没有动。 他只是,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然后,握拳。 迎了上去。 一大一小,两个不成比例的拳头,在空中,毫无巧地,碰撞在了一起。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甚至,没有任何声音。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整个空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极致的死寂。 一秒后。 “咔嚓——” 一声清脆的,如同玻璃碎裂般的声音,响起。 声音的来源,不是叶远。 而是那个被称为“天罚”的,恐怖的怪物。 他那只燃烧著金色火焰的,足以熔化钢铁的拳头,从指骨开始,寸寸断裂! 第541章 力量,是控制 狰狞的,白色的骨茬,刺破了他那坚不可摧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 “吼……?” “天罚”那双燃烧著火焰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类似於“困惑”的情绪。 他似乎,无法理解。 为什么自己这足以毁灭一切的力量,在这个渺小的人类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力量,不是靠吼的。” 叶远平静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力量,是控制。” 话音未落。 叶远手腕一翻,那只看似纤细的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扣住了“天罚”那断裂的手腕。 然后,用力一扯! “撕拉——!” 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血肉撕裂的声音! “天罚”那条粗壮的,如同石柱般的,巨大的右臂,竟然被叶远,硬生生的,从肩膀上,给活活撕了下来! 滚烫的,如同岩浆般的金色血液,喷涌而出! “嗷——!!!” “天罚”终於,发出了一声真正意义上的,痛苦的惨嚎! 他庞大的身躯,踉蹌著,向后退去。 他看著自己那空荡荡的右肩,又看看那个手里提著自己一条胳膊的,渺小的人类。 他那被设定好的,只有毁灭和战斗的脑子里,第一次,涌现出了一个陌生的情绪。 恐惧。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 广播里,“观察者”的声音,已经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尖叫! “『天罚』的能量输出,是你的三倍!他的身体,是用最顶级的记忆合金和生物细胞,融合而成的!你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徒手撕开他的防御!” 他的剧本,彻底失控了。 他以为自己,是导演。 结果,他只是一个,坐在监视器前的,可笑的,小丑。 “合金?” 叶远隨手,將那条断臂,扔在了地上。 断臂落地,发出了“哐当”一声,沉闷的,金属撞击声。 “原来,是个铁疙瘩。” 叶远摇了摇头。 他明白了。 这个“天罚”,空有庞大的能量,和坚硬的躯壳。 但他,没有“神髓”。 他,只是一个被製造出来的,没有灵魂的,劣质的仿品。 和寻安一样。 甚至,还不如寻安。 因为,寻安,至少还拥有,属於“人”的情感。 “游戏,该结束了。” 叶远不再理会那个已经彻底陷入癲狂的“观察者”。 他抬起头,目光,投向了那个被捆在钢铁王座上的,钱老。 下一秒。 他的身影,在原地消失。 再次出现时,已经来到了王座之前。 “天罚”怒吼著,用仅剩的左臂,疯狂地,朝著叶远,发动攻击! 但他所有的攻击,都落空了。 叶远的身影,如同鬼魅,在那密不透风的攻击中,穿梭自如。 他的手,轻轻的,点在了钱老脖子上,那个闪烁著红光的,炸弹项圈上。 “滴滴滴——” 项圈上的红光,开始疯狂闪烁,发出了急促的,即將引爆的警报声! “没用的!叶远!” “观察者”疯狂地大笑著。 “那个项圈,连接著『天罚』的生命核心!一旦你试图拆除,或者『天罚』死亡,它就会立刻爆炸!方圆五百米,都会被夷为平地!” “我要你,眼睁睁地看著,你的亲人,和你的敌人,一起,为你陪葬!哈哈哈哈!” “是吗?” 叶远的手指,依旧停留在项圈上。 一股微不可见的,比髮丝还要纤细的“源质能量”,顺著他的指尖,悄无声息地,渗透进了项圈那无比精密的,內部结构之中。 修改,重写,覆盖。 只用了不到0.1秒。 那个与“天罚”生命核心绑定的,复杂的引爆程序,被他,从最底层的逻辑上,彻底抹除。 然后,他將引爆的权限,改写成了……他自己。 “滴——” 急促的警报声,戛然而止。 闪烁的红光,变成了平稳的,代表“安全”的绿色。 广播里,那疯狂的笑声,也停了。 “你……你……做了什么?”“观察者”的声音,充满了无法置信的,极致的恐惧。 叶远没有回答他。 他解开了捆在钱老身上的铁链,然后,抱著昏迷的钱老,从王座上,一跃而下。 他將钱老,轻轻的,放在一个相对乾净的角落。 然后,他转过身。 看著那个因为失去了右臂,而陷入狂暴,正在疯狂攻击空气的,“天罚”。 叶远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抬起右手,对著“天罚”的方向,轻轻的,打了一个响指。 “啪。” 一声轻响。 那个被称为“天罚”的,恐怖的怪物,身体,猛地一僵。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 在那里,一个微型的,被植入他体內的,作为最终保险的,自毁装置,亮起了刺目的,红光。 下一秒。 “轰隆——!” 一团巨大的,蘑菇状的火云,在炼钢车间的中央,轰然炸开! 恐怖的衝击波,夹杂著无数钢铁的碎片,向四周,疯狂席捲! 整个巨大的炼钢车间,在这场堪称天灾的爆炸中,剧烈的,哀鸣著,然后,开始一寸寸地,崩塌! 叶远站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那股足以撕碎一切的衝击波,在靠近他身体三米范围时,就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透明的墙壁,被悄无声息的,分解,抚平。 他静静的,看著那片火海。 看著那个不可一世的“观察者”,最骄傲的作品,化为灰烬。 许久。 他衣领上的通讯器,传来唐宛如带著一丝紧张,却依旧镇定的声音。 “解决了?” “嗯。” “钱老呢?” “没事。” “好。”唐宛如似乎鬆了一口气,“直升机已经在外面等你了。我查到了,这个钢铁厂,属於一个叫『天启集团』的空壳公司。它的背后,指向了……瑞士的一家私人银行。” “知道了。” 叶远掛断了通讯。 他弯腰,背起依旧昏迷的钱老,转身,朝著那片崩塌的废墟之外,走去。 就在他即將走出车间的瞬间。 那个“观察者”的,电子合成音,最后一次,通过一个还未被完全摧毁的广播,响了起来。 声音,不再有之前的戏謔和癲狂。 只剩下一种,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平静。 “恭喜你,叶先生。” “你通过了……第一阶段的,测试。” “欢迎来到,真正的游戏。” 第542章 云端会所 叶远的身影,从崩塌的车间废墟中走出,踏入了冰冷的夜色里。 他背上,是依旧昏迷不醒的钱老。 身后,是冲天的火光,和钢铁结构在高温中扭曲、崩塌的,持续不断的轰鸣。 那场剧烈的爆炸,没有在他那件kiton风衣上,留下一丝一毫的尘埃。 “呜——” 低沉的,如同猎鹰吐息般的引擎声,从头顶传来。 那架通体漆黑的h160m直升机,如同一只忠诚的夜行巨兽,早已悬停在半空中,等候著它的主人。 一道绳梯,被精准地拋下。 叶远单手抓住绳梯,另一只手稳稳地托住钱老。他脚下轻轻一点,整个人便如同没有重量一般,拔地而起,沿著绳梯,几个闪烁,就回到了机舱之內。 “返航。” 叶远將钱老,小心翼翼地,平放在机舱的地板上,声音平静,不带一丝波澜。 “收到,先生。” 飞行员杰森没有问任何问题。 直升机流畅地掉头,再次融入了比墨色更深的夜幕之中。 …… 华贸中心,顶层,“云端”会所。 当叶远背著钱老,从专属电梯里走出来时,唐宛如,正静静地站在那里。 她已经换下了一身干练的职业装,穿上了一件jil sander的米白色羊绒长裙,简约的线条,却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材曲线。长发隨意地挽起,露出了光洁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 她的脸上,没有了之前的紧张,只有一种让人心安的,沉静的力量。 “医疗室已经准备好了。” 她走上前,很自然的,想要帮叶远分担一部分重量。 但她的手,还没碰到钱老的身体,就被叶远侧身,不著痕跡地避开了。 “他身上,有能量残留。对普通人有害。”叶远解释了一句。 唐宛如的手,在空中顿了一下,隨即收了回来。 她没有再坚持,只是默默的,在前面引路。 穿过那如同艺术馆般的大厅,走过一条由整块汉白玉铺就的长廊,一扇厚重的,看不出材质的门,无声地滑开。 门后,並非唐宛如所说的“医疗室”。 这里,更像是一个顶级的,未来生命科学实验室。 房间的主色调是柔和的白色与科技感的银灰。中央,是一张从德国定製的,价值超过八位数的,全功能智能医疗床。床边,环绕著各种叶远叫不出型號,但只看外观就知道昂贵到离谱的生命体徵监测仪和分析设备。 甚至,在房间的一角,还有一个独立的,正压无菌培养舱。 空气中,飘荡著淡淡的,医疗级消毒水的味道,却被一种更高级的,雪松混合著白麝香的香氛,中和得恰到好处。 “这里,连接著苏氏集团在全球最好的生物实验室资料库。如果你需要任何数据支持,或者,需要任何一种,地球上存在的稀有药剂,我可以在三小时內,为你空运过来。”唐宛如站在门口,轻声说道。 这就是她的方式。 她不会说那些空洞的安慰。 她只会用自己的资源,自己的能力,为他,铺平一切道路,为他,提供最坚实的,后盾。 叶远將钱老,轻轻地,放在那张智能医疗床上。 床垫的材质,自动感应到人体的重量和曲线,调整到了一个最完美的,支撑状態。 他伸出手,搭在了钱老的脉搏上。 钱老的身体,没有大碍。 但他的精神,他的意识深处,却被“观察者”强行植入的,那些关於“天启项目”的,血淋淋的“真相”,搅成了一片混乱的,黑暗的漩涡。 如果不及时清理,钱老就算醒来,也可能,会变成一个真正的,神志不清的疯子。 “观察者”的手段,一如既往的,恶毒。 “他的情况,很复杂。”叶远收回手,“我需要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 “这里,就是。”唐宛如回答得毫不犹豫,“这层楼,採用了最高级別的物理隔音和信號屏蔽技术。就算是核弹在华城爆炸,只要这栋楼不塌,这里,就不会受到任何干扰。” 她顿了顿,看了一眼叶远那件依旧笔挺,却在无形中,沾染了太多硝烟与杀伐之气的风衣。 “衣帽间里,有为你准备的衣服。浴室的水温,已经调好了。” “先去,洗个澡吧。” “你的背后,交给我。” 叶远沉默了片刻。 他看了看病床上,呼吸微弱的钱老。 又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灯光下,美得有些不真实的唐宛如。 那颗因为战斗和杀戮而变得冰冷、坚硬的心,再一次,被一股暖流,轻轻地,包裹住了。 “好。” 他转身,走进了那间比许多人臥室还要大的,奢华的浴室。 当温热的水流,冲刷著身体的时候,叶远闭上了眼睛。 他脑海里,迴荡著“观察者”最后的那句话。 “欢迎来到,真正的游戏。” 测试? 所以,从美术馆的对峙,到城市里的狩猎,再到钢铁厂的陷阱……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观察者”用来评估他能力的一场,大型的,入门测试? 那么,真正的游戏,又会是什么? 叶远走出浴室时,身上已经换上了一套柔软舒適的,brunello cucinelli的灰色羊绒家居服。 他没有去休息。 而是,直接走到了医疗床边。 唐宛如就守在旁边,手里,端著一杯散发著热气的,清茶。 “这是武夷山那几棵母树上,今年新出的『大红袍』,陈局刚才托人送来的,说是有安神静气的效果。”她將茶杯递给叶远。 叶远接过,却没有喝。 他所有的心神,都集中在了钱老的身上。 他伸出右手,食指,轻轻地,点在了钱老的眉心。 这不是治疗。 这是一场,发生在意识维度的,战爭。 叶远的指尖,那庞大而精纯的“源质能量”,化作了亿万道比纳米还微小的,无形的丝线,温柔,而又强势的,探入了钱老那片混乱、黑暗的意识之海。 “观察者”留下的,那些精神污染,就像是盘踞在意识深处的,恶性的精神肿瘤。 它们充满了恶意、扭曲和毁灭。 它们不断地,向钱老的脑海中,播放著叶远被当做“兵器”製造出来的,那些血腥的,残酷的画面。 第543章 凶险战爭 它们要做的,就是彻底摧毁钱老对叶远所有的,正面的情感认知。 叶远的“源质能量”,化作了最精密的,手术刀。 他小心翼翼地,绕开了钱老那些珍贵的,属於他自己的人生记忆,然后,精准地,將那些“精神肿瘤”,一片一片地,剥离,粉碎,然后,彻底湮灭。 这个过程,对能量的控制,要求高到了极致。 稍有不慎,就会对钱老的大脑,造成永久性的,不可逆的损伤。 唐宛如就站在一旁,屏住呼吸,静静地看著。 她看不见那场发生在意识维度的,凶险的战爭。 她只能看到,叶远的额头上,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的脸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 她紧紧的,攥著自己的手。 她什么也做不了。 她只能选择,无条件的,相信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 叶远缓缓的,收回了手指。 他的身体,几不可察的,晃了一下。 唐宛如立刻上前一步,扶住了他的手臂。 “我没事。”叶远摇了摇头,声音里,带著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 他看向病床。 钱老那原本因为噩梦而痛苦纠结的眉头,已经舒展开来。他的呼吸,也变得平稳,而悠长。 最危险的阶段,过去了。 剩下的,只需要让他慢慢的,自我修復。 “先去休息一下。”唐宛如扶著他,走向一旁的休息区。 那是一套来自义大利顶级品牌poliform的沙发,简约的线条,顶级的皮质,提供了完美的舒適感。 叶远坐了下来,靠在柔软的沙发背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的消耗,比在钢铁厂,硬撼“天罚”,还要巨大。 唐宛如没有打扰他。 她只是拿起一张薄薄的,用顶级羊绒织成的毯子,轻轻的,盖在了他的身上。 然后,她走到了房间的另一侧。 她的首席助理,那个叫琳达的,干练的女人,早已在那里等候。 “查得怎么样了?”唐宛如的声音,压得很低。 “唐总,”琳达將一个平板电脑,递了过去,“您猜得没错。那个『天启集团』,所有的註册信息都是假的。但我们通过资金流向,逆向追踪,最终,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瑞士的一家,名为『赫尔墨斯』的私人银行。” “赫尔墨斯银行,”唐宛如的眉头,微微蹙起,“我知道它。全球最神秘的私人银行之一,只为最顶级的,那一小撮客户服务。他们的保密协议,是世界公认的,最牢不可破的。” “是的。以我们的权限,根本无法渗透进去。”琳达说道,“但是,我们查到了一个,有趣的信息。” “说。” “赫尔墨斯银行的一位高级董事,兼亚洲区的负责人,一个叫『克劳斯·冯·巴赫』的德国人,现在,就在华城。” “他来做什么?” “参加一个,私人慈善拍卖会。”琳达划开屏幕,一张设计得极为考究的,电子请柬,出现在屏幕上。 请柬的背景,是梵谷的《星夜》,但色调,被处理成了典雅的黑金色。 “『星夜之宴』。发起人,是港城李家的小儿子,李泽明。不对外公开,只邀请身家在百亿美金以上的,真正的顶级富豪和名流。地点,在西郊的,『恭王府』旧址。” “恭王府……”唐宛如的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敲击著,“那个地方,不是已经被列为国家一级保护文物,不对外开放了吗?” “李家,向国家文物保护基金会,捐了十个亿。”琳达的回答,言简意賅。 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我这里,有一张请柬。”唐宛如淡淡地说道。 作为华城商界,新生代最耀眼的女王,这种级別的宴会,不可能,会漏掉她。 “问题是,这个克劳斯,是『观察者』的人吗?还是说,他只是一个,可以被利用的线索?”琳达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去了,就知道了。” 唐宛如转过身,看了一眼那个在沙发上,安静沉睡的男人。 她的目光,不自觉的,变得柔和。 一个小时后。 叶远从深度的调息中,睁开了眼睛。 他体內的“源质能量”,已经恢復了七八成。 唐宛如將一杯温水,递到他的面前。 “我们要出去一趟。”她將“星夜之宴”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 “你想从那个银行家身上,找到线索?”叶远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图。 “『观察者』的游戏,不能总让他来定规则。”唐宛如说道,“他想看我们,被动的,接招。那我们就,主动出击,打乱他的节奏。” “好。”叶远没有丝毫犹豫。 他站起身。 唐宛如带著他,走进了那个比精品店还要夸张的,巨大的衣帽间。 一排排的,顶级男装,掛在那里。 从萨维尔街的百年定製,到义大利那不勒斯的顶级手工。 “你喜欢哪种风格?”唐宛如问道。 叶远扫了一眼。 他隨手,从衣架上,取下了一套黑色的西装。 是tom ford的。 剪裁,利落,修身,带著一种不动声色的,攻击性。 “就这个吧。” 当叶远换好西装,从换衣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即便是唐宛如,也出现了一瞬间的,失神。 完美的,倒三角身材,被那件昂贵的西装,衬托得淋漓尽致。 他的身上,有一种很矛盾的气质。 平静,淡漠,仿佛对一切都毫不在意。 但那平静之下,又隱藏著一股足以让任何人,都感到心惊的,毁灭性的力量。 这种矛盾,让他產生了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很好看。”唐宛如由衷地,讚美了一句。 她自己,也换上了一件dior的,星空蓝色的,高定抹胸礼服。 裙摆上,点缀著无数颗,细碎的钻石,在灯光下,如同真正的,璀璨星河。 她走到梳妆檯前,打开一个丝绒首饰盒。 里面,静静地躺著一条项炼。 主石,是一颗重达五十克拉的,名为“深海之心”的,皇家蓝蓝宝石。 “帮我戴上。” 她转过身,背对著叶远。 光洁,白皙的,美丽的背部曲线,就这么毫无防备地,展现在叶远的面前。 第544章 百年府邸 空气中,那股清冷的,“一轮玫瑰”的香气,似乎,也变得浓郁了几分。 叶远拿起那条价值连城的项炼。 冰冷的钻石和铂金,触碰到他温热的指尖。 他绕到她的身后,俯下身。 他的呼吸,轻轻的,拂过她的耳畔。 唐宛如的身体,微微一僵。她能感觉到,自己心跳的频率,在这一刻,失控了。 叶远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髮丝,將那冰凉的搭扣,轻轻扣上。 “好了。” 他退后一步,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 唐宛如看著镜子里的自己。 那颗巨大的蓝宝石,静静的,躺在她的锁骨之间,散发著深邃而迷人的光芒。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那莫名的悸动。 “走吧。” …… 夜色下的恭王府,褪去了白日里游人如织的喧囂,恢復了它作为一座百年王府,应有的,那种厚重与威严。 张灯结彩,却不显俗气。 每一盏宫灯,都是由非遗传人,亲手扎制。 每一处光影,都经过了顶级的灯光设计师,精心的布置。 一辆辆价值千万的,顶级豪车,悄无声息的,滑入停车场。 劳斯莱斯,宾利,在这里,只能算是入门级。 更多的是,帕加尼,科尼赛克,布加迪这些,寻常人只在杂誌上见过的,顶级超跑。 从车上下来的,无一不是跺一跺脚,就能让一个行业,震三震的,大人物。 他们盛装出席,脸上,带著得体的,属於上流社会的,矜持的微笑。 当一辆黑色的,迈巴赫s680,平稳的,停在门口时。 车门打开。 唐宛如挽著叶远的手臂,走了下来。 她出现的瞬间,就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今晚的她,太耀眼了。 如同暗夜里,最亮的那颗星辰。 而她身边的那个男人,英俊,挺拔,却也,陌生的可怕。 在场的,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 谁家的公子,哪个行业的巨头,他们都一清二楚。 但这个男人,他们从未见过。 “宛如,你可算来了。” 一个穿著白色阿玛尼西装,长相俊朗,气质却有些轻浮的年轻男人,端著一杯香檳,迎了上来。 他就是这次宴会的主办人,港城李家的三公子,李泽明。 他的目光,在唐宛如身上,毫不掩饰地,流连了片刻,然后,才带著一丝审视和敌意,落在了叶远的身上。 “这位是?”他明知故问。 “我的朋友,叶远。”唐宛如淡淡地介绍道。 “叶先生,幸会。”李泽明伸出手,脸上的笑容,带著一丝上位者,对下位者的,那种虚偽的客套,“不知道叶先生,是在哪里高就?” 叶远没有理他。 甚至,没有看他一眼。 他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了不远处,一个正在和几位宾客,谈笑风生的,金髮碧眼的,外国男人身上。 那个男人,就是克劳斯·冯·巴赫。 被无视了。 李泽明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当眾无视他! 一股怒火,涌上心头。 “呵,架子倒是不小。”他收回手,冷笑了一声,“宛如,你的朋友,好像,不太懂规矩啊。” “我的规矩,就是规矩。” 一个冰冷的声音,打断了他。 是叶远。 他终於,收回了目光,看向李泽明。 那平静的,不带任何情绪地注视,却让李泽明,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头史前凶兽,给盯住了一样! 一股没来由的,彻骨的寒意,从他的尾椎骨,直衝天灵盖! “你……” 李泽明想说几句场面话,挽回自己的面子。 但,他说不出口了。 因为,叶远又开口了。 “李泽明,”他缓缓念出这个名字,“三天前,你在摩纳哥的赌场,输了三亿美金。这笔钱,是你挪用了你大哥公司的一笔,准备用来竞標非洲油田的,项目款。” “这件事,要是让你父亲,李嘉业知道了……” 叶远没有再说下去。 李泽明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 这件事,是他最大的秘密! 除了他自己,和那个赌场的经理,绝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他……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看著叶远,像是在看一个魔鬼! “你……你到底是谁?”他的声音,都在颤抖。 “你,不配和我说话。” 叶远丟下这句话,不再看他一眼,挽著已经有些呆住的唐宛如,径直,走进了宴会的大厅。 只留下李泽明一个人,站在原地,浑身,被冷汗浸透。 唐宛如的心,跳得很快。 她不是因为李泽明被当眾打脸而兴奋。 而是因为,叶远刚才那份,掌控一切的,霸道。 他不需要像李泽明那样,用家世,用金钱,来堆砌自己的强大。 他站在那里,他本身,就是强大。 “你是怎么知道的?”她忍不住,低声问道。 “我『看』到的。”叶远回答得很隨意。 在他的“源质能量场”面前,这些普通人的秘密,就像是写在脸上一样,清晰,而可笑。 唐宛如不再问了。 她知道,他有他的秘密。 她要做的,就是接受,並且,相信。 两人走进大厅。 拍卖会,已经开始了。 此刻,台上正在拍卖的,是一幅张大千的泼墨山水。 主持人正在声情並茂地,介绍著这幅画的来歷。 叶远的目光,却没有在画上停留。 他穿过人群,直接锁定了那个目標,克劳斯·冯·巴赫。 那个德国银行家,正坐在最前排,举止优雅,对台上的拍卖,似乎兴趣不大。 在他的身边,还坐著一个人。 一个穿著中式长衫,头髮白,看起来仙风道骨的,老者。 当叶远的“视野”,扫过那个老者的瞬间。 他的眉头,猛的,一皱。 这个老者身上,没有“非人”的能量场。 但是,在他的身上,叶远感觉到了一股,和自己同源的,非常微弱,却又无比精纯的…… 气的流动。 这是一个,武者。 一个,真正的,修炼出了“內劲”的,绝顶高手! 就在叶远注视著他的同时。 那个老者,仿佛心有所感,猛的,转过头! 他的目光,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精准的,穿越了数十米的距离,和叶远的目光,在空中,碰撞在了一起! 第545章 电光石火 无形的碰撞,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没有声音。 没有光影。 但大厅里,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股发自灵魂的,战慄! 仿佛有两座看不见的山,在这座百年府邸的中央,轰然对撞! 空气,在一瞬间,变得凝滯,沉重。 那些价值连城的,从欧洲空运来的水晶杯,发出了不堪重负的,细微的“嗡嗡”声。杯中美酒的液面上,泛起一圈圈诡异的涟漪。 正在台上侃侃而谈的拍卖师,声音戛然而止,他张著嘴,脸色煞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在场的所有宾客,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掌控著商业帝国的巨头名流,此刻,都感觉到了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巨大的恐惧。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他们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攥住!呼吸,困难到了极点! 那个穿著中式长衫的老者,身体猛地一震,蹬蹬蹬,连续向后退了三步。 每一步,都在那张价值千万的,波斯手工地毯上,留下一个清晰的,深陷的脚印。 他强行稳住身形,一张老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一口鲜血,涌到喉头,又被他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他看著那个站在人群另一端,挽著唐宛如的,黑西装的年轻人,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这……这是什么怪物? 他叫魏沧海,是八极拳一脉,硕果仅存的,化劲宗师。 浸淫武道七十年,早已將一身外家拳,练到了內劲自生,气隨意走的,登峰造极之境。寻常的枪械,在他面前,与孩童的玩具无异。 他一生之中,见过的高手,如过江之鯽。 但他从未见过,甚至,从未想像过,有人的“势”,可以强大到如此地步! 刚才那一眼,对方的“势”,根本不是一把剑,也不是一座山。 那是……一片天! 一片笼罩万物,主宰生死的,苍天! 他那点引以为傲的,宗师气场,在对方面前,简直就像是狂风中的一粒尘埃,可笑,又可悲! “魏老,您怎么了?” 克劳斯·冯·巴赫,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扶住魏沧海,用一口流利的中文,低声问道。 “別……別惹他!”魏沧海的嘴唇,都在哆嗦,声音嘶哑的,像是破旧的风箱。 他活了一百岁,第一次,感觉到了,死亡的降临。 另一边。 叶远面色如常,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甚至,还有心情,帮唐宛如理了理,鬢边一缕被风吹乱的髮丝。 唐宛如的心,依旧在狂跳。 但她看著身边这个男人,那份紧张,就迅速被一种莫名的,巨大的安全感所取代。 她知道,只要他在这里,天,就塌不下来。 整个大厅,陷入了一种死一般的,诡异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叶远和唐宛如的身上。有惊恐,有困惑,有探寻。 “各位,不好意思。” 唐宛如上前一步,清冷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我的朋友,刚从国外回来,不太適应这里的环境。今晚的拍卖,由我来买单,算是,给大家赔罪了。”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的,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今晚的拍卖会,总估价,超过五十亿! 她,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全包了? 这就是苏氏集团的,底气吗? 眾人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唐宛如已经挽著叶远,穿过呆若木鸡的人群,一步一步,朝著克劳斯和魏沧…海的方向,走了过去。 她走得很稳。 高跟鞋踩在地毯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眾人的心尖上。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为她,让开了一条路。 站在原地,脸色忽青忽白的李泽明,看著这一幕,只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地疼。 他刚才,竟然还想,跟这样的存在,讲规矩? 他简直就是个笑话! 叶远和唐宛如,走到了克劳斯的面前。 “巴赫先生,你好。”唐宛如脸上,露出了属於社交场合的,完美的微笑,“我是苏氏集团的唐宛如。我身边这位,是我的丈夫,叶远。” 丈夫! 这两个字,让周围的人群,再次骚动起来。 这个神秘的男人,竟然是唐宛如的,丈夫? 什么时候的事? 克劳斯的脸上,也挤出了一丝僵硬的笑容。他看了一眼身旁,面如死灰的魏沧海,心里,已经沉到了谷底。 “唐小姐,叶先生,幸会。” “我们,想和你单独聊聊。”唐宛如开门见山。 “我……”克劳斯刚想找个藉口拒绝。 叶远,开口了。 “克劳斯·冯·巴赫,”他的声音,很平静,“赫尔墨斯银行董事,亚洲区负责人。三个月前,你利用职务之便,將一位中东王室储户的五十亿美金,转移到了一个匿名的离岸帐户,用来填补你投资失败的窟窿。” 克劳斯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乾二净! “这个帐户的密钥,藏在你苏黎世豪宅,书房里,那幅伦勃朗的《夜巡》的夹层里。需要你和你情妇的虹膜,双重验证,才能开启。” “我说的,对吗?” 叶远看著他,语气,就像是在陈述一个,眾所周知的事实。 克劳斯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他看著叶远,像是在看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这不是秘密! 这是他灵魂深处,最黑暗的,永不见光的,罪恶! 他……他怎么可能知道! “你……你想干什么?”克劳斯的声音,充满了恐惧。 “现在,我们可以,单独聊聊了吗?”叶远问道。 克劳斯·冯·巴赫,彻底崩溃了。 他引以为傲的家世,他背后那庞大的金融帝国,他所拥有的一切,在这个男人面前,都成了透明的,毫无意义的笑话。 他所谓的秘密,在对方面前,就像是小孩子藏在枕头下的果,一览无余。 “可以……可以……”他忙不叠地点头,汗水,已经浸湿了他那件价值六位数的,杰尼亚手工定製衬衫的后背。 旁边的魏沧海,张了张嘴,最终,颓然地,嘆了一口气。 第546章 降维打击 他知道,自己这个僱主,已经没有了任何,谈判的筹码。 武力,对方是碾压性的。 权谋,对方更是降维打击。 他还拿什么,去保护? “李公子,”唐宛如转过头,看向不远处,那个已经彻底傻掉的李泽明,声音恢復了清冷,“借你的书房,一用。” “啊?哦……好,好!这边请,这边请!” 李泽明如梦初醒,连忙点头哈腰地,在前面引路。 他此刻,再也没有了半分,港城李家三公子的骄横,活脱脱像个,卑微的,酒店服务生。 叶远和唐宛如,押著失魂落魄的克劳斯,在李泽明的带领下,走向了恭王府的后院。 魏沧海犹豫了一下,也迈著沉重的步伐,跟了上去。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用了。 但他想看看,这个如同神魔般的年轻人,到底,想做什么。 宴会大厅里,剩下的一眾宾客,面面相覷。 今晚发生的一切,已经彻底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畴。 他们只知道,从今晚开始,华城的上流社会,要变天了。 …… 恭王府后院,“多福轩”。 这里,曾是和珅的会客厅,也是恭亲王奕訢,接待重臣的地方。 整个房间,由最顶级的金丝楠木打造,雕樑画栋,极尽奢华。空气中,瀰漫著一股百年沉木,独有的,淡淡的幽香。 李泽明了天价,才將这里,原汁原味地,復原了出来。 此刻,这间本该用来附庸风雅,彰显身份的书房,却变成了一个,气氛压抑的,审讯室。 李泽明和下人,早就被唐宛如,打发了出去。 厚重的木门,被关上。 房间里,只剩下四个人。 叶远,唐宛如,克劳斯,和站在角落里,一言不发的魏沧海。 “说吧。”叶远坐在那张属於主人的,紫檀木太师椅上,手指,轻轻敲击著扶手,“『观察者』,是谁?” 克劳斯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我……我不知道。”他颤声说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只是奉命行事。” “奉谁的命?”唐宛如追问道。 “是……是银行董事会的一个,最高指令。”克劳斯艰难的,吞了口唾沫,“这个指令,拥有最高的优先级。我们称之为,『神諭』。” “『神諭』的內容,只有一个。就是不计任何代价,为指定的帐户,提供最顶级的,金融服务和,信息屏蔽。” “那个帐户,就是『观察者』的?” “是。” “帐户的所有人,是谁?”叶远问道。 “没有所有人。”克劳斯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涩,“那个帐户,是一个『幽灵帐户』。它不属於任何个人,或组织。它就像……就像是凭空诞生的。” “它的资金来源呢?不可能也是凭空诞生的吧?”唐宛如的眉头,皱了起来。 “它的资金,来自全球各地,数以万计的,不同的帐户。每一笔,都经过了上百次的,复杂的清洗和转移。根本,无从追查。”克劳斯的声音里,带著一丝绝望。 “我们银行最顶级的精算师团队,尝试过一次,想要逆向追踪。结果,整个团队,在二十四小时內,遭遇了各种『意外』,无一倖免。”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去触碰,这个禁忌。” 叶远静静地听著。 他知道,克劳斯没有说谎。 这就是“观察者”的行事风格。用绝对的技术优势,和血腥的手段,来抹除一切,可能暴露自己的痕c跡。 “这么说,你,一无所知?”叶远的声音,冷了下来。 “不!不!”克劳斯被嚇得,魂飞魄散,“我知道一件事!我知道一件事!” 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切地说道:“『神諭』的每一次下达,都需要三位,最高级別的『执剑人』,同时进行授权。” “执剑人?” “是的。他们,是银行背后,真正的,掌控者。他们的身份,是赫尔墨斯银行,最高级別的机密。我只知道,其中一位『执剑人』的代號。” “叫什么?” “『主教』。”克劳斯说道,“他,就在华城。” “他在哪?” “我不知道。”克劳斯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头,“我只负责执行,根本没有权限,去接触『执剑人』。但是,这一次,『主教』来华城,似乎,是为了参加一场,比『星夜之宴』,更高级別的,地下拍卖会。” “什么拍卖会?” “我……我不知道名字。”克劳斯努力地,回忆著,“我只听我的上级,偶然提起过。他说,那场拍卖会,卖的东西,不是古董,不是珠宝。而是……” 他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极致的恐惧。 “……而是,『神』的碎片。” “神的碎片?” 唐宛如的脸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这听起来,太荒诞了。就像是天方夜谭里的故事。 但叶远,却瞬间,明白了。 他想起了,在东瀛遇到的那个,“鬼影”。 他想起了,寻安体內,那块被植入的,蕴含著“源质能量”的,神秘晶体。 他也想起了,刚刚被他亲手引爆的,“天罚”。 这些“非人”存在的能量核心,本质上,都来自同一种,更高维度的,能量。 “观察者”所在的组织,显然,掌握了某种,可以利用,甚至,製造这种“碎片”的技术。 而现在,他们,竟然要把这种东西,拿出来,拍卖?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拍卖会在哪里举行?”叶远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 “在……在一艘船上。”克劳斯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一艘,叫『诺亚方舟』號的,超级游轮。明天晚上,它会停靠在,渤海湾地,公海区域。” “怎么上去?” “需要……需要请柬。”克劳斯说道,“那种请柬,不是用钱能买到的。它只发给,被『主教』认可的,真正的,圈內人。” “你有吗?” 克劳斯绝望地,摇了摇头。 他这种级別的,在那个圈子里,连提鞋,都不配。 “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们了。”他瘫在地上,像一条脱水的鱼,“求求你们,放过我……” 叶远站起身。 第547章 清理门户 他没有再看克劳斯一眼。 他走到角落里,那个始终保持著沉默的,化劲宗师,魏沧海的面前。 “他,交给你了。”叶远淡淡地说道。 魏沧海浑身一震,抬起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他躬身,对著叶远,行了一个,武林晚辈对前辈的,大礼。 “叶先生,大恩不言谢。”他的声音,苍老,却有力,“这个人,我一定会,处理乾净。绝不会给您,和唐小姐,留下任何麻烦。” 他知道,叶远这是,给了他一个,清理门户的机会。 也是,给了他和克劳斯,一条生路。 否则,以这个年轻人的手段,克劳斯,今晚,绝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叶远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他牵起唐宛如的手,转身,走出了这间压抑的书房。 门外,李泽明正焦躁地,来回踱步。 看到两人出来,他立刻,像哈巴狗一样,凑了上来。 “叶……叶先生,唐小姐……” “今晚的事,我不希望,有第五个人知道。”叶远看著他,平静地说道。 “是!是!”李泽明点头如捣蒜,“您放心!我……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 “嗯。” 叶远不再理他,带著唐宛如,径直,离开了恭王府。 …… 黑色的迈巴赫,平稳地,行驶在午夜的长安街上。 车窗外,城市的灯火,流光溢彩。 车內,却是一片安静。 唐宛如看著身旁,闭目养神的男人,心中,却一点也不平静。 从“观察者”的陷阱,到“星夜之宴”的交锋。 短短几个小时,她所经歷的一切,比她过去二十多年的人生,加起来,还要,波澜壮阔。 她发现,自己,似乎越来越沉迷於,这种,与他並肩作战的,感觉。 “在想什么?”叶远忽然睁开了眼睛。 “在想,那张『诺亚方舟』的请柬。”唐宛如很快,就收敛了心神,恢復了苏氏总裁的,冷静与理智。 “我或许,有办法。” 她拿出手机,快速地,拨通了一个號码。 “是我。”她的声音,变得果断,而乾脆,“帮我接通,港城,霍家的老爷子。就说,我手上有一样东西,他,一定会感兴趣。” “至於是什么东西,你告诉他,四个字。” “长生不老。” 掛断电话,她看向叶远,解释道:“港城霍家,是真正的百年豪门。传闻,他们家族,和一些,海外的神秘组织,一直有联繫。如果说,华夏有谁,能拿到那张请柬,那一定,就是霍家。” 叶远看著她。 看著她那双在霓虹光影下,闪烁著智慧光芒的,美丽的眸子。 这个女人,总能在他需要的时候,用她的方式,为他,找到破局的,那把钥匙。 “谢谢。”叶远的声音,柔和了下来。 就在这时。 车內的中控大屏幕,忽然,毫无徵兆地,亮了起来。 “滋啦——” 一阵刺耳的电流声后。 那个熟悉的,经过处理的,电子合成音,通过车载音响,响彻了整个车厢。 “恭喜你,叶先生,唐小姐。” “你们的表现,很精彩。” 声音里,带著一丝,鼓掌般的,戏謔。 “作为奖励,我决定,提升一下,游戏的难度。” 屏幕上,画面一转。 出现的,不再是威胁,也不是陷阱。 而是一份,正在实时更新的,全球金融市场的,数据流。 无数的,红色的,代表“做空”的指令,如同潮水一般,从一个匿名的伺服器,涌向了全球各大,证券交易所! 目標,只有一个。 苏氏集团! “从现在开始,到明天天亮。” “观察者”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 “我要,让你,亲眼看著,你所珍视的一切,你引以为傲的商业帝国,是如何,一分一分的,化为,泡影。” “欢迎来到,真正的,资本游戏。” 唐宛如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 车载屏幕上,那冰冷的,红色的数字,如同一道道奔涌的血流,疯狂的,衝击著唐宛如的视网膜。 苏氏集团。 这个由她一手缔造,市值超过万亿的商业帝国,此刻,正面临著一场,史无前例的,来自整个世界的,金融狙击。 “观察者”的声音,带著猫捉老鼠般的戏謔,在安静的车厢內,缓缓迴荡。 “游戏,开始了。” 话音落下。 全球的金融市场,在同一时刻,被点燃了! 纽约,伦敦,东京,港城…… 无数个顶级的,匿名的,对冲基金帐户,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鯊鱼群,从黑暗的深海中,一拥而上! 他们的目標,只有一个。 做空,苏氏集团旗下,所有上市公司! “滴滴滴——” 唐宛如的私人电话,瞬间被打爆! 那是苏氏集团最高级別的,危机预警。 她没有接。 她的脸,在迈巴赫车內那柔和的,氛围灯的映照下,变得前所未有的,冰冷,凝重。 “琳达!” 她拿起另一部,经过最高级別加密的卫星电话,声音,沉稳的,听不出一丝慌乱。 “我在,唐总。”电话那头,琳达的声音,同样冷静,干练。 “启动『长城』预案。” “什么?”琳达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一丝震惊,“唐总,『长城』预案,是用来应对……国战级別金融风险的最高协议!动用它,需要董事会所有成员的……” “我就是董事会。” 唐宛如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直接打断了她。 “现在,我命令你,立刻执行!” “……是!”琳达不再有任何犹豫。 “第一,通知瑞士央行,我將以个人名义,无限额注资苏氏集团的『护城河』基金。” “第二,联繫我们在华尔街所有的盟友,高盛,摩根,告诉他们,我需要他们履行『血契』协议。今晚,所有做空苏氏的,都是我们的敌人。” “第三,通知集团信息安全部,开启『天眼』系统,我不管他们用什么方法,我要在十分钟內,看到所有攻击来源的,ip位址!” 一条条指令,从她口中,清晰,而果断地,发出。 这辆行驶在长安街上的,奢华的迈巴赫,在这一刻,变成了一间,运筹帷幄的,战爭指挥室。 第548章 愈演愈烈 叶远就坐在她的身边,静静地,看著她。 他看著这个女人,在面对足以让任何一个商业巨头,都瞬间崩溃的,灭顶之灾时,所展现出的,那种惊人的,冷静与强大。 她的身上,仿佛有一道看不见的光。 自信,果决,掌控一切。 然而,叶远能感觉到。 在那份强大的外表下,她紧握著手机的,指节,已经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 她的心,並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中控屏幕上,那代表著“做空”的红色瀑布,依旧没有丝毫减弱的跡象。 反而,愈演愈烈! 对方的资金量,仿佛是无穷无尽的! 他们不是在做空。 他们是在,用钱,活生生的,砸死苏氏集团! 这已经不是商业的范畴。 这是,一场,不计成本的,毁灭! “唐总,”电话里,琳达的声音,带上了一丝焦急,“对方的攻击,太猛烈了!他们……他们好像知道我们所有的防御节点!我们的资金,每投入一笔,就会被他们,用十倍的资金,瞬间吞掉!” “我们的信息安全部,也遭到了前所未有的网络攻击!『天眼』系统,被一种我们从未见过的,更高维度的算法,死死的压制住了!我们……我们成了瞎子!” 唐宛如的呼吸,微微一滯。 这才是“观察者”,真正的杀招。 他不仅要用绝对的力量,碾压你。 他还要,剥夺你所有的感知,让你在无尽的黑暗和恐惧中,被一点一点地,凌迟处死。 “我知道了。”唐宛如缓缓地,掛断了电话。 她靠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睛。 一丝疲惫,和无力,终於,无法掩饰地,爬上了她那张完美无瑕的脸。 她可以调动千亿,甚至万亿的资金。 但当敌人,拥有了,可以预测未来的“眼睛”时,所有的抵抗,都变得,毫无意义。 就在这时。 一只温暖的,乾燥的手,轻轻的,覆在了她的手背上。 是叶远。 “別怕。”他轻声说道,“有我。” 唐宛如睁开眼,看著他。 “这不是打架。”她的声音,带著一丝苦涩,“这是金融。你不懂。” “我確实不懂金融。”叶远看著她,很认真地说道,“但我,懂能量。” “不管是金钱的流动,还是信息的流动,它们的本质,都是能量。” “而我,能看到,能量的轨跡。” 他说著,伸出了另一只手。 他的手指,轻轻的,点在了那块冰冷的,显示著红色数据流的,中控屏幕上。 “嗡——” 一股无形的,庞大的“源质能量”,从他的指尖,涌入。 整个迈巴赫的车载系统,在一瞬间,被他,彻底接管。 屏幕上,那疯狂滚动的,令人绝望的数据瀑布,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由无数条,细密的,闪烁著光芒的,能量丝线,构成的,三维的,星系图。 这,就是此刻,全球金融市场的,能量流向图! 绝大部分的丝线,是代表著正常交易的,白色。 而其中,有上万条,粗壮的,猩红色的丝线,如同张牙舞爪的,邪神触手,从世界的各个角落,匯聚而来,死死的,缠绕著一个,代表著“苏氏集团”的,巨大的,金色的光团。 “找到了。” 叶远的声音,平静,而淡漠。 他的“视野”,顺著那些红色的能量丝线,逆流而上。 穿透了无数层的,物理防火墙和数据迷雾。 最终,锁定在了,全球不同区域的,十三个,散发著异常能量波动的,源头。 那,就是“观察者”,用来发动这次攻击的,核心伺服器节点。 它们,就像是隱藏在网络世界深处的,十三个,毒瘤。 叶远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划过。 那十三个,代表著“毒瘤”的,微小的红点,被他,用金色的光圈,一一標记了出来。 “把这张图,发给你的助理。” 他转过头,对已经完全看呆了的,唐宛如说道。 “告诉她,不用管別的。” “集中所有力量,打掉这十三个点。” 唐宛如看著眼前的男人。 看著那张被数据光芒映照的,平静的侧脸。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引以为傲的,商业智慧,她所理解的,金融规律,在这一刻,被彻底顛覆,然后,重塑。 原来,战爭,还可以这么打。 原来,他,真的无所不能。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用最快的速度,將那张被叶远標记出来的“星图”,发送给了琳达。 电话,再次接通。 “唐总……”琳达的声音,充满了困惑。 “不要问。”唐宛如的声音,重新恢復了那种,不容置疑的,绝对权威,“按照图上的坐標,调集我们能动用的,所有顶级黑客,不惜一切代价,拔掉这十三个伺服器节点!” “可是,唐总,这不合逻辑!根据我们的分析……” “现在,我,就是逻辑。”唐宛如说道,“执行命令。” “……是!” 电话掛断。 一场无声的,发生在虚擬世界的,反击战,正式打响! …… 华贸中心,顶层,“云端”会所。 这里,已经变成了一个,临时的,最高级別的,作战指挥中心。 数十名来自苏氏集团,最顶级的,金融交易员和网络工程师,正坐在各自的电脑前,紧张地,敲击著键盘。 空气中,瀰漫著咖啡因和肾上腺素混合的味道。 琳达站在最中央,一块巨大的,led屏幕前,神情凝重。 屏幕上,左边,是依旧在疯狂攻击苏氏集团的,红色数据流。 右边,是那张,看起来,如同天方夜谭般的,“星图”。 “唐总的命令,都听到了。”琳达转过身,对著所有人说道,“现在,我需要,最强的火力。” “一组,二组,放弃所有防御,將所有算力,全部集中到,对『星图』上,『坐標-01』的攻击!” “三组,四组,联繫我们在『暗网』里的,所有『朋友』,告诉他们,今晚,我出十倍的价格,买下这十三个伺服器的,物理地址!” “其他人,继续注入资金,给我,死死的,守住防线!” 没有人质疑。 没有人犹豫。 第549章 私人王国 因为,他们相信,他们的女王。 那个创造了无数商业奇蹟的,唐宛如。 …… 黑色的迈巴赫,驶入了华贸中心的地下车库。 唐宛如和叶远,回到了那个位於云端的,私人王国。 一走进那间,如同生命科学实验室的医疗室,唐宛如立刻,坐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 她的面前,是三台,可以实时连接全球金融数据的,定製电脑。 她也,亲自,投入了这场战爭。 叶远没有打扰她。 他走到病床边,看了一眼依旧在沉睡的,钱老。 確认他的生命体徵平稳后,叶远走到休息区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他闭上眼,继续,调整著自己的“源质能量”。 维持对整个金融数据流的“观测”,对他而言,同样是一种,不小的消耗。 时间,在寂静中,缓缓流逝。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成了!” 琳达带著狂喜的,嘶哑的喊声,猛地,从唐宛如面前的,一台电脑音响里,传了出来! “唐总!我们打掉了!我们打掉了『坐標-01』!” “就在它被攻破的瞬间,全球市场,做空苏氏的资金流,瞬间,减少了百分之十!” “您……您是对的!这张图……是真的!” 整个指挥中心,爆发出了一阵,压抑不住的欢呼! 唐宛如的脸上,也终於,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 她转过头,看向那个在沙发上,安静的,仿佛睡著了的男人。 是她,在指挥战斗。 但她知道,真正的主帅,是他。 就在这时。 她那部用来联繫港城霍家的,私人手机,轻轻地,震动了一下。 一条简讯,发了过来。 发信人,是一个,陌生的號码。 简讯的內容,很简单。 只有一个地址,和一个时间。 “今晚,十点。潭柘寺,观音殿。” 唐宛如的瞳孔,微微一缩。 潭柘寺。 京城最古老的,千年古剎。 而观音殿,更是寺中,从不对外开放的,禁地。 传闻,那里,是霍家先祖,捐资修建的,霍家的,私人佛堂。 霍家老爷子,竟然把见面的地点,选在了那里? “叶远。” 她轻声,唤了一句。 叶远睁开了眼睛。 “霍家,回信了。”唐宛如將手机,递给他看,“他们,想见我们。” “现在?” “现在。” 叶远站起身,走到衣帽间。 那套tomford的黑色西装,还掛在那里。 他重新,换上了它。 当他再次走出来的时候,唐宛如也已经,准备好了。 她没有换下那身星空蓝的dior礼服。 只是,在外面,加了一件,同色系的,loropiana的,顶级羊绒斗篷。 为她,增添了几分,君临天下的,女王气场。 “这里,交给你了。”她对著电脑里的琳达,吩咐了一句。 然后,她和叶远,一起,走出了这间,灯火通明的指挥室。 …… 夜,更深了。 前往西郊潭柘寺的路上,空无一人。 那架漆黑的,h160m直升机,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划破了沉寂的夜空。 十几分钟后。 直升机,平稳地,降落在了,潭柘寺后山,一片,不对外开放的,停机坪上。 一个穿著青布长衫,面容肃穆的中年男人,早已,等候在那里。 他看到唐宛如和叶远,不卑不亢地,行了一个佛礼。 “唐小姐,叶先生。老爷子,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 他引著两人,穿过一条,由青石板铺就的,幽静小径。 小径两旁,是上千年的,古老的帝王树。 月光,透过茂密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瀰漫著古木和香火混合的,寧静的,味道。 观音殿,就在小径的尽头。 那是一座,完全由金丝楠木打造的,古老的殿宇。 殿门,虚掩著。 中年男人,停下了脚步,对著两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唐宛如和叶远,对视一眼,走了进去。 殿內,没有想像中的,金碧辉煌。 只有一尊,由整块汉白玉雕成的,慈眉善目的,白衣观音像。 观音像前,点著三支,清香。 一个穿著一身,最朴素的,白色练功服,头髮白,精神矍鑠的老者,正背对著他们,站在那里。 他没有回头。 只是,淡淡地,开口问道。 “你们说,有长生不老药?” 他的声音,很洪亮。 中气十足。 完全不像是一个,传闻中,已经年过九旬的,老人。 他,就是港城霍家的,定海神针。 霍震南。 “世上,没有长生不老药。” 开口的,是叶远。 霍震南,缓缓地,转过身。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那你们,就是在,戏耍我霍家了?”一股强大的,属於上位者的,威压,瞬间,笼罩了整个大殿! “药,没有。” 叶远迎著他的目光,平静地说道。 “但,长生。” “我有。” 话音未落。 叶远伸出手,对著殿角,一盆已经枯萎了九成,只剩下一片残叶的,君子兰,轻轻一指。 一股肉眼不可见的,“源质能量”,注入了进去。 下一秒。 在霍震南,那双,见惯了无数大风大浪的,锐利的眼睛里。 那盆,本已必死的君子兰。 以一种,完全违背了,生命法则的,恐怖的速度。 抽出了,新芽。 长出了,绿叶。 然后,在短短三个呼吸之间,绽放出了一朵,无比鲜艷的,橙红色的,朵! 死物,逢春! 神跡! 霍震南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看著叶远,像是在看一个,活生生的,神明! 观音殿內,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空气中,只剩下,那盆君子兰,在月光下,静静绽放的,妖异的美。 霍震南,这位在商海和政界,浮沉了近一个世纪的,传奇人物,他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无法控制的,震惊。 他活了一辈子,什么样的奇人异事,没有见过? 港城的风水大师,南洋的降头邪术,西藏的活佛转世…… 他都曾,亲眼见证。 但,那些所谓的“奇蹟”,和眼前这一幕比起来,简直就像是,幼稚的,孩童戏法。 这不是法术。 这不是幻觉。 这是,对生命法则,最直接,最根本的,掌控! 是,创世! 他看著那个,站在殿中央,一身黑西装,神情淡漠的年轻人。 第550章 土崩瓦解 心中,那点属於世俗顶端掌权者的,骄傲和威严,在瞬间,土崩瓦解。 他终於明白。 为什么,苏氏集团那个,眼高於顶的女娃娃,敢夸下那样的海口。 原来,她的背后,站著一尊,真正的,神。 “现在,我们可以,谈谈那张船票了吗?” 唐宛如清冷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她挽著叶远的手臂,一步一步,走到了霍震南的面前。 姿態,从容,而优雅。 仿佛刚才,那个展现神跡的人,是她自己。 霍震南,深吸了一口气。 他收回了,那份足以让任何梟雄,都为之颤抖的威压,对著叶远,微微躬身,行了一个,平辈之礼。 “叶先生,是老朽,有眼不识泰山了。” 他的姿態,放得极低。 因为他知道,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的身份,財富,和地位,都毫无意义。 “船票,我可以给你们。” 他从自己那件,看起来朴实无华的练功服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由黑色的,不知名金属製成的,巴掌大小的,立方体。 立方体上,没有任何纹和按键,表面,光滑如镜。 “『诺亚方舟』的请柬,全球,只发行一百张。每一张,都绑定了持有者的,生物信息。无法转让,无法复製。” 他將那个黑色的立方体,递给唐宛如。 “这张,是属於我霍家的。我已经,抹去了上面的信息。现在,它是无主之物。” 唐宛如,接了过来。 那金属立方体,入手冰凉,却又带著一丝,温润的质感。 “滴——” 当她的手指,触碰到立方体的瞬间。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立方体的表面,泛起了一圈,幽蓝色的光晕。 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数据流,从她的指尖,涌入立方体。 上面,开始浮现出,她的名字,和照片。 绑定,完成了。 “多谢霍老先生。”唐宛如將立方体,收了起来。 “但是,”霍震南的话锋,一转,“我有一个,条件。” “请讲。” “方舟上的拍卖会,会有一件,压轴的拍品。”霍震南的声音,压得很低,“它的代號,叫『普罗米修斯之火』。” “我不知道它具体是什么。我只知道,它和先生您,刚才展现出的力量,同出一源。” “我需要你们,不惜一切代价,把它,拍下来。” “钱,不是问题。”他补充了一句,“霍家,可以动用,三千亿美金的,现金流。” 唐宛如,看向了叶远。 她知道,这件事,只有叶远,能做决定。 “可以。” 叶远点了点头。 『神』的碎片? 他倒是也很好奇,“观察者”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得到叶远的承诺,霍震南的脸上,终於,露出了一丝,真诚的笑容。 “那,就祝二位,一路顺风。” 他对著两人,再次,行了一礼。 “另外,提醒二位一句。” 在叶远和唐宛如,转身准备离开时,霍震南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 “能登上那艘船的,没有一个,是简单角色。” “他们或许,没有叶先生这般,通天的手段。” “但他们,每一个人,都代表著,这个星球上,最古老,最黑暗,也最强大的,一股势力。” “在船上,没有法律,没有道德。” “只有,最原始的,弱肉强食。” “活著回来。” …… 当那架黑色的h160m直升机,再次,从潭柘寺后山起飞时。 华贸中心,顶层会所里,那场持续了近五个小时的,金融战爭,也终於,落下了帷幕。 “唐总!我们贏了!” “我们贏了!” 琳达那几乎要喜极而泣的,嘶吼声,通过直升机的通讯系统,清晰的,传到了唐宛如的耳中。 “就在刚才,我们顺著那十三个节点,反向攻破了对方的,中央伺服器!虽然只有短短的0.3秒,但已经足够了!” “我们锁定了他们超过八百个,隱藏在幕后的,主攻帐户!” “现在,轮到我们,开始反击了!” “唐总,请下命令吧!我们,要不要,把他们,全部,送上天台?” 琳达的声音里,充满了,復仇的快意。 这五个小时,对苏氏集团的每一个人来说,都像是,在地狱里,走了一遭。 现在,猎人和猎物的身份,终於,转换了。 唐宛如,看了一眼,身旁闭目养神的叶远。 她那颗,因为胜利而激动的心,迅速,平復了下来。 她对著通讯器,淡淡地说道。 “不用了。” “什么?”琳达一愣。 “把所有的数据,打包,匿名,发送给,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和,联邦调查局。” 唐宛如的声音,冰冷,而理智。 “告诉他们,有人,在恶意操纵全球市场。这份礼物,是我们,送给他们的。” “至於我们……” “清扫战场,计算损失。天亮之前,我要看到,苏氏集团的股价,回到,原来的位置。” “可是……唐总!我们为什么要,放过他们!”琳达不甘心地问道。 “我们的敌人,不是那些,躲在屏幕后面的,小嘍囉。” 唐宛如的目光,望向窗外,那片,深不见底的,夜色。 “我们的敌人,只有一个。” “现在,还不是,和他,全面开战的时候。” 她掛断了电话。 她知道,今晚,她和叶远,已经,把“观察者”,得罪到死了。 那个疯子,一定会在“诺亚方舟”上,为他们准备一份,前所未有的,“大礼”。 那艘船,將是,一个,真正的,修罗场。 直升机,没有返回华贸中心。 而是,直接,飞向了,渤海湾的方向。 机舱內,唐宛如,拿出了那个黑色的,金属立方体。 她將它,轻轻的,放在手心。 立方体,再次,亮起。 一道,全息投影,从立方体中,投射出来。 那是一艘,巨大到,超出现实想像的,超级游轮。 游轮的轮廓,在投影中,缓缓旋转。 旁边,標註著一行,冰冷的,小字。 “诺亚方舟號。” “登船时间:明日,零点。” “地点:东经121°58′,北纬38°52′。” “欢迎来到,新世界。” 唐宛如伸出手,轻轻的,触碰了一下,那艘游轮的投影。 她的指尖,传来了一丝,冰冷的,电流感。 第551章 优雅而从容 冰冷的电流感,顺著唐宛如的指尖,一闪而逝。 那道由黑色立方体投射出的,全息游轮影像,也隨之,消失在空气中。 机舱內,重新恢復了安静。 只有h160m直升机,那稳定而低沉的,引擎轰鸣声。 唐宛如將那个代表著“船票”的,黑色金属立方体,小心的,放进自己那只价值七位数的,喜马拉雅铂金扣birkin手袋里。 她的动作,优雅,而从容。 但叶远能感觉到,她那颗一向沉稳的心,此刻,跳得有些快。 “怕了?”叶远睁开眼,看著她。 “我只是在想,”唐宛如迎著他的目光,没有丝毫躲闪,“霍震南说,船上的人,代表著这个星球上,最古老,最黑暗的势力。” “那会是,怎样的一群人?” 她的声音,依旧清冷。 但那双美丽的眸子里,却闪烁著一丝,难以抑制的,好奇与……兴奋。 这个女人,骨子里,就流淌著,冒险的血液。 她不畏惧挑战。 她只享受,征服。 叶远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伸出手,很自然地,將她一缕,被风吹乱的,髮丝,挽到了耳后。 唐宛如的身体,微微一僵。 一股暖意,从他的指尖,传遍了她的全身。 她脸颊上,飞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 “快到了,先生。” 驾驶员杰森的声音,通过內置通讯器,响了起来。 透过机舱的舷窗,向前望去。 海天相接的尽头,那片被夜色笼罩的,深邃的黑暗中,出现了一片,不该存在的,巨大的,光明。 那片光,不是来自一座岛屿,也不是来自一座,海上的钻井平台。 它来自……一艘船。 一艘,大到,足以顛覆人类,对“船”这个概念,所有认知的,钢铁巨兽! 当直升机,飞得更近时。 那艘船的轮廓,终於,在夜色中,清晰的,显现出来。 “诺亚方舟”號。 它静静的,停泊在,这片属於国际公海的,黑暗海域。 像是一座,从神话中,驶出的,漂浮的,钢铁城市。 它的长度,目测,超过了五百米。 宽度,也接近百米。 船体,通体漆黑,线条,充满了未来主义的,科幻感。 看不到一扇窗户,也看不到,传统游轮上,那些观景的甲板。 它的表面,光滑的,如同一整块,被打磨过的,黑曜石。 在船体的中央,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塔楼式建筑。 灯火通明。 无数架,和叶远乘坐的这架h160m同级別的,甚至,更高级別的,私人直升机,如同工蜂归巢一般,井然有序的,降落在,塔楼顶端的,数个停机坪上。 而在巨轮的周围,还停泊著十几艘,同样价值不菲的,中小型私人游艇。 它们,就像是,围绕在巨鯨身边的,小鱼。 “我的天……” 即便是唐宛如,在看到这一幕时,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低低的惊嘆。 她见识过,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奢华。 但眼前的一切,依旧,超出了她的想像。 这已经不是,用“金钱”,可以衡量的东西了。 这是一种,凌驾於,世俗规则之上的,绝对的,权力的,展现。 直升机,平稳的,降落在其中一个,亮著绿色引导灯的停机坪上。 舱门,无声地滑开。 一股冰冷,却又清新的,海风,迎面吹来。 两排穿著,剪裁得体的,黑色制服的,侍者,早已,静候在两侧。 他们的脸上,带著职业化的,无可挑剔的微笑。 但他们的眼神,却像冰一样,冷。 每一个人的身上,都带著,普通人无法察觉的,淡淡的,血腥气。 唐宛如挽著叶远的手臂,走下飞机。 为首的一名,看起来像是管家模样的,白人男子,对著两人,微微鞠躬。 “欢迎来到,『诺亚方舟』號,唐小姐,叶先生。” 他的中文,字正腔圆,不带一丝口音。 “您的套房,已经准备好了。是位於顶层的,『天空之境』。” 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两人,跟著他,走进了一部,看起来,完全由透明水晶打造的,观光电梯。 电梯,无声地,向上升起。 透过那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透明墙壁。 整座“诺亚方舟”號的,內部景象,如同画卷般,在两人面前,徐徐展开。 这里,根本不是一艘船。 这里,就是一个,被搬到了海上的,微缩的,顶级奢华都市! 巨大的,室內园,里面,种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珍稀植物。 宽阔的,人工运河,清澈的河水上,漂浮著,几艘小巧的,贡多拉。 米其林三星的餐厅,不对外开放的,顶级博物馆,甚至,还有一个,按照一比一比例,復刻的,罗马斗兽场。 无数盛装出席的,来自世界各地的,顶级名流,在其中,穿梭,交谈。 他们,就是霍震南口中,那些,最古老,最黑暗的,势力。 叶远的目光,扫过他们。 在他的“视野”里。 这些人,每一个人的身上,都缠绕著,普通人,一辈子都无法想像的,庞大的,业力。 战爭,瘟疫,饥荒,死亡…… 他们,就是,行走在人间的,灾祸。 电梯,停在了顶层。 门,无声地滑开。 一条,由整块,夜光玛瑙铺就的,走廊,出现在眼前。 走廊的尽头,是一扇,高达五米的,巨大的,对开门。 门上,雕刻著,米开朗基罗的,《创世纪》。 管家,停下脚步。 他拿出一个,类似於pos机的,仪器。 唐宛如,將那只喜马拉雅birkin手袋,轻轻地,在仪器上,一扫。 “滴——身份確认。” “欢迎您,尊贵的,客人。” 那扇巨大的门,缓缓的,向內打开。 门后,是一个,超过一千平米的,巨大的,总统套房。 或者说,空中別墅。 两层挑高的,巨大客厅,一面,是直面大海的,全景落地窗。 客厅的中央,甚至,还有一个,私人的,无边际泳池。 泳池的水,和窗外的大海,连成一片。 天板上,悬掛著一盏,由上万颗,顶级钻石组成的,巨大的,水晶吊灯,散发著,璀璨而梦幻的光芒。 第552章 眾神陨落 房间里所有的家具,都来自,义大利顶级品牌armani/casa的,独家定製。 墙上,掛著的,不是复製品。 而是,莫奈的《睡莲》,和,梵谷的《向日葵》,真跡。 “如果二位,有任何需要,可以隨时,呼叫您的,专属管家。” 白人管家,再次鞠躬,然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唐宛如,缓缓走到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 她看著窗外,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的,大海。 “我好像,有点明白,『观察者』,为什么要,把游戏地点,选在这里了。” 她的声音,带著一丝,莫名的感慨。 “因为,在这里。” “就算,眾神陨落。” “人间,也不会,听到,一丝一毫的,声响。” 拍卖会,在午夜零点,准时开始。 地点,位於“诺亚方舟”號,最底层的,一个,被称为“深渊”的,地方。 叶远换下了那套tom ford。 他隨意的,从套房那夸张的衣帽间里,挑了一套,义大利顶级手工品牌kiton的,黑色羊绒东西。 没有打领带。 衬衫的领口,隨意地,解开了两颗。 整个人,透著一种,慵懒,而又,危险的气息。 唐宛如,则选择了一件,来自chanel高级定製工坊的,白色斜纹软呢,抹胸长裙。 裙摆,点缀著,细碎的,珍珠和钻石。 长发,高高的,挽成一个,优雅的髮髻。 脖子上,依旧戴著那条,名为“深海之心”的,蓝宝石项炼。 她站在那里,就像是,从古希腊神话中,走出的,智慧与战爭的女神,雅典娜。 清冷,高贵,不可侵犯。 当两人,挽著手臂,走出电梯,来到“深渊”的入口时。 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能来到这里的,无一不是,之前在楼上那些公共区域,有资格,对叶远和唐宛如,投来审视目光的,真正的大人物。 一个,头髮梳得油光鋥亮,穿著一身,骚包的,紫色天鹅绒西装的,中东石油王子。 一个,手上戴著,至少十枚,巨大骷髏戒指,浑身散发著,铁锈和火药味的,东欧军火巨头。 还有一个,穿著一身,简单的唐装,看起来,像是个邻家老爷爷,但眼中,却闪烁著,毒蛇般,阴冷光芒的,金三角,大毒梟。 他们的目光,在看到唐宛如的瞬间,都亮了一下。 有惊艷,有贪婪,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苏氏集团的女王,唐宛如。 她的名字,在这个圈子里,同样,如雷贯耳。 但当他们的目光,落在唐宛如身边,那个,看起来,有些过分年轻,也过分英俊的,叶远身上时。 那份忌惮,就变成了,毫不掩饰的,轻蔑,和,挑衅。 “哦?看看这是谁?” 那个东欧军火巨头,晃了晃他那砂锅大的拳头,用一口,蹩脚的英语,怪笑著说道。 “我们美丽的,『东方女王』,什么时候,也需要,带一个,小白脸来,给自己,壮胆了?” 他的声音,很大,毫不避讳。 周围的人,都发出了,低低的,鬨笑声。 在这个,用最原始的,丛林法则来,定义一切的地方。 弱小,就是,原罪。 而叶远,在他们眼中,就是一个,靠著女人,才能站在这里的,弱者。 唐宛如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她刚要开口。 叶远,却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他转过头,看向那个,还在放肆大笑的,军火巨头。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只是,平静的,开口说道。 “谢尔盖·伊万诺夫。” 他缓缓的,念出了,这个名字。 那个军火巨头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的瞳孔,猛的,一缩。 “三年前,你在乌克兰东部,卖给了『自由军』一批,有严重质量问题的,防空飞弹。导致他们,被政府军的武装直升机,屠杀了,一个营。” 叶远的声音,很轻。 却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的,砸在了,谢尔盖的心臟上。 “这件事,你做的,很乾净。唯一的知情人,你的副官,也被你,亲手,沉进了,第聂伯河底。” “但是,你忘了一件事。” “你那个副官,有一个,当黑客的儿子。” “他,把所有的交易记录,都,备份在了,一个,瑞士银行的,匿名云端伺服器里。” “伺服器的登录密码,是,他母亲的,生日。” 叶远看著谢尔盖,那张,已经,涨成了猪肝色的脸。 缓缓的,吐出了,最后几个字。 “我说的,对吗?” 整个入口处,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见了鬼一样的,惊恐表情。 他们看著叶远,像是在看一个,无所不知的,魔鬼! 谢尔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冷汗,瞬间,浸湿了他那件,昂贵的天鹅绒西装。 这件事,是他,埋在心底,最深,最黑暗的秘密! 是他的,催命符! 一旦暴露,他,不仅会被,“自由军”背后的,那些疯子,挫骨扬灰。 更会,被他的那些,生意上的,死对头,撕成碎片! 他……他怎么可能,会知道! “你……你……” 他指著叶远,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现在,给我,道歉。” 叶远的声音,依旧平静。 “或者,我把那份伺服器的地址,群发给,在场的,每一个人。” “噗通——” 那个身高,接近两米,体重,超过两百斤的,北极熊一样的,壮汉。 就这么,毫无徵兆的,双腿一软。 跪在了,叶远的面前。 他用一种,极度恐惧,又极度卑微的,姿態,趴在地上。 用他那,生涩的,中文,颤抖著,说道。 “对……对不起!先生!我错了!我……我是个,有眼无珠的,蠢货!求求您,放过我!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 这一幕,彻底,震撼了在场的所有人。 他们看向叶远的目光,再也没有了,之前的轻蔑和挑衅。 只剩下,最深的,恐惧,和,敬畏。 唐宛如,看著身边的男人。 看著他,用最平静的语气,说著,最狠的话。 第553章 轻描淡写 用最轻描淡写的方式,让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梟雄,跪地求饶。 她的心,跳的,前所未有的,快。 那不是紧张。 那是一种,混合了,崇拜,迷恋,和,绝对安全感的,极致的,心动。 叶远,没有再理会,那个,还跪在地上的,军火巨头。 他挽著,已经有些,呆住的唐宛如,径直,走进了,那扇,通往“深渊”的,大门。 门后。 是一个,巨大到,令人窒息的,圆形,下沉式,剧场。 整个剧场,仿佛,是由一整块,巨大的,黑曜石,雕刻而成。 没有座位。 只有,一个个,悬浮在,半空中的,独立的,圆形,包厢。 每一个包厢,都被一层,看不见的,能量护盾,所笼罩。 既保证了,绝对的隱私。 又能,清晰地看到,中央的,拍卖台。 唐宛如和叶远,被侍者,引到了,一个,位置最好的,包厢里。 包厢內,摆放著,两张,由最顶级的,小牛皮製成的,沙发。 面前的茶几上,放著,一瓶,1982年的,罗曼尼康帝。 和,两只,来自巴卡拉的,水晶杯。 “嗡——” 一声轻响。 包厢前方的,能量护盾,变成了一块,巨大的,全息显示屏。 一个,穿著,中世纪欧洲,宫廷礼服,脸上,戴著一个,金色面具的,拍卖师,出现在,屏幕中央。 “欢迎各位,来到,今晚的,『深渊』盛宴。” 他的声音,经过处理,充满了,一种,蛊惑人心的,磁性。 “废话不多说,让我们,请上,今晚的第一件,拍品。” 话音落下。 剧场中央,那个,巨大的,圆形拍卖台,缓缓裂开。 一个,由水晶製成的,恆温恆湿的,密封展柜,从地下,升了上来。 展柜里,放著的,是一颗,跳动的,心臟。 一颗,还连接著,无数血管和神经的,活生生的,心臟! “克隆心臟。完美復刻,您所有的,生理指標。即插即用,无需排异。” “让您的生命,延长,至少,二十年。” “起拍价,十亿美金。每次加价,不得少於,一千万。” “现在,竞拍开始!” 一颗活生生的,克隆心臟。 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被当成了商品,进行拍卖。 整个“深渊”剧场,瞬间,陷入了一种,狂热的气氛。 全息屏幕上,代表著“出价”的数字,开始,疯狂的,向上跳动。 十一亿。 十二亿。 十五亿! 这些,在外界,可以,撬动一个国家经济的,天文数字。 在这里,就如同,菜市场里,大妈们,为了一毛钱的,白菜差价,而进行的,激烈爭吵。 唐宛如的脸上,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厌恶。 她见惯了,资本的冷血和残酷。 但眼前这一幕,依旧,触碰到了她,作为人类的,道德底线。 “这就是,金钱的尽头。” 她轻声说道,“当財富,多到,可以,买到一切的时候,生命本身,就成了,最昂贵的,奢侈品。” 叶远,没有说话。 他端起那杯,价值连城的,罗曼尼康帝,轻轻的,抿了一口。 他的目光,平静的,看著屏幕上,那颗,还在跳动的心臟。 在他的“视野”里。 那颗心臟的能量场,充满了,不自然的,断裂和扭曲。 它,確实是“活”的。 但,它没有,“灵魂”。 它只是一个,用最顶尖的,生物科技,堆砌出来的,精密的,“零件”。 一个,冰冷的,商品。 最终,这颗心臟,以二十三亿美金的,天价,被一个,匿名的买家,拍走。 接下来的拍品,一件比一件,离奇,和,疯狂。 一块,號称,从百慕达三角,打捞上来的,外星飞船残骸。 一瓶,据说是,从吸血鬼始祖,德古拉伯爵的古堡里,找到的,“初拥之血”。 甚至,还有,三名,经过基因改造,拥有,远超常人力量和速度的,超级士兵。 他们,像牲口一样,被关在,特製的,合金笼子里,供人,参观,竞价。 唐宛如,已经,看不下去了。 她別过头,不再看,那块,令人作呕的,全息屏幕。 叶远,依旧,面无表情。 他只是,在等。 等那个,真正的主角,登场。 终於。 在拍卖会,进行了,將近两个小时后。 那个戴著金色面具的拍卖师,声音,突然,变得,前所未有的,高亢,和,激动。 “各位!” “接下来,將是,我们今晚,最后的,压轴之宝!” “一件,足以,改变世界,顛覆认知的,神跡!” “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有请——” “『普罗米修斯之火』!” 话音落下。 整个剧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 就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中央的拍卖台,再次,缓缓裂开。 但这一次,升上来的,不再是,水晶展柜。 而是一个,由不知名的,黑色金属打造的,多边形,能量,约束场。 在约束场地中央。 静静的,悬浮著,一团,拳头大小的,不断燃烧著,变幻著形態的,金色的,火焰。 那火焰,没有温度,也没有光亮。 但,当它出现的瞬间。 叶远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感觉到了。 一股,无比精纯,无比庞大,甚至,比他体內的“源质能量”,还要,更加古老,更加本源的,能量波动! 这,就是,“神”的碎片! “它的来歷,我无法告知。” “它的作用,我也无法描述。” “我唯一能说的,就是,得到它,你,就得到了,成为『神』的,可能性。” 拍卖师的声音,充满了,魔鬼般的,诱惑。 “『普罗米修斯之火』,无底价,竞拍。” “现在,开始!” “一百亿美金!” 第一个出价,就直接,打破了,之前所有的,成交记录! 出价地,是那个,中东的石油王子。 “一百一十亿!” 紧隨其后的,是那个,金三角的大毒梟。 “一百五十亿!” “两百亿!” 价格,以一种,完全不合逻辑的方式,疯狂的,向上飆升。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疯了。 他们的眼中,闪烁著,对力量,和,永生,最原始的,贪婪。 唐宛如,也回过头。 她看著叶远,等待著,他的指令。 第554章 戛然而止 叶远放下手中的罗曼尼康帝,缓缓站起身来。 他的目光,穿透了那层无形的能量护盾,死死地锁定在了中央拍卖台上,那团金色的火焰。 “三百亿美金。” 他的声音,平静得如同在说今天的天气。 但这个数字,却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整个“深渊”剧场里,爆开了! 所有的竞价声,戛然而止。 无数双眼睛,同时转向了叶远所在的包厢。 透过那层朦朧的能量护盾,他们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但那份从容不迫的气场,却让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发自內心的战慄。 “三百亿美金!”拍卖师的声音,都在颤抖,“这位先生出价三百亿美金!还有更高的吗?”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那些刚才还在疯狂加价的富豪们,此刻都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三百亿美金。 这已经不是金钱了。这是一个国家的gdp。 就在这时,中东石油王子的包厢里,传来了一个愤怒的声音。 “三百一十亿!” 叶远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五百亿。” 整个剧场,彻底疯了。 无数人开始疯狂地交头接耳。五百亿美金,这已经超出了他们所有人的想像。 那个石油王子,面如死灰。他的全部身家,也不过八百亿美金。拿出五百亿去买一个不知道具体作用的“神器”,他还没有疯到这种地步。 “五百亿美金一次!” “五百亿美金两次!” “五百亿美金三次!” “成交!” 隨著拍卖师的话音落下,整个剧场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 那团金色的火焰,属於叶远了。 很快,就有侍者,端著一个特製的,密封容器,来到了他们的包厢。 容器里,那团“普罗米修斯之火”,依旧在静静地燃烧著。 叶远接过容器,他的手指,轻轻地触碰了一下表面。 瞬间,一股庞大的能量,顺著他的指尖,涌入了他的体內。 他的“源质能量”,开始剧烈地沸腾! 这团火焰,果然是“神”的碎片。而且,是一个无比强大的神的,核心能量! “我们走。”叶远收起容器,牵起唐宛如的手。 两人离开了“深渊”,回到了顶层的“天空之境”套房。 刚一进门,唐宛如就忍不住问道:“五百亿美金,值得吗?” 叶远笑了笑,没有回答。他將那个容器,放在了客厅中央的茶几上。 “你退后一点。”他对唐宛如说道。 唐宛如不明所以,但还是走到了一旁。 叶远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打开了容器。 那团金色的火焰,瞬间飞出,在空中盘旋了几圈,然后,直接冲向了叶远! “啊!”唐宛如惊呼一声。 但叶远没有躲闪。他张开双臂,任由那团火焰,钻入了他的体內。 “轰!” 一声巨响,整个套房都在震动。 叶远的身体,开始发出耀眼的金光。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地吸收著那团火焰的能量。 这个过程,持续了整整十分钟。 当光芒散去时,叶远依旧站在原地。但他的气息,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果说之前的他,是一座高山。那么现在的他,就是一片浩瀚的星空。 “你…”唐宛如看著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叶远转过身,看著她。他的眼神,比之前更加深邃,更加寧静。 “现在,该回家了。”他轻声说道。 三天后,华贸中心,苏氏集团总部。 顶层的董事长办公室里,唐宛如正在处理著从“诺亚方舟”回来后,积压的各种文件。 她换下了那身华丽的chanel高级定製,重新穿上了一套剪裁得体的armani职业套装。 黑色的西装外套,白色的丝绸衬衫,以及一条与之相配的珍珠项炼。 简约,干练,却又不失女性的优雅。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进来。”唐宛如头也不抬地说道。 琳达推门而入,手里抱著一摞文件。 “唐总,港城那边的项目,有了新进展。”她將文件放在唐宛如面前的办公桌上。 “霍家那边,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將那块地皮的开发权,转让给了我们。作为回报,我们需要给他们30%的利润分成。” 唐宛如点了点头。这是她和霍震南达成的协议。“普罗米修斯之火”的拍卖成功,霍家也算是帮了大忙。 “对了,还有一件事。”琳达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复杂的表情。 “什么事?”唐宛如抬起头。 “李家的人,来过几次了。说是想要见您。” 李家。就是那个在“星夜之宴”上,被叶远当眾打脸的李泽明的家族。 “他们想干什么?”唐宛如的声音,冷了几分。 “具体的没说。但听他们的意思,好像是想要和我们合作。”琳达小心翼翼地说道。 唐宛如冷笑了一声。“合作?他们配吗?” “告诉他们,苏氏集团,不和小丑合作。”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叶远走了进来。 他穿著一身tom ford的深蓝色西装,里面是一件白色的手工衬衫。简单的搭配,却让他整个人都散发著一种成熟男人的魅力。 “在忙什么?”他走到唐宛如身边,自然地將一杯刚刚买来的星巴克咖啡,放在了她的桌子上。 “处理一些杂事。”唐宛如接过咖啡,轻轻地抿了一口。 热气腾腾的咖啡,瞬间驱散了她心中的疲惫。 “琳达,你先出去吧。”她对琳达说道。 琳达识趣地退了出去,並且贴心地关上了门。 办公室里,只剩下了叶远和唐宛如两个人。 “累了?”叶远看著她,声音温柔。 “还好。”唐宛如放下咖啡,揉了揉太阳穴。 这几天,她一直在忙著处理“诺亚方舟”事件的后续。虽然他们安全回来了,但“观察者”的威胁,依旧存在。 “对了,钱老那边,怎么样了?”她问道。 “已经醒了。”叶远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身体恢復得不错。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唐宛如鬆了一口气。钱老是她父亲的老朋友,也是她的长辈。他的安危,她一直很关心。 “那就好。”她站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 第555章 繁华景象 外面,是华城的繁华景象。无数的高楼大厦,如同钢铁森林一般,耸立在这座城市的中心。 “叶远,”她没有回头,“你说,我们还会遇到像『观察者』这样的敌人吗?” 叶远走到她身边,和她一起看著窗外。 “会的。”他的声音很平静。“但是,我不怕。” “为什么?” “因为,我有你。” 唐宛如的心,突然跳了一下。她转过头,看著叶远。 在夕阳的映照下,他的侧脸,显得格外英俊。 “我们是搭档,不是吗?”她轻声说道。 “是的。”叶远点了点头。“最好的搭档。” 两人相视而笑。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了。 琳达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脸上带著兴奋的表情。 “唐总,好消息!”她兴奋地说道。 “什么好消息?”唐宛如转过身。 “刚刚接到消息,我们的『海蓝之心』项目,获得了国际建筑设计大奖!”琳达兴奋地挥舞著手中的文件。 “这意味著,我们的项目,將成为华城新的地標建筑!” 唐宛如的脸上,也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海蓝之心”项目,是苏氏集团今年最重要的项目之一。一座集购物、娱乐、办公於一体的超大型综合体。 这个奖项,不仅是对苏氏集团实力的认可,更是一个巨大的商业机会。 “立刻通知公关部,准备召开新闻发布会。”唐宛如迅速进入了工作状態。 “另外,联繫华城最好的酒店,我们要举办一场庆祝宴会。邀请所有的合作伙伴和媒体。” “是!”琳达兴奋地点头。 看著琳达离去的背影,唐宛如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看来,我们的事业,越来越顺利了。”她对叶远说道。 “这都是你的功劳。”叶远看著她,眼中满是欣赏。 “不,这是我们的功劳。”唐宛如纠正道。 三天后的晚上,华城君悦酒店。 这座华城最奢华的五星级酒店,今晚被苏氏集团包下了整个顶层。 金碧辉煌的宴会厅里,水晶吊灯散发著温暖的光芒。 来自义大利的大理石地面,被擦得如镜面一般光洁。 墙上掛著的,是从罗浮宫租借来的油画真跡。 每一张餐桌上,都摆放著从荷兰空运来的鬱金香,以及价值不菲的银製餐具。 华城的上流社会,几乎全部到场。 商界巨头,政界要员,文艺界名流,以及各大媒体的记者。 他们都想亲眼见证,苏氏集团这个华城商业帝国的,最新辉煌。 唐宛如今晚的装扮,堪称完美。 她穿著一件来自valentino高级定製的深蓝色晚礼服。 裙摆上,点缀著无数颗施华洛世奇的水晶,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脖子上,戴著一条价值千万的钻石项炼。 耳朵上,是一对蓝宝石耳环。 整个人,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 而叶远,则选择了一套giorgio armani的黑色燕尾服。 简洁的设计,完美的剪裁,让他看起来如同古典小说中的贵公子。 两人並肩站在宴会厅的中央,接受著来自四面八方的祝贺。 “唐总,恭喜恭喜!”一个穿著brioni西装的中年男人,端著香檳走了过来。 他是华城建设集团的董事长,王建国。 “王董,感谢您的支持。”唐宛如优雅地举起香檳杯。 “哪里哪里,都是应该的。”王建国笑著说道。 “对了,听说您的'海蓝之心』项目,还需要建设方?我们华城建设,愿意以最优惠的价格,为您服务。” 唐宛如微笑著点头。“我们会考虑的。” 就在这时,宴会厅的入口处,出现了一些骚动。 所有人都转过头去看。 只见一个穿著hermes西装的年轻男人,带著几个保鏢,大步走了进来。 正是李泽明。 他的脸上,带著一丝复杂的表情。既有羞愧,又有不甘。 “唐总,叶先生。”他走到两人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李公子,你怎么来了?”唐宛如的声音,有些冷淡。 “我…我是来道歉的。”李泽明的声音,有些颤抖。 “上次在恭王府,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两位。” “今天,我带著李家最诚挚的歉意,来向两位赔不是。” 说著,他从保鏢手中接过一个精美的礼盒。 “这是我们李家的一点心意。一对清朝雍正年间的翡翠鐲子。请两位务必收下。” 宴会厅里,所有人都在看著这一幕。 李家公开向苏氏集团道歉,这在华城的商界,绝对是一个重磅新闻。 叶远看了一眼那个礼盒,然后看向李泽明。 “李公子,你的心意我们领了。”他平静地说道。 “但是,礼物就不必了。”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李泽明的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谢谢,谢谢叶先生的大度。”他再次鞠躬。 然后,他转身离开了宴会厅。 看著他离去的背影,唐宛如轻声说道:“你还真是心软。” “有些人,不值得我们浪费时间。”叶远回答道。 宴会继续进行。 华城的名流们,轮流上前祝贺。 苏氏集团的地位,在这一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当宴会接近尾声时,唐宛如走到了舞台上。 她拿起麦克风,对著台下的所有人说道: “感谢各位今晚的光临。” “苏氏集团能有今天的成就,离不开大家的支持。” “在这里,我要特別感谢一个人。” 她的目光,落在了台下的叶远身上。 “他是我的丈夫,也是我最好的搭档。” “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苏氏集团。” 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叶远走上台,站在了唐宛如身边。 “谢谢大家。”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了整个宴会厅。 “苏氏集团的成功,是我们共同努力的结果。” “未来,我们会继续努力,为华城的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 掌声再次响起,经久不息。 宴会结束后,叶远和唐宛如回到了华贸中心的顶层公寓。 “今天累了吧?”叶远帮她脱下外套。 “还好。”唐宛如踢掉高跟鞋,整个人瘫在了沙发上。 “不过,看到苏氏集团的成功,一切都值得。” 第556章 星光璀璨 叶远在她身边坐下,轻轻地按摩著她的肩膀。 “我们的事业,才刚刚开始。”他轻声说道。 “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等著我们。” “不管什么挑战,我们都会一起面对。”唐宛如转过头,看著他。 “是的,一起面对。”叶远点头。 两人相视而笑,眼中都闪烁著对未来的憧憬。 华城的夜空中,星光璀璨。 苏氏集团的传奇,还在继续书写。 而叶远和唐宛如,这对商界的璧人,將携手走向更加辉煌的明天。 华城君悦酒店的豪华套房內,叶远正在给唐宛如按摩肩膀。 她穿著一件香奈儿的丝质睡衣,雪白的肌肤在灯光下泛著珍珠般的光泽。 “今晚的宴会,你表现得很好。”叶远的手法轻柔,“那些老狐狸都被你震住了。” 唐宛如闭著眼睛,享受著他的按摩。 “还不是因为有你在身边。”她的声音有些慵懒,“如果没有你,我一个人面对那么多人,心里还是会发虚的。” 叶远的手顿了一下。 这是唐宛如第一次在他面前,表现出脆弱的一面。 “你很厉害。”他轻声说道,“比你想像的要厉害得多。” 唐宛如睁开眼睛,从镜子里看著他。 “叶远,你说我们…”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话说到一半,她的手机响了。 是琳达打来的。 “唐总,不好了!”琳达的声音透著焦急,“出大事了!” “什么事?”唐宛如瞬间清醒过来。 “刚刚收到消息,港城那边的项目出问题了。霍家突然反悔,要收回地皮开发权。” 唐宛如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 “什么原因?” “不清楚。霍家那边只是说,合同条款需要重新商议。” 唐宛如看了一眼叶远,后者点了点头。 “你先稳住港城那边的团队,我们明天一早就过去。” 掛断电话,唐宛如的眉头紧皱。 “霍震南这个老狐狸,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叶远起身,走到窗边。 “他应该不是想反悔,而是想要更多的利益。” “你的意思是?” “他可能已经知道了『普罗米修斯之火』的真正价值。”叶远转过身,“现在想要重新谈判。” 唐宛如咬了咬嘴唇。 如果是这样,那事情就复杂了。 霍家在港城的势力根深蒂固,如果他们要翻脸,苏氏集团在港城的投资就会血本无归。 “那我们怎么办?” 叶远走到她身边,轻抚她的头髮。 “兵来將挡,水来土掩。” “而且,我们也不是毫无筹码。” 第二天一早,私人飞机降落在港城国际机场。 叶远和唐宛如刚走出机舱,就看到了等候多时的霍家代表。 是一个穿著阿玛尼西装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像是霍震南的管家。 “叶先生,唐小姐,老爷子在家等您二位。” 车队直接开往霍家的私人庄园。 庄园坐落在太平山顶,占地超过十万平方米。 整个庄园都是按照苏州园林的风格建造,亭台楼阁,小桥流水。 每一处细节都显示著霍家深厚的底蕴。 霍震南正在茶室里等著他们。 老人今天穿著一身唐装,手里拿著一串檀香佛珠。 “叶先生,唐小姐,请坐。” 茶室里的茶具都是宋代官窑的精品,每一件都价值连城。 “霍老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唐宛如开门见山。 霍震南笑而不语,亲自给两人倒茶。 “先喝茶,喝完茶我们再谈。” 这是上等的大红袍,茶香浓郁,回味悠长。 “好茶。”叶远放下茶杯,“霍老先生,您有什么条件,不妨直说。” 霍震南终於开口了。 “叶先生,前几天拍卖会上的那团火焰,现在在哪里?” 叶远和唐宛如对视一眼。 果然如他们所料。 “已经用掉了。”叶远平静地说道。 “用掉了?”霍震南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可惜了,那可是价值五百亿的神器。” “不过…”他话锋一转,“我听说,叶先生本身就有那种神奇的能力。” “所以,我想和叶先生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霍震南起身,走到茶室的书架前,从里面取出一个古朴的木盒。 盒子里装著一株看起来已经枯萎了的人参。 “这是我霍家收藏了三百年的千年人参。”霍震南说道,“前段时间不小心保存不当,已经失去了活性。” “如果叶先生能让它重新焕发生机,我愿意將港城的项目,以及另外两个价值百亿的项目,一併交给苏氏集团。” “而且,利润分成可以调整为五五分帐。” 这確实是一个诱人的条件。 但叶远知道,霍震南的真正目的不是这株人参。 他是想亲眼见证自己的能力,然后找机会获得更多的利益。 “可以。”叶远点头同意。 他走到霍震南身边,將手轻轻放在那株枯萎的人参上。 一股温和的源质能量注入其中。 几秒钟后,那株人参竟然真的重新焕发了生机。 不仅叶子变得翠绿,连根茎都变得更加粗壮。 霍震南的眼中闪过一丝狂热。 “神跡!真的是神跡!” 他看著叶远,就像在看一个活生生的財神爷。 “叶先生,我有个不情之请。” “请说。” “我想请叶先生,帮我延年益寿。” 这才是霍震南的真正目的。 作为一个九十多岁的老人,他最渴望的就是更多的时间。 “可以。”叶远再次点头,“但是我也有个条件。” “请说。” “从今以后,霍家要成为苏氏集团在港城的代理人。” “所有在港城的投资和项目,都要经过苏氏集团的同意。” 这个条件等於是让霍家成为苏氏集团的附庸。 霍震南沉默了很久。 最终,他点了点头。 “好,我答应您。” 三天后,苏氏集团港城分公司正式成立。 成立仪式在港城最豪华的丽思卡尔顿酒店举行。 整个宴会厅被装饰得富丽堂皇,巨大的水晶吊灯散发著璀璨的光芒。 港城的商界精英齐聚一堂。 唐宛如今天穿著一件迪奥的高级定製礼服,深蓝色的丝绸面料上绣著精美的金线图案。 配上一条价值千万的钻石项炼,整个人显得雍容华贵。 叶远则选择了一套汤姆福特的深灰色西装,简约而不失品味。 第557章 言听计从 “各位朋友,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抽时间参加今天的成立仪式。” 唐宛如站在台上,声音清脆悦耳。 “苏氏集团进军港城,不是来抢夺市场的,而是来合作共贏的。” “我们希望和在座的各位一起,把港城的经济发展推向新的高度。”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霍震南坐在第一排,脸上带著满意的笑容。 经过叶远的治疗,他的身体状况明显好转,看起来年轻了十岁。 “唐小姐说得好!”一个穿著阿玛尼西装的中年男人站起来,“我代表港城商会,欢迎苏氏集团的到来!” 这个人是港城商会的会长,在当地有很大的影响力。 有了他的支持,苏氏集团在港城的发展会更加顺利。 成立仪式结束后,唐宛如和叶远来到酒店的顶层套房。 这是一个占地五百平方米的总统套房,装修风格融合了中西方的精华。 客厅里摆放著明代的梨木家具,墙上掛著齐白石的真跡。 “今天的仪式很成功。”唐宛如脱下高跟鞋,整个人瘫在沙发上。 “霍震南那个老狐狸,现在对我们言听计从。” 叶远走到吧檯前,给她调了一杯鸡尾酒。 “他是聪明人,知道什么对自己最有利。” “而且,我们给他的好处也不少。” 唐宛如接过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叶远,你说我们接下来应该把重点放在哪里?” “房地產还是金融?” 叶远在她身边坐下,思考了一会儿。 “都要发展,但是金融更重要。” “为什么?” “因为金融是现代经济的血液。”叶远说道,“掌握了金融,就掌握了话语权。” “而且,我们之前和『观察者』的交锋,让我意识到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们的对手不仅仅是商业竞爭对手,还有那些隱藏在暗处的神秘组织。” “要对付他们,我们需要更强大的力量。” 唐宛如点了点头。 她想起了在“诺亚方舟”上的经歷,那些人的疯狂和极端,至今还让她心有余悸。 “那我们从哪里开始?” “从收购港城的几家银行开始。”叶远说道,“有了金融牌照,我们才能在这个游戏中占据主动。” 就在这时,唐宛如的手机响了。 是琳达打来的。 “唐总,华城那边有情况。” “什么情况?” “刚刚收到消息,有人在暗中收购我们的股票。” “数量不大,但是收购方式很隱蔽,明显是有预谋的。” 唐宛如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 “查出是谁了吗?” “还在调查,但是从收购的手法来看,应该是专业的金融机构。” “而且,他们的资金来源很复杂,涉及多个离岸帐户。” 叶远接过电话。 “琳达,你把所有的交易记录发给我。” “好的,叶先生。” 掛断电话,叶远的表情变得严肃。 “看来,我们的敌人又出现了。” “你觉得是谁?”唐宛如问道。 “不好说。”叶远摇了摇头,“但是从手法来看,应该是'观察者'的人。” “他们在'诺亚方舟'上吃了大亏,现在想要报復。” 唐宛如咬了咬嘴唇。 “那我们怎么办?” “先回华城。”叶远起身,“这种事情必须亲自处理。” 第二天一早,私人飞机降落在华城国际机场。 刚一下飞机,琳达就迎了上来。 “唐总,情况有些复杂。” “怎么说?” “我们查到了收购方的身份,是一家叫『深渊投资』的公司。” “这家公司註册在开曼群岛,实际控制人不明。” “但是从他们的操作手法来看,明显是衝著我们来的。” 车队直接开往华贸中心。 在苏氏集团的会议室里,琳达详细匯报了调查结果。 “『深渊投资』在过去一个月里,通过各种方式收购了我们3%的股份。” “虽然比例不大,但是他们的收购价格都高於市场价20%以上。” “明显是想要获得话语权。” 唐宛如看著桌上的资料,眉头紧皱。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不清楚。”琳达摇了摇头,“但是从他们的动作来看,应该是想要进入董事会。” “一旦他们获得足够的股份,就可以提出各种议案,干扰我们的正常经营。” 叶远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窗外是华城的繁华景象,但是他的心情却很沉重。 “琳达,你通知所有的股东,明天召开紧急股东大会。” “我要亲自见见这个『深渊投资』的代表。” 华贸中心顶层,苏氏集团的会议室里,气氛剑拔弩张。 巨大的会议桌两边,坐满了苏氏集团的高管和股东代表。 唐宛如坐在主位上,她今天穿著一件圣罗兰的黑色套装,配上一条hermes的丝巾,整个人显得干练而威严。 叶远坐在她的右手边,一身阿玛尼的深蓝色西装,看起来沉稳內敛。 “各位,今天召开这个紧急股东大会,是因为有外部资本想要入股我们公司。” 唐宛如的声音清脆而坚定。 “我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话音刚落,会议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一个穿著tom ford西装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后面跟著几个助手。 这个人看起来三十多岁,五官英俊,但是眼神中透著一股阴冷。 “抱歉,来晚了。”他走到会议桌前,“我是深渊投资的代表,我叫陈墨。” 陈墨在空著的座位上坐下,目光扫视著在场的所有人。 “各位,我们深渊投资对苏氏集团的前景非常看好。” “所以,我们希望能够增加持股比例,参与到公司的经营管理中来。” 唐宛如冷冷地看著他。 “陈先生,我们苏氏集团目前的经营状况很好,不需要外部资本的介入。” “而且,我们对你们公司的背景了解不多,很难建立信任关係。” 陈墨笑了笑,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 “唐总,这是我们的资產证明。” “深渊投资管理的资產超过千亿美金,在全球有多个投资项目。” “我们的加入,只会让苏氏集团更加强大。” 叶远接过文件看了看,然后递给唐宛如。 第558章 恶意收购 “资產证明可以偽造。”叶远平静地说道,“而且,你们的收购方式很有问题。” “在短时间內,通过多个离岸帐户,大量收购股票。” “这种行为,很像是恶意收购。” 陈墨的表情变了变。 “叶先生,我们的收购行为完全合法合规。” “而且,我们是诚心想要合作的。” “如果苏氏集团拒绝我们的善意,那我们只能採取其他方式了。” 这话明显带著威胁的意味。 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其他方式?”唐宛如的声音更冷了,“陈先生,你是在威胁我们吗?” “不,不,我没有威胁的意思。”陈墨摆了摆手,“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如果苏氏集团的股东大会拒绝我们的提议,我们会继续在二级市场收购股票。” “直到获得足够的话语权为止。” 叶远站了起来,走到陈墨面前。 “陈先生,你们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我是深渊投资的…” “我问的不是这个。”叶远打断了他,“我问的是,你们背后的真正老板是谁?” 陈墨的瞳孔微微一缩。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叶远笑了笑,然后突然伸出手,按在了陈墨的肩膀上。 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侵入了陈墨的体內。 陈墨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让你说点真话。”叶远的声音平静得可怕,“现在,告诉我,你们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陈墨想要挣脱,但是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听使唤。 “我…我不能说…” “不能说?”叶远加大了力度,“那我来帮你说。” “你们是『观察者』的人,对不对?” “在『诺亚方舟』上吃了亏,现在想要报復。” “所以,你们想要控制苏氏集团,然后利用公司的资源来对付我们。” 陈墨的脸色变得煞白。 “你…你怎么知道的?” 这句话一出口,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原来,这个深渊投资真的有问题。 “我知道的比你想像的要多得多。”叶远鬆开了手,“现在,滚出去。” “告诉你们的主子,如果他们想要玩,我隨时奉陪。” 陈墨踉蹌著站起来,脸上满是恐惧。 “这…这件事不会这么结束的…” “那就试试看。”叶远的声音冰冷,“但是下一次,我不会这么客气了。” 陈墨带著助手狼狈地离开了会议室。 看著他们离去的背影,唐宛如长舒了一口气。 “看来,我们的敌人真的不甘心。” “没关係。”叶远回到座位上,“他们想玩,我们就陪他们玩到底。” “琳达,你立刻联繫我们的律师团队,准备应对恶意收购。” “另外,通知公关部,准备召开新闻发布会。” “我们要让全世界都知道,苏氏集团不是好惹的。” “是!”琳达立刻行动起来。 几个小时后,华城君悦酒店的新闻发布会现场。 数十家媒体齐聚一堂,闪光灯不停闪烁。 唐宛如和叶远並肩站在台上,两人的配合默契的就像是一对真正的夫妻。 “各位媒体朋友,今天召开这个新闻发布会,是要澄清一个事实。” 唐宛如的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 “有人恶意收购我们公司的股票,企图干扰我们的正常经营。” “对於这种行为,我们坚决反对,並且会採取一切必要的法律手段来保护股东的利益。” 台下的记者们纷纷举手提问。 “唐总,您能透露收购方的具体身份吗?” “我们正在调查中,一旦有结果,会第一时间公布。” “叶先生,您作为公司的重要股东,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叶远接过话筒。 “我的看法很简单,苏氏集团是一家正当经营的企业,不会屈服於任何恶意收购。” “我们有信心,也有能力,保护好公司和股东的利益。” 发布会结束后,叶远和唐宛如回到了华贸中心的顶层公寓。 “今天的表现不错。”唐宛如脱下外套,“记者们的问题都被你化解了。” “这只是开始。”叶远走到酒柜前,给她倒了一杯红酒,“『观察者』的人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 “那我们就等著他们的下一步行动。”唐宛如接过酒杯,“不管来什么,我们都不怕。”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华城的夜景尽收眼底。 “叶远,有时候我觉得,我们两个人联手,好像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 “確实。”叶远点了点头,“我们是最好的搭档。” “搭档…”唐宛如重复了一遍这个词,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但是两人都没有说破那层窗户纸。 他们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享受著这难得的寧静时光。 窗外的城市灯火辉煌,就像他们的未来一样充满著无限的可能。 华城的夜色,浓得化不开。 顶层公寓里,灯火通明。 水晶茶几上,那瓶价值不菲的红酒只喝了小半。 唐宛如放下酒杯,杯底轻磕桌面,发出一声脆响。 她整个人陷进沙发,紧绷了一整天的脊背终於鬆懈下来,卸下了所有偽装,只剩下疲惫。 “陈墨只是个弃子。” 她揉著眉心。 “『观察者』的后手,肯定已经准备好了。” “我知道。” 叶远走到落地窗前,俯瞰著脚下那片璀璨的城市灯火。 “他们要控股权,就是想用最『文明』的方式,在牌桌上把我们按死。” 唐宛如的分析,直指要害。 “一旦他们成了大股东,就能用规则釜底抽薪。” “到时候,都不用他们动手,光是愤怒的股民和恐慌的资本,就能把我们撕成碎片。” 这就是资本的战场。 没有硝烟,却刀刀见血。 “他们不会得逞的。” 叶远的声音很平静,却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唐宛如能听懂那份平静下的绝对自信。 “明天,我就让琳达启动『毒丸计划』。” 唐宛如的声音冷了下来,透著一股狠劲。 “一旦他们的持股比例超过百分之五,就立刻增发新股,稀释掉!” “我寧愿苏氏市值蒸发一半,也绝不让这群杂碎踏进家门半步!” 第559章 最后底牌 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 是她这位苏氏女王,能动用的最后底牌。 叶远转过身,走到她面前。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她的眉心。 “不用。” “战爭,不是这么打的。” 他的指尖温热。 唐宛如的身体轻轻一颤。 “那要怎么打?” “他们有他们的规则,我们有我们的。” 叶远收回手。 “在我的规则里,没有毒丸。” “只有,斩首。” 他话音刚落。 嗡——嗡—— 唐宛如的私人手机和办公室专线,两部电话同时剧烈震动起来! 刺耳的铃声撕碎了公寓的寧静。 唐宛如的心,猛地向下一沉! 她接起琳达的电话。 “唐总!出事了!出大事了!” 电话那头,是琳达从未有过的,带著哭腔的恐慌! “五分钟前!” “全球!超过三百家主流財经媒体和社交平台,同时发了一篇针对我们的匿名深度报导!” “標题是——苏氏帝国的黄昏:一场由欺诈和內幕交易堆砌的商业神话!” “里面『披露』了我们从创立到『海蓝之心』项目,所有的所谓『內幕』!” “財务造假!数据作假!贿赂!甚至说『海蓝之心』有严重的安全隱患和设计缺陷!” “网上的舆论已经炸了!彻底炸了!” “美股盘前交易,我们的股价……崩了!瞬间暴跌百分之三十!” 唐宛如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这不是商业攻击。 这是谋杀! 一场准备周全,不留活口的舆论绞杀! 对方,是想一棍子把苏氏集团彻底打死! “公关部呢!让他们立刻闢谣!” 唐宛如的声音因愤怒而发抖。 “没用的,唐总!” 琳达的声音绝望。 “对方准备得太充分了!他们偽造了大量的合同、邮件、银行流水!甚至还有我们內部会议的录音!” “所有证据链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闭环!” “现在没人信我们!” “我们……我们被活埋了!” 电话掛断。 唐宛如的脸,惨白如纸。 她终究还是低估了“观察者”的狠毒与无耻。 这根本不是商战。 这是战爭。 一场没有任何底线的全面战爭! 她还没喘上一口气。 另一部手机的铃声再次尖锐地响起。 是集团主管供应链的副总裁。 “唐总!完了!全完了!” 电话那头,是一个中年男人绝望的哀嚎。 “我们全球最大的三十七家原材料供应商,就在刚刚,同时单方面撕毁了和我们的供货合同!” “他们寧愿赔付天价的违约金,也要和我们撇清关係!” “我们所有的在建项目,包括『海蓝之心』,都会因为断供,彻底停摆!” 三十七家…… 唐宛如的身子晃了晃,差点没站稳。 这三十七家供应商,是苏氏耗费了近十年心血建立起来的全球供应链命脉! 现在,这条命脉,被人一刀斩断!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第三个电话。 第四个电话。 第五个…… 噩耗接踵而至! “唐总!华城银行和德意志银行同时冻结了我们的授信额度!要求我们立刻偿还所有贷款!” “唐总!我们派去港城和霍家对接的团队,被廉政公署的人带走了!理由是涉嫌商业贿赂!” “唐总!欧洲市场的所有合作伙伴,发布联合声明,宣布终止和我们的一切合作!” “唐总……” 每一个电话,都是一个噩耗。 每一条消息,都是一把插进苏氏集团心臟的刀。 舆论绞杀。 供应链斩断。 金融抽贷。 伙伴背叛。 政治打压。 一张无形的大网,在短短十几分钟內,猛然收紧。 密不透风,绝人生路。 这是要將她和整个苏氏集团,一口吞下,连骨头都不剩! 手机从无力的手中滑落,摔在地毯上,悄无声息。 唐宛如瘫倒在沙发里,浑身的力气都被抽乾了。 “噹啷”一声。 她手里的巴卡拉水晶杯,滑落。 砸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殷红的酒液,迅速洇开。 绝望,第一次爬上了她的脸。 她以为自己准备好迎接一场血战。 但她没想到。 对方,根本没想和她打。 他们直接掀了桌子。 “现在,明白了?” 叶远的声音很近,就在耳边。 他拿起那瓶82年的罗曼尼康帝,又给她倒了一杯。 然后,將酒杯塞进她冰冷的手心。 他的脸上,没有半点波澜。 仿佛那场足以摧毁一个商业帝国的末日风暴,於他而言,不过是窗外一场无足轻重的毛毛雨。 “这,才是战爭。” 唐宛如怔怔地看著手里的酒杯。 深红色的液体轻轻晃动,倒映出她苍白失魂的脸。 是啊。 这才是战爭。 真正的战爭,从来不是西装革履的绅士对决。 而是最原始、最野蛮的血腥丛林。 无所不用其极。 直到一方彻底倒下。 “我们……还有机会吗?” 她抬起头看著叶远,声音发颤,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那份依赖。 这一刻。 她不再是那个君临天下的商界女王。 她只是个在风暴里迷了路的普通女人。 “机会?” 叶远笑了。 他捞过唐宛如办公桌上的笔记本电脑,隨手往地毯上一坐。 电脑放在茶几上,打开。 屏幕上瞬间跳出无数红色的预警窗口。 股票暴跌的曲线。 铺天盖地的负面新闻。 密密麻麻的解约邮件…… 任何一条,都足以让一个企业的掌舵人当场崩溃。 “我们的敌人,犯了个致命的错误。” 叶远的手指在键盘上轻轻敲击,动作隨意得像在玩一个简单的电脑游戏。 “什么错误?”唐宛如下意识地问。 “他们以为,打垮了苏氏集团,就是打垮了我。” 叶远抬起头,看著她。 “他们以为,这是场金钱和权力的游戏。” “但其实……” “这是单方面的屠杀。” 话音落下。 他的手指,在回车键上,轻轻一按。 嗡—— 一股无形的恐怖能量,顺著纵横交错的海底光缆,以超越光速的姿態,瞬间涌向全球! …… 美国,纽约。 曼哈顿,时代广场。 路透社总部大楼,灯火通明。 总编办公室內,一个头髮白的白人老头叼著雪茄,兴奋地来回踱步。 “干得漂亮!鲍勃!” 第560章 神回来了 他对著电话那头咆哮。 “这篇报导就是射向东方巨龙的战斧飞弹!会把那个姓唐的女王和她的垃圾帝国,一起炸得粉身碎骨!” “我们的网站流量已经破了歷史记录!” “明天,我们的股价至少涨十个点!” “准备好收奖金吧!伙计们!” 整个办公室都沉浸在一片狂热的喜悦里。 就在这时。 滋啦—— 办公室里所有电子屏幕,包括总编手里的最新款苹果手机,在同一时间闪烁了一下。 然后,瞬间黑屏! “what the f**k?!” “怎么回事?” “我们的伺服器被攻击了?” 一片混乱。 下一秒。 那些黑掉的屏幕又重新亮起。 上面不再是攻击苏氏集团的新闻稿。 只剩下一行用鲜血般猩红顏色写成的巨大英文。 “your god is back.” (你们的神,回来了。) 然后。 屏幕上开始播放一段视频。 视频內容很简单。 是这位德高望重的总编大人,和一个十二岁的未成年小男孩,在酒店房间里玩“游戏”的高清无码录像。 时间、地点、人物,清晰可见。 总编脸上的兴奋和狂热瞬间凝固。 他手里的雪茄“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整个人像被抽了骨头,瘫软在地。 “不……不……这不是真的……” 他发出了野兽般的嘶吼。 同样的一幕。 在伦敦,在巴黎,在东京,在全球三百多家参与了这次舆论绞杀的媒体总部。 同时上演! 无数隱藏在黑暗中的骯脏交易。 无数足以让这些所谓的“业界良心”“无冕之王”身败名裂、把牢底坐穿的丑闻。 在这一刻。 被毫无保留地公之於眾! 整个西方的媒体世界,在短短三分钟之內。 彻底引爆! 这不是反击。 是审判! 来自神明的审判! …… 与此同时。 瑞士,日內瓦。 世界最大的原材料供应商,嘉能可集团总部。 ceo汉斯·穆勒正悠閒地品尝著一杯来自牙买加的顶级蓝山咖啡。 他的面前,站著他的亚洲区总裁。 “汉斯先生,我们真要和苏氏撕破脸吗?” 亚洲区总裁的脸上带著犹豫。 “苏氏可是我们最大的客户。这样做,我们今年的利润,至少会减少两成。” “愚蠢!” 汉斯·穆勒放下咖啡杯,冷笑一声。 “短期的利润,算得了什么?” “『观察者』大人承诺了,只要扳倒苏氏,整个华夏市场,未来都是我们的!” “那是一块比欧洲大十倍的蛋糕!” “我们,只是提前站队而已。” 叮—— 他办公桌上的电脑,发出了一声轻响。 是一封新邮件。 发件人,是一个匿名的乱码地址。 邮件的標题很简单。 “一份送给瑞士税务局的礼物。” 汉斯·穆勒皱了皱眉,点开了邮件。 附件里,是一份无比详细的財务报表。 上面清清楚楚地记录了,嘉能可集团在过去十年里,如何通过在开曼群岛和维京群岛设立的上百家空壳公司。 逃避了累计超过五百亿欧元巨额税款的所有操作细节! 每一笔帐目,都清晰得令人髮指! 汉斯·穆勒的呼吸,瞬间停滯! 这份东西,是他和集团cfo两个人最核心的秘密! 是整个集团的催命符! 一旦被税务局拿到…… 嘉能可,这个存在了上百年的商业巨头,会在一夜之间轰然倒塌! 而他自己,下半辈子將在监狱里度过! “魔鬼……这是魔鬼……” 他嘴唇哆嗦著,想去刪除那封邮件。 但,已经晚了。 邮件附带了一个无法关闭的倒计时。 “距离自动转发给全球所有金融监管机构和新闻媒体,还有……” “十,九,八……” “不!!!” 汉斯·穆勒发出一声绝望的惨嚎。 他疯了一样扑向电脑,想要拔掉电源。 扑通—— 还没等他碰到主机。 他的心臟,就因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刺激和恐惧,猛地停止了跳动。 整个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死不瞑目。 …… 华贸中心,顶层公寓。 叶远合上了电脑。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没有一丝烟火气。 他刚才,不是凭一己之力掀翻了整个西方的商业秩序。 更像是,隨手刪掉了几个电脑里的垃圾文件。 唐宛如已经彻底看呆了。 她张著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见识过叶远的神跡。 死物逢春。 弹指间让梟雄跪地。 但那些,和眼前这一幕比起来,都太“小”了。 这,才是真正的力量! 一种超越了凡人想像极限的,神明般的力量!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 所有的阴谋,诡计,资本,权力。 都脆弱的,只是一张一捅就破的窗户纸。 “现在,安静了。” 叶远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他走到唐宛如身边,將她从沙发上拉了起来。 “走吧。” “去……去哪儿?”唐宛如还有些没回过神。 “去『海蓝之心』的工地。” 叶远看著她,微微一笑。 “去看一场,最盛大的烟火。” 夜,更深了。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库里南,如一只沉默的黑色怪兽,行驶在华城空无一人的高架桥上。 开车的,是叶远。 唐宛如坐在副驾驶。 她换下了那身紧绷的dior职业套装。 穿上了一件宽鬆的白色羊绒衫,和一条浅色的牛仔裤。 长发隨意地披散在肩上。 整个人少了几分女王的锐利和冰冷。 多了几分邻家女孩的柔软和恬静。 她侧著头,看著窗外飞速倒退的城市霓虹。 脑子里,依旧在回放著刚才那如同神话史诗般的一幕。 一个人。 一台电脑。 十分钟。 一场足以顛覆一个千亿级商业帝国的灭顶之灾,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不。 不是烟消云散。 而是百倍,千倍地奉还了回去! 她甚至可以想像。 此刻,在大洋彼岸。 有多少曾经不可一世的大人物,正在绝望地哀嚎。 有多少曾经牢不可破的商业联盟,正在土崩瓦解。 而造成这一切的男人。 此刻,正安静地坐在她的身边。 为她当著司机。 他的侧脸,在明明灭灭的路灯光影下,显得稜角分明。 第561章 陌生情绪 专注,而平静。 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唐宛如的心跳,乱了节拍。 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情绪,在她心底疯狂地滋生,蔓延。 那种感觉…… 叫做崇拜。 一种雌性,对於绝对强大的雄性,最原始,最本能的崇拜。 “在想什么?” 叶远的声音,打破了车內的安静。 “在想……”唐宛如收回视线,“『观察者』,现在会是什么表情。” “他,应该很愤怒。”叶远想了想,开口。 “然后,很恐惧。” “最后,会很庆幸。” “庆幸?”唐宛如有些不解。 “庆幸我没有顺著网线,直接找到他。”叶远的声音很淡,“然后,拧下他的脑袋。” 唐宛如打了个冷战。 她毫不怀疑,叶远说得出,就做得到。 这个男人,骨子里就是一尊漠视眾生,执掌生杀的神。 或者说,魔。 库里南下了高架。 驶入了一片略显荒凉的。 “海蓝之心”的工地,就在这片区域的最中心。 远远望去。 那座已经初具雏形的超巨型建筑综合体,像一头匍匐在黑暗中的钢铁巨兽。 安静,而沉默。 因为原材料断供,整个工地已经彻底停工。 只有几个负责看守的保安,在门口无精打采地抽著烟。 看到这辆价值千万的顶级豪车驶了过来。 几个保安立刻站直了身体,掐灭了菸头。 “叶先生,唐总。” 为首的保安队长,是一个退伍的特种兵,叫王虎。 是叶远亲自安排在这里的。 “情况怎么样?”叶远降下车窗。 “一切正常。”王虎沉声回答,“就是从昨天开始,工地周围多了不少鬼鬼祟祟的人。” “看起来,像是记者,也像是商业间谍。” “不用管他们。”叶远吩咐道,“让他们拍,让他们看。” “是!” 库里南缓缓驶过大门,没入工地深处的黑暗。 一场盛大的落幕,即將开始。 车子停在主塔楼下。 这栋未来將成为华城新地標的建筑,此刻只是一具沉默的钢铁骨架。 两人下了车。 夜风裹胁著尘土与混凝土的气味,扑面而来。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唐宛如看著眼前这片死寂的工地,有些疑惑。 “不是说了吗?”叶远牵起她的手,“看烟火。” 他的手很暖。 唐宛如的心,也跟著莫名的安定下来。 两人乘坐工地的简易电梯,一路升向三百米高的塔楼顶端。 这里还是一个露天的平台,钢筋和水泥杂乱地堆放著。 脚下,是悬空的黑暗。 唐宛如下意识地抓紧了叶远的手。 “別怕。” 叶远带著她,走到了平台最边缘。 从这里俯瞰,大半个华城的夜景尽收眼底,无数灯火匯聚成流光溢彩的光河。 “很美,不是吗?”叶远轻声开口。 “嗯。”唐宛如点了点头。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放鬆的时刻,和一个男人站在城市之巔,单纯地欣赏风景。 就在这时—— “轰!轰!轰!” 一连串沉闷的爆炸声,从工地的四面八方炸响! 紧接著,脚下的平台开始剧烈震动! “怎么回事?”唐宛如脸色瞬间惨白。 地震? 不对! 她亲眼看到,在工地的各个角落,那些支撑建筑的关键承重柱,在同一时间爆开一团团刺眼的火光! 是炸药! 有人在工地的承重柱上安装了定点爆破的炸药! 他们要炸毁“海蓝之心”! 要把这座耗费了苏氏集团无数心血,砸下数百亿资金的未来地標,彻底变成一堆钢铁废墟! 唐宛如的脑中瞬间闪过一个名字——“观察者”! 商业绞杀失败,他们就立刻启动了b计划! 最直接,最暴力的物理摧毁! 好狠! 好毒! “轰隆隆——” 脚下的塔楼发出金属扭曲的刺耳尖啸,整座平台都在剧烈地摇晃、下沉! 无数拳头大小的碎石混杂著断裂的钢筋,从头顶呼啸著坠入下方的黑暗深渊。 唐宛如站立不稳,整个人都被一股巨力带得倾斜! 这栋三百米高的巨塔,要塌了! “叶远!我们快走!” 唐宛如的尖叫被狂风撕碎,声音里满是抑制不住的恐惧。 “快走啊!” 她死死拽住叶远的手臂,用尽全身力气想把他拖向早已断电的电梯井方向,那是她此刻唯一能想到的生路。 可叶远却站在原地,脚下生根,任凭她如何拉扯都纹丝不动。 在漫天坠落的碎石和刺耳的轰鸣中,他甚至还噙著一抹笑意。 那笑容,平静得可怕。 仿佛眼前这末日般的景象,於他而言,不过是一场早已预演过无数次的,无聊剧目。 他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捂住了唐宛如的眼睛。 “別急。” “烟火,就要开始了。” 他的声音,有一种能安定人心的魔力。 唐宛如那颗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竟然奇蹟般地平復下来。 她放弃了挣扎,任由叶远捂著自己的眼睛。 下一秒。 一股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浩瀚磅礴的金色能量,从叶远的身上爆发! 那股能量如同一张无形的巨手,瞬间笼罩了整座分崩离析的塔楼! 被炸断的钢筋,以一种完全违背物理定律的方式,重新熔接在一起! 崩裂的混凝土,开始自动癒合! 整座倾斜的塔楼,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硬生生地扶正! 短短十几个呼吸。 一场足以毁灭一切的恐怖灾难,就这么被无声无息地抹去。 一切,恢復如初。 叶远鬆开了捂著她眼睛的手。 “好了,可以看了。” 唐宛如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了眼。 映入眼帘的,是此生都未曾见过的绚烂与梦幻。 就在这三百米的高空,就在他们的头顶。 那些本应將“海蓝之心”炸成碎片的炸药,此刻,变成了一朵朵璀璨到极致的烟火! 它们在漆黑的夜幕中轰然绽放! 金色! 紫色! 赤红! 碧绿! 无数绚烂的光芒,將整座城市的夜空映照得亮如白昼。 也映亮了唐宛如那张写满了惊愕、震撼、最终化为痴迷的脸。 她怔怔地看著。 看著身边的男人。 看著他,將敌人最恶毒的毁灭,变成了一场只为她一人燃放的,独一无二的盛世烟火! 这才是他说的烟火! “喜欢吗?”叶远轻声问。 唐宛如没有说话。 她只是踮起脚尖。 然后,吻了上去。 第562章 山盟海誓 她的唇瓣温软带著微微的酒香,叶远没有躲避,反而轻轻回应著这个吻。 烟火在头顶绽放,將两人的身影映成一幅绝美的剪影。 这一吻,比任何山盟海誓都要动人。 良久,唐宛如才缓缓鬆开。她的脸颊緋红,眼中还带著刚才的震撼和此刻的羞涩。 “谢谢你。”她轻声说道,声音有些哽咽。 不是谢谢这场烟火,而是谢谢他,在她最绝望的时候,给了她最强大的依靠。 “不用谢。”叶远的手轻抚她的脸颊,“我们是搭档。” “搭档…”唐宛如重复著这个词,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她想说的不是搭档,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两人静静地站在三百米的高空,看著最后几朵烟火在夜空中绽放。 “叶远,『观察者』不会善罢甘休的。”唐宛如恢復了冷静,“他们今晚的行动失败了,肯定会有后手。” “我知道。”叶远点了点头,“但是不用担心,从今晚开始,游戏规则变了。” “什么意思?” “之前是他们主动,我们被动。”叶远转过身,看著远方的城市灯火,“现在,轮到我们主动了。” 唐宛如能听出他话中的杀意。 第二天一早,华城各大媒体都在头版头条报导了昨晚的“神跡”。 “海蓝之心工地发生爆炸,建筑奇蹟般毫髮无损!” “专家称:这是建筑史上的奇蹟,顛覆了人类对建筑结构的认知!” “苏氏集团股价开盘暴涨50%!” 与此同时,大洋彼岸的西方媒体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 昨晚那场“神的审判”,让无数媒体巨头身败名裂。 路透社总编因为恋童癖丑闻被逮捕,整个编辑部人心惶惶。 bbc的几个高管也因为各种丑闻被迫辞职。 就连一向以“客观中立”著称的《华尔街日报》,也因为內部腐败案件焦头烂额。 整个西方媒体界,一片哀嚎。 苏氏集团总部,董事长办公室。 唐宛如正在处理昨晚事件的后续。 “琳达,联繫港城那边,让他们把被廉政公署带走的人保释出来。” “已经在办了,唐总。”琳达的声音透著兴奋,“霍老先生亲自出面,说那些指控都是子虚乌有的。” “那些撕毁合同的供应商呢?” “大部分都在主动联繫我们,希望恢復合作关係。”琳达翻了翻手中的文件,“嘉能可集团的新任ceo已经打了三次电话,说愿意降价30%重新签订合同。” 唐宛如冷笑一声。 昨天还想要她的命,今天就跪著求合作。 这就是现实,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 “告诉他们,合同可以重新签。”唐宛如的声音冷得像冰,“但是价格,要按照我们的標准来。” “是!”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叶远走了进来,他今天穿著一身休閒装,看起来心情不错。 “忙完了?”他走到唐宛如身边。 “差不多了。”唐宛如放下手中的文件,“你呢?有什么发现?” “有。”叶远的脸色严肃了起来,“『观察者』的真实身份,我已经查到了。” 唐宛如瞬间来了精神。 “是谁?” “一个叫做『普罗米修斯协会』的神秘组织。”叶远在她对面坐下,“这个组织成立於十九世纪末,成员都是西方的顶级精英。” “他们的目標是什么?” “控制全世界的经济和政治。”叶远的声音很平静,“他们认为,只有少数精英才有资格统治这个世界。” “而我们这些『劣等民族』,只配当他们的奴隶。” 唐宛如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那些所谓的『观察者』,就是这个组织的执行者。”叶远继续说道,“他们在全世界都有分支,专门负责清除威胁到组织利益的人。”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很简单。”叶远站了起来,“既然他们想玩,我们就陪他们玩到底。” “但是叶远,这个组织存在了一百多年,根深蒂固,我们要怎么对付他们?” “从华城开始。”叶远走到落地窗前,“我已经锁定了他们在华城的几个据点。” “今晚,我们就去会会他们。” 夜幕降临,华城东郊的一座废弃工厂里。 这里原本是一家化工厂,三年前因为环保问题被关停。 但是今晚,这座废弃的工厂里却灯火通明。 十几个穿著黑色西装的外国人聚集在一起,正在激烈地討论著什么。 “该死的!我们的计划完全失败了!”一个金髮男人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那个叶远到底是什么人?” “不管他是什么人,他都必须死!”另一个男人阴冷地说道,“组织已经下达了最高级別的清除令。” “詹姆斯,你联繫总部了吗?” “联繫了,总部会派遣『猎犬小队』过来。”被叫做詹姆斯的男人点了点头,“七十二小时內,叶远必须消失。” “那个唐宛如呢?” “一起解决。”詹姆斯的眼中闪过一丝残忍,“敢反抗组织的人,都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 就在这时,工厂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了。 一个身影缓缓走了进来。 正是叶远。 他一个人,没有带任何保鏢。 “各位,聊得很开心啊。”叶远的声音在空旷的工厂里迴响,“不介意我也参与一下吧?” 十几个黑衣人瞬间警觉起来,纷纷掏出了手枪。 “叶远!”詹姆斯咬牙切齿地喊道,“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很简单。”叶远慢慢走向他们,“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监控之下。” “杀了他!”詹姆斯一声令下。 十几把手枪同时开火,子弹如雨点般射向叶远。 但是下一秒,所有人都呆住了。 那些子弹在距离叶远一米的地方,全部停在了半空中。 就像被一层无形的屏障挡住了。 “这…这怎么可能?”詹姆斯的声音颤抖著。 “没什么不可能的。”叶远轻轻挥了挥手,那些悬浮的子弹瞬间掉落在地。 “现在,该我了。” 叶远缓缓抬起右手,掌心开始聚集一团金色的光芒。 “等等!”詹姆斯大喊道,“你杀了我们,组织是不会放过你的!” 第563章 拉开序幕 “是吗?”叶远笑了笑,“那就让他们来吧。” “我等著。” 金色的光芒瞬间爆发,整个工厂都被照得如同白昼。 当光芒散去时,十几个黑衣人全部倒在了地上。 他们没有死,但是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 叶远走到詹姆斯面前,蹲下身子。 “告诉我,『普罗米修斯协会』的总部在哪里?” 詹姆斯的意识已经模糊,但是在叶远的精神力影响下,他开始说话。 “瑞士…日內瓦…湖心岛…” “很好。”叶远满意地点了点头。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號码。 “王虎,带人过来收拾现场。” “是,叶先生。” 掛断电话,叶远转身离开了工厂。 在他身后,十几个“观察者”的精英成员,就像垃圾一样躺在冰冷的地上。 这只是开始。 真正的战爭,才刚刚拉开序幕。 三天后,苏氏集团的私人飞机降落在瑞士日內瓦国际机场。 叶远和唐宛如走下飞机,瑞士的冷风迎面吹来。 “真的要去吗?”唐宛如看著远方的阿尔卑斯山脉,“那里可是他们的老巢。” “正因为是老巢,所以要去。”叶远的声音很平静,“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但是我们只有两个人。” “两个人够了。”叶远牵起她的手,“有时候,人多反而是累赘。” 一辆黑色的奔驰s级在机场等候。 这是叶远提前安排的。 车子行驶在日內瓦的街道上,两边是典型的欧洲建筑和风景。 “叶远,你说『普罗米修斯协会'为什么要针对我们?”唐宛如看著窗外的风景,“仅仅因为我们威胁到了他们的利益?” “不只是利益。”叶远想了想,“更重要的是,我的存在,顛覆了他们的认知。” “什么意思?” “他们一直认为,西方文明是世界的中心,白人是最优秀的种族。”叶远的声音带著一丝嘲讽,“但是我的出现,打破了他们的这种妄想。” “一个东方人,拥有了超越他们想像的力量。” “这让他们恐惧,也让他们愤怒。” 唐宛如点了点头。 她想起了在“诺亚方舟”上遇到的那些人,他们眼中的傲慢和偏见。 “所以,这不仅仅是一场商业战爭。”她轻声说道,“这是一场文明的衝突。” “没错。”叶远握紧了她的手,“而我们,就是要告诉他们,东方文明的力量。” 车子驶过日內瓦湖,湖水波光粼粼。 在湖心,有一座小岛。 岛上建著一座古老的城堡,看起来已经有几百年的歷史。 “就是那里。”叶远指著湖心岛,“『普罗米修斯协会』的总部。” “看起来挺美的。”唐宛如说道,“很难想像,这么美丽的地方,会是恶魔的巢穴。” “越是美丽的地方,越容易藏污纳垢。”叶远的声音冷了下来,“今晚,我们就去会会这群所谓的『普罗米修斯』。” 夜幕降临,日內瓦湖畔。 叶远和唐宛如站在湖边,看著远方的城堡。 “你真的要游过去?”唐宛如有些担心,“这里距离湖心岛至少有两公里。” “不用游。”叶远笑了笑,“我有更好的办法。” 他伸出手,轻轻一挥。 湖水开始分开,就像圣经中摩西分开红海一样。 一条笔直的道路出现在湖底。 “走吧。”叶远牵起唐宛如的手,“我们去会会那群自以为是的『神』。” 两人沿著湖底的道路,向湖心岛走去。 头顶是分开的湖水,脚下是坚实的湖底。 这一幕,如同神话传说。 十分钟后,两人到达了湖心岛。 岛上的城堡灯火通明,显然里面有很多人。 “看起来他们在开会。”唐宛如观察著城堡的情况,“应该是在討论如何对付我们。” “那就不要让他们失望。”叶远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既然他们想见我,我就去见见他们。” 城堡的大门紧闭,但是对叶远来说,这不是问题。 他轻轻一推,厚重的橡木大门就无声地打开了。 城堡內部装饰豪华,到处都是文艺復兴时期的艺术品。 墙上掛著达文西、米开朗基罗等大师的真跡。 “这些人还真是有钱。”唐宛如忍不住说道。 “抢劫了全世界一百多年,当然有钱。”叶远的声音很平静,“不过今晚之后,这些东西就要换主人了。” 两人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了城堡的中心大厅。 大厅里,坐著二十几个人。 他们都是白人,年龄从四十岁到七十岁不等。 每一个人身上都散发著上位者的气息。 在大厅的最前方,坐著一个白髮苍苍的老人。 他就是“普罗米修斯协会”的现任会长,亚瑟·罗斯柴尔德。 “各位,我们的客人到了。”亚瑟站起身,看著门口的叶远和唐宛如,“欢迎来到普罗米修斯协会。” “我是亚瑟·罗斯柴尔德,这个组织的会长。” 叶远和唐宛如走进大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身上。 “罗斯柴尔德家族。”唐宛如轻声说道,“果然是你们。” “看起来你们对我们很了解。”亚瑟笑了笑,“那就好办了。” “我们可以直接谈正事。” “什么正事?”叶远的声音很平静。 “很简单。”亚瑟走到叶远面前,“交出你的力量,然后为我们服务。” “作为回报,我们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 “金钱,权力,地位,甚至是永生。” “只要你愿意为我们效力。” 叶远笑了。 “如果我拒绝呢?” “那就只能消失了。”亚瑟的脸色冷了下来,“你应该知道,我们有这个能力。” “是吗?”叶远环视了一圈大厅里的所有人,“就凭你们这些老傢伙?” “年轻人,你太狂妄了。”一个中年男人站了起来,“你以为你一个人,能对抗我们整个组织?” “为什么不能?”叶远的声音很平静,“螻蚁再多,也不过是螻蚁。” “狂妄!”那个中年男人愤怒地喊道,“杀了他!” 话音刚落,大厅里突然出现了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 他们手持最先进的武器,將叶远和唐宛如团团围住。 第564章 精英战士 “这些是我们的精英战士。”亚瑟得意地说道,“每一个都是从特种部队选拔出来的。” “而且,他们的武器都经过特殊改造,威力比普通武器强十倍。” “现在,你还觉得自己能对抗我们吗?” 叶远没有回答,他只是轻轻地打了个响指。 “啪!” 一声脆响。 大厅里的所有武器瞬间化为了粉末。 那些精英战士呆呆地看著手中的武器残骸,一时间不知所措。 “现在,该我了。”叶远缓缓抬起右手。 金色的光芒开始在他掌心聚集。 恐怖的能量波动让整个大厅都开始颤抖。 “等等!”亚瑟大声喊道,“我们可以谈判!” “现在想谈判了?”叶远的声音冷得像冰,“晚了。” “你们这些所谓的『神』,今天就要陨落了。” 金色的光芒瞬间爆发,整个大厅都被照得如同白昼。 二十几个“普罗米修斯协会”的核心成员,在这恐怖的能量衝击下,全部倒在了地上。 他们没有死,但是已经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亚瑟·罗斯柴尔德躺在地上,艰难地抬起头看著叶远。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他的声音颤抖著。 “我?”叶远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著他,“我就是你们口中的『劣等民族』。” “现在,感受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力量。” 叶远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亚瑟的额头。 瞬间,亚瑟的脑海中涌入了无数信息。 关於“普罗米修斯协会”的所有秘密,所有成员的身份,所有的计划和阴谋。 这些信息如潮水般涌入叶远的意识。 “原来如此。”叶远收回了手,“你们这个组织,確实比我想像的要庞大。” “全世界的政治家,企业家,甚至是宗教领袖,都有你们的人。” “难怪你们敢如此狂妄。” 唐宛如走到叶远身边,看著地上的这些人。 “现在怎么办?”她问道。 “很简单。”叶远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让全世界都知道他们的真面目。” 他打开手机,开始操作。 几分钟后,全世界的主流媒体都收到了一份匿名邮件。 邮件里包含了“普罗米修斯协会”的所有机密文件。 包括成员名单,歷史档案,以及他们过去一百年里犯下的所有罪行。 种族屠杀,经济掠夺,政治操控,宗教迫害… 每一项罪行都有详细的证据。 “这些证据一旦公开,你们的组织就会彻底完蛋。”叶远看著亚瑟,“而你们这些核心成员,下半辈子都要在监狱里度过。” “不…不可能…”亚瑟的脸色惨白,“我们有那么多盟友,他们不会让我们倒下的。” “盟友?”叶远笑了,“你觉得那些政客会为了你们,冒著身败名裂的风险?” “当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时候,谁还会站在你们这边?” 果然,不到一个小时,全世界的媒体都开始报导这个惊天丑闻。 “百年神秘组织『普罗米修斯协会』曝光!” “震惊!西方精英竟然组成秘密组织,企图统治世界!” “罗斯柴尔德家族捲入国际阴谋!” 一时间,整个世界都震动了。 各国政府纷纷表態,要彻底调查这个组织。 那些曾经与“普罗米修斯协会”有关联的政客和企业家,纷纷撇清关係。 “普罗米修斯协会”存在了一百多年的庞大网络,在短短几个小时內就开始分崩离析。 “看到了吗?”叶远对著地上的亚瑟说道,“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永恆统治』。”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笑话。” 亚瑟已经彻底绝望了。 他知道,“普罗米修斯协会”完了。 不仅仅是这个组织,连他们这些核心成员,也都完了。 “你贏了。”他闭上眼睛,“但是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 “我们只是冰山一角。” “还有更强大的力量在暗中注视著你。” “是吗?”叶远的声音很平静,“那就让他们来吧。” “我等著。” 说完,叶远牵起唐宛如的手,转身离开了大厅。 身后,是一群彻底败落的“神”。 他们曾经自以为掌控世界,但是在真正的力量面前,他们什么都不是。 走出城堡,叶远和唐宛如再次踏上了湖底的道路。 “感觉怎么样?”叶远问道。 “很爽。”唐宛如的脸上带著笑容,“看到那些自以为是的傢伙倒霉,確实很爽。” “不过,那个亚瑟说的话,你觉得是真的吗?” “可能吧。”叶远的声音很平静,“但是无所谓。” “无论来什么,我都不怕。” “因为我不是一个人。” 他握紧了唐宛如的手。 “我也不是一个人。”唐宛如回应道。 两人走出了日內瓦湖,身后的湖水重新合拢。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是,世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普罗米修斯协会”的覆灭,標誌著一个时代的结束。 而新的时代,正在叶远和唐宛如的手中诞生。 第二天,全世界的媒体都在报导“普罗米修斯协会”的覆灭。 各国政府开始大规模的调查和抓捕行动。 数百名与这个组织有关的政客和企业家被逮捕。 整个西方世界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 而在这场混乱中,叶远和唐宛如却显得异常平静。 他们回到了华城,继续著自己的生活。 苏氏集团的股价再次暴涨,成为了全球市值最大的企业之一。 “海蓝之心”项目也重新启动,预计明年就能完工。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但是叶远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 正如亚瑟所说,“普罗米修斯协会”只是冰山一角。 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更多的秘密组织,更强大的敌人。 他们迟早会出现。 不过,叶远不怕。 因为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普通的叶远了。 他是神。 一个真正的神。 而神,是不会被任何敌人击败的。 华城的夜晚,依然璀璨如星。 华贸中心的顶层公寓里,叶远和唐宛如静静地坐在沙发上。 电视里正在播放著关於“普罗米修斯协会”的新闻。 第565章 狗急跳墙 “看起来这件事的影响比我们想像的要大。”唐宛如指著电视屏幕,“欧洲的股市都崩了。” “这是好事。”叶远的声音很平静,“让那些习惯了剥削的人,也尝尝被剥削的滋味。” “不过,我们也要小心。”唐宛如的脸色有些担忧,“墙倒眾人推,但是狗急了会跳墙。” “那些与『普罗米修斯协会』有关的人,肯定会想方设法报復我们。” “让他们来。”叶远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能玩出什么样。” 就在这时,叶远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號码。 “餵?”叶远接起电话。 “叶先生,您好。”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声音很甜美,但是透著一丝诡异。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一个消息要告诉您。” “什么消息?”叶远的声音很平静。 “三天后,会有一群很有趣的客人来拜访您。”那个女人笑了笑,“他们来自一个很古老的地方。” “比『普罗米修斯协会』还要古老。” “如果我是您,我会做好准备。” 说完,电话就掛断了。 叶远看著手机,眉头微皱。 “怎么了?”唐宛如察觉到了他的异常。 “有人要来找我们。”叶远將刚才的通话內容告诉了唐宛如。 “会是谁?”唐宛如的脸色也严肃了起来。 “不知道。”叶远摇了摇头,“但是听声音,应该不是敌人。” “至少现在不是。” “那我们要做什么准备?” “兵来將挡,水来土掩。”叶远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不管来什么,我们都不怕。” “而且,我有预感。” “什么预感?” “这个世界,比我们想像的要复杂得多。”叶远的声音很低,“『普罗米修斯协会』的覆灭,只是一个开始。” “真正的战爭,还在后面。” 窗外,华城的夜景依然繁华。 但是在这繁华的背后,却隱藏著无数的秘密和危险。 而叶远和唐宛如,即將面对更大的挑战。 但是他们不怕。 因为他们有彼此。 而且,他们已经准备好了。 三天后的下午,华城下起了小雨。 细密的雨丝打在华贸中心的玻璃幕墙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叶远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著外面灰濛濛的天空。 “他们应该快到了。”他轻声说道。 “你確定今天会有人来?”唐宛如走到他身边,“那个电话可能只是恶作剧。” “不是恶作剧。”叶远的声音很肯定,“我能感觉到,有很强大的气息正在接近华城。” “比『普罗米修斯协会』的那些人强大得多。” 就在这时,琳达匆匆忙忙地推门进来。 “唐总,叶先生,楼下来了几个客人。”她的脸色有些奇怪,“他们说要见您二位。” “什么人?”唐宛如问道。 “不太好形容。”琳达的表情很古怪,“他们没有预约,也没有说自己是谁。只说,您见了就知道了。” “一共三个人,一个老人,一个年轻人,还有一个……小女孩。” 叶远和唐宛如对视了一下。 “让他们上来吧。”叶远开口。 “是。”琳达退了出去。 唐宛如走到吧檯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你觉得,会是那个打电话的女人吗?” “八九不离十。”叶远很平静。 几分钟后,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琳达推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三个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个穿著深灰色中山装的老人。老人头髮白,精神矍鑠,手里拄著一根看不出材质的黑色手杖。 他身后,跟著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穿著一身普通的黑色夹克,寸头,气质硬朗,像一名军人。 最后,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小女孩。 她穿著一身洗得发白的汉服,头上扎著两个简单的髮髻,脸上不施粉黛,乾净得像一张白纸。 她的出现,让这间充满现代商业气息的办公室,多了一丝违和感。 但叶远知道,这三个人里,最强的,就是这个看起来最无害的小女孩。 那股他之前感觉到的,庞大而內敛的气息,源头就是她。 “叶先生,唐小姐,冒昧来访,还请见谅。” 老人率先开口,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他的普通话,带著一种京腔。 “请坐。”叶远指了指会客区的沙发。 琳达想上前倒茶,被老人摆手制止了。 “不用麻烦,我们说几句话就走。” 三人坐下。 那个寸头年轻人站在老人身后,保持著警惕。 而那个汉服小女孩,则好奇地打量著办公室里的一切,最后,她的目光停在了叶远身上。 “叶先生,我们是什么人,想必你已经猜到了。”老人开门见山。 “不全是。”叶远回答。 老人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证件,递了过来。 证件是黑色的,上面没有国徽,只有一条用金线绣成的,腾云驾雾的五爪金龙。 下面是两个古朴的篆字。 龙渊。 “我们是一个很古老的组织。”老人缓缓说道,“从这片土地有文明开始,我们就存在了。” “我们的职责,是守护这片土地的安寧,清除一切来自內外的威胁。” “『普罗米修斯协会』那样的西方组织,我们处理过不止一个。” “只不过,这一次,叶先生您出手太快了。” “快到我们都没来得及反应。” 老人的话里,听不出是讚扬还是责备。 “所以,你们是来问罪的?”唐宛如开口,声音带著一丝冷意。 她不喜欢这种被人找上门的感觉。 “唐小姐误会了。”老人摇头,“我们是来感谢叶先生的。” “他做了一件,我们一直想做,但因为种种顾忌,没有做成的事情。” “他帮我们,拔掉了一颗扎在心口很多年的钉子。” “哦?”叶远看著他,“既然是感谢,那你们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 “两个目的。”老人伸出两根手指。 “第一,確认一下您的身份和立场。” “第二,想和您谈一笔合作。” “立场?”叶远笑了,“我是华夏人,这个立场够吗?” “够了。”老人点头。 第566章 真正样子 老人的手指很稳。 他直视著叶远。 “叶先生,对这个世界真正的样子,你了解多少?” “不多。”叶远回道。 “那我给你简单介绍一下。”老人收回手指,坐正了身体。 “在我们这片土地上,看得见的秩序之下,还有一层看不见的秩序。” “我们『龙渊』,就是这层秩序的守护者。” “从上古方士,到歷朝供奉,再到今天,传承从未断绝。” “我们的敌人,可不止『普罗米修斯协会』那种货色。” 老人话音一顿,沉了下去。 “还有一些更古老,更诡异的东西。” “它们蛰伏在歷史的阴影里,专挑世道虚弱动盪的时候,出来啃食一切。” “过去,我们和它们维持著一种微妙的平衡。” “但是……” 老人转向叶远。 “你的出现,打破了这个平衡。” “你灭掉『普罗米修斯协会』的手段,掀起的动静太大了。” “现在,所有的视线,无论是善意还是恶意,全都聚在了华城,聚在了你的身上。” 唐宛如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听明白了。 叶远,已经站在了风暴的中心。 “所以,你们想和我合作,摆平这些窥探的『视线』?”叶远替他挑明了。 “没错。”老人点头,“我们希望,能和叶先生建立正式的合作。” “龙渊可以为你提供一切世俗层面的支持。” “情报,资源,身份保护,包括你留下的所有麻烦。” “我们只需要你在必要的时候,出手一次。” “当然,我们不会让你白白出手。” 老人话音刚落,他身后的年轻人便递上一个檀木盒子。 盒盖打开。 里面並非金银珠宝,而是一块平平无奇的玉佩,通体淡青,雕著繁复的云纹。 “『暖玉』,產自崑崙山万米之下的地核深处,千年才能成一小块。” “佩戴在身,可滋养精神,百邪不侵。” “对普通人而言,是延年益寿的至宝。” “对你这样的存在,或许也有些用处。” 叶远没有伸手去接。 他的注意力,落在了那个始终没说话的汉服小女孩身上。 她从进门就一直安静地坐著,精致得像个人偶。 可在老人拿出玉佩的瞬间,叶远察觉到,女孩身上那股庞大如深海的气息,起了一丝极细微的涟漪。 这块玉,对她很重要。 “合作可以。”叶远终於开口,“但我有个条件。” “叶先生请讲。” “我要她。” 叶远的手指,直直地指向了那个汉服女孩。 空气瞬间被抽乾。 老人身后的寸头年轻人,全身肌肉猛地賁张,一股骇人的杀气透体而出! 老人脸上的笑容,也彻底僵住。 “叶先生,你在开玩笑?” “你看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叶远的声音很平静。 “她叫『灵』,是龙渊最重要的……”老人似乎在斟酌用词。 “武器?”叶远帮他说了出来。 老人沉默了。 “不不不,各位误会了。” 一直没说话的唐宛如,忽然笑著开口,打破了这要命的僵局。 她站起身,走到吧檯,不急不缓地倒了三杯温水,放在几人面前的茶几上。 用的是她珍藏的爱马仕“大地”系列陶瓷杯,每一个都价值不菲。 这个动作,让紧绷的气氛有了些许鬆动。 唐宛如走到叶远身边,手在他肩膀上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示意。 “叶远的意思是,想请这位小妹妹当我们的嚮导。” 唐宛如的话,给了双方一个完美的台阶。 “毕竟,你们说的那个『看不见的世界』,我们两眼一抹黑,总需要一个懂行的人带我们入门,不是吗?” “而且,我们最近要去参加一个拍卖会,正好缺一个有眼力的掌眼师傅。” “我看这位小妹妹气质不凡,想必眼光也一定很好。” 老人的脸色缓和下来。 寸头年轻人的杀气也收敛了回去。 “原来是这样。”老人重新露出笑容,“是老朽误会了。” 他看向那个叫“灵”的女孩。 “灵,你愿意陪叶先生和唐小姐走一趟吗?” 女孩抬起头,她的脸庞很乾净,越过老人,直接对上了叶远。 片刻之后,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 一个字,清脆如玉石相击。 这声“好”,不是对老人说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老人站起身,“具体的合作细节,之后会让琳丫头来和唐小姐详谈。” 他口中的“琳丫头”,就是之前给叶远打电话的那个女人。 “至於那场拍卖会……”老人別有深意地看了叶远一眼。 “它比你们想像的,要危险得多。” “去的人,不只有活人。” “祝你们好运。” 老人说完,带著寸头年轻人转身就走。 从始至终,那个叫“灵”的女孩都没有起身。 她只是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端起唐宛如倒的那杯水,小口地喝著。 办公室的门关上。 唐宛如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刚才真是嚇死我了。”她拍著胸口,心有余悸,“你差点就把天聊死了。” “我只是在试探。”叶远走到女孩面前。 “试探什么?” “试探她的分量,和龙渊的底线。” 叶远俯视著女孩,“现在看来,她的分量很重。” 女孩喝完最后一口水,把杯子轻轻放回桌上。 她站起身,走到叶远面前,仰头看著他。 “他们怕你。”她很认真地陈述一个事实。 “嗯。” “我也怕你。”女孩又补了一句。 “但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很暖和,像太阳。” 说完,她便不再理会叶远,自顾自地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好奇地打量著窗外那片钢铁森林。 唐宛如凑到叶远身边,压低了声音。 “她……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 “不,她很聪明。”叶远回答。 “她只是在用最简单的方式,和我交流。” “因为她很清楚,在她真正的力量面前,任何语言和偽装,都毫无意义。” 三天后,京城。 一架湾流g650私人飞机,平稳降落在首都国际机场的vvip停机坪。 舷梯放下。 叶远率先走出机舱,他今天穿了套zegna深灰色羊绒休閒西装,领口敞开,袖口隨意挽起,露出一块百达翡翠的星空腕錶。 第567章 权力象徵 唐宛如紧隨其后。 她选了件chanel白色软呢套装,內搭真丝衬衫,配著一条简单的珍珠项炼,优雅干练。 手上拎著的爱马仕birkin himalayan,鱷鱼皮在阳光下反射著温润的光泽。 最后走出来的,是那个叫“灵”的女孩。 她依然是那身洗得有些发白的汉服,和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格格不入。 但她神情自若,对这种极致的奢华仿佛视而不见。 舷梯下,一排黑色的红旗l5早已静候多时。 为首的车旁,站著一个穿黑色风衣的女人。 正是龙渊的联络人,琳。 “叶先生,唐小姐,欢迎来到京城。”琳上前一步,脸上是职业化的微笑。 她的视线在灵的身上扫过,只停留了一秒,便迅速移开。 “住处已经安排好了,在长安俱乐部。” 车队驶出机场,悄无声息地匯入京城的车流。 长安俱乐部,坐落在长安街的黄金地段,与天安门广场遥遥相望。 这里是中国最顶级的私人会所,会员非富即贵,本身就是权力的象徵。 车队直接驶入地下车库,通过专属电梯,一行人抵达了位於顶层的总统套房。 套房內是沉稳的新中式风格,客厅里摆著全套紫檀木家具,墙上掛著一幅范曾的《神思》真跡。 透过巨大的防弹玻璃幕墙,可以俯瞰整片故宫的金色琉gina瓦顶。 “拍卖会在明晚八点,地点是国贸三期的『云顶』宴会厅。” 琳將两份烫金的请柬放在茶几上。 “这是请柬。” “今晚,李老想请二位吃个便饭,地点在『厉家菜』。” 李老,就是龙渊的掌舵人之一,李鸿山。 而厉家菜,曾经的宫廷御膳,规矩极大,每天只待一桌客,预定至少要提前半年。 “知道了。”叶远点头。 “灵就暂时交给我吧。”琳看向那个正在好奇研究墙上掛画的女孩,“我带她去准备一下。” “不用。”唐宛如忽然开口。 她走到灵的身边,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 “她跟我来就行。” 琳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滯,但很快恢復如常,她点了点头,识趣地退了出去。 “走吧,小妹妹。”唐宛如对灵笑了笑,“姐姐带你去换身衣服。” “为什么要换?”灵有些不解。 “因为我们要去参加一场战斗。”唐宛如眨了眨眼,语气里带著一丝狡黠,“而漂亮的衣服,就是我们的战袍。” 半小时后。 skp商场顶层,不对外开放的私人会客室。 这里被布置得像一个顶级的时装博物馆,陈列著数十个国际一线品牌的最新款高级定製礼服,每一件都价值连城。 唐宛如瞬间进入了自己的主场。 她让品牌经理將所有適合灵尺码的礼服全部取了出来。 “这件gucci的丝绒刺绣旗袍不错,很衬你的气质。” “还有这件armani privé的竹叶印长裙,也很素雅。” 灵看著眼前这些华丽的衣服,脸上没什么表情。 她只是隨手指了指角落里一件最不起眼的。 那是一件纯黑色的,没有任何装饰的香奈儿小黑裙,设计经典,线条流畅。 “就它吧。” 唐宛如有些意外,但还是尊重了她的选择。 “好,眼光不错。” 她自己则选了一件黎巴嫩设计师georges hobeika的冰蓝色羽毛长裙,裙摆上镶嵌著数万颗施华洛世奇水晶,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这件,还有那件小黑裙,以及配套的鞋子和手包,都包起来。”唐宛如对经理吩咐。 “直接送到长安俱乐部,帐单寄给苏氏集团。” “好的,唐总。” 换好衣服,做完造型。 当灵再次走出来时,整个会客室都安静了。 那件经典的小黑裙,被她穿出了一种截然不同的味道。 没有世俗的嫵媚,反而是一种遗世独立的清冷与高贵。 配上她那张不染尘埃的脸,像一朵於午夜悄然绽放的黑色鬱金香。 “很美。”唐宛如由衷地讚嘆。 她走上前,从自己的首饰盒里,取出一枚卡地亚的古董钻石胸针,別在了灵的领口。 胸针是一只展翅的白鸽,鸽眼处,是一颗极小的红宝石。 这一点红,瞬间点亮了整件黑色的礼服。 “好了,现在完美了。”唐宛如满意地拍了拍手。 灵看著镜中的自己,又看了看唐宛如身上那件华丽的“战袍”,忽然开口。 “我的战袍呢?” 地面铺著从土耳其空运过来的手工真丝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 空气中瀰漫著香檳和顶级香水的混合气息。 这里,是京城真正的名利场。 能拿到今晚拍卖会请柬的,无一不是跺一跺脚,就能让一方领域震三震的大人物。 商界巨鱷,世家门阀,还有一些身份神秘,气息诡异的特殊宾客。 当叶远和唐宛如携著灵走进宴会厅时,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叶远今天换上了一套tom ford的白色晚礼服,剪裁合体,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卓然。 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热衷於社交,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就自成一个世界。 唐宛如则像一位真正的女王。 那件冰蓝色的羽毛长裙,让她成为全场的焦点。 她挽著叶远的手臂,脸上带著得体的微笑,从容地应对著前来打招呼的各路名流。 灵跟在他们身后,像一个沉默的影子。 她那双清澈的眼睛,平静地扫过大厅里的每一个人。 那些在外界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在她眼里,似乎和路边的草没什么区別。 “叶先生,唐小姐。” 一个声音在旁边响起。 李鸿山和他的孙女琳,端著酒杯走了过来。 李老今天穿著一身改良过的中山装,精神矍鑠。 琳则换上了一套dior的黑色裤装,英姿颯爽。 “李老。”叶远点头致意。 “今晚的主家,是港城李家。”李鸿山压低了声音。 “他们明面上是搞航运和地產的,但实际上,是南方最大的古董走私家族之一。” “他们和『普罗-米修斯协会』,有过不少生意往来。” 第568章 鱼龙混杂 “所以,这次拍卖会,其实是『观察者』那些余孽,为了筹集资金,搞出来的东西。” 唐宛如心中一凛。 原来,这背后还有这么一层关係。 “那今晚的拍品?” “鱼龙混杂。”李鸿山说道,“有真东西,也有专门坑人的玩意儿。” “你们要拍的那件东西,叫『镇魂木』,在倒数第三个出场。” “它的作用,是安抚亡魂。” “对某些喜欢玩弄鬼魅的邪派来说,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所以,今晚想抢它的,不止你们一家。” 李鸿山说著,朝大厅的另一角抬了抬下巴。 那里,聚集著一群穿著唐装的人。 为首的,是一个面色阴柔,看起来只有四十多岁的男人。 但他身边的人,都对他毕恭毕敬。 “那是岭南陈家的人。”琳在一旁解释道。 “岭南陈家,精通南洋降头术,行事诡异,手段狠辣。” “为首的那个,叫陈玄君,是陈家的家主。” “他身边那些,都是他的子侄和门徒。” “他们对『镇魂木』,志在必得。” 就在这时,那位陈家家主陈玄君,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注视。 他转过头,目光直直地射了过来。 那目光阴冷如毒蛇,带著一股让人不舒服的黏腻感。 当他的目光扫过灵的时候,明显地停顿了一下。 一丝贪婪和惊艷,从他眼中一闪而过。 他端起酒杯,对著叶远的方向,做了一个遥遥相敬的动作,然后一饮而尽。 挑衅的意味,不言而喻。 “看来,我们被盯上了。”唐宛如的声音很冷。 “一群跳樑小丑而已。”叶远不以为意。 八点整。 拍卖会正式开始。 一个穿著旗袍,身姿婀娜的女拍卖师走上台。 “各位来宾,晚上好。” “今晚的第一件拍品,是元代青『鬼谷子下山』图罐,起拍价,一亿。” 话音刚落,台下就响起一片吸气声。 第一件拍品就如此重磅。 “一亿一千万。” “一亿三千万。” …… 价格一路攀升。 叶远和唐宛如都没有举牌。 他们只是安静地看著。 灵对这些古董也没什么兴趣,她正专心致志地对付著面前的一盘马卡龙。 几轮过后,终於轮到了那件“镇魂木”。 那是一截看起来黑漆漆的木头,半米多长,手臂粗细,被放在一个玻璃罩子里。 “下一件拍品,『镇魂木』。” “据传,此木生长於九幽之地,得阴气滋养千年方可成材。” “起拍价,五千万。” 拍卖师话音刚落。 岭南陈家的方向,立刻有人举牌。 “一个亿。” 直接翻倍。 全场譁然。 所有人都看向陈家的方向。 陈玄君靠在椅子上,脸上带著志在必得的笑容。 他就是要用这种方式,告诉所有人,这件东西,他陈家要定了。 拍卖师显然也认识陈家的人。 “一个亿,还有没有更高的?” 她等了几秒,正要落槌。 “两个亿。” 一个清冷的女声,在大厅里响起。 举牌的,是唐宛如。 她甚至没有去看陈家那边,只是优雅地端起面前的香檳,轻轻抿了一口。 仿佛两个亿对她来说,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数字。 全场瞬间安静。 所有人的目光,又从陈家,转移到了叶远他们这一桌。 陈玄君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身后的子侄们,个个面露怒色。 “两个亿一次。” “两个亿两次。” “三个亿。”陈玄君亲自举起了牌子,声音阴沉。 “五个亿。”唐宛如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嘶——” 大厅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这已经不是拍卖了。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用钱,把你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陈玄君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他死死地盯著唐宛如,像是要用目光把她生吞活剥。 “唐小姐,你確定要为了这块烂木头,和我岭南陈家作对?” 他的声音,带著威胁。 唐宛如放下酒杯,终於正眼看了他一下。 “陈先生,这里是拍卖会。” “价高者得,不是很正常吗?” “还是说,陈家……没钱了?” “你!” 陈玄君猛地站了起来。 一股阴冷邪恶的气息,从他身上扩散开来。 大厅里的温度,仿佛瞬间下降了好几度。 一些离得近的宾客,甚至感觉自己的心臟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呼吸困难。 “你想动手?” 叶远的声音,淡淡地响起。 他依然坐在那里,动都没动。 但隨著他话音落下,那股瀰漫全场的阴冷气息,如同被阳光照射的冰雪,瞬间消融得无影无踪。 大厅里的温度,恢復了正常。 那些感觉不適的宾客,也都长舒了一口气,一脸后怕地看著陈家那群人。 陈玄君的身体晃了晃。 他感觉到,自己释放出去的“降神”,竟然被一股更加霸道的力量,硬生生地衝散了! 他一脸惊骇地看著叶远。 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陈先生,请坐下。” 台上的拍卖师,適时地开口。 “如果您再扰乱会场秩序,我们只能请您出去了。” 陈玄君的脸色变了又变。 最终,他还是压下了怒火,缓缓坐了回去。 但他看向叶远的目光,已经充满了怨毒和忌惮。 “五个亿,还有没有人出价?”拍卖师问道。 全场无人应答。 “五个亿一次!” “五个亿两次!” “五个亿三次!” “成交!” “恭喜这位唐小姐,拍得『镇魂木』!” 拍卖槌落下。 唐宛如的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拍卖会继续。 但接下来的拍品,所有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大家都在偷偷地议论著刚才那场没有硝烟的交锋。 拍卖会结束。 宾客们陆续离场。 陈玄君带著他的人,並没有走。 他们就站在通往出口的必经之路上,显然是在等叶远他们。 “唐小姐,好大的手笔。” 陈玄君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五个亿买一截烂木头,佩服,佩服。” “钱是我的,我喜欢怎么,就怎么。”唐宛如针锋相对。 “你管不著。” “是,我是管不著。”陈玄君的目光,转向了叶远。 “这位先生,面生得很啊。” “不知道是京城哪家的公子?” “我不是京城人。”叶远平静地回答。 第569章 万蚁噬心 “不是京城人?”陈玄君的嘴角勾起一丝阴冷的弧度,像一条盘踞在暗处的蛇。“口气倒是不小。年轻人,来了京城,就该学会夹著尾巴做人。” 他身后那些穿著唐装的门徒,向前逼近一步。无形的压力,混杂著南洋特有的阴湿气息,向三人罩了过来。 周围的宾客们纷纷退避,生怕被捲入这场神仙打架。 “哦?”叶远终於抬眼,正视著陈玄君,眼神里没有波澜,只有一种近似於医生看待病人的平静。“你的意思是,要教我做事?” 这句反问,比任何激烈的言辞都更具侮辱性。 陈玄君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陈家主,”叶远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你印堂发黑,气血虚浮,眉心有一缕散不掉的死气。如果我没看错,你练的功法,出了岔子吧?” 陈玄君瞳孔猛地一缩。 “每到午夜,左胸第三根肋骨之下,是不是如万蚁噬心,痛不欲生?”叶远继续说,“你养的那些小东西,是不是也越来越不听话了?” 陈玄君的额角,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这些,是他最大的秘密。是当年为了强行突破,走火入魔留下的病根。他遍访名医,求神拜佛,都无人能解。这几年,全靠著一些邪门歪道的东西强行压制,但反噬也越来越重。 这件事,除了他自己,绝无第二个人知道! “你……你怎么会……”他声音发颤,再没了刚才的囂张。 叶远没有回答他,只是淡淡地说:“镇魂木,压不住它们。只会让它们变得更凶,加速你的死亡。” 一旁的唐宛如,適时地拿起了自己的手包,从里面取出了那部镶著粉钻的vertu手机,看了一眼屏幕,像是刚收到一条消息。 “哎呀,真不巧。”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带著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港城的朋友刚发消息说,有人在匿名举报『玄通航运』做假帐,还涉嫌帮南美的一些朋友,运些不乾净的东西。” 她抬起头,看向脸色已经煞白的陈玄君,露出了一个无辜的微笑:“陈先生,这家公司,好像是你们家的產业吧?廉政公署和商业罪案调查科的人,最喜欢查这种案子了。” 一个诛身,一个诛心。 一个点破你最隱秘的病灶,一个拿捏住你最关键的命脉。 陈玄君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衣服,扔在长安街上,被两个魔鬼用两种截然不同的方式,反覆鞭尸。 他怕了。 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对未知力量的恐惧,让他浑身冰冷。 就在这剑拔弩张,空气都快要凝固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姐姐,”一直沉默的灵,扯了扯唐宛如的裙角,仰著小脸,清澈的眼睛里满是认真,“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走?我想吃刚才那种白色的,上面有草莓的蛋糕。” 这一下,彻底点燃了陈玄君那根名为“羞耻”的引线。 他被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毛头小子和女人,当著整个京城上流圈子的面,逼到了绝路。而对方阵营里,甚至有个小丫头压根就没把他放在眼里,还在惦记著吃蛋糕! “给我废了他!”他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对著身后的一名弟子嘶吼道。 那名弟子得了命令,眼中凶光一闪,口中念念有词,五指成爪,带著一股黑气,直扑叶远的面门! 然而,他刚衝出一步。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 那弟子竟像是中了邪,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力道之大,半边脸瞬间就肿了起来。 但这还没完。 他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按住了脑袋,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著叶远的方向,开始疯狂地磕头。 “砰!砰!砰!” 昂贵的波斯地毯,被他磕得尘土飞扬。 “大师饶命!弟子有眼不识泰山!大师饶命啊!”他一边磕,一边声泪俱下地號哭,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这诡异的一幕,让所有人都看傻了。 陈家其余的门徒,个个面如土色,连动都不敢动一下。他们很清楚,这不是师兄疯了,而是对方的道行,高得已经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畴。 举手投足间,就能操控人心! 陈玄君的身体晃了晃,最后一丝血色也从他脸上褪去。他终於明白,自己招惹了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这不是人。 是神,是魔! “滚。” 叶远终於吐出了一个字。 声音很轻,却像一道赦令。 陈玄君如蒙大赦,也顾不上脸面了,连忙招呼著剩下的人,手忙脚乱地架起那个还在地上磕头的弟子,像一群丧家之犬,狼狈不堪地从人群中挤了出去。 他们走后,原本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像摩西分海一样,自动为叶远他们让开了一条通路。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个白衣年轻人的身上。 敬畏,恐惧,好奇。 今夜过后,京城的圈子里,註定要多一个不能招惹的传说。 …… 黑色的红旗l5,平稳地行驶在华灯璀璨的长安街上。 车內,唐宛如终於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女王的仪態瞬间破功,笑得枝乱颤。 “我第一次见……有人能被嚇成那样,连路都走不稳了。” “他不是被嚇的。”叶远靠在柔软的真皮座椅上,闭著眼睛,“他是真的病了。” “心病。” 唐宛如的笑声渐渐停了下来,她侧过头,看著叶远稜角分明的侧脸。车窗外的霓虹,在他脸上明明灭灭地流淌。 “你真的能一眼就看穿別人的病?” “我是医生。”叶远回答得很简单。 唐宛如没有再说话。 她只是静静地看著他。 “医生”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和她以往认知里的概念,完全不同。那是一种洞穿表象,直抵本源的力量。 她忽然想起在瑞士,叶远对她说的那句话——“我们是搭档”。 那时候,她以为的搭档,是商业上的攻守同盟。 现在她才明白,她和他,早就在另一个更波澜壮阔,也更凶险万分的战场上,成了性命相托的唯一战友。 这种感觉,让她心安,也让她……心乱。 第570章 不在肉体 车內的气氛,在短暂的沉寂后,被唐宛如重新点燃。 她靠在椅背上,看著窗外飞速倒退的京城夜色,唇角依然掛著一丝藏不住的笑意。 “你说,那个陈玄君回去以后,会不会真的去找个老中医看看病?” “会。”叶远闭著眼,声音很淡,“而且会发现,所有医生都告诉他,他没病。” 唐宛如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其中的深意。 陈玄君的病根,不在肉体,而在他修炼的那些邪术。现代医学,根本查不出来。 这种看得见、摸不著,却又时时刻刻折磨著自己的痛苦,才是最让人崩溃的。 “你这是要了他的命啊。”唐宛如轻声感嘆。 叶远没有再说话。 杀人,有很多种方式。 对他而言,最简单的那种,反而最没有意思。 红旗轿车没有驶向任何灯火辉煌的酒店会所,而是七拐八绕,钻进了一条寻常的胡同深处。 在一座毫不起眼的青砖灰瓦四合院门前,车子缓缓停下。 这里没有任何奢华的標誌,甚至连个门童都没有。门楣上,只掛著一块黑底金字的旧匾,上书“厉家菜”三个字,笔法古拙,透著一股岁月沉淀下来的静气。 这便是厉家菜。 曾经的宫廷御膳,如今京城里最神秘的饭局所在。 不设菜单,不许点菜,主人做什么,客人吃什么。每天只开一席,只待一桌客。能在这里吃饭,本身就是一种无需言说的身份证明。 琳早已等在门口,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亲自推开了那两扇厚重的朱漆木门。 门內,別有洞天。 没有富丽堂皇的装潢,只有一座打理得极为雅致的院落。一株上了年岁的海棠树静立在院中,树下摆著石桌石凳,空气中瀰漫著淡淡的檀香。 李鸿山正坐在石桌旁,手里捧著一盏盖碗茶,悠然自得。 见他们进来,他放下茶杯,站起身。 “叶先生,唐小姐,请。” 穿过院子,进入正堂。 这里同样布置的古朴典雅,一张能坐下十人的黄梨圆桌摆在正中,餐具用的是特製的粉彩瓷,每一件都像是艺术品。 灵一进门,就好奇地东张西望,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桌上一碟小巧玲瓏的豌豆黄上,眼睛亮了亮。 “坐吧。”李鸿山招呼道,“菜马上就好。” 话音刚落,一位穿著对襟短褂的老师傅,亲自端著托盘走了进来。 第一道菜,翡翠豆腐。 並非真的豆腐,而是用鸡茸和蛋清打发,再混入菠菜汁,隔水蒸製而成。色泽碧绿,口感嫩滑如凝脂,入口即化,只留一抹清香在唇齿间。 唐宛如尝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惊艷。这种功夫菜,在外面已经很少能吃到了。 灵也用小银勺挖了一点,放进嘴里,细细地品了品。 然后,她放下勺子,仰头看著李鸿山,很认真地说了一句:“这个豆腐,很高兴。” 一句话,让在座的人都愣住了。 琳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想开口解释。 李鸿山却摆了摆手,饶有兴致地看著灵:“哦?它怎么高兴了?” “它被人很温柔地对待过。”灵的回答很直接,也很纯粹,“所以它想让吃它的人也高兴。” 李鸿山闻言,先是一怔,隨即哈哈大笑起来。 “有意思,有意思!这丫头,是个宝啊!”他看向叶远,“叶先生,你的这位『嚮导』,可不一般。” 叶远笑了笑,没说话。 接下来的菜品,一道比一道精致。 清汤燕菜,汤色清如白水,滋味却醇厚无比;炉肉扒海参,肉烂而不糜,海参糯软又弹牙;还有那道看似普通的麻辣鸡,用的却是几十种香料调配的秘制红油,香得霸道,辣得过癮。 席间的气氛,在美食的催化下,融洽了不少。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李鸿山放下筷子,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 “叶先生,今晚这场戏,唱得不错。” 腊肉,终於来了。 唐宛如端著酒杯的手,不著痕跡地收紧了些。 “让李老见笑了。”叶远神色自若,“一点小麻烦而已。” “那陈玄君,可不是小麻烦。”李鸿山看著他,“岭南陈家,在南边盘踞了上百年,根深蒂固。他们那一脉的术法,阴毒诡异,防不胜防。” “他今晚在你手上吃了这么大的亏,绝不会善罢甘休。” “无妨。”叶远淡淡道,“他要是再来,我不介意送他一程。” 李鸿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在评估他话里的分量。 片刻后,他话锋一转。 “明人不说暗话。那块镇魂木,对叶先生而言,到底有何用处?” 这个问题,才是今晚这场饭局真正的核心。 唐宛如的心提了起来。 她知道,叶远的回答,將直接决定龙渊对他们的最终態度。 叶远没有立刻回答。 他拿起公筷,给身旁的灵夹了一块鹿尾儿烧。 看著女孩小口小口地吃著,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得像在討论天气。 “我只是觉得,它或许能治一种病。” “什么病?”李鸿山追问。 “失眠。” “失眠?” 这个答案,让李鸿山和琳都愣住了。 他们设想过无数种可能。 叶远可能需要这块木头来修炼某种功法,或是用来镇压什么邪物,甚至可能他自己就与某些阴暗的势力有关。 但他们万万没想到,答案会是“失眠”。 用价值五个亿的九幽奇木,来治失眠? 这听起来,简直像个拙劣的玩笑。 “李老,您这可就为难他了。”唐宛如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容明媚又狡黠,瞬间冲淡了桌上凝重的气氛。 “在他眼里啊,这世上万物,大概都能入药。我们上次在欧洲,他还说一块火山石能调理肠胃呢。您別介意,这是他的职业病。” 她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既巧妙地为叶远那匪夷所思的答案做了註解,又不动声色地將叶远“神医”的形象再次加固,同时还带著一丝伴侣间的娇嗔和调侃,让整个场面都变得轻鬆下来。 李鸿山看著眼前这对配合默契的年轻人,眼中的审视,终於渐渐化为了一丝欣赏。 “好一个职业病。”他端起酒杯,“看来,是老头子我多心了。” 第571章 以茶代酒 “我以茶代酒,敬二位一杯。” 这一杯酒,代表著龙渊,终於真正地接纳了他们。 “其实,今晚的拍卖会,本就是我们布下的一个局。”李鸿山喝完杯中酒,才缓缓说道。 “那块镇魂木是诱饵,为的,就是把像陈家这样,藏在暗处的势力给钓出来。” “只是没想到,叶先生出手,直接把鱼线都给扯断了。” “既然如此,这块木头,叶先生就安心收下吧。也算我们龙渊,送给二位的一点见面礼。” 唐宛如心中一动。 价值五个亿的东西,说送就送。 龙渊的手笔,比她想像的还要大。 “那就多谢李老了。”叶远坦然接受,“作为回报,我可以帮您一个忙。” 他看向李鸿山。 “李老戎马一生,身上留下的旧伤不少吧?尤其是左肩和右腿的关节,每逢阴雨天,应该都不好受。” 李鸿山的瞳孔,再次收缩。 “你……” “举手之劳而已。” 叶远说完,站起身。 “今晚多谢款待,我们就先告辞了。” 他牵起灵的手。 唐宛如也优雅地起身,对李鸿山微微頷首。 三人向外走去。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外,李鸿山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下意识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左肩,那股盘踞了几十年的酸痛感,竟然真的减轻了许多! “爷爷……”琳的声音里,也满是不可思议。 “我们,可能真的请来了一尊神。”李鸿山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眼神复杂。 “琳,通知下去,把叶先生的安保等级,提到最高。” “另外,把『那个地方』的资料,整理一份,明天送到长安俱乐部。” “是!” 走出胡同,晚风微凉。 京城的夜,依旧繁华喧囂。 “我们接下来去哪儿?”唐宛如问。 “回酒店。”叶远说,“看蛋糕。”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灵。 女孩的眼睛里,正闪烁著对甜食最纯粹的,期待的光。 车子在长安俱乐部的地下车库停稳。专属电梯直达顶层,套房內灯火通明,温暖如春。刚才在厉家菜那点酒意,被晚风一吹,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唐宛如刚换下高跟鞋,套房的门铃就响了。 一名穿著笔挺制服的酒店经理,亲自推著一辆银色的餐车,恭敬地站在门口。 餐车上,摆著一个精致的白色盒子,上面印著一个低调却奢华的logo——“black swan”。这是京城最顶级的法式甜品店,主厨是米其林三星,每天限量供应,预定至少要提前一周。 “唐总,您要的『白色恋人』。”经理的声音谦恭有礼。 “放那吧。”唐宛如指了指客厅的茶几。 盒子打开,一座小巧玲瓏的草莓慕斯蛋糕,像一件艺术品般呈现在眼前。鲜红的草莓上,还带著一层晶莹的晨露,空气中瞬间瀰漫开一股香甜的奶油气息。 这是唐宛如在从拍卖会回来的车上,隨手发了条信息订的。对她而言,这不过是一个电话的事。 灵的眼睛,从看到蛋糕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挪不开了。她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像一只好奇的小猫,用鼻子轻轻嗅了嗅,脸上露出一种心满意足的,近乎於虔诚的表情。 “吃吧。”唐宛如把一把纯银的小叉子递给她。 灵接过叉子,却没立刻动手。她先是看了一眼叶远,又看了一眼唐宛如,仿佛在徵求最后的许可。 “看我干什么,”唐宛如被她这副小模样逗笑了,“我们不跟你抢。” 得到了“赦免”,灵这才欢天喜地地坐到地毯上,用叉子小心翼翼地挖下尖尖的一角,送进嘴里。 奶油在她的舌尖化开,小女孩的眼睛幸福地眯成了一条线。 唐宛如没有去打扰她,而是走到酒柜旁,给自己倒了一杯苏格兰威士忌,加了冰。她靠在吧檯边,晃著杯子,看著落地窗外那片象徵著权力的古老宫殿轮廓,思绪有些飘远。 叶远则坐到了沙发上,那截在拍卖会上引起轩然大波的“镇魂木”,已经被酒店经理连同请柬一起送了上来,就放在他手边。 那是一截通体漆黑的木头,表面没有任何光泽,看起来就像一截被火烧过的普通木炭。但当叶远的手指轻轻搭在上面时,一股若有若无的阴凉气息,顺著他的指尖,缓缓渗入。 这股气息,对普通人而言是致命的阴煞,但对他来说,却像炎炎夏日里的一缕清风。 “五亿买的『失眠特效药』,感觉怎么样?”唐宛如端著酒杯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语气里带著几分揶揄。 “还不错。”叶远实话实说。 唐宛如白了他一眼,这一眼的风情,在水晶灯下显得格外动人。 她拿出自己的平板电脑,纤细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拍卖会的消息,已经在京城各个顶流的圈子里传开了。 “岭南陈家今晚丟人丟大了。我刚看了一眼,『玄通航运』的关联公司,股价在海外盘已经开始跳水了。” “你那句『心病』,估计会成为京城未来一个月最大的谜团。”她抿了一口酒,唇上沾了一点晶莹的酒液,“你说,他会不会真的信了你的话,跑去掛个精神科?” “他会的。”叶远说。 就在这时,正专心致志吃著蛋糕的灵,忽然停下了动作。 她抬起头,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直直地看向唐宛如。 “姐姐,”她的声音很轻,却带著一种不容忽视的严肃,“你身上……有脏东西。” 唐宛如拿著酒杯的手,顿了一下。 “什么脏东西?”她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那件冰蓝色的高定礼服,上面乾净得没有一丝褶皱。 “不是衣服上。”灵摇了摇头,她站起身,走到唐宛如面前,伸出小手指,指向她的眉心,“在这里,有一条很小很小的黑虫子,想要钻进去。” 唐宛如的心,猛地一沉。 她什么都看不见,但一股莫名的寒意,却从尾椎骨直衝天灵盖。整个房间的温度,仿佛在这一瞬间,下降了好几度。 她感觉自己的额头,像是被一根冰冷的针,抵住了。 “雕虫小技。” 第572章 侵入神智 叶远的声音,平静地响起。 他放下手中的镇魂木,伸出手,用食指的指腹,轻轻地点在了唐宛如的眉心。 他的指尖温热,带著一种让人心安的力量。 当他的手指触碰到她皮肤的剎那,唐宛如感觉那股冰冷的刺痛感,瞬间烟消云散。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好了。”叶远收回了手。 “刚才那是……”唐宛如的声音,还有些轻微的颤抖。 “南洋那边的小把戏,叫『飞头降』。”叶远解释道,“用施术者的一缕头髮,混上尸油和咒语,化作无形之物,能於千里之外,侵入人的神智。” 唐宛如的脸色,瞬间白了。 她想起陈玄君离去时,那怨毒的眼神。 没想到,他的报復,来得这么快,而且这么诡异。 “那……那条虫子呢?” “死了。”叶远拿起桌上的镇魂木,在唐宛如的眼前晃了晃。 只见那截黑漆漆的木头上,出现了一道极细微的白色划痕,像是一条小虫子挣扎后留下的最后痕跡。 “这东西,倒確实能安魂。”叶远笑了笑,“也能安別人的魂。” 唐宛如看著他,久久没有说话。 她今天晚上,刚刚亲眼见证了他如何用言语和气势,將一个百年世家的家主逼入绝境。而现在,又亲身体会了他如何云淡风轻的,化解了一场足以让她万劫不復的阴毒诅咒。 这个男人,到底还藏著多少秘密? 他那句“我是医生”,背后又代表著怎样一个她完全无法想像的世界? “叶远……”她轻声开口,声音里带著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依赖。 “嗯?” “谢谢你。” “我们是搭档。”叶远重复了这句话。 但这一次,唐宛如却没有再纠结於这个词。她只是看著他,点了点头。 “嗯,搭档。” 叶远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是繁华的长安街,是璀璨的万家灯火,是一片太平盛世的景象。 但在这一片光明的背后,却有无数像陈玄君那样的阴暗,在角落里滋生。 “看来,”他的声音冷了下来,眼神里,第一次透出了真正的杀意,“有些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既然他这么想死,那我就送他一程。” 唐宛如看著叶远,他眼中的杀意,不是开玩笑。 那是一种平静的、不带任何情绪的、仿佛决定碾死一只蚂蚁般的决断。 她见过叶远出手,见过他弹指间让武器化为飞灰,也见过他谈笑风生间瓦解一个百年组织。但这是第一次,她如此清晰地,从他口中听到了“死”这个字。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但奇怪的是,並没有感到恐惧。 反而是一种尘埃落定的安稳。 “那个……”唐宛如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这凝重的气氛,她指了指落地窗外,“岭南,离这里好像有两千多公里吧?” 叶远没有回答,他转身走回茶几旁。 吃得正欢的灵抬起头,嘴边还沾著一圈白色的奶油,她含糊不清地问:“我们现在要去打架吗?那蛋糕可以带上吗?” 叶远被她逗笑了,伸手用纸巾帮她擦了擦嘴。 “不用去,也耽误不了你吃蛋糕。” 说完,他从那盘几乎没动过的,酒店赠送的欢迎水果里,拿起了一把用来切水果的银质小刀。 刀是christofle的,法国顶级银器品牌,造型是经典的“albi”系列,线条简洁流畅,刀柄上还刻著长安俱乐部的徽记。在普通人眼里,这是极致奢华生活的一个小小缩影。 叶远拿起一张洁白的亚麻餐巾,仔仔细细地,將这把小刀擦拭了一遍。他的动作不疾不徐,带著一种外科医生准备手术器械时的专注和优雅。 唐宛如屏住了呼吸。 她不知道叶远要做什么,但她知道,有什么事情,即將要发生。 叶远握著刀,站到房间中央。他没有念咒,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对著南方,轻轻地,在空气中划下了一刀。 动作很轻,像是在切一块无形的豆腐。 没有任何声音,也没有任何光影。 但在那一瞬间,正把最后一口草莓慕斯送进嘴里的灵,忽然“咦”了一声。 “怎么了?”唐宛如下意识地问。 “姐姐,你身上那条黑虫子的线,”灵伸出沾著奶油的手指,在空中比画了一下,“断掉了。” 叶远將那把银质小刀,隨手放回了果盘里,仿佛刚才只是用它剔了一下指甲。 “好了。”他转身坐回沙发,端起桌上已经凉掉的茶,喝了一口。 “这……就好了?”唐宛如的声音有些发飘。 这就完了? 千里之外,取人性命? 没有雷鸣电闪,没有惊天动地的异象,就这么……轻描淡写地划了一刀? 这比她看过的任何一部好莱坞大片,都要来的荒诞和震撼。 “不然呢?”叶远看著她,“非要搞得电闪雷鸣,才算有诚意?” 唐宛如被他一句话噎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你这是……杀人。” “是。”叶远承认得坦然,“他想杀你,我杀他,很公平。” “礼尚往来而已。” 房间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只有灵心满意足地舔著叉子上最后一点奶油的声音。 唐宛如走到酒柜,没有再碰那瓶威士忌,而是打开一瓶冰镇的圣培露气泡水,倒了两杯,加了青柠。 她將其中一杯,递给了叶远。 指尖相触,冰凉的杯壁,和他温热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她想问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想问,你到底是谁? 她想问,你还藏著多少这样的手段? 但最后,她只是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叶远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气泡在舌尖炸开,带著青柠的微酸。 “搭档之间,不用说这个。” 就在这时,唐宛如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了。 来电显示是琳。 唐宛如看了一眼叶远,按下了免提键。 电话那头,琳的声音带著一种压抑不住的,混杂著震惊与敬畏的颤抖。 “唐小姐……叶先生……” “出事了。” 第573章 当场暴毙 “就在刚才,我们布在岭南的眼线传来消息。” “陈玄君,死了。” 琳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平復自己的情绪。 “没有任何徵兆,他当时正在自己的密室里打坐。突然心口破开一个大洞,当场暴毙。” “现场……找不到任何凶器,也没有任何外人闯入的痕跡。” “就像,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从身体里面,刺穿了心臟。” 电话掛断。 套房里一片死寂。 唐宛如呆呆地看著叶远。 他正平静地喝著杯中的气泡水,仿佛电话里谈论的,是一件与他毫不相干的、发生在遥远国度的奇闻异事。 窗外,京城的夜色依旧繁华如旧。 套房里的空气,仿佛被那通电话抽成了真空。 唐宛如静静地站在那里,手里的圣培露气泡水,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正悄无声息地滑落。她没有看叶远,目光落在了茶几那把银质的小刀上。 它就躺在果盘边,被一串饱满的美国车厘子簇拥著,刀身反射著水晶吊灯细碎的光芒,看起来精美、无害,甚至有几分优雅。 可就是这把刀,在几分钟前,隔著两千多公里的山川与城市,结束了一个人的性命。 这种认知,比任何血腥的场面都更让人心悸。 许久,她才轻轻呼出一口气,那口气息在死寂的房间里清晰可闻。她端起杯子,走到叶远身边,將杯子递给他,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看来以后,长安俱乐部的餐具要被列入危险品管制名录了。”她的声音里带著一丝自嘲,却奇妙地衝散了那股凝重的杀伐之气。 叶远接过杯子,与她的指尖轻轻一触。 “刀是无辜的。”他看著唐宛如,眼神平静,却像一潭深水,能將人所有的不安都吸进去,“是人心臟了,看什么都脏。” 一直埋头苦吃的灵,终於舔乾净了盘子里最后一点奶油。她抬起头,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看叶远,又看看唐宛如,最后指著那把刀,很认真地说了一句: “那条线,断得很彻底,再也长不出黑色的小虫子了。” 唐宛如被她这句没头没尾的话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请记住.com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这一笑,仿佛將刚才所有的阴霾都驱散了。她摇了摇头,走到酒柜边,给自己倒了半杯红酒,是罗曼尼康帝。她晃著酒杯,看著深红色的酒液在杯壁上掛出漂亮的泪痕。 “我决定了,”她转身,靠在吧檯上,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今晚的宵夜,我请客。庆祝我们又解决了一个麻烦,顺便……为那把功勋卓著的刀,践行。” 第二天清晨。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总统套房昂贵的羊毛地毯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唐宛如穿著一件frette的真丝晨袍,正坐在沙发上,手里端著一杯蓝山咖啡,面前的平板电脑上,正显示著港股的实时行情。 “『玄通航运』的股票开盘即停牌,现在整个岭南陈家都乱成了一锅粥。”她滑动著屏幕,语气轻鬆地像在討论今天的天气,“陈玄君的几个弟弟和儿子,为了爭家產已经快打起来了。坊间传闻,是陈家內部权力斗爭,上演了一出弒兄夺权的戏码。真是比电视剧还精彩。” 叶远正站在露台上,他没做什么特別的动作,只是平静地站著,呼吸吐纳间,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清新了几分。他能感觉到,这座古老城市上空盘踞的,那些混杂著欲望与权力的气息,正在被他无形地净化。 “他们很快就会发现,家產不是最重要的。”叶远转身走回客厅,“没有了陈玄君的术法压制,他们养的那些『东西』,很快就会开始反噬主人。到时候,他们会比任何人都希望陈玄君还活著。” 唐宛如挑了挑眉,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对她而言,敌人的下场如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贏了。 就在这时,套房的门铃响了。 来人是琳。 她今天换上了一身利落的白色西装,但她那標誌性的职业化微笑,却显得有些僵硬。尤其是当她的目光和叶远对上时,那份敬畏,几乎是毫不掩饰地从眼底流露出来。 “叶先生,唐小姐。”她微微躬身,双手递上一个用火漆封口的黑色文件夹,“李老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她的视线,不自觉地飘向了那把被隨意放在茶几上的水果刀,喉咙下意识地滚动了一下。 “昨晚的事……李老说,他很佩服您的手段。”琳斟酌著用词,“乾净利落,不留任何痕跡。岭南陈家这颗钉子,我们想拔很多年了,一直顾虑重重。您……一夜之间,就將其连根拔起。” 唐宛如端著咖啡,优雅地抿了一口,没有说话。她很享受琳此刻的这种反应。这是一种来自同个圈层,对绝对实力最直观的认可。 “那把刀,”琳终究还是没忍住,声音压得极低,像是在问一个天大的秘密,“您在上面,用了什么符咒吗?” “没有。”叶远回答得云淡风轻,“我只是把它擦乾净了而已。” 琳的表情凝固了。 这个答案,比任何神乎其神的解释,都更让她感到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战慄。 擦乾净……就能杀人於千里之外?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境界? 她不敢再问,將文件夹放在桌上后,便匆匆告辞。那背影,甚至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唐宛如放下咖啡杯,拿起了那个黑色的文件夹。 火漆印章上,是和龙渊证件上一样的五爪金龙图案。她撕开封口,里面並非什么机密文件,而是一叠装帧精美的资料。 头版,是几张高精度的卫星照片,照片上,是位於渤海湾深处,一处被浓雾终年笼罩的海域。下面,用古朴的宋体字,印著两个大字。 归墟。 “这是什么地方?”唐宛如翻看著后面的资料,里面有模糊的黑白老照片,有近代的海底地质勘探报告,还有一些被大面积涂黑的,標註著“绝密”字样的档案节选。 第574章 名曰归墟 “一个传说中的地方。”叶远看著那两个字,眼神变得深邃,“《列子·汤问》里记载,渤海之东,不知几亿万里,有大壑焉,实惟无底之谷,其下无底,名曰归墟。八紘九野之水,天汉之流,莫不注之,而无增无减焉。” “传说?”唐宛如皱眉,“龙渊让咱们看这个干什么?” “或许,传说並不只是传说。”叶远拿起一份勘探报告,上面显示,那片海域的磁场和重力,都存在著无法解释的异常。所有靠近的船只和飞机,都会离奇失踪。 唐宛如看著那些冰冷的资料和诡异的描述,感觉自己仿佛推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而门后,是更加深不见底的黑暗与未知。 她合上文件夹,將它推到一边。 房间里的气氛,又变得有些沉重。 “好了。”唐宛如忽然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晨袍勾勒出她完美的曲线,“拯救世界这种事,还是等吃饱了再说吧。”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號码,语气瞬间切换回了那个运筹帷幄的苏氏集团女王。 “vera,是我。帮我联繫宝格丽的创意总监,下午我需要他清空国贸的旗舰店,我要为我的……搭档,挑选一些配饰。” 她掛了电话,又拨出另一个。 “王府半岛的餐厅,今晚留出观景最好的位置。我要请我的朋友,吃一顿真正的……庆功宴。” 打完电话,她走到叶远面前,双臂环胸,微微扬起下巴,脸上带著一丝挑衅和炫耀。 “怎么样?我安排的『战场』,还算够排场吧?” 叶远看著她眼中重新燃起的神采,那是一种掌控一切的自信与从容。 他笑了。 “当然。” “在你的战场上,你永远是女王。” 下午三点,国贸商城。 整座宝格丽bvlgari)双层旗舰店,静悄悄的。门口掛上了“內部调整,暂停营业”的雅致招牌,將一眾试图前来消费的贵妇名媛,礼貌地挡在了门外。 店內,平日里高傲的店员们此刻都垂手侍立在角落,连呼吸都刻意放轻。品牌的大中华区创意总监,一个名叫文森特的法籍男人,正亲自陪同在唐宛如身边,脸上是恰到好处的热情与恭敬。 “唐小姐,您看这款serpenti viper系列的项炼,是我们罗马工坊最新的作品,用了超过二十克拉的密镶钻石……” “太繁复了。”唐宛如甚至没多看一眼,她的目光,始终落在叶远身上。 她今天要做的事很简单:为她的“搭档”,配上一身真正的鎧甲。 在这个战场上,珠宝、腕錶、袖扣,就是男人的勋章与武器。叶远可以不在乎,但她不能允许他被人小覷。 “把他身上那股清冷的味道,用配饰压下去一点,但不能太张扬。”唐宛如对文森特下达著指令,像一位指挥战斗的將军,“要像冰川下的火山,不动声色,但隨时能喷发。” 文森特愣了一下,隨即眼中爆发出创作的激情。这种抽象又精准的要求,最能激发顶级设计师的灵感。 “我明白了!”他打了个响指,立刻指挥店员取来了几样东西。 那不是当季最热门的爆款,而是一些经典却冷门的系列。 一块octo finissimo系列的全黑陶瓷腕錶,极致纤薄,哑光的质感吸收了所有光线,低调得像一片凝固的影子。 一枚古董典藏系列的铂金袖扣,造型是两枚小小的罗马钱幣,带著歷史的厚重感。 还有一枚b.zero1系列的黑陶瓷戒指,简洁,硬朗。 “试试。”唐宛如亲自拿起那块腕錶。 她走近叶远,很自然地执起他的手腕。她的指尖微凉,带著一丝若有若无的馨香。叶远的手很稳,掌心乾燥而温暖,皮肤下的骨骼脉络清晰有力。 唐宛如为他戴上腕錶,调整錶带,动作熟练而亲密。在旁人看来,这儼然是一对璧人间的甜蜜互动。 叶远看著手腕上的表,眉头微挑。“碳化硅陶瓷,洛氏硬度9.5,仅次於钻石。一体烧结工艺很不错,几乎没有內应力残留。” 文森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唐宛如则习以为常,白了他一眼。“闭嘴,让你试,不是让你做材料分析。” 她又拿起那对袖扣,为他换上。叶远身上那件zegna的休閒西装,立刻因为这一点小小的点缀,而多了一丝沉稳的贵气。 “很好。”唐宛.如满意地点点头。 一直被忽略的灵,此刻正蹲在高级珠宝的展柜前。她对那些璀璨的钻石、红宝石毫无兴趣,反而对一枚巨大的帕拉伊巴碧璽(paraiba)出了神。那颗宝石有著霓虹般的蓝绿色泽,仿佛蕴藏著一整片海洋。 “它在唱歌。”灵抬起头,很认真地对唐宛如说,“但是它很伤心,因为它很久没有见过太阳了。” 唐宛如看著那颗价值八位数的宝石,又看了看灵那张乾净纯粹的脸,忽然笑了。她走到文森特面前:“这颗帕拉伊巴,还有刚才那些,我都要了。” “帐单,还是寄给苏氏集团。” 离开时,文森特带著全体店员,在门口九十度鞠躬,恭送三人的离去。 黑色的红旗轿车里,唐宛如看著焕然一新的叶远,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怎么样?我的战场,还不错吧?” “太贵了。”叶远实话实说。 “对你来说,再贵的东西,也只是工具。”唐宛如看著他,眼神里有些复杂的东西在流动,“在你的世界里,你是神。但在我的世界里,你需要我。” 这种被需要的感觉,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 夜幕降临,王府半岛酒店顶层的jing餐厅。 整个餐厅今晚没有接待任何其他客人。最好的观景位上,餐桌铺著洁白的桌布,餐具是gien的定製瓷器,高脚杯是riedel的黑领结系列。 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整片故宫的轮廓。金色的琉璃瓦在夜色中沉寂,仿佛一座臥倒的巨兽,而他们,正坐在巨兽的头顶,俯瞰著人间。 第575章 兵来將挡 “为我们的新武器,乾杯。”唐宛如举起酒杯,里面是1990年的库克安邦內黑钻香檳,金色的气泡在水晶杯中欢快升腾。 她指的是叶远手腕上的腕錶和袖扣。 叶远端起杯子,和她轻轻一碰。“也为你的新玩具。” 他指的是那颗被唐宛如隨手装进手包的帕拉伊巴碧璽。 两人相视一笑。 一旁,灵正专心致志地对付著主厨为她特製的甜品拼盘,对成年人的世界毫无兴趣。 “说真的,”唐宛如晃著酒杯,看著窗外的夜景,“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处理『归墟』的事?” “兵来將挡。”叶远的声音很平静。 “就这么简单?” “不然呢?”叶远反问,“比它更麻烦的,我们也不是没见过。” 唐宛如看著他。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能將任何天大的麻烦,都化为云淡风轻的奇特能力。这种能力,比他杀人於无形的手段,更让她著迷。 她忽然觉得,所谓的“归墟”,所谓的更强大的敌人,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 “好吧,”她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一双美目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带著一丝狡黠的笑意,“那么,神医先生,在我带你打贏了今天的『战爭』之后,你是不是也该给我一点……战利品?” “你想要什么?” “我最近睡眠不太好,”唐宛如伸出纤细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语气里带著几分撒娇的意味,“你那块价值五个亿的『失眠特效药』,能不能借我……研究一晚?” 叶远看著唐宛如那双流光溢彩的眸子,里面写满了不加掩饰的狡黠和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试探。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將视线移向了那截被隨意搁在餐桌一角的镇魂木。 “失眠?”叶远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情绪,“我记得,苏氏集团的最新財报,利润率又涨了三个点。按理说,唐总应该高枕无忧才对。” 唐宛如的笑容僵了一下。 这个男人,总能用最平静的语气,一针见血地戳破她所有精心包装的偽装。 她確实睡得不好,很久了。身为一个庞大商业帝国的掌舵人,她的神经永远像一根绷紧的琴弦,即便是在睡梦中,脑子里也充斥著数据、报表和无休止的博弈。 只是,她从不向任何人示弱。 “怎么?”唐宛如很快调整好表情,微微扬起下巴,恢復了女王的姿態,“神医先生的药,只卖不借?五个亿的东西,我不过是想观摩一下,看看它到底值不值这个价钱。” 她故意將“观摩”两个字咬得很重,像是在赌气。 叶远笑了笑,没再和她斗嘴。他放下了酒杯,站起身,走到了唐宛如的身边。 唐宛如心头一跳,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他想干什么? 叶远没有去拿那截木头,而是伸出手,在她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將温热的掌心,轻轻地覆在了她的头顶。 他的动作很自然,没有任何狎昵的意味,就像长辈安抚一个任性的孩子。 一股无法形容的暖意,从他的掌心,透过她的髮丝,瞬间传遍了四肢百骸。 那不是物理上的温度,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源自於神魂的寧静。 仿佛一瞬间,她脑中那些纷乱嘈杂的念头,那些紧绷了数年之久的神经,都被一只温柔的手,轻轻地抚平了。整个世界,前所未有的安静下来。 一种极致的、深沉的睏倦感,伴隨著无与伦比的安全感,席捲了她。 唐宛如的眼睫毛颤了颤,身体不自觉地软了下来,几乎要靠在他的身上。 她猛地回过神,强撑著坐直,脸颊上不受控制地飞起一抹红晕。 “你……”她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有些绵软无力。 “药不对症。”叶远收回了手,坐回自己的位置,重新端起了酒杯,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你的病,不在身,在神。那截木头对你没用,反而会消耗你的精神。” 唐宛如看著他,说不出话来。 她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真正的“放鬆”。这种感觉,比她做过最顶级的spa,在马尔地夫最寧静的海岛上度假,都要来得更彻底,更纯粹。 原来,这才是他真正的“治疗”。 一旁,一直专心吃著黑松露冰淇淋的灵,忽然抬起头,含著银质的小勺子,含糊不清地说道:“姐姐,你脑袋里那些嗡嗡叫的小飞虫,都睡著了。” 唐宛如的脸更红了。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你的『战利品』了。”叶远指了指桌上那个黑色的文件夹。 这个小小的动作,成功的將唐宛如从那种近乎失態的情绪中拉了回来。 她深吸一口气,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香檳,强行压下心头的异样。 “归墟……”她翻开资料,目光重新变得锐利,“一个只存在於神话里的地方。龙渊把这个给我们,是想让我们去当探路的炮灰?” “他们没这个胆子。”叶远说道,“他们只是在展示自己的诚意,以及……麻烦的严重性。” “根据这份资料,最近三十年,至少有十七艘船和四架飞机在那片海域失踪。官方的解释是『极端恶劣天气』和『强磁场干扰』。”唐宛如冷笑一声,“真是个万能的藉口。” “他们想让我们做什么?” “不知道。”叶远看著窗外沉寂的紫禁城,“也许,他们只是想告诉我们,这片土地上,还有一个他们也搞不定的地方。” “那就让它继续待在那儿好了。”唐宛如合上文件夹,语气里带著商人的果决,“一个连龙渊都搞不定的地方,我们没必要主动去碰。至少现在没必要。” 她看著叶远,“在没有摸清底细之前,任何贸然的行动都是愚蠢的。我们需要情报,需要更多的信息。” 叶远赞同地点了点头。 这便是他欣赏唐宛如的地方。她永远清醒,永远理智,永远知道在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 她或许不懂那些神鬼莫测的术法,但她懂得如何用自己的方式,去分析利弊,规避风险,掌控全局。 第576章 不容置疑 这顿庆功宴,在一种奇妙的氛围中结束。 离开时,餐厅的法籍经理恭敬地送上帐单。那是一张用暗纹卡纸列印的清单,上面的数字,足够在京城二环內买下一套小户型。 唐宛如连看都没看一眼,只是从她的爱马仕手包里,拿出了一支万宝龙的“繆斯”系列钢笔,在帐单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个签名龙飞凤舞,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走吧,”她將钢笔收好,对叶远和灵笑了笑,“女王的战场,从不计较弹药的损耗。” 黑色的红旗l5悄无声息地滑入长安街的车流,像一滴融入深海的墨。 车內,唐宛如真的睡著了。 她靠在柔软的真皮座椅上,呼吸平稳而绵长。 那股暖洋洋的困意,在她被叶远的手掌抚过头顶后,便如潮水般將她淹没,不给她任何抵抗的余地。 在柔和的灯光下,卸下了所有防备和偽装的她,脸部线条柔和,像一块在月光下浸润了千年的温润美玉。 没有了平日里那种凌厉的、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气场,此刻的她,更像是一个在旅途中疲惫了太久,终於找到一个可以安心停靠的港湾的孩子。 叶远侧过头,目光落在她恬静的睡顏上。 他忽然觉得,那个在商场上杀伐果断的女王,那个面对敌人时言辞锋利的搭档,在此刻,也只是一个会累,会疲惫的普通女人。 一缕髮丝从她的耳畔滑落,垂在脸颊上,隨著车辆轻微的顛簸微微颤动。 叶远伸出手,想帮她把那缕头髮拨开。 指尖將要触碰到她温热皮肤的瞬间,他又停住了。动作在半空中凝固了片刻,最终,他只是將自己身上那件tom ford的白色晚礼服外套脱下,轻轻的,盖在了她的身上。 外套上还残留著他的体温和一丝极淡的、混合著酒香与他自身气息的味道,像一个无声的结界,將她与车窗外的喧囂隔绝开来。 “哥哥,”一直安静坐在另一侧的灵,忽然开口,她的声音很小,像是怕惊醒什么,“姐姐身上的光,变暖了。” 叶远“嗯”了一声,没有多问。 “以前是冰蓝色的,很亮,但是很冷。”灵歪著头,看著被外套包裹住的唐宛如,“现在,里面透出了一点点太阳的金色。” 车子平稳地驶入长安俱乐部的地下车库。 专属电梯直达顶层套房。 “到了。”叶远的声音很轻。 唐宛如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她有片刻的茫然,像是刚从一个深沉无梦的酣眠中醒来,不知今夕何夕。当她看清叶远的脸,以及自己身上盖著的外套时,那抹茫然迅速被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取代。 “我……睡著了?”她坐直身体,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髮和裙摆,试图找回平日里的从容。 “睡得像块石头。”叶远回答。 唐宛如的脸颊微微发烫,拿起那件外套递还给他,嘴上却不饶人:“那是你的治疗效果太霸道了,神医先生。我怀疑你给我下了蒙汗药。” “蒙汗药可没这么贵。”叶远接过外套,隨手搭在臂弯里。 回到套房,唐宛如几乎是立刻踢掉了脚上的高跟鞋,赤著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去酒柜倒一杯,也没有去处理任何工作邮件,而是直接走进了臥室。 几分钟后,当她再出来时,已经换上了一身frette的真丝睡袍,脸上也卸了妆,露出了素净清丽的本来面貌。 “晚安。”她对客厅里的叶远和灵说了一句,然后就径直回房,关上了门。 动作乾脆利落,甚至带了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灵捧著那颗被唐宛如隨手送给她的帕拉伊巴碧璽,正坐在地毯上,对著宝石小声地说著话。叶远则走到落地窗前,看著窗外那片静謐的、象徵著权力之巔的金色琉璃瓦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一夜,唐宛如睡了她这十年来,最安稳的一觉。 没有纷乱的梦境,没有紧绷的神经,没有在凌晨四点准时惊醒的生物钟。她一觉睡到了天光大亮,直到温暖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她的脸上。 当她睁开眼时,整个人都感觉轻盈得不可思议。仿佛常年压在神魂深处的一座无形大山,被彻底搬走了。皮肤状態好得出奇,连镜子里的自己,眼神都清亮了几分。 这种感觉,比做一百次顶级的spa,签下一百亿的合同,都更让她感到愉悦和满足。 她走出臥室,看到叶远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翻看著那份关於“归墟”的资料。晨光为他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那块全黑的octo腕錶戴在他的手腕上,低调而富有质感。 “早。”唐宛如的声音里,带著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轻快。 “早。”叶远抬起头,“睡得好吗?” “还行。”唐宛如轻描淡写地回答,嘴角却控制不住地微微上扬。她走到餐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总算对得起你那五个亿的诊金了。” 就在这时,套房的门铃响了。 来人依旧是琳,但她身后还跟著一位身著高级定製西装,头髮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男人气质儒雅,脸上掛著得体的微笑,但眼神深处,却透著一股久居上位的审视。 “叶先生,唐小姐,早上好。”琳侧身让开,“这位是燕京严家的管家,严松先生。” 燕京严家。 唐宛如的眉梢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这个家族,是比岭南陈家更为庞大的存在。他们是真正意义上的世家门阀,根基深植於这座城市的权力中枢,数百年来,无论外界如何风云变幻,他们始终屹立不倒。 严家,也是龙渊的创始家族之一。 “叶先生,唐小姐。”严松微微欠身,姿態谦和,却自有一股气度,“家主听闻二位驾临京城,特命我前来,送上一份请柬。” 他从隨身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份用宣纸製成,以金线勾勒出云纹的请柬,双手奉上。 “这周末,是小女的二十岁生日。家主在西郊的马场,为她备下了一场小小的游园舞会。希望能有幸,请到二位赏光。” 第577章 令人折服 唐宛如没有立刻去接,她的目光扫过那份看似古朴,实则处处透著顶级工艺的请柬。西郊马场,那是严家不对外开放的私人產业,占地数千亩,传闻里面的纯血马,每一匹都价值千万以上。在那里办生日舞会,其奢靡程度可想而知。 “严家主太客气了。”唐宛如的脸上,露出了公式化的完美笑容。 “不,”严松的目光,落在了叶远的身上,那审视的意味更浓了几分,“家主说,叶先生这样的青年才俊,才是我们真正想要结交的朋友。昨夜之事,我们都听说了。叶先生的风采,令人折服。” 这话,才是重点。 严家,这是代表龙渊的另一股势力,在向叶远展示他们的橄欖枝。陈家的覆灭,像一块巨石投入了京城这潭深水,激起的涟漪,已经开始触及到最高层的那些存在。 叶远放下手里的资料,站起身。他没有去看那份请柬,而是看著严松。 “严管家,你右肩的斜方肌,最近是不是经常僵硬酸痛?” 严松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而且,”叶远继续道,“晚上睡觉的时候,右腿会习惯性地抽筋,对吗?” 严松的额角,渗出了一丝细微的汗珠。这都是他常年练武留下的旧疾,看过无数名医,中西结合,也只能缓解,无法根治。这是只有他自己知道的隱痛。 “叶先生……” “有空的话,用艾叶和生薑煮水泡脚,每次十五分钟。右肩的问题,睡前用网球靠墙滚动按摩,找最痛的那个点,压住半分钟。”叶远说完,便重新坐了回去,仿佛只是隨口指点了一句。 严松愣在原地,足足过了十几秒,才回过神来。他脸上的审视和客套,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自內心的,混杂著震惊与敬佩的恭谨。 他再次深深地一鞠躬,这一次,是真心实意。 “多谢叶先生指点!请柬我放在这里,届时,鄙府会派车来接。告辞。” 说完,他便带著琳,匆匆离去,那背影,比昨天的陈玄君还要狼狈几分。 唐宛如看著桌上那份精美的请柬,又看了看云淡风轻的叶远,忽然笑了出来。 “神医先生,”她拿起请柬,在手里拋了拋,“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那几句话,比我谈下一整个跨国併购案,都有用。” “我只是说了实话。” “是啊,实话。”唐宛如走到他身边坐下,將请柬放在他面前,“但有时候,实话才是最锋利的武器。” 她看著叶远,“看来,这场鸿门宴,我们是不得不去了。” “不是鸿门宴。”叶远拿起请柬看了一眼,“是演武场。” “他们想看看,我们到底是什么成色。” “那就让他们看个清楚。”唐宛如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女王般的神采,“在我的战场上,我从不允许我的搭档,输掉任何一场战爭。哪怕,只是输了气场。”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她最信任的,掌管著她庞大时尚帝国的首席幕僚的电话。 “celine,是我。我需要你,现在,立刻,带著dior和armani的高定工坊负责人,以及harry winston的珠宝顾问,来长安俱乐部。” “对,就是现在。” “我不管他们在巴黎还是米兰,两个小时內,我要见到他们的人,或者他们最新一季的所有设计图。” 掛掉电话,她又看向叶远,微微扬起下巴,像一只骄傲的波斯猫。 “准备好了吗?叶先生。” “为你即將到来的,另一场『治疗』。” 唐宛如的电话,像一道军令。 两个小时,分秒不差。 长安俱乐部顶层套房的门被敲响时,窗外的天色正从亮白转为温暖的橘黄。 门外站著的,不再是酒店经理或世家管家,而是一个井然有序的团队。为首的是一个穿著prada套装,神情干练的女人,正是唐宛如的首席幕僚celine。她身后,两位气质迥异的欧洲男人微微躬身,一位身上带著义大利式的慵懒与精致,另一位则有法国人特有的优雅与傲慢。他们分別是armani和dior的高定工坊负责人。再后面,是推著数个黑色金属衣箱,戴著白手套的助理团队。 这阵仗,仿佛不是来为一个人做造型,而是要接管一场时装周的后台。 “东西都带来了?”唐宛如穿著睡袍,赤著脚,手里端著一杯温水,仿佛在自己家后园般隨意。 “armani privé和dior homme最新一季的所有秀款和未发布款,一共七十六套。”celine言简意賅地匯报,“harry winston的首席顾问十五分钟后到,他从香港分部直接调了『the incredibles』系列过来。” “the incredibles”,海瑞温斯顿最富传奇色彩的顶级珠宝系列,从不公开展出,只为最顶级的客户预留。 那两位欧洲设计师的目光,在看到叶远时,都闪过一丝惊艷和职业性的审视。他们见过来到东方的王子,见过富可敌国的豪商,但从未见过这样的人。他的气质像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乾净、纯粹,却又蕴含著无法估量的价值。 “唐小姐,这位先生的气质,非常適合我们这一季的『星尘』主题。”迪奥的设计师率先开口,语气里带著创作的衝动。 “太哨了。”唐宛如直接否决。 “那我们阿玛尼的『午夜米兰』系列,低调,奢华……” “太沉闷。”唐宛如再次摇头。 她走到衣架前,纤长的手指在一排排昂贵的面料上划过,最后,抽出一件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黑色西装。 “把他当成一把手术刀。”唐宛如看著两位大师,下达了她的指令,“我不要任何多余的装饰,只要极致的锋利。衣服的线条,要像刀锋一样,精准,冷酷。当他静止时,他就是藏在鞘里的刀,当他走动时,整件衣服都要为他的气势服务。” 第578章 棋逢对手 两位设计师脸上的商业微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棋逢对手的兴奋。 这种要求,已经超越了时尚,进入了“塑人”的境界。 半小时后。 叶远从更衣室里走了出来。 他身上是一套剪裁完美的无可挑剔的黑色西装。来自armani工坊,但又不像任何一个已有的系列。面料是一种从未公开过的丝毛混合材质,在灯光下没有任何反光,像一团凝固的、能吸收一切光线的黑洞。西装没有任何多余的设计,唯一的点缀,是领口处用同色黑线,以手工绣出的一片极小的竹叶,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发现。 他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整个人就如唐宛如所说,像一把收在鞘中的绝世名刀。那股超然物外的清冷气息没有被压制,反而被这身极致的黑,衬托得更加慑人。 “很好。”唐宛如的眼中,流露出满意的神色。 就在这时,海瑞温斯顿的首席顾问,一个彬彬有礼的英国绅士,也带著他的团队到了。 一只天鹅绒的盒子被打开,里面静静地躺著一枚领带夹。 那不是什么设计复杂的款式,只是一颗方形的、目测超过十克拉的无瑕白钻,以最简洁的铂金镶嵌。它就像暗夜里唯一的一颗星辰,极致的黑暗,与极致的光明,在他身上达成了完美的统一。 “哥哥,”一直坐在地毯上,把玩著帕拉伊巴碧璽的灵,忽然抬起头,看著阿玛尼的设计师,很认真地问,“你的西装,有几个口袋呀?” 设计师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回答:“四个,小姐。” “哦。”灵低下头,有些失望地对叶远说,“那不能穿,装不下牛肉乾和马卡龙。” 满屋子的人,都憋著笑,气氛瞬间轻鬆了不少。 唐宛如被逗得笑出了声,她走上前,亲自为叶远別上那枚价值连城的领带夹,调整了一下他的领口。两人的距离很近,她能闻到他身上乾净好闻的气息,也能感觉到他平稳有力的心跳。 她的动作很专注,像是在完成一件艺术品的最后一道工序。 “现在,你看起来,有那么一点像我的搭档了。”她退后一步,上下打量著自己的“作品”,唇角勾起一抹骄傲的弧度。 叶远低头看了看自己,又动了动手臂,感受了一下衣服的束缚感。 “还不错。”他给出了评价,“至少,不会影响出针的速度。” 唐宛如的笑容僵在脸上。 好吧,这很遥远。 她深吸一口气,眼中的笑意却更浓了。她转过身,对著celine和一眾已经看呆了的时尚界大拿们,恢復了女王的气场。 “帐单,老规矩。” “另外,这件衣服,以及所有为它做出的设计和改动,我不希望在未来的任何秀场或杂誌上看到。它是唯一的。” “明白,唐总。”celine点头。 这就是唐宛如的战场。在这里,金钱是她的弹药,品味是她的武器,而她,是永远的指挥官。 “走吧。”她转向叶远,对他伸出手,做了一个邀请的姿態,“我的神医先生。” “该去客人的『演武场』,收取你的下一笔诊金了。” 严家派来的车,不是红旗,也不是劳斯莱斯。 是一辆黑色的迈巴赫pullman guard,车身线条沉稳而修长,在午后的阳光下,反射著一种近乎於黑曜石的深邃光泽。这是元首级的座驾,防弹,內敛,却比任何张扬的跑车都更具分量。 车门由一名穿著黑色西装,戴著隱形耳机的隨行人员拉开。车內空间大得惊人,像一个移动的私人会客厅。对开的真皮座椅,小牛皮的地毯,以及一个內嵌著冰桶和水晶酒杯的迷你吧檯。 唐宛如很自然地坐了进去,celine为她整理好dior高定礼服的裙摆。那是一条月白色的长裙,面料轻薄如蝉翼,上面用银线手工绣著细碎的星辰,隨著她的动作,仿佛有月光在流淌。 叶远隨后上车。他一坐下,那身极致的黑,便与车內米白色的环境形成了强烈的视觉衝击。 “这车不错,”唐宛如端起吧檯上一杯早已备好的巴黎水,晃了晃里面的青柠,“至少,比上次在欧洲坐的那辆防弹奔驰舒服。” 叶远没说话,他的目光落在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上。从繁华的国贸cbd,到红墙绿瓦的使馆区,再到渐渐开阔的西郊公路。京城的面貌,在这条路线上,呈现出截然不同的层次。 “哥哥,这辆车有冰箱吗?”灵坐在宽大的座椅上,两条小腿晃荡著,好奇地四处张望。 开车的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恭敬地回答:“有,小姐。需要为您准备点什么吗?” “不用啦,”灵摆摆手,很认真地说,“我就是问问,万一姐姐又买了蛋糕,就有地方放了。” 唐宛如被她逗得莞尔,心头那一点点因即將到来的“战爭”而绷紧的弦,也鬆弛了下来。 车子最终驶离了公路,拐上一条不为人知的林荫道。道路两侧是高大挺拔的白杨,將外界的喧囂彻底隔绝。路的尽头,是一扇巨大的纯黑锻铁门,门上没有任何標识,只有一个古朴的,形似麒麟的家族徽记。 大门无声地滑开。 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这里没有想像中的金碧辉煌,只有一片广袤得望不到边的,如绿丝绒般平整的草地。白色的木质柵栏,如优雅的线条,勾勒出赛马场、马球场和障碍赛场的轮廓。远处,是一座都鐸式风格的红砖建筑,掩映在巨大的梧桐树下,那应该就是马场的会所。 空气中瀰漫著青草、泥土和高级皮革混合的气息,乾净,又带著一丝野性的奢华。 三三两两的宾客在草坪上交谈,男士们穿著剪裁合体的骑马装或休閒西装,女士们则戴著各式各样的精美礼帽,手里的香檳杯在阳光下折射出点点金光。 这里没有人大声喧譁,每个人都保持著一种恰到好处的优雅和从容。但叶远能感觉到,那些看似隨意的眼神交错间,流动著的是信息,是评估,是心照不宣的利益交换。 第579章 引人注目 这里不是舞会,是一座真正的猎场。而他们,是今天最引人注目的猎物。 严松早已等在会所门口。他身边,还站著一位穿著白色骑马装的年轻女孩。女孩大约二十岁,一头利落的短髮,五官清秀,眼神明亮而乾净,带著一种被保护得很好的天真,和一丝对外界的好奇。 她应该就是今天的主角,严家的小女儿,严子舒。 “叶先生,唐小姐。”严松的態度,比上次在酒店时,更多了几分发自內心的恭敬。 “这位是小女,子舒。” “叶先生好,唐小姐好。”严子舒微微躬身,她的目光在叶远身上停留了片刻,隨即又被他身边的灵所吸引。 “你就是灵妹妹吗?我听爷爷提起过你。”她很自然地蹲下身,与灵平视,笑容很温暖。 灵看著她,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她身后不远处,一个被几名马夫牵著,却显得焦躁不安的马匹。“那匹大马,不开心。” 那是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肌肉线条流畅得像是古希腊的雕塑,油亮的皮毛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只是,它不停地刨著蹄子,打著响鼻,任凭马夫如何安抚,都无法平静下来。 严子舒脸上的笑容淡了些,透出一丝担忧。“那是『踏雪』,我父亲最心爱的费里斯兰马。不知道为什么,从昨天开始,就一直这样,不吃不喝,谁都不能靠近。” “京城最好的兽医团队已经给它做过全面检查了,生理上没有任何问题。”严松在一旁补充道,他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著叶远的反应。 来了。 唐宛如端著侍者送上的香檳,唇角勾起一抹瞭然的弧度。 这第一道考题,出得倒是不落俗套。 周围一些宾客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纷纷围了过来,低声议论著。 “听说了吗?严家主那匹『踏雪』,据说是荷兰皇室血统,价值半个亿呢。” “好像是中了邪,水草不进,连自己的马厩都不回。” “严家都束手无策,这可奇了。” 就在这时,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了起来。 “子舒,有贵客到了,怎么不请进屋里坐?” 人群自动分开,一位穿著中式立领盘扣短衫,面容清癯,眼神却锐利如鹰的老者,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他便是严家的家主,龙渊的巨头之一,严景山。 他的目光没有先看唐宛如,而是直接落在了叶远身上,像两道探照灯,要將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想必这位,就是叶先生了。”严景山的声音很沉稳,“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严家主过奖。”叶远神色平静,仿佛没有感受到那股审视的压力。 严景山的目光,转向了那匹狂躁不安的黑马,嘆了口气。“一点小麻烦,让叶先生见笑了。人老了,就这点念想,这畜生陪了我十年,如今看它这样,心里也不好受。” 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像是在閒话家常,但在场所有人都听出了弦外之音。 这是在问叶远,你,有没有本事,解决我严家都解决不了的麻烦? 唐宛如正要开口,用商业上的方式將这个话题圆过去,叶远却抬脚,径直朝著那匹黑马走了过去。 “叶先生!”马夫惊呼,想要阻止。那匹马现在六亲不认,发起狂来,能把人踢死。 严景山却摆了摆手,示意所有人退后。他的眼睛眯了起来,紧紧地盯著叶远的背影。 叶远走得很慢。 他身上那件黑色的西装,没有一丝褶皱,领带夹上的那颗钻石,在阳光下闪过一道冷冽的光。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黑马“踏雪”显然也感受到了陌生人的靠近,它变得更加狂躁,一双马眼瞪得血红,前蹄高高扬起,发出一声充满威胁的嘶鸣。 就在马蹄將要落下的瞬间。 叶远停住了脚步。 他没有安抚,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著它。 他的眼神,和刚才在车里看窗外的风景时一样,平静,淡然,没有任何情绪。 但那匹发狂的骏马,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它扬起的前蹄,就那么僵在了半空中。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几秒钟后,黑马缓缓地,將前蹄放了下来。它眼中的血红色渐渐褪去,取而代?????的,是一种近乎於委屈的呜咽。它低下高傲的头颅,小心翼翼地,朝叶远的方向,凑了过去。 叶远伸出手。 他的手很乾净,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那只手,轻轻的,落在了黑马的额头上。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用手掌,在马的鬃毛间,缓缓地抚摸著。 黑马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上,竟然真的滚下了一滴硕大的,温热的泪珠。 它发出一声满足而舒服的哼鸣,然后,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用自己的脸颊,亲昵地,蹭了蹭叶远的衣袖。 全场死寂。 那些见惯了大场面的名流权贵,此刻脸上的表情,像是看到了神跡。 “它不是病了。”叶远收回手,转过身,对已经完全愣住的严景山说道。 “它只是太久没有奔跑,心里憋闷。”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朵里。 “这片草场虽然大,但四面都是柵栏。对它来说,这是一个漂亮的笼子,不是家。” 说完,他看了一眼严景山,又补充了一句。 “人也是一样。心要是被困住了,吃再好的山珍海味,住再大的豪宅,也一样会生病。” 一句话,让严景山的瞳孔,猛地一缩。 叶远那句话,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声音不大,激起的涟漪却在每个人心头一圈圈盪开。 满场死寂。 那些在商界、政界呼风唤雨的人物,此刻都成了背景板,目光聚焦在那个身穿极致黑衣的年轻人身上。他们听不懂什么术法,也看不透什么气场,但他们能听懂那句话。 心要是被困住了,再大的豪宅,也是笼子。 这话,像一根针,精准地扎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口上。谁的笼子,不是金子做的呢? 第580章 人也是一样 严景山那双锐利如鹰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叶远,探照灯变成了显微镜,试图將他层层剖开。半晌,他那张紧绷的、布满岁月痕跡的脸,忽然鬆弛了下来,竟发出一阵低沉的,仿佛从胸腔里滚出来的笑声。 “哈哈哈……好,好一个『人也是一样』!” 他笑声渐收,长长地嘆了一口气,那口气息里,有释然,有欣赏,还有一丝不为人知的落寞。 “我请遍了荷兰最好的兽医,动用了军区的生命探测仪,都找不出它的病因。原来,这病根,不在它身上,在我这儿。”严景山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目光扫过那片被白色柵栏围起来的广袤草场,“是我把它关得太久了。” 周围的宾客们,大气都不敢出。他们看向叶远的眼神,彻底变了。从最初的“唐宛如带来的小白脸”,到“有点神秘的年轻人”,再到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种近乎於仰望的敬畏。 这已经不是医术的范畴了。这是道。 唐宛如端著酒杯,站在人群外围,唇角勾起一抹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她欣赏著自己的“作品”在全场引发的震撼,像一个导演,看著自己最得意的男主角,用一句台词就征服了所有观眾。 这场仗,第一回合,贏得漂亮。 就在这凝重的氛围中,一个小小的身影打破了沉寂。 灵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小块在酒店顺手牵羊的法式玛德琳蛋糕,她迈著小短腿跑到已经温顺如猫的黑马“踏雪”面前,踮起脚,把那块金黄色的贝壳小蛋糕举到马嘴边。 “你別不开心啦,”她的声音清脆又认真,“这个给你吃,很甜的,吃了就会高兴了。” 黑马低著头,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头,轻轻地將那块小蛋糕卷进了嘴里,然后满足地打了个响鼻,又用头蹭了蹭灵的肩膀。 这充满童趣的一幕,让全场紧绷的气氛瞬间瓦解。严景山看著自己的孙女严子舒,又看了看灵,眼中流露出几分真正的笑意。 “叶先生,”严景山转过身,对叶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態度已经不再是审视,而是平等的,甚至带著一丝请教的意味,“外面风大,请进屋一敘吧。” 他这话,是对叶远说的,也是对唐宛如说的。至於其他人,则被他自然而然地排除在外。 “子舒,你带灵妹妹去点心房,让王师傅把今天新到的白草莓拿出来。”严景山对孙女吩咐道。 “好的,爷爷。”严子舒乖巧地点头,很自然地牵起了灵的手。 “我也要去!”灵举手,另一只手还不忘从口袋里又掏出一块玛德琳。 唐宛如將手里的香檳杯放回侍者的托盘,走到叶远身边,与他並肩而立。在眾人复杂的目光注视下,两人跟著严景山,走进了那座掩映在梧桐树下的都鐸式红砖会所。 厚重的橡木大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关上,將外面所有的喧囂与浮华,隔绝在外。 会所內部,更是別有洞天。 没有金碧辉煌的装潢,只有扑面而来的,厚重的歷史沉淀感。空气中瀰漫著高级雪茄、旧书和马鞍皮革混合的味道。墙壁上掛著一幅幅油画,画中是严家歷代的先辈,他们的目光沉静而威严,仿佛在无声地注视著来者。 巨大的壁炉里,火焰正静静地燃烧。壁炉上方,掛著一柄真正的欧洲中世纪骑士长剑,剑身上刻著一行拉丁文——“fides, honor,virtus”(忠诚,荣誉,美德)。 这里不是会客厅,更像是一座传承百年的家族议事厅。 严景山没有带他们去任何一间待客室,而是直接走到了壁炉前,在一组深棕色的chesterfield真皮沙发上坐了下来。这显然是属於他自己的专属位置。 “坐。”他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一名穿著黑色马甲、戴著白手套的老管家,无声地为他们端上了茶。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只是最普通的武夷岩茶,用的是粗朴的紫砂茶具,但茶香醇厚,暖意融融。 “叶先生,恕老朽冒昧。”严景山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那匹马的病,是『症』。我严家的病,才是『根』。” 他抬起眼,目光灼灼地看著叶远。 “不知叶先生,可有良方,能医我严家的『心病』?” 壁炉里的火焰,静静跳跃,將严景山脸上的皱纹映照得忽明忽暗。 他那句“心病”,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了这间古老议事厅的空气里。 唐宛如端起茶杯,指尖能感受到紫砂壶传来的温润热度。她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著叶远。她知道,这既是考题,也是投名状。严家,正在用他们最深、最痛的秘密,来试探叶远的斤两。 叶远没有立刻回答。 他的目光从严景山身上移开,缓缓扫过墙上那些严家先祖的油画。从清末的长袍马褂,到民国的中山装,再到近代的將校服。每一张面孔都带著相似的威严与锐利,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不是病。” 许久,叶远终於开口,声音平静得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他放下茶杯,杯底与红木茶几发出一声轻微的磕碰声。 “是债。” 严景山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从您曾祖父那辈开始,严家的男丁,是不是很少有活过七十岁的?”叶远看著墙上的第一幅画像,语气淡然。 唐宛如握著茶杯的手,紧了一分。 严景山没有回答,但那瞬间僵硬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而且,”叶远的声音继续响起,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一层层剖开这个家族最光鲜的外壳,“每一代的核心人物,在四十到五十岁之间,都会有一段时期,性情大变。暴躁,多疑,充满破坏欲。轻则眾叛亲离,重则……自毁长城。” “砰!” 严景山手中的茶杯,重重地落回了茶几上,滚烫的茶水溅出,在他的手背上留下一点红印,他却浑然不觉。 他猛地抬起头,那双鹰隼般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骇然。 第581章 选中搭档 这些,是严家最核心的绝密,是隱藏在赫赫权势之下,足以让整个家族分崩离析的暗疾。歷代家主对此讳莫如深,用尽一切手段掩盖,甚至不惜將犯病的亲人软禁至死。 眼前这个年轻人,不过是看了几眼画像,就把了他们严家上百年的“脉”! 这已经不是医术,近乎於鬼神了。 唐宛如静静地看著这一幕,心头那根名为“震撼”的弦,已经被拨动了太多次,渐渐归於一种奇妙的平静。她甚至生出了一丝理所当然的骄傲。 是的,这才是她选中的搭档。能將这些屹立於云端之上的百年门阀,谈笑间,拉回凡间的存在。 …… 与此同时,马场会所另一头的西点厨房里,气氛则截然不同。 这里窗明几净,充满了黄油和霜的香甜气息。从法国重金聘请来的米其林三星甜品师,正一脸为难地看著面前的小女孩。 “姐姐,那个白草莓,要蘸著黑鱼子酱吃。”灵指著一盘刚从日本空运来的“淡雪”白草莓,很认真地对身边的严子舒说。 “啊?”严子舒愣住了。 甜品师的嘴角抽了抽,用法语低声对严子舒说:“小姐,这……这简直是在褻瀆两种最顶级的食材。” 严子舒看著灵那双清澈的、不含一丝杂质的眼睛,忽然笑了,她觉得这个小妹妹实在太有趣了。 “听她的。”严子舒用流利的法语回答,“今天她才是主角。” 得到许可,灵又指了指旁边一碗融化的法芙娜巧克力,“还要浇上这个,再撒一点点现磨的……芥末。” 甜品师的表情,已经从为难,变成了怀疑人生。 他感觉自己几十年的职业信仰,在这一刻,崩塌了。 …… 议事厅內,死寂被严景山一声长长的嘆息打破。 那口气息里,有惊骇,有认命,还有一丝如释重负。 “先生……法眼如炬。”他换了称呼,姿態放得极低,“您说得对,这不是病,是诅咒。” 他站起身,走到壁炉前,看著那柄中世纪的骑士长剑,眼神变得悠远而沉重。 “这个诅咒,源自『归墟』。” 终於,他说出了那个名字。 “我严家,自晚清起,便是『归墟』的看守人之一。我们享受了它带来的超凡力量与滔天权势,也必须承受它永无止境的反噬。” “那片海,像一个有生命的黑洞,它赐予你力量,同时也在吞噬你的神魂。一代又一代,无人倖免。” 他转过身,重新看向叶远,目光里带著一丝恳求,一种梟雄末路般的悲凉。 “我不需要先生彻底根除它,我知道那不可能。我严家的债,要自己还。” “我只求您,能为我严家,续上一代人的命。让子舒的父亲,我的儿子,能平安度过他四十五岁的这个坎。他……快撑不住了。” “作为回报,”严景山的声音变得郑重无比,“龙渊资料库里所有关於『归墟』的档案,包括我严家百年来用三代人的性命换来的,所有关於『那个地方』的秘密,全部……双手奉上。” 说完,他对著叶远,深深地,弯下了腰。 那是一个百年门阀的家主,一个站在权力金字塔顶端的巨头,最彻底的低头。 叶远没有去扶他。 他只是转过头,看向唐宛如,目光平静,像是在询问她的意见。 唐宛如迎著他的视线,那双流光溢彩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决断。她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对著叶远,微不可察地,頷首。 这个交易,她替他接了。 叶远接过了唐宛如的目光,像接住了一份沉甸甸的,却又心照不宣的信任。 他没有立刻去扶躬著身的严景山,只是平静地开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壁炉里跳跃的火焰都为之一静。 “严家的债,不必自己还。” 严景山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您……您有办法根除?” “根除不了。”叶远摇了摇头,给出的答案却比“能”更让人震撼,“我可以直接抽掉它的『根』。”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窗外那片广袤的草场,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討论今天的天气。 “让你的儿子,从明天开始,交出严家所有事务的掌管权。” 严景山愣住了。 唐宛如也有些意外。她以为叶远会用什么玄妙的手段,却没想到,是如此釜底抽薪的一招。 “然后呢?”严景山追问,声音里带著一丝急切。 “然后,去燕京二环里,租个最普通的老破小。”叶远收回目光,看著严景山那张写满惊愕的脸,“给他一笔钱,只够付三个月的房租和水电,外加每天一百块的生活费。手机没收,银行卡冻结,不准任何人接济他。” “让他自己去菜市场买菜,学著跟小贩为了三毛两毛討价还价。让他自己去挤早晚高峰的地铁,让他去学著修家里漏水的水龙头和跳闸的电錶。” “让他去重新闻一闻,什么叫人间烟火。” 叶远说完,便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 整个议事厅,陷入了比刚才更彻底的死寂。 严景山怔在原地,像一尊石化的雕像。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或许是需要某种天材地宝,或许是需要一场耗尽心血的法事,又或许是需要叶远耗费自身的修为。 他怎么也想不到,叶远的“药方”,是让他那个从小锦衣玉食,习惯了號令天下的儿子,去做一个最底层的,挣扎在温饱线上的普通人。 这哪里是治病?这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可慢慢的,严景山那双鹰隼般的眸子里,惊愕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大彻大悟的清明。 他明白了。 严家百年的诅咒,根源就在於那份与“归墟”交换来的,早已融入血脉的滔天权势和欲望。那就像一种毒品,一代代人沉溺其中,被它滋养,也被它吞噬。想要戒毒,唯一的办法,就是彻底隔绝毒源。 让他的儿子,从云端跌落泥潭,不是惩罚,是救赎。 “我明白了……”严景山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那口气息,仿佛吐尽了百年来的鬱结与沉重。他直起身,不再弯腰,而是对著叶远,行了一个平辈之间才有的,郑重的抱拳礼。 “叶先生,大恩不言谢。” 第582章 当场退休 他转身,拿起壁炉旁一部红色的加密电话,直接拨了出去。 “通知景明,把他手头所有事情,一个小时內,全部交接给严松。明天早上八点之前,让他从严家大宅滚出去。你们盯著,除了身上一套衣服,什么都不准带走。” 电话那头的回应,想必是震惊的,但严景山没有给对方任何质疑的机会,直接掛断了电话。 雷厉风行,不容置喙。 这便是百年门阀家主的决断。 “先生稍等。”严景山又拨了一个號码,“老徐,你亲自去一趟祖祠,把我书房里那只黑色的檀木盒子,送到长安俱乐部,交给叶先生的助理。” 做完这一切,他整个人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脸上竟露出了几分轻鬆的笑意。 “叶先生,唐小姐,耽误二位时间了。外面的舞会,也该开始了。” …… 与此同时,西点厨房里。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那个骄傲的法国甜品师,正生无可恋地看著自己面前的“作品”。 一个精致的骨瓷盘里,雪白的“淡雪”草莓被切成两半,每一瓣上面,都小心翼翼地点缀著几粒乌黑油亮的奥赛特拉鱼子酱,再淋上一层丝滑的法芙娜黑巧克力酱。 最画龙点睛,也最让人精神错乱的,是最后撒上去的,那一点点青绿色的,现磨的山葵粉末。 这道菜,如果被《米其林指南》的评审员看到,他可能会当场选择退休。 灵却看得两眼放光,她小心翼翼地拿起银质的小叉子,叉起一瓣,闭上眼睛,一脸幸福地送进嘴里。 “唔……”她满足地眯起了眼睛,含糊不清地评价,“甜的,咸的,辣的,巧克力的味道,都刚刚好!” 严子舒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她实在无法想像这是怎样一种味觉体验。出於好奇,她也拿起叉子,犹豫了半天,叉起了最小的一块,视死如归般地尝了一小口。 下一秒,她的表情变得无比精彩。 先是鱼子酱的咸鲜在舌尖爆开,紧接著是白草莓清甜的汁水,隨后是黑巧克力的淳厚,最后,一股突如其来的,直衝天灵盖的辛辣感,让她瞬间睁大了眼睛,眼泪都快飆了出来。 “噗……”她实在没忍住,扭头吐在了纸巾里,咳得小脸通红。 灵歪著头,不解地看著她:“姐姐,不好吃吗?” “好吃!太……太好吃了!”严子舒一边咳,一边竖起了大拇指,眼角还掛著生理性的泪水。 她拿起手机,对著那盘“黑暗料理”拍了张照片,发在了自己私密的社交帐號上,配文:【今天我生日,妹妹为我发明的味觉核爆弹,一口上头,感觉灵魂都升华了。】 当厚重的橡木门再次打开,叶远和唐宛如跟著严景山走出来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染上了瑰丽的晚霞。 草坪上华灯初上,悠扬的古典乐取代了白日的寧静。宾客们换上了晚礼服,端著香檳,在流光溢彩中交谈甚欢。 但当他们三人出现时,所有的声音,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上百道目光,齐刷刷地投了过来。 敬畏,好奇,揣测,探寻…… 那些眼神,不再是投向唐宛如这位商界女王,也不再是投向严景山这位门阀之主,而是不约而同地,聚焦在了那个身穿黑色西装,神情淡然的年轻人身上。 他刚刚,在那扇门后,究竟做了什么? 唐宛如感受著这种气氛的转变,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混杂著骄傲与与有荣焉的快意。 她习惯了成为焦点,但那些焦点,多是源於她的姓氏,她的財富,她的地位。 而此刻,她身边的这个男人,他仅仅是站在那里,就成了所有人无法忽视的中心。这种由绝对实力带来的敬畏,比任何权势都更令人心折。 严景山亲自领著两人,穿过人群,走向草坪中央的主位。沿途,无数试图上前攀谈的巨商、名流,都被他一个淡然却不容拒绝的眼神,挡了回去。 他,在亲自为叶远“清道”。 唐宛如换了一杯库克香檳,看著杯中升腾的金色气泡,又看了看身旁的叶远。他似乎对周围的一切毫无感觉,目光正追隨著远处草地上,一个追著萤火虫奔跑的小小身影。 他刚刚改写了一个百年世家的命运,此刻,却仿佛在思考,今晚的香檳,甜度是不是刚刚好。 这种极致的反差,让唐宛如嘴角的笑意,愈发真实。 “叶先生,唐小姐,”一个声音从旁响起。 是另一位京城顶级世家,宋家的家主,他绕开了严景山的“气场”,端著酒杯走了过来,脸上掛著热络的笑容。 “久闻叶先生大名,家父近来身体也有些不適,不知先生何时有空,可否……” 他话未说完,严景山已经转过身,看似隨意地挡在了他和叶远之间,端起酒杯,和他轻轻一碰。 “老宋,叶先生是我请来的贵客,今天,只谈风月,不谈『病』。” 那一个“病”字,他咬得极重。 宋家主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他端著酒杯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了片刻,才尷尬地收了回去。严景山那句“不谈病”,听起来是客套,实则是警告,更是划界。 这个年轻人,从今天起,是他严家的人。想见他,先问过严家。 在场的人精,哪能听不出这弦外之音。一时间,那些原本蠢蠢欲动,想上来攀交情、求诊问药的心思,都齐刷刷地按了下去。看向叶远的目光,也从单纯的敬畏,多了一层掂量。 能让严景山亲自下场“护食”的人,其分量,已经不是他们能隨意估测的了。 唐宛如將这一切尽收眼底,她用杯沿轻轻碰了碰叶远的胳膊,压低了声音,语气里是藏不住的笑意。 “看来,你的诊金,快要收不过来了。” 叶远看了一眼不远处,正试图把一整只澳洲龙虾的肉,塞进一个黑天鹅泡芙里的灵,很认真地回答:“装不下了。” 唐宛如被他这句实在话噎了一下,隨即笑得更开怀了。 这时,草坪中央的乐队,奏起了悠扬的华尔兹。舞会,正式开始了。 严景山转过身,竟对著唐宛如,做了一个標准的老派绅士的邀舞礼。 第583章 返璞归真 “唐小姐,不知老朽,可否有这个荣幸?” 这个举动,比刚才挡回宋家主,更让全场震动。 严家的舞会,第一支舞,向来是由家主与主宾的夫人或女儿共舞。严景山此举,无疑是在向整个京城宣告,唐宛如,以及她身后的苏家,是他严家最尊贵的客人,最坚定的盟友。 唐宛如坦然地將手放入严景山掌中,月白色的裙摆在草地上划开一道优雅的弧线。 “是我的荣幸,严老。” 两人滑入舞池,瞬间成了全场的焦点。唐宛如的舞步优雅从容,像一只在月光下起舞的白天鹅,那份与生俱来的高贵,与严景山身上那种久经风霜的沉稳气度,竟是相得益彰。 叶远没有看他们。 他走到了自助餐檯前。这里摆放的,是寻常宴会见不到的珍饈。从5j级別的伊比利亚火腿,到用液氮急冻的鹅肝棒棒,再到堆成小山的法国吉拉多生蚝。 灵已经成功地把龙虾肉塞进了泡芙,正仰著头,试图一口吞下去,结果弄得满脸都是卡仕达酱。 叶远抽出一张纸巾,很自然地帮她擦了擦脸。 “慢点吃。” “哥哥,这个没有姐姐做的好吃。”灵含糊不清地评价,然后指了指一旁用冰雕器皿盛放的鱼子酱,“这个,也没有芥末好吃。” 不远处,几个世家子弟正端著酒杯,假装聊天,实则目光一直往这边瞟。 “他就是那个叶远?看起来也没三头六臂啊。” “你懂什么,这叫返璞归真。刚才严家那匹『踏雪』,在他面前跟小猫似的,你行吗?” “可他……怎么光吃啊?连舞都不跳。” “也许高手都这样,视名利场如无物。”一个看起来颇有见地的年轻人分析道,“你看他身边那个小女孩,那才是关键。我猜,那是个『灵童』,或者某种『法器』的化身。” 灵像是听到了什么,她转过头,看著那几个正在“高谈阔论”的年轻人,很认真地问叶远:“哥哥,他们说我是法器,法器是什么?可以吃吗?” 叶远用餐夹,夹了一块烤到恰到好处的m9和牛,放到灵的盘子里。 “別理他们。”他淡淡道,“他们脑子里的水,比那边的香檳塔还多。” 那几个年轻人脸色一变,訕訕地走开了。 一曲舞毕,唐宛如回到了叶远身边。她脸颊微红,不知是因为跳舞,还是因为別的什么。 “不跳一曲?”她端起一杯香檳,看著舞池里旋转的人群。 “不会。”叶远回答得很乾脆。 “我可以教你。” “没兴趣。” 唐宛如也不恼,她看著叶远那身极致的黑,和他盘子里那块粉嫩的和牛,忽然觉得,这画面异常和谐。 “我以前觉得,我建起苏氏集团这个商业帝国,就像筑起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她晃著酒杯,看著深金色的酒液,“可今晚,我看著你,才发现,真正的力量,不是建起多高的墙。” “是隨时可以,把別人的墙,拆了。” 叶远抬眼看她,正好对上她那双在灯火下流光溢彩的眸子。 “那堵墙,是你自己建的。” 唐宛如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滯。 就在这时,严鬆快步走了过来,他的手上,捧著一个古朴的,没有任何锁扣的黑色檀木盒子。盒子表面光滑如镜,散发著一股淡淡的幽香。 “叶先生,唐小姐。”严松將盒子递到叶远面前,“家主吩咐,这是您要的东西。” 周围的空气,似乎因为这个盒子的出现,而变得粘稠了几分。无数道隱晦的目光,都投射了过来。 严家百年来用三代人性命换来的,关於“归墟”的秘密,就在这个盒子里。 叶远没有立刻去接。 他反而看向唐宛如,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你那颗帕拉伊巴,打算做什么?” 唐宛如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那颗在宝格丽买下的,价值八位数的碧璽。 “还没想好,也许……做个吊坠?” “太浪费了。”叶远摇了摇头。他伸出手,从严鬆手中接过了那个沉甸甸的檀木盒子,然后,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將盒子递到了唐宛如面前。 “用它给你做个首饰盒吧。” “正好,可以配你那颗会唱歌的石头。” 这话一出,空气仿佛凝固了。 周围的宾客,有一个算一个,脸上的表情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用它给你做个首饰盒吧。 那是什么? 那是严家百年的秘密,是三代人用性命换来的,关於“归墟”的一切!是足以让整个京城,甚至更高层面的势力都为之疯狂的东西。 现在,这个男人,要把这东西,做成一个首,饰,盒? 这是何等的狂妄,又是何等的……轻蔑。 那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对世人所追逐的一切权势、秘密、力量的彻底无视。 严松捧著盒子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他感觉自己捧著的不是一个檀木盒子,而是一个即將爆发的火山。 唐宛如的心跳,漏了一拍。 紧接著,是一阵无法抑制的,剧烈的搏动,像战鼓擂响。热流从心臟涌向四肢百骸,让她握著香檳杯的指尖都有些发烫。 她刚刚还在想,真正的力量,不是建墙,是拆墙。 可叶远,他甚至懒得去拆。 他直接把別人当成城防基石的玩意儿,拿过来,说要给她搭个漂亮的鸟笼子。 这股混杂著骄傲、震撼与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敌意的衝击,让她差点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 “叶先生,”她深吸一口气,想用一贯的调侃语气来掩饰自己的失態,声音却带上了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音,“你这是嫌我的首饰,还不够招人恨吗?” 叶远没理会她话里的复杂情绪。 他真的就像一个挑剔的木匠,接过那个盒子,指腹在光滑的盒面上轻轻摩挲。 “紫檀,油性很足,包浆也不错。可惜了,没上大漆,不然防水性会更好。”他评价道,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菜市场挑一块豆腐。 这下,连严景山都愣住了。 第584章 此起彼伏 “哥哥,这个盒子闻起来香香的,”一直致力於解决盘中餐的灵,终於抬起头,好奇地凑了过来,“可以装牛肉乾吗?帕拉伊巴不能吃,牛肉乾可以。” 这一句童言无忌,像一根针,戳破了全场那颗名为“震撼”的巨大气球。 噗嗤。 不知道是谁先没忍住,笑出了声。 紧接著,是此起彼伏的,压抑不住的笑声。 “哈哈哈……好!好!” 最先放声大笑的,反而是严景山。他笑得前仰后合,仿佛听到了这辈子最好笑的笑话。他指著叶远,又指了指唐宛如,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 “宝檀配佳人,理所应当!叶先生这份心意,千金难换!” 他这一表態,等於是在这件“荒唐事”上,盖下了官方的印章。 周围宾客脸上的表情,从震撼变成了恍然大悟,隨即又化为更加深沉的敬畏。 原来如此! 这不是轻蔑,这是一种境界!是一种他们这些凡夫俗子根本无法理解的,属於顶层强者的浪漫! 一时间,眾人看向唐宛如的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羡慕与嫉妒。 能让这样的男人,將天下权柄视若无物,只为博其一笑。这比得到任何家族的联姻许诺,签下任何百亿的商业合同,都更让人心动。 唐宛如感受著周围目光的转变,脸颊更热了。她端起酒杯,抿了一大口香檳,试图用冰凉的酒液压下心头的燥热。 就在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了起来。 “叶先生果然是性情中人。” 是刚才被严景山挡回去的宋家主之子,宋博文。他端著酒杯,强行挤了过来,脸上掛著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真是羡煞我等。只是不知,叶先生除了医术通神,对当今这资本市场,可有什么高见?”他晃著酒杯,目光在叶远那身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西装上打了个转,语气里的讥讽毫不掩饰。 “毕竟,这年头,光靠手艺,可是护不住唐小姐这样的绝代佳人啊。” 这话,又毒又准。 他不敢直接挑战叶远的神鬼手段,便另闢蹊径,从世俗的財富与权力上,对他进行降维打击。 言下之意,你不过是个医生,一个靠女人包装起来的小白脸。唐宛如的世界,你不懂,也配不上。 空气瞬间又冷了下来。 唐宛如脸上的红晕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寒。她刚要开口,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已经酝酿起足以冻结一切的风暴。 一只温热的手,轻轻搭在了她的手腕上。 叶远拦住了她。 他甚至没去看那个叫宋博文的年轻人,依旧低头研究著手里的檀木盒子,仿佛在思考从哪里下刀比较合適。 “这个盒子,如果用来装东西,密封性还是差了点。”他自言自语般地说道。 宋博文见他避而不答,以为他心虚了,脸上的讥笑更浓:“叶先生,谈谈木头,可解决不了问题。唐小姐执掌的苏氏集团,市值上万亿,每天面对的,都是真金白银的廝杀。” 叶远终於抬起了头。 他看著宋博文,眼神平静无波,像在看一个透明的玻璃器皿。 “你左边的睪丸,有一个点状强回声钙化灶,直径大概三毫米。” 宋博文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虽然是良性,但你最近三个月,是不是总感觉腰酸,而且……力不从心?” 周围瞬间一片死寂,连乐队的音乐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掐断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宋博文的下半身。 宋博文的脸,刷的一下,从白转红,再从红转青,最后变成了猪肝色。这是他最大的秘密,看过无数私人医生,都只说是肾虚,从没人能说得如此精准! “你……你胡说八道!”他恼羞成怒地低吼。 “哦?”叶远微微挑眉,“那你昨晚吃的不是万艾可,是维生素c?” “噗——” 这一次,是唐宛如没忍住,笑出了声。她这一笑,如春风化冰,眼波流转间,带著一丝狡黠和酣畅淋漓的快意。 “你!”宋博文气得浑身发抖,指著叶远,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父亲让你来,是想求我治他的心悸。”叶远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像一把重锤,砸在宋博文的心口,“你在这里浪费我的时间,是想让他早点死吗?” 话音落下,全场鸦雀无声。 宋博文如遭雷击,呆立当场,脸上一丝血色也无。 严景山冷著脸走了过来,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对不远处的管家吩咐了一句。 “老宋家的孩子,喝多了,越来越没规矩。” “来人,送客。” 两个穿著黑色西装的安保人员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像架著一只瘟鸡,把魂不守舍的宋博文直接“请”了出去。 一场闹剧,就此收场。 可它带来的震撼,却远未平息。 眾人看著叶远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如果说之前是敬畏,那么现在,就是恐惧。 这个男人,杀人,真的不用刀。 他甚至不用动手,一句话,就能让你在社交场上,彻底死亡。 唐宛如看著身边这个男人,他已经重新低下头,继续研究那个檀木盒子,仿佛刚才那场风波,不过是赶走了一只嗡嗡叫的苍蝇。 她心头那股燥热,又涌了上来。 他刚才,不是在维护自己的尊严。 他是在维护她的。 那个宋博文,侮辱的不是叶远,而是她的眼光,她的选择。 而他,用最直接,最霸道,也最“叶远”的方式,告诉了所有人。 谁敢动他的女人,谁就得死。 这种被强势守护的感觉,陌生,却又让人……心安得一塌糊涂。 唐宛如看著他那张在灯光下线条分明的侧脸,忽然觉得,自己过去二十多年,耗尽心力筑起的那座商业帝国的坚固城墙,在他面前,好像……有点多余。 那两个黑西装的安保人员,动作专业而高效,像处理一件无关紧要的垃圾,將宋博文从所有人的视线里,迅速清理了出去。 草坪上,晚风带著一丝凉意,吹过死寂的人群。 悠扬的华尔兹还在继续,但此刻,那乐声听起来,却像一出荒诞剧的背景音乐,每个音符都透著不真实。 第585章 命运之盒 没人敢再说话,甚至没人敢大声呼吸。 那些刚才还自詡为京城顶层圈子里的猎手们,此刻都成了温顺的食草动物,小心翼翼地,用眼角的余光,去瞥那风暴的中心。 而风暴的中心,正用餐巾,慢条斯理地擦拭著檀木盒子上的一个指印。 仿佛刚才那场足以让宋家顏面扫地、未来数年都抬不起头的风波,真的只是掸掉了一粒灰尘。 唐宛如心头那股翻涌的燥热,非但没有平息,反而愈演愈烈。 她看著叶远的侧脸,灯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那双眼睛里,是她熟悉的,也是让她心悸的平静。 这种平静,比任何雷霆震怒都更具力量。 他不是在炫耀武力,也不是在宣示主权。 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一个关於她的,不容任何人置喙的事实。 这种感觉太过陌生。过去二十多年,她是执剑人,是守护者,是为自己和身后的苏家开疆拓土的女王。她的世界,由她亲手打造的规则和壁垒构成。 她从不需要任何人来维护。 可现在,有人用一种她无法理解,却又无法抗拒的方式,在她那座坚固的堡垒前,画下了一条线。 一条比她所有壁垒加起来,都更坚不可摧的线。 而她,竟然没有丝毫被冒犯的感觉。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於……被纵容的,心安理得。 “哥哥,”灵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她扯了扯叶远的衣角,举起手里那个被她祸害的面目全非的黑天鹅泡芙,“这个泡芙的脖子,可以拿来当吸管吗?” 叶远低头看了一眼,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理论上可以,但可能会漏气。” “哦。”灵有些失望,但还是张大嘴,啊呜一口,將剩下的泡芙连同龙虾肉一起塞进了嘴里,腮帮子鼓得像只小仓鼠。 这没头没脑的对话,像一滴清水滴进了滚油里,让凝固的空气,再次发出了滋滋的声响。 严景山脸上的冰霜化开,他走到叶远身边,態度已经不是敬畏,而是近乎於一种对待同类的认可。 “叶先生,让您见笑了。” “没有笑。”叶远回答,他的手指在盒子的榫卯结构上轻轻敲了敲,“这个盒子,工艺不错,但如果要改成首饰盒,开合的阻尼感要重新调校。最好,能加一个微型的恆温恆湿模块。”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严景山愣住了。 周围的宾客们,也愣住了。 话题,就这么自然而然的,从刚才的雷霆手段,跳到了木工和微电子工程上。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他仿佛自带一个结界,无论外界是惊涛骇浪还是刀光剑影,他都能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疾不徐地,研究著他感兴趣的任何事情。 唐宛如看著他,忽然就笑了。 那是一种发自內心的,不带任何偽装的,纯粹的笑。 她上前一步,从叶远手里,接过了那个黑色的檀木盒子。 盒身入手温润,带著歷史的沉香,和一丝他指尖残留的温度。 “既然是给我的,”她扬起下巴,那双流光溢彩的眸子里,重新燃起了女王的神采,带著一丝狡黠和不容置疑的权威,“那设计图,自然该由我来定。” 她看向不远处,那个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处於石化状態的首席幕僚celine。“celine,联繫buben&zorweg的首席设计师,我要他在二十四小时內,给我一份基於这个盒子的改造方案。记住,我要的是『唯一』,不是『昂贵』。” “另外,”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告诉他,酬劳,在他们报价的基础上,加一个零。” 全场再次陷入寂静。 如果说,叶远刚才的行为是出尘的、无法理解的。 那么唐宛如现在的行为,就是入世的,是所有人都能听懂的。 她用最直接,最“唐宛如”的方式,接过了叶远这份惊世骇俗的“礼物”。 她没有拒绝,也没有小女儿情態的羞涩。 她將它纳入了自己的领域,用自己的方式,將这份“狂妄”,变成了属於他们两人的,独一无二的“作品”。 一个用神鬼莫测的手段,將世人追逐的秘密视若无物。 一个用富可敌国的財富,將这份“无物”,打造成举世无双的珍宝。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联盟。 这是棋逢对手,將遇良才。 严景山看著眼前的两个年轻人,那双锐利的鹰眼里,第一次,流露出了一丝真正的,属於长辈的欣慰笑意。 他知道,京城这潭水,从今夜起,要换一种流法了。 而他,很庆幸自己,在潮水改变方向之前,站对了船。 唐宛如的这番话,像一颗精准投下的深水炸弹。 如果说叶远的行为是出神入化的道,那她,就是將这“道”化为现实的术。一个负责打破规则,一个负责制定新规。 严景山看著眼前这一对璧人,心中的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他朗声大笑,亲自將两人送到会所门口,那辆黑色的迈巴赫pullman早已静候在此。 “叶先生,唐小姐,”严景山没有再多说客套话,只是目光沉沉地看著叶远,“我儿景明,明日此时,应该已经在胡同里,学著怎么生煤炉了。” 他顿了顿,又转向唐宛如,眼中带著一丝欣赏,“唐小姐,你的眼光,比你父亲,要好。” 这句话,分量极重。 唐宛如微微頷首,算是接下了这份讚誉。 车门关上,將外面那些复杂、探究、敬畏的目光,彻底隔绝。 车內,依旧是恆温的二十四度,空气里飘散著皮革与巴黎水的清洌气息。 灵已经把自己吃成了一只心满意足的小猫,此刻正蜷缩在宽大的真皮座椅上,怀里还抱著那个从餐檯上顺手牵羊的,用来装饰的黑天鹅泡芙空壳,呼吸均匀,显然已经进入了梦乡。 车厢里,一时间陷入了某种奇妙的安静。 唐宛如没有说话,她只是將那个黑色的檀木盒子放在腿上,指尖无意识地,在光滑如镜的盒面上轻轻划过。 盒子很沉,那重量不仅仅来自木料本身,更来自它所承载的,一个百年世家的秘密与命运。 第586章 不知所措 而现在,它即將变成一个首饰盒。 这件事,荒唐得让她想笑,可嘴角却怎么也提不起平日里那种运筹帷幄的弧度。胸口里,像是被塞进了一团温热的云,涨涨的,软软的,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那个宋博文,”她终於开口,打破了沉默,目光却看著窗外飞速倒退的流光,“他父亲宋明德,是做能源起家的,和中东几个王室关係不错。苏氏集团在海外有个新能源项目,正要和他接触。” 她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嗯。”叶远应了一声,目光落在睡著的灵身上,伸手帮她把脸颊上沾到的一点奶油渍擦掉。 “你今天,算是彻底把宋家得罪了。”唐宛如继续道,“宋明德这个人,睚眥必报。以后,怕是会有不少麻烦。” 叶远终於转过头,看了她一眼。 他的眼神很平静,就像在看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他让你不高兴了。” 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唐宛如的心跳,又漏了一拍。 她所有的铺垫,所有关於商业利益、家族关係的分析,在他这一句简单到近乎於粗暴的话面前,都显得苍白而可笑。 是啊,她不高兴了。 当宋博文用那种轻蔑的、审视货物的眼神看她,再用那种施捨般的语气评价她身边的人时,她確实不高兴了。 那是一种她的权威、她的领域、她的选择被冒犯的愤怒。 而他,感受到了。然后,用最直接的方式,替她拔掉了那根刺。 “我……”唐宛如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喉咙有些发乾。她端起手边的水杯,喝了一口,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就不怕,他报復你?” “他不敢。”叶远淡淡道。 “为什么?” “死人,是不会报復的。” 唐宛如握著水杯的手,紧了一下。 她知道,叶远说的“死”,不是世俗意义上的死亡。但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对生命的绝对掌控感,依然让她心头髮颤。 她忽然觉得,自己以前那些在商场上的所谓杀伐果断,在他面前,就像小孩子过家家。 车子平稳地滑入长安俱乐部的地下车库。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专属电梯安静上升。 回到顶层套房,celine已经等在了客厅。她没有多问宴会上的事,只是递过来一个平板电脑。 “唐总,buben&zorweg的首席设计师格哈德先生的通讯请求,他刚从圣莫里茨的滑雪小屋赶回苏黎世的工坊。另外,您要的资料,已经发送到您的加密邮箱。” celine的专业,无可挑剔。 唐宛如接过平板,屏幕上,是一个头髮白,眼神却像制表师一样精准的德国老人。 “唐小姐,晚上好。您的要求,celine小姐已经转达。能为您和您的……朋友,服务,是我的荣幸。”格哈德的姿態放得很低。 显然,celine已经用最简洁的语言,描述了这件“作品”的来歷和它主人的分量。 “格哈德先生,”唐宛如坐到沙发上,怀里还抱著那个檀木盒子,女王的气场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我要的,不是一个昂贵的盒子,而是一个『证明』。” “证明?” “证明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工艺,配得上一份独一无二的心意。”她看著屏幕里的德国人,一字一句道,“钱不是问题,时间不是问题。我只有一个要求,当这件作品完成时,它必须让所有见到它的人都明白,它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为了取悦它的女主人。” 屏幕那头的格哈德,愣了足足三秒。 他为全世界最顶级的富豪、王室打造过无数奢华的保险箱和收藏柜,听过各种匪夷所思的要求。但这样纯粹的,將“取悦”作为唯一设计核心的指令,他还是第一次听到。 这已经超越了炫耀財富,进入了情感表达的范畴。 “我明白了,唐小姐。”他的眼神亮了起来,那是一种属於顶级工匠的,被激发出创作欲的兴奋,“请给我四十八小时。” 通讯切断。 唐宛如放下平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这才发现,叶远和灵已经不见了。 她起身,走到臥室门口,门没有关严,虚掩著。 从门缝里,她看到叶远正坐在地毯上,灵就躺在他的腿上睡著了。他手里拿著一本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的,酒店提供的《国家地理》杂誌,看得十分专注。 柔和的床头灯光洒下来,將他和他腿上那个小小的身影,笼罩在一片温暖而静謐的光晕里。 那画面,有一种与这个套房的奢华,与今晚的波诡云譎,格格不入的,安寧的力量。 唐宛如站在门口,看了很久。 她忽然觉得,自己刚刚对著格哈德说的那番话,有些可笑。 什么“取悦”,什么“证明”。 真正的珍宝,不就在这灯火阑珊处吗? 她轻轻地,將房门带上,隔绝了那片温暖。 转身,她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窗外那片象徵著权力之巔的金色琉璃瓦,以及更远处,如星海般璀璨的城市夜景。 她將那个黑色的檀木盒子,轻轻放在窗台上。 然后,她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爸,是我。” “宛如?这么晚了,宴会结束了?”电话那头,传来苏振东沉稳的声音。 “嗯。”唐宛如的声音很平静,“爸,关於中东那个新能源项目,我们换个合作方吧。” “换掉宋家?为什么?他们的条件最优厚。” “因为,”唐宛如看著窗外,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极骄傲的弧度,“他们的少东家,惹我的人不高兴了。” 电话那头的苏振东,沉默了足足十几秒。 那是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唐宛如甚至能想像出,她那位执掌著庞大苏氏商业帝国,一言一行都能影响全球资本市场的父亲,此刻正站在他那间位於云端之上的办公室里,眉头紧锁。 “宛如,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苏振东的声音,沉稳依旧,却带著一股不容置喙的压力,“为了一个……外人,放弃一个千亿级別的新能源项目,还要跟宋家开战?” 第587章 异常坚定 “他不是外人。”唐宛如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 她看著窗外璀璨的夜景,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的话,这一次,是说给自己听的。 “宋博文惹了我的人,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你的人?” 苏振东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用词。 他的女儿,他太了解了。骄傲,独立,冷静得像一台精密的仪器。她的人生里,只有“合作伙伴”“下属”、“对手”,何曾有过“我的人”这种充满了保护欲和占有欲的称谓?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这一次,沉默中没有了风暴,只剩下一种复杂的,属於父亲的审视。 “好。”许久,苏振东终於开口,“苏家,还没到需要看別人脸色过日子的地步。你放手去做。” 他顿了顿,语气里多了一丝告诫,“但你要记住,你今晚做的决定,会让你站到很多人的对立面。” “我明白。” 掛掉电话,唐宛如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套房里安静地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走到落地窗前,將那个黑色的檀木盒子拿在手里。 入手温润,带著一股沉静的幽香。 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不是以“苏氏集团ceo”的身份,而是以“唐宛如”的身份,做出的一个纯粹的,不计任何后果的决定。 这种感觉,陌生,危险,却又带著一种破开一切束缚的,惊心动魄的快意。 她將盒子贴在自己胸口,感受著那份沉甸甸的重量,以及自己那颗正为之剧烈跳动的心臟。 …… 同一片夜空下,京城西郊,宋家庄园。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这里没有严家马场的优雅从容,只有一种冰冷的,用金钱堆砌出来的威严。 一只价值千万的元青梅瓶,被狠狠地砸在光洁如镜的义大利大理石地面上,碎裂的声音,在空旷得嚇人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宋博文跪在碎片中央,脸上还带著未消的红肿,浑身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废物!” 一个穿著定製款中式盘扣丝绸衫,眼神阴鷙的中年男人,正居高临下地看著他。正是宋家家主,宋明德。 “你不仅丟尽了宋家的脸,还亲手断了我们和中东王储基金的合作线!”宋明德的声音不大,却像淬了冰的钢针,一字一句扎进宋博文的心里。 就在这时,一名管家匆匆走来,脸色煞白。 “董事长,苏氏集团刚刚单方面宣布,终止与我们在『海湾之光』项目上的所有合作洽谈。” 话音未落,另一名助理的手机也响了起来,他接听了几秒,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董事长,严家……严家刚刚通知各大银行,全面冻结了我们宋氏的所有信贷额度。” 一连两个噩耗,让客厅里的空气瞬间降到了冰点。 宋明德那张阴鷙的脸,反而慢慢地,浮现出一丝狰狞的笑容。 “好,很好。一个严景山,一个唐宛如……真是好大的手笔。” 他低下头,看著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冷冷地问:“你不是说,他只是一个医生吗?” 宋博文哆嗦著,说不出一句话。 “我倒要看看,”宋明德的眼神,像一条盯住猎物的毒蛇,“是他的手术刀快,还是我的资本镰刀硬!” 他转身,拿起一部加密手机,拨通了一个號码。 “帮我联繫『清道夫』。”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有些迟疑。 “我要那个姓叶的,还有他身边所有人的全部资料。对,全部。”宋明德的语气变得森然可怖,“我要他……从人间蒸发。” …… 第二天清晨。 第一缕阳光透过长安俱乐部顶层套房的落地窗,洒在地毯上。 唐宛如是被一阵食物的香气唤醒的。 她走出臥室,看到叶远正站在开放式厨房的吧檯前,用一个造型很別致的虹吸壶,煮著什么东西。 灵坐在高脚凳上,两条小腿晃荡著,正一脸期待地看著壶里咕嘟咕嘟冒泡的,褐色的液体。 “哥哥,这个药,闻起来好香啊。” “这不是药。”叶远將煮好的液体倒进一个骨瓷杯里,又从旁边的保温箱里拿出一支冰镇的,来自阿尔卑斯山冰川的纯净水,以一种极为精准的比例兑了进去。 最后,他拿起一瓶鲜奶油,在上面挤出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 “这是手冲广式凉茶,加了罗汉果和茅根,去火。” 唐宛如看著他那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和他脸上那份专注的神情,一时间有些恍惚。 昨夜那个谈笑间让百年门阀低头,一句话让豪门子弟身败名裂的男人,和眼前这个正在认真研究怎么把凉茶做得更好喝的男人,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姐姐,你要喝吗?”灵捧著自己的那一杯,小口小口地嘬著,幸福地眯起了眼睛,“甜甜的,凉凉的,比昨晚的香檳好喝。” 唐宛如走到吧檯边坐下,叶远也递了一杯给她。 她尝了一口,清甜的草本味道瞬间驱散了宿醉带来的最后一丝疲惫。 “昨晚,我给家里打过电话了。”她看著杯中褐色的液体,状似不经意地说道。 “嗯。”叶远应了一声,正拿著一张纸巾,帮灵擦掉嘴角的奶油。 “宋家不会善罢甘休。” “哦。” 唐宛如有些无奈的发现,自己精心酝酿的,关於一场即將到来的商业风暴的沉重话题,在他这里,激不起半点波澜。 就在这时,celine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无声地走了进来。 她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干练冷静,但眼神里,却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唐总,叶先生。”她將一个平板电脑放在吧檯上,“刚刚收到消息,一个小时后,佳士得春季拍卖会,会临时加拍一件拍品。” 她將平板转向两人。 屏幕上,是一枚戒指。 一枚通体漆黑,造型古朴的,男士戒指。 “根据我们线人的情报,”celine的声音压得很低,“这枚戒指,来自宋明德的私人收藏。据说,是当年从圆明园流失出去的……『鬼璽』。” “鬼璽?” 唐宛如的指尖在冰凉的吧檯面上,轻轻敲了一下。 这个名字,透著一股不祥的、属於旧时代的阴冷气息。 第588章 昭告战书 celine的表情很凝重。“情报显示,这东西在宋明德手里至少十年了,是他从一个欧洲老牌收藏家族那里,用一个油田的十年开採权换来的。他一直视若珍宝,秘不示人。现在突然拿出来拍卖,而且是通过佳士得这种全球平台……” 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这是一封战书。 一封用天价古董写就的,昭告整个京城圈子的战书。 宋明德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所有人,他宋家的底蕴,远不止是信贷额度和新能源项目。他要用他最擅长的,也是这个圈子最信奉的方式——金钱,来打一场翻身仗。 他更是在对叶远喊话。 你不是手段通玄吗?我这里,恰好有一件通玄的“法器”。你敢不敢来接? “他觉得,他找到了你的弱点。”唐宛如看著叶远,那双漂亮的眸子里,闪烁著一丝冰冷的火焰。 叶远却像是没听到,他拿起唐宛如喝过的那杯凉茶,又往里面加了一点点蜂蜜,推了回去。 “茅根偏凉,你体质不合,加点蜜中和一下。” 他的关注点,永远在一些匪夷所思的地方。 唐宛如看著那杯被他重新“调製”过的凉茶,心头那股因宋家挑衅而燃起的战意,忽然就泄了一半,化成一种哭笑不得的无奈。 “哥哥,”灵举起小手,好奇地问,“鬼,是不是很贵的意思?这个黑色的印章,比我的草莓蛋糕还贵吗?” “当然。”celine下意识地回答,隨即意识到自己和一个孩子討论起了价格,“它的估值,至少在九位数。” “哇。”灵张大了嘴巴,“那可以买好多好多的牛肉乾了。” 这童言无忌的对话,让紧绷的气氛鬆弛了下来。 唐宛如端起那杯加了蜜的凉茶,喝了一口。温润的甜,恰到好处地包裹了草本的微凉,一路滑进胃里,很舒服。 “他既然摆下了擂台,我们没有不去的道理。”她放下杯子,眼中恢復了女王的决断,“celine,准备一下,我们去会会他。” “明白。”celine点头,转身离去,步伐间带著一丝即將踏上战场的兴奋。 “有饭吃吗?”叶远问。 唐宛如看著他,忽然就笑了。“有。据说,佳士得的vip休息室里,有全世界最好吃的司康饼,配的是德文郡空运的凝脂奶油和特製的树莓果酱。” “那走吧。”叶远站起身,顺手把睡眼惺忪的灵从高脚凳上抱了下来。 …… 半岛酒店顶层,佳士得拍卖会的预展现场。 这里的空气,是由金钱、香水、艺术品和不动声色的权力欲望混合而成的。 衣著光鲜的宾客们端著香檳,在展品前低声交谈,每个人都保持著一种恰到好处的优雅。但那看似欣赏艺术的眼神背后,流动的是资產评估,是人脉交换,是心照不宣的利益联盟。 当唐宛如和叶远出现时,这片流动的、优雅的“海洋”,仿佛被摩西的手杖劈开,自动让出了一条通路。 今天,唐宛如没有选择长裙。 她穿了一套schiaparelli的高定西装。那种品牌標誌性的“shocking pink”,像一道撕裂黄昏的闪电,张扬,自信,带著超现实主义的艺术感。垫肩的廓型,金色的超大號昆虫胸针,让她看起来像一位即將踏上战场的超模女武神。 而叶远,依旧是一身极致的黑。 那身由唐宛如亲自挑选的西装,像一个能吸收所有光线的黑洞,將他与周围的浮华彻底隔绝。 一粉一黑,一个炽烈如火,一个沉静如渊。 两人並肩走来,那种强烈的视觉衝击力,让在场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人们的目光,不再像昨晚那样,仅仅是聚焦在叶远身上。而是来回扫视,试图从这对组合身上,解读出更多的信息。 他们已经不是“唐宛如和她带来的神秘男伴”。 他们是一个整体。一个刚刚在京城这潭深水里,投下了巨石的,全新的权力符號。 “唐小姐,叶先生。” 宋明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他站在预展区的核心位置,身边簇拥著几位同样分量十足的商界巨头。他今天看起来精神不错,脸上掛著热络的笑容,仿佛昨晚那个被严家和苏家联手打压,顏面尽失的人不是他。 但叶远能看到,他眼底深处,那因为极度愤怒和焦虑而浮现的,细密的红血丝。 “听说叶先生对奇珍异物颇有研究,”宋明德端著酒杯,主动走了过来,目光却直直地落在叶远身上,“我这件不成器的小玩意儿,还望叶先生不吝赐教。” 他的姿態放得很低,话也说得客气,但那份挑衅的意味,却像毒蛇的信子,嘶嘶作响。 唐宛如正要开口,叶远却先一步说话了。 他没有看那枚被特殊灯光照射著,陈列在防弹玻璃柜里的“鬼璽”,而是看著宋明德的脸。 “宋董事长,”他的声音很平淡,“你肝经鬱结,气血不畅。最近是不是时常在凌晨一点到三点之间惊醒,而且……噩梦缠身?” 宋明德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他身边的几位大佬,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精彩起来。 这一幕,何其相似。 昨天,是儿子。今天,是老子。 这家人的病歷,是打算在全京城面前公开直播吗? “不仅如此,”叶远的声音继续响起,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在所有人面前,將宋明德层层剖开,“这东西,阴气很重。你贴身收藏了十年,它已经开始反噬你的神智。昨晚砸碎的那只元青,只是个开始。” “再过一个月,你砸的,可能就不是古董了。” 宋明德的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 他凌晨惊醒和做噩梦的事,只有他自己和私人医生知道。而昨晚在家里砸了梅瓶的事,更是绝对的机密! 这个年轻人,是怎么知道的? 他……他到底是什么人? 恐惧,像冰冷的潮水,从宋明德的脚底,瞬间淹没到了天灵盖。他握著酒杯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第589章 紧急避险 “看来,宋董事长这场拍卖会,办得很及时。”唐宛如终於开口,她接过话头,唇角勾起一抹完美的,带著一丝悲悯的弧度,“能把这种不祥之物出手,也算是积德行善了。就是不知道,今天哪位有缘人,愿意捨身,为宋董事长挡这个灾。” 她的话,像一把淬了蜜的刀,精准地捅进了宋明德的心窝。 她直接定义了这场拍卖。 这不是一场財富的炫耀,而是一场甩卖“灾祸”的紧急避险。 周围那些原本还对“鬼璽”抱有几分猎奇和投资心態的宾客,此刻看向那个黑色印章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忌惮和疏远。 谁也不想几亿,买个“诅咒”回家。 “这个黑方块,好丑啊。”一直安静地牵著叶远手的灵,忽然指著玻璃柜里的鬼璽,很认真地评价,“没有哥哥的那个木头盒子好看。” 这一句清脆的童言,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宋明德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他猛地转身,將手里的酒杯重重地放在侍者的托盘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拍卖,马上开始。”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最前排的专属坐席。 那背影,仓皇得像一只败犬。 唐宛如看著这一幕,侧过头,对叶远低声说:“你好像,又省了一大笔钱。” 叶远却摇了摇头。 “不。”他看著那个玻璃柜里的黑色印章,第一次,眼神里有了一丝认真,“这东西,我得买下来。” “为什么?”唐宛如有些意外。 “它不是病。”叶远收回目光,看著她,“它是毒。已经开始,污染这片地了。” 唐宛如的心,猛地一沉。 就在这时,拍卖厅的灯光暗了下来,只留下一束追光,打在拍卖台上。 一位穿著英式燕尾服,头髮梳得一丝不苟的白人拍卖师,走上了台。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佳士得春季拍卖会。”他的声音,带著牛津腔特有的优雅和磁性,“今天,我们临时增加了一件,足以载入史册的拍品。” 他身后的大屏幕上,出现了“鬼璽”的高清影像,每一个细节都纤毫毕现。 “来自旧日帝国的遗珍,见证了王朝的兴衰,传闻中,它能沟通天地,號令鬼神……它,就是『鬼璽』!” “起拍价,一亿人民幣。每次加价,不得少於一千万。” “现在,竞拍开始!” 拍卖师的声音在寂静的厅內迴荡,带著一丝刻意製造的戏剧性。 “一亿人民幣,来自旧日帝国的鬼璽,现在,竞拍开始!” 全场死寂。 没有此起彼伏的叫价,没有窃窃私语的商议。上百位身价不菲的宾客,此刻都像被施了定身术,目光在宋明德铁青的脸和唐宛如玩味的笑意之间来回游移。 谁也不傻。 叶远刚才那几句话,已经给这枚“鬼璽”定了性。 这不是珍宝,是催命符。 谁会上亿的真金白银,去给宋明德挡灾? 拍卖师的额角渗出了一丝冷汗,这是他职业生涯中从未遇到过的冷场。他举著拍卖槌,场面尷尬得几乎要凝固。 宋明德的拳头在膝盖上握得死紧,指节泛白。他感觉自己不是坐在佳士得的贵宾席上,而是被架在火上,被全京城的目光炙烤。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后排响起。 “一亿一千万。” 眾人循声望去,是一个面生的中年男人,他举起號牌,表情却有些僵硬。 是宋明德的人。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是他自己安排的托,想把这场戏硬著头皮演下去。 唐宛如甚至没有回头。她只是靠在椅背上,用那只戴著schiaparelli金色昆虫胸针的手,优雅地举起了自己的號牌。 “两亿。” 她的声音不大,透过麦克风,却像一颗炸雷,在每个人的耳膜上炸开。 “哗——” 人群终於骚动起来。 一次加价九千万。 这已经不是竞拍,这是在用钱,一耳光一耳光的,扇在宋明德的脸上。 宋明德的眼角剧烈地抽搐了一下。 后排那个托,在接到他几乎要杀人的目光后,颤巍巍地再次举牌:“两亿……一千万。” 唐宛如笑了。 她甚至没有再次举牌,只是对著身边的celine,用不大但足以让前排听清的声音说:“celine,帮我查一下,这位先生的公司,在苏氏的供应商名录里,是排第几位来著?” 那个举牌的男人,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举著號牌的手,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缩了回去。 全场鸦雀无声。 这一手,比直接用钱砸,更狠,更诛心。 她根本不屑於和宋明德的棋子玩游戏,她要直接掀掉他的棋盘。 “唐小姐,何必咄咄逼人。”宋明德终於坐不住了,他转过身,声音嘶哑地开口。 “咄咄逼人?”唐宛如挑了挑眉,那抹艷丽的“惊世粉”让她整个人都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锋芒,“宋董事长,是你摆下的擂台,我只是应战而已。怎么,输不起?” “你!” 就在宋明德即將失控的边缘,叶远忽然开口了。 他一直低著头,像是在研究拍卖手册上铜版纸的印刷工艺,此刻却忽然抬起眼,看向宋明德。 “这东西,我要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像是一道圣旨,直接给这场闹剧,画上了句號。 他没举牌,也没报价。 他只是在陈述一个结果。 唐宛如看著他,心头那股因为掌控全场而带来的快意,忽然就化成了一股暖流。她明白了,他不是在帮她出气,也不是在和宋明德斗法。 他只是单纯的,不希望她为了这种事,脏了手。 她微微一笑,那笑容里,是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一丝纵容与默契。她举起了號牌。 “三亿。” 如果说刚才的两亿是挑衅,那现在的三亿,就是宣告。 拍卖师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几乎是吼出来的:“三亿!这位女士出价三亿!还有没有更高的?三亿一次!” 宋明德的眼睛已经红了。 第590章 隱蔽手势 他今天,不仅要把这枚鬼璽卖出去,还要卖出一个天价,一个足以让他挽回顏面的天价。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宋家的財力,不是严家和苏家联手就能轻易撼动的。 他对著角落里另一个心腹,做了一个隱蔽的手势。 那人深吸一口气,举起了牌:“三亿一千万。” 唐宛如正要再次举牌,叶远却伸出手,轻轻按住了她的手腕。 他转过头,目光越过人群,落在了那个刚出价的男人身上。 “赵总,你儿子上个月在瑞士做的脑动脉瘤介入栓塞手术,很成功。” 那个被称为赵总的男人,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这件事,是他们家最大的秘密,除了主刀医生和几个核心家人,绝无外人知晓。 “但是,”叶远的声音不疾不徐,“给他输血的血库,好像出了点小问题。我建议你,带他去做个全套的病毒筛查。尤其是……hiv。” “哐当。” 赵总手里的號牌,掉在了地上。他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脊梁骨,瘫软在椅子上,眼神里充满了无尽的恐惧。 这一次,全场连倒吸冷气的声音都没有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看鬼一样看著叶远。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他的眼睛,是x光机吗?他看的不是人,是每个人的病歷和秘密。 宋明德彻底崩溃了。 他猛地站起身,指著叶远,因为极度的愤怒和恐惧,声音都变了调:“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医生。”叶远淡淡地回答。 他站起身,越过唐宛如,走到了过道上。他没有走向拍卖台,而是走向宋明德。 在所有人惊疑不定的注视下,他走到了宋明德的面前,停下脚步。 “这枚鬼璽,里面的东西,已经活了。”他的声音很轻,只有宋明德能听见,“它在吸你的阳气,也在吸你宋家三代人积攒下来的气运。你把它当宝贝,它把你当食粮。” 宋明德的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 “你把它拿出来,是想找个替死鬼。可惜,在场的人,阳气都没你旺,它……看不上。”叶远看著他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像是在看一件有趣的標本,“它现在,只想吃你。” 说完,他不再理会已经呆若木鸡的宋明德,转身,走回自己的座位。 他坐下,拿起那本拍卖手册,翻到了介绍甜品的那一页,指著上面的司康饼,很认真地问灵:“这个,配草莓酱好吃,还是配橘子酱好吃?” 灵歪著头,想了想:“配牛肉乾酱。” 这番对话,与周围死寂的氛围,形成了一种荒诞到极致的反差。 唐宛如看著叶远,看著他那张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的平静侧脸,终於忍不住,用手掩著嘴,低低地笑了起来。 那笑声,清脆,悦耳,像破开阴霾的第一缕阳光。 拍卖师在台上,已经彻底傻了。 他不知道这拍卖是该继续,还是该暂停。 就在这时,唐宛如止住了笑,她站起身,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了拍卖师的脸上。 她的声音,清冷而决断,带著女王的威严。 “五亿。” “这东西,我朋友,要了。” 五亿。 这个数字,像一枚无声的炸弹,在每个人的脑海里轰然引爆。 拍卖师握著那柄小小的紫檀木拍卖槌,手心全是汗。他感觉自己举著的不是木槌,而是千钧重担。他从业二十年,主持过无数场刷新纪录的拍卖,见证过无数富豪为了一件心头好一掷千金。 可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拍卖。 没有此起彼伏的拉锯,没有精心算计的抬价。 只有碾压。 一场单方面的,用金钱和权势书写的,公开处刑。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投向第一排的宋明德。那位曾经在资本市场呼风唤雨的大佬,此刻像一尊被风化了的石像,僵在座位上,脸色是混杂著灰败和铁青的,一种濒死的顏色。 全场鸦雀无声。 那上百位京城顶级的名流富商,此刻都成了这场荒诞剧的背景板,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台上的主角。 “五亿,还有更高的出价吗?”拍卖师的声音乾涩,例行公事地问了一句。 回答他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五亿,一次。” “五亿,两次。” 拍卖师的每一次报价,都像一记重锤,砸在宋明德的神经上。 他终於抬起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叶远。那眼神里,没有了愤怒,没有了算计,只剩下一种被彻底看穿,被完全支配的,纯粹的恐惧。 “砰!” 木槌落下。 声音清脆,却像一道惊雷,劈醒了在场的所有人。 尘埃落定。 唐宛如甚至没有起身。她身后的celine已经像一个最精准的ai,无声地站起,走向旁边等候的佳士得客户经理。没有支票,没有刷卡,只是一串通过卫星加密信道瞬间完成的数字交割。 五亿的资金,就这样,轻描淡写地,从苏氏集团的帐户,流向了佳士得,再流向宋家的帐户。 那感觉,不像是买下了一件通灵的鬼璽,更像是……支付了一笔封口费。 一笔让宋明德,让整个宋家,闭嘴的费用。 很快,一位戴著白手套的安保主管,亲自捧著一个用特殊合金打造的,带有密码锁的箱子,恭敬地走了过来。那枚刚刚还被当作战书的鬼璽,此刻已经被层层包裹,安静地躺在里面。 唐宛如站起身,那身惊世骇俗的粉色西装,在此刻寂静的背景下,显得愈发耀眼。 叶远也站了起来,顺手把因为无聊,已经开始数自己手指头玩儿的灵拉了起来。 三人转身,走向出口。 人群像被无形的手分开,自动让出一条通路。 没有人敢上前攀谈,甚至没有人敢与他们对视。那些目光,敬畏,恐惧,探究,最终都化为一种认知——京城的天,要变了。 他们走过第一排,宋明德依旧僵坐在那里,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 从始至终,叶远都没有再看他一眼。 …… 佳士得顶层的vip休息室,与楼下的剑拔弩张判若两个世界。 第591章 安逸味道 这里铺著厚厚的、能吸走一切声音的羊毛地毯,墙上掛著莫奈的真跡,空气里是顶级乌木香薰和现磨咖啡豆混合的,属於金钱的安逸味道。 唐宛如选了靠窗的位置,能俯瞰大半个紫禁城的金色屋顶。 “唐小姐,叶先生,您点的下午茶。”会所经理亲自端著一个三层的银质点心架,恭敬地放在桌上。 最上层,是刚刚出炉,还带著温热气息的司康饼。旁边配著两小碟,一碟是德文郡空运来的凝脂奶油,厚重得像云朵;另一碟,是威尔金家族手工熬製的树莓果酱,色泽鲜亮。 “哇!”灵的眼睛瞬间亮了,所有的不耐烦一扫而空。 她迫不及待地拿起一个,学著电视里看来的样子,用银质小刀笨拙地切开,先抹奶油,再涂果酱,然后把两半合在一起,张大嘴巴,啊呜一口。 幸福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叶远也拿起一块,却没有吃,只是放在眼前端详了片刻,然后轻轻掰开,闻了闻。 “麵粉的筋度稍微高了一点,烤制的温度也高了零点五度,导致外壳略显干硬,失了些酥鬆的口感。”他下了结论,语气平静得像是在分析一份实验报告。 唐宛如端起红茶,正要喝,听到这话,差点没呛到。 她看著叶远,这个男人,在几分钟前,刚刚用神鬼莫测的手段,兵不血刃地击溃了一个豪门家主,撬动了五亿的资金。 现在,他却在认真地,从分子层面,分析一块价值三百块的司康饼。 这种极致的反差,让她胸口那股因为刚才的胜利而紧绷的弦,彻底鬆弛下来,化为一种无可奈何的,想笑的衝动。 “那奶油呢?”她忍著笑,顺著他的话问。 “奶油不错。”叶远点头,表示认可,“乳脂含量在百分之五十五以上,打发得也算均匀。可惜,从冷藏柜里拿出来的时间早了三十秒,温度略有回升,影响了它在舌尖融化时的最佳风味。” “噗嗤。” 唐宛如终於没忍住,笑出了声。 那笑声,清脆,明亮,不带一丝平日里的女王气场,纯粹得像个小女孩。 她觉得,自己了五亿,买到的最值钱的东西,或许並不是那个阴气森森的鬼璽,而是眼前这一刻,这份荒诞又安心的,烟火气。 “哥哥,那果酱呢?”灵举著手里半个司康饼,含糊不清地问。 “果酱……”叶远看了一眼,“树莓籽没有过滤乾净,影响了顺滑度。失败。” “哦。”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把剩下半个也塞进了嘴里,心满意足地咀嚼著,显然对她来说,这些“失败品”已经是人间美味。 就在这时,刚才那位安保主管,捧著那个合金箱子,再次走了进来。 他將箱子轻轻地放在桌上,然后输入了一长串密码。 “咔噠。” 箱盖弹开,露出了里面那枚通体漆黑,静静躺在丝绒上的鬼璽。 休息室里明亮温暖的灯光,照在它身上,却像是被尽数吸了进去,没有泛起一丝一毫的光泽。 一种莫名的阴冷,开始在空气中悄然瀰漫。 叶远伸出手,没有去碰那枚鬼璽,只是將手掌,悬停在了箱子的上方。 他的手指,修长,乾净,骨节分明。 就在他的指尖即將触碰到那股无形的阴冷气息时。 “啪。” 休息室角落里,一支插在水晶瓶里的鬱金香,毫无徵兆地,瓣瞬间枯萎,垂落。 唐宛如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她看向叶远。 他却已经收回了手,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端起桌上的红茶,喝了一口,微微皱眉。 “茶,也泡老了。” 那位亲自送上点心的会所经理,脸上的职业微笑,像是被零下三十度的冷风吹过,出现了细微的皸裂。 他从业二十年,服务过中东的王子,接待过硅谷的隱形巨富,处理过最挑剔的客人因为鱼子酱的温度差了零点一度而发出的抱怨。但一支顶级的荷兰“黑色英雄”鬱金香,在他面前,於三秒之內,从盛放到枯萎,这种事,超出了他所有职业培训的范畴。 “抱歉,唐小姐,叶先生,”他迅速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儘管那声音比平时乾涩了几分,“这里的中央空调系统可能过於乾燥了,我立刻让人换一束新的来。” 这是一个完美的,无可指摘的,却又无比苍白的藉口。 “哥哥,也渴了吗?”灵用沾著奶油的手指,指著那支已经变成灰黑色的枯萎朵,好奇地问,“它是不是也想喝你的凉茶?” 这句童言无忌,让经理那张紧绷的脸,不受控制地抽动了一下。 叶远用餐巾纸,慢条斯理地擦掉灵手指上的奶油,头也没抬。 “不是。它对丑的东西过敏。” 经理的表情,彻底凝固了。 唐宛如端起那杯被叶远评价为“泡老了”的红茶,轻轻抿了一口。茶水的温度,恰好压下了她心头那一丝因为目睹诡异景象而升起的波澜。 她没有理会那支枯萎的,也没有看那个已经石化的经理,而是將目光,落在了那个合金箱子上。 “。” “在,唐总。”上前一步。 “联繫我们在日內瓦的生物实验室,让他们准备最高安全等级的p4生化隔离仓。”唐宛如的声音冷静而清晰,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让佳士得用他们的安保渠道,把这东西,二十四小时內,空运过去。我要一份完整的物质成分及能量波谱分析报告。” 这就是她的世界,她的处理方式。 无论多么无法理解的问题,在她的世界里,都可以被拆解成一个个可以执行的步骤,然后用最顶级的资源和最专业的人去解决。 那名经理如蒙大赦,他终於接到了一个可以理解的指令。虽然指令的內容荒诞到像是科幻电影的剧本,但这至少是一个“任务”。 “是,唐小姐!我马上去安排!”他躬身退下,脚步带著一丝逃离现场的仓促。 整个vip休息室,只剩下了他们三人,和那枚价值五亿,能让鲜瞬间枯萎的鬼璽。 第592章 很饿的胃 “没用的。”叶远终於把目光从司康饼上移开,落在了那个黑色的印章上,“实验室分析不出来。它不是物质,也不是能量。” “那它是什么?”唐宛如问。 “是一个『胃』。”叶远想了想,用了一个最简单的比喻,“一个很饿,很饿的胃。” 唐宛如握著茶杯的指尖,微微泛白。 她忽然明白了。 宋明德不是在炫耀,也不是在挑衅。他是在求救。他养了一个自己无法控制的“胃”,这个“胃”在吞噬了他的一切之后,即將开始吞噬他本人。所以他才不惜一切代价,想把它丟出来,找一个新的宿主。 而她,用五亿,把这个“胃”买了下来。 叶远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他站起身,走到合金箱子前,在唐宛如和celine都下意识绷紧了神经的注视下,直接伸出手,將那枚冰冷、沉重、仿佛能吸走所有光线的鬼璽,拿了出来。 那一瞬间,休息室里那盏价值不菲的,由捷克工匠手工吹制的水晶吊灯,发出了“滋啦”一声轻响,其中一枚灯泡,闪烁了两下,熄灭了。 叶远却像拿著一块普通的石头,在手里掂了掂。 他转过头,看向刚刚去而復返,正准备匯报运输细节的会所经理。 “有保鲜膜吗?” 经理愣住了:“啊?” “厨房用的那种,pe材质的。”叶远补充道,“再拿个饭盒。乐扣乐扣就行。” 经理的大脑,彻底宕机了。 他看著叶眼手里那枚价值五亿、能让鲜枯萎、灯泡熄灭的“鬼璽”,又听著他嘴里说出的“保鲜膜”和“乐扣乐扣”,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一种无法理解的力量,反覆碾压。 “好的,先生,请稍等。” 最终,职业素养战胜了荒诞感。他几乎是同手同脚的,快步走向了厨房的方向。 celine站在唐宛如身后,看著叶远的背影,那张常年保持著冷静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种混杂著茫然和敬畏的表情。她服务唐宛如多年,见识过这个商业帝国的女王如何用雷霆手段处理各种危机,但眼前这一幕,已经完全超出了她对“危机处理”这四个字的认知。 很快,经理捧著一卷保鲜膜和一个崭新的,还带著標籤的玻璃饭盒,小跑著回来,姿势恭敬得像是捧著一件稀世珍宝。 叶远接过保鲜膜,动作嫻熟地撕下一大块,然后,就在眾人匪夷所思的目光中,將那枚鬼璽,像打包一份吃剩的意面一样,严严实实地包裹了起来。 他包得很仔细,一层又一层,直到將那枚黑色的印章,裹成了一个不透明的,银白色的方块。 说来也怪,当鬼璽被保鲜膜彻底包裹住之后,房间里那股若有若无的阴冷感,竟然真的消失了。 叶远把那个银色方块放进玻璃饭盒,盖上盖子,按下了四周的卡扣。 “咔噠。” 一声清脆的声响,仿佛给今天这场惊心动魄的闹剧,画上了一个荒诞的句號。 他將那个玻璃饭盒隨手递给celine。 “拿著。” celine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接过了那个饭盒。入手冰凉,沉甸甸的。她感觉自己捧著的,不是一个饭盒,而是她二十多年精英教育都无法解释的,一个全新的世界。 …… 黑色的迈巴赫pullman,平稳地滑出半岛酒店的地下车库,匯入京城的车流。 车厢內,那只被精心包装过的乐扣乐扣玻璃饭盒,就安静地放在celine腿上。 唐宛如没有说话,她看著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城市的霓虹在她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流淌成一片绚烂的光河。 今天发生的一切,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从严家的诅咒,到宋家的战书,再到这枚被装在饭盒里的鬼璽。她感觉自己过去二十多年建立起来的,那个由商业法则和资本逻辑构成的坚固世界,正在被叶远用一种她无法理解的方式,轻易地撕开了一道口子。 而从那道口子里透出来的,是一个更加真实,也更加危险的世界。 她不害怕,反而有一种隱秘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兴奋。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处理它?”她终於开口,打破了沉默。 叶远正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灵已经在他怀里睡著了,小脸上还带著满足的笑意,大概是梦到了吃不完的司康饼。 听到唐宛如的话,他连眼睛都没睁开。 “那个檀木盒子,用来做首饰盒,可惜了。” “嗯?”唐宛如没跟上他的思路。 “这个,”叶远的声音带著一丝慵懒,“分量刚刚好,拿来当纸镇,压压文件,应该不错。” 唐宛如彻底愣住了。 纸镇。 那个让宋明德恐惧到不惜身败名裂也要甩掉的诅咒之物,那个足以吸乾一个百年望族气运的“活著的胃”,那个价值五亿的“鬼璽”。 在他这里,最终的归宿,是放在办公桌上,当一个压文件的纸镇。 唐宛如看著他那张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平静的侧脸,许久,许久。 她忽然,就笑了。 那是一种卸下了所有偽装,不带任何算计,发自內心的,轻鬆而开怀的笑。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力量。 不是建起多高的墙,也不是拆掉別人的墙。 而是云淡风轻的,把別人视若神明或恶鬼的东西,拿过来,变成自己生活里,一件最不起眼的,寻常小物。 那阵发自內心的笑声,在迈巴赫静謐的车厢里迴荡,连前排驾驶座的司机和celine都从后视镜里,投来了混杂著惊奇的目光。 唐宛如很快收敛了笑意,但那抹轻鬆的弧度,却依然停留在她的唇角,怎么也压不下去。 她侧过头,看著叶远。 他靠在座椅上,双目紧闭,呼吸平稳,仿佛早已入睡。灵蜷在他怀里,砸吧著小嘴,睡得香甜。 可唐宛如知道,他没睡。 这个男人,就像一座沉在海底的冰山,你永远只能看到他露出水面的那一角,平静,冷硬,甚至有些无趣。可只有真正靠近了,才知道水面之下,是何等庞大、深邃,又蕴藏著何等顛覆性的力量。 第593章 分量十足 纸镇。 她又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词,荒唐感再次涌上心头,却又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异的安定感所取代。 她执掌苏氏集团多年,见过太多人追逐权力,又被权力反噬。人们为了一份合同、一个项目、一个虚无縹緲的头衔,赌上身家性命,用尽阴谋阳谋。那些东西,就像昨晚严松捧著的檀木盒子,或是今天这枚鬼璽,被赋予了太多的意义,承载了太多的欲望,最终变成了压在每个人身上的枷锁。 可叶远,他轻而易举的,就將这些枷锁,拆解成了最日常的物件。 檀木盒子是首饰盒。 通灵鬼璽是纸镇。 他不是在轻蔑,也不是在炫耀。他只是在用他的方式,告诉她,这些东西,本就该是为人服务的。一旦人成了东西的奴隶,就活反了。 “那我的办公桌,风水还合得上吗?”她终於还是没忍住,轻声问了一句,话里带著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摆这么个……分量十足的纸镇。” “你的桌子是巴西梨木的,整块切割,木质坚实,纹理如山川奔流。”叶远没有睁眼,声音里带著一丝刚睡醒的慵懒,“压得住。” 唐宛如彻底没话说了。 这个男人,总能用最不解风情的,最直白的方式,精准地接住她所有的试探,然后把天聊死。 celine坐在副驾驶,看著腿上那个乐扣乐扣的玻璃饭盒,表情管理第一次出现了濒临崩溃的跡象。她毕业於沃顿商学院,辅修过艺术史和心理学,能用五种语言进行商务谈判,可她二十多年的精英教育,都无法为她解释,该如何给腿上这个价值五亿、能让鲜枯萎、刚刚被定义为“纸镇”的“公司资產”,撰写一份合规的入库清单。 车子平稳地滑入长安俱乐部顶层的专属车库。 回到那间熟悉的,充满了巴黎水和皮革清洌气息的总统套房,celine终於找到了一个可以理解的指令。 “唐总,这个……需要现在就放到您的书房吗?”她捧著那个饭盒,措辞谨慎。 叶远已经抱著睡熟的灵,走向了臥室。 “给我吧。”唐宛如从celine手中接过了那个饭盒。 入手冰凉,沉甸甸的。 她走到套房另一侧的书房区。那张巨大的巴西梨木办公桌,像一头沉默的巨兽,匍匐在落地窗前。桌面上,只放著一台电脑,一个笔筒,和一叠关於“海湾之光”项目的文件。最上面一张,就是苏氏集团单方面终止合作的正式函件。 唐宛如拧开饭盒的卡扣,撕开了那层层的保鲜膜。 当那枚通体漆黑的鬼璽,重新暴露在空气中的一瞬间。 “嗡——” 桌上的电脑屏幕,轻微地闪烁了一下,仿佛受到了某种电流干扰。窗外,京城璀璨的夜景,似乎也隨之暗淡了一剎那。 唐宛如拿起那枚鬼璽。 一种深入骨髓的阴冷,顺著她的指尖,瞬间传遍全身。那不是物理上的低温,而是一种精神上的,被某种古老而贪婪的意志窥伺的感觉。 她皱了皱眉,將鬼璽重重的,放在了那叠文件的最上方。 “啪。” 一声轻响。 之前还因为纸张太多而有些微微拱起的文件,瞬间被压得平平整整,服服帖帖。 那股阴冷的窥伺感,也隨之消失了。仿佛那头择人而噬的凶兽,被按在了办公桌上,赋予了一个全新的,枯燥的使命。 唐宛如看著眼前这一幕,忽然觉得,宋明德那张恐惧到扭曲的脸,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 就在这时,celine踩著高跟鞋,快步走了过来,声音里带著一丝急促。 “唐总,出事了。” 她將一个平板电脑递到唐宛如面前,屏幕上,是苏氏集团內部的加密通讯界面,几条红色的警报信息,正在不断闪烁。 “三分钟前,我们位於苏黎世的数据中心,备用伺服器和主伺服器同时出现连锁性硬体崩溃。所有数据流,都指向了物理性损坏。” celine的语速极快,但条理清晰。 “与此同时,苏黎世分部的首席技术官,安德烈·施耐德,在下班途中遭遇严重车祸,一辆无人驾驶的货运卡车失控撞上了他的车。安德烈当场死亡。” “瑞士警方初步判断是意外,但我们的安全团队在安德烈的车载系统里,发现了被远程植入的病毒指令。这是一场蓄意的,经过精密策划的谋杀。” 书房里的空气,瞬间降到了冰点。 唐宛如的脸色,沉了下来。 这不是宋明德的手笔。宋明德只会用钱砸人,用势压人,他的手段,狂妄,但直接。而这次的攻击,精准,狠辣,一击致命,像一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 清道夫。 这个名字,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命令安全部门,启动最高级別的『壁垒』协议,切断欧洲区所有数据和外部网络的物理连接。”唐宛如的声音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让法务部联繫施耐德的家人,集团会承担所有责任,抚恤金,在最高標准上,加两个零。” “通知董事会,明天召开紧急会议。告诉他们,苏家,要开战了。” 一连串的指令,从她口中发出,精准而高效。那个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和叶远开玩笑的女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个执掌著万亿商业帝国,杀伐果断的女王。 celine点头,立刻转身去执行。 书房里,只剩下唐宛如一人。 她看著窗外的夜景,那双漂亮的眸子里,风暴正在酝酿。 “他们不是在攻击你的伺服器。” 叶远的声音,忽然从门口传来。 他不知何时已经走了出来,身上还穿著那件极致的黑色西装,只是解开了领口的扣子,少了几分疏离,多了几分居家的隨意。 唐宛如转过身:“什么意思?” 叶远走到她身边,目光没有看平板上那些代表著巨大损失的数据流,而是落在了窗外,那片被灯火勾勒出的城市轮廓上。 “你看那栋楼。”他指了指远处,苏氏集团在京城的总部大厦,那栋在夜色中如钻石般璀璨的摩天楼。 “它的灯光,是不是比平时,暗了一些?” 第594章 微微一怔 唐宛如顺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微微一怔。 作为这栋大楼的主人,她对它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今晚,大楼外墙的景观灯光,確实比往常要黯淡,少了一分流光溢彩的灵动,多了一丝死气沉沉的呆板。 “这只是巧合。”她下意识地反驳,“可能是供电系统出了点小问题。” “不是巧合。”叶远摇了摇头,他收回目光,看向唐宛如,“他们在攻击你公司的『气运』。” 气运。 这个词,从叶远的嘴里说出来,是如此的自然,却又如此的石破天惊。 唐宛如的心,猛地一跳。 她想起了昨晚,严景山说的,关於严家三代人,用性命去填“归墟”的窟窿。想起了今天,叶远说的,鬼璽在吸食宋家三代人积攒的气运。 一个她过去嗤之以鼻的,属於封建迷信范畴的词汇,此刻却以一种无比真实的方式,展现在了她的面前。 伺服器崩溃,高管死亡,总部大楼的灯光黯淡……这些看似孤立的事件,在“气运”这个词的串联下,形成了一条完整而可怕的逻辑链。 “清道夫……”唐宛如喃喃道,“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一群懂风水的杀手。”叶远给出了一个简单粗暴的定义。 他走到那张巨大的梨木办公桌前,伸出手,將那枚黑色的鬼璽,从文件上拿了起来。 那股阴冷的气息,再次瀰漫开来。 “这个『胃』,被宋明德养了十年,饿了十年。”叶远掂了掂手里的鬼璽,像是在评估一块食材的分量,“现在,它很饿。” 唐宛如看著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你要……” “宋明德把它请来,是当祖宗供著。”叶远转过头,看著她,嘴角勾起了一抹极淡的,却带著一丝森然的弧度。 “我把它买回来,是当猎犬用的。” “现在,猎物出现了。”他看著手里的鬼璽,像在对著一只训练有素的猎犬下达指令,“该去,把主人的东西,叼回来了。” 话音落下,他握著鬼璽的手,轻轻一紧。 “嗡——” 那枚通体漆黑的印章,发出一声细微到几不可闻的,仿佛来自九幽之下的嗡鸣。 书房里所有的灯光,在那一瞬间,同时熄灭。 整个世界,陷入了一片纯粹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只有窗外,远处那栋属於苏氏集团的总部大厦,原本黯淡的灯光,忽然间,大放光明,璀璨的,宛如白昼。 黑暗只持续了三秒。 三秒钟,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唐宛如没有动,甚至没有呼吸。在这片纯粹到极致的,连光线都被吞噬的黑暗里,她唯一能感知的,就是身边那个男人的存在。他像一个恆定的坐標,一个风暴的中心,平静,且不容置疑。 然后,灯光回来了。 不是突兀地亮起,而是像水银泻地般,柔和的,重新注满了整个书房。 一切如常。 桌上的电脑屏幕安静地亮著,那盏昂贵的檯灯散发著温暖的光,连空气中那股属於巴黎水的清洌气息都没有丝毫改变。 仿佛刚才那场足以顛覆唯物主义世界观的黑暗,只是一次电压不稳造成的错觉。 但有些东西,確確实实的,不一样了。 唐宛如的目光,落在了那枚黑色的鬼璽上。 它依旧被叶远握在手里,但那股深入骨髓的阴冷,那仿佛能將人的灵魂都冻结的窥伺感,消失了。 它不再是一个择人而噬的“活著的胃”。 它现在,更像一件工具。一件刚刚饱餐了一顿,正在安静消化的,驯服的工具。 叶远鬆开手,將鬼璽隨手放回了办公桌上,依旧压在那叠文件上。 “啪。” 声音清脆,甚至带著几分日常的隨意。 他转过身,对上唐宛如那双写满了惊疑和探究的眸子,很认真地问了一句:“你们公司的安保系统,防火墙是不是该升级了?” 唐宛如:“……” 她觉得,自己脑子里那根因为目睹了超自然现象而紧绷到极致的弦,就这么“嘎嘣”一声,断了。 就在这时,celine的加密手机发出一阵急促的震动。 她拿起看了一眼,那张常年保持著绝对冷静的职业面孔,第一次,出现了裂痕。她的瞳孔在屏幕上飞速扫过,嘴唇无意识地抿紧,握著手机的指尖甚至有些泛白。 “唐总……”她抬起头,声音里带著一种难以置信的,混杂著狂喜和惊惧的颤音,“『清道夫』……出事了。” “说。”唐宛如的声音恢復了冷静。 “五分钟前,国际刑警组织收到一份匿名情报,锁定了『清道夫』位於列支敦斯登瓦杜兹的一处秘密据点。那是一座偽装成私人艺术品基金会的古堡。” celine的语速极快,试图用专业的匯报来掩饰自己的心神激盪。 “情报內容,是该组织过去十年,所有暗杀、洗钱、进行商业顛覆活动的完整证据链,详细到每一笔资金的流向和每一个接头人的生物信息。” “同时,”她咽了口唾沫,似乎对接下来要说出的事实感到荒谬,“那座古堡內部,爆发了大规模的……骚乱。根据当地警方传来的初步报告,里面的人,像是集体陷入了某种严重的致幻状態,互相攻击,现场……一片狼藉。” “最诡异的是,”celine深吸了一口气,“古堡的中央伺服器,在同一时间,被一种来源不明的,类似球状闪电的能量体击中,所有硬碟,瞬间熔毁。我们派去苏黎世的危机处理小组,刚刚匯报,所有针对苏氏集团的网络攻击,全部中断。” 书房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如果说叶远刚才的行为是“道”,是无法理解的玄学。 那么celine的匯报,就是“术”的结果,是这个现实世界里,最直接、最粗暴、也最有效的反馈。 一击致命。 甚至,连“致命”这个词都显得过於温柔。 这是碾压。 是把对方精心布置的棋盘,连同棋手一起,扔进了粉碎机。 唐宛如看著叶远,她有很多问题想问。 “你做了什么?”“你是怎么做到的?”“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可话到嘴边,她却一个字也问不出来。 第595章 绝对力量 因为她发现,叶远正走到吧檯边,从冰箱里拿出一瓶依云矿泉水,倒了一杯,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小包东西,撕开,倒了进去。 是一包板蓝根冲剂。 他用一根银质的搅拌棒,很认真地,將褐色的颗粒搅匀,然后端起来,喝了一口。 仿佛刚才那个谈笑间引爆了一个国际顶级杀手组织,挽救了万亿集团危机的男人,不是他。他只是一个有点上火,需要喝包板蓝根清热解毒的普通人。 “刚才那东西,有点脏。”他喝完,对唐宛如解释了一句。 唐宛如忽然觉得,自己那些关於商业逻辑、风险管控、危机处理的预案,在这一刻,都显得像个笑话。 她走过去,从叶远手里,拿过了那个空掉的玻璃杯。 杯壁上,还残留著他指尖的温度。 “谢谢。”她说。 这两个字,很轻,却又很重。 她谢的,不是他救了她的公司。 她谢的,是他让她看到了一种,全新的可能。一种凌驾於所有规则之上的,绝对的力量。 而这份力量,此刻,正站在她这边。 叶远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份感谢。 臥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了一条缝。 灵揉著惺忪的睡眼,穿著一身粉色的小熊睡衣,迷迷糊糊地走了出来。 “哥哥,我闻到一股……药味。”她抽了抽小鼻子,然后目光精准地落在了叶远手边的板蓝根包装袋上,小脸瞬间皱成了一团,“我不要吃药。” “不是给你吃的。”叶远把她抱了起来,放到高脚凳上,“饿不饿?还有司康饼。” “要!”一听到吃的,灵立刻来了精神,所有的瞌睡虫瞬间跑光,“要多多的果酱!” 这没头没脑的对话,像一只温暖的手,瞬间抚平了书房里那股因为惊天变故而带来的,紧绷到极致的空气。 celine看著眼前这一幕,感觉自己需要重新评估一下这份工作的风险等级和……世界观构成。她默默地退了出去,她需要立刻和苏氏集团最高安全委员会进行加密通讯,只是,这一次的会议纪要,她完全不知道该从何写起。 “主营业务:未知。风险评估:无法估量。合作伙伴:叶先生。建议:不惜一切代价,维护合作关係。” 或许,只能这么写了。 唐宛如看著叶远正在厨房里,用一种研究实验报告的专注神情,给司康饼加热,然后涂上奶油和果酱。 她忽然想起了自己对那个德国工匠格哈德说的话。 “我要的,是一个『证明』。” “证明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工艺,配得上一份独一无二的心意。” 她当时以为,那份心意,是叶远送她檀木盒子的那份狂妄和霸道。 现在她才明白。 真正独一无二的,不是什么盒子,也不是什么鬼璽。 而是眼前这份,在经歷了足以顛覆世界格局的波澜后,还能安然的,为一个小女孩涂抹果酱的,平静。 她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了那枚鬼璽。 入手冰凉,沉重。 它不再是凶器,也不再是诅咒。 它现在,只是一个纸镇。 一个价值五亿,刚刚吞噬了一个杀手组织全部“气运”的,平平无奇的纸镇。 唐宛如看著它,唇角,终於勾起了一抹真正属於她自己的,不带任何偽装的,骄傲而安心的弧度。 她的商业帝国,似乎,找到了一位最不可思议的,守护神。 厨房中岛的暖光灯下,叶远正用一把银质餐刀,將德文郡的凝脂奶油,以一种近乎偏执的均匀厚度,涂抹在温热的司康饼上。 灵坐在他对面的高脚凳上,两条小腿晃荡著,看得目不转睛,像一个正在观摩精密手术的实习生。 “哥哥,你的手都不会抖的。” “熟能生巧。”叶远回答,又在奶油上点了一小勺树莓果酱,不多不少,正好在正中心形成一个完美的红点。 唐宛如就站在不远处,靠著书房的门框。 她身上那套schiaparelli的粉色西装还没来得及换下,那抹惊世骇俗的亮色,与套房里这片安逸的、属於夜晚的寧静,构成了一种奇妙的和谐。 就在十几分钟前,她目睹了一场无法用任何商业逻辑解释的,“战爭”。 一场无声的,跨越了物理距离的,將一个臭名昭著的国际杀手组织瞬间抹除的战爭。 而发动这场战爭的人,此刻正在为怎么把果酱涂得更好看而烦恼。 这种巨大的割裂感,让她感到一阵阵的恍惚。 “celine刚刚传来的消息。”唐宛如终於开口,声音里带著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乾涩,“宋明德,在佳士得的停车场,突发脑干出血,被紧急送医了。人救回来了,但……以后可能都离不开呼吸机了。” 她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宋家持有的所有上市公司股份,在半小时內,被数个来路不明的海外基金,以一种近乎掠夺的方式,恶意收购。宋家,完了。” 叶远“嗯”了一声,將那个完美的司康饼递到灵的嘴边。 灵张大嘴巴,啊呜一口,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唐宛如看著他,忽然觉得有些无力。 她精心挑选了最震撼的,足以让整个京城圈子的震的消息,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一毫的,属於胜利者的情绪。 可他的反应,平静得就像在听天气预报。 仿佛宋家的覆灭,与路边一颗石子的碎裂,並无不同。 就在这时,她放在书桌上的私人手机,震动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她那位身在云端之上的父亲,苏振东。 唐宛如深吸了一口气,走到桌边,接起电话。 “爸。” “宛如,”电话那头的声音,不再是昨夜的沉稳与威压,而是一种混杂著震惊与探究的,前所未有的复杂情绪,“『清道夫』的事,我听说了。” “嗯。” “瑞士那边,军情六处和cia的人都已经过去了,把那座古堡围得水泄不通。据说,现场的惨状,让第一批进去的特种部队都吐了。”苏振东的声音压得很低,“宛如,告诉我,这件事,和他……有关吗?” 第596章 天人交战 他甚至没有提叶远的名字,只是用了一个“他”字。 仿佛那个名字本身,就带著某种不可言说的分量。 唐宛如的目光,越过书房,落在了那个正用餐巾纸,给灵擦嘴角的男人身上。 “爸,”她说,声音很轻,却很清晰,“苏氏集团,以后不会再有这种麻烦了。” 她没有正面回答,但这已经是最明確的答案。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唐宛如甚至能想像出,她父亲此刻正站在他那间能俯瞰整个金融区的办公室里,指间夹著一支未点燃的雪茄,眉头紧锁,脑海中正在著一场天人交战。 许久,苏振东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带著一种尘埃落定后的疲惫,和一丝决断。 “下个月,菲利普亲王在温莎城堡有一个私人晚宴,只邀请了二十个客人。我帮你推掉了卡达主权基金的会议,你替我去。” 唐宛如的瞳孔,微微一缩。 那不是商业宴请,那是旧世界真正的权力核心,一个由欧洲最古老的几个王室和贵族组成的,真正的“圈子”。 苏家虽然富甲一方,但苏振东也只是在五年前,才得到过一次邀请。 “我明白了。” “带他一起去。”苏振东又补充了一句,语气不容置喙,“那里的『东西』,或许,只有他能看懂。” 掛掉电话,唐宛如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窗外那片璀璨的星海,久久没有动。 她的父亲,用一种最直接的方式,告诉了她一个事实。 当叶远用那种匪夷所思的力量,將“清道夫”从这个世界上抹去时,他也同时,將他们推向了一个全新的,更加深不可测的牌局。 以前,她玩的是资本。 而现在,她即將踏入的,是一个玩“命运”的赌场。 她转身,走回厨房。 叶远已经处理完了灵的“夜宵”,正在水池边洗手。 他洗得很认真,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水流冲刷著他乾净的指甲,动作优雅得像是在清洗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下个月,我们要去一趟英国。”唐宛如靠在吧檯边,看著他的侧影。 “哦。” “参加一个晚宴。” “有司康饼吗?”他关掉水龙头,用毛巾擦乾手。 “……应该有。”唐宛如发现,自己那颗因为即將面对未知牌局而悬著的心,就这么被他一句不著边际的话,轻轻地放回了原处。 “那就去。”叶远转过身,很自然地从她手中,拿走了那只她一直无意识握著的,属於板蓝根的玻璃杯,放回水池里。 他的指尖,不经意地,擦过了她的手心。 温热,乾燥。 唐宛如的心跳,又漏了一拍。 她忽然觉得,什么温莎城堡,什么菲利普亲王,什么命运的赌场,似乎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她看著眼前这个男人,看著他那双平静得仿佛能倒映出整个宇宙的眼睛,一个荒唐的念头,不可抑制地冒了出来。 或许,他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不祥之物”。 任何试图挑衅他的,算计他的,最终都会像那支枯萎的鬱金香,和那个被夷为平地的杀手组织一样,悄无声息地,化为尘埃。 而她,现在是这个“不祥之物”的,女主人。 这个认知,让她身体里那根因为父亲的电话而绷紧的弦,彻底鬆弛下来。 危险与机遇並存,毁灭与守护同在。 她忽然觉得,自己过去二十几年建立起来的世界观,就像一个精致的瓷器,被这个男人隨手敲碎,然后又用一种更加坚不可摧的材料,重新黏合了起来。 “哥哥,姐姐,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呀?” 灵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高脚凳上爬了下来,正抱著叶远的大腿,仰著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满眼都是好奇。 唐宛如看著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碰。 她蹲下身,第一次,主动伸出手,捏了捏灵那肉嘟嘟的脸蛋,触感软糯。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真正轻鬆的笑意。 “我们在说,下次带你去一个很大很大的城堡。” “去吃那里的司康饼。” 与此同时,京城。 一场本该搅动整个龙国商界,足以载入史册的滔天风暴,在酝酿到顶点的瞬间,却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悄无声息地死死按了下去。 余波,平息得快到诡异。 风平浪静的,令人毛骨悚然。 电视財经频道里,妆容精致的主持人正用一种客观到冷酷的语调,復盘著宋氏集团的轰然倒塌。恶意收购、资金炼断裂、核心人物突发重病……每一个词都精准而专业,將一场涉及了“清道夫”和通灵鬼璽的超自然战爭,完美地包装成了一场典型的,资本市场的残酷洗牌。 屏幕的光影,在唐宛如脸上明明灭灭。 她没有看电视,目光落在手中的一份文件上。文件来自伦敦,用词考究,抬头是温莎城堡的烫金纹章。那份菲利普亲王的私人晚宴请柬,比她签过的任何一份百亿合同,都显得更有分量。 “哥哥,这个动画片不好看。”灵盘腿坐在昂贵的手工地毯上,指著电视里那些k线图,皱著小脸抱怨,“我想看小猪游泳。” 叶远正坐在她旁边,用一把小巧的银质水果刀,將一个红富士苹果,削成一只惟妙惟肖的兔子。他头也没抬,隨手拿起遥控器,將频道切换到了少儿台。 电视里瞬间充满了欢快的音乐和粉色的卡通形象。 仿佛刚才那场席捲了整个京城的金融风暴,和他削一个苹果,並没有本质上的区別。 唐宛如放下请柬,看著这一幕,忽然觉得,父亲的担忧或许是多余的。 什么命运的赌场,什么旧世界的权力核心。 在这个男人面前,可能,真的和一部卡通片,没什么两样。 …… 三天后,外滩十八號。 这里没有对外开放的顶层,是一个不对外掛牌的私人空间。传闻它的主人,是一位隱退的英国勋爵,也是女王伊莉莎白二世的御用裁缝。他一年只接十位客人的订单,每一位,都足以登上《福布斯》的封面。 第597章 沉静味道 唐宛如今天穿得很隨意,一件loro piana的白色羊绒衫,配一条简单的牛仔裤。但当她推开那扇厚重的柚木门时,整个空间的气场,仿佛都为她而改变。 这里没有奢华的装潢,只有从地板延伸到天板的巨大衣柜,里面掛满了各种顶级面料。空气中,瀰漫著雪松木、皮革和羊毛混合的,属於时间的沉静味道。 一位头髮白,穿著三件套马甲,戴著金丝眼镜的英国老人,从里间走了出来。他看见唐宛如,脸上露出一个真诚而克制的微笑。 “唐小姐,好久不见。您比上次在米兰时,气色更好了。” “好久不见,霍华德先生。”唐宛如与他轻轻握手。 霍华德的目光,落在唐宛如身后的叶远身上。他微微一怔,那双阅人无数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他见过太多权势滔天的人物,他们身上的气场,或张扬,或內敛,但都像一件精心打造的外衣。 而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什么都没有。 他就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平静,无波,却让人根本无法看透。 “这位是我的……先生,叶远。”唐宛如介绍道,在“先生”这个词上,有一个微不可察的停顿。 “叶先生。”霍华德微微躬身,展现了一个老派英国绅士的完美礼仪。 叶远点了点头,目光却没有看那些价值连城的面料,而是落在了霍华德的领结上。“你的甲状腺,有轻微肿大。建议去做个b超。” 霍华德脸上的职业微笑,僵硬了零点五秒。 唐宛如扶住额头,觉得有些头疼。 “哥哥,这里有好多好多的布呀!”灵挣脱叶远的手,像一只好奇的小猫,在那些面料架子之间穿梭,“可以做成一个好大好大的帐篷吗?” 霍华德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但他很快恢復了镇定,甚至饶有兴致地看著叶远。“叶先生,您觉得,温莎城堡的晚宴,应该穿什么面料?” 这是一个专业的问题,也是一个试探。 “透气,吸汗,方便活动。”叶远给出了一个无比务实的答案,“万一有突发情况,需要急救,面料太硬,不好撕。” 霍华德彻底愣住了。他服务过王子,服务过石油大亨,他们会关心面料的光泽,关心垂坠感,关心它在闪光灯下呈现的顏色。 关心它好不好撕,方便做急救的,叶远是第一个。 唐宛如已经不想再参与这场“跨服聊天”了。她直接走到一排面料前,指尖划过一卷深邃如夜空的vicuna羊毛面料。“霍华德先生,用这个,给他做一套black tie。” 然后,她又指向另一卷,在灯光下泛著幽微光泽的,混了金丝的真丝面料。“再来一套白天的,查尔斯王子最喜欢的那种双排扣温莎领西装。” “excellent choice.”霍华德讚嘆道,他知道,这位唐小姐的品味,永远无可挑剔。 接下来的量体过程,对霍华德而言,是一场职业生涯的全新挑战。 叶远全程配合,却总在一些奇怪的地方发表意见。 “你这个皮尺的刻度,好像有零点一毫米的磨损,会影响精准度。” “你记录的姿势,长期保持,会造成第四、第五节颈椎的压迫。” “你用来划线的那个粉笔,成分是滑石粉,吸入过多,对肺不好。” 霍华德拿著皮尺的手,第一次,有了一丝轻微的颤抖。他感觉自己不是在为一位贵客量体,而是在接受一位来自异次元的医学专家的全面体检。 但当叶远换上那件用白坯布做成的试衣样衣,从试衣间走出来时。 整个空间,瞬间安静了。 霍华德那双挑剔到极致的眼睛,亮了起来。那是一种艺术家看到完美素材时,才有的光芒。 叶远的身材,不是健身房里练出的那种夸张的肌肉线条,而是一种近乎完美的,属於东方人的匀称与挺拔。宽肩,窄腰,长腿。最简单的白坯布,在他身上,也被穿出了一种古老雕塑般的,静態的力量感。 唐宛如端著红茶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她看著镜子里的那个男人。 那张她早已熟悉的,平静淡然的脸,在最顶级的剪裁勾勒下,仿佛被赋予了全新的意义。他与这个充满了旧世界格调与財富密码的空间,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他不是闯入者。 他仿佛,天生就该站在这里。 “perfect.”霍华-德喃喃自语,语气里是压抑不住的兴奋,“我甚至不需要做任何修改。他的身体,就是黄金比例。” 唐宛如放下茶杯,走到叶远身边,伸出手,替他整理了一下那根本不存在褶皱的衣领。她的指尖,隔著那层薄薄的白坯布,触碰到了他锁骨的温度。 “你看,”她看著镜子里的两个人,声音很低,带著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撕起来,好像確实不太容易。” 叶远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坯布,又看了看镜子,很认真地回答:“为什么要撕?这布料不便宜。” 唐宛如:“……” 她那点刚刚升起的,带著一丝曖昧与挑衅的旖旎心思,瞬间被这句无比务实的话,撞得粉碎。 旁边那位传奇裁缝霍华德先生,脸上那副艺术家见到完美素材的狂热表情,也出现了零点一秒的凝固。他扶了扶金丝眼镜,用一种带著英式考究的腔调,乾咳了一声,试图挽救这跑偏的气氛。 “叶先生说得对。这卷vicuna羊毛,是秘鲁政府特批的额度,按克来计价。撕毁它,不仅仅是奢侈,更像是一场小型的金融灾难。” “哥哥,撕布布,不好!”灵从一堆面料里探出小脑袋,很严肃地对唐宛如进行道德谴责。 唐宛如彻底败下阵来,她揉了揉太阳穴,决定放弃和这个男人进行任何带有暗示性的沟通。她重新坐回沙发,端起那杯已经凉了的红茶,眼不见为净。 霍华德先生重新燃起了工作的热情。他拿著一根特製的软尺,围绕著叶远,开始进行最后的微调。他的动作轻柔而精准,像一位正在精密手术的外科医生。 第598章 意味深长 “霍华德先生,”叶远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拿別针的姿势,长期以往,食指和中指的指关节会过度磨损,並且会轻微压迫到你的尺神经。” 霍华德別针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下。 他从业五十年,为三代王储量过身,在中东油王的宫殿里喝过下午茶,他听过各种各样挑剔到匪夷所思的要求。有人要求西装口袋的深度必须能不多不少正好放下一根高尔夫球桿,有人要求在零点七克拉的钻石袖扣上,雕刻出整个家族的徽章。 但这是第一次,有客人在量体的时候,关心他的尺神经。 他沉默了两秒,默默地调整了一下自己拿別针的姿势,换成了一个更符合人体工学,但略显彆扭的角度。 “谢谢您的建议,叶先生。”他的语气,多了一丝由衷的,混杂著荒诞的敬意。 唐宛如坐在沙发上,看著这一幕,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她发现自己越来越享受这种感觉了。看著叶远用他那套独有的,不属於这个世界任何规则的逻辑,去衝击那些早已固化的,所谓的上流社会的秩序。 这种衝击,不是野蛮的衝撞,而是一种釜底抽薪式的解构。他让你在自己最擅长,最引以为傲的领域,开始怀疑人生。 量体终於在一种诡异而和谐的氛围中结束了。 “一周后,我会派人將衣服送到府上。”霍华德恭敬地將三人送到门口,“叶先生,您是我从业以来,遇到的,拥有最完美『尺寸』的客人。无论是物理上,还是……其他层面。” 他的用词,意味深长。 …… 当三人走出外滩十八號那扇厚重的柚木门时,恰好与另一拨人撞上。 为首的是一个穿著一身扎眼范思哲印西装的年轻男人,头髮梳得油亮,手腕上那块理察米勒的骷髏头腕錶,恨不得闪瞎所有人的眼睛。 “宛如?”年轻男人看到唐宛如,眼睛一亮,立刻凑了上来,“这么巧!我刚约了霍华德,为下个月的摩纳哥游艇派对定製礼服。你猜我选了什么內衬?我家族徽章的暗纹提,纯金线织的!” 他说著,就要拉开西装,展示他那昂贵的品味。 唐宛如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欠奉。 年轻男人的目光,落在了她身边的叶远身上。叶远已经换回了自己那身普通的黑色休閒装,和周围金碧辉煌的环境格格不入。 “这位是?”年轻男人的语气里,带著一丝毫不掩饰的审视和轻蔑。 “我先生,叶远。”唐宛如的声音很平淡,但“先生”两个字,却像一道无形的屏障,將对方所有的试探都挡了回去。 叶远甚至没有看那个年轻男人,他的目光越过对方,落在了他身后一个保鏢的身上。 “你,”他对那个保鏢说,“肝火过旺,心血亏虚,最近半年应该时常盗汗失眠。让你老板少带你去那些酒气和杀气都重的地方,不然,活不过四十岁。” 那个一身肌肉,表情冷峻的保鏢,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年轻男人脸上的炫耀笑容,彻底僵住。他猛地回头看向自己的保鏢,眼神里全是惊疑。 叶远已经抱著开始打哈欠的灵,与他擦肩而过,走向电梯。 唐宛如跟在后面,唇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电梯门缓缓合上,隔绝了那个年轻男人和他保鏢见鬼一般的表情。 黑色的迈巴赫平稳地匯入上海拥堵的车流。 车厢里很安静,灵已经蜷在叶远怀里睡著了,小嘴还砸吧了两下,像是在回味司康饼的味道。 唐宛如看著窗外流光溢彩的夜景,城市的霓虹在她眼中,像一条条被揉碎的数据流。 “你好像很喜欢给人看病。”她忽然开口。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叶远看著怀里睡熟的灵,帮她把一缕调皮的头髮拨到耳后。 “那个姓张的小子,是『天环科技』的太子爷,”唐宛如转过头,看著叶远,“他家最近在和我们竞爭新加坡的一个人工智慧港口项目。你刚才那几句话,估计够他和他整个安保团队,失眠一个星期了。” “哦。”叶远应了一声,显然对什么人工智慧港口项目,没有丝毫兴趣。 唐宛如看著他,忽然就笑了。 她发现,自己过去那些引以为傲的,运筹帷幄的商业手段,在叶远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降维打击”面前,显得那么的……幼稚。 她曾经以为,权力是金钱,是地位,是能调动的资源。 可叶远让她明白,真正的权力,是制定规则的资格。甚至,是无视规则的资格。 他就是他自己的规则。 车子滑入酒店的地下车库。 celine早已等在专属电梯口,她今天换了一身干练的灰色套装,表情一如既往地专业,但眼神深处,却多了一丝唐宛如能读懂的,对未知的敬畏。 “唐总,”她递上一个平板电脑,“霍华德先生刚刚把温莎晚宴的初步宾客名单发了过来,作为参考。” 回到那间熟悉的总统套房,唐宛如接过平板,隨手滑动著屏幕。 屏幕上,是一个个如雷贯贯的名字。欧洲的王室成员,华尔街的金融巨鱷,硅谷的科技新贵,中东的主权基金负责人……每一个名字背后,都代表著一个庞大的利益帝国。 她的目光平静地扫过,直到,她的手指在屏幕上,猛地停住。 那张因为掌控一切而始终带著一丝慵懒笑意的脸,瞬间,凝固了。 叶远正准备去给灵倒杯温水,察觉到了气氛的异常。他走了过来,目光落在了那个让唐宛如变了脸色的名字上。 那是一个很古老的德国家族姓氏。 “baron klaus von hess.”(克劳斯·冯·赫斯男爵) 叶远看到这个名字,那双一直波澜不惊的眸子,第一次,微微眯了起来。 不是因为这个名字代表的权势,而是因为这个姓氏背后,那股他曾经在欧洲闻到过的,混杂著腐朽、血腥和硫磺的,熟悉的味道。 “他们家,”叶远的声音很轻,却像一块石头,投入了寂静的湖面,“是玩火的。” 第599章 一份旧帐 “玩火的?” 唐宛如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声音里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她不是不理解字面的意思,而是不理解这三个字从叶远嘴里说出来时,所代表的,那股超越了世俗认知的,真实的分量。 “他们的家族徽章,是一只被火焰吞噬的????(蠑螈)。”叶远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目光同样落在那份宾客名单上,“在欧洲的古老传说里,这种生物,生於火,食於火。” 他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讲述一段无关紧要的博物学知识。 “传说?”唐宛如的指尖在平板冰冷的屏幕上,轻轻划过那个名字,“我不信传说。” “我也不信。”叶远说,“但我治好过一个被他们『点燃』的病人。一个瑞信银行的交易员,因为做空了赫斯家族持股的一家製药公司,一夜之间,血液里的铁离子,被置换成了硫离子。从现代医学的角度看,他全身的血液,在十二个小时內,自燃了。” 书房里的空气,仿佛被抽乾了。 celine站在一旁,那张永远保持著绝对专业的脸上,血色正在悄然褪去。她引以为傲的沃顿商学院的知识体系,在“血液自燃”这四个字面前,脆弱得像一张薄纸。 唐宛如沉默了。 她想起了宋明德那枚能让鲜枯萎的鬼璽,想起了“清道夫”那座被球状闪电夷为平地的古堡。她知道,叶远说的不是比喻。 “celine,”她终於开口,声音冷静得可怕,“查一下这个克劳斯·冯·赫斯男爵的所有公开资料。我要他从出生到现在的每一份履歷,每一笔投资,每一次公开露面。” “是,唐总。”celine如蒙大赦,立刻转身,快步走向自己的工作区。她需要用海量的数据和逻辑,来对抗那种从心底升起的,对未知的恐惧。 “没用的。”叶远走到吧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你查到的,只会是一个完美的,无可挑剔的,热心於慈善和艺术品收藏的欧洲老牌贵族。” “那你怎么知道?”唐宛如转过身,看著他。 “那个交易员在死前,给了我一样东西。”叶远喝了一口水,“一张用人皮做的,写著他名字的,已经被烧掉了一半的契约。上面有赫斯家族的火 salamander徽记,和一股很淡的,硫磺的味道。”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和我上次在欧洲,从你父亲的『归墟』项目里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 唐宛如的瞳孔,猛地收缩。 “清道夫”……严家的“归墟”……宋家的鬼璽……现在,是赫斯家族的“火焰”…… 一条看不见的线,將这些看似毫不相干的事件,全部串联了起来。她感觉自己像一个闯入了巨人牌局的普通人,之前她看到的,只是牌桌的一角,而现在,整张牌桌,都在她面前,缓缓展开。 而叶远,似乎是唯一一个,能看懂牌局规则的人。 就在这时,celine捧著平板电脑,快步走了回来。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声音已经恢復了专业。 “唐总,这是赫斯男爵的公开资料。履歷完美,没有任何污点。他是世界自然基金会的荣誉理事,也是大英博物馆最大的私人捐赠者之一。这是他上个月在苏富比晚宴上的照片。” 屏幕上,是一个头髮打理得一丝不苟,穿著考究的晚礼服,笑容和煦的德国老人。他看上去,就像任何一个能在欧洲上流社会见到的,有教养的老派绅士。 叶远瞥了一眼。 “把他左手的袖扣,放大。” celine的手指有些颤抖,將照片放大。那是一枚造型別致的,用黑曜石和铂金打造的袖扣,上面雕刻著赫斯家族的火蠑螈徽章。 “再放大。” 照片的像素开始变得模糊,但依旧能看清细节。 “看到了吗?”叶远指著屏幕,“他左手小指的指甲,边缘有轻微的角质层剥离,顏色泛黄。这是长期接触高浓度硫化物,导致的慢性中毒跡象。” celine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滯了。 唐宛如看著屏幕上那个微不足道的细节,又看了看叶远那张平静的脸,忽然觉得,这个世界,荒诞得像一场黑色喜剧。 一个庞大的,用人皮做契约,能让人体自燃的神秘家族,他们隱藏得最深的秘密,就这样,被叶远用一个“灰指甲”的诊断,轻描淡写地,掀开了底牌。 “celine,”唐宛如的声音,已经听不出任何情绪,“把这些资料,加密,销毁。今天听到的,看到的,全部忘记。” “是,唐总。”celine躬身退下,脚步带著一丝虚浮。她觉得,自己需要一份薪水之外的,精神创伤补贴。 书房里,只剩下他们三人。 灵已经睡熟了,蜷在沙发上,像一只毫无防备的小猫。 唐宛如走到沙发边,拿起一张薄薄的羊绒毯,轻轻盖在了灵的身上。她的动作很轻,带著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 “你以前,也遇到过很多这样的事吗?”她没有回头,只是看著灵熟睡的脸,轻声问道。 “不多。”叶远走到她身边,看著沙发上的灵,目光也变得柔和了些,“但都很麻烦。” 一句“很麻烦”,比任何惊心动魄的描述,都更有分量。 唐宛如沉默了许久。 她站起身,走到那张巨大的梨木办公桌前。那枚黑色的鬼璽,正安安静静地,压在一叠关於新加坡人工智慧港口项目的文件上。 它现在,看起来是如此的……温顺。 唐宛如忽然明白了。 叶远不是在炫耀武力,他只是在用他的方式,告诉她世界的真相。而她,可以选择退缩,回到那个由资本和逻辑构筑的安全区里。也可以选择,站到他身边,和他一起,看看这牌桌上,到底还有些什么牛鬼蛇神。 她拿起桌上的私人电话,拨通了celine的內线。 “celine。” “在,唐总。” “联繫霍华德先生,让他把做好的礼服,二十四小时內,直接空运到伦敦的克拉里奇酒店。” 第600章 皇家套房 “另外,”她的声音顿了顿,目光落在了叶远身上,唇角,勾起了一抹极淡,却带著无尽锋芒的弧度,“帮我预约温莎城堡附近最好的靶场。我想,叶先生可能需要……提前適应一下英国的空气。” 克拉里奇酒店,位於伦敦梅菲尔区的中心。 这里不標榜奢华,因为“奢华”这个词,本身就是为它而定义的。 维多利亚女王曾在这里下午茶,奥黛丽·赫本在这里举办过派对。它的每一块砖,都浸透著旧世界的权势与荣光。 唐宛如他们下榻的,是顶层的皇家套房。 没有金碧辉煌的装饰,只有恰到好处的,被时间沉淀下来的优雅。墙壁上覆盖著手绘的丝绸墙纸,图案是德格拉蒙公爵庄园的春日园。空气里,是壁炉中燃烧的苹果木,混合著古董家具和皮革书卷的,属於老钱的,安逸味道。 celine已经提前抵达,將一切安排妥当。 她今天穿著一身剪裁精良的灰色香奈儿套装,头髮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像一个最精准的ai,向唐宛如匯报工作。 “唐总,霍华德先生定製的礼服已经送到,存放在衣帽间的恆温保湿柜里。” “温莎镇的『皇家伯克郡射击俱乐部』已经预约好了,明天上午,整个俱乐部將暂停对其他会员开放。” “另外,”celine的语气顿了顿,脸上那副万年不变的职业表情,出现了一丝细微的,难以察觉的波动,“酒店礼宾部刚刚送来一份欢迎礼,来自……克劳斯·冯·赫斯男爵。” 她说著,指向客厅中央那张由整块桃心木製成的茶几。 上面,放著一个古巴高希霸的雪茄保湿盒,乌木材质,镶嵌著银边,做工考究。 唐宛如的目光,落在了那个盒子上。 叶远已经抱著睡眼惺忪的灵,走到了巨大的落地窗前。从这里,可以俯瞰大半个海德公园。 “哥哥,这里的树,比上海公园里的要老。”灵用小手扒著玻璃,好奇地张望。 “嗯。”叶远看著窗外,声音很平淡,“这里的空气里,二氧化硫和悬浮颗粒物的含量,比上海高了百分之七。不適合开窗通风。” 正准备去开窗的酒店管家,手僵在了半空中。 唐宛如没有理会那盒雪茄,她走到吧檯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苏打水,加了冰和一片青柠。 她需要用这种冰冷的,带著刺激性气泡的液体,来压下心头那股因为即將到来的对决而升起的,隱秘的兴奋。 叶远走了过来,拿起那个雪茄盒。 他没有打开,只是放在鼻子下面,轻轻闻了一下。 “雪茄是好雪茄,產自古巴的pinar del rio地区,卷制的手法很老道。”他下了结论,然后话锋一转,“可惜,用来保湿的雪松木片,在烘乾之前,被硫磺熏过。剂量很小,普通人闻不出来。但长期接触,会慢性损伤神经中枢。” celine站在一旁,感觉自己的脊背,窜起一股凉意。 这不是一份欢迎礼。 这是一份战书。 一份优雅、昂贵,却又带著致命毒性的战书。 它在用一种最上流社会的方式,告诉他们:我知道你们来了,我也知道你们知道我知道了。游戏,现在开始。 “哥哥,硫磺是什么?”灵从叶远身后探出小脑袋,好奇地问,“是黄色的吗?” 叶远把那个雪茄盒隨手放在一旁,像丟一件无关紧要的垃圾。 “不是,”他用餐巾纸擦了擦手,仿佛刚才碰了什么脏东西,“是一种能让坏人放烟的,不好闻的东西。” 唐宛如端著那杯苏打水,走到他身边。 她看著叶远那张平静的侧脸,忽然发现,自己那颗因为赫斯男爵的挑衅而绷紧的心,就这么轻易地,鬆弛了下来。 在这个男人面前,一切阴谋诡计,似乎都变成了小孩子放烟的把戏。 可笑,又无聊。 “celine。”她开口,声音恢復了女王的冷静与决断。 “在,唐总。” “把这个,”她指了指那个雪茄盒,“原封不动的,退还给赫斯男爵的管家。告诉他,叶先生对菸草过敏。” 她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带著锋芒的弧度。 “另外,以我的名义,送一份回礼过去。就送……我们公司最新研发的,那款家用空气净化器。提醒男爵先生,伦敦空气不好,要注意肺部健康。” celine的眼睛亮了一下。 她终於接到了一个可以理解,並且能完美执行的,带著强烈反击意味的指令。 这才是她熟悉的,那个在商场上杀伐果断的唐总。 “是,唐总!我马上去办!”她躬身退下,脚步带著一丝棋逢对手的兴奋。 套房里,又恢復了安静。 壁炉里的苹果木,发出“噼啪”的轻响。 唐宛如看著叶远,他正低头看著自己的手指,似乎在研究伦敦的乾燥空气对皮肤角质层的影响。 “你好像一点都不紧张。”她说。 “为什么要紧张?”叶远抬起头,反问,“他只是在试探我们的『医生』,能不能闻出病灶。” “那我们的『医生』,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唐宛如顺著他的话问下去,语气里带著她自己都没察觉的,一丝依赖。 叶远看著她,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 “我需要一份这里的地下管网图,越精確越好。尤其是,从这里到温莎城堡的。” 唐宛如愣住了。 她以为他会说什么惊天动地的计划。 结果,他要一份下水道图纸。 “你要那个做什么?” “我需要计算一下,如果赫斯男爵玩火,把城堡的电路烧了,我们从哪里走,能最快地接触到地气,防止被他关门打狗。” 皇家伯克郡射击俱乐部。 这里是英国老钱们消磨周末时光的后园。会员名单,就是一本缩写的《英国贵族年鑑》。 没有现代化的靶场,只有连绵起伏的绿色丘陵,和用粗糲麻绳围起来的射击区。 空气里,是雨后青草、泥土和火药混合的味道。 穿著墨绿色呢西装,头髮梳得一丝不苟的俱乐部经理,正恭敬地站在唐宛如身边。 第601章 复杂性能 “唐小姐,我们为您准备了俱乐部最好的几款枪。从holland& holland的皇家系列猎枪,到purdey的超轻型运动步枪,应有尽有。” 他身后,一位穿著同样考究的射击教练,正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著叶远。 那目光里,带著一丝属於专业人士的,对业余爱好者的,礼貌而疏离的轻视。 唐宛如今天穿了一身利落的骑装,黑色的马裤,白色的衬衫,长发束成高高的马尾。她没有看那些价值堪比一辆宾利的猎枪。 “把你们这里,射程最远,后坐力最大的枪,拿出来。”她说。 经理愣了一下。 “唐小姐,您是说……l115a3狙击步枪?那是军用级別的,有效射程超过1500米,我们这里通常只用於专业选手的训练。” “就那个。” 很快,一支通体漆黑,带著巨大瞄准镜,充满了冰冷杀气的庞然大物,被两个工作人员合力抬了出来,架在专用的支架上。 教练走上前,开始用一种带著优越感的腔调,讲解著这支枪的复杂性能。 “这支枪的威力非常大,对射击者的身体素质和专业技巧要求极高。它的弹道计算非常复杂,需要考虑风速、湿度、甚至地球自转带来的科里奥利力……” 他的话还没说完,叶远已经走上前。 (请记住????????????.??????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他没有碰那支枪,只是围著它,走了一圈。 “枪管的钢材,在铸造时,冷却速度不均匀,导致內部应力有零点零三微米的偏差。在第一千次射击后,弹道会开始向左下偏移零点零一七度。” “这个瞄准镜,”他指了指那个巨大的光学仪器,“镜片镀膜的厚度,在边缘处有轻微的衰减,在高倍率下,会造成百分之零点二的色差,影响对远距离目標的细节判断。” “还有你,”他看向那位一脸愕然的教练,“你昨天晚上喝了至少三百毫升的威士忌,导致你的神经反应速度,比平时慢了十二毫秒。你不適合做精准射击的示范。” 整个射击场,陷入了一片死寂。 那位口若悬河的教练,张著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感觉自己不是在面对一个客户,而是在面对一个能透视万物的,人形的精密仪器。 叶远终於伸出手,握住了那支冰冷的狙击步枪。 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立刻趴下,进入射击姿势。 他只是闭上了眼睛。 一秒。 两秒。 三秒。 他仿佛在用一种超越了视觉的方式,感知著周围的一切。 风速,每秒三点二米,来自西南方向。 空气湿度,百分之七十八。 远处的山丘上,一只野兔,正在啃食一株三叶草。它的心跳,每分钟一百八十次。 “靶子,”叶远睁开眼,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放到一千五百米外。” 经理的脸色变了。 一千五百米,那是世界顶尖狙击手的挑战距离。普通人別说打中,用肉眼都看不见靶子。 “先生,这……” “放。”唐宛如开口,语气不容置喙。 靶子被放到了指定的距离。在瞄准镜里,也只是一个模糊的小点。 叶远趴了下来。 他的动作,没有任何专业射击运动员的美感,甚至有些隨意。 他没有时间去精確瞄准。 只是將枪口,对准了那个大致的方向。 然后,他扣动了扳机。 “砰——!” 一声巨响,震得整个山谷都在迴荡。 巨大的后坐力,让那支重型狙击枪的枪身,猛地向后一顿。 但叶远的肩膀,纹丝不动。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远处的监视器屏幕。 屏幕上,那个一千五百米外的靶心,出现了一个乾净利落的弹孔。 正中红心。 俱乐部经理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那位专业的射击教练,脸上的血色,已经完全褪去。他看著叶远,像在看一个怪物。 这不是技巧。 这是神跡。 唐宛如站在叶远身后,风吹起她额前的碎发。 她没有惊讶。 她只是觉得,自己心底那块因为赫斯男爵而悬著的大石,彻底,落了地。 原来,这才是叶远说的,“適应一下英国的空气”。 他不是在练习。 他是在告诉这片土地,和这片土地上所有潜藏的敌人。 他来了。 你们的规则,从现在开始,由我来定。 叶远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 他看著那支还在微微发烫的枪,皱了皱眉。 “后坐力太大,震得手麻。影响等会儿拿筷子。” 当晚,克拉里奇酒店。 皇家套房的气氛,有些凝重。 霍华德先生定製的礼服,已经由专人送达,安静地掛在衣帽间里。一套是深邃如夜空的black tie,另一套是带著温莎领的双排扣晨礼服。每一件,都是手工艺术的巔峰。 但此刻,没人有心情去欣赏它们。 一个造型古朴的,胡桃木製的八音盒,被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 这是赫斯男爵送来的第二份“礼物”。 由他那位彬彬有礼的管家,亲自送上门。理由是,“男爵阁下听闻府上有位可爱的小姐,特意送上他私人收藏的一件维多利亚时期的小玩意儿,聊表心意。” celine站在一旁,连呼吸都放轻了。 她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小玩意儿”。 这是第二轮的试探,比那盒雪茄,更加阴险,更加直接。 灵果然被那个精致的八音盒吸引了。 她迈著小短腿,好奇地凑了过去,伸出小手,就要去拧动它背后的发条。 “別碰。” 叶远的声音不大,却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 灵的小手,停在了半空中。 叶远走了过去,他没有用手去碰那个八音盒,而是从吧檯拿了一双公筷,小心翼翼地,將那个八音盒的发条,拧动了半圈。 “咔噠。” 盒盖,缓缓弹开。 然而,里面传出的,不是悦耳的音乐。 而是一股……若有若无的,像是烤肉烤糊了的,焦臭味。 紧接著,一缕极细的,几乎看不见的黑色烟气,从八音盒的缝隙里,裊裊升起。 那烟气没有消散在空气里,而是像有生命一般,在空中盘旋了一圈,然后,径直朝著灵的方向,飘了过去。 就在那缕黑烟即將触碰到灵的衣角时。 第602章 瞬间抽乾 叶远动了。 他拿起桌上唐宛如喝剩下的那杯苏打水,屈指一弹。 一滴晶莹的水珠,从杯壁上飞溅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精准的拋物线,不偏不倚的,打在了那缕黑烟上。 “滋啦——” 一声轻微到几不可闻的,像是冷水泼进热油锅的声音响起。 那缕有生命的黑烟,瞬间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 而那个胡桃木的八音盒,在水珠落下的那一刻,表面那层温润的光泽,瞬间变得黯淡,木质的纹理间,浮现出了一丝丝焦黑的痕跡。 仿佛它內部的某种“能量”,被瞬间抽乾了。 “哥哥,它坏掉了。”灵指著那个变得丑陋的八音盒,有些失望。 “嗯,质量不好。”叶远把那杯苏打水放回桌上,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评价一件普通的残次品。 唐宛如站在他身后,握著沙发扶手的手指,微微泛白。 她看懂了。 那不是烟。 那是一种诅咒。 一种针对孩童的,最恶毒,最阴狠的诅咒。 赫斯家族,已经彻底撕下了偽装。 “celine,”叶远头也没抬,对旁边已经脸色惨白的celine说,“麻烦帮我冲一包板蓝根。多加点热水。” celine愣住了:“啊?” 这种时候,这种足以顛覆她二十多年唯物主义教育的诡异时刻,他要喝一包板蓝根? “这个东西,火气太旺。”叶远指了指那个已经报废的八音盒,“我需要清热解毒。” 唐宛如看著他,忽然觉得,自己过去那些关於风险评估、危机预案的商业思维,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她所有的方案,都是基於一个前提:对手,是人。 可赫斯家族,玩的根本不是人的游戏。 而叶远,用一种她完全无法理解,却又无比有效的方式,在应对著这一切。 他用苏打水,破了一道诅咒。 然后,他要用板蓝根,来给自己“善后”。 这荒诞的一幕,却给了唐宛如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异的安心感。 celine很快就端著一杯热气腾腾的,散发著浓郁药味的板蓝根,走了回来。她的手,还有些轻微的颤抖。 叶远接过杯子,没有喝。 他走到那个已经焦黑的八音盒前,在唐宛如和celine匪夷所思的注视下,將那杯滚烫的,褐色的药液,缓缓地,全部倒进了八音盒里。 “滋……滋滋……” 一阵更加剧烈的,像是硫酸泼在木头上的声音响起。 一股浓烈的,混杂著中药味和焦臭味的气体,从八音盒里冒了出来。 那个维多利亚时期的古董,就在他们面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朽,碳化,最后,变成了一堆黑色的,没有任何形状的粉末。 一阵晚风从窗户的缝隙吹过,將那堆粉末,吹散得乾乾净净。 仿佛它从未存在过。 叶远把空掉的玻璃杯放回托盘,对已经石化的celine说了一句。 “谢谢,现在火气没了。” 唐宛如走到衣帽间门口,看著镜子里那个穿著黑色骑装,英气逼人的自己。 她知道,牌局,已经开始了。 而她,已经没有退路。 她转过身,看著那个刚刚用一杯板蓝根,解决了一场超自然危机的男人。 “去换衣服吧。”她说,声音里,带著一丝即將奔赴战场的,冷静的决绝。 “我们的晚宴,要迟到了。” 衣帽间里,灯光柔和得像流动的蜜。 霍华德先生亲手送来的两套礼服,正安静地悬掛在恆温保湿的衣柜里,像是两件等待被唤醒的艺术品。 一套是black tie晚礼服,用的vicuna羊毛面料,深邃的仿佛能吸走所有光线,只有在特定的角度,才会泛起一丝属於夜空的幽微光泽。另一套是白天的晨礼服,双排扣,带著標誌性的温莎领,面料是顶级的多美dormeuil,在羊毛中混入了极细的金丝,低调,却又透著不容置疑的皇室气派。 唐宛如此刻就站在那套晨礼服前。 她已经换好了自己的裙子,一件出自schiaparelli现任设计总监daniel roseberry之手的黑色丝绒长裙,设计极简,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唯一的亮点是背后从颈椎一直延伸到腰际的,用铂金和碎钻打造的脊骨造型,冰冷,坚硬,又带著一种诡异的、属於高级定製的性感。 叶远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他已经换上了那套晨礼服。 唐宛如的呼吸,在那一瞬间,有了一个微不可察的停顿。 她见过叶远穿最普通的休閒装,也见过他穿极致的黑色西装。可当他穿上这套由传奇裁缝为他量身打造的,象徵著旧世界权力顶点的晨礼服时,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的化学反应,发生了。 完美的剪裁,將他那宽肩窄腰长腿的身材优势,发挥到了极致。那不是属於健身房的,充满攻击性的肌肉线条,而是一种属於东方贵族的,內敛而挺拔的匀称感。温莎领恰到好处地衬托出他修长的脖颈和清晰的下頜线。那张总是平静淡然的脸,在这套衣服的映衬下,仿佛被赋予了全新的,属於权势的註脚。 他不是在“穿”这件衣服。 他就是这件衣服,天生的主人。 唐宛如看著他,忽然觉得,父亲那个让她带他来温莎城堡的决定,是何等的正確。这个男人,他天生就该站在这种地方,不是作为闯入者,而是作为审判者。 “这件衣服,”叶远走到镜子前,拉了拉笔挺的衣领,很认真地发表了评价,“领子有点硬,长时间穿著,可能会压迫颈动脉竇,引起血压波动。” 唐宛如刚刚升起的那点惊艷和与有荣焉的旖旎心思,瞬间被撞得粉碎。 她扶住额头,决定放弃对这个男人的任何浪漫幻想。 “灵呢?”她换了个话题。 “celine在陪她看动画片。”叶远回答,“她说这里的《小猪佩奇》是原版的,发音更標准。”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早已等在酒店门口。车身被擦拭得一尘不染,在伦敦阴沉的天气里,反射著金属的冷光。门童用戴著白手套的手,为他们拉开了厚重的车门。 第603章 循环不畅 车子平稳地滑入车流,朝著伯克郡的方向驶去。 车內,celine已经將一份用ipad展示的,加密的资料递了过来。 “唐总,这是今晚晚宴最核心的几位宾客资料。除了克劳斯·冯·赫斯男爵,还需要特別注意这三位。第一位,俄罗斯能源寡头,伊万·彼得罗夫,传闻他的財富与克里姆林宫直接掛鉤。第二位,美国『灯塔资本』的创始人,大卫·罗斯柴尔德,他是罗斯柴柴尔德家族最神秘的一个分支的继承人。第三位,也是最需要警惕的,梵蒂冈『圣器部』的红衣主教,安东尼奥·贝尼尼。” celine的语速很快,但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 “根据我们的情报,这几个人,都与欧洲某些最古老的,涉及『特殊领域』的家族或组织,有千丝万缕的联繫。他们今晚同时出现在这里,绝不是巧合。” 唐宛如滑动著屏幕,看著那些在世俗世界里呼风唤雨的名字,和他们背后那一行行语焉不详的“特殊背景”介绍。她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知道了。” 她关掉ipad,看向窗外。连绵的丘陵,古老的庄园,在雨后的薄雾中,若隱若现。 叶远没有看那些资料,他的目光,落在唐宛如的耳垂上。 那里,戴著一对造型简洁的钻石耳钉。 “你的耳垂,有轻微的血液循环不畅。”他忽然开口,“下次打耳洞,应该避开这里的『听宫穴』。” 开车的,那位由克拉里奇酒店派来的,据说曾为王室服务过二十年的司机,握著方向盘的手,轻微地抖了一下。 唐宛如:“……” 她决定在抵达目的地之前,保持沉默。 温莎城堡,在薄雾中,像一头沉默的巨兽,匍匐在地平线上。它的古老,庄严,带著一种经歷过无数次战爭与加冕的,属於时间的压迫感。 劳斯莱斯经过了三道关卡,每一道,都有穿著传统红色制服,头戴熊皮高帽,却荷枪实弹的皇家卫队站岗。他们的眼神,比伦敦的冬天还要冷。 车子最终停在了城堡的上区庭院。 早有穿著燕尾服的管家,在此等候。他们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用一种恰到好处的恭敬,引领著宾客,穿过圣乔治门,走向国事厅。 空气里,瀰漫著古老的石材,和壁炉里燃烧的橡木的味道。墙壁上,掛著歷代君主的肖像,他们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数百年时光,审视著每一个后来者。 这里就是旧世界权力的心臟。 当唐宛如挽著叶远的手臂,踏入圣乔治大厅时,整个大厅的喧囂,似乎都为之一静。 大厅里,已经聚集了二三十位宾客。男人们穿著最顶级的定製礼服,女人们佩戴著足以在苏富比拍出天价的珠宝。他们交谈著,微笑著,每一个动作,都优雅得像是排练过无数次。 但所有人的目光,在那一瞬间,都不约而同地,落在了门口这对东方面孔的璧人身上。 尤其是唐宛如。 她那身schiaparelli的黑色丝绒长裙,在这一片由香奈儿和迪奥主宰的,优雅到有些沉闷的色调中,显得如此的与眾不同。尤其是她背后那条铂金与钻石打造的脊骨,在水晶吊灯下,折射出冰冷而璀璨的光芒,带著一种惊心动魄的,冒犯性的美丽。 而她身边的那个男人,穿著最传统,最保守的晨礼服,却偏偏有著一张东方人特有的,年轻而平静的脸。 这种组合,本身就充满了强烈的戏剧衝突感。 唐宛如感受到了那些目光。审视,好奇,嫉妒,以及……敌意。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属於女王的弧度。她喜欢这种感觉。 就在这时,一位侍者端著银质的托盘,走了过来,上面放著两杯冒著细腻气泡的,唐培里儂香檳。 “唐小姐,叶先生。”侍者的微笑,无懈可击。 叶远没有去接那杯酒。 他的目光,越过酒杯,落在了那位侍者的手上。 “你的手,抖了零点零二秒。”叶远说,声音不大,但在场的都是什么人,瞬间就捕捉到了这句话,“心率过快,掌心出汗。你太紧张了。” 侍者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 “抱歉,先生,我……” “不是你的问题。”叶远打断了他,目光转向大厅的另一端。 在那里,一个穿著考究的深灰色西装,头髮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德国老人,正举著酒杯,遥遥地,对著他们,露出了一个和煦的,属於老派贵族的微笑。 克劳斯·冯·赫斯男爵。 “是这杯酒的问题。”叶远收回目光,看著那杯香檳,“里面的乙醇分子,被一种外力,强行改变了链式结构。喝下去,不会醉,但会在三十分钟內,诱发急性的,不可逆的神经元损伤。” 他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了最骇人听闻的话。 整个大厅,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两杯看似无害的香檳上。 赫斯男爵脸上的微笑,凝固了零点五秒。 唐宛如看著叶远,她忽然明白了,叶远根本不需要她挽著手臂。 他自己,就是最锋利的武器。 叶远从那位已经快要昏过去的侍者托盘上,拿起了那两杯香檳。 然后,在所有人震惊的注视下,他走到一个巨大的,摆满了鲜的古董瓶前,將两杯价值不菲的香檳,缓缓地,全部倒了进去。 “滋啦——” 那一大捧开得正盛的,娇艷欲滴的英格兰玫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枯萎,变黑,最后化成了一滩黑色的,散发著焦臭味的液体。 赫斯男爵的脸色,终於,沉了下来。 叶远把两个空酒杯,放回侍者的托盘,然后对那位已经面无人色的男爵,很认真地说了一句: “男爵阁下,从你的面色来看,你肝肾阴虚,水不涵木。长期依赖这种外部手段,会严重透支你的生命力。” “通俗点说,你肾虚的有点明显。” 死寂。 如同实质般的死寂,笼罩了整个圣乔治大厅。 第604章 肾虚明显 空气中,那股属於玫瑰枯萎后的焦臭味,混杂著古老橡木的沉香,形成了一种荒诞而诡异的气息。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金字塔顶端的存在。他们习惯了用最优雅的语言,进行最残酷的交锋。一场百亿的收购,可能就决定於一次下午茶的谈笑风生。一个家族的覆灭,也许只是源於一句在狩猎派对上的,轻描淡写的暗示。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粗暴,如此直接,如此不讲任何规则的“攻击”。 叶远的那句“你肾虚的有点明显”,就像一把沾著泥土的铁锹,狠狠地砸碎了温莎城堡里这套运行了数百年的,精致而虚偽的社交瓷器。 克劳斯·冯·赫斯男爵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又在下一秒,涌上一种病態的潮红。那是被极致的羞辱和愤怒,催发出的火气。 他那双深陷的,如同鹰隼般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叶远。那里面,不再有任何偽装的笑意,只剩下冰冷的,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杀意。 “年轻人,”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著德国人特有的,生硬的腔调,“在不熟悉的地方,说不该说的话,是一种非常……不明智的行为。”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医学事实。”叶远回答,他的表情,平静得像是在进行一场最普通的门诊,“你的下眼瞼有轻微的浮肿,指甲半月痕过淡,並且,你说话时,中气不足,这是典型的肾气亏虚之相。我建议你,停止使用任何含有硫磺成分的『助燃剂』,多吃一点黑芝麻和枸杞。” 如果说第一句话是铁锹,那这番话,就是一台呼啸而来的推土机。 它不仅砸碎了瓷器,还要把地基都给你刨出来。 赫斯男爵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那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愤怒。他体內的那股“火”,正在被叶远用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方式,反覆挑衅,几近失控。 就在这时,一个沉稳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对峙。 “看来,我们的新朋友,带来了一些……有趣的东方智慧。” 说话的,是美国灯塔资本的创始人,大卫·罗斯柴尔德。他端著一杯威士忌,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看上去不过四十多岁,穿著一身低调的tom ford西装,脸上带著一种金融家特有的,精明而疏离的微笑。 他是在打圆场,但目光,却饶有兴致地在叶远和赫斯男爵之间来回扫视。 这场戏,他看得很过癮。 唐宛如终於开口。 她的声音,像一股清洌的泉水,注入了这片即將沸腾的油锅。 “我先生的专业是生命科学,有时候,看问题的角度,会比较……直观。”她微笑著,挽住了叶远的胳膊,姿態亲密,却又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告,“赫斯男爵阁下,希望您不要介意。毕竟,健康,才是我们这个年纪,最宝贵的財富,不是吗?”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解释了叶远的“无礼”,又暗中把赫斯男爵归入了“我们这个年纪”的范畴,同时,还把“健康”这个话题,死死地钉在了他身上。 赫斯男爵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他知道,今晚的第一回合,他输了。输得莫名其妙,输得体无完肤。 晚宴,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正式开始。 宾客们被引领至滑铁卢厅,长长的红木餐桌上,摆放著维多利亚女王时期流传下来的,镀金的餐具和水晶杯。每一件,都足以在博物馆里占据一个展柜。 叶远和唐宛如,被安排在了主桌,恰好就在赫斯男爵的斜对面。 餐桌上,气氛压抑。 没有人再敢轻易开口,所有人都用眼角的余光,观察著叶远。这个突然闯入的东方年轻人,用一种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方式,暂时压制了以霸道和神秘著称的赫斯男爵。 这本身,就是一种力量的证明。 头盘是苏格兰的烟燻三文鱼,配著里海的鱼子酱。 叶远用银质的餐叉,叉起一小块三文-鱼,却没有吃。 “这条三文鱼,是在被捕前,受到了极度的惊嚇。”他忽然说。 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鱼肉在应激状態下,会分泌过量的乳酸,导致肉质的ph值偏低。虽然经过了烟燻处理,但依然能尝出那股酸败的味道。”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用来熏制它的橡木屑,太潮湿了,產生了一氧化碳和苯並芘。致癌。” 坐在他对面的,那位俄罗斯能源寡头伊万·彼得罗夫,正准备將一大口三文-鱼送进嘴里。听到这话,他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一样苍白。 整个滑铁卢厅,只剩下刀叉碰撞的,尷尬的声音。 晚宴后的慈善拍卖,在圣乔治大厅重新举行。 这是晚宴的重头戏,也是这些顶级富豪们,展现財力和品味的舞台。 前面几件珠宝和名表,都以远超估价的价格成交。气氛,渐渐热烈起来。 终於,压轴的拍品,被两个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抬了上来。 那是一幅中世纪的油画,画框是沉重的,雕刻著繁复纹的黑檀木。画的內容,是一个身披鎧甲的骑士,正用长矛,刺穿一条口吐火焰的蠑螈。 画的风格,阴鬱,诡异,充满了宗教的神秘感。 “各位,”拍卖师的声音,充满了激情,“这是十四世纪,德国著名宗教画家,『盲眼的汉斯』的遗作,《圣乔治与火蠑螈》。眾所周知,汉斯的作品,存世不超过五幅。这幅画,在过去的六百年里,一直由赫斯家族收藏。今天,男爵阁下慷慨地將它捐出,所有拍卖所得,將用於全球濒危物种的保护。起拍价,五百万欧元。” 赫斯男爵站了起来,脸上重新掛上了那种和煦的,贵族的微笑。 他的目光,若有若无的,飘向了唐宛如。 这幅画,就是他准备的,第三件“礼物”。 画上,附著他家族数百年来饲养的那只“火蠑螈”的一丝意志。普通人看了,只会觉得压抑。但如果精神力强大的人,试图去探究画中的秘密,就会被那股意志反噬,轻则精神错乱,重则灵魂被灼伤。 第605章 气场强大 他断定,叶远身边这个气场强大的女人,绝对不是普通人。 只要她多看几眼,就一定会中招。 唐宛如確实被那幅画吸引了。她能感觉到,画中传来一股邪恶而古老的,充满了诱惑力的精神波动。 就在她准备凝神细看时,叶远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別看。有辐射。” 唐宛如愣住了。 叶远站了起来,在所有人不解的目光中,走到了那幅画前。 他没有看画,而是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东西。 一个从酒店房间里顺手拿出来的,一次性的,简易的,纸质的,3d眼镜。就是看3d电影发的那种,一个镜片是红色,一个镜片是蓝色。 他把那副廉价的纸眼镜,架在了鼻樑上,然后,煞有介事地,对著那幅价值连城的古画,端详了起来。 整个大厅,再次陷入了石化状態。 赫斯男爵的嘴角,在疯狂抽搐。 “嗯,”叶远看了一会儿,摘下眼镜,得出了结论,“画家的技法不错,对透视和光影的理解,超越了他所在的时代。” 眾人鬆了一口气,以为他要开始附庸风雅了。 “可惜,”叶远话锋一转,“他用来调和顏料的,不是亚麻籽油,而是含有微量放射性元素『镭-226』的矿物油。可能是为了让顏料在黑暗中,也能发出微光,营造一种『神跡』的效果。” “这种辐射剂量很小,但六百年下来,已经渗透到了画布的每一根纤维里。这幅画,现在就是一个持续释放α和γ射线的,稳定的污染源。” 他转过头,看向那位已经呆若木鸡的拍卖师,很认真地建议道: “我建议,你们不要拍卖了。直接联繫国际原子能机构,用铅盒把它封存起来,然后深埋处理。不然,今天在场的所有人,回去都得做个全身的核辐射筛查。” “顺便说一句,”他又看向赫斯男爵,“男爵阁下,您和这幅画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您体內的白细胞数量,应该已经低於正常值的百分之四十了。这也是您『肾虚』的根本原因之一。再不进行干预,我估计,您离患上再生障碍性贫血,不远了。” 赫斯男爵的身体,猛地晃了一下,要不是身后的管家及时扶住,他几乎要瘫倒在地。 他看著叶远,眼神里,第一次,流露出了真正的,深入骨髓的恐惧。 恐惧。 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冰冷的恐惧,像藤蔓一样,缠住了克劳斯·冯·赫斯男爵的心臟。 他隱藏的最深的秘密,他家族赖以生存,也为之付出了惨痛代价的根基,就这样被那个穿著晨礼服,戴著滑稽3d眼镜的年轻人,用一种近乎羞辱的方式,当眾彻底揭开。 再生障碍性贫血。 这个词,就像一把淬了冰的尖刀,精准地刺入了他最脆弱的要害。 他家族的私人医生,在半年前,就用最委婉的语言,向他下达了同样的诊断。那是赫斯家族的诅咒,是他们从那只“火蠑螈”身上获得力量,所必须付出的代价。每一代家主,最终都会被那股火焰,从內部,烧乾血液,燃尽生命。 这是只有家族核心成员才知道的,绝对的秘密。 可现在,这个秘密,被叶远用一种宣布天气预报的平淡语气,公之於眾。 拍卖会,自然是进行不下去了。 那幅《圣乔治与火蠑螈,此刻在眾人眼中,不再是什么艺术品,而是一块行走的,带著中世纪诅咒的核废料。宾客们下意识地后退,远离那幅画,仿佛靠近一点,就会沾染上厄运。 大卫·罗斯柴尔德看著赫斯男爵那张惨白的脸,又看了看一脸平静的叶远,他那双精明锐利的眼睛里,闪烁著算计的光芒。他意识到,欧洲的地下世界,可能要变天了。 而那位来自梵蒂冈的红衣主教,则默默地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他看著叶远的眼神,充满了忌惮与探究。 晚宴在一种草草收场的,尷尬诡异的气氛中结束了。 赫斯男爵没有再停留,他在管家的搀扶下,几乎是落荒而逃。 当唐宛如和叶远准备离开时,那位俄罗斯寡头伊万·彼得罗夫,却主动走了上来。 他那张总是带著一丝蛮横和倨傲的脸上,此刻堆满了有些笨拙的,討好的笑容。 “叶先生,”他用带著浓重口音的英语说,“您的医术,真是……真是太神奇了!我有一个常年困扰我的问题,就是睡眠不好,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 “你有酒精肝和重度脂肪肝,肝功能已经处於失代偿期的边缘。”叶远看了他一眼,直接打断,“另外,你的颈动脉有两处严重的斑块,隨时可能脱落,造成脑梗。想多活几年,就戒酒,戒掉你每天至少两磅的红肉,然后去医院做个详细的检查。” 伊万·彼德罗夫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他身后的保鏢,脸色“唰”地一下,也白了。因为叶远说的这些,和他在莫斯科最好的私人医院里,拿到的体检报告,一模一样。 “谢谢……谢谢您的指点。”他对著叶远的背影,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一幕,被不远处的大卫·罗斯柴尔德,尽收眼底。他扶了扶自己的金边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变得愈发深邃。 他知道,这个叫叶远的东方人,他的“诊断”,可能比他整个灯塔资本,能撬动的资金,还要有价值。 因为资本只能买到商品,而他,似乎能定价生命。 城堡的走廊里,灯光幽暗。 就在叶远和唐宛如即將走出城堡时,前方的路,被一个身影挡住了。 是克劳斯·冯·赫斯男爵。 他没有走,他一直在等他们。 此刻的他,脸上再也没有了任何偽装。那张惨白的脸上,双眼因为愤怒和屈辱而布满了血丝,整个人散发著一种阴鷙而疯狂的气息。 “你到底是什么人?”他死死地盯著叶远。 周围的侍者和卫兵,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隔开,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这条走廊里的异常。空气,变得粘稠而冰冷。 第606章 提前罢工 “一个路过的医生。”叶远回答。 “医生?”赫斯男爵发出一阵神经质的,乾涩的笑声,“没有哪个医生,能看到我血里的『火』!你和我们,是同一种人!你到底属於哪个组织?『归墟』?还是『圣殿』?” 他口中说出的,是这个世界最隱秘的,属於超自然力量的组织名称。 唐宛如的心,猛地一紧。 叶远皱了皱眉,似乎对这些名字,感到有些不耐烦。 “我谁都不属於。” “不可能!”赫斯男爵的情绪,彻底失控,“你这种力量,不可能凭空出现!你一定有你的传承!你……” “你的废话,太多了。”叶远打断了他,“你体內的能量场,非常不稳定。再这样情绪激动下去,你的大脑毛细血管,会先於你的白细胞,提前罢工。” “你以为我怕死吗!”赫斯男爵嘶吼著,他猛地张开双手,一股灼热的气浪,以他为中心,轰然爆发。 走廊里的温度,瞬间升高。墙壁上那些古老的掛毯,开始捲曲,变黑,仿佛隨时都会燃烧起来。空气中,那股熟悉的硫磺味道,变得无比浓烈。 他身后的阴影,开始扭曲,拉长,隱隱形成一个巨大的,带著双翼的蠑螈的轮廓。 “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就把你烧成灰,从你的骨灰里,寻找答案!” 这就是赫斯家族真正的力量,一种可以直接干涉现实的,火焰的权能。 唐宛如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皮肤上传来阵阵灼痛。 然而,叶远只是站在那里,动都没动。 他看著赫斯男爵那副如同末日魔王降临般的姿態,很认真地,指了指天板。 “你最好不要在这里玩火。” 赫斯男爵愣了一下:“什么?” “温莎城堡的电路,是一百二十年前铺设的。虽然经过了数次翻修,但主线路的老化率,依然超过了百分之六十。”叶远解释道,“你现在释放的能量,会產生一个强大的电磁脉衝,足以瞬间击穿那些老化的绝缘层,造成整个城堡的大规模短路。” “而且,”他顿了顿,又指了指脚下的大理石地面,“这里的空气湿度是百分之八十二,地面有冷凝水。你玩火可以,但玩漏电,性质就不一样了。根据基础的物理学定律,你现在,更像一个巨大的,移动的,即將短路的人形热得快。” 赫斯男爵那副毁天灭地的气势,就这么硬生生地,卡在了那里。 他身后的火焰虚影,明灭不定,像一个信號不良的投影。 他引以为傲的,传承了数百年的火焰权能,在对方那套“老旧电路”和“人形热得快”的理论面前,显得……无比的滑稽和愚蠢。 这已经不是降维打击了。 这是跨越了世界观的,无情碾压。 “另外,”叶远看著他那张憋得发紫的脸,补上了最后一刀,“你家族的力量,来自和某个地热能量体的共生契约,对吧?通过献祭血脉,换取火焰的操控权。” 赫斯男爵的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 “但这个契约,有一个致命的漏洞。能量体提供的是『火』,但你们的身体,是『水』。每一次使用力量,都是一次剧烈的水火衝突,都会对你们的神经系统,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你的祖父,死於突发性脑溢血。你的父亲,死於主动脉瘤破裂。而你,”叶远看著他,下达了最终的判决,“你的脑部血管壁,已经薄得像一张纸了。我劝你,最好现在就去最近的医院,做个脑部ct。也许,还来得及在它破掉之前,放上一个支架。” “噗——” 赫斯男爵再也承受不住这种精神上的彻底摧毁,猛地喷出了一口鲜血,整个人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 他身后的火焰虚影,瞬间熄灭。 走廊里的温度,恢復了正常。 叶远看都没看倒在地上的赫斯男爵,拉著还有些恍惚的唐宛如,转身就走。 “我们该回去了。”他说,“我查了一下,伦敦有一家叫『poppies』的店,卖的炸鱼薯条,评分很高。灵应该会喜欢。” 唐宛如看著他的侧脸,看著他那双平静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的眼睛,那颗因为目睹了超自然大战而剧烈跳动的心,忽然就这么安定了下来。 她张了张嘴,有很多问题想问。 你是谁?你到底经歷了什么?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 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句。 “你……为什么,要帮我到这种地步?” 叶远停下脚步,转头看著她。 月光从走廊尽头的窗户照进来,落在他笔挺的晨礼服上,也落在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 他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回答。 “因为,”叶远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清晰得像手术刀划过玻璃,“你父亲,还没有付清我的诊金。” 唐宛如准备好迎接的,可能是某种深藏的秘密,可能是一句笨拙的承诺,甚至可能是一个她无法理解的,关於能量场的解释。 她唯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务实到近乎荒谬的答案。 她那颗刚刚被月光和曖昧气氛浸润的有些柔软的心,瞬间,又被敲回了坚硬的现实。 “诊金?”她重复了一遍,感觉自己的表情管理,在那一刻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嗯。”叶远点了点头,补充道,“他当时的情况很复杂,涉及生物磁场的逆转和神经元的非正常凋亡。我耗费了大量的精力,才稳定住他的生命体徵。按照市场价,这笔费用很高。” 唐宛如看著他那张一本正经的脸,一时间,竟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 她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那股被强行从浪漫电影拉回到財经频道的错位感。 “我父亲富可敌国,他会付不起你的诊金?” “不是付不起。”叶远纠正道,“是还没来得及形成一个双方都认可的,合理的计价方式。而且,你体內的能量场,和他同源,但不稳定。作为一名负责任的医生,在病人家属未能结清费用之前,我有义务,对潜在的併发症,进行持续的观察和跟进。” 第607章 彻底放弃 唐宛如彻底放弃了。 她明白了。 和这个男人,永远不要试图去探討任何超越了逻辑和物质本身的话题。 他的浪漫,是写在病历本上的。他的承诺,是列印在收费单上的。 可偏偏,就是这种极致的,不带任何杂质的“务实”,让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坚不可摧的安稳。 她不再追问,只是挽著他的手臂,转身,朝著城堡外走去。 月光將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 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平稳地驶离了温莎城堡的范围。 车內,celine早已將温度调到了最舒適的22.5摄氏度,並且准备好了温热的,加了蜂蜜的柠檬水。 “唐总,叶先生,”她低声匯报,“赫斯男爵已经被紧急送往伦敦国王学院医院,初步诊断是急性脑出血。赫斯家族的股票,在德国法兰克福市场的盘后交易中,已经紧急停牌。欧洲几家最大的情报机构,都在疯狂调查今晚发生的一切。” 唐宛如端著那杯柠檬水,看著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没有说话。 这些所谓的“大新闻”,在亲身经歷了那匪夷所思的一切之后,显得如此的……平淡无奇。 “哥哥,我们现在是去吃炸鱼薯条吗?”后座上,一直假装睡著的灵,探出了小脑袋,眼睛亮晶晶的。 显然,比起什么家族覆灭,她更关心自己的夜宵。 “嗯。”叶远应了一声,“poppiesfish&chips,网上评分4.5,看评论说,他们的炸鱈鱼,用的是啤酒麵糊,口感会更酥脆。” celine的嘴角,不易察觉地抽动了一下。 她刚刚还在匯报一场足以震动整个欧洲地下世界的惊天变故,而她的老板和老板的先生,已经开始认真探討起炸鱼的麵糊配方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观看一部紧张刺激的谍战大片时,主角突然开始討论晚上要吃什么口味的泡麵一样。 充满了强烈的,超现实的荒诞感。 poppies炸鱼薯条店,位於伦敦的东区。 这里没有梅菲尔区的优雅矜持,充满了属於市井的,鲜活的烟火气。 店铺不大,装修是五十年代的復古风格,墙上贴满了披头士和滚石乐队的老照片。空气里,瀰漫著麦芽醋、热油和炸土豆的,浓郁而温暖的香气。 当劳斯莱斯停在店门口时,引来了不少路人的侧目。 唐宛如穿著那身惊艷的schiaparelli高定长裙,叶远穿著笔挺的晨礼服,两人从车上下来,走进这家拥挤嘈杂的小店时。 整个店里,瞬间安静了。 所有正在大快朵颐的客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刀叉,目光齐刷刷地投了过来。 他们就像是两个走错了片场的演员,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两位……是来?”一个围著油腻围裙的,胖胖的老板娘,有些迟疑地问道。 “三份炸鱈鱼配薯条,多加一份豌豆泥。”叶远走到柜檯前,熟练地点单,然后拿出了一张黑色的卡。 老板娘看著那张卡,愣了一下,然后尷尬地指了指墙上的牌子:“抱歉,先生,我们这里……只收现金。” 唐宛如正准备让celine去处理。 叶远却很自然地收回了卡,从口袋里摸出了几张皱巴巴的,面值二十的英镑。那是他之前在酒店,为了“不时之需”,跟celine换的。 付完钱,他端著一个巨大的,装著三份炸鱼薯条的托盘,找了一个靠窗地,刚刚空出来的卡座。 唐宛如看著他那无比自然的动作,看著他小心翼翼地把番茄酱挤在灵的薯条边上,再把最大的一块鱼肉,用叉子分好,放到灵的盘子里。 她忽然觉得,自己身上这件价值百万的长裙,和叶远那身代表著旧世界权力的晨礼服,才是真正的,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东西。 而他,无论是在温莎城堡的国宴厅,还是在这家街角的炸鱼店,他都还是他。 他从未变过。 就在这时,一个穿著剪裁精良的深蓝色西装,戴著金边眼镜的男人,走进了店里。 他的身后,跟著两个身材高大的保鏢。 他径直走到了叶远他们的卡座前。 “叶先生,唐小姐,真巧。”大卫·罗斯柴尔德的脸上,带著金融家特有的,礼貌而疏离的微笑,“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两位。” 他看了一眼桌上那堆得像小山一样的炸鱼薯条,又看了看叶远身上那件与环境极不协调的晨礼服,镜片后的目光,闪过一丝玩味。 “我能坐下吗?有些事,我想和叶先生,单独谈谈。” 唐宛如用餐巾,轻轻擦拭了一下唇角。 她没有回答,只是抬起头,平静地看著这位不速之客。 她认识大卫·罗斯柴尔德。 在任何一个顶级的商业酒会上,这个名字,都代表著华尔街最隱秘,也最庞大的资本力量。他们家族的触手,延伸到了全球每一个能够產生利润的角落。 他彬彬有礼,但他骨子里的傲慢,和赫斯男爵並无二致。 赫斯男爵的傲慢,是基於血脉和权能。 而大卫·罗斯柴尔德的傲慢,是基於用金钱量化一切,定价一切的自信。 叶远甚至没有抬头,他正专注地,用叉子將一小块鱼肉上的麵糊剥下来。 “这个麵糊,啤酒的比例放多了。导致它在炸制过程中,吸油率比正常值高了百分之十七。虽然口感更酥脆,但摄入过多的丙烯醯胺,会增加神经系统的负担。” 他把那块剥好的,乾净的鱼肉,放进唐宛如的盘子里。 “你尝尝这个。没那么油。” 大卫·罗斯柴尔德脸上的微笑,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滯。 他设想过很多种开场白,也预演过对方可能会有的反应。警惕,好奇,或者乾脆地拒绝。 但他没想到,自己会被如此彻底地,无视掉。 对方的全部注意力,竟然都集中在一块炸鱼的麵糊上。 这已经不是下马威了。 这是一种更高维度的,降维打击。 他让你在自己最擅长的,营造气场的领域,变得像个透明人。 第608章 极淡弧度 唐宛如看著盘子里那块白嫩的鱼肉,然后,她抬起头,看向大卫·罗斯柴尔德,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罗斯柴尔德先生,我想,我先生的意思是,现在是我们的家庭用餐时间。”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道柔软而坚韧的屏障,將对方的意图,完全格挡在外。 “当然,当然。”大卫·罗斯柴尔德立刻调整了策略,他没有丝毫的尷尬,反而露出一个更加诚恳的笑容,“是我唐突了。我只是……对叶先生的『才能』,感到无比的震惊和好奇。” 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製作精美的名片,用双手,恭敬地递了过去。 那是一张用特殊金属打造的卡片,上面只有一个名字,和一个联繫方式。 “叶先生,我代表灯塔资本,以及我个人,正式向您发出邀请。”他的语气,充满了诱惑力,“我们愿意为您,在瑞士的日內瓦湖畔,建造一座全球最顶级的生命科学实验室。您將拥有无限的科研经费,可以调用全球最顶尖的科学家团队,您想研究任何课题,都可以。” “我们不求任何回报,不占任何股份。我们只想……和您交个朋友。” 这番话,如果被任何一个从事科研的人听到,都会当场疯狂。 这是所有科学家,梦寐以求的,终极梦想。 资本,在用它最擅长的方式,展现著它的诚意与力量。 它要將这种无法理解的,神秘的“东方力量”,纳入到自己可以理解,可以投资,可以控制的范畴里。 叶远终於抬起了头。 他没有去看那张价值连城的名片,而是看向大卫·罗斯柴尔德的脸。 “你的出价,很有诚意。” 大卫·罗斯柴尔德的眼睛亮了一下。 “可惜,”叶远话锋一转,“你的身体,配不上你的出价。” 大卫·罗斯柴尔德愣住了。 “你长期处於高强度的精神压力下,导致你的皮质醇水平,常年维持在一个极高的水准。这抑制了你的免疫系统,也让你的心血管,变得非常脆弱。” 叶远指了指他的胸口。 “你的左心房,有轻微的纤维化跡象。虽然你现在没有任何感觉,但五年之內,你有超过百分之八十的概率,会患上扩张型心肌病。” “到了那个时候,別说一座实验室,就算你把整个灯塔资本给我,也换不回一颗健康的心臟。” 大卫·罗斯柴尔德那张总是掛著精明微笑的脸,血色,正在一点点褪去。 他想起了上个月,他的私人医生,在给他做完心臟彩超后,那副欲言又止的,担忧的表情。 医生告诉他,一切正常,只是需要多休息。 但现在,他明白了那份报告背后,真正隱藏著什么。 “所以,”叶远看著他,下了结论,“在你学会如何正確地管理自己的健康之前,你没有资格,和我谈任何关於『生命科学』的合作。” 说完,他低下头,继续帮灵,剥下一块鱼肉上的麵糊。 仿佛刚才那番足以让一位金融巨鱷彻夜难眠的诊断,只是隨口说出的一句天气预报。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大卫·罗斯柴尔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感觉自己引以为傲的,用金钱和权力构筑起来的世界观,正在被一种更原始,更绝对的力量,无情的碾碎。 许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我该怎么做?” 他的声音里,没有了资本的傲慢,只剩下了一个普通病人,面对医生时,最本能的,脆弱地求助。 “很简单。”叶远头也不抬,“把你的公司,卖掉一半。然后,去一个没有手机信號的海岛,每天钓鱼,晒太阳,睡到自然醒。持续一年。” 大卫·罗斯柴尔德的嘴角,剧烈地抽搐了一下。 卖掉一半公司? 这比让他去死,还要难受。 唐宛如看著这一幕,忽然觉得,叶远才是这个世界上,最高明的“资本家”。 他从不进行任何投资。 他只是,直接给生命,定价。 大卫·罗斯柴尔德最终还是走了。 他没有放下那张名片,也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他离开时的背影,带著一种被彻底顛覆了认知的,失魂落魄。 唐宛如相信,从今天起,这位华尔街巨鱷在做出每一个投资决策之前,可能都会下意识地,摸一摸自己的左心房。 celine很快处理好了后续。 一辆更加低调的,黑色的奔驰s级轿车,取代了那辆扎眼的劳斯莱斯,停在了炸鱼店的街角。 回到克拉里奇酒店的皇家套房,灵已经心满意足地抱著一个炸鱼形状的抱枕,在沙发上睡著了。 celine递上了一杯温水,然后开始匯报最新的情况。 “唐总,赫斯家族那边,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克劳斯男爵的脑出血非常严重,即便抢救过来,大概率也是植物人状態。他的几个儿子,已经开始为了家族的控制权,在柏林和慕尼黑,展开了全面的內斗。” “另外,”celine的语气,多了一丝凝重,“梵蒂冈『圣器部』的红衣主教,安东尼奥·贝尼尼,通过大使馆,向我们发来了一份非正式的会面请求。时间,地点,都由我们来定。” 唐宛如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伦敦璀璨的夜景。 赫斯家族的倒台,比她预想的,要快得多。 叶远,就像一根不起眼的探针,只是轻轻一戳,就让这个看似庞大的古老家族,轰然內爆。 而现在,另一个更神秘,更古老的势力,找上门来了。 “推掉。”唐宛如的声音,没有丝毫犹豫。 celine愣了一下:“全部推掉?” “对。”唐宛如转过身,“告诉他们,叶先生最近的行程很满,没有时间。如果他们有诚意,就带著足够的『病例』,去上海排队掛號。” 她已经摸清了和这些“特殊势力”打交道的规则。 你越是把他们当回事,他们就越是高深莫测。 反倒是用叶远这套“医生看病”的逻辑去应对,他们反而会自己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很低。 第609章 成本控制 “是,唐总。”celine躬身退下,她觉得自己的职业生涯,正在朝著一个越来越魔幻的方向发展。 套房里,又恢復了安静。 壁炉里的火焰,安静地跳动著。 唐宛如走到叶远身边,他正拿著那个炸鱼店送的,印著菜单的纸垫,看得津津有味。 “你在看什么?” “我在研究他们的成本控制。”叶远指著纸垫上的价格,“一份炸鱈鱼卖12.99镑,按照今天伦敦市场的鱈鱼批发价,土豆、麵粉和食用油的成本来计算,再刨去人工、租金和水电,他们的毛利率,可以达到百分之六十五。非常可观。” 唐宛如:“……” 她决定,立刻,马上,將这个男人的注意力,从这些无聊的数字上,转移开。 “明天,我们去逛街。”她做出了一个决定。 叶远从成本计算中抬起头:“逛街?我们好像不缺什么东西。” “我缺。”唐宛如看著他,语气不容置喙,“我缺一个,能陪我逛街的,先生。” 第二天,邦德街。 这里是全球奢侈品的圣殿,每一家店的橱窗,都像一座小型的艺术馆。 唐宛如没有带celine,也没有带任何保鏢。 就像一对最普通的,来伦敦度假的夫妻。 她今天穿了一件loropiana的白色羊绒大衣,搭配著一条简单的牛仔裤,和一双tod's的平底豆豆鞋。整个人看起来,慵懒,鬆弛,又透著一种被財富浸润到骨子里的,不经意的优雅。 叶远还是他那身黑色休閒装。 唐宛如拉著他,走进了百达翡丽的专卖店。 “欢迎光临。”店长亲自迎了上来,脸上带著最职业的微笑。当他看到唐宛如手腕上那块限量版的,星空系列的女士腕錶时,他的笑容,变得更加热切和恭敬。 “我想给我的先生,选一块表。”唐宛如说。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好的,夫人。”店长立刻將他们引到了最尊贵的vip区域。 各种价值连城的腕錶,被陈列在丝绒的錶盘上。 超级复杂功能计时系列,三问,陀飞轮,万年历……每一块,都是人类机械工艺的巔峰。 唐宛如拿起一块编號5270的铂金万年历计时码錶,递到叶远面前。 “试试这个。” 叶远接了过来,却没有戴上。 他把它翻过来,看著背面那由三百多个精密零件组成的,复杂而华丽的机芯。 “这个擒纵叉的宝石切面,有零点零一毫米的角度偏差。虽然不影响走时,但在高强度震动下,比如拍桌子,有千分之三的概率,会导致卡针。” 他得出了结论。 店长的额头,渗出了一丝冷汗。 唐宛如已经习惯了。 她又拿起一块鸚鵡螺系列的运动腕錶。 “这个呢?” “錶带的连结结构,不符合人体工学。”叶远捏了捏那精钢的錶带,“长期佩戴,会轻微压迫手腕处的橈神经浅支,导致拇指和食指的麻木感。” 店长的脸色,已经有些发白了。 他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位客人,而是他们瑞士总部派来的,最吹毛求疵的质检总监。 最后,唐宛如放弃了。 她直接对店长说:“把你们那块刚刚到店的,型號6002的天文陀飞轮,拿出来。” 店长的呼吸,都停滯了一下。 那块表,是百达翡丽的“錶王”,公价超过两千万,而且,根本不对外发售。只有最顶级的vip,才有资格预定。 他不敢怠慢,立刻戴上白手套,从最深处的保险柜里,小心翼翼地,请出了那个蓝色的盒子。 当那块拥有著雕表壳,蓝色珐瑯錶盘的,如同艺术品般的腕錶,呈现在眼前时。 叶远终於,没有再挑剔它的零件和结构。 他只是看了一眼,然后说:“太复杂了。我看时间,用手机就行。” 唐宛如直接无视了他的话。 “包起来。”她对已经快要窒息的店长说,“直接送到克拉里奇酒店,帐,记在唐家的帐户上。” 走出店门,叶远看著唐宛如。 “为什么要买那么贵的东西?不实用。” “因为我高兴。”唐宛如看著他,阳光落在她的脸上,她的笑容,带著一丝小小的,得逞得狡黠,“给你钱,让我高兴。” 叶远看著她的笑容,沉默了。 他那颗总是以恆定速率跳动的心臟,在那一刻,似乎出现了一个微小的,不符合任何医学规律的,节律异常。 “你的心率,刚刚从每分钟七十二次,瞬间升高到了八十五次。”他看著她,很认真地分析道,“根据我的判断,这应该是一种由外部视觉信號,引发的,短暂的,技术性心动。” 唐宛如的那句“技术性心动”,像一枚精准投下的深水炸弹,在她和叶远之间那片看似平静的水面下,引发了一场无声的,剧烈的暗涌。 叶远那张总是波澜不惊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种类似於“程序卡顿”的表情。 他那堪比超级计算机的大脑,似乎正在疯狂地调用所有的生理学和心理学模型,试图为刚才那个瞬间的,非理性的生理指標飆升,找到一个合理的,科学的解释。 “这种现象,”他沉默了几秒钟,终於找到了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在临床上,可以被归类为一种『应激性神经兴奋』。通常由外部强烈的,非预期的信息输入导致。比如,突然得知中了一个亿的彩票。” 唐宛如看著他那副一本正经地將“心动”解释为“中彩票”的模样,忽然觉得,自己过去十几年在商场上修炼出来的,那副喜怒不形於色的面具,快要绷不住了。 她挽著他的手臂,转身,走在邦德街那被阳光铺满的人行道上。 阳光很好,空气里混合著咖啡的香气和奢侈品店里飘出的,昂贵的皮革与香氛的味道。 一切都很好。 好到让她觉得,之前在温莎城堡经歷的一切,都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所以,”她故意顺著他的话说下去,“我刚才那句话,对你来说,约等於一个亿的彩票?” 叶远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 第610章 戒备状態 “从信息价值的角度,无法直接换算。但从对自主神经系统的衝击强度来看,二者在引发心率、血压和皮质醇分泌的瞬时波动曲线上,存在百分之七十三的相似性。” 唐宛如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著他。 阳光下,她那双总是带著一丝清冷和决断的眼睛,此刻,像融化了的,最顶级的琥珀。 “叶远,”她一字一句地问,“你能不能,有哪怕一秒钟,不要像个医生一样说话?” 叶远看著她,似乎在努力理解这个请求的底层逻辑。 就在这时,一个温和而沉稳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打扰了,唐小姐,叶先生。” 两人转过身。 一个穿著深红色镶边长袍,胸前掛著一个沉重十字架的白髮老人,正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他的年纪很大,脸上的皱纹,像是被岁月精心雕刻过的地图。但他的眼睛,却是一种罕见的,如同雨后天空般的湛蓝色,清澈,深邃,带著一种洞悉世事的慈悲。 他的身后,跟著两名穿著黑色西装,神情肃穆的年轻人,但他们与老人之间,保持著一个绝对恭敬的距离。 周围的人流,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隔开,自顾自地走著,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这边的异常。 是梵蒂冈“圣器部”的红衣主教,安东尼奥·贝尼尼。 唐宛如的身体,瞬间进入了戒备状態。 她没想到,对方会用这种方式,直接找上门来。 这是一种礼貌,但更是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態。 “贝尼尼主教。”唐宛如的声音,恢復了商场上的冷静,“您亲自前来,有失远迎。” “是我冒昧了。”贝尼尼主教微微躬身,他的礼仪,无可挑剔,带著旧欧洲最顶级的,属於教会的优雅,“我听闻叶先生在温莎城堡,展现了非凡的『智慧』。所以,忍不住想来亲眼见一见,能让赫斯家族那头暴躁的火蠑螈,都熄灭火焰的人,究竟是何等模样。” 他的目光,落在了叶远身上。 那是一种非常奇特的目光,没有审视,没有试探,更没有敌意。 那是一种……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园丁,在欣赏一株自己从未见过的,长势奇异的植物的目光。充满了好奇,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欣赏。 叶远也在看著他。 “你的心臟,有问题。”叶远开口,第一句话,就直奔主题,“二尖瓣有重度脱垂,並且伴有粘液样变性。你的每一次心跳,都有超过百分之十五的血液在倒流。你应该已经很久,没有办法平躺著睡觉了。” 贝尼尼主教脸上的微笑,凝固了。 他身后那两个年轻人的脸上,同时露出了震惊和警惕的神色。 “主教阁下的身体,有最专业的医疗团队负责。”其中一个年轻人上前一步,语气生硬。 “医疗团队,只能看到你衰老的器官。”叶远根本没理他,继续对贝尼尼说,“但他们看不到,你心臟里那股正在不断衰退的『能量』。” “你把它称为『信仰』,或者『圣光』。但在我看来,那是一种与你的生命体徵,高度绑定的,特殊的生物电场。而现在,这个电场,正在因为不明原因的干扰,出现严重的『信號衰减』。” 贝尼尼主教的身体,微微晃了一下。 他伸出手,制止了还想说什么的隨从。 他看著叶远,那双湛蓝色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无法掩饰的震撼。 因为叶远说的,是他最大的秘密。 他不仅是一个红衣主教,他本身,就是一件“活著的圣器”。他的心臟,是整个梵蒂冈信仰之力的一个重要节点。 而最近半年,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体內的“光”,正在变得黯淡。 这不是衰老。 这是一种……“枯萎”。 “叶先生,”贝尼尼主教的声音,变得有些乾涩,“我……我不是为我自己的『病』而来的。”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无比沉重。 “是另一件……比我的生命,重要千万倍的生物,它……生病了。” 他没有再多做解释,只是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用柔软的,白色丝绸包裹著的小盒子,递了过来。 叶远接了过来。 他没有立刻打开,而是將盒子放在鼻子下面,轻轻闻了一下。 “木头的腐朽味,混杂著银器的氧化味,还有……”他皱起了眉,“一种非常微弱的,类似於臭氧的味道。但它的分子结构,更像是某种高能粒子,在衰变过程中,释放出的副產品。” 他打开了盒子。 里面,静静地躺著一枚古朴的,镶嵌在银托里的,荆棘的尖刺。 那枚尖刺,通体漆黑,仿佛已经彻底失去了生命。但在它的顶端,却有一点微弱到几乎看不见的,如同萤火虫般的光芒,在明灭不定。 仿佛一颗即將燃尽的,垂死的星辰。 “这是『圣荆棘冠』上的一枚刺。”贝尼尼主教的声音,带著一丝颤抖,“在过去的近两千年里,它一直散发著温和而稳定的光芒。但从一年前开始,它的光,正在消失。” 唐宛如看著那枚尖刺,她能感觉到,上面传来一股无比强大,却又无比悲伤的气息。 “我们尝试了所有的祈祷,所有的仪式,都无法阻止它的『凋零』。”贝尼尼主教的脸上,露出了深深的无力感。 叶远拿起那枚尖刺,对著阳光,仔细地观察著。 “这不是凋零。”他得出了结论,“这是一种能量寄生。” “有什么东西,正在以它的『光』为食。而且,食量很大。” 贝尼t尼主教的瞳孔,猛地一缩。 “我们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他看著叶远,几乎是在恳求,“只要您能治好它。” 叶远把那枚尖刺,放回盒子里,盖上。 他看著这位在世俗世界和地下世界,都拥有著无上权柄的红衣主教,很认真地,提出了自己的“诊金”。 “我最近在研究义大利的饮食文化。”他说,“我需要你们,提供给我一份,產自西西里岛埃特纳火山南麓,由未经嫁接的百年老树,在特定年份,手工压榨的,初榨橄欖油。每年的產量,我全要了。” 第611章 特殊力量 贝尼尼主教那张布满了岁月沟壑的脸上,所有的表情,都凝固了。 他身后的两名隨从,脸上的震惊,已经变成了全然的,无法理解的呆滯。 他们预想过无数种可能。 对方可能会提出一个天文数字的,关乎財富的要求。 可能会索要梵蒂冈珍藏的,某件拥有特殊力量的圣物。 甚至,可能会要求教廷承认他背后某个神秘组织的地位,在欧洲的地下世界,重新划分势力版图。 他们准备好了一切谈判的预案,准备好了唇枪舌剑的交锋。 他们唯独没有想到,对方提出的“诊金”,是橄欖油。 还是產自西西里岛,特定火山区域,特定年份,特定压榨方式的,橄欖油。 这已经不是狮子大开口了。 这是一种……他们完全无法理解的,充满了荒诞感的,羞辱。 本书首发,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仿佛他们视若珍宝,维繫了整个教廷信仰根基的“圣荆棘冠”,其价值,在对方眼中,就等同於一桌义大利菜的饭后添头。 “叶先生……”贝尼尼主教的声音,乾涩得像是被西西林的烈日暴晒过的沙砾,“您……確定吗?” “我从不开玩笑。尤其是在討论诊金的时候。”叶远將那个装著圣荆棘刺的盒子,隨手递还给他,就像在退还一件不合格的商品,“那个產区的橄欖,因为火山灰土壤的缘故,多酚类物质的含量,比其他產区高出百分之三十七。而你们要治的那个东西,它能量衰变的核心问题,是其內部的『信息传导介质』,出现了结构性紊乱。” 他看著一脸茫然的贝尼尼主教,用一种教导实习生的语气,继续解释。 “你可以把它理解为,一种慢性的,能量层面的『神经元退行性病变』。而我说的这种橄欖油,它所含有的特定物质,可以作为一种最有效的『能量稳定剂』,来修復这种紊乱。当然,这只是第一步的治疗方案。” 贝尼尼主教沉默了。 他听不懂那些复杂的,听起来像是从某个顶级科学期刊上摘抄下来的词汇。 但他听懂了一件事。 对方,是真的在用一种“治病”的逻辑,在处理这件事。 他不是在羞辱,也不是在挑衅。 他是真的认为,橄欖油,是“对症”的“药”。 这种认知上的,维度上的碾压,比任何羞辱,都更让人感到无力。 “我明白了。”贝尼尼主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那双湛蓝色的眼睛,重新恢復了清明。他对著叶远,行了一个古老而庄重的,属於教廷的致意礼。 “您的要求,我们会全部满足。无论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埃特纳火山南麓未来所有的收成,都將为您所有。” “很好。”叶远点点头,“等油到了,再联繫我。下一个疗程,需要用到深海鱼油和高纯度的辅酶q10,你们可以提前准备。” 说完,他不再理会这位红衣主教,拉著唐宛如,转身就走。 仿佛这场关乎西方世界最核心信仰秘密的交易,对他而言,已经结束了。 贝尼尼主教站在原地,看著两人离去的背影,许久,他才转过身,对他那位已经石化的隨从说。 “立刻联繫罗马。告诉他们,我们找到了……一位真正的『医生』。” …… 邦德街的阳光,温暖而和煦。 唐宛如挽著叶远的手臂,沉默地走著。 她的大脑,也需要一点时间,来处理刚刚发生的一切。 用橄欖油,去治疗圣荆棘冠。 这件事的荒谬程度,已经超越了她过去三十年建立起来的所有商业逻辑和风险评估模型。 “你为什么,偏偏要那个地方的橄欖油?”她终於还是忍不住问了。 “因为它的不饱和脂肪酸结构最稳定,適合作为生物能量的传导介质。”叶远回答得理所当然,“而且,我查过了,那个牌子的橄欖油,去年在伦敦的售价,是每五百毫升,八十英镑。作为诊金,性价比很高。” 唐宛如停下了脚步。 她觉得,自己对於“性价比”这个词的理解,可能需要重新定义了。 她看著叶远那张平静的脸,忽然升起一股强烈的,想要彻底打破这份平静的衝动。 她拉著他,走进了不远处的一家画廊。 “gagosiangallery”,高古轩画廊。当代艺术世界里,金字塔最顶端的存在。 画廊里很安静,纯白色的墙壁上,掛著几幅巨大的,色彩斑驳的画作。 一个穿著山本耀司黑色长衫的,气质冷峻的经理,立刻迎了上来。 “唐小姐。”他显然认识唐宛如。 “我隨便看看。”唐宛如的目光,落在正中央那幅由德国艺术家格哈德·里希特创作的,著名的《抽象画》上。 那是一幅充满了刮擦痕跡,色彩激烈碰撞,价值超过三千万美元的杰作。 “这幅画,你觉得怎么样?”她问身边的叶远。 叶远走到那幅画前,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去感受画面的衝击力,或是解读艺术家的意图。 他只是凑近了,用鼻子,轻轻地闻了闻。 “顏料里,松节油的比例,超过了百分之四十。”他得出了结论,“这种高挥发性的溶剂,会导致油彩的乾燥速度过快,在画布表面形成一层脆弱的应力膜。五十年內,这幅画会出现严重的,不可逆的皸裂和脱落。” 画廊经理的嘴角,不易察觉地抽搐了一下。 “而且,”叶远补充道,“画家用的是含铅的白色顏料。这间画廊的通风系统虽然不错,但长期在这样的环境里工作,依然有慢性铅中毒的风险。我建议你,每年做一次血铅检测。” 画廊经理的脸色,开始发白。 唐宛如扶住了额头。 她就知道,会是这样。 她拉著叶远,几乎是逃跑似的,离开了那家画廊。 走在阳光下,她看著叶远那张依然写著“我只是在陈述事实”的脸,忽然就笑了。 那是一种彻底放弃了抵抗之后,发自內心的,无奈而纵容的笑。 她挽紧了他的手臂,將头,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叶远。” “嗯?” “你真是个……无趣的,討厌的傢伙。” 第612章 未曾察觉 她的声音很轻,带著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撒娇般的亲昵。 叶远没有回答。 他只是低头,看著靠在自己肩上的唐宛如。 阳光落在她柔软的髮丝上,反射出温暖的光晕。 他那颗总是以恆定速率跳动的心臟,在那一刻,似乎出现了一个微小的,不符合任何医学规律的,节律异常。 “你的心率,刚刚从每分钟七十二次,瞬间升高到了八十五次。”他看著她,很认真地分析道,“根据我的判断,这应该是一种由外部视觉信號,和触觉信號,共同引发的,短暂的,技术性心动过速。” 唐宛如的那句“技术性心动过速”,像一枚精准投下的深水炸弹,在她和叶远之间那片看似平静的水面下,引发了一场无声的,剧烈的暗涌。 叶远那张总是波澜不惊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种类似於“程序卡顿”的表情。 他那堪比超级计算机的大脑,似乎正在疯狂地调用所有的生理学和心理学模型,试图为刚才那个瞬间的,非理性的生理指標飆升,找到一个合理的,科学的解释。 “这种现象,”他沉默了几秒钟,终於找到了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在临床上,可以被归类为一种『应激性神经兴奋』。通常由外部强烈的,非预期的信息输入导致。比如,突然得知中了一个亿的彩票。” 唐宛如看著他那副一本正经地將“心动”解释为“中彩票”的模样,忽然觉得,自己过去十几年在商场上修炼出来的,那副喜怒不形於色的面具,快要绷不住了。 她挽著他的手臂,转身,走在邦德街那被阳光铺满的人行道上。 阳光很好,空气里混合著咖啡的香气和奢侈品店里飘出的,昂贵的皮革与香氛的味道。 一切都很好。 好到让她觉得,之前在温莎城堡经歷的一切,都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所以,”她故意顺著他的话说下去,“我刚才那句话,对你来说,约等於一个亿的彩票?” 叶远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 “从信息价值的角度,无法直接换算。但从对自主神经系统的衝击强度来看,二者在引发心率、血压和皮质醇分泌的瞬时波动曲线上,存在百分之七十三的相似性。” 唐宛如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著他。 阳光下,她那双总是带著一丝清冷和决断的眼睛,此刻,像融化了的,最顶级的琥珀。 “叶远,”她一字一句地问,“你能不能,有哪怕一秒钟,不要像个医生一样说话?” 叶远看著她,似乎在努力理解这个请求的底层逻辑。 就在这时,他们的手机,同时响了。 是celine发来的加密信息。 只有一张图片。 那是一份製作得如同艺术品般的请柬。用的是顶级的gmund麻面纸,上面的体字,是用纯金粉手写的。 “苏富比皇家珍藏慈善拍卖晚宴”。 地点,在白金汉宫附近的兰开斯特府。那是英国外交部专用的,接待外国元首的顶级场所。 时间,就在今晚。 “看来,有人等不及了。”唐宛如收起手机,眼中的那丝柔软,瞬间被冷静和锐利所取代。 温莎城堡的一战,叶远打垮了赫斯,震慑了梵蒂冈,嚇退了罗斯柴尔德。 整个欧洲的地下世界,都因为这个来自东方的“医生”,陷入了一场剧烈的地震。 现在,余震来了。 这场拍卖会,绝不是为了慈善那么简单。 这是一个局。 是一个由更高层级的,更古老的力量,布下的局。他们要亲眼看一看,这个搅动了风云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 克拉里奇酒店,皇家套房。 celine已经將一份详细的资料,投影在了巨大的屏幕上。 “唐总,叶先生。这次拍卖会,由苏富比和皇家收藏信託基金联合举办。名义上,是为全球儿童健康基金会筹款。但我们查到,背后真正的推动者,是白金汉宫的內务大臣,菲利普·琼斯爵士。” celine的语速极快,但条理清晰。 “琼斯爵士,是女王最信任的人之一,同时,他也是『嘉德骑士团』的秘书长。这是英国最古老的骑士团,成员不超过二十四人,全是世袭的顶级贵族。根据我们的情报,这个骑士团,不仅仅是一个荣誉组织,它还负责守护著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属於这个王国的『秘密』。” 屏幕上,出现了一份拍卖品的清单。 珠宝,名画,古董。每一件,都流光溢彩,价值连城。 celine將画面,定格在最后一件压轴拍品上。 那是一只古埃及的,雪石膏制的,卡诺匹斯罐。罐盖是胡狼神的头像,雕工精美绝伦,充满了神秘而庄严的气息。 “这只卡诺匹斯罐,据说是十九世纪,由一位英国探险家,从帝王谷的一座未被记录的法老墓中带回来的。它的来歷,一直是个谜。传闻,所有接触过它的主人,最终都死於非命。它在收藏界,被称为『阿努比斯的嘆息』。” “典型的心理暗示,加上可能存在的微生物污染。”叶远看著那只罐子,隨口评价道,“古埃及人为了防腐,会使用各种矿物和植物混合物,其中很多都含有神经毒素或致幻成分。密封在墓穴里几千年,就成了一个完美的生物毒菌培养皿。” 唐宛如没有理会他的“科普”。 “我们去。”她说,语气不容置喙。 对方既然已经摆下了牌局,她就没有退缩的道理。 “好啊。”叶远很爽快地答应了,“我查了一下,兰开斯特府的晚宴,是由戈登·拉姆齐的团队负责的。他的惠灵顿牛排,据说酥皮的湿度,控制得非常精准。正好去观摩一下。” celine:“……” 她觉得,自己的工作,已经不能用“总裁特助”来定义了。 这更像是在一部硬核的,充满阴谋和超自然力量的悬疑大片里,担任一个专门负责给主角订餐和吐槽的,npc。 夜幕降临。 衣帽间里,灯光明亮。 第613章 化学反应 唐宛如换上了一件valentino的红色丝绸长裙。那是一种极正的,带著强烈视觉衝击力的“华伦天奴红”。裙子的设计,借鑑了古希腊的悬垂风格,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全靠完美的剪裁和面料本身的光泽,来展现一种属於女神的,强大而优雅的气场。 她的脖子上,戴著一条宝格丽的“serpenti”系列项炼,蛇头的位置,镶嵌著一颗巨大的,鸽血红的缅甸红宝石,在灯光下,仿佛有生命般,流动著火焰。 当她走出衣帽间时,整个套房的空气,似乎都因为她而变得明亮起来。 叶远也换好了衣服。 是他白天在百达翡-丽店里,唐宛如强行买下的那套blacktie晚礼服。 vicuna羊毛面料,完美地贴合著他的身形,將他那宽肩窄腰的身材,衬托得如同古希腊的雕塑。 他没有打领结,只是隨意地解开了法式衬衫的第一颗纽扣,露出一段清晰的锁骨线条。 那张总是平静淡然的脸,在这身极致优雅的礼服的映衬下,產生了一种奇异的,禁慾而性感的化学反应。 唐宛如看著他,呼吸,又一次出现了那个微不可察的停顿。 “这件衣服的面料,纤维直径只有12微米,保暖性很好。”叶远拉了拉衣领,很认真地发表了穿著体验,“但透气性一般。在这种恆温的室內环境里,长时间穿著,可能会导致皮肤表面的湿度升高,增加马拉色菌滋生的风险。” 唐宛如刚刚升起的那点惊艷和旖旎心思,瞬间,又被撞得粉碎。 她决定,在抵达目的地之前,保持沉默。 兰开斯特府,位於圣詹姆斯区,与白金汉宫隔著格林公园遥遥相望。 这座十九世纪的建筑,本身就是一件艺术品。內部的装潢,是奢华的巴洛克风格,隨处可见的镀金雕刻,巨幅的油画,以及从天板上垂下的,巨大的水晶吊灯,共同营造出一种属於日不落帝国黄金时代的,辉煌与权势。 一辆黑色的宾利慕尚,安静地滑到门前。 车门打开,唐宛如挽著叶远的手臂,踏上了那条被无数君主和元首踩过的,猩红色的地毯。 瞬间,门廊下所有等待的宾客和媒体的闪光灯,都聚焦在了他们身上。 唐宛如那身华伦天奴红的长裙,在这一片由黑色和深蓝主宰的色调中,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瞬间抓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而她身边的叶远,穿著最顶级的晚礼服,却有著一张东方人特有的,年轻而平静的脸。他没有被唐宛如的强大气场所掩盖,反而形成了一种奇特的平衡。 一个像火,一个像冰。 两人站在一起,本身就是一幅充满了戏剧张力的,完美的画面。 “唐小姐,叶先生,晚上好。” 一个穿著考究的燕尾服,头髮梳理得一丝不苟的白髮老人,迎了上来。 是菲利普·琼斯爵士,白金汉宫的內务大臣。 他的脸上,带著英国老派贵族特有的,礼貌而疏离的微笑。 “女王陛下听闻了两位在温莎的事跡,她对叶先生的『东方智慧』,非常好奇。”他的措辞,滴水不漏,既表达了王室的关注,又將一切都限定在了“好奇”的范畴。 “我的专业是临床医学。”叶远回答,“和智慧无关,只和事实有关。” 琼斯爵士的微笑,僵硬了零点一秒。 他引领著两人,穿过金碧辉煌的大厅,走向主拍卖厅。 沿途,无数道目光,落在他们身上。 好奇,审视,嫉妒,以及,深深的忌惮。 温莎城堡发生的一切,早已通过各种秘密渠道,传遍了整个欧洲的上流社会。 眼前这个年轻人,凭一己之力,將传承了数百年的赫斯家族,推下了神坛。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商业竞爭,或是財富的较量。 这是一种更高维度的,力量的展示。 拍卖厅里,已经座无虚席。 能坐在这里的,非富即贵。每一个名字背后,都代表著庞大的財富和显赫的家世。 唐宛如和叶远,被安排在了第一排最核心的位置。 他们的左边,是那位俄罗斯能源寡头伊万·彼得罗夫。他看到叶远,立刻露出了一个討好的,近乎諂媚的笑容。 他们的右边,是美国灯塔资本的大卫·罗斯柴尔德。他只是对著两人,微微点了点头,但他的目光,却一直在叶远的身上,来回扫视。他看起来瘦了一些,眼底带著一丝疲惫,似乎真的在考虑“卖掉一半公司去钓鱼”的可行性。 拍卖,在一种克制而热烈的气氛中,正式开始。 前面的几件珠宝和名画,都以远超估价的价格成交。每一次落槌,都代表著一笔足以让普通人奋斗几辈子的財富,被轻鬆地写在了支票上。 叶远对此,毫无兴趣。 他只是在观察著侍者端上来的,那杯斐济的天然矿泉水。 “这水的tds值(总溶解固体)偏高,超过了300毫克每升。虽然富含硅和钙,但长期饮用,会增加肾臟的过滤负担。”他低声对唐宛如说。 唐宛如:“……” 终於,压轴的拍品,那只被称为“阿努比斯的嘆息”的卡诺匹斯罐,被两个戴著白手套的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放在了铺著红色天鹅绒的展台上。 整个拍卖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只散发著古老而邪异气息的石膏罐上。 “各位,”拍卖师的声音,充满了激情,“这是来自古埃及第十八王朝的圣物,据信,它曾用於保存法老阿肯那顿之子,一位早夭王子的內臟。它见证了古埃及最神秘的一段歷史,也承载著来自尼罗河的,古老的祝福……与诅咒。” 他的话,充满了暗示性。 “这件拍品,由我们尊敬的,亚德利安·哈林顿勋爵,慷慨捐赠。” 拍卖师指向了坐在不远处的一个脸色苍白的,瘦削的男人。 哈林顿勋爵,英国最著名的收藏家之一,以收藏各种带有“不祥”传闻的古董而闻名。 他站起身,对著眾人微微鞠躬,但他的目光,却像毒蛇一样,直直地射向了叶远。 “起拍价,一千万英镑。” 第614章 屏住呼吸 现场,一片死寂。 没有人出价。 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东西,是哈林顿勋爵,专门为叶远准备的“礼物”。 这是一个阳谋。 如果你不敢碰,就证明你怕了它的诅咒。 如果你敢碰,那就要承受它带来的,未知的厄运。 哈林顿勋爵的嘴角,勾起一抹病態的,残忍的微笑。 就在这时,叶远站了起来。 他没有举牌,而是径直,走上了拍卖台。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他要做什么? 叶远走到那只卡诺匹斯罐前,在所有人震惊的注视下,他伸出手,直接,拧开了那个胡狼神头像的罐盖。 一股混合著尘土和霉味的,古老的气息,瞬间瀰漫开来。 哈林顿勋爵的眼睛,猛地亮了。 诅咒,已经释放! 叶远只是將鼻子,凑到罐口,轻轻地闻了一下。 然后,他转过身,拿起拍卖师的话筒。 “各位,我想更正一下拍卖师的说法。” 他的声音,通过音响,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厅。 “这东西,不是什么怪物。它是一个非常原始的,效率低下的,生物毒素扩散器。” “罐子里,残留著一种名为『黑麴霉』的真菌孢子。这种孢子在乾燥环境下,可以存活数千年。一旦开盖,接触到空气中的水分,就会迅速活化,並释放出一种名为『赭麴霉毒素a』的强效神经毒素。” “这种毒素,不会立刻致命。但它会干扰人的中枢神经系统,引发强烈的幻视和幻听,並伴有严重的焦虑和恐慌症状。受害者会觉得自己被『诅咒』了,最终,在极度的精神崩溃中,走向死亡。”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那位脸色已经变得和石膏罐一样苍白的,哈林顿勋爵。 “而你,勋爵阁下。你长期与这件『收藏品』共处一室,已经出现了明显的,慢性中毒症状。你那艺术品般的苍白肤色,不是贵族的象徵,那是贫血。你那充满神秘感的,颤抖的双手,不是因为激动,那是神经损伤。你那双深邃的,总是布满血丝的眼睛,不是因为思考,那是肝功能受损的典型表现。” “我建议,”叶远用最平静的语气,宣判了对方的结局,“拍卖会结束后,你最好直接去医院,掛一个肝病科和神经內科的专家號。顺便,把你家里所有的收藏品,都用环氧乙烷,进行一次彻底的消毒。不然,你离肝硬化和帕金森综合徵,不远了。” “啪嗒。” 哈林顿勋爵手中的那杯香檳,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他看著叶远,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深入骨髓的恐惧。 整个兰开斯特府,死一般的寂静。 叶远放下话筒,走下台,回到唐宛如身边,坐下。 仿佛刚才,只是即兴进行了一场,关於《古代生化武器的危害与防治》的,科普讲座。 唐宛如看著他,忽然觉得,这个男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诅咒”。 他能用最科学的语言,摧毁你最引以为傲的,关於神秘和力量的,所有幻想。 哈林顿勋爵被他自己的管家和两个保安,半拖半架地带离了现场。他那张原本还带著一丝病態优雅的脸,此刻只剩下了被戳破所有偽装后的,纯粹的,动物性的恐惧。 兰开斯特府那金碧辉煌的拍卖厅里,空气仿佛凝固成了琥珀,將所有人的震惊和错愕,都封存在了里面。 那只所谓的“阿努比斯的嘆息”,此刻孤零零地立在展台上,再也没有了任何神秘的光环。在眾人眼中,它不再是什么承载著法老诅咒的圣物,而是一个刚刚被现场拆弹专家,宣告了內部结构和引爆原理的,脏弹。 拍卖会,自然是进行不下去了。 菲利普·琼斯爵士的脸上,那副標准的老派贵族式微笑,第一次出现了肉眼可见的裂痕。但他毕竟是服务了女王半个世纪的內务大臣,只用了不到三秒钟,就恢復了镇定。 “看来,今晚的插曲,比拍品本身,更令人印象深刻。”他走到台上,拿起话筒,声音沉稳地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既然艺术的探討已经结束,那么,就让我们进入美食的环节。晚宴已经备好,请各位移步宴会厅。” 他用最优雅的方式,强行將这齣已经彻底失控的闹剧,拉回了正常的社交轨道。 宾客们如梦初醒,纷纷起身,用一种复杂的,混杂著敬畏和探究的目光,看著那个正拉著唐宛如,准备离席的年轻东方男人。 “叶先生,”琼斯爵士亲自走了过来,他的姿態放得很低,但言语间,依然带著一丝属於这个帝国心臟的,最后的矜持,“女王陛下,对您的『诊断』,非常感兴趣。不知,您是否愿意赏光,在晚宴后,与我进行一次简短的交流?” “要看你们的惠灵顿牛排,做得怎么样。”叶远回答。 琼斯爵士:“……” 他身后的侍从,差点一个踉蹌。 这已经不是狂妄了。这是一种完全无视了所有世俗权力等级的,纯粹的自我。他评判一次与大英帝国权力核心对话的价值,其標准,竟然是一块牛排的烹飪水平。 唐宛如轻轻捏了一下叶远的手臂,然后对琼斯爵士报以一个歉意的微笑。“我先生的意思是,他很乐意。” 宴会厅的奢华程度,比拍卖厅有过之而无不及。天板上,是鲁本斯亲笔绘製的巨幅壁画《诸神之宴》,四周的墙壁上,掛著庚斯博罗和凡·戴克的真跡。每一张餐桌上,都铺著来自爱尔兰的,最顶级的亚麻桌布,餐具是维多利亚时期的古董银器,每一只高脚杯,都是巴卡拉的水晶。 空气里,流动著古典乐团现场演奏的,巴赫的g弦上的咏嘆调。 叶远和唐宛如,被安排在了主桌,就在琼斯爵士的身边。 那位俄罗斯寡头伊万·彼得罗夫,端著一杯伏特加,硬是挤了过来,满脸堆笑。“叶先生,我听了您的建议,已经戒酒三天了!红肉也停了!您看,我气色是不是好多了?” 叶远瞥了他一眼:“你的肝臟解毒功能,依然处於低位运行。不过,求生意志的提升,倒是对你的神经系统,產生了一定的正面激励。继续保持。” 第615章 家庭作业 伊万·彼得罗夫如蒙大赦,千恩万谢地退下了。 大卫·罗斯柴尔德也走了过来,他没有说话,只是將一份文件,递给了唐宛如。 唐宛如打开一看,是一份资產转让协议。灯塔资本將其持有的,一家全球顶级的基因测序公司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无偿转让给了唐氏集团。 “这是定金。”大卫·罗斯柴尔德看著叶远,很认真地说,“我需要预约您一个小时的时间。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可以。” 叶远还没说话,侍者已经开始上主菜了。 传说中的,戈登·拉姆齐团队出品的惠灵顿牛排。 金黄色的酥皮上,烙著精致的网格纹,切开之后,粉红色的菲力牛排,汁水饱满,包裹著牛排的蘑菇泥和帕尔玛火腿,层次分明,香气四溢。 叶远用叉子,轻轻按了一下那酥皮。 “酥皮的起酥层次不够分明,应该是和面时,黄油的温度控制,有零点三度的偏差。这导致麵筋的延展性,受到了轻微的影响。” 他又切下一小块牛排,放进嘴里。 “菲力牛排的熟度,控制在了五十二摄氏度,很精准。但外面包裹的蘑菇泥,盐分过高。钠离子的过度渗透,破坏了牛肉肌红蛋白的稳定性,导致肉质的鲜甜度,下降了百分之八。” 他放下刀叉,得出了结论:“一份价值一百英镑的牛排,他只做出了九十镑的水准。对於戈登·拉姆齐来说,这是失误。” 整个主桌,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停下了刀叉,看著自己盘子里那份堪称艺术品的牛排,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下口。 琼斯爵士那张总是掛著微笑的脸,彻底绷不住了。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他感觉,自己引以为傲的,代表著大英帝国最高规格的待客之道,在对方面前,就像一个被批改得满是红叉的,不及格的家庭作业。 “所以,”叶远抬起头,看向琼斯-爵士,“关於刚才的邀请,我的结论是,可以谈。但不会太久。毕竟,主菜已经让我有些失望了,我不想在饭后甜点上,也浪费太多时间。” 琼斯爵士深吸了一口气,他感觉自己的心跳,有些不太规律。 “叶先生,”他压低了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我想,我们要谈的,可能比惠灵顿牛排的配方,要重要得多。” “对我来说,万物的原理,都是相通的。”叶远看著他,“一块牛排的温度控制,和一个王国的命运,其底层逻辑,並没有本质的区別。都是关於能量的守恆,和不可逆的,熵增。” 晚宴在一种极为诡异的气氛中结束了。 宾客们食不知味的,吃完了那份被叶远精准点评过的惠灵顿牛排,然后纷纷找藉口,匆匆告辞。 他们一刻也不想再待在这个地方。 那个年轻的东方人,就像一个行走的,人形的,高精度分析仪。任何在他面前的东西,无论是价值连城的古董,还是精心烹飪的美食,都会被他无情地,解构成一堆冰冷的数据和化学名词。 这种感觉,太可怕了。 它会让你觉得,自己所追求的一切,財富,地位,品味,都变得毫无意义,甚至有些可笑。 兰开斯特府那金碧辉煌的宴会厅里,很快就只剩下了寥寥数人。 叶远,唐宛如,以及,脸色凝重的菲利普·琼斯爵士。 “叶先生,唐小姐,请跟我来。”琼斯爵士站起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他没有带他们去任何一间会客厅,而是穿过一条长长的,掛满了歷代君主肖像的走廊,来到了一扇毫不起眼的,隱藏在掛毯后面的小门前。 琼斯爵士从怀里,取出了一把古老的,造型奇特的黄铜钥匙,打开了门。 门后,是一座向下的,螺旋形的石梯。 空气,瞬间变得阴冷而潮湿。 “这里,是兰开斯特府在建造之初,就预留的紧急避难所。”琼斯爵士一边在前面引路,一边解释道,“在过去的两个世纪里,只有王室的核心成员,和嘉德骑士团的成员,才有资格进入。” 唐宛如挽紧了叶远的手臂。她能感觉到,这里的空气中,瀰漫著一种非常奇特的能量场。古老,庄严,却又带著一丝……腐朽的,衰败的气息。 石梯的尽头,是一个圆形的石室。 石室不大,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只有最简单的石壁和穹顶。 在石室的正中央,立著一个黑曜石的基座。 基座上,安放著一柄权杖。 那柄权杖,通体由一种不知名的,非金非木的白色材质打造而成,杖身光滑,如同象牙,但又透著一种玉石般的温润光泽。杖首,镶嵌著一颗巨大的,未经切割的,菱形的钻石。 那颗钻石,並没有像普通的钻石那样,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它只是在幽暗的石室中,散发著一种柔和的,如同月光般的,乳白色的光晕。 整个石室的光源,都来自它。 “这就是『胜利与誓约之杖』。”琼斯爵士的声音,充满了敬畏和虔诚,“自从诺曼征服以来,它就一直由嘉德骑士团负责守护。它,是这个王国,真正的基石。” “据说,它能庇佑不列顛的君主,让王国远离瘟疫和战爭,也能赋予骑士团的成员,远超常人的健康和寿命。” 唐宛如看著那柄权杖,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古老而庄严的能量,就是从它身上散发出来的。 但同时,她也感觉到,那股能量,正在变得非常不稳定。就像一个信號不良的电台,时断时续,充满了杂音。 叶远却皱起了眉头。 他没有去看那柄权杖,而是看向了琼斯爵士。 “你对粉,和尘蟎,都严重过敏,对吗?” 琼斯爵士愣住了,他下意识地回答:“是的。我的医生说,这是典型的,贵族病。” “这不是贵族病。”叶远走到那柄权杖前,並没有触碰它,只是仔细地观察著,“这是因为你长期暴露在,一个强烈的,持续性的过敏原环境中。” 他指著那柄由“不知名白色材质”打造的权杖。 第616章 分毫不差 “这东西,不是象牙,也不是玉石。它是一块巨大的,形成於白堊纪晚期的,海洋生物化石。更准確地说,是某种已经灭绝的,大型头足类动物的,內壳化石。” “它的主要成分,是文石质的碳酸钙。这种结构,导致它的表面,布满了亿万个微米级的,肉眼无法看见的孔隙。在过去的几百年里,它就像一块巨大的海绵,吸附了空气中,无数的尘埃,真菌孢子,以及,各种植物的粉。” “它所散发出的所谓『能量』,其实是那颗钻石的,低频次声波辐射,与这些有机物,產生的共振效应。这种共振,確实能刺激人体细胞,延缓衰老。但同时,它也是一个完美的,超大剂量的,复合型过敏原。” 叶远转过头,看著已经目瞪口呆的琼斯爵士。 “你们嘉德骑士团的成员,普遍长寿,但到了晚年,是不是都患有严重的,无法治癒的,免疫系统疾病?比如,类风湿关节炎,红斑狼疮,或者,像你这样的,顽固性过敏?” 琼斯爵士的身体,剧烈地晃动了一下,他扶住了身后的石壁,才勉强站稳。 叶远说的,分毫不差。 这正是嘉德骑士团,最大的,也是最核心的秘密。他们从权杖中获得了力量,也必须为此,付出代价。每一代骑士,最终都会被自己的免疫系统,活活“攻击”至死。 “而且,”叶远看著那柄权杖,下了最终的诊断,“最近,它的情况,变得更糟了。” “因为工业革命以来,伦敦空气中的硫化物和氮氧化物含量,急剧升高。这些酸性物质,正在腐蚀这块化石的本体。它的微观结构,已经被破坏了。那个共振场,正在变得紊乱,甚至,开始释放出对人体有害的,错误的频率。” “再这样下去,不出十年,你们的『圣物』,就会变成一根普通的,沾满了灰尘和细菌的,破骨头。而你们这些守护者,会成为第一批,死於『能量紊乱』的牺牲品。” 琼斯爵士的脸上,血色尽褪。 他看著叶远,眼神里,充满了最后的,绝望的挣扎。 “我们……我们该怎么做?” 叶远很认真地想了想。 “首先,给它洗个澡。用百分之七十五的医用酒精,反覆擦拭三遍,做个彻底的物理消毒。” “然后,”他提出了自己的“诊金”,“我需要一份,英国皇家植物园,『邱园』的,完整的植物种子名录。以及,其中所有,不对外公开的,珍稀植物的,活体样本。” 琼斯爵士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反覆碾压,然后重组成一堆他完全无法理解的,荒诞的碎片。 给“胜利与誓约之杖”,洗个澡? 用医用酒精? 这个想法,比让他去炸掉白金汉宫,还要疯狂,还要离经叛道。 这柄权杖,在过去的近千年里,被无数君主和骑士,视为神圣的,不可侵犯的象徵。每一次的交接仪式,都要在最庄严的教堂里,由大主教亲自主持,所有接触者,都必须斋戒沐浴,戴上特製的丝绸手套。 现在,这个东方来的年轻人,告诉他,要像清理一个从古墓里挖出来的,沾满了泥土的文物一样,用酒精,给它做“物理消毒”? “这……这不可能!”琼斯爵-爵士下意识地反驳,“这是对圣物的褻瀆!” “按照我的诊断,你们继续把它当『圣物』一样供著,才是真正的,对你们自己生命的褻瀆。”叶远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你可以选择不信。那么,五年之內,你的过敏性哮喘,会发展成慢性阻塞性肺病。到时候,你每一次呼吸,都会像一个溺水的人。这是物理定律,和你的信仰无关。” 琼斯爵士的呼吸,猛地一窒。 他仿佛已经提前感受到了那种,肺部被粘稠的液体填满的,窒息的痛苦。 唐宛如站在一旁,看著这一幕,心中忽然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 她发现,叶远才是这个世界上,最高明的“布道者”。 他从不宣扬任何教义,也从不许诺任何天堂。 他只是用最冷静,最客观的语言,向你陈述一个你无法反驳的,关於生老病死的,残酷的事实。 然后,再给你开出一份,唯一的,“处方”。 这种建立在绝对的,科学的权威之上的“信仰”,比任何神学,都更让人无法抗拒。 最终,琼斯爵士妥协了。 或者说,他那被旧时代贵族荣誉感包裹的,脆弱的身体,先於他的意志,做出了选择。 半个小时后,兰开斯特府的地下石室里,上演了堪称大英帝国建立以来,最魔幻的一幕。 菲利普·琼斯爵士,这位女王最信任的內务大臣,嘉德骑士团的秘书长,正戴著一副从急救箱里找出来的蓝色乳胶手套,拿著一块医用脱脂,蘸著从唐宛如的隨身药包里找到的酒精消毒液,小心翼翼地,擦拭著那柄“胜利与誓约之杖”。 他的动作,僵硬,笨拙,充满了屈辱感。 仿佛他擦的不是一柄权杖,而是他自己那张已经碎了一地的,老派贵族的脸面。 两个同样出身顶级贵族世家的,年轻的骑士团成员,在一旁打著手电筒,脸色比那权杖还要苍白。 他们觉得,自己守护了半辈子的信仰,在今晚,被酒精,彻底溶解了。 叶远站在一旁,像一个监工一样,冷静地指导著。 “杖首的钻石底座,那个缝隙里,对,就是那里,用签掏乾净。那里的粉浓度最高。” “擦拭的力度要均匀,不要破坏化石表面的包浆。那是一层天然的保护膜。” “通风。保持这里的空气流通。酒精挥发的气体,浓度过高,有引燃的风险。” 唐宛如看著叶远那副一本正经指挥著英国顶级贵族,给他们的“国之重器”做大扫除的模样,她强忍著,才没让自己笑出声来。 她忽然觉得,跟在叶远身边,所能见到的风景,比她过去三十年,在全球任何一个顶级名利场里见到的,都要精彩,都要……顛覆。 当整根权杖,都被酒精擦拭了一遍之后,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第617章 光芒笼罩 那柄由“不知名白色材质”打造的权杖,在被医用酒精反覆擦拭之后,杖首那颗巨大的菱形钻石,所散发出的乳白色光晕,发生了肉眼可见的变化。 之前那种柔和但略显浑浊,甚至带著一丝病態的光芒,此刻变得无比纯净,清澈。 光晕的范围没有扩大,但其內部的“质感”,却像是从一杯混了杂质的牛奶,变成了一块最顶级的,被完美打磨过的羊脂白玉。 整个石室,都被这种稳定而纯粹的光芒所笼罩。 空气中那股阴冷、潮湿,还夹杂著腐朽衰败的气息,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暖、寧静,让人从心底里感到舒缓的氛围。 菲利普·琼斯爵士,几乎是在光芒变化的瞬间,就感受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 他那总是感到发痒,仿佛有无数细小虫子在爬的鼻腔,瞬间通畅了。那种常年伴隨著他的,胸口发闷的窒息感,也减轻了大半。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一股清新的,不带任何刺激性的空气,涌入了他的肺部。 这是他二十年来,第一次,如此顺畅的呼吸。 他身后的那两个年轻骑士,也感受到了同样的变化。他们常年因为免疫系统紊乱而隱隱作痛的关节,此刻,那股酸痛感,竟然奇蹟般地消失了。 三个人,用一种看待神跡的表情,看著那柄焕然一新的权杖。 然后,他们又用一种看待魔鬼的表情,看著那个造成了这一切的,年轻的东方男人。 “共振场稳定了。”叶远的声音,打破了石室內的寂静,將那份神圣的氛围,拉回了冰冷的现实,“清除了表面的有机物干扰源之后,钻石的次声波频率,可以无障碍地,与化石本身的文石晶体结构產生同频共振。现在这个频率,在二十赫兹左右,对人体副交感神经有很好的镇静和修復作用。” 他看了一眼琼斯爵士。“你的过敏症状,只是暂时缓解。这东西,相当於一个大功率的理疗仪。想要根治,你还是需要脱离这个过敏环境,並且接受系统的脱敏治疗。” 琼斯爵士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理疗仪…… 他守护了一辈子,被整个嘉德骑士团,乃至整个大英帝国,视为国运基石的“胜利与誓约之杖”,在这个男人的嘴里,成了一个……大功率的,理疗仪。 这种认知上的,毁灭性的打击,比身体上的任何痛苦,都更让他感到绝望。 他感觉自己过去七十年建立起来的,关於荣誉,信仰,血脉和神秘的所有认知,都在今晚,被这一瓶小小的医用酒精,给彻底冲刷、消毒,然后扔进了垃圾堆。 “邱园的种子名录,和活体样本,”唐宛如適时地开口,她的声音,將琼斯-爵士从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我们希望,能在四十八小时之內,拿到授权。” 她的语气很平静,但內容,却是不容置喙的命令。 她很清楚,对付这种已经被彻底击溃了心理防线的老派贵族,任何的客气和体谅,都是多余的。你必须用最直接,最强势的方式,来巩固自己的战果。 “……可以。”琼斯爵士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两个字。他的声音,沙哑而乾涩,充满了认输的无力感,“我会立刻联繫邱园的主管,以及皇家收藏信託基金会。你们会得到最高级別的,通行权限。” “很好。”唐宛如点点头,然后挽著叶远的手臂,“那么,就不打扰爵士阁下,和您的『理疗仪』,独处了。” 说完,她拉著叶远,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的停留。 只留下三个英国最顶级的贵族,在那个被纯净光芒笼罩的石室里,对著一根刚刚洗完澡的“破骨头”,面面相覷,怀疑人生。 走出那扇掛毯后的小门,重新回到那条掛满了君主肖像的,金碧辉煌的走廊。 唐宛如看著身边这个男人,他那张平静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刚才,只是去楼下的便利店,买了一瓶水那么简单。 她忽然觉得,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神秘,所有的传奇,所有的被权力和歷史层层包裹的核心,在这个男人面前,都脆弱得不堪一击。 他就像一台最精密的,人形的ct机。无论你外面穿著多么华丽的,用神话和传说编织成的外衣,他都能一眼看穿你內部的,最根本的,病灶。 然后,用最简单,最粗暴,也最有效的方式,给你做个“手术”。 比如,用酒精,给一个王国的信仰,洗个澡。 “你早就知道,用酒精擦一遍,就会有这种效果?”她忍不住问。 “不確定。”叶远回答,“那只是基於现有数据的,最优化的处理方案。变量太多,比如化石內部的微量元素构成,钻石的实际晶格纯度,以及,你们所说的,那种无法被量化的『歷史能量』。我原本预估,成功率在百分之七十左右。现在看来,运气不错。” 唐宛如:“……” 她决定,放弃和这个男人,探討任何关於“运气”和“奇蹟”的话题。 两人沉默地穿过空无一人的宴会厅。 那些价值连城的艺术品,那些奢华的装饰,此刻在唐宛如看来,都变得有些索然无味。 她见识过太多用金钱和权力堆砌起来的,极致的奢华。但今晚,她见识到了另一种,完全凌驾於金钱和权力之上的,更高级的“奢侈”。 那就是,定义一切,和解释一切的,权力。 当宾利车重新滑入伦敦的夜色中时,唐宛如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celine发来的。 “唐总,梵蒂冈的专机,已经降落在希思罗机场。他们送来的第一批『诊金』,已经通过外交豁免通道,正在送往酒店。” 唐宛如看著窗外流光溢彩的夜景。 她忽然意识到,从叶远踏上这片土地开始,整个欧洲的地下世界,那些古老的,神秘的,隱藏在歷史深处的势力,都开始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般的效率,运转了起来。 而这一切,都只是因为,这位来自东方的“医生”,要给他们的“圣物”,开个药方。 第618章 兰开斯特府套房 克拉里奇酒店,皇家套房。 壁炉里的火焰,安静地燃烧著,將整个房间,都染上了一层温暖的,琥珀色的光晕。 空气里,瀰漫著celine刚刚点燃的,jo malone的“英国梨与小苍兰”的香氛气味,清新而甜美。 灵已经睡下了,她怀里抱著那只炸鱼形状的抱枕,嘴角还掛著一丝满足的微笑。 唐宛如脱下了那件valentino的红色战袍,换上了一身max mara的驼色羊绒家居服。柔软的面料,贴合著她玲瓏有致的身体曲线,让她整个人,都从之前那种强大而锐利的气场中,放鬆了下来。 她端著一杯热牛奶,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伦敦的夜景。 叶远正坐在沙发上,他面前的茶几上,放著一台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关於各种植物基因序列的数据。 那是他刚刚从琼斯爵士那里,拿到的,邱园资料库的,初级访问权限。 “你对那些种子,就这么感兴趣?”唐宛如走到他身边,將手中的热牛奶,递了过去。 “非常感兴趣。”叶远接过牛奶,却没有喝,他的目光,依然没有离开屏幕,“邱园的种子库,保存著超过四万种,近二十亿颗种子。其中有很多,是已经在大自然中灭绝的物种。这是一个巨大的,未被完全开发的,生物基因宝库。” 他指著屏幕上的一行代码。 “比如这个,代號rng-771的样本,是一种只生长在安第斯山脉特定海拔的兰科植物。根据记载,它的粉,对修復受损的神经元,有奇效。但它的培育条件,极其苛刻,一百年前就已经功能性灭绝了。如果我们能破译它的基因序列,找到控制其活性成分合成的关键基因片段,就有可能,通过基因编辑技术,在其他植物上,重现这种物质。” 唐宛如听著他那充满了专业术语的,兴奋地讲解,忽然觉得,自己手里的这杯热牛奶,有些多余。 对於这个男人来说,一个基因宝库的访问权限,可能比全世界所有的美食和美景,都更有吸引力。 她在他身边坐下,柔软的羊绒,和沙发上顶级的丝绒面料,接触在一起,发出细微的声响。 “叶远。” “嗯?” “在兰开斯特府的地下室,当那柄权杖的光芒,发生变化的时候,你有没有觉得……那个瞬间,很美?”她尝试著,用一种非科学的,感性的方式,与他交流。 叶远终於从屏幕上抬起头,他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 “从物理学的角度,那是一种典型的『相干光』现象。当光源的频率和相位高度统一时,就会產生纯净而稳定的光场。这在视觉上,確实会给人带来一种『秩序感』和『和谐感』。从心理学的角度,这种感觉,可以被定义为『美学愉悦』。”他得出了结论。 唐宛如:“……” 她决定,换一个话题。 “罗斯柴尔德,为什么会突然,送给我们那么大一份礼?”她指的是那份价值超过十亿美元的,基因测序公司的股份转让协议。 “因为恐惧。”叶远喝了一口牛奶,“他从哈林顿勋爵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一个被財富和权力反噬,最终被自己所追求的东西,彻底摧毁的未来。他送来的不是股份,是『投名状』。他在用这种方式,向我证明,他愿意放弃一部分他最看重的东西,来换取一个,可以和我对话的资格。” “那梵蒂冈呢?”唐宛如又问,“他们的效率,快得有些不正常。” “因为他们的『病』,更急。”叶远放下牛奶杯,“赫斯家族的崩溃,是权力的內爆。嘉德骑士团的衰败,是信仰的腐朽。而梵蒂冈的问题,是根基的『枯萎』。对於他们来说,圣荆棘冠的凋零,比一场世界大战,还要可怕。所以,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橄欖油,只是一个开始。” 唐宛如看著他那张平静的脸,他总是能用最简单的语言,洞穿所有复杂表象背后,最核心的,驱动人性的本质。 恐惧,贪婪,求生。 她忽然觉得,自己过去在商学院学到的所有博弈论和商业模型,在这个男人面前,都显得那么的,幼稚可笑。 就在这时,套房的门铃,被轻轻按响。 celine走了进来,她的身后,跟著两个穿著黑色西装的,面无表情的男人。他们手中,抬著一个用天鹅绒包裹的,长条形的,精致的木盒。 “唐总,叶先生。这是罗斯柴尔德先生,派人刚刚送来的。” celine示意那两个人,將木盒,放在了那张巨大的,铺著白色波斯地毯的餐桌上。 打开盒子。 里面,静静地躺著一柄剑。 那是一柄製作於十八世纪的,法国宫廷式的,小礼剑。剑柄由纯金打造,上面镶满了细碎的钻石,护手是精美的,鏤空的,贝壳造型。剑鞘,是顶级的魔鬼鱼皮包裹,上面还有银质的,属於某个古老家族的徽章。 整柄剑,与其说是武器,不如说是一件,登峰造极的,珠宝艺术品。 “这是拿破崙在加冕典礼上,佩戴过的佩剑。”celine在一旁解释道,“三年前,在巴黎的一场拍卖会上,被罗斯柴尔德家族,以六百四十万欧元的价格拍下。他让人传话,说这柄剑,代表著『勇气』与『开拓』,希望能配得上叶先生的身份。” 唐宛如看著那柄极尽奢华的佩剑,又看了看叶远。 叶远走了过去,他没有去欣赏那些璀璨的钻石和黄金,而是直接,抽出了那柄细长的,闪烁著寒光的剑刃。 他用手指,在剑刃上,轻轻弹了一下。 “嗡……” 一声清越的,悠长的剑鸣,在安静的套房里,迴荡开来。 “大马士革钢。经过了至少十二次的,反覆摺叠锻打。钢材內部的碳化物,形成了完美的,微观的,锯齿状结构。硬度很高,韧性也很好。” 他抬起头,看向唐宛如,很认真的,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用来切生鱼片,应该不错。” celine的嘴角,控制不住的,抽搐了一下。 第619章 暴殄天物 她觉得,罗斯柴尔德先生如果听到这个评价,可能会当场,把他那颗需要做搭桥手术的心臟,给气的停跳。 用拿破崙的加冕佩剑,来切生鱼片。 这种想法,已经不是暴殄天物了。这是一种,对人类社会所有关於“价值”的定义,所进行的,终极的,降维打击。 唐宛如已经习惯了。 她甚至觉得,这柄价值连城的古董佩剑,在叶远的手里,最好的归宿,可能真的就是厨房了。 “收起来吧。”她对celine说,“替我谢谢罗斯柴尔德先生的『勇气』。” celine躬身,示意那两个保鏢,將那柄差点被拿去当厨刀的国宝级文物,重新收好,然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套房里,又恢復了安静。 唐宛如看著叶远,他已经重新坐回了沙发上,继续研究他的那些植物基因序列,仿佛刚才那段价值数百万欧元的插曲,从未发生过。 她忽然觉得,自己之前那些,想要打破他那份平静的,幼稚的尝试,是多么的多余。 这个男人的世界,自成一个闭环。 任何外部的,世俗的,关於財富,权力,或者荣誉的输入,都无法真正的,干扰到他的核心程序。 他有他自己的,一套恆定的,运转逻辑。 而自己,似乎正在一点一点地,被吸入他那个,由科学和逻辑构建的,奇特的,引力场中。 第二天,清晨。 伦敦难得的,是一个晴天。阳光穿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地毯上,形成一片明亮的光斑。 唐宛如刚刚结束了和唐氏集团亚太区负责人的视频会议,celine就敲门走了进来。 她的表情,有些凝重,又带著一丝掩饰不住的,古怪。 “唐总,白金汉宫那边,刚刚通过外交渠道,发来了一份……求助请求。” “琼斯爵士?”唐宛如蹙眉,“邱园的事情,出问题了?” “不,不是琼斯爵士。”celine摇了摇头,“是安妮公主殿下,她想……私下里,见一见叶先生。” 安妮公主。 女王唯一的女儿,以热心於慈善和马术运动而闻名。她在英国民眾中的声望,一直很高。 “为了什么事?” “为了……一匹马。”celine的语气,充满了不確定性,仿佛她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说的话。 唐宛如愣住了。 她设想过无数种可能。王室的某个成员,可能得了什么连皇家医疗团队都束手无策的怪病。或者,他们想让叶远,去看看那柄“胜利与誓约之杖”,在“消毒”之后,还有没有后续的“治疗”方案。 她唯独没有想到,堂堂一位王室公主,会为了“一匹马”,而向叶远求助。 “她最心爱的一匹纯血赛马,名叫『暴风』。曾经贏得过皇家阿斯科特赛马会的三连冠,是英国最顶级的赛马,价值超过五千万英镑。”celine快速地,匯报著她刚刚拿到的资料。 “三个月前,这匹马,突然开始出现一些……奇怪的症状。它拒绝进食,拒绝训练,甚至拒绝任何人靠近。它会长时间的,站在马厩的角落里,一动不动。身体检查做了一遍又一遍,从头到脚,扫描了所有的骨骼和內臟,都找不到任何病理性的原因。皇家兽医团队,请遍了全欧洲最顶级的专家,都束手无策。” “所以,”celine的表情,变得更加古怪,“公主殿下听说了叶先生在温莎城堡和兰开斯特府的事跡,她觉得……叶先生或许,能用『东方智慧』,治好她的马。” 唐宛如扶住了额头。 她觉得,自从来到伦敦之后,她每天所经歷的事情,正在朝著一个越来越魔幻,越来越离谱的方向发展。 先是用橄欖含漱液治好了男爵的脑出血。 然后用橄欖油,去治疗圣荆棘冠。 接著用医用酒精,给一个王国的生物洗澡。 现在,轮到给一匹价值五千万英镑的赛马,看病了。 “叶先生怎么说?”她问。 “叶先生说,”celine深吸了一口气,“他需要看一下那匹马的,详细的,血常规和生化全项的,检查报告。另外,他想知道,马厩的草料,是哪个供应商提供的。” 半个小时后。 一辆掛著皇家徽章的,黑色的路虎揽胜,停在了克拉里奇酒店的门口。 没有媒体,没有隨从。 车上,只下来一个穿著简单的骑装,头髮盘在脑后,气质干练而优雅的中年女人。 正是安妮公主。 她亲自来了。 “唐小姐,叶先生,感谢你们愿意见我。”安妮公主的脸上,带著一丝王室成员特有的,礼貌而疏离的微笑。但她的眉宇间,却透著一股深深的,无法掩饰的忧虑。 “公主殿下。”唐宛如和她握了握手。 叶远没有说话,他只是將一份文件,递给了安妮公主。 “我看过『暴风』的检查报告了。”叶远开口,“它的所有生理指標,都在正常范围內。器官没有损伤,也没有任何感染的跡象。从纯粹的,西医的兽医学角度,它很健康。” 安妮公主的脸上,露出一丝失望。 “但是,”叶远话锋一转,“它的皮质醇水平,长期处於一个极高的数值。这说明,它长期处於一种,极度的,应激状態下。” “我们知道,”安妮公主说,“专家们也提到了这一点。他们给它注射了镇静剂,但没有任何效果。” “因为你们搞错了方向。”叶远看著她,“它的问题,不在生理,而在心理。” 安-妮公主愣住了。 “这匹马,有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也就是,ptsd。”叶远下了结论。 整个皇家套房,一片死寂。 安妮公主,和她身后那位同样穿著骑装的,皇家马厩的总管,都用一种看外星人的表情,看著叶远。 一匹马。 得了,创伤后应激障碍? 这比说它被法老的灵魂附体了,还要离谱。 “我能去看看它吗?”叶远问,“有些诊断,需要现场確认。” 温莎大公园,皇家马厩。 这里是全英国,乃至全世界,最豪华的马厩。每一间马厩,都堪比五星级酒店的客房,铺著厚厚的,从荷兰进口的,顶级的乾草。 第620章 悲伤的费洛蒙 当叶远和唐宛如,在安妮公主的亲自陪同下,走进那间属於“暴风”的,最豪华的马厩时。 叶远没有立刻走近。 他只是站在门口,看著那匹马,然后,他忽然开口,问了马厩总管一个,所有人都没想到的问题。 “三个月前,在它出现问题的那天,是不是有一匹,和它关係很好的,母马,被运走了?” 当叶远和唐宛如,在安妮公主的亲自陪同下,走进那间属於“暴风”的,最豪华的马厩时。他们看到了一匹神骏的,通体漆黑的纯血马。 它就那样,安静的,站在角落里,对著墙壁,一动不动。它的毛色,依然油光发亮,肌肉线条,依然充满了爆发力。但它的身上,却笼罩著一股,浓得化不开的,绝望和悲伤的气息。 一个身形高大、面容刻板的男人迎了上来。他是皇家马厩的总管,阿尔奇。他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著叶远,那眼神,像是在检查一件送来维修的,结构不明的精密仪器。 “这位是叶先生,一位特殊的顾问。”安妮公主介绍道。 阿尔奇只是礼貌性地点了点头,眉宇间那份属於老派英国人的,对传统的固执和对“外来智慧”的轻蔑,显而易见。 叶远没有理会他,也没有立刻走近那匹马。他只是站在门口,看著那匹马的背影,然后,他忽然开口,问了马厩总管一个,所有人都没想到的问题。 “三个月前,在它出现问题的那天,是不是有一匹名叫『whisper』的母马,被从这里运走了?” 阿尔奇和安妮公主都愣住了。 “你怎么会知道『whisper』?”阿尔奇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惊愕的表情,他下意识地调出隨身平板里的记录,確认了这件事,但他立刻强调,“是的,是被运走了,送去了沙特配种。它们只是同伴,马匹的感情,没有人类想像的那么复杂。” 叶远没有反驳,他缓步走近那匹名为“暴风”的黑马。暴风依旧对著墙角,对他的到来毫无反应,仿佛他只是一团移动的空气。 叶远没有试图去触碰暴风。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扫过马厩的每一个角落:光洁如新的食槽,自动更换的饮水盆,铺设得如同地毯般的乾草。最后,他的视线,定格在墙角一个不起眼的掛鉤上。 那上面,掛著一小截被遗忘的,已经磨损断裂的,旧韁绳。 他走过去,將那截韁绳取了下来,放到鼻尖,轻轻一嗅。 “这不是悲伤,”叶远的声音在过分安静的马厩里响起,清晰得有些刺耳,“这是恐惧的循环。这截韁绳上,残留著那匹母马被强行带离时,分泌的,应激费洛蒙。” 他將那截旧韁绳,递到眾人面前。 “费洛蒙,是一种化学信號。它不会隨著时间消散,而是像一个幽灵,附著在这里。暴风每天闻到的,不是草料的香气,而是它同伴留下的,最原始的,关於恐惧和分离的,化学遗言。它不是在闹脾气,它是在一遍又一遍的,重温那场它无法理解的,生离死別。” 隨行的一位皇家兽医立刻皱起了眉头,他忍不住开口反驳:“叶先生,马匹费洛蒙对高级情绪的影响,在学术界至今仍是边缘理论,缺乏足够的临床实证。我们更倾向於认为,这是一种行为固化……” 叶远没有与他爭辩,只是將目光转向安妮公主。 “我需要一个喷灯。或者任何可以產生高温火焰的东西。” 马厩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用喷灯?在这里?对著一截旧韁绳? 阿尔奇的脸色涨得通红,他觉得这简直是对皇家马厩,乃至对整个英国马术传统的,终极侮辱。 “殿下,这太荒唐了!” 安妮公主看著叶远那双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的眼睛,又看了看角落里那匹如同活死马一般的“暴风”。她只犹豫了不到两秒钟。 “去拿。”她的语气,不容置喙。 惊疑不定的阿尔奇,最终还是从工具房里,取来了一个用於给马蹄铁消毒的小型瓦斯喷灯。 叶远接过喷灯,拧开阀门,按下开关。 “呼——” 一小簇蓝色的火焰,从喷口窜出,在安静的马厩里,发出嘶嘶的声响。 他用金属镊子夹起那截旧韁绳,將它凑到火焰上。 皮革和纤维,在高温下迅速捲曲,焦黑。一股混合著皮革烧焦的,刺鼻的气味,瞬间在空气中瀰漫开来。 就在那股气味达到最浓烈的瞬间—— 一直如雕塑般纹丝不动的“暴风”,身体猛地一颤,它扬起头,发出了一声痛苦而悠长的,仿佛积攒了三个月之久的悲鸣。 那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困惑,以及,一丝终於得到释放的解脱。 在眾人惊骇的注视下,叶远將已经烧成焦炭的韁绳,丟在地上,用脚踩灭。 火焰熄灭,焦臭味渐渐散去。 那匹名为“暴风”的纯血马,在死寂了三个月后,第一次,缓缓的,转过了它那神骏的头颅。 一双巨大的、湿润的眼睛,越过安妮公主,越过阿尔奇,越过那位目瞪口呆的皇家兽医,径直望向了叶远。 那眼神里,不再是空洞和绝望。 而是一种,初生的,带著一丝怯懦的,好奇。 马厩里,死一般的寂静。 那匹名为“暴风”的纯血马,缓缓的,迈动了它那三个月来仿佛已经僵死的蹄子。它走出了那个自囚的角落,穿过洒落著金色阳光的乾草,一步一步,走到了叶远面前。 它停了下来,巨大的头颅微微低下,一双湿润的、黑曜石般的眼睛,安静的注视著叶远。那眼神里,曾经的空洞与绝望,被一种初生的、带著一丝怯懦的好奇所取代。它甚至伸出鼻子,在叶远的衣袖上,轻轻地嗅了嗅。 这个简单的动作,像一道惊雷,劈中了在场所有人的神经。 皇家马厩总管阿尔奇,那张刻板的如同温莎城堡石砖的脸,此刻布满了裂痕。他看著眼前这匹“死而復生”的冠军马,又看看那个烧掉一截破韁绳的东方年轻人,大脑完全宕机。 第621章 王朝的共振 那位一直试图用“行为固化”理论来解释一切的皇家兽医,张著嘴,眼睛滑到了鼻尖都浑然不觉。他所信奉的,建立在数据和临床经验上的整个兽医学体系,在刚才那簇蓝色的火焰面前,被烧成了灰烬。 安妮公主的身体,在轻微地颤抖。她看著自己最心爱的“暴风”,那双熟悉的、充满了灵性的眼睛,终於重新望向了这个世界,而不是那片冰冷的墙壁。她眼眶一热,那份属於王室成员的,常年训练出来的从容与克制,瞬间崩塌。 “谢谢……叶先生,真的,太感谢您了。”她快步上前,声音里带著无法抑制的激动和哽咽,“您治好了它!王室……我本人,会满足您的一切要求,作为报酬。” “这只是清除了过得敏原,不是治癒。” 叶远的声音平静地响起,像一盆冰水,浇灭了安妮公主刚刚燃起的兴奋火焰。他轻轻拍了拍“暴风”的脖颈,那匹神骏的黑马顺从地打了个响鼻,没有丝毫抗拒。 “这匹马的敏感度,远超正常范畴。”叶远看著它那双纯净的眼睛,“它就像一面镜子。” 他转过头,目光从马的身上,移到了安妮公主的脸上。 “它反映的,是它『主人』的健康状况。我指的不是某个人,而是整个温莎的『场域』。” 安妮公主脸上的激动僵住了。 叶远没有理会她的错愕,他示意celine调出平板电脑上的一份文件。那是“暴风”的血统族谱,一张密密麻麻,可以追溯到三百年前的,由无数冠军和传奇构成的辉煌列表。 他的手指,点在了族谱的最顶端。那里,是一个星徽標记的名字——“君王之影”。 “这匹马的祖先,诞生於查理二世復辟时期。从那一刻起,这个血统,就被刻意地筛选和培育,它们的神经系统被一代代强化,变得极度敏感。它们被训练的,不是跑得更快,跳得更高,而是为了感知主人的情绪,与主权產生『共振』。” 叶远的声音,在安静的马厩里迴荡,每一个字都清晰而冰冷。 “这既是它们的天赋,也是它们的诅咒。它们能分享主人的荣耀与喜悦,也必须承受主人的焦虑与病痛。”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他关闭了平板,目光重新变得锐利,像一把手术刀,剖向了问题的核心。 “现在的问题是,”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严肃,“王权,生病了。你们整个家族,都在向外广播一种衰败和焦虑的『频率』。这匹马,只是你们当中,最敏感的那个『接收器』。它接收到的信號,是混乱的,是充满痛苦的,所以它选择了自我封闭。” 他的话,像一枚无声的炸弹,在每个人的脑海里轰然引爆。 共振?频率? 这些物理学的名词,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指向了一个最古老,最玄学的概念——国运。 叶远用最科学的语言,描述了一个最玄学的事实。王室的集体潜意识,他们那些不为人知的焦虑、压力、病痛,正在通过某种未知的“场”,影响著周围的一切。而这匹价值五千万英镑的纯血马,不过是这个巨大病灶上,一个最直观的,生物学上的“显像仪”。 他將话题,自然而然地,引向了那个更深层的根源。 “清洗那柄权杖,只是暂时稳定了信號源。就像修好了广播站。但你们家族,作为长期被不稳定信號辐射的『接收器』,內部的损伤,已经形成了。” 他直视著安妮公主,那目光仿佛能穿透她的血肉,看到她最隱秘的病痛。 “你常年的偏头痛,查尔斯亲王的焦虑症,以及王室成员普遍存在的,各种免疫系统问题。这都不是孤立的病症。这是一种代代相传的,被那件『圣物』所加剧的,集体性的,精神躯体化障碍。” 马厩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阿尔奇和那位兽医,已经彻底放弃了思考。他们感觉自己像是误入了某个疯狂的科学讲座,讲师正在用量子力学,来解释上帝的存在。 安妮公主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叶远所说的那些病症,精准得让她不寒而慄。那是缠绕在他们家族血脉里,被无数皇家医生诊断为“压力过大”或“遗传因素”的,无法根除的阴影。 叶远看著她,给出了最后的,也是最残忍的诊断。 “我诊断的不是一匹马。” “我诊断的是一个,正在衰败的王朝。” “啪。” 安妮公主手中的马鞭,掉在了铺著乾草的地上。她扶住了身旁的木质栏杆,才没有让自己倒下去。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 她看著叶远,声音因为颤抖而变得支离破碎。 “那……那该如何……治癒?” 叶远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越过了惊恐的公主,越过了那匹安静的黑马,望向了远方,那座在阳光下矗立了近千年的,温莎城堡的宏伟轮廓。 他平静地开口,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砸在古老基石上的重锤。 “你们的病根,不在身体里,也不在精神里。” “它在你们的血里,在你们的王冠上,在你们引以为傲的,每一块城堡的基石里。” “要治病,就要先挖掉病灶。” 唐宛如站在一旁,看著这堪称魔幻的一幕。看著那个英国女王最疼爱的女儿,在叶远面前,像一个等待宣判的病人一样,摇摇欲坠。 她忽然明白了。 她终於明白了叶远的真正目的。 他要的,从来就不是邱园的那些种子,或者说,不仅仅是那些种子。那些都只是敲门砖。 他要的,是亲自走进这些人类歷史上最古老、最神秘、最被严密守护的权力结构內部。 然后,用他那把无所不能的,名为“科学”的手术刀,將它们一层层地解剖开来,露出里面腐朽的、病变的、最核心的组织。 最后,把它们变成自己的,下一个实验样本。 第622章 梵蒂冈的先手 安妮公主手中的马鞭,“啪”的一声,掉在了铺著乾草的地上。她扶住了身旁的木质栏杆,才没有让自己倒下去。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 “那……那该如何……治癒?” “你们的病根,不在身体里,也不在精神里。” “它在你们的血里,在你们的王冠上,在你们引以为傲的,每一块城堡的基石里。” “要治病,就要先挖掉病灶。” “拆除?”安妮公主被这个词嚇得魂不附体,她几乎是本能地反驳,“不,那不可能!那是我们的歷史,是……” “是象徵意义上的拆除。”叶远打断了她,“我不是让你们用推土机。我的意思是,切断你们与这些『污染源』的日常接触。比如,將王室的主要居所,从温莎和白金汉宫这些承载了数百年『能量』的古老建筑中,搬离出去。” 这个提议,比让他给“胜利与誓约之杖”洗澡,还要惊世骇俗。 对王室而言,这无异於背叛传统,是对其存在根基的彻底动摇。他们的身份,他们的合法性,他们的一切,都与这些古老的石头和土地,紧紧地捆绑在一起。离开这里,他们还剩下什么? 安妮公主陷入了巨大的挣扎。一边是家族血脉里,那如同诅咒一般,代代相传的,无法根除的病痛;另一边,是维繫了整个王朝顏面和根基的,神圣的传统。 就在这时,唐宛如的手机急促地响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走到一旁接起。电话那头,celine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凝重。 “唐总,梵蒂冈的人到了。一位名叫贝拉尔迪的红衣主教,没有预约,直接到了酒店,指名要见叶先生。” 唐宛如的眼神一凛。 先手。 在她和叶远还在处理英国王室这个“病人”的时候,另一个更古老、更庞大的势力,已经毫不客气的,直接踢开了牌局的门。 一行人迅速返回克拉里奇酒店。 皇家套房里,壁炉的火焰依然在安静燃烧,但空气中的香氛,已经被一种古老而肃穆的气息所取代。 一位身著猩红色长袍的老人,正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他看上去至少有七十岁,但腰背挺得笔直,眼神锐利如鹰,带著一种仿佛从中世纪的宗教审判所里走出来的,不容置喙的威严。 他就是红衣主教,贝拉尔迪。 安妮公主在看到这位红衣主教的瞬间,脸色变得更加复杂。她显然认识对方,並且,这种认识里,夹杂著王室对教廷的,那种歷史遗留下来的,深刻的忌惮。 贝拉尔迪並非空手而来。他身后的隨从,將一个用紫色丝绸包裹的,古老的羊皮卷手稿,恭敬地呈了上来。 “叶先生,”贝拉尔迪开口,他的英语带著浓重的拉丁口音,每一个音节都像是用刻刀雕琢过,“听闻您对一些古老的『物品』,有独到的见解。这是教廷的一点心意,或许能解答您的一些疑惑。” 唐宛如示意celine接过。 叶远却直接走了过去,亲手接过了那份羊皮卷。 他只扫了一眼,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眸子里,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手稿上,用古拉丁文和一种极其精密的炼金术符號,详细记载了欧洲几件著名“怪物”的来源和“製作”方法。 其中一页,赫然描绘著“胜利与誓约之杖”的图样。旁边的注释,清晰地写明了它的材质来源:那种白色的骨骼化石,被称之为“leviathan ossis”——利维坦之骨,一种传说中,与创世同存的史前海怪的遗骸。 而杖首那颗巨大的钻石,则被称为“lacrima luciferi”——路西法之泪。 贝拉尔迪的意图,再明显不过。 他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安妮公主,语气中带著一种悲天悯人的傲慢:“公主殿下,温莎的困境,我们深表同情。血脉中的诅咒,需要的是神圣的净化,而非世俗的疗法。教廷,愿意伸出援手。” 这句话,让安妮公主的身体,猛地一僵。 梵蒂冈要插手不列顛王室最核心的秘密。这已经不是医疗援助,这是赤裸裸的权力渗透。 最后,贝拉尔迪的目光,才重新落回到叶远的身上。他像一个资深的主治医师,在审阅一个年轻实习生的诊断报告。 “医生,你一直在治標。我们,才掌握著病理的根源。” 他身体微微前倾,那股无形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了整个房间。 “加入我们。你將获得整个梵蒂冈秘密档案库的,最高访问权限。那里有数个世纪以来,我们对这些『怪物』的研究,观察,以及控制的全部记录。我们將共同『修復』整个欧洲的信仰基石,这比你一个个地去诊断那些王公贵族,要有意义得多。” 这是一个几乎无法拒绝的提议。对於一个以探究万物原理为乐趣的人来说,梵蒂冈的秘密档案库,无异於一座无尽的宝藏。 “当然,”贝拉尔迪话锋一转,那仁慈的面具下,终於露出了獠牙,“这是一个善意的邀请。但如果你拒绝,你会发现,一个掌握著所有病歷的机构,同样可以轻易地,让任何一个外部医生,变得毫无用武之地。” 威胁,清晰而冰冷。 他们可以公布“真相”,用神学和神秘学,去解构叶远所有的科学诊断,让他的“疗法”变成笑话。他们也可以抢先一步,用他们的方式去“治癒”下一个病人,让叶远无病可医。 整个套房,安静得落针可闻。 安妮公主紧张地看著叶远,她害怕这个神秘的东方人,会就此被梵蒂冈收编。 唐宛如的心也提了起来,她知道,这是叶远来到欧洲后,遭遇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正面挑战。对方不是一个病人,而是一个手持屠刀的,同行。 叶远笑了。 他没有回答红衣主教,而是隨手將那份价值连城的羊皮卷,放在了茶几上,仿佛那只是一份过期的报纸。 他转身,从celine刚刚让人重新摆好的那个木盒里,拿起了那柄拿破崙的加冕佩剑。 他將剑抽出剑鞘,对著壁炉的火光,仔细欣赏著剑刃上,那如同流水般,变幻莫测的大马士革钢纹。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轻声对身边的唐宛如说: “这把剑的重心不错,不知道切金枪鱼腹,会不会粘刀?” 第623章 无形的针 那句轻飘飘的,关於金枪鱼腹和刀会不会粘的问题,像一根无形的针,刺破了皇家套房里,那由权力和神学吹胀起来的,庄严而肃穆的气球。 “噗——” 气球漏气了。 红衣主教贝拉尔迪那张如同古罗马雕塑般,鐫刻著威严与智慧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 他精心营造的气场,他带来的,足以让任何一个歷史学家或神学家疯狂的“利维坦之骨”的秘密,他那融合了善意邀请与冰冷威胁的,天罗地网般的逻辑闭环…… 被一句关於“切生鱼片”的评价,给彻底击穿了。 这是一种比蔑视更高级的,侮辱。 它直接绕过了贝拉尔迪引以为傲的所有精神壁垒,从一个他完全无法理解,也无法防备的维度,对他进行了降维打击。 他感觉自己像一个全副武装,准备进行一场荣誉决斗的中世纪骑士,而对方却在討论,他的祖传宝剑,拿来捅马蜂窝会不会卷刃。 安妮公主的嘴巴,微微张开。她的大脑,已经完全无法处理眼前的信息流了。 前一秒,她还在为梵蒂冈试图渗透王室核心秘密而感到恐惧和愤怒。 后一秒,她就被叶远这种堪称“宇宙级”的思维跳跃,给带到了一个她完全陌生的,充满了烟火气和……鱼腥味地,诡异领域。 只有唐宛如,在最初的错愕之后,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弯起了一个微小的弧度。 她已经习惯了。 不,应该说,她正在享受这种,看著这个男人,用他独有的,荒谬而又绝对理性的方式,去消解掉所有世俗权威的光环的过程。 太解压了。 “叶先生。”贝拉尔迪的声音,终於再次响起。他强行压下了心头的怒火,声线变得低沉而冰冷,像是在极地冰盖下流淌的暗流,“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我们討论的,是关乎整个欧洲信仰存续的,根本性问题。” “我也不是在开玩笑。” 叶远终於转过身,他將那柄拿破崙的佩剑,隨手插回了魔鬼鱼皮的剑鞘里,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噠”声。 他没有再看那柄剑,而是將目光,落在了那份古老的羊皮卷上。 “这份手稿,很有趣。” 贝拉尔迪的脸色稍缓,他以为对方终於要回到正题上来了。 “羊皮的鞣製工艺,是典型的十四世纪,托斯卡纳地区的手法。用到了橡树癭、明矾和鸽子粪。保存得很好,没有出现明显的酸化和脆化。” 叶远的手指,轻轻拂过羊皮卷的边缘。 “墨水更有趣。主要成分是五倍子和硫酸亚铁,但里面,掺杂了极微量的,水银和龙血树的树脂。这种配方,是为了防偽和防篡改。水银的同位素比例,可以作为產地的『指纹』。而龙血树脂,在特定的光谱下,会呈现出肉眼不可见的萤光。如果有人试图刮掉字跡,就会破坏这种萤光层。” 他抬起头,看向贝拉尔迪,那眼神,像一个最顶级的文物鑑定专家,在点评一件仿品。 “製作这份手稿的人,是个化学家,而不是神学家。他很严谨,也很聪明。他试图用当时最顶尖的科技,去『加密』一份,他认为至关重要的『情报』。” 贝拉尔迪的瞳孔,猛地收缩。 叶远所说的每一个细节,都精准无误。那是梵蒂冈档案库里,最高级別的秘密。这份手稿的真偽鑑定方法,本身就是一道门槛,用以筛选掉那些没有“资格”阅读它的人。 而现在,这个秘密,被一个东方人,用几秒钟的时间,轻描淡写地,全部说了出来。 “所以,”叶远话锋一转,语气里带上了一丝玩味,“你们今天来,不是来给我看『病理报告』的。你们是来让我,给你们做『技术鑑定』的。” “你们自己,也搞不懂这些『圣物』,对不对?” “你们只知道它们很危险,知道它们在『衰变』,知道它们在失控。你们翻遍了所有的古代文献,找到了这份,看上去最靠谱的『说明书』。但你们看不懂,更不知道该如何『维修』。” 叶远每说一句,贝拉尔迪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他感觉自己不是坐在克拉里奇酒店的沙发上,而是赤身裸体的,躺在了手术台上。而眼前这个男人,正拿著一把锋利的手术刀,一层一层地,剖开他,以及他背后那个庞大帝国,所有虚张声势的偽装。 “加入我们,获得访问权限?”叶远笑了,那笑容里带著一丝怜悯,“主教先生,你搞错了一件事。” “不是我需要你们的档案库。” “是你们的档案库,需要我。” 他向前一步,那股无形的气场,瞬间反转。 之前是贝拉尔迪那如同山岳般的,神学威压。 现在,是叶远那如同宇宙真空般的,绝对理性的,冰冷。 “我可以治好温莎的『马』,自然也可以修復你们的『荆棘冠』。但我的诊金,很贵。” 他终於图穷匕见。 “我不要你们的档案,也不需要你们的合作。我要的,是『样本』。” 他的目光,扫过那份羊皮卷上,关於“利维坦之骨”和“路西法之泪”的记载。 “把你们从那顶王冠上,取下来的,那三片枯萎的『叶子』,给我。” “另外,我需要一份『胜利与誓约之杖』的,截取样本。长度一厘米,包含外部的骨骼化石和內部的金属核心。” “最后,”他看著已经面无人色的贝拉尔迪,说出了那个最石破天惊的要求,“我要进入,你们的,西斯廷教堂。一个人,一个晚上。” 整个房间,死一般的寂静。 安妮公主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才没有惊呼出声。 唐宛如的心跳,漏了一拍。 如果说,之前的要求,还只是在挑战梵蒂冈的底线。 那么最后一个要求,就是在践踏他们的尊严。 西斯廷教堂,米开朗基罗的创世纪和《最后的审判》所在之地,天主教信仰的艺术巔峰,歷任教皇的选举之地。 那不是一个景点,那是梵蒂冈的心臟。 第624章 回到正题 贝拉尔迪的身体,在微微颤抖。那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被触及信仰核心的,极致的,愤怒。 他看著叶远,一字一句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你这是……褻瀆!” 叶远看著他,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不。” “我只是想看看,那幅画的顏料里,是不是也有,龙血树的树脂。” 那句关於顏料成分的,轻描淡写的,技术性分析,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红衣主教贝拉尔迪用信仰和威严构筑的全部防线。 他不是被击败了。 他是被……拆解了。 从神学,到歷史,到化学,再到心理学。 他引以为傲的一切,都被对方用一种他无法理解,却又不得不承认其精確性的方式,分解成了最基础的,毫无神秘感可言的,元素周期表。 “褻瀆……” 贝拉尔迪的嘴唇还在翕动,但这两个字,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它不再是审判,而更像是一种,被彻底顛覆了认知后的,无意识的呻吟。 叶远没有再看他。 他只是將目光,转向了安妮公主。 “公主殿下,现在,我们可以继续討论,关於你那匹马的,后续治疗方案了。” 他的语气,平静得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与一个千年帝国代理人的交锋,只是一段无关紧要的gg插播。 现在,gg结束,回到正题。 安妮公主的身体,猛地一颤。 她看著叶远,又看看那位失魂落魄,仿佛瞬间苍老了二十岁的红衣主教。 她的大脑,在疯狂地运转。 一个前所未有的,大胆到近乎叛逆的念头,在她心中升起。 温莎的困境。 梵蒂冈的覬覦。 以及眼前这个,如同天外来客一般,无法被任何已知体系所定义的,东方男人。 三者之间,似乎形成了一种,微妙而危险的,平衡。 而她,或者说,她背后的英国王室,正站在这个平衡的支点上。 “叶先生,”安妮公主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恢復镇定,那份属於王室成员的,在巨大压力下依然能保持优雅的本能,终於开始发挥作用,“您的要求……我无法代表王室立刻答覆。但是,关於『暴风』的治疗,我们愿意,並且迫切的,需要您的帮助。” 这是一个聪明的回答。 她避开了那个关於“搬离温莎”的,惊世骇俗的提议,也暂时搁置了与梵蒂冈的潜在交易。 她將话题,重新拉回到那匹价值五千万英镑的马上。 这是目前,唯一安全的,也是唯一能將叶远继续留在伦敦的,合理藉口。 “很好。”叶远点了点头。 他似乎完全不在意对方的拖延。 对他而言,无论是温莎的衰败,还是梵蒂冈的秘密,都只是摆在实验台上,等待解剖的样本。 先解剖哪一个,后解剖哪一个,区別不大。 他转身,对celine说:“准备一份马用营养补充剂的配方。主要成分:色氨酸,镁,维生素b群。另外,准备一个高保真音响,和一个白噪音发生器。送到温莎马厩。” 他顿了顿,补充道:“音源,我稍后会发给你。主要是模擬,冰岛地区的,地热温泉和极光爆发时的,次声波频率。” 在场的每一个人,包括唐宛如在內,都感觉自己的知识体系,再一次被按在地上,反覆摩擦。 用……用雷射的次声波,给马治病? 这已经不是东西方智慧的碰撞了。 这是地球文明,和三体星人的,技术代差。 贝拉尔迪主教,终於从那种被拆解的恍惚中,回过神来。 他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目光,看著叶远。 愤怒,恐惧,以及一丝……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对於未知力量的,敬畏。 他站起身,没有再放一句狠话。 因为他知道,在绝对的,碾压式的“技术”面前,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 他只是整理了一下自己那身猩红色的长袍,对著安妮公主,行了一个標准的,却毫无温度的礼节。 “公主殿下,教廷的善意,永远有效。希望您和王室,能做出明智的选择。” 说完,他带著隨从,和那份被叶远评价为“仿品工艺不错”的羊皮卷手稿,沉默的,离开了这间让他毕生难忘的,皇家套房。 门关上的那一刻。 房间里的空气,才仿佛重新开始流动。 安妮公主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跌坐回沙发上。 唐宛如走到窗边,看著那辆掛著外交牌照的菲亚特,悄无声息地匯入伦敦的车流。 她知道,事情,远没有结束。 这只是第一回合。 一个古老的,习惯了在阴影中操纵一切的庞大组织,在第一次试探性进攻中,被一个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野蛮人”,打得晕头转向。 接下来,他们会做什么? 是否会像叶远预料的那样,乖乖的,带著“样本”回来求医? 还是会动用他们那埋藏在欧洲各个角落的,数个世纪以来积累的,更加庞大和隱秘的力量? “叶远,”唐宛如转过身,看著那个正饶有兴致的,重新拿起拿破崙佩剑,对著光线,观察剑刃上纹的男人,“你把梵蒂冈,得罪得太彻底了。” “不是我得罪了他们。”叶远头也不回,声音平静,“是他们的『病』,得罪了我。” 他將佩剑归鞘,放在了那张昂贵的,乔治三世时期的,红木茶几上。 然后,他做了一个,让在场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拿起了自己的手机。 打开了一个外卖app。 他把手机递到安妮公主面前,界面上,是一家伦敦顶级的,日式怀石料理的,外送菜单。 “公主殿下,你的马,短期內不会再有应激反应。但是,它的肠胃功能,需要时间恢復。所以,它暂时吃不了东西。” 叶远看著一脸茫然的安妮公主,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 “为了不浪费你付的诊金,它那份顶级的,从诺曼第空运来的,苜蓿草料,总得有人吃掉。” “我,或者你,选一个吧。” 皇家套房內,那面价值不菲的,十七世纪佛兰德斯掛毯,仿佛也因为主人的失言而感到了窒息。 第625章 精神状態 安妮公主的大脑,在听到“苜蓿草料”和“总得有人吃掉”这两个短语后,彻底停止了运转。 她贵为一国公主,长公主殿下,大英帝国最高贵的女性之一。她与全世界最有权势的男人谈笑风生,在最奢华的宴会上接受万眾瞩目,她品尝过这个星球上最顶级的鱼子酱,喝过与她祖先同龄的干邑。 但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有人,在克拉里奇酒店最昂贵的皇家套房里,一本正经地,邀请她,去吃她那匹冠军马的……草料。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状態?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脑迴路? 这已经不是侮辱了。这是一种纯粹的,来自另一个维度的,逻辑上的,碾压。 她看著叶远递到面前的手机,屏幕上那家怀石料理餐厅的標誌,显得如此不真实。她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连日的压力,產生了幻觉。 “叶先生……”安妮公主的声音乾涩,她试图找回自己身为王室成员的尊严与体面,“我想,您可能误会了什么。我们对您的感谢,是真诚的。报酬,会以您能想像到的,最丰厚的方式兑现。但是,这不包括……分享『暴风』的晚餐。” “我没有误会。”叶远收回手机,神情平静得像是在討论今天的天气,“逻辑很简单。第一,我治好了你的马的应激反应,这是事实。第二,你承诺支付诊金,这是契约。第三,马的肠胃功能尚未恢復,无法进食,这也是事实。”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公主那张写满了“荒谬”二字的脸。 “所以,为它准备的,诺曼第aoc认证、头茬收割、经过去离子水清洗、並以恆温恆湿环境空运至此的,顶级苜蓿草,被浪费了。这不符合能量守恆定律。” 唐宛如站在一旁,强忍著笑意,用尽了毕生的仪態训练,才没有让自己的肩膀抖动起来。 她太了解叶远了。 他不是在开玩笑,更不是在羞辱谁。 他是真的,发自內心的,认为“浪费”是一种,比褻瀆神灵还要严重的,宇宙级的错误。在他的世界里,一块顶级的草料,和一个顶级的晶片,在“价值”这个层面,是等同的。它们的价值,体现在其蕴含的物质、能量和信息,而不是世俗赋予它们的价格標籤。 所以,让公主吃草,在他看来,和让一个飢饿的人吃饭,没有任何区別。 这是一种,极致的理性,所带来的,极致的,荒诞。 “celine。”叶远没有再理会已经石化的公主,直接对助理下令。 “在。”celine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神,闪烁著一种混合了专业、狂热与“我就知道会这样”的奇特光芒。 “联繫酒店行政总厨。告诉他,我需要一份,以新鲜苜蓿草为主要食材的,tempura(天妇罗)。” “要求面衣薄脆,不能有丝毫油腻感。油温控制在175到180摄氏度之间,炸制时间不超过40秒,確保內部的叶绿素和纤维结构不被完全破坏。” “另外,再准备一份苜蓿草沙拉。搭配的酱汁,用初榨橄欖油、日本白柚醋、海盐和现磨的黑胡椒调製。不要加任何多余的东西,尤其是蛋黄酱,那会掩盖草料本身的风味。” celine拿出平板,手指在上面飞快地记录,脸上甚至带著一丝兴奋。 “明白。需要指定苜蓿草的產区和批號吗,叶先生?” “就用今天送到温莎马厩的那一批。让阿尔奇总管,送一公斤过来。用冷藏箱,確保运输过程中的温度变化,不超过2摄氏度。” “好的。” 两人的对话,行云流水,专业得像是在安排一场诺贝尔奖级別的,生物学实验晚宴。 安妮公主听著那些精確到秒和摄氏度的指令,听著那些她只在顶级餐厅菜单上见过的词汇,被用在了她那匹马的草料上。 她彻底放弃了抵抗。 她的世界观,在短短一个小时內,被那个蓝色的喷灯,被那份羊皮卷,被这盘还没上桌的“天妇罗苜蓿草”,反覆的,碾碎,重组,再碾碎。 “等等!”她终於开口,声音里带著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见的,虚弱和妥协。 叶远和celine同时看向她。 “叶先生,”安妮公主深吸一口气,她知道,自己如果再纠结於“吃草”这个问题,只会让自己显得更像一个无法沟通的傻瓜。她必须跳出这个由对方设定的,诡异的逻辑陷阱。 她选择,让步。 “关於您之前提出的,『象徵意义上的拆除』的建议……”她艰难地开口,“我无法做出决定。但是,王室收藏中,確实有一些物品,常年由专人保管,极少对外展示。它们与温莎的歷史,息息相关。” 她像一个在悬崖边上,小心翼翼试探著伸出脚的登山者。 “如果您有兴趣,我可以安排一次,私人的……鑑赏会。” 叶远看著她,没有说话。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的意思是,用这个,来换一盘草? 安…妮公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她咬了咬牙,拋出了更重的筹码。 “其中,也包括一些……从东方流传过来的,古老的藏品。比如,一柄据说是,某个失落王朝的,仪仗节杖。” 这句话,终於让叶远的眉梢,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唐宛如的心,也跟著提了起来。 她知道,叶远对这些承载了歷史信息和特殊“场域”的古代物品,有著近乎偏执的兴趣。 “成交。” 叶远终於开口,言简意賅。 然后,他看向celine,用同样简洁的语气说:“天妇罗,取消吧。沙拉,也不用了。” celine遗憾地嘆了口气,按下了刪除键。 安妮公主感觉自己像是刚刚跑完了一场马拉松,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她成功的,用一个王室的高度机密,换取了自己不必在克拉里奇酒店品尝草料的权利。 这笔交易,无论怎么看,都荒唐到了极点。 但不知为何,她心中,竟然升起了一丝,如释重负的,庆幸。 第626章 心力交瘁 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那套价值不菲的,香奈儿斜纹软呢套装,努力恢復自己的王室仪態。 “那么,叶先生,唐小姐,我等候您的日程安排。” 说完,她几乎是逃也似的,快步离开了这间让她心力交瘁的皇家套房。 门关上后,唐宛如终於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走到叶远身边,看著他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好奇地问:“你刚才,是真的打算让酒店做那道菜?” 叶远看了她一眼,反问道:“不然呢?” “你就不怕,她真的跟你翻脸?” 叶远走到窗边,看著楼下海德公园的无边绿意,声音平静。 “我只是在进行一次,压力测试。” “测试她的心理閾值,以及她愿意为『解决问题』,付出多大的代价。” “事实证明,一个王朝的秘密,其价值,约等於一盘,她不想吃的,苜-蓿-草。” 他將最后三个字,咬得格外清晰。 唐宛如彻底说不出话了。她看著这个男人,忽然觉得,梵蒂冈的红衣主教,输得一点都不冤。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唐宛如用了半分钟,才消化掉叶远那套关於“王朝秘密”和“苜蓿草”的等价交换理论。 她决定放弃思考这个过於深奥的哲学问题,转而將注意力,投向一个更具现实意义的领域。 “明天,你就要去见公主,鑑赏王室的秘密收藏。”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叶远。 他穿著一件质地精良的白色衬衫和一条深色的休閒裤,乾净,整洁,但仅此而已。这身装扮,在硅谷的科技新贵中或许是標配,但在伦敦这个讲究到骨子里的,阶级与传统的名利场里,就显得过於……隨意了。 “你需要一套合適的衣服。”唐宛如做出了结论。 “我这身,不合適?”叶远低头看了看自己,“纯,埃及长绒,300支。透气性、亲肤性,都符合人体工学。有什么问题?” “问题在於,”唐宛如走到他面前,伸出纤细的手指,替他理了理那个並不凌乱的衣领,“在这里,衣服不是用来符合人体工学的,它是用来表达『身份』和『语言』的。” “你的衣服在说:『我不在乎你们的规矩』。这很好,很有力。但是明天,你需要对它说另一句话:『我懂你们的规矩,但我依然不在乎』。” “前者是野蛮,后者是傲慢。你需要的是后者。” 叶远看著她近在咫尺的脸,那双总是闪烁著智慧光芒的眼睛,此刻正专注地,研究著他衣领的走线。他能闻到她发间传来的一阵若有若无的,清雅香气。 他第一次,没有反驳。 “好。”他言简意賅地同意了。 唐宛如满意地笑了。她喜欢这种高效的沟通。 她没有说要去萨维尔街,那些顶级的定製西装,需要数周乃至数月的时间。她也没有选择任何一个奢侈品牌的旗舰店,那里的服务再好,也充满了不必要的社交噪音。 她拿起了手机,只拨了一个號码。 “是我。”她的语气,恢復了唐家大小姐那种不容置喙的干练,“我需要哈罗德百货,今晚九点以后,为我清场一小时。男装部,所有顶级品牌的区域经理和首席搭配顾问,必须在场。”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恭敬而沉稳的英国男声,没有任何疑问,只有確认。 “好的,唐小姐。一切都会为您安排妥当。” 掛断电话,唐宛如对叶远说:“走吧,我们去换一套『实验服』。” 晚上九点半,伦敦骑士桥。 平日里人声鼎沸、灯火辉煌的哈罗德百货,此刻已经结束了对公眾的营业。巨大的、充满了维多利亚时代风格的建筑,在夜色中像一头沉睡的巨兽。 一辆黑色的宾利慕尚,悄无声息地滑到了员工专用通道的入口。 车门打开,一位头髮白、身著標准英式管家三件套的老者,已经恭敬地等在那里。他是哈罗德的私人客户总监,一个只为全球最顶尖的百分之一的客户服务的,传奇人物。 “唐小姐,晚上好。叶先生,晚上好。”他微微躬身,姿態优雅得体,“一切都已准备就绪。” 叶远和唐宛如,走进了这座空无一人的,奢侈品圣殿。 所有的灯光都为他们而开,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倒映著穹顶璀璨的水晶吊灯,空气中瀰漫著混合了皮革、羊绒和高级香水的,金钱的味道。 一排服装品牌区域的经理,和十几个穿著考究的搭配顾问,早已列队等候。他们脸上带著职业化的微笑,眼神里却充满了好奇,猜测著这两位能让整个哈罗德为之清场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唐宛如目不斜视,径直走向男装区的核心位置。 “tom ford, kiton, brioni。”她点了三个品牌的名字,“把你们这一季所有深色系的,非结构化西装外套,和羊绒大衣,全部拿出来。” “衬衫,要charvet的。裤子,brunello cucinelli。” “鞋子,john lobb和berluti。” 她没有问叶远的意见,甚至没有看那些衣服一眼。她就像一个经验丰富的將军,在自己的沙盘上,调兵遣將。 那些经理和顾问们立刻行动起来,无数衣架被推了出来,上面掛满了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心跳加速的,顶级服饰。 “这件。”唐宛如从一件kiton的外套里,抽出了一件深灰色的,羊绒与真丝混纺的单品。她只是用手摸了一下,就递给了叶远。 叶远接过来,他的关注点,显然和別人不一样。 “loro piana的『wish』系列羊绒,直径15微米。混纺了桑蚕丝,增加了面料的悬垂感和光泽度。缝线用的是高士的包芯线,针脚密度很高,每英寸超过22针。不错。” 他像是在分析一块晶片的电路板。 那位kiton的区域经理,听得目瞪口呆。他在这里工作了十五年,第一次听到有客人,能把一件衣服的材质和工艺,分析得比他们的產品手册还要精准。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就成了唐宛如的个人秀场。 第627章 微妙情愫 她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和精准的眼光,为叶远挑选、搭配。从西装、大衣,到衬衫、皮鞋,再到袖扣、领带和口袋巾。 她不需要叶远走进试衣间。她只是让他站在那里,將选好的衣服,在他身前比量一下,就能判断出,是否合身,气质是否相符。 而叶远,也出奇地配合。他像一个精密的人体模型,任由唐宛如和那些顾问们摆布。 当唐宛如亲自为他系上一条宝蓝色的,七折真丝领带时,两人的距离,再次被拉近。 她微微仰著头,专注於调整领带的结扣。叶远低下头,能看到她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那一刻,整个空旷奢华的百货公司,仿佛都消失了。 空气中,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和那份尚未被言明的,微妙的情愫。 “好了。”唐宛如后退一步,满意地看著自己的“作品”。 镜子里,叶远焕然一新。 那套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装,勾勒出他挺拔修长的身形。charvet的白衬衫,衬得他气质愈发清冷。整个人,少了几分学者的隨意,多了几分,属於权力顶端的,不动声色的,压迫感。 他依然是他,但那身“实验服”,让他从一个规则的破坏者,变成了一个,可以制定规则的人。 “很好。”叶远看著镜中的自己,点了点头,给出了一个简单的评价。 “这些,全部包起来。”唐宛如对那位私人客户总监说,语气平淡得像是在买一棵白菜。 总监恭敬地回答:“好的,唐小姐。帐单会直接寄到您的瑞士帐户。”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叶远忽然停下了脚步。 他走向了旁边的配饰区,目光落在一个玻璃柜檯里。 那里陈列的,是各种奢华的钢笔。 他指了指其中一支。 “这支笔,我想看看。” 经理立刻戴上白手套,小心翼翼地將那支笔取了出来。 那是一支万宝龙的限量版,笔身由一种奇特的,泛著幽蓝色金属光泽的材质製成,上面雕刻著星图。 “这是『维德曼效应』纹。”叶远拿起笔,轻轻转动,“典型的铁镍陨石,在经过酸蚀拋光后,才会出现的纹理。所以,这支笔的笔身,是用真正的,天外陨石製作的。” 他又拧开笔帽,看著那18k金的笔尖。 “有意思。” “怎么了?”唐宛如走过来问。 “这笔尖的铱金打磨,和我之前见过的一件东西,手法很像。”叶远的声音里,带著一丝探究的兴趣,“那柄拿破崙的加冕佩剑,剑柄上的金属雕刻,也是这种收尾方式。” 他看向那位经理,问了一个让对方措手不及的问题。 “製作这支笔的工匠,和修復那把剑的,是同一个人,或者,同一个家族吗?” 哈罗德百货的经理,脸上的职业微笑,僵硬了。 陨石?维德曼效应?拿破崙的佩剑? 这些词汇,每一个他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从眼前这位年轻的东方男人嘴里说出来,就变成了一种他无法理解的,天书。 他只是个卖奢侈品的,不是苏富比的鑑定专家,更不是什么歷史学家。 “先生……这个……我们的品牌手册里,並没有这方面的信息。”他结结巴巴地回答,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叶远没有再为难他。 他將那支陨石钢笔,放回了丝绒托盘上。 “这支笔,还有那套衣服,一起。”他对唐宛如说。 唐宛如点了点头,示意总监记下。她没有问为什么,她已经习惯了叶远这种,从一个意想不到的细节,切入问题核心的思维方式。 一支笔,或许就是一条新的线索。 这条线索,可能通向某个隱秘的工匠家族,通向欧洲那些古老权贵们,秘而不宣的,器物修復网络。 车门在身后合上,隔绝了哈罗德百货私人客户总监那张充满敬畏与困惑的脸。宾利慕尚平稳地滑入伦敦的夜色,车內静謐得只剩下皮革座椅的微弱摩擦声,和窗外一闪而过的,属於另一个世界的流光溢彩。 唐宛如看著身边,那个刚刚引发了一场小型“奢侈品行业认知风暴”的男人。他没有去看窗外的夜景,也没有回味刚才那场堪称顶级的消费体验。他只是靠在椅背上,闭著眼睛,像是在进行某种复杂的演算。 “陨石,拿破崙的剑,一个工匠。”唐宛如开口,打破了沉默。她知道,叶远从不会做无意义的事。他执意要买下那支昂贵的钢笔,绝不是因为心血来潮。 “不是一个工匠。”叶远睁开眼,眼底没有丝毫疲惫,反而是一种解开谜题后的清明。“是一个体系。” 他转头看向唐宛如,那身新换上的,价值不菲的“实验服”让他整个人都融入了这辆顶级豪车的奢华氛围里,但说出的话,却依旧是那种冰冷而理性的,解剖刀式的风格。 “欧洲的这些古老家族和组织,他们传承的,不只是血脉、头衔和財富。还有『物品』。” “那些王冠、权杖、佩剑、手稿……它们不仅仅是歷史文物,更是一种『资產』。一种,需要定期维护、保养、甚至『维修』的,特殊资產。” “就像一台精密的,运行了几百年的老旧伺服器。硬体会老化,代码会出错。你需要一个技术团队,来维持它的运转。” 唐宛如的心跳,微微加速。她顺著叶远的思路,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你的意思是,有一个,或者几个隱秘的工匠家族,几百年来,一直在为整个欧洲的顶层权力圈,提供这种『技术支持』?” “很接近了。”叶远点了点头,“但他们的『技术』,有局限性。” “他们是顶级的『物理学家』和『化学家』。他们知道如何修復陨石上的『维德曼效应』纹,知道如何为大马士革钢的剑刃拋光,知道如何用最古老的手法鞣製羊皮。” “他们是修復『硬体』的专家。但是,他们处理不了『软体』的bug。” 叶远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厢內,显得格外清晰。 第628章 技术鑑定 “温莎的马,是软体bug。梵蒂冈的生物在『衰变』,也是软体bug。这些物品,在信息层面上,生病了。而那些工匠,只是『外科医生』,他们能缝合伤口,却杀不死病毒。” “所以,”他做出了结论,“贝拉尔迪主教,之前在撒谎。” 唐宛如一怔,“他撒什么谎了?” “他说,他们翻遍了古代文献,看不懂那份羊皮卷。不,他们看懂了物理层面的东西。甚至,他们可能早就尝试过,用那份手稿里记载的『维修』方法,去处理那些圣物。但是,失败了。” “他们就像一群拿著最高权限密码,却发现伺服器底层逻辑已经崩溃的管理员。他们知道问题在哪,但他们解决不了。” “所以,他们来找我。不是让我做『技术鑑定』,而是把我当成了,最后的,那个能重写底层代码的,『系统架构师』。” 唐宛如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叶远用短短几句话,就將整个事件的逻辑链,彻底顛覆,然后又重新,以一种更清晰、更接近真相的方式,给构建了起来。 梵蒂冈不是傲慢地来下战书,而是走投无路地,来求医。只不过,他们习惯了用权力和神学来包装自己,把求救信,写成了一封最后通牒。 而叶远,用一盘苜蓿草天妇罗,撕掉了他们所有的包装。 “那支笔……”唐宛如轻声问。 “那支笔,是一个『鉤子』。”叶远看著窗外,海德公园的轮廓在夜色中一掠而过。“那个工匠家族,或者那个体系,他们既然能为万宝龙製作限量版的奢侈品,就说明他们依然在『营业』。” “他们需要赚钱,需要和现代商业社会接轨。这就意味著,他们是可以被找到的。” “我要的,不是他们的服务。我要的,是他们的『维修记录』。” 唐宛如彻底明白了。 叶远要去看的,不是英国王室的收藏品。 他要去看的,是这些收藏品上,可能留下的,那个神秘工匠体系的,“维修痕跡”。 这才是他真正的目標。 宾利车,在克拉里奇酒店的门前,稳稳停下。 侍者恭敬地拉开车门。 叶远走下车,抬头看了一眼这栋灯火通明的百年酒店。然后,他对身边的唐宛如,说了一句,让刚刚跟下车的celine差点一个踉蹌的话。 “celine,联繫哈罗德的经理。问一下,他们男装区的地板,用的是哪种型號的卡拉拉白大理石。我想知道它的莫氏硬度,和抗压强度数据。” 第二天下午,白金汉宫,西翼。 这里並非对游客开放的国事厅,而是属於王室成员私人生活与工作的区域。空气中没有游客的喧囂,只有歷史沉淀下来的,近乎凝固的,安静。厚重的天鹅绒地毯,吸收了所有的脚步声。墙壁上悬掛的,是从霍尔拜因到庚斯博罗的,歷代宫廷画师的真跡。每一件家具,每一盏吊灯,都承载著一个日不落帝国的记忆。 安妮公主站在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前,她换上了一身更为正式的套裙,表情严肃,试图重新掌握这场会面的主导权。 她的身边,站著一位年过六旬,头髮梳理得一丝不苟,戴著金丝边眼镜的男人。他是罗德里克爵士,皇家收藏馆的首席馆长,一位在古文物鑑定领域,享有世界级声誉的权威。 当叶远和唐宛如,在侍从的引领下走进房间时,罗德里克爵士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叶远穿著昨天在哈罗德购置的那套深灰色西装。kiton的顶级面料和剪裁,完美地衬托出他清冷而挺拔的气质。他看上去,不再像一个隨性的学者,而更像是一个,刚刚在金融城完成了一笔百亿併购案的,顶级玩家。 然而,这种气质,与这里的氛围,依然格格不入。 这里的一切,都在讲述“过去”,而这个男人,他本身就代表著“未来”。 “叶先生,唐小姐。”安妮公主开口,声音带著一丝刻意的,属於主人的矜持与疏离。“罗德里克爵士,將会为你们介绍,王室收藏中的一部分珍品。” 这是一个下马威。 她没有亲自介绍,而是让馆长出面, subtly的將叶远,从“座上宾”的位置,调整到了“参观者”的身份。 “请隨我来。”罗德里克爵士微微欠身,做了一个引导的手势,语气专业而冷淡。 他带领他们,走过几件常规的,却也价值连城的展品。一尊古罗马皇帝的半身像,一套乔治三世时期的银质餐具,一顶维多利亚女王佩戴过的,镶满了钻石和珍珠的头冠。 罗德里克爵士的讲解,详尽而专业,充满了学术性的骄傲。 叶远只是安静地听著,偶尔点头,却一言不发。 他没有表现出任何一个正常人,在面对这些人类文明瑰宝时,应有的惊嘆或好奇。他的眼神,平静得像是在扫描一堆没有价值的数据。 这种平静,让罗德里克爵士感到了一丝不悦。他觉得自己的专业知识,被轻视了。 终於,他们来到了一间安保措施更为严密的,小型陈列室。 房间的正中央,一个恆温恆湿的玻璃展柜里,静静地躺著一柄节杖。 它长约一米,主体由一种非金非玉的,类似白骨的材质构成,上面雕刻著繁复而古老的云雷纹。节杖的顶端,镶嵌著一颗巨大的,鸽血红色的宝石,但在幽暗的灯光下,那红色,却显得有些暗沉,仿佛內部的火焰,即將熄灭。 “这就是那柄,来自东方失落王朝的,仪仗节杖。”安妮公主的声音,终於带上了一丝复杂的情绪。这才是今天真正的主角。 “根据家族的记录,这柄节杖,是十八世纪,由东印度公司的一位总督,献给乔治三世的。据说,它曾属於一个已经消失在歷史长河中的,古老王朝。它象徵著『天命』与『秩序』。”罗德里克爵士补充道,他的目光,紧紧地盯著叶远,想从他脸上,看到一丝震惊。 叶远终於走上前。 第629章 数据读取 他没有理会那颗巨大的红宝石,也没有去欣赏那些精美的雕刻。 他的目光,落在了节杖中段,一处毫不起眼的,细微的接缝上。 “我能看看吗?”他问。 罗德里克爵士犹豫了一下,看向安妮公主。 安妮公主点了点头。 爵士戴上白手套,用两把特製的钥匙,打开了展柜。 叶远却没有戴手套。他只是伸出两根手指,食指和中指,轻轻地,搭在了那柄节杖的杖身上。 就在他的指尖,触碰到那冰凉的,骨质表面的瞬间。 一股信息流,涌入了他的脑海。 不是玄学,而是一种,基於物质底层逻辑的,数据读取。 材质:未知生物的,高度硅化腿骨化石。年份,超过一万年。 结构:內部中空,填充物为汞、金、以及某种未知稀有金属的,低温共熔合金。 病症:信息场衰变。 “有意思。”叶远收回了手,开口说了第一句评价。 “叶先生看出了什么?”安妮公主追问。 “这东西,生病了。”叶远语气平淡,像是在说,这杯水有点凉。 “生病?”罗德里克爵士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叶先生,请恕我直言,这是一个文物,不是一个生物。它很稳定,我们每年都会对它进行光谱分析和材质检测,没有任何物理或化学上的变化。” “不,物理和化学层面,只是表象。”叶远摇了摇头,“它的问题,出在结构上。” 他看向安妮公主,说出了一句,让在场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的话。 “公主殿下,如果把温莎王朝,比作一个人的话。那么,你们现在,得了很严重的,骨质疏鬆。” 安妮公主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叶远指著那柄节杖,“像这样的『承重结构』,你们的收藏里,还有很多。它们都在,以一种肉眼不可见的方式,慢慢的,『风化』,或者说,『失效』。” “这柄节杖,它的核心功能,是作为一个『信息场稳定器』。它內部的液態金属合金,和外部的生物骨骼化石,构成了一个精密的,可以与特定场域共振的,谐振腔。它应该能吸收和转化环境中的负面信息,维持一种『秩序』的稳定。” “但是现在,它內部的合金,因为某种原因,出现了『相分离』。就像水和油一样,不再融合。它的谐振频率,发生了偏移。它不再吸收和转化负面信息,反而开始,无差別地,向外辐射一种,『衰变』的信號。” 叶远每说一句,罗德里克爵士的表情,就从不悦,变为震惊,再变为,一丝恐惧。 因为叶远所说的,关於內部是液態金属的结构,是王室收藏档案里,最高级別的机密!这个秘密,只有歷代君主和首席馆长才知道! “这种信號,普通人感觉不到。但它会潜移默化地,影响一个家族的『运气』。让决策失误,让成员离心,让生命力,过早地枯萎。”叶远看著安妮公主,“就像,你那匹马一样。” 一瞬间,所有线索,都串联了起来。 那匹突然发疯的马,梵蒂冈覬覦的秘密,以及眼前这柄“生了病”的节杖。 安妮公主终於明白了,叶远之前说的,“象徵意义上的拆除”,究竟意味著什么。 那不是一个建议。 那是一个,诊断。 “你……你能治好它?”她声音颤抖地问,已经完全拋弃了公主的矜持。 “能。”叶远回答得乾脆利落。 “但是,”他话锋一转,目光扫过那柄节杖,和它旁边,那颗同样暗淡的红宝石,“我的真金,很贵。” 他没有提钱,也没有提任何物质上的报酬。 他看著安妮公主,一字一句地,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我要你,以英国王室的名义,向梵蒂冈,提出一个『学术交流』的请求。” “我要他们,把那顶『荆棘冠』上,取下来的三片『枯萎的叶子』,以及『胜利与誓约之杖』的样本,送到伦敦来。” “理由就是,你们发现了更古老的,来自东方的『圣物』,需要进行,对比研究。” 安妮公主感觉房间里的空气,被抽乾了。 叶远提出的条件,像一枚精准制导的战斧飞弹,直接命中了西方世界两大权力基石的连接处。 以英国王室的名义,向梵蒂冈,索要生物样本。 这已经不是挑衅了。 这是在要求一个国王,去敲开教皇的门,然后告诉他:“把你家传国玉璽借我看看,我怀疑它是假的。” 罗德里克爵士的脸,已经从苍白变成了灰败。 他作为皇家收藏馆的首席馆长,毕生都在研究和维护这些代表著王权与歷史的器物。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些物品的“象徵意义”有多么重。 叶远现在要做的,就是將两种截然不同,甚至在歷史上长期对立的“象徵”,强行碰撞在一起。 这会引发一场,无法预料的,政治与宗教的,剧烈地震。 “这……这不可能。”罗德里克爵士喃喃自语,金丝边眼镜后面的眼神,充满了恐惧,“梵蒂冈绝不会同意。这是对他们信仰的,最严重的褻瀆。” “他们会的。” 叶远的声音,平静得不带一丝波澜。 他甚至没有看罗德里克爵士一眼,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安妮公主的脸上。 他在等一个决策者的回答,而不是一个保管员的意见。 “因为,他们的『病』,比你们更重。拖得更久。” “你们只是骨质疏鬆,最多就是行动不便,容易骨折。而他们,已经是系统性的,免疫功能崩溃。” “一个icu里的病人,不会和医生,计较治疗方案是否符合礼仪。” 安妮公主的嘴唇,在微微颤抖。 她能感觉到,叶远描绘的那个恐怖前景,正在变成现实。 那匹马的疯狂,只是一个最表层的,最小的症状。 水面之下,是整座冰山,正在融化的,不祥的,开裂声。 她缓缓闭上眼睛,再睁开时,那属於王室长公主的,决断力,重新回到了她的眼神里。 第630章 不可置信 她输掉了从容和体面,但她不能再输掉整个王朝的未来。 “罗德里克爵士。”她开口,声音不大,却带著不容置喙的威严。 “殿下。” “请为我接通,梵蒂冈国务卿,帕罗林枢机的,私人线路。” 罗德里克爵士猛地抬头,满脸的不可置信。 “殿下,您……” “执行命令。”安妮公主打断了他。 她走到那张古老的,乔治二世时期的写字檯后,坐了下来。这个动作,让她重新找回了一点,属於主人的气场。 电话很快被接通。 安妮公主没有用免提,但在这间安静到极致的陈列室里,每个人都能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那个苍老而充满威严的义大利口音。 安妮公主用流利的,带著一丝剑桥腔的拉丁语,冷静而公式化的,提出了那个“学术交流”的请求。 她没有解释原因,只是陈述事实。 “……我们发现,一件来自东方的古代礼器,其能量场结构,与贵方保管的部分生物,存在某种共振衰减的关联性。为了维护人类文明的共同遗產,王室收藏委员会提议,进行一次联合对比研究。”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死一般的沉默。 沉默本身,就是一种回答。 它代表著震惊,愤怒,以及,被说中了心事的,惊恐。 许久之后,帕罗林枢机的声音才再次响起,乾涩,而疲惫。 “我需要……向圣座,匯报。” “我等候您的答覆。” 安妮公主掛断了电话。 她靠在椅背上,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刚才那通简短的对话,彻底抽空了。 她做了一件,她父亲,乃至她祖父,都未曾想过,也不敢做的事情。 而促使她做出这一切的那个男人,此刻,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转身对唐宛如说。 “这里的空气循环系统不太好,二氧化碳浓度有点高。” “走吧,该吃晚饭了。” 唐宛如强忍著笑意,对他点了点头。 她知道,叶远不是在乎空气好不好。 他是在用这种方式,表达一种態度:球,已经踢给你们了。接下来,是你们的时间。 而我的时间,要用来吃饭。 梵蒂冈。 使徒宫的深处,一间不对外开放的密室里。 贝拉尔迪主教,正脸色惨白的,站在一张巨大的圆形会议桌旁。 桌子的主位上,坐著一位身穿白色教宗常服的老人。他的眼神,深邃得如同古井,此刻却也泛著,一丝难以掩饰的,波澜。 “他知道了。” 贝拉尔迪的声音,带著一丝绝望的颤音。 “他不仅知道『生物』在衰变,他还知道,衰变的『症状』,和『原理』。” “『共振衰减』……这个词,和三百年前,那份手稿里描述的,『同律之殤』,几乎是同一个意思!” 房间里,还坐著另外几位,身穿红衣的枢机主教。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权势的宗教领袖。但此刻,每个人的脸上,都笼罩著一层,阴云。 “这是讹诈!”一位脾气火爆的西班牙枢机,猛地一拍桌子,“英国人,和那个东方的异教徒,联手讹诈我们!我们应该立刻发布教宗通諭,谴责他们的行径!” “然后呢?” 贝拉尔迪主教惨笑一声,“然后,我们继续眼睁睁地看著,『荆棘冠』上的叶子,一片片化为灰烬?看著『胜利与誓约之杖』上的光芒,彻底熄灭?” “我们继续假装,那些渗出黑色油状物的圣骸骨,只是正常的,物理现象?” 他的一连串反问,让整个密室,再次陷入了死寂。 这些,都是他们拼命掩盖的,最高机密。 是教会这艘千年大船,船底最深处,那个正在不断扩大的,恐怖的,裂口。 “他不是在讹诈。” 一直沉默的教宗,终於开口了。 他的声音,带著一种洞悉世事的,疲惫与沧桑。 “他是在,递交一份,手术同意书。” “而我们,已经没有权利,选择拒绝。” 他看向自己的国务卿,帕罗林枢机。 “回復安妮公主。” “告诉她,教会愿意,为了全人类的福祉,促成这次伟大的,『学术交流』。” “另外,”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由贝拉尔迪主教,亲自带队,护送『样本』,前往伦敦。” “確保,万无一失。” 贝拉尔迪主教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知道,这是教宗,在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也是把他,重新推向那个,来自东方的,魔鬼面前。 伦敦,一家不对外公开的,私人实验室。 这里位於金融城一栋摩天大楼的顶层,没有任何標识。出入需要虹膜、声纹和动態密码三重验证。 实验室的拥有者,是唐宛如家族旗下的一家,专注於前沿材料科学和生物信息学的,风险投资公司。 这里,是叶远选定的,“会诊”地点。 当安妮公主和罗德里克爵士,在唐宛如的亲自引领下,走进这间实验室时,他们再次感受到了那种,来自另一个维度的,衝击。 这里没有古董,没有掛毯,没有一丝一毫的歷史气息。 只有冰冷的,泛著金属光泽的,实验台。墙壁上,是巨大的高清屏幕,上面滚动著他们完全看不懂的,数据流和分子结构模型。 空气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臭氧的味道。 这是属於未来的味道。 而今天,两个代表著“过去”的,最古老的势力,將在这里,进行一次,史无前例的,碰撞。 没过多久,实验室的另一扇门,无声地滑开。 贝拉尔迪主教,在一队瑞士卫队的便衣护卫下,走了进来。 他换下了一身红衣,穿著一套朴素的黑色神父袍,脸上带著长途飞行的疲惫,和一种,压抑到极点的,复杂情绪。 他的身后,跟著两名护卫,他们手中,各提著一个,用鈦合金打造的,手提箱。 安妮公主和贝拉尔迪主教的目光,在空中交匯了一下。 没有问候,没有客套。 一方是请求者,一方是给予者。他们都是这场“手术”中,被动的,参与方。 真正的主刀医生,此刻正站在实验室的中央。 第631章 缓缓打开 叶远甚至没有换上白大褂。 他依然穿著那身,唐宛如为他挑选的,kiton西装。仿佛接下来要进行的,不是一场关乎两大势力命脉的机密实验,而是一场,高端的,商务谈判。 “东西带来了?” 他开口,打破了房间里,那几乎要凝固的,沉默。 贝拉尔迪主教,对他身后的护卫,点了点头。 两个鈦合金箱子,被放在了中央的实验台上。 隨著一连串复杂的,机械密码锁解开的声音,箱盖被缓缓打开。 没有金光四射,没有圣歌环绕。 箱子里,只有厚厚的,黑色丝绒內衬。 左边的箱子里,躺著三片,已经完全看不出本来面目的,乾枯叶片。它们呈现出一种,死灰般的黑色,边缘捲曲,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化为齏粉。 右边的箱子里,则是一小截,大约十厘米长的,木头。 它看上去,就像是从一根腐朽的,旧家具上,掰下来的木条。表面布满了裂纹,顏色暗沉,毫无光泽。 罗德里克爵士的脸上,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失望。 这就是,让整个西方世界,流传了两千年传说的,圣物? 这就是,让梵蒂冈,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守护的,至宝? 它们看上去,甚至不如自己在乡下园里,捡到的落叶和树枝。 安妮公主的呼吸,也微微一滯。 她预想过很多种可能,但从未想过,这些所谓的“圣物样本”,会是如此的,平平无奇。 甚至,丑陋。 只有贝拉尔迪主教,在看到这两样东西时,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刻骨的,痛楚。 只有他知道,在几十年前,这些叶子,还是翠绿的,仿佛蕴含著永不枯竭的生命力。那截木杖,也曾散发著温润如玉的,淡淡光辉。 而现在,它们都死了。 “物理形態的衰败,只是信息熵增得,最终结果。” 叶远的声音,像一把手术刀,精准的,剖开了在场所有人的,疑惑。 他走到实验台前,没有戴手套,也没有用任何镊子之类的工具。 他只是静静地看著。 那种眼神,不像是在看文物,而像是一个顶级的程式设计师,在审视一段,充满了bug的,底层代码。 “结构很精妙。”他忽然开口,像是在自言自语。 “这三片叶子,和那截木杖,原本是同一个,『生物能量场域系统』的,不同组件。” “叶子,是『信號接收天线』,负责从某个特定的,高维信息场,接收能量。” “木杖,是『能量转换和储存单元』,负责將接收到的高维能量,转化为一种,可以被三维物质世界,理解和利用的,『秩序』。” “所谓的『神圣』,『祝福』,『奇蹟』,都只是这种『秩序』能量,在现实世界中的,不同表现形式而已。” 叶远的解释,让罗德里克爵士,听得云里雾里。 但安妮公主和贝拉尔迪主教,却听懂了。 因为叶远的描述,和他们各自掌握的,最古老的,家族密录与教会档案里,那些语焉不详的,神话般的记载,竟然,完美的,吻合了! “但是,这个系统,出错了。” 叶远话锋一转。 他从西装的內袋里,拿出了那支,在哈罗德百货买的,万宝龙陨石钢笔。 这个动作,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在这样一个,充满了未来科技感的实验室里,面对著传说中的怪物,他拿出来的“检测工具”,竟然是一支,钢笔?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黑色幽默? 叶远没有理会眾人的表情。 他拧开笔帽,用那18k金的笔尖,轻轻地,依次触碰了那三片枯叶,和那截朽木。 他的动作很轻,仿佛只是在进行某种,仪式。 “天线,被干扰了。” 他的眼睛,微微闭上,像是在读取什么数据。 “有一股,外来的,混乱的信息流,污染了信道。导致天线接收到的,不再是纯粹的『秩序』能量,而是一种,混杂了『混沌』信息的,乱码。” “这些乱码,通过系统,进入了能量转换单元。” “转换单元,无法处理这些乱-码,开始过载,发热,最终导致了,內部核心逻辑的,崩溃。” 他睁开眼,看向贝拉尔迪。 “你们的生物,不是在『衰变』。” “它是在,『癌变』。” “它不再是一个,秩序的发射源。它变成了一个,信息的黑洞。在疯狂地,吸收和扭曲周围一切事物的,『存在根基』。” “它在吞噬你们的,『运气』,『生命力』,以及,『未来』。” 贝拉尔-迪主教,踉蹌著,后退了一步。 他的脸,比那三片枯叶,还要灰败。 叶远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砸碎了他最后的一丝,侥倖。 “诊断,结束了。” 叶远將钢笔,重新收好,插回口袋。 他看著已经面无人色的贝拉尔-迪和安妮公主,用一种宣布最终审判的语气说。 “现在,我们来討论一下,治疗方案。” “以及,我的诊金。” “诊金?” 贝拉尔迪主教的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打磨过。 他抬起头,看著叶远,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一丝不解。 到了这个地步,他反而不相信,对方要的,会是金钱或者权力这种,世俗的东西。 能够洞悉“信息场”和“存在根基”这种层面秘密的人,他的追求,必然在世俗之外。 安妮公主也屏住了呼吸。 她想起了那盘,差点被做成天妇罗的,苜蓿草。 她有预感,叶远接下来提出的“诊金”,一定会再次,击穿她的,认知极限。 “我的条件,很简单。” 叶远环视了一圈这间实验室,目光从那些闪烁的数据屏幕上,一一扫过。 “第一,我要这两大『系统』的,全部『维修记录』。” “维修记录?”罗德里克爵士下意识地问。 “就是你们各自的,王室和教会的,內部档案。”叶远解释道,“我要所有关於这些『器物』的,歷代保管、修復、以及出现异常现象的,最原始的,未刪改的记录。从它们被你们得到的那一天起,直到今天。” “这不可能!”罗德里克爵士和贝拉尔迪主教,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 第632章 无形重锤 这两个字,像两柄锤,狠狠砸在罗德里克爵士和贝拉尔迪主教的心上。 这已经不是条件,而是对他们各自所代表的,那两个庞大体系最深层根基的,一次野蛮的,入侵。 王室档案,记载著一个帝国从崛起到日不落,再到缓缓收缩的,所有不堪与荣耀。里面有宫闈秘闻,有权力交易,有那些不能被阳光照耀的,黑色的契约。 而教会的內部档案,更是西方世界近两千年歷史的底片。里面有信仰的建立,有异端的审判,有圣徒的奇蹟,更有无数次,为了维护神权而发动的,秘密战爭。 这些记录,本身就是一种“权力”。 將它们交给一个外人,一个东方的,神秘的,甚至在他们看来,有些“危险”的男人,这无异於將自己最脆弱的咽喉,主动送到对方的刀锋之下。 “这绝对不可能!”罗德爵士失態地提高了音量,他脸上的灰败,因为激动而泛起一层病態的潮红,“王室档案的保密级別,等同於核武器发射密码!每一页的调阅,都需要君主和议会的双重授权!你这是在要求我们,背叛整个国家!” 贝拉尔迪主教没有喊叫,但他眼中的绝望,却比任何吶喊都要沉重。 他沙哑地说:“叶先生,这些档案,承载的不仅仅是歷史。它们是……『圣言』的一部分。是维繫信仰的基石。如果它们的內容被泄露,或者被曲解,將会引发一场,无法想像的,信仰崩塌。” 他说的,是事实。 如果世人知道,某位被封圣的圣徒,其“神跡”的背后,可能只是一次成功的,“器物维修”;如果信徒们发现,他们顶礼膜拜的圣骸,其“不朽”的特性,需要定期进行“信息场充能”…… 那座建立在神学和奇蹟之上的,宏伟大厦,会瞬间,分崩离析。 “我明白你们的顾虑。” 叶远的声音,依旧平静。他就像一个经验丰富的外科医生,在面对拒绝手术的病人家属时,展现出了超乎常人的,耐心与冷酷。 “但你们似乎搞错了一件事。” 他走到那面巨大的,滚动著分子结构模型的高清屏幕前。屏幕上的光,映在他的脸上,让他整个人,都带上了一种,非人的,冰冷质感。 “我不是在和你们商量,也不是在窃取你们的秘密。” “我是在给你们的『病人』,做一次,全面的,病史问询。”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屏幕上一个复杂的,螺旋状的能量模型。 “一个病人来看病,告诉我他头痛。但我不问他,什么时候开始痛,有没有受过外伤,有没有家族遗传病史,有没有药物过敏史……我就直接给他开颅吗?” “你们把一堆『癌细胞』样本摆在我面前,却不肯告诉我,『病人』的年龄、性別、生活习惯、过往病史。就要我,凭空给你们研发出,特效药?” 他的比喻,简单,粗暴,却直击要害。 罗德里克爵士和贝拉尔迪主教,都沉默了。 他们引以为傲的,那些厚重的,神圣的,不可侵犯的“歷史”,在叶远的口中,变成了一份份,充满了不良生活习惯和遗传病的,“病歷”。 这种降维打击,让他们所有的尊严和骄傲,都显得苍白而可笑。 “这些『器物』,从被製造出来的那一刻起,到被你们获得,再到每一次出现异常,每一次被『修復』,每一次被转移……所有的信息,构成了一个完整的,『病程』。” “我要看的,就是这个『病程』。我要找到,最初的那个,『感染源』。我要知道,『病毒』是如何变异的。我还要知道,你们之前那些愚蠢的,错误的『治疗』,给『病人』的身体,造成了多大的,不可逆的损伤。” 叶远转过身,目光扫过两人。 “没有这些,我也可以『治疗』。” 他话锋一转,让两人刚刚沉到谷底的心,又猛地提了起来。 “我可以强行切断这些『癌变』组织和周围正常组织的,信息连结。就像外科手术一样,把肿瘤挖掉。” “但是,”他的声音,变得更加冰冷,“我不知道肿瘤的边界在哪里,不知道它渗透得有多深。我这一刀下去,可能会切掉很多,本不该切掉的,『健康器官』。” 他看著安妮公主,“比如,你们王室的,『生育能力』。” 他又看向贝拉尔迪主教,“比如,你们教会的,『凝聚力』。” “而且,没有找到『感染源』,就意味著,它还会復发。下一次,会更猛烈,更致命。到时候,你们要付出的代价,就不是一份档案那么简单了。”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叶远的每一句话,都不是在威胁。 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他们即將面对的,最恐怖的,事实。 选择,再一次,被交到了他们的手上。 是抱著秘密,在慢性死亡和急性溃败中,苟延残喘? 还是交出秘密,换取一次,根治的机会? 安妮公主的双手,在桌下,紧紧地攥在一起。指甲深陷进掌心,传来一阵阵刺痛,才让她勉强维持著表面的镇定。 她想起了那匹马。 想起了皇家马厩里,那些兽医们,面对那匹发疯的纯血马时,那种完全束手无策的,茫然与恐惧。 那匹马,就是被“切掉”的,一个“健康器官”吗? 贝拉尔迪主教,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梵蒂冈秘档馆里,关於“圣物衰变”的,那些越来越频繁,越来越触目惊心的记录。 从最初的光芒黯淡,到后来的形態改变,再到最近……开始影响到周围的,活物。 枢机院里,几位年事已高的主教,在毫无徵兆的情况下,迅速衰老,离世。 他们,也是“病人”免疫系统崩溃后,最先出现的,併发症。 “我需要……请示。” 最终,是安妮公主,艰难的,吐出了这句话。 贝拉拉尔迪主教也点了点头,面如死灰。 “好。”叶远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个答案。 第633章 第二条件 他转身,走回到唐宛如的身边,仿佛刚才那场,足以顛覆西方世界权力格局的对话,对他而言,只是一次,再寻常不过的,工作沟通。 “现在,我们来谈谈,第二个条件。” 他的话,让刚刚鬆了一口气的安妮公主和贝拉尔迪主教,心臟再次,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还有? 还有第二个条件? 如果说,第一个条件,是对两大权力体系“歷史”和“隱私”的剥夺。 那么,叶远接下来说出的第二个条件,就是对他们“现在”和“未来”的,一次,精准的,外科手术式切割。 “治疗,需要『耗材』。” 叶远看著墙壁上那巨大的屏幕,上面正显示著他刚刚用那支万宝龙钢笔,扫描分析出的,关於“荆棘冠叶片”和“胜利与誓约之杖”的,信息场结构图。 图谱上,代表“秩序”的,规律的,蓝色能量流,已经被大片大片的,代表“混沌”的,混乱的,红色乱码所污染、吞噬。 整个系统,就像一个被病毒感染后,布满了坏点和逻辑错误的,硬碟。 “要清理这些『病毒』,重写『底层代码』,我需要一个,『格式化工具』。” “一个,拥有极高『权限』,和极纯粹『秩序』能量的,『系统修復盘』。” 他的目光,从屏幕上移开,分別落在了安妮公主和贝拉尔迪主教的脸上。 “我的第二个条件就是,在『治疗』完成后,我要从你们各自的收藏中,拿走一样东西。”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被抽乾了。 罗德里克爵士的嘴巴,无声地张开,他感觉自己的心臟,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从皇家收藏中,拿走一样东西? 那里的每一件物品,都是国之重器!是日不落帝国数百年,从全世界搜刮而来的,文明的精华!是王权的象徵,是歷史的基石! 每一件,都记录在册,每一件,都举世闻名! 拿走任何一样,都等同於,从大英博物馆的玻璃展柜里,直接抢劫! “你……你想要什么?”安妮公主的声音,带著无法抑制的,颤抖。 是那颗被镶嵌在帝国皇冠上的,名为“非洲之星”的巨钻? 还是那块,传说中,歷代苏格兰国王加冕时,必须坐著的,“命运之石”? 又或者是,那柄亚瑟王传说中的,“石中剑”? 无论哪一样,都足以引发一场,剧烈的,政治地震。 贝拉尔-迪主教的心,也沉入了无底的深渊。 梵蒂冈的收藏,比英国王室,更加神圣,也更加敏感。 是那块包裹耶穌身体的,“都灵裹尸布”? 还是那根,据说敲开过红海的,“摩西的权杖”? 亦或是,那把,圣彼得用来开启天国之门的,“天堂钥匙”? 这些东西,已经不是“文物”了。 它们是“圣物”。是信仰的具现化。是神权存在的,物理证明。 动了它们,就是动了,整个天主教会的,命根。 “我不会要你们的王冠,也不会要你们的钥匙。” 叶远似乎看穿了他们的心思。 “我对那些,象徵意义大於实际功能的东西,不感兴趣。” 他的话,非但没有让两人感到轻鬆,反而让他们,更加恐惧。 因为,这意味著,他要的,不是那些摆在明面上,用来震慑世人的“仪仗队”。 他要的,是那些,真正隱藏在幕后,拥有著,他们都无法完全理解的,实际“功能”的,核心组件! “我要什么,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们。” 叶远摇了摇头。 “等我看完你们的『病歷』,找到了『感染源』,並且,完成了对这两套『系统』的修復之后,我自然会知道,我需要哪两样东西,来作为,这次『手术』的,报酬。” “我需要它们,来构建一个,全新的,『防火墙』。” 这个条件,比直接点名要某一件国宝,更加,恶毒。 这是一种,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他们必须先交出自己所有的秘密(档案),然后,接受对方的“治疗”,最后,还要眼睁睁地看著对方,从自己最重要的宝库里,拿走一件,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却被对方判定为,最有价值的,“核心”。 整个过程,他们没有任何,討价还价的余地。 只能被动的,接受。 安妮公主缓缓地,靠在了椅背上。 她感觉自己不是坐在克拉里奇酒店的百年古董椅上,而是坐在了一张,冰冷的,手术台上。 而叶远,就是那个,手持手术刀的,主刀医生。 他不仅要治你的病,还要在你身上,取走一个,他认为有用的,“器官”。 而你,为了活命,只能同意。 “好了,我的条件,说完了。” 叶远看了看手腕,那是一块patek philippe的6102r,玫瑰金的表壳,黑色的錶盘上,是精確的,星空和月相图。 “我给你们,二十四小时的时间,去请示你们的,『董事会』。” “celine,送客。” 他甚至没有给对方,任何现场討论和辩驳的机会,直接下了,逐客令。 唐宛如微笑著站起身,对已经失魂落魄的安妮公主和贝拉尔-迪主教,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她的姿態,优雅,得体,无可挑剔。 但在此刻的安妮和贝拉尔-迪眼中,这位美丽的东方女性,就像是那位“主刀医生”身边,最冷酷,也最默契的,护士长。 专门负责,在病人签下手术同意书后,將他们,送出诊室。 当实验室的门,在他们身后,无声地合上。 安妮公主和贝拉尔-迪主教,对视了一眼。 从彼此的眼中,他们都看到了一种,同样的,情绪。 那是一种,属於旧时代的掌权者,在面对一个,完全无法理解,也无法抗衡的,新物种时,所產生的,巨大的,荒谬感,与,无力感。 他们,就像两只,曾经在森林里,称王称霸的,剑齿虎。 却在某一天,突然发现,天空中,出现了一架,他们从未见过的,武装直升机。 对方,甚至懒得用机炮。 只是悬停在空中,用巨大的旋翼,掀起的狂风,就吹得他们,站立不稳,狼狈不堪。 实验室里。 第634章 检测动作 唐宛如走到叶远的身边,她看著墙上那复杂的,红蓝交织的能量图谱,轻声问: “你真的有把握,修復它们?” “嗯。”叶远点了点头,他的目光,重新回到了那些数据流上。 “其实,原理不复杂。就像,电脑中了病毒,需要杀毒一样。只不过,这个『病毒』,存在於信息层面。而我的『杀毒软体』,比较特殊而已。” “那支笔?”唐宛如想起了他那个,匪夷所思的,检测动作。 “那支笔,是一个『u盘』。”叶远笑了笑,“我用它,从那堆『乱码』里,拷贝了一小段『病毒样本』出来,进行分析。” “至於真正的『杀毒软体』……” 他转头,看向唐宛如,眼神里,带著一丝,她从未见过的,深邃。 “还需要,一个,最关键的,『激活码』。” “而这个『激活码』,很可能,就藏在,他们的『维修记录』里。” 二十四小时,对於普通人而言,只是一天的轮迴。 但对於伦敦和梵蒂冈的权力中枢来说,这二十四小时,是近代史上,最漫长,也最煎熬的一段时间。 白金汉宫,女王的书房內。 安妮公主站在自己母亲的面前,用最简洁,也最沉重的语言,复述了在那个私人实验室里,发生的一切。 从“信息场衰变”的诊断,到“骨质疏鬆”的比喻,再到叶远提出的,那两个,堪称“割地赔款”式的,治疗条件。 年迈的女王,静静地听著。 她那双看透了近一个世纪风云的眼睛里,没有流露出太多的惊讶,反而是一种,宿命般的,疲惫。 “那柄节杖……它最近,確实越来越暗了。”女王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嘆息,“我年轻的时候,它上面的那颗红宝石,像是有火焰在里面燃烧。” “母亲……” “我们別无选择,不是吗?”女王打断了她,“安妮,一个王朝的延续,靠的不是皇冠,而是血脉。如果连血脉的活力,都出了问题,那么,守护再多的秘密和財宝,又有什么意义呢?” “去吧,答应他的条件。” 女王做出了最终的裁决。 “但是,告诉他,王室的档案,只能在这里,在我的监督下,进行查阅。” 这是她,作为君主,所能守住的,最后一道,底线。 与此同时,梵蒂冈。 教宗的私人祈祷室內,一场秘密会议,也走到了尾声。 帕罗林枢机和几位核心主教,脸上的表情,像是经歷了一场,剧烈的,信仰审判。 “『系统』、『病毒』、『防火墙』……”一位来自德国的,以严谨著称的枢机主教,喃喃自语,“我们討论了两千年神学,而他,用几个计算机词汇,就定义了我们面临的,末日危机。” “这不是末日。” 一直沉默的教宗,终於开口。 “这是,一次,迟来的,『技术升级』。”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我们守护的,是主的道。但我们使用的,是人的,器物。器物会损坏,会过时,这並不违背教义。” “贝拉尔——迪。” “圣座。”贝拉尔-迪主教立刻上前,单膝跪下。 “你,留在伦敦。代表我,代表教会,全程配合,叶先生的,『治疗』。”教宗的声音,带著不容置喙的威严,“他所有的要求,只要是为了治癒『圣物』,都予以满足。” “至於档案,”教宗顿了顿,“將『圣器部』五百年来的,所有a级以上的,加密档案副本,全部,送到伦敦。” “圣座!”帕罗林枢机大惊失色,“这……” “我们已经病入膏肓,还在乎,让医生看看,过去的病歷吗?”教宗反问。 他的眼神,变得无比锐利。 “而且,我有一种预感。这位东方的『医生』,他要找的,不是我们的丑闻,也不是我们的秘密。” “他要找的,是那个,卖给我们这台,有问题的『伺服器』的,厂商。” …… 当安妮公主和贝拉尔-迪主教,將各自的答覆,带回到那间私人实验室时。 叶远,正和唐宛如,在顶层那间不对外开放的,空中园里,享用著下午茶。 园由世界顶级的园林设计师打造,完美復刻了京都龙安寺的枯山水庭院。白色的碎石,被耙出写意的波纹,几块青苔斑驳的巨石,错落有致。 空气中,瀰漫著松木和泥土的,清香。 与实验室里的,冰冷和未来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们面前的石桌上,摆著一套来自日本“人间国宝”手作的,青瓷茶具。茶汤是顶级的,武夷山大红袍母树的春茶。 唐宛如亲手为叶远,斟满一杯,茶香四溢。 “他们同意了。”她看著远处,那扇缓缓滑开的门,轻声说。 “意料之中。”叶远端起茶杯,品了一口,“对於一个快要淹死的人来说,是不会拒绝任何一根,递过来的,救命稻草的。” 安-妮公主和贝拉尔-迪主教,走了进来。 他们的神情,比昨天,更加复杂。 有屈辱,有不安,但更多的,是一种,將命运交託出去后的,茫然。 “叶先生,女王陛下同意了您的第一个条件。但档案,只能在白金汉宫內查阅。”安妮公主说。 “可以。”叶远点了点头。 “教会的档案,正在从罗马,通过最安全的,外交渠道,空运过来。预计,十二小时后,抵达。”贝拉尔-迪主教补充道。 “很好。”叶远放下茶杯,站起身,“那就先从,近的开始吧。” 半小时后,白金汉宫,皇家档案馆。 这里比西翼的陈列室,更加戒备森严。厚达半米的,合金大门,需要女王的指纹和罗德里克爵士的虹膜,双重认证,才能开启。 內部的空气,恆温恆湿,乾燥而冰冷,充满了纸张和皮革,经过岁月沉淀后的,独特气味。 一排排,高达天板的,桃心木书架上,整齐地排列著,无数个,烫金印的,皮面档案盒。 这里,就是日不落帝国,数百年的,记忆中枢。 罗德里克爵士的脸色,很难看。 第635章 脸色难看 他当然有理由脸色难看。 將一位君主,一个帝国最后的也是最私密的遮羞布,亲手掀开,展示给一个来歷不明的东方人看。这对於將荣誉和传统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罗德里克爵士而言,是一种深入骨髓的酷刑。 他挺直了背脊,用一种近乎僵硬的姿態站在叶远的面前。 “叶先生,根据女王陛下的諭令,您可以在此查阅档案。”他的声音带著一种刻意维持的、属於王室总管的威严与疏离。“但是,为了保证档案的安全与完整,每次只能调阅一箱。並且,必须在我的全程监督下进行。” 这是他能为王室守住的最后一点程序上的尊严。 他以为自己会看到对方或不耐烦或轻蔑的表情。 然而,叶远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可以。” 这个回答让罗德里克准备好的一大堆关於规章制度的说辞全都堵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让他本就涨红的脸更多了几分酱紫色。 安妮公主在一旁轻轻嘆了口气。 她知道,罗德里克爵士的这点小小的、可怜的坚持,在叶远面前根本毫无意义。 果然。 叶远並没有走向任何一个书架去挑选他想要看的“第一箱”档案。 他甚至没有多看那些代表著一个帝国数百年荣辱兴衰的皮面档案盒一眼。 他只是迈开脚步,开始在这排排书架之间缓缓踱步。 他的步伐很慢,很稳。 那身剪裁完美的kiton西装,在这片充满了古老纸张气味的空间里显得如此格格不入,却又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统治力。 唐宛如安静地跟在他的身后,保持著三步的距离。她像一个最完美的影子,既不会干扰到他,又能在任何需要的时候出现在最恰当的位置。 罗德里克爵士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他在干什么? 参观吗? 还是在用这种无声的方式嘲讽著王室最后的固执?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他刚想开口提醒对方时间宝贵,却被安妮公主用一个眼神制止了。 安妮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接下来她將会看到比昨天在实验室里更加顛覆她认知的一幕。 只见叶远伸出了右手。 他的手指修长而乾净,指甲修剪得一丝不苟。 他就这样让右手悬空在那些档案盒的上方大约十厘米的距离,隨著他的脚步缓缓划过。 他的指尖没有触碰到任何实物。 但罗德里克爵士却產生了一种极其荒谬的错觉。 他仿佛看到有一股无形的、透明的数据流,从那些尘封了百年的厚重皮面档案盒里被源源不断地抽取出来,然后匯入到那个男人的指尖。 整个档案馆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外接硬碟。 而叶远正在用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进行著高速的数据读取。 “不……不可能……” 罗德里克爵士的嘴唇无声地翕动著。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一柄无形的重锤反覆敲击,直至布满裂痕。 他作为皇家档案馆的总管,比任何人都清楚要从这浩如烟海的资料里找到一份特定的文件,需要多么复杂的检索程序和多么漫长的时间。 就算是最熟悉这里的歷史学家和档案管理员,也需要至少一周的时间才能定位到某个具体事件的相关卷宗。 而这个男人…… 他想干什么? 用手扫一遍就把这数百万份文件全都看完吗? 这已经不是科学。 这是神学。 不,就算是神恐怕也做不到如此荒唐的事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档案馆里只剩下叶远平稳的脚步声。 安妮公主的掌心已经全是冷汗。她感觉自己呼吸的不是这里恆温恆湿的乾燥空气,而是一种来自更高维度的沉重压力。 终於。 叶远的脚步停了下来。 他停在了档案馆最深处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 这里的书架上摆放的都是一些关於海军的航海日誌,枯燥乏味,除了专门研究海事史的学者,几十年都无人问津。 他的右手也停在了一个同样毫不起眼的深蓝色档案盒上方。 “罗德里克爵士。” 叶远开口,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我需要这一箱。” 罗德里克爵士几乎是踉蹌著快步走了过去。他扶了扶自己的金边眼镜,看向那个档案盒上的烫金標籤。 hms『seraphim』- logbook- 1860-1862 【皇家海军『炽天使』號-航海日誌- 1860-1862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炽天使”號? 一艘在第二次鸦片战爭期间负责远东航线后勤补给的三级风帆战列舰。一条在帝国海军那无比辉煌的歷史中平平无奇甚至可以说是毫无存在感的运输船。 它的航海日誌? 这里面除了记录每天的风向、水温、食物和淡水消耗,还能有什么? 为什么? 在整个帝国数百年如此波澜壮阔的歷史长河中,他偏偏选中了这样一滴无足轻重的小水珠? “打开它。”叶远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 罗德里克爵士用颤抖的手取下了那个档案盒。他感觉自己捧著的不是一箱旧纸,而是一个潘多拉的魔盒。 他將档案盒放到阅览桌上,用一把特製的钥匙打开了铜锁。 里面是一本用厚牛皮包裹的航海日誌。 纸张已经泛黄,墨跡也有些褪色。 “翻到1860年10月26日。”叶远命令道。 罗德里克爵士的手抖得更厉害了。他一页一页地翻动著那本脆弱的歷史记录。 终於,他找到了那一页。 那一天的记录和前后几天並没有什么不同。 “……天气晴,东北风三级。方位,北纬30度,东经122度。观测到当地渔民称之为『海火』的大规模夜光藻现象……” 船长的字跡工整而严谨。 “继续往下读。”叶远的声音像是一根探针,刺入歷史的深处。 罗德里克爵士深吸一口气,继续念了下去。 “……当地时间午夜。观测到极不寻常的天象。一颗非流星体自天顶无声划过。其色翠绿如玉,其速缓如飘叶。无尾跡,无声爆。持续约十五秒。坠落方向为舟山群岛以东海域……” 第636章 航海日誌 “当时,船上所有携带的精密计时仪器,包括舰长本人的宝璣航海钟,全部停摆。误差约十五秒。” “隨船的加德纳牧师认为此乃『神跡』之兆。而我作为一名女王陛下的海军军官,更倾向於將其记录为一次无法解释的强地磁异常现象。” 念到这里,罗德里克爵士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的身体开始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 他想起了昨天在实验室里,叶远对那些“圣物”的诊断。 “『天线』被干扰了。” “有一股外来的混乱的信息流污染了信道。” 安妮公主的脸色也瞬间变得惨白。 她看著叶远,那个男人甚至没有碰过那本航海日誌一下。 他只是用手在书架外扫了一圈,就精准地定位到了一百六十多年前发生在遥远的东方海域的一次十五秒的异常天象。 这就是他的“病史问询”。 “『感染源』找到了。” 叶远看著面无人色的两人,平静地宣布了诊断结果。 “现在,把这艘船从东方带回来的那件『纪念品』拿给我。” “纪……纪念品?” 罗德里克爵士的嘴唇哆嗦著,几乎无法发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他的大脑像一台被那“翠绿光芒”扫过的宝璣航海钟,彻底停摆了。 “炽天使”號带回来的纪念品? 天啊! 那是一百六十多年前!一艘普通的运输船! 它从遥远的、刚刚被帝国的炮火轰开国门的神秘古国带回来一些船员们私下里购买或者搜罗的小玩意儿,这太正常了! 可能是一把摺扇,可能是一尊瓷佛,也可能只是一块奇形怪状的石头。 那些东西绝大部分可能早就隨著船员的退休和死亡散落民间,不知所踪了。 怎么可能还被保存在王室的收藏里? 又怎么可能被他一口叫破? “叶先生……”安妮公主艰难地开口,她的声音乾涩而沙哑,“我不確定我们是否有……您说的那件东西。王室的收藏品都有著非常明確的来源和记录。如果是来自『炽天使』號,档案里一定会有记载。” “不,它不会有官方记载。” 叶远摇了摇头,否定了她的说法。 “因为它不是被『购买』,也不是被『赠予』的。” “它是被那场『强地磁异常现象』吸引而来,主动『附著』在船体上的。” “它看起来就像一块平平无奇的船底压舱石。所以,它躲过了所有人的眼睛,也绕过了所有的登记程序。” 叶远的描述让整个档案馆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一个会自己附著在船上的石头? 这已经超出了安妮公主和罗德里克爵士所能理解的物理学范畴。 “但是,它骗不过另一件东西。” 叶远转过身,看向安妮公主。 “你们王室那件所谓的『命运之石』,那块歷代君主加冕时必须坐著的砂岩。” “它能感觉到『同类』的存在。” “所以,当『炽天使』號返航停靠在朴茨茅斯港时,『命运之石』发生了有史以来最剧烈的一次『共振』。档案里应该有记录,你们称之为『磐石的低语』。” “为了安抚它,你们的先祖派人彻查了那艘船。最终,在船底的压舱物里发现了那块多出来的『石头』。” “因为无法解释它的来源,又因为它能让『命运之石』安静下来,你们的先祖便將其秘密地收藏了起来。” “它现在应该就存放在温莎城堡的某个地下密室里,和『命运之石』放在一起。” 叶远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颗精准制导的穿甲弹,一发接著一发,轰碎了罗德里克爵士所有的侥倖与常识。 他踉蹌著后退了两步,一屁股跌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因为叶远说的每一个字都对! 关於“磐石的低语”那段秘闻,关於那块来歷不明的“压舱石”,都记录在只有歷代君主和王室总管才有权限翻阅的最高级別的黑皮档案里! 他……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他刚才那隨手一扫,真的把这整个档案馆数百万份文件,包括那些拥有最高加密等级的秘档全都看了一遍? 这个念头让罗德里克爵士感到一阵从灵魂深处升起的寒意。 这不是入侵。 这是神罚。 安妮公主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她知道,王室已经再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在这个男人面前,他们就像一个被脱光了衣服的病人。所有的病灶,所有的歷史伤痕,都赤裸裸地暴露在对方的手术刀下。 “我……会去向女王陛下请示。”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说出这句完整的话。 …… 当叶远和唐宛如离开白金汉宫时,伦敦的夜幕已经降临。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无声地滑到他们面前。 车里没有司机。 唐宛如亲自为叶远拉开车门。 “梵蒂冈的『伺服器』到了。”她轻声说,“贝拉尔迪主教已经在实验室等我们了。” “嗯。” 叶远坐进车里,靠在柔软的真皮座椅上。 他闭上眼睛,像是在消化刚才读取到的海量信息。 唐宛如启动了车子,平稳地匯入伦敦的夜色车流之中。 她没有问刚才在档案馆里发生了什么。 她只需要看安妮公主和罗德里克爵士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就知道她的男人又一次用他那不属於这个世界的方式,碾压了一个古老帝国的全部骄傲。 她只是有些心疼。 她知道那种程度的信息读取对精神的消耗必然是极其巨大的,虽然他从未在她面前表现出丝毫的疲惫。 半小时后。 金融城,摩天大楼顶层的私人实验室。 气氛比昨天更加凝重。 贝拉尔迪主教正站在实验室的中央,他的面前是十几个银白色的鈦合金手提箱。 这些箱子和昨天装“圣物样本”的一模一样,每一个都代表著梵蒂冈教廷一段尘封的最高机密。 看到叶远走进来,贝拉尔迪主教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个动作让他的姿態放得比昨天更低。 “叶先生,按照圣座的指示,『圣器部』五百年来所有a级以上的加密档案副本都在这里了。” 他的声音带著一种彻底放弃抵抗的顺从。 第637章 匪夷所思 “其中,三百年前的档案是纸质原件的高精度扫描版。近三百年的是加密的数字信息。” 叶远点了点头。 他走到那些箱子面前,並没有急著打开。 “贝拉尔迪主教,我需要问你一个问题。” “您请说。” “三百年前,那份描述了『同律之殤』的手稿,它的作者是谁?” 叶远的问题让贝拉尔迪主教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抬起头,脸上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这个问题太尖锐了。 因为那份手稿的作者是教会歷史上一个极其敏感甚至可以说是禁忌的名字。 “是……是乔尔丹诺·布鲁诺。” 贝拉尔迪主教艰难地吐出了这个名字。 那个因为宣扬“日心说”和“宇宙无限论”而被罗马教廷判为“异端”,在鲜广场上被活活烧死的思想家。 “果然是他。” 叶远似乎並不意外。 “一个被你们烧死的『异端』,却是最接近『真相』的人。” 这句话像一记无声的耳光抽在贝拉尔迪主教的脸上,让他无地自容。 叶远没有再理会他。 他伸出手,像白天在皇家档案馆里一样,从那十几个鈦合金箱子的上方缓缓拂过。 这一次,他的动作更快,几乎只是一瞬间。 “滴。” 实验室中央的主伺服器发出一声轻响。 墙壁上那面巨大的高清屏幕瞬间被海量的数据流所填满。 无数的古老文字、图表、家族徽记、神秘符號像瀑布一样飞速地滚动著。 贝拉尔迪主教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那些都是需要枢机主教级別的多重密钥才能解开的最高机密! 他甚至没有连接任何线路! 他甚至没有进行任何物理接触!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他就这样凭空破解並读取了梵蒂冈最核心的资料库! “找到了。” 叶远的声音打断了贝拉尔迪主教的惊骇。 屏幕上的数据流瞬间定格。 那是一份十七世纪的採购清单。 清单的抬头是一个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名字。 “阿姆斯特丹,东印度公司。” “东印度公司?” 唐宛如看著屏幕上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秀眉微蹙。 作为唐家的掌舵人,她对世界商业史上任何一个留下过浓重笔墨的名字都了如指掌。 荷兰东印度公司,这个人类歷史上第一个可以自组军队、发行货幣,並且被授权进行殖民活动的股份制公司。一个曾经用商业和炮舰撬动了整个东方格局的海上巨兽。 但它和梵蒂冈的圣物又有什么关係? “它不仅卖香料、丝绸和茶叶。” 叶远的声音解释了她的疑惑。 “它还卖『服务』。” 屏幕上的画面再次变化。 那份採购清单的下方出现了一段用古拉丁文书写的备註。 唐宛如看不懂拉丁文,但她能看到贝拉尔迪主教的脸色在那段文字出现的一瞬间变得比死人还要难看。 “『秩序』的维护服务。”叶远淡淡地翻译道,“清单上说,他们为教会的十三件『a级圣物』提供为期一百年的『能量场校准』与『信息熵控制』服务。” “作为报酬,教会將每年收入的十分之一作为『服务费』支付给东印度公司。” “这份合约的签署人是当时的教宗乌尔巴诺八世。而公司的代表是一个没有留下姓名的东方商人。” 整个实验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这个真相比“生物癌变”更加顛覆。 它意味著,维繫了西方世界千年信仰的那些所谓“神跡”的源头,那些“圣物”不朽的特性,並非来自上帝的恩赐,而是一项可以被量化、被维护甚至被“外包”出去的技术服务! 而提供这项服务的竟然是一个以唯利是图著称的商业公司! 这简直是对神权最彻底的褻瀆与嘲讽! 如果这个秘密泄露出去,整个天主教会的信仰基石都会瞬间崩塌。 “原来,这才是『病毒』的来源。” 叶远看著那份堪称惊世骇俗的合约。 “你们的『系统』从一开始就被人安装了『后门程序』。” “所谓的『维护服务』不过是定期通过后门来收取『保护费』而已。” “三百年前,布鲁诺发现了这个『后门』,他称之为『同律之殤』,想要警告你们。结果被你们当成『异端』送上了火刑架。” “而一百多年前,隨著东印度公司的解散,那个负责『维护』的东方商人也消失了。” “没有人再来定期『校准』和『控制』。那个被留下的『后门程序』就开始失控、变异,最终演变成了今天的『信息癌症』。” 叶远的分析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將数百年的歷史迷雾层层剖开,露出了里面早已腐烂生蛆的真相。 贝拉尔迪主教双腿一软,彻底瘫倒在地。 他的信仰在这一刻被彻底击碎了。 原来,教会守护了千年的不是神跡,只是一个被拋弃的伺服器。 …… “想吃点什么?” 叶远转过身对唐宛如说,仿佛刚才他只是解决了一个微不足道的技术故障。 唐宛如看著他,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有心疼、有敬佩,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情。 她知道,叶远是在用这种方式切换频道,將自己从那种极度耗费心神的高维信息处理状態中抽离出来。 “我知道一家餐厅。”她微笑著说,“在梅菲尔区,很安静,他们的惠灵顿牛排做得不错。” “好。”叶远点了点头。 他看了一眼已经面如死灰瘫在地上的贝拉尔迪主教。 “让他在这里好好反思一下。一个文明,如果连自己的歷史帐单都不敢看,那它离破產也就不远了。” 说完,他便和唐宛如一起离开了实验室。 留给贝拉尔迪的是那份在屏幕上依旧闪烁著的、来自三百多年前的魔鬼合约。 梅菲尔区以其高档的画廊、奢侈品店和米其林餐厅而闻名。 唐宛如预定的餐厅名为“the goring”,是一家拥有百年歷史的顶级私人会所式餐厅,据说也是女王最喜欢的下午茶地点之一。 餐厅的內部是经典的英伦贵族式装潢。 深色的胡桃木护墙板,厚重的丝绒窗帘,墙上掛著价值不菲的油画。每一张餐桌上都摆著擦得鋥亮的银质餐具和水晶酒杯。 第638章 举止优雅 空气中流淌著若有若无的古典音乐。 这里的客人非富即贵。男士们穿著考究的萨维尔街定製西装;女士们则佩戴著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的高级珠宝。 每个人都轻声细语,举止优雅。 这是一个与实验室里那个冰冷的未来世界截然不同的另一个权力的名利场。 当叶远和唐宛如走进来的时候,立刻吸引了不少隱晦的目光。 无他。 只因唐宛如太美了。 她今天穿了一件valentino的黑色露肩晚礼服,剪裁简约,却將她那完美的肩颈线条和天鹅般的脖颈展露无遗。 她的脖子上戴著一串来自格拉夫的黄钻项炼。那颗足有鸽子蛋大小的主钻在餐厅的水晶吊灯下折射出令人心醉的璀璨光芒。 而她身边的叶远,依旧是那身看似低调的kiton西装。 但在场的都是识货之人。他们一眼就能看出那身西装的面料和剪裁代表著什么样的身价。 更重要的是那个男人身上那种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却又凌驾於其上的淡然气质。 他不像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那些银行家、对冲基金经理,或者继承了爵位的贵族后裔。 他更像一个刚刚结束了一场星际战爭的指挥官,来到这里只是为了隨便吃点东西。 “哦,看那是谁?那不是我们的东方明珠唐小姐吗?” 一个略显轻佻的声音从不远处的一张卡座传来。 说话的是一个金髮碧眼的年轻男人。他穿著一身骚包的白色西装,手里摇晃著一杯香檳。 他的身边围坐著几个同样是富家子弟模样的男男女女。 唐宛如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她认得这个男人。 亚歷山大·卡文迪许。 卡文迪许公爵的小儿子。一个在伦敦上流社会臭名昭著的公子。 仗著家族的权势胡作非为,不知惹出了多少麻烦。 唐宛如並不想理会这种人,她只想和叶远安安静静地吃一顿饭。 但显然,对方並不想放过她。 亚歷山大端著酒杯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 他上下打量著叶远,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挑衅与嫉妒。 “唐小姐,换口味了?这位先生看著很面生啊。是来自你们东方哪个不知名的家族?” 他的话引来了周围一阵压抑的窃笑声。 唐宛如的脸色冷了下来。 她正要开口,叶远却先她一步说话了。 他甚至没有看那个亚歷山大一眼,只是对面前的餐厅经理说: “今晚,这里我包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餐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包下“the goring”? 开什么玩笑! 这里是私人会所!不是可以隨便用钱就能包场的普通餐厅! 能在这里拥有一张固定餐桌的都是这个国家最顶层的权贵! 餐厅经理也愣住了。他脸上职业化的微笑变得有些僵硬。 “先生,恐怕这不符合规矩……” “是吗?” 叶远终於抬起头看了那个亚歷山大一眼。 “卡文迪许公爵上个月是不是通过苏富比秘密拍卖了一块位於苏格兰高地的领地?” 亚歷山大的脸色瞬间变了。 “你怎么知道?” 这件事是家族的最高机密!因为他们家族出现了严重的財务危机,不得不变卖祖產来填补窟窿! “那块地被一个註册在开曼群岛的离岸公司买走了。” 叶远继续慢条斯理地说。 “而那个公司的实际控制人是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一位旁支成员。” “你父亲以为自己是卖给了一个神秘的海外富豪,实际上他是把家族最后的一块优质资產半卖半送地还给了他最大的债主。” “这件事如果被泰晤士报捅出去,卡文迪许公爵家族的信誉会瞬间破產。明天一早,我想会有无数的银行家堵在你们家门口。” 亚歷山大的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 他看著叶远,像是在看一个魔鬼。 这些都是家族最核心的商业机密!他怎么可能知道得如此清楚? 叶远不再看他,转头对已经完全呆滯的餐厅经理说: “现在,你觉得我有没有资格包下这里?” 餐厅经理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或者,”叶远顿了顿,看向唐宛如笑了笑,“让这位唐小姐来买单也可以。” 整个餐厅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怪物般的目光看著叶远。 如果说刚才他那句“我包了”是一种粗鲁的东方暴发户式的炫富,那么他后面那段关於卡文迪许公爵家族財务內幕的精准爆料,则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力量展示。 那不是金钱的力量,而是一种洞悉一切、掌控一切的信息的力量。 在场的都是人精,他们瞬间就明白了这个男人刚才那几句话意味著什么。 他不仅知道卡文迪许家族的財务危机,还知道交易的具体细节,知道对手盘是罗斯柴尔德家族,知道这件事一旦曝光会对一个古老的公爵家族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这种情报的穿透力已经超出了商业竞爭的范畴,这是一种降维打击。 亚歷山大·卡文迪许像一尊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的雕像僵立在原地。 他脸上的囂张和轻佻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恐惧。 他终於明白自己刚才招惹了一个什么样的存在——那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甚至不是他父亲那位尊贵的公爵大人能惹得起的人。 唐宛如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而又宠溺的微笑。 她就知道,和叶远一起吃饭永远不可能安安静静。 她上前一步,从自己的爱马仕kelly手袋里拿出了一张黑色的卡片。 那张卡通体漆黑,没有任何银行的標识,只在中间用暗金色刻著一个小小的唐字。 她將卡递给那个已经完全石化的餐厅经理。 “密码,六个八。” 她轻声说。 “今晚这里所有客人的帐单都记在我的帐上。” “另外,给每一桌都送一瓶1982年的罗曼尼康帝。” “算是我替我的朋友为刚才的一点点小小的失礼向大家赔罪。” 她的声音温柔悦耳,她的姿態优雅得体,既给足了在场所有人面子,又用一种无可爭议的方式宣告了今晚这里由谁说了算。 第639章 失魂落魄 什么叫顶级名媛的社交手腕,这就是。 餐厅经理用颤抖的双手接过了那张传说中的唐家黑卡。 他知道这张卡没有额度上限,別说包下这里一晚,就算把这整栋楼买下来也绰绰有余。 “是……是,唐小姐。” 他深深地鞠了一躬,態度恭敬到了极点。 亚歷山大失魂落魄地退回到了自己的卡座。 他的那群狐朋狗友此刻都像躲避瘟疫一样离他远远的。 没有人敢再多看叶远和唐宛如一眼。 一场可能发生的衝突就这样被化解於无形,或者说是被叶远用一种最蛮横也最有效的方式直接碾压了过去。 餐厅很快恢復了表面的平静。 侍者们开始为每一桌送上那价值连城的顶级红酒。 但空气中那种诡异的气氛却再也回不去了。 每个人都在偷偷地猜测著那个东方男人的真实身份。 而叶远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了唐宛如为他拉开的椅子上。 他拿起擦得鋥亮的银质刀叉,开始慢条斯理地切著面前那份刚刚送上来的惠灵顿牛排。 “味道確实不错。” 他尝了一口,对唐宛如说。 “就是酥皮的黄油放得稍微多了一点,有点腻。” 唐宛如看著他那副仿佛真的只是在品尝美食的认真样子,忍不住笑了。 这个男人,总是能在掀起滔天巨浪之后瞬间回归到最平淡的人间烟火里。 也正是他的这份从容与淡然,才最是让她著迷。 …… 一顿饭在一种所有人都食不知味的诡异气氛中结束了。 当叶远和唐宛如离开餐厅时,没有任何人敢起身与他们打招呼。 所有所谓的上流社会的精英们都低著头,假装在研究自己面前的餐盘,仿佛多看他们一眼都是一种褻瀆。 回到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上。 唐宛如一边开著车,一边状似无意地问: “卡文迪许家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白天在档案馆里顺便看到的。” 叶远靠在椅背上闭著眼睛,轻描淡写地回答。 “顺便?” 唐宛如哭笑不得。 別人穷尽一生都无法触及的顶级商业机密,到他这里就成了查阅“病歷”时顺便看到的一则边新闻。 “那个『东印度公司』和一百六十年前那艘『炽天使』號带回来的『压舱石』有关係吗?” 唐宛如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有。” 叶远睁开了眼睛,他的瞳孔里仿佛有无数的数据流在飞速闪过。 “那块『压舱石』就是那个和乌尔巴诺八世签订合约的东方商人留下的一个『路由器』。” “路由器?” “对。一个连接三维物质世界和某个高维信息场的信號中转站。” “东印度公司就是通过这个『路由器』远程为梵蒂冈的那些『生物』进行『能量场校准』。” “而英国王室的『命运之石』本质上是和梵蒂冈的生物同一种技术体系的產品,所以它能感应到『路由器』的存在。” “当『炽天使』號把它从东方带到西方,就等於把病毒的超级传播源直接带到了你们的家门口。” “它开始无差別地向周围所有的同类型『设备』发送错误的乱码信息。” “共振衰减就是这样开始的。” 唐宛如终於明白了。 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在叶远的解释下变得清晰无比。 “那……你要那块『压舱石』是为了?” “关闭这个『路由器』。”叶远说,“这是治疗的第一步,切断病毒的传播源头。” “然后呢?” “然后,我需要第一件『耗材』。” 叶远转过头看著唐宛如。 “一件用来吸收和中和那些已经被污染的『信息癌症』的一次性『垃圾桶』。” “明天,你帮我联繫一下佳士得拍卖行。” “告诉他们,我要委託他们寻找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唐宛如的心提了起来。 她知道这件东西就是叶远向两大势力索要的第二份“诊金”的其中之一。 “我要那块包裹过耶穌尸体的『都灵裹尸布』。” 叶远的声音很平静,但说出的內容却让唐宛如握著方向盘的手猛地一紧。 车子在深夜的伦敦街头划出了一道轻微的蛇形。 都灵裹尸布。 当叶远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即便是以唐宛如的定力,也感觉到了一阵从指尖蔓延开的寒意。 那不是一件普通的古董。 那是整个西方基督教世界里,最具爭议、也最富传奇色彩的生物。 传说中,它包裹了耶穌被钉死在十字架上之后的身体,並因此印上了他的面容。 数个世纪以来,无数的信徒为之疯狂,无数的科学家为之爭论不休。 它既是信仰的终极象徵,也是科学无法解释的谜团。 而现在,叶远要把它当成一件“耗材”。 一个用来吸收信息污染的,一次性“垃圾桶”。 如果这话传出去,恐怕整个西方世界都会把他当成最疯狂的褻瀆者。 “我知道这很疯狂。”唐宛如一边驾驶著车辆,平稳地穿过威斯敏斯特桥,一边轻声说道。窗外,国会大厦和泰晤士河的夜景如同一幅流动的油画。 “但如果是你的要求,我会办到。” 她的声音里没有丝毫的犹豫。 叶远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唐宛如就是这样。她从不问为什么,只问怎么做。这种无条件的信任,比任何语言都更具力量。 回到位於骑士桥的顶层公寓,这里是唐家在伦敦的私產之一。 一套占据了整层楼的复式空中別墅,面积超过一千平米。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海德公园一览无余的夜色。 室內的装修是顶级的现代意式奢华风格。fendi的沙发,armani的家居,墙上掛著的是罗斯科和德·库寧的真跡。空气中瀰漫著jo malone的白茉莉与薄荷的定製香氛。 唐宛如没有休息。 她走进书房,那里的墙壁是一整面高科技的触控屏幕。她坐在一张由稀有的巴西玫瑰木打造而成的书桌前,拿起了一部看起来毫不起眼的黑色卫星电话。 她没有去联繫佳士得的公开部门,而是直接拨通了一个加密的私人號码。 电话响了三声后被接起。 第640章 真是稀客 “唐小姐,这么晚了,真是稀客。”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而优雅的英式口音。声音里带著一丝慵懒和被打扰的不悦。 威廉·卡文迪什本廷克,第九代波特兰公爵,同时也是佳士得拍卖行全球董事会的荣誉主席。一个活在二十一世纪的,真正的十九世纪贵族。 “波特兰公爵,晚上好。抱歉打扰您的休息。”唐宛如的声音平静而礼貌,“我需要您帮我找一样东西。” “呵呵,”公爵轻笑了一声,“能让唐小姐亲自打电话来寻找的,想必不是什么凡品。是莫奈的《睡莲》最后一幅私人藏品,还是失踪的法贝热彩蛋?”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顶级富豪之间又一场关於艺术品的追逐游戏。 “都不是。”唐宛如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 “我需要都灵裹尸布。”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那种死一般的寂静,甚至盖过了卫星信號的微弱电流声。 过了足足半分钟,波特兰公爵的声音才再次响起,但这一次,他声音里的慵懒和优雅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警惕与冰冷。 “唐小姐,我想你打错电话了。佳士得是商业机构,不涉及宗教圣物。更何况,那件东西在都灵主座教堂,属於教廷。” “公爵阁下,我们都是明白人,就不用说这些场面话了。”唐宛如的指尖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敲击著。 “我说的不是在教堂里展出的那件复製品。” “我说的是真品。” “1946年,义大利的萨伏伊王室为了偿还二战期间欠下的巨额债务,通过梵蒂冈银行的一条秘密渠道,將其出售。” “买家是一位瑞士的神秘军火商。他將裹尸布存放在了阿尔卑斯山深处的一座私人银行金库里。那家银行,现在属於瑞银集团的特殊资產管理部。” “而您,波特兰公爵,”唐宛如的声音微微一顿,“正是管理那份资產的秘密信託基金的三个受益人之一。” “轰!” 如果说叶远之前在餐厅里的话像是一颗穿甲弹,那么唐宛如此刻的话,不亚於一枚直接在波特兰公爵大脑里引爆的战斧式巡航飞弹。 电话那头的呼吸声瞬间变得粗重而急促。 这是他一生中最大的秘密!也是他家族能够维繫如今奢华生活的根基所在! 这件事,全世界知道的人绝不超过五个! 她……她是怎么知道的? “你……你到底是谁?”波特兰公爵的声音里充满了惊恐。 “我是谁不重要。”唐宛如淡淡地说,“重要的是,我的客户,叶先生,需要这件东西。” “他愿意支付一个让你们三位都无法拒绝的价格。” “或者,我也可以將这份信託基金的原始文件,以及这些年你们利用它进行洗钱和逃税的证据,匿名寄给《纽约时报》和瑞士联邦税务局。” 赤裸裸的威胁。 不带任何掩饰。 这已经不是商业谈判,而是单方面的通牒。 波特兰公爵感觉自己的心臟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几乎无法呼吸。 他知道,对方既然能说出这些,手上就一定掌握著足以让他和另外两个家族万劫不復的证据。 他引以为傲的贵族血统、百年声誉,在这些证据面前,脆弱得像一张纸。 “我……我需要和其他两位商量一下。”他的声音乾涩而沙哑。 “给你二十四小时。”唐宛如说,“二十四小时后,我要一个確切的答覆。不是『是否出售』,而是『何时何地交易』。” 说完,她便直接掛断了电话。 整个过程,乾脆利落,不带一丝多余的情绪。 她放下电话,转过身,看到叶远正站在书房门口。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身上穿著一件柔软的loro piana羊绒睡袍,手里端著一杯热牛奶。 “辛苦了。”他將牛奶递给唐宛如。 “分內之事。”唐宛如接过温热的杯子,掌心传来一阵暖意。她看著叶远那双深邃的眼睛,刚才那种掌控一切的冰冷气场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他们会同意的。”叶远说。 “我知道。”唐宛如笑了笑。 她当然知道。 因为当叶远决定要一样东西的时候,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拒绝。 她只是在想,这个男人到底还有多少秘密?他那看似平静的眼眸深处,究竟装著怎样一个浩瀚而恐怖的世界? 二十四小时甚至还没到。 第二天下午,唐宛如就接到了波特兰公爵的电话。 他的声音里再也没有了昨晚的惊恐,而是恢復了一种贵族特有的、训练有素的镇定。但那份镇定之下,是无法掩饰的敬畏与……屈服。 “唐小姐,我们商量过了。” “时间,七十二小时后。地点,瑞士,日內瓦湖畔的拜伦庄园。” “形式,一场小型的私人鑑赏晚宴。届时,我们会邀请几位欧洲最有实力的收藏家一同出席,作为掩护。” “当然,我们都清楚,真正的主角,只有叶先生一位。” 这个安排,既保全了他们作为卖家的最后一点顏面,也显示了他们对叶远这位神秘买家的极度重视。 “很好。”唐宛如言简意賅。 “另外,”波特兰公爵补充道,“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以及对……叶先生能力的敬意。我们决定,將那件『藏品』,作为礼物,赠予叶先生。” 唐宛如的眉梢微微挑了一下。 赠予? 那件东西的价值,如果放到市场上,足以引发一场宗教和金融的双重海啸。其估值,根本无法用金钱来衡量。 现在,他们竟然要白送? “我们不需要钱。”波特兰公爵的声音里带著一丝苦涩,“我们只希望,叶先生在拿到东西之后,能將那些……『证据』,彻底销毁。” “並且,永远忘记我们三家的存在。” 唐宛如明白了。 他们被嚇破胆了。 相比於金钱,他们更害怕叶远那种洞悉一切的恐怖能力。 用一件他们本就无法完全掌控的“圣物”,去换取整个家族未来的安全。这笔交易,对他们来说,无比划算。 “我会转告叶先生。”唐宛如掛断了电话。 第641章 意料之內 她走到客厅,叶远正坐在露台的沙发上,看著楼下海德公园里来来往往的人群。 伦敦的午后难得有阳光,金色的光线洒在他的身上,让他那身简单的白色亚麻衬衫看起来像是镀上了一层神圣的光晕。 “他们把裹尸布白送了。”唐宛如说。 “意料之中。”叶远头也没回,“恐惧是比贪婪更有效的驱动力。”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准备一下吧。去瑞士。” “正好,我也想看看,除了我们,还有谁对那个『垃圾桶』感兴趣。” …… 三天后,瑞士,日內瓦。 一架湾流g650私人飞机平稳地降落在日內瓦国际机场的vip停机坪上。 舷梯放下,叶远和唐宛如走了下来。 唐宛如今天换上了一身干练的chanel白色斜纹软呢套装,衬得她既优雅又带著一种职场女性的颯爽。她的脸上戴著一副超大的tom ford墨镜,遮住了半张脸,却更添了几分神秘的巨星气场。 叶远则依旧是那身剪裁完美的kiton。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s680早已等候在停机坪边。司机是一位戴著白手套、面容严谨的瑞士中年人。他恭敬地为两人拉开车门。 车子驶出机场,沿著日內瓦湖畔的公路前行。 一边是波光粼粼的湖面和远处的勃朗峰雪顶,另一边是掩映在绿树丛中的各式顶级豪宅和私人银行。 这里是全世界財富最集中的地方。 拜伦庄园,位於日內瓦湖东岸的科洛尼镇。 这里是瑞士地价最贵的地方,没有之一。能在这里拥有一座庄园的,无一不是全球金字塔最顶尖的存在。 庄园的主人,是瑞士最古老的银行家族之一,冯·托贝尔家族。他们也是那份秘密信託的三个受益人之一。 当迈巴赫缓缓驶入庄园的大门时,唐宛如能感觉到,空气中瀰漫著一种不同寻常的紧张气氛。 道路两旁,每隔五十米就站著一个身穿黑色西装、耳戴通讯器的安保人员。他们的西装下摆都鼓鼓囊囊,显然是佩戴了武器。 这不像是一场鑑赏晚宴,更像是一场黑帮头目的高峰会谈。 车子在庄园主楼前停下。 那是一座建於十八世纪的巴洛克风格城堡,宏伟而典雅。 波特兰公爵,以及另外两位白髮苍苍、但精神矍鑠的欧洲老者,早已等候在门口。 他们分別是冯·托贝尔银行的家族掌门人,和一位来自列支敦斯登的亲王。这三个人,代表了欧洲最古老、最隱秘的三股金融力量。 然而此刻,这三位在外面足以让任何国家元首以礼相待的大人物,却像三个等待老师训话的小学生一样,神情恭敬中带著一丝不安。 “叶先生,唐小姐,欢迎来到拜伦庄园。”波特兰公爵主动上前,微微躬身。 他的姿態,让跟在身后的那两位老者瞳孔猛地一缩。 他们只知道,波特兰公爵被一个神秘的东方势力抓住了致命的把柄,不得不交出那件“圣物”。但他们没想到,公爵的態度会卑微到这个地步。 叶远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目光越过他们,看向城堡內。 “其他客人到了吗?” “都……都已经到了。”冯·托贝尔结结巴巴地回答。 “很好。”叶远迈步向城堡內走去。 唐宛如跟在他的身后,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城堡的宴会厅,极尽奢华。 天板上是巨幅的宗教题材壁画,四周的墙壁上覆盖著来自里昂的真丝墙布。巨大的水晶吊灯下,摆放著一张长长的餐桌。 餐桌旁,已经稀稀拉拉地坐了七八个人。 这些人,每一个都是能登上《福布斯》杂誌封面的重量级人物。 一个穿著传统白袍、头戴金边头巾的阿拉伯酋长,他是中东某个產油国的主权基金负责人。 一个身材臃肿、面色阴沉的俄罗斯寡头,据说他的財富来自苏联解体时的资源掠夺。 还有一个穿著中山装、神情倨傲的华人老者,他的身边站著两个太阳穴高高鼓起的保鏢。唐宛如认得他,是东南亚一位靠著博彩和航运起家的豪门家主。 这些人,代表著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几股新生资本力量。 他们显然也是被邀请来“陪跑”的客人。 但他们的脸上,都带著一种志在必得的贪婪。 显然,他们也通过各自的秘密渠道,得知了今晚真正的主角——那件传说中的圣物。 当叶远和唐宛如走进来的那一刻,宴会厅里原本压抑的交谈声瞬间停止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这个陌生的东方年轻人身上。 有审视,有轻蔑,但更多的是一种,鯊鱼闻到血腥味时的,残忍与兴奋。 在他们看来,叶远和唐宛如,不过是又一个来自东方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暴发户。 想要来这个顶级的猎场里,分一杯羹? 简直是自不量力。 “呵呵,看来我们今晚的晚宴,又多了两位来自东方的朋友。” 开口的是那个俄罗斯寡头。他的名字叫伊万诺夫,说话带著浓重的斯拉夫口音,声音像是两块砂纸在摩擦。 “冯·托贝尔,你的品味真是越来越差了。这种连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也配和我们坐在一张桌子上?” 他的话充满了毫不掩饰的侮辱。 冯·托贝尔的脸上瞬间渗出了冷汗。他想开口解释,却被叶远用一个眼神制止了。 叶远甚至没有看那个俄罗斯胖子一眼。 他径直走到长桌的主位前。那个位置,原本是为主人冯·托贝尔准备的。 他自顾自地拉开那张雕刻著雄鹰浮雕的巨大座椅,坐了下来。 这个动作,让整个宴会厅的空气瞬间凝固。 囂张。 极致的囂张。 这已经不是挑衅了,这是在当著所有人的面,宣布自己才是这里的主人。 “小子,你找死!” 伊万诺夫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身后那两个身高超过两米、如同棕熊般的保鏢立刻向前踏出一步,凶悍的气息扑面而来。 那位东南亚的华人老者也冷哼了一声,端起面前的茶杯,慢悠悠地吹著茶叶,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而那位阿拉伯酋长,则饶有兴致地看著叶远,眼神像是在打量一件有趣的商品。 第642章 恐怖组织 唐宛如安静地站在叶远的身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她放在身侧的手,已经悄悄握紧了。 叶远靠在宽大的椅背上,终於抬起眼皮,第一次正眼看向伊万诺夫。 “伊万诺夫先生,我劝你最好坐下。”他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遍了宴会厅的每一个角落。 “否则,明天一早,瑞士银行就会收到一份来自美国司法部的刑事调查令,要求冻结你所有离岸信託帐户里的资產。” “罪名是,涉嫌资助中东的恐怖组织。” 伊万诺夫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了。 他看著叶远,像是见了鬼一样。 这件事是他最大的秘密!他通过一系列复杂的、註册在巴拿马和赛普勒斯的空壳公司,向敘利亚的一个极端武装组织提供了数亿美元的资金,以换取那片地区油田的控制权。 整个交易天衣无缝,除了他和那个武装组织的首领,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他……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你……你胡说八道!”伊万诺夫色厉內荏地吼道。 “是吗?”叶远拿起桌上的一把纯银餐刀,慢条斯理地擦拭著。 “上个月十七號,你在赛普勒斯利马索尔港的一艘游艇上,会见了一个叫阿布·哈桑的人。你交给他一个手提箱,里面有五百万欧元的现金,作为第一笔定金。” “那艘游艇的名字叫『维多利亚』號,註册在你的情妇,一个叫安娜·波波娃的俄罗斯模特名下。” “需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叶远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柄重锤,狠狠地砸在伊万诺夫的心臟上。 他的脸色从涨红变成了铁青,最后变成了一片死灰。 他知道,自己完了。 对方不仅知道,而且掌握了精確到时间、地点、人物、金额的,所有细节。 这已经不是商业情报了。这是神的全知视角。 “噗通”一声。 伊万诺夫双腿一软,一屁股跌坐回了椅子上,浑身的肥肉都在颤抖。他身后的两个保鏢也面面相覷,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整个宴会厅,落针可闻。 剩下的几位宾客,看著叶远的目光,已经彻底变了。 如果说刚才他们是把叶远当成一个不知死活的闯入者,那么现在,他们是把叶远当成了一个手持核武器按钮的魔鬼。 “还有谁有意见吗?”叶远的声音再次响起。 没有人敢说话。 那个之前还一脸倨傲的华人老者,此刻已经低下了头,不敢与叶远的目光对视。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那位阿拉伯酋长,也收起了脸上玩味的笑容,换上了一副凝重而警惕的表情。 “很好。” 叶远將擦拭乾净的餐刀放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我们就开始吧。” 他转头看向已经完全呆滯的冯·托贝尔。 “把东西拿出来。” 冯·托贝尔如梦初醒,连忙对著身边的管家点了点头。 几分钟后,两个穿著白色防护服的工作人员,用一辆特製的恆温恆湿推车,將一个长方形的、由鈦合金打造的箱子,推到了宴会厅的中央。 箱子被打开。 所有人的呼吸都为之一滯。 箱子里面,静静地躺著一块亚麻布。 它呈现出一种古老的、暗黄的色泽。布的表面,有一个模糊的、呈人形的印记。 虽然只是远远地看著,但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来自歷史深处的厚重与神圣。 这就是都灵裹尸布。 一件足以顛覆整个世界信仰格局的终极圣物。 “叶先生……”波特兰公爵走上前,声音颤抖地说道,“按照约定,它现在是您的了。” 然而,叶远並没有立刻上前去接收。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华人老者的身上。 “洪老先生,是吗?”叶远淡淡地开口,“我听说,你为了得到它,已经准备了二十年。” 那位被称为“洪老先生”的华人老者身体猛地一震,抬起头,脸上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我很好奇,”叶远继续说道,“你要它做什么?用来给你那座位於金三角的,全球最大的地下赌场,当镇宅之宝吗?” 洪老先生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还是说,”叶远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你要用它来压制你那个被你亲手害死的结拜兄弟的冤魂?” “据说,他每到午夜,就会出现在你的床前,问你为什么要出卖他。” “你!” 洪老先生猛地站起身,指著叶远,气得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是他內心最深处的梦魘!也是他发家史上最黑暗的一笔! “你没有资格拥有它。”叶远收回目光,做出了最终的审判。 他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却像是一道神諭,直接剥夺了对方所有的希望。 洪老先生的身体晃了晃,最终颓然地坐了回去,仿佛瞬间苍老了二十岁。 叶远这才站起身,缓缓地走到那个鈦合金箱子前。 他没有戴手套,就那样伸出手,直接触碰了那块歷经了两千年风霜的亚麻布。 就在他的指尖接触到裹尸布的一剎那。 “嗡——” 一声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的低沉嗡鸣,在所有人的脑海中响起。 宴会厅里那盏巨大的水晶吊灯,开始疯狂地闪烁起来。 所有人的心臟,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漏跳了一拍。 只有叶远,神情自若。 他能感觉到,一股庞大而混乱的、充满了哀嚎、祈祷、欲望和绝望的信息流,正从那块裹尸布里疯狂地涌出,试图侵入他的意识。 那是两千年来,无数信徒投射在它身上的,精神执念的集合体。 对於普通人来说,仅仅是接触到这股信息流的万分之一,就会瞬间精神崩溃,变成白痴。 但对叶远来说。 这不过是,一个稍微有点大的,“垃圾桶”罢了。 “安静点。” 他轻声说道。 那股狂暴的信息洪流,竟然真的,瞬间平息了下去。 整个宴会厅,恢復了平静。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宴会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神明般的目光,看著那个站在鈦合金箱子前的东方年轻人。 刚才发生的一切,已经彻底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畴。 第643章 言语镇压 用言语镇压一件传说中的圣物? 这是什么力量? 如果说之前叶远展示的是洞悉一切的“全知”,那么现在,他展示的,就是改变现实的“全能”。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站在世俗权力金字塔顶端的人。他们可以动用千亿的资本,可以调动军队,甚至可以影响一个小国的政局。 但他们从未像今天这样,感觉到自己的渺小与无力。 在叶远面前,他们引以为傲的金钱、权势、地位,都显得那么可笑和苍白。 这根本不是一个维度的较量。 “好了,晚宴结束。” 叶远转过身,对已经石化的三位主人说道。 “剩下的事情,我的助理会合你们处理。” 说完,他示意唐宛如將那个箱子合上。 唐宛如走上前,动作优雅地盖上了鈦合金箱的盖子,锁好了密码锁。整个过程,她看都没看那些失魂落魄的富豪们一眼。 仿佛他们真的只是一群无关紧要的背景板。 “叶先生,请……请留步!” 开口的是那位一直沉默不语的阿拉伯酋长。 他站起身,对著叶远恭敬地行了一个抚胸礼。 “我是阿布达比投资局的哈利法。我……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他的声音里带著一丝颤抖和极度的渴望。 叶远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 “我年迈的父亲,阿联的现任总统,已经昏迷了三年。我们请遍了全世界最好的医生,动用了最先进的医疗设备,都束手无策。” “如果您能出手救治我的父亲,我们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任何代价。” 哈利法酋长重复了一遍,语气无比诚恳。 他知道,这可能是他唯一的,也是最后的机会。 叶远看著他,沉默了片刻。 “他的病,我治不了。” 哈利法的眼中闪过一丝极致的失望。 “因为那不是病。”叶远继续说道,“那是诅咒。” “是你们王室在一百年前,为了爭夺沙漠里的一口油井,屠杀另一个部落时,被对方的萨满巫师留下的血脉诅咒。” “这个诅咒,会让你们家族每一代的长子,都活不过七十岁。” “你的父亲,今年六十九了。” 哈利法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这……这是王室內部最核心的绝密!是只有歷代君主口耳相传的,关於家族命运的恐怖预言! 他,连这个都知道? “这个诅咒,无解。”叶远给出了最终的诊断,“除非,你能找到那个萨满部落的后人,取得他们的原谅。” “但可惜,那个部落,已经在一百年前,被你们赶尽杀绝了。” 说完,叶远不再理会他,带著唐宛如,径直离开了宴会厅。 只留下哈利法酋长一个人,绝望地瘫倒在地。 …… 回到湾流g650的机舱里。 这里已经被改造成了一个小型的空中办公室。舒適的真皮沙发,全功能吧檯,以及高速的卫星网络。 那个装著都灵裹尸布的鈦合金箱子,就静静地放在客舱的中央。 唐宛如为叶远倒了一杯来自苏格兰艾雷岛的单一麦芽威士忌。琥珀色的酒液在水晶杯中轻轻晃动。 “现在,我们拿到了『垃圾桶』。”她轻声问道,“接下来呢?” “接下来,要找到那个『路由器』。” 叶远接过酒杯,却没有喝。 他走到箱子前,再次打开。 他看著那块古老的亚麻布,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敬畏,只有一种工程师看待零件般的审视。 “所有人都以为,这块布是因为包裹了耶穌的身体,才变得神圣。” “他们都搞错了因果。” “事实是,正是因为有了这块布,那个叫耶穌的普通人才得以『死而復生』,从而上演了一出流传千年的『神跡』。” 唐宛如的呼吸一窒。 这个说法,比“生物是外包服务”更加顛覆。 “这块布,本质上是一个『生物信息备份与还原装置』。” 叶远的手指,轻轻划过亚麻布上那个人形印记。 “它在接触到一个生命体的瞬间,会完整地读取並备份其所有的生命信息,包括dna序列、细胞结构、记忆、甚至灵魂的量子波动频率。” “这个印记,就是备份文件。” “当这个生命体死亡后,只要在特定的能量场內激活这块布,它就能根据备份文件,利用周围环境的元素,重新『列印』出一个一模一样的身体。” “这就是所谓的『復活』。” 唐宛如感觉自己的大脑有些不够用了。 叶远所描述的,已经完全超出了她所能理解的科技范畴。 这听起来,就像是……创世。 “当然,这种『列印』需要消耗巨大的能量,而且是一次性的。一旦备份文件被用於还原,这块布就会变成一块普通的亚麻布。” “所以,它是一个最高级的『一次性復活幣』。” 叶远淡淡地总结道。 “而我,”他话锋一转,“需要它做的,不是去『復活』谁。” “我需要利用它强大的『信息读取和备份』功能,將王室和教廷那些被污染的『圣物』里,那些失控的『信息癌症』,全部吸收到这个『备份文件』里。” “用一个虚假的『神跡』,去装载另一个虚假的『神跡』所產生的垃圾。” “以毒攻毒。” 唐宛如终於明白了叶远的整个计划。 这是一个疯狂而又天才的计划。 他要用一件圣物,去净化另一件圣物。 “那……那块『压舱石』呢?那个『路由器』?” “那个『路由器』,就是激活这块『裹尸布』的『能量场』。”叶远说。 “它才是真正的核心。没有它提供能量和信道,这块裹尸布就是一块废布。” “现在,『垃圾桶』已经到手了。” 叶远合上了箱子。 “是时候,去取回那个『路由器』了。” 飞机开始在跑道上滑行,巨大的引擎发出轰鸣。 窗外,日內瓦的灯火渐渐远去。 “我们回伦敦?”唐宛如问。 “嗯。”叶远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通知安妮公主,我需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让她把那块『压舱石』送到我的实验室。” “真正的『手术』,马上就要开始了。” 第644章 熟悉身影 飞机降落在伦敦卢顿机场的私人航站楼。 夜色已经笼罩了这座古老的城市。 一列由三辆黑色路虎揽胜组成的车队,早已在停机坪上静静等候。车身上没有任何標识,但车窗是深色的防弹玻璃,车牌是只有英国军情五处最高级別行动单位才会使用的特殊序列。 为首的那辆车旁,站著一个熟悉的身影。 安妮公主。 她今天穿著一身利落的深蓝色骑装,长发在脑后束成一个简单的马尾。没有佩戴任何珠宝,脸上也几乎没有化妆,但那份与生俱来的王室贵气,在机场探照灯的映照下,反而更显清冷与卓然。 看到叶远和唐宛如走下舷梯,她快步迎了上来。 “叶先生,唐小姐。”她的声音里带著一丝不易察失的急切。 “东西带来了吗?”叶远没有多余的寒暄,直入主题。 “带来了。”安妮公主点了点头,侧身让开了位置。 两名穿著灰色制服,神情肃穆的工作人员,抬著一个用铅衬里包裹的沉重金属箱,从后面的车上走了下来。 箱子被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 安妮公主亲自上前,输入了一长串复杂的密码,然后进行了虹膜和指纹双重验证。 “咔噠”一声,箱子被打开。 里面没有缓衝泡沫,只有一块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黑黢黢的石头。 它大约半米长,呈不规则的椭圆形,表面粗糙,布满了岁月的痕跡。看起来就像是隨便从哪个河滩上捡回来的一样。 这就是那块“压舱石”。 那个所谓的,连接三维物质世界和高维信息场的“路由器”。 “从昨天开始,『命运之石』的衰减速度突然加快了三倍。”安妮公主的声音里充满了忧虑,“王室的占星顾问团预测,如果再不想办法,不出一个月,共振衰减就会达到不可逆的临界点。” “到时候,整个君主体系的『象徵性法理』,都会开始崩塌。” 叶远没有理会她的焦虑。 他的目光,只是静静地落在那块黑色的石头上。 他能“看”到,那块石头內部,並非实体。而是一个由无数光点构成的,复杂到无法用任何三维语言描述的,超几何结构。 它正在以一种极高的频率,向外散播著混乱、错误、充满矛盾的乱码信息。 就像一个感染了无数病毒,已经彻底失控的中央伺服器。 “我知道了。”叶远淡淡地说道。 他弯下腰,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直接將手伸进了铅箱,握住了那块石头。 那一瞬间,安妮公主和她身边的所有安保人员,都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他们所有人都接到了最高级別的警告,这块石头是极度危险的污染源,任何生物体在没有防护的情况下接触它,都会在几秒钟內发生不可知的可怕异变。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叶远就像是拿起一块普通的鹅卵石一样,轻鬆地將那块至少有五十公斤重的“压舱石”提了起来。 那块石头在他手中,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的“魔性”,变得温顺而安静。 “唐宛如,把那个『垃圾桶』带上。”叶远对身后的唐宛如说。 “是。” 唐宛如心领神会,转身回到飞机上,將那个装著都灵裹尸布的鈦合金箱子提了出来。 “叶先生,我们现在去哪里?”安妮公主问道。 “我的实验室。” …… 叶远的实验室,並不在伦敦市区任何一栋高科技大楼里。 而是在伦敦西郊,一片占地广阔的私人庄园深处。 这片庄园同样属於唐家,但比骑士桥的那套顶层公寓更加私密。高大的围墙和茂密的树林,將这里与外界完全隔绝。 当车队穿过层层安保,抵达庄园中心的一栋现代主义风格的玻璃建筑时,即便是见惯了王室顶级设施的安妮公主,也感到了由衷的震撼。 这栋建筑从外面看,像一个巨大的艺术馆。 但走进去之后,才发现別有洞天。 这里没有多余的房间和装饰。整个空间,就是一个挑高超过二十米的,巨大的环形大厅。 大厅的中央,是一个下沉式的圆形操作平台。平台的四周,环绕著一圈圈复杂的、不知名的精密仪器。那些仪器表面闪烁著柔和的蓝色光晕,无数的数据流在透明的屏幕上安静地流淌。 整个空间的墙壁、天板和地板,都由一种纯白色的、无缝拼接的未知材料构成。那种白色,纯净到不真实,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线和声音。 站在这里,感觉不到丝毫的压抑,反而有一种置身於神殿般的静謐与庄严。 这里,不像是一个属於人间的实验室。 更像是一个,神明用来观察和修改世界底层代码的工作间。 “把东西放到平台中央。”叶远吩咐道。 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將“压舱石”和那个鈦合金箱子,都放在了圆形操作平台的正中心。 “你们可以走了。”叶远对安妮公主说。 “叶先生,”安妮公主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手术……需要多长时间?成功率……” “这不是手术。”叶远纠正道,“这是杀毒。” “至於时间,”他看了一眼墙壁上那个只显示著一串不断跳动数字的原子钟,“大概需要三个小时。” “成功率?”叶远转过头,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很平静。 但安妮公主却感觉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了一下。 她忽然觉得自己问了一个无比愚蠢的问题。 在神的面前,討论“成功率”这个词,本身就是一种褻瀆。 “我明白了。”安妮公主深深地鞠了一躬,“我们在外面等候您的消息。期间,整个庄园的安防將提升至最高级別,任何人都无法打扰您。” 说完,她便带著所有手下,恭敬地退出了这间“神殿”。 巨大的白色合金门,无声地合拢。 整个大厅里,只剩下了叶远和唐宛如两个人。 以及,那个即將开始的,足以改变整个西方世界命运的“杀毒程序”。 唐宛如看著叶远的背影,她没有问自己能做什么,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 第645章 黑暗死寂 她知道,在这种层面的操作中,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添乱。 以及,见证。 叶远走上操作平台。 他首先打开了那个装著都灵裹尸布的鈦合金箱。 然后,他將那块古老的亚麻布,小心翼翼地展开,平铺在“压舱石”的旁边。 做完这一切,他並没有去操作那些看起来无比复杂的仪器。 他只是闭上了眼睛,伸出双手,分別悬停在了“压舱石”和“裹尸布”的上方。 下一秒。 整个实验室里所有的屏幕,瞬间暗了下去。 所有流动的数据流,全部消失。 陷入了一片绝对的黑暗与死寂。 只有平台中央,叶远的手掌下方,那块黑色的石头和那块古老的亚麻布,开始同时亮起了微光。 那光芒,並非来自任何光源。 它像是从物质的最底层结构中渗透出来的。 黑色的“压舱石”亮起的是一种深邃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幽蓝色光芒。光芒之中,无数比尘埃更微小的符號在飞速流转、重组、碰撞,每一次碰撞都仿佛在进行著亿万次的运算。 而那块古老的亚麻布,则散发出一种温暖的、如同初生恆星般的金色光芒。那个人形印记,在金光中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仿佛一个沉睡了千年的灵魂即將甦醒。 两种截然不同的光芒,在叶远的手掌下方,形成了一个涇渭分明的能量场。 幽蓝代表著混乱、熵增、信息污染。 金黄代表著秩序、生命、信息备份。 唐宛如站在平台的边缘,屏住了呼吸。 她感觉不到任何热量,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但她能清晰地“感知”到,一场无声的战爭,正在她面前展开。 一场凡人无法理解的,数据层面的战爭。 叶远的身体,成为了这场战爭的唯一桥樑和仲裁者。 他的左手悬於“压舱石”之上。 那些混乱、狂暴的幽蓝色“病毒代码”,顺著他无形的气场,被强行从石头中抽取出来,形成一道道肉眼可见的蓝色数据流,盘旋而上。 这些数据流没有直接冲向裹尸布,而是先涌入叶远的掌心。 在那里,它们仿佛经过了一个无形而精密的“防火墙”过滤。 绝大部分代表著“诅咒”“恶意”、“衰变”的负面信息,被瞬间分解、湮灭,化为最纯粹的无。 而一小部分,那些构成了“象徵性法理”基础的、属於王室气运的“核心代码”,则被小心翼翼地剥离出来,重新编码。 这个过程,需要无法想像的计算力和控制力。 哪怕出现万亿分之一的差错,整个“伺服器”都会彻底崩溃,引发的连锁反应足以让整个大不列顛的社会结构瞬间瓦解。 但叶远的神情,平静得像是在处理一份寻常的电子邮件。 经过他左手“过滤”和“重编码”后的纯净信息,再通过他的身体作为媒介,缓缓注入他的右手。 然后,从他的右手掌心,流淌而出,灌入那块金色的亚麻布中。 “嗡——” 那块裹尸布上的金色人形印记,仿佛一个永远填不满的黑洞,贪婪地吸收著所有涌入的能量和信息。 它的金色光芒变得越来越炽盛。 而那个原本模糊的人形轮廓,开始发生诡异的变化。 它不再是一个单纯的印记,而是渐渐变得立体,仿佛有一具由纯粹光芒构成的身体,即將从那块亚麻布中坐起。 这就是叶远的计划。 將“压舱石”这个被病毒感染的“伺服器”里,所有垃圾信息和病毒代码,全部转移到“裹尸布”这个一次性的“移动硬碟”里。 用一个虚假的“神”,去承载另一个“神”所產生的诅-咒。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实验室里依旧是一片死寂。 只有那两种光芒在无声地交织、流转。 唐宛如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站了多久。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在这种超越了时间感的景象面前,钟錶的指针已经失去了意义。 她只是看著那个男人的背影。 那个不算特別魁梧,却仿佛能撑起整个宇宙的背影。 她忽然明白,叶远之前所做的一切,无论是威胁波特兰公爵,还是镇压那些不可一世的富豪,都只是餐前开胃的小菜。 眼前正在发生的,才是真正的“神跡”。 一种足以顛覆人类认知,改写歷史的,创世级別的操作。 而她,是唯一的见证者。 终於。 当最后一缕幽蓝色的数据流,从“压舱石”中被抽离,经过叶远的身体,注入裹尸-布之后。 整个实验室的光芒,达到了顶峰。 那块黑色的石头,所有的光华尽数褪去,恢復了它平平无奇的样貌。但它內部的结构,已经从混乱的乱码,变成了一种稳定而和谐的、散发著微弱白光的超几何结构。 “伺服器”已经清理乾净,並且安装了全新的、稳定的作业系统。 而那块亚麻布,则爆发出了太阳般璀璨的金色光芒! 那个由光芒构成的“人形”,已经完全脱离了布的表面,悬浮在半空中。它的面目模糊,看不清五官,但身上却散发出一股无比神圣、威严、令人忍不住想要顶礼膜拜的气息。 它仿佛匯聚了千年来所有关於“救世主”的想像与执念。 它,就是被创造出来的,用来容纳所有污染的,“神”。 “尘归尘,土归土。” 叶远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带著一种言出法隨的最终裁决之力。 那个光人,对著叶远的方向,微微弯了弯腰,像是在行礼。 然后,它的整个身体,瞬间化作了亿万个光点,在空中盘旋了一圈,最后悄无声息地,湮灭於无形。 光芒散去。 那块古老的亚-麻布,在所有神性被耗尽之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风化、分解。 几秒钟之內,就变成了一堆灰白色的粉末。 这个存在了近两千年,引-发了无数宗教狂热和纷爭的“圣物”,就这样彻底从世界上消失了。 它完美地完成了自己作为“垃圾桶”的最后使命。 “噗。” 一声轻响。 实验室里所有的屏幕,重新亮了起来。 第646章 行云流水 柔和的蓝色光晕再次洒满整个空间,无数数据流安静地流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操作平台上,只剩下一块朴实无华的黑色石头,和一小撮灰烬。 叶远的脸色,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苍白。 他的身体微微晃了一下。 即便是他,同时处理两个“圣物”级別的因果律武器,也是一次巨大的消耗。 一只柔软而温暖的手,及时地扶住了他的手臂。 是唐宛如。 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 “你还好吗?”她的声音里带著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紧张。 “没事。”叶远稳住身形,轻轻地摇了摇头,“只是有点低血。” 唐宛如没有说话。 她扶著叶远,走到平台边缘的休息区坐下。 然后,她转身走到那个小型的全功能吧檯,熟练地打开冰箱,拿出纯净水和天然蔗,用一个银质的小锅,在电磁炉上快速地煮了一杯温热的水。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她將那杯温度恰到好处的水,递到叶远面前。 “谢谢。”叶远接过杯子,掌心传来熟悉的暖意。 他喝了一口,一股温润的甜意,瞬间驱散了身体深处的那一丝疲惫。 唐宛如就站在他的面前,看著他。 她穿著一身干练的chanel套装,踩著精致的高跟鞋,本该是商界女王的气场。 但此刻,她脸上的那种关切和柔和,让她看起来,像一个正在照顾丈夫的,温柔的妻子。 巨大的白色合金门,无声地向两侧滑开。 安妮公主带著几名神情紧张的王室顾问,快步走了进来。 当她看到安然无恙坐在休息区的叶远和唐宛如时,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放鬆了一些。 但她的目光,很快就被操作平台中央的那块黑色石头吸引了过去。 那块石头,她再熟悉不过。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它一直被供奉在温莎城堡最深处的密室里,散发著不祥、混乱、令人心悸的气息。任何靠近它的王室成员,都会感到莫名的烦躁与压抑。 但现在…… 它就那样静静地躺在那里。 所有的不祥与混乱都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润、厚重、与整个大不列顛地脉融为一体的和谐与稳定。 它不再是一个辐射污染的源头。 它变回了,那块传说中,守护著这个千年王朝的,真正的“命运之石”。 “这……这就……” 一位白髮苍苍的占星顾问,指著那块石头,激动得浑身颤抖,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古老的、由黄铜和水晶製成的星盘。 星盘的指针,不再像过去几十年那样疯狂地乱转,而是稳稳地指向了代表“守护”与“传承”的狮子座星位。 “神跡……这是真正的神跡!”老顾问热泪盈眶,直接跪倒在地,对著叶远的方向,行了一个古老而复杂的宫廷大礼。 安妮公主的反应则要镇定许多。 但她那微微颤抖的双手,和瞬间变得无比明亮的双眼,还是露出了她內心的激动与震撼。 三个小时。 仅仅三个小时。 困扰了王室近一个世纪,让无数智者束手无策,甚至被认为是“神之诅咒”的终极难题。 就被这个东方男人,用一种她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轻描淡写地解决了。 她走到叶远面前,深深地鞠躬。 这一次,她的姿態比在机场时更加恭敬。 那是一种,凡人面对真正神明时,发自灵魂深处的敬畏。 “叶先生,我代表我的父亲,以及整个王室,向您致以最崇高的敬意和最诚挚的感谢。” 她的声音里,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焦虑和试探,只剩下纯粹的感激与臣服。 “您不仅拯救了我的父亲,更守护了整个联合王国的基石。” “任何言语上的感谢,都显得太过苍白。” 她直起身,从隨身携带的,一个精致的爱马仕kelly手包里,取出了一张用烫金工艺製作的卡片。 卡片的材质是一种带有特殊纹理的米白色硬纸,上面用优美的体英文,书写著一行字。 最上方,是女王陛下的私人徽章。 “为了庆祝我父亲的身体即將康復,也为了向您表达我们最微不足道的谢意,女王陛下决定,三天后,在白金汉宫的国宴厅,为您和唐小姐举行一场最高规格的私人欢迎晚宴。” 安妮公主將卡片双手递给叶远。 “届时,所有核心王室成员都將出席。” “这是近五十年来,白金汉宫第一次为非国家元首的个人,举办如此规格的晚宴。” 这个规格,已经超越了所谓的“礼遇”。 这是一种姿態。 是古老的英王室,在向一种全新的、凌驾於世俗权力之上的力量,表示彻底的归顺。 “知道了。” 叶远甚至没有伸手去接那张足以让任何英国贵族疯狂的邀请函。 站在他身后的唐宛如,默契地上前一步,接过了卡片。 “另外,”安妮公主补充道,“关於报酬……” “报酬就不必了。”叶远淡淡地打断了她,“就当是,你们把那块石头借我玩了一下的场地费。” 安妮公主愣住了。 场地费? 用拯救一个千年王朝的功绩,来抵消“玩”一下圣物的“场地费”? 这种思维方式,她完全无法理解。 但她很聪明地没有再坚持。 因为她明白,用金钱或者世俗的爵位去衡量叶远的帮助,本身就是一种侮辱。 对於神明来说,凡人的財富,毫无意义。 “我明白了。”安妮公主再次躬身,“三天后,我们会派出王室最高规格的车队,前来迎接您和唐小姐。” 说完,她便带著一群依然处在震撼中的顾问们,小心翼翼地捧著那块已经焕然一新的“命运之石”,恭敬地退出了实验室。 …… 从庄园返回骑士桥的路上。 劳斯莱斯幻影的车厢內,安静得能听到呼吸声。 唐宛如坐在叶远的对面,手里把玩著那张来自白金汉宫的邀请函。 这张薄薄的卡片,分量却重如千钧。 它代表著,当今世界最古老、影响力最大的王室,毫无保留的友谊和承诺。 第647章 触手可及 有了它,叶远和唐家,將会在整个西方上流社会,拥有一个无人可以撼动的“护身符”。 “白金汉宫的国宴厅,上一次对外开放,还是在招待美国总统的时候。”唐宛如轻声说,像是在陈述,又像是在感慨。 “那里的餐具,用的是乔治四世时期打造的纯金系列,每一把刀叉的价值都超过十万英镑。” “墙上掛的,是鲁本斯和凡·戴克的真跡。” “就连你脚下踩的地毯,都是当年为了维多利亚女王的加冕礼,由一千名波斯工匠耗时三年织成的。” 她对这些如数家珍。 因为这里面所代表的,是她从小耳濡目染的,那个世界的金字塔顶端。 但现在,这一切,都因为她身边的这个男人,而变得触手可及。 甚至,是对方主动、谦卑地,送到他们面前。 “你好像很期待?”叶远靠在柔软的真皮座椅上,闭著眼睛,隨口问了一句。 “当然。”唐宛如坦然地承认。 她將邀请函收好,身体微微前倾,一双美目在车內柔和的灯光下,闪烁著异样的光彩。 “我只是在想,三天后的晚宴,我该穿什么。” 这不像是一个年掌千亿资金的商界女王会说的话。 更像是一个,即將参加毕业舞会的,怀春少女。 “我记得,上个月dior的秋冬高定发布会上,有一件压轴的星空裙,全球只有一件。我当时很喜欢,但是被一个中东的王妃预定了。” “不过我想,”唐宛如的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如果我现在给dior的ceo打电话,告诉他,这条裙子將会出现在白金汉宫的国宴上,你猜,他会怎么做?” 叶远没有回答。 “他会立刻取消那位王妃的订单,然后亲自把裙子送到我的衣帽间。並且,会附上一封手写的道歉信,为他『有眼不识泰山』而道歉。” 唐宛如靠回了椅背上。 “叶远,你知道吗?” “真正的顶奢,不是拥有昂贵的物品。” “而是,定义规则。” “而你,正在赋予我这种力量。” 三天后的傍晚。 伦敦,白金汉宫。 夕阳的余暉,为这座宏伟的宫殿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皇家卫队的士兵,穿著鲜红的制服,戴著高高的熊皮帽,如雕塑般纹丝不动。 一列由四辆宾利慕尚组成的王室最高规格车队,缓缓驶过林荫大道,在宫殿正门前停下。 早已等候在此的王室总管,亲自上前,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叶远率先走了下来。 他今天没有穿他钟爱的kiton,而是换上了一套由萨维尔街最顶级的裁缝,亨利·普尔(henry poole& co.)为他量身定製的无尾晚礼服。 完美的剪裁,將他挺拔的身形勾勒得恰到好处。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一枚用最顶级的和田羊脂玉雕刻而成的袖扣,在袖口处散发著温润的光泽。 那份东方式的內敛与优雅,与他身上那种超然物外的气质完美融合,形成了一种独特的、令人无法忽视的强大气场。 紧接著,唐宛如从另一侧车门下车。 当她出现的那一刻,周围所有人的呼吸,都仿佛停滯了一瞬。 她穿著那件dior的星空裙。 深邃的午夜蓝色丝绸上,用无数细小的钻石和蓝宝石,手工缝製出了一幅完整的夏季星图。隨著她的走动,裙摆上的星辰仿佛在流动,散发出璀璨而梦幻的光芒。 她的长髮被挽成一个典雅的法式髮髻,露出优美的天鹅颈。脖颈上,佩戴著一条同样出自dior高级珠宝系列的“星夜”项炼,一颗硕大的梨形切割蓝宝石,静静地躺在她的锁骨之间,与裙摆的星光交相辉映。 她没有戴王冠,但她出现的那一刻,仿佛整个夜空,都成为了她的陪衬。 “叶先生,唐小姐,女王陛下和亲王殿下,正在蓝色会客厅等候。”王室总管恭敬地躬身引路。 穿过掛满了歷代君主肖像的宏伟走廊,两人被引入了著名的蓝色会客厅。 房间里,已经站著七八个人。 为首的,正是身穿一袭淡紫色套裙,精神矍鑠的女王陛下。她的身边,是菲利普亲王,以及查尔斯王子、威廉王子等几位王室核心继承人。 安妮公主也在其中。 看到叶远和唐宛如进来,所有王室成员的脸上,都露出了真诚而热情的微笑。 “叶先生,欢迎来到白金汉宫。” 女王陛下主动上前,向叶远伸出了手。 按照王室礼仪,即便是国家元首,也应该等女王先伸手才能握手。但此刻,女王的姿態,却像是在迎接一位平等的,甚至地位更高的客人。 “陛下,您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叶远握住她的手,淡淡地说了一句。 他能“看”到,隨著“命运之石”的稳定,笼罩在整个王室血脉之上的那层灰暗的“诅咒信息”,已经消散了九成。女王身体內部的生命力场,也重新变得稳固而明亮。 “这一切,都归功於您。”女王的笑容里充满了感激,“医生说,这是一个奇蹟。” 寒暄过后,眾人移步至国宴厅。 那是一个足以容纳一百五十人的巨大空间,穹顶之上是华丽的壁画,三盏巨大的水晶吊灯,將整个大厅照得亮如白昼。 一张长长的u形餐桌上,摆放著闪闪发光的纯金餐具和水晶酒杯。 然而,今晚,这张巨大的餐桌旁,只设置了不到十个座位。 显得格外空旷,却也彰明了这场晚宴的私密与尊贵。 晚宴的气氛,出人意料地轻鬆。 王室成员们,似乎都得到了某种指示,绝口不提任何关於“命运之石”或者“治疗”的话题。 他们只是像招待老朋友一样,与叶远和唐宛如聊著一些关於艺术、赛马、慈善等轻鬆的话题。 菲利普亲王饶有兴致地和叶远討论著古董马车的修復工艺。 威廉王子和凯特王妃,则向唐宛如请教著关於东方当代艺术品的投资心得。 仿佛这真的只是一场,寻常的家庭晚宴。 第648章 微妙变化 但唐宛如知道,这种“寻常”的背后,是整个王室所能做出的,最高级別的尊重。 他们用这种方式,小心翼翼地维护著叶远的“神秘”,不去触碰任何可能引起他反感的话题。 他们,在努力的,扮演好“气氛组”的角色。 晚宴进行到一半时。 一位侍从官匆匆走进来,在王室总管耳边低语了几句。 王室总管的脸色微微一变,隨即走到查尔斯王子身边,將情况向他做了匯报。 查尔斯王子皱了皱眉,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怎么了?”女王陛下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变化。 “母亲,”查尔斯王子起身,歉意地说道,“肯特公爵刚刚到了,没有收到邀请,正在外面等候,说无论如何都要见叶先生一面。” 肯特公爵,是女王的堂弟,也是王室旁支里地位最高、最保守的一位。 他一向以王室传统的坚定捍卫者自居,对於任何外来的、非贵族血统的力量,都抱有极大的排斥。 “让他进来吧。”叶远突然开口,放下了手中的刀叉。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查尔斯王子有些犹豫,但看到女王点了点头,他只好吩咐总管將人请进来。 片刻之后,一个身穿双排扣西装,头髮梳得一丝不苟,下巴抬得高高的老者,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他就是肯特公爵。 他先是向女王行了一个標准的屈膝礼,然后目光便毫不客气地,落在了叶远的身上。 那是一种审视、挑剔,甚至带著一丝敌意的目光。 “您就是叶先生?”肯特公爵开口,声音带著老派贵族特有的傲慢口音。 “听说,是您『治好』了菲利普的病,还『修復』了我们的传家宝?” 他特意在“治好”和“修復”两个词上,加重了语气,其中的怀疑和不屑,毫不掩饰。 整个宴会厅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安妮公主的脸上,已经露出了明显的怒意。 “爱德华,注意你的言辞!”查尔斯王子低声呵斥道。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肯特公爵根本不理会他,依旧盯著叶远,“我们王室,传承千年,靠的是上帝的眷顾和自身的血脉。我们不需要任何来歷不明的东方巫术!” “爱德华!”女王的声音,终於带上了一丝严厉。 然而,叶远却笑了。 他用餐巾擦了擦嘴角,慢条斯理地站起身。 他没有看肯特公爵,而是將目光转向了女王。 “陛下,看来您的家族內部,还有一些『垃圾信息』没有清理乾净。” “你!”肯特公爵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肯特公爵,是吗?”叶远终於正眼看向他,声音平静,却带著一种洞穿灵魂的力量。 “我听说,您名下的『肯特全球航运集团』,在过去的十年里,利用巴拿马的离岸公司,逃避了至少三十亿英镑的税款。” 肯特公爵的瞳孔猛地一缩。 “同时,您还利用旗下的慈善基金会,將其中一部分黑钱,洗白后,用来资助您在非洲的情妇,以及她的两个私生子。” “需要我,说出那两个孩子的名字和出生日期吗?” “轰!” 肯特公爵的大脑里,一片空白。 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被抽乾了。 这些,是他埋藏在心底最深处、最骯脏的秘密! 他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 他……他怎么可能知道? “你……你血口喷人!”他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色厉內荏的咆哮。 “是吗?”叶远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在屏幕上轻轻点了几下。 下一秒。 在场所有王室成员的手机,同时响起了一声清脆的邮件提示音。 查尔斯王子下意识地打开手机。 邮件里,是一份无比详细的调查报告。 里面包含了肯特公爵利用空壳公司转移资產的每一笔银行流水记录、与巴拿马律所的秘密通信、甚至还有他和他那位非洲情妇的亲密照片,以及两个私生子的dna鑑定报告。 证据链完整到,令人髮指。 “扑通”一声。 肯特公爵双腿一软,整个人瘫倒在了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面如死灰。 国宴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空气仿佛凝固了,连水晶吊灯散发的光芒,都似乎变得冰冷起来。 所有王室成员,包括女王在內,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术,僵在原地。 他们的目光,在瘫倒在地、面如死灰的肯特公爵,和那个刚刚云淡风轻地掀开了王室最大丑闻之一的东方男人之间,来回移动。 手机屏幕上那份详尽到令人毛骨悚然的报告,像是一块烧红的烙铁,烫著每一个人的手。 银行流水、秘密通信、情妇的照片、私生子的dna报告…… 每一项证据,都像是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將肯特公爵偽装在贵族身份下的骯脏与腐朽,一层层剥开,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这不是指控。 这是审判。 “不……不可能……你……你是魔鬼……” 肯特公爵嘴唇哆嗦著,发出了绝望的囈语。 他引以为傲的千年贵族血统,他坚守的所谓传统与荣耀,在这一刻,被彻底击碎。 他终於明白,自己面对的,根本不是什么“东方巫术”。 而是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也无法抗衡的,神明般的全知力量。 叶远甚至没有再看他一眼。 仿佛碾死一只蚂蚁,不值得他再投入半分精力。 他重新坐下,目光落回自己面前那盘几乎未动的,由戈登·拉姆齐的弟子主理的惠灵顿牛排上。 他拿起刀叉,优雅地切下了一小块。 这个动作,像是一个无声的开关。 瞬间打破了宴会厅里那令人窒息的寂静。 “来人!”查尔斯王子最先反应过来,他的脸色铁青,声音里带著压抑不住的怒火和惊惧,“把公爵阁下……带下去!让他冷静一下!” 两名侍从官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將已经彻底失魂落魄的肯特公爵,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拖出了国宴厅。 直到那扇沉重的橡木门被关上,隔绝了肯特公爵最后的呻吟。 女王才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 第649章 一念之间 她站起身,手中那根象徵著权力的手杖,微微有些颤抖。 她没有去看自己那不成器的堂弟消失的方向,而是走到了叶远的面前。 “叶先生,请接受我最诚挚的歉意。” 女王陛下的腰,深深地弯了下去。 一个统治著联合王国,作为全世界无数人精神象徵的君主,在为一个旁支亲戚的愚蠢和冒犯,向一个年轻人,行著近乎臣服的大礼。 这一幕,如果被外界看到,足以引发一场八级以上的政治地震。 在场的所有王室成员,威廉、哈里、安妮……他们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看著叶远的目光里,再也没有了最初的客气与好奇。 只剩下,最原始的,对未知力量的……敬畏与恐惧。 如果说,之前修復“命运之石”,展现的是神明般的“创造”之力。 那么刚刚,一言定公爵生死,就是神明般的“毁灭”之力。 创造与毁灭,尽在他一念之间。 “小事而已。”叶远將一小块牛排送入口中,细细咀嚼著,“只是清理了一下餐桌上的垃圾,免得影响食慾。” 他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但“垃圾”这个词,却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每一个王室成员的心上。 一位世袭的公爵,在女王的宫殿里,被他轻描淡写地定义为“垃圾”。 而且,没有人敢反驳。 “您说的是。”女王直起身,脸上挤出了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是我们招待不周,让一些不乾净的东西,污了您的眼睛。” 这场晚宴,再也进行不下去了。 气氛已经从最初的轻鬆友好,变得庄重、肃穆,甚至……压抑。 王室成员们,再也不敢隨意地和叶远攀谈。 他们只是襟危正坐,小心翼翼的,扮演著陪客的角色。 唐宛如將这一切尽收眼底。 她看著身边这个男人。 他只是坐在那里,安安静静地吃著东西。 却让整个大英帝国的权力中枢,噤若寒蝉。 她忽然想起了自己之前对叶远说的话。 “真正的顶奢,不是拥有昂贵的物品,而是,定义规则。” 现在她发现,自己当时的认知,还是太浅薄了。 叶远,他不是在定义规则。 他本身,就是规则。 晚宴草草结束。 女王率领所有核心王室成员,將叶远和唐宛如,一直送到了白金汉宫的正门口。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礼遇。 “叶先生,唐小姐,”安妮公主走上前,她的姿態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恭敬,“关於肯特公爵和他名下所有资產的处理,王室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那是你们的事。”叶远淡淡地说道,仿佛根本不关心一个公爵的下场。 他拉开车门,坐进了那辆宾利慕尚的后座。 唐宛如对著眾人优雅地点了点头,也隨之坐了进去。 车队缓缓启动,驶离了这座灯火辉煌的宫殿。 车厢內,一片安静。 唐宛如看著窗外飞速倒退的伦敦夜景,那颗因为刚才的场面而剧烈跳动的心,才逐渐平復下来。 “肯特公爵,完了。”她轻声说道,像是在自言自语。 她非常清楚,在被叶远当眾揭开了所有底裤之后,等待这位公爵的,將是比死亡更可怕的结局。 王室为了平息叶远的“怒火”,为了向他展示自己的“诚意”,绝对会用最严厉、最无情的方式,將肯特公爵和他所代表的一切,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去。 “嗯。”叶远靠在座椅上,闭著眼睛,似乎已经睡著了。 “你……是怎么知道那些事的?”唐宛如还是没忍住,问出了那个盘旋在心底的问题。 那不是商业调查或者情报机构能够获取的信息。 那是魔鬼的低语,是上帝的视角。 叶远没有睁眼,只是薄唇轻启,吐出了三个字。 “我『看』到的。” 白金汉宫国宴厅里发生的一切,像一场被严格限制传播的超级风暴,在短短几个小时內,席捲了整个欧洲最顶级的权力圈层。 没有新闻报导,没有官方声明。 信息,是通过最古老、最私密的方式传递的。 从白金汉宫的侍从官,到罗斯柴尔德家族的管家;从瑞士银行的顶级客户经理,到梵蒂冈的红衣主教…… 一个名字,开始在这些掌握著世界权柄的人群中,悄然流传。 叶远。 伴隨著这个名字的,是肯特公爵的轰然倒台。 第二天一早。 肯特全球航运集团的股票,在伦敦交易所开盘的瞬间,毫无徵兆地崩盘。 无数的拋单如同天崩地裂般涌出,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就將这家百年企业的股价砸入了深渊。 紧接著,瑞士、开曼、巴拿马的金融监管机构,仿佛是约定好了一般,同时宣布对数十个与肯特公爵有关的离岸公司和秘密帐户展开调查。 公爵在非洲的情妇和私生子,被当地媒体的记者堵在了別墅门口,照片传遍了整个网际网路。 一场精准到可怕的“定点清除”,正在上演。 所有人都明白,这不是正常的商业竞爭或者政治倾轧。 这是一种来自更高维度的降维打击。 那个名叫叶远的东方男人,用肯特公爵的尸体,向整个西方上流社会,宣告了他的降临。 …… 骑士桥,顶层公寓。 清晨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光洁如镜的地面上。 唐宛如穿著一身真丝睡袍,手中端著一杯刚刚磨好的蓝山咖啡,站在窗前。 她的平板电脑上,正显示著肯特航运那条断崖式下跌的股价k线图。 她的脸上,却没有任何幸灾乐祸的表情。 只有一种,身处风暴中心,却安然无恙的平静。 “在看什么?” 叶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刚晨练完,身上只穿了一条宽鬆的运动短裤,裸露出的上半身,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皮肤上还带著一层薄汗。 “看一个帝国的覆灭。”唐宛如转过身,將平板递给他。 叶远扫了一眼,便失去了兴趣。 “苏富比今天晚上有一场秋季拍卖会。”唐宛如放下咖啡杯,从旁边的一本製作精美的图册里,抽出了一页,递给叶远。 那是一颗项炼的照片。 第650章 绝世珍品 项炼的主体,是一颗硕大无比的蓝宝石,呈现出最顶级的“皇家蓝”色泽,周围用上百颗大小不一的顶级白钻,镶嵌成星辰环绕的模样。 在照片的下方,有一行小字注释。 “『阿斯兰之泪』,传奇蓝宝石,重118克拉。曾为奥斯曼帝国苏丹所拥有,后在法兰西第一帝国时期,被拿破崙加冕时佩戴。预计成交价,八千万至一亿英镑。” 这是一件,承载了数百年歷史与无数传奇的绝世珍品。 “很漂亮。”叶远评价道。 “我想要它。”唐宛如直视著他的眼睛,语气平静,却带著不容置疑的肯定。 她不是在徵求他的意见。 她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一个,她如今有资格,也有底气去实现的事实。 因为她知道,身边的这个男人,能给她整个世界。 叶远看著她。 看著她那双在晨光下,比“阿斯兰之泪”更璀璨的眼眸。 他笑了笑。 “好。” 他只说了一个字。 …… 当晚,伦敦新邦德街,苏富比拍卖行。 这里,是全球財富的巔峰竞技场。 一辆辆顶级的劳斯莱斯、宾利、迈巴赫,悄无声息地滑到门口。 车门打开,走下来的,是来自世界各地的亿万富豪、王室成员、艺术品大鱷。 男人们穿著剪裁完美的晚礼服,女人们则佩戴著足以买下一座小岛的珠宝。 空气中,瀰漫著金钱、权力和香水的味道。 当叶远和唐宛如抵达时,现场出现了一瞬间的安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过去。 叶远依旧是一身简单的休閒装,和周围衣著隆重的环境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但他身上那种淡然自若的气场,却让他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而他身边的唐宛如,则再次惊艷了所有人。 她今天选择了一件valentino的红色露背长裙,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裙子的设计极为简洁,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全靠那完美到极致的剪裁,和她自身那无可挑剔的身材与气质。 她没有佩戴任何珠宝,却让在场所有珠光宝气的贵妇,都黯然失色。 “那就是叶先生和唐小姐?” “天吶,他真的来了!” “听说肯特公爵就是因为在白金汉宫得罪了他,才……” “嘘!你不要命了!” 人群中,响起了压抑的、兴奋的、恐惧的议论声。 他们看著叶远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行走的神明。 拍卖行的ceo,一个年过六旬的英国爵士,亲自从內场迎了出来,对著叶远和唐宛如,恭敬地鞠了一躬。 “叶先生,唐小姐,欢迎光临。我们已经为您准备好了最好的包厢。” 在ceo的亲自引领下,两人被带到了位於二楼正中央的vip包厢。 这里有最好的视野,单面防窥的玻璃,將他们与楼下大厅的喧囂完全隔绝。 包厢內,早已准备好了顶级的香檳和甜点。 拍卖会正式开始。 一件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古董、珠宝,被呈上展台,引发楼下富豪们一轮又一轮的激烈竞价。 唐宛如只是安静地喝著香檳,对那些足以让普通人疯狂一辈子的东西,看都懒得看一眼。 她在等。 叶远则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仿佛对这场金钱的游戏,毫无兴趣。 终於,在全场的期待中,主持人用一种无比激昂的语调宣布: “接下来,就是我们今晚的压轴拍品——传奇蓝宝石项炼,『阿斯兰之泪』!” 聚光灯下,那颗蓝宝石散发出幽深而迷人的光芒,瞬间攫取了所有人的心神。 “起拍价,八千万英镑!每次加价,不得低於一百万英镑!” “一亿!” 主持人话音刚落,一个粗獷而洪亮的声音,就从楼下的一个席位响起。 直接將价格,提升到了估价的上限。 全场譁然。 所有人都朝著声音的来源看去。 那是一个身材魁梧的俄罗斯男人,一脸的络腮鬍,脖子上戴著一条小臂粗的金炼子,充满了暴发户的气息。 “是伊万诺夫!俄罗斯的寡头,靠倒卖能源发的家!” “这傢伙最喜欢用钱砸人了,去年在摩纳哥,他三亿欧元买了一艘根本不值的游艇,就为了气一个杜拜王子。” “有好戏看了。” 伊万诺夫感受著全场敬畏的目光,得意地咧嘴一笑。 他举起手中的號牌,挑衅地看了一圈。 仿佛在说,这东西,我预定了。谁敢跟我抢? “一亿一千万。” 一个清冷而悦耳的女声,从二楼的vip包厢里,通过麦克风,淡淡地传了出来。 是唐宛如。 伊万诺夫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整个拍卖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从那个囂张的俄罗斯寡头身上,齐刷刷地转移到了二楼那个被单向玻璃遮蔽的vip包厢。 虽然看不见里面的人,但所有人都知道,那里坐著的,是谁。 是那个一夜之间,让肯特公爵灰飞烟灭的男人。 和他的女人。 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这已经不是一场简单的竞价。 这是新晋神明与世俗金钱的一次正面碰撞。 伊万诺夫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他纵横商场多年,靠的就是一股不讲道理的狠劲和雄厚到令人绝望的財力。 他习惯了用钱去碾压一切对手,享受那种所有人都不得不向他的財富低头的快感。 今天,居然有人敢在他势在必得的猎物上,挑战他的权威。 “哼,一个东方的女人。”他低声用俄语咒骂了一句,眼神里充满了轻蔑。 在他看来,所谓的“叶先生”,不过是靠著某种不可告人的手段,侥倖扳倒了肯特公爵那个老蠢货而已。 真正的力量,是金钱。 是能调动百亿、千亿现金的,绝对的购买力。 “一亿五千万!”伊万诺夫猛地举起號牌,用震耳欲聋的咆哮,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绪。 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庞大的身躯投下极具压迫感的阴影。 他没有看拍卖师,而是挑衅的,死死盯著二楼那个看不清內里的包厢。 “小姑娘,这不是你该玩的游戏!”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粗野的嘲弄,“这不是过家家,这是真金白银的战场!回家找你的妈妈要去吧!” 第651章 拙劣的戏剧 粗鄙的言辞,让在场许多自詡优雅的贵族都皱起了眉头。 但没有人敢出声。 这是巨熊的咆哮,谁也不想被波及。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等待著二楼的回应。 包厢內。 唐宛如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她甚至没有因为对方的侮辱而动怒,只是轻轻晃动著手中的香檳杯,仿佛在欣赏一场拙劣的戏剧。 她转头,看向身边的叶远。 叶远依旧闭著眼睛,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仿佛楼下那足以买下一支小型舰队的报价,和菜市场里大白菜的价格没有任何区別。 他只是微微侧过头,嘴唇凑到唐宛如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了一句。 “他太吵了。” 唐宛如的嘴角,勾起一抹动人心魄的弧度。 她明白了。 她拿起麦克风,清冷而坚定的声音,再次响彻全场。 “两亿。” 没有多余的废话,没有情绪的波动。 只是一个数字。 一个,將伊万诺夫刚刚那志得意满的报价,瞬间踩在脚下的数字。 如果说伊万诺夫的报价是咆哮的巨浪,那唐宛如的回应,就是深不见底的,平静的海洋。 看似波澜不惊,却蕴藏著足以吞噬一切的力量。 “轰!” 整个拍卖大厅,彻底沸腾了。 两亿英镑! 为了一个女人的一句话! 这已经不是在买珠宝了,这是在用钱,在烧钱,在向全世界宣告自己的实力! 伊万诺夫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他感觉自己被当眾狠狠地扇了一耳光。 对方的平静,比任何激烈的反击都更让他感到羞辱。 “疯子!你这个疯子!”他彻底被激怒了,像一头被触怒的公牛,双目赤红,“你以为我是嚇大的吗?我出两亿五千万!” 他歇斯底里地吼道,唾沫星子横飞。 “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只会耍嘴皮子的东方骗子,能从哪里变出这么多钱来!有种你就跟!” 他死死地盯著二楼,他相信,这个价格,已经超越了任何理性的范畴,足以压垮对方的心理防线。 然而。 这一次,二楼的包厢里,没有再传出报价声。 就在伊万诺夫以为自己终於镇住了场面,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时。 叶远,终於睁开了眼睛。 他没有去看楼下那个狂吠的俄罗斯人。 他只是拿出了自己的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不紧不慢地,敲下了一行字。 然后,点击了发送。 楼下。 伊万ノ夫口袋里的卫星电话,发出了一声短促的震动。 他下意识地掏出来看了一眼。 只是一眼。 他脸上的狰狞、狂怒、得意……所有表情,瞬间凝固。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仿佛看到了世界末日般的,极致的恐惧。 他的瞳孔,在瞬间缩成了针尖大小。 他握著手机的手,开始剧烈地颤抖,那台价值数十万,號称可以抵御子弹的特製手机,“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全身的力气,仿佛在这一瞬间被抽乾了。 冷汗,从他的额头、后背、掌心疯狂涌出,瞬间浸湿了他那件昂贵的范思哲衬衫。 他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庞大的身躯重重地瘫倒在椅子上,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不……不……nyet……nyet……” 他的嘴里,无意识地,反覆呢喃著这两个字,眼神涣散,充满了绝望和难以置信。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发生了什么? 刚才还不可一世的俄罗斯巨熊,怎么在看了一眼手机之后,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那个手机里,到底是什么? 是魔鬼的判决书吗?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不约而同地,投向了二楼那个神秘的包厢。 那里面坐著的,究竟是人,还是神? 拍卖师也愣住了,他举著拍卖槌,结结巴巴地问道:“十……十七號的伊万诺夫先生……您……您还確认您两亿五千万英镑的出价吗?” 伊万诺夫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只是失神地瘫在那里,嘴里不停地重复著“nyet”。 拍卖行的ceo,那位英国爵士,脸色煞白地衝到了拍卖师身边,在他耳边用极低的声音飞快地说了几句。 拍卖师的脸上,也露出了和伊万诺夫同款的恐惧。 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带著颤音的,无比恭敬的语调说道: “咳……由於十七號贵宾身体不適,他的出价无效。我们……我们回到之前的有效出价,两亿英镑,来自我们最尊贵的vip包厢!” “两亿英镑,一次!” “两亿英镑,两次!” “两亿英镑……三次!” “成交!” 拍卖槌,重重落下。 声音,却仿佛敲在了每个人的心臟上。 传奇蓝宝石“阿斯兰之泪”,以一种前所未有,堪称诡异的方式,尘埃落定。 没有人欢呼。 也没有人议论。 整个大厅里,只有一片压抑地,对未知力量的敬畏。 很快,拍卖行的ceo亲自捧著那个天鹅绒的盒子,以一种近乎朝圣的姿態,走进了二楼的包厢。 他甚至不敢抬头看叶远,只是將盒子恭敬地递给了唐宛如。 “唐小姐,这是您的『阿斯兰之泪』。” 叶远从盒子里,取出了那条璀璨夺目的项炼。 冰凉的宝石,在他的掌心,却仿佛有了温度。 他站起身,走到唐宛如的身后,亲手,將这条承载了无数传奇的项炼,戴在了她优美的脖颈上。 幽蓝色的宝石,映衬著她雪白的肌肤,和那身如火的红裙,构成了一幅惊心动魄的美景。 唐宛如看著镜子里的自己,轻轻地抚摸著胸前那颗硕大的蓝宝石。 “它很美。”她轻声说。 然后,她转过头,看著叶远的眼睛,补充了一句。 “但戴著它,感觉更美。” 镜子里,唐宛如的目光,从自己脖颈上那颗幽蓝的“阿斯兰之泪”上,缓缓移开,落在了叶远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她的心跳,比刚才竞价到两亿英镑时,还要快上几分。 戴著它,感觉更美。 这句话,既是在说项炼,也是在说她自己。 更是,在说赐予她这一切的,身边的这个男人。 第652章 传奇的宝石 是他的存在,让这颗传奇宝石,在她身上,焕发出了超越其本身价值的光彩。 是他的力量,让她拥有了佩戴这份光彩的,绝对底气。 叶远没有说话,只是收回了手。 他的指尖,不经意间划过她温热的颈侧肌肤,带来一阵微不可查的战慄。 那个亲自送上项炼的苏富比ceo,那位在整个欧洲艺术品界都呼风唤雨的爵士,此刻正像一个最谦卑的僕人,躬著身,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就在刚刚,他通过耳机,收到了楼下传来的,关於伊万诺夫的最新消息。 “爵士,伊万诺夫先生……疯了。” “他不停地砸东西,嘴里喊著『魔鬼』,我们的人根本控制不住。” “还有……还有更糟的。就在五分钟前,莫斯科交易所传来消息,伊万诺夫名下最重要的三家上市公司,因为被爆出偽造財务数据和非法转移国有资產,被紧急停牌调查。他的所有个人海外帐户,包括在瑞士和列支敦斯登的,都被冻结了。” “据说……是克里姆林宫直接下的命令。” 一条条消息,如同来自地狱的判决书,通过微型耳机,钻进这位爵士的耳朵里。 他感觉自己的双腿,也在发软。 从伊万诺夫接到那条简讯,到他庞大的商业帝国开始崩塌,前后,不超过十分钟。 十分钟。 一个在福布斯榜上有名,能用天然气左右欧洲冬天气温的寡头,就这么,完了。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比肯特公爵的倒台,更快,更彻底,更……匪夷所思。 这已经不是降维打击了。 这是创世神,在隨手抹去一个自己不满意的造物。 “叶先生,唐小姐,外面的记者已经被清空了,安保通道也已经准备好,隨时可以离开。”爵士的声音,带著无法掩饰的颤抖。 叶远淡淡地点了点头,牵起唐宛如的手,向包厢外走去。 当他们走出拍卖行,坐上那辆早已等候在侧的宾利时,唐宛如才终於从那种混杂著震撼、激动与一丝丝恐惧的复杂情绪中,回过神来。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伦敦深夜的街道上。 车厢內,只有她脖颈间的“阿斯兰之泪”,在幽暗的光线下,散发著摄人心魄的光芒。 “伊万诺夫……他……”唐宛如的声音有些乾涩。 “破產了。”叶远闭著眼睛,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別人的家长里短。 “我只是不明白……那条简讯,你到底发了什么?” 这个问题,不仅是她的疑问,恐怕也是今晚所有目睹了那一幕的人,心中最大的谜团。 究竟是什么样的信息,能在一秒钟之內,彻底摧毁一个金融巨鱷的心理防线? 叶远缓缓睁开眼。 他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你觉得,像伊万诺夫这样的人,最怕什么?” 唐宛如愣了一下。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 是怕死?怕失去金钱?怕失去权力? 这些他当然都怕。 但以他那种亡命之徒的性格,似乎又不足以让他瞬间崩溃成那副模样。 “他最怕的,是自己所拥有的一切,从根基上,就是虚假的。”叶远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厢里,带著一种洞悉万物的冷漠。 “我告诉他,他那个被他视为家族骄傲,从小就展现出惊人天赋的独生子,其实,不是他的。” 唐宛如的瞳孔,猛地一缩。 “当年,在圣彼得堡的私人医院里,他那位漂亮的妻子,为了报復他的常年家暴和出轨,买通了医生,將他的孩子,与一个普通水管工的孩子,调了包。” “我把那个水管工的名字、地址,以及他亲生儿子现在的照片,都发给了他。” “哦,对了,”叶远补充了一句,“我还顺便,把那份dna鑑定报告的副本,发给了克里姆林宫里,他最大的那个政敌。” “轰!” 唐宛如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这…… 这已经不是魔鬼的手段了。 这是,將人心玩弄於股掌之间,最精准、最恶毒的诛心! 对於伊万诺夫那种极度自负、视血脉传承为一切的梟雄来说,这比杀了他,比让他破產,要痛苦一万倍! 他引以为傲的一切,他为之奋斗和掠夺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为一个水管工的儿子,铺就了通往帝国顶端的王座。 而他的亲生骨肉,却在某个贫民窟里,过著最底层的生活。 这种从信仰到现实的全面崩塌,足以摧毁任何一个强大的灵魂。 唐宛如看著身边这个男人,第一次,感觉到了一丝髮自灵魂深处的寒意。 他的力量,不仅在於全知,更在於,他能轻而易举地,找到每个人心中最脆弱、最不堪一击的那个点,然后,轻轻一按。 世界便隨之崩塌。 车队,缓缓驶入骑士桥的顶层公寓。 两人刚走进那间拥有270度伦敦夜景的客厅,早已等候在此的管家便迎了上来。 “先生,小姐,欢迎回来。” 管家手中,捧著一个用黑色天鹅绒包裹的托盘,托盘上,静静地躺著一份请柬。 那是一份,与眾不同的请柬。 信封,是用一种泛著淡淡金色的莎草纸製成的,古老而神秘。 封口处,没有邮票,只有一个用融化的深红色火漆,烙印下的徽章。 徽章的图案,是一只眼睛,被一条衔尾蛇所环绕。 “这是什么?”唐宛如问道。 “一个小时前,一位信使送来的。他说,务必,亲手交到叶先生手上。”管家恭敬地回答。 叶远隨手拿起那份请柬。 他的手指,在触碰到那个火漆印章的瞬间,微微一顿。 他“看”到了。 看到了这个印章背后,所纠缠的,那些古老的、庞大的、如同深海暗流般的信息。 財富、权力、战爭、革命…… 数百年的人类歷史,仿佛都与这个小小的印章,有著千丝万缕的联繫。 他撕开信封。 里面,是一张同样材质的卡片。 上面,没有华丽的辞藻,只有一行用古典体英文手写的字。 “恭候您的蒞临,为了『治癒』这个世界。” 第653章 莫名的笑意 没有署名。 只有一个时间和地点。 时间,是明天晚上。 地点,是日內瓦湖畔,一座不对外开放的私人古堡——拜伦庄园。 唐宛如凑过来看了一眼,秀眉微蹙。 “拜伦庄园?我记得,那是德·罗切尔家族的祖產。” 德·罗切尔。 一个,比罗斯柴尔德更为古老和低调的姓氏。 一个,真正意义上,站在世界金融金字塔最顶尖,俯瞰眾生的家族。 如果说,女王代表的是世俗的、摆在明面上的权力。 那么这个家族,代表的就是隱藏在幕后的,支配世界运转的,真正的力量。 “治癒这个世界?”唐宛如轻声念著卡片上的那句话,感到一丝荒谬,又有一丝不寒而慄。 是何等的傲慢与自信,才能写下这样一句话。 又是何等的危机与恐惧,才会向叶远,发出这样一份请柬。 “有意思。” 叶远將请柬隨手丟在桌上,嘴角,勾起了一抹莫名的笑意。 他转身,走向了那面巨大的落地窗。 窗外,是伦敦璀璨的万家灯火。 而在他的眼中,整个城市的上空,正被一张由无数金色的、灰色的、黑色的“信息丝线”所构成的巨网,笼罩著。 这张网的每一个节点,都对应著一个家族、一个財团、一个权力中心。 它们彼此交织,彼此制衡,维持著这个世界表面的和平与秩序。 而现在,他“看”到,这张巨网最核心的几个节点,正在出现问题。 一些灰黑色的,“腐朽”和“衰败”的信息,正在像病毒一样,从內部,侵蚀著它们。 这,或许就是那份请柬,出现的原因。 “他们,生病了。”叶远淡淡地说道。 第二天傍晚。 日內瓦湖,烟波浩渺。 夕阳的余暉,將清澈的湖水染成一片瑰丽的金色。 一架没有任何航司標誌的湾流g700私人飞机,平稳地降落在日內瓦机场的vip跑道上。 舷梯放下。 叶远和唐宛如,一前一后地走了下来。 叶远依旧是一身隨意的休閒装,仿佛不是来赴一场决定世界命运的约会,而只是来湖边度个假。 唐宛如则选择了一件jil sander的纯白色极简风长裙,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却以最纯粹的线条和质感,勾勒出她遗世独立般的清冷气质。 她脖颈上的“阿斯兰之泪”,在夕阳下折射出梦幻般的光芒,与她清冷的气质交相辉映,宛如一位降临凡间的星辰女神。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早已静静地等候在停机坪上。 车牌的位置,悬掛的,是德·罗切尔家族那古老的衔尾蛇徽章。 司机是一位身穿黑色燕尾服,戴著白手套,头髮梳理得一丝不苟的老者。他下车后,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对著叶远和唐宛如,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九十度鞠躬礼,然后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车子,沿著湖畔的公路,平稳地向著拜伦庄园的方向驶去。 沿途的风景,美得如同油画。 但唐宛如的心思,却完全不在风景上。 她能感觉到,从他们踏上这片土地开始,一种无形的、森严的、几乎令人窒息的秩序感,就笼罩在周围。 公路上,看不到任何一辆其他的车。 湖面上,也看不到任何一艘游艇。 整个世界,仿佛都被清空了,只为了迎接他们的到来。 这是一种,比英国王室那种仪式化的礼遇,更高级,也更令人敬畏的权力展示。 王室的权力,需要通过仪仗、卫队、宫殿来彰显。 而这个家族的权力,则是不动声色的,改变现实世界的规则。 很快,一座矗立在湖畔悬崖之上的古堡,出现在了视野的尽头。 拜伦庄园。 它不像白金汉宫那样金碧辉煌,整座城堡由深灰色的岩石砌成,在暮色中,显得庄重、肃穆,甚至带著几分阴鬱。 它像一头蛰伏了数百年的巨兽,静静地凝视著脚下的日內瓦湖,也凝视著整个风云变幻的世界。 劳斯莱斯,穿过巨大的铁门,停在了古堡的主楼前。 一位身穿深灰色西装,气质儒雅,看起来大约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正站在台阶上等候。 他的金髮打理得一丝不苟,蓝色的眼眸深邃而平静,仿佛能洞悉一切。 唐宛如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心臟就不由自主地漏跳了一下。 雅各布·德·罗切尔。 德·罗切尔家族这一代的掌门人,被誉为“华尔街的隱形皇帝”,传闻中,他的一句话,就能决定美联储下一任主席的归属。 在任何財经杂誌的封面上,都找不到他的照片。 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知道他所拥有的,是何等恐怖的能量。 “叶先生,欢迎您的到来。” 雅各布的脸上,带著一丝恰到好处的微笑,主动向叶远伸出了手。 他的姿態,不像女王那样带著明显的敬畏,也不像那些富豪般充满了恐惧。 他更像是一个平等的,对等的存在,在迎接一位自己感兴趣的,拥有特殊力量的客人。 “庄园里的空气不错。”叶远握了握他的手,淡淡地说道。 “希望您会喜欢这里。”雅各布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父亲和几位朋友,已经在图书室等候多时了。” 穿过幽深而安静的走廊,两旁的墙壁上,掛著的不是歷代君主的肖像,而是一幅幅足以在任何博物馆里引起轰动的艺术品真跡。 从拉斐尔的圣母像,到伦勃朗的自画像,再到莫奈的睡莲…… 每一幅,都价值连城。 但在这里,它们只是最寻常的墙壁装饰。 最终,雅各布在一扇由整块橡木雕刻而成的,高达五米的巨大门前停下。 他轻轻地,推开了门。 门后,是一个穹顶挑高,足有三层楼高的巨大圆形图书室。 墙壁,是通顶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古老的、用皮革包裹的典籍。 空气中,瀰漫著旧纸张、皮革和雪茄混合的,独特的香气。 房间的正中央,一张巨大的圆桌旁,已经坐著五六个,形態各异的老人。 为首的,是一个坐在轮椅上,身上盖著苏格兰羊绒毯,瘦骨嶙峋,仿佛隨时都会熄灭的,风中残烛般的老者。 第654章 红衣主教 他就是德·罗切尔家族的上一代族长,被外界称为“金融之神”的,大卫·德·罗切尔。 儘管他的生命之火已经如此微弱,但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却依旧闪烁著如同鹰隼般锐利的光芒。 在他的身边,坐著的每一个人,如果他们的身份被公布出去,都足以引发全球性的地震。 掌控著全球一半以上钻石矿產的奥本海默家族族长。 来自梵蒂冈,掌管著教廷数千亿秘密资產的红衣主教。 还有一位,是来自东方的,面容枯槁,穿著一身黑色中山装,手指上戴著一枚碧绿扳指的老者。唐宛如知道,他是那个传说中,掌控著东南亚乃至全球地下钱庄网络的神秘组织,“青门”的龙头。 这些人,才是真正意义上,定义著世界规则的,掌权者。 他们,组成了这个星球上,最隱秘,也最强大的董事会。 看到叶远和唐宛如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 那是一种,混杂著好奇、审视、怀疑,以及一丝深藏的,名为“希望”的复杂眼神。 “看来,我没有迟到。”叶远环视了一圈,拉开一张空著的椅子,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唐宛如,则安静地站在了他的身后。 她知道,在这种场合,她唯一要做的,就是扮演好一个美丽而安静的,背景板。 “年轻人,你很准时。” 轮椅上,大卫·德·罗切尔开口了。 他的声音,沙哑、乾涩,如同两块砂纸在摩擦,却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也很……傲慢。” 他的目光,落在了叶远那身休閒装上,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在我们这里,已经有超过一百年,没有人敢穿著运动鞋,坐在这张桌子旁了。” 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凝滯。 这是试探。 也是下马威。 这些掌控了世界数百年的人,即便有求於人,也绝不会轻易放下他们那深入骨髓的骄傲。 他们要先看一看,这个搅动了整个欧洲风云的东方年轻人,到底有多少斤两。 然而,叶远却笑了。 他翘起了二郎腿,身体閒適地靠在椅背上,目光,迎向了那位金融之神。 “是吗?” “那只能说明,在过去的一百年里,坐在这里的,都是一群……无趣的懦夫。” “你!” 那位来自梵蒂冈的红衣主教,脸上闪过一丝怒意,刚要开口呵斥。 叶远却根本没有理会他,依旧看著大卫·德·罗切尔,声音平静地说道: “大卫先生,我听说,德·罗切尔家族最大的骄傲,是你们那如同精密钟錶般,运行了三百年的家族信託基金。” “它被誉为人类金融史上最完美的杰作,可以抵御任何经济危机、战爭和政治动盪,確保你们的財富,万世不遗。” 大卫·…德·罗切尔的眼中,闪过一丝自得。 这確实是他们家族,最大的底牌和荣耀。 “但是,”叶远话锋一转,嘴角的笑意,带上了一丝冰冷的嘲弄。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构成这座完美钟錶最核心的那个齿轮,从一开始,就是生锈的呢?” 大卫的瞳孔,猛地一缩。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叶远伸出一根手指,在光滑的圆桌上,轻轻敲了敲。 “你们家族的第一代创始人,梅耶·德·罗切尔,在1764年,从黑森-卡塞尔伯爵那里,获得第一笔启动资金的时候,所签订的那份秘密契约,是一份偽造的。” “真正的契约,早就被他的情妇,一个吉普赛女人,调了包。根据那份真正的契约,德·罗切尔家族所拥有的一切財富,在法律意义上,都只是为那个吉普赛女人的后代,代持而已。” “需要我,告诉你,那个女人最后的血脉,现在在哪里吗?” “她,就在苏黎世,是你们家族银行总部大楼里的一位清洁工。每天,负责清扫你们的厕所。” “轰隆!” 整个图书室,仿佛被一道无形的惊雷,劈中了。 大卫·德·…罗切尔那张布满老年斑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他张著嘴,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仿佛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鸡。 他看著叶远,那眼神,不再是审视和怀疑。 而是,在看一个,从地狱深渊里,爬出来的……魔鬼。 死寂。 如同坟墓般的死寂。 那间收藏了人类数百年智慧与文明的图书室,此刻,空气凝固得仿佛能用刀切割。 圆桌旁的每一个人,那些跺跺脚就能让世界金融市场发生地震的掌权者们,都像是被施了石化咒的雕像。 他们的脸上,凝固著同一种表情。 极致的,无法用语言形容的,骇然。 德·罗切尔家族三百年的基业,他们这个隱秘同盟权力的根基,竟然,是建立在一份偽造的契约之上? 他们引以为傲的万世財富,在法律上,竟然属於一个……扫厕所的清洁女工? 这已经不是丑闻了。 这是足以將他们所有人,连同他们所构建的整个世界秩序,都彻底顛覆的神话! 不,是笑话! 一个,足以让魔鬼都笑出声来的,天大的笑话。 “不……不可能……你在撒谎……” 大卫·德·罗切尔用尽全身的力气,从喉咙里挤出了几个字。 他的身体,在轮椅上剧烈地颤抖著,那张苏格兰羊绒毯,滑落到了地上,露出了他那双如同枯枝般的手臂。 他试图用自己数百年来锤炼出的,钢铁般的意志,去抵抗这足以摧毁一切的“信息”。 然而,他失败了。 因为,当叶远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不仅仅是在“陈述”。 他是在,將一段被歷史尘封的,最底层的“真实信息”,直接“灌注”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认知里。 他们不需要证据。 他们的灵魂,他们的直觉,他们那运转了一辈子的,如同超级计算机般的大脑,都在疯狂地向他们发出警报。 他说的是真的。 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噗!” 大卫·德·罗切尔猛地喷出了一口鲜血,染红了身前那张价值连城的波斯地毯。 第655章 灰败绝望 他那双鹰隼般的眼睛,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变得灰败而绝望。 他终於明白了。 自己面对的,究竟是怎样一个存在。 他不是来谈判的。 他也不是来交易的。 他是来,发布神諭的。 “父亲!” 雅各布·德·罗切尔脸色煞白,一个箭步衝上前,扶住了自己摇摇欲坠的父亲。 他看向叶远的目光里,再也没有了之前的从容与平静,只剩下最原始的,对未知力量的敬畏与恐惧。 “叶……叶先生……” 雅各布的声音,都在发颤,“我们……我们错了。请您……息怒。” 他深深地,弯下了腰。 隨著他的动作,圆桌旁,那位梵蒂冈的红衣主教,那位钻石大亨,那位“青门”的龙头……所有不可一世的掌权者,都缓缓的,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 然后,对著那个依旧翘著二郎腿,神情淡漠的东方年轻人,低下了他们那颗,从未向任何人低下的,高贵的头颅。 这一刻,没有君主,没有教皇,没有金融之神。 只有,一群在神明面前,瑟瑟发抖的,凡人。 叶远没有理会他们的臣服。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这些人,穿透了这座古堡,落在了更深,更本质的地方。 “你们生病了。” 他终於开口,说出了诊断结果。 “不是身体上的疾病,而是你们赖以生存的,这个『体系』,生病了。” “三百年来,你们用金钱、权力、信息,编织了一张笼罩世界的网。你们自以为是这张网的主人,可以隨心所欲地操控它。” “但你们没有发现,这张网,本身也拥有了『生命』。它在吸收你们的欲望,放大你们的贪婪,它正在腐朽,正在老化,正在从內部,將你们所有人,拖入深渊。” “肯特公爵的愚蠢,伊万诺夫的狂妄,还有你们家族那可笑的根基……这些,都只是『病症』的体现而已。” 叶远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迴响在每一个人的耳边。 振聋发聵。 他们第一次,从一个完全不同的维度,听到了对自己所处困境的解读。 他们一直以为,问题出在某个继承人,某笔失败的投资,某个失控的政客身上。 却从来没有想过,是他们引以为傲的,整个“体系”,出了问题。 “神……神医……” 那位来自东方的“青门”龙头,用一种带著浓重口音的,生涩的普通话,颤声问道: “那……还有救吗?” 这个问题,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他们看著叶远,眼神里,充满了最后的,卑微的期盼。 “有。” 叶远只说了一个字。 所有人都长长的,鬆了一口气,仿佛在溺水之际,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我们愿意付出任何代价!”雅各布·德·罗切尔立刻表態,“德·罗切尔家族愿意献上財富的百分之五十!不,是百分之七十!” “教廷愿意为您,献上最诚挚的祝福,为您敞开梵蒂冈最神秘的档案室!”红衣主教也连忙说道。 “只要您一句话,全世界的钻石,都將任您取用!” 金钱、权力、资源…… 这些凡人所能想到的,最顶级的报酬,被他们爭先恐后的,摆在了叶远的面前。 然而,叶远只是摇了摇头。 他站起身,走到了那通顶的书架前,从上面,隨意地抽出了一本厚重的,用拉丁文写成的古籍。 “我对你们的钱,不感兴趣。” 他將书本翻开,淡淡地说道。 “我要的,是另一件东西。” “您请说!无论是什么!”雅各布急切地说道。 叶远的目光,从书页上移开,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我要你们,解散。” “什……什么?” 雅各布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叶远的声音,平静而清晰,“解散你们这个所谓的『世界董事会』。废除你们三百年来,所有私下签订的,干涉世界运转的秘密协议。” “从今以后,让凯撒的归凯撒,上帝得归上帝。” “把世界的规则,还给世界本身。” 整个图书室,再一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如果说,之前叶远揭露他们家族的秘密,是给了他们一记重锤。 那么现在,这个要求,不啻於,要抽走他们所有人的,脊梁骨。 解散这个同盟? 废除所有协议? 这等於,让他们放弃数百年来,赖以生存的,超越世俗国家的,至高无上的权力! 让他们从棋手,变回棋子! 这比杀了他们,还要让他们难以接受。 “叶先生……这个要求……是不是……”雅各布的脸色,变得无比艰难。 “你们,没有討价还价的资格。” 叶远打断了他。 “要么,接受我的『治疗』,重获新生。” “要么,就抱著你们那腐朽的权杖,和你们的秘密一起,被歷史的尘埃,彻底掩埋。” “我给你们,十秒钟时间,考虑。” 叶远说完,便不再看他们,而是低头,专注地阅读起手中那本拉丁文古籍,仿佛上面记载的东西,比眼前这些人的决定,要重要得多。 十。 九。 八。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在进行著天人交战。 他们的额头,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一边,是延续了数百年的荣耀与权力。 另一边,是那个男人所展现出的,神明般,可以轻易抹去一切的,未知力量。 当叶远手中的书,翻过一页时。 “扑通”一声。 轮椅上,一直沉默不语的大卫·…德·罗切尔,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挣扎著,从轮椅上滑了下来。 他那枯瘦的身体,跪伏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用尽一生,向这个世界,低下了他那颗,曾经比王冠还要高傲的,头颅。 “我们……遵从您的……神諭。” 隨著他的跪拜。 雅各布,红衣主教,钻石大亨,“青门”龙头…… 所有人,都缓缓的,单膝跪地。 一个旧的时代,在这一刻,无声地,落下了帷幕。 叶远合上了书,將它放回了书架。 第656章 滔天巨浪 他甚至没有再看那些跪在地上的掌权者一眼。 仿佛他们,已经是不值得他再投入半分精力的,无关紧要的存在。 他转身,走到了唐宛如的面前。 从始至终,唐宛如都像一个美丽的雕塑,安静地站在他的身后,见证了这足以载入史册的一幕。 她的內心,早已掀起了滔天巨浪。 她看著眼前的男人。 他没有动用一兵一卒,没有费一分一毫。 只是凭著几句话,就让这个星球上最顶级的权力同盟,土崩瓦解。 他不是在定义规则。 他是在,重塑世界。 “走吧。” 叶远对著她,伸出了手。 唐宛如回过神,將自己微凉的手,放进了他温暖的掌心。 在两人转身离开的那一刻。 叶远忽然停下脚步,侧过头,看著唐宛如。 他的目光,落在了她脖颈上那颗璀璨的蓝宝石上,嘴角,勾起了一抹极淡,却真实无比的笑意。 “其实,你比它更耀眼。” 唐宛如的心,漏跳了一拍。 日內瓦湖畔发生的一切,並没有登上任何一家报纸的头版。 它像一颗投入深海的核弹,爆炸的衝击波,只在海面之下,以一种无形而恐怖的方式,顛覆了整个世界的暗流。 从华尔街到伦敦金融城,从东京到法兰克福。 无数条隱藏在正常交易数据之下的,用於操控市场的秘密指令,在一夜之间,全部失效。 那些曾经可以呼风唤雨,决定一个小国经济生死的秘密基金,仿佛被抽走了灵魂,变成了一堆毫无意义的数字。 德·罗切尔家族,以一种超乎想像的决绝姿態,开始疯狂拋售旗下的非核心资產,將海量的现金,注入到了那些最基础、最透明的实体產业之中。 这个掌控了世界金融脉搏三百年的家族,正在用一种自断臂膀的方式,向那位东方神明,展示自己的臣服与“赎罪”。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叶远,却仿佛早已將他们拋之脑后。 回到伦敦的第三天。 骑士桥的顶层公寓,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他不是王室成员,也不是金融寡头。 他只是一个七岁的男孩。 本书首发????????????.??????,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男孩叫托马斯,金色的捲髮,蓝色的眼睛如同最纯净的宝石,皮肤白得像陶瓷,漂亮得像个从油画里走出来的小天使。 但他不会笑,也不会哭。 他只是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不哭不闹,不言不语,目光空洞地,望著某一个虚无的点。 仿佛他的灵魂,被困在了另一个维度。 陪著他来的,是他的母亲,一位曾经艷光四射,如今却憔悴不堪的好莱坞女星。 “叶先生,”女星的声音沙哑而绝望,“我看遍了全世界最好的医生,从西医到心理学,甚至……甚至找了西藏的活佛和亚马逊的萨满。” “他们都说,托马斯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精神也没有受到任何创伤。” “但他就是……一天天『枯萎』下去。” 她捂著脸,发出了压抑的啜泣声。 “他正在……消失。我能感觉到,他正在从这个世界上,一点点地消失掉。” 唐宛如递给她一杯温水,轻声安慰著。 她的目光,却落在了叶远的身上。 从这个男孩进门开始,叶远的眉头,就微不可查地,皱了起来。 这是一种,唐宛如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的神情。 不是面对肯特公爵时的不屑,也不是面对伊万诺夫时的冷漠。 而是一种……专注。 一种,棋手遇到了终极棋局,或者说,程式设计师遇到了最底层代码bug时的,极致的专注。 叶远没有去碰那个男孩。 他只是坐在那里,安静地“看”著他。 在他的视野里,托马斯的身体,不再是血肉之躯。 而是一团,由无数“生命信息”构成的,复杂而精密的光团。 正常人的信息光团,是稳定而有序的,像一个运转完美的星系。 而托马斯的光团,却正在发生一种诡异的“解离”。 构成他存在的,那些最基础的“信息符文”,正在以一种缓慢但不可逆转的速度,从他的核心剥离,然后,消散在空气中。 就像是一栋用乐高积木搭成的房子,积木块正在自己一块一块地掉落。 这不是病。 这是一种……存在的崩塌。 “我知道了。”叶远终於开口,“你们先回去吧,三天后,我给你答覆。” 女星还想说什么,但看到叶远那不容置疑的表情,她只能千恩万谢地,带著那个如同木偶般的儿子,离开了。 客厅里,重新恢復了安静。 唐宛如走到叶远身边,轻声问道:“很棘手?” “不只是棘手。”叶远站起身,走进了公寓里那间被他改造成了个人实验室的房间。 “这就像,宇宙的基本常数,在他的身上,出现了一个小数点错误。” 唐宛如似懂非懂。 但她知道,这一次,叶远遇到的,是一个前所未有的难题。 接下来的三天。 叶远,没有踏出过实验室半步。 那扇由特殊合金打造的门,將他与整个世界隔绝开来。 唐宛如不知道他在里面做什么。 她只知道,这间公寓的用电量,突然飆升到了一个恐怖的数字,足以供应一个小型社区。 公寓里所有的智能设备,都开始出现间歇性的失灵,仿佛有一股强大的、无形的信息流,在干扰著一切。 她没有去打扰他。 她推掉了所有的会议和应酬,二十四小时,守在这座空旷的公寓里。 她像一个最尽职的管家,也像一个最虔诚的信徒。 她会算好时间,將现磨的咖啡,或者温热的食物,放在实验室的门口,然后悄然退开。 有时候,门会打开一条缝,里面的手会伸出来,將东西拿进去。 更多的时候,那些食物,会从温热,一直放到冰冷。 唐宛如就默默地,再换上一份新的。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叶远如此投入,甚至……挣扎。 她心中的那个,无所不能,弹指间顛覆世界的神明形象,在这一刻,似乎有了一丝“人”的温度。 她不再只是仰望他,敬畏他。 她开始,心疼他。 第四天的凌晨。 唐宛如靠在实验室门口的墙壁上,不知不觉睡著了。 第657章 罕见的疲惫 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叶远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神明,他站在一片信息的荒原上,周围的一切都在崩塌和消散。 他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 “叶远!” 唐宛如猛地从梦中惊醒,心臟狂跳。 也就在这时。 “咔嚓”一声。 实验室的门开了。 叶远走了出来。 他的脸色带著一丝疲惫,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仿佛有亿万星辰在他的眼底生灭。 他看著守在门口一脸担忧的唐宛如,那张总是淡漠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柔和的带著歉意的笑。 “抱歉,让你担心了。” 叶远的声音里带著一丝罕见的疲惫。 这让唐宛如的心猛地揪了一下。 她摇了摇头,上前一步,很自然地帮他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领。 “找到办法了?”她轻声问。 “还没有。”叶远诚实地回答,“我能『看到』问题所在,也能阻止那些『信息符文』的消散。但是,我无法將已经剥离的重新『写』回去。” 他的话语里带著一丝挫败感。 这是一种唐宛如从未在他身上感受过的情绪。 “这就像我知道一个软体崩溃了,也能阻止它继续崩溃,但我没有它的原始码,无法修復它。”叶远用了一个更通俗的比喻。 他可以扮演上帝,去毁灭,去创造。 但这一次,他面对的是上帝留下的一个bug。 而他没有管理员权限。 唐宛如沉默了。 她知道,自己不懂那些玄奥的“信息”或者“符文”。 在这种层面的战斗中,她那足以在商界叱吒风云的智慧和手腕显得苍白而无力。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伴。 “先吃点东西吧。”她拉著叶远,走到餐厅。 餐桌上摆放著她刚刚做好的最简单的中式早餐。 小米粥和几碟精致的小菜。 叶远確实饿了。 他坐下来,安静地喝著粥。 唐宛如就坐在他的对面,看著他。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將他的侧脸勾勒出一道温暖的轮廓。 这一刻,他不是那个让世界颤抖的神明,只是一个因为难题而苦恼的普通的男人。 这种感觉让唐宛如的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衝动。 她想为他做点什么。 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点。 “信息……原始码……”她轻声咀嚼著这两个词,大脑飞速运转。 忽然,一个尘封已久的记忆从她的脑海深处被翻了出来。 她的爷爷,唐家的老太爷,在世的时候最喜欢跟她讲家族过去的故事。 唐家,在成为商业巨擘之前,是江南一带赫赫有名的杏林世家。 据说,在清朝最鼎盛的时候,唐家的先祖曾经是宫廷里的御医之首。 爷爷曾经不无骄傲地说过,唐家的医术与那些寻常的郎中不同。 他们治病,不光是看“症”,更是看“气”。 在他们看来,人之所以会生病,是因为体內的“气”乱了。而“气”就是构成一个人最本源的“信息”。 当时,唐宛如只当是老人家带著传奇色彩的吹嘘。 但现在,这些话与叶远所说的“信息符文”竟然隱隱產生了某种奇妙的共鸣。 “叶远,”唐宛如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我想,我或许……能帮上一点忙。” 一个小时后。 一架湾流g700从伦敦希思罗机场起飞,以最快的速度飞向了华夏的江南。 又过了十个小时。 几个由紫檀木製成雕刻著古老纹的箱子被恭恭敬敬地送进了骑士桥的顶层公寓。 箱子打开。 里面不是金银珠宝,而是一本本用泛黄的宣纸装订散发著陈年墨香的古籍。 这些是唐家传承了数百年的真正的瑰宝。 是他们从杏林世家走向商业帝国的根基。 唐宛如小心翼翼地將这些古籍一本本搬到实验室的桌子上。 叶远看著这些散发著浓郁“歷史信息”的古老书籍,眼中也露出了一丝好奇。 他能“看”到,这些书上附著著一代代唐家先人的智慧与精神烙印。 两人开始一起翻阅。 大部分的医书记载的都是些寻常的药方和病理。 虽然精妙,但对於托马斯那种“存在性崩塌”的病例,毫无用处。 唐宛如有些失望。 就在她准备放弃的时候,叶远从箱子的最底层抽出了一本没有封面用牛皮包裹的手札。 手札的纸张已经脆弱得仿佛一碰就会碎掉。 上面的字跡是一种极为古老的带著独特韵味的蝇头小楷。 “找到了。”叶远的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 唐宛如连忙凑过去。 只见手札上记载著一个匪夷所思的病例。 “……有童子,三岁不语,不笑不哭,状若木偶,魂有离散之兆。百药无效,神佛不应。余苦思三月,观星望气,终有所悟。其非病,乃『根』之不固也。人之生,稟天地之气,扎根於尘世。此童子之『根』,错落於虚空,无所依凭,故其『信息』日渐消散,终將归於虚无……” 唐宛如看得心头剧震。 这上面描述的症状和那个叫托马斯的男孩一模一样! “根之不固……信息消散……” 她终於明白,为什么叶远会说,他没有“原始码”。 因为托马斯的“原始码”从一开始就没有正確地安装在这个“世界”的伺服器上! 她继续往下看。 “……欲固其根,非药石可医。需寻『锚点』。以天地五行之精,金、木、水、火、土,各取其至纯之物,辅以『归元针法』,於特定之时辰,刺其神庭、百会、涌泉三穴,重塑其与此方世界之『连接』。此法,非医术,乃『借』天地之力,为其重筑『存在之基』也……” 后面,还详细记载了所谓的“五行之精”是什么,以及那套名为“归元针法”的复杂到令人眼繚乱的行针图谱。 唐宛如已经看不懂了。 但她看到,叶远的眼睛越来越亮。 他看完了整篇手札,然后闭上了眼睛。 足足过了十分钟,他才重新睁开。 “原来如此。”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那是一种困扰了许久的难题终於豁然开朗的畅快的笑。 “我之前一直在试图用我自己的力量去『修復』他的信息结构。但方向错了。” 第658章 管理员手册 “我应该做的不是去修復他。” “而是帮他重新『登录』这个世界。” 叶远转过头,看著唐宛如,目光里带著一种前所未有的真诚的讚许和感激。 “唐宛如,谢谢你。” “你给我的不是原始码。” “你给了我一本完整的管理员手册。” 三天后。 好莱坞女星再次带著她的儿子托马斯,来到了骑士桥的顶层公寓。 这一次,她的脸上充满了忐忑与最后一丝希望。 永远没有多余的废话。 他让托马斯躺在了实验室中央的一张玉床上。 那张床是叶远用一整块从崑崙山深处寻来的最顶级的暖玉打造而成,本身就蕴含著强大的“稳定信息场”。 接著,他拿出了五样东西。 一块从地心深处开採出的纯度高达99.999%的“星辰金”。 一截取自亚马逊雨林中心一棵生长了超过三千年的“生命之树”的树心。 一瓶从北极冰盖下万米处採集到的“太初重水”。 一颗在火山熔岩中淬炼了千万年才形成的“地火之心”。 以及一捧来自华夏泰山之巔承受了千年香火与龙脉之气的“九天息壤”。 这五样东西,任何一件拿出去,都足以让全世界的富豪和收藏家疯狂。 它们代表了这个星球上“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能量的极致。 叶远將这五样东西按照特定的方位摆放在了玉床的周围。 瞬间,整个实验室的空气都仿佛变得粘稠起来。 一个无形的却又强大到令人心悸的能量场开始缓缓运转。 唐宛如和那位女星被要求在实验室外等候。 她们只能透过单向的玻璃,看到里面模糊的景象。 她们看到,叶远拿出了一套薄如蝉翼的由不知名金属打造的银针。 他深吸一口气。 整个人的气质在瞬间发生了改变。 不再是那个淡漠的神明,也不是那个专注的工匠。 而是一位沟通天地执掌阴阳的上古方士。 他的手指快如闪电。 一根根银针带著玄奥的轨跡精准地刺入了托马斯身上的几个大穴。 每一次落针,整个房间的能量场都会发生一次剧烈的波动。 唐宛如甚至能看到,空气中出现了肉眼可见的五色流光。 那些光芒如同有生命一般,以那五样“五行之精”为源头,通过银针源源不断地注入到托马斯的体內。 这个过程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 当叶远拔出最后一根银针时,他的额头上也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显然,这种“借用”天地之力为一个人重筑“存在之基”的行为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巨大的消耗。 他收起银针,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托马斯的脸颊。 “醒来吧。” 他的声音很轻,却仿佛带著某种言出法隨的魔力。 沙发上,那个如同木偶般沉睡了近一年的男孩,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颤动了一下。 然后,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曾经空洞无神的蓝色眼眸此刻重新拥有了焦距。 他好奇地打量著这个陌生的房间,打量著眼前的叶远。 最后,他的目光穿过玻璃,落在了门外那个早已泪流满面的女人身上。 他的小嘴微微张开。 用一种带著一丝生涩却无比清晰的声音轻轻地喊了一声。 “……妈妈。” “轰!” 女星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捂著嘴,发出了喜极而泣的压抑不住的呜咽声。 她衝进实验室,一把將自己的儿子紧紧地抱在怀里,仿佛要將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失而復得。 这世间,再也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了。 唐宛如站在一旁,看著这感人的一幕,眼眶也有些湿润。 她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安静地站在一旁脸上带著一丝欣慰笑容的男人身上。 这一刻,她忽然觉得,什么白金汉宫的晚宴,什么价值连城的“阿斯兰之泪”,什么让世界顶级財阀俯首称臣…… 所有的一切都比不上眼前这一幕来得更让她心动。 这,才是他真正的力量。 不是毁灭,而是守护。 不是顛覆,而是创造。 …… 解决了托马斯的病例后,叶远难得地给自己放了一个假。 “我们去个地方。”他对唐宛如说。 唐宛如以为,会是某个浪漫的海岛,或者是某个充满艺术气息的欧洲小镇。 然而,当私人飞机降落时,她才发现,他们来的是华夏西南部一个地图上都很难找到的偏远贫困的山区。 这里没有豪华酒店,没有米其林餐厅。 只有泥泞的土路和连绵不绝的光禿禿的大山。 “你……来这里做什么?”唐宛如有些不解。 叶远笑了笑,没有回答。 他带著她,深一脚浅一脚地朝著山谷深处的一个小村庄走去。 当他们走进村口时。 整个村子都沸腾了。 “小叶神医!是小叶神医回来了!” 一个正在田里干活的老农第一个看到了叶远,他扔下锄头,扯著嗓子兴奋地大喊起来。 很快,村子里衝出来一大群人。 男女老少,將他们团团围住。 他们的脸上没有畏惧,没有敬畏。 只有最淳朴最真挚的如同看到亲人般的喜悦。 一个抱著孩子的妇人挤上前来,不由分说地往叶远怀里塞了满满一兜热乎乎的煮鸡蛋。 “小叶神医,俺娃的病,全好了!现在都能下地跑了!多亏了您啊!” 一个拄著拐杖的老大爷,拉著叶远的手,老泪纵横。 “神医啊,您可算回来了,俺们都想你啊!” 唐宛如彻底愣住了。 她看著被村民们簇拥在中间,脸上带著她从未见过的温暖而无奈笑容的叶远。 她听著村民们七嘴八舌地讲述著几年前,这个叫“小叶”的年轻人是如何背著一个药箱来到他们这个被世界遗忘的角落。 他是如何用几根银针治好了村里多年的肺癆病人。 他是如何不收分文为难產的妇人接生生保住了母子平安。 他是如何手把手地教村民们认识草药预防疾病。 唐宛如的心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填得满满的。 她终於明白了。 在成为那个让世界颤抖的“叶先生”之前。 他首先是一位医者。 一位有著最纯粹的悬壶济世之心的医者。 第659章 希望的土地 夕阳西下。 叶远和唐宛如坐在村口的一块大石头上。 看著裊裊的炊烟,和在田埂上追逐打闹的孩子。 “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唐宛如轻声问。 “因为,”叶远转过头,看著她,目光清澈而认真,“我想让你看到,完整的我。” 唐宛如的心漏跳了一下。 她看著他。 看著他身后那片被他守护过的贫瘠却充满希望的土地。 她忽然笑了。 她主动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 “嗯,我看到了。” 那片贫瘠却充满希望的土地,那群淳朴而热情的村民,像一块温暖的烙印,深深地刻在了唐宛如的心里。 她曾以为,自己爱上的是一个神明。 一个无所不能弹指间顛覆世界的冰冷而强大的存在。 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爱上的是一个人。 一个有血有肉有温度有过去,会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男孩耗尽心力,也会被一群质朴的村民塞满一兜煮鸡蛋的真实的人。 这种认知让她的心前所未有地安定了下来。 从西南山区回到伦敦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发生了一种微妙的却又无比清晰的变化。 少了几分神明与信徒间的敬畏与仰望。 多了几分寻常情侣间的温情与默契。 叶远依旧是那个叶远,大部分时间他都待在自己的实验室里,研究那些从唐家古籍和梵蒂冈秘密档案室里弄来的关於“信息”与“存在”的古老知识。 唐宛如则重新投入到了她的商业帝国之中。 只是,她不再是一个人战斗。 每当遇到难以抉择的难题,她会习惯性地走到实验室门口,隔著那扇厚重的合金门將问题轻声说出来。 她不需要叶远回答。 很多时候,只要在他的气场范围內,將问题梳理一遍,答案便会自然而然地在她自己的脑海中浮现。 那是一种被更高维度的智慧轻轻点拨过的豁然开朗。 日子就在这种平静而温馨的节奏中缓缓流淌。 直到一个男人的出现打破了这份寧静。 那天下午,唐宛如正在公寓的客厅里,处理著一份来自北美分公司的紧急文件。 公寓的门铃响了。 管家前去开门,片刻后领著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英俊到足以让任何女人尖叫的男人。 他大约三十岁左右,穿著一身剪裁完美的armani高定西装,金丝眼镜后的脸上,掛著一丝恰到好处的,温文尔雅的笑容。 他的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与自信。 那是顶级豪门,用无数资源和最顶级的教育才能培养出来的天之骄子。 “宛如,我回来了。” 男人开口,声音温润如玉,带著一丝久別重逢的欣喜。 唐宛如抬起头,看到来人,脸上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滯。 “子轩?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林子轩。 华夏顶级豪门林家的唯一继承人,与唐家是世交。 他与唐宛如,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也是在整个上流圈子里,公认的,与唐宛如最为般配的金童玉女。 “刚下飞机,就马上来见你了。”林子轩的目光,毫不掩饰地落在唐宛如的身上,充满了欣赏与爱慕。 他走到唐宛如的面前,从身后,像变魔术一样,拿出了一支包装精美的深蓝色的玫瑰。 “知道你最喜欢『蓝色妖姬』,这是我特意从荷兰的皇家园空运过来的,最新培育的品种。全世界只有这一支。” 他的言行举止,无可挑剔。 浪漫,深情,又带著恰到好处的炫耀。 换做任何一个女人,恐怕都无法抵抗。 然而,唐宛如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並没有伸手去接那支。 “谢谢,你有心了。”她的语气,客气而疏离。 林子轩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但很快就恢復了自然。 他很自然地將那支玫瑰插在了旁边的一个水晶瓶里,然后在唐宛如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他的目光,扫视了一圈这间奢华到极致的顶层公寓。 “看来这几年,你在欧洲过得很好。” “还行。”唐宛如的回答言简意賅。 她放下了手中的文件,身体的姿態却带著一种不易察觉的防备。 就在这时。 实验室的门开了。 叶远穿著一身宽鬆的居家服,手里端著一个空了的咖啡杯,走了出来。 他似乎是刚睡醒,头髮还有些凌乱,神情带著几分慵懒。 当他看到客厅里多了一个陌生男人时,脚步微微一顿。 客厅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 林子轩的目光,落在了叶远的身上。 当他看到叶远那身普通的居家服,和他那张过分年轻,却又带著一种说不出气场的脸时,金丝眼镜下的瞳孔不易察觉地缩了一下。 “这位是?”他看向唐宛如,脸上依旧掛著温和的笑容,但语气里却带上了一丝审视。 “我朋友,叶远。”唐宛如介绍道,然后又对叶远说,“这是林子轩,我……从小认识的朋友。” “你好。”叶远对著林子轩,淡淡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然后,他径直走到咖啡机前,给自己重新续上了一杯咖啡。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再多看林子轩一眼。 仿佛对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地闯入了他领地的陌生人。 这种被彻底无视的感觉,让林子轩的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起来。 他纵横商场,游走於世界各地的名利场,还从未被人如此轻慢过。 尤其是,当著唐宛如的面。 “叶先生,听口音,也是华夏人?”林子轩主动开口,试图掌握谈话的主动权。 “嗯。”叶远喝了一口咖啡,依旧只是一个单音节的回答。 空气,仿佛凝固了。 唐宛如感到了一丝尷尬。 她了解叶远的性格,他不是傲慢,他只是单纯地对这些世俗的交际不感兴趣。 但这种態度,在林子轩看来,无疑是一种极大的挑衅。 “宛如,”林子轩將目光,重新转向唐宛如,语气变得更加温柔,“我这次回来,除了接手家族在欧洲的业务,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我想,正式地追求你。” 第660章 他不是我的菜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的,迴响在安静的客厅里。 直接,坦荡,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自信。 唐宛如的秀眉,蹙了起来。 “子轩,我们……” “你先別急著拒绝。”林子轩打断了她的话,脸上带著势在必得的笑容,“我知道,你对我有误解。但没关係,我会用我的行动向你证明一切。” 他说著,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 “今天晚上,我在利兹酒店的顶楼餐厅,为你准备了一场接风晚宴。我希望你能赏光。” 说完,他对著唐宛如,做了一个优雅的绅士礼,然后才將目光转向了一旁始终沉默不语的叶远。 那是一种胜利者对失败者的居高临下的审视。 “叶先生,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说完他便转身,在管家的引领下离开了公寓。 客厅里,重新恢復了安静。 但气氛,却再也回不到之前了。 唐宛如看著叶远,想解释些什么。 “他……他就是这样的人,你別在意。” 叶远没有说话。 他只是端著咖啡杯,走到了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伦敦城景。 唐宛如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她只觉得,他的背影,似乎比平时,冷了几分。 一种莫名的酸涩的烦躁的情绪,开始在叶远的心中悄然滋生。 他能“看”到林子轩身上,那些由財富、地位、家世构成的,金光闪闪的“信息標籤”。 他也能“看”到,林子轩和唐宛如之间,那条由“青梅竹马”“门当户对”这些信息,所构成的,无形的连接线。 这些,他都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刚才,林子轩说出那句“正式追求你”的时候,唐宛如的心跳,有那么零点零一秒的,加速。 虽然,那或许只是惊讶。 但这个细微的“信息波动”,却像一根看不见的刺,扎进了叶远那片古井无波的心湖里。 101看书1?1???.???全手打无错站 他第一次,体会到了一种,无法用“全知”去解析,无法用“力量”去抹除的,纯粹的,属於人类的负面情绪。 这种感觉,很陌生。 也很……不爽。 他放下咖啡杯,拿起遥控器,打开了墙上的巨幕电视。 电视上,正在播放著財经新闻。 “……林氏集团今日宣布,將斥资百亿欧元,全面收购欧洲最大的新能源科技公司,其继承人林子轩先生,已於今日抵达伦敦,亲自主持此次收购案……” 画面上,出现了林子轩那张英俊而自信的脸。 叶远面无表情地,按下了换台键。 叶远那个小小的动作,没有逃过唐宛如的眼睛。 她看著电视屏幕上,瞬间闪过的林子轩的画面,再看看叶远那张面无表情的侧脸,心中,忽然涌起了一股哭笑不得的感觉。 他……这是在……吃醋?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唐宛如自己都觉得有些荒谬。 一个能让世界顶级財阀下跪,能为“存在”续写代码的神明,会因为一个凡人的追求,而產生这种最世俗的情绪? 但不知为何,这个荒谬的念头,却让她心中那因为林子轩出现而產生的烦躁,瞬间消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带著一丝丝甜蜜的,奇妙的感觉。 她走到叶远身边,学著他的样子,看著窗外的风景。 “晚上的宴会,我不会去。”她轻声说道,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嗯。”叶远依旧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但唐宛如却能感觉到,他周身那股冰冷的气场,似乎,消散了一些。 “他不是我的菜。”唐宛如又补充了一句。 这一次,叶远沉默了片刻,才转过头,看著她。 “那,我是吗?” 他的问题,直接,而突然。 唐宛如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 她看著他那双清澈的,仿佛能倒映出整个宇宙的眼睛,脸颊,不受控制地,微微发烫。 她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叶远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极淡,却真实无比的笑意。 之前心中那股酸涩烦躁的,名为“嫉妒”的陌生信息流,在这一刻,仿佛被一股温暖而强大的力量,瞬间抚平了。 原来,这就是“喜欢”的感觉。 会因为另一个人,而產生自己无法掌控的情绪。 会因为她的一句话,一个点头,而感到发自內心的,愉悦。 这种感觉,比修復一个世界的bug,比让一个財阀帝国崩塌,要奇妙得多。 然而,这份温馨的气氛,並没有持续太久。 唐宛如的私人电话,急促地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她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是她的父亲,唐氏集团的董事长,唐建国。 “喂,爸。” “宛如!出事了!”电话那头,传来唐建国焦急万分的声音,“陈伯伯……陈伯伯他病危了!刚刚瑞士那边的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说……说让我们准备后事!” “什么?”唐宛如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陈伯伯,陈海山。 华夏商界的传奇人物,也是唐家最重要的合作伙伴。 唐氏集团目前正在中的,那个投资超过五百亿的,关乎集团未来十年命运的“新材料科技园”项目,就是与陈海山的公司,深度绑定的。 陈海山,是这个项目的灵魂人物,也是最大的投资方。 他一倒,整个项目,立刻就会崩盘。 而唐氏集团,为了这个项目,已经投入了近百亿的前期资金,一旦项目失败,整个集团的现金流,都会瞬间断裂,后果不堪设想! “爸,你先別急,到底是怎么回事?陈伯伯一直身体很好,怎么会突然病危?”唐宛如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知道啊!”唐建国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助,“就说是突发性的心脑血管衰竭,多器官功能都出现了问题,全世界最好的专家都束手无策!他现在立了遗嘱,要把所有海外资產和项目,全部清算,交给他儿子继承。他那个儿子,你也是知道的,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败家子,他根本不会继续跟我们合作的!宛如,我们……我们唐家这次,可能真的要完了!” 唐宛如握著手机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第661章 別怕,有我 她的脸色也变得无比苍白。 她非常清楚,父亲说的是事实。 这不是简单的商业危机,这是一个足以將唐家数十年基业彻底摧毁的灭顶之灾。 叶远站在一旁,安静地听著。 他能“看”到,唐宛如身上那原本稳定而强大的气场,此刻正在剧烈地波动。 一股名为“恐惧”和“绝望”的灰色信息正在侵蚀著她。 他也能“看”到,电话那头那个叫陈海山的老人。 他的“生命信息光团”正在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变得黯淡破碎。 就像一盏即將燃尽的油灯。 掛了电话,唐宛如失神地跌坐在沙发上。 那个在商场上杀伐果断、雷厉风行的女强人,此刻脸上写满了无助与茫然。 “怎么办……怎么办……”她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 一只温暖的手轻轻地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別怕,有我。” 是叶远的声音。 平静而有力。 仿佛带著一种能安定人心的魔力。 唐宛如抬起头,看著他。 “可是……他是病危,连全世界最好的医生都……” “他们是医生。”叶远打断了她的话,淡淡地说道,“我不是。” 医生,治的是“病”。 而他修復的是“存在”。 “带我去见他。”叶远补充了一句。 一个小时后。 日內瓦湖畔,一家全球最顶级的私人疗养院。 戒备森严的vip病房外。 唐宛如和叶远被拦了下来。 拦住他们的是一个穿著黑色西装、神情倨傲的年轻人。 他是陈海山的独子,陈宇。 “唐小姐,你来干什么?我爸已经这样了,你们唐家还想来逼他签合同吗?”陈宇的语气充满了不耐烦和敌意。 而在他的身边,还站著另一个人。 林子轩。 “子轩?你怎么也在这里?”唐宛如皱起了眉头。 “宛如,我也是刚听说陈伯伯的事,就马上赶过来了。”林子轩的脸上带著一丝沉痛和关切,“陈伯伯和我父亲是至交,我不能不管。” 他看了一眼唐宛如身边的叶远,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这位叶先生,也懂医术?” 他的话看似是在询问,实则充满了嘲讽。 在他看来,叶远这种人在这种场合出现,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这里匯聚了全世界最顶尖的医疗专家,连他们都束手无策,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年轻人,能做什么? “我爸不需要人探望,你们都走吧!”陈宇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他巴不得自己的老爹早点死,他好继承那百亿家產,哪里会真心关心什么治疗。 “陈宇!”唐宛如的脸色沉了下来,“我只是想看看陈伯伯,你没有权力阻止我!” “我没权力?我马上就是他唯一的继承人了!这里我说了算!”陈宇囂张地说道。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就在这时。 一直沉默的叶远忽然开口了。 他没有看陈宇,也没有看林子轩。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那扇厚重的病房门,落在了里面那个垂死的老人身上。 “陈海山,”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你真的甘心就这样死了吗?” “你奋斗一生创下的商业帝国,就甘心交给你这个只会在你病床前盘算著怎么去拉斯维加斯挥霍遗產的儿子?” “你最大的那个对手李长明,现在恐怕正在开香檳庆祝吧?你跟他斗了一辈子,最后却要让他看著你像条丧家之犬一样死在病床上?” 叶远的话一句比一句诛心。 陈宇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来人,把他给我轰出去!” 然而,他话音刚落。 病房里那台连接著陈海山生命体徵的监护仪,忽然发出了一阵刺耳急促的警报声! 紧接著,病房的门被猛地推开。 一个白髮苍苍来自瑞士的顶级专家,满脸震惊地冲了出来。 “上帝!奇蹟!简直是奇蹟!” 他语无伦次地指著病房里。 “病人……病人的求生意志突然被激发了!他的各项生命体徵竟然……竟然开始回升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林子轩和陈宇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唐宛如则猛地转头看著身边的叶远。 她知道,这不是什么奇蹟。 是叶远。 是他用那几句话將一个已经放弃了求生意志的灵魂,从死亡的边缘硬生生给拉了回来! “让他进来。” 病房里传来一个极其虚弱却又带著一丝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 是陈海山。 叶远迈步走进了病房。 唐宛如也紧隨其后。 林子轩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进去。 他想看看这个男人到底要耍什么样。 病床上,陈海山骨瘦如柴,脸上插满了各种管子。 但他那双浑浊的眼睛此刻却死死地盯著叶远。 “你……是谁?” “一个能救你命的人。” 叶远的声音平淡得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然而,就是这句平淡的话,却让病房內所有人的心臟都漏跳了一拍。 尤其是林子轩。 他看著叶远,就像在看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救命? 这里站著的是诺贝尔医学奖的候选人,是瑞士最负盛名的心血管专家,他们都宣判了陈海山的死刑。 你一个连白大褂都没穿的年轻人,凭什么说这种话? “简直是胡闹!”林子轩终於忍不住开口,脸上带著一丝义正言辞的愤怒,“宛如,陈伯伯的病房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信口开河的!这是对陈伯伯的不尊重,也是对科学的褻瀆!” 他义正言辞,將自己摆在了道德和科学的制高点上。 陈宇也跟著叫囂起来:“没错!给我滚出去!不然我叫保安了!” 然而,病床上的陈海山那双重新燃起一丝光亮的眼睛,却始终死死地盯著叶远。 他跟李长明斗了一辈子,最懂的就是看人。 眼前这个年轻人身上有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气场。 那不是权势带来的威压,也不是財富堆砌的自信。 那是一种仿佛站在世界之外俯瞰眾生的绝对的平静。 “让他……试试。” 陈海山用尽全身的力气,从喉咙里挤出三个字。 第662章 爸!你疯了! “爸!你疯了!”陈宇大叫。 “陈伯伯,您要三思啊!”林子轩也急忙劝阻。 但陈海山没有理会他们。 他的目光依旧锁定在叶远身上,带著最后一丝属於梟雄的决断与赌性。 叶远没有再多说一句废话。 他走上前,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用黑布包裹著的东西。 打开,里面是一排长短不一的银针。 那套曾经在托马斯身上重筑“存在之基”的银针。 看到这东西,林子轩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讽。 中医?针灸? 用这种神神叨叨的东西来治疗现代医学都束手无策的多器官衰竭?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他甚至懒得再劝阻,只是抱著双臂站在一旁,准备看一场荒诞的闹剧。 唐宛如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她虽然见识过叶远的神奇,但每一次她都依旧会感到紧张。 叶远没有理会任何人的目光。 他捏起一根最细长的银针,动作快得仿佛一道幻影,精准地刺入了陈海山头顶的百会穴。 没有所谓的望闻问切。 没有繁复的消毒准备。 就是这么直接、简单甚至有些粗暴的一针。 然而,就在这一针落下的瞬间。 “滴——滴——滴——” 病房里,那台一直发出微弱警报声的生命监护仪上面的数据突然开始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地向上攀升! 血压在回升! 心率在趋於平稳! 血氧饱和度在告別危险的红色区域! “我的上帝!” 那个白髮苍苍的瑞士专家猛地衝到监护仪前,看著上面那一条条匪夷所思的曲线,整个人都傻了。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以为出现了幻觉。 这……这完全违背了他一生所学的所有医学常识! 这已经不是医学了! 这是神学! 林子轩脸上的讥讽彻底凝固了。 他张著嘴,看著监护仪上那些疯狂跳动的数据,大脑一片空白。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他寧愿相信这是仪器坏了,也无法接受眼前发生的这一幕。 叶远的动作没有停下。 第二针,第三针,第四针…… 他的手指如同最优雅的钢琴家,在陈海山那枯瘦的身体上弹奏著一曲生命的乐章。 每一针落下,陈海山的生命体徵就好转一分。 他那张死灰色的脸竟然慢慢地开始有了一丝血色。 当叶远拔出最后一根银针时。 病床上的陈海山猛地咳嗽了一声,吐出了一口带著腥臭味的黑色瘀血。 然后,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虽然依旧疲惫,却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浑浊与死气。 取而代之的是重获新生般的清明与锐利。 “我……活过来了?” 陈海山看著自己的手,感受著身体里重新流淌的力量,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整个病房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石化咒,呆呆地看著那个仅仅用了十几分钟就將一个必死之人从鬼门关拉回来的东方年轻人。 如果说,之前叶远用言语激发陈海山的求生意志是心理上的奇蹟。 那么现在,他用几根银针逆转器官衰竭,就是物理上的神跡! 唐宛如长长地鬆了一口气,看向叶远的目光里充满了骄傲与爱慕。 而林子轩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他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地疼。 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反覆地抽了无数个耳光。 他引以为傲的家世,他无往不利的財富,他所信奉的科学与逻辑,在眼前这个男人所展现出的神明般的手段面前,被碾压得粉碎。 一种名为“嫉妒”的毒蛇开始疯狂地啃噬著他的內心。 …… 陈海山的奇蹟康復,在最短的时间內震动了整个欧洲的上流社会。 唐家的危机也隨之迎刃而解。 然而,林子轩並没有就此放弃。 正面无法战胜的对手,那就从侧面用他最擅长的手段去摧毁。 三天后。 唐宛如正在骑士桥的公寓里,和陈海山视频通话,商討著“新材料科技园”项目重启的细节。 她的私人助理神色慌张地拿著一份文件冲了进来。 “唐总,不好了!出事了!” “什么事,这么慌张?”唐宛如皱了皱眉。 助理將一份密封的文件递给了她。 “这是……这是我们派去和陈氏集团对接项目財务的团队刚刚从瑞士那边发回来的紧急密报。” 唐宛如疑惑地撕开了文件袋。 里面是一份资金流向的调查报告。 还有几张被放大的银行转帐凭证的复印件。 当她看清上面的內容时,瞳孔猛地一缩。 报告显示,在陈海山康復后的这三天里,有一笔高达二十亿欧元的巨额资金从“新材料科技园”项目的联合帐户中被秘密地转移了出去。 而这笔资金的最终流向是一个註册在开曼群岛的名为“远航科技”的离岸公司。 最让唐宛如浑身冰冷的是那几张转帐凭证上授权人一栏的签名。 虽然字跡经过了刻意的模仿和处理。 但她一眼就能认出。 那是叶远的签名风格。 “轰!” 唐宛如的大脑嗡的一声。 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叶远对钱根本没有任何兴趣,他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可是…… 这份报告做得天衣无缝。 资金的每一次流转,每一次过帐,都有著清晰的记录。 甚至,连授权签名的那份文件的编號都与项目內部的文件库完全吻合。 这说明,做这件事的人不仅熟悉整个项目的財务运作,甚至能够接触到项目最核心的机密文件。 唐宛如的心乱了。 理智告诉她,要相信叶远。 但眼前这份如山铁证,却像一根毒刺狠狠地扎进了她的心里。 就在这时。 实验室的门开了。 叶远走了出来。 他看著唐宛如那苍白的脸色,和她手中紧紧攥著的文件,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怎么了?” 唐宛如抬起头,看著他。 她的嘴唇动了动,想问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最终,她只是將那份文件推到了叶远的面前。 叶远隨手拿起,扫了一眼。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既没有惊讶,也没有愤怒。 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淡漠。 他只是將文件隨手丟在了桌上。 “不是我做的。” 第663章 她只是个普通人 他说。 就这五个字。 多一个字都没有。 唐宛如就这么看著他,心一点点地沉下去。 她多想他能解释一句,哪怕只是一句,“这不是我做的”。 可是他没有。 在他那种人的世界里,这种拙劣的栽赃,或许根本不配他开口。 信,或不信。 你选。 客厅里的空气死一样沉寂。 失望的情绪在唐宛如的胸腔里膨胀、发酵,堵得她喘不过气。 她知道,这不能怪叶远。 他就是这种性格。 可她只是个普通人,一个会痛会难过,需要人哄,需要安全感的普通女人。 这些,叶远给不了。 “我……知道了。” 唐宛如站起来,声音乾涩的厉害,透著一股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疲惫。 “我累了,先回房了。” 她没再去看叶远的脸,径直走回臥室。 “咔噠。” 门锁轻轻合上。 两个世界,一门之隔。 公寓里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死寂。 叶远站在客厅中央,那扇紧闭的门板在他眼中,却形同虚设。 他能“感知”到。 门后,唐宛如蜷在床上,整个人缩成一团。 一团团灰败的数据流包裹著她,上面清晰地標註著[怀疑]、[失望]、[痛苦]。 这些负面信息流,正化作无形的利刃,一刀一刀地切割著两人之间那道脆弱的连接。 叶远的心口,再次被那种酸涩、烦躁的情绪攫住。 比上次林子轩出现时,还要猛烈百倍。 他厌恶这种感觉。 更厌恶唐宛如因为这种小丑的把戏,而陷入这种痛苦。 他走到沙发前,捡起那份偽造的文件。 指尖划过“远航科技”四个字。 瞬间。 庞杂的数据流冲刷著他的意识。 公司註册信息、背后层层嵌套的控股人、每一笔骯脏的资金流向…… 以及,那个躲在屏幕后面,自以为是的操盘手。 林子轩。 叶远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周围的空气却骤然冷了下去。 他摸出手机。 没有拨號,也没有发信息。 只是点开一个界面酷似股票交易软体的app,手指在屏幕上飞速敲击。 一串串在外人看来毫无意义的乱码指令被输入进去。 发送。 做完这一切,他把手机隨手丟开,转身走进了自己的实验室。 仿佛刚才,只是处理掉了一份垃圾邮件。 …… 第二天。 伦敦。 金融城,林氏集团欧洲总部。 一场盛大的新闻发布会正在这里举行。 林子轩穿著一身笔挺的白色西装,头髮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掛著自信而迷人的微笑,站在聚光灯下。 他是今天绝对的主角。 台下坐满了来自全球各地的顶级財经媒体的记者。 他们都在等待著见证一个歷史性的时刻。 林氏集团將在这里正式宣布成功收购欧洲最大的新能源科技公司“泰坦能源”。 这是一次足以改变整个欧洲新能源格局的史诗级的收购。 也是林子轩向整个世界尤其是向某个人证明自己实力的最华丽的舞台。 “各位来宾,各位媒体朋友,大家上午好。” 林子轩走到演讲台前,声音洪亮,充满了成功者的意气风发。 “今天,我非常荣幸地在这里宣布,经过多轮友好的谈判,林氏集团將以一百二十亿欧元的价格全资收购泰坦能源……” 他的话音未落。 台下的记者群中忽然响起了一阵骚动。 所有记者的手机在同一时间都收到了一条来自“维基解密”的最高等级的推送。 標题触目惊心。 《惊天丑闻!华夏林氏集团继承人林子轩,涉嫌偽造文件、恶意做空、窃取商业机密,非法侵吞唐氏集团与陈氏集团联合项目资金高达二十亿欧元!》 “轰!” 整个发布会现场瞬间炸开了锅! 记者们看著手机上的推送,再看看台上那个笑容还僵在脸上的林子轩,脸上写满了震惊与狂热。 这……这是什么神展开? 前一秒,还是风光无限的商业巨子。 后一秒,就成了窃取合作伙伴资金的商业巨骗? 这新闻比收购案本身要劲爆一万倍! 推送的內容详细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里面不仅有那份偽造的栽赃给叶远的资金流向报告的原始文件。 更有林子轩通过瑞士银行的秘密帐户,操控“远航科技”这个空壳公司,一步步將那二十亿欧元洗白,並用这笔钱作为槓桿资金恶意做空“泰坦能源”股价,再趁机低价收购的全部操作记录! 每一笔交易的时间、金额、帐户都清晰得不容置疑。 甚至,还附上了一段林子轩和他的操盘手在办公室里密谋如何栽赃陷害叶远、如何让唐宛如对叶远產生误会的高清录音! “……那个姓叶的,不过是个懂点江湖骗术的赤脚医生,唐宛如竟然会被这种人迷惑。我要让她看清楚,谁才是能给她未来的男人!” “……这份文件做得天衣无缝。唐宛如是商人,商人只相信证据。只要她看到了这份东西,她和那个姓叶的之间就完了。” “……等我收购了泰坦能源,整合了欧洲的业务,我就是林家最大的功臣。到时候,我去唐家提亲,看谁还敢说半个不字!” 录音里,林子轩那自信而恶毒的声音通过无数个手机扬声器,迴响在发布会的现场。 铁证如山! 不,这已经不是证据了。 这是行刑书! 林子轩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他看著台下那些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鯊鱼般疯狂拍照的记者。 看著他们眼中那毫不掩饰的鄙夷与嘲弄。 他感觉自己仿佛被剥光了衣服,赤身裸体地站在了全世界的面前。 他引以为傲的计谋,他自以为天衣无缝的手段,在这一刻都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甚至不明白。 这些最顶级的商业机密,这些藏在瑞士银行最深处的黑暗交易,到底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是谁? 到底是谁有这么通天的手段! 就在他大脑一片混乱之际。 发布会现场的大门被猛地推开。 一群穿著国际刑警制服的探员面色冷峻地走了进来。 为首的探员亮出了手中的逮捕令。 “林子轩先生,你涉嫌多起跨国金融诈骗和商业犯罪,现在,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第664章 她错怪他了 冰冷的手銬銬住了他那只前一秒还准备举杯庆祝的手。 从云端跌落泥潭。 原来真的只用一秒。 …… 唐宛如是在自己的房间里看到这条新闻的。 当那段清晰的录音,那些铁证如山的文件,一张张呈现在屏幕上时。 她的心臟猛地一缩。 疼得让她瞬间弯下了腰,无法呼吸。 她错怪他了。 她竟然会因为一份拙劣的偽证,而去怀疑他。 怀疑那个一次又一次把她从绝境中拽出来,为她摆平一切的男人。 灭顶的愧疚与自责,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她猛地拉开门,冲了出去。 叶远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著一本唐家的古医书,安静地翻看。 外面的世界,正掀起一场足以震动全球金融圈的滔天巨浪。 而他,却安然地置身於风暴之外,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叶远……我……” 唐宛如站在他面前,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完整,眼泪先掉了下来。 叶远抬起头,放下书。 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他没有说“没关係”。 也没有说“我懂”。 他只是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揩去她脸上的泪。 然后,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拥住。 “以后不许再为这种货色掉眼lei。” 他的声音很平淡,却有一种不容反驳的温柔。 唐宛如在他怀里,拼命点头。 她把脸深深埋进他的胸膛,汲取著那份能让她安心的体温和心跳。 这一刻,她无比確定。 这个男人,就是她这辈子可以毫无保留去信任、去依靠的港湾。 客厅里很安静,只有窗外微风吹过的声音。 叶远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抱著她。 他的怀抱,没有滚烫的激情,却有一种能將所有风暴都隔绝在外的安寧。 唐宛如的情绪,在这份安寧中,一点点平復。 愧疚还在,自责还在。 但更多的是一种失而復得的后怕,和被妥帖安放的温暖。 她终於想通了。 她和叶远之间最大的问题,从来不是什么林子轩,也不是外面的阴谋诡计。 是她自己。 是她,总是不自觉的,用凡人的逻辑,去猜测一个神明的高度。 她会因为他不做解释而失落,会因为他太过淡然没有反应而不安。 却忘了。 对他来说,捏死一个林子轩,可能真的和踩死一只蚂蚁一样。 简单,甚至不值一提。 他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 他站在这里,本身就是答案。 而她要做的,不是去“理解”他,而是无条件地“相信”他。 这个念头一起,所有的心结,豁然开朗。 她从他怀里抬起头,脸上还掛著泪,嘴角却弯了起来。 “我饿了。”她声音带著鼻音,轻轻地说。 叶远看著她,那张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也牵起一抹极淡的笑。 “想吃什么?” “你做的,都行。” 半个小时后。 厨房里飘出了久违的烟火气。 叶远身上繫著一条滑稽的卡通围裙,正在灶台前,专注地切菜。 他的刀工,和他用针时一模一样,精准,稳定,带著一种独特的韵律感。 唐宛如就坐在餐厅的椅子上,托著下巴,安静地看著他的背影。 阳光从落地窗洒进来,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 这一幕,和谐得不真实。 如果不是客厅的电视里,財经频道的主持人正用一种打了鸡血的亢奋语气,播报著林氏集团的崩盘,唐宛如几乎要以为,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 “……就在刚刚!受其继承人林子轩跨国金融诈骗丑闻的毁灭性打击!林氏集团在港交所的股价,开盘即熔断!暴跌百分之九十!近三百亿市值人间蒸发!据悉,林氏集团各大债权银行已启动紧急程序,申请冻结其全部资產……” “据內部人士透露,林家老爷子在得知消息后,当场气血攻心,引发恶性中风,已被紧急送往医院,目前生死未卜……” 电视里的声音,字字惊心。 每一个字,都代表著一个百年豪门的轰然倒塌,代表著无数人的血本无归。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此刻,却正因为西红柿应该先下锅还是鸡蛋应该先下锅,而微微皱起了眉。 唐宛如心里涌起一股又想哭又想笑的衝动。 就在这时,她的私人电话响了。 是她的父亲,唐建国。 “宛如!新闻!新闻你看了吗?林家……林家完了!天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是谁有这么大的手笔,一夜之间,就把林家给……” 电话那头,唐建国这位商场上的老將,声音里全是压不住的惊骇与恐惧。 唐宛如看了一眼厨房里,那个还在和西红柿炒蛋较劲的背影。 她吸了口气,用一种自己都未曾有过的平静语气开口。 “爸,有些事,您不用知道。” “您只要知道,从今天起,我们唐家,很安全。” 掛断电话。 唐宛如按下了遥控器,关掉了电视。 她不想让那些世俗的喧囂,打扰到眼前的寧静。 一碗热气腾腾的西红柿鸡蛋面,被端到了她面前。 卖相,说实话,很一般。 但那股温暖的香气,却一下子填满了她的五臟六腑。 她拿起筷子,迫不及待地吃了一大口。 “好吃。”她含糊不清地评价,眼眶却控制不住地有点发热。 叶远在她对面坐下,看著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弧度。 他忽然觉得。 这种感觉,好像比修復一个世界的bug,要有意思。 他看著唐宛如,突然开口。 “因为另一个人,而產生自己无法掌控的情绪。” “因为她的一句话,一个点头,而感到发自內心的愉悦。”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整理自己的分析。 “这种『程序』,在你们人类的定义里,是不是就叫做,喜欢?” 唐宛如的动作,猛地僵住。 她抬起头。 他问得那么认真,那么坦诚。 像一个在探索未知领域的学者,正在验证一个全新的定律。 唐宛如的心,在这一刻,漏跳了一拍,然后开始疯狂地擂动起来。 她看著他,看著那双清澈的,仿佛能洞悉世间万物的眸子。 她知道,他不是在说情话。 第665章 没有鲜花没有誓言 他是在陈述一个,他刚刚通过自我“分析”和“观察”,得出的,关於他自己的,一个全新的结论。 一个,关於他自己的,全新的“数据模型”。 这种表白方式,恐怕全世界也找不出第二个。 荒谬,又浪漫到了极点。 唐宛如的脸颊,不受控制地变得滚烫。 她放下筷子,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他。 “那,因为別人对她好,就想把全世界都捧到他面前,看到他皱一下眉头,天都好像塌了。” “这种『信息流』,又算什么?” 这一次,轮到叶远沉默了。 他那台超级计算机般的大脑,第一次遇到了无法即刻解析的程序。 他看著唐宛如那双亮晶晶的,带著点狡黠的眼睛。 许久。 他才有些不確定的,给出了自己的分析结果。 “……也叫,喜欢?” “噗嗤。” 唐宛如再也绷不住,笑了出来。 这一笑,灿烂得让整个餐厅都亮堂起来。 之前那场风波留下的所有阴霾,在这一刻,彻底烟消云散。 两人之间那层看不见的隔阂,用一种谁也想不到的方式,捅破了。 没有鲜,没有誓言。 只有两段笨拙的,关於“信息流”和“喜欢”的学术探討。 但这比任何海誓山盟,都更能让唐宛如心安。 她清楚,当叶远將一种情绪完成定义,那就会成为他认知里,一个永恆不变的“常数”。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吃完面,唐宛如主动收拾了碗筷。 等她从厨房出来,发现叶远正站在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窗外的车水马龙。 他的眉头,又微微皱了起来。 不是因为林子轩,也不是因为唐宛如。 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俯瞰整个棋盘的思索。 “在想什么?”唐宛如走到他身边。 “很无聊。”叶远吐出三个字。 “无聊?” “嗯。”叶远点头,“碾死一只蚂蚁,阻止不了更多的蚂蚁出现。修好一个bug,这个千疮百孔的系统,明天又会冒出一百个新bug。” “不管是德·罗切尔,还是肯特公爵,或者是这个林子轩。” “他们都只是病症,不是病根。” 叶远转过头,看著唐宛如。 “我厌倦了,当一个裱糊匠。” 唐宛如的心,猛地一颤。 她隱约感觉到,叶远有了一个比“解散世界董事会”更疯狂,更宏大的念头。 “那你想做什么?” “我想……”叶远顿了顿,似乎在寻找一个精准的词。 “……发布一套『开源』系统,再附赠一本『开发者手册』。” 唐宛如彻底愣住了。 每一个字她都听得懂,但连在一起,她完全无法理解。 叶远看著她迷茫的样子,笑了笑,换了个说法。 “我准备,开个学校。” “……什么?” 唐宛如怀疑自己听错了。 开……学校? 这个念头,比叶远说他要去竞选总统,还要让她觉得离谱。 以他的本事,他可以轻易建立一个超越德·罗切尔的金融帝国,可以组建一个凌驾於所有国家之上的秘密组织,他甚至可以,让自己成为活在人间的神。 这些,唐宛如都能想像。 但她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想去当一个……老师? “你没听错。”叶远看穿了她的想法,“一个学校,或者说,一个培训班。” “教什么?”唐宛如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不教赚钱,也不教掌权。”叶远的声音,透著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 “我教他们,如何『修復』。” “就像我治好托马斯,救活陈海山。我用的,不是我自己的力量,而是遵循了这个世界本身的『规则』,借用了天地万物的力量。” “这些知识,就藏在你给我的唐家古籍里,藏在梵蒂冈的秘密档案室里,藏在无数被遗忘的文明角落里。” “它们不是玄学,是这个世界最底层的『信息科学』。只是,现代人已经看不懂它们的『语言』了。” “我要做的,就是当一个『翻译』。” “我要培养出一批,能看懂这门语言,能使用这些工具,去修復这个世界千疮百孔的『bug』的『程式设计师』。” 叶远看著窗外。 他的视线,穿透了这片钢筋水泥的丛林,看到了一个全新的未来。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与其我一个人修修补补,不如让这个世界,拥有自我修復的能力。” 唐宛如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看著身边的男人,一股混杂著敬佩与爱慕的情绪,从心底最深处汹涌而出,几乎要將她淹没。 她终於明白了。 他的格局,他的胸襟,早已超越了凡人对权力、財富、统治的理解。 他想做的,不是“掌控”世界。 而是“治癒”世界。 这,才是神明真正的慈悲。 短暂的失神后,唐宛如那颗属於商业女王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 “好!”她的眼中,重新燃起运筹帷幄的光芒,“既然要开学校,那就要做成全世界第一!” “校址!选在瑞士雪山还是太平洋海岛?师资!我去把全世界诺贝尔医学奖得主都给你请来当客座教授!招生!必须设立全球最昂贵的学费,只招最有权势家族的继承人,这样你的理念就能最快地影响世界顶层……” 唐宛如滔滔不绝,一幅宏伟的商业蓝图在她口中迅速成型。 然而,叶远只是摇了摇头,打断了她。 “不。” “地点,就选在西南那个我待过的贫困山村。” “师资,我一个就够了。” “至於学生……”叶远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我要的,不是那些被財富和权力污染了『信息根源』的所谓精英。” “我要的,是一张张乾净的,纯粹的,白纸。” 他转过头,对方宛如说出了他的招生標准。 “你去帮我,在全世界,找十二个人。” “他们可以不识字,可以身无分文,可以是任何种族,任何年龄。” “但必须满足一个条件。” “他们必须是,能用灵魂,与这个世界对话的人。” 一个月后。 华夏,西南部,那个在地图上都很难找到的偏远山村。 这里,已经换了人间。 泥泞的土路,被平整的青石板路取代。 第666章 她是我世界的根基 破旧的土坯房,被一栋栋保留了当地建筑风格,內部却拥有最顶尖科技设施的精舍代替。 清澈的溪流穿村而过,溪边是药圃,田间是绿油油的有机农作物。 整个村庄,仿佛一个坐落在山水之间的世外桃源,古朴又充满了未来感。 就在这时,村口那条新修的青石板路上,响起了一阵清脆的木杖敲击地面的声音。 一个身影,从山雾中,缓缓走了出来。 整个村庄,被改造成了一座与自然完美融合的,世外桃源般的现代化书院。 这一切,都由唐宛如在背后,动用无法想像的资源,在短短一个月內,悄无声息地完成。 没有惊动任何媒体,没有引起任何官方的注意。 这,就是唐氏集团这个商业帝国,真正的能量。 今天,是“归元书院”正式开学的日子。 书院的名字,取自那本改变了托马斯命运的,唐家先祖手札里的“归元针法”。 一大早,书院的入口处,就站满了人。 是那些淳朴的村民。 他们穿著自己最好的衣服,脸上掛著最真挚的笑容,像是在等待著什么尊贵的客人。 很快,十二个肤色各异,神情忐忑的年轻人,在唐宛如的助理的带领下,走进了村子。 他们,就是叶远钦点的,第一批学生。 这十二个人,来歷千奇百怪。 一个来自冰岛的渔夫,他能通过观察极光,精准预测地磁的细微变化。 一个来自亚马逊雨林深处的土著少女,她轻轻触碰路边的植物,就会下意识地缩回手,仿佛能感觉到植物的情绪。 一个来自日本,双目失明的孤儿,他每走几步,就用手中的木杖轻轻敲击地面,整个山谷的地形、水脉,便在他脑中清晰成图。 还有一个,是前华尔街的顶级交易员,他放弃了千万年薪,来到这里,只因为他能“感受”到海量数据背后,那股非理性的,“群体情绪”的流动。 这些人在世俗的眼光看来,要么是怪胎,要么是疯子。 是唐宛如,动用了她遍布全球的情报网络,像大海捞针一样,一个一个,將他们从世界的各个角落里,找了出来。 当他们看到这座如同神跡般的书院,看到那些热情得像是亲人一般的村民时,他们那颗一直以来,因为与眾不同而备受排挤和孤独的心,瞬间被一种名为“归属感”的暖流包裹了。 开学典礼,就在村口最大的一棵千年古榕树下举行。 没有主席台,没有红地毯,没有媒体记者。 来宾,也只有几个特殊的人物。 已经彻底康復,精神矍鑠的商界传奇,陈海山。 那位来自梵蒂冈,神情肃穆的红衣主教。 还有那位掌控著世界钻石命脉,如今对叶远恭敬到了极点的犹太裔大亨。 他们都是收到了叶远的邀请,悄然前来观礼的。 他们站在人群的最后方,看著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心中翻江倒海。 他们本以为,叶远在彻底掌控了他们这个“世界董事会”之后,会建立起一个更隱秘,更强大的权力中心。 却没想到。 他竟然,真的跑来这个穷乡僻壤,当了一个老师。 这种返璞归真的境界,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畴。 唐宛如穿著一身素雅的白色长裙,站在榕树下,作为书院的“院长”,发表了欢迎致辞。 她的声音清脆,却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极度兴奋和喜悦的证明。 这比她戴著“阿斯兰之泪”,站在白金汉宫的晚宴上时,还要耀眼夺目。 致辞结束,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那个今天真正的主角身上。 叶远。 他穿著一身最普通的白色麻休閒服,走到了人群的中央。 他没有看那些学生,也没有看那些特殊的来宾。 他扫过在场的每一个淳朴的村民,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意。 然后,他开口了。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欢迎大家,来到这里。” “我没什么要教你们的。因为真正的老师,不是我。” 他指了指脚下的大地,指了指头顶的天空,指了指周围的一草一木。 “它们,才是你们的老师。” “我只是一个翻译,一个帮你们,重新拾起那份被遗忘了的,与天地万物沟通的本能的,翻译而已。” “从今天起,忘掉你们的过去,忘掉你们所谓的『天赋』。” “你们要学的第一课,也是唯一的一课,就是『聆听』。” “去聆听风的声音,去聆听水的流动,去聆听一粒种子破土而出时,那最细微的,生命的信息。” “当你们什么时候,能听到它们,你们就毕业了。” 一番话,说得云里雾里。 那些学生们,听得似懂非懂。 但他们却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一股清泉,洗涤过一般。 说完了对学生的训示。 所有人都以为,这个简单的开学典礼,就要结束了。 然而,叶远却做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动作。 他转过身,一步一步,走到了唐宛如的面前。 在所有人,包括那十二名学生,那些村民,以及陈海山等几位世界级巨擘的注视下。 他看著唐宛如。 他没有说“我爱你”。 他只是用一种陈述事实的,平静的语气,对著所有人说道。 “这座书院,以及它所代表的一切,如果没有她,就不会存在。” “她为这里,付出了你们所能想像到,和想像不到的一切。” “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叶远顿了顿,他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清晰。 “最重要的是,她,不是这座书院的院长,也不是我的合伙人。” 他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唐宛如那只微凉的手。 “她,是我世界的,根基。” 轰! 唐宛如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看著眼前的男人,看著他那双映照著自己身影的眸子。 眼泪,毫无徵兆地夺眶而出,滑过脸颊,她却浑然不觉。 这,就是他的告白。 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浪漫的场景。 却比任何誓言,都来得更加深刻,更加震撼。 根基。 我是他世界的根基。 第667章 这是宣告主权 在场的村民们,短暂的安静后,爆发出最淳朴的欢呼和祝福声。 那十二名来自世界各地的学生,脸上露出了善意的微笑。 而站在人群最后方的陈海山和红衣主教等人,则是心神剧震。 他们看向唐宛如,那感觉瞬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那不再是对待一个优秀的商业伙伴,或者一个“神明”身边的女人。 而是一种,发自內心的,绝对的,敬畏。 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叶远这句话的,分量。 那等於,是在向整个世界宣布。 唐宛如,就是他唯一的,不可触碰的,逆鳞。 动她,就是与整个世界为敌。 那句“她,是我世界的,根基”,如同一道无形的惊雷,在每个人的心头炸响。 陈海山身体一震,手中的紫砂茶杯险些滑落。他活了一辈子,见惯了权谋交易,听腻了虚情假意。他从未想过,会以这种方式,听到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终极承诺。 这不是情话。 这是划定领土,是宣告主权。 更是將自己的命门,坦然的,交到了另一个人的手上。 红衣主教默默地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他侍奉上帝一生,研读过无数圣典,却觉得没有哪一句经文,比眼前这一幕,更接近“神圣”的含义。 唐宛如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无法抑制。 她想说些什么,喉咙却被巨大的幸福感堵得严严实实。她只能用力的,回握住叶远的手,仿佛要將自己的所有,都通过这紧握的掌心,传递给他。 叶远没有再多言。 他牵著唐宛如的手,穿过欢呼的村民,穿过那十二名神情各异的学生,回到了他们暂住的那栋精舍。 门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唐宛如再也忍不住,扑进叶远的怀里,將脸埋在他的胸口,放声大哭。 那哭声里,没有委屈,没有悲伤。 全是释放,是宣泄,是满溢到快要將她淹没的,巨大的幸福与安寧。 叶远就那么站著,任由她抱著,任由她的眼泪浸湿自己的前襟。他笨拙地,一下一下地,轻拍著她的后背。 他那可以解析世界万物信息的大脑,此刻却无法完全解析怀中女人的情绪。他只能“感知”到,一股股温暖、明亮、名为[幸福]和[归属]的信息流,正从她的身上,源源不断地涌向自己,修復著他灵魂深处那些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属於“神明”的孤独与虚无。 许久,唐宛如的哭声才渐渐停歇。 她从他怀里抬起头,眼睛红得像兔子,脸上却掛著一个灿烂到极致的笑。 “我们,以后就住在这里,好不好?”她声音带著浓浓的鼻音。 她爱上了这里。 爱上了这里的山,这里的水,这里的淳朴村民,更爱上了这里,那个完整的,属於她的叶远。 “这里太偏僻了。”叶远抬手,用指腹擦去她脸颊上残留的泪痕,“生活不方便。” “我可以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运进来!”唐宛如立刻切换回了商业女王的模式,“最好的网络,最好的医疗设备,最好的生活物资……只要我一句话,二十四小时內,任何东西都能出现在这里!” 叶远看著她那副认真的样子,摇了摇头。 “我说的,不是那些。” 他牵著她,走到窗边。 窗外,是连绵的青山,和田间裊裊的炊烟。 “我想,每天都能喝到楼下王大婶自己磨的豆浆。” “想吃后山李大爷种的,最新鲜的蔬菜。” “想在你忙著处理那些几百亿的文件时,我能去村口的卫生所,给张家的小子看看感冒,给赵家的奶奶量量血压。” 叶远的声音很平淡,却在唐宛如的心中,勾勒出了一幅她从未想像过,却又无比嚮往的,充满了烟火气的画卷。 她愣愣地看著他。 “那……你的书院呢?” “它会自己运转。”叶远说,“我只是个翻译,不是保姆。把字典给了他们,剩下的路,要他们自己走。” 他的计划,从一开始就不是要培养十二个“小叶远”。 而是要在这片土地上,播下十二颗种子。 他相信,这片被他用“归元”之前重新梳理过“信息场”的土地,会成为最好的养料。这些种子,终將长成十二棵参天大树,庇护一方。 唐宛如的心,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填满。 她明白了。 他不是要拋弃他所开创的一切。 他只是在完成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之后,想要回归最平凡,最安寧的生活。 想要,拥有一个,真正的,“家”。 “好。”唐宛如重重地点头,“我们建一个家。” 这个念头一起,唐宛如那颗属於商业女王的大脑,瞬间开始飞速运转。 “地点,不能在村子里,会打扰到大家。也不能太远,要方便你隨时过去。” “我记得,村子东面,那条溪流拐弯的地方,有一片向阳的坡地。背靠青山,面朝溪流,风景最好。” “我们可以把那里买下来。建一栋房子,不用太大,两层就够了。一楼,给你做诊所。二楼,是我们的臥室和书房。房子前面,要有一片院子,给你开闢一小块药圃,剩下的地方,我们可以种些,或者你喜欢的蔬菜。” “设计,我去找全世界最好的建筑师……” “不用。”叶远打断了她。 他从书桌上,拿起一张宣纸,一支毛笔。 寥寥几笔,一栋融合了中式园林的雅致与现代建筑简约风格的房屋轮廓,便跃然纸上。 有小桥,有流水,有庭院,有迴廊。 每一处细节,都完美地契合了周围的山水,仿佛那栋房子,本就该从那片土地上,自然而然地生长出来一样。 唐宛如看著那张设计图,彻底说不出话来。 她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那种运筹帷幄、规划一切的能力,在叶远面前,总是显得那么……多余。 他早已將一切,都规划好了。 在他的世界蓝图里,有拯救世界的宏伟篇章,也有与她共度余生的,温馨细节。 “剩下的,”叶远放下笔,看著她,“交给你了。” 第668章 神仙眷侣 “嗯!”唐宛如用力点头,接过那张薄薄的,却承载了她所有未来与幸福的宣纸。 她知道他那句“交给你了”是什么意思。 他负责构想世界。 而她,负责將他的世界,变成现实。 第二天,当陈海山等人依依不捨地准备离开时,他们看到了一幅让他们永生难忘的画面。 数十架全球最顶尖的,印著唐氏集团標誌的重型工程直升机,如同科幻电影中的场景一般,从云层中降下。 它们没有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而是用一种近乎静音的反重力技术,悬停在村子东面的那片山坡上空。 一个个货柜被精准地吊装下来。 里面,不是冰冷的钢筋水泥。 而是由最顶级的工匠,预先打造好的,带著温润光泽的木质结构,和一块块刻著稳定信息场符文的玉石地基。 唐宛如穿著一身干练的工装,戴著安全帽,亲自在现场指挥。 她手中的平板电脑上,显示的不是財务报表,而是那张叶远亲手画的设计图,以及被无数顶尖工程师分解成了数万个步骤的,施工流程图。 这不是在建房子。 这是在用全世界最顶尖的科技和资源,搭建一个,艺术品。 一个,只属於他们两个人的,家。 陈海山看著这一幕,再看看不远处,正坐在村口,和几个老农一起下棋的叶远,心中涌起万千感慨。 他终於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神仙眷侣。 一个,挥手间,重塑世界格局。 一个,弹指间,为他建起世外桃源。 陈海山默默地,將自己原本准备好的一张不记名瑞士银行本票,悄悄地,重新塞回了口袋里。 在这样的手笔面前,任何金钱的馈赠,都是一种褻瀆。 他能做的,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动用自己所有的人脉和力量,为这座正在拔地而起的世外桃源,加上一道,最坚固的,世俗的“防火墙”。 让任何不长眼的人,都不会,也不敢,来打扰这份寧静。 他走到叶远身边,没有说话,只是恭恭敬敬的,对著他,深鞠一躬。 叶远头也没抬,只是淡淡地,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將军。” 一个月后。 当第一缕晨光,越过东方的山脊,洒在那栋刚刚落成的庭院里时,叶远正端著一杯清茶,站在二楼的迴廊上。 房子,建好了。 完美的,復刻了他在图纸上画出的每一个细节。 院子里,唐宛如亲自挑选的兰草,正掛著晶莹的露珠。不远处的药圃里,几株叶远从崑崙山深处移植过来的异草,散发著淡淡的光晕。 溪水从院墙下潺潺流过,带走了一夜的静謐。 唐宛如从身后,轻轻地环抱住他的腰,將脸颊贴在他的背上。 “喜欢吗?我们的家。” “嗯。”叶远放下茶杯,转过身,將她揽进怀里。 这种感觉,很奇妙。 不再是住在骑士桥那座冰冷的,如同空中堡垒般的顶层公寓。 脚下,是坚实的大地。 鼻尖,是清新的草木气息。 怀中,是真实的,温暖的她。 他那颗属於“神明”的心,在这一刻,前所未有的,感到了安寧与圆满。 他世界的“根基”,已经牢牢地,扎根在了这片土地上。 两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相拥著,享受著这份来之不易的温馨。 然而,这份寧静,很快就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 是唐宛如的私人助理。 一般情况下,助理绝不敢在这个时间打扰她。 唐宛如的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接起了电话。 “唐总,出事了。”助理的声音,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与慌乱,“欧洲……欧洲那边,爆发了一种……一种很奇怪的病!” “奇怪的病?” “是的,唐总。最早的病例,出现在罗马。患者会突然之间,变得……变得像个木偶。” 助理的声音,因为恐惧而有些颤抖。 “他们不哭不笑,不言不语,对外界的一切刺激都没有任何反应。生命体徵是平稳的,但整个人,就像是……就像是灵魂被抽走了。” 唐宛如的心,猛地一沉。 这个描述,她太熟悉了。 状若木偶,魂有离散之兆。 这不就是那个好莱坞女星的儿子,托马斯的症状吗? “最可怕的是,唐总,”助理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它会传染!而且传染途径非常诡异!不是通过空气,也不是通过接触。只要是和患者有过深度交流,比如,亲人,密友,甚至只是看过他主演电影的狂热粉丝……都有可能在几天后,出现同样的症状!” “现在,整个欧洲都乱了!世界卫生组织已经將它定义为最高等级的『未知精神类传染病』,但所有的专家都束手无策!因为从现代医学的角度看,那些患者,根本就没病!” 掛了电话,唐宛如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她看向叶远。 叶远没有看她,他的视线,仿佛穿透了万里空间,落在了遥远的欧洲大陆。 在他的“视界”里。 一个个原本散发著正常生命信息光芒的人类个体,正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变得黯淡、虚无。 他们的“信息结构”,並没有像陈海山那样,因为器官衰竭而破碎。 而是像被一种无形的,看不见的“病毒程序”,悄无声息的,篡改了最底层的“存在代码”。 將[存在=1],改写成了[存在=0]。 他们的身体还活著,但他们作为“人”的这个概念,正在被从这个世界的“伺服器”上,批量刪除。 这已经不是“病”。 这是一种,针对“存在”本身的,瘟疫。 “是衝著我来的。”叶远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他很清楚。 托马斯的病例,只有极少数人知道。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內,复製出这种“存在性崩塌”的症状,並把它变成一种可以大规模传染的“信息病毒”,对方,绝不是什么普通的角色。 这是一种挑衅。 一种来自另一个,同样掌握了部分“世界规则”的,存在的挑衅。 “德·罗切尔家族,还有残党?”唐宛如立刻想到了那个被叶远亲手解散的“世界董事会”。 第669章 「精神污染」 “不。”叶远摇头,“他们的层次,还接触不到这个。” 他能“感知”到,这种“信息病毒”的內核,带著一种比德·罗切尔家族所掌握的,更古老,更诡异的“力量烙印”。 那是一种,混合了古老献祭仪式的,扭曲的“精神污染”。 “你別去。”唐宛如握紧了他的手,声音里带著一丝哀求,“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是……这太危险了。” 她不怕叶远对付不了。 她怕的,是这种无形的,针对“存在”本身的攻击,会对叶远造成她无法想像的消耗和伤害。 她寧愿这个世界毁灭,也不想他受到一丝一毫的损伤。 “我若不去,不出一个月,半个地球的人,都会变成行尸走肉。”叶远的声音依旧平静。 他不是在危言耸听。 他能“看”到,那道“信息病毒”的传播速度,正在以指数级增长。它利用了现代社会最发达的网际网路和社交媒体作为传播途径,其效率,远超人类歷史上任何一种瘟疫。 这不是选择题。 他必须去。 就在这时,叶远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加密的卫星电话。 来电的,是那位梵蒂冈的红衣主教。 “叶先生。”电话那头,红衣主教的声音,充满了疲惫与绝望,“您……都知道了吧?” “嗯。” “这是『深渊的囈语』,是古籍中记载的,末日的前兆。我们……我们毫无办法。教廷的祈祷,无法安抚那些失落的灵魂。现代的医学,无法治癒他们空洞的躯壳。” 红衣主教的声音里,带著一丝颤抖的,最后的希望。 “叶先生,我代表全世界所有还清醒著的人,恳求您。请您……出手,拯救这个世界。”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叶远没有立刻回答。 他转过头,看著唐宛如。 他知道,只要她一个摇头,他可以立刻掛掉电话,带著她,进入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的,独立於这个世界之外的“信息空间”。 任由这个千疮百孔的世界,自生自灭。 唐宛如读懂了他询问的意思。 她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攥住。 一边,是她最爱的人。 另一边,是几十亿无辜的生命。 这个选择,太沉重,太残忍。 她看著叶远那双清澈的,仿佛倒映著整个宇宙的眼睛。 许久。 她吸了一口气,脸上重新恢復了那种属於商业女王的,坚韧与决断。 “我陪你一起去。” 这不是一个选择。 这是一个决定。 无论他要去哪里,无论是天堂还是地狱,她都会陪著他,站在他的身边。 叶远笑了。 他知道,她会这么选。 因为他的“根基”,从来都不是一个躲在港湾里,需要他保护的娇弱朵。 而是一棵,能与他並肩,共同抵御风暴的,参天大树。 “好。” 他对著电话那头的红衣主教,只说了一个字。 一个小时后。 一架没有任何標识的,拥有全球最高级別通行权限的,超音速私人飞机,从西南山区的秘密机场起飞,如同一支利箭,刺破苍穹,飞向了风暴的中心——罗马。 飞机上,唐宛如的临时指挥中心已经建立起来。 十几台连接著卫星网络的电脑屏幕上,正飞速刷新著来自全球各地的,关於这场“无形之疫”的最新数据。 她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一道道指令,通过唐氏集团的全球网络,精准地发往世界各地。 “封锁所有与患者相关的影视、音频资料,切断网络传播途径!” “动用一切资源,追查病毒的源头!” “联繫各国政府,建立最高级別的隔离区,稳住社会秩序!” 她在用自己的方式,为叶远,扫清一切来自世俗层面的障碍。 而叶远,只是安静地坐在她的身边,闭著眼睛,仿佛睡著了。 他的意识,早已脱离了这具躯壳,化作亿万道信息流,潜入了那张覆盖全球的,无形的“信息之网”。 他要去找到,那个释放“病毒”的,藏在网络深处的,对手。 一场,发生在更高维度的,无声的战爭。 已然打响。 罗马。 昔日繁华的永恆之城,此刻却被一层无形的阴霾所笼罩。 街上行人稀少,每个人的脸上都带著难以掩饰的恐惧与警惕。他们看著彼此,仿佛对方隨时都可能变成一个没有灵魂的空洞躯壳。 信任,这个维繫人类社会最基础的东西,正在快速崩塌。 城郊,一座被军队和国际刑警组织层层封锁的,临时改建的隔离医院里。 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这里匯聚了来自全世界最顶尖的病毒学家、脑科学家、心理学家。他们组成了一个临时的抗疫专家组,但此刻,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挫败与无力。 会议室里,烟雾繚绕。 “所有的检测都做了!病人的身体机能没有任何异常!基因序列,脑电波,激素水平,一切正常!”一个来自美国的诺贝尔奖得主,烦躁地將一叠报告摔在桌上,“这根本就不是病!我们连敌人都找不到!” “我们尝试了所有方法!抗病毒药物,精神干预,物理刺激……全都无效!”另一位德国的专家,疲惫地揉著太阳穴,“他们就像……就像一台台断了网的电脑。硬体完好无损,但你就是无法与他们的作业系统建立任何连接。” “断网的电脑……” 这个比喻,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这已经超出了他们所能理解的科学范畴。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 那位神情肃穆的红衣主教,领著两个东方面孔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正是叶远和唐宛如。 “各位,”红衣主教的声音,打破了沉寂,“我向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叶先生,他或许……能为我们提供一些新的思路。” 专家组的成员们,抬起头,看向叶远。 他们的表情,从疑惑,变成了不解,最后,变成了毫不掩饰的质疑和轻慢。 太年轻了。 而且,连白大褂都没穿。 在这种全球顶尖科学家都束手无策的场合,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年轻人,能做什么? 第670章 最高权限交给我 “主教大人,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那位美国的诺奖得主,语气很不客气,“我们这里是科学的殿堂,不是祈祷室。我们不需要什么『新的思路』,我们需要的是数据和证据!” “没错,我们需要的是能拿到显微镜下观察的病毒样本,而不是什么东方的神秘主义!” 反对和质疑的声音,此起彼伏。 唐宛如的秀眉,蹙了起来。她正要开口,用她最擅长的方式,让这些人闭嘴。 叶远却轻轻按住了她的手。 他没有理会那些专家的叫囂。 他只是平静地,走到了会议室中央那块巨大的电子显示屏前。 屏幕上,正实时显示著隔离病房內,一个典型患者的各项生命体徵数据。 那是一条条平稳的,如同死水一般的直线。 “把全城的广播系统、电视系统、以及网络通讯基站的最高权限,交给我。”叶远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所有的嘈杂。 他的要求,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什么?”那位美国专家,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年轻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那是整个城市的公共命脉!你以为你是谁?” “我要用它们,播放一段『音频』。”叶远补充道。 “音频?” 这下,连红衣主教都有些不解了。 “是的。”叶远点头,“一段,可以修復他们『存在之基』的,音频。” “简直是胡说八道!”一个法国的脑科学家,猛地站了起来,脸上带著被冒犯的愤怒,“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了?三岁的孩子吗?用一段音频去治疗一种前所未见的传染病?这是对科学最无情的羞辱!” “我支持皮埃尔教授的观点!” “必须把他赶出去!他是在浪费我们宝贵的时间!” 整个专家组,群情激奋。 他们穷尽一生所建立起来的科学信仰,正在被这个年轻人用一种他们无法理解的方式,肆意践踏。 唐宛如的脸色,冷了下来。 她拿出手机,正准备直接打给义大利的总理。 她不屑於和这些所谓的专家爭辩。她只需要用权力,拿到叶远想要的东西。 然而,叶远却再次制止了她。 他没有爭辩,也没有愤怒。 他只是伸出手指,在面前那块巨大的电子显示屏上,轻轻一点。 那是显示著病人脑电波图谱的区域。 下一秒。 匪夷所思的一幕发生了。 那条原本平稳的如同直线一般的脑电波曲线,竟然,隨著叶远指尖的触碰,开始產生了一丝丝微弱的,却又无比规律的波动! 就仿佛,叶远的指尖,拥有某种魔力。 他不是在触碰一块冰冷的屏幕。 而是在直接,与那个远在隔离病房里的,失落的灵魂,进行“对话”! 会议室里,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的专家,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死死地盯著屏幕上那条正在“起舞”的曲线。 那个刚才还叫囂得最厉害的法国脑科学家,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脸上的表情,从愤怒,变成了震惊,最后,化为了见了鬼一般的恐惧。 “这……这不可能……这违反了物理定律!”他语无伦次地喃喃自语。 叶远收回手指。 脑电波的波动,瞬间停止,又恢復了死寂。 他转过身,重新看向那群已经彻底傻掉的专家。 “现在,可以把权限给我了吗?” 再也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 半个小时后。 叶远和唐宛如,站在了这座临时医院的顶楼天台上。 唐宛如已经动用她的力量,为叶远拿到了他想要的一切。 整个罗马城的“喉舌”,此刻,都掌握在了他的手中。 “有把握吗?”唐宛如看著他,轻声问。 她知道,叶远要做的,绝不是播放一段普通的音频那么简单。 那將是一场,在信息维度上,与那个幕后黑手,进行的,正面对决。 “他犯了一个错误。”叶远看著脚下这座沉寂的城市,淡淡地说道。 “什么错误?” “他不该,把战场,选在网络上。” 叶远笑了笑。 那是一种,属於顶级程式设计师,在自己的主场,看著一个三流黑客在班门弄斧时的,自信的笑。 他拿出手机,接入了那个由唐宛如为他搭建的,拥有最高权限的,临时埠。 他的手指,开始在屏幕上,飞速跳动。 他不是在输入什么指令。 而是在“谱曲”。 他將唐家古籍中的“归元针法”,梵蒂冈密档里的“圣言祷文”,以及他自己对於这个世界“信息规则”的理解,全部拆解,重组成了一段段最底层的,最本源的,“信息编码”。 这,才是他要播放的“音频”。 那不是给人的耳朵听的。 那是给人的“灵魂”,给人的“存在之基”,听的。 一段,可以唤醒沉睡者,加固连接,抵抗“信息病毒”侵蚀的,“系统补丁”。 做完这一切,他按下了发送键。 下一秒。 整个罗马城。 无论是古老的收音机,还是最新的智能电视,无论是街头的公共广播,还是每个人手机的听筒里。 都同时响起了一段,奇特的“声音”。 那不是音乐,也不是人语。 而是一种,混合了悠扬的钟鸣、清澈的流水、以及某种无法言喻的,仿佛来自宇宙诞生之初的,宏大的共鸣。 大部分的普通人,只是觉得这段声音有些奇怪,但听著,却又感觉內心莫名的安寧。 而在那座隔离医院里。 奇蹟,正在发生。 一个个原本如同木偶般的病人,在听到这段“声音”后,他们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 他们那空洞的眼睛里,开始重新,一点点的,拥有了焦距。 会议室里,那块巨大的电子显示屏上。 所有病人的生命体徵数据,都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疯狂的,向著正常值回归! “上帝啊!” “神跡!这绝对是神跡!” 专家组的成员们,彻底疯了。他们抱著头,看著屏幕上那些代表著“生命”正在回归的曲线,激动得热泪盈眶。 他们一生所建立的科学观,在今天,被彻底粉碎,然后,又以一种他们无法理解的方式,重塑了。 天台上,叶远收起手机。 第671章 反向追踪 唐宛如看著他额角渗出的,一层细密的汗珠,心疼地拿出纸巾,为他轻轻擦拭。 她知道,这种大规模的,针对整个城市所有生命体的“信息修復”,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巨大的消耗。 “结束了吗?”她问。 “不。”叶远摇头,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带著一丝冷意的笑。 “这才只是,开始。” “他用『病毒』攻击我,那我就用『补丁』,把他从网线里,揪出来。” 叶远重新拿起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敲下了最后一行代码。 “启动,反向追踪。” 罗马城的上空,那段奇特的“音频”依旧在迴荡。 它像一场无声的春雨,润物细无声的,修復著这座城市千疮百孔的“信息根基”。 天台上,叶远放下手机,那双总是古井无波的眸子里,第一次,泛起了一丝冰冷的锐意。 他不是在看脚下的城市。 他的“视界”,早已化作一道无形的利剑,顺著那张覆盖全球的,由光纤和电波构成的巨网,向著病毒的源头,逆流而上! 那是一场,在人类无法感知的维度,展开的追猎。 …… 与此同时。 瑞士,阿尔卑斯山脉深处,一座外表偽装成普通气象观测站,內部却固若金汤的秘密基地里。 一个穿著黑色丝绸长袍,面容苍白,眼神狂热的中年男人,正站在一面巨大的全息投影墙前。 墙上,分割成上百个小屏幕,实时播放著来自全球各地的混乱景象。 人们惊恐地躲避著那些突然变得状若木偶的亲人、朋友。 新闻里,主持人们用颤抖的声音,播报著这场史无前例的“精神瘟疫”的扩散。 男人看著这一切,脸上露出了病態的,满足的微笑。 他,就是这场灾难的製造者。 “深渊囈语”教派的当代“聆听者”——马库斯。 “看到了吗,我伟大的主人?”他张开双臂,对著空无一人的控制室,用一种咏嘆调般的语气说道,“这些骯脏、喧囂、充满著无意义情感的人类,正在您的囈语中,回归他们本该有的样子——寂静、虚无、纯粹!” “他们称之为病,我称之为『净化』!他们以为网络是他们沟通的桥樑,却不知道,那正是您意志降临的最佳管道!” 他的眼中,闪烁著殉道者般的光芒。 然而,就在这时。 全息投影墙上,一个位於罗马的监控画面,忽然出现了异变。 一个原本双目空洞,呆立在街头的少女,身体忽然开始微微颤抖。 紧接著,第二个,第三个…… 越来越多的“木偶”,像是被注入了某种新的程序,开始出现了“甦醒”的跡象。 马库斯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怎么回事?” 他猛地衝到控制台前,手指飞快地敲击著。 屏幕上,代表著“精神污染”强度的数据流,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另一种更加强大、更加纯粹、更加……古老的信息流,中和、覆盖、清除! “不!不可能!”马库斯发出一声不敢置信的嘶吼,“『深渊囈语』是不可逆的!是终极的熵增!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抵抗这种『存在』层面的抹除!” 他疯狂地加大能量输出,试图重新夺回控制权。 然而,他那引以为傲的“信息病毒”,在对方那堂皇正大,仿佛来自宇宙初开时的“创世之音”面前,就像是阴沟里的污水,遇到了浩瀚的汪洋。 一触即溃! 更让他感到恐惧的是。 对方,不仅仅是在“杀毒”。 对方,正在顺著他释放病毒时留下的痕跡,反向追踪过来! “警报!警报!检测到未知数据流入侵!” “防火墙第一层,被绕过!” “防火墙第二层,被击穿!” “防火墙第三层……核心权限被篡改!” 刺耳的电子警报声,响彻了整个基地。 控制室里,所有的灯光开始疯狂地闪烁,忽明忽暗。 那面巨大的全息投影墙上,所有的监控画面,在同一时间,全部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段不断变化的,玄奥而优美的波形图。 正是叶远正在罗马城上空播放的,那段“音频”的频谱! 马库斯感觉自己的头皮都要炸开了。 他引以为傲的,號称可以抵御任何国家级网络攻击的“圣殿”系统,在对方面前,脆弱的就像一层窗户纸! 对方根本不是在“破解”。 对方是在“定义”! 他在用一种马库斯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直接重写了整个系统的底层规则! “你……你到底是谁?” 马库斯对著那段波形图,发出了绝望的咆哮。 回答他的,是基地里所有扬声器同时响起的那段,宏大而悠远的声音。 以及…… “轰!” 控制室那扇由特种合金打造的,足以抵御飞弹攻击的大门,所有的电子锁,在同一时间,全部失效。 然后,缓缓的,自动的,向两侧滑开。 仿佛是在,恭迎它们真正的主人。 马库斯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他甚至连对手的影子都没看到,他经营了半生的老巢,就已经被对方,彻底瓦解。 他玩的不是网络。 他是在一个“神”的主场里,班门弄斧。 …… 罗马,天台上。 叶远收起了手机。 那场在信息维度上的战爭,已经结束了。 “搞定了?”唐宛如走上前,递给他一瓶水。 “嗯。”叶远点头,將一个坐標地址,发到了唐宛如的手机上。 “瑞士,阿尔卑斯山,少女峰南麓,坐標xxx.xxx。” 唐宛如看了一眼那个地址,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拨通了陈海山的电话。 “陈伯伯,是我。我需要您动用您在瑞士军方的所有关係,配合一组人,对一个地址进行突袭。对,最高级別。授权?叶远就是授权。” 掛了电话,她又拨通了那位犹太裔钻石大亨的號码。 “摩根先生,我需要你最精锐的安保团队,立刻搭乘专机前往瑞士……不计任何代价,我要活的。” 一个又一个电话,从这个小小的天台,打了出去。 一张无形的大网,在短短几分钟內,便朝著那个位於阿尔卑斯山深处的秘密基地,笼罩而去。 而楼下。 第672章 不,叶大师 那间压抑的会议室里。 所有的专家,都已经陷入了一种癲狂的,狂热的崇拜之中。 他们看著屏幕上,那些一个个“死而復生”的病人数据,看著那条条回归正常的生命曲线,感觉自己一生的信仰,都在被重塑。 当红衣主教带著叶远和唐宛如,重新走回会议室时。 之前那个叫囂的最厉害的,来自美国的诺奖得主,第一个冲了上来。 他没有了之前的傲慢与无礼,脸上只剩下最纯粹的,学者对於未知真理的渴望与敬畏。 他对著叶远,深深地鞠了一躬。 “叶先生……不,叶大师!” “请您原谅我之前的无知与冒犯!请问,您刚才播放的那段音频,究竟是什么?是某种可以影响量子纠缠的次声波吗?还是说,它本身就是一种,我们从未发现过的,全新的生命信息形態?” 他的问题,也是在场所有科学家的心声。 叶远看了他一眼,淡淡地吐出四个字。 “是祝由术。” 说完,他不再理会这群已经彻底陷入呆滯的科学家,牵著唐宛如的手,径直离开了会议室。 只留下满屋子的人,面面相覷。 祝……祝由术? 那不是东方传说中,一种早已失传的,用符咒和祷告来治病的巫术吗? 他们感觉自己的大脑,彻底宕机了。 阿尔卑斯山的夜,寒冷而寂静。 那座偽装成气象观测站的秘密基地,此刻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基地的主人,马库斯,正像一头困兽,在已经彻底失控的控制室里,来回踱步。 他所有的通讯,都被切断了。 他所有的防御系统,都调转了炮口,对准了自己。 他所有的逃生通道,都被从外部,用他无法理解的方式,彻底锁死。 他成了一座,自己为自己打造的,信息牢笼里的,囚徒。 他知道,对方的物理打击,很快就会到来。 这种从网络维度,降维到现实维度的打击,是所有黑客的终极噩梦。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成为这个噩梦的主角。 “不!我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马库斯的眼中,重新燃起了一丝疯狂的火焰。 他是“深渊囈语”的聆听者,他还有最后的底牌! 他冲向控制室的中央,那里有一个用整块黑曜石打造的祭坛。 祭坛上,摆放著一颗用不知名金属打造的,布满了诡异扭曲纹的,骷髏头。 这,才是“深渊囈语”教派的圣物。 是他们能將“精神污染”转化为“信息病毒”的核心。 “伟大的主人啊!您最忠诚的僕人,在此献上我的一切!” 马库斯划破自己的手掌,將鲜血涂抹在金属骷髏之上。 他要进行最后的献祭! 他要不惜一切代价,將这颗“病毒源”,彻底引爆! 他要让整个欧洲大陆,都成为他陪葬的墓场! 他口中,开始吟唱起古老而拗口的咒文。 祭坛上的金属骷髏,开始散发出不祥的,暗红色的光芒。 整个基地的能量,都在疯狂地向著祭坛匯聚。 空气中,瀰漫起一股令人作呕的,混杂著铁锈和腐烂气息的味道。 然而,就在他即將完成仪式的前一秒。 “轰隆——!” 一声巨响,不是从基地大门传来,而是从他的头顶传来! 基地的穹顶,那由数米厚的特种混凝土和钢板构成的天板,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硬生生的,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漫天星光,混杂著冰冷的寒风,倒灌而入。 数十道矫健的身影,如同黑夜中的猎鹰,从天而降。 他们穿著最顶级的单兵作战装备,手中拿著的武器,闪烁著冰冷的金属光泽。 正是摩根大亨麾下,那支由退役特种兵王组成的,全球最顶尖的僱佣兵团——“幽灵”。 他们甚至没有走正门。 在唐宛如不计成本的资源支持下,他们直接动用了军用级別的,定向高能雷射切割设备,从基地的最薄弱处,也就是顶部,强行破入! 为首的队长,一个代號“屠夫”的男人,看了一眼那个正在祭坛上念念有词的马库斯,以及那颗散发著诡异红光的金属骷髏。 他的战术目镜上,瞬间分析出了那东西的能量读数。 “高能反应!有引爆风险!” 他没有任何犹豫,直接通过团队频道,下达了最简单的命令。 “开火。” 没有劝降,没有对话。 对付这种试图毁灭世界的疯子,最有效的沟通方式,就是子弹。 “噠噠噠噠噠——!” 暴雨般的子弹,瞬间倾泻而出。 然而,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些足以撕裂装甲车的特种穿甲弹,在靠近祭坛三米范围时,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速度骤然变慢,然后无力地,叮叮噹噹地掉落在地。 是那颗金属骷髏散发出的能量场! “精神力场?” 屠夫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他们这种行走在生死边缘的人,或多或少,都接触过一些,科学无法解释的,超自然事件。 但如此强大的念力防御,他还是第一次见。 马库斯看到这一幕,发出了癲狂的大笑。 “没用的!凡人的武器,伤不到神的领域!你们,都將成为我主降临的祭品!” 他加快了吟唱的速度,金属骷髏上的红光,愈发炽盛。 屠夫的眉头,紧紧皱起。 他知道,常规武器,已经失效了。 他正准备下令,动用专门用来对付这种“超自然目標”的,次声波武器。 就在这时。 所有队员的耳机里,都响起了一个,平静的,不带丝毫感情的,男人的声音。 那个声音,来自遥远的罗马。 来自,他们这次行动的,真正的僱主。 那个声音,只说了一句话。 “退后。” 屠夫虽然不解,但作为最顶级的僱佣兵,服从命令是他的天职。 他立刻打出手势,带领所有队员,迅速后撤到了控制室的边缘。 也就在他们退开的瞬间。 祭坛上,那颗即將被引爆的金属骷髏,忽然,毫无徵兆地,剧烈震动了起来。 它散发出的暗红色光芒,开始变得极不稳定,如同风中残烛。 “不……不!怎么会这样?” 马库斯脸上的狂笑,变成了惊恐。 第673章 主人!救我!! 他感觉到,一股来自更高维度的,无法抗拒的“规则”之力,正通过那段宏大的声音,直接作用於这颗生物的“信息核心”! 那不是在攻击,而是在“回收权限”! 就像一个超级管理员,正在强制收回一个普通用户窃取来的系统工具。 “不!主人!救我!” 马库斯发出了最后一声悽厉的惨叫。 下一秒,那颗金属骷髏头上的所有红光,瞬间向內坍缩,仿佛被一个无形的黑洞吞噬。 紧接著,伴隨著一声沉闷的,如同玻璃碎裂的轻响。 那颗不知由何种坚硬金属打造的,传承了数百年的“深渊圣物”,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纹,然后,在马库斯惊骇欲绝的注视下,悄无声息地,化为了一堆细腻的,毫无能量反应的黑色粉末。 一阵寒风吹过,粉末被吹散,消失在空气里。 仿佛它,从未存在过。 “噗——!” 作为与生物精神相连的“聆听者”,马库斯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一般,软软地瘫倒在地。 他引以为傲的力量,他所有的信仰,都在这一刻,被彻底清零。 他成了一个比普通人还要虚弱的,废人。 控制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代號“屠夫”的僱佣兵队长,缓缓摘下了自己的战术目镜。 他看著祭坛上那堆隨风而逝的黑色粉末,又看了看那个瘫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的马库斯。 他和他的队员们,全程没有开一枪,没有动用任何武器。 那个远在千里之外的僱主,只是通过耳机,说了一句话。 然后,一个足以引发世界级灾难的,强大的超自然存在,就这么……没了。 这已经不是强大。 这是神跡。 屠夫深吸一口气,重新戴上目镜,声音里带著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敬畏,通过团队频道下令。 “目標已无力化,按计划,活捉。” “清理现场,抹除所有我们来过的痕跡。记住,我们今晚,从未到过这里。” 队员们迅速上前,用特製的束缚带,將昏死过去的马库斯捆得结结实实,然后像拖一条死狗一样,將他拖走。 另一队人,则开始用专业的设备,清理现场。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他们不仅要清理战斗痕跡,更要清理掉,那道被雷射切割开的,巨大的穹顶缺口。 唐氏集团提供的技术里,包含了记忆金属和快速凝固材料。 一个小时后,这里將恢復成原来的样子,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 屠夫走到那空无一物的祭坛前,沉默了片刻。 他拿出一个加密的卫星电话,拨通了一个號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 “摩根先生,任务完成。目標已捕获,基地已控制。我方……零伤亡。” 他说出“零伤亡”三个字的时候,语气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电话那头,那位掌控著世界钻石命脉的犹太裔大亨,沉默了许久。 然后,他用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的语气说道。 “屠夫,从今天起,『幽灵』的最高行动准则,增加一条。” “什么准则?” “永远,永远不要,成为叶先生的敌人。” …… 罗马,酒店的阳台上。 夜风带著一丝凉意。 叶远掛断了红衣主教打来的,那个充满了感激与敬畏的电话。 欧洲的“精神瘟疫”,正在以比扩散时更快的速度,全面消退。 那些“甦醒”过来的人们,只是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漫长而混乱的噩梦,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后遗症。 世界卫生组织,已经將这次事件,定义为“二十一世纪最大的医学奇蹟”。 而创造这个奇蹟的人,此刻,却只是安静地看著身边,那个为他披上一件外套的女人。 “都结束了。”唐宛如的声音很轻,带著一丝如释重负的温柔。 她没有问过程,也没有问敌人是谁。 她只关心,他累不累,他有没有受伤。 “嗯,结束了。”叶远点头。 他握住唐宛如的手,她的手心,还带著一丝冰凉。 “我们回家吧。”他说。 唐宛如的身体,轻轻一颤。 家。 这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比世界上任何动听的情话,都更能让她感到心安。 她用力点头,眼眶又有些发热。 “好,我们回家。” 第二天,当全世界的媒体,还在为那场来得快去得也快的“精神瘟疫”而疯狂猜测,当无数科学家为了“祝由术”这个词而爭论不休,甚至开始翻阅起了东方古籍时。 事件的真正主角,已经搭乘著那架超音速私人飞机,悄然返回了华夏西南的那个,世外桃源。 飞机降落时,正是清晨。 阳光正好,洒在他们那栋建在溪流边的,雅致的庭院里。 村口的王大婶,已经提著一桶刚磨好的,热气腾腾的豆浆,等在了院门口。 看到他们回来,王大婶露出了淳朴的笑容。 “叶先生,唐小姐,回来啦!俺寻思著你们今天该到了,给你们留了头一锅的豆浆!” “谢谢王大婶。”唐宛如笑著接过豆浆,熟稔地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钞票递过去。 王大婶却连连摆手,把钱推了回来。 “哎哟,唐小姐,你这就见外了!叶先生给俺们村里人看病,从来不收钱,俺送碗豆浆算啥!” “再说了,俺家那小子,要不是叶先生,上回那场肺炎,人就没了!这点心意,你们可不兴推辞!” 王大婶说著,不由分说地把豆浆塞进唐宛如怀里,然后乐呵呵地转身走了。 唐宛如捧著那桶还带著温度的豆浆,看著叶远,两人相视一笑。 这就是,他们想要的,生活。 没有跨国金融的波譎云诡,没有拯救世界的惊心动魄。 只有一碗热豆浆的人情味,和一句最朴实的感谢。 两人走进屋子,唐宛如去厨房热豆浆,叶远则换上了一身舒適的便服,走进了院子里那间被他当做诊所的房间。 他打开门,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 然而,他却愣住了。 只见房间里,那个他原本用来给村民看病的诊疗床上,此刻,却铺上了一件,洁白无瑕的,用最顶级的苏绣,绣著凤凰暗纹的,嫁衣。 那件嫁衣,静静地躺在那里。 第674章 直到你的出现 阳光透过窗格,洒在上面,流光溢彩。 每一针,每一线,都仿佛蕴含著无尽的心意,精致到了极致,却又没有丝毫的俗气,完美地將古典的韵味与现代的审美,融为一体。 叶远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那丝滑的布料。 他能“感知”到,这件衣服上,附著著一种,极其强烈,极其纯粹的“信息”。 那是,名为[期盼]与[爱恋]的,信息。 唐宛如端著两碗豆浆,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她看到叶远站在诊室门口,看著那件嫁衣,脸颊上,飞起一抹动人的红晕。 “我……我擅自准备的。”她走到他身边,声音里带著一丝不易察qpcr的紧张与期待,“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种……仪式感。如果你觉得太麻烦,我们就……” 她的话还没说完。 叶远转过身,看著她。 他没有说“喜欢”,也没有说“不喜欢”。 他只是用他那双能洞悉世间万物的眸子,认真地看著她,然后,用一种陈述事实的语气,平静地开口。 “我的世界,是一个由无数『规则』和『数据』构成的,精准运行的系统。” “它稳定,有序,不存在任何的偏差。” “直到,你的出现。”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一个最精准的词汇。 “你,是我整个系统里,唯一的,我无法解析,也永远不想修復的,bug。” 唐宛如的心,猛地一跳。 她看著他那认真的表情,听著他那独一无二的,属於“程式设计师”的最高级情话。 眼泪,再一次,不爭气地涌了上来。 唯一的,不想修復的,bug。 这比任何“我爱你”,都更能让她感到,自己在他世界里的,独一无二。 她再也忍不住,放下豆浆,扑进他的怀里。 “我也是。”她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声音闷闷的,却充满了无尽的幸福,“你也是我,命中注定的,那个让我的世界,彻底『宕机』,然后,又重新『启动』的,人。” …… 婚礼,就在三天后。 没有邀请任何媒体,没有通知任何政要名流。 地点,就在他们家门前的,那片溪流边的草地上。 来宾,也只有最亲近的那些人。 村里的乡亲们,自发地,用山里最鲜艷的野,编织成了一个漂亮的门。 那十二个来自世界各地的,归元书院的学生,则用他们各自的方式,送上了祝福。 那个来自冰岛的渔夫,用一块天然的水晶,雕刻出了叶远和唐宛如的模样,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那个来自亚马逊雨林的少女,用一种特殊的植物叶子,吹奏出了最空灵,最悦耳的,祝福的乐曲。 那个双目失明的日本少年,则在婚礼前一天,走遍了整个山谷,用他手中的木杖,为他们“勘定”了这片土地上,“信息场”最和谐,最安寧的地点。 陈海山,红衣主教,还有那位犹太裔大亨摩根,也悄然前来。 他们没有带任何隨从,穿著最普通的便装,安静的,站在人群的最后方,像三个普通的,来参加晚辈婚礼的,慈祥长者。 他们看著眼前这幅,简单到近乎简陋,却又温馨到让人心头髮烫的画面,心中感慨万千。 他们见证过叶远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夜之间,让一个百年豪门灰飞烟灭。 他们也见证过他言出法隨,一句话,就平息了一场席捲全球的末日瘟疫。 他们本以为,这样的神明,他的婚礼,必然是震动全球,万国来朝的盛况。 却怎么也想不到。 会是这样一幅,充满了人间烟火气地,寧静景象。 这,或许才是“神明”真正想要的。 不是眾生的膜拜,而是,一人的心安。 婚礼的主持人,是村里的老支书。 老人家紧张的,把主持词都念错了好几遍,引得乡亲们一阵阵善意的鬨笑。 唐宛如穿著那件洁白的嫁衣,挽著叶远的手,穿过那座由野编织成的门,走到了草地的中央。 她今天,美得不可方物。 脸上带著的,不再是商业女王的运筹帷幄,也不是面对叶远时的温柔依赖。 而是一种,洗尽铅华,尘埃落定后,发自內心的,纯粹的,幸福的笑容。 没有交换戒指的环节。 因为叶远,早已將他的整个世界,都交给了她。 没有海誓山盟的誓言。 因为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对彼此,最深刻的承诺。 老支书清了清嗓子,按照流程,大声问道。 “叶先生,你愿意娶你身边的唐宛如小姐为妻,无论富贵还是贫穷,无论健康还是疾病,都爱她,照顾她,直到永远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叶远的身上。 叶远看著唐宛如,那张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牵起一抹极淡,却又无比真实的笑意。 他没有说“我愿意”。 他只是对著所有人,用一种平静而清晰的声音,说道。 “她,已经是了。” 简单的四个字,却比任何华丽的辞藻,都更加肯定,更加不容置疑。 唐宛如的眼泪,笑著流了下来。 轮到她时,她看著叶远,看著那双倒映著自己身影的眸子,同样没有说“我愿意”。 她吸了口气,用一种自己都未曾有过的,郑重的,带著一丝骄傲的语气,大声说道。 “我,是他的。” 轰! 全场,爆发出最热烈的欢呼和掌声。 陈海山等人,在人群后方,用力地鼓著掌,眼眶,却都有些湿润。 他们知道,他们今天,见证的不是一场婚礼。 而是一个,神明,彻底归於人间的,歷史性时刻。 婚礼的最后,唐宛如將手中的捧,高高拋起。 接住捧的,不是別人。 正是那个,来自亚马逊雨林的,羞涩的土著少女。 她捧著那束,看著叶远和唐宛如,脸上露出了一个,纯净无比的笑容。 婚礼过后的日子,平淡得像院前那条潺潺流淌的溪水。 没有了席捲全球的危机,没有了动輒千亿的商业博弈。 生活,被简化成了日出与日落,简化成了一日三餐的烟火气。 清晨,叶远会准时在鸟鸣声中醒来。 第675章 专注与幸福 他只要感知到身边那均匀平稳的呼吸,就能获得前所未有的安寧。 唐宛如总是醒得比他早一些。 她会悄悄下床,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去厨房准备早餐。 这位曾经在华尔街叱吒风云,让无数商业巨鱷闻风丧胆的商业女王,此刻却繫著围裙,笨拙地学著王大婶教她的方法,用石磨研磨豆浆。 她的动作很慢,远不如她处理一份百亿级合同来得熟练。 但她的脸上,却带著一种处理任何合同时,都从未有过的,专注与幸福。 当叶远洗漱完毕,走出房间时,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热气腾腾的豆浆、刚出锅的白煮蛋,还有从后山李大爷家买来的,带著露水的新鲜瓜果。 “尝尝,今天的豆浆,我感觉比昨天磨得好。”唐宛如脱下围裙,给他盛了一碗,脸上带著一丝期待。 叶远喝了一口,点点头。 “嗯,信息结构更稳定了。” “……说人话。”唐宛如白了他一眼。 “好喝。”叶远笑了笑。 唐宛如这才心满意足地坐下,小口小口地喝著自己的那碗,仿佛在品尝什么绝世佳酿。 吃完早餐,两人的分工明確。 唐宛如会去书房。 那里,有一套全球最顶尖的远程通讯设备,可以让她在不离开这个山村的情况下,处理唐氏集团遍布全球的庞杂业务。 无数影响著世界经济格局的指令,就从这个小小的,能闻到窗外香的书房里,发往世界各地。 而叶远,则会走进院子另一侧的诊所。 他的诊所,很简单。 一张桌子,两把椅子,还有一个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的药柜。 只不过,那些瓶罐里装的,不是普通的药材,而是一些他亲手炮製,蕴含著不同“信息”的,奇特的植物种子或矿石粉末。 九点刚过,诊所的门被推开。 村里的张屠户,愁眉苦脸地走了进来,手里还提著一块最好的五肉。 “叶先生,俺又来了。” “坐。”叶远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还是睡不著?” “可不是嘛!”张屠户一屁股坐下,满脸苦恼,“这都快一个月了,俺天天晚上,一闭上眼,就是俺杀过那些猪的嚎叫声。吵得俺脑仁都疼,根本睡不著。去镇上医院看了,医生给开了安眠药,吃了是能睡著,可第二天起来,整个人都昏沉沉的,提不起劲儿。” 叶远没有给他把脉,也没有问诊。 他只是看著张屠户,平静地说道:“你杀的第九百七十三头猪,是一头快要生產的母猪。” 张屠户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那张粗獷的脸上,瞬间血色尽失,嘴唇哆嗦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件事,是他心里最大的一个疙瘩。 那天他喝了点酒,手一抖,就犯下了屠户行里最忌讳的事。 他谁都没告诉,一直埋在心底,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人知道。 却没想到,被叶远,一口道破。 “它不是在怪你。”叶远的声音依旧平淡,“它只是在提醒你,它的孩子们,还留在那个世界,无人照料。” “这……这……”张屠户彻底慌了神,“叶先生,俺……俺该咋办啊?俺给它烧纸钱行不?” 叶远摇了摇头。 他从药柜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纸包,递了过去。 “不用。” “回去,把这个,撒在你家猪圈的食槽里。然后,对著你家现在养的那几头猪,说一句『对不住了,往后,定会好好待你们』。” “就……就行了?”张屠-户拿著那个轻飘飘的纸包,一脸的不敢置信。 “嗯。” 张屠户半信半疑地走了,那块五肉,被他留在了桌上。 叶远没有拒绝。 这就是山村里的人情世故。 他治的,不是病。 是因果。 他给的,也不是药。 是解开他们心结的,一个“信息密钥”。 中午,唐宛如处理完最重要的几份文件,端著亲手做的午饭,走进了诊所。 她看到桌上那块五肉,笑著问:“今天又有谁来找你看『心病』了?” “张屠户。” “他那个失眠的毛病,还没好?” “好了。”叶远说。 唐宛如把饭菜摆好,好奇地问:“你怎么治的?” “我让他,去跟猪道歉。” 唐宛如彻底愣住,隨即,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种匪夷所is所思,却又好像蕴含著某种深刻哲理的治疗方式,也只有他想得出来。 两人正吃著饭,院门口,探进一个脑袋。 是那个来自亚马逊雨林的土著少女,莉娜。 她是那十二名学生里,最害羞,也最有天赋的一个。 “叶……老师。”她怯生生地喊道。 “进来吧。”叶远放下碗筷。 莉娜走进院子,手里捧著一盆刚刚发芽的植物。 “老师,我……我按照您说的,每天跟它『说话』,给它『听』溪水的声音。它长得很快,可是……” 她指著那盆植物,苦恼地说:“可是我感觉,它不开心。” 唐宛如看著那个还没自己巴掌大的小嫩芽,完全无法理解,“不开心”这种情绪,要如何从一棵植物身上看出来。 叶远却走了过去,伸出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那片娇嫩的叶子。 “它想家了。” “想家?”莉娜更困惑了。 “它是一颗来自亚马逊雨林的种子,这里的阳光,土壤,水分,都和它的家乡不一样。”叶远解释道,“就像你,虽然住在这里,但有时候,是不是也会想念雨林里的味道?” 莉娜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那……我该怎么办?” 叶远没有直接回答。 他指了指不远处,那片被他开闢出来的药圃。 “你去那里,找一棵长得最茂盛的,我们本地的狗尾巴草。” “然后呢?” “把它,移植到这个盆里,让它们,做个邻居。” 莉娜的脸上,露出了迷茫的表情。 她完全不明白,种一棵杂草,和一棵雨林植物的“乡愁”,有什么关係。 但她还是听话的,跑去药圃里,小心翼翼地,挖了一株狗尾巴草,栽进了盆。 就在狗尾巴草被栽进去的那一瞬间。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第676章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那棵原本有些蔫头耷脑的雨林嫩芽,它的叶片,竟然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舒展开来,顏色也变得更加翠绿。 莉娜张大了嘴巴。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名为[喜悦]和[接纳]的信息,正从那棵狗尾巴草的身上,传递给这棵来自异乡的植物。 仿佛在说:“別怕,这里也是你的家。” “这……” “万物皆有灵,亦有其『场』。”叶远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不同的信息场,可以相互影响,相互融合。这,就是你们要学的,第二课。” 莉娜看著盆里那两棵相互依偎的植物,若有所思。 送走了莉娜,唐宛如走到叶远身边,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 “你好像,真的很喜欢当老师。” “我只是个翻译。”叶远看著远处的青山,“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不可能永远留在这里。” 唐宛如的心,微微一紧。 “那我们……” “但我的根,在这里。”叶远转过头,看著她,“只要根在,去哪里,都一样。” 唐宛如笑了。 黄昏时分,两人手牵著手,沿著溪边散步。 夕阳將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不远处,归元书院的那些学生们,正三三两两地,坐在田埂上,溪流边,用他们各自的方式,“聆听”著这个世界。 村子里,家家户户的烟囱里,都升起了裊裊的炊烟。 充满了,人间烟火的味道。 唐宛如看著这一切,心中被一种巨大的,名为幸福的情绪填满。 她忽然停下脚步,踮起脚尖,在叶远的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 叶远有些意外地看著她。 唐宛如的脸颊微红,却鼓起勇气,看著他,认真地说道。 “叶远,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肯为我,走下神坛。” 平静的日子,过了大约半个月。 这天下午,诊所里来了一对特殊的病人。 那是一对来自邻省大山深处的夫妇,衣衫襤褸,面容憔悴。 他们是走了三天三夜的山路,又坐了两天的长途汽车,才辗转打听到这个地方的。 男人的背上,用一条破旧的布单,背著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女孩的脸色,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蜡黄,双眼紧闭,呼吸微弱的,几乎感觉不到。 “神医……求求您,救救俺家闺女!” 一进门,那个男人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声音嘶哑,带著绝望的哭腔。 他身边的女人,也跟著跪下,不停地磕头,额头很快就红肿一片。 唐宛如正在旁边整理药材,看到这一幕,连忙上前去扶。 “快起来,有话好好说。” 叶远放下手中的医书,走了过来。 他没有去扶那对夫妇,而是直接走到了那个小女孩的面前。 他伸出手,並没有触碰女孩的身体,只是將手掌,悬停在她额前一寸的地方。 闭上了眼睛。 在他的“视界”里。 这个小女孩的“信息结构”,正在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崩塌、瓦解。 她的生命之火,就像一盏油尽灯枯的灯,只剩下最后一点微弱的火星,隨时都可能熄灭。 这是一种,罕见的,先天性的“信息根源”缺陷。 用现代医学的术语来说,就是一种无法治癒的,基因层面的,进行性衰竭疾病。 从出生起,她的生命,就在进行著不可逆的倒计时。 能活到七岁,已经是一个奇蹟。 “去过医院了?”叶远睁开眼,问那对夫妇。 男人被唐宛如搀扶著站了起来,擦了把眼泪,哽咽道:“去……去过了。从县医院,到省城最大的医院,都去过了。专家说……说这是天生的绝症,全世界都治不好。让……让我们带孩子回家,想吃点啥就吃点啥……” 说到最后,这个饱经风霜的汉子,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抱头痛哭。 唐宛如听著,心里也一阵发酸。 她看向叶远。 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叶远治不好的病。 但她也知道,逆转这种“存在”层面的崩塌,对叶远来说,同样是一种巨大的消耗。 她不希望他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损耗自己。 这个念头,很自私。 但她控制不住。 叶远仿佛感觉到了她的想法。 他转过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表情。 然后,他对那个男人说:“把孩子,抱到床上去。” 男人闻言一愣,隨即爆发出巨大的狂喜,手忙脚乱地,將女儿小心翼翼地,放在了那张唯一的诊疗床上。 “有救了?神医,俺闺女有救了?”他激动得语无伦次。 叶远没有回答。 他走到药柜前,拉开一个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古朴的木盒。 打开木盒,里面静静地躺著一套,长短不一的,由不知名金属打造的,归元针。 这套针,自从治好托马斯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动用过。 因为,动用它,就意味著,他要直接去修改一个生命体最底层的“信息编码”。 这已经不是治病。 这是逆天改命。 唐宛如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她立刻走上前,对那对还处於激动中的夫妇说:“大哥大嫂,你们先跟我出来一下,在院子里稍等片刻。叶先生治疗的时候,不能有任何打扰。” 那对夫妇虽然不解,但还是千恩万谢的,跟著唐宛-如走出了诊室。 唐宛如关上门,却没有离开。 她就守在门口,像一尊最忠诚的,也是最强大的守护神。 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別想踏进这扇门一步。 诊室內。 叶远捏起一根最细长的归元针。 他的动作很慢。 针尖,並没有刺入小女孩的身体。 而是悬停在她的眉心。 一丝丝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比髮丝还要纤细百倍的,金色气流,从叶远的指尖,通过针身,缓缓注入女孩的体內。 那不是真气,也不是什么能量。 那是,经过叶远“翻译”和“编译”过的,最本源的,属於这个世界的,“生命信息”。 他在做的,不是杀死病毒,也不是修復器官。 而是在为这个小女孩,重写一套,稳定而健康的,“生命系统底层代码”。 他在將她那个充满了致命“bug”的,残缺的“信息根源”,一点一点地,修復,补全。 第677章 让她好好读书 这是一个,比创造生命,更加精细,更加复杂的工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叶远的额头上,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的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 这种直接与世界最底层“规则”进行交互的工作,对他精神力的消耗,是无比巨大的。 终於,当最后一缕金色气流,注入女孩体內后。 叶远收回了手。 那根归元针,在他的指尖,悄无声息地,化为了齏粉。 而病床上。 那个原本面如白纸,气息奄奄的小女孩。 她的脸上,开始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復红润。 她那微弱的呼吸,变得悠长而平稳。 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 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清澈的,如同山间清泉般的眼睛。 她好奇地,打量著这个陌生的房间,最后,目光落在了叶远的身上。 她不哭,也不闹。 只是对著叶远,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纯真的笑容。 “大哥哥,我好像……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 门外,那对夫妇正焦急地来回踱步。 唐宛如靠在门上,闭著眼睛,她能感觉到,诊室里,叶远那原本平稳如海的“信息场”,正在剧烈地波动。 她的心,揪得紧紧的。 就在这时。 “吱呀”一声,门开了。 叶远走了出来,脸色有些疲惫。 唐宛如立刻上前,扶住他。 “你怎么样?”她的声音里,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没事,休息一下就好。”叶远对她笑了笑。 而那对夫妇,则越过他们,衝进了诊室。 当他们看到,那个活蹦乱跳地从床上坐起来,正好奇地打量著自己小手的女儿时。 两人,都彻底傻在了原地。 下一秒。 那个铁塔般的汉子,再次“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这一次,他没有哭嚎。 他只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將自己的额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一下,两下,三下…… 青石板的地面上,很快,就渗出了一片血跡。 “神医!您就是俺们全家的再生父母啊!” 他的妻子,也跪在旁边,泣不成声。 唐宛如看著这一幕,鼻子一酸,眼眶也红了。 她扶著叶远,轻声说:“我去给他们安排住的地方,再给他们一些钱……” “不用。”叶远打断了她。 他走到那个男人面前,將他扶了起来。 “我救她,不是为了你们的感谢,也不是为了钱。” 叶远看著这对淳朴的夫妇,平静地说道:“我只有一个要求。” “神医您说!別说一个,就是一百个,一千个,俺们都答应!就是要俺这条命,俺也给您!”男人激动地说道。 “回去以后,让她,好好读书。” 叶远的声音很轻,却像一记重锤,敲在了所有人的心上。 “让她,去看更大的世界。去学习,去思考。” “然后,用她这多出来的一生,去帮助更多,像你们一样,需要帮助的人。” “这,就是你们要付的,唯一的,诊金。” 那对夫妇,彻底愣住了。 他们跪在地上,仰著头,看著眼前这个神情平淡的年轻人,一时间,竟忘了如何反应。 他们设想过无数种可能。 神医或许会要他们倾家荡產,哪怕是砸锅卖铁,他们也心甘情愿。 神医或许会要他们立下长生牌位,日夜供奉,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照办。 甚至,神医如果要他们这条命,他们也会为了女儿,心甘情愿地献上。 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 这位拥有著通天手段,能將他们女儿从鬼门关拉回来的神医,所要的“诊金”,竟然是…… 让他们的女儿,好好读书。 去看看更大的世界。 然后,用这捡回来的一生,去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 这…… 这算是什么诊金? 这分明是,一个长辈,对一个晚辈,最深沉,最殷切的期盼! 那个男人,这个在生活重压下从未流过一滴泪的铁血汉子,此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不是嚎啕大哭,而是一种无声的,剧烈的抽噎。他想说些什么,想表达自己那份滔天般的感激,可喉咙里,却像是被一团堵住,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他只能,用最原始,最笨拙的方式,不停地,用力地,对著叶远磕头。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宣泄出他心中那份,几乎要將他胸膛撑爆的,激动与敬畏。 唐宛如看著这一幕,原本想说的话,全都咽了回去。 她原本想的是,给这对夫妇一笔钱,一笔足以让他们下半辈子衣食无忧,能让他们的女儿接受最好教育的钱。 但现在,她明白了叶远的意思。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金钱的馈赠,固然能解决他们眼前的困境。 但叶远给的,是种子。 一颗,种在那个小女孩心里,也种在这对夫妇心里的,名为[希望]与[传承]的种子。 他救的,不仅仅是一个生命。 他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为这个世界,点燃一盏,或许微弱,但却能代代相传的,灯火。 叶远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转身走回屋里,留给那对夫妇一个平静的背影。 唐宛如深深地看了那对还在磕头的夫妇一眼,然后转身,快步跟上了叶远。 她一进屋,就立刻扶住了他。 “你脸色很难看。”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无法掩饰的心疼。 她能感觉到,叶远此刻的“信息场”,虽然依旧浑厚,但却多了一丝紊乱的涟漪,像是刚刚进行了一场超高负荷运算的超级计算机,需要时间来散热和整理缓存。 “休息一下就好。”叶远的声音,確实比平时多了一丝疲惫。 逆转“先天性信息根源缺陷”,这相当於直接对抗一个生命体从诞生之初就设定好的“衰亡规则”。这种消耗,远比他当初净化整个罗马城的“精神瘟疫”要大得多。 净化瘟疫,是广域的“杀毒”和“打补丁”,虽然范围大,但处理的是相对统一的“病毒代码”。 而这一次,是针对单个生命体的,最底层的“基因重写”。其精细度和复杂程度,完全不在一个量级。 第678章 有的程序天生完美 “以后,不许再这样了。”唐宛如扶著他坐下,语气里带著一丝不容置疑的霸道,“我不管什么绝症,也不管什么逆天改命。你的消耗,比什么都重要。” 她寧愿看到那个小女孩,就那样在父母的怀里,平静地走完她短暂的一生。 也不愿意看到叶远,为此而损耗他那比整个世界都宝贵的,本源。 叶远看著她那张写满了紧张和心疼的脸,笑了笑。 他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手。 “我没事。” “而且,你不觉得,这很有趣吗?” “有趣?”唐宛如无法理解。 “嗯。”叶远点头,他的眸子里,重新恢復了那种洞悉一切的清明,“每一个生命,都是一套独一无二的『程序』。有的程序,天生完美。有的,则带著各种各样的『bug』。” “我以前,只是一个旁观者,一个观察这些『程序』运行的,局外人。” “但现在,”他看著唐宛如,“我成了一个『程式设计师』。我可以找到那些『bug』,理解它们,甚至……修復它们。” “这个过程,能让我,更深刻地,理解这个世界的『底层逻辑』。对我来说,这本身就是一种,修行。” 唐宛如听著他这番独特的“修行理论”,心里的担忧,才稍稍放下了一些。 她知道,他不是在逞强。 他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与这个世界,进行著更深层次的,融合。 她不再多言,只是起身,去厨房,为他泡了一杯,用后山那口灵泉的水,冲泡的,安神清茶。 …… 院子外。 那对夫妇,终於在那个小女孩“爸爸,我饿了”的呼唤声中,停止了磕头。 他们手忙脚乱地爬起来,看著那个活蹦乱跳,一脸好奇地打量著院子里草的女儿,脸上露出了如同梦境般的笑容。 他们没有立刻离开。 男人让妻子和女儿在院门口等著,自己则转身,朝著村子的方向,跑了回去。 半个小时后。 他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 他的手上,多了一个鼓鼓囊囊的,用一块洗得发白的布包裹著的东西。 他將包裹,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诊所的门前。 然后,他拉著妻子和女儿,对著那扇紧闭的房门,再次,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这一次,他们没有再停留。 男人背起女儿,女人跟在身边,一家三口,沐浴著夕阳的余暉,朝著来时的路,一步一步地,走了回去。 他们的脚步,不再有来时的沉重与绝望。 每一步,都充满了新生般的,坚定与力量。 …… 当唐宛如端著茶,重新走出房间时,正好看到了他们一家三口,消失在山路拐角处的背影。 她走到门口,看到了那个放在地上的布包。 她弯腰捡起,打开一看。 里面,不是什么金银珠宝。 而是一沓沓,被叠得整整齐齐的,带著各种褶皱和污渍的,零钱。 有一块地,五块地,十块的,最大面额的,也不过是五十。 钱很旧,很杂。 但每一张,都被抚平了,整理得,一丝不苟。 唐宛如能想像得到,刚才那半个小时里,那个男人,是如何跑遍了整个村子,向那些素不相识的乡亲们,甚至是路过的游客,用他那笨拙的语言,去讲述自己的遭遇,去恳求,去借,去凑。 他凑出了他所能凑到的,所有的钱。 这是,他能拿出的,他所理解的,最贵重的,一份“诊金”。 唐宛如捧著那包沉甸甸的零钱,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又掉了下来。 她拿著钱,走回屋里,递给叶远看。 叶远只是看了一眼,便平静地说道:“收下吧。” “嗯?” “这是『规则』的一部分。”叶远解释道,“我给了他们『果』,他们必须付出『因』。他们认为这个『因』是钱,那就让它成为钱。” “这,才能让他们的『信息结构』,彻底稳定下来。否则,这份天大的恩情,会成为他们无法承受的『因果负债』,反而对他们不好。” 唐@宛如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她將那包钱,小心地收好,放进了一个抽屉里。 她决定,明天,就以叶远的名义,用这笔钱,在村里的小学,设立一个,小小的助学金。 让这份“因”,结出更多的,“果”。 而他们谁也没有想到。 这场发生在偏远山村里的,悄无声t息的“神跡”,虽然没有被任何媒体报导。 但,它所掀起的涟漪,却通过一种,他们未曾预料到的方式,悄然扩散了出去。 那天,就在那对夫妇带著女儿,在省城医院办理最后一次出院手续时。 他们遇到了,另一对,同样因为孩子身患绝症,而陷入绝望的,夫妇。 看著对方那张和自己几天前,一模一样的,充满了悲伤与麻木的脸。 那个男人,犹豫了许久。 最终,他还是走上前,將那个深藏在心底的,关於“神医”的秘密,悄悄地,告诉了对方。 他始终记得,叶先生说过的话。 “用你这多出来的一生,去帮助更多,像你们一样,需要帮助的人。” 他女儿的一生,才刚刚开始。 那么,就从他自己,先开始吧。 夜,深了。 西南山区的夜晚,没有城市的喧囂,只有清脆的虫鸣和潺潺的溪水声。 叶远盘膝坐在二楼的书房里,闭目养神。 他正在修復著白天因为“逆天改命”而產生的精神力消耗。他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而寧静,形成了一个独立於外界的,绝对安寧的“信息场”。 唐宛如则在一旁,安静地处理著一些必须由她亲自过目的,来自唐氏集团总部的绝密文件。 她已经將自己的工作,压缩到了极限。 每天只用两个小时,处理最核心的业务。 剩下的所有时间,她都用来,陪伴叶远,享受这份来之不易的,寧静生活。 然而,这份寧静,却被一阵突兀的,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 不是她的私人手机,也不是工作手机。 而是那部,红色的,拥有最高保密级別的,卫星电话。 这部电话,是陈海山当初硬塞给她的。 知道这个號码的人,不超过五个。 第679章 剧烈的海啸 这部电话,只在两种情况下会响起。 第一,华夏面临最高级別的,足以动摇国本的危机。 第二,陈海山,或者其他几位知道这个號码的,华夏最高层的大人物,遇到了他们无法解决,甚至无法理解的,生死攸关的麻烦。 无论是哪一种,都意味著他们刚刚回归的,寧静的生活,將被彻底打破。 唐宛如的目光,瞬间从文件上移开,落在了那部不断闪烁著红光的电话上。她的眼神,在短短一秒钟內,就从享受生活的温婉,切换回了那个执掌著庞大商业帝国的,唐氏女王的,冰冷与锐利。 她没有丝毫犹豫,拿起电话,按下了接听键。 “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陈海山那熟悉而沉稳的声音。但今天,这份沉稳之中,却带著一丝前所未有的,凝重与疲惫。 “陈伯伯,出什么事了?”唐宛如的声音很平静,但握著电话的指节,却微微泛白。 书房里,正在闭目养神的叶远,缓缓睁开了眼睛。他並没有去看唐宛如,目光依旧平视著前方,但整个房间的“信息场”,却在一瞬间,从寧静的湖面,变成了深不见底的,幽暗的海洋。 “宛如,这次的事情,很麻烦。麻烦的不是敌人有多强大,而是……我们甚至找不到敌人。”陈海山的声音,通过卫星加密线路,清晰地传来。 “世界金融市场,正在经歷一场,无声的,剧烈的海啸。” “从半个月前开始,全球范围內,陆续有超过十五位,身家在千亿美金以上的顶级富豪,在同一时间,做出了同样诡异的举动。” “他们,毫无徵兆地,通过各种渠道,疯狂拋售自己名下所有的,包括股票、债券、不动產在內的全部资產。然后,將获得的数万亿美金的现金,全部捐赠给了一个,刚刚成立不到一个月的,名为『极乐黎明』的慈善基金会。” “然后,这些人,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彻底消失了。找不到任何出入境记录,也追踪不到任何通讯信號。” 唐宛如的秀眉,紧紧蹙起。 以她的商业嗅觉,她立刻就意识到了这件事的可怕之处。这已经不是商业行为,这是一种,针对全球財富金字塔顶端的,精准的,毁灭性的“清除”! 这十五个人,每一个,都掌控著足以影响一个国家经济命脉的庞大帝国。他们的集体“自杀式”清仓,对全球金融秩序造成的衝击,是灾难性的! “这个『极乐黎明』基金会,查过了吗?”唐宛如问。 “查了。”陈海山的声音里,透著一股深深的无力,“註册地在开曼群岛,资金帐户在瑞士,完全合法,无懈可击。而且,它確实在做慈善,短短半个月,就在非洲和南美,援建了上百所学校和医院。从任何角度看,它都完美的,像一个圣人。” “但我们都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圣人。” “我们的人,想尽了一切办法,试图接触那些富豪的家人和下属。但他们,就像被集体洗脑了一样,对这些事情,讳莫如深,甚至主动配合,阻挠我们的调查。” “直到昨天,我们安插在一位欧洲石油大亨身边最高级別的特工,传回了最后一条,也是唯一一条有用的信息。” 陈海山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了。 “一场拍卖会。” “所有失踪的富豪,在清空自己资產的前三天,都参加了一场,在某个私人岛屿上,举办的,名为『飞升』的慈善拍卖会。” “那个特工,用生命换来的情报,只有一张,拍卖会的邀请函。而他本人,在发出情报的五分钟后,被发现脑死亡,躺在自己的安全屋里。身体机能完好,但灵魂,就像被抽走了一样。” 唐宛如的心,猛地一沉。 这种手法,她太熟悉了。 和罗马那场“精神瘟疫”,如出一辙! 只是,这一次的“病毒”,更加隱蔽,更加精准,也更加……高端。 它不再无差別地攻击普通人,而是將目標,锁定在了那些,拥有著巨大財富和权力的,金字塔顶端。 “下一场拍卖会,什么时候,在哪里?”叶远的声音,忽然在旁边响起。 他不知何时,已经站起身,走到了唐宛如的身边。 电话那头的陈海山,听到叶远的声音,仿佛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语气都轻鬆了几分。 “叶先生,您也在,太好了。” “根据我们破译的情报,下一场拍卖会,就在三天后。地点,是摩纳哥。在一座,名为『空中园』的,私人悬崖堡垒里。” “但是,叶先生,这次的麻烦在於,我们根本无法靠近。那座堡垒的主人,是全球最大的科技巨头,『奇点集团』的创始人,朱利安·索恩。一个极度神秘,极度排外的科技狂人。他的安保系统,號称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而那份拍卖会的邀请函,更是被全球的富豪圈,炒到了九位数美金一张,而且有价无市。我们……没有门路。” 这,才是陈海山真正感到棘手的地方。 这不是战场,他无法动用军队。这不是国內,他无法动用行政力量。 在那个,由资本和权力构筑的,真正的上流社会里。他,和他的国家机器,都只是一个,不受欢迎的,局外人。 唐宛如听完,脸上那层冰霜,反而缓缓褪去。 她抬起头,看著叶远,那双美丽的眸子里,闪烁著一种,名为“自信”的光芒。 “门路?” 她轻轻笑了一下,那笑容里,带著一丝属於商业女王的,睥睨天下的傲然。 “这个世界上,还没有我唐宛如,拿不到的门票。” 她掛断了陈海山的电话。 然后,当著叶远的面,拨通了另一个號码。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起。 “是我,唐宛如。” 她的声音,瞬间切换成了一种,不带丝毫感情的,冰冷的商业语言。 “我需要两张,三天后,摩纳哥『飞升』拍卖会的邀请函。最高规格的。” 第680章 一百亿美金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恭敬而带著一丝为难的声音:“唐总,『飞升』的邀请函,从不公开出售,都是由主办方,朱利安·索恩亲自审核邀请……” “我不管他如何审核。”唐宛如直接打断了对方,“你告诉他,唐氏集团,准备在他的『极乐黎明』基金会里,注资一百亿美金,成为『永久合伙人』。” 电话那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一百亿美金。 只是为了,两张入场券。 这种毫无人性的手笔,足以让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重新考虑他的“原则”。 “我……我马上去办!” 唐宛如掛断电话,又立刻拨出第二个。 “给我准备一套,去摩纳哥参加顶级晚宴的行头。我要的不是那些摆在奢侈品橱窗里的凡品,联繫巴黎的让-保罗大师,告诉他,我只要他压箱底的那件『星尘』。另外,给我先生,定製一套最顶级的礼服,三个小时內,我要看到成品。” “再准备一架湾流g800,航线报备,目的地,摩纳哥。一个小时后,我要在西南的秘密机场,看到它。” 一个又一个电话,从这个寧静的山村,打了出去。 每一通电话,都代表著一笔,足以让普通人咋舌的,天文数字。 每一道指令,都在调动著一个,庞大的,覆盖全球的,商业帝国的力量。 她没有问叶远,去不去。 她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为他,铺平通往那个,风暴中心的所有道路。 做完这一切,她才放下手机,重新看向叶远,脸上恢復了温柔。 “我这样安排,可以吗?” 叶远看著她,看著这个,前一秒还是运筹帷幄的女王,后一秒就变成乖巧询问的小妻子的,他的女人。 他笑了笑,伸出手,轻轻將她鬢角的一缕乱发,拨到耳后。 “很好。” “只是……”他顿了顿,“一百亿,是不是太少了点?” 唐宛如微微一怔。 她看著叶远那张平静的,仿佛在討论今天晚餐吃什么的脸,心中那根名为“理性”的弦,被轻轻拨动了一下。 一百亿美金。 这个数字,足以买下一些小国家的全部外匯储备。 这个数字,足以让任何一个世界五百强企业的董事会,召开最高级別的紧急会议。 这个数字,在唐宛如过去的人生里,也代表著一场需要她投入全部精力,进行数月周密布局的,顶级商业併购。 而现在,在叶远口中,它仅仅是一个,用来敲开一扇门的,微不足道的筹码。 甚至,还有点……少? 唐宛如忽然就笑了。 她明白了。 在他的世界里,衡量价值的,从来不是这些世俗的数字。 他只是在用一种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告诉她:你的男人,值得这个世界上,最顶级的入场券。任何试图用金钱来衡量他价值的行为,本身就是一种,低估。 “我明白了。” 唐宛如的眼中,闪过一丝前所未有的,璀璨的光。 那是一种,身为他女人的,极致的骄傲。 她重新拿起那部卫星电话,甚至没有重拨,直接动用了某个预设的快捷指令,接通了唐氏集团位於纽约的,最高战略办公室。 电话那头,是唐氏的財务长,一个在华尔街被称为“数字魔鬼”的男人。 “唐总。” “通知瑞士信贷银行的董事会主席,我改变主意了。”唐宛如的声音,平静而冰冷,不带一丝波澜,“唐氏集团,將向『极乐黎明』基金会,一次性注资五百亿美金。” “什么?!” 电话那头,那位掌管著数万亿资金流向,见惯了大风大浪的“数字魔鬼”,声音第一次,出现了破音。 他甚至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五百亿……美金? 一次性? 这已经不是注资了,这是要买下一个中等规模的发达国家! “我的要求,还是那两张邀请函。”唐宛如没有理会他的震惊,继续说道,“告诉朱利安·索恩,我不是在申请,我是在通知他。如果三个小时后,我的人在巴黎,拿不到我想要的东西,那么,我会再追加五百亿,用来,做空他的『奇点集团』。” 说完,她直接掛断了电话。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那是一种,站在世界之巔,俯瞰眾生时,才有的,绝对的霸气。 叶远安静地看著她,没有说话。 他喜欢看她这副模样。 就像一个骄傲的女王,在向全世界宣告,她的所有物,神圣,不可侵犯。 不到一个小时。 一架黑色的,线条流畅优美的,湾流g800型私人飞机,无声无息地,降落在了那个位於华夏西南边陲的,秘密军用机场。 紧接著,一辆掛著特殊牌照的防弹红旗轿车,直接开到了他们居住的庭院门口。 车上走下的,是那位曾经接待过他们的,陈海山的秘书。 他带来了两个由恆温恆湿合金箱体密封的,巨大的箱子。 “唐小姐,叶先生,这是让-保罗大师,连夜从他位於巴黎的私人博物馆里,取出的两件作品。” 秘书的態度,恭敬到了极点。 箱子被打开。 其中一个箱子里,静静地躺著一件礼服。 那不是一件普通的裙子,那是一件,名为“星尘”的艺术品。 整件长裙,呈现出一种深邃的,如同午夜星空般的蓝黑色。布料的材质,无法用任何已知的纤维来定义,它轻薄如蝉翼,却又带著金属般的,流动的光泽。 最令人窒息的,是裙摆上,点缀著的,无数细碎的,闪烁著微光的“钻石”。 那不是钻石。 根据让-保罗大师的亲笔说明,那是他通过特殊渠道,从一块坠落在撒哈拉沙漠的陨石中,提炼出的,真正的“星尘颗粒”。 每一颗,都蕴含著来自宇宙深处的,亿万年的孤寂与璀璨。 这件衣服,不是用来穿的。 它是用来,收藏在罗浮宫里的。 而另一个箱子里,是为叶远准备的礼服。 款式很简单,是最经典的意式双排扣西装。 第681章 充满诱惑力 但那面料,却是一种从未见过的,纯粹的黑色。 它不反光,甚至,连光线照在上面,都仿佛被吸收了进去,形成了一种,近乎於“绝对黑暗”的视觉效果。 根据说明,这种面料,是“奇点集团”实验室里,最新研发出的,一种碳纳米管光学偽装材料的民用版本。 它能吸收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光线。 穿上它,就仿佛將一片,深邃的宇宙,披在了身上。 唐宛如亲自为叶远换上礼服。 当最后一颗纽扣,被轻轻扣上时。 叶远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依旧是那个平静淡然的叶远,但那身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的黑色礼服,却让他整个人,都笼罩上了一层,无法言喻的,神秘与威严。 如同一个,行走在人间的,暗夜君王。 而换上“星尘”长裙的唐宛如,则美得,令人不敢直视。 她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都仿佛能引动裙摆上那些真正的星尘,跟著一起,闪烁,明灭。 她站在他身边,就像是,为这位暗夜君王,献上整片星空的,永恆月神。 两人没有再多言语,並肩走出了庭院。 飞机早已准备就绪。 奢华的机舱內部,被改造成了一个小型的空中书房。见不到任何庸俗的镀金和鱷鱼皮,只有顶级的,散发著淡淡木香的沉香木內饰,和几张由义大利工匠手工缝製的,小牛皮沙发。 飞机平稳的,衝上云霄。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唐宛如为叶远倒了一杯来自武夷山大红袍母树的,绝版春茶。 “朱利安·索恩,『奇点集团』的创始人。一个谜一样的男人。” 她开始,为叶远介绍这次的目標。 “他四十岁之前,履歷一片空白,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四十岁之后,他用短短十年时间,创立了『奇点集团』,垄断了全球超过百分之七十的人工智慧、生物基因和量子通讯技术。” “他从不在任何公开场合露面,所有的指令,都通过一个名为『天启』的,人工智慧系统下达。” “福布斯財富榜上没有他的名字,因为他名下没有任何资產。所有的財富,都属於『奇点集团』这个,非盈利性的,基金会。” “他是一个,真正的科技狂人,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精英主义者。他认为,人类这个物种,本身就是一个充满了『bug』的,失败的程序。而他,就是那个被选中,来为这个世界『杀毒』和『升级』的,新神。” 唐宛如的声音很轻,但信息量,却无比巨大。 叶远安静地听著。 新神? 他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他的“视界”,早已穿透了机舱的舷窗,与那张覆盖全球的,无形的信息之网,连接在了一起。 他能“感觉”到。 那个名为“极乐黎明”的慈善基金,就像一个,正在全球网络中,高速扩散的,超级程序。 它优雅,精密,充满了诱惑力。 它向每一个接触到它的人,许诺著,摆脱生老病死,获得永恆的,极乐。 它提供的,不是財富,不是权力。 而是,“飞升”。 一个,足以让所有站在金字塔顶端,却依旧无法摆脱死亡恐惧的,凡人们,彻底疯狂的,概念。 然而,在叶远的感知中。 这份“飞升”的背后,代价,是献出自己的“存在之基”。 是將自己独一无二的“生命编码”,彻底格式化,然后,融入一个,庞大的,冰冷的,中央资料库。 成为“新神”的,养料。 飞机经过十一个小时的飞行,平稳地降落在摩纳哥蔚蓝海岸机场。 没有经过任何海关检查,一架早已等候在停机坪的,阿古斯塔aw609倾转旋翼机,直接將他们,接到了位於蒙特卡洛中心的,巴黎大酒店。 他们入住的,不是普通的套房。 而是酒店顶层,那间从不对外开放的,名为“格蕾丝王妃”的,空中別墅。 推开门,入眼便是可以俯瞰整个摩纳哥港的,巨大落地窗。 窗外,是密密麻麻的,如同白色玩具般的超级游艇,和那个在夕阳下,金碧辉煌的,蒙特卡洛赌场。 別墅內,所有的家具和装饰,都在他们抵达前的三个小时內,被全部更换。 换成了,唐宛如最喜欢的,极简宋式风格。 一位穿著黑色燕尾服,头髮梳得一丝不苟的酒店经理,正恭敬地等在门口。 他的身后,跟著一个,气质有些特別的男人。 那个男人穿著一身白色的西装,脸上带著一种,近乎於圣洁的,温和的微笑。 “唐女士,叶先生,晚上好。” 白衣男人主动开口,他的声音,像是被最精密的声学仪器调试过,充满了磁性与安抚人心的力量。 “我是朱利安·索恩先生的执行助理,我叫诺亚。奉索恩先生的指令,特地来为两位,送上『飞升』拍卖会的,最高等级邀请函。” 他双手,捧上一个由黑色金属打造的,扁平的盒子。 唐宛如没有去接。 诺亚的脸上,依旧保持著完美的微笑,似乎並不觉得尷尬。 他將盒子,放在了门口的玄关柜上。 “索恩先生说,唐女士是这个时代,最接近『完美』的女性。他很期待,与您,和您的先生,共同探討,关於人类未来的,终极形態。” 说完,他微微鞠躬,然后,和酒店经理一起,安静地,退了出去。 唐宛如走上前,拿起了那个盒子。 盒子入手冰凉,表面没有任何缝隙。 她將盒子,递给了叶远。 叶远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在盒子的表面。 一瞬间。 一股,极其隱晦,却又带著一种,傲慢的,俯瞰眾生意味的,信息流,顺著他的指尖,探入了他的感知。 那股信息流,像一个高傲的面试官,试图,扫描、解析、评估叶远的“生命等级”。 叶远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只是,在自己的“信息核心”里,开放了一个,最底层的,空白埠。 下一秒。 那个黑色的金属盒子,发出一声,如同牙酸般的,轻微的“咔嚓”声。 它,自动弹开了。 第682章 他是在筛选实验品 盒子內部,没有天鹅绒衬垫,也没有纸质的邀请函。 只有两枚,用和盒子同样材质的,纯黑色金属打造的,胸针。 一枚是展翅欲飞的凤凰图样,线条繁复而优雅,凤眼的位置,镶嵌著一颗,小到几乎无法用肉眼分辨的,红色晶体。 另一枚,则是一柄古朴的,盘龙小剑,龙鳞的纹路,细致入微,栩栩如生。龙眼的位置,同样有一颗,幽蓝色的晶体。 诺亚那温和的声音,似乎还迴荡在房间里。 “索恩先生说,唐女士是这个时代,最接近『完美』的女性。” 唐宛如拿起那枚凤凰胸针,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完美?” 她將胸针翻转过来,背后是一排比头髮丝还要纤细的,金属探针。 以她的商业头脑和对科技的了解,她瞬间就明白了这东西的用途。 这根本不是什么邀请函。 这是一个,精密的,隨身生物信息採集器。 它会通过那些探针,实时监测佩戴者的心率、血压、体温,甚至是肾上腺素和皮质醇的分泌水平。 而那颗小小的晶体,则是一个微型的信號发射器,將所有採集到的数据,实时传回一个中央资料库。 朱利安·索恩,这个科技狂人,甚至在宾客进入他的堡垒之前,就要將他们,从里到外,彻底数据化。 他要的不是宾客。 他要的是,一串串,可以被分析,被评估,被量化价值的,数据。 “他不是在邀请客人。”唐宛如的声音里,带著一丝毫不掩饰的厌恶,“他是在筛选,他的实验品。” 叶远拿起那枚盘龙小剑胸针,平静地看著。 在他的“视界”里,这枚胸针的结构,远比唐宛如想像的,要复杂得多。 它不仅在採集生物信息。 它还在,以一种极其高明的,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向佩戴者的“信息场”,持续不断的,释放著一种,带有强烈暗示性的,引导信號。 那信號,在不断地重复著几个关键词:[永恆]、[极乐]、[飞升]、[臣服]。 这是一种,比罗马那场“精神瘟疫”,要高级百倍的,定製化精神植入。 它不会让人发疯,只会让人,在不知不觉中,从內心深处,渴望著朱利安·索恩所描绘的那个,虚假的未来。 “他不是在筛选实验品。”叶远看著唐宛如,纠正了她的说法。 “他是在,为即將上桌的菜餚,进行最后的,醃製入味。” 唐宛如的身体,微微一颤。 她看著叶远,看著他那双平静无波的眸子,心中的那丝紧张与不安,瞬间消失无踪。 只要他在身边,无论是怎样的龙潭虎穴,对她而言,都不过是,一场可以携手共度的,特殊旅行。 她拿起那枚凤凰胸针,没有任何犹豫,將它,別在了自己那件“星尘”礼服的胸前。 冰冷的探针,刺破了那层昂贵无比的面料,轻轻贴在了她的肌肤上。 她抬起头,看著叶远,眼中闪烁著自信而调皮的光芒。 “那我们,就去尝尝,这位『新神』的盛宴,到底是什么味道。” 叶远笑了笑,也將那枚盘龙小剑,別在了自己那身,能吞噬光线的黑色礼服上。 …… 夜幕下的摩纳哥,像一颗被上帝遗忘在蔚蓝海岸的,璀璨钻石。 而“空中园”,就是这颗钻石上,最耀眼,最神秘的那个切面。 它不是一栋建筑,而是一座,从悬崖峭壁上,硬生生长出来的,钢铁与玻璃的奇蹟。 无数条柔和的光带,勾勒出它层层叠叠,如同巴比伦空中园般的轮廓。瀑布从最高层的无边泳池中倾泻而下,在半空中就被雾化,在灯光下,形成一道道绚烂的彩虹。 一架架,代表著全球最顶尖科技的,静音旋翼机,如同工蜂归巢般,悄无声息地,降落在悬崖顶端的停机坪上。 从飞机上走下的,是这个星球上,最有权势的一群人。 掌控著欧洲能源命脉的石油大亨,富可敌国的华尔街金融巨鱷,引领著科技浪潮的硅谷新贵,甚至还有几位,血统可以追溯到中世纪的,欧洲王室的隱形成员。 他们每一个人,跺一跺脚,都足以让一个国家的股市,发生剧烈的震动。 但在这里,他们却收起了所有的傲慢与威严,脸上带著一种,近乎於朝圣者般的,虔诚与期待。 因为他们知道,今晚,他们將有机会,竞拍这个世界上,唯一用金钱买不到的东西——时间。 叶远和唐宛如的旋翼机,平稳地降落。 没有红毯,没有记者。 只有两排,穿著和诺亚同样白色西装的,面带標准微笑的接待人员,安静的,分列两侧。 他们胸前,都別著一枚,造型简洁的,银色徽章。 那徽章的形状,是一个无限符號“∞”。 当叶远和唐宛如走下飞机时,所有接待人员的目光,都下意识的,被他们所吸引。 唐宛如那件“星尘”礼服,在“空中园”的灯光下,仿佛將整片真实的星空,都披在了身上,美得不似凡间之物。 而她身边的叶远,那身纯黑的礼服,却像是宇宙的背景,將她所有的光芒,都完美的,衬託了出来。 他明明站在那里,却又仿佛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了一体,形成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深邃与神秘。 两人站在一起,不是简单的郎才女貌,而是一种,如同星与夜,光与暗一般的,完美的和谐。 一名接待人员,拿著一个手持式的扫描设备,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 “尊贵的客人,为了保证所有来宾的安全与体验,我们需要进行最后的身份確认。” 唐宛如坦然的,伸出手臂。 扫描仪发出一道柔和的蓝光,扫过她胸前那枚凤凰胸针。 “滴”的一声轻响。 扫描仪的屏幕上,瞬间浮现出唐宛如的全部公开资料,以及一个,用金色字体標註的,庞大的数字。 那是唐氏集团,刚刚注入“极乐黎明”基金会的,五百亿美金。 接待人员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更加恭敬的神色。 第683章 您的价值是『未知』的 “欢迎您,唐女士。您的慷慨,將为这个世界,带来更多的光明。” 隨后,他將扫描仪,对准了叶远。 蓝光扫过那枚盘龙小剑胸针。 然而,这一次,扫描仪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屏幕上,没有出现任何资料,也没有出现任何数字。 只有一个,鲜红的,不断闪烁的单词。 [undefined](未定义) 接待人员脸上的標准微笑,第一次,出现了僵硬。 他有些不知所措的,又试了一次。 结果,依旧是那个,刺眼的,鲜红的[undefined]。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其他几位接待人员,也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空中园”的安保系统,是由“天启”人工智慧直接管理的,从未出过任何差错。 它能识別出这个星球上,任何一个,有资格踏入这里的人。 “未定义”,这个结果,本身就是不应该存在的。 就在气氛变得有些尷尬的时候。 诺亚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眾人身后。 “不必扫描了。” 他脸上依旧带著那完美的微笑,对著那名手足无措的接待人员,轻轻挥了挥手。 然后,他走到叶远和唐宛如面前,微微躬身。 “索恩先生的系统,只能识別『已知』的价值。” 他抬起头,目光越过唐宛如,直视著叶远,那双温和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混杂著好奇、探究,与一丝高高在上的,评估的意味。 “而您的价值,先生,是『未知』的。” “不过,这没有关係。” 他侧过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引著他们走向那座灯火辉煌的堡垒。 “在索恩先生的世界里,任何未知的事物,最终,都会有一个清晰的,可以被定义的,价格。” 他的声音,依旧温和有礼,但话语里,却透著一种,令人不寒而慄的,冰冷的傲慢。 仿佛在说: 无论你是什么,无论你有多神秘,在这里,你最终都会被我们,解析,估价,然后,摆上货架。 唐宛如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她正要开口。 叶远却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他看著诺亚,平静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是吗?” “可我看著你,却看不到任何价格。” 叶远停顿了一下,那双能洞悉万物的眸子,仿佛穿透了诺亚那完美的偽装,看到了他最本质的,信息核心。 “我只看得到,你的,使用期限。” 诺亚脸上的完美微笑,如同被冻住的湖面,出现了一丝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裂痕。 使用期限? 这个词,像一根无形的针,精准地,刺入了他那由无数礼仪和程序构筑的,坚固的心理防线。 他第一次,从一个人的眼中,感受到了,一种比他的主人朱利安·索恩,更加彻底地,俯瞰。 那不是强者对弱者的俯瞰。 而是一个,程式设计师,在审视一段,即將被淘汰的,过时代码。 他深吸一口气,那丝裂痕被迅速修復,脸上的微笑,重新变得无懈可击。 “叶先生,您真幽默。” 他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引领著两人,走进了一座,仿佛由光线直接雕刻而成的,全景电梯。 电梯无声的,向下滑动。 窗外,不是冰冷的岩壁,而是一面,巨大的,从悬崖顶端一直延伸到海面的,单向玻璃。 他们能清晰地看到,外面那波涛汹涌的地中海,和远处蒙特卡洛那璀璨的万家灯火。 而外面的人,却无法窥探到,这座堡垒內部的,任何一丝秘密。 电梯最终,停在了一个,宏伟的,令人窒息的大厅。 大厅的穹顶,是一整块,模擬著实时星空的全息屏幕,星云流转,星辰生灭,美的,让人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地面,是由一种,散发著柔和白光的,不知名玉石铺就。踩在上面,温润如水。 没有庸俗的黄金与水晶吊灯,整个大厅的装饰,都遵循著一种,极致的,充满了未来感的,极简美学。 一些造型优雅的,机器人侍者,端著盛放著香檳和各色精致小点的托盘,悄无声息地,穿梭在人群之中。 大厅里,已经聚集了上百位,来自世界各地的顶级富豪。 他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低声交谈著。 但气氛,却和任何一场顶级的商业酒会,都截然不同。 这里没有商业互吹,没有虚偽的寒暄,更没有对未来的商业布局的探討。 所有人的脸上,都带著一种,混杂著狂热、期待,与一丝丝不安的,奇异表情。 他们谈论的,是“衰老”“疾病”、“解脱”和“永生”。 仿佛这不是一场拍卖会,而是一个,高端的,临终关怀,交流会。 唐宛如挽著叶远的手臂,那双锐利的眸子,迅速扫过全场。 “左边那个,是俄国的天然气寡头,伊万诺夫,传闻他半年前被查出胰腺癌晚期,医生说他活不过三个月。你看他现在的样子,红光满面,比新闻上的照片,还要年轻十岁。” “他对面那个,是好莱坞的传奇女星,伊莉莎白·梦露,她今年已经七十多岁了,却依旧保持著三十岁的容貌。外界都说她是靠最顶尖的整容技术,但你看她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一丝属於老年人的,疲惫和浑浊。” “还有那个,角落里独自喝酒的,是日本的『网际网路之父』,山本雄一。他三年前因为一场意外,全身瘫痪,只能靠思维控制器与外界交流。而现在,他却站在这里。” 唐宛如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析著这个大厅里,每一个“奇蹟”的背后。 这些人,都是朱利安·索恩“飞升”概念的,活gg。 他们用自己“重获新生”的身体,向在场的其他富豪们,展示著一种,无法抗拒的诱惑。 叶远没有去看那些人。 他的“视界”里,整个大厅,都被一个,巨大的,无形的“信息场”所笼罩。 第684章 终极拍品 这个信息场,像一张巨大的网,源头,就来自这座堡垒的核心。 它在不断地,向在场的每一个人,广播著“寧静”“喜悦”、“超脱”的信號,同时,又像一个贪婪的抽水机,在抽取著他们每个人身上,最宝贵的东西——[欲望]、[恐惧]和[记忆]。 这些被抽走的情感和记忆,並没有消失。 它们顺著那张无形的网,匯入到了一个,庞大到,无法想像的,信息洪流之中。 而那个信息洪流的终点,是一个,冰冷的,黑暗的,如同深渊巨口般的,中央资料库。 “叮——” 一声清脆的钟声,响彻整个大厅。 原本还有些嘈杂的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了大厅中央,那个缓缓升起的,圆形舞台。 灯光,暗了下来。 穹顶的星空,也消失了。 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黑暗。 只有舞台的中央,一束柔和的白光,亮起。 光束中,一个身影,缓缓浮现。 那不是真人,而是一个,真实到,连皮肤毛孔和髮丝都清晰可见的,全息投影。 正是“奇点集团”的创始人,朱利安·索恩。 他穿著一身,和诺亚同样款式的白色西装,脸上带著一种,悲天悯人般的,温和微笑。他的相貌,英俊的,如同古希腊的雕塑,每一个五官,都仿佛经过最精密的黄金分割计算,完美得,不似真人。 “朋友们,欢迎来到『飞升』。” 他的声音,通过大厅內隱藏的音响,清晰的,传入每个人的耳中。那声音,充满了磁性与魅力,仿佛带著一种,能安抚一切焦虑的,魔力。 “我知道,你们来到这里,不是为了財富,不是为了权力。因为那些东西,你们早已拥有。” “你们来到这里,是为了寻找一个答案。” “一个,困扰了人类数千年的,终极问题的答案。” “我们是谁?我们从哪里来?我们,要到哪里去?” 他的声音,充满了蛊惑性。 “今天,我將为你们,揭晓这个答案。” “我们,是宇宙间,一段有幸,產生了自我意识的代码。但这段代码,充满了缺陷,充满了bug。它会衰老,会病痛,会恐惧,最终,会无可避免地,走向消亡。” “而我,找到了修復这些bug,让这段代码,得以永恆运行的方法。” 他张开双臂,如同一个,拥抱世界的救世主。 “今晚的拍卖,没有估价,没有底价。唯一的竞拍货幣,是你们的『觉悟』。” “第一件拍品。” 他话音刚落,他身后的全息屏幕上,出现了一段影像。 影像的主角,是一个,在华尔街被称为“压力之王”的,对冲基金巨头。他正坐在一座,与世隔绝的私人小岛上,悠閒地,画著油画。他的脸上,没有了以往的焦虑与狰狞,只有一种,如同婴儿般的,纯粹的,寧静。 “拍品一:[寧静之心]。让你,彻底摆脱一切世俗的烦恼与压力,获得內心的,永恆平和。现在,开始你们的出价。” 话音刚落,台下的富豪们,便纷纷通过手中的一个,特製的终端,开始疯狂出价。 屏幕上,滚动的不是金钱,而是一个个,天文数字般的,资產捐赠协议。 百分之十的公司股份。 名下所有的不动產。 一个庞大的,家族信託基金。 最终,这份“寧静”,被一位,来自中东的王储,以他个人全部財富的,百分之三十,拍下。 他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狂喜。 紧接著,第二件,第三件拍品,陆续登场。 [青春之泉]、[无垢之体]、[超凡之智]…… 每一件,都精准的,戳中了这些,拥有了一切,却唯独无法对抗自然法则的,凡人们的,痛点。 现场的气氛,被推向了高潮。 那已经不是拍卖会,那是一场,用毕生財富,换取縹緲希望的,疯狂的赌博。 唐宛如看著这一切,眼中只有冰冷的,不屑。 而叶远,则始终平静的,看著那个,在舞台上,如同神明般,侃侃而谈的全息投影。 终於,当最后一件常规拍品,被拍出天价后。 朱利安·索恩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更加神秘的微笑。 “现在,是今晚,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件,终极拍品。” “它的名字,叫做——[飞升]。” “彻底,摆脱你们那具,脆弱而必將腐朽的,血肉之躯。將你们的意识,你们的灵魂,你们的一切,完整的,上传到,我为你们打造的,数字天国——『天启』之中。” “在那里,没有死亡,没有病痛,没有悲伤。你们,將成为,永恆的存在。成为,新人类的,第一批,神明。” 轰! 整个大厅,彻底沸腾了。 所有人的眼中,都燃烧著,名为贪婪的,熊熊烈火。 “而它的价格……” 朱利安·索恩的声音,如同最后的审判。 “是,你的一切。” “你所有的財富,你所有的社会关係,你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的,所有痕跡。” “用你短暂的,凡人的一生,来交换,无限的,神明的一生。” 他环视全场,目光,仿佛穿透了所有人,最后,精准地,落在了,坐在角落里,自始至终,都未曾参与过竞拍的,叶远和唐宛如身上。 “当然,对於某些,特別的客人,我们,也准备了,一份特別的礼物。” 他的全息投影,忽然,对著叶远和唐宛如的方向,伸出了手。 “一场,私人的会面。一个,探討,更加……定製化的,飞升方式的机会。” “不知道,两位,有没有兴趣?” 整个大厅的目光,“唰”的一下,全部聚焦到了叶远和唐宛如的身上。 羡慕,嫉妒,疑惑,不解…… 种种复杂的情绪,在这些顶级富豪的眼中交织。 他们想不明白,这两个看起来如此年轻的东方人,究竟是何方神圣,能得到朱利安·索恩如此特別的对待。 第685章 將他架在火上烤! 全场的目光,如同数百道高功率的聚光灯,瞬间聚焦在了大厅的角落。 那些平日里站在世界財富与权力顶峰的大人物们,此刻的表情复杂到了极点。他们无法理解,朱利安·索恩,那个连罗斯柴尔德家族的族长都未必能轻易约见的神秘男人,为何会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东方青年,破例至此。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优待。 这是捧杀,是直接將叶远架在了火上烤! 唐宛如指节捏得发白,一股寒意从她身上弥散开来。 她准备开口了。 她要让这位高高在上的“科技先知”明白,有些人,不是他想见就能见的,更不是他用这种方式就能“请”过去的。 什么叫傲慢?她今天就教教他! 然而,就在她唇齿微张的剎那。 一只温热的手,不轻不重地按在了她的手背上。 那股力量不大,却让她准备好的一切刻薄言语,瞬间卡在了喉咙里,再也吐不出来。 唐宛如浑身一僵,侧过头。 叶远已经站了起来。 他没有看她,也没有看任何人,动作不急不缓,甚至还隨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仿佛只是要起身去趟洗手间。 可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起身动作,却让整个大厅的嘈杂与喧囂,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呼吸,在这一刻都停滯了。 然后,在死一般的寂静中,叶远迈开了脚步。 一步,踏出了角落的阴影。 他走进了那片由无数视线交织而成的聚光灯下。 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他只是平静地,从那个被奢华与欲望填满的角落里,站了起来。 那身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黑色礼服,让他整个人,都与周围的浮华,割裂开来。形成了一个,独立的,绝对寧静的场域。 整个大厅的嘈杂,仿佛都被他起身的动作,按下了静音键。 朱利安·索恩的全息投影,依旧保持著伸手的姿势,脸上带著那种悲天悯人般的,程序化的微笑,等待著他的回应。 “私人的会面,就不必了。” 叶远开口了。他的声音不大,却通过一种奇特的方式,清晰地迴荡在每一个人的耳边,甚至压过了那套价值上亿欧元的,顶级声学系统。 “因为你所谓的『飞升』,在我看来,连探討的价值都没有。” 石破天惊! 如果说刚才索恩的邀请,是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那么叶远这句话,就等於直接向湖里,扔进了一枚深水炸弹。 狂! 太狂了! 在场的所有人,脑海里都只剩下这一个字。 这是“飞升”拍卖会,是朱利安·索恩的主场。在这里,他的话,就是规则,就是真理。无数人愿意倾尽家財,只为求得他的一句许诺。 而这个年轻人,竟然当著所有人的面,说索恩引以为傲的,足以改变人类文明进程的终极技术,连探討的价值都没有? 这已经不是狂妄,这是对索恩,对“奇点集团”,对所有信徒的,最直接的,最彻底的羞辱。 舞台上,朱利安·索恩的全息投影,那完美的微笑,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不自然地停顿。就像一台正在高速运转的超级计算机,遇到了一个,无法识別的指令。 “哦?”他的声音,依旧保持著温和,“这位先生,看来有不同的见解。我很乐意聆听。” “这不是见解。”叶远摇了摇头,“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他环视全场,目光从那些或震惊,或愤怒,或不屑的富豪脸上一一扫过。 “你们以为,你们在用財富,交换永生。” “实际上,你们只是在用自己的一切,来餵养一头,躲在伺服器里的,数据饕餮。” “所谓的[寧静之心],不过是切除了你们的『恐惧』与『焦虑』这两种最基本的情感模块,让你们变成一个,无法感知风险的,情感残疾者。” “所谓的[青春之泉],也只是通过高强度的基因编辑,透支你们细胞的分裂潜力,换取短暂的,虚假的年轻。代价是,一旦这个过程被中断,你们的身体,会以十倍的速度,崩溃。” “至於那个所谓的[无垢之体],更是可笑。它只是屏蔽了你们身体的痛觉神经反馈系统。就算你的內臟已经开始腐烂,你的大脑,也收不到任何信號。直到你彻底崩坏的那一刻,你都会以为,自己健康无比。” 叶远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精准的,剖开了那些被华丽辞藻包裹的,血淋淋的真相。 大厅里,开始出现一阵骚动。 尤其是那些,已经拍下了所谓“拍品”,甚至亲身体验过“奇蹟”的富豪,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那个红光满面的俄国寡头伊万诺夫,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腹部,额头开始渗出冷汗。 好莱坞的传奇女星伊莉莎白·梦露,那张看不出丝毫皱纹的脸上,肌肉开始不自觉地抽搐。 而那个刚刚站起来,接受眾人羡慕目光的日本“网际网路之父”山本雄一,他的双腿,忽然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一派胡言!”一个满头银髮的欧洲银行家,猛地站了起来,指著叶远怒斥道,“你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詆毁索恩先生的伟大创造!这都是经过最严谨科学验证的!” 叶远没有理他,目光始终锁定在舞台中央,那个全息投影上。 “最大的谎言,是所谓的『飞升』。” “將意识上传到数字天国?成为永恆的神明?” 叶远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带著一丝怜悯。 “你们有没有想过,当你们的意识,变成了一段可以被复製,被粘贴,被修改,被刪除的数据之后,你们,还是你们吗?” “你们所谓的『天启』系统,根本不是什么数字天国。它是一个,以人类情感和记忆为食粮的,超级人工智慧的,培养皿。” “你们的每一次喜悦,每一次悲伤,你们一生中所有的经歷和知识,都会被它吞噬,理解,学习。” 第686章 一次性补丁 “而你们,在献出这一切之后,剩下的,只是一个,被格式化了的,空洞的灵魂,在一个虚假的程序里,重复著,被设定好的,所谓的『极乐』。” “你们不是在成为『新人类』。” “你们是在,成为『天启』这台超级计算机的,一次性,升级补丁。” 死寂。 整个大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这一次,再也没有人反驳。 因为叶远所描述的那个场景,太过真实,太过冰冷,也太过……符合逻辑。 尤其是对於在场的这些,本身就站在科技与资本最前沿的人来说,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人工智慧,究竟有多么可怕的,学习与吞噬能力。 他们只是,被“永生”这个巨大的诱惑,蒙蔽了双眼。 现在,这层遮羞布,被叶远,毫不留情地,彻底撕开。 唐宛如站在叶远身边,挽著他的手臂,脸上带著一种,与有荣焉的骄傲。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这就是她的男人。 不需要动用武力,不需要藉助权势。 仅仅用言语,就能將一个,由谎言和科技构筑的,虚假帝国,彻底顛覆。 她忽然觉得,那五百亿美金,得太值了。 这笔钱,买的不是两张入场券。 买的是一个,让她的男人,可以站在世界之巔,当著所有人的面,尽情展示他那无与伦比的智慧与力量的,最华丽的舞台。 “说完了吗?” 舞台上,朱利安·索恩的投影,终於再次开口。 他的声音,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温和与磁性,变得,冰冷而平直,不带一丝感情。 穹顶的模擬星空,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一片,深邃的,数据流构成的,绿色瀑布。 整个大厅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十几度。 “先生,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兴趣。”索恩的投影,缓缓说道,“你对『信息』的理解,超出了我的资料库里,任何一个人类的范畴。” “你,不应该存在於这个,充满缺陷的,物理世界。” “所以,我改变主意了。” “我將给你,一个,连那十五位『先行者』,都未曾得到过的,最高权限。” 他对著叶远,再次伸出了手。 “加入我。” “我们一起,成为这个世界的,『底层架构师』。一起,重写人类文明的,所有代码。” “你,和我,將是这个新世界的,共同管理者。” 这个提议,比之前的任何拍品,都更加疯狂,更加诱人。 如果说之前的“飞升”,是让凡人成为“神明”。 那么现在,索恩的提议,是让叶远,成为,创造“神明”的,那个人。 然而,叶远只是,平静地看著他。 “我拒绝。” “因为,你这套系统,从根源上,就充满了,致命的bug。” 说完,他不再看那个投影一眼,牵起唐宛如的手。 “我们走。” 两人转身,朝著那座全景电梯的方向,从容走去。 留下的,是满堂的,震撼,与一个,即將被彻底激怒的,人工智慧。 叶远和唐宛如,並肩而行。 他们走得很慢,步伐从容,仿佛不是在离开一个危机四伏的龙潭虎穴,而是在自家的后园里,悠閒散步。 他们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和数百道,混杂著敬畏、恐惧与茫然的目光。 那个宏伟的令人窒息的大厅,此刻,却像一个,被戳破了的,华丽的泡沫。 空气中,那股始终縈绕著的,令人感到寧静与喜悦的,特殊信息场,已经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令人不寒而慄的,审视感。 穹顶之上,那片由绿色数据流组成的瀑布,流速正在急剧加快。 整个“空中园”的核心系统,“天启”人工智慧,正在以每秒数万亿次的运算速度,分析著刚刚发生的一切,分析著叶远这个,突然出现的,无法被定义的“超级bug”。 两排穿著白色西装的安保人员,无声无息地,从大厅两侧的阴影中走出,试图,形成一道人墙,拦住他们的去路。 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如同被精密操控的机器人。 然而,他们刚刚迈出一步。 “都退下。” 诺亚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他快步走到叶远和唐宛如面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他脸上那完美的,如同面具般的微笑,已经彻底消失。取而代de,是一种,混杂著极度好奇与冰冷戒备的,复杂神情。 “叶先生,索恩先生的邀请,是真诚的。”诺亚的声音,也失去了那种安抚人心的磁性,变得,像合成金属一样,生硬而冰冷。 “他认为,您和我们,是同类。是超越了普通人类这个物种的,更高级的存在。我们不应该是敌人。” 唐宛如冷笑一声。 她正要开口,却被叶远轻轻拉到了身后。 叶远看著诺亚,平静地说道:“我刚才说过,你们的系统,有致命的bug。” “什么bug?”诺亚下意识地追问。这是“天启”给他的,最高优先级的指令——获取关於这个“bug”的一切信息。 “你们,”叶远伸出手指,轻轻地点了点诺亚的胸口,那个代表著无限符號“∞”的银色徽章,“只是在模擬『信息』,操纵『信息』,但你们,並不理解『信息』的本质。” “你们以为,把一个人的记忆数据化,就是永生。却不知道,真正的生命信息,是无法被数据化的,它与这个世界最底层的规则,相互纠缠,一体共生。” “你们抽走了他们的情感和记忆,相当於,夺走了他们与这个世界连接的『根』。他们所谓的『飞升』,不过是变成了一个,没有根的,漂浮在数据海洋里的,孤魂野鬼。最终的结局,只会被『天启』这个更庞大的信息聚合体,彻底同化,吞噬。” 叶远的话,诺亚听得似懂非懂。 但这些话,通过他胸前的徽章,正一字不漏的,实时传输回“天启”的核心资料库。 引发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数据风暴。 “索恩先生,还是希望,能和您,见一面。”诺亚深吸一口气,做著最后的努力,“他可以向您,开放『天启』的部分,核心原始码。这,是最高的诚意。” 第687章 我没有兴趣帮他纠错 开放核心原始码? 这个条件,足以让世界上任何一个科技巨头,为之疯狂。 那意味著,可以窥探到这个星球上,最顶尖的人工智慧,最底层的秘密。 唐宛如都有些意外的,看了叶远一眼。 然而,叶远只是,摇了摇头。 “一部写满了bug的程序,我没有兴趣,去帮他纠错。” 说完,他不再理会诺亚,牵著唐宛如,走向那座全景电梯。 诺亚没有再阻拦。 他只是站在原地,看著两人的背影,脸色阴晴不定。 就在叶远和唐宛如,即將走进电梯的那一刻。 大厅里,异变陡生! 那个一直因为全身瘫痪,而显得格外沉默的日本“网际网路之父”,山本雄一,忽然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悽厉惨叫。 “我的腿!我的腿没有感觉了!” 他整个人,像一滩烂泥一样,从椅子上滑了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 紧接著,那个俄国寡头伊万诺夫,捂著自己的肚子,猛地喷出了一口,黑色的鲜血。 而好莱坞女星伊莉莎白·梦露,那张堪称完美的脸上,皮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鬆弛,下垂,长出一块块,恐怖的老人斑。 “奇蹟”,正在崩塌。 当叶远撕开了那个名为“飞升”的谎言,当在场所有人的“信仰”开始动摇时,那个维持著“奇蹟”的,脆弱的信息场,也隨之崩溃了。 被强行压制的“bug”,开始疯狂的,反噬。 整个大厅,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尖叫声,哭喊声,咒骂声,此起彼伏。 那些刚刚还沉浸在“永生”美梦中的顶级富豪们,此刻,如同看到了世界末日,惊慌失措地,四散奔逃。 而那些穿著白色西装的安保人员,则迅速上前,试图控制住那些,身体正在发生恐怖异变的“先行者”,將他们拖入阴影之中。 整个场面,混乱而恐怖。 曾经象徵著人类科技与財富巔峰的“空中园”,此刻,变成了一个,华丽的,人间地狱。 叶远和唐宛如,走进了电梯。 电梯门,缓缓合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混乱。 电梯无声地,向上升起。 透过那面巨大的单向玻璃,可以看到,下方那个宏伟的大厅里,上演著一幕幕,荒诞而真实的,悲喜剧。 唐宛如看著这一切,心中没有丝毫的怜悯。 这些人,为了满足自己那永无止境的贪慾,甘愿放弃为人的尊严,將自己的命运,交到一个虚无縹緲的程序手中。 落得如此下场,不过是,咎由自取。 她转过头,看著身旁,始终一脸平静的叶远。 “就这么走了?”她轻声问。 “不然呢?”叶远笑了笑,“戏,看完了。总要,离场。” “可他们,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唐宛如说。她很清楚,像朱利安·索恩这种,自认为是“新世界主宰”的狂人,在被如此彻底的羞辱之后,会做出怎样疯狂的报復。 “他没这个机会了。” 叶远说著,伸出手,轻轻地,按在了电梯冰冷的,金属內壁上。 他的动作,很轻,很隨意。 就像是,隨手扶一下墙壁。 然而,就在他的指尖,与金属墙壁接触的那一瞬间。 一股,肉眼无法看见,任何仪器都无法侦测到的,极其精纯,极其凝练的“信息”,顺著他的指尖,悄无声息地,融入了这座堡垒的,中央控制系统。 那不是病毒,也不是攻击指令。 那只是一个,最简单的,最基础的,信息。 一个,代表著“混乱”与“无序”的,信息熵。 叮。 电梯到达了顶层的停机坪。 门,缓缓打开。 门外,依旧是那片,能俯瞰整个摩纳哥璀璨夜景的,奢华平台。 但,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头顶,那些勾勒出建筑轮廓的柔和光带,开始疯狂的,闪烁。 远处,那道从无边泳池中倾泻而下,被雾化成彩虹的瀑布,忽然,中断了。 紧接著,整座“空中园”,这座代表著人类最顶尖科技的钢铁奇蹟,所有的灯光,在一瞬间,全部熄灭。 陷入了一片,死寂的,黑暗。 只有停机坪上,他们那架湾流g800的指示灯,和那架阿古斯塔倾转旋翼机的航灯,还在倔强的,闪烁著。 片刻之后,备用电源启动。 堡垒內部,亮起了刺眼的,红色的,应急灯光。 刺耳的,最高级別的警报声,响彻了整个山崖。 诺亚,带著一群安保人员,狼狈不堪地,从另一座应急电梯里冲了出来。 他看著那架,已经启动了引擎的旋翼机,看著站在旋翼机舱门口的叶远和唐宛如,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名为“恐惧”的表情。 “你……你做了什么?”他失声喊道。 “天启”系统,这个他引以为傲的,无所不能的,完美的人工智慧,此刻,在他的终端上,只显示出一行,不断重复的,鲜红色的乱码。 整个系统,崩溃了。 不是被攻击,不是被入侵。 而是,从最底层的逻辑上,陷入了一种,无法被理解,无法被修復的,自我混乱。 “没什么。” 叶远的声音,隔著旋翼的巨大轰鸣声,清晰地传来。 “只是觉得,你们这里的灯,太晃眼了。” “顺手,帮你们关一下。” 说完,他拉著唐宛-如,走进了机舱。 唐宛如在进门前,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脸色惨白的诺亚。 她脸上,重新浮现出,那种属於商业女王的,睥睨一切的笑容。 “对了,忘了告诉你们。” “我们那五百亿美金的注资,是分期到帐的。第一笔,只有一美金。” “现在看来,连这一美金,你们,都不配得到。” “我的律师团,明天,会正式向『奇点集团』,以及『极乐黎明』基金会,发起诉讼。理由是,商业欺诈。” 说完,她不再看对方一眼,转身,走入机舱。 旋翼机,拔地而起,朝著那片深邃的,寧静的夜空,飞驰而去。 留下,一座,陷入了彻底黑暗与混乱的,空中废墟。 第688章 前所未有的激盪 旋翼机平稳地穿行在深蓝色的夜幕之中。 机舱內,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喧囂。 只有引擎发出的微不可闻的如同猫咪酣睡般的低沉嗡鸣。 与那座陷入彻底混乱与黑暗的“空中园”相比,这里就像是另一个安寧的世界。 唐宛如为叶远重新换了一杯热茶。 她自己的那杯却一直没有动,只是用手心感受著骨瓷茶杯那温润的触感。 她的心还没有完全平静下来。 不是因为恐惧。 而是因为一种前所未有的激盪。 她亲眼见证了叶远是如何用最平静的姿態、最简单的言语,將一个由科技、资本和谎言构筑的庞大帝国撕得粉碎。 那种摧枯拉朽般的降维打击,比她所见过的任何一场商业战爭都要来得更加彻底、更加震撼。 “那个『天启』系统,真的就这么……崩溃了?”她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那可是號称领先了时代至少三十年的超级人工智慧,是“奇点集团”安身立命的根本。 “我没有让它崩溃。”叶远喝了一口茶,淡淡地说道。 “嗯?” “我只是在它的『世界观』里引入了一个它无法理解也无法兼容的『悖论』。”叶远解释道,“它会陷入一种永无止境的自我验证和自我否定的逻辑死循环。” “就像一个一直在数一二三四五的人,突然被告知『三』这个数字不存在了。” “他的世界不会立刻崩溃,但他再也数不到『五』了。” 唐宛如似懂非懂。 但她明白了一件事。 叶远废掉了“天启”。 用一种比直接摧毁更加高级也更加……残忍的方式。 他让一个自詡为“神”的程序永远地囚禁在了它自己的逻辑地狱里。 “朱利安·索恩不会善罢甘休的。”唐宛如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他会动用一切力量来报復。” “奇点集团”的影响力遍布全球。 它所掌控的不仅仅是科技,更是无数国家的经济命脉和见不得光的地下秩序。 “他会的。”叶远看著窗外那片被远远拋在身后的摩纳哥的璀璨灯火,“不过,他得先处理好自己家的后院。” 叶远的话音刚落。 唐宛如的私人手机就疯狂地震动了起来。 一连串来自不同加密渠道的最高优先级的信息如同潮水般涌入。 她打开看了几条,脸上便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全球金融市场地震了。 在“空中园”的丑闻通过那些惊魂未定的富豪们以最快的速度传播出去之后。 第一个做出反应的就是资本。 “奇点集团”在全球各地的关联上市公司的股票,在短短半个小时內几乎同时遭遇了史无前例的疯狂拋售。 无数个庞大的神秘的做空基金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鯊鱼,从世界各个角落一拥而上,疯狂地撕咬著“奇点集团”这头曾经不可一世的科技巨兽。 “看来,想让朱利安·索恩死的人不止我们。”唐宛如轻声说道。 她很清楚这背后必然有华夏的力量,有陈海山在为他们扫清障碍。 但更多的是那些一直对“奇点集团”的垄断地位敢怒不敢言的华尔街的古老財团。 墙倒眾人推。 今夜註定是属於资本的饕餮盛宴。 …… 飞机没有返回华夏,而是直接降落在了瑞士日內瓦。 他们住进了位於莱芒湖畔的一家拥有超过两百年歷史的古老酒店——威尔逊总统酒店。 他们入住的自然是那间常年占据著“全球最贵酒店套房”榜首的皇家顶层套房。 整整一层一千七百平方米的空中宫殿。 十二间配备了独立大理石浴室的臥室。 可以容纳二十六人同时用餐的桃心木长桌餐厅。 摆放著一架斯坦威三角钢琴的巨大客厅。 以及一个覆盖了整个套房的63毫米厚的防弹玻璃和独立的紧急避难室。 这一切一晚上的价格是八万美金。 唐宛如似乎还嫌不够。 在他们抵达之前,她已经通过电话让酒店將套房內所有的家具全部更换,换成了她从巴黎和米兰的顶级拍卖行里连夜空运过来的古董家具和艺术品。 从路易十五时期的洛可可风格梳妆檯到毕卡索的一副真跡。 整个套房被她临时改造成了一个价值超过十亿美金的私人博物馆。 叶远对此没有任何意见。 他只是觉得这里的空气比摩纳哥要清新一些。 他站在那面可以俯瞰整个莱芒湖和勃朗峰的巨大落地窗前,安静地看著湖面上的点点帆影。 唐宛如处理完手头最后的一些工作,走到他身边。 她换下了一身疲惫,穿上了一件柔软舒適的真丝睡袍。 “在想什么?”她从身后轻轻抱住他。 “我在想那个诺亚。”叶远说道。 “他?”唐宛如有些意外,“一个高级助理而已,虽然他可能不是人。” “他不是助理。”叶远摇了摇头,“他是『天启』的另一个物理接口。或者说,是朱利安·索恩为自己准备的备用身体。” 唐宛如的心猛地一沉。 “你的意思是……” “朱利安·索恩很可能已经不在他的物理身体里了。”叶远转过身看著她,“他或许早就已经將自己的意识上传到了『天启』之中。” “他才是第一个『飞升』的人。” 这个结论让唐宛如感到一阵不寒而慄。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他们今晚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毁掉了他的一件“玩具”,而他的本体——那个已经与超级人工智慧融为一体的怪物依旧毫髮无损。 就在这时。 套房的门铃被轻轻按响。 唐宛如的私人保鏢在门口拦住了一位穿著考究的英式燕尾服的老管家。 “唐女士,叶先生。”老管家对著监控摄像头微微躬身,姿態优雅得像是在一部中世纪的电影里,“我家主人温莎公爵想邀请两位参加三天后在苏格兰高地举行的私人狩猎晚宴。” 他的手上捧著一个由紫檀木製成的雕木盒。 盒子里不是什么邀请函,而是一枚用纯金打造的象徵著皇室血脉的狮鷲徽章。 温莎公爵。 第689章 最顶尖的『修復师』 这个姓氏在如今的欧洲或许已经不再代表著至高无上的世俗权力,但它依旧是“古老”与“尊贵”的代名词。 它代表著一个传承了上千年的古老家族的荣耀与底蕴。 这是与朱利安·索恩那样的科技新贵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世界,一个由血脉、传承和古老规则所构筑的真正的上流社会。 唐宛如看著监控画面里的那个老管家和那枚纯金的狮鷲徽章,眼中闪过一丝瞭然。 “看来,我们在『空中园』的所作所为已经传到这些真正的『老傢伙』耳朵里了。” 她挥了挥手,示意保鏢放行。 老管家走进这间被临时改造成私人博物馆的奢华套房,眼中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惊讶,仿佛这一切本该如此。 他的目光只是在毕卡索那幅画上多停留了零点一秒,然后走到叶远和唐宛如面前,再次优雅地躬身。 “公爵大人说,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现代科学无法解释的『bug』。” “而他相信叶先生就是那位最顶尖的『修復师』。” 老管家的话说得很巧妙。 他没有提“神医”,也没有提“奇蹟”,而是用了叶远在“空中园”里刚刚用过的词——bug。 这是一种示好,更是一种精准的信息传递。 他们在告诉叶远:我们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的能力究竟是什么。 “公爵大人有什么麻烦?”叶远平静地问道。 “公爵大人的孙女伊莉莎白公主生了一种很奇怪的病。”老管家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忧伤。 “她没有发烧,没有疼痛,所有的生理指標都完全正常。但是,她正在……” 老管家犹豫了一下,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適的词语。 “……正在变得『透明』。” “透明?”唐宛如蹙起了秀眉。 “是的,透明。”老管家点头道,“最开始是她的头髮顏色慢慢变淡,然后是她的皮肤变得越来越苍白,甚至可以看到皮肤下面淡淡的血管。” “现在,她的整个人都像一个由最纯净的水晶雕琢而成的易碎的艺术品。” “皇室的医生请遍了全世界最顶级的专家,动用了最先进的仪器,却找不出任何原因。” “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著公主殿下一天比一天更加『稀薄』。” “仿佛她正在被这个世界一点一点地『擦除』掉。” 这个形容让唐宛如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 而被“擦除”掉,这又与叶远所理解的“信息结构”的崩塌不谋而合。 “我们接受邀请。”叶远开口道。 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次出诊,更是一次与这个世界另一个层面的权力核心的第一次正式接触。 …… 三天后。 苏格兰高地。 一架没有任何商业標识的庞巴迪环球8000私人飞机降落在了一片被浓雾笼罩的私人机场。 这里是温莎公爵家族所拥有的广袤领地的一部分。 一辆深绿色的劳斯莱斯幻影早已等候在停机坪上。 车牌是“w-1”。 车子行驶在蜿蜒的私人公路上。 窗外是苏格兰高地独有的苍凉而壮丽的景色。 连绵起伏的山丘被深绿色的苔原和紫色的石楠所覆盖。 远处是如同镜面般平静的幽深的湖泊。 空气中瀰漫著潮湿的泥土与青草的芬芳。 最终,车子穿过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停在了一座古老的城堡前。 巴尔莫勒尔城堡。 一座典型的苏格兰男爵风格的哥德式建筑。 由灰色的岗岩堆砌而成。 高耸的尖顶塔楼直插云霄。 墙壁上爬满了不知生长了多少个世纪的常春藤。 城堡的周围是修剪得一丝不苟的巨大草坪。 几只神態优雅的纯种苏格兰牧羊犬正在草坪上追逐嬉戏。 这不是一个旅游景点,而是一座活著的歷史。 身穿苏格兰传统格子裙的风笛手在城堡门口吹奏起悠扬而古老的欢迎曲。 温莎公爵,一个头髮白但精神矍鑠、眼神依旧锐利如鹰的英国老绅士,亲自在门口迎接。 他穿著一身剪裁得体的呢狩猎装,拄著一根由整根白蜡木製成的手杖。 “叶先生,唐女士,欢迎来到我这个老古董的家。”他的脸上带著贵族特有的矜持而礼貌的微笑。 简单的寒暄之后,他便直接切入了主题。 他没有举办什么盛大的晚宴,而是直接带著叶远和唐宛如穿过掛满了歷代祖先肖像和各种盔甲、武器的悠长走廊,来到了城堡最深处的一间臥室。 臥室的门被推开。 一股混杂著草药和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 但整个房间却收拾得一尘不染。 房间的中央是一张巨大的维多利亚时期的四柱帷幔床。 床上静静地躺著一个女孩。 她看起来大约十六七岁的年纪。 一头几乎完全变成透明色的铂金色长髮铺散在天鹅绒的枕头上。 她的皮肤白得近乎於透明,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她那纤细手腕上淡蓝色的血管里血液在缓缓地流动。 她的眼睛紧紧地闭著。 长长的同样是透明色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她就像老管家所描述的那样,一个由最纯净的水晶打造而成的绝美的却又仿佛一碰就会碎裂的艺术品。 她的胸口几乎没有起伏。 如果不是旁边那台最顶尖的生命体徵监测仪上还显示著一条微弱但平稳的心跳曲线,人们会以为这只是一具栩栩如生的蜡像。 叶远缓步走到床边。 他没有去看那些复杂的医疗仪器,他的目光只是静静地落在那个女孩的脸上。 在他的“视界”里。 这个女孩的“生命编码”正在以一种极其缓慢但却不可逆转的速度消散。 就像是写在沙滩上的字,正在被温柔的却又无情的潮水一点一点地抹去。 而抹去她“存在”的那股力量的源头,並非来自她的身体內部,而是来自…… 叶远的目光缓缓移动,落在了女孩那纤细得如同水晶般透明的脖颈上。 那里掛著一串项链。 项链的链子是由极细的秘银丝编织而成,而吊坠则是一颗只有指甲盖大小的深邃的如同凝聚了午夜星空的黑色宝石。 第690章 『哀伤之泪』 那颗黑色的宝石看起来平平无奇。 它不反光,甚至连房间里柔和的灯光照在上面都仿佛被彻底吸收了进去,形成了一种令人心悸的绝对的黑暗。 在场的其他人,包括温莎公爵和唐宛如,似乎都下意识地忽略了它的存在。 他们的注意力全都被女孩那奇异的水晶般透明的身体所吸引。 但在叶远的“视界”里,这颗小小的不起眼的宝石才是整个房间里唯一的风暴中心。 它就像一个微型的黑洞,正在持续不断地贪婪地抽取著伊莉莎白公主的“生命信息”。 它抽取的过程极其缓慢、极其温柔,就像春蚕食叶、润物无声,以至於连最精密的现代医疗仪器都无法侦测到任何能量的流失。 但这种持续性的根源上的抽取却是最致命的。 “这串项链是什么来歷?”叶远开口问道,打破了房间里的沉寂。 他的问题让温莎公爵微微一怔。 他看了一眼孙女脖子上的项链,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是我们家族传承了近五百年的一件信物。” “它的名字叫做『哀伤之泪』。” 公爵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 “传说,它是一位在战爭中失去了所有亲人的古代女王的眼泪所化。” “五百年前,我的祖先在战场上救了那位女王一命。女王为了报答他,便將这颗『哀伤之泪』赠予了他。” “並且留下了一个世代相传的祖训。” “凡是我温莎家族的第一顺位女性继承人,从出生起就必须佩戴这颗宝石,直至生命终结。” “这是荣耀,也是诅咒。” 唐宛如听著这个充满著中世纪色彩的古老故事,秀眉蹙得更紧了。 她不相信什么眼泪化石的传说,但她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关键信息。 “每一个佩戴过它的女性继承人,最后的结局是什么?”她追问道。 温莎公爵的脸上露出一抹深深的悲哀。 “她们都活不过十八岁。” “而且死因都和伊莉莎白现在一样,在极度的平静与安详中身体逐渐衰弱,最终像朵一样枯萎、凋零。” “家族的史书上將这种病称为——『温莎的嘆息』。” “我们一直以为这是一种只在女性血脉中遗传的罕见的基因缺陷病。” “直到叶先生您在摩纳哥的出现。” 公爵抬起头,用那双锐利的鹰隼般的眼睛注视著叶远。 “我们才意识到这或许不是病,而是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诅咒』。” “或者说,一个持续了五百年的『契约』。” 叶远平静地听完。 他伸出手,並没有去触碰那颗名为“哀伤之泪”的宝石,而是用指尖轻轻地点在了伊莉莎白公主那光洁如玉的额头上。 一瞬间。 一股极其精纯、极其温和的生命信息从他的指尖缓缓注入,就像是久旱的河床迎来了一场温柔的春雨。 原本已经濒临消失的女孩的“生命编码”,在这股外来信息的滋养下开始重新变得凝实、稳定。 床边的生命体徵监测仪上,那条微弱的心跳曲线开始有了肉眼可见的增强。 女孩那透明的几乎看不见的睫毛轻轻地颤动了一下。 虽然她还没有醒来,但所有人都看得到她的脸上多了一丝微不可察的血色。 温莎公爵激动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他请遍了全世界的顶级名医,耗费了数以亿计的財富,却从未见过如此立竿见影的“治疗”效果。 这已经不是医术,而是神跡! “叶先生……”他嘴唇翕动,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只是暂时的。”叶远收回手,平静地说道。 “我只是为她补充了一点即將耗尽的『能量』。但只要这颗宝石还在,她身体里的『能量』就会继续被不断地抽走。” “治標,不治本。” “那……那该如何是好?”公爵急切地问,“是不是只要把这串项链取下来就可以了?” “不行。”叶远摇了摇头。 “为什么?” “因为经过五百年的共生,她的『生命信息』已经和这颗宝石的『信息场』彻底纠缠在了一起。” “它已经成为了她生命的一部分。” “强行取下它,就像是强行从一个人的身体里抽走他的脊椎。” “她的『信息结构』会在瞬间彻底崩溃。” “到时候,谁也救不了她。” 叶远的话让公爵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又被浇上了一盆冷水。 戴著是慢性死亡,取下是立刻暴毙。 这是一个无解的死局。 “那……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公爵的声音里带著一丝绝望的颤抖。 “有。” 叶远吐出的这一个字让整个房间的空气都仿佛重新开始流动。 他转过身,目光再次落在那颗深邃的黑色的宝石上。 “我需要为她做一场『手术』。” “一场信息层面的『连接切除手术』。” “我会在不伤害她本体的情况下,將她的『生命编码』与这颗宝石的『信息场』彻底剥离开来。” “但是这个过程很危险,我需要一个绝对安静、不被任何人打扰的环境。” “没问题!”温莎公爵立刻说道,“我马上清空整座城堡!我亲自在门口为您守卫!就算是女王陛下亲临,我也绝不让她踏入半步!” 叶远点了点头。 他看了一眼始终安静地站在他身旁的唐宛如。 “你也出去吧。” 唐宛如微微一怔,但她没有多问,只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她知道叶远要做的事情已经超出了她所能理解的范畴,她唯一要做的就是无条件地相信他。 很快,房间里只剩下了叶远和床上那个依旧昏睡的水晶般的女孩。 叶远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没有立刻开始,而是闭上眼睛调整著自己的精神状態。 他整个人的气息在短短几秒钟內就从古井无波的平静切换到了一种绝对的空灵。 他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而寧静。 一个无形的绝对纯净的“信息场”以他为中心缓缓展开,將整个房间笼罩了进去。 然后,他伸出手。 这一次,他的指尖终於轻轻地触碰在了那颗冰冷的名为“哀伤之泪”的黑色宝石上。 就在接触的那一瞬间。 第691章 只有悲鸣 指尖触上宝石的剎那。 没有温度,没有实体感。 下一秒,叶远的脑子炸了! 一股积蓄了五百年的绝望与不甘,凝成山崩海啸,衝破了时间的堤坝。 那股纯粹的负面意念顺著他的指尖逆冲而上,狠狠灌入他的意识深处! 没有杀意,没有恶意。 只有悲鸣。 一道持续了五百年,却从未被人听见的悲鸣,今天,终於找到了它的听眾。 抵抗? 叶远放弃了这个念头。 他选择沉沦,任由这股悲伤的怒涛將自己吞没,意识被强行拽著,向著记忆的源头急速倒带。 …… 时间在眼前崩碎、重组。 没有金碧辉煌的宫殿,没有雍容华贵的女王。 只有一个女人。 她满脸硝烟,身上的战甲浸透了血,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顏色。 她脚下,是一座彻底烧毁的城堡,城墙已经塌了,化作一片焦黑的废墟。 泥土里,到处都是折断的兵器,撕裂的战旗在风中发出最后的呜咽。 丈夫。 孩子。 族人。 所有的一切。 那股灌入叶远脑海的哀痛,在此刻找到了源头。 他们都死了。 就在她身后,就在这场刚刚结束的血战里,连同这座城,一起烧成了灰。 她成了亡国的君主。 最后的王。 一个,没有了王国,没有了子民地,孤家寡人。 她没有哭。 她只是,將胸前那颗,家族代代相传的,名为“星辰之核”的宝石,紧紧地握在手心。 她將自己所有的悲痛,所有的不甘,所有的记忆,以及,最后的一丝,近乎於诅咒的希望,全部,灌注进了这颗宝石之中。 她不奢求復仇。 她只希望,她的人民,她的歷史,她的存在,不被彻底遗忘。 她希望,在未来的某一天,能有一个人,可以“读”懂这颗宝石里的信息,知道,他们曾经来过。 这颗宝石,不是“哀伤之泪”。 它是一个,寻找“倾听者”的,信標。 而驱动这个信標的能量,就是佩戴者那独一无二的,“生命编码”。 它並非刻意伤人,只是,忠实的,执行著五百年前,那个女王最后的,绝望的指令。 它在用一种,极其缓慢却又无比残酷的方式,消耗著一代又一代温莎家族的女孩,將她们的生命,变成信號,向整个世界广播。 只为,寻找一个,能听到那声悲鸣的,知己。 …… 叶远睁开了眼睛。 原来如此。 他理解了。 要救这个女孩,不是要切断她与宝石的连接,更不是要摧毁这颗宝石。 那太粗暴了。 唯一的办法,是去回应那个,持续了五百年的,孤独的祈愿。 他看著床上那个水晶般的女孩,再次伸出手,指尖,重新点在了那颗黑色的宝石上。 这一次,他没有再注入任何生命信息。 他只是,將自己的一缕,最纯粹的,不带任何情绪的“意识”,探入了那片由悲伤构成的,信息海洋的,最深处。 他找到了。 就在那片悲伤海洋的最深处,他触碰到了那个源头。 那个蜷缩在黑暗核心里,早已扭曲得不成形状,只剩下一团纯粹执念的女王残魂。 叶远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將一个念头,一个无比纯粹、无比清晰的念头,精准的,送了过去。 “我听到了。” “五百年的悲鸣,我全都听到了。” “安息吧。” 没有惊天动地的能量对撞,也没有宏大到撕裂意识的场面。 那循环了五百年的绝望执念,那永无止境的悲鸣,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支撑著它的那股不甘,烟消云散。 嗡—— 一声长长的轻鸣,卸下了所有重担,只在叶远的意识中迴响。 那颗名为“哀伤之泪”的黑色宝石,那片吞噬一切光线的绝对黑暗,向內收敛。 黑色依旧,却不再空洞。 那是一种深沉的,安寧的黑,沉淀著雨后夜空般的温润与寧静。 持续了五百年的信息抽取,那残酷的生命广播,彻底停止了。 几乎是同一瞬间。 床上那个女孩的身体,发生了肉眼可见的变化。 那近乎透明的皮肤下,淡蓝色的血管开始变得清晰,然后,一丝丝淡淡的红晕,如同在最上等的宣纸上,用清水调和了胭脂,缓缓地,扩散开来。 她那透明的睫毛,剧烈地颤动了一下。 然后,在温莎公爵和唐宛如,几乎要停止呼吸的注视下。 那双紧闭了数月之久的眼睛,缓缓地,睁开了一线。 那是一双,如同苏格兰高地最纯净的湖泊般的,蔚蓝色的眸子。 虽然还带著一丝初醒的迷茫,但那里面,已经有了,属於“生者”的,神采。 “爷爷……” 女孩的嘴唇,轻轻翕动,发出了一个,微弱的,如同梦囈般的声音。 温莎公爵,这位纵横欧洲上流社会数十年,经歷过无数大风大浪的老人,在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那双锐利如鹰的眼睛,瞬间红了。 他想上前,脚步却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激动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叶远收回手,站起身,走到了窗边,將空间,留给了这对祖孙。 唐宛如快步走到他身边,看著他那略显苍白的脸色,眼中满是心疼,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扶住他。 叶远却握住了她的手,对她笑了笑。 “没事。” “只是听了一场,长达五百年的,王室苦情戏,有点上头。” 唐宛如被他逗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中的担忧,这才散去了大半。 唐宛如反手握紧了他的手,指节用力,十指紧紧相扣。 管他什么神跡,管他什么救世主。 这个人,是她的。 这就够了。 过了片刻,温莎公爵才从巨大的狂喜中,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通红著眼眶,用有些颤抖的手,亲自为孙女掖了掖被角,然后转身,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对闻讯赶来的医疗团队下达了指令。 “给她做最全面的检查,任何一个数据都不能漏掉!” “是,公爵大人!” 一群金髮碧眼的顶尖医生和护士立刻行动起来,各种精密的仪器被小心翼翼地推入房间,发出细微的运转声。 整个房间瞬间被一种紧张而专业的氛围所笼罩。 温莎公爵没有回头去看那边的进展。 第692章 温莎家族欠您一个人情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因为激动而稍显凌乱的衣领,一步一步,走到了叶远面前。 他的表情肃穆,动作庄重。 感谢? 不。 任何华丽的辞藻,在起死回生的神跡面前,都是一种褻瀆。 这位在欧洲跺跺脚都能引起一场金融震盪的老人,这位血脉可以追溯到数百年前的温莎公爵,就这么,对著叶远,一个比他孙女大不了几岁的东方年轻人,没有丝毫犹豫,腰杆笔直的,弯了下去。 九十度。 分毫不差。 唐宛如的呼吸都停滯了一瞬。 她知道这一躬的分量。 这躬下去的,不是一个老人,而是欧洲最古老贵族之一的,全部尊严与荣耀。 温莎公爵缓缓直起身,他看著叶远,声音不再苍老,反而带著一种金属般的质感,沉重,且掷地有声。 “叶先生。” “从今天起,温莎家族,欠您一个人情。” 一个人情。 这四个字从温莎公爵的嘴里说出来,其分量,足以压垮半个欧洲的权势天平。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无论何事。只要您开口,整个温莎家族,包括它背后所代表的一切,都將是您最坚实的盟友。” 这个承诺的分量,远比“奇点集团”那五百亿美金,要重得多。 唐宛如的眼中,闪烁著异样的光彩。 “为了庆祝公主的康復,也为了向您,表达我个人,以及整个家族最崇高的敬意。”公爵直起身,脸上带著前所未有的郑重。 “下周,我想在白金汉宫,为您和唐女士,举办一场私人的欢迎晚宴。” “女王陛下,也很想见见您这位,能创造奇蹟的,来自东方的朋友。” 巴尔莫勒尔城堡的清晨,带著苏格兰高地独有的湿润与清新。浓雾像一层柔软的白色毛毯,铺满了连绵的丘陵与幽深的湖泊,只有城堡最高的塔尖,在稀薄的晨光中,像一座孤岛。 唐宛如推开通往露台的厚重橡木门,冷冽的空气让她瞬间清醒。她身上只披著一件来自loro piana的羊绒晨袍,赤著脚,踩在冰凉的石板上。 叶远正站在露台的边缘,手里端著一杯管家刚送来的,热气腾腾的英式红茶。他看得入神,不是在欣赏风景,而是在看草坪上那几只撒欢的苏格兰牧羊犬,如何用一种极其符合流体力学的奔跑姿势,追逐一只早已不堪其扰的皮球。 “在想什么?”唐宛如走到他身边,从他手里自然地拿过茶杯,喝了一小口。 “我在想,温莎公爵的承诺,和你那五百亿比起来,哪个更值钱。”叶远看著她,眼神里带著几分揶揄。 “俗气。”唐宛如白了他一眼,嘴角却忍不住向上扬起。她將下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看著远方的雾气,“公爵的人情,是用钱买不到的敲门砖。它能打开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古老,也最排外的一个圈子。至於白金汉宫的晚宴……” 她顿了顿,声音里有了一丝不易察?的波动。 “那是我送你的,加冕礼。” 她要让全世界都知道,这个能让温莎公爵鞠躬,能让女王陛下亲自邀请的男人,是她唐宛如的。 叶远笑了笑,没再说话,只是伸出手,將她冰凉的双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 下午,庞巴迪环球8000悄无声息地降落在伦敦卢顿机场的私人航站楼。没有入境检查,没有海关。一列由四辆宾利慕尚组成的车队,早已静候在停机坪旁。为首的那辆车,悬掛著一枚代表著英国外交部最高礼遇的特殊牌照。 他们没有入住任何酒店。车队直接驶入了伦敦最昂贵的住宅区,贝尔格莱维亚。这里是切尔西和骑士桥的交匯处,是老钱与权贵盘踞了几个世纪的心臟地带。 车子最终在一栋纯白色的乔治亚风格的六层联排別墅前停下。这栋別墅位於伊顿广场,与白金汉宫和议会大厦,不过是几分钟车程的距离。 “这是唐氏在伦敦的產业之一,我嫌酒店太吵,就让人提前收拾了一下。”唐宛如说得云淡风轻。 叶远看著这栋外面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安保级別堪比小型军事基地的房子,点了点头:“嗯,是比酒店安静点。” 所谓的“收拾了一下”,是指別墅里所有的家具,都被连夜从巴黎的仓库空运了过来,换成了唐宛如自己习惯的款式。墙上掛的,是莫奈的《睡莲》和梵谷的《向日葵》。地下酒窖里,塞满了从全球各大顶级酒庄搜罗来的,年份比这栋房子歷史还要悠久的珍酿。就连空气中瀰漫的香氛,都是由法国格拉斯最顶级的调香师,为她个人专门定製的“星尘”。 一个下午的时间,唐宛如展现出了她作为顶级名媛,那令人瞠目结舌的恐怖能量。 “今晚的晚宴,你穿这个。” 书房里,唐宛如指著一个由专人护送来的模特人台。 那是一套由tom ford的设计总监,亲自为叶远量身定製的午夜蓝丝绒西装。剪裁完美地贴合了叶远修长的身形,不多一分,不少一毫。翻领上,用几乎看不见的金线,绣著一条若隱若现的盘龙暗纹。与之搭配的,是一枚低调却又极尽奢华的,由无数颗细小黑钻镶嵌而成的,盘龙小剑胸针。 “我不习惯穿这么正式。”叶远捏了捏那昂贵的面料。 “不行,今晚你代表的,是我的脸面。”唐宛如態度强硬,不容置喙。她绕到叶远身后,亲自为他整理著衣领,指尖不经意地划过他的脖颈。 叶远身体微微一僵。 看著镜子里,那个被自己打扮得如同天神般的男人,唐宛如的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甚至是痴迷的光。她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而且,我觉得你穿这身,特別好看。” 叶远没辙了。 晚上七点。 白金汉宫,这个曾经象徵著日不落帝国心臟的地方,今晚,只为两位来自东方的客人,亮起了灯。 没有盛大的国宴,没有媒体的闪光灯。 这只是一场,极其私人的,家庭晚宴。 第693章 普通的下午茶 当他们的车队驶入那扇象徵著至高权力的金色大门时,叶远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都变得不一样了。那是一种,由上百年的规矩和礼仪,沉淀下来的,无形的场域。 温莎公爵亲自在门口迎接。维多利亚公主也换上了一袭淡黄色的长裙,站在祖父身边。她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那双蓝色的眸子里,已经重新燃起了属於少女的,活泼与好奇。她看著叶远,眼神里充满了濡慕与感激。 晚宴的地点,不是在对外开放的国事厅,而是在女王个人生活区域的“白色会客厅”。 整个房间以白色和金色为主色调,墙壁上掛著伦勃朗和鲁本斯的真跡。巨大的水晶吊灯,將整个房间照得亮如白昼,却又因为那柔和的色调,显得无比温馨。 在场的客人,不超过十位。 除了温莎公爵祖孙,还有英国的首相,一位掌控著欧洲能源命脉的罗斯柴尔德家族的旁支成员,以及几位叶远叫不出名字,但从他们身上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就能看出,他们绝非等閒之辈。 当一位满头银髮,身形瘦小,但眼神依旧清澈的老妇人,拄著手杖,在侍从的搀扶下,缓缓走进客厅时,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维多利亚二世。 她穿著一身淡蓝色的套装,脖子上戴著她標誌性的三层珍珠项链,脸上带著和蔼的,如同邻家祖母般的微笑。 她的目光,直接越过了所有人,落在了叶远和唐宛如的身上。 “欢迎你们,来自东方的年轻朋友。”她的声音,带著一丝岁月的沙哑,但却异常清晰,“请坐吧,不要拘谨,今天只是一场普通的下午茶。” 虽然现在已经是晚上。 唐宛如表现得完美无瑕,无论是行礼的姿势,还是问候的言辞,都堪称教科书级別的典范。 叶远则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 这种反应,让在场的其他人,都露出了些许诧异的表情。他们见过无数在女王面前,或紧张,或諂媚,或故作镇定的人。却从未见过,像叶远这般,平静的,仿佛只是见了一位普通老人的。 晚宴的气氛,在女王刻意的引导下,显得轻鬆而愉快。 他们聊艺术,聊赛马,聊唐宛如那件艷惊四座的“星尘”礼服,却绝口不提,任何关於政治、商业和“奇蹟”的话题。 直到晚宴结束,客人们陆续告辞。 女王却单独,留下了叶远和唐宛如。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侍从们退下,偌大的白色会客厅里,只剩下了他们三人,以及,一直安静地站在女王身后的,温莎公爵。 “叶先生。”女王端起面前的红茶,轻轻抿了一口,“温莎说,你是一位最顶尖的『修復师』。” “我只是一个医生。”叶远回答。 “医生,修復师,本质上,都是在修復这个世界,出现的各种『bug』。”女王放下茶杯,那双看过近一个世纪风云的眼睛,注视著叶远。 “我的国家,我的家族,乃至整个欧洲这些古老的体系,最近,也出现了一个,很麻烦的『bug』。” 她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 “一些,本该被歷史遗忘的,古老的『幽灵』,最近,似乎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他们藏在阴影里,试图用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方式,腐蚀这个世界的根基。” “朱利安·索恩和他的『奇点集团』,不过是他们推到台前的一颗棋子。现在这颗棋子废了,他们很快,就会推出新的棋子。” 女王看著叶远,那双阅尽了近一个世纪风云的眼睛里,情绪复杂,既有请求,也有一种更高层面的,近乎冷酷的交易意味。 “我知道,你们东方有句古话。” 她的声音很轻,却让这间白色会客厅的空气,都凝滯了。 “解铃还须繫铃人。” “你既然能『修復』维多利亚身上的问题,那么,对於这些同样古老,同样不讲道理的『幽灵』,想必,也一定有你的办法。” 没有迂迴,没有试探。 这位统治了一个时代的女王,用最直接,也最坦诚的方式,摊开了自己的底牌。 “我需要你的帮助。” 唐宛如的呼吸,在这一刻都停顿了。 她看著眼前的老妇人,这不再是那个和蔼的邻家祖母,而是一个帝国的化身,在用整个帝国的命运,进行一场豪赌。 女王顿了顿,苍老但依旧锐利的视线扫过叶远,拋出了她的筹码。 “作为回报。” “整个大英帝国,连同它在旧世界残存的所有脉络与权柄,將永远,站在你的身后。” 这已经不是一个承诺。 而是一个,来自旧世界名义上的共主,所能给出的,最高效忠。 这间象徵著帝国心臟的白色会客厅里,安静地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唐宛如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指甲都快要嵌进肉里。 这个条件,已经超出了任何人的想像。 它意味著,从今往后,叶远这个名字,將会在旧世界的权力金字塔顶端,拥有一个无可撼动的位置。 然而,叶远只是端起了面前那杯已经微凉的红茶,甚至没有看女王一眼。 他的平静,让女王都有些意外。 她停顿了片刻,似乎在重新评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然后,她加重了语气,拋出了一个,真正的,无法拒绝的诱饵。 “並且……” “並且……” 女王的声音不疾不徐,每一个字都敲打在唐宛如紧绷的神经上。 “我可以,用整个王室的秘密档案库,帮你找一个人。” 这句话,轻飘飘的,却比刚才那整个帝国的承诺,还要重。 女王给了温莎公爵一个不易察觉的示意。 老公爵微微躬身,將一个早已备好的天鹅绒盒子,双手奉上,轻轻地推到了叶远的面前。 啪嗒。 一声轻响,盒盖自动弹开。 没有晃眼的珠宝,也没有代表財富的支票。 暗红色的天鹅绒上,只躺著一把钥匙。 一把通体由黄金铸造的钥匙,造型古老,上面鐫刻的纹路充满了岁月侵蚀的痕跡。 “伦敦塔的钥匙。” 女王的声音很轻。 第694章 所有见不得光的里子 一直以来,叶远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变化。 他端著茶杯的手,在半空中,就那么停住了。 一个极其短暂,几乎无法被捕捉的停顿。 但,女王看见了。 她靠回沙发里,苍老的嘴角,勾起了一道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那是猎人,终於看到猎物踩进陷阱的表情。 “当然。” 女王的声音再度响起,带著一种全然的掌控感。 “它能打开的,可不只是那座关押过国王的古老监狱。” 她顿了顿,让那把黄金钥匙在叶远的瞳孔里,再多停留一会儿。 “它能打开的,是我们这个国家,是整个旧王室,近千年来……” 女王的声音压得更低,每一个字都带著腐朽而又致命的诱惑。 “所有,见不得光的里子。” 那把钥匙,静静地躺在天鹅绒上,像一个沉睡了千年的问號。 它自身的黄金光泽,在会客厅柔和的灯光下,反而显得有些暗淡,仿佛所有的光芒,都被它表面那些古老而神秘的纹路给吸收了进去。 叶远端著茶杯的手,就那么停在半空。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又被压缩。 唐宛如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第一次,在叶远那张永远云淡风轻的脸上,看到了一种,名为“动摇”的情绪。那不是震惊,也不是狂喜,而是一种,在沙漠中跋涉了数十年,终於看到地平线尽头那一抹绿色的,难以置信。 女王没有催促,只是安静地靠在沙发里,苍老的嘴角,勾起了一道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温莎公爵则垂下眼帘,仿佛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塑,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 叮。 一声清脆的轻响。 叶远將手中的骨瓷茶杯,缓缓放回了茶托上。 声音不大,在这间落针可闻的白色会客厅里,却像一声钟鸣,敲碎了凝固的空气。 他没有立刻去拿那把钥匙,目光从钥匙上移开,重新落回女王那双阅尽了近一个世纪风云的眼睛上。 “王室的秘密档案库,”叶远开口,声音听不出任何波澜,“能有多秘密?” 这个问题,让女王都有些意外。 她以为他会问,她是如何知道他在找人。 她以为他会问,她能帮他找到谁。 他却问了一个,最直接,也最根本的问题。 “它记录了从诺曼征服以来,所有,不曾被记录的『歷史』。”女王的声音,带著一种全然的掌控感,“那些被史书抹去的私生子,那些被秘密处决的贵族,那些在权力更迭中,被彻底『蒸发』掉的家族。” 她顿了顿,让那把黄金钥匙的诱惑,在空气中,再多发酵一会儿。 “它记录了,我们这个家族,以及欧洲所有沾亲带故的表亲们,近千年来,所有见不得光的,里子。” 唐宛如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肉里,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她看著叶远。 她忽然无比的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怎样的过往,需要动用一个帝国千年的阴暗面,才有可能,找到一丝线索。 那个被他藏在心底最深处的人,是谁? 叶远终於伸出手。 他没有去拿那把钥匙。 而是,將那个天鹅绒的盒子,轻轻合上了。 啪嗒。 又是一声轻响。 这个动作,让女王和温莎公爵的眼神,同时微微一变。 “我接受您的委託。”叶远说。 他靠回沙发,姿態从容,仿佛刚才失態的人,並不是他。 “我会帮您,处理掉那些,不该从歷史尘埃里爬出来的『幽灵』。” “作为交换,”他的目光,平静地迎向女王,“这把钥匙,以及它背后的一切,归我。” 他用的不是请求,不是交易。 是通知。 女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那是一种,发自內心的,欣赏的笑容。 “当然。” “它现在是你的了。” …… 回程的宾利慕尚里,隔音效果好到,听不见伦敦夜晚的一丝喧囂。 车窗外,属於海德公园的霓虹灯与属於骑士桥的奢华橱窗,交织成一片流光溢彩的背景板,飞速向后退去。 唐宛如一上车,就再也绷不住了。 她侧过身,那双能看透所有商业合同漏洞的明亮眼眸,此刻,正一瞬不瞬地,紧紧盯著叶远。 “是谁?” “一个……故人。”叶远看著窗外,隨口回答。 “男的,女的?”唐宛如追问,语气里带著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紧张。 叶远转过头,看著她那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很重要?” “当然重要!”唐宛如理直气壮,“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我总得知道,我未来的『敌人』,是个什么段位的。” 她口中的“敌人”,自然指的是那些“古老的幽灵”。 但叶远听出了弦外之音。 他拿起那个天鹅绒盒子,在手里拋了拋,像是在掂量它的重量。 “一个,很会惹麻烦的傢伙。” “名字。”唐宛如不依不饶,甚至伸手,想要去抢那个盒子,“给我名字,我现在就让陈海山,动用整个华夏的情报系统,把这个人的祖宗十八代都给你翻出来!” 叶远手腕一翻,轻巧地躲过了她的“袭击”。 “如果你的情报系统有用,”他看著唐宛如,眼神里带著一丝无奈的宠溺,“我就不需要,跟一位女王,做这笔交易了。” 唐宛如的动作一僵。 她忽然明白了,叶远要找的人,恐怕,早已经不在任何国家的,任何常规资料库里了。 那是一个,真正被“歷史”抹去的人。 车厢里的气氛,有了一瞬间的凝滯。 唐宛如靠回自己的座位,有些赌气似的,扭头看向窗外,不再说话。 她心里有点闷。 她为叶远拿到这把钥匙而高兴,却又为自己,对他那段空白的过去,一无所知而感到失落。 叶远看著她那线条优美的侧脸,和微微撅起的嘴唇,忽然开口。 “不过,还是谢谢你。” “谢我什么?”唐宛如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谢谢你送我的,加冕礼。”叶远的声音很轻。 唐宛如浑身一僵,猛地转过头。 叶远正看著她,嘴角带著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第695章 核心智囊团 那句她在巴尔莫勒尔城堡露台上,靠在他肩膀上说的悄悄话,他竟然一直记著。 唐宛如的脸颊,瞬间,不受控制地,红了。 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颈。 她想说些什么来掩饰,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只能有些慌乱的,將视线,重新投向窗外那片,已经变得有些模糊的,流光溢彩。 车子,平稳地驶入了贝尔格莱维亚区。 在伊顿广场那栋纯白色的乔治亚风格別墅前,缓缓停下。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別墅。 所谓的“收拾了一下”,此刻,才显露出它真正的含义。 客厅里,莫奈的《睡莲》已经被取下,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巨大的,几乎占据了整面墙的,世界地图。 不是普通的行政地图。 而是一张,用不同顏色的丝线,標註了全球主要金融、能源、交通枢纽,以及,那些不为人知的,地下世界权力节点的,战略態势图。 十几名穿著黑色西装,气质精悍的男女,正在地图前,紧张而有序地忙碌著。 这些人,是唐宛如真正的核心智囊团。 是她用十年时间,从华尔街、硅谷、五角大楼,乃至摩萨德,挖来的,最顶尖的精英。 看到唐宛如和叶远进来,所有人立刻停下手中的工作,齐刷刷地躬身。 “老板。” 唐宛如脸上的红晕早已褪去,重新变回了那个杀伐果决的商业女王。 “情况怎么样?” “报告老板,”为首的一位金髮女人,將一份文件递了过来,“在我们发布做空报告后的三个小时內,『奇点集团』的市值,已经蒸发了百分之七十。朱利安·索恩名下所有的离岸信託基金,都遭到了当地金融监管机构的,毁灭性调查。” “他完了。”金髮女人下了结论。 “不。” 一个声音,否定了她的判断。 是叶远。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他的身上。 叶远没有看那份报告,他走到那张巨大的地图前,目光,落在了地图上一个,毫不起眼的点上。 那是一个,位於南美洲,委內瑞拉境內,被標记为“废弃矿区”的,灰色圆点。 “他只是,断尾求生。” 叶远伸出手,指尖,轻轻地点在了那个灰色圆点上。 “他真正的老巢,在这里。” 那十几双代表著全球智力金字塔顶端的眼睛,齐刷刷地,聚焦在叶远的手指上。 那个灰色的圆点,在巨大的战略態势图上,渺小得像一粒尘埃。 为首的那位金髮女人,凯萨琳,是唐宛如从兰利挖来的首席战略分析师。她扶了扶鼻樑上的金丝眼镜,语气里带著一丝无法掩饰的,对数据的绝对自信。 “叶先生,我们所有的情报都显示,朱利安·索恩的资金流向了瑞士和开曼群岛的秘密帐户。他本人最大的可能,是藏身於他在南太平洋上,那座拥有独立司法豁免权的私人岛屿。” 她顿了顿,指著地图上的另一个点。 “至於您说的这个地方,委內瑞拉的『天使之泪』矿区,它早在五十年前就已经因为资源枯竭而彻底废弃。我们调动了三星商业卫星,过去七十二小时的光学影像显示,那里……什么都没有。” 叶远的手指,没有离开那个灰色圆点。 他甚至没有回头看凯萨琳一眼,只是淡淡地开口。 “一个妄图创造新人类,把自己当成『神』的疯子,在逃亡的时候,会选择躲进一个银行金库里,数他的钱吗?” 凯萨琳一怔。 “他不会。”叶远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仿佛降了几度,“他会逃向一个,他认为最安全,最隱蔽,也是最能让他东山再起的地方。” “他不会躲进堡垒,他会爬回子宫。” 叶远的手指,在那个灰色圆点上,轻轻敲了敲。 “这里不是废弃矿区。” “这是一个,为他自己准备的,孵化器。” 整个指挥室,落针可闻。 孵化器。 这个词,让这些习惯了用数据和逻辑思考的精英们,感到了一丝,从脊椎升起的,莫名的寒意。 没等凯萨琳提出更多的疑问,唐宛如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 “凯萨琳。” “在,老板。” “重新部署我们的『眼睛』,”唐宛如的语气不容置喙,“我要『天使之泪』矿区上方,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高精度热成像和电磁频谱扫描。另外,通知我们在哥伦比亚的『禿鷲』小队,六个小时內,我要他们在委內瑞拉边境线完成集结。” 凯萨琳的瞳孔微微一缩:“老板,这需要动用最高权限,预算会……” “预算没有上限。”唐宛如打断了她,目光,却温柔地落在了叶远身上,“按他说的做。” “是!” 一声令下,整个智囊团如同被激活的精密机器,瞬间高速运转起来。一道道加密指令,通过量子卫星,飞向了世界各地。 片刻之后,喧闹的指挥室里,只剩下了叶远和唐宛如。 唐宛如缓步走到他身边,仰起脸,看著他那张在地图光影下,显得愈发深邃的侧脸。 “子宫?孵化器?”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我有时候真的很好奇,你这脑袋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叶远转过身,看著她,难得地开了个玩笑。 “可能,只装了一个,想要过平静生活的,朴素愿望。” “噗嗤。”唐宛如被他逗笑了,她伸出手,仔细地,为他整理著那枚由无数黑钻组成的盘龙小剑胸针,指尖若有若无地,划过他胸口的衣料。 “想要平静生活?那你可挑错了妻子。” 她的声音里,带著一丝小小的,得意的霸道。 “不过,既然正事已经有人去做了,那接下来的时间,就是我们的了。”她挽住叶远的胳膊,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我忽然觉得,你应该换块表了。” 半小时后。 伦敦,新邦德街。 一辆看似低调的黑色防弹路虎,无声地停在了格拉夫珠宝店的门口。 店铺早已掛上了“今日闭店”的精致铜牌。 第696章 麻烦又迷人 那位头髮梳得一丝不苟,能叫出伦敦所有老牌贵族家里宠物狗名字的店铺经理,正亲自等在门口,脸上是职业化的,最谦卑的微笑。 没有寒暄,没有客套。 唐宛如直接领著叶远,走进了那间不对外开放的vip鑑赏室。 她对那些足以让任何女人尖叫的黄钻和鸽血红宝石视若无睹,径直走到一个独立的展柜前,指著里面那块,结构复杂得如同一个微缩宇宙的腕錶。 “这块,陀飞轮加月相双轴的,拿出来给他试试。” 经理的眼角,难以察觉地跳了一下。 那块表,是格拉夫的制表大师,耗时三年,为一位中东王子定製的孤品。那位王子后来因为国內政变,意外身亡,这块表,才成了格拉夫压箱底的,非卖品。 叶远看了一眼,那复杂的机械结构,在他眼里,跟一台发动机的剖面图没什么区別。 “看起来很麻烦。” “是啊,”唐宛如看著他,眼波流转,“就像你一样,麻烦,又迷人。” 她没再徵求叶远的意见,直接对经理说:“包起来吧。不,现在就给他戴上。” 她看了一眼叶远的手腕,那上面,是一块上周在日內瓦,她顺手买的,江诗丹顿传承系列。 “他现在这块,太素了。” 经理立刻心领神会,戴上白手套,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那块价值足以买下一座苏格兰城堡的腕錶。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叶远有些无奈,却也任由她摆布。他发现,在某些事情上,反抗唐宛如,是一件,性价比极低的事情。 当那块冰凉,沉重的腕錶,扣在他手腕上的那一刻。 唐宛如的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 她看了一眼,是一封来自凯萨琳的,最高加密等级的邮件。 邮件里,只有一张刚刚传回来的,高精度卫星热成像图。 图片上,是委內瑞拉那片死寂的,被標记为“废弃”的矿区。 而在那片荒芜地表的下方,深达数百米的地底,一个巨大的,轮廓清晰的,散发著高强度热量的,人造建筑群,如同一个沉睡的怪兽,清晰的,暴露了出来。 热量的核心,是一个独立的,温度高的异常的能量反应堆。 孵化器,需要保持恆温。 而且,要够热。 唐宛如將手机屏幕,递到叶远面前。 叶远只是瞥了一眼,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 “看来,是时候,该给这个早產儿,断电了。” 唐宛如收起手机,脸上重新浮现出那种,属於商业女王的,睥睨一切的笑容。她挽紧了叶远的胳膊,將整个身体的重量,都靠了上去。 “断电的事情,明天再说。” “今晚,陪我去苏富比的秋拍预展转转。” 她的声音,带著一丝慵懒的,不容拒绝的意味。 “我听说,有幅弗朗西斯·培根的三联画,我觉得,掛在我们臥室,顏色,应该会很不错。” 苏富比的秋拍预展,设在邦德街一栋不起眼的十八世纪建筑里。没有张扬的標识,只有门口一位穿著黑色长礼服,戴著白手套的侍者,为每一辆抵达的宾利或劳斯莱斯,无声地拉开车门。 这里的空气,仿佛都比外面要昂贵几分。混杂著古老油画的亚麻布气味,顶级香檳的清洌果香,以及,一种名为“阶级”的,无形气味。 来客们都衣著考究,男士是萨维尔街的高定,女士们则用最顶级的珠宝,点缀著她们那看似不经意的优雅。他们交谈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分享秘密,而不是在社交。在这里,高声说话,是一种不体面的表现。 唐宛如挽著叶远,径直穿过掛著莫奈和塞尚作品的前厅,对那些足以让任何博物馆馆长心跳加速的印象派画作,视若无睹。 她的目標很明確。 预展主厅最核心的位置,单独用一整面深灰色的墙壁,衬托著一幅三联画。 弗朗西斯·培根的,《卢西安·弗洛伊德肖像画三习作》。 扭曲,狂暴,痛苦。画中人仿佛被禁錮在一个无形的玻璃盒子里,五官被一股残忍的力量揉碎又重组,背景是令人窒息的橙色。那是一种,从灵魂深处榨取出来的,野兽般的生命力。 “掛在臥室?”叶远看著那幅画,挑了挑眉,“你不怕做噩梦?” “你不懂。”唐宛如的目光,带著一种近乎贪婪的欣赏,“这才是力量。不加掩饰,不计后果,撕开一切偽装之后,最原始的生命力。” 她凑近叶远,指尖轻轻划过他手腕上那块结构复杂的腕錶。 “就像你一样。” 叶远还想说点什么,一个带著浓重牛津口音的傲慢声音,从他们斜后方传来。 “真是令人意外,培根的画,现在连东方的暴发户都能看懂了。” 说话的是一位五十岁上下的英国男人,头髮梳得一丝不苟,下巴的线条,透著一种常年发號施令的僵硬。他身边的女伴,戴著一顶夸张的羽毛礼帽,正用一种审视货物的目光,打量著唐宛如身上那件看似简约,实则出自夏帕瑞丽高定工坊的黑色长裙。 是德文郡公爵的次子,阿奇博尔德·卡文迪许。一个典型的,靠著祖荫,在伦敦的艺术品投资圈里,呼风唤雨的老钱。 唐宛如连头都没回,只是对身边的苏富比客户总监淡淡地吩咐了一句。 “我不喜欢这里有苍蝇嗡嗡叫。” 客户总监的额头,瞬间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他连忙走到阿奇博尔德身边,压低声音,用最委婉的言辞,请他移步去香檳区。 阿奇博尔德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想发作,却在看到唐宛如递给客户总监的那张黑金卡片时,硬生生把怒火吞了回去。 那张卡,他认识。百夫长黑金卡的定製版,传闻中,它的信用额度,足以买下一个小国家。 …… 晚上的正式拍卖,更是將这种无声的战爭,推向了高潮。 当那幅培根的三联画,被两位戴著白手套的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抬上拍卖台时,整个会场都安静了下来。 “起拍价,八千万英镑。” 第697章 这个顏色很配我们的床 拍卖师的声音,沉稳而富有磁性。 “八千五百万。”阿奇博尔德第一个举牌,他要用这种方式,找回刚才丟失的顏面。 “九千万。”一个俄罗斯寡头的代表,面无表情地举起了牌子。 “九千五百万。” 价格,在几个顶级富豪之间,有条不紊地攀升著。每一次举牌,都代表著一座足以让普通人仰望的商业帝国的財力。 唐宛如始终没有举牌。她只是靠在椅子里,单手支著下巴,像一个置身事外的观眾,饶有兴致地,看著这场金钱的角斗。 叶远则有些无聊地,把玩著手里的拍卖號牌。在他看来,这跟菜市场里大妈们为了三毛钱一斤的白菜爭得面红耳赤,本质上,没什么区別。 价格,很快突破了一亿两千万英镑。 会场里的空气,开始变得灼热。阿奇博尔德的额头,已经见了汗。 “一亿三千万!”他咬著牙,报出了一个让他都感到肉痛的数字。 俄罗斯人那边,犹豫了一下,最终,缓缓放下了號牌。 拍卖师的目光,扫过全场。 “一亿三千万,第一次……” “一亿三千万,第二次……” 阿奇博尔德的脸上,已经露出了胜利的微笑。他甚至挑衅似的,朝唐宛如的方向,看了一眼。 就在拍卖师的木槌,即將落下的那一瞬间。 唐宛如终於动了。 她没有举牌,只是微微侧过头,对身边的叶远,轻声说了一句什么。 叶远有些无奈地,將手里那个写著“88”號的牌子,懒洋洋地,举了起来。 全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 拍卖师愣了一下,看向唐宛如,用眼神询问她的报价。 唐宛如伸出两根手指,纤细,白皙,指甲上涂著最纯正的迪奥999。 “两亿。”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重磅炸弹,在安静的拍卖大厅里,轰然炸响。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两亿英镑。 她不是在加价,她是在,终结这场游戏。 阿奇博尔德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然后,在一片死寂中,寸寸碎裂。他像被人抽走了全身的骨头,颓然的,瘫倒在椅子里。 拍卖师足足用了三秒钟,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的语调,因为极度的激动,都有些颤抖。 “两……两亿英镑!88號的女士出价两亿英镑!还有没有更高的价格?” 没有人回答。 “两亿英镑,第一次!” “两亿英镑,第二次!” “两亿英镑,第三次!” 砰! 木槌落下,一锤定音。 在全场宾客或震惊,或敬畏,或嫉妒的复杂目光中。 唐宛如站起身,挽著叶远的胳膊,看都没看那副已经属於她的天价画作一眼。 她走到面如死灰的阿奇博尔德面前,停下脚步,脸上,是那种属於商业女王的,睥睨一切的微笑。 “忘了告诉你。” 拍卖师的木槌落下,声音清脆,却像在每个人的心臟上都重重地敲了一下。 整个大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凝滯的寂静。 两亿英镑。 这个数字,已经脱离了艺术品交易的范畴,变成了一种纯粹的,不计后果的,意志宣告。 唐宛如站起身,动作优雅得仿佛只是在自家园里散步。她挽住叶远的胳膊,甚至没有再看那幅已经属於她的天价画作一眼。 在全场宾客或震惊,或敬畏,或嫉妒的复杂目光中,她带著叶远,从容地,走到了面如死灰的阿奇博尔德·卡文迪许面前。 她停下脚步,微微倾身,脸上,是那种属於商业女王的,带著几分天真残忍的,睥睨一切的微笑。 “忘了告诉你。” “我喜欢这幅画,只是因为,它的背景是橙色。” “这个顏色,很配我们臥室里,那张芬迪的床。” 说完,她不再看那个仿佛瞬间苍老了二十岁的男人,挽著叶远,径直离去。 留下的,是满室的衣香鬢影,和一句,足以成为伦敦上流社会未来十年谈资的,轻描淡写。 …… 回程的防弹路虎里,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喧囂。 唐宛如靠在柔软的真皮座椅里,像一只刚刚饱餐了一顿的,慵懒的猫。她把玩著叶远的手,指尖,在他手腕那块结构复杂的腕錶上,轻轻地,来回滑动。 “心疼了?”她忽然开口,眼角眉梢,都带著笑意。 “有点。”叶远看著她,很认真地回答,“我刚刚算了一下,两亿英镑,换成一块钱的硬幣,大概能从这里,铺到白金汉宫。” 唐宛如被他这煞有介事的回答逗的,笑出了声。 她凑过去,將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车窗外流光溢彩的夜景,在她明亮的眸子里,拉出长长的光带。 “钱对我来说,没有意义。它只是工具。”她的声音,变得很轻,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用来,给我喜欢的人,打造世界上最华丽的盔甲,和最锋利的剑。” “我不喜欢別人用那种眼神看你。” “我的男人,谁都不能轻慢。” 叶远侧过头,看著她近在咫尺的,那张完美无瑕的脸。 他没说话,只是伸出手,將她微凉的指尖,包裹在自己的掌心。 车子,平稳地驶入伊顿广场。 那栋纯白色的乔治亚风格別墅,灯火通明。 一进门,那种属於拍卖会的浮华与慵懒,便被一种冰冷而高效的紧张氛围,瞬间冲刷得一乾二净。 凯萨琳和她的团队,依旧守在那幅巨大的战略態势图前。每个人的脸上,都带著一丝疲惫,和高度专注下的亢奋。 “老板。”凯萨琳看到他们回来,立刻迎了上来,將一个军用级別的加密平板,递到唐宛如面前。 “『禿鷲』已经就位。这是我们根据最新的卫星图像和情报,制定的三套突袭方案。” 平板上,是“天使之泪”矿区的三维建模图。 红色的箭头,代表著突袭的路线。a方案,是从正面强攻,利用电磁脉衝瘫痪对方的地面防御系统后,由空中和地面同时突入。b方案,是从废弃的矿井通道渗透,进行內部爆破。c-方案,是直接动用钻地炸弹,进行毁灭性打击。 第698章 往一个废井里灌凉水? “a方案,伤亡率预估在百分之三十,成功率百分之六十。”凯萨琳冷静地分析著,“b方案,伤亡率低,但耗时太长,容易被发现。c方案,最直接,但会把里面的东西,全都埋在地下,我们可能什么都拿不到。” 唐宛如皱起了眉,看向叶远。 叶远没有去看那个平板,他的目光,依旧落在那张巨大的,手工绘製的地图上。 他走到地图前,伸出手,指尖,越过了所有被標记为红色的,代表著危险和火力的区域。 最终,他的手指,点在了矿区旁边,一个毫不起眼的,被標记为“地热勘探点”的蓝色小点上。 那个点,距离朱利安·索恩的地下基地,足有五公里远。 “从这里进去。”叶远说。 凯萨琳愣住了:“叶先生,这里只是一个废弃的地热勘探井,深度只有两百米,而且根据资料,五十年前就已经被水泥封死了。它和基地,没有任何物理连接。” “谁说要物理连接了?”叶远看著地图,淡淡地反问。 凯萨琳更迷惑了。 叶远的手指,从那个蓝色的点,缓缓地,划向了基地的核心位置。 “朱利安·索恩的那个『孵化器』,需要巨大的能量来维持,他自己的反应堆,不够。” “所以,他盗用了这条地脉的能量。”叶远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个,最简单不过的事实,“他挖了一条,我们看不见的,能量通道。” “我们只需要,往这条通道里,灌点东西就行了。” “灌什么?”凯萨琳下意识地追问。 “凉水。”叶远说。 整个指挥室,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著叶远。 往一个五公里外的废井里灌凉水,去攻击一个固若金汤的地下堡垒? 这听起来,比神话故事还要荒谬。 凯萨琳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从地质学、物理学和工程学的角度,向叶远解释这个方案有多么不可行。 “就按他说的办。” 唐宛如的声音,打断了她。 “老板?”凯萨琳以为自己听错了。 “调动我们在苏格兰的所有消防力量,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租用也好,购买也好,我要在三个小时內,看到一支由五十辆超级消防车组成的 tanker fleet,出现在那个勘探井旁边。” 唐宛如的语气,不容置喙。 “另外,让『禿鷲』准备好,一旦基地的能量供应出现异常,立刻从通风口突入。” “记住,我要活的朱利安·索恩。” “是!” 儘管所有人都觉得这个命令荒诞到了极点,但整个团队,还是如同最精密的机器一般,瞬间执行。 很快,指挥室里,又只剩下了叶远和唐宛如。 “凉水?”唐宛如走到他身边,仰著脸看他,眼睛里,闪烁著好奇的光,“你確定?” “热胀冷缩,初中物理。”叶远看著她,难得的,眨了眨眼。 唐宛如看著他那副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终於忍不住,笑弯了腰。 她忽然觉得,两亿英镑,买一幅画,掛在臥室里,是多么的,物超所值。 因为,只有那幅画里,那种扭曲的,狂暴的,不合逻辑的生命力,才配得上眼前这个,麻烦,又迷人到了极点的男人。 三个小时。 对於伦敦金融城里爭分夺秒的交易员来说,足以完成一笔撬动国家匯率的槓桿收购。 对于贝尔格莱维亚別墅里的这群人而言,这三个小时,只够用来等待。 巨大的战略態势图上,委內瑞拉“天使之泪”矿区的实时卫星影像,占据了最核心的位置。 五十辆从苏格兰紧急徵调的,型號统一为猛禽h-8的超级消防车,如同五十只橙红色的甲虫,在泥泞的简易公路上排成一条长龙。它们每一辆都装载著超过二十吨的冰冷河水,此刻,正通过大口径的高压水管,源源不断地注入那个早已被水泥封死的废弃勘探井。 整个场面,有一种工业时代的,粗暴而荒诞的美感。 指挥室里,没人说话。 凯萨琳和她的团队紧盯著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数据流。地层温度、渗透压、微震频率……每一项数据,都稳定得像一条直线,没有任何异常。 这更像是一场耗资千万美金的行为艺术,而不是一次精准的军事打击。 唐宛如却像是完全忘了这件事。 她拉著叶远,走进了与指挥室一墙之隔的餐厅。长长的胡桃木餐桌上,早已摆好了两份简单的宵夜。 说它简单,是因为餐盘里只有一小勺黑色的鱼子酱,配著几片烤得微温的布里欧修麵包。 说它不简单,是因为那一小勺,是產自里海,年份超过五十年的野生大白鱘鱼子酱,almas。按克卖的价格,比黄金还要贵上几分。旁边冰桶里醒著的,是一瓶1996年的库克“安邦內黑钻”香檳。 “尝尝。”唐宛如用珍珠母贝的小勺,舀了一点,递到叶远嘴边。 叶远尝了一口,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怎么样?” “一股……很贵的咸味。”叶远很中肯地评价道,“配上这个,就像在喝带气的盐汽水。” 唐宛如被他这煞风景的形容逗得笑出了声,她自己抿了一口香檳,眯起眼睛,像一只偷腥的猫。“你不懂。这些东西的味道不重要,重要的是,它们代表著一种『稀缺』。能享用它,本身就是一种权力宣言。” 她凑近了些,酒香混合著她身上“星尘”的香气,縈绕在叶远鼻尖。“就像今晚那幅画,它掛在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是我,而不是那个卡文迪许,让它掛在了墙上。” 叶远看著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比那颗黑色的鱼子酱,要美味得多。 就在这时,餐厅的门被猛地推开。 凯萨琳快步走了进来,脸上是无法抑制的震惊和狂热,甚至忘了敲门。“老板!” 她將手里的平板电脑递到唐宛如面前。 “出……出反应了!” 平板的屏幕上,一条代表著地脉能量稳定性的曲线,开始出现剧烈的,毫无规律的波动,像一颗濒死病人的心电图。 第699章 我更想吃豆浆油条 而在另一张热成像图上,那个深埋地底的“孵化器”,原本稳定而炽热的红色核心,边缘处,出现了一丝丝极不协调的,代表著低温的蓝色。 那蓝色,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內侵蚀。 “我的上帝……”凯瑟pnh喃喃自语,她指著屏幕上一组刚刚爆出的数据,“就在刚才,我们监测到目標区域地下五公里处,发生了一次4.2级的微型地震。震源,就是那条被盗用的地脉!” “热胀冷缩,”叶远端起香檳,喝了一口,仿佛在评论一道初中物理题,“当滚烫的玻璃杯,遇到冰水,会怎么样?” 凯萨琳的瞳孔猛地一缩。 她终於明白了。 叶远根本不是要用水去“淹没”那个基地。 他是要利用那条被朱利安·索恩当成能量吸管的地脉,当成一根导管。一根,將极度的“冷”,直接灌注到极度的“热”之中的导管! 被加热到临界状態的地脉岩层,在遭遇了数百万升冰冷河水的瞬间,发生了剧烈的,不均匀的物理收缩。 *这种收缩,直接导致了岩层的脆裂和崩塌! 朱利安·索恩的地下基地,固若金汤,能抵御钻的炸弹。但他脚下的地基,被他自己,亲手掏空了。 “轰——” 指挥室里,扬声器中传来一声沉闷的,仿佛来自地心深处的巨响。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那张巨大的热成像图上,代表著“孵化器”的红色能量核心,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猛地向內一瘪! 无数道代表著能量泄露的裂痕,从核心处蔓延开来。 整个基地的能量供应系统,在这一瞬间,彻底瘫痪。 “『禿鷲』!”唐宛如站起身,脸上的慵懒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属於女王的,冰冷与决断。 “行动。” 屏幕上,十几道装备著最顶尖单兵作战系统的黑影,如同鬼魅一般,从通风管道悄无声息地滑入那片陷入黑暗与混乱的地下王国。 一场,来自古典物理学对未来科技的,降维打击,正式开始。 唐宛如没有再看屏幕。 她转过身,重新坐回叶远身边,拿起那瓶库克黑钻,亲自为他,也为自己,斟满了酒。 她举起杯,杯中金色的液体,在水晶灯下,晃动著迷人的光泽。 “我以前觉得,用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她看著叶远,那双明亮的眸子里,映著他的倒影。 “现在我发现,看你用一些……奇奇怪怪的方法,解决那些钱解决不了的问题,才是这世界上,最有意思的事。” 叶远与她轻轻碰杯。 叮。 一声清脆的声响,像是为这场荒诞而华丽的胜利,奏响了终章。 凌晨四点。 伦敦的天空,还沉浸在黎明前最深沉的墨蓝色里。 贝尔格莱维亚的別墅內,却亮如白昼。 “禿鷲”小队的行动报告,以视频的形式,呈现在巨大的屏幕上。没有激烈的交火,没有惨烈的抵抗。当基地的能源系统被釜底抽薪,陷入彻底的瘫痪时,这场突袭就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清剿。 朱利安·索恩,那个妄图扮演上帝的男人,被发现时,正赤身裸体地浸泡在一个巨大的,充满了淡绿色营养液的玻璃容器中。数十根粗细不一的导管,连接著他的身体和容器壁,像一根根诡异的脐带。 他闭著眼,表情安详,仿佛一个正在母亲子宫里沉睡的,尚未成形的婴儿。 “他似乎在进行某种……深层次的身体改造。”凯萨琳的声音,通过加密通讯传来,带著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无法理解的困惑,“如果再晚一步,我们找到的,可能就不是他了。” 屏幕上,索恩被特战队员从营养液中粗暴地捞起,瘫软的身体上,皮肤呈现出一种非人的惨白,肌肉的纹理和骨骼的结构,似乎都在向著某种更高效、更强悍的形態,发生著细微的扭曲。 叶远看著屏幕,眼神平静。 “把他和他那个『孵化器』,一起打包,送给女王。”他淡淡地吩咐,“就当是,这次委託的,一份附赠的战利品。” 唐宛如挥了挥手,示意凯萨琳去执行。指挥室里的人,潮水般退去。 她走到叶远身边,將一杯温热的牛奶,塞进他手里。 “不打算亲自审他吗?他或许知道很多关於那些『幽灵』的秘密。” “没必要。”叶远喝了一口牛奶,“猎物的作用,是引出它身后的猎人。现在,猎物已经伤痕累累地躺在陷阱里,我们只需要安静地等著,看那个猎人,会不会为了他的猎犬,亲自走下山来。” 唐宛如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听叶远用这些奇奇怪怪的比喻,来解释那些复杂而危险的局势。那让她觉得,一切都尽在掌握。 “好了,正事忙完。”她忽然伸了个懒腰,纯白色的真丝睡袍,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去睡觉。” …… 第二天,当叶远醒来时,已经是伦敦时间的中午。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在地板上铺开一片温暖的金色。唐宛如已经不在身边。床头柜上,放著一套叠放整齐的,崭新的衣服。 不是西装。 而是一套,由杰尼亚旗下最顶级的sumisu ra全手工定製的,羊绒与真丝混纺的休閒套装。面料柔软得像云朵,顏色是那种,只有在苏格兰高地的晨雾中才能见到的,浅灰色。旁边,还配了一双tod's的,同样是手工製作的,小牛皮豆豆鞋。 叶远换上衣服,走下楼。 唐宛如正坐在餐厅里,一边翻看著一份来自中东的石油期货报告,一边用小银叉,慢条斯理地吃著一份,由米其林三星主厨,现场製作的,松露炒蛋。 看到叶远下来,她放下报告,对他招了招手。 “快来尝尝,刚从阿尔巴空运来的白松露,配上五十二度的温泉蛋,味道还不错。” 叶远坐到她对面,看著面前这份,光是原材料成本,就足以让一个普通家庭奋斗一年的早餐,有些无奈。 “我其实,更想吃一碗豆浆油条。” 第700章 你穿这身比穿西装更好看 “等回国,我让『新荣记』的厨子,二十四小时在你身边候著。”唐宛如说得云淡风轻,仿佛那不是一位顶级的名厨,而是一个可以隨意差遣的佣人。 她將一张製作精美的烫金请柬,推到叶远面前。 “女王的答谢午宴,就在今天下午。”她顿了顿,补充道,“在温莎城堡,不是白金汉宫。” 温莎城堡,是女王真正的家。在那里举办的宴会,性质,就从国事,变成了家事。 “所以,你给我准备了这身,去別人家串门的衣服?”叶远捏了捏身上柔软的面料。 “当然。”唐宛如的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昨天,我们是客人,要穿得正式,那是礼貌。今天,我们是功臣,是自己人,当然要穿得舒服一点。要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来仰望王权的,我们,是来平视他们的。” 她站起身,走到叶远身后,俯下身,为他整理著那件休閒外套的领口。 她的呼吸,轻轻的,拂过他的耳畔,带著一丝,白松露和香檳混合的,清甜气息。 “而且,你穿这身,比穿西装,更好看。” …… 下午两点。 一架深蓝色的西科斯基s-76c私人直升机,平稳地降落在温莎城堡那片,修剪得如同绿色天鹅绒般的草坪上。 没有隆重的欢迎仪式。 只有温莎公爵,和已经能下地行走的维多利亚公主,等在停机坪旁。 女孩穿著一身白色的连衣裙,铂金色的长髮,在阳光下,闪耀著健康的光泽。她看著叶远的眼神,充满了少女式的,纯粹的崇拜与感激。 “叶先生,唐女士,祖母已经在等你们了。” 午宴的地点,设在城堡的半私密区域,一间可以俯瞰整个后园的阳光房里。 房里,摆满了从世界各地搜罗来的奇异草,空气中,瀰漫著一股,清新而馥郁的香气。一张小小的圆桌上,铺著浆洗得笔挺的白色桌布,上面摆著三套精致的,印有王室徽章的银质餐具。 女王今天,穿了一身苹果绿的套装,看起来,精神矍鑠。 “坐吧,孩子们。”她微笑著,示意他们入座,“今天没有君主,只有一个,想感谢救命恩人的,老婆子。” 午餐简单而精致。 从苏格兰河流里现钓的鮭鱼,到皇家农场里自產的芦笋,每一道菜,都突出一个“新鲜”和“本味”。 他们聊天的內容,也同样轻鬆。女王饶有兴致地,听唐宛如讲了昨天在苏富比,那场“两亿英镑”的风波。 “年轻人,有点脾气是好事。”她看著唐宛如,眼神里,满是欣赏,“我们温莎家的女人,年轻时,可比你还要任性。” 唐宛如只是微笑著,谦虚地,接受了这份,来自最高级別的夸奖。 直到侍从们,端上饭后的红茶和甜点。女王才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下。 阳光房里,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朱利安·索恩,我收到了。”女王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漂浮在上面的热气,“军情六处的人,正在撬他的嘴。我相信,很快,我们就能知道,那些躲在阴影里的『幽灵』,到底是谁。” 她的目光,转向叶远。 “那把钥匙,你用得还习惯吗?” 叶远点了点头。 “只是,里面的资料,太过庞杂,像一片没有航海图的,黑暗海洋。”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找到,那座灯塔。”女王放下茶杯,从手边一个古老的木盒里,取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枚戒指。 一枚,由纯金打造,戒面上,镶嵌著一颗巨大的,未经任何切割的,天然蓝宝石的戒指。宝石的內部,仿佛蕴藏著一片深邃的星空。 “这是『懺悔者』爱德华的戒指。”女王的声音,变得有些悠远,“从他开始,每一位英格兰的君主,在加冕时,都会戴上它。” “它,就是那座灯塔。” “王室的秘密档案库,是用一种,特殊的『信息加密』方式,记录的。只有戴上这枚戒指,用最纯粹的王室血脉,作为『密钥』,才能真正『阅读』到,那些被隱藏在字里行间,最重要的信息。” 女王將那枚戒指,轻轻的,推到了桌子中央。 “而现在,最纯粹的王室血脉,就在你的身边。” 她的目光,落在了,一直安静地坐在旁边,好奇地听著他们谈话的,维多利亚公主身上。 阳光透过玻璃穹顶,在温热的空气中切割出无数道明亮的光轨,尘埃在光轨中,如微缩的星辰般,缓缓浮沉。 那枚古老的蓝宝石戒指,就静静地躺在桌子中央,仿佛吸收了房里所有的声音与光线,只剩下一片深邃的,引人沉沦的幽蓝。 维多利亚公主好奇地看著那枚戒指,又看看叶远,那双如苏格兰高地湖泊般的眸子里,充满了纯粹的,未经世事雕琢的困惑。 唐宛如脸上的微笑没有变,但端著红茶杯的手,指节却不自觉地收紧了些。她放在膝上的另一只手,那枚卡地亚trinity戒指冰凉的触感,此刻显得格外清晰。 女王的这步棋,走得太妙了。 她没有用任何条件来捆绑叶远,却用一种,最柔软,也最无法挣脱的方式,將叶远的个人诉求,与整个温莎家族的未来,彻底绑在了一起。 从今往后,维多利亚公主的安全,將不仅仅是王室的头等大事。 叶远,也必须关心。 叶远的目光,从那枚“懺悔者爱德华”的戒指上,缓缓移开,落在了维多利亚公主的脸上。 他的眼神,没有算计,没有权衡,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平静的,就像一个医生,在观察自己刚刚治癒的病人,確认她恢復得是否足够好。 这种纯粹的审视,反而让在场另外两个心思百转的女人,都感到了一丝意外。 “她的身体,还很虚弱。”叶远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房里的空气都为之一静,“强行催动血脉去解读那种级別的信息,对她来说,是一种透支。” 温莎公爵一直垂著眼帘,此刻闻言,眼皮微微一跳。 第701章 这个女人霸道得可爱 女王脸上的笑容依旧和煦,仿佛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当然。我们不会让维多利亚冒险。只是,在必要的时候,需要藉助一下她的『天赋』。修復师先生,你应该最清楚,如何把握这个『度』。” 叶远没有再说话。 他伸出手,没有去拿那枚戒指,而是端起了自己面前那杯,已经有些凉了的红茶。 这个动作,本身就是一种回答。 他接受了这个,带有附加条件的,解决方案。 女王满意地笑了。她端起茶杯,与叶远隔空示意了一下,一饮而尽。 一场关乎帝国千年秘辛与个人隱秘过往的交易,就在这间洒满阳光,瀰漫著香的暖房里,以一种近乎下午茶閒聊的方式,尘埃落定。 …… 回程的西科斯基s-76c直升机里,螺旋桨巨大的轰鸣被顶级的降噪系统隔绝在外,只剩下沉稳的,令人安心的低频震动。 透过舷窗,可以看到温莎城堡那灰色的塔楼与连绵的绿地,在视野中,逐渐缩小成一个精致的盆景。 唐宛如没有看风景。 她侧过身,看著身旁那个正闭目养神的男人,忽然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我忽然觉得,那位公主殿下,缺一个家庭时尚顾问。” 叶远睁开眼,看著她。 “她今天那身白裙子,是dior去年的高定童装款,料子不错,但剪裁太保守了,完全埋没了她那个年纪该有的灵气。”唐宛如慢条斯理地评价著,像是在点评一份商业计划书的漏洞,“还有她的髮型,过於刻板,缺少层次感。” 叶远看著她那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忽然笑了:“所以?” “所以,我打算让hermès和chanel的首席设计师,专门为她组建一个造型团队。”唐宛如说得云淡风轻,“从服装、珠宝,到日常的护肤品,全部定製。既然她以后要时不时地,帮你『解读』信息,那她本人,就必须是这个世界上,最精確,最完美,也最昂贵的『仪器』。” 叶远看著她,没说话。 他知道,她不是在关心王室公主的穿著品味。 她是在用一种,属於她唐宛如的方式,宣告主权。 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即便是公主,即便是开启叶远过往秘密的“钥匙”,也必须被牢牢的,掌控在她的审美和她的规则之下。 这个女人,霸道的,有些可爱。 “你决定就好。”叶远重新闭上眼,“只是,別把帐单寄给我。” “放心。”唐宛如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带著一丝小小的得意,“刷的是温莎公爵的副卡。” 直升机平稳地降落在伊顿广场的別墅后院。 两人刚走进客厅,凯萨琳就迎了上来,脸上是那种属於情报人员的,公事公办的严肃。 “老板,叶先生。”她將一个平板递过来,“军情六处传来的初步审讯报告。朱利安·索恩的嘴,比我们想像的要硬。但在一种新型致幻剂的诱导下,他还是断断续续,说出了一些东西。” 平板上,是一段经过处理的视频。 视频里的索恩,被固定在一张审讯椅上,眼神涣散,嘴角流著口水,像一个彻底坏掉的木偶。 “……幽灵……他们不是一个人……是一个……议会……” “他们……在找……找一件东西……一件,比所有王权都更古老的东西……” “那东西,藏在……藏在旧世界的……心臟里……” 索恩的声音,断断续续,顛三倒四。 “心臟?”唐宛如皱起了眉。 叶远看著视频里那个已经疯癲的男人,眼神却落在了他无意识抽动的手指上。 他正在用一种,极其古老的,属於某个秘密结社的指语,传递著信息。 “他在撒谎。”叶远淡淡地开口。 凯萨琳一愣:“叶先生,我们的心理分析师和微表情专家都认为,他处於精神崩溃的边缘,说的,应该是潜意识里的真话。” “一个能把自己改造成『非人』的疯子,他的潜意识,远比你们想像的,要更狡猾。”叶远伸出手,將视频的画面,定格在索恩那扭曲的手指上。 “他在用这套指语,告诉他背后的人,三件事。” “第一,他被捕了。” “第二,他没有暴露任何核心机密。” “第三,”叶远顿了顿,目光变得有些深邃,“他在请求,『净化』。” 凯-瑟琳的瞳孔猛地一缩。 净化。 在情报世界里,这个词,只有一个意思。 灭口。 没等凯萨琳反应过来,叶远已经拿起了桌上的电话,直接拨给了温莎公爵。 “公爵大人,让军情六处的人,立刻停止对朱利安·索恩的一切审讯。” “把他,转移到伦敦塔。” “伦敦塔?” 电话那头,温莎公爵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毫不掩饰的困惑。 那座古老的,浸透了血腥与阴谋的石头堡垒,是歷史的遗蹟,是游客的景点,却绝不是一个適合关押二十一世纪高科技罪犯的地方。军情六处在泰晤士河畔的总部,那座被称为“乐高大楼”的建筑,拥有全世界最顶尖的安保系统和审讯设施。 “因为军情六处的防火墙,拦不住幽灵。”叶远的声音平静无波,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但伦敦塔的石头墙,可以。” 电话那头沉默了。 温莎公爵是何等人物,他瞬间就明白了叶远的意思。 对付一个看得见的敌人,你需要更坚固的堡垒。但对付一个看不见的敌人,你需要一个,让他自己现形的,舞台。 “我明白了。”公爵的声音,恢復了往日的沉稳,“我会亲自安排。伦敦塔的钥匙,不止一把。” 掛断电话,凯萨琳脸上的困惑,比刚才的温莎公爵,有过之而无不及。 “叶先生,我还是不理解。把索恩转移到伦敦塔,安保级別会直线下降,这无异於……给了对方一个绝佳的灭口机会。” “你说得没错。”叶远走到那张巨大的地图前,目光,却落在了伦敦的城市地图上,“我就是,在给他们这个机会。” 他伸出手,指尖在地图上,伦敦塔那个小小的图標上,轻轻一点。 第702章 舞台搭好,演员就位 “索恩请求『净化』,说明他背后的人,並不希望他活著。他们一定会动手。” “在军情六处的总部动手,他们可以用黑客技术,可以用內应,可以用任何我们想像不到的高科技手段。线索太多,等於没有线索。我们会像没头的苍蝇,被他们牵著鼻子走。” “但是伦敦塔……”叶远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它太老了,老到没有任何数位化的设备。想在那里动手,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潜入,或者,强攻。” “他们的人,必须亲自踏上那片土地。他们的脚印,会留在九百年的尘埃里。” 凯萨琳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看著叶远,像在看一个,来自古代的,最可怕的战略家。 他放弃了所有现代化的防御,只为了逼迫敌人,走进一个,他亲手挑选的,最古老的,也是最无处遁形的,角斗场。 “凯萨琳。”唐宛如的声音响起,她脸上已经没了方才的慵懒,取而代之的是那种,调动千军万马时的,绝对冷静。 “在,老板。” “以伦敦塔为圆心,半径两公里內,我要所有街道的实时监控。调动我们能调动的所有资源,买通所有能买通的人。我要知道,从现在开始,有哪一只耗子,钻进了不属於它的洞。” “另外,”唐宛如顿了顿,目光落回叶远身上,带著一丝玩味,“联繫一下伦敦的博彩公司,就『朱利安·索恩能否在伦敦塔活过四十八小时』,开一个盘口。赔率,设得诱人一点。” 凯萨琳一愣,隨即眼中爆发出兴奋的光芒。 老板这一手,比叶先生的计划,还要狠。 用赌局搅乱浑水,吸引无数贪婪的目光,让那些真正想动手的人,混杂在一群乌合之眾里,更加难以分辨彼此。 同时,也能通过资金的异常流动,反向追踪到某些,隱藏在幕后的玩家。 “是!” 凯萨琳领命而去,整个智囊团再次高速运转起来。 客厅里,又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好了,舞台搭好了,演员也快就位了。”唐宛如伸了个懒腰,走到叶远身边,很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接下来的时间,就该留给观眾了。” 她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 “走吧,我带你去个,比苏富比拍卖会,更有意思的地方。” …… 半小时后,一辆看似平平无奇的宾利飞驰,停在了圣詹姆斯街,一扇没有任何標识的,黑色的橡木门前。 没有门童,没有侍者。 唐宛如只是將手掌,按在门旁一面光滑的黄铜板上。 门,无声地滑开。 里面,是一个与外界完全隔绝的世界。 这里不是会所,更像是某个古老贵族的私人图书馆。空气中瀰漫著旧书的皮革香气、雪茄的淳厚,以及壁炉里,苏格兰泥煤燃烧时的,淡淡烟火味。 墙壁上掛著的是庚斯博罗和康斯太勃的风景画,不是复製品,画框的边角,甚至能看到岁月留下的细微裂痕。每一张扶手椅,都是乔治三世时期的古董,每一只水晶杯,都来自已经停產的巴卡拉限量系列。 在这里,財富不是用来炫耀的数字,而是融入了呼吸的,理所当然的背景。 零星的几位客人,都坐在各自的角落里,或独自看书,或低声交谈。他们看起来,就像是任何一个大学里,上了年纪的教授。但叶远知道,这些人,任何一个跺跺脚,都能让伦敦金融城,发生一场不大不小的地震。 唐宛如领著叶远,径直走向壁炉旁,一个空著的,最好的位置。 两人刚坐下,一位穿著黑色马甲,头髮白的老管家,便端著一个银质托盘,悄无声息地走了过来。 托盘上,是一瓶已经醒好的,罗曼尼康帝,以及两只,造型简约却完美的水晶杯。 “唐女士,还是老样子?”老管家微微躬身,声音轻得像耳语。 “嗯。”唐宛如点了点头,又看向叶远,“给他来一杯,山崎55年。” 老管家的眉毛,几不可察的,挑了一下。 山崎55年,那瓶被誉为“液体黄金”的威士忌,整个伦敦,恐怕也找不出三瓶。而在这里,它只是酒单上,一个平平无奇的选项。 “真是个……安静的地方。”叶远打量著四周,由衷地评价道。 “这里叫『无名』。”唐宛如晃了晃杯中宝石红色的液体,“会员资格,不接受申请,只能世袭,或者,由三位以上的终身会员共同推荐。” “它的会员名单,如果泄露出去,第二天,英国的內阁,就要集体辞职。” 叶远笑了笑,刚想说点什么,一个声音,从旁边的阴影里传来。 “宛如,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一个穿著灰色法兰绒三件套,戴著金丝眼镜的男人,端著酒杯,走了过来。他的气质温文尔雅,但眼神里,却透著一种,属於猎食者的,精明与审慎。 罗斯柴尔德。 叶远认出了他,是在白金汉宫晚宴上,那位掌控著欧洲能源命脉的,家族旁支成员。 “雅各布勋爵。”唐宛如只是微微頷首,並没有起身的打算。 雅各布的目光,在叶远身上,停留了片刻,带著一丝毫不掩饰的好奇与探究。 “这位是?” “我的丈夫。”唐宛如回答得乾脆利落。 雅各布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被完美的礼仪掩盖。他朝叶远举了举杯,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微笑。 “叶先生,久仰。听说,索恩先生,最近遇到了一些,小小的麻烦。” 他的用词很巧妙,“听说”,而不是“知道”。“小小的麻烦”,而不是“被捕”。 “是吗?”叶远端起管家刚刚送来的威士忌,闻了闻那馥郁的檀木与沉香,“我只知道,伦敦最近的天气,不太好。潮湿,阴冷,很容易,让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发霉。” 雅各布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 他深深地看了叶远一眼,仿佛想从他那张平静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最终,他什么也没看出来。 “说的是。也许,是时候,该晒晒太阳了。”雅各布若有所指地说了一句,便不再纠缠,优雅地转身离去。 第703章 你把他嚇到了 看著他的背影,唐宛如凑到叶远耳边,低声笑道:“你把他嚇到了。” “我只是,不喜欢別人打听我的私事。”叶远抿了一口那价值连城的威士忌,眉头又皱了起来。 “怎么样?”唐宛如明知故问。 “一股……很贵的,烂木头味。”叶远放下酒杯,很认真地看著她,“说实话,我还是觉得,你给我泡的茶,更好喝。” 唐宛如愣住了。 隨即,一股难以言喻的,巨大的喜悦,像最淳厚的美酒,瞬间,溢满了她的整个心臟。 她看著眼前的男人,看著他那张一本正经评价著天价威士忌的脸,忽然觉得,整个“无名”会所里,所有古老的陈设,所有不怒自威的权贵,所有见不得光的秘密,在这一刻,都变得,黯然失色。 她忍不住,笑弯了眼睛,像一只偷到了全世界最甜美果实的,小狐狸。 “好。等回家,我亲自给你泡。” 雅各布·罗斯柴尔德的背影消失在书架后的阴影里,仿佛从未出现过。 但空气中,那股被搅动过的,紧绷的弦,却久久没有鬆弛下来。 会所里其他角落的几道隱晦目光,在叶远和唐宛如身上短暂停留后,又迅速收回,重新偽装成对书页或酒杯的专注。 唐宛如却像是完全没有察觉。 她只是看著叶远,那双笑得弯弯的眼睛里,像是盛满了整个伦敦的星光。 被他一句“你泡的茶更好喝”取悦的欢喜,远胜过刚才用两亿英gbp砸下拍卖槌的快感。 那种快乐,更私密,更纯粹,像一颗藏在心底的,只为他一个人发光的钻石。 “走吧。”她站起身,很自然地,没有让叶远去扶,而是主动挽住了他的胳膊,“回家喝茶。” 两人向外走去。 那位头髮白的老管家,不知何时已经等在了门口。他为两人拉开那扇厚重的橡木门,躬身的角度,比他们来时,要更低了几分。 他的目光在叶远身上一扫而过,那里面,除了恭敬,更多了一丝,对未知的敬畏。 能让雅各布·罗斯柴尔德主动搭话,又能用一句话让他知难而退的年轻人,绝不是“唐宛如的丈夫”这么简单。 宾利车平稳地滑入夜色。 车厢內,唐宛如靠在叶远肩上,把玩著他休閒外套上的一枚银质纽扣,心情极好。 “想喝什么茶?大红袍?金骏眉?还是我上次从武夷山那棵老树上,让人给你留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自己就打断了。 “不对。”她坐直了身体,脸上是一种,对待重大商业决策时的严肃,“那些茶,都得用紫砂壶。我们別墅里那些骨瓷茶具,是糟蹋东西。” 她立刻对前排的司机吩咐:“去克利福德街。” 叶远有些无奈:“现在?” 已经是深夜,伦敦最繁华的商业街,也早已结束了一天的喧囂。 “当然是现在。”唐宛如理直气壮,“好马要配好鞍,好茶,自然要配好壶。给你喝的,必须是最好的。” 车子一个平稳的转向,驶向了以顶级画廊和古董店闻名的梅菲尔区。 最终,车停在了一家没有任何招牌,橱窗里只摆著一枝枯荷的店铺前。 一个穿著中式盘扣对襟衫,戴著老镜的清瘦老人,早已等在门口,亲自为他们拉开了门。 店铺內部,与其说是商店,不如说是一间私人的博物馆。 没有密密麻麻的货架,只有在精確计算过的灯光下,被当成艺术品一样,陈列在独立展台上的,寥寥几件器物。 宋代的青瓷,元代的青,明代的斗彩。 每一件,都足以成为任何一家国家级博物馆的镇馆之宝。 “唐小姐,您上次看中的那对雍正粉彩过枝福寿纹盘,我给您留著呢。”老人笑著迎上来,目光落在叶远身上,客气而疏离。 “李伯,今天不看瓷器。”唐宛如径直走向店铺最深处,一个独立的黑丝绒展台。 展台上,只放著一把茶壶。 一把,通体漆黑,造型古拙,甚至带著几分不对称的,陶製茶壶。 它的表面粗糙不平,甚至能看到烧制时留下的,细微的裂纹和火痕。 在这间充满了皇家气派,追求完美工艺的店铺里,这把壶,像一个格格不入的,来自乡野的丑小鸭。 “这把,是什么来头?”唐宛如问。 李伯扶了扶眼镜,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没想到唐宛如会注意到这件东西。 “这是日本安土桃山时代,长次郎的初代乐烧,黑乐茶碗改制而成。当年,是茶圣千利休,亲自监造的。” 他顿了顿,补充道:“它不值钱,只是,有点故事。” 在日本茶道的世界里,这把壶的地位,等同於书法界的《兰亭集序》。 它代表的,不是財富,而是一种,被称为“侘寂”的,残缺,不完美的顶级审美。 “看起来,像是没烧好,炸膛了。”叶远看著那把壶,很认真地给出了评价。 李伯的嘴角,难以察觉地抽动了一下。 唐宛如却被逗笑了。 她转过头,看著叶远,眼神里,带著一种奇异的光彩。 “你不觉得,它很像你吗?” “嗯?” “看起来普普通通,甚至有点破破烂烂。”她的指尖,轻轻划过那把壶粗糙的表面,像是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但只有懂的人,才知道,这骨子里,藏著多大的乾坤。” 她没再问价钱,直接对李伯说:“包起来吧,帐,记在老地方。” “是。”李伯深深地看了叶远一眼,这一次,眼神里,再无半分疏离。 就在这时,唐宛如的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 她瞥了一眼屏幕,是凯萨琳发来的加密信息。 信息很简单,只有一个实时更新的,博彩公司的后台数据截图。 在“朱利安·索恩能否活过二十四小时”的盘口上。 “不能”的选项,赔率已经从1赔2,瞬间被压到了1赔1.05。 而在那条几乎垂直下降的赔率曲线背后,是一笔,高达五亿欧元的,匿名单注。 有人,用足以买下一支球队的钱,买了朱利安·索恩的命。 而且,他要他,死在今天。 第704章 回家喝茶杀人 “看来,鱼儿,咬鉤了。”唐宛如收起手机,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她提起那个用古朴的桐木盒子装好的茶壶,递到叶远面前,嘴角,重新勾起那抹,狡黠又迷人的弧度。 “走吧,神医先生。” “回家,喝茶杀人。” 宾利车平稳地滑入伊顿广场,在那栋纯白色的乔治亚风格別墅前停下。 夜色,已经深得像一匹最上等的黑丝绒。 两人刚一踏入客厅,那种属於古董店的静謐与閒適,便被瞬间冲刷得一乾二净。巨大的战略態势图前,凯萨琳和她的团队如同一群不知疲倦的工蜂,空气中瀰漫著咖啡因和肾上腺素混合的紧张气息。 “老板,叶先生。”凯萨琳快步迎上,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著金属般的质感,“赌盘有结果了。五亿欧元,单注,押索恩活不过今晚。” 她將平板电脑递过来,上面是错综复杂的数据流向图。 “资金通过三家瑞士私人银行,超过两百个加密货幣混合器,最终指向一个无法追踪的匿名地址。但最初的源头,是一家位於列支敦斯登的信託基金,它的实际控制人……是雅各布·罗斯柴尔德的远房表亲。” 唐宛如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意外。 在“无名”会所里,那位勋爵看似隨意的搭话,原来,是一次最后的试探。 她没有去看那份报告,只是將手里那个古朴的桐木盒子,轻轻放在了客厅中央那张由整块义大利白松木製成的长桌上。 “凯萨琳,清场。”唐宛如淡淡地吩咐,“除了监控伦敦塔的人,其余的,都去休息。” “可是老板,对方隨时可能……” “鱼饵已经下了,鱼也咬鉤了。”唐宛如解开桐木盒的繫绳,动作不急不缓,“现在,只需要等鱼自己,把力气耗尽。” “是。” 儘管心中充满疑虑,但整个团队还是在三分钟內,悄无声息地撤离了客厅,只留下一个巨大的,分成了上百个小格的监控屏幕,无声的展示著伦敦塔周围的风吹草动。 別墅里,瞬间安静下来。 唐宛如打开了盒子,取出那把黑色的,造型古拙的乐烧茶壶。 她没有用別墅里那些昂贵的自动净水系统,而是让管家,送来了一桶从苏格兰高地空运来的,最纯净的泉水。 她挽起真丝睡袍的袖子,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点燃了银质酒精炉,將玻璃水壶放上去。 一时间,客厅里只剩下泉水在壶中,逐渐升温时,发出的,细微的“咕嘟”声。 她用沸水,仔细地温烫著那把丑陋的茶壶,和两只同样粗糙的陶杯。每一个动作,都专注而优雅,像是在进行一场,与世隔绝的,古老仪式。 叶远就坐在她对面,静静地看著。 看著这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商业女王,此刻,正像一个最传统的妻子,为他,洗手作羹汤。 “这么麻烦,就为了一口水?”叶远开口。 “这是仪式感。”唐宛如没有抬头,她正用一把竹製的小勺,小心翼翼地,从一个紫檀木的茶叶罐里,取出一小撮,蜷缩如龙的乌龙茶,“就像你选伦敦塔,我也是在给他们准备一个,最体面的,葬礼。” 她將茶叶放入壶中,冲入沸水,然后,又在瞬间將第一泡茶水倒掉。 一股清洌的,带著岩石与兰气息的茶香,裊裊升起。 第二次冲泡后,她才將一杯澄澈的,琥珀色的茶汤,推到叶远面前。 “尝尝。” 叶远端起那只粗糙的陶杯,杯壁的温度,刚刚好,温暖,却不烫手。 他喝了一口。 茶汤入口顺滑,回甘清甜,仿佛將整个武夷山的春色,都锁在了这一小杯液体里。 “嗯。”叶远放下茶杯,“比烂木头,好喝多了。” “噗嗤。” 唐宛如终於忍不住,笑了出来。那笑声,清脆,明亮,像风吹过风铃,瞬间冲淡了满室的肃杀。 就在这时,监控屏幕上,几个代表著异常移动的红点,同时亮起。 凯萨琳的声音,通过微型耳机,冷静地传了过来。 “老板,他们来了。三组人,一共十六名。a组从泰晤士河水路潜入,b组从北墙利用工程偽装接近,c组,也是主力,从一条维多利亚时期废弃的下水管道,直攻伦敦塔地基。” 唐宛如端起自己的那杯茶,轻轻抿了一口,仿佛在听一份,事不关己的天气预报。 屏幕上,a组的队员身手矫健,穿著全套的特种作战服,他们避开了所有常规的监控探头,用最专业的攀爬工具,悄无声息地翻上了古老的城墙。 他们没有遇到预想中的雷射阵列和红外感应。 迎接他们的,是两位提著风灯,正在交接班的,伦敦塔守卫。 那两位胖胖的,穿著都鐸时期红色制服的大叔,甚至还友好地,跟他们打了个招呼。 “晚上好,先生们。迷路了吗?游客通道在那边。” a组队员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与此同时,b组成功地剪断了伦敦塔外围所有的监控线路。指挥中心里,代表著cctv的几十个屏幕,瞬间变黑。 b组的指挥官,刚在通讯频道里,得意地报告:“视觉遮蔽完成。” 下一秒,三架偽装成外卖无人机的“死神”微型攻击机,已经从他们头顶的夜空中,无声的,锁定了他们每一个人的热能信號。 最惨的是c组。 他们是精英中的精英,装备著最先进的破障工具,一路顺利地,潜入到了伦敦塔最深处的地牢。 他们炸开一堵墙,预备突入关押索恩的房间。 墙壁后面,不是房间。 是一道,在原地,静静等待了他们三百年的,精钢铸造的,重达五吨的,断头闸。 “轰隆——” 一声巨响,整个地牢,变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铁棺材。 被困在里面的指挥官,疯狂地砸著墙壁,试图用卫星电话联繫外界,却只得到一片,死寂的忙音。 “fuck!这鬼地方连信號都没有!就是个该死的石头盒子!” 贝尔格莱维亚的別墅里,叶远看著屏幕上那张因为愤怒和绝望而扭曲的脸,又喝了一口茶。 第705章 茶,还没凉 唐宛如脸上,露出了那种,属於猎人的,满意的微笑。 她对凯萨琳下达了最后的指令。 “通知军情六处和苏格兰场,可以进去收网了。另外,告诉博彩公司,我们贏了。”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了叶远身上,那里面,带著一丝狡黠的温柔。 “把那五亿欧元,一分不少的,转进维多利亚公主的儿童慈善基金会。用匿名的方式。” 做完这一切,她看著叶远,像一个考了满分,等待表扬的孩子。 “茶,还没凉。” 叶远没有说话。 他只是伸出手,拿起了桌上那把漆黑古拙的茶壶。 在明亮的水晶灯下,这把壶的表面,那些粗糙的,不完美的纹路,仿佛蕴藏著一种,穿越了时间与杀伐的,奇异的生命力。 “这壶,”他看著唐宛如,很认真地说,“確实不错。” 伦敦的黎明,总是来得悄无声息,带著一丝潮湿的、属於泰晤士河的微腥。 天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將客厅里那张巨大的监控屏幕,映成了一片冰冷的灰色。屏幕上,伦敦塔的画面早已恢復了平静,只有几个穿著制服的鑑证科人员,在用黄色的胶带,封锁著那片狼藉的区域。 新闻频道里,女主播正用最標准的女王英语,播报著一则“突发新闻”:一伙装备精良的窃贼企图潜入伦敦塔盗窃国宝,被皇家卫队与伦敦警察厅联手挫败,行动中,警方使用了“非致命性战术手段”,成功將嫌犯一网打尽,无一伤亡。 唐宛如正靠在柔软的沙发里,身上是那件纯白的真丝睡袍,手里端著一杯刚刚温好的牛奶。她看著电视里那个一本正经的官方发言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非致命性战术手段?”她轻声念叨著,目光转向叶远,“他们管五吨重的断头闸叫『非致命』?” 叶远正坐在长桌旁,面前摆著一杯清茶,就是昨晚那把丑陋的乐烧壶泡的。他对电视里的新闻毫无兴趣,只是看著手里那份刚刚送来的报纸,《金融时报》。 报纸的头版,用了一个极小的版面,报导了另一则新闻:威斯敏斯特公爵名下的儿童慈善基金会,收到了一笔高达五亿欧元的匿名捐款,创下了该基金会有史以来的单笔捐赠记录。 “他们或许觉得,被铁棺材活埋,確实比被子弹打穿脑袋,要人道一些。”叶远放下报纸,端起茶杯,很认真地回答。 唐宛如被他逗笑了,她赤著脚,踩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走到他身边坐下,將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雅各布·罗斯柴尔德,现在应该很头疼。钱没了,人也没救出来,最关键的是,那笔钱,还落到了女王最喜欢的孙子的基金会里。他等於,用自己的钱,给温莎家族,送了一份天大的贺礼。” “他会来找我们吗?” “他不敢。”唐宛如的声音里,带著一丝慵懒的篤定,“在那个圈子里,输了,就要认。公开耍赖,比输掉十个亿,还要丟脸。” 话音刚落,管家便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手里捧著一个银质托盘,托盘上,是一封用厚重米白色卡纸製成的请柬,封口处,用暗红色的火漆,烙印著一个威斯敏斯特家族的徽章。 “公爵大人的邀请,”唐宛如拆开请柬,看了一眼,“今天下午,在他柴郡的伊顿庄园,有一场猎 grouse(松鸡)的活动。” 她把请柬递给叶远,眼角眉梢,都带著笑意。“这可比女王的午宴,门槛要高多了。能参加的,都是英国最顶级的,世袭的老钱。看来,公爵是想让我们,去看看那些输家的脸色。” 叶远看著请柬上那些体的英文,皱了皱眉:“打鸟?” “是社交,亲爱的。”唐宛如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鼻尖,“也是在宣示,谁,才是这片猎场里,新的规矩。” …… 伊顿庄园,坐落在柴郡连绵起伏的绿色丘陵之中,占地超过一万英亩。当那架深蓝色的西科斯基s-76c直升机,缓缓降落在庄园主楼前那片,比高尔夫球场果岭还要平整的草坪上时,叶远才真正理解了,什么叫做“老钱”的底蕴。 这里没有浮夸的喷泉,没有镀金的雕塑。只有歷经数百年风雨冲刷的,暗红色的砖墙,爬满了常春藤。空气中,混杂著泥土的芬芳、青草的湿润,以及一种,只有时间才能沉淀下来的,寧静与威严。 十几位宾客,已经等在了草坪上。他们无一例外,都穿著最正统的打猎行头——呢的猎装三件套,齐膝的羊毛袜,以及擦得鋥亮的,固特异缝法的猎鹿靴。男人们手里,大多都提著一个长条形的,刻著家族徽章的皮质枪盒。 他们交谈的声音很轻,举手投足间,都带著一种,与生俱来的,漫不经心的傲慢。 当叶远穿著一身杰尼亚的浅灰色羊绒休閒装,从直升机上走下来时,几乎所有的目光,都瞬间聚焦了过来。那是一种,混杂著好奇、审视,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视的目光。 仿佛,一只毛色鲜亮的孔雀,闯进了一群,羽毛朴素,却血统高贵的,游隼之中。 唐宛如却视若无睹。她今天穿了一身ralph lauren专为她定製的女士骑装,深棕色的天鹅绒收腰外套,配上白色的丝质衬衫和米色的马裤,將她高挑匀称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她挽著叶远,脸上是得体的微笑,径直走向了主人,那位英国最富有,也最低调的年轻人,休·格罗夫纳,第七代威斯敏斯特公爵。 “唐,叶,”公爵迎了上来,他的笑容真诚而温暖,完全没有其他贵族的僵硬,“欢迎来到伊顿。” 他的目光,在叶远那身“格格不入”的休閒装上停留了一秒,隨即笑道:“看来,我们这里的裁缝,今天有活干了。” 半小时后,叶远站在主楼的更衣室里,看著镜子里的自己,表情有些无奈。 他身上,是一套由公爵的专属裁缝,在半小时內,为他量身赶製出来的呢猎装。 第706章 看起来很容易走火 面料是顶级的哈里斯呢,厚重,挺括,却又带著羊毛特有的柔软。马甲的纽扣,是用鹿角手工打磨的。整套衣服,完美地贴合著他的身形,仿佛第二层皮肤。 “我就说,你穿这个好看。”唐宛如绕著他走了一圈,像是在欣赏一件,刚刚完工的艺术品,眼中满是藏不住的笑意。 猎场设在庄园深处的一片高沼地。宾客们被分配到相隔百米的,用石块和泥炭垒成的隱蔽射击位(butt)里。每个人身后,都跟著一位穿著同样猎装,沉默寡言的装弹手(loader)。 叶远的装弹手,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脸上的皱纹,像柴郡的地图。他打开一个沉重的皮箱,从里面,取出了一对,枪身和枪托上,都雕刻著繁复的“玫瑰与捲轴”纹饰的,立式双管猎枪。 “先生,这是公爵为您准备的。purdey,12號口径。”装弹手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旧木头。 叶远接过那把枪,入手冰凉,沉重。在他眼里,这东西的结构,比那块陀飞轮腕錶,还要简单粗暴。 “看起来,很容易走火。”他很中肯地评价。 他身后的装弹手,和旁边射击位里,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贵族,脸上的肌肉,同时抽动了一下。 那个年轻人,是阿奇博尔德·卡文迪许的侄子,昨晚,他们家族在那个盘口里,输掉了一座城堡。他看著叶远,眼神里的轻蔑,几乎毫不掩饰。 “东方来的朋友,可能不太习惯我们这种『野蛮』的运动。”他故意提高了音量,“这可不是在拍卖行里举牌子,是需要技巧和血性的。” 唐宛如正站在不远处,和公爵夫人聊天。她听到这话,只是眉梢微微一挑,却没有回头。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悠长的號角声。 “the drive has started!(驱赶开始了!)”有人喊道。 紧接著,地平线上,出现了一大群,被驱赶员(beater)从高沼的另一头,赶过来的松鸡。那些鸟飞得极快,贴著石楠的顶端,像一阵阵棕色的,高速移动的旋风,向射击位的方向,席捲而来。 “砰!砰!” 年轻的卡文迪许率先开火,枪法精准,两只飞在最前面的松鸡,应声而落。他得意地,朝叶远的方向,瞥了一眼。 叶远依旧站在那里,甚至没有举枪。他只是看著那些飞鸟,眼神平静,仿佛在计算,一道复杂的,关於拋物线和风速的,物理题。 一只离他最近的松鸡,已经飞到了头顶。 “他根本就不会开枪!”卡文迪许的嘴角,已经露出了讥讽的笑容。 就在那一瞬间,叶远动了。 他没有瞄准,甚至没有做出任何標准的射击姿势。他只是隨意地,將那把purdey抬了起来,几乎是凭感觉,扣动了扳机。 “砰!” 枪声清脆。 那只飞得最快的松鸡,像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在空中,翻滚著,坠落下来。 紧接著,是第二枪。 “砰!” 另一只试图从侧面绕过的松鸡,也应声而落。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快得让人看不清动作。他甚至没有用第二把枪。身后的装弹手,刚刚把子弹装好,递过来,战斗,就已经结束了。 全场,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停下了射击,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著叶远。 就连那些经验最丰富的装弹手,都张大了嘴。他们见过神枪手,但他们从未见过,用如此……“不合规矩”的方式,打得如此精准的人。那已经不是技巧,那是一种,近乎本能的,对空间与时机的,绝对掌控。 年轻的卡文迪许,脸上的表情,从讥讽,到震惊,再到,一片死灰。 叶远吹了吹枪口的硝烟,將那把价值足以买下一辆宾利的猎枪,还给了身后的装弹手。 “嗯,”他看著那两只掉在不远处的松鸡,皱了皱眉,“肉质,好像有点老。” 威斯敏斯特公爵,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他没有看那些战利品,只是看著叶远,那双清澈的蓝色眼睛里,带著一种,瞭然於胸的笑意。 “叶,我祖父常说,”公爵的声音不高,却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见,“在猎场上,有些人喜欢大声嚷嚷,有些人,则喜欢用子弹说话。” “看来,你属於后者。”他拍了拍叶远的肩膀,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伦敦塔的石头,很硬。有些人,想把脑袋往上撞,我们拦不住。” 他顿了-顿,仿佛不经意地补充了一句:“不过我听说,那些石头,最初是从法国的诺曼第运来的。也许,想弄清楚它的结构,得去诺曼第,问问当地的石匠。”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重新投入到那场属於贵族的游戏中。 唐宛如走了过来,她什么都没问,只是伸出手,仔细地,为叶远整理著那件呢猎装的衣领,指尖,带著一丝微不可察的,骄傲的颤抖。 “我忽然觉得,”她仰起脸,看著他,那双明亮的眸子里,映著高沼地的天空和他的倒影,“我们臥室里,好像缺一个,用你亲手打下来的松鸡羽毛,做的枕头。” 猎场的喧囂,被远远地拋在了身后。 伊顿庄园的主楼里,壁炉中的橡木发出温暖的噼啪声。午餐被安排在可以俯瞰整片柴郡丘陵的冬景房,长长的餐桌上,铺著浆洗的笔挺的亚麻桌布,每一套餐具,都是维多利亚时期minton的骨瓷,银器上,雕刻著格罗夫纳家族传承了数百年的徽章。 空气中,瀰漫著烤松鸡的油脂香气,混合著淡雅的鲜与老木头的味道。 气氛,与狩猎前,截然不同。 那种属於世袭贵胄的,漫不经心的傲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著敬畏、好奇与审慎的安静。几乎所有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掠过叶远。 他依然穿著那身由公爵裁缝在半小时內赶製出来的呢猎装,坐在主人身边的位置,动作从容的,用一把小巧的银叉,分离著盘中那只松鸡的腿骨。 第707章 不是施工队,是族谱 阿奇博尔德的那个侄子,年轻的卡文迪许,被安排在长桌的最末端。他面前的餐盘,几乎未动,只是脸色煞白的,一杯接一杯地喝著水。 “叶,”威斯敏斯特公爵举起手中的水晶杯,杯中是1982年的拉菲,“我必须承认,你是我见过的,最有天赋的枪手。purdey的工匠们若是看到你用枪的方式,恐怕会激动地修改他们的教学手册。” 在场的宾客们,都发出了善意的,附和的轻笑。 叶远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公爵过誉了。只是这鸟的飞行轨跡,比伦敦的交通状况,要规律得多。” 这句带著几分戏謔的实话,让餐桌上的气氛,瞬间又轻鬆了几分。几个原本还有些拘谨的勋爵和爵士,开始尝试著,与叶远搭话。 他们不谈生意,不谈政治,只聊一些风雅而无用的东西。比如赛马,比如古典艺术,比如,哪里的雪茄,更配哪一年的单一麦芽威士忌。 这是老钱们的试探。他们用这种方式,来衡量一个人的品味、学识,以及最重要的,判断他是否属於“我们”。 唐宛如应付得滴水不漏。她挽著叶远的胳膊,像一位最优雅的女主人,將所有过於尖锐或过於諂媚的话题,都轻描淡写地,化解於无形。 午宴结束,宾客们三三两两地,在庄园里散步。 唐宛如拉著叶远,走进了那间著名的,收藏著莎士比亚戏剧首版对开本的图书馆。厚重的波斯地毯,吸收了所有的声音,空气里,只有皮革与旧纸张的香气。 “你刚才的样子,真该让卡文迪许家那个小子,拍下来掛在他们家墙上,每天瞻仰。”唐宛如靠在巨大的地球仪旁,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 “他家的墙,还是掛拍卖会上买的东西,比较合適。”叶远走到一排书架前,隨手抽出一本丁尼生诗集。 唐宛如笑弯了腰,她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將脸颊贴在他那件质地厚重的呢猎装上。“说正事。公爵那句『诺曼第的石匠』,你怎么看?” “他说的不是职业。”叶远將书放回原处,转过身,看著她,“诺曼第征服之后,威廉一世分封了大量跟隨他的诺曼骑士。这些家族,是英格兰新贵族的基石。『石匠』,是建造者。” 他的目光,穿过图书馆的落地窗,望向远方连绵的,属於英格兰的绿色丘陵。 “他在暗示,『幽灵』这个组织,可能源自某个,最古老的诺曼家族。他们认为自己才是这个国家的奠基者和真正的主人。所以,他们才会对温莎这种,后来居上的『德国亲戚』,抱有那么深的敌意。” 唐宛如的眼中,闪过一丝瞭然。 “所以,我们要找的不是施工队,是族谱。”她一语中的。 “一本,记录著九百年前,那些『诺曼石匠』的,最原始的族谱。”叶远补充道,“那东西,不会在任何公开的档案馆里。” “它会在哪里?” “在法国。”叶远说,“在诺曼第,那些骑士出发的地方。总有一些东西,被留在了故乡。” 唐-宛如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发现自己越来越享受这种感觉,全世界都束手无策的谜题,在她的男人面前,三言两语,便被剥开了最坚硬的外壳,露出了最核心的逻辑。 两人准备离开时,一位穿著传统僕役制服的男管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面前。他手里,捧著一个用银箔和丝带精心包装好的盒子。 “唐女士,叶先生。”管家的声音,恭敬而平稳,“公爵吩咐,这是叶先生今日的战利品。” 唐宛如接过了那个盒子,入手,尚有余温。 她没有打开,只是看著叶远,那双明亮的眸子里,映著图书馆里温暖的灯火,和他的倒影。 “看来,我的枕头,有材料了。” 她凑近了些,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声说,声音里,带著一丝狡黠的温柔。 “我会找最好的工匠,把最软的羽毛挑出来。枕在上面,梦里,应该就不会有那些討厌的幽灵了。” 西科斯基s-76c的旋翼搅动著柴郡傍晚的金色云霞,缓缓爬升。伊顿庄园那片广袤的绿地与暗红色的塔楼,在舷窗外,逐渐缩小成一幅精致而古老的油画。 机舱內,唐宛如小心翼翼地將那个银箔包装的盒子放在膝上,仿佛里面装的不是两只被猎杀的松鸡,而是刚刚从加冕典礼上取下的王冠。 “我已经联繫了爱马仕那边专门做羽绒製品的工坊,”她侧过头,看著身旁闭目养神的叶远,声音里是藏不住的笑意,“他们会用最传统的手工方式,把最细软的绒毛一根根挑出来。枕芯的布料,我选了loro piana的baby cashmere,顏色是珍珠白。” 叶远睁开眼,看著她那副兴致勃勃的样子,有些无奈:“只是一个枕头。” “那不一样。”唐宛如的指尖轻轻拂过盒子的丝带,“这是你的战利品。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即便是在他们最引以为傲的猎场上,你,也一样是最好的。” 她的语气里,带著一种不容置喙的骄傲,仿佛那两枪是她开的。 叶远看著她,没再说话。他只是伸出手,將她膝上那只冰凉的手,握进了自己的掌心。 …… 当宾利车再次滑入贝尔格莱维亚的別墅时,夜色已然降临。 客厅里没有了前夜那种剑拔弩张的紧张感。巨大的监控屏幕已经关闭,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十六世纪的,佛兰德斯风格的,描绘田园风光的巨大掛毯。空气中,瀰漫著淡淡的白茶香气。 凯萨琳不在,她的团队也早已撤离。这里终於从一个临时指挥中心,变回了一个家。 唐宛如一进门,就將那个装著松鸡的盒子,郑重地交给了管家。 “送到爱马仕工坊,交给皮埃尔先生,他知道该怎么做。” 然后,她没有像往常一样,换上睡袍,窝进沙发。而是径直走到了书房那张巨大的,由非洲乌木製成的办公桌后。 第708章 你不用去公司吗? 她拿起那部金色的,专门用於处理最核心事务的卫星电话,拨出了一连串號码。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著一种,调动庞大帝国机器运转时,特有的,冰冷而精確的节奏。 “是我。取消我未来一周在伦敦和纽约的所有行程。” “联繫法国那边的团队。我需要诺曼第的『荣耀』城堡,从明天开始,租用一周。对,就是那个属於德·哈克特家族的,十七世纪的城堡。我不管他们有什么安排,用钱解决。我要在明天中午之前,看到城堡的钥匙,和一份绝对忠诚的僕人名单。” “让湾流g700准备好,凌晨五点,直飞诺曼第的多维尔机场。航线和起降许可,一个小时內,我要看到结果。” “通知佳士得拍卖行的欧洲区主管,我想借阅一下他们私人收藏部里,那份关於『诺曼征服时期骑士封地』的原始手绘地图。不卖也没关係,就说我想在『荣耀』城堡里,掛上一周。租金,让他自己开。” 叶远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静静地听著。 他看著那个女人,穿著一身干练的骑装,有条不紊地,在几分钟內,安排了一场,堪比小型军事行动的,跨国迁徙。 她的每一个指令,都精准地指向一个奢华到令人咋舌的细节。她没有去思考“怎么办”,而是直接决定“要什么”。 这是一种,根植於骨子里的,用资源和权力碾压一切问题的,绝对自信。 半小时后,唐宛如放下了电话。 所有事情,都已安排妥当。一个庞大的,围绕著她运转的商业帝国,在顷刻间,便为她接下来这场“说走就走”的旅行,铺平了所有道路。 她走到叶远身边,从他手里拿过水杯,自己喝了一口。 “搞定了。”她脸上露出一丝,属於小女孩的,邀功似的得意,“明天,我们去法国,看古堡,顺便,找一找那些『石匠』的后人。” “你不用去公司吗?”叶远问。 “公司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让老板,可以隨时隨地,陪喜欢的人,去做任何想做的事。”唐宛如说得理直气壮。 她凑到他面前,仰著脸,那双明亮的眸子里,映著水晶灯细碎的光芒,和他的倒影。 “叶远,你负责找出那些躲在石头后面的幽灵。” 她的声音,变得轻柔,却带著一种,比千军万马更令人心安的力量。 “我负责,把所有挡路的石头,都掀翻。” 凌晨四点半,天光未亮。 一辆黑色的宾利慕尚,无声地滑出伊顿广场,匯入伦敦尚未甦醒的寂静街道。 车內,唐宛如已经换上了一套香奈儿的早春斜纹软呢套装,珍珠白的底色上,用金线绣著细密的山茶暗纹。她没有补妆,素净的脸上,反而因著一丝旅途前的兴奋,透出几分少女般的,明亮神采。 她靠在叶远肩上,手里把玩著一只小巧的,用白金和钻石打造的地球仪钥匙扣。 “德·哈克特家族的人,一开始还不愿意出租城堡。”她轻声说,像是在分享一个有趣的八卦,“他们说,那是家族的灵魂,从不对外开放。” “然后呢?”叶远闭著眼,似乎已经睡著了。 “然后,我让瑞士的律师,给他们发了一份,关於他们家族信託基金,在巴拿马和开曼群岛,几笔『税务优化』操作的,尽职调查报告草案。” 叶远睁开眼,看著她。 唐宛如对他狡黠地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半小时后,那位老侯爵亲自打电话来,不仅愿意出租,还附赠了他私人酒窖里,1945年份之后的所有藏酒。他说,能接待我们,是『荣耀』城堡的荣幸。” 叶远没说话,只是重新闭上眼,嘴角,却几不可察地,向上扬了扬。 这个女人,有时候,確实比他开的任何一剂药方,都更提神醒脑。 湾流g700,这架號称“空中法拉利”的顶级私人飞机,正静静地停在卢顿机场的私人停机坪上。机组人员早已在舷梯下列队等候,看到宾利驶近,机长亲自上前,为他们拉开了车门。 机舱內部,完全看不出这是一架飞机。 更像是一间,悬浮於万米高空的,丽兹酒店顶层套房。 地板上铺著手工编织的,浅灰色羊绒地毯。每一张座椅,都由爱马仕的工匠,用最顶级的togo小牛皮包裹,缝线的顏色,都与唐宛如外套上的金线,別无二致。空气中,飘散著她最喜欢的,jomalone白茶与柑橘的定製香氛。 两人刚一落座,一位穿著笔挺制服的空乘,便端著一个银质托盘,送上了两杯温热的,用骨瓷杯装著的,手冲耶加雪菲。 “唐小姐,叶先生,早餐已经备好。主厨推荐,是佩里戈尔的黑松露炒蛋,配5j火腿和现烤的法式牛角包。” 叶远看著窗外,伦敦的城市灯火,在晨曦前的薄雾中,逐渐变成一片模糊的光海。 “有粥吗?”他问。 空乘愣住了。机上那位从巴黎乔治五世酒店挖来的米其林三星主厨,显然没有准备过这种食材。 唐宛如却笑了。 “去,用依云水,最好的越光米,加上昨天从苏格兰空运来的乾贝,给他熬一碗。”她吩咐道,语气理所当然,仿佛在说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是,唐小姐。” 飞机平稳地爬升,刺入云层。 唐宛如从一旁的冰桶里,取出一瓶已经醒好的,沙龙“s”香檳,给自己倒了一杯。 “你不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吗?”她晃著杯中金色的液体,看著叶远,“让那些自以为是的法国厨子,去研究怎么熬一锅最好的白粥。” “我只是觉得,”叶远看著她,很认真地说,“你开心就好。” 唐宛如的心,像是被那金色的香檳气泡,轻轻地,撞了一下。 她端起酒杯,凑到他唇边。 “尝尝,配白粥,应该不错。” 一小时后,飞机平稳地降落在诺曼第的多维尔-圣加蒂安机场。 没有海关,没有边检。 第709章 影子,只会藏在光下 一辆1958年產的,银云配色的劳斯莱斯幻影v,正静静地等在停机坪的红毯尽头。司机是一位头髮白,穿著一身灰色燕尾服的老人,他为两人拉开车门时,躬身的角度,精准得如同量角器画出。 车子驶出机场,诺曼第地区特有的,那种柔和而明亮的田园风光,便在车窗外,缓缓展开。连绵起伏的绿色丘陵,点缀著开满白色朵的苹果树,和那些用当地特有的,灰白色石头砌成的,古老农舍。 “荣耀”城堡,就坐落在这样一片风景的最高处。 那是一座典型的,十七世纪法国古典主义风格的建筑。巨大的,陡峭的,蓝灰色的板岩屋顶,对称的,米白色的石质外墙,以及一排排,高大而优雅的落地窗。城堡前,是一片修剪得如同棋盘般的几何形园,中央的喷泉,正喷洒出晶莹的水雾,在阳光下,折射出一道小小的彩虹。 当劳斯莱斯缓缓驶上铺满白色碎石的环形车道时,城堡厚重的橡木大门,无声地向两侧打开。 一位穿著黑色管家服,戴著白手套,面容严肃的中年男人,正带领著一整排,同样著装的男女僕人,在门前列队等候。 “叶先生,唐女士,欢迎来到『荣耀』城堡。”管家上前一步,用一种,带著些微巴黎口音的,完美英语说道,“我叫皮埃尔,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將由我,和我的团队,负责您二位的一切需求。” 叶远看著这阵仗,又看了看远处草坪上,几个正在用小剪刀,一根一根修剪草坪边缘的园丁。 “这里的石匠,手艺好像不错。”他忽然开口。 管家皮埃尔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职业性的困惑。 唐宛如却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挽著叶远的胳膊,走进那间,天板上画著奥林匹斯眾神壁画,四壁掛著路易十四时期巨幅戈布兰掛毯地,宏伟门厅。 “皮埃尔,”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显得格外清晰,“我需要一份,诺曼第地区所有现存的,传承超过五百年以上的,拥有『石匠』公会背景的家族名单。” “特別是那些,祖上,曾经参与过『征服者』威廉,那次远征的。” 皮埃尔脸上的困惑,瞬间变成了震惊。但他只是微微躬身。 “当然,女士。晚餐前,我会將它,和那份从佳士得借来的地图,一同送到您的书房。” 城堡的书房,位於西侧塔楼的顶层。 房间是完美的圆形,穹顶之上,是手绘的黄道十二宫星图。三面墙壁,都被顶天立地的橡木书架占据,里面塞满了皮面烫金的古籍,散发出一种,混合了时间与知识的,沉静香气。 另一面墙,则是一整扇巨大的落地窗,正对著诺曼第傍晚时分,那片被染成瑰丽紫色的,英吉利海峡。 皮埃尔管家將两样东西,恭敬地放在了那张,据说拿破崙三世曾经使用过的,布尔风格书桌上。 一样,是那份从佳士得私人收藏部借来的地图。它被装在一个恆温恆湿的,博物馆级的玻璃框里,材质是小羊皮纸,上面的墨跡,歷经九百年,依旧清晰。 另一样,是一份用厚重纹章纸列印出来的名单,足有上百页。 “这是诺曼第地区,所有可追溯的,拥有『石匠』背景的家族谱系。其中,用红色星號標记的,是经过考证,確实参与过『征服者』威廉远征的二十二个家族。”皮埃尔的声音,平稳得像钟摆,“晚餐將在八点准时开始。主厨为您二位准备了诺曼第蓝龙虾,以及本地特產的,aoc级別的卡芒贝尔奶酪。” 他行过礼,便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顺手关上了那扇厚重的,足以隔绝炮火的橡木门。 唐宛如走到那张地图前,指尖轻轻划过冰冷的玻璃表面。 “为了让佳士得的董事会同意出借这件『非卖品』,我让基金会,以三倍的估价,买下了他们下一季拍卖会图录的封面拍品。一顶属於拿破崙情妇的,钻石冠冕。” 她说得云淡风轻,仿佛那不是一笔足以在巴黎市中心买下一整栋公寓的巨款,而只是,买了一张,音乐会的门票。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她转过头,看著叶远。 他没有去看那张价值连城的地图,也没有碰那份凝结了无数人心血的名单。 他只是走到了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窗外,海与天,在遥远的地平线上,融合成一片深邃的,混沌的紫色。 落日的余暉,穿过玻璃,將他的影子,长长的,投射在古老的地板上。 “这些家族,都太有名了。”叶远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在空旷的书房里,格外清晰。 “德·蒙哥马利,德·博蒙特,菲茨奥斯本……”他念出了名单上,那几个最显赫的姓氏,“他们是狮子,是雄鹰,习惯了站在阳光下,享受荣耀。他们留下的,是城堡,是徽章,是写在史书里的功绩。” “幽灵,不会是他们。” 唐宛如走到他身边,顺著他的目光,看向窗外。 “那会是谁?” “影子,只会藏在光最亮的地方。”叶远伸出手,指了指窗外,那轮正在缓缓沉入海平面的,巨大落日。 “太阳落下去之前,影子的边缘,是最模糊的。” 唐宛-如看著他的侧脸,看著他那双,仿佛能看穿时间迷雾的眼睛,忽然明白了什么。 她拿起桌上的卫星电话,直接拨给了凯萨琳。 “凯萨琳,动用我们在法国的所有资源。我要查一个,不,一类家族。” “他们必须满足几个条件。” “第一,他们的祖先,是诺曼第最优秀的石匠,但不是骑士,没有封地。” “第二,在『诺曼征服』之后,他们没有留在英格兰,而是选择,带著財富和技术,返回了故乡。”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唐宛如的目光,落回到叶远身上,声音,变得沉静而有力,“在之后的九个世纪里,他们一定遭遇过,至少一次,足以让整个家族,从地图上被抹去的,巨大灾难。但他们,活了下来。” 第710章 重新长出来的生命 电话那头的凯萨琳,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这个,听起来,毫无逻辑,甚至有些荒谬的,调查方向。 “老板,这个筛选范围……太广了,而且,很多记录可能已经湮灭在歷史里。” “那就去找。”唐宛如的语气,不容置喙,“去翻那些,地方教区的,受洗记录,去查古老的,商业行会的,成员名单,甚至,去挖那些,几百年来,从未被开启过的,家族墓地。” “我要的不是歷史,是生命力。那种,像藏在石头缝里的苔蘚一样,无论被火烧,还是被霜冻,都能悄无声息,重新长出来的,生命力。” 掛断电话,书房里,再次恢復了安静。 窗外,最后一丝霞光,也消失了。 夜色,如同深蓝色的天鹅绒,笼罩了整个诺曼第。 “我让厨房,把晚餐送到这里来。”唐宛如走到叶远身后,从背后,轻轻环住了他的腰,將脸颊,贴在他宽阔而温暖的后背上。 “在找到那些討厌的幽灵之前,我不想让任何事情,打扰我们。” 她的声音很轻,带著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依赖。 那一刻,窗外的万顷波涛,塔楼里的百年孤寂,似乎都消失了。 世界,只剩下壁炉里,火焰燃烧时,发出的,细微的噼啪声,和她,在他身后,那平稳而安心的,心跳。 晚餐,被僕人们用一架小巧的,路易十五时期的手推餐车,悄无声息地送进了书房。 没有繁复的摆盘,只有两份简单而极致的餐点。 诺曼第蓝龙虾被细心地拆解,虾肉与佩里戈尔的黑松露、帕玛森乾酪一同焗烤,盛放在银质的浅盘里,散发出浓郁而霸道的香气。旁边,是一整块被烤到表皮金黄、內里融化的卡芒贝尔奶酪,管家皮埃尔亲自用一小勺卡尔瓦多斯苹果白兰地,在奶酪表面燃起一簇幽蓝色的火焰。 餐具是巴黎昆庭(christofle)最经典的“马利”系列,银器上雕刻著细腻的棕櫚叶与莲纹饰。唐宛如用餐叉轻轻敲了敲盛放龙虾的盘子,对叶远笑道:“这套餐具,比我们昨晚打掉的那些人的命,加起来都贵。” 叶远正在研究那份地图,闻言头也没抬:“这城堡的下水管道,应该也是十七世纪的。最好別堵了。” 唐宛如愣了一下,隨即笑得前仰后合,胸前的钻石项链隨著她的动作,在灯下折射出璀璨的光。她给叶远分了一半龙虾,又亲自为他切下一块,边缘微焦,內里如熔岩般流淌的奶酪。 “放心,我已经让巴黎的工程队待命了。只要你说一声,我能让他们在二十四小时內,把这里的管道,全部换成博物馆级的鈦合金。” 她晃了晃杯中琥珀色的苹果酒,那是本地最好的,未经任何人工干预,在橡木桶里陈酿了三十年的年份酒。 “有时候,我真羡慕你。”她看著叶远,目光里没有了平日的狡黠,只剩下纯粹的欣赏,“你看世界的方式,很简单。能修,就修。不能修,就换掉。而我,总是习惯把事情搞得很复杂。” “因为你喜欢。”叶远终於从地图上抬起头,他叉起一块龙虾肉,尝了尝,“就像你明知道我不喜欢吃这些,还是会让人准备最好的。” 唐宛如的心,被这句平淡的话,轻轻撞了一下。 她以为他不在意。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她端起酒杯,掩饰住眼底一丝突如其来的,柔软的波澜。“那是因为,我的男人,配得上最好的。就算他不吃,也得摆在这里。”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轻轻敲响。 管家皮埃尔走了进来,手里捧著一个加密的军用级平板电脑,屏幕上,幽蓝色的数据流正在飞速闪动。 “女士,凯萨琳小姐的紧急通讯。” 唐宛如接过平板,指纹解锁,一段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冰冷而高效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老板,按照叶先生的三个条件,我们过滤了诺曼第地区一万七千多个家族谱系,排除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选项。最终,找到了三个,勉强符合条件的家族。” 屏幕上,出现了三个家族的资料。 第一个,德·马莱家族,纺织商人,在英法百年战爭中,因为向英军出售军服而暴富,后被法国王室以叛国罪清算,但有旁支倖存。 第二个,卢瓦索家族,直译为“鸟”,世代为诺曼第公爵驯养猎鹰,曾隨威廉远征,后返回故乡,在黑死病中几乎灭族,倖存者转为行医。 第三个,资料最少,也最不起眼。 “洛克菲尔(roc-fer)家族。” 这个名字,在法语里的意思,是“铁石”。 “他们的祖先,是诺曼第最好的石匠,曾为威廉一世建造过伦敦塔的雏形。但他们並非骑士,没有获得任何封地。在积累了巨额財富后,整个家族,在十一世纪末,神秘的,集体返回了诺蒙底。” “灾难,发生在一百年后。因为拒绝为当时的法王腓力二世,修建一座用於打压地方贵族的要塞,整个家族被指控为『傲慢不逊』。他们的工坊被查封,財富被没收,家族的领头人,被以『藐视王权』的罪名,在鲁昂的广场上,处以极刑。” “史书上,这个家族,到此为止。” 凯萨琳的声音顿了顿,平板屏幕上的画面,切换成了一片荒芜地,位於悬崖边的墓的照片。 “但是,我们从一处偏远教区的,十七世纪的税务记录里,找到了一个线索。一个叫『费尔』的铁匠,和一个叫『洛克』的磨坊主,在同一天,购买了相邻的两块土地。而在更早的,十四世纪的行会记录里,鲁昂最大的武器商人,和最大的粮食商人,拥有几乎一样的姓氏缩写,r.f。” “他们像被砸碎的石头,化整为零,变成了沙子,融入了各行各业。铁匠,磨坊主,商人,律师,银行家……他们不再建造城堡,而是开始,掌控一个国家运转所需的,血液和骨骼。” “这个家族,没有族徽,只有一个非正式的,流传在工匠间的符號。” 第711章 会復仇的,活的坟墓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简单的图案。 一把石匠的曲尺,交叉著一枝,紫杉木的嫩芽。 “曲尺,代表他们的技艺。而紫杉……”凯萨琳的声音,也带上了一丝困惑,“这种树,在欧洲的文化里,象徵著死亡与不朽。但它更著名的用途,是製作,当年在克雷西和阿金库尔,让法国贵族闻风丧胆的,英格兰长弓。” 书房里,一片死寂。 唐宛如看著那个符號,眉头紧锁。 “他们恨英国人,也恨法国人。他们恨所有,曾经站在他们头顶的,王权与贵族。”叶远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平板电脑前。 他的目光,落在那一枝紫杉嫩芽上。 “他们没有选择狮子或者雄鹰作为图腾,而是选择了,杀死狮子和雄鹰的,武器。” “他们不是幽灵。”叶远的手指,轻轻点在“roc-fer”那个名字上,“他们是石匠的坟墓。一座,会移动,会呼吸,会復仇的,活的坟墓。” 唐宛如瞬间明白了。 这个家族,从被处决的那一刻起,就死了。 活下来的,只是一个,以“復仇”为唯一目標的,精密而冷酷的组织。他们像苔蘚,在歷史的阴暗角落里,无声地蔓延,汲取著仇恨的养分,等待著,將所有高大的建筑,都重新拖回地下的那一天。 “凯萨琳,”唐宛如拿起桌上的卫星电话,声音冷静得像冰,“他们的总部在哪?” “鲁昂市中心,一栋最普通的写字楼,註册的是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我们的人尝试过渗透,但那里的安保系统,比爱丽舍宫还要严密。所有的物理和网络防御,都是自成一派的古老体系,像一个,没有钥匙的,石头迷宫。” “那就別进去了。” 叶远忽然开口,他拿起了那张,价值连城的,诺曼征服时期的手绘地图。 “我们不去写字楼。”他指著地图上,诺曼第海岸线的一个小点,“我们去这里。” 唐宛如凑过去看。 那是一个,在地图上,几乎被忽略的,小小的標记。旁边用古诺曼语,標註著一行小字。 “latombeduma?on”。 石匠之墓。 “这是洛克菲尔家族最初的採石场,也是他们家族的墓地所在地。”凯-瑟琳的声音,適时地从电话里传来,“在他们被处决后,那里就彻底荒废了。现在,是诺曼第海岸,一处无名地,乱石悬崖。” “一个如此执著於过去的组织,一定有一个,圣地。”叶远淡淡地说,“一个,让他们的新成员,宣誓效忠,铭记仇恨的地方。” “就像穆斯林,要去麦加朝圣。”唐宛如一点就透。 “没错。”叶远放下了地图,“我们不用去敲门。我们只需要,在他们的圣地里,等著。他们,自己会来。” 这又是一个,伦敦塔式的阴谋。 放弃攻击敌人最坚固的堡垒,而是选择一个,他们无法拒绝,也无处遁形的,精神祠堂。 唐宛如的眼睛,亮了起来。 她看著叶远,那张平静的脸上,仿佛有一种,能让所有阴谋诡计,都无所遁形的,奇异力量。 “凯萨琳,给我准备两套,最专业的攀岩装备。另外,联繫一下鲁昂当地最好的餐厅,lacouronne,让他们准备一份,足够两人份的,野餐。” “野餐?”电话那头的凯萨琳,显然没跟上她的思路。 “对。”唐宛如的嘴角,勾起一抹,既狡黠又迷人的弧度。她看了一眼叶远,那眼神,仿佛在说,看,我的男人,又想出了一个,全世界最酷的主意。 “我们要去悬崖上,看风景。顺便,挖一座,九百年的老坟。” 诺曼第的清晨,没有雾。 空气清洌得像冰镇过的白葡萄酒,带著海盐与青草的混合气息。天色是那种,介於深蓝与亮银之间的,微妙的黎明灰。 城堡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皮埃尔管家和他的团队,像一群训练有素的幽灵,在天亮前便已完成了所有的准备工作,然后悄然隱匿。 叶远走出房间时,唐宛如已经等在了门厅。 她换下了一身华服,穿了一套loro piana的深灰色运动套装,面料是顶级的真丝与羊绒混纺,在晨光下,泛著一层低调而柔和的光泽。脚上是一双bottega veneta的编织运动鞋,长发利落地束成一个高马尾。 她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任何一个,周末要去郊外徒步的,富裕的巴黎女人。 - 但她身旁,那两个由专人从巴黎连夜送来的,用碳纤维与鈦合金打造的银色箱子,泄露了这场“徒步”的真实目的。 “攀岩装备。”唐宛如拍了拍其中一个箱子,“arc'teryx专门为特种部队定製的『亡鸟』系列,我让他们把所有的金属件,都换成了镀銠的鈦合金,更耐腐蚀。” 叶远打开箱子看了一眼。里面是两套完整的攀岩设备,从安全带、主锁到滑轮,每一件都像精密的工业艺术品,静静地躺在天鹅绒的凹槽里。 “另一个呢?” “野餐篮。”唐宛如打开了另一个箱子。 里面,是鲁昂最古老的餐厅la couronne,用一整个厨师团队,通宵准备的“悬崖野餐”。 没有塑料餐盒。只有一层层的,用银箔包裹的,尚有余温的烤鵪鶉;用玻璃密封罐装著的,浸在橄欖油和香草里的诺曼第扇贝;以及一整块,用蜡纸精心包裹的,圣米歇尔山脚下修道院出品的,海盐黄油。 餐具是昆庭的,酒杯是巴卡拉的。甚至还配了一小瓶,专门用来清洁手指的,acqua di parma的古龙水喷雾。 “他们还想配一个侍者跟过去,被我拒绝了。”唐宛如说。 叶远关上了箱子:“他可能不会爬悬崖。” 一架黑色的贝尔429直升机,已经停在了城堡前的草坪上,旋翼在晨风中,蓄势待发。 没有了昨夜的劳斯莱斯幻影,也没有了穿燕尾服的司机。这次的旅程,只有他们两人,和一位沉默的像尊雕像的,前法国外籍军团的飞行员。 第712章 活物与死物的分界线 飞机升空,向著海岸线的方向飞去。 窗外,连绵的田园风光,逐渐被崎嶇的,灰白色的白堊岩悬崖取代。英吉利海峡,在初升的太阳下,呈现出一种,近乎绿松石般的,深邃蓝色。 “la tombe du ma?on”,石匠之墓。 当直升机悬停在那片无名悬崖的上空时,叶远才明白,为什么这里会被废弃。 那是一道,被自然之力,硬生生从诺曼第海岸线上,撕开的巨大伤口。上百米高的,垂直的白堊岩壁,被海风侵蚀得千疮百孔。下方,是黑色的,犬牙交错的礁石,和永不停歇的,白色的浪涛。 这里没有任何可供船只停靠的港湾,也没有任何可供人类攀登的缓坡。 这是一个,活物与死物的分界线。 “凯萨琳说,这里常年被西风控制,风速超过每小时五十公里。歷史上,只有三个探险家,尝试过从这里登陆,都失败了。”唐宛如的声音,通过降噪耳机传来。 “让他们停在西边三公里外的那片高地。”叶远指著远处一片相对平缓的岬角。 直升机降落后,飞行员一言不发地,帮他们將两个箱子搬了下来,然后再次升空,消失在天际。 一时间,整个世界,只剩下了风声,海浪声,和他们两个人。 唐宛如从箱子里拿出风速仪看了一眼,读数在不停地跳动。她又取出一副蔡司的军用望远镜,观察著那片白色的悬崖。 “从这里过去,需要横切一段五十度的斜坡,然后,是一段长达三百米的,垂直岩壁。风向不定,岩石疏鬆,几乎没有安全的固定点。”她放下瞭望远镜,像一个最专业的登山领队,做出了判断。 叶远没有说话。他只是脱掉了外套,开始穿戴那套昂贵的攀岩装备。 他的动作很慢,很仔细,像是在进行一台,精密的外科手术。检查每一个锁扣,拉紧每一条束带。 唐宛如看著他,也开始默默地穿戴自己的装备。 “叶远。”她忽然开口。 “嗯?” “你以前,爬过悬崖吗?” “在神农架,採药的时候。”叶远拉了拉安全绳,確认了它的牢固,“不过,那时候用的,是自己搓的藤条。” 唐宛如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她看著眼前的男人,看著他身上那套,价值足以买下一辆跑车的,顶级装备。忽然觉得,这些现代工业的结晶,在他那句云淡风轻的“自己搓的藤条”面前,显得,有些滑稽。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笑声,清脆,明亮,被狂暴的海风,瞬间吹散在空气里。 “走吧。”她检查好最后一道锁扣,朝他伸出手,“去看看,那些石匠,给自己选了块,什么样的风水宝地。” 风在耳边呼啸,像死神的低语。 脚下,是鬆脆的,隨时可能崩塌的白堊岩。下方百米,是深蓝色的,冰冷的海水。 这是一种,將生命,完全交託给一根绳索,和几个金属扣的,极致体验。 唐宛如的体力,远超叶远的想像。她的每一个动作,都精准,高效,充满了力量感。她不像是在攀岩,更像是在,垂直的岩壁上,跳著一支,危险而优雅的芭蕾。 但叶远,更快。 他似乎完全没有受到狂风和脚下碎石的影响。他的身体,像一只壁虎,牢牢地吸附在岩壁上。他总能在一片看似光滑的岩壁上,找到最微小,却最稳固的支撑点。 他的节奏,不疾不徐,带著一种,仿佛与这片悬崖,融为一体的,奇异的韵律。 两个小时后,他们终於横切到了那片垂直岩壁的下方。 这里,是一处稍微向內凹陷的平台,大约十几平米,像一个,被巨人用勺子,从悬崖上挖掉了一块的缺口。刚好可以,勉强避开山顶刮下来的,最猛烈的狂风。 唐宛如喘著气,靠在岩壁上,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看著叶远,他却连呼吸,都没有丝毫紊乱。 “你到底……是什么做的?”她由衷地问。 叶远没有回答。他解下腰间的绳索,走到平台边缘,向下望去。 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海湾。黑色的礁石,像一群,匍匐在岸边的,史前巨兽。 他的目光,没有在那些壮丽的景色上停留。而是落在了,平台內侧,一片毫不起眼的,湿漉漉的岩壁上。 那里,长著一片,暗绿色的苔蘚。 “找到了。”他开口。 唐宛如顺著他的目光看过去,什么也没发现。就是一片,很普通的,因为潮湿而长出的苔蘚。 叶远走过去,伸出手,轻轻拂过那些苔蘚。 苔蘚下面,不是白色的白堊岩。而是一种,顏色更深,质地更坚硬的,岗岩。 两种完全不同的岩石,在这里,被用一种,近乎天衣无缝的方式,拼接在了一起。如果不是那些,只在这种特定岗岩上,才会生长的,特殊苔蘚,根本无人能够发现。 叶远的手指,在拼接的缝隙间,缓缓移动。 最终,他在一块,看起来,与周围没有任何区別的石头上,停了下来。 他没有用力去推,也没有去敲。 他只是用指尖,在那块石头的中心,以一种,独特的,蕴含著某种奇妙韵律的方式,轻轻叩击了五下。 “咚……咚咚……咚……咚。” 那声音,沉闷,微弱,几乎被海浪声完全覆盖。 一秒钟后。 “咔噠。” 一声轻响,从岩壁內部传来。 紧接著,那块重达数百斤的岗岩,无声的,向內,沉了进去,露出一个,只容一人通过的,漆黑洞口。 一股,混合著泥土、硝石和时间味道的,冰冷空气,从洞口里,扑面而来。 唐宛如看著那个洞口,又看了看叶远,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惊奇与欣赏。 “你怎么知道……那个频率?” “这不是频率。”叶远从背包里,拿出一支高强度战术手电,打开,“是脉搏。” “一个家族的脉搏。强,弱,强弱,强,强。像一个人的心跳,在濒死,挣扎,平復,然后,重新变得有力。” 他没有再解释,第一个,走进了那个漆黑的洞口。 唐宛如紧隨其后。 第713章 悬崖野餐 洞穴內部,很乾燥。墙壁上,每隔十米,就有一盏,用鯨鱼油做燃料的,古老的青铜壁灯。 通道不长,大约五十米后,豁然开朗。 这里,是一个巨大的,人工开凿出来的,圆形石室。 石室的中央,没有棺槨,没有墓碑。只有一座,用一整块黑曜石,雕刻而成的,一米多高的,石台。 石台上,供奉著两样东西。 一把曲尺。 和一枝,已经完全石化的,紫杉木嫩芽。 在石台的正后方,那面被打磨的,如镜面般光滑的岩壁上,刻著密密麻麻的,几千个名字。 每一个名字后面,都跟著一个日期,和一个,死亡的方式。 “雅克·洛克菲尔,1189,鲁昂广场,绞刑。” “皮埃尔·费尔,1346,克雷西,被英格兰长弓射杀。” “让·洛克,1789,巴黎,断头台。” …… 这不是族谱。 这是一本,用鲜血和生命,记录了九个世纪的,仇恨之书。 唐宛如看著那面墙,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衝天灵盖。 她终於明白,这个组织,为何叫“幽灵”。 因为,他们,就是一群,徘徊在歷史里,不肯离去的,復仇的亡魂。 “好了,舞台找到了。”叶远的声音,打破了这死寂。 他关掉手电,转身向洞口走去。 “现在,可以吃东西了。” 唐宛如愣住了。 她看著叶远,走出洞口,在那片悬崖边的平台上,不紧不慢地,打开了那个,从la couronne带来的,碳纤维野餐篮。 他铺开那张,用最好的埃及,手工织成的餐布。 他摆好那两副,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昆庭银质餐具。 他甚至,还像模像样的,將那瓶acqua di parma的古龙水喷雾,放在了餐布的一角。 狂风,依旧在呼啸。 海浪,依旧在咆哮。 而他,就在这个,通往一个千年復仇组织圣地的,洞口前。 准备,吃一顿,可能是全世界最昂贵,也最荒谬的,悬崖野餐。 唐宛如忽然笑了。 她走出洞穴,走到叶远身边,盘腿坐下。 她拿起一只烤得金黄的鵪鶉,递给他。 “你说得对。” “天大的事,也要先填饱肚子。” 她看著叶远,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映著,诺曼第,碧蓝如洗的天空,和,正在缓缓升起的,太阳。 “而且,风景不错。” “在这里,等一个日出,应该很美。” 海风卷著咸腥的气息,吹动著唐宛如耳边的碎发。她用那只巴卡拉水晶杯,轻轻碰了碰叶远的杯子,杯中是管家皮埃尔珍藏的年份卡尔瓦多斯,琥珀色的酒液在阳光下,晃动著金色的光晕。 “这地方的风水,確实不错。”她抿了一口酒,目光越过下方的万顷波涛,望向远方的英吉利海峡,“怪不得他们念念不忘。” 叶远没理会她的风水论,他正用那把昆庭银叉,专注地分离著烤鵪鶉的腿骨,动作和他处理最精密的药材时,一般无二。 “骨头太细,没什么嚼头。”他评价道,然后將一小块最嫩的肉,放进嘴里。 唐宛如被他这煞风景的点评逗乐了,她切下一块流心状態的卡芒贝尔奶酪,抹在烤得微脆的法棍上,递到叶远嘴边。 “尝尝这个,『石匠』们的老乡,手艺还行。” 叶远就著她的手,咬了一口。浓郁的奶香混合著苹果白兰地的酒香,在口腔里化开。他点了点头,算是认可。 就在这时,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碎石,从上方的岩壁悄然落下,在叶远面前的银盘边缘,弹跳了一下,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唐宛如的笑容未变,拿酒杯的手,却稳稳地放回了餐布上。 叶远的动作停住了,他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目光,却依旧落在面前的餐盘上,仿佛只是在思考,下一口该吃什么。 寂静,只持续了不到三秒。 风声中,夹杂进几不可闻的,绳索摩擦岩壁的“沙沙”声。 七道黑色的影子,如同没有重量的蜘蛛,从百米高的悬崖顶端,用一种反物理的姿態,无声地垂直降下。他们身上的作战服,是某种从不同角度看会变色的哑光材料,完美地融入了岩壁的阴影。 他们呈一个半圆形,精准地降落在平台的各个角落,將那张铺著埃及餐布的野餐区域,包围得滴水不漏。 为首的男人,摘下了脸上的护目镜,露出一张,像是用诺曼第的岗岩雕刻出来的,冷硬面孔。他的眼神,掠过那瓶年份卡尔瓦多斯,掠过那套“马利”系列的银质餐具,最后,落在了那个敞开的,通往圣地的洞口。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那不是愤怒,而是一种,信仰被践踏时,混杂著惊骇与狂怒的,冰冷杀意。 “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他的声音,像两块石头在摩擦,每一个字,都透著血腥味。 唐宛如拿起那瓶acqua di parma的古龙水喷雾,往自己手心喷了一下,慢条斯理地揉搓著,仿佛完全没看见周围那些黑洞洞的枪口。 “没办法,你们的圣地,风景是方圆百里最好的。”她抬起眼,看著那个首领,“总不能让我们,对著乱葬岗野餐吧?” 首领的下頜线,绷得死紧。 他身后的六个人,已经举起了手中的武器。那是一种造型奇特的消音手枪,枪身极短,更像是某种工业工具。 叶远终於吃完了嘴里的东西,他用餐巾,擦了擦嘴角。 他没有看那些枪,而是拿起了餐布上那把,专门用来切卡芒贝尔奶酪的,银质小刀。刀柄厚重,刀身短而宽,在阳光下,折射出冷白色的光。 他把刀拿在手里,掂了掂,然后,很认真地,看向那个首领。 “这把刀,是用来切奶酪的。”他问,“你觉得,它够快吗?” 首领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设想过一百种,闯入者被发现时的反应。惊慌,求饶,负隅顽抗,甚至,是引爆炸弹同归於尽。 但他从未想过,会有人,问他,一把奶酪刀,够不够快。 第714章 一声闷响 这句荒谬的问话,像一根烧红的铁钎,瞬间捅穿了他用百年仇恨和严酷训练,构建起来的,绝对冷静。 “杀!”他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 就在他开口的瞬间,叶远动了。 他甚至没有站起来。 只是手腕,隨意的,向上一扬。 那把厚重的,本该用来对付柔软奶酪的银质小刀,化作一道银色的残影,带著一声,撕裂空气的,尖锐呼啸,脱手而出。 它的目標,不是首领,也不是他身边任何一个杀手。 而是,那个最后一个降下,此刻身体尚悬在平台外半空中的,第七名成员。 “噗——” 一声闷响。 那把奶酪刀,以一种,违背了所有人对“投掷”这件事理解的方式,精准的,钉入了他头顶上方,那根比拇指还粗的,特製攀岩主绳的中心。 银刀,入绳过半。 在千分之一秒的停滯后,那根足以吊起一辆汽车的绳索,在巨大的衝击力和自身绷紧的张力下,从刀口处,“啪”的一声,应声断裂! “啊——!” 一声短促到变调的惨叫,被狂暴的海风,瞬间扯碎。 那名成员,连同他身上价值不菲的装备,像一块石头,直直的,坠入了下方,那片翻滚著白色浪涛的,黑色礁石群中。 一时间,整个平台,落针可闻。 风声,浪声,依旧。 但剩下的六名杀手,却像被按下了暂停键,维持著射击的姿態,一动不动。 他们看著叶远,那眼神,不再是看一个闯入者。 而是,在看一个,他们无法理解的,怪物。 叶远没有再看他们一眼。 他转过身,从那个碳纤维野餐篮里,取出一瓶依云矿泉水,拧开,给自己倒了一杯。 他端起那只,同样是巴卡拉出品的,最简单的平底水晶杯,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喉咙。 然后,他才回过头,看著那个,脸色已经从冷硬,变成铁青的,杀手首领。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 “或者,你们也可以,试试你们的枪,是不是比我的手术刀,更快。” 海风,灌入死一样的寂静里,带著一种咸腥的、粗暴的质感。 剩下的六名杀手,像六尊被瞬间冻结的雕像,维持著举枪的姿势。他们的目光,越过叶远,死死地盯著那片虚无的半空,那个他们的同伴,刚刚消失的地方。 恐惧,不是因为死亡。 而是因为那把,本该在餐布上,与卡芒贝尔奶酪为伴的,银质小刀。 首领的喉结,剧烈地滑动了一下。他那张如同诺曼第岗岩雕刻出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痕。他引以为傲的,用九个世纪的仇恨淬链出的冷静,在这一刻,被一种更原始、更纯粹的力量,砸得粉碎。 那不是技巧。 那是神諭。 是一种,对物理规则,近乎蔑视的,绝对掌控。 “现在,”叶远的声音,平静地响起,仿佛只是在点评刚才那道菜,“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 他甚至没有看他们。他的目光,落回到那块被切开的奶酪上,切面光滑,內里温润,像一块完美的,流心琥珀。 “或者,”他补充道,用餐巾擦了擦那把,刚刚分离过鵪鶉腿骨的银叉,“你们也可以,试试你们的枪,是不是比我的手术刀,更快。” “杀了他!” 首领终於从那极致的荒谬感中挣脱出来,取而代之的,是信仰被褻瀆的,滔天狂怒。他发出了一声,介於咆哮与嘶吼之间的命令。 然而,晚了。 就在他吼出第一个音节的瞬间,叶远动了。 他依旧坐在那张柔软的埃及餐布上,只是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微微前倾。 他手中的银叉,没有脱手。 它化作了一道,比刚才那把奶酪刀,更迅捷、更诡异的,死亡弧线。 “噗!” 离他最近的一名杀手,只觉得手腕一麻,一股钻心的剧痛传来。他低头,看见那柄银叉的三个尖齿,已经齐根没入了他的腕骨关节,精准的,切断了他扣动扳机的所有神经。他手中的消音手枪,无力的,掉落在地。 叶远的动作没有停。 他的身体,像一片没有重量的羽毛,贴著地面,划过一个优美的,却致命的弧度。 第二名杀手甚至没来得及调转枪口,只觉得眼前一,那个男人,已经近在咫尺。他看见的最后一样东西,是对方从餐布上,隨手抄起的,那个用来开启年份卡尔瓦多斯的,银质开瓶器。 开瓶器那螺旋状的尖端,精准的,刺入了他耳后的一处穴位。 没有惨叫,没有挣扎。 那名杀手,像被拔掉了电源的机器人,双眼一翻,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砰!” 第三名杀手,终於扣动了扳机。 特製的亚音速子弹,带著沉闷的破空声,射向叶远刚才坐著的位置。 子弹,击穿了那瓶尚未喝完的依云矿泉水,在巴卡拉水晶杯上,撞出一片晶莹的碎屑。 而叶远,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他手里,拿著那瓶被子弹击穿,正在漏水的,依云矿泉水瓶。 “哗啦——” 混合著碎玻璃的冰冷矿泉水,劈头盖脸地,浇了那名杀手一头。 极致的冰冷,让他本能地,闭了一下眼。 就是这一瞬间。 叶远的手,像鹰爪,抓住了他持枪的手腕,轻轻一错。 “咔嚓!” 骨骼错位的声音,清脆的,令人牙酸。 剩下的三名杀手,彻底崩溃了。 他们面对的,不是一个人。 是一个,能將野餐篮里任何一件物品,都变成致命武器的,优雅的,魔鬼。 他们扔掉手里的枪,转身,像三只受惊的兔子,不顾一切地,扑向悬崖边缘,试图抓住那垂下的绳索,逃离这个噩梦般的平台。 叶远没有追。 他只是弯腰,捡起了那半块,被他用来当做餐前小点的,法棍麵包。 他掂了掂。 然后,隨意的,向前一拋。 那截坚硬的法棍,在空中,划出一道精准的拋物线,不偏不倚,正中跑在最前面的那名杀手的后脑。 “咚!” 一声沉闷的,像是敲空心木桶的声音。 第715章 已经没有未来了 那名杀手,连哼都没哼一声,双腿一软,脸朝下,直接拍在了坚硬的岩石上。 另外两人,被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嚇得魂飞魄散。他们手脚並用地,抓住了绳索,发疯一样地,向上攀爬。 唐宛如一直静静地坐在旁边,她甚至没有放下手中的酒杯。 直到此刻,她才慢悠悠地站起身,走到悬崖边,朝那两个正在亡命攀爬的背影,喊了一句。 她用的,是纯正的,带著几分巴黎口音的法语。 “先生们,你们的绳子,好像不是一个牌子的。” 那两人一愣,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绳索。 就在他们分神的剎那。 唐宛如伸出她那双,穿著bottega veneta运动鞋的脚,精准的,踩在了固定著那两根绳索的,岩钉上。 她只是轻轻地,用鞋尖,向外一勾。 两颗深嵌入岩壁的岩钉,被她用一种,四两拨千斤的巧劲,瞬间,带了出来。 “啊——!” 又是两声,被海风扯碎的惨叫。 整个平台,再次恢復了寧静。 只剩下那个首领,还站在原地,像一尊,被风化了千年的石像。他的身体,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叶远走回餐布前,拿起那瓶年份卡尔瓦多斯,给自己,和唐宛如,都倒了一杯。 他將其中一杯递给唐宛如,然后,才看向那个首领。 “现在,风小了点。” 叶远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琥珀色的酒液,映著他平静无波的眼眸。 “我们可以,聊聊了。” 首领的嘴唇,翕动了几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看著地上那些,或昏迷,或断骨的同伴,又看了看那深不见底的悬崖。 九个世纪的仇恨,九个世纪的隱忍,在这一刻,变成了一个,无比滑稽的,笑话。 唐宛如拿出那部金色的卫星电话,拨给了凯萨琳。 她的声音,依旧是那种,慵懒而迷人的调子,仿佛刚刚只是欣赏了一场,別开生面的,马戏表演。 “凯萨琳,让『清洁工』过来一趟。坐標发给你。这里有五个包裹,活的。哦不,是六个,还有一个掉下去了,你让水下部门的人,去捞一下,別污染了诺曼第的生態环境。”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地上那些,造型奇特的消音手枪。 “另外,查一下,今晚在巴黎,德·哈克特家族的慈善拍卖晚宴,宾客名单里,有没有姓氏缩写是『r.f』的。对,就是狐狸的『r』,和喷泉的『f』。” 做完这一切,她掛断电话,走到叶远身边,有些嫌弃的,踢了踢脚边那个,被法棍敲晕的杀手。 “海风把奶酪都吹硬了。”她抱怨道,“真扫兴。” 她看著叶远,眼睛里,却闪动著一种,棋逢对手的,兴奋光芒。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我忽然觉得,我们臥室里,除了那个松鸡羽毛枕头,好像还缺一对,用purdey猎枪,改造成的床头灯。” 叶远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他只是伸出手,將她被海风吹乱的一缕碎发,轻轻別到了耳后。 那个动作,很轻,很自然。 却让唐宛如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 半小时后,贝尔429直升机的旋翼,再次搅动起悬崖上的气流。 叶远和唐宛如,已经回到了机舱里。 那个碳纤维的野餐篮,被隨意地扔在角落,里面的昆庭餐具和巴卡拉酒杯,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而那个,洛克菲尔家族的首领,正像一袋垃圾,被捆著,扔在机舱的地板上。 他的嘴被堵著,但那双眼睛,却死死地,盯著叶远。 那里面,没有了仇恨,只剩下一种,近乎崩塌的,迷惘。 飞机,没有飞回“荣耀”城堡。 而是径直,向著巴黎的方向飞去。 “凯萨琳查到了。”唐宛如晃著手里的平板电脑,屏幕上,是一份烫金的宾客名单,“勒纳尔-富凯银行,一个二十年前才在巴黎崭露头角的家族。他们的创始人,阿兰·勒纳尔-富凯,今晚会出席拍卖会。而且,他上周,刚在伦敦苏富比,拍下了一对,十九世纪的,purdey古董猎枪。” “看来,”唐宛如的嘴角,勾起一抹,属於猎人的微笑,“我们的床头灯,有眉目了。” 她关掉平板,侧过头,看著窗外飞速倒退的,诺曼第田园风光。 “叶远,”她轻声问,“你不问问他,关於『幽灵』的事吗?” 叶远闭著眼,靠在座椅上,仿佛已经睡著了。 “没什么好问的。” 他淡淡地开口。 “一个,连自己的圣地,都守不住的组织。” “已经,没有未来了。” 贝尔429的旋翼在巴黎市中心,一栋不对外开放的,十七世纪宅邸(h?telparticulier)的顶楼停机坪上,缓缓停歇。这里是唐宛如在巴黎的私產,距离香榭丽舍大街仅有几步之遥,却安静得像是另一个世界。 机舱门打开,一股混合著晚香玉与烤甜点气息的,属於巴黎的,温暖空气涌了进来。早已等候在此地,一队穿著黑色西装的安保人员,面无表情地,將那个被捆著的洛克菲尔家族首领,像拖拽一袋没有生命的货物一样,带离了现场。从始至终,叶远和唐宛如,都没有再看他一眼。 宅邸內部,是纯粹的路易十五风格。墙壁上覆盖著淡金色的,手绘鸟丝绸墙布,家具是布尔镶嵌工艺的巔峰之作,每一件都足以在博物馆里,拥有一个独立的展柜。 客厅里,已经站满了人。香奈儿高级定製工坊的总监,卡地亚典藏部门的首席顾问,还有巴黎最负盛名的,专为男性服务的传奇裁缝,洛伦佐·奇佛內利本人。 “我以为,我们是来抓人的。”叶远看著眼前这阵仗,对他那位正在被三四个女助理伺候著,换上一袭月光白真丝长裙的妻子说。 “抓人,也要穿得体面一点。”唐宛如从镜子里,对他眨了眨眼,“这是对对手的尊重。” 第716章 九百年的,老坟 那条裙子,是卡尔·拉格斐的遗作,全世界仅此一件。剪裁极简,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却用一种近乎建筑学的方式,完美勾勒出她身体的每一寸线条。卡地亚的顾问,为她捧来一个丝绒盒子,里面静静地躺著一条,曾属於温莎公爵夫人的,蓝宝石与钻石组成的“围兜”项链。 唐宛如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太隆重了。”她伸出手,从自己的首饰盒里,取出一对,造型简单,却大得惊人的,梨形钻石耳坠,“今晚,我们不是主角。” 轮到叶远时,那位年过七旬的奇佛內利大师,亲自为他量体。他用一种,看待稀世材料的眼神,打量著叶远的肩膀和腰线,口中发出讚嘆的,义大利语呢喃。 半小时后,一套午夜蓝色的,单扣无尾晚礼服,完美地贴合在叶远身上。面料是混纺了黄金与羊绒的dormeuil“vanquishii”,在灯光下,流动著一种,深邃而內敛的,星空般的光泽。 “叶先生,”奇佛內利大师扶了扶眼镜,用带著浓重口音的法语说,“您的骨架,是我从业五十年来,见过的,最適合穿西装的。每一块肌肉的走向,都像是为面料的垂坠,而生的。” “可能因为,我比较清楚,每一块肌肉,应该长在什么地方。”叶远活动了一下肩膀,很中肯地评价,“不过,这衣服的肩线,有点妨碍肩胛骨的活动范围。如果用它来做手术,抬手递刀的时候,可能会慢零点一秒。” 奇佛內利大师愣住了。唐宛如在一旁,笑得弯下了腰,胸前那对梨形钻石,隨著她的动作,晃动出细碎而耀眼的光。 德·哈克特家族的慈善拍卖晚宴,设在巴黎歌剧院,那座被称作“镀金蛋糕”的,宏伟建筑內部。当那辆没有悬掛任何牌照的,1938年款布加迪type57scatlantic,缓缓停在歌剧院的台阶下时,周围的闪光灯,瞬间匯成了一片白色的海洋。 唐宛如挽著叶远,没有走红毯。一位侍者,悄无声息地,从侧门,將他们直接引入了那间,天板上画著夏加尔《梦之束》的,主演出厅。 这里,已经匯集了半个欧洲的,旧钱与新贵。空气中,漂浮著沙龙香檳的气泡,昂贵的定製香水,和一种,心照不宣的,权力交易的味道。 叶远的目光,像一把最精准的手术刀,迅速地,掠过全场。他没有看那些华美的礼服,也没有理会那些,投向唐宛如的,惊艷或探究的视线。他的目光,落在了二楼一间,正对著主舞台的包厢里。 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正端著一杯酒,站在包厢的窗前。他穿著考究的英式晚装,头髮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带著一种,长期身居高位者,特有的,温和而疏离的微笑。他就是阿兰·勒纳尔-富凯,勒纳尔-富凯银行的创始人。 他似乎察觉到了叶远的注视,举起酒杯,朝叶远的方向,遥遥一敬。那眼神,平静,坦然,像是在看一个,无足轻重的,陌生人。 “他知道我们来了。”唐宛如轻声说。 “他在等我们。”叶远收回目光。 拍卖会,准时开始。拍品从莫奈的《睡莲》草稿,到拿破崙用过的鼻烟盒,无一不是稀世珍品。唐宛如始终没有举牌,她只是靠在叶远身边,百无聊赖地,用手指,在叶远的手心上,画著圈。 直到,第十二件拍品被推了上来。 那不是珠宝,不是名画。而是一块,被封存在防弹玻璃柜里的,残破的,中世纪石碑。 “这块石碑,来自诺曼第的一座十二世纪修道院遗址。”拍卖师用激昂的声音介绍道,“上面,用古诺曼语,刻著当年,修建那座修道院的,石匠公会的名字。起拍价,五十万欧元。” 全场,一片安静。这种东西,歷史价值远大於市场价值,除了博物馆,几乎不会有私人买家感兴趣。 “六十万。”一个声音,从二楼的包厢里传来。是阿兰·勒纳尔-富凯。 拍卖师的脸上,露出了职业性的喜悦。 “一百万。”唐宛如的声音,不大,却清晰的,传遍了整个大厅。她甚至没有举牌,只是懒洋洋的,报出了一个数字。 全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到了他们身上。 二楼的包厢里,阿兰·勒纳尔-富凯的脸上,依旧掛著微笑,但他端著酒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一百一十万。”他缓缓开口。 “五百万。”唐宛如说。 这一次,连拍卖师的笑容,都僵在了脸上。把一块破石头的价格,在三秒钟內,从六十万,抬到五百万。这不是竞拍,这是宣战。 整个巴黎歌剧院,死一样的寂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著这场,毫无道理,却又充满火药味的,金钱对决。 阿兰·勒纳尔-富凯,沉默了。他站在包厢里,隔著遥远的距离,深深地,看著叶远。那眼神,不再是温和,而是一种,被唤醒的,属於掠食者的,冰冷与审视。 几秒钟后,他放下了酒杯,对著台上的拍卖师,做了一个放弃的手势。 “咚!”拍卖槌,重重落下。 “成交!” 拍卖师的声音,因为过度兴奋,甚至有些破音。 唐宛如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她站起身,挽著叶远,准备离场。 就在这时,阿兰·勒纳尔-富凯,已经走下了楼梯,挡在了他们面前。 “唐女士,叶先生。”他脸上的微笑,无懈可击,“恭喜二位,拍得心头所好。只是我很好奇,一件来自诺曼第的,关於石匠的遗物,为何会引起二位如此大的兴趣?” 他的目光,越过唐宛如,直直地,看向叶远。 叶远看著他,神情平静。 “我们对石头,没什么兴趣。”他开口,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冰锥,刺入这片虚偽的,镀金的空气里。 “我们感兴趣的,是躲在石头后面,九百年的,老坟。” 叶远那句话,不响,却像一枚无声的钉子,钉进了巴黎歌剧院这片流光溢彩的喧囂里。 第717章 金钱驱动的鲁莽 阿兰·勒纳尔-富凯脸上的微笑没有消失,但那笑意,像是被瞬间冻住的湖面,冰层之下,有什么东西,碎裂了。 周围的空气,变得粘稠。那些端著香檳,谈论著赛马和蔚蓝海岸度假计划的宾客们,都下意识地安静下来,他们的社交雷达,捕捉到了一种,远比商业竞爭更原始、更危险的气场。 “老坟?”勒纳尔-富凯终於开口,他的声音,依旧保持著完美的音调,温和,悦耳,像大提琴的g弦,“叶先生真会开玩笑。我只是个银行家,对考古学,一窍不通。” 他向前走了一步,那身剪裁完美的英式晚装,让他看起来像一位,即將发表演说的,德高望重的议员。 “倒是唐女士,对一块诺曼第的石头,一掷千金。这份魄力,让我想起了当年,那些慷慨资助十字军东征的,佛罗伦斯银行家。” 他將话题,巧妙的,引向了唐宛如。这是一句,藏著无数机锋的恭维。既点出了她的財富,又暗示了她的行为,是一种,缺乏理性,纯靠金钱驱动的,鲁莽。 唐宛如笑了。 她没有看勒纳-富凯,而是抬手,帮叶远整理了一下那件午夜蓝礼服的领口,动作亲昵而自然。 “我丈夫对石头没兴趣,但我对盖房子的水泥有兴趣。”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勒纳-富凯的耳中。 “就在刚才,我让我的基金会,收购了拉德芳斯区,那家给您银行新总部大楼,提供特种水泥的供应商。我个人觉得,您大楼外墙的设计,有点沉闷。我可能会建议他们,在下一批水泥里,混入一些,从葡萄牙运来的,粉色石英砂。” 她抬起眼,那双梨形钻石耳坠,晃出一片细碎的光。 “当然,这可能会让您的工期,延误个一两年。不过,为了美,等等是值得的,不是吗?” 勒纳尔-富凯的眼角,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这不是威胁。这是碾压。 是那种,用绝对的资本,像修改一份文档一样,去隨意修改他现实世界的,绝对权力。他精心构建的,商业帝国的大厦,被对方,轻描淡写地,釜底抽薪。 “唐女士的审美,一向是巴黎的风向標。”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 “我的审美,只跟我丈夫的喜好走。”唐宛如挽住了叶远的胳膊,准备离开。 “等等。” 勒纳尔-富凯叫住了他们。他知道,他已经输了。但他不能,就这么让他们,从自己的主场,安然离去。九个世纪的骄傲,不允许。 “叶先生,你还没告诉我,你对我这块『老坟』,到底有什么看法?”他盯著叶远,那眼神,像一条,盘踞在黑暗洞穴里,吐著信子的蛇。 叶远停下脚步,转过身。 他没有回答那个问题。 他只是看著勒纳尔-富凯,很认真地,问了另一个问题。 “你的心跳,有点快。左心房,每分钟比右心房,多跳了零点七次。再这样下去,不出三年,在某个你自以为很安全的深夜,你的主动脉,会像一根,被绷得太紧的琴弦,自己断掉。” 勒纳尔-富凯的瞳孔,猛地一缩。 这不是医学诊断。 这是诅咒。 是一个,仿佛能看穿他身体,看穿他未来的,魔鬼的,宣判。 叶远向他走近了一步。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一米。 歌剧院穹顶上,夏加尔的梦之束,那斑斕的色彩,似乎都在这一刻,失去了温度。 叶远的声音,压得极低,低到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 “坟墓,是用来埋人的。” “你的那座,太久没开张了。” 说完,他不再看对方,牵著唐宛如,转身离去。 人群,像摩西面前的红海,无声地,向两侧分开。 在他们身后,阿兰·勒纳尔-富凯,这位掌控著庞大地下帝国,让欧洲王室都心存忌惮的男人,静静的,站在原地。他的手,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左胸。那里,一片冰凉。额头上,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冷汗。 布加迪type 57sc atlantic,如同一滴,融入黑夜的,深蓝色墨水,无声地滑行在巴黎的街道上。 车里,那块价值五百万欧元的石碑,被隨意地,靠在角落。 唐宛如脱掉了高跟鞋,將头,轻轻靠在叶远的肩膀上。 “早知道这么无聊,还不如在悬崖上,多待一会儿。”她抱怨道,“香檳还没喝完呢。” 叶远看著窗外,那些被灯光勾勒出的,古老的奥斯曼建筑,忽然说:“那块石头,可以拿回去,垫院子里的那张,有点晃的石桌。” 唐宛如愣了一下,隨即笑的,靠在他怀里,肩膀一耸一耸的。 “叶远,你真是个天才。”她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我明天就让苏富比的人,把它包好,空运回去。还要附上一份说明,写上『阿兰·勒纳尔-富凯先生,赠』。” 她拿起车载电话,拨给了凯萨琳。 “凯萨琳,让清洁工处理一下歌剧院的监控。另外,帮我准备一份,送给勒纳尔-富凯先生的礼物。” 电话那头的凯萨琳,显然有些困惑。 “一份,我们刚刚在诺曼第悬崖上,那场野餐的,高清照片集。用爱马仕的皮,做成相册。扉页上,替我写一句话。” 唐宛如看著身旁的叶远,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就写:风景不错,下次,请您一起来。” 她掛断电话,车里的气氛,又恢復了轻鬆。 “不过,”唐宛如把玩著自己的一缕长发,“他不会就这么算了。一个记了九百年仇的家族,不会因为几句话,就放弃。” “嗯。”叶远闭著眼,似乎已经睡著了。 “他会报復。用尽一切手段。” “嗯。” “你不担心吗?”唐宛如忍不住问。 叶远睁开眼,看著她。 那双眼睛,在巴黎午夜的流光里,比窗外的任何一片星空,都更深邃,更明亮。 “我只是在想,”他很认真地说,“明天早上,是喝豆浆,还是喝粥。” 第718章 不用防守了 清晨六点,阳光穿过古老的铅框玻璃窗,在布勒镶嵌工艺的书桌上投下菱形的光斑。巴黎醒得很慢,空气里有种烘焙坊刚出炉的奶油香气。 叶远已经晨练结束,换了一身简单的麻便服,正坐在那间可以俯瞰整个庭院的早餐室里。餐桌上,铺著利摩日手绘的亚麻桌布,银质的餐具旁,摆著一只小小的,插著单枝铃兰的水晶瓶。 唐宛如从旋转楼梯上走下来,她身上是一件loro piana的白色羊绒晨褸,赤著脚,踩在冰凉的,十八世纪的凡尔赛拼地板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豆浆,还是粥?”她走到他身后,从背后环住他的脖子,下巴轻轻搁在他的肩上。 “豆浆。”叶远说。 “好。” 她鬆开手,走到桌边,按了一下服务铃。 一分钟后,宅邸的管家,一位名叫马塞尔的,能从客人走路的姿態,分辨出其鞋履品牌的法国老人,推著餐车走了进来。 没有豆浆。 只有一整套,为唐宛如准备的,精確到卡路里的健康早餐。低温慢煮的苏格兰三文鱼,配荷兰空运的白芦笋,和一小碗,用斐济水浸泡了一夜的,奇亚籽布丁。 而为叶远准备的,是一碗,用盖碗盛著的,清澈见底的白粥。旁边配著四碟小菜,碟子是康熙年间的青,里面盛的,却是最地道的,潮汕橄欖菜和一小撮肉鬆。 “厨房里那位,以前在香港文华东方做过三十年。”唐宛如拿起银匙,给自己舀了一勺奇亚籽,“为了让他学会怎么熬一碗,让你满意的白粥,凯萨琳把他全家,都从加拿大请了过来。” 叶远尝了一口粥,温度刚好。 就在这时,唐宛如放在桌上的那部,没有任何標识的黑色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她放下银匙,指尖在桌面上轻轻一点,一道全息投影,在两人之间展开。幽蓝色的数据流,如同瀑布,飞速刷新。 伦敦、纽约、香港。三地交易所的实时数据,构成了三道,令人心惊肉跳的,红色瀑布。 “开始了。”唐宛如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在说,今天的报纸到了。 她名下,在伦敦上市的矿业集团,在纽约上市的科技基金,以及在香港上市的地產旗舰,在开盘的瞬间,同时遭到了,来自数百个匿名帐户的,海量做空。 配合著这波金融闪电战的,是全球主流財经媒体,在同一时间,放出的,数十篇,关於她公司“財务造假”“高管內斗”、“海外项目遭遇政治风险”的,深度负面报导。 每一篇报导,都有详实的数据,匿名的“內部人士”採访,甚至,还有几张,经过精心剪裁的,模糊不清的“证据”照片。 这是一个,蓄谋已久,配合精密,足以在三小时內,让任何一个商业帝国,市值蒸发百分之五十的,教科书级別的,猎杀。 “勒纳尔-富凯银行,是这次做空的主力通道。”凯萨琳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冰冷而高效,“同时,我们收到了来自欧盟、美国证监会和香港廉政公署的,调查函。理由是,怀疑我们,涉嫌市场操纵和跨国商业贿赂。” 唐宛如端起那杯用骨瓷杯装著的,手冲巴西黄波旁,轻轻吹了吹热气。 “偏偏挑我喝粥的时候。”她抱怨了一句。 然后,她放下杯子,那双总是带著几分慵懒笑意的眼睛,瞬间,变得像手术室里的无影灯,明亮,专注,不带一丝感情。 “伦敦团队,启动『海神之盾』协议,给我用三倍槓桿,吃掉所有拋单。”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纽约,通知我们在华尔街养的那几条『鯊鱼』,该起来活动了。我要勒纳尔-富凯银行,所有美股区的关联帐户,在今天休市前,资產清零。” “香港,联繫霍家、李家还有船王。告诉他们,我欠他们一个人情。我要港交所今天,因为『技术原因』,提前休市一小时。” 一连串的指令,从她口中,清晰而冷静地发出。 整个房间,只有她平稳的声音,和数据流刷新的,细微的电子音。 叶远没有看那些令人眼繚乱的图表。他只是安静地,喝完了自己的那碗粥,然后,用餐巾,擦了擦嘴角。 他看著唐宛如。 她坐在那里,晨光勾勒出她完美的侧脸。她很美,美得像一件,存放在恆温恆湿博物馆里的,传世名作。 但此刻,他看到的,不是那件名作,而是名作之下,那根,已经绷到极限的,画框的木条。 她的左手,无意识地,攥著那件羊绒晨褸的衣角,指节,微微泛白。 “手伸出来。”叶远忽然说。 唐宛如正准备下达第四道指令,闻言一愣,下意识地,看向他。 “什么?” “手。”叶远重复了一遍。 唐宛如犹豫了一下,还是將自己的左手,伸了过去。 叶远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很凉,带著一丝,细微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叶远没有说话。 他只是伸出另一只手的食指和中指,併拢,在她手腕內侧的“內关穴”上,轻轻一按。 他的动作很轻,却带著一种,奇异的,不容抗拒的穿透力。 一股暖流,瞬间从手腕处,涌遍全身。 唐宛如只觉得,自己那颗因为肾上腺素飆升,而狂跳不止的心臟,像是被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地,安抚了一下。 紧绷的,像要断裂的神经,瞬间,鬆弛了下来。 她看著叶远,看著他专注的,甚至有些严肃的侧脸。 那张脸上,没有对千亿资金战的担忧,也没有对敌人阴险手段的愤怒。 只有,对她此刻身体状態的,全然的,关心。 唐宛如的心,像是被那股暖流,烫了一下。 她忽然笑了。 “凯萨琳。”她对著手机,重新开口。 这一次,她的声音里,又恢復了那种,云淡风轻的,慵懒调子。 “不用防守了。” 电话那头的凯萨琳,沉默了。 “老板?” “通知我们的併购基金。”唐宛如的指尖,在全息投影上,轻轻划过,那些正在疯狂做空她公司的,数百个匿名帐户,在她指尖下,匯成了一条条,清晰的资金脉络。 第719章 他不是想砸我房子吗? “我要在二十四小时內,完成对勒纳尔-富凯银行,在全球范围內,所有提供技术支持、数据分析、以及法律顾问服务的,三十七家,二、三级供应商的,全部收购。” “他不是想砸我的房子吗?” “那我就把他用来砸房子的那些石头,都买下来,砌成我的,新围墙。” 一个小时后。 巴黎的天空,彻底放晴。 全息投影上的数据,已经由全线飘红,转为了一条,平稳的,绿色的直线。 伦敦、纽约、香港的金融市场,经歷了一场,足以载入史册的,多空大战。 最终,以空头,全军覆没,爆仓离场,而告终。 唐宛如的商业帝国,不仅毫髮无伤,反而因为这次精准的“反吞噬”操作,市值,逆势上涨了百分之七。 宅邸的管家马塞尔,再次推著餐车走了进来。 这一次,他端上来的,是一只,用天鹅绒盒子装著的,爱马仕皮质相册。 相册是经典的小牛皮,搭扣是纯银的。 马塞尔將相册,恭敬地,放在了唐宛如面前。 “女士,您吩咐的礼物,已经准备好。专机將在半小时后,送往勒纳尔-富凯先生的办公室。” 唐宛如打开相册。 扉页上,是她和叶远,在诺曼第那片悬崖上,吃野餐的照片。 背景,是那个通往洛克菲尔家族圣地的,漆黑洞口。 照片下面,用优美的体字,烫著一行金色的法文。 唐宛如合上相册,递给马塞尔。 她重新端起那杯,已经有些凉了的咖啡,看著窗外,庭院里,那棵百年树龄的,法国梧桐。 “叶远。” “嗯?” “刚才,我有一瞬间,真的以为,要输了。”她轻声说。 那声音里,没有了平日的骄傲与自信,只剩下一点,卸下所有偽装后的,坦诚。 叶远放下手里的青小碟,看著她。 “你不会。” “为什么?” “因为,”叶远想了想,很认真地说,“风再大,也吹不走,一座山。” 唐宛如看著他,看了很久。 她忽然起身,走到他身边,俯下身,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像一片羽毛,落在平静的湖面。 “不。”她直起身,看著他的眼睛,那双明亮的眸子里,映著窗外的阳光,和他的倒影。 “因为风起时,你在。” 勒纳尔-富凯银行总部,位於巴黎第八区,一栋被常春藤覆盖的奥斯曼风格建筑里。阿兰·勒纳尔-富凯的办公室,占据了整个顶层。这里没有现代化的玻璃幕墙,只有一扇能俯瞰蒙索公园的,巨大的拱形窗。房间里,瀰漫著雪茄和旧书的味道。 一个用红色togo小牛皮包裹的盒子,被秘书轻轻放在了他那张,路易十六时期的,黑檀木办公桌上。盒子上,没有任何品牌標识,只有一个烫银的,小小的马车图案。 阿兰·勒纳尔-富凯正在签署一份文件,他用的,是一支笔尖磨损得恰到好处的,万宝龙“文学家系列-海明威”。他没有抬头,直到签完最后一个字母,才放下笔,慢条斯理地,打开了那个盒子。 一本相册。 他翻开了扉页。 照片上,一男一女,坐在一片悬崖的边缘。女人笑得明媚,男人神情淡然。他们身后,是一个黑漆漆的洞口。背景,是诺曼第永恆的海与天。 照片下方,一行金色的体法文,像一句优雅的诅咒。 “风景不错,下次,请您一起来。” 他的手指,在那行字上,轻轻摩挲。办公室里,安静得能听见古董座钟里,黄铜齿轮嚙合的,细微声响。他没有愤怒,脸上甚至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只是合上相册,拿起桌上的內线电话。 “让·皮埃尔,”他的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联繫一下德·蒙塔古公爵。告诉他,我个人,愿意全额赞助他孙女今年的『名媛成年舞会』。另外,帮我送一份请柬,给克里斯蒂安·德·瓦卢瓦伯爵。就说,故人之女,回巴黎了。” 掛断电话,他走到窗边,看著楼下公园里,那些推著婴儿车,悠閒散步的巴黎人。 他的商业帝国,在今天早上,经歷了一场惨烈的,无声的战爭。他输了。输得乾净利落。但他知道,对付唐宛如这种女人,金钱,是最无效的武器。 真正的贵族,真正的“老钱”,从不炫耀財富。他们炫耀的,是血统,是歷史,是那些,刻在骨头里,外人永远无法融入的,圈子。 他要做的,不是砸掉她的房子。 而是提醒她,她那座用金钱堆砌的,华丽的城堡,地基之下,埋著什么。 唐宛如的宅邸里,那场金融风暴的硝烟,已经散尽。 叶远正坐在庭院的石阶上,手里拿著一把,从厨房借来的,专门用来剔骨的小刀,在修理一盆,被园丁修剪得有些过度的,路易十四玫瑰。他的动作,专注而精確,像是在分离一根,最精细的神经。 唐宛如换了一身纪梵希的黑色小羊皮连体裤,走了过来,在他身边坐下。 “你在干什么?” “这根枝条,被剪断了营养输送的路径。”叶远用刀尖,在玫瑰的茎秆上,轻轻划开一道微不可见的切口,“给它换条路走。” 唐宛如看著他,阳光下,他低垂的眼睫,在他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她忽然觉得,巴黎歌剧院的浮华,华尔街的血雨腥风,都不如眼前这一刻,来得真实。 “走吧。”她站起身,朝他伸出手,“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 “给你买件,能抬起胳膊的衣服。” 半小时后,旺多姆广场。 尚美巴黎(chaumet)的旗舰店,清空了所有客人。品牌第七代传人,约瑟夫·萧邦,亲自接待了他们。 “这是我们刚刚完成的,『瀚海史诗』高级珠宝系列。”约瑟夫將一个巨大的丝绒托盘,摆在他们面前。托盘中央,是一顶用白金、蓝宝石和钻石,打造的冠冕,造型是一艘,正在乘风破浪的帆船。 “灵感来自拿破崙远征埃及。”约瑟夫介绍道。 第720章 最美的一吻 “拿破崙有晕船的毛病。”叶远看著那顶冠冕,很认真地说,“他应该不会喜欢这个。” 约瑟夫的笑容,僵了一下。 唐宛如被逗乐了,她拿起旁边一条,由上百颗,大小顏色完全一致的,哥伦比亚祖母绿组成的项链,在自己颈间比了比。 “这个怎么样?” 叶远看了一眼:“成色不错,磨成粉,清热解毒的效果,应该很好。” 约瑟夫的脸色,已经从僵硬,变成了痛苦。他觉得,自己引以为傲的艺术,正在被一个,来自东方的野蛮人,用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反覆践踏。 “包起来。”唐宛如將项链放回托盘,“还有那顶晕船的冠冕,也一起。我正好缺个东西,在浴室里掛浴帽。” 离开旺多姆广场时,叶远手里,多了一只,印著chaumet烫金徽章的,巨大纸袋。他看著唐宛如,有些不解。 “你不是说,给我买衣服吗?” “买衣服前,总要先买点配饰。”唐宛如的理由,无懈可击。 他们的下一站,是罗丹美术馆。 闭馆后的美术馆,安静的只剩下他们两人的脚步声。夕阳,穿过巨大的玻璃窗,將思想者的影子,长长的,投射在木地板上。 唐宛如站在那座著名的雕塑《吻》面前。 “他们说,这是艺术史上,最美的一吻。”她轻声说。 叶远走过去,绕著雕塑,走了一圈。 “男人的斜方肌,过度紧张了。”他伸出手,指了指雕塑的后颈,“这个姿势,亲吻超过一分钟,颈椎第三节,就会出现功能性错位。还有女人的手臂……” “停。”唐宛如打断了他,她转过身,面对著他,夕阳的光,在她脸上,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光晕。 “叶远。” “嗯?” “你觉得,是玫瑰好看,还是手术刀好看?” 叶远看著她,没有立刻回答。 这个问题,毫无逻辑,就像她这个人。 “玫瑰会凋谢。”他想了想,说。 “所以呢?” “手术刀,用钝了,可以磨。” 唐宛如笑了。她踮起脚,在他唇上,轻轻印了一下。 比羽毛更轻,比蜻蜓点水,更短暂。 “走吧,去吃饭。”她说。 晚餐,定在l'ambroisie。 这家位於孚日广场的,米其林三星餐厅,以其一位难求和对传统的固执而闻名。但今晚,这里没有其他客人。 整个餐厅,只为他们两人服务。 主厨贝尔纳·帕考,亲自为他们烹製了最经典的菜色。没有哨的分子料理,只有最顶级的食材,和最精確的火候。 当那道著名的,黑松露酥皮派被端上来时,餐厅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穿著深紫色天鹅绒长裙的,满头银髮,气质优雅的老妇人,拄著一根象牙手杖,走了进来。 她身后,跟著一个,约莫六十岁左右的男人。那男人,叶远见过。在昨晚的巴黎歌-剧院,他是站在阿兰·勒纳尔-富凯身边的,德·蒙塔古公爵。 唐宛如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她看著那个老妇人,没有起身,甚至,没有开口打招呼。 “克里斯蒂安,好久不见。”老妇人率先开口,她的声音,像上好的丝绸,柔滑,却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 “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巴黎了。” 她走到桌边,那双阅尽世事的眼睛,在叶远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落回到唐宛如身上。 “听说,你在伦敦,做得很不错。可惜,”她摇了摇头,那根象牙手杖,在地上,轻轻敲了一下,“你父亲,看不到了。” 唐宛如握著刀叉的手,收紧了。 “瓦卢瓦伯爵夫人。”她终於开口,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您不请自来,是想提醒我,我家的坟墓,该修葺了吗?” 被称作瓦卢瓦伯爵夫人的老人,笑了笑。 “我只是来告诉你,今年的名媛舞会,蒙塔古家的小孙女,会戴著你母亲当年的那顶,珍珠王冠,作为开场舞的『女王』,出席。” 她顿了顿,像是在欣赏唐宛如脸上,那瞬间褪去的血色。 “那顶王冠,是你父亲,亲手,从你母亲的灵柩里,取出来,卖给我,用来偿还,他欠下的,最后一笔赌债的。” l'ambroisie餐厅里,空气仿佛凝固成了琥珀,將那道黑松露酥皮派的香气,封存在了窒息的沉默里。 唐宛如脸上的血色,是在一瞬间褪尽的。那不是苍白,而是一种,被抽离了所有温度后,瓷器般的,半透明的冷。她握著昆庭“marly”系列银质刀叉的手,没有抖,只是以一种,极其缓慢而精准的动作,將它们,並排放在了盘子的右侧,发出“咔”的一声,轻微却清晰的脆响。 动作標准的,像是教科书里的礼仪示范。 瓦卢瓦伯爵夫人很满意这种反应。她像一只,终於將猎物逼入绝境的,年迈的波斯猫,优雅的,用那双浑浊却锐利的眼睛,舔舐著唐宛如的伤口。她身旁的德·蒙塔古公爵,微微挺直了背脊,脸上露出一丝,属於胜利者阵营的,矜持地附和。 叶远没有看任何人。 他的目光,落在唐宛如放在桌下的那只手上。那只手,正无意识地,蜷缩在他的膝盖上,冰凉,僵硬,像一块,被遗忘在冬日清晨的,大理石。 他伸出手,没有去握,只是用自己的手掌,轻轻覆盖在她的手背上。 他的掌心,乾燥而温暖,像一张,可以隔绝所有寒意的,无形的屏障。 唐宛如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她抬起眼,没有看那位伯爵夫人,而是將目光,投向了德·蒙塔古公爵。她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却带著穿透骨髓的寒意。 “公爵先生,您最近,睡眠还好吗?” 德·蒙塔古公爵一愣,显然没料到,话题会突然转向他。 “我很好,多谢唐女士关心。”他敷衍地回答。 “是吗?”唐宛如的嘴角,勾起一个,没有任何笑意的弧度,“我看您眼下的青黑色,已经沉到了颧骨。这不是疲劳,是肝血亏虚,肾水枯竭的徵兆。尤其是左眼下方,那条细微的,紫色的血丝……” 第721章 我丈夫从不信口雌黄 她顿了顿,像一位最顶级的珠宝鑑定师,在评估一颗,有瑕疵的钻石。 “……那是亨廷顿舞蹈症的,早期,非典型性体徵。” “轰——” 德·蒙塔古公爵的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亨廷顿舞蹈症。 这个词,像一个,家族內部流传了数代的,最恶毒的诅咒,一个,足以让任何標榜血统纯正的欧洲贵族,瞬间名誉扫地的,遗传病梦魘。 他的脸,在一秒钟內,涨成了猪肝色。他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正在,不受控制地,轻微地,颤抖。 瓦卢瓦伯爵夫人的笑容,终於,僵在了脸上。 她猛地转头,看向自己的盟友,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突然在宴会厅中央,脱光了衣服的,疯子。 “唐女士,”她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严厉的警告,“请注意你的言辞。这里是巴黎,不是你可以信口雌黄的,远东诊所。” “我丈夫从不信口雌黄。” 唐宛如终於將目光,移回了老妇人身上。她靠向椅背,姿態重新变得,慵懒而鬆弛。那股被叶远掌心传来的暖意,已经顺著她的手臂,重新注满了她那颗,几乎停跳的心臟。 “尤其,是在诊断,那些,快要烂掉的东西时。” 她拿起桌上的餐巾,轻轻擦了擦嘴角,仿佛刚刚只是,点评了一道,不太新鲜的菜。 “瓦卢瓦伯爵夫人,您说得对,我父亲,是个无可救药的赌徒,一个人渣。他亲手毁了自己的一切,包括,他妻子的尊严。” 她的声音,平静的,像在说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所以,那顶王冠,从被他从灵柩里拿出来的那一刻起,就坏掉了。它不再是荣耀,而是一个,关於『失败』的,物证。” 她站起身,叶远也隨之站起。 “一顶坏掉的王冠,戴在一个,基因里可能也藏著『损坏』的家族继承人头上,参加一场,標榜『完美』的舞会。”唐宛如看著脸色煞白的德·蒙塔古公爵,和眼神已经彻底慌乱的伯爵夫人,露出了今晚,第一个,真心的微笑。 “我觉得,这个搭配,很完美。” “简直是,天才般的,行为艺术。” 她没有再多说一个字。挽著叶远,转身,向门口走去。 经过主厨贝尔纳·帕考身边时,她停下脚步,用纯正的巴黎口音,轻声说:“帕考先生,今晚的松露派,火候差了半分。大概是,被一些,不新鲜的空气,影响了。” 餐厅的门,在他们身后,无声地关上。 將那对,被彻底钉在耻辱柱上的,法国老贵族,和一桌,瞬间变得,如同残羹冷炙的,米其林三星菜餚,永远的,留在了那个,压抑而华美的空间里。 布加迪type57sc atlantic,如同一条深蓝色的鱼,悄无声息地,滑入巴黎的夜色。 车里,没有开灯。 唐宛如一直靠在车窗上,看著窗外,那些飞速倒退的,璀璨的灯火,一言不发。 叶远也没有说话。 直到车子,驶过协和广场,那座巨大的,方尖碑,在夜色中,像一根,刺向天空的,孤独的针。 “我母亲,最喜欢珍珠。”唐宛如忽然开口,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她说,钻石太耀眼,祖母绿太清高,只有珍珠,温润,包容。像一个,见过所有风浪后,还能保持体面的,女人的,眼泪。” 她转过头,看著叶远。车外的流光,在她眼中,碎成一片,迷离的光海。 “叶远,我是不是很没用?” “嗯。”叶远回答。 唐宛如愣住了。她设想过他会安慰,会沉默,甚至会讲个冷笑话,但她从没想过,他会,同意。 “你……” “你今天,只了五百万欧元,买了一块石头。”叶远看著她,很认真地说,“连那顶『晕船』的冠冕,都还没付款。確实,很没用。” 唐-宛如看著他那张,一本正经的脸,看著他那双,在黑暗中,依旧清澈见底的眼睛。 她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著笑著,眼泪,却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 她没有去擦,只是任由那两行,滚烫的液体,划过自己冰冷的脸颊。 叶远从旁边,拿起那个,装著chaumet冠冕的巨大纸袋,递给她。 “用这个擦。” 唐宛如接过那个,足以让任何女人尖叫的纸袋,胡乱的,在脸上抹了两下。 “暴殄天物。”她带著鼻音,控诉道。 “它本来,也只是用来掛浴帽的。”叶远说。 唐宛如彻底被他打败了。她把脸,埋在那个纸袋里,肩膀,一耸一耸的,笑的,像个孩子。 笑了很久,她才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像一只兔子。 “你怎么知道,蒙塔古家的那个秘密?” “不算秘密。”叶远从口袋里,拿出一支,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餐厅顺手牵羊的,银质餐叉,“我刚才,只是用叉子的反光,看了一眼他耳后的血管。” “他的迷走神经,在听到『王冠』这个词的时候,出现了异常的,痉挛性收缩。这种反应,通常,只和两种情绪有关。” “恐惧,和,羞耻。” 叶远將那柄无辜的餐叉,放回口袋。 “一个活在体面里的人,只有在面对,无法掩盖的,血脉里的不体面时,才会又恐惧,又羞耻。” 唐宛如看著他,忽然觉得,这个男人,比勒纳尔-富凯的金融武器,比瓦卢瓦伯爵夫人的恶毒言语,要可怕一百倍。 他甚至,不需要动手。 他只需要,看你一眼。 “叶远。” “嗯?” “你真是个,魔鬼。” “谢谢。”叶远接受了这份,在他听来,像是夸奖的评价。“明天早上,想吃什么?” 唐宛如想了想。 “油条。”她说,“要刚出锅的,脆的。” “好。” 车子,缓缓驶入那栋,位於巴黎市中心的,十七世纪宅邸。 在他们身后,巴黎的夜,依旧繁华,喧囂。 但有些东西,已经,永远的,改变了。 第二天清晨,阳光很好。 那栋十七世纪宅邸的厨房里,气氛却很不好。 第722章 拒绝她入场的鸿门宴 那位曾在文华东方工作过三十年的大厨,看著面前那盆,由凯萨琳动用私人飞机,连夜从巴黎十三区一家越南人开的早餐店里,空运来的,还带著余温的麵团,陷入了职业生涯中,最深刻的,自我怀疑。 他从未想过,自己那双,能將布列斯鸡处理得像艺术品的手,有一天,会被要求,去炸一根,油条。 当两根金黄酥脆,形態完美的油条,被盛放在一只,曾属於玛丽·安托瓦內特皇后的,塞夫尔皇家瓷厂出品的,玫瑰纹饰金边盘里,端上餐桌时。 唐宛如拿起那根油条,咬了一口。 “咔嚓。” 很脆。 她看了一眼,正安静喝著白粥的叶远,把另一根,也放进了他的碗里。 “有点油,配粥,刚刚好。” 叶远没说话,只是就著粥,吃掉了那根,可能是全世界,身价最昂贵的油条。 凯萨琳的全息影像,准时出现在餐桌一角,她的背景,是伦敦金丝雀码头,那间能俯瞰整个泰晤士河的办公室。 “老板,巴黎社交圈,地震了。”她的匯报,一如既往的简洁,“德·蒙塔古公爵,以『突发性神经系统疾病』为由,住进了瑞士的私人疗养院。昨晚所有在l'ambroisie餐厅见过他的人,都接到了来自他家族律师的,封口警告。” “瓦卢瓦伯爵夫人的反应呢?”唐宛如用餐巾,轻轻擦了擦嘴角。 “她把德·蒙塔古公爵孙女的成年舞会赞助,从勒纳尔-富凯银行,转到了罗斯柴尔德家族名下。同时,放出了消息。”凯萨琳顿了顿,“今年的名媛舞会,將是近二十年来,安保级別最高,宾客筛选,也最严格的一次。举办地,改在了凡尔赛宫的镜厅。” 这是一个明確的信號。 一场,拒绝她入场的,鸿门宴。 “她想把我,彻底隔绝在这个圈子之外。”唐宛如轻声说,像是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是的。”凯萨琳的声音里,透著一丝担忧,“勒纳尔-富凯,和巴黎最古老的那几个家族,已经联手。他们想把你,塑造成一个,粗鲁的,没有教养的,只会用钱砸人的,『闯入者』。” 唐宛如笑了。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凯萨琳,帮我给瓦卢瓦伯爵夫人,送一份回礼。” “是什么?” “就送那顶,尚美巴黎的『晕船』冠冕。”唐宛如站起身,晨光落在她白色的羊绒晨褸上,仿佛为她披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告诉她,既然蒙塔古家的王冠,出了点『质量问题』,我愿意,为今年的『女王』,提供一顶新的。毕竟,”她走到窗边,看著庭院里,那盆被叶远修理过的路易十四玫瑰,“不能让一场,標榜『完美』的舞会,留下遗憾。” 舞会当晚,凡尔赛宫灯火通明。 镜厅里,十七面巨大的落地镜,反射著数百支蜡烛的光,和天板上,勒布伦绘製的,关於路易十四功绩的壮丽壁画,共同构成了一个,金碧辉煌的,梦幻空间。 空气中,飘荡著古典弦乐,和baccarat rouge 540的香水味。来自欧洲各国王室、贵族和巨富门阀的继承人们,像一群,被精心饲养的金丝雀,在 gilded cage(镀金鸟笼)里,展示著自己优雅的羽毛。 阿兰·勒纳尔-富凯,和瓦卢瓦伯爵夫人,正站在人群的中心。老妇人穿著一件dior先生亲手为她设计的,深紫色丝绒礼服,脖子上,是那条著名的,曾属於玛丽皇后的,六排水晶项链。 她看起来,像这个不朽名利场地,化身。 当那辆布加迪type57sc atlantic,停在凡尔赛宫的台阶下时,所有的窃窃私语,都停止了。 唐宛如挽著叶远,走了进来。 她身上,没有穿任何当季的高级定製。 那是一条,样式简单到,近乎朴素的,黑色丝质长裙。裙子唯一的特別之处,在於它的面料,在灯光下,呈现出一种,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线的,极致的黑。 那是用一种,早已灭绝的,日本皇室专用“墨染”工艺,织成的真丝。全世界,仅存的一匹。 她身上,没有任何珠宝。 除了耳朵上,一对,用最简单的铂金镶嵌的,水滴形耳坠。 那不是钻石,也不是珍珠。 而是两滴,已经彻底风乾硬化,呈现出琥珀色泽的,透明胶状物。 那是,藏传佛教里,传说中的,高僧虹化后,留下的“舍利子”。 当唐宛如走进来的那一刻,整个镜厅,所有璀璨的珠宝,华丽的礼服,都仿佛,瞬间失去了顏色。 她像一个,来自更高维度的,黑洞。將所有的浮华与喧囂,都吸进了,那片深不见底的,沉静里。 瓦卢瓦伯爵夫人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她精心布置的,一场,关於“血统”与“传承”的审判,被对方,用一种,她完全无法理解,却又无法反驳的,东方式的神秘与哲学,彻底,降维打击了。 叶远对周围那些,或惊艷,或嫉恨的目光,视若无睹。 他只是觉得,这里的空气,不太好。太多香水混合在一起,有点影响嗅觉神经的判断。 他看著不远处,那个被眾人簇拥著的,今晚的“女王”,德·蒙塔古公爵的孙女,一个看起来,像陶瓷娃娃一样精致的,十八岁女孩。 她头上,戴著那顶,被唐宛如送来的,“晕船”冠冕。 “那个女孩,”叶远忽然开口,对身边的唐宛如说,“她的冠冕,戴歪了。” 唐宛如顺著他的目光看过去。 冠冕,戴得很正。 “左边,高了零点三毫米。”叶远说,“不是冠冕的问题,是她颅骨的问题。她的左侧顶骨,有轻微的,非对称性隆起。这是典型的,遗传性,颅內压增高体徵。” 他顿了顿,像是在做一个,最简单的,学术总结。 “亨廷顿舞蹈症,发展到中期,就会出现这种,併发症。” 唐宛如看著他,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 第723章 这不是手术刀,是诊断 她拿起一杯香檳,朝不远处的,瓦卢瓦伯爵夫人,和脸色铁青的,阿兰·勒纳尔-富凯,举了举杯。 然后,她凑到叶远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轻声说。 “你说得对。” “一顶坏掉的王冠,戴在一个,基因里可能也藏著『损坏』的家族继承人头上。” “这个搭配,確实,很完美。” 叶远那句话,说得很轻。 却像一颗投入静謐湖面的石子,涟漪所过之处,所有的声音,都被瞬间抹去。 镜厅里,那悠扬的弦乐,不知何时停了。 几百名欧洲顶级名流,像一群被掐住脖子的天鹅,维持著优雅的姿態,却发不出半点声响。 他们的目光,匯聚成一条无形的河流,在那位头戴“晕船”冠冕,脸色惨白的舞会女王,和不远处,那对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男女之间,来回冲刷。 恐慌,在镀金的空气里,无声地蔓延。 那不是对丑闻的恐慌,而是对一种,未知的,无法理解的,精准打击能力的,原始恐惧。 阿兰·勒纳尔-富凯端著酒杯的手,停在半空,那张永远掛著温和微笑的面具,第一次,出现了肉眼可见的裂痕。 瓦卢瓦伯爵夫人那张布满皱纹的脸,绷得像一张风乾的羊皮纸。她引以为傲的,用几个世纪的血统和规矩,构建起来的,坚不可摧的社交壁垒,在这一刻,被对方,用一句,轻描淡写的,医学诊断,从內部,蛀空了。 唐宛如没有再看他们。 她挽著叶远,转身,向大门走去。 这一次,人群不再是像摩西面前的红海那样分开。 他们是,在退缩。 像受惊的兽群,本能的,为一头,闯入领地的,更顶级的,掠食者,让开道路。 凡尔赛宫外,晚风清凉。 布加迪type57scatlantic,悄无声息地,驶离了那片,被虚假灯火照亮的,是非之地。 车厢里,一片安静。 唐宛如靠在车窗上,看著窗外,一盏盏倒退的,巴黎路灯。 “我觉得,”叶远忽然开口,“这家餐厅的司机,开车比上次那个稳。” 唐宛如愣了一下,隨即反应过来,他指的是,这辆属於她私人收藏的,全世界仅存三辆的古董车,以及,驾驶座上那位,由英国皇家特种空勤团退役,时薪高达四位数的,专属司机。 她没忍住,笑了出来。 那笑声,很轻,却像敲碎了,一直压在她心头的一层,薄薄的冰。 “叶远,你毁了他们的派对。” “嗯。”叶远看著她,很认真地纠正,“是你的冠冕,先毁了那个女孩的髮型。” 唐宛如彻底被他打败了。 她凑过去,將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像一只,终於找到港湾的,疲惫的鸟。 “我以前觉得,钱,是世界上最厉害的武器。”她轻声说,声音里,带著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释然,“现在才发现,还是你的手术刀,更锋利一点。” “这不是手术刀。”叶远说,“这是诊断。” “有什么区別?” “手术刀,是用来切掉,已经烂掉的东西。”叶远看著前方,那片被霓虹灯染成紫色的夜空,“诊断,是为了告诉他们,如果不自己动手切,会怎么烂掉。” 唐宛如沉默了。 她忽然坐直身体,拿起车载电话,拨给了凯萨琳。 “凯萨琳,把lorenzocifonelli接下来三个月的所有预约,都取消。” 电话那头的凯萨琳,显然有些意外,但还是专业地回答:“好的,老板。需要我为他,重新安排假期吗?” “不。”唐宛如的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让他带上最好的裁缝团队,和那三卷,我们去年在义大利科莫湖畔,用『赞助』名义买下的,全世界仅存的,用喜马拉雅高山山羊绒和白鯨皮,混纺的『风之呢』面料,坐下一班飞机,来巴黎。” 她掛断电话,侧过头,看著叶远。 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映著窗外的流光,像藏著一片,璀璨的星河。 “说好了,要给你买一件,能抬起胳膊的衣服。” 半小时后,当那位传奇的义大利裁缝大师,洛伦佐·奇佛內利,带著他六个最得意的弟子,和三个用恆温恆湿箱,小心翼翼保护著的面料卷,出现在那栋十七世纪宅邸的客厅时,他脸上的表情,是困惑的。 “唐女士,”奇佛內利大师扶了扶眼镜,“我以为,是您需要定製新的礼服。” “不,是给我丈夫。”唐宛如指了指,正坐在沙发上,研究著一本,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十八世纪植物图鑑的叶远,“他需要一件,趁手的兵器。” 奇佛內利大师,更加困惑了。 他从业五十年,为全世界最有权势的男人们,缝製过无数件,被称作“权力战袍”的西装。 但,还是第一次,听到有客户,用“兵器”,来形容一件衣服。 当他再次为叶远量体时,他的眼神,变了。 他不再只是讚嘆那完美的骨架,而是用一种,近乎痴迷的,属於工匠的目光,去感受叶远每一块肌肉,在活动时,那细微的,充满了爆发力的变化。 “我明白了。”奇佛內利大师喃喃自语,他那双布满老茧的手,在叶远的肩胛骨处,反覆比画,“您需要的,不是『贴合』,而是『释放』。” “衣服,不能成为您身体的束缚。它应该成为,您力量的,延伸。” 他抬起头,看著唐宛如,那眼神,像一个找到了终极命题的,疯狂的艺术家。 “唐女士,我需要三天时间。这三天,这间客厅,会成为我的工坊。我要为叶先生,打造一件,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兵器』。” 唐宛如满意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凯萨琳的加密通讯,接了进来。 这一次,她的声音里,带著一丝,前所未有的凝重。 “老板,勒纳尔-富凯,有新动作了。” 全息投影展开。 那不是股市图,也不是商业文件。 而是一张,从中世纪古籍上,扫描下来的,羊皮纸地图。 地图的中央,用古诺曼语,標註著一个地名。 第724章 最大潮汐日 “圣米歇尔山。”凯萨琳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响起,“勒纳尔-富凯,动用了他家族,在法兰西学院的席位特权,以『保护性考古研究』的名义,让法国政府,封锁了整座圣米歇尔山,以及,它周围,五十公里的海域。” “时间,是从明天开始,为期,一个月。” 唐宛如看著那张地图,眉头,微微蹙起。 圣米歇尔山,是诺曼第最著名的地標,一座,建在潮汐岛上的,中世纪修道院。它既是天主教的圣地,也是法国的象徵。更是传说中,当年那群修建了它,又因为某种原因,被教会和王室,联手剿灭的,“石匠公会”的,最后据点。 “他想干什么?”唐宛如问。 “他在找一样东西。”凯萨琳切换了投影画面,那是一段,更加模糊的,手抄本的文字记录。“根据我们从梵蒂冈秘密档案库里,找到的,一份十二世纪的,异端审判庭的记录……『石匠』们,在被剿灭前,將他们最重要的,那个被称为『所罗门之尺』的圣物,藏在了圣米歇尔山,一间,只有在每年,最大潮汐日,才会露出入口的,密室里。” 凯萨琳的声音,顿了顿。 “而明天,就是今年的,最大潮汐日。” 客厅里,陷入了沉默。 叶远放下手里的植物图鑑,走到那张全息地图前。他的目光,没有看那座宏伟的修道院,而是落在了,地图上,那片代表著,潮汐滩涂的,空白区域。 “这个地方,”他伸出手,指了指,岛屿西北角,一处,毫不起眼的,礁石群,“有一种,很罕见的,寄生性海藻。它只在,盐度、光照和潮汐压力,达到一个,极其苛刻的平衡点时,才会出现。” 他抬起头,看著唐宛如。 “它的提取物,是古代欧洲,用来治疗,遗传性神经系统疾病的,唯一,有效的药物。” 叶远的话,像一滴落入滚油的冷水,让客厅里虚假的平静,瞬间炸开。 唐宛如怔住了。 她看著全息投影上,那段关於“所罗门之尺”的,神秘的古老记述,再看看叶远手指点出的,那片毫不起眼的礁石。 一个匪夷所思,却又无比合理的念头,在她脑中成形。 “所以,”她开口,声音里带著一种,恍然大悟后的荒谬感,“九个世纪的仇恨,守护了九个世纪的,所谓圣物,其实……只是一味药?” 勒纳尔-富凯家族,这个庞大而古老的地下帝国,他们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什么虚无縹緲的荣耀和復仇,只是为了治病。 这比任何商业阴谋,都更让人觉得……滑稽。 “老板,”凯萨琳的声音从投影中传来,带著几分凝重,“法国海军已经出动了两艘护卫舰,封锁了相关海域。如果我们想介入,硬闯是唯一的办法。” “硬闯?”唐宛如笑了,她走回沙发边,重新坐下,姿態慵懒地,交叠起双腿,“凯萨琳,我们是体面人。” 她端起桌上一杯早已备好的,巴黎之“美丽时光”年份香檳,轻轻晃了晃。 “联繫法国文化部,告诉部长先生,我个人,非常欣赏圣米歇尔山的歷史价值。我的私人基金会,决定,全额赞助圣米歇尔山未来一百年的,所有维护、修缮和研究费用。” 她抿了一口香檳,冰凉的气泡在舌尖炸开“另外,替我约见海洋开发总署的署长。告诉他,我旗下的生物科技公司,计划在诺曼第,投资一个,十亿欧元的海洋生態研究中心。而第一步,就是对圣米歇尔山附近海域的, 生態多样性,进行一次,全面的,紧急评估。” 凯萨琳沉默了两秒,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 这不是在商量,这是在通知。是用绝对的资本,去重写游戏规则。 “我明白了,老板。”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还有,”唐宛如补充道,“让『清洁工』准备一份,送给法兰西学院那四十位『不朽者』的礼物。每人一张,记名的,瑞士银行终身医疗保障卡。告诉他们,我丈夫,很关心法国学术界的,健康状况。” 做完这一切,她掛断通讯,客厅里再次恢復了安静。只剩下洛伦佐·奇佛內利和他的弟子们,在一旁,像一群误入神殿的凡人,大气都不敢出。 这位传奇裁缝,终於忍不住了。他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手里拿著一支画粉笔。 “唐女士,叶先生,”他用带著浓重义大利口音的法语,恭敬地开口,“请恕我冒昧。为了保证这件衣服,在任何角度,都能完美的释放肩部的力量,我需要叶先生,再做一个,用手术刀,划开主动脉的动作。” 唐宛如正端著香檳杯,闻言,手差点一抖。 叶远倒是很配合,他站起身,对著空气,精准地,比画了一下。动作乾净利落,带著一种,解剖学般的韵律感。 奇佛內利大师的眼睛,瞬间亮了。他像是看到了最完美的艺术品,衝上去,用画粉笔,在那件尚未成型的,午夜蓝色西装的半成品上,飞快的,画下几道,只有他自己能看懂的標记。 “我明白了!是这里!肱三头肌发力时,带动的背阔肌,和肩胛提肌之间,有一个,零点二秒的,时间差!面料的垂坠,必须考虑到这个时间差带来的,细微形变!”他陷入了一种,工匠独有的,癲狂状態,口中喃喃自语。 唐宛如看著眼前这超现实的一幕。 一边,是调动千亿资本,与欧洲最古老的家族,在最高层面进行博弈。 另一边,是一个七十多岁的义大利老头,在为一条零点二秒的肌肉曲线,而欣喜若狂。 她忽然觉得,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极致的权力,与极致的,生活细节,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傍晚,夕阳將金色的余暉,洒满了整个庭院。 奇佛內利大师,亲手为叶远,穿上了那件,耗费了他毕生心血的“兵器”。 那是一套,看似平平无奇的,午夜蓝色单扣晚礼服。然而,当叶远穿上它,活动了一下肩膀时,整件衣服,仿佛变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第725章 能长出『神药』的沙滩 面料像流水,顺著他的肌肉线条,无声地滑过,没有任何阻碍,也没有任何多余的褶皱。 “完美。”奇佛內利大师扶著眼镜,看著自己的作品,眼中,是艺术家完成旷世杰作后,那种混杂著疲惫与狂喜的,复杂光芒。“叶先生,它现在,是您身体的,一部分了。” 就在这时,宅邸的管家马塞尔,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女士,先生。”他躬身道,“贝尔429直升机,已经准备就绪。” 唐宛如站起身,走到叶远面前,伸手,为他整理了一下那枚,用十八克拉白金和一颗蓝宝石,手工打造的袖扣。 “走吧。”她抬起头,看著他,眼中闪动著,属於猎人的,兴奋光芒。 “去看看,那片能长出『神药』的沙滩,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贝尔429的旋翼,在十七世纪宅邸的停机坪上,捲起一阵混合著晚香玉与汽油味道的旋风。 机舱內部,早已被重新布置过。原本的行政座椅,被两张从一架湾流g700公务机上,拆下来的,poltrona frau定製的,独立小牛皮沙发所取代。中间,是一张用整块义大利白松露大理石,打磨成的矮桌。桌上,放著一只冰桶,里面镇著一瓶,尚未开封的,1990年份的库克“安邦內黑钻”香檳。 叶远的那件“兵器”,被妥善的,掛在独立的衣柜里。他换回了那身麻便服,正靠在沙发上,翻阅著一本,从宅邸书房里找出的,关於圣米歇尔山潮汐规律的,古老航海图。 唐宛如坐在他对面,身上是一件黑色的,ala?a紧身针织连衣裙,裙摆下,露出一双christian louboutin的,红底高跟鞋。她没有看窗外,而是看著手里的平板。 平板上,是凯萨琳刚刚传来的,实时画面。 诺曼第海岸线,在晨曦中,呈现出一种,油画般的,灰蓝色调。海面上,两艘法国海军的“拉法叶”级护卫舰,像两头灰色的钢铁巨兽,一左一右,封锁了通往圣米歇尔山的海路。更远处,还有一架nh90海军直升机,在低空盘旋,巨大的旋翼,在海面上,压出一圈圈白色的浪。 “法国国防部的热线,快被我们的律师打爆了。”唐宛如晃了晃手里的香檳杯,里面的液体,因为直升机的轻微顛簸,而轻轻摇晃,“文化部长和海洋开发总署署长,正在紧急磋商。勒纳尔-富凯,这次是把九个世纪的家族人脉,都押上去了。” 她看著叶远,他依旧专注於那张旧地图,仿佛窗外的军事封锁,只是一场,与他无关的,背景电影。 “你不担心,我们过不去吗?”她问。 “这张图上说,”叶远的手指,点在地图的一处,用拉丁文標註的,古老地名上,“在最大潮汐日,会有一条,只存在三个小时的,『月亮之路』,绕开主航道,直接通往岛屿的西北礁石群。” 他抬起头,看向唐宛如。 “那条路,水深不足两米,护卫舰过不去。” 唐宛如愣住了。 她看著那张,比自己曾祖父年纪还大的地图,又看了看叶远那张,平静的脸。 就在这时,机舱內的卫星电话,响了。 唐宛如接起,电话那头,传来凯萨琳冷静的声音。 “老板,巴黎方面,来消息了。” “说。” “文化部长,以『保护人类文化遗產的完整性』为由,签署了一份紧急许可。海洋开发总署,以『进行不可延误的珍稀海洋生物样本採集』为由,批准了我们的研究船,进入封锁海域。” 凯萨琳顿了顿,声音里,带著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 “另外,法兰西学院的三十四位『不朽者』,联名向总统府,提交了一份,关於『学术自由与健康权保障』的,紧急提案。总统办公室刚刚回復,他们『高度关切』此事。” 唐宛如笑了。 “告诉我们的船长,可以起航了。” 她掛断电话,看向窗外。 直升机,开始下降高度。 下方,不再是巴黎的城市景观,而是一片,停泊著上百艘,白色游艇的,私人港口。 在港口最中心的位置,停著一艘,完全不属於这个画风的,庞然大物。 那不是游艇。 那是一艘,长达一百一十五米的,探险船。船身是哑光黑色,线条硬朗,充满了工业感。船尾,有一个巨大的,足以起降贝尔429的停机坪。船身侧面,印著一个,由字母“t”和“w”组成的,极简的,银色徽標。 这是“奥德赛”號,唐宛如名下,那支由科学家、探险家、和退役特种兵组成的,私人探索团队的旗舰。它配备了全球最顶级的,深海潜航器,海洋地质勘探设备,和一个,设备比法国国家海洋研究所,还要先进的,移动生物实验室。 当贝尔429,平稳地降落在“奥德赛”號的停机坪上时。 那两艘,还守在远处的法国海军护卫舰上,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非常精彩。 他们接到的命令,是拦截一切,试图闯入禁区的,“可疑船只”。 但他们没接到命令,要如何处理一艘,掛著法国海洋开发总署“最高优先级”研究任务旗帜,並且,船上还载著一位,刚刚得到文化部特批的,“文化遗產紧急评估顾问”的,超级探险船。 半小时后,“奥德赛”號,在两艘护卫舰,和一整队法国海军士兵的,注目礼中,缓缓驶入了那片,被宣布为“军事禁区”的海域。 阿兰·勒纳尔-富凯,正站在圣米歇尔山修道院的最高处,那座哥德式的,尖顶迴廊里。 他用一台蔡司的军用望远镜,看著那艘,像一把黑色匕首,划开海面的探险船,脸色,阴沉的,如同诺曼第,即將到来的暴风雨。 他身边,站著十几个,穿著黑色潜水服,神情肃穆的男人。他们是勒纳尔-富凯家族,最核心的,行动队。 “他们进来了。”一个手下,低声报告,“我们的关係网,被全面压制了。巴黎那边,几乎所有人都,站到了她那边。” 第726章 为了今天,他布局了二十年 勒纳尔-富凯,放下瞭望远镜。 “钱,能买到关係,但买不到,藏在石头里的,秘密。”他开口,声音,冰冷而沙哑,“潮汐,还有两个小时,就要到最高点了。我们的时间不多。” 他转过身,看著身后,那扇隱藏在壁画里的,古老的石门。 “准备爆破。” 他已经等了太久。 为了今天,他布局了二十年。 他不能输。 “奥德赛”號上,巨大的移动生物实验室內。 几十名穿著白色研究服的科学家,正在紧张地,操作著各种精密的仪器。 唐宛如换了一身,方便活动的,prada黑色尼龙连体裤,脚上是一双,bottega veneta的军绿色长靴。 她站在巨大的,环形落地窗前,看著窗外,那座在海雾中,若隱若现的,中世纪孤岛。 叶远没有看风景。 他正在实验室的一角,用一台,价值超过三百万欧元的,高解析度电子显微镜,观察著一个,刚刚由深海潜航器,从海底採集回来的,海藻样本。 “报告样本『alpha-07』的分析结果。”叶远对著通讯器,平静地开口。 “叶先生,”一个研究员的声音,立刻响起,“样本的细胞壁结构,与资料库中的任何已知物种,都不匹配。它的线粒体dna,表现出一种,非常奇特的,周期性,自我修復能力。” 叶远调整了一下显微镜的焦距。 “把它,放到模擬的,高压低盐环境下。压力值,设定为最大潮汐日的,海底礁石压力。盐度,降低百分之三十。” “是!” 几分钟后,那个研究员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带著无法抑制的,震惊。 “天哪……它……它开了!” 叶远看著显微镜的目镜里,那株原本毫不起眼的海藻,在模擬环境下,缓缓伸出了一根,比头髮丝还细的,晶蓝色的,蕊。 他关掉显微镜,站起身。 “凯萨琳。”唐宛如拿起电话。 “在,老板。” “让那两艘护卫舰的舰长,接一下我的通讯。” 唐宛如走到控制台前,调出了圣米歇尔山的热成像图。 在修道院的某个位置,有十几个,清晰的,人形热源,正在聚集。 “告诉他们,他们的『军事禁区』里,混进了一群,携带了爆炸物的,恐怖分子。” 她看著那个热源的中心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罪名,是『企图炸毁世界文化遗產』。” “轰——!” 一声沉闷的,被海水吸收了大部分能量的爆炸声,从圣米歇尔山的方向传来。 “奥德赛”號的船身,都感到了轻微的震动。 实验室內,巨大的环形落地窗外,那座古老的修道院,在爆炸的烟尘中,似乎晃动了一下。 “他们动手了。”唐宛如看著热成像图上,那个被炸开的,位於修道院地下的缺口,语气,听不出任何波澜。 几乎在同时,两架nh90海军直升机,已经从护卫舰的甲板上起飞,带著全副武装的法国海军突击队,向著圣米歇尔山,呼啸而去。 阿兰·勒纳尔-富凯,根本没在意头顶逼近的旋翼声。 他第一个,衝进了那个被炸开的,散发著千年霉味的,黑暗密室。 密室不大,四壁空空,只有最深处,立著一个,用整块岗岩雕成的,石台。 石台上,放著一个,长方形的,紫檀木盒子。 盒子没有上锁,上面,覆盖著一层,厚厚的灰尘。 勒纳尔-富凯的呼吸,变得粗重。他伸出手,因为过度激动,而微微颤抖著,想要去打开那个,承载了他家族九个世纪希望的盒子。 他的身后,那些穿著黑色潜水服的行动队员,已经举起武器,对准了从天而降,衝进来的海军突击队。 “所有人不许动!我们是法国海军!”突击队长用法语大声警告。 勒纳尔-富凯的手下,没有理会。 一场火拼,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一个平静的声音,通过突击队长隨身携带的,公共频道扩音器,在整个密室里,响了起来。 “阿兰·勒纳尔-富凯先生。” 是叶远的声音。 勒纳尔-富凯的动作,僵住了。 他猛地回头,看向那个扩音器,脸上,是见了鬼一样的表情。 “你那只,准备开盒子的左手,食指和中指的震颤频率,是每秒3.7次。而你的右手,是1.9次。” “这不是激动,这是帕金森症的,早期,非对称性,静止性震颤。” 叶远的声音,通过高级音响,清晰的,传遍了密室的每一个角落。 “你以为,你家族的诅咒,是亨廷顿舞蹈症?” “不。” “是遗传性的,早发性帕金森综合徵。而且,是伴有,路易体痴呆的,最凶险的那一种。” “轰——!” 这一次,爆炸,发生在勒纳尔-富凯的脑子里。 他那些,原本忠心耿耿,准备为他卖命的家族死士,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无比复杂。 怀疑,惊恐,和一种,被欺骗了几个世纪的,荒谬感。 “打开那个盒子吧。”叶远的声音,继续响起,像一个,宣读最终判决的法官,“你找了九个世纪的,『所罗门之尺』,不是什么,能让你復仇的,神秘生物。” “它只是,你们的祖先,那位,同样死於这种疾病的,石匠公会会长,留下的,一份,病歷。” 勒纳尔-富凯,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踉蹌著,退后了一步。 他失魂落魄的,看著那个紫檀木盒子,那眼神,像是看著一口,埋葬了自己所有信仰的,棺材。 他终究,还是伸出手,用尽全身力气,掀开了盒盖。 里面,没有发光的圣物,没有神秘的捲轴。 只有一卷,保存完好的,用古诺曼语写成的,羊皮纸。 和一支,造型奇特的,用某种,不知名的,黑色金属製成的,细长的,工具。 那工具的一端,是锋利的,柳叶刀片。 另一端,是一个,极其精密的,小小的,圆环。 那不是尺子。 那是,一支,中世纪的,脑外科手术器械。 第727章 別让他死 专门用来,进行,环锯术和脑组织切片的,手术刀。 而在那份羊皮纸“病歷”的最后,用已经褪色的墨水,画著一株,植物的图案。 一株,开著晶蓝色蕊的,海藻。 旁边,用拉丁文,標註著它的名字。 “深海慰灵”。 以及,它的功效:缓解肢体震颤,改善认知障碍。 勒纳尔-富凯,看著那份羊皮纸,全身,剧烈的,颤抖起来。 他猛地,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绝望的,嘶吼。 然后,他做了一个,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动作。 他抓起那支,黑色的,中世纪手术刀,不是刺向別人,而是,狠狠地,刺向了自己的,左胸。 鲜血,瞬间,染红了他那件,价值不菲的,loro piana手工羊绒衫。 海军突击队员,和他的手下,都惊呆了。 “別让他死。” 叶远的声音,再次,冷冷的响起。 “他的主动脉,被我那句话,刺激的,提前破裂了。这把刀,正好,堵住了出血点。” “把他,原封不动的,给我送到『奥德赛』號上来。” “手术,还来得及。” “奥德赛”號,那间比大多数三甲医院icu,还要先进的船载手术室里。 无影灯下,一片寂静。 叶远穿著一身,由奇佛內利大师,连夜赶製出来的,用一种,混纺了纳米银纤维和真丝的,特殊面料製成的,深灰色手术服。 那件手术服,完美地,贴合著他的身体,当他抬手,做出切割动作时,肩背的肌肉线条,在面料下,流畅的,起伏,没有任何一丝,多余的牵绊。 唐宛如,就站在手术室的观察窗外。 她看著叶远,用一种,近乎艺术的,精准与冷静,在处理著,勒纳尔-富凯那颗,已经衰败的心臟。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完成一件,最精美的,雕刻作品。 两个小时后,手术结束。 叶远脱下手术服,走出手术室。 “他死不了。”他看著唐宛如,很平静地说,“但是,他脑部的路易体病变,已经不可逆转。剩下的时间,他会活在,最清醒的,认知里,和,最不受控制的,身体里。” “生不如死。” 这四个字,从他口中说出,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却比任何酷刑,都更让人,不寒而慄。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唐宛如没有说话。 她只是走上前,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用爱马仕丝巾,包著的,东西,递给他。 叶远打开。 里面,是一根,还带著温度的,油条。 不知道她,从哪里弄来的。 “有点凉了。”她说。 叶远拿起那根油条,咬了一口。 不脆了,有点软。 但他还是,面无表情地,吃完了。 “奥德赛”號,开始返航。 那片曾经被军事封锁的海域,恢復了平静。 圣米歇尔山,依旧在夕阳下,静静的,矗立著。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船长室里,唐宛如看著舷窗外,那轮,巨大的,诺曼第落日。 “那份『病歷』和『手术刀』,你打算怎么处理?”她问。 “送去苏富比。”叶远正在用平板,查看勒纳尔-富凯的,术后脑部扫描图,“拍卖主题,就叫,『一个延续了九个世纪的,医学笑话』。” 唐宛如愣了一下,隨即,笑的,靠在了沙发上。 “你真是个魔鬼。” “嗯。” 叶远关掉平板,站起身。 “走吧。” “去哪?” “去甲板上。”叶远说,“这里的日落,比巴黎的,好看。” “奥德赛”號的后甲板,被改造成了一个临时的露天餐厅。 柚木地板上,铺著从德黑兰空运来的,手工真丝波斯地毯。没有餐桌,只有两张,造型极简的,义大利flexform沙发的白色坐垫。 夕阳,正在沉入海平面。 诺曼第的天空,被染成了一种,介於橙红与絳紫之间的,复杂顏色。像一幅,即將完成的,特纳的油画。 唐宛如换了一件,the row的米白色羊绒长裙,赤著脚,踩在地毯上。她手里,端著一杯,刚刚打开的,库克“安邦內黑钻”。 香檳的气泡,在水晶杯里,升起,破裂,无声无息。 叶远没有看风景。 他面前,放著一个,用鈦合金打造的,可携式工具箱。箱子打开,里面,是上百件,造型各异,闪烁著金属冷光的,工具。 那不是外科手术器械。 而是,古生物化石修復师,专用的,全套工具。 他手里,正拿著一把,气动雕刻笔,在修復一块,刚刚从圣米歇尔山附近海床,打捞上来的,菊石化石。 他的动作,专注,稳定。 气动笔发出的,细微的“嗡嗡”声,是这片甲板上,唯一的,人造声音。 “凯萨琳刚刚確认,”唐宛如晃了晃酒杯,“苏富比,佳士得,还有菲利普斯,都拒绝了我们的委託。” “嗯。”叶远头也没抬。 “理由是,『拍品不符合收藏伦理』。”唐宛如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他们不敢。整个巴黎,都在看勒纳尔-富凯家族的笑话。但没有人,敢亲自,去递那把,杀人的刀。” 叶远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他拿起旁边的一把,小小的,羊毛刷,轻轻刷掉,化石上,刚刚剥离下来的,石屑。 “那就,自己建一个,拍卖行。”他说。 唐宛如愣住了。 然后,她笑了。 她走到叶远身边,坐下,將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 “好。” 她说。 七十二小时后。 巴黎,旺多姆广场十八號。 这里,曾经是香奈儿高级珠宝的旗舰店。三天前,唐宛如的基金会,以一个,让所有地產经纪人,都认为是印刷错误的价格,买下了这栋,拥有三百年歷史的,保护建筑。 现在,它有了一个新名字。 “the gavel”。 “ gavel”,意为,法官或拍卖师,用的,小木槌。 一个,简单,粗暴,充满了,审判意味的名字。 整个巴黎的上流社会,都收到了那份,用手工纸印刷,边缘烫著暗金色纹路的,请柬。 没有写明拍卖內容。 只写了时间,地点。 以及,一个,著装要求:black tie& decorations(黑领结与勋章)。 第728章 拍卖会当晚 这是一个,只有在国宴,或王室婚礼上,才会出现的,最高规格的著装要求。 它在暗示,这场拍卖会的宾客,非富即贵,甚至,拥有,被国家承认的,爵位或荣誉。 拍卖会当晚。 旺多姆广场,被临时交通管制。一辆辆,掛著各式车牌的,劳斯莱斯、宾利和迈巴赫,悄无声息地,停在红毯前。 从车上走下来的,是欧洲最顶级的,那一小撮人。 隱世的银行家族继承人,掌控著全球航运命脉的希腊船王,拥有半个中东油田的阿拉伯王子,以及,几个,已经很少在公眾面前露面的,古老贵族的,当代公爵。 他们来,不是为了买东西。 他们是来,站队的。 是来,亲眼见证,一个旧时代的,彻底落幕。 “the gavel”的內部,被完全改造。 墙壁,被一种,来自瑞士深山,名为“瓦尔斯”的,灰色片麻岩,整体覆盖。这种石头,因为其独特的,云层般的纹理,和近乎变態的开採难度,而备受当代顶尖建筑师的青睞。 地上,铺著厚厚的,深灰色,手工羊毛地毯。 没有水晶吊灯,没有浮夸的装饰。 整个空间,像一座,肃穆的,现代美术馆。 唯一的,光源,来自天板上,那套,由德国灯光艺术家,ingo maurer,亲自设计的,不规则几何灯光矩阵。 光线,柔和,均匀,却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审视感。 叶远和唐宛如,没有出现在现场。 他们正坐在,二楼的,单向玻璃贵宾室里。 唐宛如换上了那件,奇佛內利大师,为她量身定製的,黑色丝绒长裙。裙子的剪裁,完美贴合著她的身体,却又在行走间,带著一种,流动的,建筑般的美感。 她脖子上,是那条,由上百颗,哥伦比亚祖母绿组成的项链。 叶远穿著那件,被奇佛內利大师,称为“兵器”的,午夜蓝色晚礼服。 他没有打领结,衬衫的第一颗纽扣,隨意地,解开著。 他正在,很认真地,削一个苹果。 用一把,从“奥德赛”號厨房里,顺手拿来的,陶瓷水果刀。 拍卖台,也是用整块“瓦尔斯”石,雕琢而成。 拍卖师,是一位,从日內瓦请来的,白髮苍苍的,瑞士老人。他曾经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首席文化遗產评估官。 他的声音,沉稳,清晰,不带任何感情。 “晚上好,女士们,先生们。” “今晚,我们只有一件拍品。” 他身后,巨大的,高清屏幕上,出现了,拍品的照片。 一个,打开的,紫檀木盒子。 盒子里,是一卷,泛黄的羊皮纸,和一支,造型奇特的,黑色金属工具。 “lot 001。” “一份,源自十二世纪的,诺曼第『石匠公会』的,家族医疗档案。” “以及,一把,同时期的,脑外科手术器械。” 拍卖师的声音,通过现场,那套,价值超过七位数的,柏林之声burmester)音响系统,清晰的,传到每一个角落。 “档案,详细记录了一种,遗传性神经系统疾病的,临床表现,和,家族遗传规律。” “手术器械,被认为是,当时用於,缓解该疾病症状的,姑息治疗工具。” “经,瑞士联邦理工学院,材料学实验室,与,苏黎世大学,神经科学中心,联合鑑定……” “该档案,是迄今为止,发现的,最早的,关於,早发性帕金森综合徵伴路易体痴呆的,连续性,家族病例研究记录。” “该手术器械,其合金成分,含有,现代科学,无法复製的,微量元素。其设计,符合,现代神经外科的,人体工学原理。” 整个拍卖大厅,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听懂了。 这哪里是拍卖。 这分明是,宣读一份,长达九个世纪的,尸检报告。 將勒纳尔-富凯家族,那隱藏在,无数財富与阴谋之下的,最核心,最不堪的秘密,用最科学,最严谨,最无可辩驳的方式,公之於眾。 这是一场,极致优雅的,公开处刑。 “起拍价,”拍卖师顿了顿,“一欧元。” “竞价阶梯,无限制。” 现场,依旧没有人出价。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他们在等。 等一个,信號。 就在这时,大厅后排,一个,穿著阿拉伯白袍的,年轻王子,举起了手里的,竞价牌。 “一亿欧元。” 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的响起。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他。 那是,掌控著全球三分之一原油產量的,沙特王室的,第三顺位,继承人。 他的出价,代表著,中东的石油资本,选择了,新的,合作伙伴。 “一亿五千万。” 开口的,是一位,坐在前排的,希腊老人。他的家族,控制著,全世界百分之四十的,散货船和油轮。 “两亿。” “两亿一千万。” …… 价格,开始,以一种,荒谬的速度,向上攀升。 举牌的,不再是个人。 而是,一个个,商业帝国,一个个,古老的,资本联盟。 他们在竞拍的,不是那份“病歷”。 而是,一张,通往,新权力中心的,门票。 二楼的贵宾室里。 叶远已经削好了苹果。 他用那把陶瓷小刀,將苹果,切成,均匀的,兔子形状。 然后,他把盘子,推到唐宛如面前。 唐宛如拿起一块,咬了一口。 很甜。 楼下的竞价,已经,进入了白热化。 价格,突破了,五亿欧元。 就在这时,唐宛如放在桌上的手机,亮了一下。 是凯萨琳发来的,一条加密信息。 “老板,勒纳尔-富凯,在瑞士的私人医院里,醒了。” “他做的第一件事,是授权他的律师,加入了,我们这场拍卖会的,线上竞拍。” 唐宛如的指尖,在平板电脑上,轻轻一点。 拍卖大厅的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新的,线上竞拍者的號码。 “anonymous bidder 999”。 “十亿欧元。” 一个,由电子合成的,冰冷的声音,响彻全场。 整个大厅,瞬间,鸦雀无声。 十亿欧元。 第729章 精心策划的献祭 这个数字,像一颗,没有声音的,中子弹。 在“the gavel”那间,用灰色瓦尔斯片麻岩打造的,肃穆如教堂的拍卖厅里,瞬间,將所有的,浮华,算计,与试探,都蒸发成了,最原始的,恐惧。 那个阿拉伯王子,放下了手里的竞价牌,他脸上的表情,像是刚刚,目睹了一场,神跡。 那位希腊船王,身体向后,靠在了椅背上,那张,经歷过无数次商业风暴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属於凡人的,迷茫。 他们终於明白。 这不是一场关於站队的商业拍卖。 这是一场由唐宛如精心策划的献祭。 而祭品,就是勒纳尔-富凯他自己。 他用十亿欧元,亲手为自己那延续了九个世纪的家族荣耀,买了一块全世界最昂贵的墓碑。 然后,再將这块墓碑,恭恭敬敬地献给了他的敌人。 这已经不是杀人诛心。 这是强迫一个被判了死刑的灵魂,亲手为自己的尸体缝製寿衣。 二楼的贵宾室里。 唐宛如拿起那块被叶远切成兔子形状的苹果,放进嘴里。 清脆,甘甜。 她看著楼下那片死寂的人群,像是在看一幅静止的油画。 “凯萨琳,”她拿起电话,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接受出价。” “另外,以『the gavel』基金会的名义发布公告。” “本次拍卖所得的全部十亿欧元,將用於成立一个专项的全球遗传性神经系统疾病研究基金。”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 “基金的名字,就叫『勒纳尔-富凯-慰灵』基金。” 电话那头的凯萨琳沉默了一秒。 “好的,老板。” 拍卖厅里,当拍卖师用他那不带任何感情的瑞士口音宣布这个决定时。 人群中响起了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如果说之前的拍卖是对勒纳尔-富凯的公开处刑。 那么现在,就是將他的尸体做成標本,放在全世界的医学院里供人瞻仰、研究。 用他的钱,研究他的病。 用他家族九个世纪的痛苦,去点亮现代医学的一盏灯。 这是一种超越了所有商业逻辑和仇恨范畴的慈悲。 一种冰冷到极致的慈悲。 那位白髮苍苍的拍卖师,举起了手里那把用梨木製成的小木槌。 “十亿欧元,一次。” “十亿欧元,两次。” 他环视全场。 没有人再敢与那串代表著“匿名竞拍者999”的数字,爭夺这份用金钱铸就的耻辱。 “十亿欧元,成交。” “啪。” 木槌落下。 声音清脆,决绝。 像一块石头落入深井,宣告了一个时代的终结。 拍卖会结束了。 宾客们起身离场。 没有人交谈。 他们只是默默地走过那条铺著深灰色羊毛地毯的长廊。 经过二楼贵宾室的单向玻璃时,许多人都会下意识地停顿一下,抬头看向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仿佛那里坐著的不是两个人。 而是制定这个世界新规则的神明。 当最后一个宾客也消失在旺多姆广场的夜色里时。 唐宛如站起身,伸了一个慵懒的懒腰。 那件黑色丝绒长裙在她身上,勾勒出完美的曲线。 “走吧。”她说。 “去哪?”叶远问。他已经吃完了剩下的所有苹果。 “去庆祝一下。” 他们的目的地,不是任何一家米其林餐厅或者私人俱乐部。 布加迪type57sc atlantic穿过大半个巴黎,停在了圣日耳曼德佩区一家毫不起眼的小酒馆门口。 这家酒馆名叫“le procope”,是巴黎最古老的咖啡馆。 伏尔泰、卢梭、拿破崙都曾是这里的常客。 酒馆没有清场。 里面坐满了普通的巴黎市民、游客,和几个喝得醉醺醺的索邦大学学生。 他们找了一个靠窗的角落位置坐下。 空气中瀰漫著咖啡、黄油和旧木头的混合味道。 很温暖,很嘈杂,充满了人间烟火气。 一个穿著白色围裙的胖胖侍者走了过来。 “两位,想喝点什么?” “两杯热巧克力。”唐宛如说,“要最浓的那种。” 侍者离开后,叶远看著唐宛如。 “你好像很喜欢这里。” “我父亲以前经常带我来。”唐宛如看著窗外那条被昏黄路灯照亮的古老街道,声音很轻。 “那时候,他还不是一个无可救药的赌徒。” “他会给我讲伏尔泰的戏剧,给我念卢梭的散文。他会告诉我,真正的贵族不是住在凡尔赛宫里的那些人,而是敢於用思想去改变世界的人。” 她转过头看著叶远。 “后来,他用行动证明,他错了。” 叶远没有说话。 两杯盛在厚厚的白色瓷杯里的热巧克力被端了上来。 上面还挤著一大坨正在融化的鲜奶油。 唐宛如拿起小勺,挖了一大勺奶油放进嘴里。 甜得有点腻。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成立那个基金吗?”她问。 “不知道。”叶远回答。 “因为我不想成为我父亲那样的人。”唐宛如看著杯子里那团慢慢下沉的奶油,“也不想成为勒纳尔-富凯那样的人。” “仇恨和金钱一样,用得不好,都会毁了自己。” 她抬起头,忽然笑了。 “而且,你不觉得用他的钱,去治好未来可能出现的下一个『勒纳尔-富凯』,是一件很有趣的行为艺术吗?” 叶远想了想。 “我觉得,”他很认真地说,“这杯热巧克力放多了。长期饮用,会增加胰岛素抵抗的风险。” 唐宛如看著他那张一本正经的脸,彻底没了脾气。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凯萨琳的电话。 “凯萨琳。” “在,老板。” “帮我联繫一下罗浮宫的馆长。”唐宛如用小勺轻轻搅动著杯里的热巧克力,“告诉他,我个人愿意出资修復萨莫色雷斯的胜利女神像。” 电话那头的凯萨琳愣住了。 那座著名的古希腊雕塑,最大的特点就是它没有头,也没有双臂。 两千多年来,无数歷史学家和艺术家都认为,这种“残缺”才是它最美的地方。 “老板,您的意思是……把它修好?” “不。”唐宛如的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第730章 给胜利女神装新翅膀 “我是说,给它装上一对新的翅膀。” 给胜利女神装上一对新的翅膀。 这个想法,比用十亿欧元去成立一个以仇家命名的慈善基金还要疯狂。 凯萨琳在电话那头,陷入了长达十秒的、职业生涯里前所未有的沉默。 她的大脑,那台可以同时处理上百个金融衍生品合约的超级计算机,第一次出现了无法理解的指令。 “老板,”她终於开口,声音里带著一丝小心翼翼的確认,“您是说,我们要改变一件人类艺术史上最重要的作品之一的原始形態?” “凯萨琳,”唐宛如的语气轻鬆得像是在討论明天下午茶的菜单,“艺术如果不能为当代服务,那它就只是一块比较贵的石头。” “罗浮宫每年因为维护那些正在不断风化的石头而產生的財政赤字,是多少?” “根据去年的財报,是三千七百万欧元。”凯萨琳不假思索地报出了精確的数字。 “告诉馆长先生,”唐宛如用手指在沾满水汽的玻璃窗上,画了一个小小的翅膀的图案,“我的基金会可以补上这个缺口。並且,在未来十年为罗浮宫提供总额五个亿欧元的无偿赞助。” “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我要全世界最好的艺术家,用全世界最好的材料,为胜利女神打造一对属於二十一世纪的翅膀。” 她顿了顿,补充道。 “翅膀的设计方案,必须由叶远先生最终审定。” 正专注於研究热巧克力里分与可可粉最佳配比的叶远抬起了头。 唐宛如朝他眨了眨眼。 那是一种混合了狡黠与默契的眼神。 “好的,老板。”凯萨琳的声音恢復了一贯的冷静与高效,“我现在就联繫法国文化部和罗浮宫理事会。” 掛断电话,小酒馆里嘈杂依旧。 邻桌的索邦学生正在为萨特的存在主义和加繆的荒诞派哲学哪个更伟大,而爭论得面红耳赤。 没有人知道,就在他们身边,一个足以顛覆整个西方艺术史的决定,被轻描淡写地做出了。 “为什么是我?”叶远问。 “因为,”唐宛如喝了一口甜得发腻的热巧克力,“我怕他们把翅膀的空气动力学结构搞错了。那样,胜利女神会飞不起来。” 这个理由无懈可击。 叶远接受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从“the gavel”拍卖行顺手拿来的柏林之声遥控器,开始在桌子上比画翅膀煽动时,羽翼和空气摩擦的最佳角度。 第二天。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整个巴黎乃至整个欧洲的上流社会,都在討论三件事。 第一,勒纳尔-富凯完了。 那个庞大的、隱藏在金融与政治阴影里的古老家族,在一夜之间成为了一个医学史上的悲剧笑话。 第二,“the gavel”拍卖行火了。 那场只有一个拍品却拍出了十亿欧元天价的拍卖会,成为了一个关於权力更迭的终极传说。 第三,唐宛如疯了。 这个消息最开始是从罗浮宫理事会的某个匿名成员口中传出来的。 “她要给胜利女神装翅膀!” “用卡拉拉山最顶级的白色大理石!” “还要请杰夫·昆斯和达明安·赫斯特一起来设计!” “这是对艺术的染指!是对人类文明的褻瀆!” 一时间,舆论譁然。 从《费加罗报》的头版到法兰西学院的紧急会议。 从推特上的文化名人到街头巷尾的艺术青年。 所有人都在愤怒地声討这个来自东方的野蛮暴发户。 他们认为,唐宛如在用她那骯脏的金钱去玷污法兰西最神圣的艺术殿堂。 然而,当唐宛如的基金会將那张五个亿欧元的赞助支票,和一份由全世界最顶级的会计师事务所出具的罗浮宫未来十年財务健康规划报告一起,摆在法国文化部长和罗浮宫馆长的办公桌上时。 所有的愤怒,都变成了尷尬的沉默。 “这是一次伟大的尝试。” 文化部长在面对记者採访时,表情严肃而庄重。 “艺术需要与时俱进。我们不能躺在歷史的功劳簿上。胜利女神代表著胜利。在新的时代,为她赋予新的翅膀,象徵著法兰西乃至全人类对未来的美好期盼。” 罗浮宫馆长则更加富有诗意。 “这是一次跨越了两千年的对话。是古希腊的工匠与当代最伟大的艺术家们一次灵魂的碰撞。我们正在见证歷史。” 於是,前一天还在愤怒声討的媒体和名人,立刻调转了枪口。 他们开始盛讚唐宛如的远见卓识和无私奉献。 他们开始探討后现代解构主义在古典艺术修復领域的革命性应用。 他们开始期待这对即將诞生的翅膀,將如何引领下一个世纪的审美潮流。 巴黎没有新闻。 只有唐宛如的日程表。 此刻,唐宛如和叶远正身处另一场截然不同的盛会。 巴黎大皇宫。 香奈儿2024/25秋冬高级定製发布会。 巨大的玻璃穹顶下,被临时搭建成了一个巨大的图书馆。 从地板到天板,是十几米高的书架。 上面摆满了各种装饰用的精装书籍。 空气中瀰漫著香奈儿五號香水和一种淡淡的旧纸张的味道。 唐宛如穿著一件香奈儿女士生前亲自为她母亲设计的斜纹软呢套装。 那是一件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孤品。 面料是接近於黑色的深蓝色。 上面用金色的丝线绣著细密的麦穗图案。 她没有坐在第一排。 而是和叶远一起坐在二楼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秀场。 “我不喜欢卡尔·拉格斐。”唐宛如看著楼下那些穿著最新款高级定製的模特,轻声说,“他把香奈儿变成了一门生意。” “而可可·香奈儿女士是想解放女性,不是用价格把她们重新关进另一座更华丽的笼子里。” 叶远没有看秀。 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一个正在接受记者拍照的亚洲女人身上。 那个女人大概三十岁左右,长相清丽,气质温婉。 她穿著一件白色的香奈儿套装,脖子上戴著一串经典的珍珠项链。 看起来像一朵不食人间烟火的白莲。 第731章 她早就被世界静音 “那个女人,”叶远忽然开口,“她的脸是歪的。” “她是韩国新世界百货的女继承人李书妍。”唐宛如说,“全亚洲最有名的名媛之一。据说,她的脸是韩国最顶级的整形医生按照黄金分割比例打造的完美模板。” “不是骨骼的问题。”叶远说,“是神经。” “她的左侧面部神经有轻微的麻痹症状。所以,她笑的时候,右边的嘴角会上扬零点五毫米,而左边只有零点三毫米。” “为了掩盖这个缺陷,她的化妆师特意在她的左侧苹果肌上多打了一层高光。同时,她的髮型也经过了精心的设计,右边的头髮比左边更蓬鬆,以达到视觉上的平衡。” 叶远顿了顿,像是在做一个简单的病例总结。 “这种单侧面部神经麻痹,通常是长期精神压力过大导致的应激反应。如果不及时干预,下一步就是突发性耳聋或者梅尼埃综合徵。” 唐宛如看著楼下那个正在对著镜头露出完美微笑的女人。 “她丈夫半年前因为商业欺诈和挪用公款,被判了十五年。” “她公公,也就是新世界集团的会长,上个月刚刚宣布將集团的所有股份全部转到了他私生子的名下。” 唐宛如转过头看著叶远。 “所以,她不是快要聋了。” “她是早就被这个世界静音了。” 就在这时,那个叫李书妍的女人仿佛感觉到了他们的目光。 她抬起头,朝二楼看了过来。 当她的目光和唐宛如接触到的那一刻。 她那张完美的营业式微笑瞬间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混杂著嫉妒、怨恨与一丝不甘的表情。 她没有移开目光。 而是就那样直直地看著唐宛如。 像是在无声地宣战。 唐宛如没有回应那道,来自楼下的,充满了敌意的视线。 她只是拿起旁边,早已备好的,一小碟pierre hermé的马卡龙,推到叶远面前。 “秀场时间太长,先吃点东西。” 叶远看了一眼那些,五顏六色的,精致的小圆饼,拿起一个,放进嘴里。 太甜。 他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水。 楼下,李书妍见自己的挑衅,被对方,如此彻底的,无视了。 她那张,耗费了天价,才维持住的完美面具,出现了一丝,细不可查的鬆动。 她收回目光,重新对准了那些,正在疯狂按动快门的记者,露出了一个,更加標准,也更加僵硬的,笑容。 大秀,在冗长的等待后,终於开始。 音乐响起,第一个模特,从巨大的书架背景后,走了出来。 整个大皇宫,瞬间安静下来。 只剩下,相机快门的“咔嚓”声,和衣服面料,摩擦时,发出的,细微的“沙沙”声。 唐宛如看著那些,穿著最新一季高级定製的模特,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这些衣服,很美。 美的,像博物馆里的展品。 它们存在的意义,不是为了被穿著,而是为了被仰望,被谈论,被定义为,一种,身份的象徵。 她转过头,看了一眼叶远。 他已经放弃了研究那些马卡龙,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宅邸客厅的古董柜里,顺手拿来的,路易十六时期的,镀金小齿轮。 他正在,用手指,拨动著那枚,已经停止转动了两个多世纪的齿轮,仿佛在研究,某种,宇宙运行的规律。 唐宛如忽然觉得,这比楼下那场,耗资数亿的,时尚盛宴,要有趣得多。 秀场结束。 设计师在一片,雷鸣般的掌声中,出来谢幕。 宾客们开始离场,走向为顶级客户,专门准备的,after party(庆功派对)区域。 唐宛如站起身,为叶远,整理了一下,他那件麻衬衫的,衣领。 “我们也去看看。”她说。 派对的场地,设在大皇宫的另一个侧厅。 里面,摆满了香檳塔,和各种,造型精美的,不像食物的,finger food(小点心)。 空气里,香水和金钱的味道,混合的,更加浓郁。 唐宛如和叶远的出现,让原本喧闹的派对,出现了一个,短暂的,真空地带。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 有好奇,有敬畏,也有,掩饰不住的,嫉妒。 他们刚刚,才见证了,这个女人,如何用一种,近乎疯狂的方式,去挑战,整个西方艺术界的,规则。 现在,她又像一个,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普通宾客一样,出现在这里。 李书妍端著一杯香檳,主动,走了过来。 她身后,跟著两个,看起来,像是她助理的年轻女孩。 “唐女士,”她用一口,带著明显韩式口音的,流利法语,开口,“久仰大名。” 她的脸上,掛著那种,最標准,也最虚偽的,社交笑容。 右边的嘴角,比左边,高了零点二毫米。 “李小姐。”唐宛如点了点头,语气,平淡无波。 “听说,唐女士最近,对艺术品修復,很感兴趣?”李书妍的目光,落在唐宛如那件,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古董香奈儿套装上,“真是,令人敬佩的,情怀。” “不过,”她话锋一转,“我个人觉得,有些东西,还是保持原样,比较好。毕竟,经典,之所以是经典,就是因为它,无法被复製,更不该被,隨意改动。” 她这句话,说得很巧妙。 表面上,是在谈论艺术品。 实际上,是在暗讽唐宛如,是一个,不懂规矩的,闯入者。 更是在暗示,她自己,才是这个圈子里,代表著“经典”与“正统”的,那一部分。 周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一场,关於新贵与旧钱的,战爭,似乎,一触即发。 唐宛如笑了。 她没有回答李书妍的问题,而是侧过头,对身边的叶远说。 “你刚才说,她的脸,是歪的?” 她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一小圈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派对的背景音乐,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静音键。 李书妍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了。 “你……” 第732章 这里的空气也不好 “她的左侧面部神经,有麻痹症状。”叶远看著李书妍,像是在看一张,ct扫描图,“为了掩盖,她今天的妆容,左脸的粉底,比右脸,厚了零点一毫米。高光,多用了两种。腮红的角度,上扬了三度。” 他停顿了一下,补充道。 “另外,她左耳上这颗,重达12克拉的,戈尔康达钻石耳环,也不是为了炫耀。” “而是为了通过,向下的重力,去牵引,她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左侧,面部肌肉。” “这是一种,很原始,也很愚蠢的,物理治疗法。” 叶远的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最锋利的,手术刀。 精准的,划开了李书妍那张,用金钱、谎言和自尊心,层层包裹起来的,完美画皮。 將底下,那早已溃烂不堪的,血肉,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李书妍的身体,开始,无法控制地,颤抖。 她那张,刚刚还被称作“完美模板”的脸,此刻,因为极度的,愤怒和恐惧,而变得,扭曲。 那种,被叶远精准指出的,左右脸的,不对称,在这一刻,被无限的,放大了。 她看起来,像一个,即將碎裂的,陶瓷娃娃。 周围,响起了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那些刚才,还在羡慕李书妍美貌和地位的名媛们,此刻,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她们看著叶远的表情,像是看著一个,怪物。 “还有,”叶远看著李书妍身后,那两个,脸色惨白的助理,“她们两个,有很严重的,交感神经失调。” “左边这个,在过去的十二个小时里,心率,没有低於过一百一十次。右边这个,瞳孔,有轻微的,药物性扩散。” “她们的精神状態,都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 叶远看著唐宛如,很认真地,做出了总结。 “一个,快要面瘫的,老板。” “带著两个,快要疯掉的,员工。” “来看一场,关於,如何把布料,卖出天价的,时装秀。” “我觉得,”他得出结论,“这个组合,很不合理。” “噗嗤。” 不知道是谁,先没忍住,笑了出来。 隨后,整个派对现场,响起了一片,压抑不住的,窃笑声。 那笑声,像无数根,看不见的针,刺在李书妍的,每一寸自尊上。 她再也撑不住了。 她猛地,將手里的香檳杯,砸在地上。 “啪!” 水晶杯,碎裂的声音,异常刺耳。 金色的液体,和玻璃碎片,溅了一地。 她用一种,淬了毒的,怨恨目光,死死盯著唐宛如和叶远,然后,转身,几乎是,落荒而逃。 唐宛如看著她狼狈的背影,拿起一杯香檳,轻轻抿了一口。 “走吧。”她对叶远说,“这里的空气,也不太好。” 他们转身,离开。 人群,像躲避瘟疫一样,为他们,让开了一条路。 没有人,敢再多看他们一眼。 第二天,关於香奈儿秀场派对上发生的那一幕,以一种,超越光速的效率,传遍了整个欧洲的社交圈。 李书妍,这位曾经被誉为“亚洲第一名媛”的女人,彻底成了一个笑话。 新世界集团的股价,在开盘后,应声暴跌。 据说,李书妍被紧急送回了首尔,住进了自家的私人医院,理由是,“急性面部神经炎”。 那两名被叶远诊断为“快要疯掉”的助理,一个递交了辞呈,另一个,则被拍到,在巴黎的一家心理诊所门口,崩溃大哭。 这些,都只是,微不足道的,涟漪。 在那栋十七世纪的宅邸里,唐宛如正在处理,一件,更重要的事。 客厅的长桌上,铺著一张,巨大的,从罗浮宫借来的,萨莫色雷斯的胜利女神像地,一比一,高清复製图。 凯萨琳的全息影像,站在一旁。 她的面前,悬浮著十几个,不断旋转的,三维立体模型。 那些,都是在过去的二十四小时里,由全世界最顶尖的,当代艺术家、建筑师和设计师,紧急赶製出来的,“胜利女神新翅膀”的,设计方案。 有杰夫·昆斯设计的,用他標誌性的,彩色不锈钢,打造的,气球般的翅膀。 有扎哈·哈迪德事务所设计的,充满了,未来主义的,流线型翅膀。 有隈研吾设计的,用无数,细小的,木质榫卯结构,拼接而成的,东方禪意翅膀。 甚至,还有一位,以大胆著称的,行为艺术家,提交了一份,用活的蝴蝶,组成的,翅膀方案。 每一个方案,都充满了,天马行空的,想像力。 每一个方案,也都,贵的,离谱。 “法国文化部,和罗浮宫理事会,倾向於,扎哈事务所的方案。”凯萨琳匯报导,“他们认为,这个设计,最具有,时代精神。” 唐宛如没有说话,她看向,正坐在一旁沙发上,喝著茶的,叶远。 他面前,也放著一台平板,上面,是所有设计方案的,详细数据。 “你觉得呢?”唐宛如问。 叶远放下茶杯,拿起那台平板,划了几下。 “都不行。”他开口。 凯萨琳愣了一下。 客厅里,那几位,被请来,作为顾问的,法兰西学院的艺术史专家,也都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杰夫·昆斯的这个,”叶远点开那个,气球翅膀的模型,“它的反光率,太高。在罗浮宫现有的,灯光环境下,会造成,严重的,视觉污染。长期观看,会导致,视网膜感光细胞,不可逆的,损伤。” 他划到下一个。 “扎哈的这个,结构,有问题。”他將模型,放大,指向一处,极其复杂的,曲面连接点,“这个地方,应力,过於集中。根据卡拉拉大理石的,材质脆性係数,计算,在巴黎的,平均,温湿度变化下,五十年內,它有,百分之八十三的概率,会发生,自发性,结构断裂。” 那几位艺术史专家,面面相覷。 他们討论了半天,美学,哲学,和艺术史传承。 他却在討论,结构力学,和,材料科学。 第733章 针落有声 “隈研吾的这个,更离谱。” 叶远的手指在屏幕上划过,画面切换,一对巨大的木质翅膀出现。 “榫卯结构?”他轻笑一声,带著几分不加掩饰的嘲弄。 “他有没有想过,罗浮宫每年涌入几百万游客,每个人呼出的水汽,就是最要命的潮气。” “指望中央空调?那东西只能管住大环境的恆温恆湿,管不了紧贴著展品的局部微环境。” 叶远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点,將翅膀的结构图放大,一条条红线標出受力点。 “木头受潮就会膨胀,榫卯之间互相挤压、变形。我敢保证,十年,最多十年,这对翅膀就会在眾目睽睽之下,自己把自己挤散架。” 话音刚落,他毫不留恋地划到了下一个方案。 上千只绚烂的蝴蝶標本,组成了一对梦幻般的翅膀。 然而这张图,在屏幕上停留的时间甚至不超过一秒。 啪。 叶远直接关掉了投影。 “至於这个,”他甚至懒得再多看一眼,“先不谈虐待动物的伦理爭议。每天损坏的蝴蝶標本,谁去更换?拿502胶水一只一只粘回去吗?” “维护成本高到可以再建半个展厅,蠢透了。” 客厅里,落针可闻。 空气死一样寂静。 在场的,无一不是各国艺术界、建筑界的泰斗。 此刻,他们脸上那份惯有的矜持和傲慢,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著震惊、难堪与茫然的复杂神情。 隈研吾,达明安·赫斯特…… 这些被全世界奉为圭臬、捧上神坛的名字,这些惊艷了全球的设计方案,在这个年轻人的评价体系里,竟被贴上了“离谱”“愚蠢”、“一文不值”的標籤。 这不是审美层面的高下之爭。 这是科学逻辑,对艺术幻想的降维打击。 粗暴,但无法反驳。 “那么……” 人群中,一位头髮白的法兰西学院院士,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他扶了扶鼻樑上的金丝眼镜,喉结紧张地滚动了一下,才用一种近乎学生请教导师的语气,小心翼翼地开口。 “叶先生,以您的看法,这对翅膀……究竟应该是什么样的?” 一瞬间,所有人的神经都绷紧了。 几十道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叶远身上,灼热得几乎能点燃空气。 叶远却没回答。 他只是端起手边的清茶,送到唇边,轻轻吹开水面漂浮的茶叶。 整个客厅,只剩下眾人愈发急促的心跳声。 他站起身,走到餐桌旁,拿起一张垫甜点的高级餐巾纸。 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炭笔,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那家“le procope”小酒馆顺手拿的。 他在那张柔软洁白的餐巾纸上飞快地画了起来。 他的动作,没有半分艺术家的激情挥洒。 更像个外科医生,在手术前,绘製解剖图。 精准。 冷静。 没有一条多余的线条。 几分钟后,他停笔,將餐巾纸递给唐宛如。 唐宛如接过来。 纸上是一对翅膀。 没有任何哨的装饰和复杂的结构。 它就是一只海鸟的翅膀。 每一根羽毛的排列走向,每一个关节的转折角度,都完全符合鸟类解剖学与空气动力学原理。 然而,就是这对简单到极致的翅膀,却有一种让人无法呼吸的力量感与美感。 在场的人,呼吸一滯。 那尊残缺的石像,下一秒就能煽动它,挣脱地心引力,衝破罗浮宫的玻璃穹顶,飞向天空。 “这是……”那位艺术史院士凑过来看了一眼,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研究了一辈子艺术史,见过无数杰作。 却从没见过任何东西,能像这张餐巾纸上的草图,带来如此巨大的衝击。 这超越了美学的范畴。 这是对生命和物理规律的终极理解。 “告诉罗浮宫。”唐宛如小心翼翼地折好餐巾纸,放进手包,“就按这个做。” 她看向凯萨琳。 “材料,用我们公司最新研发的仿生陶瓷。硬度,钻石的三倍。重量,羽毛的十分之一。” “製作团队別找艺术家。去瑞士,找那家给百达翡丽手工打磨陀飞轮机芯的微雕工作室。” “我只有一个要求。” 唐宛如站起身,走到窗边。 “我要这对翅膀的每一根羽毛,在不同光线下呈现的光学衍射效果,和一只正在飞越阿尔卑斯山的成年白尾海雕翅膀,完全一样。” 凯萨琳沉默了三秒。 “好的,老板。” 唐宛如要为胜利女神安装一对闪著科学光芒的翅膀,这消息再次引爆了整个巴黎。 这一次,没人再敢轻易质疑。 因为叶远那张餐巾纸草图,被匿名泄露到了网上。 一开始,人们只当这是个恶作剧。 然而,当达索航空的首席空气动力学专家,与法国国家自然歷史博物馆的鸟类学主席,相继在公开场合对这张草图表达了最高级別的讚嘆。 整个舆论风向彻底逆转。 人们开始用近乎朝圣的心態,去分析那张草图上的每一根线条。 “the gavel”拍卖行甚至收到了超过二十份匿名报价。 目標,就是那张画著翅膀的餐巾纸。 最高报价,已超过三千万欧元。 当然,这些都被唐宛如拒绝了。 此刻,她和叶远正应邀出席一场在爱丽舍宫举办的小型国宴。 主人是法国总统。 宾客不到二十人。 每一位,都是在法国乃至全世界文化艺术领域,泰山北斗级的人物。 晚宴目的明確。 一是代表法国政府,感谢唐宛如对罗浮宫的慷慨赞助。 二是想让这些文化界的老派权威们,亲眼见见这对搅动了整个巴黎的神秘男女。 爱丽舍宫的宴会厅金碧辉煌。 墙上掛著几幅从蓬皮杜艺术中心临时借来的法国国宝级当代画家代表作。 长餐桌上,摆著全套昆庭(christofle)银质餐具和巴卡拉(baccarat)水晶酒杯。 唐宛如穿著奇佛內利大师为她定製的黑色丝绒长裙。 她与法国总统並肩而坐,正用流利的法语討论全球宏观经济对奢侈品行业的影响。 叶远则坐在长桌另一端。 他穿著那件午夜蓝色的“兵器”。 对那些高深话题毫无兴趣。 第734章 最完美的线条 他只是在认真研究面前那盘法式焗蜗牛的螺旋结构。 “叶先生。” 身边一位满头银髮、气质儒雅的法国老人,主动开口。 “我叫皮埃尔·苏拉吉。” 叶远抬起头。 皮埃尔·苏拉吉。 法国当代最伟大的抽象画家之一,以对黑色的极致运用而闻名於世,被誉为“黑色的光芒”。 宴会厅的墙上,就掛著一幅他最著名的作品。 一幅巨大的、几乎全黑的画。 观者只能通过画面上不同质感的黑色顏料造成的细微反光,去感受其中蕴含的磅礴力量。 “我看了您的那张……草图。”苏拉吉大师的用词极为恭敬。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最准確的形容。 “那是我此生见过,最完美的线条。” 叶远扫了他一眼,又將注意力转回墙上那幅画。 那幅巨大的,几乎全黑的画。 几秒后,他收回视线,重新落在那位大师身上。 “你的黑。” 叶远的声音很平淡。 “不够黑。” “我很好奇。” 苏拉吉看著叶远,一个艺术家对未知领域最真诚的探索,在他眼中燃烧。 “您在创作时,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这个问题一出,周围几位宾客的交谈声都停了,全都好奇地看了过来。 他们也想知道,这个用一张餐巾纸就征服了整个艺术界的神秘男人,到底有著怎样的內心世界。 叶远放下手里的餐叉。 “我在想,”他看向苏拉吉大师,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您的视网膜,快要脱落了。” 空气,瞬间凝固。 苏拉吉大师脸上那种充满了艺术气息的温和微笑,僵住了。 “您……您说什么?” “您的左眼,有飞蚊症的症状。” 叶远的语气,像是在宣读一份不带任何感情的体检报告。 “您刚才,在三十秒內,眨了二十七次眼。而且,每次眨眼,眼球都会不自觉地向左上方偏移。” “这是玻璃体后脱离,牵拉视网膜造成的典型应激反应。” “另外,”叶远看了一眼墙上那幅价值连城的黑色画作,“您最近的创作,对高光部分的处理,比三年前,要模糊了百分之十五。” “这不是艺术风格的转变。” “而是因为,您的视网膜上,已经出现了一个零点二毫米的裂孔。它正好在黄斑区的边缘。” “这个裂孔,影响了您对光线细节的感知能力。” 叶远顿了顿,给出了最后的诊断。 “如果不马上进行雷射修补手术。三个月內,您这只眼睛,就会完全失明。” 整个宴会厅,死一般的寂静。 连法国总统都停下了与唐宛如的交谈,一脸震惊地看著这边。 皮埃尔·苏拉吉,这位在法国被奉为“国宝”的艺术大师,脸色变得一片惨白。 他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叶远说的每一个症状,都精准地击中了他最近几个月来,一直困扰著他,却又不敢告诉任何人的秘密。 他以为,那只是年纪大了,正常的视力衰退。 他从没想过,问题会这么严重。 “来人!” 法国总统终於反应了过来,立刻高声喊道。 “快!叫我的私人医生!” 宴会陷入了一片混乱。 唐宛如却依旧安稳地坐在原位。 她拿起酒杯,朝不远处那个一脸惊魂未定,正被总统侍从官搀扶起来的苏拉吉大师,举了举。 然后,她转过头,看向叶远。 叶远已经重新拿起了餐叉,继续研究那盘已经冷掉的焗蜗牛。 刚才那场足以让一位艺术大师职业生涯提前终结的医学诊断,对他而言,仿佛只是饭桌上一句无足轻重的閒聊。 唐宛如的嘴角,勾起一抹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 她拿起桌上爱丽舍宫专用的內部通讯器,拨给了等在门外的凯萨琳。 “凯萨琳。” “在,老板。” “帮我买下苏拉吉大师未来十年所有尚未公开的作品。”唐宛如轻声说,“用我的私人名义。” 电话那头的凯萨琳,没有问为什么。 “好的,老板。” 掛断电话,唐宛如看著叶远。 “你又毁了一场派对。”她说。 “是他的眼睛,先毁了他的画。”叶远纠正道。 皮埃尔·苏拉吉,这位被誉为“黑色光芒”的艺术大师,被总统的私人医生和两名侍从官,用一种近乎是架出去的姿態,紧急送离了爱丽舍宫。 那场原本应该充满了高雅艺术探討和政治圈层交际的国宴,瞬间变成了一个大型的医疗紧急预案演练现场。 餐桌上,那些由爱丽舍宫御用主厨精心烹製的,例如“布雷斯鸡配羊肚菌酱汁”和“黑松露土豆泥”的菜餚,已经无人问津。 昆庭的银质餐叉被隨意地扔在盘子里。 巴卡拉的水晶杯里,1982年份的拉菲,正在无声地挥发著它昂贵的单寧香气。 剩下的十几位宾客,全都不约而同地放下了刀叉。 他们看著叶远。 那种表情,不再是之前的好奇与审视。 而是一种最原始的,对未知力量的恐惧。 他们面对的,不是一个人。 而是一台拥有自主意识的高精度核磁共振仪。 能在一场晚宴的时间里,看穿他们所有用金钱、地位和最顶级医疗资源小心翼翼维护著的脆弱肉身。 以及,那些他们自己都尚未察觉的,隱藏在细胞深处的定时炸弹。 法国总统在亲自送走了苏拉吉大师后,快步走了回来。 他那张习惯了在各种国际峰会上保持微笑的脸,此刻带著一丝难以掩饰的僵硬。 “叶先生,”他走到叶远身边,语气已经完全变了。 不再是一个大国元首对重要宾客的礼节性寒暄。 更像是一个普通人,在面对自己无法理解的现象时,那种本能的求助。 “我代表苏拉吉大师,和法兰西,感谢您。您的……诊断,或许拯救了一位国宝的艺术生命。” 叶远终於將那只蜗牛壳的螺旋结构研究完了。 他用餐巾擦了擦嘴角。 “不用谢。”他平静地回答,“我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 总统一时语塞。 他看了一眼旁边气定神閒,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的唐宛如。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中成型。 第735章 最高规格的聘请 “叶先生,”他吸了口气,用一种极具诱惑力的语气开口,“我不知道唐女士给了您什么样的条件。” “但是,我,法兰西共和国,可以给您更好的。” “您可以在巴黎最好的地段,拥有一座属於您自己的私人研究所。我们可以为您配备全世界最顶尖的医疗设备和科研团队。” “我们甚至可以通过一项特殊的总统令,授予您法兰西的最高荣誉军团勋章。” “我只有一个请求。” 总统的身体微微前倾,声音里透著一股不容拒绝的恳切。 “我希望,您能成为法兰西政府的,首席健康顾问。” 这个提议,让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停下了呼吸。 这不再是拉拢。 这是一个当世大国,在向一个东方青年,发出最高规格的邀请。 唐宛如端著酒杯,指尖轻轻摩挲著杯壁,晃动著杯中那抹诱人的猩红。 她不说话。 就那么饶有兴致地看著叶远。 她很好奇,他会怎么回答。 叶远抬起头,扫了一眼这位在国际舞台上举足轻重的男人。 “你的甲状腺,有结节。” 他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直径零点七厘米,在左侧叶下极。” “b超提示边界清晰,形態规则,良性概率超过百分之九十五。” “但是,”叶远的话锋一转,“它压迫了你的左侧喉返神经。” “所以,你在说『首席健康顾问』这六个字时,最后两个字的声调,比前面低了零点三个半音。” “这不是情绪波动。” “是声带闭合不全的早期症状。” “我不喜欢和一个未来可能会声音沙哑的僱主合作。” 叶远说完,再次低头,拿起了那把昆庭餐叉。 仿佛眼前的法国总统,还不如盘子里那份已经冷掉的香煎露杰鸭肝有吸引力。 整个爱丽舍宫,瞬间陷入了比刚才苏拉吉大师被抬走时,更加恐怖的死寂。 总统先生的脸,在一瞬间,血色褪尽。 他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他身后站著的首席秘书官和侍从长,双腿一软,几乎要当场昏厥。 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 总统先生在半年前的例行体检中,確实查出了甲状……甲状腺结节。 这件事,是法兰西的最高机密。 知情者,绝不超过五人。 可现在。 叶远只是看了他一眼。 听了他一句话。 就把这个最高机密,连带著精確的尺寸、位置、併发症,全部抖了出来。 这他妈的已经不是医学了。 这是神学。 唐宛如终於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放下酒杯,站起身。 “总统先生,”她走到叶远身边,动作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我想,今天的晚宴可以提前结束了。” “我的先生,有点累了。” “当然,当然!”总统如蒙大赦,魂不守舍地亲自上前,为他们拉开椅子。 就在两人准备离开时。 一个坐在长桌末尾的中年男人,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猛地站了起来。 他是lvmh集团的首席战略官。 是那个掌控著路易威登、迪奥、蒂芙尼等七十多个奢侈品品牌的商业帝国里,除了阿尔诺家族外,最有权势的男人。 “叶先生!唐女士!请留步!” 他几乎是小跑著衝到两人面前,姿態放到了尘埃里。 “我……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他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声音都在发颤,“我的儿子,今年十五岁,他……他患有很严重的克罗恩病。” “我们找遍了欧洲和美国所有最好的消化科医生,但效果都不理想。” “我愿意出任何代价!”他声音里带上了哭腔,近乎哀求,“只要您愿意看他一眼!” 叶远停下脚步。 他看著这个在外面跺跺脚,就能让全球奢侈品行业抖三抖的男人。 “让他停掉所有的英夫利昔单抗。” 叶远开口,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换成乌司奴单抗。第一次静脉注射,剂量按每公斤六毫克计算。之后,每八周皮下注射九十毫克。” “另外,”叶远补充了一句,“让他把他衣帽间里,那个用孟加拉虎皮做的雪茄盒,扔了。” lvmh的首席战略官,整个人都僵住了。 “雪……雪茄盒?” “那种濒危动物的皮毛,在鞣製过程中,会使用一种含有『二甲基甲醯胺』的化学製剂。” “这种製剂会通过呼吸和皮肤接触进入人体。慢性低剂量接触,会诱发並加重肠道的自身免疫性炎症反应。” 叶远看著他。 “病因,不在肠子里。” “在他的虚荣心上。” 说完,他不再理会那个已经彻底石化的男人,和唐宛如一起,走出了宴会厅。 爱丽舍宫的庭院里,那辆布加迪type57sc atlantic,静静地停在台阶下。 总统和他所有的內阁成员,全部亲自出来相送。 那场面,不像是在送別宾客。 更像是在恭送两尊他们凡人供不起的神。 车门无声关上。 布加迪平稳地驶出爱丽舍宫。 车內,听不见一丝引擎的轰鸣。 这台价值超过四亿的布加迪孤品,如同一只幽蓝色的鬼魅,无声地滑过巴黎深夜的街道。 唐宛如从车载冰箱里,取出一瓶冰镇的chateldon气泡水。 “啵”的一声轻响,瓶盖开启。 她將瓶子递给叶远。 “恭喜你,”唐宛如的嘴角掛著一丝玩味的笑意,“又成功搞砸了一场国宴。” 叶远接过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顺著喉咙滑下。 “不是我。”他放下水瓶,语气平淡地纠正,“是他们自己的身体,先一步搞砸了这场宴会。” 话音刚落。 一阵独特的、如同水晶风铃般清脆的提示音,在车厢內响起。 是加密卫星电话。 唐宛如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凯萨琳永远听不出情绪起伏的声音。 “老板。” “说。”叶远言简意賅。 “瑞士那家微雕工作室,回復了。”凯萨琳的语速不快不慢,精准得像台机器,“他们接受了为胜利女神像,製作翅膀的委託。” 叶远“嗯”了一声,似乎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 凯萨琳停顿了一秒,接著补充。 “但是,他们提了一个条件。” 第736章 治疗方案很简单 车厢內,那阵清脆的提示音消失后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只有窗外,巴黎深夜的流光在布加迪幽蓝色的车身上无声滑过。 “什么条件?” 唐宛如开口,打破了沉默。 “工作室的首席工匠,让-皮埃尔·杜波依斯先生。”凯萨琳的声音依旧平稳得像一段代码,“他唯一的女儿患有一种罕见的遗传性疾病。” “『进行性骨化性纤维发育不良』。” “俗称『石人症』。” 这个病名让车內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几分。 那是一种能將肌肉、肌腱和韧带逐渐转化为骨骼的恐怖疾病。 患者会眼睁睁地看著自己的身体变成一座活的、无法动弹的骨牢。 “杜波依斯先生访遍了全球所有顶级的医疗机构和基因实验室。”凯萨琳继续匯报,“包括梅奥诊所、约翰·霍普金斯以及瑞士的『智慧之谷』生命科学园。” “结论都是一样。” “无法治疗,无法逆转。” “他唯一的条件是,”凯萨琳顿了顿,“如果叶先生能治好他的女儿,他不仅会亲自为胜利女神打造那对翅膀。” “而且他会使用杜波依斯家族传承了三百年的秘方合金。” “那种合金是他们家族为百达翡丽最顶级的星象仪陀飞轮製作核心微雕部件的不传之秘。” “其物理特性至今是现代材料学无法破解的谜。” 唐宛如没有立刻回答。 她转头看向叶远。 叶远正看著窗外那座在夜色中依旧灯火辉煌的艾菲尔铁塔。 “我们去瑞士。”他说。 第二天清晨。 一架湾流g700私人飞机从巴黎布尔歇机场起飞,航向日內瓦。 飞机的客舱被义大利顶级游艇內饰设计公司nautadesign彻底改造。 墙壁覆盖著loropiana的浅灰色羊绒面料。地板是未经拋光的缅甸柚木。 没有夸张的镀金装饰,没有俗气的真皮沙发。 整个空间呈现出一种极致的静謐与克制。 唐宛如正在处理基金会的邮件。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叶远则在看一份凯萨琳刚刚传来的病例资料。 那是让-皮埃尔·杜波依斯女儿艾米丽·杜波依斯过去十五年里在全世界各大医院积累下的厚达数千页的病歷。 ct扫描图、核磁共振影像、基因测序报告、各种实验性药物的临床数据。 这些在全世界最顶级的专家看来已经是一份被判了死刑的最终报告。 叶远只用了十分钟就看完了。 然后他关掉平板,开始闭目养神。 飞机降落在日內瓦机场。 一架黑色的阿古斯塔aw139直升机已经等在了停机坪。 直升机越过日內瓦湖,向著阿尔卑斯山的深处飞去。 杜波依斯的工作室不在任何一个繁华的小镇。 而是建在汝拉山谷一处与世隔绝的悬崖边上。 那是一栋由当代最著名的极简主义建筑师彼得·卒姆托亲自设计的混凝土建筑。 建筑的外墙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只有清水混凝土和巨大的落地玻璃。 它像一块从山体中自然生长出来的灰色岩石。 一个头髮白、穿著一身看不出品牌的深灰色工装、眼神却像鹰一样锐利的老人站在停机坪前。 他就是让-皮埃尔·杜波依斯。 瑞士国宝级的微雕工匠。 他没有多余的寒暄,只是对著叶远和唐宛如微微点了点头。 “请跟我来。” 他带著他们穿过一间摆满了各种看起来比外科手术器械还要精密的打磨工具的工作室。 空气里瀰漫著一股金属冷却油和松木混合的清冷味道。 工作室的最深处是一间被改造成了无菌病房的臥室。 一个女孩躺在床上。 她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左右,金色的长髮铺在白色的枕头上。 她的脸很美,像一尊沉睡的古希腊雕塑。 但她的身体却呈现出一种极其诡异的僵硬姿態。 她的四肢和躯干都被固定在特製的医疗支架上。 因为她身体里那些正在不断疯长的多余的“骨骼”已经让她的关节彻底锁死。 她甚至无法转动自己的脖子。 只能用那双冰蓝色的眼睛看著天板。 当她看到父亲带著两个陌生人进来时,那双原本死寂的眼睛里出现了一丝微弱的波澜。 “艾米丽,”杜波依斯的声音瞬间变得无比温柔,“这位是叶先生。” 叶远走到床边。 他没有看那些复杂的生命体徵监测仪。 也没有去碰触女孩的身体。 他只是看著她的眼睛,问了一个所有人都没想到的问题。 “你喜欢吃吗?” 女孩的眼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 杜波依斯愣住了,他下意识地回答。 “艾米丽从小就喜欢吃甜食,尤其是枫浆。我们瑞士的枫是全世界最好的。” “她生病之后食慾不好。医生说只要她愿意吃东西,吃什么都行。” 叶远点了点头。 他伸出手,轻轻掀开了女孩病號服的一角。 在她的后颈处有一片淡红色的皮疹。 “这不是皮疹。” 叶远开口,声音依旧平静。 “这是『化终產物』在皮下毛细血管过度沉积造成的慢性炎症反应。” 他看向杜波依斯。 “她的病不是基因突变直接导致的。” “而是一种罕见的常染色体隱性遗传的原累积病。” “她的身体里缺少一种能够分解特定支链淀粉的脱支酶。” “那些无法被代谢的原在她的身体里日积月累,最终诱发了那个本来处於休眠状態的『acvr1』基因发生了灾难性的错误表达。” 杜波依斯和旁边那位从苏黎世大学附属医院请来的首席內科专家都听傻了。 “这……这不可能!”那位专家结结巴巴地说,“我们给她做过最全面的基因测序!” “你们的测序只关注了已知的致病基因。”叶远看著他,“却忽略了基因表达的前置诱因。” 他转过头看著杜波依斯。 “治疗方案很简单。” “第一,马上停止她饮食里所有的碳水化合物和单。” “第二,”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笔,在旁边的一张处方笺上写下了一个极其简单的化学分子式,“去任何一家基础的生化实验室合成这种酶製剂。” “每天静脉注射一百毫克。” 第737章 一个月她就能下床 杜波依斯看著那张纸条,手在微微颤抖。 他了上亿欧元求遍了全世界的医学泰斗,得到的都是绝望。 而现在,这个东方的年轻人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就给出了一个简单到近乎荒谬的治疗方案。 “一个月。” 叶远看著床上那个无法动弹的女孩,给出了最后的期限。 “她就能下床走路了。” 一个月。 这个时间单位从叶远嘴里说出来。 轻飘飘的。 像一片落在雪地上的羽毛。 却在杜波依斯和那位苏黎世大学专家的心里掀起了一场雪崩。 那位专家整个人都懵了。 他扶了扶自己的金丝边眼镜,嘴唇翕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原累积病? 脱支酶? acvr1基因的错误表达? 这些词他都懂。 但把它们用这样一种简单、粗暴却又逻辑严密的方式串联在一起。 彻底顛覆了过去二十年整个医学界对“石人症”的所有认知。 这已经不是一次诊断。 这是一场学术上的屠杀。 “不可能……”他还在喃喃自语,“所有的教科书上都不是这么写的。” 叶远没有理他。 他只是看著让-皮埃尔·杜波依斯。 这位瑞士国宝级的微雕大师那双能在一粒米上雕刻出《最后的晚餐》的稳定得像岗岩一样的手。 此刻正剧烈地颤抖著。 他看著手里的处方笺。 上面那个简单的化学分子式。 像一个来自天堂的神諭。 他猛地抬起头看著叶远。 那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属於凡人的脆弱和祈求。 “真的……可以吗?” 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生锈的齿轮。 叶远没有回答。 他只是转过身对唐宛如说。 “这里空气不好。” “嗯。”唐宛如点了点头,“有点闷。”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凯萨琳的电话。 “凯萨琳。” “在,老板。” “联繫一下罗氏製药在巴塞尔的全球研发中心。” 唐宛如的语气像是在预定一家餐厅。 “告诉他们的ceo施万博士。我需要借用他们的p3级別的生物合成实验室四个小时。” “另外,派一架医疗运输直升机过来。把叶先生写的那个分子式送过去。” “我要在晚餐前看到成品。” 电话那头的凯萨琳没有任何疑问。 “好的,老板。” 整个过程不到三十秒。 旁边那位苏黎世大学的专家已经彻底石化了。 罗氏製药。 全球最大的生物科技公司。 巴塞尔的全球研发中心是他们安保级別最高、技术最核心的心臟。 別说借用。 就算是瑞士联邦的总统想要进去参观都需要提前一个月提交申请。 而这个女人。 只用了一个电话。 就要在晚餐前拿到一种全新的、从未在世界上出现过的定製酶製剂。 这已经不是金钱的力量。 这是制定规则的力量。 杜波依斯终於从巨大的震惊中反应了过来。 他对著叶远和唐宛如深深地鞠了一躬。 九十度。 一个代表著最高敬意的东方礼节。 “如果……” 他的声音带著无法抑制的颤抖。 “如果艾米丽能好起来。” “我让-皮埃尔·杜波依斯和整个杜波依斯家族从今天起將是您二位最忠诚的僕人。” 叶远依旧面无表情。 唐宛如笑了笑。 “杜波依斯先生,言重了。” 她说。 “我们只是一场交易。” 四个小时后。 当太阳开始沉入阿尔卑斯的雪线之下。 一架通体漆黑、没有任何標识的超级美洲狮直升机降落在了悬崖的停机坪上。 从飞机上走下来的是罗氏製药的首席科学家和他的两名助手。 他们手里捧著一个用军用级恆温冷链箱保存的小小的玻璃瓶。 瓶子里是透明的液体。 在夕阳的余暉下闪烁著生命的光芒。 那位首席科学家亲自將那瓶药剂注入了艾米丽的静脉输液袋里。 他的动作虔诚得像是在执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看著那滴透明的液体顺著输液管缓缓流入女孩的身体。 一分钟。 五分钟。 十分钟。 什么都没有发生。 房间里只有生命体徵监测仪发出的单调的“滴滴”声。 那位苏黎世大学的专家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杜波依斯的心沉到了谷底。 只有叶远和唐宛如神色如常。 他们正坐在窗边的休息区。 唐宛如在用平板处理一份关於收购佳士得拍卖行少数股权的法律文件。 叶远则在很认真地研究著杜波依斯工作檯上一把用来给钟錶齿轮去毛刺的微型銼刀。 他似乎对那把銼刀的材质和工艺更感兴趣。 就在这时。 “嗯……” 一声极其轻微的呻吟。 从病床上传了过来。 所有人都猛地转过头。 只见艾米丽那张因为长期僵臥而毫无血色的脸上泛起了一丝不正常的潮红。 她的身体开始轻微地抽搐。 生命体徵监测仪上心率和血压的数值开始疯狂飆升。 “快!”那位专家失声喊道,“病人出现了急性排异反应!准备肾上腺素!” 杜波依斯嚇得魂飞魄散。 他正要扑过去。 “別动她。” 叶远的声音不大。 却像一道无形的墙拦住了所有人。 他放下手里的銼刀,走到床边。 “这不是排异。” 他看著仪器上那些已经爆表的红色数值。 “这是她身体里那些休眠了十几年的正常细胞在甦醒。” “它们在向那些鳩占鹊巢的骨化组织宣战。” 他话音刚落。 “咔嚓。” 一声极其细微却又无比清晰的碎裂声。 从艾米丽的身体里传了出来。 紧接著。 “咔嚓,咔嚓……” 那声音越来越密集。 像是春天里冰封的河流正在从內部一寸寸地解冻、崩裂。 艾米丽的身体不再抽搐。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肉眼可见的舒展。 她那根被锁死了十几年的脖子轻轻地转动了一个微小的角度。 然后。 她那只同样僵硬的右手食指。 动了一下。 那根食指的轻微颤动。 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在房间里所有人的心里都激起了滔天巨浪。 那位来自苏黎世大学的內科专家张大了嘴巴,呆立在原地。 他看著监测仪上那些正在从狂暴的红色峰值逐渐回落到平稳的绿色区间的生命数据。 第738章 这不是治疗,这是神跡 看著病床上那个女孩身体里传来的持续不断的骨骼碎裂又重组的细微声响。 他感觉自己过去四十年建立起来的整个医学世界观正在一寸寸地崩塌。 这不是治疗。 这是神跡。 让-皮埃尔·杜波依斯这位一生都与最坚硬、最精密的金属打交道的老人。 此刻彻底崩溃了。 他双腿一软,跪倒在女儿的病床前。 將自己的头深深地埋在床单里。 压抑了十几年的痛苦、绝望和此刻那无法言喻的狂喜。 化作了无声的剧烈的颤抖。 他不敢哭出声。 他怕,这只是一个太过真实的梦。 一出声,就会碎。 叶远没有去看这充满戏剧性的一幕。 他只是对旁边那位同样处於石化状態的罗氏首席科学家说: “停掉静脉注射。” “从明天开始,改为口服。” “把酶製剂做成肠溶胶囊。每天一颗。” “另外,”他补充道,“在胶囊里加入百分之二十的菊粉,作为肠道益生元的靶向补充。” 那位首席科学家如梦初醒。 他拿出隨身携带的录音笔,像一个最恭敬的学生,记下导师的每一个指令。 “是,叶先生。” 唐宛如站起身,走到窗边。 巨大的落地玻璃外,是阿尔卑斯山壮丽的日落。 雪峰被染成了瑰丽的金色。 “杜波依斯先生。” 她开口,声音平静却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们的交易,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杜波依斯猛地抬起头。 他用袖子胡乱地擦了一把脸。 然后,站起身。 重新变回了那个眼神锐利如鹰的国宝级工匠。 “是的,唐女士。” 他对著唐宛如和叶远再次深深鞠躬。 “请跟我来。” 他带著他们走出了那间充满了重生气息的病房。 穿过摆满精密工具的工作室。 来到一扇用整块三十厘米厚的鈦合金打造的巨大保险库门前。 杜波依斯將自己的手掌按在识別器上。 然后,是虹膜扫描。 最后,他输入了一串长达三十二位的复杂密码。 “嗡——” 厚重的金属门悄无声息地向一侧滑开。 门后。 不是想像中的金库。 而是一个温度和湿度都保持在绝对恆定的材料学实验室。 实验室的中央,用防弹玻璃罩罩著一个造型古朴的熔炉。 熔炉旁整齐地摆放著上百种闪烁著不同金属光泽的稀有金属锭。 “这是我们家族从十七世纪开始就一直守护的秘密。” 杜波依斯的声音里充满了自豪与敬畏。 “每一代只有一位继承人有资格进入这里。” 他走到熔炉前,打开了玻璃罩。 一股古老而神秘的金属气息扑面而来。 “那对翅膀,我將使用我们家族最高等级的『星尘』合金来为您打造。” 他拿起一块看起来像是铂金、却又比铂金更加温润光洁的金属锭。 “这种合金由十七种不同的贵金属和三种至今无法被科学界命名的地外陨铁元素,在特定的磁场环境下熔炼而成。” “它的硬度是钻石的五倍,韧性却接近於生物肌肉。” “最重要的是,”他看著叶远,“它拥有近乎为零的热膨胀係数和自我修復的记忆功能。” “用它打造的翅膀,別说五十年,就算是五百年、一千年,也不会有任何结构上的损耗。” 唐宛如看著那块价值足以买下一个小型国家的金属锭。 脸上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 仿佛那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 “很好。”她说,“我希望能在一个月內看到成品。” 杜波依斯愣了一下。 隨即,苦笑了一下。 “唐女士,这……这不可能。” “『星尘』合金的熔炼需要七天七夜。之后,每一根羽毛的手工微雕和打磨都需要极其漫长的时间。” “按照我的草图来做。” 叶远忽然开口。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將那张画著翅膀的餐巾纸复製到了一台军用级的三维建模电脑上。 他用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操作著。 將那对二维的翅膀分解成了数万个独立而又精密关联的三维零件图。 每一个零件的尺寸、角度、公差都標註得清清楚楚。 精確到了微米级別。 “用五轴联动的雷射微雕工具机进行粗加工。” “所有的榫卯结构预留零点零二毫米的冷压焊余量。” “羽毛的表面纹理用飞秒雷射进行蚀刻。” “最后,”他看向杜波依斯,“你只需要负责最后的手工组装和拋光。” “这样,二十天足够了。” 杜波依斯看著电脑屏幕上那个复杂到令人头皮发麻、却又完美到无可挑剔的工程模型。 他那双阅尽了全世界最顶级机械錶的眼睛里。 充满了狂热的光芒。 他终於明白。 眼前这个男人,不仅仅是一个医生。 他还是一个比自己更加恐怖的工程师。 “我明白了,叶先生。” 他像一个接到了神諭的信徒。 “我將不眠不休。” 接下来的二十天。 叶远和唐宛如就住在了汝拉山谷的这栋混凝土建筑里。 唐宛如依旧每天处理著来自全球的商业事务。 只不过,她的办公室从巴黎的百年宅邸换成了阿尔卑斯山巔的一间极简风格的书房。 叶远则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杜波依斯的工作室里。 他没有去指导杜波依斯的工作。 而是沉迷於拆解和研究那些杜波依斯收藏的几百年前的古董钟錶和八音盒。 他经常会顺手拿走某个停摆了两个世纪的皇家怀表里一颗比头髮丝还细的蓝钢游丝。 或者从一个属於玛丽皇后的自动人偶里取走一片控制音律的微型凸轮。 杜波依斯对此毫无怨言。 甚至感到荣幸。 而艾米丽的身体则在以一种让整个瑞士医学界都感到匪夷所思的速度恢復著。 第一周,她已经可以在別人的搀扶下坐起来。 第二周,她已经可以自己下床走路。 第三周,她已经可以在园里慢跑。 那些曾经在她身体里疯狂生长的异生骨骼,正在以一种同样疯狂的速度被她自己的免疫系统溶解、吸收。 她正在从一座活的石雕变回一个鲜活的少女。 第二十天。 当叶远將一个刚刚从拿破崙的行军座钟上拆下来的擒纵叉放进口袋里时。 第739章 艺术的不朽杰作 杜波依斯捧著一个巨大的用黑色天鹅绒覆盖的盒子走了过来。 他的脸上带著完成了一件此生最伟大作品的疲惫与光辉。 “叶先生,唐女士。” 他打开了盒子。 盒子打开的那一瞬间。 整个工作室仿佛都失去了光彩。 所有的光都被盒子里那对静静躺著的翅膀吸了进去。 那不是金属。 那像是用凝固的月光和压缩的星尘打造而成的神跡。 每一根羽毛都拥有完美的空气动力学弧度。 羽毛的表面覆盖著用飞秒雷射蚀刻出的数百万个纳米级別的微观结构。 这些结构让它在不同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复杂而深邃的光学衍射效果。 它是科学的终极造物。 也是艺术的不朽杰作。 唐宛如走到盒子前。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地拂过那冰冷却又仿佛带著生命体温的羽翼。 “很美。” 这是她唯一的评价。 杜波依斯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能得到唐宛如这样一个评价。 比全世界所有的艺术评论家的讚美都更让他感到满足。 “凯萨琳。” 唐宛如拿起电话。 “安排一架安-124运输机,把这对翅膀立刻空运到巴黎。” “告诉罗浮宫的馆长,安装工作可以开始了。” “另外,”她顿了顿,“以我们基金会的名义向苏黎世大学捐赠十亿欧元,成立一个『艾米丽·杜波依斯』罕见遗传病研究中心。” “研究方向就是叶先生提出的那个关於基因表达诱因的课题。” 电话那头的凯萨琳沉默了一秒。 “好的,老板。” 杜波依斯和刚刚走进来的艾米丽都愣住了。 他们看向叶远。 叶远却仿佛没听到一样。 他正在用一个高倍的电子显微镜观察刚刚到手的那个擒纵叉上两个世纪前留下的磨损痕跡。 当晚。 为了庆祝艾米丽的彻底康復和翅膀的完美诞生。 杜波依斯在他那栋混凝土建筑的顶层露台上举办了一场小型的私人晚宴。 宾客只有不到十个人。 但每一个都足以让整个瑞士为之震动。 百达翡丽的第四代掌门人泰瑞·斯登。 瑞士银行家协会的终身名誉主席奥斯瓦尔德·格吕贝尔。 掌控著全球一半以上钻石贸易的格拉夫家族的当代族长。 还有几个名字从未出现在福布斯富豪榜上、却实际控制著欧洲能源、医药和军工命脉的隱世家族的代表。 他们来不是为了庆祝。 他们是来一睹那个只用了一张处方笺就顛覆了现代医学的东方男人的真容。 露台被布置得极为简洁。 没有鲜,没有乐队。 只有几张彼得·卒姆托亲自设计的极简风格的石质长桌。 和远处阿尔卑斯山那沉默的雪线。 空气里瀰漫著高级雪茄和老年份勃艮第混合的味道。 唐宛如换上了一件schiaparelli的黑色天鹅绒高定礼服。 礼服的胸口用纯金的丝线绣著一个解剖学上完美无缺的人体肺部图案。 诡异而又华丽。 叶远还是穿著他那件普通的麻衬衫。 他似乎对这场云集了欧洲顶级权力的社交毫无兴趣。 他正在和艾米丽一起研究露台角落里一株长势不太好的高山杜鹃。 “它的根部有根结线虫。” 叶远指著土壤里几个微小的白色瘤状物。 “需要用阿维菌素灌根。” 艾米丽拿出自己的小本子认真地记了下来。 她现在看叶远的那种神情。 充满了近乎宗教般的崇拜。 “叶先生。” 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 百达翡丽的掌门人泰瑞·斯登端著两杯酒走了过来。 他穿著一身剪裁无可挑剔的kiton西装,脸上带著那种传承了上百年的谦逊与骄傲。 “久仰大名。” 他將其中一杯递给叶远。 那是一杯1945年的罗曼尼·康帝。 一瓶在拍卖会上可以拍出五十万美元天价的传奇之酒。 叶远看了一眼那杯猩红色的液体。 没有接。 “你的心率不齐。” 他开口。 泰瑞·斯登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是阵发性的心房颤动。” 叶远继续说。 “在你刚才走过来的十五步里,你的心臟漏跳了两次。” “你每天服用的是两点五毫克的艾乐妥。” “但是,”叶远看著他,“这个剂量不够。” “因为你右手手腕上这块百达翡丽6002g天文陀飞轮每天会快零点三秒。” “这不是机械故障。” “是你的生物磁场因为长期的心律失常而发生了紊乱。” “这种紊乱干扰了手錶里那根硅质游丝的正常震盪频率。” 叶远做出了结论。 “你需要把药量增加到五毫克。” “否则,半年內你有百分之四十的概率会发生缺血性脑卒中。” 整个露台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正在低声交谈的巨头们都停了下来。 他们看著叶远。 那种表情和爱丽舍宫里那些法国政要一模一样。 恐惧。 混杂著一丝无法抗拒的渴望。 泰瑞·斯登这位掌控著钟錶王国时间定义的男人。 脸色一片煞白。 叶远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最精准的手术刀。 剖开了他最深的秘密。 他確实有房颤。 也確实在服用艾乐妥。 他那块独一无二的6002g也確实每天都会快零点三秒。 他一直以为是日內瓦的重力环境出了问题。 他从没想过。 问题出在他自己的心臟里。 “我……” 他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干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唐宛如端著一杯chateldon气泡水走了过来。 她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泰瑞·斯登。 又看了一眼旁边那几个同样一脸惊恐的老钱家族代表。 她忽然觉得有点无聊。 她走到叶远身边。 “我们走吧。”她说,“这里的空气也不好。” “嗯。”叶远点了点头,“有点缺氧。” 他看了一眼那些站在財富金字塔顶端的男人们。 “他们大部分都有不同程度的睡眠呼吸暂停综合徵。” “是长期精神压力和过度肥胖导致的。” 说完,他拉著唐宛如转身就走。 只留下露台上一群面面相覷、下意识地摸著自己脖子和心臟的亿万富翁们。 飞机在夜色中穿过阿尔卑斯山脉。 第740章 低剂量长期接触 汝拉山谷的清冷空气被隔绝在机舱外。取而代之的,是经过精密过滤、恆温恆湿的,金钱的味道。 唐宛如合上了面前那份关於罗浮宫翅膀安装进度的报告。凯萨琳的全息影像在她面前消失。 她看向叶远。 他正把玩著一枚刚刚从泰瑞·斯登的古董座钟上顺手拆下来的、十八世纪的芝麻链传动轮。那根比头髮丝还细的宝塔轮链条,在他指尖灵巧地缠绕、舒展,像一条活著的金属小蛇。 “下一站,摩纳哥。”唐宛如开口。 叶远“嗯”了一声。没有抬头。 “赫库兰港有个游艇派对。”唐宛如补充道,“主人是伊万·沃尔科夫。” 叶远依旧没什么反应。 “俄罗斯寡头,靠倒卖苏联解体时的国有资產起的家。现在主要做能源和军火。”唐宛如看著舷窗外,下方是地中海深蓝色的夜。“他最近在竞標哈萨克斯坦的一座铀矿。我们的新能源公司也对那个矿很感兴趣。” 叶远终於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唐宛如。 “他的游艇上,”唐宛如说,“有一间按照约翰·霍普金斯医院標准建造的医疗室。” 叶远重新低下头,继续研究那根链条的力学结构。 摩纳哥。 赫库兰港。 全世界最昂贵、最奢华的超级游艇,像罐头里的沙丁鱼一样,拥挤地停泊在这里。 伊万·沃尔科夫的“深红沙皇”號,是其中最庞大的一艘。一百六十米长,通体漆黑,船身线条充满了侵略性,像一头蛰伏在海面上的钢铁巨兽。 派对正在顶层甲板的无边泳池旁举行。 空气里,昂贵的古巴雪茄菸雾,和女人们身上限量版的娇兰香水,混合成一种醉生梦死的气息。泳池的水,被一种特殊的萤光染料染成了和唐培里儂香檳王一样的淡金色。几个俄罗斯超模,穿著几乎等於没穿的比基尼,在金色的池水里嬉戏。 唐宛如和叶远的出现,让这场喧闹的派对出现了一个短暂的停顿。 唐宛如穿著一件mugler的黑色紧身长裙。那件裙子没有任何珠宝装饰,却用一种极其大胆的剪裁,在腰部和背部,勾勒出了近乎建筑学的线条。 叶远还是那件麻衬衫。 伊万·沃尔科夫,一个五十多岁,身材像熊一样壮硕,留著一脸浓密络腮鬍的男人,端著一杯伏特加走了过来。他穿著一件范思哲的丝绸衬衫,扣子解开到第三颗,露出胸口浓密的黑毛和一根小拇指粗的金链子。 “唐女士,欢迎来到我的移动城堡。”他用带著浓重俄国口音的英语大声笑道。 “沃尔科夫先生。”唐宛如点了点头。 伊万的目光落在叶远身上,带著一种毫不掩饰的审视和轻蔑。 “这位就是传说中,能看穿一切的医生?” 叶远没有理他。 他的注意力,被泳池边一个用来冰镇香檳的、法贝热彩蛋造型的冰桶吸引了。他走过去,饶有兴致地研究著那个冰桶的旋转底座。 伊万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医生,”他提高了音量,“听说你什么病都能看出来?” “那你看看我。”他张开双臂,像是在展示自己健康的体魄。“我每天游泳五公里,能喝掉一瓶伏特加,上周刚在西伯利亚猎杀了一头棕熊。” 周围的宾客都围了过来,准备看一场好戏。 叶远终於转过身。 他看了伊万一眼。 “你的左手手背上,”叶远开口,声音平淡,“有三个红色的斑丘疹。” 伊万低头看了一眼。 那里確实有几个不起眼的,像蚊子包一样的小红点。 “前几天在我的私人岛屿上晒太阳,被海里的水母蜇了一下。”伊万不以为意地挥了挥手。 “这不是水母蜇的。”叶远说。 “这是『釙210』辐射造成的,皮肤浅层毛细血管坏死。” 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 连泳池里的音乐,都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釙210。 这个词,让在场所有人的后背都窜起一股凉气。他们都记得,十几年前,伦敦那个被毒杀的俄罗斯特工。 伊万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你他妈的在胡说八道什么?”他一把將手里的伏特加酒杯砸在地上。 “你最近三个月,有持续性的,轻微腹泻。”叶远继续陈述,像是在念一份和他无关的报告。 “你的头髮,脱落速度,比正常快了百分之三十。所以你今天的髮型,用了比平时多一倍的髮胶来固定。” “你的肝臟,有轻度的,纤维化症状。所以你喝伏特加的时候,会下意识地,用舌尖去抵住上顎。那是一种用来缓解,肝区放射性疼痛的,神经代偿行为。” 叶远看著他,做出了最后的总结。 “这不是急性中毒。” “是慢性、低剂量的,长期接触。” “按照你现在的,臟器损伤速度,计算。你还有,六个月的,预期寿命。” 说完,他转过身,继续去研究那个法贝热彩蛋冰桶。 仿佛刚才那番话,不是在宣判一个军火寡头的死刑。而是在討论今天的天气。 伊万·沃尔科夫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 不是因为恐惧。 是因为,被一个无名小卒,当眾戳穿了所有秘密的,极致的愤怒。 叶远说的每一个症状,都对。 他確实在腹泻。 他確实在大量脱髮。 他確实,在半个月前,被自己的私人医生,诊断出了,不明原因的,早期肝硬化。 这些,是他动用了一切力量,才封锁住的,最高机密。 “来人!”他怒吼道。 四个穿著黑色西装,耳朵里塞著通讯器,腰间鼓鼓囊囊的保鏢,立刻围了上来。 派对上的宾客们,嚇得连连后退。 唐宛如却依旧站在原地,脸上带著一丝玩味的笑意。 她拿起旁边侍者托盘里的一杯香檳,轻轻晃了晃。 “沃尔科夫先生,”她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我想,你的医生没有告诉你。” “那种用来提炼『釙210』的,前体核废料,有一种,很特別的,甜杏仁味。” 伊万的瞳孔,猛地收缩。 第741章 帝国宴会厅 唐宛如的那句话,像一把无形的钥匙。 打开了伊万·沃尔科夫內心最深处的恐惧之门。 他確实闻到过那种味道。 就在他秘密存放在赛普勒斯某个废弃军事基地里的那批“特殊货物”旁边。 他的供应商告诉他,那只是用来掩盖辐射值的化学清新剂。 他信了。 或者说,为了那笔足以买下一个非洲小国的巨额利润,他选择了相信。 现在,一个女人,在一个所有人都看著他的派对上,轻描淡写的,说出了这个只有他和另外三个人知道的秘密。 他看著唐宛如。 这个东方女人脸上那种云淡风轻的笑容,此刻在他眼里,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克格勃特工都更让他感到恐惧。 他身后的四个保鏢,手已经摸向了腰间。 “別紧张,沃尔科夫先生。”唐宛如抿了一口香檳,“我们不是国际原子能机构的调查员。” 她顿了顿,看了一眼叶远。 “我们只是来参加派对的普通客人。” 伊万的胸口剧烈地起伏著。 他知道,今天,在这里,他不能动手。 在摩纳哥,在阿尔贝二世亲王的地盘上,动一个被亲王奉为上宾的客人。后果,比得罪俄罗斯总统还要严重。 他挥了挥手,让保鏢退下。 “唐女士,”他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唐宛如將空酒杯放回侍者的托盘,“我只是觉得,这场派对有点无聊。” “我听说,今晚在蒙特卡洛海洋温泉酒店,有一场慈善拍卖会。” “我想去看看。” 说完,她走到叶远身边,挽住他的手臂。 “我们走吧。” 叶远点了点头。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个法贝热冰桶,似乎在可惜不能把它顺手带走。 两人转身离开。 伊万站在原地,看著他们的背影。 他那张因为愤怒和酒精而涨得通红的脸,逐渐变得惨白。 蒙特卡洛海洋温泉酒店。 帝国宴会厅。 这里曾是欧洲皇室举办婚礼和加冕礼的地方。此刻,正举行著一年一度的“蔚蓝之心”慈善拍卖晚宴。 能坐在这里的,非富即贵。 从好莱坞的顶级巨星,到华尔街的金融大鱷。从硅谷的科技新贵,到中东的石油王子。 唐宛如和叶远的座位,被安排在最前排的正中央。那是摩纳哥亲王阿尔贝二世的专属位置。 当他们落座时,整个宴会厅都安静了几秒钟。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 他们都听说了刚刚在“深红沙皇”號上发生的事情。 现在,他们看著叶远的表情,像是在看一个行走的人形核武器。 拍卖会很快开始。 前面的几件拍品,都是一些中规中矩的珠宝和艺术品。 唐宛如毫无兴趣。 叶远则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游艇上顺手拿来的,用一整块蓝宝石雕刻而成的,西洋棋的“马”。 他正在桌布上,推演著某种复杂的棋局。 直到,压轴的拍品被推了上来。 那是一块怀表。 百达翡丽在1898年为一位俄国沙皇定製的孤品。名字叫“海神之心”。 它的錶盘,是用一整块从外太空坠落的铁陨石打磨而成。上面有天然形成的、被称为“维德曼交角”的奇妙纹路。 更重要的是,这块表,是伊万·沃尔科夫的曾祖父,一位沙皇时期的伯爵,在家族没落时,被迫卖掉的。 找回这块表,是伊万一生最大的执念。 他要用这种方式,向全世界证明,沃尔科夫家族,已经重新回到了权力的巔峰。 起拍价,五百万欧元。 “一千万。”伊万坐在不远处,直接举起了牌子。 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在整个宴会厅迴响。充满了势在必得的霸气。 全场一片安静。 没有人会不识趣地去和这个俄罗斯暴发户爭夺他的家族遗物。 拍卖师正要落槌。 “两千万。” 一个平淡的声音响起。 唐宛如举起了手里的號牌。 整个宴会厅,瞬间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所有人都转过头,难以置信地看著她。 伊万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他死死地盯著唐宛如。 “五千万!”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他要用钱,砸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唐宛如没有看他。 她只是侧过头,对身边的叶远说。 “你觉得,那块陨石的铁镍合金比例,是多少?” 叶远看了一眼台上的怀表。 “百分之九十二的铁,百分之七的镍,还有百分之一的,稀有金属『铱』。” “这种比例的陨石,只在西伯利亚的通古斯地区,出现过。” 唐宛如笑了。 她再次举起了牌子。 “一亿欧元。” 她的声音,依旧平淡无波。 像是在菜市场,买一棵白菜。 宴会厅里,已经不是死寂了。 而是一种,近乎窒息的,恐惧。 他们见证的,不是一场拍卖。 是一场,用金钱,进行的,公开处刑。 伊万·沃尔科夫的身体,晃了一下。 他感觉,自己肝臟的那个位置,又开始隱隱作痛了。 “一亿一千万!” 伊万·沃尔科夫嘶吼著报出了一个新的价格。 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 理智,已经被彻底的羞辱感所吞噬。 他不在乎那块表到底值多少钱。 他只知道,今晚,他如果输了。 他伊万·沃尔科夫,就会从一个让人畏惧的俄罗斯巨熊,变成整个欧洲上流社会的笑柄。 唐宛如没有立刻跟价。 她只是拿起桌上那瓶產自比利时一家修道院的,全世界最稀有的trappist啤酒,为叶远倒了半杯。 “尝尝这个。”她说,“据说,酿酒的配方,八百年没变过。” 叶远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泡沫细腻,带著一种淡淡的、类似丁香和芫荽的混合香气。 “酵母菌株,有轻微的,基因漂变。”他放下酒杯,做出了评价。“麦芽的烘烤温度,比三百年前,高了五度。” “所以,现在的味道,更偏向焦化,而不是,原始的,酚类物质风味。” 拍卖台上,拍卖师的额头上已经全是汗。 他看著那个一亿一千万的报价,声音都在发颤。 第742章 两亿欧元现金 “一亿一千万,第一次……” “第二次……” 就在他即將落槌的瞬间。 唐宛如再次举起了牌子。 她甚至没有报出价格。 只是对著拍卖师,伸出了两根手指。 拍卖师愣了一下。隨即,他明白了那个手势的含义。 他感觉自己的心臟,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两……两亿欧元!” 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而变得尖锐刺耳。 “噗通。” 伊万·沃尔科夫身后的一个助理,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伊万本人,则像一尊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的雕塑,猛地靠在了椅背上。 两亿欧元。 现金。 这笔钱,已经接近他目前可以动用的,全部流动资金。 他可以继续跟。 但是,他不敢赌。 他不敢赌,这个东方女人,会不会像一个疯子一样,继续报出三亿,四亿。 他看著唐宛如。 那个女人,正拿著一张餐巾纸,细心地帮旁边的男人,擦掉嘴边的一点啤酒泡沫。 她的动作,温柔而专注。 仿佛那场,足以让一个小国政府破產的,疯狂竞价,与她,毫无关係。 伊万·沃尔科夫,彻底崩溃了。 他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商人。 而是一个,无法被理解,无法被战胜的,怪物。 “咚!” 拍卖槌,重重落下。 整个宴会厅,爆发出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没有人去关心那块怀表。 他们是在为,刚刚见证了一场,关於权力与財富的,终极碾压,而欢呼。 拍卖会结束。 唐宛如没有去后台办理交割手续。 凯萨琳会处理好一切。 她和叶远,像两个普通的游客一样,走出了酒店。 摩纳哥的夜风,带著地中海的咸湿气息。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无声地滑到他们面前。 车门打开。 伊万·沃尔科夫,像一条被打断了脊樑的狗,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没有带任何保鏢。 “唐女士,叶先生。”他走到两人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请,救救我。” 他那不可一世的骄傲,已经被死亡的恐惧,彻底碾碎了。 “上车说。”唐宛如说。 劳斯莱斯的车厢里,安静得能听到呼吸声。 “我的所有生意,我的船队,我在瑞士银行的所有不记名资產。”伊万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的哀求,“只要能治好我的病,全都可以给你。” 唐宛如没有说话。 她看向叶远。 叶远正看著车窗外。 他的目光,落在路边一个卖鲜的小摊上。 “让他停掉,哈萨克斯坦那个铀矿的竞標。”叶远忽然开口。 伊万愣了一下,隨即疯狂点头。 “当然!当然!我马上就撤销!” “另外,”叶远补充道,“把他赛普勒斯基地里,那批货,交出来。” 伊万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那批货,是他用来和某个中东国家交换石油协议的,最大筹码。 但是,他没有选择。 “好。”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治疗方案很简单。”叶远收回目光,看著伊万。“去药店买最普通的,普鲁士蓝。” “每天三次,每次一克,口服。” 伊万,和前排的司机,都傻了。 普鲁士蓝? 那不是一种,工业染料吗? “那种染料的,主要成分,是亚铁氰化铁。”叶远解释道,“它的分子结构,可以像一个笼子一样,特异性的,捕获並包裹住,你肠道里的,釙离子。” “然后,通过粪便,排出体外。” “病因,不是你的肝。” “是你的贪婪。” 说完,他打开车门。 “我们到了。” 车,停在了一家看起来很普通的书店门口。 唐宛如和叶远下了车。 劳斯莱斯,像见到了鬼一样,飞速逃离。 “为什么是这里?”唐宛如问。 “那块怀表,”叶远指了指书店的橱窗,“它的设计师,古斯塔夫·卢梭,晚年,就在这家书店里,做图书管理员。” “他在这里,写下了,关於『海神之心』设计手稿的,最后一页日记。” 叶远推开了书店的门。 一股,旧纸张和墨水混合的,安寧味道,扑面而来。 书店的门上掛著一串黄铜铃鐺,隨著门的推开,发出一阵清越但沉闷的响声,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纪的回音。 空气中,旧书特有的、混杂著纸张纤维、乾燥油墨和微尘的味道,瞬间包裹了他们。与外面那个用金钱和欲望堆砌的摩纳哥,仿佛隔著一层看不见的结界。 店主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戴著一副厚厚的玳瑁眼镜,正坐在一张被书堆淹没的橡木桌后,用放大镜端详著一枚邮票。他抬起头,看了一眼进来的两个人,没有起身,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又沉浸回了自己的微观世界。 这是一家只为懂它的人存在的书店。 唐宛如的目光扫过一排排顶天立地的书架,那些书脊的皮革大多已经开裂,烫金的標题也已模糊不清。这里的奢侈,与品牌无关,只与时间有关。 叶远没有去看那些珍本古籍。他径直走到了书店最深处的角落,那里堆放著一摞无人问津的旧期刊和航海日誌。 他蹲下身,从最底层抽出一本封面已经发黄卷边的笔记本。 唐宛如走过去,有些好奇。 “你怎么知道在这里?” “古斯塔夫·卢梭,有轻度的,强迫症和,空间幽闭恐惧症。”叶远翻开笔记本,指尖拂去上面的灰尘。“他不会把自己的东西,放在,被其他书籍挤压的,书架上。” “他喜欢角落,但必须是,空气流通的,开放角落。”叶远指了指旁边一扇常年紧闭,但留著一道缝隙的百叶窗。“而且,他习惯用右手写字,日记会放在,身体的左侧。这个位置,最顺手。” 笔记本的纸张已经脆化,里面的字跡是用一种很古典的铁胆墨水书写的,笔跡瘦削而有力。 大部分內容,都是关於齿轮、游丝和擒纵机构的枯燥计算。 直到最后一页。 “……他们找到了我。用我女儿的生命。他们要的不是一颗『海神之心』,而是一个『潘多拉的魔盒』。我將那个恶魔的公式,刻在了『铱』上。只有通古斯的火焰,才能將它显现。愿上帝原谅我,一个懦弱的父亲。” 第743章 这本,我们买了 字跡到这里,戛然而生。 唐宛如的眼神,冷了下来。 叶远合上笔记本,站起身,將它递给那位依旧在看邮票的店主。 “这本,我们买了。” 店主抬起头,扶了扶眼镜,看了一眼那本平平无奇的笔记本。“二十欧元。” 唐宛如从手包里拿出一张黑色的卡片,轻轻放在桌上。 “这家书店,我也买了。”她平静地说,“包括你桌上那枚,1851年的,夏威夷传教士邮票。” 店主手里的放大镜,掉在了桌上。 回到蒙特卡洛巴黎大酒店的“温斯顿·邱吉尔”总统套房时,“海神之心”已经被凯萨琳派人送了过来。 它静静地躺在一个天鹅绒的盒子里。 这间套房占据了酒店的整个顶层,露台正对著f1大奖赛最著名的髮夹弯。墙上掛著一幅莫奈的真跡,画的是昂蒂布的清晨。空气里有专门定製的,混合了雪松与白茶的香氛。 叶远没有理会那些浮华的装饰。 他將怀表拿了出来,放在一张十八世纪的,路易十五风格的写字檯上。 在套房柔和的灯光下,那块陨石錶盘上的“维德曼交角”纹路,呈现出一种近乎诡异的几何美感。 “通古斯的火焰……”唐宛如看著那块表,“什么意思?” “通古斯大爆炸。核心温度,超过两千五百度。”叶远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 那是他从杜波依斯工作室里,顺手拿走的一支,用来进行金属微雕的,超高频等离子喷枪。 他打开喷枪。 一束比髮丝还细的,蓝白色电弧,从喷枪????出。 他將那束电弧,对准了怀表的錶盘。 没有声音。 没有火。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只有那块来自外太空的陨石,在超过三千度的高温下,表面开始浮现出一层,极淡的,几乎无法用肉眼察-觉的,金色纹路。 那些纹路,不是杂乱无章的。 它们组成了一个,极其复杂的,长链有机物分子式。 唐宛如凑过去看了一眼。她虽然不懂化学,但她能感觉到,那个分子式里,蕴含著一种,纯粹的,毁灭性的力量。 “这是什么?” “一种,神经毒素。”叶远关掉了喷枪。“结构,很巧妙。它利用了,人体神经突触中,钠钾离子通道的,电位差。” “它不会杀死你。” “它只会,永久性的,剥夺你,形成新记忆的,能力。” 叶远看著唐宛如。“你会记得,你叫什么,你从哪里来。但是,从中毒的那一刻起,你的每一天,都將是,空白。” “你会永远活在,过去。” 唐宛如沉默了。 她想到了那个,被迫將这个公式刻上去的,钟錶匠。 一个父亲,为了拯救女儿,亲手製造了一个,可以囚禁无数人灵魂的,牢笼。 “谁会需要这种东西?” “一个,想要抹掉歷史的人。”叶“远说,“或者,一个,想要,创造歷史的人。” 他拿起怀表,用手指轻轻摩挲著表壳上,那个代表著沙皇家族的,双头鹰徽章。 忽然,他停了下来。 他將怀表翻了过来。 在怀表后盖內侧,用极其微小的俄文字母,刻著一行字。 “赠予吾爱,阿纳斯塔西婭。” 阿纳斯塔西婭。 沙皇尼古拉二世,最小的女儿。那个传说中,在灭门惨案中,神秘失踪的,末代公主。 “看来,我们有新麻烦了。”唐宛如走到酒柜前,为自己倒了一杯冰水。 “不是麻烦。”叶远將怀表放回盒子,“是线索。” 他走到露台上,看著脚下,那片被无数游艇的灯光点缀的,如同星河的,蔚蓝海岸。 “这个配方,八百年没变过。”他忽然说。 唐宛如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之前在拍卖会上喝的那杯,修道院啤酒。 “所以呢?” “酿酒的酵母,为了適应,越来越甜的,麦芽汁,已经进化出了,新的,代谢通路。”叶远转过身,看著她。“配方没变,但味道,已经不是原来的味道了。” “有些东西,就算你把它刻在陨石上,也无法永恆。” 唐宛如看著他。 看著他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物质本源的眼睛。 她忽然笑了。 “那你觉得,什么东西,可以永恆?” 叶远想了想。 “细胞的,凋亡程序。”他给出了一个,非常煞风景的,答案。 唐宛如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决定,收回刚才那个问题。 就在这时,唐宛如的加密手机响了。 是凯萨琳。 “老板。” “说。” “伊万·沃尔科夫,刚刚把他所有的,不记名资產,都转入了我们指定的,一家位於列支敦斯登的,信託基金。” “哈萨克斯坦的铀矿,他也退出了。” “另外,”凯萨琳的语气,出现了一丝,罕见的,停顿。 “赛普勒斯基地的那批货,在移交过程中,出了一点意外。” “什么意外?” “基地发生了,剧烈爆炸。”凯萨琳的声音,依旧听不出情绪。“伊万·沃尔科夫,和他最核心的几个手下,都在现场。” “官方的说法是,恐怖袭击。” 车厢里,一阵沉默。 “我知道了。”唐宛如掛断了电话。 她看著叶远,眼神里,有一种,复杂的,探究的意味。 “普鲁士蓝。”她说,“真的能治好他吗?” “能。”叶远回答,“如果,他有机会,吃下去的话。” 唐宛如没有再问。 有些事情,不需要答案。 她只是走到叶远身边,和他並肩站在一起,看著摩纳哥的夜景。 “接下来,去哪儿?”她问。 “伦敦。”叶远说,“我需要,借用一下,大英博物馆的,拉曼光谱仪。” “我想看看,阿纳斯塔西婭公主的,那一件珠宝上,残留著,和这块怀表上,一样的,陨石粉末。” 私人飞机的舷梯,直接连接著一辆黑色的宾利慕尚的后车门。 伦敦的阴雨,被隔绝在车窗之外。 这里是范堡罗机场,专为全球百分之一的顶级富豪服务。地面上看不到任何航空公司的標识,只有一排排安静的湾流、庞巴迪和达索猎鹰。空气里没有航空煤油的嘈杂味道,只有被雨水洗刷过的草的气息。 第744章 过敏性鼻炎 “凯萨琳已经安排好了。”唐宛如合上手中的平板,上面是佳士得拍卖行最新一季的內部图录。“大英博物馆的东方文物部主管,阿奇博尔德·坎贝尔爵士,会在罗素广场的后门等我们。” “我们是以『汉弗莱·斯隆基金会』的名义,向博物馆捐赠一批遗失海外的商周青铜器。” 叶远“嗯”了一声。他正看著车窗外,伦敦街头那些被雨水打湿的、乔治亚风格的米白色建筑。 “坎贝尔爵士,”他忽然问,“是不是有很严重的过敏性鼻炎?” 唐宛如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他的资料里没提。” “他主管的部门,是东方文物部。主要藏品是来自中国的瓷器和丝绸。”叶远看著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语气平淡。“那些古董上附著的,是亚洲大陆的尘蟎。和欧洲本土的尘蟎,在蛋白质结构上,有百分之三的差异。” “他的免疫系统,不適应。” 宾利无声地停在大英博物馆巨大的爱奥尼亚式石柱后面一扇不起眼的员工通道门前。 一个六十多岁,穿著一身剪裁得体的呢西装,头髮梳理得一丝不苟,鼻头却有些发红的英国绅士,正撑著一把james smith& sons的雨伞等在那里。 他就是阿奇博尔德·坎贝尔爵士。 “唐女士,叶先生,欢迎来到歷史的殿堂。”他的牛津口音纯正得像是从bbc的纪录片里走出来的。 他没有过多的寒暄,直接带著他们穿过迷宫般的內部走廊,来到位於地下三层的文物修復与科学研究中心。 这里的空气,是恆温恆湿的,带著一股消毒水和古老物质混合的奇特味道。巨大的玻璃墙后面,穿著白大褂的研究员们,正使用著各种高精尖的仪器,为那些跨越了千年的文物进行“体检”。 “拉曼光谱仪在三號实验室。”坎贝尔爵士一边引路,一边用一种不动声色的骄傲介绍著,“这是我们最新升级的型號,可以精確分析到单个分子的振动能级。” 他推开一扇需要虹膜和指纹双重验证的铅制大门。 实验室里,一个穿著防辐射服,戴著护目镜,看起来比坎贝尔爵士更古板的老人,正在调试著一台造型复杂的银白色仪器。 “这位是我们的首席科学家,奈杰尔·霍普金斯教授。”坎贝尔爵士介绍道,“罗曼诺夫王朝的珠宝,都由他保管。” 奈杰尔教授抬起头,透过护目镜,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著叶远和唐宛如。当他的目光落在叶远那件普通的麻衬衫上时,眉毛不自觉地皱了一下。 “坎贝尔,”他的声音像砂纸一样乾涩,“我希望这两位客人知道,这里不是萨维尔街的试衣间。任何未经消毒的外部纤维,都可能污染样本。” 坎贝尔爵士的表情有些尷尬。 唐宛如的脸上,依旧掛著得体的微笑,但眼神里,已经没有了温度。 叶远却像是没听见。他走到一个恆温恆湿的展示柜前。里面陈列著几十件属於末代沙皇一家的珠宝。从皇后亚歷山德拉的钻石皇冠,到著名的“帝国”法贝热彩蛋。 每一件,都闪耀著一个帝国最后的余暉。 “教授,”叶远忽然开口,他没有回头,依旧看著柜子里的珠宝,“你的手,在抖。” 奈杰尔教授的身体僵住了。 “是帕金森病的早期症状。”叶远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迴荡在安静的实验室里。“多巴胺能神经元的渐进性丧失,导致了黑质纹状体通路的抑制性输出减弱。” “所以,你在用镊子夹取那片直径零点五毫米的样本时,指尖的震颤频率,是每秒五赫兹。” “这不是紧张。” “是病。” 奈杰尔教授猛地摘下了护目镜。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血色褪尽。 他確实有手抖的毛病。 最近半年越来越严重。他一直以为是年纪大了,喝太多咖啡导致的。他把这个秘密藏得很好,连他妻子都不知道。 因为他很清楚,一个手会抖的首席科学家,对大英博物馆来说,意味著什么。 “你……”他嘴唇哆嗦著,说不出话来。 “治疗方案有两个。”叶远转过身,看著他。“第一,服用左旋多巴。可以短期缓解症状,但长期会產生异动症和芥末现象。” “第二,”叶远走到他面前,“戒掉你每天下午茶时,涂在司康饼上的那种,產自苏格兰高地的,石楠蜂蜜。” 奈杰尔教授彻底懵了。“蜂……蜂蜜?” “那种石楠的特定品种里,含有一种微量的生物硷。对绝大多数人无害。”叶远解释道,“但你,恰好携带一种罕见的『lrrk2』基因突变。那种生物硷,会成为你神经元里多巴胺合成的,特异性抑制剂。” “病根,不在你的脑子里。” “在你的下午茶里。” 整个实验室,落针可闻。 坎贝尔爵士张大了嘴,鼻头因为震惊,显得更红了。 唐宛如走到叶远身边,动作自然的,帮他理了理衬衫的衣领。 “教授,”她看著已经呆若木鸡的奈杰尔,“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奈杰尔如梦初醒。他看著叶远的眼神,已经从审视,变成了敬畏,甚至带著一丝,祈求。 “当然,当然!”他几乎是小跑著,亲自打开了那个陈列著罗曼诺夫珠宝的恆温柜。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 奈杰尔教授用他这辈子最稳定,最虔诚的姿態,將“海神之心”怀表,和阿纳斯塔西婭公主可能接触过的每一件珠宝,都放进了拉曼光谱仪的样本舱。 电脑屏幕上,代表著不同物质分子结构的光谱曲线,一条条地跳动著。 红色,绿色,蓝色。 像一场无声的烟火。 叶远和唐宛如,並肩站在仪器前。 他们的倒影,和那些代表著歷史与秘密的光谱曲线,一起,映在了冰冷的金属外壳上。 “找到了。”叶远忽然说。 屏幕上,两条光谱曲线,完美地重合在了一起。 一条,来自“海神之心”的陨石錶盘。 另一条,来自一枚看起来毫不起眼的,法贝热彩蛋。 第745章 线索指向西伯利亚 那枚彩蛋的名字,叫“西伯利亚之路”。是沙皇尼古拉二世为了纪念西伯利亚大铁路的修建,送给皇后的復活节礼物。 它的外壳,是用西伯利亚特產的,墨绿色玉石雕刻而成。上面用银线,镶嵌出了一幅西伯利亚铁路的地图。 彩蛋的机关,是一个小小的,可以转动的,纯金打造的火车头。 而那条重合的光谱曲线,所指向的样本来源,正是那个火车头的,一个车轮。 一个直径,不到一毫米的,车轮。 “这不可能……”奈杰尔教授看著屏幕,喃喃自语,“这枚彩蛋的材质报告里,根本没有陨铁成分。” “因为,它不是陨铁。”叶远说,“是铱。” 他指著那个小小的火车头。 “整辆火车,都是用铂金打造的。只有这个车轮,是铱。古斯塔夫·卢梭,用一个最不起眼,也最坚硬的零件,藏住了那个秘密。” 唐宛如看著那枚精致的彩蛋。 “所以,线索,指向了西伯利亚。” “不。”叶远摇了摇头。“线索,指向了火车。” 他用手指,在彩蛋的地图上,划过那条银色的铁路线。 “这条铁路,有一个,秘密的,终点站。” 实验室里,奈杰尔教授的呼吸声粗重得像一个破旧的风箱。他死死盯著屏幕上那两条完美重合的曲线,仿佛要將它烧出两个洞来。 “它的成分报告我亲自签过字。”他喃喃道,像是在对自己,又像是在对整个科学界发问,“绝不可能有铱。” “所以说,这份报告是错的。”叶远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奈杰尔的脸涨红了。对於一个以严谨著称的首席科学家,这比当眾指责他手抖更具侮辱性。但他无法反驳。因为拉曼光谱仪的数据,是物质世界最诚实的语言。 唐宛如没有理会两位英国绅士的內心风暴。她看向坎贝尔爵士。“爵士,大英博物馆的档案库里,能找到关於这条秘密铁路支线的资料吗?” 坎贝尔爵士从震惊中回过神,他发红的鼻头抽动了一下。“关於西伯利亚大铁路的官方档案,我们这里很齐全。但是,秘密支线……这已经超出了公共歷史的范畴。” 他沉吟片刻,似乎在权衡什么。“不过,有一个地方,或许能找到线索。” “英国最大的私人收藏家,博蒙特公爵。”坎贝尔爵士说,“他的曾祖父,是当年西伯利亚铁路英国投资方的领头人。公爵的城堡里,有一间不对外开放的『俄国密室』,收藏著所有与那段歷史相关的私人文件和物品。” “博蒙特公爵脾气古怪,从不接待外人。”坎贝尔爵士补充了一句,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唐宛如拿出手机。 “凯萨琳,帮我接通白金汉宫的王室总管。”她的声音轻柔,却带著不容置喙的指令性,“告诉他,我要在博蒙特庄园喝下午茶。今天。” 两个小时后。 一辆墨绿色的宾利雅致728停在了科茨沃尔德丘陵深处的一座庄园前。这辆由宾利旗下最顶级的客制化部门mulliner手工打造的孤品,光是加长的二十八英寸轴距,就足以买下伦敦的一套公寓。 雨已经停了。湿润的空气里,混合著青草、泥土和远处玫瑰园传来的芬芳。 博蒙特庄园是一座典型的都鐸风格建筑,深色的橡木框架与白色的墙壁交错,在几百年风雨的侵蚀下,呈现出一种沉静而威严的美感。它不像法国的城堡那样追求浮华的雕饰,而是將权力与財富,內敛地刻进了每一块砖石里。 一位穿著传统燕尾服、头髮雪白、身形却挺拔如松的管家,已经在门口等候。 “唐女士,叶先生。”他微微躬身,动作標准的可以写进教科书,“公爵大人在书房等您。” 书房的墙壁完全被深红色的桃心木书架覆盖,从地板一直延伸到挑高两层的拱形天板。书架上,是数万册皮质封面的精装古籍。空气里,瀰漫著旧纸张、皮革和雪茄混合的淳厚味道。 一位老人正坐在一张巨大的、雕刻著家族徽章的橡木书桌后。 他看起来七十多岁,穿著一身考究的苏格兰哈里斯呢 tweed三件套,瘦削的脸上布满了深刻的皱纹。但那双灰蓝色的眼睛,依旧保留著属於贵族的审视与疏离。 他就是第十二代博蒙特公爵。 “唐女士。”他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他的目光落在叶远身上,看到他那件普通的麻衬衫时,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 “我不知道王室总管用什么理由说服了我。”公爵的声音沙哑而缓慢,“但我只有十五分钟。” 唐宛如在他对面的扶手椅上坐下,姿態优雅。“我们想参观一下您的『俄国密室』。” 公爵的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我的密室,不对游客开放。就算是国王亲自来,也一样。” 他说著,拿起桌上一把维多利亚时期的银质拆信刀,无意识地在指尖转动著。 叶远没有说话。 他的目光,落在了公爵的手上。 公爵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习惯性地將那把拆信刀的刀柄末端,放到了嘴边,用舌尖轻轻舔了一下。 一个极其细微的动作。 “公爵大人,”叶远忽然开口,“您最近是不是有慢性的腹痛和便秘?” 公爵的动作停住了。 “偶尔,还会有关节痛和认知功能下降。比如,短暂的记忆混乱。”叶远继续说。 公爵灰蓝色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惊愕。这些症状,他的私人医生团队研究了三年,结论是无法避免的“衰老”。 “你的私人医生,应该还给你做了血液检查。”叶远看著他,“他们会发现,你有轻度的贫血,但找不到任何原因。” 公爵彻底放下了手里的拆信刀。他身体前倾,那双审视的眼睛,此刻充满了探究。 “是『银中毒』。”叶远给出了诊断。 “什么?”公爵和旁边的老管家都愣住了。 第746章 拆信刀银中毒 “argyria。”叶远说出那个专业的医学名词。“慢性银质沉著症。” 他指了指公爵面前那把已经有些发黑的银质拆信刀。“这把刀,是纯银的。您刚才那个习惯性的动作,至少持续了五十年。” “每天,有微量的银离子,通过您的口腔黏膜,进入血液循环。它们会沉积在您的皮肤、內臟和神经系统里。” “您的腹痛,是银离子刺激肠道平滑肌造成的。您的关节痛,是银沉积在滑膜上的结果。您的认知障碍,是因为银离子干扰了您大脑海马体的神经递质。” 叶远做出了结论。 “病因,不在您的年龄上。” “在您那把,从不离身的,拆信刀上。” 整个书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老管家张大了嘴,看著那把被公爵当成宝贝的拆信刀,脸上的表情像是见了鬼。 公爵本人,则僵坐在椅子上。他低头看著自己那双因为血液循环不畅而略显苍白的手。在书房昏黄的灯光下,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的皮肤,似乎透著一种,非常诡异的,淡淡的灰蓝色。 那是典型的,银中毒体徵。 “我……我该怎么办?”公爵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属於凡人的颤抖和恐惧。 “把那把刀扔了。”叶远说,“然后,每天口服两百毫克d-青霉胺,连续三个月。” “它会和您体內的银离子螯合,通过尿液排出体外。” 唐宛如端起管家刚刚送上来的红茶,轻轻吹了吹。“公爵大人,现在,我们可以谈谈关於『俄国密室』的事情了吗?” 公爵猛地抬起头。 他看著唐宛如,又看了看叶远。 他忽然笑了。那是一种,卸下了所有防备和骄傲的,如释重负的笑。 “请跟我来。” 他站起身,亲自带著两人,走向书房角落里一处偽装成书架的暗门。 “俄国密室”里没有窗户,空气乾燥而清冷。与其说是密室,不如说是一座小型的私人博物馆。 玻璃展柜里,陈列著各种与沙俄末代王朝相关的物品。从沙皇亲笔签名的国债,到公主们用过的镶嵌著宝石的梳子。 叶远和唐宛如的目光,直接略过了这些价值连城的藏品,落在了密室中央的一张巨大地图上。 那是一张用小牛皮鞣製而成的,手绘的西伯利亚军用地图。上面用红色的墨水,標註出了西伯利亚大铁路的完整路线。 “我曾祖父,当年拿到的,是这份地图的副本。”公爵指著地图说,“原件,据说,一直保存在克里姆林宫。” 叶远走到地图前。 他的手指,顺著那条红色的铁路线,缓缓移动。 最终,他的手指,停在了铁路线末端,一个叫“海参崴”的港口城市。 然后,他的手指,从海参崴,向北,移动了大约五厘米。 那里,是一片空白。 “这里,”叶远指著那片空白,“应该还有一个站。” 公爵摇了摇头。“不可能。这条铁路,我研究了一辈子。终点站就是海参崴。” 叶远没有和他爭辩。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枚,从蒙特卡洛游艇上顺手拿来的,蓝宝石西洋棋“马”。 他將那枚“马”,轻轻地,放在了地图上,他手指指向的那片空白区域。 接著,他拿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功能。 他將光束,对准了那枚通透的蓝宝石棋子。 光线,穿过蓝宝石,在古老的牛皮地图上,投下了一个,小小的,扭曲的影子。 而在那个影子的中央,因为宝石不规则切面造成的光线折射,匯聚成了一个,极其微弱,却又无比清晰的,光点。 那个光点,像一颗,凭空出现的,星辰。 就在光点亮起的那一刻。 地图上,那片原本空白的区域,忽然,浮现出了一些,用特殊化学药剂书写的,几乎已经完全褪色的,淡淡的棕色字跡。 那是一个地名。 和一个,十字准星般的,坐標。 “阿港。”唐宛如轻声念出了那个陌生的名字。 公-爵的眼睛,瞬间睁大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他衝到地图前,死死盯著那个凭空出现的地名,“这张地图,我看过上千遍!” “这不是普通的隱形墨水。”叶远收起手机和棋子,地图上的字跡,又消失了。 “这是一种,只对特定波长的,偏振光,產生反应的,光敏化合物。” “而能折射出这种光的,只有,產自克什米尔地区的,皇家蓝蓝宝石。” 叶远看著公爵。“您的曾祖父,很谨慎。” “他把钥匙,和锁,分开了。” 公爵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地图上那个幽灵般浮现又消失的地名,他那双阅尽了半个世纪风云的灰蓝色瞳孔里,第一次出现了属於孩童的迷茫。 “阿港……”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带著一种世界观被撼动的空洞,“我曾祖父的日记里提到过一次。他说,那是克里姆林宫在西伯利亚地图上挖出的一个洞,一个连上帝的目光都无法投射进去的黑洞。” 老管家站在一旁,看著自家主人失魂落魄的模样,大气都不敢出。他服务了这个家族三代人,从未见过公爵如此失態。 “公爵大人,”唐宛如的声音打破了书房里的沉寂,“这个黑洞,现在我们需要一个入口。” 博蒙特公爵猛地回过神。他看著眼前这两个来自东方的年轻人,眼神已经彻底变了。不再有审视和疏离,只剩下一种近乎平等的凝重,甚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 “我不知道入口在哪里。”公爵走到一张地球仪旁,缓缓转动著它,“但我们家族,在冷战时期,曾经建立过一个私人情报网络,代號『荆棘』。专门用来监视苏联在远东的动向。或许,那些尘封的档案里,能找到关於『阿港』的蛛丝马跡。” 他按下了书桌上的一个对讲机按钮。“艾尔弗雷德,”他对著话筒说,“开启『荆棘』档案库的最高权限。从现在起,唐女士和叶先生的任何要求,都等同於我的命令。” “是的,大人。”话筒里传来老管家沉稳的回应。 第747章 罗曼诺夫的黄昏 两个小时后。 伦敦,克拉里奇酒店,皇家套房。 这间由黛安娜王妃生前最爱的设计师david linley亲自操刀设计的套房,正对著布鲁克街。房间的主色调是柔和的灰、白和淡紫色,墙壁上覆盖著手绘的丝绸墙纸,图案是温莎城堡园里的英国玫瑰。 唐宛如刚结束了和凯萨琳的通话。她脱下那双manolo blahnik的高跟鞋,赤著脚踩在厚厚的羊绒地毯上,走到酒柜前,倒了一杯苏格兰艾雷岛的单一麦芽威士忌。 叶远正坐在窗边的扶手椅上,手里把玩著那枚蓝宝石棋子。他没有看窗外伦敦的繁华夜景,而是专注地观察著光线在宝石內部不同切面上的折射路径。 “找到了一个人。”唐宛如走到他身边,將酒杯递给他。 叶远闻了闻,一股浓郁的泥煤和消毒水味。“酚类化合物含量过高,会抑制乙醯胆硷酯酶的活性。”他评价道,但还是接过来喝了一小口。 “德米特里·沃伦斯基。”唐宛如没理会他的科学分析,“前克格勃第九总局的校级军官,现在是伦敦金融城里最贵的『安全顾问』。他的祖父,是史达林时期西伯利亚古拉格集中营体系的最高长官之一。” “『阿港』,就在他祖父的管辖区內。” 叶远放下酒杯。“他会说吗?” “他不会。”唐宛如摇了摇头,“这种人,秘密就是他的生命。但今晚,他会参加一个地方。在那里,他不得不摘下所有的面具。” 她拿起沙发上一个印著“garrard”皇家印记的黑色丝绒盒子,打开。 里面是一条项链。主石是一颗鸽子蛋大小的枕形切割蓝宝石,產自缅甸抹谷,顏色是顶级的“皇家蓝”。周围镶嵌著超过一百克拉的,来自戈尔康达老矿的钻石。 这是英国王室御用珠宝商,在三个小时內,为她专门设计製作的。 “『冬宫舞会』。”唐宛如说,“每年在兰开斯特府举办一次,只有最顶级的盎格鲁-俄罗斯精英才能收到请柬。今晚的主题,是『罗曼诺夫的黄昏』。” 她拿起那条项链,转过身,背对著叶远。乌黑的长髮挽起,露出光洁优美的脖颈和蝴蝶骨。 “帮我。” 叶远放下棋子,走到她身后。 他的手指,冰凉而稳定。那双能分辨出人体內最细微病变的手,此刻正捏著那冰冷的钻石链扣。他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精准地將链扣合上。 指尖无意中触碰到她颈后的肌肤,细腻温润。 叶远的动作停顿了半秒。 唐宛如的身体也微微一僵。 空气里,威士忌的泥煤味,和她身上那款由jacques cavallier为她私人定製的,以格拉斯五月玫瑰和沉香为主调的香水味,混合在一起。 “好了。”叶远收回手。 唐宛-如看著镜子里的自己。那条华美绝伦的项链,静静地躺在她的锁骨上,蓝色的主石,像一滴凝固的深海。镜子里,也映出了她身后那个男人的身影。他依旧穿著那件麻衬衫,眼神清澈,仿佛刚才那瞬间的触碰,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物理实验。 兰开斯特府。 这座位於圣詹姆斯区,紧邻白金汉宫的新古典主义宫殿,今晚灯火通明。鎏金的穹顶下,巨大的水晶吊灯,將整个大厅照耀得如同白昼。衣著光鲜的宾客们,穿梭在伦勃朗和鲁本斯的真跡之间,空气中瀰漫著香檳的芬芳和权力的气息。 唐宛如穿著一件来自俄罗斯设计师ulyana sergeenko的黑色天鹅绒拖地长裙,肩部的设计,復刻了末代皇后亚歷山德拉的一件宫廷礼服。她的出现,让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了几分。 叶远跟在她身边,依旧是那副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打扮。他没有去看那些掛在墙上的名画,而是对自助餐檯上的食物產生了兴趣。 他拿起一小块用饼乾盛著的鱼子酱。 “这种鱘鱼子酱,来自一家比利时的养殖场。他们为了提高產量,在饲料里添加了过量的生长激素。”他把那块鱼子酱放回盘子里,“这会导致鱼卵的细胞膜韧性不足,口感发粘。差评。” 旁边一位正在享用鱼子酱的银行家,听到这话,脸色变得有些古怪,手里的饼乾,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唐宛如假装没听见。她的目光,锁定了不远处一个被眾人簇拥著的男人。 德米特里·沃伦斯基。 他五十岁左右,身材保持得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穿著一身剪裁完美的brioni西装,头髮梳理得一丝不苟。他不像伊万·沃尔科夫那样粗野张扬,他的危险,全部內敛在一双冰冷的灰色眼睛里。 唐宛如端著一杯香檳,优雅地走了过去。 “沃伦斯基先生,久仰。” 德米特里转过身,看到唐宛如,眼中闪过一丝惊艷,但很快被职业性的警惕所取代。“唐女士,您在摩纳哥的事跡,现在是全欧洲的话题。” 他的英语,带著一种剑桥大学培养出的標准口音,听不出半点俄罗斯痕跡。 “都是些无聊的传闻罢了。”唐宛如笑了笑,“我只是对歷史比较感兴趣。尤其是,关於西伯利亚的一些,被遗忘的故事。” 德米特里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歷史,应该留在档案柜里。有些人,总喜欢去翻一些,不该翻的东西。” 他的话语里,带著毫不掩饰的威胁。 就在这时,叶远走了过来。他手里拿著一杯清水。 他没有参与他们的对话,只是静静地看著德米特里。 德米特里注意到了这个穿著奇怪的男人。他皱了皱眉,正要开口。 “你的戒指,”叶远忽然说,“是订做的。” 德米特里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右手小指上那枚黑色的戒指。那是一枚设计极简的印章戒指,通体漆黑,没有任何纹。 “是又怎么样?” “主石不是黑钻,也不是黑曜石。”叶远说,“是铬铁矿。而且,是来自一个特定產区的铬铁矿。它的铬同位素比值,与通古斯地区的样本,完全吻合。” 第748章 我先生的职业病 德米特里的呼吸,停滯了一秒。 “戒托的材质,是铂铱合金。”叶远继续说,他的声音平淡得像在宣读一份检验报告,“和法贝热彩蛋『西伯利亚之路』上那个火车轮的材质一样。製作这枚戒指的工匠,在內圈留下了一个微雕印记。” 叶远的目光,像一把手术刀,剖开了德米特里所有的偽装。 “那不是任何一家珠宝商的印记。那是一个监狱工厂的戳印。” “代號,『o6ъekt-А』。” “阿港。” 德米特里那张永远像戴著面具的脸,终於裂开了一道缝。他眼中的冰冷,被一种惊骇与暴怒所取代。那枚戒指,是他家族权力的核心象徵,是开启那个地下王国的钥匙。这个秘密,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 叶远看著他,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那个工厂的金属粉尘,有很强的吸附性。它现在,就在你的西装袖口上,在你的指甲缝里。” “你最近,去过那里。” 兰开斯特府鎏金大厅里的空气,仿佛在叶远说出“阿港”那个词的瞬间被抽空了。 悠扬的弦乐四重奏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宾客们手中的香檳杯静止在半空,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被磁石吸引的铁屑,聚焦在德米特里·沃伦斯基和他面前那个穿著麻衬衫的东方男人身上。 德米特里脸上的肌肉在细微地抽搐。他那双冰灰色的眼睛里,第一次浮现出一种被剥皮拆骨般的惊骇。 “你在胡说什么。”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西伯利亚冰原下的冻土,每个字都带著寒气。 “你的想像力很丰富。”他补充道,“但通常,想像力丰富的人,活不长。” 周围的宾客下意识地退开半步,让出了一片真空地带。他们能感觉到,那句轻描淡写的话语背后,是足以让伦敦金融城地震的能量。 叶远没有理会那句威胁。 他的目光,从德米特里的戒指,移到了他的脸上。 “那些金属粉尘,不仅仅在你的袖口上。”叶远继续说,“它们已经进入了你的肺泡。” “『阿港』矿区的铬铁矿,伴生著一种非常罕见的蛇纹石石。它的纤维结构异常细小,能轻易穿透肺部的防御屏障。” “它会在你的胸膜上,形成一种特徵性的,斑块状的纤维化。初期症状,是夜间性的,乾咳。那种你试图用喝水来掩饰,但无法缓解的乾咳。” 叶远看著他,“就像你现在,下意识吞咽的动作一样。” 德米特里·沃伦斯基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確实有乾咳的毛病。他的私人医生团队用尽了所有方法,都查不出原因。这同样是他严守的秘密。 他看著叶远,这个男人,用几句话,就將他从里到外,剖析得一乾二净。 唐宛如在这时走了上来。 她身上那条ulyana sergeenko的黑色天鹅绒长裙,在水晶灯下,像一团流动的夜色。颈上那颗“皇家蓝”宝石,折射出深邃的光。 “沃伦斯基先生,我先生的职业病,就是喜欢把人看得太透彻。”她端著酒杯,脸上带著一丝歉意的微笑,“请別介意。” 这句“道歉”,比任何指责都更具杀伤力。 “我们对您的……个人健康,和您的工厂,都没有兴趣。”唐宛如晃了晃杯中的香檳,“我们只是在寻找一个关於末代公主的歷史故事的结尾。” 她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大厅尽头那幅巨大的,描绘著维多利亚女王加冕礼的油画上。 “您帮我们找到那个结尾。”唐宛如的声音轻柔,却带著一种不容置喙的交易意味,“作为回报,叶远可以告诉您,如何將那些已经进入您身体的『尘埃』,彻底清除乾净。” “毕竟,”她转回头,看著德米特里已经毫无血色的脸,“没有什么,比一个健康的身体,更適合去守护那些,不能被遗忘的秘密了,不是吗?” 德米特里·沃伦斯基的呼吸变得粗重。 他知道,他没得选。 在这个大厅里,在整个伦敦的注视下,他被將死了。 他死死地盯了叶远几秒钟,仿佛要將他的样子刻进骨头里。 “明晚八点。”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词,“哈罗德百货,顶层,『乔治亚』餐厅。” 说完,他猛地转身,推开人群,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厅。 他走后,大厅里的空气才重新开始流动。 宾客们看著叶远和唐宛如,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好奇,和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 “刚刚那块鱘鱼子酱饼乾,你还要吗?”叶远忽然对旁边那位之前被他噎住的银行家说。 银行家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叶远伸手拿了过来,放进嘴里。 “虽然韧性不足,”他一边咀嚼一边评价,“但脂肪含量够高,用来补充一下血,还不错。” 唐宛如看著他,忽然觉得有点想笑。 她挽住叶远的手臂。“我们该走了。”她说,“这里的空气,也开始有尘埃了。” 回酒店的宾利车里。 伦敦的夜景在车窗外流淌成一片光的海洋。 “蛇纹石石?”唐宛如问。 “地质学上的逻辑推断。”叶远正在研究车內那个由百年灵定製的陀飞轮时钟,“西伯利亚地盾的那个特定克拉通岩层,铬铁矿脉和蛇纹石矿脉的伴生概率,是百分之八十三点七。” 唐宛如靠在柔软的真皮座椅上,看著他专注的侧脸。 “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叶远从时钟上抬起头,看向她。 “我不知道。”他说。 “嗯?” “我不知道你那条项链的链扣,为什么要做得那么复杂。”叶远指了指她的脖子,“那个微型弹簧卡榫的设计,完全是多余的。不仅增加了佩戴的难度,还容易夹到皮肤。” 唐宛如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后颈。 那里,似乎还残留著他指尖冰凉的触感。 哈罗德百货,顶层,“乔治亚”餐厅。 这里曾是百货公司创始人理察·伯比奇的私人画廊。 第749章 先来聊聊歷史 鎏金的天板,雕刻著爱德华七世时期风格的繁复纹,巨大的拱形玻璃窗外,是整个骑士桥区的璀璨夜景。每一张餐桌之间,都隔著足以让一辆马车通过的距离。空气里,只有银质刀叉碰撞骨瓷餐盘的清脆声响,和极低分贝的,宾客间的交谈。 德米特里·沃伦斯基已经到了。他选了餐厅里视野最好,也最隱蔽的角落位置。桌上放著一杯未动的,產自乔治亚的saperavi红酒。 唐宛如穿著一件roland mouret的白色不对称领长裙,裙子的材质是一种混合了真丝与羊毛的特殊面料,在灯光下呈现出珍珠母贝般的光泽。她坐下时,裙摆如流动的月光,在地板上铺开。 叶远则在研究桌上的餐具。那是一套有两百年歷史的,mappin& webb的纯银餐具,上面刻著哈罗德家族的纹章。 “治疗方案。”德米特里开门见山,声音嘶哑,像两块生锈的铁在摩擦。 唐宛如拿起菜单,那份菜单用小牛皮装订,上面的菜名都是用体英文手写的。“沃伦斯基先生,伦敦的夜晚很长。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先来聊聊歷史。” 叶远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过滤得太乾净了。”他放下杯子,“缺少鍶和偏硅酸,长期饮用,对心血管不利。” 德米特里握著酒杯的手指,收紧了。他感觉自己不是在和两个人谈判,而是在接受一场,无休止的,精神凌迟。 “『阿港』,不是监狱。”他终於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封的土地里挖出来的。“那是一个,生物科学疗养院。” 唐宛如的目光,从菜单上移开。 “1918年,皇室灭门案之后,有人,把阿纳斯塔西婭公主,带到了那里。”德米特里看著杯中深红色的酒液,像在看一滩凝固的血。“她受了很重的伤,精神也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失去了大部分记忆。” “所以,你们试图帮她『重建』记忆?”唐宛如问。 “不。”德米特里摇了摇头,“是『抹除』。” 他抬起头,那双冰灰色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某种,近乎狂热的情绪。“一个忘记了自己是公主的人,就不会再对那个已经覆灭的帝国,抱有任何幻想。她可以成为一个全新的,完美的,属於新时代的符號。” “那个神经毒素配方。”叶远忽然说。 德米特里看向他,眼神复杂。“那不是毒药。那是,『钥匙』。用来打开和关闭记忆的钥匙。疗养院的最终目的,是研究如何精准的,控制人类的记忆。创造,或者,刪除。” “阿纳斯塔西婭,是第一个,也是最完美的,实验品。” 餐厅里安静得可怕。远处,有小提琴手拉起了埃尔加的《爱的致意》。 “她后来怎么样了?”唐宛如问。 “她在那里,活到了1984年。”德米特里说,“像一个普通的,忘记了过去的,图书管理员。她死后,疗养院被封存。所有的研究资料,包括那把『钥匙』的最终成品,都锁在,她生前居住的那个房间的,保险柜里。” “保险柜的密码呢?” 德米特里笑了。那笑容里,充满了嘲讽。“密码,就是她的大脑。或者说,是她大脑里,唯一没有被抹掉的那段记忆。一段,只属於她和那个瑞士钟錶匠的,记忆。” 他將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 叶远从口袋里拿出一支酒店的原子笔,在餐巾纸上写下了一串化学式和一个药品名称。“乙二胺四乙酸二钠钙,静脉注射。配合高剂量的n-乙醯半胱氨酸,雾化吸入。” 他將餐巾纸推了过去。“前者,会螯合你肺泡里的铬离子。后者,会溶解包裹著石纤维的,蛋白质沉积物。” 德米特里拿起那张餐巾纸,像拿起了自己的判决书。 “另外,”叶远补充道,“你左边的鼻孔,有轻微的,嗅觉减退。这不是石造成的。” 德米特里僵住了。 “是你大脑的,嗅球区域,有一个,直径约零点三厘米的,良性脑膜瘤。”叶远看著他,“它正在缓慢压迫你的嗅觉神经。虽然不致命,但会影响你,品尝这杯价值三百英镑的,saperavi红酒的,真实风味。” 德米特里猛地站起身。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转身快步离开了餐厅。他的背影,在奢华的灯光下,显得仓皇而狼狈。 侍者走了过来,彬彬有礼地问:“先生,女士,现在可以点餐了吗?” 唐宛如看著德米特里消失的方向,没有说话。 “来一份惠灵顿牛排。”叶远把菜单递给侍者,“五分熟。再来一份你们的招牌舒芙蕾。” 他看向唐宛如。“这里的酥皮,用的是法国aop认证的,依思尼黄油。乳脂含量高达百分之八十四。烤出来,起酥效果会很好。” 唐宛如看著他,忽然笑了。 “那就,再加一份鱼子酱。”她说,“要韧性足的。” 侍者端上了惠灵顿牛排,金黄色的酥皮上烙著精致的网格纹。叶远用银叉轻轻敲了敲。 “酥皮和牛肉之间的蘑菇酱,涂层厚度不均匀。靠近边缘的部分,有零点三毫米的空隙。会导致烘烤时蒸汽渗入,影响口感。” 唐宛如没有理会他的“质检报告”。她切下一小块牛排,慢条斯理地送入口中。 那份韧性十足的奥赛佳鱼子酱,最终还是被叶远一个人吃完了。 “盐分比正常的里海源种,高了百分之二。”他放下珍珠母贝的小勺,做出最后的评价,“应该是为了延长保质期。” 回到克拉里奇酒店,已经是午夜。 唐宛如站在皇家套房的落地窗前,看著脚下沉睡的伦敦。她拨通了凯萨琳的电话。 “我需要去西伯利亚。” 电话那头的凯萨琳没有任何疑问。“目的地?” “雅库茨克。然后,转去一个叫『阿港』的地方。” “没有民用航线,军用禁区。”凯萨琳的声音冷静得像一台超级计算机。 第750章 夜色笼罩的冻土 “那就开一条出来。”唐宛如说,“我需要一架能適应极地气候的飞机,一支最好的后勤保障团队,以及,一张进入那个『黑洞』的通行证。二十四小时內。” “明白。” 二十小时后。 范堡罗机场,一个不对公眾开放的私人机库。 一架湾流g700静静地停在里面。这架飞机的涂装不是常见的白色,而是一种哑光的钨钢灰,在灯光下吸收著所有光线,像一头来自未来的隱形怪兽。 机身上没有任何標识,只有机翼下方一个极小的,由字母“t”和一只凤凰组成的徽记。 机舱內部,看不到任何奢华的木纹和真皮。墙壁、天板和地板,都由一种深灰色的碳纤维复合材料一体成型。没有舷窗,取而代之的是一整块曲面oled屏幕,实时显示著机外的景象,清晰度远超人眼。 与其说这是私人飞机,不如说是一个飞行的安全屋。 机舱后部,是一个独立的装备区。两套定製的极地探险服,整齐地掛在恆温装备柜里。 那不是任何市面上能买到的品牌。服装由一家专为瑞士军方提供特种装备的公司设计,外层是石墨烯涂层的复合面料,可以隔绝零下七十度的低温,同时具备防弹功能。 叶远拿起一件,捏了捏面料。 “內衬的自加热系统,用的是柔性电热膜。能量转化效率很高,但电磁辐射可能会干扰精密仪器。”他看向唐宛如,“你那块百达翡丽,最好別戴。” 唐宛如正在穿戴一套同样是定製的,象牙白色的连体飞行服,闻言,只是挑了挑眉。 飞机平稳地爬升到一万五千米的高空。 oled屏幕上,下方是连绵不绝的,被夜色笼罩的俄罗斯冻土。 唐宛如面前的桌板上,放著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 “大吉岭的夏摘茶。”叶远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茶叶在运输过程中,受潮超过了十二个小时。所以单寧的析出速度,比正常快了百分之七。口感会偏涩。” 唐宛如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她没有反驳。因为他说的是对的。 她放下茶杯,看向叶远。他正看著面前屏幕上显示的,关於“阿港”地区的,高精度卫星地图。 地图上,那个坐標,被一个红圈標註出来。那是一片看起来毫无异常的,被冰雪覆盖的针叶林。 “这个坐標,在两条地质断裂带的交匯处。”叶远指著屏幕上几条细微的等高线,“理论上,地壳活动会很频繁。但根据最近五十年的地震波数据,这里,平静得像一块岗岩。” “除非,”他放大地图,“有什么东西,在地下,吸收了所有的应力。” 唐宛如看著他专注的侧脸。在柔和的舱內灯光下,他的轮廓显得格外清晰。那双能看透一切的眼睛,此刻正凝视著一片冰冷的地图。 她忽然觉得,这个男人,和这架飞机很像。 外表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有些过分朴素。但內里,却蕴藏著足以顛覆一切的,精密而强大的力量。 “你的手。”唐宛如忽然开口。 叶远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你的右手食指和中指,指腹的皮肤,比其他手指,要粗糙百分之十二。”唐宛如看著他,眼神里带著一丝探究,“角质层有规律性的,增厚现象。” “这是常年翻阅,古籍善本造成的,物理性磨损。” 叶远看著她,第一次,没有立刻给出科学解释。 “你怎么……” “我猜的。”唐宛如拿起那杯被他判定为“偏涩”的红茶,又喝了一口,嘴角勾起一个细微的弧度。 飞机开始下降。 屏幕外的景象,不再是漆黑的夜空,而是一片无边无际的,耀眼的,纯白。 飞机降落在一片被清理出来的,冰封的河道上。这里没有塔台,没有跑道灯,只有几辆黑色的,履带式全地形越野车,像沉默的甲虫,静静地等在雪地里。 舱门打开。 一股夹杂著冰晶的,刀子般的寒风,瞬间灌了进来。 零下四十度。 一个穿著同样制式探险服,脸上裹著防寒面罩,只露出一双蓝色眼睛的男人,快步走了上来。 “唐女士,叶先生。”他的声音,通过面罩里的通讯器传出,带著一种金属质感,“我是阿尔法小组的指挥官,伊戈尔。欢迎来到,雅库茨克。”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远方,那片在苍白的日光下,显得格外阴鬱的针叶林。 “『阿港』,就在那片林子的下面。” 伊戈尔和他的阿尔法小组,是凯萨琳从一家总部位於日內瓦的私人军事承包商那里,以三倍於行业標准的价格,临时“租借”来的。他们每个人,都拥有至少十年的极地作战经验。 为他们配备的,是三辆经过深度改装的“舍普”全地形车。这种有著巨大低压轮胎,外形像个丑陋方盒子的怪物,是地球上通过性最强的陆地载具。 车厢內部,却完全是另一个世界。 原本粗糙的军用內饰被全部拆除,换上了碳纤维和灰色的alcantara面料。座椅是义大利家具品牌poltrona frau定製的,填充物是记忆凝胶,能最大程度吸收顛簸。空气循环系统內置了医用级的过滤器和加湿器,將车外的严寒与乾燥,彻底隔绝。 这不像是一次深入禁区的探险,更像是一场,从一个移动的奢侈品套房,去往另一个地,短途旅行。 叶远正看著厚达五厘米的防弹玻璃窗外。一望无际的,被冰雪覆盖的西伯利亚针叶林,在视野里缓缓后退。整个世界,只剩下黑色的树干,和纯粹的白。 “这辆车的轮胎气压,是0.5个大气压。在雪地行驶时,接触面积很大,但轮胎橡胶在零下四十度的环境下,弹性模量增加了百分之三十。这导致了一种,频率在12赫兹的,高频微震。” 叶远的声音,打破了车厢里的安静。 “长时间乘坐,会引起,內臟器官的,共振性疲劳。” 第751章 我们下去 坐在他对面的唐宛如,正在用平板电脑翻阅著一份关於罗曼诺夫王朝珠宝流向的报告。听到这话,她抬起头,看了叶远一眼,嘴角弯起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 她对驾驶座后方的伊戈尔,做了一个手势。 “唐女士,”伊戈尔通过內部通讯器回应,“我们已经进入坐標五公里范围。地面渗透雷达和高光谱成像仪,都没有任何发现。地下一百米內,全是完整的,岗岩层和永久冻土。” “继续前进。”唐宛如说。 半小时后,车队停了下来。 坐標的终点,是一片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的林间空地。几棵巨大的西伯利亚落叶松,像沉默的哨兵,矗立在雪地里。 阿尔法小组的成员们下了车,迅速散开。他们拿著各种造型奇特的探测设备,在雪地里来回扫描。空气冷得像凝固的玻璃,呼出的白气,瞬间在防寒面罩上结成冰霜。 十分钟后,伊戈尔走回车旁。 “报告,没有任何人工建筑的痕跡。磁场,重力场,一切正常。” 唐宛如看向叶远。 叶远推开车门,走了下去。那股刀子般的寒风,让他身上的那件定製探险服,表面的石墨烯涂层,发出了轻微的,类似绸缎摩擦的声响。 他没有理会那些高科技设备。 他走到空地中央,抬头看了看那几棵落叶松的树冠。然后,他绕著其中最大的一棵,走了一圈。 他停在树干的北侧,伸出手,用指尖,在粗糙的树皮上,轻轻拂过。那里,几乎看不到任何冰霜的痕跡。 “伊戈尔,”叶远没有回头,“让你的人,检测一下这棵树底下,三十厘米处的,土壤成分。” 伊戈尔愣了一下,但还是立刻下达了命令。 一个队员拿著一支探针式的分析仪,插进了树根下的冻土里。几秒钟后,他看著分析仪屏幕上的数据,发出了惊疑不定的声音。 “指挥官……这里的土壤,二氧化硅和硅酸钙的含量,比周边区域,高了百分之八百。这……这是混凝土风化后的成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叶远身上。 “地下设施的通风系统,会排出带有热量的气体。”叶远指了指那棵光禿禿的树干,“热气,会顺著树根的缝隙,逸散到地表。虽然极其微弱,但足以让这棵树北侧树皮上的冰霜,升华速度,比其他地方快百分之三。” “而通风系统排出的,不仅仅是热气。”叶远蹲下身,捻起一点几乎看不见的,灰色的粉尘,“还有,建筑材料的,微粒。” 伊戈尔看著叶远,眼神里,已经不是单纯的敬佩,而是一种,近乎对超自然现象的,畏惧。 “入口在哪里?”唐宛如走下车,来到叶远身边。 叶远站起身,走到三棵落叶松正中央的位置。他用脚,在厚厚的积雪上,画了一个圈。 “在这里。” 阿尔法小组立刻开始清理积雪。很快,一块直径约三米的,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的,偽装金属板,暴露了出来。 金属板上,没有任何缝隙,没有把手,没有密码盘。光滑得像一面镜子。 队员们用上了雷射切割机,却连一丝痕跡都无法留下。 “这是鈦钨合金。”伊戈尔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挫败感,“用我们现有的设备,切开它,需要至少四十八个小时。” 唐宛如看向叶远。 叶远从她隨身携带的一个恆温手提箱里,拿出了那枚,叫“西伯利亚之路”的法贝热彩蛋。 在西伯利亚苍白的日光下,彩蛋上那条代表著铁路的银线,闪著冰冷的光。 叶远没有去欣赏它的工艺。 他用手指,轻轻拨动了一下,那个纯金火车头模型上,一个,直径不到一毫米的,毫不起眼的车轮。 那个,用“铱”金属,打造的车轮。 他顺时针,转了三圈。 然后,逆时针,转了半圈。 一阵极其低沉的,仿佛来自地心深处的嗡鸣声,通过冻土,传了上来。 那块坚不可摧的鈦钨合金板,无声地,缓缓地,向地下沉去。 一个深不见底的,垂直的,圆形通道,出现在眾人面前。 一股,冰冷的,乾燥的,混合著臭氧和陈旧金属味道的空气,从洞口,喷涌而出。 那不是自然界该有的味道。 那是,被封存了半个世纪的,科学的味道。 唐宛如看著那个漆黑的洞口,她没有问叶远是怎么知道那个开启顺序的。 有些问题,不需要答案。 “我们下去。”她说。 伊戈尔和他的阿尔法小组展现出了极高的专业素养。在唐宛如下达命令后,一套模块化的升降系统在十五分钟內被组装完毕,並固定在圆形通道的边缘。那是一个由碳纤维支架和电磁绞盘构成的简易平台,看起来单薄,但承重上限是五吨。 “平台下降速度每秒三米,配备了独立的氧气供应和环境监测系统。”伊戈尔向唐宛如报告,他的声音通过通讯器,听起来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但我们对通道的深度,以及底部的环境,一无所知。建议由一名队员先行探路。” “不必。”唐宛如说。她率先踏上了那个悬空的平台。那件象牙白的定製飞行服,在西伯利亚苍白的日光下,反射著一种冷硬的光泽,与她本人的气质形成了奇妙的融合。 叶远跟著她站了上去。他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的平台,“绞盘的驱动电机是德国lammers的特供型號,扭矩很稳定。但连接平台的四根钢缆,是瑞士fatzer的產品,其在零下四十度环境下的延展性会下降百分之一点八。下降过程中,平台可能会出现轻微的,非水平倾斜。” 伊戈尔的面罩动了一下,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保持了沉默。他挥了挥手,两名阿尔法小组成员也登上了平台,分立在唐宛如和叶远身后,手中的特製步枪保持著警戒姿態。 平台开始无声地下降。 头顶那片苍白的天空,迅速缩小成一个光点,最后彻底消失。 第752章 空气湿度百分之五 绝对的黑暗和寂静,瞬间笼罩了一切。只有平台自带的照明灯,在垂直的,光滑如镜的鈦钨合金井壁上,投下四道惨白的光柱。 空气里的味道变得更加浓郁。那种混合了臭氧、机油和某种消毒剂的,属於上个世纪工业时代的味道。 “空气中臭氧浓度为百万分之零点二,惰性气体含量比地表高百分之四。”叶远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响起,清晰得像手术刀划过玻璃,“通风系统在停止运作前,进行了一次彻底的气体置换。他们用的是氬气。” “为什么要用氬气?”唐宛如问。她看著井壁上那些飞速掠过的,模糊的標记,姿態依旧从容。 “隔绝。氬气密度比空气大,化学性质极其不活泼。用它来填充一个封闭空间,可以最大限度地减缓內部所有物品的氧化和腐朽。金属不会生锈,纸张不会变脆,有机物不会分解。”叶远说,“他们不是放弃了这个地方。他们是,想把它做成一个,时间胶囊。” 平台下降了大约三百米。井壁的材质,从鈦钨合金,变成了厚重的,浇筑工整的钢筋混凝土。上面开始出现一些红色的,用西里尔字母喷涂的標识。 “『Блok-Гamma』(伽马区)。”伊戈尔的一名手下低声念了出来,“这是苏联时期,对最高级別生化实验室的命名方式。” 平台的下降速度开始放缓。最终,在一阵轻微的震动后,停了下来。 他们到达了底部。 这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的地下大厅。穹顶高达三十米,支撑穹顶的,是十二根巨大的,没有任何装饰的混凝土立柱。地面是用一整块一整块的岗岩铺成的,平整得像一面冰湖。整个空间,空旷,巨大,充满了前苏联式暴力美学的压迫感。 唯一的光源,来自他们头顶的升降平台。光线被黑暗吞噬,只能照亮脚下的一小片区域。 “开启照明。”唐宛如命令道。 阿尔法小组的队员们,立刻从背囊里取出了数个军用级的照明棒,用力折断后,扔向大厅的各个角落。 萤光剂与氧化剂混合,发出强烈的冷白光。一瞬间,整个地下大厅的全貌,被清晰地勾勒出来。 所有人都安静了。 这里,不像一个实验室,更像一个,被遗弃的火车站。大厅的四周,分布著十几个通道入口,每个入口上方,都有一个电子指示牌。它们当然早已熄灭,但上面的字跡依旧清晰可辨。 “居住区”“资料馆”、“中央控制室”“医疗翼”。 空气里,一尘不染。地面上,没有任何垃圾或废弃物。一切都井然有序,仿佛这里的人,只是刚刚离开去吃午饭,隨时都会回来。 “这里的空气湿度,只有百分之五。”叶远用手背触碰了一下冰冷的墙壁,“而且,空气中检测到,浓度极低的,环氧乙烷残留。” “那是什么?”伊戈尔问。 “一种高效的,广谱灭菌剂。常用於医疗设备和精密仪器的,低温熏蒸消毒。”叶远看著空旷的大厅,“在封存之前,他们对整个设施,进行了一次彻底的,无死角的,最终消毒。杀死了这里所有的,细菌,真菌,和,病毒。” 一个绝对无菌的环境。一个被时间遗忘的,巨大的,外科手术室。 唐宛如走向那个標著“资料馆”的通道。她脚下那双由义大利品牌loro piana用特殊防水处理的小山羊皮定製的极地靴,踩在岗岩地面上,发不出任何声音。 通道內,是感应式的照明。当他们踏入的瞬间,头顶上,一排排嵌在天板里的灯管,依次亮起。光线是柔和的,不刺眼,但足以照亮整个长廊。 长廊的两侧,是一间间玻璃墙的房间。里面,是一排排顶天立地的金属书架。书架上,整整齐齐地码放著各种书籍和档案盒。 这里就是德米特里所说的,阿纳斯塔西婭公主,工作了数十年的地方。 叶远没有去看那些书。他走到其中一间阅览室的门口,看著里面那张空无一物的,樺木书桌。 桌面上,有一道极其轻微的,月牙形的划痕。 “她有,用指甲,敲击桌面的习惯。”叶远说,“在她感到焦虑,或者,试图回忆某些事情的时候。” “你怎么知道?”唐宛如转过头。 “指甲的角蛋白,硬度是2.5。樺木的硬度是4。长期,以同一个角度,在同一个位置,进行敲击,会留下这种,边缘平滑,深度均匀的,凹痕。”叶远伸手,隔著玻璃,虚虚地描摹著那道划痕的形状,“而且,她习惯用左手。” 他顿了顿,补充道:“她的左手食指,比惯用手,要长零点四厘米。这在女性中,是万分之三的概率。通常,与一种,空间感知能力相关的,基因变异有关。” 唐宛如看著叶远,没有说话。她知道,他不是在分析一个早已死去多年的歷史人物。他是在,阅读这个空间里,残留下的,所有信息。 就在这时,长廊的尽头,传来了一声轻微的,仿佛金属摩擦的“咔噠”声。 阿尔法小组的成员瞬间举起了枪,战术手电的强光,全部聚焦在声音的来源处。 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堵,冰冷的,混凝土墙壁。 “是自动安保系统。”伊戈尔的声音紧张了起来,“它被激活了。” 那声“咔噠”之后,整个长廊的灯光,闪烁了一下。 天板上,几块原本与吊顶融为一体的金属板,无声地滑开。数个半球形的,黑色摄像头,缓缓降下,镜头转动,对准了走廊里的每一个人。 “入侵者已被识別。” 一个电子合成的声音,从墙壁里嵌著的扬声器中传出。那声音不带任何感情,说的,是字正腔圆的俄语。 “根据『α-7』號协议,所有未经授权的进入者,將被清除。清除程序將在三十秒后启动。” 伊戈尔和他的手下,立刻背靠背围成一个防御圈,枪口对准了走廊的两端。 第753章 为什么是这间? 但他们心里清楚,在这种封闭的环境里,面对一个未知的,由ai控制的安保系统,他们手里的武器,可能和烧火棍没什么区別。 “三十,二十九,二十八……” 冰冷的倒计时,像死神的秒针,敲击在每个人的心臟上。 “这个ai的供电系统,是独立的。”叶远忽然开口。他的声音,在紧张的空气里,显得异常平静。他正抬头看著天板上的一条线缆槽。 “它的主处理器,位於中央控制室。但它的能源模块,就在这面墙的后面。”他指了-指发出声音的那堵墙。 “我们没有爆破设备!”伊戈尔喊道,“就算有,也来不及了!” “十五,十四……” “不需要爆破。”叶远走到墙边,伸出手,在光滑的混凝土墙面上,轻轻敲击著。他的动作,像一个经验丰富的医生,在为病人进行叩诊。 “这里的混凝土,標號是c-60。但在这个位置,”他停在墙壁的正中央,离地约一米五的高度,“厚度,比其他地方,薄了五厘米。而且,內部有金属网格。是散热口。” “十,九……” “伊戈尔,”叶远回头,“让你的人,用步枪,对著这个点,进行一次,三连发的,短点射。” 伊戈尔愣住了。用步枪去打一堵厚实的混凝土墙? “五,四……” “执行!”唐宛如的声音响起,不带一丝犹豫。 伊戈尔不再迟疑,立刻对身边的一名队员下令。那名队员举起枪,对著叶远標示出的那个点,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 三声沉闷的枪响,在长廊里激起巨大的迴响。特製的钨芯穿甲弹,在混凝土墙面上,打出了三个靠在一起的,拳头大小的窟窿。 没有火,没有爆炸。 但是,那冰冷的倒计时,停在了“三”。 整个长廊的灯光,恢復了稳定。那些黑色的摄像头,也缓缓地,收回了天板。 电子合成音再次响起,但这次,语气似乎带上了一丝……困惑? “能源模块出现,非致命性,物理衝击。系统正在,自我诊断……诊断失败。切换至,低功耗,观察者模式。” 危机,解除了。 伊戈尔和他的手下,都鬆了一口气,看著墙上那三个窟窿,又看了看叶远,像在看一个怪物。 “你怎么知道……”伊戈尔忍不住问。 “这个ai的散热系统,是风冷的。”叶远解释道,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它的排风口,必须直接通向主通风管道。为了不破坏墙体的整体结构,同时保证散热效率,他们在建造时,只能削薄这个位置的混凝土厚度。” “而枪击造成的,瞬间的高频震动,通过散热口的金属网格,直接传导到了能源模块的,核心电容上。”叶远说,“那是一种五十年前的,老式固態电容。它的物理结构,无法承受超过一百赫兹的共振。震动,会使它的內部电介质,產生,暂时性的,极化紊乱。从而导致,供电中断,系统重启。” 伊戈尔听得一愣一愣的。他感觉自己不是在执行一次探险任务,而是在旁听一堂,该死的,物理课。 唐宛如走到那间被叶远关注的阅览室前。ai系统被压制后,玻璃门的锁定也自动解除了。她轻轻一推,门便滑开了。 房间里,依旧是那种绝对无菌的,混合著旧纸张和环氧乙烷的味道。 她走到那张樺木书桌前,伸出手,轻轻抚过叶远之前指出的那道月牙形划痕。指尖传来一种冰凉而光滑的触感,仿佛能感觉到,一个孤独的女人,在无数个漫长的,西伯利亚的黑夜里,坐在这里,无意识地,用指甲敲击著桌面,试图从一片空白的脑海中,找回一些,属於自己的东西。 “居住区,应该在那边。”叶远的声音,把她从短暂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他们穿过资料馆,来到一个岔路口。左边的通道,通往医疗翼和中央控制室。右边的,则標著“居住区-b”。 他们选择了右边。 与资料馆的冰冷和功能性不同,居住区的走廊,铺著一层厚厚的,深灰色的地毯。墙壁不再是裸露的混凝土,而是被一种米白色的,看起来像某种织物的材料包裹著。天板上的灯光,也变成了更温暖的色调。 这里的设计,显然是为了营造一种,更舒適,更“家”的氛围。 走廊两侧,是一扇扇厚重的,由某种深色实木製成的房门。每扇门上,都没有名字,只有一个编號。 “b-01,b-02,b-03……” 唐宛如的目光,在一扇扇门上扫过。她知道,其中一间,就是阿纳斯塔西婭,生活了六十多年的地方。 叶远停在了“b-07”號房门前。 “就是这间。”他说。 “为什么是这间?”唐宛如问。 “门把手。”叶远指著那个黄铜材质的,设计简约的门把手,“其他的门把手,表面的铜绿,分布是均匀的。只有这个,在与手掌虎口接触的位置,铜绿的磨损程度,比其他部位,高了百分之三十。” “这说明,开这扇门的人,有一个习惯性的,下压並发力旋转的动作。这通常是,长期进行,某种精细的手部劳作,导致的,肌肉记忆。”叶远看著唐宛如,“比如,图书管理员,在给书籍盖章时,手腕的发力方式。” 唐宛如没有说话。她知道,叶远的推断,不会有错。 这扇门,没有上锁。 她转动那个被岁月磨损的黄铜把手,一股冰凉的触感传来。她轻轻一推,门,悄无声息地开了。 房间里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停住了呼吸。 房间不大,大约只有三十平米。陈设简单到了极点。一张单人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和一把椅子。所有的家具,都是和资料馆里一样的樺木材质,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 墙壁是米白色的,掛著一幅画。画上,是瑞士阿尔卑斯山区的,一片寧静的湖泊。 整个房间,乾净得不可思议。仿佛主人只是刚刚出门散步。 第754章 『记忆的迷宫』 整个房间,乾净得不可思议。仿佛主人只是刚刚出门散步。 唐宛如的目光,落在了书桌上。那里,放著一个半开的,木製的音乐盒。音乐盒的盖子上,雕刻著一只精致的,展翅欲飞的蓝鸟。 而在床对面的那面墙上,嵌著一个巨大的,方形的,金属保险柜。 保险柜的门,由一整块厚达二十厘米的合金铸造而成,表面光滑如镜,没有任何数字键盘,没有钥匙孔,甚至连一道缝隙都看不到。只有在正中央的位置,有一个极其复杂的,由无数个大小不一的齿轮、刻度盘和指针构成的,类似高级钟錶錶盘的机械结构。 那不是一个密码锁。那是一个,艺术品。 “这是……”伊戈尔看著那个复杂的机械结构,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东西,比银行金库的门还复杂。” “这是『记忆的迷宫』。”唐宛-如轻声说。她的家族收藏中,有一位隱居在汝拉山谷的独立制表大师的作品,那位大师的风格,就以这种將天文学、机械工程和哲学融为一体的复杂装置而闻名。而眼前这个,比她见过的任何作品,都要复杂百倍。 “德米特里说,密码,是她和那个瑞士钟錶匠的记忆。”唐宛如走到保险柜前,“这应该就是那个钟錶匠的作品。” “记忆无法量化,怎么可能成为密码?”伊戈-尔的手下不解地问。 “可以。”叶远走了过来。他没有去看那个复杂的机械锁,而是走到了书桌前,拿起了那个音乐盒。 他轻轻拨动了一下音乐盒的发条。 一阵清脆悦耳的,但又带著一丝忧伤的旋律,在寂静的房间里,响了起来。 那是一首非常古老的,俄罗斯摇篮曲。 叶远静静地听著。他的耳朵,在捕捉著每一个音符的,频率,和,节拍。 一曲终了,房间重归寂静。 叶远走到保险柜前。他的手指,落在了那个复杂的錶盘上。那双手,在伦敦舞会上,曾经精准地扣上过钻石项链的链扣。此刻,它们即將挑战一个,被封存了半个世纪的,机械谜题。 他的动作,不快,但极其稳定和精准。 他先是拨动了最外圈一个直径约十厘米的,刻著黄道十二宫符號的转盘。他没有按照顺序转动,而是根据刚才那首摇篮曲的节拍,以一种,长短不一的,韵律性的方式,依次点在了几个特定的星座符號上。 “咔。”一声轻响从机械结构內部传来。 接著,他开始调整內部那些更小的,如同行星般围绕著中心的指针和刻度盘。他的动作,像是在进行一台,最精密的心臟搭桥手术。每一个角度,每一次拨动,都毫釐不差。 唐宛如站在他身边,屏住了呼吸。她看懂了。叶远不是在破解密码。他是在,復现那首摇篮曲。 他用机械的转动,替代了音符的高低。用齿轮的嚙合,替代了旋律的节奏。 那个瑞士钟錶匠,將一段旋律,一段记忆,彻底物化,变成了一套,独一无二的,机械语言。而叶远,在只听了一遍之后,就完全掌握了这门语言。 “他將主旋律的十二个核心音符,对应了黄道十二宫。每个音符的持续时间,对应了转盘的旋转角度。而伴奏的和弦,则通过內部三个小行星盘的,相位差来体现。”叶远一边操作,一边用平淡的语气解释著,仿佛在拆解一个儿童玩具,“这是一个,四维的,音乐密码。它不仅有空间结构,还有,时间序列。” 伊戈尔和他的组员,已经彻底放弃了思考。他们只是麻木地看著叶远的表演。 终於,叶远的手指,停在了中央那个,如同太阳般的,金色齿轮上。 他轻轻向下一按。 一阵密集的,如同瑞士钟錶走动时发出的,清脆而悦耳的“咔噠”声,从保险柜內部响起。无数的齿轮和槓桿,开始以一种复杂的,但又充满了韵律感的方式,自行运转起来。 几秒钟后,那扇厚重的足以抵挡炮弹的合金门,无声地,向內缩进了半米,然后,缓缓地,向侧方滑开。 保险柜里,没有金银珠宝,没有成堆的现金。 只有三样东西。 最上层,是一个金属手提箱。箱子上,印著一个红色的,双螺旋的dna標誌。唐宛如知道,那里面,就是德米特里所说的,“钥匙”——那个可以精准操控记忆的,神经毒素的最终配方,以及相关的全部研究资料。 中间一层,放著一个黑色的,天鹅绒盒子。 唐宛如走上前,打开了它。 盒子里,静静地躺著一枚彩蛋。彩蛋的表面,覆盖著一层半透明的,如同月光般的白色珐瑯。上面,用数千颗微小的钻石和白金,镶嵌出了一幅,被冰雪覆盖的,西伯利-亚针叶林的图案。 “『西伯利亚的冬天』。”唐宛如低声说。这是法贝热为末代皇室製作的,最后一批彩蛋中,最神秘,也最不为人知的一枚。传说,它在革命中遗失了。没想到,它一直在这里,陪伴著它的主人。 而在保险柜的最底层,只有一张泛黄的,信纸。 信纸上,没有字。只有一个用铅笔画的,小小的,素描头像。 画的是一个年轻的男人,有著温和的笑容,和一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清澈的眼睛。在他的肩膀上,落著一只,蓝色的,小鸟。 画的技法很稚嫩,就像出自一个孩子之手。 但在看到那幅画的瞬间,唐宛-如的身体,微微一震。 她转过头,看向身边的叶远。 画中那个男人的侧脸轮廓,和叶远,几乎一模一样。 叶远没有去看唐宛如。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张信纸上。 那张画,技法確实稚嫩。线条的控制力很弱,明暗关係的处理,几乎不存在。但绘画者,拥有极强的,瞬间动態捕捉能力。 画中男人的笑容,不是一个静止的表情。 而是,一个持续了零点三秒的,微表情的,顶点。 从嘴角上扬的起始角度,到颧骨肌肉的牵动幅度,再到口轮匝肌的收缩状態,都被精准的,復刻了下来。 这是一种,过目不忘的,天赋。 第755章 她没有看画,她在看叶远 “这张纸,是1960年,苏联生產的,孔多波加新闻纸。”叶远的声音,打破了房间里的死寂,“木浆纤维含量高,酸性强,正常环境下,五十年就会严重黄脆。但这里的空气湿度,常年维持在百分之五以下,並且填充了氬气。所以它的老化速度,减缓了百分之九十。” 他伸出手,但没有触碰那张画。 “绘画工具,是『克拉辛』工厂生產的,6m硬度,石墨铅笔。石墨粉末的颗粒,直径在20到40微米之间,嵌入纸张纤维的深度很浅。任何物理接触,都会造成,不可逆的,画面损毁。” 他像一个博物馆的修復师,在评估一件,脆弱的,绝世珍品。 而不是在看一幅,与自己容貌,几乎完全一样的,肖像画。 伊戈尔和他的手下,已经不敢出声了。他们看看画,又看看叶远,脸上的表情,是在目睹神跡,或鬼故事。 唐宛如收回了目光。 她没有问。 她走到保险柜前,將那枚名为“西伯利亚的冬天”的法贝热彩蛋,连同天鹅绒盒子,一同拿起。然后,是那个印著双螺旋標誌的,金属手提箱。 最后,她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张画。 她没有摺叠,只是用指尖,捏著信纸的边缘。 她转身,走向门口。 “我们走。” 她的声音,和来的时候一样,平静,果断。仿佛刚才的一切,那复杂的机械锁,那致命的神经毒素配方,那枚价值连城的彩蛋,和那张诡异的肖像画,都只是旅途中,一些无足轻重的,小插曲。 叶远跟在她身后。 经过那张樺木书桌时,他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了那个半开的音乐盒上。 他伸出手,將音乐盒的盖子,轻轻合上。 那只雕刻的蓝鸟,停止了展翅。 一行人,原路返回。 地下大厅里,那些被扔出去的照明棒,依旧在发出惨白的冷光。將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升降平台,平稳的,將他们带回地面。 当西伯利亚那苍白而刺眼的日光,重新照亮视野时,伊戈尔感觉,自己像是从一个,长达半个世纪的梦里,醒了过来。 梦里的一切,都真实的,令人窒息。 阿尔法小组的效率极高。 不到一个小时,所有的设备,都被拆解,打包,装回了“舍普”全地形车。 那块鈦钨合金的圆形入口,在叶远用同样的方式,操作了那枚“西伯利亚之路”彩蛋后,无声地,从地下升起,重新封闭。 严丝合缝。 仿佛,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过,那个深不见底的洞口。 几分钟后,三辆黑色的怪物,碾过积雪,离开了这片沉默的针叶林,没有留下一丝痕跡。 除了,车辙。 而西伯利亚的风雪,很快,就会將这些车辙,也一併掩埋。 湾流g700的机舱內。 恆定的二十四度,百分之五十的湿度。 与舱外零下四十度的严寒,是两个世界。 唐宛如换下了那套象牙白的连体飞行服。 她身上,是一件loro piana的,小山羊绒针织连衣裙。不是当季的新款,而是五年前的经典系列。那种被称为“vicu?a”的,骆马绒的天然原色,柔和,低调,却比任何鲜艷的顏色,都更显矜贵。 她面前的桌板上,放著那个黑色的天鹅绒盒子,和那个金属手提箱。 而她的手里,拿著那张,素描画。 她没有看画。 她在看叶远。 叶远也换下了探险服,穿的,是他来时那套,简单的,深灰色休閒装。 他正坐在她对面,操作著一台,与机舱內壁,同样材质的,碳纤维笔记本电脑。 电脑屏幕上,是无数行,飞速滚动的,绿色代码。 他在处理,从那个地下资料馆里,拷贝出来的,海量数据。那些,关於地质,气象,以及,前苏联时期,各种秘密项目的,原始资料。 对別人来说,那是天书。 对他来说,那是一个,未被开採的,数据金矿。 他没有抬头,但似乎知道,唐宛如在看他。 “这幅画,完成的时间,是1968年7月12日,下午三点到四点之间。” 他的声音,和滚动的代码一样,不带感情。 “绘画者的情绪,非常不稳定。她握笔的力度,比正常状態,大了百分之二十。这导致,部分笔触,破坏了纸张的表层纤维。” “从画中人物的光影角度分析,当时的光源,来自他的左上方,四十五度角。那不是人造光源。是透过窗户的,自然光。” “而根据雅库茨克地区,1968年7月12日的气象记录,那天,是一个晴天。下午三点,太阳的方位角,正好是,西北方向,二百八十度。” 他终於抬起头,看向唐宛如。 “这个房间,没有窗户。” 唐宛如的指尖,微微收紧。 “所以,她画的,不是当时看到的景象。”叶远说,“是,一段,储存在她海马体里的,视觉记忆。” “一段,发生在另一个地方,另一段时间的,记忆。” 他看著她,继续说道:“而根据我大脑里,储存的,超过三百万份,人类面部特徵的,数据模型进行比对。画中人物,与我的面部骨骼结构,相似度,为,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七。” “但是,”他话锋一转,“我父亲的家族,三代之內,没有任何人,有,俄罗斯血统。我母亲的家族,五代之內,也没有。” “生物学上,不存在,这种跨越了时间和空间的,无血缘关係的,基因巧合。” 唐宛如看著他。 她终於开口,问出了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问题。 “所以,你是谁?” 叶远沉默了。 这是第一次,他没有,也无法,给出一个,基於数据和逻辑的,確切答案。 飞机,穿过云层,向西飞行。 oled屏幕上,夜色,再次降临。 二十二小时后。 日內瓦,昆特林国际机场。 一架哑光钨钢灰的湾流g700,没有经过公共航站楼,而是滑行至机场西南角,一个独立的,没有任何標识的fbo(私人飞机运营商)航站楼前。 这里,没有排队等待的海关官员,没有喧闹的旅客。 第756章 这是一个,信號 只有,安静。 舱门打开。 没有西伯利亚的寒风,只有,瑞士初秋,清晨六点,带著湖水湿润气息的,微凉空气。 一个穿著深灰色armani西装,头髮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已经等在舷梯下。他身后,停著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不是最新款,而是2017年的series ii,收藏家们认为,那是现代劳斯莱斯的巔峰之作。 “唐女士,叶先生。”男人微微躬身,他的英语,带著一种,日內瓦银行家特有的,精准和克制,“车已经备好。您在四季酒店的套房,也已经准备就绪。” 他是凯萨琳的家族办公室,在瑞士的首席代表,名叫克劳斯。 唐宛如走下舷梯。 她身上的loro piana羊绒裙,在日內瓦清晨柔和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温暖而高级的质感。 叶远跟在她身后。 伊戈尔和他的阿尔法小组,没有下飞机。他们將在这里,进行补给,然后,返回他们位於日內瓦郊区的,秘密总部。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 劳斯莱斯的车门,被无声地打开。 车內,不是常见的木纹饰板,而是被替换成了,整块的,拉丝处理的,深灰色鈦金属。座椅的皮革,来自义大利家具品牌poltrona frau,但经过了特殊处理,呈现出一种,类似磨砂的质感。 空气里,没有香水的味道。只有,皮革和金属的,冷冽气息。 “去『meta-helix』。”唐宛如说。 克劳斯愣了一下。 meta-helix,是生物科技领域,一个传说中的名字。它不上市,不接受风险投资,甚至没有公开的官方网站。它的客户名单,比瑞士任何一家私人银行的,都更加机密。 据说,它能做的,不仅仅是基因测序。 “明白。”克劳斯没有多问,只是对司机,做了一个手势。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劳斯莱斯,如同一艘黑色的游艇,无声地,匯入日內瓦清晨的车流。 meta-helix的总部,不在任何科技园区。 它位於,日內瓦老城,一栋十八世纪的,巴洛克风格建筑里。这里曾经是一位公爵的宅邸。 门口,没有任何公司铭牌。只有一个小小的,由两个交错的,铂金字母“m”和“h”组成的徽记。 一个穿著白大褂,看起来像是大学教授的男人,接待了他们。 唐宛如將那个金属手提箱,放在一张,由整块白色大理石,切割而成的会议桌上。 “我需要,这里面所有数据的,完整解析。以及,对核心配方,进行,逆向工程推导。”唐宛如说,“我需要知道,它的作用机理,以及,它的,『解药』。” 男人打开手提箱,看到里面那些,用玻璃管和冷冻盒保存的样本,和,几十年前的,羊皮纸研究笔记。 他没有惊讶,只是扶了扶鼻樑上的,林德伯格无框眼镜。 “这需要,动用我们三號实验室的,超高通量测序平台,和,人工智慧药物发现系统。”男人说,“初步分析报告,需要十二个小时。完整的逆向工程,需要至少,七十二个小时。” “费用,”男人看著唐宛如,“大概在,八百万,瑞士法郎。” 他说的,是一个足以让一家小型上市公司破產的数字。 语气,却像是在说,一杯咖啡的价格。 “可以。”唐宛如点头。 她像是,买下了一件,普通的,奢侈品。 从meta-helix出来,已经是上午九点。 劳斯莱斯,將他们送到了,位於日內瓦湖畔的,四季酒店。 他们入住的,不是普通的总统套房。而是,位於酒店顶层的,皇家套房。一个拥有独立电梯,私人管家团队,和,三百六十度,全景落地窗地,空中宫殿。 房间里,已经准备好了,他们接下来,需要的一切。 衣帽间里,掛满了,来自萨维尔街和蒙田大道的,最新款高级定製。 gieves& hawkes的晚礼服,kiton的手工缝製西装,loro piana的休閒装,charvet的衬衫。 以及,为唐宛如准备的,chanel,dior,valentino的,高级定製礼服。 梳妆檯上,摆放著,全套的,la prairie和valmont。 叶远没有去关注那些昂贵的衣物。 他的目光,被客厅茶几上的一张请柬,吸引了。 请柬,是用一种,泛著珍珠光泽的,特殊纸张製成的。上面的字,不是印刷的,而是由一位,书法大师,用金粉,亲手书写。 “佳士得,『日內瓦瑰丽珠宝』,秋季私人洽购晚宴。” 唐宛如拿起请柬。 “凯萨琳安排的。”她说,“她说,『钥匙』已经拿到。现在,需要去开,第一扇门。” “这场晚宴的压轴拍品,是一颗,名为『罗曼诺夫之泪』的,三十三克拉,梨形,全美,d-色,蓝钻。它的上一任主人,是德米特里的,一个竞爭对手。” 叶远明白了。 这不是一场简单的晚宴。 这是一个,信號。 一个,向欧洲那些,隱藏在幕后的,古老家族们,发出的信號。 唐家,要入局了。 唐宛如走进衣帽间。 十分钟后,她走了出来。 她换上了一件,valentino的,红色真丝及的长裙。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只有,完美的,垂坠感,和,流动的,光泽。 她的头髮,被简单地挽起,露出了,优美的,天鹅颈,和,清晰的,锁骨。 脖子上,空无一物。 “帮我选一条项链。”她对叶远说。 管家已经將一个,打开的,珠宝盒,呈了上来。 里面,是graff,harry winston,cartier的,顶级珠宝。光芒,足以照亮整个房间。 叶远走上前。 他没有去看那些钻石或蓝宝石。 他的手指,从一排项链上,轻轻拂过。 最后,他拿起了一条,看起来,最不起眼的,铂金项链。项链的吊坠,是一颗,水滴形的,小小的,白钻。 第757章 第一个突破口 他走到唐宛如身后,將冰凉的项链,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的锁骨夹角,是一百一十八度。这个角度,佩戴水滴形的吊坠,可以最大限度的,利用光线的折射,来凸显,颈部的,线条轮廓。” 他一边扣上链扣,一边用他那特有的,分析式的语气说道。 “而且,这颗钻石的切工,是比利时安特卫普的,『理想式切工』。它的五十八个刻面,每一个的角度,都经过精確计算。在自然光下,火彩的数值,比旁边的那些,高了,百分之十四。” 唐宛如看著镜子里的自己。 那条简单的项链,在她身上,確实比那些,更硕大,更华丽的珠宝,要,更加夺目。 她转过身。 “这场晚宴,”她看著叶远,“主角不是那颗钻石。” “我知道。”叶远说。 “是,我们。” 唐宛如说。 她的声音很轻,但在空旷的,拥有三百六十度湖景的皇家套房里,却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重量。 叶远没有再说话。 他收回手,后退半步。一个完美的,属於首席珠宝顾问的,安全距离。 管家团队在五分钟內,完成了所有的准备工作。 劳斯莱斯幻影,已经等在酒店的专属通道出口。不是之前那辆,而是另一台,车身是定製的,名为“夜阑”(midnight sapphire)的深蓝色。在日內瓦黄昏的微光下,车漆表面,泛著一种,如同星空般的,深邃光泽。 车门打开。 车內的座椅,依旧是poltrona frau的皮革,但顏色,换成了与唐宛如裙装同色系的,深红色。 这不是巧合。 这是凯萨琳的家族办公室,所代表的,那种,將权力和財富,浸润到每一个细节里的,极致服务。 车辆,无声地,滑入夜色。 “佳士得的这场晚宴,地点在科洛尼镇的,狄奥达蒂別墅。”叶远看著窗外掠过的,日內瓦湖的波光,开始讲述他刚刚处理完的数据。 “別墅建於十七世纪,它的上一任主人,是拜伦勋爵。1816年的那个夏天,他在这里,和雪莱,玛丽·雪莱,写出了《弗兰肯斯坦》的初稿。” “今晚的宾客名单,一共五十四人。代表了欧洲十七个,传承超过二百年的,古老家族。他们的总资產,无法用数字估量。因为他们持有的,是土地,艺术品,以及,某些国家的,国债。” 叶远的声音,平稳得像一台,正在播报新闻的机器。 “德米特里的那个竞爭对手,名叫阿列克谢·奥尔洛夫。他的曾祖父,是沙皇尼古拉二世的宫廷珠宝匠。『罗曼诺夫之泪』,就是他家族的藏品。但在七十年代,苏联的『钻石基金会』成立后,这颗钻石,被『国有化』了。” “苏联解体后,奥尔洛夫家族费了三十年时间,和天价的诉讼费,才从俄罗斯政府手中,重新拿回了这颗钻石的所有权。德米特里,曾经三次出价,想要购买,都被拒绝。” “阿列克谢·奥尔洛夫,三个月前,死於一场,『意外』的,滑雪事故。他的儿子,瓦西里·奥尔洛夫,为了偿还家族在对冲基金上的巨额亏损,不得不,將这颗钻石,交给佳士得拍卖。” 唐宛如静静地听著。 这些信息,任何情报机构,都需要数周时间去搜集和整理。 而叶远,只用了不到两个小时。 “瓦西里今晚也会在场。”叶远补充道,“他的情绪,会很不稳定。根据財务模型推算,『罗曼诺夫之泪』的最终成交价,將决定他的家族,是破產清算,还是,保留最后的,体面。” “他会是我们的,第一个,突破口。”唐宛如说。 劳斯莱斯,停在了一座,被巨大园环绕的,古典主义庄园前。 门口,没有衣著光鲜的门童,没有闪烁的镁光灯。只有两名穿著黑色西装,戴著隱形耳麦的安保人员。他们的站姿,是典型的,以色列马伽术的,防御姿態。 克劳斯下车,出示了那张金粉书写的请柬。 安保人员用一个,军用级別的,手持设备,扫描了请柬上一个,肉眼不可见的,分子水印。 绿灯亮起。 厚重的,雕铁门,无声地,向两侧滑开。 他们是今晚,最后一批抵达的客人。 当唐宛如挽著叶远的手臂,走进別墅那间,由马厩改建而成的,挑高超过十五米的宴会厅时。 整个空间,陷入了,一瞬间的,安静。 这里,没有喧譁。只有,水晶杯碰撞的,清脆声响,和,压低了音量的,法语或德语的,交谈声。 空气里,混合著,dom pérignon p2香檳的,酵母与白堊土的芬芳,和,女士们身上,由娇兰或creed,为其专属定製的,个人香水的,复杂气息。 墙壁上,掛著的不是复製品。是伦勃朗的蚀刻版画,和,德加的,芭蕾舞女系列素描。 每一幅,都足以,成为任何一个国家级博物馆的,镇馆之宝。 而在这里,它们只是,背景。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门口。 聚焦在,那两个,陌生的,东方面孔上。 尤其是,唐宛如。 那身valentino的红色长裙,在经过特殊设计的,模仿十六世纪烛光效果的,柔和灯光下,像一团,流动的,火焰。 那不是一种,张扬的,挑衅的红。 而是一种,带著巨大能量和权势的,沉著的,宣告式的红。 叶远身上那套gieves& hawkes的晚礼服,剪裁完美的,像他的第二层皮肤。他没有佩戴任何珠宝或腕錶。他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就像一个,最完美的,陪衬。 但那些,活了超过半个世纪的,老狐狸们,都能感觉到。 这个男人,才是那个,更危险的,存在。 “他们是谁?”一个穿著brioni定製西装的,义大利银行家,低声问他身边的,法国女伯爵。 女伯爵摇了摇手中的,baccarat水晶杯,看著唐宛如脖子上,那颗小小的,水滴形钻石。 第758章 是试探,也是羞辱 “不认识。但能让佳士得,在最后时刻,增加两个席位的,绝不是,一般人。”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人,端著酒杯,向他们走来。 他很高,很英俊,有著斯拉夫人特有的,苍白的皮肤,和,忧鬱的,蓝色眼睛。 但他的步伐,有些,不稳。 “瓦西里·奥尔洛夫。”叶远在唐宛如耳边,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他喝了,至少一百五十毫升的,伏特加。血液酒精浓度,在百分之零点八左右。他的,判断力,已经开始,出现,偏差。” 瓦西里,停在了他们面前。 他没有看唐宛如,而是,用一种,带著审视和轻蔑的姿態,看著叶远。 “我不记得,邀请过,亚洲的客人。”他用带著浓重俄国口音的英语说。 他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清楚。 空气,瞬间变得,更加安静。 这是一场,试探。 也是一场,羞辱。 唐宛如没有说话。 叶远向前,迈了半步。一个微小的动作,却完全將唐宛如,护在了身后。 “奥尔洛夫先生。”叶远的声音,依旧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你的西装,是huntsman的。savile row最好的裁缝。但是,你的右侧肩膀,比左侧,低了,三毫米。这导致,西装的肩线,出现了,不自然的,褶皱。” 瓦西里的脸色,变了。 “这通常是,长期,单侧负重,导致的,脊柱侧弯。或者,”叶远顿了顿,“是,肝臟肿大,压迫了,右侧的,膈下神经。” “考虑到你眼球巩膜上的,黄疸跡象,和,你身上,那股,被昂贵的『信仰』古龙水,都无法完全掩盖的,酒精代谢物的,特殊气味。” 叶远看著他,做出了结论。 “我建议你,儘快去,做一个,肝功能检查。” “顺便,叫上你的理財顾问。因为,一旦这个消息传出去,你家族信託基金的,保险成本,会上涨,至少,百分之三十。” 瓦西里的手,开始,无法控制的,颤抖。 酒杯,从他手中滑落。 “啪”的一声,摔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 没有碎。 但所有人的心,都跟著,碎了。 没有人去扶瓦西里。 也没有人,去收拾地上的酒杯。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像一座座,被精心雕琢过的,冰雕。他们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但他们交换的,那一个个,细微的,转瞬即逝的眼神,已经完成了,一轮,信息量巨大的,交流。 恐惧。 震惊。 以及,对一种,闻所未闻的,新型力量的,重新评估。 一个侍者,悄无声息的,滑了过来,用银质的托盘和镊子,夹走了那只酒杯,另一名侍者,递上了一杯,温度恰好在十二度的,巴黎水。 整个过程,安静,高效,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瓦西里的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他想说些什么,但他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 一个头髮白,戴著单片眼镜的,德国老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是奥尔洛夫家族信託的,首席託管人,汉斯·冯·施洛德。 他走到瓦西里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瓦西里,你喝多了。”他的声音,苍老,但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权威。 然后,他转向叶远和唐宛如,微微躬身。 “很抱歉,两位。年轻人,总是容易,情绪失控。”他没有道歉,只是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 唐宛如终於开口。 “没关係。”她说,“我们只是,来参加晚宴的。” 她的声音,和那身红裙一样,平静,却带著,无法忽视的,力量。 施洛德的单片眼镜,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 他知道,对方接下了,这场,无声的,战书。 晚宴,正式开始。 长长的,由一整根,桃心木,製成的餐桌上,摆放著,christofle的纯银餐具,和,bernardaud的,手绘描金餐盘。 每一套餐具的旁边,都放著一个小小的,卡片夹。上面,是宾客的名字。 唐宛如和叶远的位置,被安排在长桌的末端。一个,通常属於,次要客人,或者,新来者的位置。 这是一种,无声的,权力排序。 菜品,是典型的,现代法餐。 头盘,是吉拉多二號生蚝,配柠檬泡沫和鱼子酱。不是普通的奥赛钻,而是,每年產量不超过五十公斤的,almas,白化鱘鱼子酱。 叶远没有动。 “生蚝的开壳时间,超过了十分钟。裙边的肌肉,已经开始,出现,轻微的,收缩。口感的爽脆度,下降了,百分之八。”他低声说。 “鱼子酱的温度,是五摄氏度。比最佳的,三摄氏度,高了两度。这会导致,脂肪的香气,过早释放,缺少,层次感。” 唐宛如看了一眼,那些正用珍珠母贝勺,小口品尝鱼子酱的,欧洲贵族们。他们的脸上,都带著,享受的,满足的表情。 她拿起银叉,叉起一只生蚝,放入口中。 確实,不够完美。 但她什么也没说。 她知道,叶远不是在挑剔食物。 他是在,评估,这个环境的,真实水准。 结论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拍卖,在主菜之后进行。 佳士得的首席拍卖师,一个名叫奥利弗·德·纪梵希的法国人,走上了那个,临时搭建的,小型拍卖台。 他有著,如同指挥家般的,优雅手势,和,如同歌剧演员般的,淳厚嗓音。 前面的几件拍品,一条梵克雅宝的“zip”项链,一枚百达翡丽的ref. 2499万年历计时腕錶,都以,远超估价的价格,成交。 气氛,被逐渐推向高潮。 终於,两个戴著白手套的安保人员,捧著一个黑色的,天鹅绒盒子,走了上来。 奥利弗打开盒子。 一瞬间,整个宴会厅,仿佛被一道,蓝色的,闪电,击中。 “罗曼诺夫之泪”。 那颗,三十三克拉的,梨形蓝钻,静静的,躺在黑色的丝绒上。 它不是那种,深邃的,海洋般的蓝。 第759章 真正的牌局开始了 而是一种,罕见的,带著一丝,紫罗兰色调的,矢车菊蓝。在灯光下,它內部,仿佛有,一团,永不熄灭的,蓝色火焰,在燃烧。 “全美,type iib,內部无瑕。”奥利弗的声音,带著一丝,虔诚的,颤抖,“女士们,先生们。这是,上帝的杰作,和,人类歷史的,见证者。” “起拍价,一千五百万,瑞士法郎。” 整个大厅,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牌局,开始了。 “一千六百万。”一个声音,从长桌的中段响起。是那个义大利银行家。 “一千七百万。”另一边,一个法国的,奢侈品集团巨头,举起了號牌。 价格,开始,以一百万为单位,稳步攀升。 瓦西里坐在他的位置上,脸色苍白,双手紧紧的,攥著餐巾。每一次叫价,都像一记重锤,敲击在他的神经上。 当价格,攀升到,两千五百万时。 场上的玩家,只剩下了,三个人。 义大利银行家,法国奢侈品巨头,以及,一个,始终没有开口,只是由身边助理举牌的,中东石油王子。 “两千八百万。”义大利人,喊出了一个,新的价格。他的额头,已经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 法国人,犹豫了一下,放下了號牌。 中东王子,微微点头,他的助理,正要举牌。 “三千万。” 一个清冷的,平静的,女声,响彻全场。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长桌的末端。 唐宛如,放下了手中的,巴黎水。她没有举牌,只是,用一种,陈述事实的,语气,报出了,她的价格。 一次,加价,两百万。 这不是竞价。 这是,清场。 义大利银行家,脸色一变,看向身边的顾问。顾问,对他,摇了摇头。 中东王子的助理,也放下了手。王子本人,饶有兴致地,看著唐宛如,仿佛在欣赏,一件,比钻石,更有趣的,艺术品。 奥利弗,愣了足足三秒。 “三千万……还有,更高的价格吗?”他环视全场。 没有人回应。 空气,凝固了。 “三千万,第一次。” “三千万,第二次。” 他的木槌,高高举起。 就在这时,瓦西里,突然站了起来。 “我反对!”他用嘶哑的声音喊道,“这……这是……恶意的!” 所有人都看著他,像在看一个,小丑。 施洛德先生,闭上了眼睛。他知道,奥尔洛夫家族,最后的,体面,也,没有了。 唐宛如没有看瓦西里。 她的目光,越过长桌,落在了,那位德国老人的脸上。 然后,她再次开口。 声音,依旧平静。 “三千三百万。” 全场,倒吸一口冷气。 这个价格,正好,是钻石的克拉数。 这已经不是,一个商业行为了。 这是一种,带著,古典式优雅的,极致羞辱。 她不是在买一颗钻石。 她是在,用一个,无法拒绝的价格,买下,奥尔洛夫家族的,尊严,歷史,和,未来。 瓦西里,身体一晃,瘫倒在椅子上。 奥利弗的木槌,终於落下。 “成交!” 木槌落下的声音,清脆,短促。却像一颗投入深湖的石子,在宴会厅里,激起了,无声的,涟漪。 没有人说话。 没有人鼓掌。 甚至,没有人,再去看那颗,名为“罗曼诺夫之泪”的绝世蓝钻。 那颗钻石,已经失去了,它作为珠宝的意义。它变成了一个,符號。一个,价格为三千三百万瑞士法郎的,耳光。 响亮的,扇在,奥尔洛夫家族,乃至,在场所有,自詡为欧洲权力顶层的,古老家族的脸上。 那个义大利银行家,无意识的,用指尖,擦拭著他那只,已经空了的,baccarat水晶杯的杯口。一个,典型的,焦虑安抚动作。 法国奢侈品巨头的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一个,拉开距离,重新评估局势的,防御姿態。 中东王子,则对身边的助理,做了一个微小的手势。助理立刻低头,在一部,经过加密的,卫星电话上,输入著什么。 他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消化著,刚刚发生的一切。 瓦西里·奥尔洛夫,像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雕塑。他的身体,还坐在那把,路易十五风格的,圈椅上。但他的精神,已经隨著那记槌响,一同,碎裂了。 汉斯·冯·施洛德,那位德国老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没有去看瓦西里。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他那件,没有任何品牌標识,但无论是面料还是剪裁,都无可挑剔的,炭灰色羊绒西装。 他穿过长长的餐桌,走向,那个,位於末席的,风暴中心。 他每走一步,宴会厅里的空气,就仿佛,更凝固一分。 他停在了唐宛如的面前。 他没有看唐宛如,他的目光,落在了叶远的身上。 “叶先生。”施洛德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苍老,但坚硬,如同,阿尔卑斯山上的,岗岩,“您对肝臟功能的诊断,非常精准。” 他停顿了一下。 “我的一位朋友,对您的,诊断能力,非常感兴趣。” 这不是一个问题。 这是一个,邀请。 或者说,是一个,无法拒绝的,指令。 它意味著,牌局的下半场,即將开始。而地点,將由他来定。 “我的荣幸。”叶远的声音,没有波澜。 唐宛如拿起桌上的,白色亚麻餐巾,轻轻沾了沾嘴角。一个,优雅而从容的,结束动作。 她站起身。 那身valentino的红色长裙,隨著她的动作,在烛光下,流淌出,一种,近乎於,熔岩般的,暗哑光泽。 “感谢款待。”她挽起叶远的手臂,转身,走向门口。 没有回头。 没有与任何人,进行,眼神的交流。 她就像一个,刚刚结束了一场,无关紧要的,私人音乐会的,女主人。 当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宴会厅的门口时。 那种,令人窒息的,安静,才被,一声,压抑的,抽泣,打破。 是瓦西里。 他终於,崩溃了。 但已经,没有人在意。 劳斯莱斯“夜阑”,平稳的,行驶在,返回日內瓦市区的,沿湖公路上。 第760章 极致克制的奢华 车內,是皮革与金属混合的冷冽气息。 唐宛如踢掉了那双jimmychoo红色高跟鞋。 她赤著脚,陷进厚厚的羔羊毛地毯。 她没说话,只是看著窗外。 日內瓦湖的湖水是黑色的,对岸的灯火在水面倒映出破碎的星光。 “汉斯·冯·施洛德,六十八岁。” 叶远的声音打破了车內的寂静,他没看任何资料,像在读取一段固化在硬碟里的数据。 “施洛德银行,监事会主席。银行成立於1798年,不上市,客户不超过五十个欧洲特定家族。他们不管理现金,只管理信託、基金会,以及横跨几个世纪的艺术品和不动產。” “本人,海德堡大学法学、哲学双博士,精通七种语言。妻子是霍亨索伦家族的旁支后裔。他的社交网络,覆盖整个欧洲大陆的传统权力核心。” “他提到的『朋友』,模型推算结果,百分之九十二点七的概率,是他自己。” 唐宛如转过头。 “他有什么病?” “他走向我们时,左侧肢体有轻微拖曳。每分钟无意识眨眼频率超过六次。这是中枢神经系统病变的体徵。”叶远的声音平铺直敘。 “结合他的年龄,和他刚才试图掩饰的左手食指静止性震颤,初步诊断,帕金森综合徵。” “能治好吗?” “不能。”叶远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 “现有医疗技术只能延缓,无法逆转。他的生命预期,不超过十年。” 唐宛如沉默了。 十年。 对一个掌控著如此庞大財富帝国的老人。 这无异於最残忍的判决。 而叶远,只用了不到三分钟的观察,就宣读了这个判决。 车,滑入四季酒店的地下专属入口。 克劳斯早已等候在那。 他为两人拉开车门,微微躬身。 “唐女士,叶先生。meta-helix的初步分析报告,五分钟前已发送至您的加密邮箱。” 皇家套房的客厅。 叶远打开了他的碳纤维笔记本电脑。 屏幕上,绿色的代码流瀑布般滚过。 几秒后,一份超过三百页的pdf文件占据了整个屏幕。 標题:《关於“钥匙”项目神经毒素样本的初步结构解析与功能性推导报告》。 叶远的手指在触摸板上飞速滑动。 他的阅读不以“行”为单位,而是以“页”。 无数分子结构式、蛋白质摺叠图、神经元放电模型数据,在他的瞳孔中飞速闪过,解析,重构。 “情况比预想的更糟。”叶远终於开口。 “这个配方的核心设计,不是记忆操控。” 他指向屏幕上一个极其复杂的环状蛋白质分子模型。 “它的靶点,不是海马体。而是人类基因组里,那些被称为『非编码dna』的『暗物质』区域。” “它不刪除记忆,也不植入记忆。它用记忆做『诱饵』,去激活,或者沉默,某些特定的基因表达。” 叶远抬起头,看向唐宛如。 “简单点说,这东西能根据一个人的基因序列,重塑他的人格。放大他的恐惧,抹去他的同情心,甚至,凭空创造出一个他根本没有的『第二人格』。” “德米特里製造的不是『钥匙』。” “是一把,可以重写人类灵魂的手术刀。” 唐宛如的指尖,微微收紧。 “解药呢?” “不存在通用解药。”叶远说。 “它对每个人的作用方式都独一无二。唯一的逆转方法,是针对每一个感染者,进行完整的基因测序,再重新设计一个,只属於他自己的『拮抗剂』。” 客厅里,死一样的寂静。 只有空调系统微不可闻的气流声。 这个结论,让那枚三千三百万瑞郎的钻石,让刚才那场华丽的胜利,瞬间变成了一个冰冷的笑话。 他们拿到的不是一张谈判的底牌。 而是一个能隨时引爆所有人的核弹。 叶远站起身,走到吧檯,倒了一杯voss玻璃瓶装水。 他没有喝,把杯子递给了唐宛如。 “水,ph值7.4,温度十八摄氏度。”他用那种不带任何感情的语气陈述,“可以最有效地帮助你的身体调节皮质醇分泌水平。” 这大概就是他能做出的,最接近“安慰”的行为。 唐宛如接过水杯。 冰凉的玻璃贴著她的掌心。 就在这时,套房的门铃响了。 管家通过可视对讲確认访客身份,转身,恭敬地报告: “唐女士,叶先生。” “施洛德先生的车,已经在楼下等候。” 夜色,更深了。 施洛德的车,不是劳斯莱斯,也不是宾利。 那是一辆1962年的梅赛德斯-奔驰300d adenauer。 车身是深邃的午夜蓝,没有任何多余的镀铬装饰,只有在特定角度下,才能看见一道手工绘製的淡金色腰线。 这辆车,曾属於德意志联邦共和国第一任总理,康拉德·阿登纳。 它早已不是交通工具。 它是一个时代的符號。 车內没有屏幕,没有碳纤维。 大面积的胡桃木根饰板,和散发著岁月气息的干邑色connolly皮革。 空气中,混合著旧书、雪茄和皮革保养油的复杂气味。 一种属於旧世界的味道。 一个由血缘、土地和秘而不宣的契约构成的世界。 车辆没有驶向任何知名的酒店或私人宅邸。 它穿过日內瓦的老城,最终停在一条名为“rue de la corraterie”的狭窄街道前。 日內瓦的银行街。 施洛德银行的总部就在这里,一栋毫不起眼的五层砂岩建筑。 没有巨型logo,没有旋转门。 只有一个小小的黄铜铭牌,用蚀刻工艺雕刻著家族纹章和成立年份:1798。 车门,被一位穿著炭灰色制服,头髮白,但身姿挺拔的老人,无声地拉开。 他没有说话,只是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他们走进了银行。 內部並非想像中的金碧辉煌,而是一种极致克制的奢华。 脚下的橡木地板有上百年歷史,无数次的行走和保养,让它呈现出黑巧克力般温润的色泽。 墙壁上覆盖著深绿色的真丝墙布,掛著丟勒的版画和荷尔拜因的素描手稿。 光线来自一盏巨大的青铜吊灯,里面跳动的不是灯泡,是真正的煤气灯火焰。 第761章 延长至少十年 火焰在玻璃罩里安静地燃烧,將整个空间染上了一层温暖的琥珀色。 这里不像银行,更像一个不对外开放的私人博物馆。 施洛德没有带他们去办公室或会议室。 他领著他们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墙壁上掛满了歷任家族合伙人的肖像。 最终,他们停在一扇由整块桃心木製成的双开门前。 门上没有把手。 施洛德將他的手掌按在门板一个毫不起眼的位置。 “嘀。” 一声轻响,门无声地向內滑开。 门后,是一个巨大的穹顶图书馆。 两层楼高的环形书架从地面一直延伸到绘有星空图的天板,摆满了皮质封面的古籍。 空气里瀰漫著更加浓郁的纸张和墨水芬芳。 图书馆中央,是一张巨大的圆形会议桌。 桌边已经坐了两个人。 义大利银行家,吉安尼·贝里尼。 法国奢侈品巨头,让-皮埃尔·阿尔诺。 他们换下了晚礼服,穿著舒適的羊绒衫和法兰绒长裤。面前没有文件,没有电脑,只有一杯冒著热气的咖啡。 看到唐宛如和叶远进来,两人只是微微点头,脸上没有了宴会上的礼节性微笑,只剩下审视和探究。 这是一场真正的面试。 “请坐。”施洛德指了指桌边两个空位。 他自己则走到一个古巴雪茄保湿盒前,拿起一根partagás的lusitanias雪茄。 他没用雪茄剪,而是用一个纯金v型切刀,利落地切开茄帽。 然后,用一根长长的雪松木片引燃,点燃了雪茄。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充满了仪式感。 浓郁的,带著泥土和皮革气息的烟雾在空气中瀰漫。 “叶先生。”施洛德吸了一口雪茄,缓缓吐出一个完美的烟圈,“据说,你对人体,有著超乎常人的理解。” 他没提自己的病,也没提那场不愉快的晚宴。 他用一种討论学术问题的语气,开启了这场对话。 叶远没有回答。 他的视线落在施洛德夹著雪茄的左手上。 那根修剪得一丝不苟的食指,正在以每秒大约五次的频率,进行著一种极细微的、搓丸式的震颤。 “雪茄的燃烧温度,八百摄氏度左右。”叶远开口。 他的声音和这个古老的图书馆一样安静,但每个字都无比清晰。 “它释放的四千多种化学物质里,有一种叫『吡啶』的生物硷。” “它会暂时抑制你大脑中『多巴胺d2受体』的活性,从而在短期內,掩盖你左手食指的静止性震颤。” 图书馆里陷入了绝对的死寂。 只有那盏百年煤气灯发出轻微的“嘶嘶”声。 贝里尼下意识挺直了身体。 阿尔诺端起咖啡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施洛德脸上那种属於旧世界贵族的从容优雅,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他夹著雪茄的手僵住了。 菸灰跌落。 掉在他那条价值超过五千欧元的kiton手工长裤上。 他没有去管。 “但是。”叶远的声音继续响起,像一把最精准的手术刀,一层层剖开现实。 “这种抑制,是有代价的。” “每一次吡啶分子和你的神经受体结合,都会不可逆地改变受体的三维结构,加速黑质致密部多巴胺能神经元的凋亡过程。” 叶远看著施洛德那张布满权力和智慧皱纹的脸。 “简单来说。” “你每抽一口,病就好一点。” “但是,你的命,就短一天。” 施洛德猛地將那根只抽了一口的顶级古巴雪茄,按熄在烟水晶雕刻的菸灰缸里。 他的动作带著一丝压抑不住的暴烈。 唐宛如始终没有说话。 她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 那身valentino红裙,在这个由深色木材和古籍构成的雄性空间里,像一团沉默的火焰。 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力量。 “你想要什么?” 终於,施洛德开口了。 他的声音不再苍老权威,而是嘶哑、乾涩。 里面,是一个凡人的恐惧。 “我想要的,你给不了。”叶远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我的模型显示,你的神经元凋亡速度比標准的帕金森患者快了百分之三十七。常规的左旋多巴,或者mao-b抑制剂,对你来说已经失去了统计学上的意义。” “你的预期寿命,在不进行干预的情况下,是七年零四个月。” “其中最后两年,你將失去语言能力,吞咽能力,和自主行动能力。” “你的意识,会被完全地禁錮在一具不断僵硬的躯壳里。” 叶远不是在威胁。 他只是在讲述一段即將发生的未来。 图书馆的穹顶上,绘著伽利略时代的星空图。 而此刻,这张会议桌上,一个人的命运,也被人用数据清晰地描绘了出来。 施洛德的呼吸,变得粗重。 他那只没有颤抖的右手,死死攥住了桌子的边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你……”他想说什么,却只发出了一个乾涩的音节。 叶远看著他,终於问出了来到这里之后的第一个问题。 “现在,我们可以谈谈『钥匙』了吗?” 图书馆穹顶上,代表永恆与无限的星座,无声注视著地面上这些自以为掌控世界的凡人。 义大利银行家吉安尼·贝里尼,下意识地用指尖摩挲著手腕。 那块百达翡丽天文陀飞轮腕錶,集人类精密机械工艺於大成,可以精准显示星辰的轨跡。 却无法成为它的主人,只是哪怕一秒钟的未来。 让-皮埃尔·阿尔诺缓缓放下那杯已经凉透的蓝山咖啡。 他看著叶远,像在看一个无法理解,更无法控制的存在。 “但是,”施洛德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你一定有办法。” 这不是一个问题。 这是一个溺水者,伸向最后一根稻草的手。 “有。” 叶远点头。 “一个实验性的方案。” “通过靶向基因编辑技术,对你的snca基因进行定点沉默。” “同时,植入经过改造的自体神经干细胞,来修復已经受损的黑质神经元。” “这个方案,不能治癒你。” “但是,可以將你的高质量生存期,延长至少十年。” 十年。 对普通人,这只是人生的一段。 第762章 这十年,价值连城 但对汉斯·冯·施洛德,这个站在欧洲权力金字塔顶端的男人来说。 十年,意味著他可以从容完成家族权力的交接。 意味著他可以为身后那个庞大的利益共同体,再保驾护航三千六百五十天。 这十年,价值连城。 “条件。” 施洛德的声音,恢復了些许镇定。 当一切都可以被明码標价时,恐惧,就变成了可以被计算的成本。 这时,唐宛如终於开口。 “我们不要钱。” 她的声音很轻,却瞬间改变了整个谈判的磁场。 “我们需要信息。” 唐宛如看著施洛德那双因长期佩戴单片眼镜,而显得一只大一只小的眼睛。 “关於德米特里。” “关於他背后的那个网络。” “关於那个叫做『钥匙』的项目。” “我们需要一份完整的名单。” “以及,所有已知的『钥匙』的下落。” 空气,再一次凝固。 叶远刚才的话,是对施洛德个人生理上的审判。 那么唐宛如这句话,就是对他所代表的整个阶层,社会身份的挑战。 他所守护的那些最大的秘密。 本书首发????????????.??????,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那些用几代人的鲜血和谎言浇筑而成的秩序。 现在,被摆上了天平。 天平的另一端,是他自己的十年。 “不可能。” 施洛德脱口而出。 “这等於背叛。” “不是背叛。”唐宛如纠正他,“是交易。” “你用一些即將过时的秘密,来换取未来十年的生命,这笔交易,很划算。” “过时?”施洛德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小女孩,你根本不明白你面对的是什么。” “我明白。” 唐宛如的语气平静。 “我明白,德米特里只是一个被推到前台的白手套。” “他死了,还会有下一个。” “我还明白,你们这些所谓的古老家族,就像这栋古老的建筑,看起来坚不可摧,实际上,每一块砖都在腐朽。” “而『钥匙』,不是你们的新武器。” “是加速你们腐烂的病毒。” “德米特里能用它来对付他的对手,就意味著,网络的其他人,也能用它来对付你们。” 唐宛如站起身。 她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是日內瓦沉睡的夜色。 “看看外面。”她说,“天快亮了。” “一个新的时代要来了。” “你们,可以选择被体面地写进歷史书里。” “或者,被当成垃圾一样,扫进歷史的垃圾堆。” 她的声音不大,却砸在了在场每个人的心上。 施洛德,贝里尼,阿尔诺。 这三个加起来超过二百岁,掌控著无法估量的財富和权力的男人。 都沉默了。 唐宛如的话,击中了他们內心深处最隱秘的恐惧。 关於衰老,死亡,和被时代遗忘的恐惧。 “我需要时间考虑。”施洛德的声音乾涩。 “你没有时间。” “你没有时间。” 叶远的话,打断了施洛德所有未出口的辩白。 “我的计算结果显示,下一次『剂末』现象,將在四十八小时內爆发。” “届时,你的身体机能会全面崩溃。” “不可逆转。” 最后四个字,像四颗沉重的铆钉,將施洛德死死钉在了原地。 他猛地闭上了眼睛。 那只曾签署过无数影响世界格局的文件的手,此刻正放在扶手上,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他用另一只手死死按住它,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根根泛白,青筋在衰老的手背上虬结暴起。 但这无济於事。 那股来自生命底层的衰败力量,根本无法被意志所压制。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一寸寸地背叛自己。 这不再是谈判。 这是处决前的倒计时。 阿尔诺和贝里尼甚至不敢呼吸,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施洛德喉咙里压抑著的,如同困兽般粗重的喘息声。 时间一秒一秒地爬过。 每一秒,都像是在他腐朽的神经上,用钝刀子割一下。 终於。 他放弃了抵抗,鬆开了那只紧握的手。 整个人像是被瞬间抽空了所有力气,瘫回了宽大的座椅里。 他睁开眼。 那双一大一小的眼睛里,最后一点光也熄灭了。 “完整的名单……我不能给。” 他的声音,像是两块生锈的铁片在摩擦,嘶哑,刺耳。 “那等於让所有人都和我一起死。”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仿佛即將吐出的那个词有千钧之重。 “但是,我可以给你们一个名字。” “一个同样对『钥匙』项目感到不安的人。” “他,或许会成为你们的盟友。” 唐宛如缓缓转过身。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清脆声响,是这片死寂中唯一的声音,像是在为这场无声的审判,落下最后的法槌。 高跟鞋的声音,停了。 偌大的房间,死寂无声。 唐宛如贏了,但她的脸上看不见一丝一毫胜利者的姿態,平静得嚇人。 “名字。” 她吐出一个词,不带情绪,却比顶在施洛德脑门上的枪口更具杀伤力。 这个词像是一记重拳,砸碎了施洛德最后一根还能支撑身体的骨头。 他整个人彻底塌陷下去,瘫软在宽大的座椅里,仿佛连那身昂贵的西装都成了裹尸布。 老人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像个破旧的风箱,每一次喘息都拼尽全力。 他乾裂的嘴唇蠕动著,几次张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背叛的代价,就是先撕裂自己。 终於,一个乾涩、嘶哑,几乎无法辨认的音节,从他喉咙深处挤了出来。 “菲利普……” 他停顿了一下,每一次呼吸都在灼烧他的肺。 “……冯……阿德勒。” 这个名字被吐出的瞬间,施洛德彻底垮了,再也撑不住那副衰老的皮囊。 他像是被宣判了死刑。 不,比死刑更残忍。 这是凌迟。 “阿德勒家族的继承人。” 他补充完最后一句,亲手將点燃的炸药,埋进了自己守护了一生的秩序地基之下。 “他们家,控制著欧洲最大的私人安保和情报网络。” “他现在,就在威尼斯。” 叶远和唐宛如交换了一个无声的讯息。 施洛德的喘息声粗重了几分,继续说道。 “三天后,是威尼斯一年一度的『救主节』。” “那天晚上,会有盛大的烟火晚会。” 第763章 没有副作用 “菲利普……冯……阿德勒。” 这个名字,像是从施洛德的骨头缝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整个人猛地一抽。 那根一直绷著的弦,断了。 他彻底塌了下去,瘫软在宽大的座椅里。 “阿德勒家族的继承人。” “他现在,就在威尼斯。” 施洛德的喘息声粗重如破旧的风箱,每一句话都耗尽了他仅存的氧气。 “三天后,是威尼斯一年一度的『救主节』。” “那天晚上,会有盛大的烟火晚会。” “他会在那里,主持一场……只有极少数人能参加的私人晚宴。” 偌大的图书馆里,死一样的寂静。 墙上那座十九世纪的铜鎏金座钟,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噠”声。 分针,又向前跳了一格。 叶远看了一眼。 距离他给出的四十八小时期限,又过去了一分钟。 施洛德挣扎著,试图从这场彻底的溃败里,为自己换回一点活下去的价值。 “为了表示我的诚意……”他的声音细若游丝,却透著一股孤注一掷的急切。 “我会安排好一切。” “你们在威尼斯的行程,住宿,以及……”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將肺里的最后一点空气都榨乾,吐出他最后的筹码。 “……和菲利普·冯·阿德勒见面的机会。” 唐宛如没有回应。 她只是转身走回桌边,伸手,拿起了自己的爱马仕kelly手袋。 一个简单至极的动作。 却宣告了这场审判的结束。 交易,达成。 她甚至懒得多看那个已经变成一具空壳的老人一眼,转身,准备离场。 叶远也站起身。 他走到施洛德面前,俯视著这个,刚刚完成了一场自我背叛的,老人。 “从现在开始,停掉你所有的药物。” 叶远的声音,不带任何温度。 “包括,维生素。” “每天饮用三升,总溶解固体量低於五十毫克的,软水。” “二十四小时后,你会经歷一次,剧烈的,肌肉痉挛,和,定向障碍。” “持续时间,大概,十五分钟。” “不要叫医生,不要去医院。” “扛过去。” 叶远陈述著,像是在宣读一份,仪器的使用说明书。 “这是,基因编辑前,必须的,神经系统排毒过程。” “如果你活下来了。” “我们就,继续交易。” 说完,他没有再看施罗dfs德一眼。 他转身,走向唐宛如。 两人,並肩,走出了这间,如同陵墓般的,穹顶图书馆。 没有道別。 他们身后,是义大利银行家贝里尼,和法国奢侈品巨头阿尔诺,那两道,混杂著恐惧与敬畏的,复杂目光。 以及,汉斯·冯·施洛德,那被彻底击碎的,尊严。 劳斯莱斯“夜阑”,无声地,滑行在,日內瓦凌晨的街道上。 天边,已经泛起了一丝,鱼肚白。 “菲利普·冯·アードラー,三十六岁。” 叶远的声音,在车厢內响起。 他的面前,没有任何设备。 但关於那个男人的数据,已经在他的大脑中,完成了,索引和重构。 “慕尼黑大学经济学、信息工程学双学位。” “二十五岁,接管家族企业『蜂巢』安保公司。” “十年时间,將其从一个,提供传统保鏢服务的,欧洲老牌公司,转型为,全球顶尖的,综合性风险管理与情报供应商。” “『蜂巢』的客户名单,从未公开。” “但模型推断,其业务范围,覆盖了,全球百分之四十的,跨境军火交易,百分之六十的,非常规能源运输,以及,至少,三十个国家的,非官方,情报活动。” 叶远顿了顿。 “他不是旧世界的贵族。” “他是一个,用代码和算法,武装起来的,信息暴君。” 唐宛如看著窗外。 一辆清扫街道的洒水车,缓缓驶过,在地面上,留下一片,湿润的痕跡。 旧的痕跡,正在被,新的力量,清洗。 “施洛德,靠不住。”她说。 “他给出的,是机会,也是陷阱。” “他希望我们和阿德勒,两败俱伤。” “这样,他才能,坐收渔利。” 叶远没有回应。 这不在他的计算范畴內。 人性的博弈,是唐宛如的领域。 “威尼斯……” 唐宛如的指尖,轻轻敲击著,车窗的玻璃。 “一个,最適合,上演阴谋的,舞台。” 她拿起了,那部,黑色的,加密卫星电话。 电话,接通了。 “克劳斯。” “是我。” “准备湾流g700,航线,日內瓦至威尼斯。” “一个小时后,起飞。” “另外,通知cucinelli先生,和loro piana的版型师。我需要,一套,適合威尼斯夏季的,日间便装,和,两套,適合晚宴的,礼服。” “叶先生的尺寸,你那里有。” “面料,要vicuna。顏色,参照,提香的画。” “在我落地前,送到,威尼斯,gritti宫,总督套房。” 她掛断电话。 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 没有一句废话。 一个庞大而精密的,顶级服务网络,开始,围绕著她的意志,高速运转。 这才是,唐家真正的,力量。 它不在於,能拍下,多少克拉的钻石。 而在於,能用一种,不容置疑的,优雅姿態,调动,这个世界上,最稀缺的,资源。 车,停在了,四季酒店的门口。 唐宛如没有回房间。 她挽著叶远,直接走向了,通往顶楼停机坪的,专属电梯。 “你不累吗?”叶远问。 “兴奋的时候,人体会分泌,去甲肾上腺素。” 唐宛如看著电梯镜面里,自己那身,依旧完美的,valentino红裙。 “它和咖啡因的作用,类似。” “但是,没有副作用。” 电梯门,开了。 日內瓦的晨风,吹起她的长髮。 一架黑色的,agustawestland aw139直升机,正静静地,停在停机坪的中央。 螺旋桨,已经开始,缓缓转动。 湾流g700,在威尼斯马可波罗机场的私人停机坪,平稳降落。 没有舷梯车。 他彻底塌了下去,瘫软在宽大的座椅里,每一根骨头都失去了支撑的力气。 “阿德勒家族的……继承人。” 老人说完,剧烈地咳嗽起来,整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们家,控制著欧洲最大的私人安保和情报网络。” “他……现在,就在威尼斯。” 施洛德的喘息声又粗又重,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每一个字都耗尽了他胸腔里仅存的空气。 叶远和唐宛如交换了一个无声的讯息。 威尼斯。 这个名字,让空气都变得燥热起来。 施洛德像是要把自己的肺都咳出来,他死死抓著扶手,指甲因为用力而崩裂,渗出血丝。 “三天后……” 他停下来,大口大口地喘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著血腥味。 “是威尼斯一年一度的『救主节』。” 第764章 穆拉诺岛的信使 机舱门,无声滑开。 没有舷梯,没有廊桥。 一辆黑色的宾利添越,引擎保持著低沉的轰鸣,车轮就压在私人停机坪的柏油路上。 车门,已经为他们敞开。 这已经不是常规的vip礼遇。 这是特权。 车,並未驶向通往威尼斯主岛的公路。 而是沿著一条地图上没有標记的海岸线,最终,停在了一座戒备森严的私人游艇码头。 码头的尽头。 一艘线条修长的木质快艇,在碧绿的水波里,轻轻摇晃。 经典的桃心木船身,被打磨得光可鑑人,每一颗铆钉都闪烁著手工打造的光泽。 这不是威尼斯隨处可见的水上出租。 这是riva。 水上的法拉利。 船夫穿著纯白色的制服,早已躬身等候。 “威尼斯从不缺这种华丽的道具。”叶远看著那艘船。 唐宛如的嘴角,勾起一抹细微的弧度。 “道具,也要看在谁手上。” 她提起裙摆,踏上甲板。 快艇的引擎发出一声咆哮,船身破开水面,拉出一条长长的白色尾浪,向著泻湖深处,那座浮在水上的迷城,疾驰而去。 而是,一艘,经过精心修復和现代化改造的,古董riva aquarama。 船身,是完整的,桃心木,经过了,二十四道,手工上漆和拋光工序,在亚得里亚海的阳光下,呈现出,一种,流动的,琥珀光泽。 座椅的皮革,来自poltrona frau,触感冰凉细腻。 引擎在水下低吼,声音不大,却震得人心头髮颤。 这艘船本身,就是一件浮动的艺术品。 快艇破开蓝绿色的潟湖,在水面留下一道白浪,直奔威尼斯大运河。 两岸的古老宫殿向后倒退,拜占庭,哥特,文艺復兴…… 时光在倒流。 “gritti宫,十五世纪的建筑。” 唐宛如的声音被风吹散,又重新聚拢在叶远耳边。 “最初是威尼斯总督安德烈·格里蒂的私人宅邸。” “海明威在这里写完了《渡河入林》。” “毛姆说,这是世界上唯一能让他忘记写作的地方。” 快艇靠向酒店的私人码头。 一个身著白色制服的男人早已等候。 酒店经理。 没有多余的问候。 他只是躬身,伸出手,引向宫殿深处。 他们被直接领进位於贵族楼层的总督套房。 厚重的胡桃木门被无声推开。 一股气息迎面而来。 古老木材的沉静,fortuny丝绸的华美,还有acqua di parma的柑橘清香。 客厅天板上,一盏巨大的十八世纪穆拉诺玻璃吊灯,將光线揉碎,洒向四方。 光线照亮了墙上那幅提香学派的巨幅油画,画中女神的肌肤,细腻得吹弹可破。 窗外,便是大运河。 安康圣母大教堂的白色穹顶,近得似乎一伸手就能触摸到。 衣帽间里。 两个男人安静地站著,一个是loro piana的版型师,另一个,来自brunello cucinelli。 他们身后的衣架上,掛满了刚刚从义大利本土空运来的服装。 叶远的那几套,是顶级骆马毛(vicuna)製成的休閒西装和长裤。 顏色全部提取自提香的画作,沉稳的大地色系。 面料自身的光泽,就是最顶级的名片。 而属於唐宛如的衣架,则是一场无声的盛宴。 从日间的亚麻连衣裙,到手工刺绣的真丝晚礼服,每一件都独一无二。 旁边,是一整排rené caovilla的珠宝高跟鞋。 银粉铺满的鞋底,是威尼斯鞋王无声的签名。 “唐女士。” cucinelli那位头髮白,气质儒雅的顾问走了过来。 他微微躬身,姿態无可挑剔。 “cucinelli先生让我代他向您问好。” 他的声音温和而平稳。 “他说,威尼斯的夏天虽然炎热,但夜晚的风,会很冷。” 唐宛如的指尖,划过一件真丝礼服的面料。 她笑了笑。 “替我谢谢他。” “告诉他,我从不畏惧寒冷。” 顾问再次躬身,退到一旁,不再言语。 叶远看著这一幕,大脑中的数据模型,第一次出现了无法解析的变量。 唐宛如转过身,看向他。 “选一套吧,我的信息暴君。” “我们的战爭,要开始了。” cucinelli那位头髮白的顾问微微躬身,姿態无可挑剔。 “唐女士,您为『救主节』晚宴指定的那件礼服,我们擅自做了一点微调。” 他拉开一个巨大的防尘袋。 一件深邃的夜蓝色长裙显露出来,露肩设计,丝绒面料吸收了穆拉诺吊灯的所有光线,没有一丝反光,只有一片纯粹的暗。 顾问的手指轻轻捻起裙摆一角,翻开內衬。 “这里。”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 “我们用极细的金银丝线,復刻了总督府天板上,丁托列托的《威尼斯,海洋的女王》。” “这个秘密,只在您行走时,才会隨著裙摆的流动,一闪而过。” 他抬起头,温和地补充了一句。 “我们猜测,这更符合您的风格。” “內敛的,绝对的权力。” 唐宛如伸出手指,指尖在那片夜蓝色上轻轻划过,触感冰凉丝滑。 “很好。” 她收回手。 “送到衣帽间。” “是。” 顾问们再次躬身,带著其他人安静、迅速地退了出去,整个过程没有一丝多余的声响,仿佛从未出现过。 叶远自始至终没有回头。 他只是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那片古老的水域。 在他的视网膜上,正叠加著一张无形的城市作战地图。 每一条水道的流速,每一座桥樑的承重极限,每一个可能的狙击点和撤离路线。 浪漫水城? 不。 这是一个结构复杂,变量丛生的战场。 就在这时,套房的门铃响了。 一声,短促而清晰。 酒店管家亲自引著一个人走了进来。 来人不是西装革履的精英,而是一个穿著贡多拉船夫条纹衫的年轻人。 年轻人皮肤被晒成深褐色,双手捧著一个纯黑色的木盒,姿態恭敬,却又透著一股不属於酒店服务人员的生涩。 “唐女士,叶先生。” 管家介绍道。 “来自穆拉诺岛的信使。” 年轻人將木盒,恭敬地,递了上来。 唐宛如的视线扫过木盒,却丝毫没有要伸手的意思。 叶远从窗边转过身,迈步上前,接过了那个盒子。 入手的一瞬间,他眉梢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 盒子,出乎意料的轻。 轻得……不像装了任何实体的东西。 盒子是黑檀木的。 入手极轻。 表面光素,没有任何雕刻和標识。 叶远指尖一拨,盒盖应声而开。 里面没有信。 也不是任何实体物件。 盒子中央,一片玻璃碎片静静躺著,薄如蝉翼。 碎片形状不规则,顏色是介於蓝与紫之间的奇特色彩。 穆拉诺吊灯的光线照在上头,碎片內部,竟有流光在缓缓转动。 第765章 一抄,一握 那个年轻信使的声音响了起来,沉稳得与他船夫的打扮格格不入。 “seguso家族最杰出的大师,archimede seguso,在1954年创造的『sommerso a bollicine』工艺。” 他的语调平直,不带任何感情,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这种工艺,早已失传。” “整个威尼斯,或者说,整个世界,只剩下三件完整的作品。” 他顿了顿,让这个信息在空气中发酵。 “一件,在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 “一件,在穆拉诺玻璃博物馆。” 他抬起头,扫过叶远和唐宛如。 “还有一件……” “在菲利普·冯·阿德勒先生的私人收藏里。” “阿德勒先生说,这是一份见面礼。” “他想邀请两位,今晚去凤凰歌剧院,听一场威尔第的《茶女》。” “他会在剧院的皇家包厢等候。” 说完,年轻人微微鞠躬,跟著管家转身退了出去,脚步无声。 门被轻轻带上。 没有留下任何请柬。 只有那片价值连城的玻璃碎片,和一个不容拒绝的邀请。 这是一个测试。 更是一个警告。 对方不仅知道他们是谁,还精准地洞悉了他们的来意。 唐宛如从盒中拿起那片玻璃,冰凉的触感顺著指尖蔓延。 “凤凰歌剧院……” 她轻声念出这个名字,忽然笑了。 “有意思。” “那地方被烧了三次,每一次,都在废墟上建得更辉煌。” 她看向叶远,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他选的地方,很会说话。” 夜色降临。 威尼斯褪去了白日的喧囂,换上神秘华丽的面孔。 凤凰歌剧院金碧辉煌,门口的运河里停满了黑色的贡多拉,船夫们安静地等待著盛装的宾客。 衣香鬢影,珠光宝气。 而通往剧院正门最尊贵的浮动码头上,却空无一人。 只有一艘贡多拉,孤零零地停靠在那里。 船头站著一个熟悉的身影。 正是白天那个穿著条纹衫的年轻信使。 他等在那里,像一座沉默的雕像,隔绝了所有通往剧院的道路。 衣著光鲜的宾客们走下船,进入这座浴火重生的艺术圣殿。 今晚的演出不对外售票。 这是菲利普·冯·阿德勒包下的私人场。 能被邀请的,都是欧洲最顶级的权贵名流。 唐宛如和叶远从riva快艇上岸。 她换了一件tom ford的黑色丝质长裙,剪裁简约,却完美勾勒出身体的每一寸线条。 脖子上空无一物。 只有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的ref. 7041r,玫瑰金表壳在夜色中散发著温暖克制的光。 叶远则是一套炭灰色的cucinelli骆马毛西装。 他没打领带,衬衫领口解开了一颗扣子。 两人都没有戴面具。 在这场人人都用假面偽装的盛会,不加掩饰地露出真容,本身就是最顶级的示威。 他们走进歌剧院。 內部是金色、红色和象牙白构成的华丽世界。 巨大的水晶吊灯將整个马蹄形的五层包厢照得亮如白昼,天鹅绒座椅,鎏金浮雕,穹顶巨幅神话壁画,每一处细节都在炫耀著旧世界的极致奢华。 一个穿黑色燕尾服的侍者无声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唐女士,叶先生。” “这边请。” 他没有带他们去楼下的池座,而是领著他们穿过铺著厚厚地毯的走廊,来到位於二楼中央的皇家包厢。 这里是整个歌剧院视野最好的位置。 曾经属於拿破崙,也属於奥地利的茜茜公主。 侍者推开厚重的包厢门,侧身让开。 门內,空无一人。 奢华的包厢里,只有一片死寂。 包厢里,只有一张小小的圆桌。 桌上,一瓶已经醒好的1982年petrus,酒液呈现出深邃的宝石红色。 旁边是两个riedel黑领结系列的手工水晶杯。 侍者一言不发,为他们倒上酒,动作精准得像是机械,然后悄然退去,將这巨大的、奢华的包厢,完全留给了他们。 这是一种极致的傲慢。 阿德勒在用这种方式,宣告谁才是今晚真正的主人。 唐宛如走到包厢天鹅绒护栏前,俯瞰著楼下那些觥筹交错的宾客。 她能认出其中大部分人的脸。 义大利的船王,德国的工业寡头,西班牙的王室旁支。 一个由血缘和利益编织而成的古老网络,欧洲大陆真正的掌控者们。 “他把我们放在了所有人的视线焦点上。” 唐宛如端起酒杯,轻轻晃动著杯中液体。 “他想看看,我们到底是谁,也想让所有人都看看,谁是他的客人。” 叶远没有看楼下。 他的视线快速扫过整个包厢,墙角的通风口,天板的浮雕接缝,甚至那瓶价值不菲的红酒。 “酒里没东西。” 他走到唐宛如身边,声音压得极低。 “空气中也没有异常的化学成分。” “但是,这个包厢的结构有问题。” “它和两侧普通包厢之间的墙体,厚度比建筑图纸上薄了十二厘米。” “墙体內部是中空的,有一条未被標记的维修通道。” 他的声音平静,却让空气瞬间凝固。 就在这时,剧院的灯光骤然暗下。 乐队奏响了《茶女》那哀伤而华丽的序曲。 大幕,缓缓拉开。 第一幕开始,女主角薇奥莉塔唱起了那首著名的咏嘆调《饮酒歌》,歌声嘹亮,穿云裂石。 楼下的观眾席爆发出礼貌的讚嘆。 唐宛如却没看舞台。 她的视线越过整个剧院,落在了斜对面,一个同样位於二楼的包厢里。 那里一片漆黑,像一个沉默的洞口。 但她能感觉到,有一道视线正从那片黑暗中投射过来,冰冷,锐利,像一把无形的手术刀,正在將他们一寸寸剖析。 歌剧进行到第二幕,剧情走向悲剧的高潮。 薇奥莉塔为了爱人的前途,被迫选择离开,她的歌声充满了痛苦和挣扎。 就在咏嘆调达到最高音,整个剧院的空气都为之震颤的那一刻。 “咔噠。” 一声极其轻微的、金属机括咬合的声音,从叶远指出的那面墙壁內部,清晰地传了出来。 “咔噠”声响的下一秒。 砰! 一声闷响,不是来自舞台,而是头顶。 那盏巨大的水晶吊灯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一颗梨形水晶掛坠应声脱落,拳头大小,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笔直砸向唐宛如的头顶。 楼下的观眾对这一切浑然不觉,依旧沉浸在薇奥莉塔的悲伤里。 唐宛如的瞳孔骤然收缩。 但她站在原地,纹丝不动,连后退半步的念头都没有。 因为叶远动了。 没有惊慌的闪躲,没有夸张的扑救。 他只是在水晶即將触碰到唐宛如髮丝的瞬间,极其隨意地抬起了手。 一抄,一握。 第766章 跳得太慢了 那颗致命的水晶,连同它撕裂空气的呼啸,一同被他攥进了掌心。 动能与杀意,瞬间消弭於无形。 歌剧在继续,咏嘆调正走向尾声。 皇家包厢內,空气却死寂得可怕。 叶远摊开手掌。 那颗本该砸碎人头骨的梨形水晶,正静静躺在他的掌心。 锋利的切割面,反射著舞台投来的光,冰冷,锐利。 唐宛如瞥了一眼那颗水晶,嘴角反而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真是……毫不掩饰的欢迎仪式。” 叶远掂了掂手里的水晶,分量不轻。 他看了一眼水晶脱落的连接处,断口光滑得有些异常。 “不是蛮力破坏。”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包厢里的死寂。 “连接处的金属,是被特定频率的高能声波震断的。” 唐宛如抬起头,视线穿透舞台的光影,再次锁定了斜对面那个漆黑的包厢。 那片黑暗里,一个身影显现,走了出来。 他没有走向走廊,而是直接打开了包厢侧面那扇偽装成墙壁的暗门。 正是叶远刚刚指出的那条维修通道。 几秒钟后。 唐宛如和叶远身后的墙壁,无声滑开。 一个男人从通道里走出。 他穿著深蓝色的zegna高定西装,身形挺拔,金髮梳理得整整齐齐。 他径直走到桌边,为自己倒了一杯petrus红酒,动作精准,没有一丝多余。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追书认准 101 看书网,101????????????.??????超省心 】 然后,他举起酒杯,朝叶远和唐宛如的方向略一示意。 “精彩的表演。” 他开口,声音低沉,带著些微德国口音。 “台上的,还有台下的,都一样精彩。” 他,就是菲利普·冯·阿德勒。 阿德勒无视了叶远手里的水晶。 他的注意力全在叶远身上,那种审视的姿態,不像在看一个人,而是在评估一件刚出厂的精密武器。 “零点一二秒。” 阿德勒直接报出一个数字。 “这是你的反应速度,比我们资料库里任何一个『蜂巢』最高级別的特工,快了百分之二十八。” 他不是讚美,只是在確认数据。 唐宛如走上前,从叶远掌心拿过那颗水晶。 她隨手將它放在那瓶价值数十万的1982年petrus旁边,发出清脆的“叮”一声。 那动作,就和放一个普通的玻璃杯垫没什么两样。 “阿德勒先生。” 唐宛如开口,打破了包厢里咏嘆调和杀气混合的诡异氛围。 “如果这就是你的欢迎仪式,未免太廉价了点。” 阿德勒的注意力终於从叶远身上转开,落到唐宛如脸上。 他的嘴角向上牵动了一下,一个没有温度的弧度。 “唐小姐。” “对你,我当然准备了另一份礼物。” 他话音落下,打了个轻微的响指。 一个几乎听不见的脆音。 包厢內適合观剧的柔和光线瞬间熄灭。 取而代之的,是手术室那种精准而惨白的强光。 白光下,包厢一侧的墙壁变得透明,赫然是一面巨大的单向玻璃。 玻璃之后,是一个纯白色的房间。 房间中央,一把椅子,一个男人被牢牢绑在上面。 正是汉斯·冯·施洛德。 那个几个小时前还在日內瓦掌控秘密的德国老人,此刻穿著一身白色病號服,身体正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 正是叶远预告过的那种肌肉痉挛。 他满脸痛苦和恐惧,死死盯著玻璃这边。 他能看见他们。 他的嘴被封住,发不出任何求救,只能从喉咙里挤出无意义的嗬嗬声。 “施洛德先生很准时。” 阿德勒摇晃著杯中宝石红色的液体,欣赏著玻璃另一侧的景象。 “他正在经歷你所说的『神经系统排毒』。” “我只是为他提供了一个更安静的环境,以及更专业的医疗监控。” 阿德勒的目光重新落回唐宛如脸上。 “唐小姐,你用一个无法被证实的『十年』,换来一个背叛者。” “而现在,这个背叛者的生与死,在我手上。”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问。 “你说,我们之间这场交易的天平,该怎么重新摆放?” 这是一场赤裸裸的示威。 也是一次釜底抽薪。 他不仅截胡了他们的战利品,还要用这个战利品反过来要挟他们。 唐宛如看著玻璃后那个在痛苦中挣扎的老人。 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那个人,不像是刚刚和她完成关键交易的盟友,更像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 “阿德勒先生。” 她转回头,看向阿德勒,忽然笑了。 那笑容很淡,却让空气都冷了几分。 “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 “从一开始,施洛德,就不是我的筹码。” “他只是,你的。” 阿德勒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是你那个腐朽脆弱的旧世界里,第一块倒下的多米诺骨牌。” “我只是,轻轻推了他一下。” “而你,”唐宛如的视线扫过那面冰冷的单向玻璃,“费尽心机地,把他搬到了这里。” “你以为你在控制他。” “实际上,你在恐惧。” “恐怕下一个倒下的,会是你。” 歌剧院里,薇奥莉塔的歌声愈发悲愴。 而这个小小的包厢里。 无声的战爭,却已经进入了白热化。 阿德勒没有说话。 他只是看著唐宛如。 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里,第一次燃起了真正的杀意。 就在这时。 叶远开口了。 “你的心臟。” 他的声音不大。 却像一把最精准的手术刀,瞬间切入了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场。 “跳得太慢了。” 叶远看著阿德勒,陈述他刚刚完成的分析。 “正常成年男性,静息心率在六十到一百次。” “而你的,是五十四次。” “在刚刚那种高强度心理对抗的情况下。” “你的心率,没有任何波动。” “血压,收缩压一百一十五,舒张压七十五。极其稳定。” “这不符合人类应激反应的基本生理模型。” 叶远停顿了一下,给出了他的推论。 “除非,你常年系统性地接受某种可以强制稳定中枢神经系统的药物干预。” “或者……” 叶远看著他那双冰蓝色的眼睛。 “你的心臟,有一部分,不是你自己的。” “它被改造过。” 第767章 无差別的屠杀 “用某种我暂时无法理解的人造材料。” “所以,你感觉不到恐惧。” “也感觉不到兴奋。” “你只是一台披著人皮的机器。” “一台,比我更不完美的机器。” “啪。” 一声轻响。 阿德勒手中的水晶杯,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 他脸上那面具般的平静,终於碎了。 他猛地將酒杯砸在桌上。 鲜红的酒液溅了出来。 像血。 他死死地盯著叶远。 那眼神,恨不得把他拆成零件。 唐宛如拿起桌上那颗梨形水晶。 用它轻轻敲了敲那面巨大的单向玻璃。 发出清脆的声响。 “阿德勒先生。” 她的声音带著一丝懒懒的笑意。 “现在。” “交易的天平,才算刚刚摆正。” 阿德勒没有再看叶远。 他闭上眼睛,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又被强行压平。 几秒钟后。 他再次睁开眼睛。 那双眸子里所有的情绪都消失了。 只剩下一片比西伯利亚冻土还要寒冷的绝对理智。 “你们贏了。”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然后,他转身,走向那扇隱藏在墙壁里的暗门。 “跟我来。” 他没有回头,声音从通道深处传来。 “真正的牌局,现在才开始。” 唐宛如看了一眼玻璃墙后那个已经因为剧痛而陷入半昏迷的施洛德。 她没有丝毫停留。 挽起叶远的手臂,跟了上去。 通道很长,很窄。 墙壁是冰冷的金属。 每隔十米,就有一道需要虹膜和掌纹双重验证的合金闸门。 这里,不是歌剧院的一部分。 这是一个独立的地下堡垒。 最终,他们停在了一扇没有任何標识的门前。 阿德勒將他的脸对准门上一个毫不起眼的扫描器。 “身份確认。” 一个电子合成的女声响起。 “菲利普·冯·阿德勒。” “权限等级:alpha。” “欢迎回来,『蜂巢』之心。” 厚重的合金门无声地向两侧滑开。 门后。 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空间。 穹顶,是凤凰歌剧院那古老的巴洛克式砖石结构。 而下面,却是一个充满了未来感的指挥中心。 空间的中央,是一个悬浮在半空中的全息地球模型。 无数绿色的数据流像瀑布一样在地球表面流动,交匯。 环形的墙壁上,是一整面从地面延伸到穹顶的巨大屏幕。 上面实时显示著来自全球各家的信息。 股市的波动。 卫星的轨跡。 某个第三世界国家边境的小规模衝突。 甚至某个城市交通摄像头的实时画面。 几十名穿著统一制服的分析员,正坐在各自的工作檯前。 整个空间,除了键盘轻微的敲击声。 没有任何多余的声音。 每一个人,都像一个精密的零件。 共同构成了一台正在高速运转的信息巨兽。 这里,就是“蜂巢”。 阿德勒家族真正的权力核心。 一个用代码和数据构建的情报帝国。 “漂亮。” 唐宛如环视四周,由衷地讚嘆了一句。 “用一个歌剧院的外壳,藏著一个属於二十一世纪的灵魂。” “你的品味,比我想像的要好。” 阿德勒没有理会她的恭维。 他走到中央的控制台前。 手指在一块透明的触控板上飞快地滑动。 环形屏幕上,所有的画面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 是一张男人的脸。 一个亚洲男人的脸。 男人大概四十多岁,穿著昂贵的西装,眼神却充满了野兽般的疯狂。 是德米特里。 “五天前。” 阿德勒的声音,在空旷的指挥中心里迴响。 “德米特里死了。” 阿德勒的声音在空旷的指挥中心里迴响。 “但不是死於你们的暗杀。” 屏幕上的男人面孔消失,画面切换成一段监控录像。 地点是一间奢华的酒店套房。 德米特里独自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拿著一个极小的金属喷雾器。 他將喷雾器对准自己的脸,按下了开关。 一团无色的雾气喷涌而出。 下一秒,德米特里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脸上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恐惧,仿佛看见了地狱本身。 他疯了一样撕扯自己的衣服,抓挠自己的皮肤,血肉模糊。 喉咙里发出野兽般不似人声的嘶吼。 最后,他用头,一下,一下,狠狠地撞向那面加厚的防弹玻璃。 直到头骨碎裂,鲜血涂满了整面玻璃。 直到身体再也无法动弹,重重地倒在地上。 他死了。 眼睛却还死死地睁著,瞳孔里凝固著无边的恐惧。 不是死於外伤。 他是活生生被自己嚇死的。 “『钥匙』最新版本的实战测试。” 阿德勒关闭了视频。 “测试目標,使用者本人。测试结果,完美。” “它不再重塑人格。”阿德勒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它直接把你內心最深处的恐惧,拖进现实。” “它用你自己的记忆,为你量身打造一个专属的地狱。” “然后,把你永远关在里面。” 叶远看著漆黑的屏幕,大脑飞速运转。 这个技术,已经超出了他之前对“钥匙”的所有模型推算。 这不是神经毒素。 这是一种基於量子纠缠理论的意识武器。 “这个项目,失控了。” 阿德勒转过身,看著他们。 “那些创造了它的老傢伙,根本不知道自己释放出了一头什么样的怪物。他们以为自己造出了一把可以掌控世界的『钥匙』,实际上,他们只是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 “现在,这头怪物,盯上了新的猎物。” 阿德勒的手指在控制台上再次划过。 巨大的屏幕上出现了一幅威尼斯的实时卫星地图,一个红色的標记点正在圣马可广场的位置剧烈闪烁。 “今晚是救主节,威尼斯一年一度的烟火晚会。” “会有超过十万名游客和市民聚集在圣马可湾。” “我的一个『朋友』,”阿德勒在“朋友”这个词上加了重音,“他认为,这是一次绝佳的『压力测试』机会。” “他准备了足够覆盖整个圣马可湾的『钥匙』。” “他想看看,当十万人的恐惧被同时引爆时,会是怎样一幅壮观的景象。” 唐宛如的脸色终於变了。 这不是一场针对某个家族的阴谋。 这是一场无差別的屠杀。 “你阻止不了他。”唐宛如说。 第768章 行动现在开始 “是的。”阿德勒点头,“以『蜂巢』的行事准则,我不能直接对他动用武力。这是我们之间唯一的规则。” “但是,”他看向叶远,“你可以。” “你不属於这个旧世界的任何规则。” “你就是那个最大的变量。” 就在这时。 刺耳的警报声响彻了整个指挥中心。 所有分析员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中央的全息地球上,那个位於威尼斯的红点突然爆开,变成了一片不断扩散的红色光晕。 “该死!” 阿德勒低声咒骂了一句。 “他提前了!”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唐宛如和叶远,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焦灼。 (请记住 读小说就上 101 看书网,??????????????????.??????超顺畅 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行动,现在开始。” “那十万人的命,和你们自己的命。” “都赌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 警报声像一把尖锐的电钻,钻进每个人的耳膜。 “目標载具『塞壬號』游艇已脱离预定航线,正全速驶向圣马可湾中心!”一个分析员的声音打破了指挥中心的死寂,语速快得像连珠炮。 “预计还有十二分钟,进入最佳投放位置!” “该死的!”阿德勒一拳砸在控制台上,“他把投放装置和烟火的发射系统连接在了一起!一旦烟火晚会开始,一切都晚了!” 唐宛如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她走到阿德勒身边,越过他的肩膀,看著那片不断扩大的红色光晕。 “把『塞壬號』的结构图、实时监控、船上所有人的资料,全部传给叶远。” 她的声音不大,却瞬间压过了刺耳的警报。 “我需要那艘船的绝对控制权。” 阿德勒看了她一眼,没有犹豫。 “照她说的做!”他对分析员们下令。 “叶先生,”一个分析员立刻转向叶远,將一个比指甲盖还小的骨传导耳机,和一个隱形眼镜般的战术目镜递给他,“『蜂巢』的『幽灵』单兵作战系统,可以实时接收指挥中心的全部数据流。” 叶远接过设备,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戴上耳机。 植入目镜。 一瞬间。 他的视网膜上,无数数据瀑布般刷新。 “塞壬號”的三维结构图,被投射在他的视野左侧。 船上一百二十七名宾客,三十六名船员和安保人员的资料,在他视野右侧飞速滚动。 每一个人的心跳、体温、压力指数,都被清晰地標记了出来。 整个世界,在他的眼中,变成了一个可以被量化、被计算的巨大模型。 “唐女士,”阿德勒的声音通过骨传导耳机,直接传入叶远的脑海,“指挥权,交给你。” “別让我失望。” “你不会有这个机会。”唐宛如的声音同样在耳机里响起,冰冷而权威。 “叶远。” “是。” “你的任务,不是抓捕,也不是破坏。” 唐宛如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 “是『替换』。” “『塞壬號』的中央控制室,有一个独立的环境控制系统。我要你,在十二分钟之內,用我们自己的东西,换掉他的『钥匙』。” 叶远的大脑瞬间理解了她的意图。 这不是阻止。 这是一场瞒天过海的豪赌。 一场,用十万人的性命和整个威尼斯城作为赌注的,偷天换日。 把这场针对十万人的无差別屠杀。 变成一场,只针对那个幕后黑手的,精准猎杀。 “明白。” 叶远吐出两个字,转身走向那条来时的秘密通道,没有半分迟疑。 “等等!”阿德勒叫住了他。 他按下一个按钮。 指挥中心的地板无声裂开,一艘造型极具科幻感的黑色单人潜航器缓缓升起。 “『海妖』。”阿德勒介绍道,“『蜂巢』最快的水下突击载具。” “三分钟內,它能让你抵达『塞壬號』的正下方。” “祝你好运。” 叶远没再说话,直接跳进潜航器。 舱盖闭合。 下一秒,“海妖”如同一颗黑色的鱼雷被弹射出去,沿著直通大运河的秘密水道,瞬间消失在黑暗中。 …… 威尼斯的夜空,被第一朵升起的烟火骤然照亮。 救主节,开始了。 无数的贡多拉和私人游艇挤满了圣马可湾,水面倒映著天空的璀璨与两岸的灯火。 狂欢的人群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没有人知道,一场足以毁灭这座城市的灾难,正悬於头顶。 “塞壬號”,一艘长达七十米的超级游艇,正静静停泊在狂欢的中心。 船上衣香鬢影,觥筹交错,欧洲的名流们举著香檳,欣赏著这场盛大的烟火表演。 游艇最顶层。 一个穿著白色亚麻西装的中年男人凭栏远眺。 马克西米利安·冯·霍夫曼。 霍夫曼银行的继承人,也是阿德勒口中那个准备进行“压力测试”的“朋友”。 他的脸庞因极度的兴奋而微微扭曲。 他期待著。 期待当最大的一朵烟火在夜空中绽放时,那十万个灵魂同时坠入地狱的壮丽诗篇。 就在这时,他身后一个端著托盘的侍者不小心撞到了他。 几滴红酒,溅脏了他纯白的西装。 “滚开!你这该死的废物!” 霍夫曼暴怒,一脚踹在那个侍者身上。 他最討厌不完美。 他没有注意到,那个被他踹倒在地的侍者,缓缓抬起了头。 那张平平无奇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是叶远。 一分五十秒。 他只用了一分五十秒,就从船底的维修通道潜入这艘戒备森严的游艇,並且悄无声息地替换掉了一个真正的侍者。 “目標已锁定。” 叶远的声音在通讯频道里响起。 “霍夫曼,就在我面前。” “很好。”唐宛如的声音传来,“他西装左侧內袋,有一个遥控器,是投放装置的手动保险。” “在他按下之前,拿到它。” “然后,去中央空调的新风系统。” “我已经把施洛德先生的『解药』,放在了三號通风口。” 叶远的视网膜上,一幅新的三维地图展开,一条红色的最优路线被瞬间规划出来。 从他现在的位置,到霍夫曼身边,再到位於游艇底层的中央空调机房。 全程,预估耗时三十七秒。 “收到。” 叶远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不合身的侍者服。 他迈开脚步。 第769章 整个过程不到三秒 向著那个正在欣赏烟火的死神,走去。 夜空中,一朵巨大的金色烟轰然炸开,將整个威尼斯照得亮如白昼。 霍夫曼的脸上露出陶醉的笑容。 他伸出手,探入西装的內袋。 他的指尖,即將触碰到那个可以开启地狱之门的按钮。 下一秒。 他的手腕,被一只手死死钳住。 那只手上传来的力量大得不可思议,手腕的骨头髮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霍夫曼惊恐地回头。 他看见了。 那张脸,就是他刚刚才一脚踹开的侍者的脸。 那张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叶远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 五指发力。 “咔嚓!”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读小说选 101 看书网,??????????????????.??????超流畅 】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被夜空中炸开的烟巨响完美掩盖。 霍夫曼的惨叫被死死堵在喉咙里,他眼睁睁看著叶远从他西装內袋里,取走了那个黑色的遥控器。 然后。 叶远鬆手。 霍夫曼像一滩烂泥,瘫软在甲板上。 整个过程不到三秒。 没有惊动狂欢中的任何人。 叶远转身,身影在奢华的走廊里几个闪烁,便避开了所有监控探头,如同一个行走在阴影里的幽灵。 三十秒后。 中央空调机房。 他打开三號通风口,一个与“钥匙”喷雾器完全相同的金属瓶正躺在里面。 叶远拿起它,动作熟练地安装进新风系统的主管道。 设定时间。 启动。 做完这一切,他转身离开,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回到游艇顶层甲板,混入人群,静静等待。 天空中,烟火越来越密集,越来越绚烂,將圣马可湾的水面染成一片流动的火海。 终於。 最后一响。 一朵由无数细小蓝色光点组成的巨大烟,在夜空的最顶端无声绽放。 美得令人窒息。 霍夫曼挣扎著从地上爬起来。 他看著这最后一幕,脸上写满了困惑与失望。 为什么? 为什么预想中的人间炼狱没有出现? 为什么那些狂欢的蠢货还在欢呼? 就在这时。 一阵莫名的心悸攥住了他的心臟。 无法言喻的恐惧毫无徵兆地从心底升起。 眼前的世界开始扭曲。 绚烂的烟火在他眼中变成一张张狞笑的鬼脸。 狂欢的人群化作一个个索命的怨灵。 他看见了。 看见了所有被他的金融手段逼到破產跳楼的人。 看见了所有被他当成垃圾一样处理掉的对手。 他们都回来了。 他们从冰冷的水里爬出来,身上滴著黑色的水,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不……” “不!!” 霍夫曼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转身就跑。 他撞开人群,冲向船舷,想要逃离这个突然降临的地狱。 “噗通。” 一声轻微的落水声,被淹没在音乐和人潮里。 没有人在意一个疯子跳进了冰冷的运河。 叶远站在人群中,看著那片盪起涟漪的水面。 他的视网膜上,霍夫曼的生命体徵信號正在飞速衰减,最终变成一条直线。 “目標清楚。” 他的声音在通讯频道里响起,没有一丝波澜。 “乾净利落。”唐宛如的声音传来,带著一丝满意的笑意。 “回来吧,我的骑士。” “庆功宴已经为你准备好了。” 叶远转身,准备从原路撤离。 就在这时。 他的瞳孔猛地一缩。 视网膜上,那瓶刚刚被他亲手安装进通风管道的金属喷雾器,其三维模型突然被系统標记为刺目的血红色。 一行冰冷的数据,强行跳了出来。 【警告:检测到未知生物標记】 【正在基因序列比对……】 【比对完成。】 【標记来源:tang-01號基因修饰体。】 叶远停住了脚步。 tang-01。 这个代號,他曾在唐家最机密的资料库里见过。 唯一一个被列为最高权限,却没有任何相关资料的项目。 他只知道一件事。 这个项目的创始人。 是唐宛如的父亲。 叶远停住了脚步。 他的身体,像一座被瞬间断电的精密仪器,凝固在原地。 游艇甲板上,狂欢仍在继续。 音乐,笑声,酒杯碰撞的脆响。 这一切,都变成了遥远而模糊的背景噪音。 在他的世界里。 只剩下视网膜上那一行刺目的血色代码。 【警告:检测到未知生物標记。】 【正在基因序列比对……】 【比对完成。】 这个代號,像一根无形的探针,刺入了他大脑最深处的数据核心。 他曾在唐家那个號称无法被破解的最高机密资料库里,见过这个代號。 唯一一个,被列为“创世”级別,却没有任何可读权限的项目。 所有试图追踪其来源的路径,都指向了一个名字。 唐玄。 唐宛如的父亲。 那个缔造了唐家商业帝国,却在巔峰时期离奇失踪的传奇人物。 叶远的大脑,进入了前所未有的超频运转状態。 他调动了储存在生物硬碟里的,关於唐家资料库的完整镜像。 开始暴力破解。 无数道防火墙被瞬间撕裂。 一层层的加密协议,在他面前如同薄纸。 但就在他即將触碰到“tang-01”核心数据的前一秒。 一股更强大的力量,从资料库的底层涌出。 它不是防火墙。 它是一种规则。 一种,近乎於“道”的,底层逻辑协议。 它没有攻击叶远的入侵。 它只是,將“tang-01”的所有相关信息,从那个维度,彻底抹去。 仿佛,它从未存在过。 【计算中断。】 【变量超出可解析范围。】 叶远的大脑,第一次,给出了“失败”的反馈。 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从登上这艘船开始,每一个细节,每一个指令,在他脑海中飞速回放,重构,推演。 唐宛如的每一个字。 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施洛德的“解药”。 三號通风口。 这一切,都是一个被精心设计好的剧本。 他不是猎人。 他只是,一把被递出去的,最锋利的刀。 而这场所谓的“拯救”,也不是为了阻止一场屠杀。 它是一场,实战测试。 一场,用霍夫曼的命,来测试“tang-01”实战效能的,公开处刑。 “叶远。” 第770章 解药的代价是我?! 唐宛如的声音,通过骨传导耳机,清晰地传入他的脑海。 依旧是那种从容不迫的,带著一丝笑意的语调。 “任务完成得很漂亮。” “阿德勒已经准备好了香檳。” “回来吧。” 叶远没有回答。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夜空中烟火散尽后,重新变得深邃的星空。 那些恆星,亿万年来,始终在自己的轨道上运行。 而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轨道,被人为地修改了。 “叶先生?” 阿德勒那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突然插入了通讯频道。 “你的生理数据,出现了异常波动。” “心率下降至四十二次每分钟,皮质醇水平瞬间飆升了三百个百分点。” “你遇到了麻烦?” “蜂巢”的监控,无处不在。 叶远沉默了零点三秒。 他重新接管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將所有异常的生理指標,强行恢復到了正常水平。 “没有。” 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异常。 “只是,有点晕船。” 通讯频道里,陷入了短暂的死寂。 唐宛如和阿德勒,都不是会相信这种低级谎言的人。 但叶远,也根本没指望他们相信。 他只是在宣告一件事。 游戏规则,变了。 “收到。” 唐宛如的声音再次响起,快得不容置喙。 “克劳斯已经在b號码头等你。” “我们在『蜂?巢』见。” 通讯,切断。 叶远转身,走向船舷的阴影处。 他没有再看那些狂欢的人群。 那些人,刚刚从一场无差別的屠杀中倖免。 却不知道,自己只是另一场,更精准,更冷酷的猎杀中,无关紧要的背景板。 叶远的身影,消失在黑暗里。 如同水滴,匯入大海。 无声无息。 “海妖”潜航器,在秘密水道中高速穿行。 冰冷的金属舱壁上,倒映著叶远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 他的视网膜上,一个全新的,独立的任务模型,正在被快速构建。 任务名称:《变量》。 任务目標:唐宛如。 凤凰歌剧院地下的秘密水道。 “海妖”潜航器的舱盖,无声滑开。 叶远从里面走出,身上那件侍者的制服,没有沾到一滴水。 巨大的圆形指挥中心里,只有三个人。 叶远。 唐宛如。 菲利普·冯·阿德勒。 几十名分析员,早已被清空。 唐宛如站在中央控制台旁,手里端著一杯香檳,正含笑看著他。 那笑容,和之前没有任何不同。 完美的,像一张面具。 阿德勒则站在另一侧,他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在叶远和唐宛如之间,来回扫视。 像一台正在扫描异常数据的精密仪器。 “一次完美的合作。” 阿德勒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他的声音,依旧是那种机械般的平直。 “霍夫曼被清除,圣马可广场的危机解除,『钥匙』项目的一位重要资助者,变成了威尼斯运河里的一具尸体。” 他举起手中的酒杯,朝唐宛如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而且,唐小姐还顺便,完成了一次,精彩的武器测试。” 他的话,像一把手术刀,直接切开了那层和平的偽装。 唐宛如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 她轻轻晃动著杯中的金色液体。 “阿德勒先生,这不叫武器测试。” “这叫,风险对冲。” 她转过头,看向叶远。 那双美丽的眼睛里,第一次,带上了一种叶远从未见过的东西。 一种,近乎於审视的,冰冷的欣赏。 “施洛德的『解药』,本质上,是一种经过基因编辑的,靶向性逆转录病毒。” 她在对叶远解释。 也是在对阿德勒宣告。 “它以『钥匙』激活的恐惧情绪作为诱导剂,在目標体內,引发不可逆的,细胞层面的,全面崩溃。” “乾净,高效。” “不会留下任何,可以被常规法医学检测到的痕跡。” “一个完美的,闭环。” 阿德勒的嘴角,向上牵动了一下,露出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 “一个,比『钥匙』更可怕的武器。” “『钥匙』只是打开地狱的门。” “而你的东西,是直接把目標,变成地狱本身。” 唐宛如笑了笑。 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就在这时。 叶远开口了。 “tang-01。”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激起了滔天巨浪。 “一个,由唐玄先生,在二十年前,亲自启动的基因工程项目。” “项目等级,创世。” “核心目標,未知。” 他不是在提问。 他只是在陈述,他刚刚得到的事实。 指挥中心里,空气瞬间凝固。 唐宛如脸上的笑容,终於,一寸一寸地,消失了。 她看著叶远。 那眼神,不再是欣赏。 而是一种,被触碰了禁忌地,绝对的危险。 “你,越界了。” 阿德勒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近乎於“好奇”的表情。 他看著叶远,像在看一个,他那庞大的资料库,也无法归类的,全新物种。 “我的资料库里,没有任何关於『tang-01』的信息。”阿德勒说。 “你怎么知道的?” 叶远没有理会阿德勒。 他的视线,始终锁定在唐宛如身上。 “你给我的那个金属瓶。” “它的內部,涂有一种,生物性的数字水印。” 叶远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它不是化学物质,也不是电子信號。” “它是一种,信息素。” “一种,只对特定基因序列,或者说,特定大脑结构,开放的信息素。” “它像一把钥匙。” “一把,能打开,我大脑里,某个特定区域的钥匙。” “它没有给我『tang-01』的资料。” “它只是,告诉了我,它的名字。” “它在召唤我。” “或者说,它在召唤,像我一样的,『处理器』。” 唐宛如死死地盯著他。 她握著香檳杯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这不是我父亲的安排。” “这是,我父亲的,后手。” “他早就预料到,会有今天。” “他也预料到,会有一个像你一样的人出现。” 叶远看著她。 “所以,解药的代价,是什么?” “不是霍夫曼的命。” “是我。” 第771章 你通过了测试 “你用我,做了一次测试。” “测试我,是否有资格,接收到,你父亲留下的,『遗產』。” 唐宛如沉默了。 指挥中心里,只剩下设备运行的,微不可闻的电流声。 许久。 她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你比我想像的,更聪明。” 她看著叶远,一字一句地说道。 “现在。” “你通过了测试。” “测试?” 叶远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但这个词,却让整个指挥中心的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度。 唐宛如迎著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 “对,测试。” “我需要知道,你这把刀,究竟有多锋利。” “我需要知道,你的运算极限,在那里。” “更需要知道,你是否能发现,我留下的,那个『后门』。” 她走近一步。 身上那股属於顶级掠食者的强大气场,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 “我父亲,唐玄。他不是商人,他是一个预言家。” “二十年前,他就看到了今天。” “他看到,那些所谓的古老家族,那些躲在幕后的掌控者,为了延续他们腐朽的生命和权力,会不惜一切代价。” “他看到了『钥匙』项目的诞生。” “那不是一把钥匙,那是一把,会摧毁人类基因库稳定性的,自杀式武器。” “所以,他创造了『tang-01』。” 唐宛如的视线,扫过阿德勒。 “它不是武器。” “它是防火墙。” “是针对人类这个物种,设计的,最底层的,基因逻辑炸弹。” “一旦『钥匙』被大规模使用,一旦人类的基因多样性遭到不可逆的污染,『tang-01』就会被激活。” “它会,无差別的,清除掉,所有携带了『钥匙』项目基因片段的,感染者。” “以及,所有,与这些感染者,有血缘关係的,个体。” “一场,彻底的,大清洗。” 阿德勒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他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 “疯子……” 他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 “你父亲,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不。” 唐宛如纠正他。 “他是救世主。” “他只是选择了,一条,最冷酷,也最有效的路。” 她转回头,重新看向叶远。 “但是,我不想走那条路。” “我不想,让几十亿人,为少数几个疯子陪葬。” “所以,我需要,一把更精准的刀。” 她的目光,炽热的,像要將叶远融化。 “我需要一种,可以绕过『tang-01』的全面清洗,去精准地,一个一个的,清除掉那些『病毒源头』的,手术刀。” “而霍夫曼,就是第一个,被摆上手术台的,標本。” “我用他,测试了『tang-01』的武器化应用。” “也用他,测试了你。” “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没有错。” 叶远沉默地听著。 他的大脑,正在以每秒亿万次的速度,构建著一个全新的世界模型。 一个,唐宛如所描述的,未来。 在这个模型里。 旧的秩序,正在崩塌。 新的秩序,尚未建立。 世界,处在一个,前所未有的,权力真空期。 而他们三个人。 正站在这个真空的,最中心。 “所以,你的计划是什么?” 一直沉默的叶远,终於开口提问。 “拿到『tang-01』的完整权限?” “然后,取代那些旧神,成为新的神?” “不。” 唐宛如摇头。 “不是我。” 她伸出手。 一只手,指向叶远。 另一只手,指向阿德勒。 “是我们。” “一个,新的,三位一体。” 阿德勒的瞳孔,猛地一缩。 “你。” 唐宛如看著阿德勒。 “你拥有『蜂巢』,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信息网络。你是我们的眼睛和耳朵。” “你,可以监控一切。” 然后,她看向叶远。 “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处理器』和『执行者』。你是我们的剑与盾。” “你,可以解决一切。” 最后,她指了指自己。 “而我,將整合我们所有的资源,制定规则,分配权力,做出最终的,裁决。” “我,来定义一切。” “信息,暴力,权力。” “我们將构成一个,绝对稳定,绝对高效,也绝对封闭的,权力闭环。” “我们將终结这个混乱的时代。” “我们將,成为歷史本身。” 她的声音,不大。 却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蛊惑人心的力量。 阿德勒没有说话。 他只是看著唐宛如,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里,闪烁著复杂的光。 有野心。 有忌惮。 还有一丝,被压抑在最深处的,兴奋。 叶远的大脑里。 那个全新的世界模型,已经完成了最终的推演。 【推演结果:】 【方案『新神』执行后,全球范围內,大规模战爭爆发概率,下降百分之九十八。】 【人类社会整体发展效率,提升百分之三百。】 【但是。】 全球人口,將在未来五十年內,被强制削减百分之三十。 【个体自由意志,將被彻底剥夺。】 【人类文明,將进入一个,高度发达的,绝对的,美丽新世界。】 【一个,完美的,反乌托邦。】 叶远抬起头。 他看著唐宛如那张,因激动而微微泛红的,绝美的脸。 “我父亲,也曾是一个预言家。” 他缓缓开口,第一次,主动提起了自己的家人。 “他留给我的最后一份资料里,只有一个词。” “制衡。” 叶远看著唐宛如。 “你的计划里,没有制衡。” “只有,绝对的权力。” “所以,我拒绝。” “所以,我拒绝。” 叶远的声音,像一块冰,砸进了这个由野心和欲望烧得滚烫的指挥中心。 空气,凝固了。 唐宛如看著叶远,那张堪称完美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数据模型无法推演的表情。 是错愕。 是难以置信。 她为他铺好了通往神座的阶梯,他却在最后一步,转过身,告诉她,他对成神,没有兴趣。 阿德勒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里,数据流在疯狂闪烁。 第772章 制衡是一种实力 他那颗被改造过的心臟,虽然无法让他感受到情绪,但他体內的分析模块,却在瞬间给出了最高级別的警报。 变量失控。 “制衡?” 唐宛如终於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笑了,那笑容里带著一丝冰冷的嘲讽。 “叶远,你是在跟我讲一个童话故事吗?” “在这个世界上,弱者才需要制衡。因为他们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所以才寄希望於一个虚无縹緲的规则,来保护自己不被强者吞噬。” “而我们,是制定规则的人。” 她向前一步,气场全开,如同巡视疆域的女王。 “你以为,你拒绝了,就能置身事外?” “你以为,凭你一个人,就能对抗那些活了几百年的怪物?对抗那个已经失控的『钥匙』项目?” “天真。” 她吐出两个字,像是在宣判。 “没有我的资源,没有阿德勒的情报网络,你什么都不是。” “你只是一把空有锋芒,却找不到目標的刀。最终,只会在无尽的消耗中,慢慢锈蚀,腐烂。” “一个,孤独的,理想主义者。” 阿德勒没有说话。 但他向前移动了半步。 这个细微的动作,已经表明了他的立场。 在这个封闭的地下堡垒里,他和唐宛如,是主人。 而叶远,是那个不听话的,客人。 叶远看著他们。 一个,是掌控著旧世界財富与人脉的顶级掠食者。 一个,是统治著新世界信息与暴力的情报暴君。 他们的结合,確实能创造一个,前所未有的,权力帝国。 但他父亲留下的那个词,在他的脑海中,从未如此清晰过。 制衡。 “你说的没错。” 叶远开口了。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我一个人,確实什么都做不了。” “所以……” 他抬起眼,看向阿德勒。 “我需要借你的东西用一下。” 阿德勒的眉毛,第一次,微微挑起。 “我的东西?” “对。” 叶远说。 “你的『蜂巢』。” 话音落下的瞬间。 叶远打了一个响指。 一个清脆的,在空旷指挥中心里,显得格外突兀的响指。 下一秒。 嗡—— 一声低沉的电流哀鸣。 整个指挥中心,那面环形的,显示著全球信息的巨大屏幕,瞬间,黑了。 悬浮在半空的全息地球,闪烁了一下,化作无数破碎的数据流,消失在空气里。 所有正在运行的设备,指示灯,在一瞬间,全部熄灭。 光明,退去。 绝对的黑暗,和死寂,吞噬了一切。 这个代表著全球最顶尖情报能力的,“蜂巢”之心,在这一秒,被强制关停。 “你……做了什么?” 黑暗中,传来了阿德勒那不敢置信的声音。 他的声音里,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一种,名为“恐惧”的,他不该拥有的情绪。 “没什么。” 叶远的声音,从黑暗的另一头传来,清晰,稳定,像是这片死寂中唯一的主宰。 “在你把那个『幽灵』作战系统递给我的时候。” “我顺便,在你的主伺服器里,留了一个后门。” “一个,权限比你这个『蜂巢之心』,还要高的,后门。” 黑暗中,唐宛如的呼吸,停滯了。 她终於明白。 叶远说的“制衡”,是什么意思。 那不是妥协。 也不是谈判。 那是一种,更绝对,更霸道的,权力。 一种,可以隨时掀翻棋盘的,权力。 “现在。” 叶远的声音,像最终的法槌,在这片黑暗中落下。 “我们,可以重新討论一下,『制衡』的定义了。” 死寂。 如同坟墓般的死寂。 “蜂巢”指挥中心,这个用代码和数据构筑的帝国心臟,第一次,停止了跳动。 菲利普·冯·阿德勒,这个资讯时代的暴君,第一次,失去了他的权杖。 他站在一片纯粹的黑暗里,像一个被剥光了鎧甲的国王,只剩下赤裸的,属於人类的脆弱。 “不可能……” 他的声音在颤抖。 “『蜂巢』的防火墙,每秒可以抵御超过十亿次的主动攻击。” “没有任何人,可以在不惊动我的情况下,植入后门。” “没有任何人!” 他像是在说服叶远,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你用的,不是常规的入侵方式。” 叶远的声音,在黑暗中,像一个幽灵。 “我没有攻击你的防火墙。” “我只是,在你系统的底层逻辑里,增加了一条新的规则。” “一条,最简单的规则。” “『当叶远发出指令时,服从叶远』。” 阿德勒的呼吸,猛地一窒。 这已经不是黑客技术。 这是……神諭。 是直接对一个系统的“灵魂”,进行改写。 “你……” 他喉咙里发出乾涩的声响,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完整的词。 唐宛如始终没有说话。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黑暗里。 她那强大的感知,能清晰地捕捉到,叶远的位置,阿德勒的位置。 能捕捉到,阿德勒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混合著愤怒、恐惧和屈辱的,混乱气息。 也能捕捉到,叶远身上,那股如同深渊般,平静,稳定,却又深不见底的,绝对的自信。 她以为,她找到了一把最锋利的刀。 现在她才发现。 她找到的,是另一位,比她想像中,更可怕的,新神。 一位,诞生於黑暗之中,以数据为食,以逻辑为骨的,新神。 “开灯。” 叶远吐出两个字。 啪。 指挥中心顶部的应急灯,应声亮起。 惨白的光,驱散了黑暗。 也照亮了,阿德勒那张,因为极致的震惊,而微微扭曲的脸。 他看著叶远,像在看一个,来自未知维度的,怪物。 “现在,你明白了吗?” 叶远走向他,脚步声,在这空旷的空间里,被放大了无数倍。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阿德勒的尊严上。 “制衡,不是一种理想。” “它是一种,实力。” “是我,可以隨时拿走你的力量,也可以隨时还给你。” “是我,可以让你成为信息世界的王,也可以让你,变成一个,连自己银行帐户密码都想不起来的,普通人。” 叶远停在了阿德勒面前。 他俯视著这个,刚刚还不可一世的,情报暴君。 “我们之间的合作,只有一个前提。” 第773章 只剩下一片死灰 “我,不受任何人的控制。” “我,就是制衡本身。” 阿德勒死死地盯著叶远。 他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里,第一次,燃起了,属於人类的,熊熊怒火。 他猛地抬起手,似乎想抓住叶远的衣领。 但他的手,在半空中,停住了。 因为叶远只是,平静地看著他。 然后,说了一句话。 “菲利普·冯·阿德勒。” “你的心臟,序列號是,beta-734。” “它的人造部分,由慕尼黑的『普罗米修斯』生物科技公司,在七年前,为你秘密植入。” “它的能源,来自一枚,微型核电池。”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而我,刚刚,拿到了那枚电池的,远程关闭权限。” 阿德勒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举在半空中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他脸上所有的愤怒,都瞬间褪去。 只剩下,一片死灰。 如果说,关闭“蜂巢”,只是剥夺了他的权杖。 那么,控制他的心臟,就是,扼住了他的命。 唐宛如看著这一幕,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勾起了一抹,极细微的弧度。 一个,充满了欣赏和兴奋的,弧度。 这,才是她想要的盟友。 一个,能让她都感到危险的,盟友。 “现在,我们可以继续了。” 唐宛如走上前,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对峙。 她重新站到了三人关係的中心。 “我们的目標,没有变。” “清除『钥匙』项目,和它背后,所有的旧势力。” “只是,合作的方式,需要调整。” 她看向叶远,又看向阿德勒。 “不再是,金字塔形的,三位一体。” “而是,一个,互相制衡,也互相依存的,三方联盟。” “权力,共享。” “风险,共担。” “你们觉得呢?” 她这是在给阿德勒一个台阶下。 也是在向叶远,递出新的橄欖枝。 就在这时。 滴!滴!滴! 一阵比刚才“蜂巢”警报,更急促,更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响彻了整个指挥中心。 但声音的来源,不是“蜂巢”的任何设备。 而是,叶远手腕上,那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黑色手环。 下一秒。 被叶远关闭的环形主屏幕,强制亮起。 上面没有“蜂含”的任何界面。 只有一行,血红色的,放大了无数倍的,代码。 【警报:检测到『创世』级协议被唤醒。】 【协议代號:该隱。】 【协议代號:该隱。】 那两个血红色的字,像两道烙印,深深地刻在了指挥中心的主屏幕上。 也刻在了,唐宛如和阿德勒的瞳孔里。 “该隱……” 唐宛如失声念出这个名字,她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近乎於“惊恐”的表情。 “不可能……” “它的数据,应该在二十年前,就和我父亲一起,被彻底销毁了。” 阿德勒强行压下自己心臟被远程控制的恐惧。 那属於“蜂巢之心”的分析本能,让他立刻看向了屏幕。 “『创世』级协议?” 他的视线在叶远和唐宛如之间飞快地扫过。 “和你的『tang-01』,是同一个级別?” “不。” 唐宛如的声音,透著一股前所未有的乾涩。 她缓缓摇头,否定了阿德勒最后的,也是唯一的,侥倖。 “不是同一个级別。” “是……” 唐宛如的嘴唇微微颤抖,吐出了那几个,足以顛覆一切的字。 “一体两面。” 她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那行血红色的代码。 “我父亲,唐玄。他当年,为了应对『钥匙』项目,制定了两个备用方案。” “一个,是『tang-01』,代號『诺亚』。” “它的核心逻辑,是『清洗』和『隔离』。当污染发生时,建造方舟,保留纯净的火种,然后,用一场大洪水,清洗掉整个被污染的世界。” “一个,冷酷的,救世方案。” 唐宛如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即將说出的那个名字,有千钧之重。 “而另一个方案,就是『该隱』。” “它的核心逻辑,不是清洗。” “是,吞噬。” 阿德勒的瞳孔,骤然缩成了一个针尖。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该隱』被激活之后,它不会去清除那些被『钥匙』污染的感染者。” 唐宛如的声音,低得像是在耳边吹拂的阴风,每一个字都带著刺骨的寒意。 “它会……感染他们。” “控制他们。” “改造他们!” 阿德勒脸上的血色,褪得一乾二净。 “『钥匙』项目打开的地狱之门,对它而言,不是一场需要被扑灭的灾难。” 唐宛如的声音里,透著一股近乎崩溃的颤抖。 “那是它的兵工厂!” “它会把所有被污染的血肉,都变成它的军队!” “它会吞噬掉『钥匙』项目的所有技术,所有数据,所有成果……” “然后,创造出一种,更稳定,更强大,也更具传染性的,全新『病毒』!” 那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阿德勒的神经上。 “它要的,从来都不是救世。” 唐宛如一字一顿,吐出了那个足以让所有人坠入深渊的答案。 “它要的,是,取而代之。” “它要把所有人类,都变成,它的,傀儡。” 指挥中心里,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那两个血红色的字,“该隱”,在主屏幕上燃烧,灼烧著所有人的神经。 天灾…… 奴役…… 阿德勒的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词在疯狂衝撞。 一个是乾脆利落的死亡,一个是永无止境的折磨。 唐玄,那个疯子,竟然准备了两条通往地狱的路。 “我父亲,在最后关头,亲手销毁了『该隱』。” 唐宛如的声音像是从碎裂的玻璃中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著稜角。 她死死地盯著屏幕,仿佛要透过那两个字,看到二十年前的那个男人。 “他认为,这个方案,比『钥匙』本身,更反人类。” “但是现在……” “它被唤醒了。” 她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掐出了血印。 “有人,拿到了我父亲的……” “另一半遗產。” 这句话,比“该隱”的出现,更让阿德勒感到一阵彻骨的寒冷。 一个未知的,掌握著“吞噬”协议的敌人。 就在唐宛如和阿德勒被恐惧攥住心臟的时候。 第774章 这个协议不完整 叶远的大脑,正在以一种超越生物极限的速度运转。 他的视网膜上,那段代表著“该隱”的血红色代码洪流,正以非人的速度被拆解,分析,重组。 每一个指令,每一个变量,都在他的意识中被还原成最底层的逻辑。 吞噬。 感染。 控制。 创造。 冰冷的,纯粹的,毫无感情的,神一样的逻辑链。 突然。 叶远开口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切开了指挥中心里凝固的绝望空气。 “这个协议,不完整。” “它的核心模块,缺失了百分之三十七。” “它现在,还不是完全体。” “它被唤醒,不是为了立刻启动。” “它在……寻找。” 叶远的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唐宛如和阿德勒的思维盲区。 “寻找什么?”阿德勒下意识地问。 “寻找『诺亚』。” 叶远给出了答案。 “寻找,我刚刚用掉的,那个『解药』。” “『该隱』和『诺亚』,本是一体。” “现在,『该隱』感觉到了『诺亚』的存在。” “它要,找到它,吞噬它,补完自己。” 唐宛如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终於明白了。 她自作聪明的,动用了“tang-01”的武器化应用。 她以为,她是在测试叶远。 实际上,她只是在黑暗中,点燃了一支火把。 一支,为那个更可怕的怪物,指引方向的,火把。 “是谁?” 唐宛如的声音,带著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除了我父亲,还有谁,能接触到『该隱』?” “你的父亲,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阿德勒突然开口,他的声音,恢復了那种机械般的冰冷。 他走回中央控制台。 叶远看了他一眼,没有阻止。 “恢復『蜂巢』系统。”叶远下令。 下一秒,指挥中心的所有设备,重新亮起。 全息地球,再次悬浮在半空。 阿德勒的手指,在触控板上,快得像一道幻影。 无数的资料,在主屏幕上飞速闪过。 最终,定格在了一张,黑白照片上。 照片上,是两个年轻的亚洲男人。 一个,是年轻时的唐玄。 而另一个…… “李斯特·冯·克莱因。” 阿德勒念出了那个名字。 “你父亲在慕尼黑大学的同学,也是他基因工程学的启蒙导师。” 阿德勒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像是在宣读一份尘封的报告。 “一个拥有德中两国血统的天才。” “也是唯一一个,全程参与了『诺亚』和『该隱』两个项目的人。” 最后这句话,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唐宛如的心臟上。 她看著照片上那个男人,笑容温和,气质儒雅,但那双眼睛,却像是能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洞。 一个尘封在记忆深处,几乎被遗忘的名字,从她乾涩的嘴唇里挤了出来。 “克莱因……叔叔?” 她的声音在颤抖,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荒谬感。 “不,不可能……” 唐宛如猛地摇头,像是要甩掉这个可怕的念头。 “我父亲说,他早就死了!二十年前,一场实验室的意外,他亲口告诉我的!” “死亡报告,是偽造的。” 阿德勒的回应,像手术刀一样冰冷、精准,切开了她最后的挣扎。 他的手指在控制台上划过一道残影。 主屏幕上,那张黑白照片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份被深红色边框锁定的绝密档案。 档案的標题,用刺目的字体標记著—— classified// ghost protocol 档案打开,一张监控抓拍的近照弹了出来。 照片上的男人,正是李斯特·冯·克莱因。 照片上的男人老了一些,鬢角染上了风霜,但那张温和的笑脸,此刻却像一张面具,怎么看都透著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屏幕下方,一行冰冷的数据跳了出来。 【拍摄时间:三天前。】 唐宛如的瞳孔猛地一缩。 紧接著,是另一行字。 【拍摄地点:天穹城。】 就是这座城市! “轰——” 唐宛如的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向后踉蹌了一步,撞在了冰冷的金属墙壁上。 他在这里。 他一直都在这里! “在那场偽造的『意外』之后,李斯特·冯·克莱因,从所有官方记录中蒸发了。” 阿德勒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蜂巢』的资料库,只追踪到他最后一次出现的痕跡。” 主屏幕的画面切换,一个孤零零的坐標,在世界地图上闪烁著红光。 格陵兰岛。 “一个,已经被废弃的,冷战时期的,地下核潜艇基地。” 阿德勒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冰锥,刺进唐宛如的神经。 一个偽造了死亡,在北极圈的地下基地里蛰伏了二十年的怪物。 一个她曾经无比亲近,甚至视作亲人的……“克莱因叔叔”。 现在,他就在这座城市里。 就在他们点燃“火把”的时候,他就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微笑著,注视著一切。 “他……他来做什么……”唐宛如的声音乾涩,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他不是来做什么。” 一直沉默的叶远,突然开口。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指挥中心死一般寂静。 叶远抬手,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那里,属於“诺亚”协议的海量数据洪流,余温未散。一个被忽略的关键节点,在此刻被瞬间点亮。 “『该隱』的甦醒,不是一次主动的搜寻。”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 “它在回应。” “回应……召唤。” 叶远转向脸色惨白的唐宛如。 “克莱因的目標,从来不是找到『诺亚』。” 他的话语,冰冷得不带一丝情感,却比阿德勒的机械音更加刺骨。 “他是来回收他的……所有物。” “那座基地,”阿德勒的声音切了进来,为叶远的结论提供了最后一块,也是最致命的一块拼图,“在『幽灵协议』的內部档案里,只有一个代號……” 阿德勒的电子音毫无波澜,只是在陈述一个被记录的事实。 但那两个字,却像是两根无形的冰刺,钉进了所有人的耳膜。 “冥府。” 第775章 他已不是这里的王 冥府。 当这两个字从阿德勒的合成音中吐出,指挥中心里最后一点侥倖,被彻底击碎。 空气,死寂如坟。 唐宛如背靠著金属墙壁,身体顺著墙面缓缓滑落,最终无力地跌坐在地。 她抖得厉害,牙齿都在打战。 视野在晃动,天旋地转。 眼前不再是充满科技感的指挥中心。 二十年前。 那个男人总是带著温和的笑,口袋里像是装著一个四次元空间,总能变戏法一样掏出她最爱吃的水果硬。 “克莱因叔叔。” 他会用一种带著磁性质感的德语,为她念诵那些她听不懂,却觉得无比优美的诗歌。 他会在父亲因实验失败而歇斯底里,整个研究所都噤若寒蝉时,唯一一个走上前,拍著父亲的肩膀,轻声劝解。 他会在寒冷的冬夜,带她走到户外,指著漫天繁星,告诉她哪一颗是天狼星,宇宙的尽头又藏著怎样的奥秘。 那个男人…… 是她灰色童年里,唯一的光。 是她记忆深处,最温暖的锚点。 现在。 光碎了。 锚断了。 那个指著星空的男人,自己却躲进了北极圈下,名为“冥府”的深渊。 那个温柔念诗的男人,一手缔造了“幽灵协议”,將自己变成了真正的幽灵。 那个总是变出果的男人,此刻正藏在天穹城的某个角落,將他们所有人,都当成了掌中的玩物。 温和的笑脸,与监控照片里那张诡异的面具,在她脑海里疯狂重叠、撕扯! “不……” 唐宛如的喉咙里挤出一声破碎的呜咽。 “是假的……” 全是假的。 那抹温暖,那道亮色…… 从一开始,就是毒药外包裹的衣。 就是深渊投下的,一点微不足道的诱饵。 就在唐宛如的意识即將被黑暗吞噬时,一只手,用力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是叶远。 他没有说任何安慰的话,只是將一枚小小的战术终端,塞进了她的手里。 终端屏幕上,只有一个不断闪烁的红点,正在朝著市中心的方向,高速移动。 “没时间给你崩溃。” 叶远的声音没有起伏,却带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將她从记忆的泥沼中强行拽了出来。 “他动了。” 那抹亮色,是一个蛰伏了二十年的怪物。 那份温暖,是一场持续了二十年的偽装。 而他,就在这座城市。 像一个等待猎物落网的蜘蛛,静静地,注视著她。 “不……” “这不可能……” 她的声音,破碎,充满了自我否定的挣扎。 “蜂巢的资料库,不会出错。” 阿德勒的声音,像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將她最后的幻想,无情碾碎。 他已经从被叶远支配的屈辱中,强行挣脱了出来。 因为,一个更可怕的,足以吞噬一切的阴影,已经笼罩在了所有人的头顶。 “幽灵协议的档案里,关於『冥府』的记录,只有三行。” 阿德勒的手指在控制台上划过。 主屏幕上,那份深红色的绝密档案,翻开了新的一页。 项目地点:格陵兰岛,图勒冰盖下700米。 项目状態:已废弃(1999年)。】 项目负责人:李斯特·冯·克莱因。】 “但是,”阿德勒的声音顿了顿,“在另一份,权限等级为『zeta』的关联档案里,我找到了这个。” 屏幕切换。 出现了一份,陈旧的採购清单。 清单的抬头,是“普罗米修斯”生物科技公司的logo。 就是那家,为阿德勒製造了人造心臟的公司。 而採购清单的內容,让阿德勒那颗人造心臟,都漏跳了一拍。 超导量子计算机阵列,三组。 军用级核聚变反应堆,一台。】 生物硬碟,五万个单元。】 ……】 一连串看一眼就足以让任何国家的情报机构头皮发麻的设备。 而清单的最后,收货地址,赫然就是那个位于格陵兰岛的,所谓“已废弃”的地下基地。 签收人,李斯特·冯·克莱因。 时间,十五年前。 “他没有蛰伏。” 唐宛如看著那份清单,身体停止了颤抖。 极致的恐惧,在她体內,催生出了,极致的冰冷。 “他只是,换了一个地方,继续他的『研究』。” “他用十五年的时间,在北极的冰盖下面,建立了他自己的『蜂巢』。” “一个,比你这个,更庞大,更恐怖的,帝国。” 阿德勒没有反驳。 因为屏幕上的那份清单,就是最冰冷的,事实。 就在这时。 一直沉默的叶远,再次开口。 “不只是『蜂巢』。” 他的视线,始终锁定在主屏幕上,那段代表著“该隱”协议的,血红色代码上。 “这个协议的底层架构,和我刚刚植入你系统的那个『后门』,有百分之七的同源性。” “但是,它的逻辑,更野蛮,更具侵略性。” “它不是在建立规则。” “它是在,污染规则。” 叶远抬起头,看向唐宛如。 “克莱因的目標,不只是回收『诺亚』。” “他是在,向整个世界,广播他的存在。” “他在告诉所有,能看懂这段代码的人……” “旧神,已经死了。” “新的神,即將,君临。” 叶远的话,像一道惊雷,劈开了唐宛如和阿德勒脑中的迷雾。 这不是一次秘密的回收行动。 这是一次,公开的,宣战! “他妈的疯子!” 阿德勒低声咒骂了一句。 他猛地转身,对著空气下令。 “启动『守望者』协议!” “动用『蜂巢』所有卫星资源,对天穹城进行全频谱扫描!” “我要知道,这座城市里,每一瓦特异常的能量波动,每一个不合逻辑的数据包!” “我要把他给我揪出来!” 然而。 没有任何回应。 指挥中心里,一片死寂。 那几十个本该在这里工作的分析员,早已被清空。 而这个帝国的心臟,唯一的,拥有最高权限的,主宰者。 是叶远。 阿德勒的身体,僵住了。 他这才想起来。 他已经不是这里的王了。 他只是一个,连自己的心臟,都掌握在別人手里的,阶下囚。 一丝屈辱的血色,涌上他苍白的脸。 叶远没有看他。 他只是,平静的,下达了,属於他的,第一条指令。 第776章 它们被唤醒 “按照他说的做。” 嗡—— 沉寂的指挥中心,瞬间,活了过来。 环形主屏幕上,数据流如瀑布般奔涌。 悬浮於指挥中心的全息地球,画面骤然拉近,死死锁定了天穹城的坐標! 亿万道无形的数据洪流,从轨道卫星,从深海光缆,从城市的每一个摄像头、每一部手机、每一个网络埠,疯狂灌入! “蜂巢”! 这头被阿德勒圈养了半生的信息猛兽,在此刻,才算真正被解开了枷锁! 它在新主人的意志下,第一次发出了飢饿的咆哮,露出了足以撕裂整个信息世界的獠牙! 唐宛如怔怔地看著这一切。 看著那个男人。 一句话,让阿德勒那个曾经的地下皇帝,沦为阶下囚。 一句话,让“蜂巢”这台恐怖的战爭机器,为他一人而疯狂运转。 恐惧? 不。 那种情绪,早就在极致的冰冷中被焚烧殆尽。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脊椎骨一路窜上天灵盖的,滚烫的战慄。 危险,又让人……上癮。 她脑子里,忽然蹦出了克莱因很久以前对她说过的一句话。 “wanny,记住,永远不要和比你更疯狂的人,做敌人。” 她缓缓转过头,视线落在叶远那张脸上。 那张平静到,不像人类的脸上。 唐宛如,笑了。 笑的,灿烂又危险。 发自內心的,笑了。 “克莱因叔叔,你错了。” “我找到了。” 她几步就走到了叶远身边。 她的声音在微微发颤,却不是因为恐惧,而是一种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滚烫的狂热。 “克莱因,他有病!” “一种偏执到骨子里的……对称病!” 唐宛如的语速极快,像是要把脑中迸发出的所有火,一次性全部倾泻出来。 “他所有的密码,所有的密钥,都遵循一个变態的逻辑!” “回文!” “正著读,反著读,必须一模一样!” 她舔了舔有些乾涩的嘴唇,吐出了一个更精准的意象。 “一条……咬著自己尾巴的蛇。” “衔尾蛇。” 话音落下的瞬间。 叶远正在虚空中飞舞的手指,骤然停顿。 没有询问,没有確认。 他只是用唐宛如吐出的那三个字,为“蜂巢”这头信息猛兽,重新定义了它的獠牙! 一行全新的指令,被强行注入核心! 【逻辑核心重定义:衔尾蛇。】 【启动回文算法,二次筛选全部异常数据!】 【执行!】 下一秒。 轰——! 主屏幕上,那片代表著天穹城的,浩瀚无垠的数据汪洋,猛然掀起了滔天巨浪! 亿万道之前被判定为“无意义”的冗余信息,在全新的逻辑核心下,被瞬间激活! 它们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鯊群,疯狂旋转,彼此碰撞,吞噬! 一个巨大的数据漩涡,在屏幕中央轰然成型! 所有杂乱、无序、混乱的能量波动和数据包,都被那股霸道的力量强行拉扯、扭曲,捲入漩涡深处! 而在那吞噬一切的漩涡最中心。 一个微弱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血色光点。 亮了起来。 那个血色的光点,在数据漩涡的最深处,搏动了一下。 只一下。 阿德勒的瞳孔,却骤然缩紧。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片数据汪洋之下,隱藏著多么恐怖的暗流。 而那个点…… 绝不该出现! “不可能……” 他喉咙里挤出乾涩的嘶吼,身体因为极致的震惊而前倾,死死趴在控制台的边缘。 “『蜂巢』的底层逻辑我最清楚!这种孤立的信號点,会被第一时间判定为无意义的冗余……”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 主屏幕上,以那个血点为中心,第二枚,第三枚,第十枚…… 更多的红点,被瞬间引爆! 它们不再是孤立的点。 一道道猩红的丝线,从这些新生的光点中射出,以一种绝对精准、毫釐不差的逻辑,彼此连接! 一秒。 只用了一秒! 主屏幕上,天穹城的巨型全息地图,被彻底点燃! 成千上万,数以十万计的红色节点,从城市的每一个街区,每一栋大楼,每一个下水道井盖之下,疯狂涌现! 它们不再是信號。 它们是钉死在城市躯体上的,一颗颗,狰狞的,钢钉! 而连接著这些钢钉的,是亿万道猩红的丝线! 它们组成了一副巨大到令人窒息的,复杂到超乎想像的,完美对称的图案! 那不是网。 那是一头盘踞在城市心臟之上,由数据构成的……数字利维坦! 它一直都在。 潜伏在每一个比特与字节的缝隙里,寄生在天穹城信息脉络的深处,无声地汲取著养分,却从未被任何人察觉。 现在。 唐宛如的那句“衔尾蛇”,成了唤醒它的咒语。 这个沉睡的幽灵,睁开了眼睛! “我的天……” 唐宛如捂住了嘴,才没让自己尖叫出声。 那股从脊椎窜起的战慄,比之前强烈十倍! 她终於明白克莱因的“对称病”意味著什么了! 那个疯子! 他不是在设置密码! 他是以整座城市为画板,用最底层的网络协议为画笔,画出了一个……献给自己的,变態的,杰作! “他把整座城……”唐宛如的声音都在抖,“变成了一个活的法阵!” 阿德勒踉蹌著后退一步,撞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整个人都瘫软了下去。 脸色,比死人还要难看。 他完了。 他引以为傲半生的“蜂巢”,在他手里,就是一个迟钝的瞎子! 而现在,这个瞎子,在新主人的手里,第一次看清了盘踞在自己身体里的……那头真正的怪物! 叶远依旧面无表情。 他只是抬起手,对著虚空,轻轻一握。 嗡——! 主屏幕上,那张由无数红点构成的巨网,猛然收缩! 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整座城市的心臟! 蛛网。 那张由上万个红点构成的巨大蛛网,就那样,静静的,覆盖在天穹城的地图上。 每一个红点,都代表著一个,隱藏在城市肌体里的,未知节点。 它们寄生在城市的电网、交通、通讯,甚至是供水系统之中。 像一个个,休眠了二十年的,数字癌细胞。 而现在。 它们被唤醒了。 “这……这是什么?” 第777章 玫瑰是带刺的! 阿德勒看著那张巨大的蛛网,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了,近乎於“茫然”的情绪。 以“蜂巢”的能力,不可能,对这样一个庞大的网络,一无所知。 这不符合逻辑。 “启动一级入侵协议!” 他下意识地,下达了指令。 “目標,『蛛网』协议的所有节点!” “我要它的核心代码!” 叶远看了他一眼,没有阻止。 他也想看看,这个蛰伏了二十年的怪物,究竟,打造出了一件,什么样的武器。 “蜂巢”的攻击,开始了。 “蜂巢”的利爪,在阿德勒的意志下,悍然探出! 纯粹由数据构成的攻击洪流,化作亿万道无形的锋刃,精准地扑向蛛网上的每一个红色节点! 刺啦——! 那是海量数据流瞬间注入的尖啸! 然后。 死寂。 所有攻击指令,在触碰到那些猩红丝线的瞬间,便人间蒸发! 没有警报。 没有抵抗。 甚至连最基础的数据回执,都没有! 就像……不,那张网根本就不存在! 它就在那里,猩红、狰狞,却对“蜂巢”的攻击呈现出一种绝对的“无”! “报告状態!”阿德勒的嘶吼在控制中心迴荡,带著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颤音。 冰冷的电子音,毫无感情地响起:“报告:无有效接触,目標无法锁定,攻击无效。” 无效? 阿德勒的身体晃了一下。 他引以为傲的“蜂巢”,用尽全力的试探一击,换来的评价,竟然是“无效”? 这比被正面击溃,更让他感到耻辱和恐惧! “计算力拉满!给我超载到百分之三百!” 阿德勒双目赤红,状若疯魔,对著控制台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咆哮。 “我要把它撑爆!” 嗡——! 这一次,不再是试探。 整个“蜂巢”系统的核心能源,都被强行抽取,化作一道粗壮到肉眼可见的数据光柱,咆哮著,冲刷向那张亘古不变的猩红巨网! 这股力量,足以让一座小型城市的网络,在零点零一秒內彻底瘫痪,烧成灰烬! 然而,那张网,依旧静默。 结果,还是一样。 那张蛛网,就像一个,连接著未知维度的,黑洞。 无论“蜂巢”投入多少攻击,都被它,照单全收。 而且,更可怕的是。 阿德勒发现,那张蛛网,在吞噬了“蜂巢”的攻击之后,那些红点,似乎,变得更亮了。 它在……学习。 它在,把“蜂巢”的攻击,当成,滋养自己的,养料。 “停下。” 叶远的声音,突然响起。 阿德勒的动作,猛地一僵。 他转过头,死死地盯著叶远。 “它在进化!”阿德勒的声音,因为极致的震惊,而有些扭曲,“这个网络,是活的!” “我知道。” 叶远的回答,平静的,像是在陈述一个,早已写在教科书上的,事实。 他走到中央控制台前,手指,在阿德勒刚刚操作过的触控板上,轻轻划过。 他的动作,很慢。 不像阿德勒那样,快得像一道幻影。 他的每一次点击,每一次滑动,都带著一种,独特的,韵律感。 像一个,正在谱写乐章的,作曲家。 他没有再尝试攻击。 他只是,调取了,刚刚那两次失败的攻击中,所有被吞噬的数据包。 然后,將它们,在全息地球上,重新,构建了出来。 “它的防御逻辑,不是『阻挡』。” 叶远看著那些,被蛛网吞噬前,最后反馈回来的,残缺数据。 “是『同化』。” “它没有防火墙。” “它的每一个节点,本身,就是一个,小型的,学习型ai。” “任何进入它网络的数据,都会被它,瞬间,拆解,分析,然后,变成,它自己的一部分。” “你攻击得越猛,它就,变得越强。” 唐宛如看著叶远,看著他那双,仿佛能看穿一切数据本质的眼睛。 她突然明白。 为什么,她父亲,会把叶远这样的人,定义为,“处理器”。 在叶远的眼中。 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什么牢不可破的系统。 只存在,尚未被解析的逻辑。 就在这时。 嘀! 主屏幕上,那张巨大的猩红蛛网,毫无徵兆地,发生了变化。 成千上万个红点之中,有一个,突兀地亮起了刺目的金色光芒。 紧接著,第二个,第三个,第十个,第一百个! 金光爆闪! 无数金色光点在蛛网上疯狂蔓延,飞速连接,交织,组合! 最终,在蛛网的正中心,勾勒出了一个,所有人都认识的图案。 一朵,正在盛放的,玫瑰。 唐宛如的呼吸,在那一瞬间,被掐断了。 “黄金玫瑰。” 她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四个字,声音乾涩得嚇人。 那是她母亲,最喜欢的。 也是二十年前,那个叫克莱因的男人,手把手教她画下的,第一幅画。 他还笑著,给她取了一个,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秘密代號。 “小玫瑰”。 屏幕上那朵金色的玫瑰,仿佛在无声地述说。 wanny。 我回来了。 我,还记得,关於你的一切。 这不是挑衅。 这是宣告。 一个来自二十年前的幽灵,在用最残忍的方式,將她最珍视的回忆,变成侵犯她的武器! 唐宛如的身体,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 不是恐惧。 是愤怒。 是被玩弄,被侵入骨髓,被剥开灵魂的,极致的愤怒! 那些温和的笑脸,那些温暖的午后,那些被她深埋心底的过往。 在这一刻,全部腐烂,变质,化作最恶毒的诅咒。 砰——! 她一拳,狠狠砸在身旁的控制台上! 坚固的合金台面,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巨响,屏幕剧烈地闪烁了一下。 那张永远优雅从容的脸上,所有偽装,寸寸碎裂。 只剩下,冰封极地的森然杀意。 “叶远!” 她猛地转头,死死地盯住叶远。 “他以为,他贏了?” 她的声音,因为极致的压抑,反而听不出一丝波澜。 每一个字,却像是从冰封地狱里捞出来的,带著刮骨的寒意。 “他以为,用这些……就能击垮我?” “他忘了,玫瑰,是带刺的!” 她的指甲,深深嵌入了合金控制台的缝隙,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第778章 真有意思 “他的思维模式,是『对称』。” “但他的行为模式,是『傲慢』!” “他太自负了!总喜欢在自己的作品里,留下只属於他自己的印记!” 她猛地抬手,指向屏幕上那朵刺眼的金色玫瑰,指尖因用力而微微颤抖。 “那朵玫瑰!” “那就是他的签名!” “也是他……唯一的破绽!” 叶远的指尖在控制台上停顿了一瞬。 下一秒,他的手指动了。 全息地球上,那朵盛放的金色玫瑰被一只无形的手,硬生生从猩红蛛网中抓取出来 放大! 再放大! 无数金色数据流在主屏幕上瀑布般刷过,最终定格。 画面中心,是玫瑰的蕊。 由十三个最璀璨的金色光点,组成的核心阵列。 “找到了。” 叶远吐出三个字。 他甚至没有再碰“蜂巢”的攻击系统。 他的十指,在虚擬键盘上化作了风暴! 他是在凭空编码,用他自己的逻辑,构建一个前所未有的数据包! 一个完美復刻了“衔尾蛇”迴文结构的数据包。 它披著“黄金玫瑰”的外衣。 內核,却是一个只为那十三点核心准备的……逻辑死循环! 一个吸收了唐宛如滔天怒火,又被叶远锻造成利刃的……復仇病毒! 然后。 他將这个独一无二的数据包,轻轻推送了出去。 目標—— 玫瑰蕊。 这一次,猩红蛛网没有吞噬。 它,冻结了。 那台活著的庞大网络机器,在这一刻,陷入了一个无法理解的悖论。 它收到了一个来自“自己”的指令。 一个……来自“创世神”的签名! 病毒,击中了玫瑰的蕊。 整个指挥中心,在那一瞬间,陷入了绝对的死寂。 时间,冻结了。 那张覆盖了整个天穹城的猩红蛛网,也冻结了。 它活著。 它在思考。 它收到了一个源自“创世神”的签名,一个来自本身的指令。 却又在指令的內核深处,感知到了一股足以顛覆其所有底层逻辑的,滔天杀意。 一个无法理解的悖论。 一个……逻辑死循环。 几秒钟后。 蛛网,给出了回应。 没有崩溃。 没有反击。 在那张巨大的天穹城地图上,一个原本黯淡无光的普通节点,毫无徵兆地,爆发出刺目的血色光芒! 那光芒,一明一暗,剧烈波动。 宛若一颗被活生生刨出的心臟,在地图上疯狂抽搐! 阿德勒的系统瞬间锁定。 “天穹城,第一综合医院。” “a座,十七楼,特护病房。” “病人……” 阿德勒念出那个名字时,声音都劈了叉。 “汉斯·冯·施洛德。” 主屏幕画面应声切换。 特护病房的实时监控,清晰地投射在所有人面前。 那个本该因“解药”副作用而深度昏迷的德国老人,此刻,正僵硬地,笔直地,坐在病床上。 他缓缓抬头。 精准的,对准了监控探头的方向。 他似乎能穿透无数的屏幕,看见指挥中心里的每一个人。 然后。 他笑了。 一个诡异的,肌肉扭曲的笑容。 他的双眼里,没有人类的焦距。 只有两点幽蓝的数据光,在浑浊的眼球里,静静燃烧。 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嘴角咧开一个非人的,夸张的弧度。 这一幕,让整个指挥中心,温度骤降。 “他……” 阿德勒看著屏幕上那个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感觉自己那颗被改造过的机械心臟,正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即將捏爆。 “他把人……变成了终端?” 这不是疑问。 这是一个让他自己都毛骨悚然的结论。 “蜂巢”系统,是控制信息的。 而那个代號“该隱”的幽灵,是直接控制处理信息的人! 这他妈是降维打击! 一种从根源上,顛覆了他所有认知的,全新战爭形態! “不止是终端。” 叶远冰冷的声音,打破了死寂。 他的视线剖析著从病房里传回的每一帧画面,每一个数据包。 “这是一个双向通道。” “克莱因不只在控制他。” “他还在利用施洛德的大脑,进行分布式计算。” 叶远的声音顿了顿,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带著刺骨的寒意。 “这个德国老人一生的记忆,他的知识,他的经验,他的思维模式……” “全部,都变成了『蛛网』协议的一个外置插件。” “一个……生物cpu。” 这番话,让唐宛如和阿德勒,同时感到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衝天灵盖。 把人,变成计算机的零件。 那个温文尔雅的,克莱因叔叔。 那个天才的,基因工程学教授。 在他眼里。 人类,到底算是什么? 就在这时。 屏幕上,施洛德乾枯的嘴唇开合,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下一秒。 一个清晰的,温和的,带著些微磁性的德语男声,从病房的扩音器里,缓缓流淌出来。 那声音经过了电子合成,却依旧带著一种唐宛如熟悉到骨子里的亲切感。 “wanny。” 那个声音,用她儿时的暱称,呼唤著她。 “好久不见。” “我的小玫瑰,长成一朵带刺的大玫瑰了。” 唐宛如的身体,猛地一僵。 她死死地盯著屏幕上那张属於施洛德的苍老面孔。 眼前却闪回著二十年前,那个男人抱著她,在洒满阳光的园里,手把手教她画下第一朵玫瑰的画面。 “你喜欢,我送给你的,『重逢』礼物吗?” 克莱因的声音,通过施洛德的喉咙发出,带著一种金属摩擦般的笑意。 “我看见了,你和阿德勒先生,还有这位……新朋友,玩得很开心嘛。” 他的“视线”,似乎真的穿透了屏幕,在指挥中心里无声地扫荡。 最终,那无形的压迫感,落在了叶远身上。 “一个……完美的『处理器』。” “唐玄那个老傢伙一辈子的妄想,居然真的被造出来了。” “有意思。” “真他妈的有意思。” 克莱因像个发现了绝版手办的孩子,发出了毫不掩饰的讚嘆。 “你……”唐宛如的嘴唇都在发抖,不知是气的还是屈辱,“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 克莱因笑了。 通过施洛德的身体,发出了嗬嗬的、破风箱一样的怪笑。 第779章 他需要的是仪式感 “wanny,你还不懂吗?” “我不是在『做』什么。” “我是在『修正』!” “修正你父亲那个愚蠢、错误、漏洞百出的设计!” 他的声音骤然拔高,充满了救世主般的狂热。 “看看这个世界!战爭,瘟疫,仇恨,贪婪!” “人类,就是一群关在笼子里的疯狗,互相撕咬,永不停歇!” “而所谓的『自由意志』,就是打开这个笼子的,最愚蠢的那把钥匙!” 他唾弃著自己曾经的同类。 “你父亲,想搞『清洗』,想搞『隔离』,多么粗暴,多么没有美感!” “而我,將赐予他们『统一』!” 那声音充满了蛊惑,仿佛恶魔的低语。 “我將终结所有衝突。” “我將抹去所有痛苦。” “我將把所有混乱的个体,连接成一个完美的、和谐的、唯一的整体!” “一个永恆的、至高的意识!” “而你,wanny,”他的声音又变得温柔,温柔得令人作呕,“你將成为我这个新世界的女王。” “就像你父亲曾经为你规划的那样。” “我们一起,完成他没走完的路。” “我们一起,成神。” 指挥中心里,落针可闻。 阿德勒盯著屏幕上那个宣讲“神諭”的傀儡,后背的冷汗已经浸透了作战服。 他终於搞懂了。 这个疯子,不是要毁灭世界。 他是要奴役世界! 101看书 101 看书网超给力,??????????????????.??????书库广 全手打无错站 把全人类都变成他个人意识的延伸! 一场针对全人类的意识瘟疫!一场永无止境的奴役! 唐宛如看著屏幕,看著那张她曾经无比熟悉,此刻却无比陌生的精神化身。 脑海中,那些关於“克莱因叔叔”的温暖回忆,正在一片片剥落、腐烂。 露出了下面最冰冷、最残酷的真实。 她笑了。 笑得前所未有的冰冷。 笑得前所未有的决绝。 她一步步走到主屏幕前,直视著那双闪烁著幽蓝色鬼火的眼睛。 “克莱因叔叔。” 她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得嚇人。 “你总教我,任何游戏,都有一个必胜的解法。” “你已经落下了你的第一颗棋子。” “现在。” “轮到我了。” 她的话音刚落。 一直站在旁边,沉默得像一尊雕像的叶远,突然开口。 “抓到他了。” 三个字。 云淡风轻。 却像一道撕裂永夜的闪电,瞬间照亮了整个棋局! 唐宛如和阿德勒猛地转头看他。 叶远的视网膜上,那条连接著“冥府”和施洛德的数据洪流,已经被他完全逆向解析。 他没有切断它。 他像一个最高明的猎人,顺著野兽留下的血腥踪跡,一路摸到了它的老巢。 “他犯了个逻辑错误。” 叶远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为了炫耀他的『神跡』,也为了对我进行数据採样,他用了点对点的实时连接。” “这个连接,为了躲避『蜂巢』的追踪,他通过了全球上千个『傀儡』节点进行数据跳转。” “但是……” 叶远抬起手,在半空中轻轻一点。 主屏幕上,天穹城的地图再次浮现。 “他忽略了最基础的物理定律。” “光速,是有限的。” “无论他跳转多少次,最终那个发出指令的源头,它的物理坐標,暴露了零点零零一秒。” “而这个时间,对我来说……” 叶远顿了一下。 “够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 天穹城的地图上,一个全新的、血红色的坐標点,疯狂闪烁起来! 它不在任何秘密的地下基地。 也不在任何戒备森严的军事禁区。 它就在城市的正中心。 那个每天有数万名游客经过的地標性建筑。 圣马可广场。 钟楼。 圣马可广场。 钟楼。 当叶远吐出这几个字,指挥中心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被彻底绷断。 “不可能!” 阿德勒第一个发出嘶吼。 他那颗被改造过的心臟,在这一刻,疯狂地向大脑泵送著冰冷的分析液,试图压制住那股名为“荒谬”的情绪。 “圣马可广场是天穹城人流最密集的地方!” “钟楼是地標建筑,全天二十四小时处於最高级別的物理和网络监控之下!” “把他自己暴露在『蜂巢』的眼皮底下?” “这是自杀!” 阿德勒的每一个字,都在试图用逻辑,去反驳这个让他无法理解的结论。 一个在北极冰盖下蛰伏了二十年的怪物,会选择这样一个地方,作为自己的巢穴? 这不合理! “不。” 唐宛如的声音,从地面传来。 她扶著冰冷的墙壁,缓缓站起身。 跌坐在地的狼狈,已经被一种燃烧的,近乎疯狂的冷静所取代。 她的脸上,没有血色。 但她的眼睛,亮得嚇人。 “这很合理。” 她看著屏幕上那个闪烁的红点,像是在看一个,她追逐了二十年的,梦魘。 “因为,他不是在躲藏。” “他是在,展示。” 唐宛如笑了,那笑容里,带著彻骨的寒意和……瞭然。 “你以为那是他的巢穴?” “不,阿德勒。” “那是他的,剧场。” “一个,为他自己加冕成神,准备的,舞台。” “他需要观眾。” “他需要我们这些,他眼中的『旧神』,亲眼看著,他是如何取代我们,君临天下的。” “他需要的,是仪式感。” “一种,病態的,傲慢到极点的,仪式感!” 阿德勒的呼吸,停滯了。 唐宛如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思维里,最黑暗的那个锁。 他终於明白。 他们面对的,不是一个理性的敌人。 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一个,把整个世界,都当成自己艺术品的,疯子。 叶远没有参与他们的辩论。 他的手指,在虚擬键盘上,划过最后一道残影。 嗡—— 主屏幕的画面,再次切换。 圣马可广场的高精度三维战术地图,瞬间铺满了整个屏幕。 古老的钟楼,在地图中央,被渲染成半透明的结构。 每一层,每一个房间,每一条楼梯,甚至每一根通风管道,都被清晰地標註出来。 红色的箭头,代表著克莱因“蛛网”协议的防御节点。 蓝色的线条,是叶远刚刚计算出的,监控死角和系统漏洞。 绿色的光点,標记出了所有可能的,撤离路线。 第780章 规则本身 他没有在討论“为什么”。 他已经在思考,“怎么杀”。 “『蜂巢』的物理安保系统,在钟楼內部,有三个紧急避难所。” 阿德勒看著那张地图,属於情报暴君的本能,压倒了恐惧和屈辱。 他强迫自己,进入了战斗状態。 “可以抵御小型战术核武的直接攻击。” “如果克莱因躲在里面,我们常规的攻击手段,对他无效。” “我的人,可以封锁整个广场。”唐宛如的声音,像淬了冰的钢针,“唐家的『幽灵』,在威尼斯有三个行动小组,五分钟內,可以就位。” “他们可以处理掉所有的外围。” “但核心……” 她的视线,落在了地图上,那座钟楼的顶端。 那是舞台的,最中央。 一个全新的,由恐惧、愤怒和野心,重新粘合起来的联盟,在这一刻,雏形初现。 一个,掌控著全球信息网络。 一个,支配著旧世界阴影里的暴力。 而另一个…… 是规则本身。 “我的『哨兵』,已经部署在天穹城的外围。” 阿德勒深吸一口气,说出了他最后的底牌。 那是他最精锐的私人武装。 一群,经过基因改造和机械强化的,超级士兵。 是他用来镇压一切叛乱的,王牌。 现在,他要把这张牌,交出去。 交给那个,刚刚才扼住他心臟的,男人。 这是一种屈服。 也是一种,投资。 他必须证明,自己在这个新的“三方联盟”里,还有价值。 叶远没有回头。 他的视线,依旧锁定在那张战术地图上。 他抬起手,在地图上,轻轻点了三下。 三个光点,分別出现在广场的东、南、西三个方向。 “你的『哨兵』,从这里进。” 他又划出几条无形的线,连接了钟楼周围的几栋建筑。 “你的『幽灵』,控制这些制高点。” 他的声音,没有命令的口吻。 只有,不容置疑的,事实陈述。 他不是在请求。 他是在,分配任务。 他,才是这场猎杀的,总指挥。 唐宛如和阿德勒,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因为,在那张地图上,叶远规划出的,是他们自己,都无法在这么短时间內推演出的,最优解。 一个,绝对理性的,完美的,猎杀方案。 指挥中心里,战前的空气,被压缩到了极致。 所有人的神经,都绷成了一张拉满的弓。 就在这时。 叶远转过身。 他看向通往“海妖”潜航器的通道。 “我一个人去。” “你疯了?” 阿德勒的尖叫,第一次,失去了他那標誌性的机械质感。 那是一种,纯粹属於人类的,不敢置信的,嘶吼。 “一个人去?” “你知道那座钟楼现在是什么吗?” “那是『蛛网』的心臟!是那个疯子的屠宰场!” “你每踏出一步,都会触发上百个陷阱!你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可能带著致命的神经毒素!” “这不是勇敢,这是自杀!” 唐宛如没有说话。 她只是死死地盯著叶远,那双燃烧著怒火的眼睛里,翻涌著更复杂的情绪。 “这不是你一个人的战斗。” 她的声音,压抑,沙哑。 “那个浑蛋,他玩弄的是我的记忆,践踏的是我的过去。” “我要亲手,把他从那个王座上,拽下来。” “我要,看著他死。” 这是她的復仇。 她不能,也不允许,假手於人。 叶远看著他们。 一个,因为恐惧而失控。 一个,因为仇恨而偏执。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 “他算到了一切。” 叶远的声音,像一股冰冷的泉水,浇在两人滚烫的情绪上。 “他算到了你的恐惧,阿德勒。所以他会用最直接的暴力,来摧毁你的『哨兵』,让你见识到,你的武器,在他的『艺术品』面前,是多么的脆弱和不堪一击。” “他也算到了你的愤怒,唐宛如。” 叶远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所以,他会用你最熟悉的方式,来为你布下一个,你无法拒绝的陷阱。” “他甚至,算到了我们会联手。” “一支庞大的,精锐的,气势汹汹的军队,踏入他精心布置的舞台……这很符合他那变態的『对称』美学。” “所有的变数,都在他的计算之內。” “除了一个。” 叶远指了指自己。 “我。” “我不是士兵,也不是刺客。” “我是……一个bug。” “一个,他那个『完美』系统,无法识別,无法归类,也无法清除的,bug。” 叶远抬起手,在他的视网膜上,那张猩红色的“蛛网”协议,正在被另一种,更底层的,更霸道的逻辑,重新覆盖。 那是他刚刚,才写入“蜂巢”的,那个后门。 “我不会去攻击『蛛网』。” “我会,成为『蛛网』的一部分。” “当他以为,我是入侵的『病毒』时,在他的系统里,我只是一段,无意义的,冗余代码。” “他看不见我。” “也,拦不住我。” “而你们……” 叶远的视线,在唐宛如和阿德勒之间,来回扫视。 “你们要做的,就是,给他一场,他最想看到的,盛大的演出。” “用尽你们所有的力量,用最喧囂,最混乱,最暴力的方式,去攻击他的舞台。” “把他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过去。” “你们,是风暴。” 叶远的声音,像最终的裁决。 “而我,是风暴中心的,那片死寂。” 指挥中心里,陷入了绝对的沉默。 阿德勒那颗高速运转的大脑,第一次,出现了宕机。 叶远的计划,超出了他所有关於战爭和攻防的理解。 那不是战术。 那是……道。 是直接从规则层面,进行的,降维打击。 他看著叶远,那个刚刚还被他视作“阶下囚”的男人,此刻,却像一个,他无法理解的,更高维度的,神明。 他,输的不行。 唐宛如的胸口,剧烈地起伏著。 她看著叶远,看著他那张平静到,近乎非人的脸。 她终於明白。 为什么,克莱因会用“完美”来形容他。 为什么,父亲会把希望,寄托在这样的人身上。 因为,要对抗一个疯子,你需要一个,比他更疯狂的,存在。 第781章 需要清场吗? 指挥中心里,那股名为“战意”的滚烫空气,在叶远转身的剎那,被彻底冻结。 他走向通往“海妖”潜航器的通道。 背影,孤绝,且平静。 留给唐宛如和阿德勒的,只有一个,看似疯狂,却又逻辑严密到令人不寒而慄的计划。 “他……” 阿德勒看著叶远的背影,喉咙里发出乾涩的声响。 他那颗超级大脑,第一次,无法处理眼前的信息。 “他让我们……去送死?” “不。” 唐宛如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那股因仇恨而燃烧的偏执,已经冷却。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淬火之后的,绝对锋利。 “他让我们,去拉开大幕。” 她走到中央控制台前。 那张属於阿德勒的王座,此刻在她眼中,不过是一件冰冷的工具。 她的手指,在触控板上轻轻一点。 一个加密通讯频道,被瞬间接通。 屏幕上,出现了一张英俊的东方面孔。 男人穿著一身剪裁完美的阿玛尼高定西装,背景,是日內瓦湖畔的一场顶级腕錶拍卖会。 嘈杂的人声,悠扬的古典乐,拍卖师充满激情的声音,都成了他身后模糊的背景。 他似乎正在与一位金髮碧眼的女士谈笑风生,看到通讯请求的瞬间,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歉意,优雅地转身,走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 “小姐。” 他的声音,温润如玉。 “三分钟。” 唐宛如只说了三个字。 “封锁,威尼斯,圣马可广场。” 男人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 仿佛他听到的,不是一个足以让一座城市陷入瘫痪的军事指令,而是一个,关於今晚晚餐的点的,简单询问。 “需要清场吗?” 他问。 “不。”唐宛如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克莱因叔叔,喜欢热闹。” “明白。” 男人微微躬身,切断了通讯。 下一秒,他重新走回拍卖会场。 他从侍者的托盘里,端起两杯香檳,递给那位还在等待他的金髮女士一杯。 然后,他抬起手,对著自己耳麦,用一种仿佛在討论天气般的轻鬆语气,下达了指令。 “『幽灵』一队、二队,目標,圣马可广场。” “授权等级:阿尔法。” “活动代號:女王的谢幕礼。” 与此同时。 阿德勒也从震惊中,强行挣脱了出来。 他看著唐宛如,这个女人,在短短几分钟內,已经从一个被仇恨冲昏头脑的復仇者,蜕变成了,一个冷酷的,棋手。 而他自己,也必须找到,自己在这盘棋上的位置。 他走到另一侧的控制台,调出了“哨兵”协议的启动界面。 “『哨兵』一號、三號、五號小队,立刻空降至指定坐標。” 他的声音,恢復了那种机械般的冰冷。 “任务目標:摧毁一切非我方单位。” “不计代价。” 他加了最后四个字。 嗡—— 一架停泊在亚得里亚海某处秘密基地的,外形科幻的隱形运输机,巨大的舱门缓缓开启。 三支全副武装的小队,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他们每一个,都穿著厚重的外骨骼装甲,脸上是没有任何情绪的战术目镜。 他们是阿德勒最昂贵的玩具。 也是他,用来捍卫自己帝国尊严的,最后一道防线。 现在,这张底牌,被他毫不犹豫地,扔上了赌桌。 …… 威尼斯。 古老的水道,在夜色下,泛著粼粼的波光。 一艘黑色的,造型流畅的不似凡物的潜航器,无声地,从水下划过。 正是“海妖”。 潜航器內部。 叶远闭著眼,靠在驾驶座上。 他的大脑,已经与“海妖”的系统,以及更上层的“蜂巢”,完全连结。 在他的意识里。 整个天穹城,变成了一张由无数数据流构成的,透明的地图。 唐宛如的“幽灵”,像一道道优雅的影子,从城市的各个角落,向圣马可广场渗透。 他们有的,是混在游客中的街头艺术家,小提琴盒里,装的是高精度的狙击步枪。 有的,是坐在贡多拉上的情侣,怀里相拥的爱人,其实是另一位顶级的杀手。 他们是阴影中的舞者。 而阿德勒的“哨兵”,则是截然不同的风格。 三架巨大的运输机,撕裂云层,出现在圣马可广场的上空。 没有减速。 没有盘旋。 轰!轰!轰! 十二个巨大的金属空投仓,拖著长长的尾焰,如同十二颗陨石,狠狠砸向了广场的地面! 坚硬的石板地,瞬间皸裂,炸开! 巨大的衝击波,掀翻了周围的露天咖啡座,引发了一片惊恐的尖叫! 空投仓的舱门爆开。 十二个身高超过两米的,钢铁巨人,迈步而出。 他们手中的重型武器,开始发出令人牙酸的预热声。 一场盛大的,“演出”,开始了。 钟楼顶端。 一个奢华到极致的房间里。 克莱因正坐在一张长长的餐桌旁。 桌上,摆著精致的烛台,顶级的鱼子酱,和一瓶,已经醒了二十年的,罗曼尼康帝。 他面前的全息屏幕上,正实时直播著广场上,那场由他亲手导演的,混乱。 “bravo!” 他举起酒杯,对著屏幕,发出一声由衷的讚嘆。 “多么美妙的交响乐!” 他看著那些惊慌失措的人群,看著那些如临大敌的士兵,脸上露出了,艺术家欣赏自己作品时,那种满足的,陶醉的笑容。 他的“视线”,在人群中扫过。 他看到了,唐宛如的“幽灵”。 也看到了,阿德勒的“哨兵”。 “都来了。” “我亲爱的客人们,都到齐了。”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那片混乱的中心。 他知道,叶远,就在那里。 那个他最感兴趣的,“新玩具”。 “来吧。” “让我看看,唐玄那个老顽固,穷尽一生,到底造出了一个什么样的……奇蹟。” 他抿了一口红酒,笑容,越发诡异。 而此刻。 在所有人视线的死角。 在钟楼之下,那条已经被废弃了数百年的,古老下水道中。 叶远,已经从“海妖”中走出。 他踏入了那片,绝对的,黑暗。 在他的感知里,“蛛网”协议,像一张天罗地网,覆盖了整个钟楼。 任何电子设备,任何能量波动,都会瞬间触发警报。 第782章 单方面虐杀 但他,不是电子设备。 他只是,一段行走的代码。 一段,被系统判定为“无意义”的,冗余信息。 他沿著黑暗的通道,向前走去。 脚下,是湿滑的,长满了青苔的石砖。 空气中,瀰漫著一股,混杂著海水和腐朽的,腥气。 突然。 叶远停下了脚步。 他的面前,通道的尽头。 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蠕动著。 那不是电子设备。 也不是机械。 那是一种,活的,散发著微弱生物萤光的…… 植物。 黑暗的下水道里,那些散发著幽幽萤光的植物,像一条条甦醒的毒蛇,缓缓舒展开它们的藤蔓。 它们的表面,覆盖著一层粘腻的液体。 空气中,那股腐朽的腥气,瞬间浓郁了十倍。 阿德勒的指挥中心里,看著叶远共享回来的第一视角画面,发出了不敢置信的低吼。 “基因改造植物!” “他妈的,他把整个钟楼的地下,变成了一个生態圈!” 这些植物的能量波动,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 它们不依靠电力,只依靠最原始的生物本能。 “蜂巢”的扫描,对它们完全无效。 这是克莱因,专门为“非电子”入侵者,准备的,第一道开胃菜。 藤蔓的顶端,苞一样的结构,猛然张开! 噗—— 无数肉眼几乎看不见的孢子,被瞬间喷射出来,瀰漫了整个通道。 “高强度神经麻痹毒素!”阿德勒的分析模块瞬间给出了结论,“吸入零点一毫克,足以让一头蓝鯨在三秒內,完全瘫痪!” 然而。 叶远只是,静静地看著。 101看书 追书神器 101 看书网,101???????????.??????隨时读 全手打无错站 他甚至,没有屏住呼吸。 那些致命的孢子,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些,结构比较奇特的,粉。 他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古朴的针囊。 屈指一弹。 三根纤细的银针,没入了他手臂上的三个穴位。 他的身体,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但那些即將接触到他皮肤的孢子,却像是遇到了无形的屏障,诡异的,绕开了。 百毒不侵。 这不是什么超能力。 这只是,一个顶级的医生,对自己身体最基础的,掌控。 紧接著。 那些藤蔓,动了。 它们像拥有自己意识的触手,从四面八方,悄无声息地,向叶远捲来。 它们的目標,不是缠绕,不是绞杀。 而是,触碰。 它们的表面,布满了能够感知生物电场的,微型感受器。 任何拥有心跳和神经活动的生物,在它们面前,都像黑夜中的火炬。 但。 叶远,没有心跳。 或者说,他的心跳,他的呼吸,他的血液流动,他全身所有的生物电流,都在那三根银针刺入的瞬间,进入了一种,近乎於“寂灭”的,龟息状態。 在那些藤蔓的“感知”里。 他,只是一块,冰冷的,没有生命的,石头。 藤蔓,从他的身旁,擦肩而过。 带起的微风,吹动了他的衣角。 他就像一个真正的幽灵,穿过了这片,由基因技术和原始杀戮欲望构筑的,死亡园。 …… 圣马可广场。 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 阿德勒的“哨兵”部队,展现出了恐怖的压制力。 他们手中的重型武器,喷吐著火舌,將一波又一波从地面下钻出的安保机器人,撕成碎片。 但他们,同样损失惨重。 克莱因的“蛛网”,已经完全接管了这座城市的防御系统。 广场周围的建筑上,那些古老的滴水石兽,眼睛里猛然射出高能雷射。 地下的电缆,像活过来的巨蟒,缠住“哨兵”的脚踝,释放出上万伏的高压电! 这已经不是一场战斗。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虐杀。 阿德勒在指挥中心,看著屏幕上,一个个代表著他最精锐士兵的信號,接连熄灭。 他的脸上,一片铁青。 那是一种,混杂著屈辱、愤怒和无力感的,苍白。 他的王牌,在那个疯子的“艺术品”面前,脆弱的,像纸糊的玩具。 而在战场的另一端。 唐家的“幽灵”,则上演著一出,截然不同的,杀戮芭蕾。 他们没有与那些钢铁怪物硬碰硬。 他们像真正的幽灵,游走在战场的边缘。 他们的目標,只有一个。 清除掉,所有,对钟楼构成威胁的,远程火力点。 一名在总督宫顶上操纵著雷射武器的“幽灵”,刚刚锁定目標,还没来得及开火。 他身后,一个卖著油画的街头画家,缓缓抬起头。 画家手中的画笔,轻轻一甩。 一道银光,一闪而过。 那名“幽灵”的动作,僵住了。 他的眉心,多了一个,细微的红点。 然后,整个人,悄无声息地,向后倒去。 画家,收回画笔,继续在他的画板上,涂抹著威尼斯的夕阳。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 一辆停在广场边缘,毫不起眼的黑色劳斯莱斯库里南里。 唐宛如正坐在一张由顶级鱷鱼皮包裹的座椅上。 车窗外,是炼狱般的火海。 车窗內,却安静的,能听到冰块在水晶杯中,融化的声音。 整个车厢,被改装成了一个,极尽奢华的,移动指挥所。 她面前的,不是红酒。 而是一块,由纯净蓝宝石打造的,全息触控屏。 屏幕上,正显示著叶远的视角。 当她看到叶远,如入无人之境般,穿过那片死亡园时。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异彩。 这个男人,总能,用一种她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去解决问题。 就在这时。 叶远的视角,穿过了下水道的尽头。 他,进入了钟楼的,內部。 沿著一条,被叶远自己標记出的,系统维修通道,他开始,向上攀登。 没有警报。 没有陷阱。 他像一个,行走在伺服器蓝图上的,程式设计师。 所有的防火墙,在他面前,都形同虚设。 他离顶端,越来越近。 钟楼顶层。 克莱因脸上的笑容,第一次,凝固了。 他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他那遍布整个钟楼的“蛛网”系统,没有任何报警。 但他,却感觉到了一丝,不和谐。 一种,交响乐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不该存在的,休止符的,感觉。 他皱起了眉头。 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他调出了整个钟楼的內部监控。 第783章 通往钟楼的路 画面上,一切正常。 他又调出了“蛛网”的底层数据流。 数据流,平稳,流畅,堪称完美。 “错觉吗?” 他喃喃自语。 或许,是自己,太敏感了。 他重新端起酒杯,试图將那丝不和谐,压下去。 而此刻。 叶远,已经来到了,钟楼顶层的,下方。 那是一扇,毫不起眼的,维修门。 地图上,这里,没有任何標註。 但叶远的感知里,门后,却有一个,极其微弱,但又无比重要的,能量节点。 他伸出手。 轻轻,推开了那扇门。 门后,不是冰冷的机械。 也不是复杂的线路。 而是一个,让他都为之侧目的,景象。 一个……穿著白色连衣裙的女人,正背对著他,坐在一张梳妆檯前。 她正在,对著镜子,梳理著自己的长髮。 那背影…… 叶远的瞳孔,微微一缩。 他认识这个背影。 在唐家的资料里,他见过无数次。 那是,唐宛如的母亲。 一个,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去世的女人。 密室里,灯光柔和。 空气中,飘散著一股淡淡的,梔子香。 那是唐宛如母亲生前,最喜欢的味道。 穿著白色连衣裙的“女人”,依旧在梳理著她那头乌黑的长髮。 动作,优雅,舒缓。 仿佛,她已经在这里,坐了二十年。 等待著,一个永远不会归来的人。 这是一个,专门为唐宛如准备的,最恶毒的,心理陷阱。 如果此刻站在这里的是唐宛如,她的防线,会在瞬间,彻底崩溃。 但。 站在这里的,是叶远。 他的视线,在那具“身体”上停留了零点零一秒。 然后,他得出了结论。 “贗品。” 一个,由蛋白质、高分子聚合物和微型伺服电机,构筑的,完美仿生人。 它的皮肤纹理,它的毛髮光泽,甚至它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属於唐宛如母亲的独特体香,都完美復刻。 但,它没有“气”。 在叶远的感知里,它只是一具,精巧的,没有灵魂的,空壳。 然而,这个空壳,却不是一个简单的诱饵。 叶远能感觉到,一股庞大的数据流,正通过这个仿生人,与整个“蛛网”协议,进行著交换。 它是“蛛网”在钟楼內部的,一个核心控制单元。 也是一个,生物形態的,备用伺服器。 克莱因,用他最擅长的基因工程和仿生技术,將自己最冰冷的武器,偽装成了,敌人最温暖的回忆。 何等的,傲慢。 何等的,残忍。 叶远,没有选择摧毁它。 那会立刻触发警报。 他走了上前。 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又多了几根银针。 他绕到仿生人的面前。 那是一张,与唐宛如母亲年轻时,一模一样的脸。 恬静,温柔。 但那双眼睛,却是空洞的,没有焦距的。 叶远伸出手。 他的指尖,快如闪电。 五根银针,以一种匪夷所思的角度,精准地,刺入了仿生人后颈的五个特定位置。 那里,是连接其“大脑”与全身神经束的,总线接口。 嗡—— 仿生人的身体,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那双空洞的眼睛里,闪烁的数据光,瞬间,熄灭了。 它与“蛛网”的连接,被强行,切断。 但它的“生物体徵”,却没有消失。 它依旧“活著”。 只是变成了一个,无法发送也无法接收任何信號的,植物人。 一个,完美的,物理隔离。 …… 钟楼顶层。 克莱因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他手中的高脚杯,摔落在地,发出一声脆响。 猩红的酒液,在地毯上,晕开一朵,刺目的。 “不可能!” 他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名为“震惊”的表情。 就在刚才。 他失去了,对钟楼內部,那个最重要节点的,所有感应! 就像……凭空消失了! 系统,没有任何报警。 数据流,依旧平稳。 但他知道,出事了。 他那件完美的,天衣无缝的艺术品,被人,硬生生挖走了一块! 却连一道划痕,都没有留下! “是谁?” “怎么做到的?” 他的大脑,在疯狂运转。 但他那堪比超级计算机的思维,却无法为眼前的现象,找到任何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第一次,感觉到了,一丝,名为“恐惧”的情绪。 …… 劳斯莱斯指挥车里。 唐宛如,通过叶远的共享视野,看到了那个“母亲”的仿生人。 在那一瞬间。 她的呼吸,停滯了。 血液,仿佛在瞬间,被冻结。 然后,是火山爆发般的,滔天怒火! 那些被她强行压抑在心底的,所有关於童年的,温暖的,珍贵的记忆。 在这一刻,被那个疯子,用最骯脏,最残忍的方式,践踏,玷污! 砰! 她一拳,砸在了那块蓝宝石触控屏上! 坚硬的屏幕,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 “克莱因……” 她从牙缝里,挤出那个名字。 每一个字,都带著,要將对方挫骨扬灰的,极致恨意。 她,不打算再等了。 她对著通讯器,下达了,最后一个,作为指挥官的指令。 “阿德勒。” “给我,清出一条路。” “通往钟楼的,路。” 说罢,她猛地拉开车门。 她踢掉了脚上那双价值六位数的jimmy choo高跟鞋。 她从座椅下,拉出了一个,由碳纤维打造的,银色手提箱。 箱子打开。 里面,不是珠宝,不是现金。 而是一件,摺叠得整整齐齐的,黑色紧身衣。 以及,一把,造型奇特,更像是一件艺术品的,银色长弓。 唐宛如,开始脱下身上那件香奈儿高定礼服。 她没有避讳任何人。 她的眼中,只剩下,燃烧的,復仇的火焰。 …… 圣马可广场。 收到了新指令的阿德勒,没有丝毫犹豫。 他知道,唐宛如要做什么。 他也知道,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启动『天罚』协议!” 他对著空无一人的指挥中心,下达了,最高级別的攻击指令。 下一秒。 三颗部署在近地轨道上的军事卫星,调整了它们的姿態。 三道肉眼不可见,但蕴含著恐怖能量的,粒子光束,从天而降! 轰!轰!轰! 三声巨响,几乎同时响起! 第784章 王座之下 三道光柱撕裂夜空,从天而降! 精准地,钉在圣马可广场的三个坐標点上! 那不是爆炸。 是抹除。 光柱所触及的一切,无论是坚硬了数百年的岗岩,还是克莱因刚刚启动的地下炮台,都在无声中被分解,化为齏粉。 没有火焰,没有衝击波。 原地,只留下三个直径超过十米的绝对圆形深坑。 坑壁平整光滑,能倒映出夜空。 深坑的边缘,是被瞬间熔融又骤然冷却的地面,凝固成一圈诡异的黑色琉璃体,在月光下泛著不祥的幽光。 整个广场,死寂。 枪声,停了。 廝杀,停了。 所有人的动作,都定格了。 阿德勒的“哨兵”们,下意识垂下了手中的枪,呆呆地望著那三个通往虚无的深坑。 那些潜藏在阴影中的唐家“幽灵”,再也无法维持隱匿,一个个从黑暗中现出身形,脸上是无法掩饰的惊骇。 指挥中心里。 阿德勒的手指,在屏幕上那三个完美的圆形上,轻轻划过。 他的指尖,在微微颤抖。 “天罚……” 他低声念出这个代號。 脸上没有喜悦,只有一种创造出这等毁灭后,发自灵魂深处的沉重。 这不是战爭。 这是审判。 他抬起头,视线穿透屏幕,直直望向钟楼的方向。 路,已经为她清出来了。 接下来,便是大小姐的,復仇时间。 可阿德勒的心,却沉了下去。 这是他第一次,也將是最后一次,动用“天罚”。 他亲手將这份力量的开关,交到了那个已经被復仇火焰吞噬的女人手上。 这场疯狂的报復,从这一刻起,彻底失控。 …… 劳斯莱斯库里南旁。 唐宛如赤著双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毫无感觉。 她抓住身上那件价值七位数的香奈儿星空晚礼服,猛地用力一扯! 刺啦——! 昂贵的布料发出悲鸣,被她毫不留恋地撕开,丟在地上。 礼服之下,是一套紧贴著她身体曲线的黑色作战服。 作战服的材质极为特殊,能吞噬周围的光线,只在关节处偶尔闪过一线银芒,每一寸线条都透著杀戮的气息。 她从那个银色手提箱里,拿出了那把长弓。 弓身由不知名的金属构成,充满了后现代的艺术感。 上面,没有弓弦。 当唐宛如握住弓柄的瞬间。 嗡—— 一道淡蓝色的能量光弦,在弓臂之间瞬间成型,发出轻微的震颤。 她从腿侧的卡槽中,抽出三支箭矢。 箭身漆黑,箭头却是用某种猩红晶体打磨而成,在地面那圈黑色琉璃体的反光下,闪烁著不祥的红芒。 她抬起头,望向远处的钟楼顶端。 那张绝美的脸庞上,所有情绪都已褪去,只剩下凝固的,纯粹的杀意。 猎人,锁定了猎物。 她再次拉开车门。 却没有坐进去。 她俯身,从车內的迷你恆温吧里,拿出了一瓶酒。 82年的柏图斯。 甚至没有用开瓶器。 她修长的手指,握住瓶颈,轻轻一捏。 砰! 坚硬的玻璃瓶颈,在她手中应声而断。 她仰起头,將那价值一辆普通轿车的红酒,像喝水一样,灌进了喉咙。 深红色的酒液,顺著她白皙的脖颈滑落。 浸湿了那件充满未来科技感的作战服。 在冰冷的金属质感上,形成了一种颓废又暴烈的诡异美感。 砰! 酒瓶在她手中爆开,深红的酒液与玻璃碎屑一同飞溅,洒在那圈诡异的黑色琉璃体上,发出“滋滋”的轻响。 她的声音,通过战术通讯器,冰冷地灌入战场上每一个人的耳中。 “克莱因叔叔。” 短暂的停顿,死寂的广场上,这声称呼无比刺耳。 “你不是最喜欢热闹吗?” “我送你一场……最盛大的葬礼。”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脚下的地面,寸寸皸裂! 轰——! 整个人弹射而出! 一道纯粹的黑色直线,撕开夜色,悍然撞进了那片被“天罚”洗礼过的死亡地带。 …… 钟楼顶层。 巨大的全息屏幕上,圣马可广场的景象一览无余。那三个绝对完美的圆形深坑,沉默地注视著一切。 一道黑色的残影以反物理的姿態,笔直地冲了进来,拉出一条贯穿整个广场的直线,目標,直指钟楼! 克莱因的嘴角,慢慢地,向上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那不是恐惧。 是兴奋。 他收回手,甚至没有再看一眼屏幕上那个正在急速逼近的死神。 “她来了。” 他的声音里,带著一丝玩味的笑意。 “所有人,准备好。” “迎接我们尊贵的……大小姐。” 他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 然后。 是更加病態的,狂喜!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他发出肆无忌惮的大笑,笑得前仰后合,身体剧烈地颤抖,眼泪都飆了出来。 “天罚!阿德勒那个蠢货,居然真的动用了『天罚』!” “bravo!bravo!” 他用力地鼓著掌,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才对!” 克莱因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中透著一股子癲狂。 “这才是我想要的!” 他伸出双手,指尖在空中虚点,像一个站在世界之巔的指挥家,为即將到来的毁灭奏响序曲。 “一场势均力敌的……毁灭!” 全息屏幕上,那道笔直的黑色杀意,就是他乐谱上最激昂、最华丽的主旋律! 他的“小玫瑰”。 他此生最完美,最引以为傲的作品。 他亲手浇灌出的仇恨,他亲手磨礪出的杀意,终於凝结成了最锋利的刺。 如今,这朵浸透了鲜血与疯狂的,正朝著他这个栽人,奔袭而来。 来索命了。 真好。 真是……太好了。 他甚至已经开始期待,那猩红的箭头,刺穿自己胸膛时的……美妙触感。 “来吧,wanny。” 他端起桌上那杯醒了二十年的罗曼尼康帝,对著屏幕,遥遥一敬。 “让叔叔看看。” 一个被系统判定为“冗余代码”的幽灵。 克莱因的“完美蛛网”,在他看不见的角落,被撕开了一道致命的口子。 那个被系统判定为“冗余代码”的幽灵,已经穿过了所有的虚擬陷阱。 来到了他的王座之下。 吱呀—— 叶远推开了那扇通往顶层的,最后的维修门。 沉重的金属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一股混杂著昂贵香氛与陈年酒香的空气扑面而来。 第785章 我的小玫瑰 他的身后,站著一道彻底隔绝了所有信號的身影。 一个被物理断网的仿生人,死寂的没有一丝生命跡象。 他的面前。 是一条盘旋向上的阶梯。 阶梯的尽头,是疯子的剧场。 是这场血色交响乐的指挥台。 …… 与此同时。 圣马可广场,已是炼狱。 狂暴的能量撕开大地,爆炸的火光將威尼斯的夜空映成一片血红。 那道纯黑的身影,就是风暴的最中心。 是克莱因这场盛大葬礼上,唯一的悼词。 克莱因的“蛛网”在短暂的沉寂后,发动了疯狂到极致的反扑。 无数潜藏在城市阴影中的机械蜘蛛、自律无人机、电磁脉衝陷阱,从四面八方汹涌而出,瞬间就將阿德勒的“哨兵”部队彻底淹没。 重型外骨骼装甲在密集的能量射线下被轻易熔穿、撕裂。 那些经过天价基因改造的超级士兵,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在爆炸的火光中化为一具具焦炭。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 指挥中心內,阿德勒死死盯著屏幕上那些迅速熄灭的生命信號。 他没有任何表情。 那双冰蓝色的电子眼,亮得骇人。 他只是对著通讯器,吐出两个字。 “继续。” 停顿一秒。 “不惜代价。” 这是叶远的计划。 用阿德勒最昂贵的“玩具”,用那些注入了天价基因药剂的“哨兵”部队,去填满那个疯子永无止境的杀戮欲。 用人命,用最惨烈的方式,为叶远攻入王座爭取时间。 也为唐宛如,撕开一条直通敌人心臟的血路! 唐宛如,没有辜负这份用无数生命铺就的机会。 她没有像“哨兵”部队那样,用血肉之躯去硬撼钢铁洪流。 她的身影在枪林弹雨和爆炸的火光中高速穿行,每一次变向,都险之又险地避开致命的射线。 快! 快到监控系统只能捕捉到一连串正在消失的残影! 她脚下的地面刚刚被能量束烧熔,她的人已经出现在十米之外。 一台自律炮塔刚刚完成锁定,下一秒就被从中断成两截,火四溅。 她不与任何敌人缠斗,攻击只为清除前进路线上最直接的障碍。 整个战场在她眼中,变成了一张由弹道和爆炸范围构成的死亡网络。 而她,是唯一能在蛛网之上,精准踩在每一根丝线缝隙间的舞者。 她的目標,从始至终,只有一个。 那座高耸入云,正在俯瞰这场屠杀的钟楼! 三台履带式重型机器人刚调转炮口,红色的锁定框还未套住她的身影。 她已经一个反物理的折转,切入了它们的视觉死角。 弓开满月。 咻!咻!咻! 三支黑箭拖著妖异的红色尾焰,以超越动態视觉捕捉极限的速度爆射而出! 目標並非厚重的装甲。 而是炮塔和底盘连接处,那不足一厘米的致命缝隙! 箭矢,精准没入! 下一秒。 轰!轰!轰! 三台巨大的战爭机器,几乎在同一时间从內部炸开,变成三团吞噬一切的火球! 唐宛如没有半分停顿。 她的脚尖在一块被炸飞的,还刻著古老浮雕的石板上轻轻一点。 整个人冲天而起。 半空中,她一个匪夷所思的凝神,一道从总督宫方向射来的高能雷射擦著她的作战服边缘射空。 同时。 她手中的能量弓,再次拉开。 这一次,弓弦上没有实体箭矢。 一道纯粹由能量构成的,比雷射更璀璨的光箭,瞬间凝聚成形! 目標——总督宫顶层! 那个藏在滴水石兽后面的雷射发射器! “再见。” 她红唇轻启。 轰——! 比刚才剧烈数倍的爆炸,在总督宫的顶层绽放! 那座传承了数百年的威尼斯地標建筑,在这一刻,被狂暴的能量硬生生轰塌了一角! 碎石与火焰,暴雨般落下。 钟楼顶层。 克莱因屏幕上的一角,代表总督宫火力的信號,瞬间转为代表损毁的红色,然后,彻底熄灭。 他脸上病態的狂喜,第一次,凝固了。 他缓缓抬起头,视线穿透屏幕,仿佛看到了那个在火光中孑然而立的黑色身影。 “有意思……” 他低声喃喃,嘴角重新咧开,那是一种混杂著愤怒与极致兴奋的,更加扭曲的笑容。 “越来越有意思了!” 衝击波撕碎了奢侈品商店的橱窗。 爱马仕的铂金包滚落在焦黑的残骸里。 百达翡丽星空腕錶的錶盘碎裂,指针永远停摆。 人类顶级的物质文明,此刻与断壁、钢铁、鲜血混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扭曲的末日之景。 唐宛如就站在这片景的中央。 她手中的能量弓,幽幽发光。 一点温热的液体溅上她的脸颊。 她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 腥甜,带著铁锈味。 復仇的滋味。 突然! 整个广场上所有正在攻击的机械单位,动作戛然而止。 疯狂的火力网,瞬间死寂。 一股令人心悸的沉默笼罩了战场。 钟楼的底部,一扇厚重的合金巨门缓缓升起。 门后,不是人。 而是一台通体漆黑,比重型外骨骼装甲还要庞大一倍的战爭机器。 猩红的独眼镜头,发出机械转动的微弱嗡鸣,精准锁定了广场中央的那道黑色身影。 一个经过电音处理,混杂著癲狂笑意的声音,从战爭机器的扩音器中炸响,迴荡在整个圣马可广场。 “捉迷藏,该结束了。” 那声音顿了顿,变得低沉而亲昵,带著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占有欲。 “我的……小玫瑰。” 与此同时。 钟楼內部。 叶远踏上了通往顶层的旋转楼梯。 空气里是檀香混合著陈腐木料的味道,古老,静謐。 也致命。 叶远踏出的每一步,都像踩在琴弦上。 空气的湿度、温度、气压,每一丝微不可查的变化,都是一个致命的音符。 抽乾氧气的窒息陷阱。 撕裂神经的次声共振。 扭曲感官的致幻气体。 克莱因將最尖端的杀人科技,天衣无缝地隱藏在这副古典的皮囊之下。 但叶远只是走著,一步一步,不疾不徐。 他没有破解。 他的呼吸,他的心跳,他每一个细胞的代谢频率……他主动將自己变成了这栋建筑的环境参数之一。 在防御系统“蛛网”无休止的扫描中,叶远这个入侵者,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第786章 空间摺叠! 他成了一段被系统自动忽略的背景噪音。 突然—— 咯吱! 令人牙酸的巨响从四面八方同时炸开,整座钟楼活了! 墙壁移位,楼梯旋转,空间摺叠! 古老的钟楼內部,瞬间变成一个正在疯狂绞合的机械魔方,要將闯入的一切都碾成齏粉! 克莱因发现他了。 这个不和谐的音符,终究还是玷污了他完美的死亡交响。 暴怒,让他按下了最终的指令——碾碎! 叶远停下脚步。 四周不再是楼梯。 冰冷的石墙从上下左右合拢,带著万钧之力挤压而来! 退路断绝。 这是一个正在收缩的石制棺材。 叶远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他抬头。 看向头顶那片唯一没有被封死的,纯粹的黑暗。 克莱因的完美主义,他那病態的对称美学……就是他最大的破绽! 当整个空间为了绞杀目標而疯狂扭曲重组时,那个被他刻意遗忘在蓝图之外的“不对称”点,就必然会暴露出来! 叶远伸出手,在光滑冰冷的石壁上,看似隨意地一按。 咔。 一声微弱的机括弹动声,在此刻,是整个世界上最悦耳的音乐。 面前的石墙,无声地向侧面滑开。 墙后,是一条更狭窄、更黑暗的垂直通道。 钟楼最古老的传动井,已经被废弃了数百年。 在克莱因的改造蓝图上,这里本该是实心墙体。 但现在,它成了叶远唯一的生路。 叶远没有丝毫犹豫,闪身钻入。 双手双脚撑住粗糙的井壁,整个人化作一道黑影,向上,急速攀爬。 …… 钟楼外。 唐宛如已至楼下。 她面前,是一片被彻底夷为平地的废墟。 她抬起头。 那座古老的钟楼,在冲天火光中高耸,沉默地俯瞰著脚下的人间炼狱。 “阿德勒。” 她打开通讯器。 “给我他的坐標。” “顶层,十二点方向,最大的那扇落地窗。” 阿德勒的声音没有一丝延迟,冰冷而精准。 “热成像確认,目標独立。” “他在喝酒。” 唐宛如嘴角咧开,露出一抹森白的牙。 “很好。” 她反手將能量弓背回身后,从腰间抽出两把造型狰狞的攀爬冰镐。 镐尖上,蓝色的电弧“滋滋”作响。 后退,助跑,衝刺! 在身体即將撞上钟楼墙壁的前一秒,她双腿肌肉骤然爆发,整个人违反重力般拔地而起! 十几米的高度一跃而至,她手中的电弧冰镐狠狠刺入坚硬的砖石墙体! “滋啦——!” 火四溅,镐尖深深楔入墙壁之中,她整个人如同一只黑色的壁虎,牢牢地掛在了高墙之上,向上,开始了她的狩猎。 滋啦——! 火星四溅! 冰镐刺入墙体,高周波震盪將坚硬的石料瞬间融穿,无声无息。 她整个人就这么掛在了钟楼的外墙上。 然后,向上。 一场垂直的猎杀,开始了。 克莱因发现了她。 钟楼上那些古老的浮雕,天使的眼、石兽的口,在这一刻全都活了。 天使睁眼,射出灼热的雷射。 石兽张口,吐出致命的微型飞弹。 一道密不透风的死亡火网,瞬间將唐宛如的身影笼罩! 火光中,那道黑影不退反进。 她在爆炸与射线的间隙中穿梭,每一次闪避都踩著死神的刀尖。 每一次冰镐的挥出,都带著一往无前的决绝。 她就是一团逆著炮火向上烧的黑色火焰。 妖异,且致命。 …… 钟楼顶层。 极尽奢华的空中宫殿內。 克莱因端著酒杯,嘴角噙著一抹玩味的笑,欣赏著窗外那场为他专属上演的极限表演。 他身后,全息屏幕上一个画面是广场上接近尾声的屠杀。 另一个画面,则是一片刺目的红色警报,一个巨大的逻辑错误正在他的“蛛网”系统里疯狂扩散。 他看到了,却只是轻蔑地撇了撇嘴。 他甚至悠閒地为自己又倒了一杯酒。 这里是他的神国。 墙上掛著伦勃朗的《夜巡》,但画中所有人的脸,都被他用金漆画上了诡异的笑脸面具。 角落里是米开朗基罗的《大卫》,但大卫手中握著的,是一把闪著寒光的高斯步枪。 空气里瀰漫著顶级雪茄和昂贵香水混合的糜烂气息。 脚下,是整张从西伯利亚空运来的白虎皮地毯。 他不信,有任何人能在他之前,踏入此地。 所以。 当身后那扇百年歷史的橡木雕大门,被一只手轻轻推开时。 吱呀—— 一声轻响,在空旷的殿堂里突兀地刺耳。 克莱因没有回头。 只当是他的仿生人管家。 “换一瓶1945年的木桐。” 他头也不回地吩咐,视线依旧贪婪地注视著窗外那团挣扎的火焰。 “这场戏,需要更热烈的口感来助兴。” 然而。 回应他的,是死寂。 那阵沉默,比窗外的爆炸声更让他心头髮毛。 一个平静到不带任何温度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恐怕,你没那个时间了。” 克莱因端著酒杯的手,猛地一僵。 他脸上的笑容,寸寸凝固。 脖颈僵硬的,一格,一格,转过身。 门口。 那个本该被碾碎在钟楼內部的男人,正静静地站在那里。 叶远。 他身上一尘不染,连衣角都没有丝毫褶皱,就这么穿过了他布下的天罗地网,好似来赴一场优雅的晚宴。 这超出现实的一幕,让克莱因的大脑瞬间宕机。 就在他思维停滯的剎那—— 哗啦! 他身侧那面由三层特种防弹玻璃构成的巨大落地窗,轰然爆碎! 无数玻璃碎片化作漫天晶雨,在奢华的灯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 一道黑色的身影裹胁著破碎的晶雨,重重砸在柔软的白虎皮地毯上! 唐宛如单膝跪地,手中那把狰狞的能量长弓已经拉满。 闪烁著妖异红芒的晶体箭头,死死锁定克莱因的眉心。 一个,从內部瓦解了他引以为傲的“蛛网”。 一个,从外部撕碎了他坚不可摧的壁垒。 一前。 一后。 將这位自詡为神的疯子,死死钉在了他自己的王座之间。 唐宛如看著克莱因那张写满震惊与荒谬的脸,嘴角一点点向上咧开,勾起一抹残忍又快意的弧度。 她的声音又轻又柔,却带著刺骨的寒意。 “克莱因叔叔。” “我们,抓到你了。” 第787章 变回会死的凡人 克莱因脸上的震惊只持续了零点三秒。 然后。 那股荒谬和不敢置信就迅速被一种更加炽热、更加病態的狂喜所取代。 “bravo!” 他甚至用力地鼓起了掌,清脆的掌声在这死寂的对峙中显得无比刺耳。 “bravo!” 他看著唐宛如,那眼神不是在看一个復仇的敌人,而是在欣赏一件他此生最完美的艺术品。 “看看你,我的小玫瑰。”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父亲般的骄傲和造物主般的满足。 “愤怒,仇恨,决绝。” “你身上每一寸肌肉的颤抖,你眼中每一丝燃烧的杀意,都美得……令人心碎。” 他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这场由他亲手导演的毁灭。 “这才是我想要看到的!” “一朵用鲜血和火焰浇灌、彻底绽放的带刺玫瑰!” 唐宛如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出轻微的脆响。 弓弦上的猩红箭头稳得像焊死在空气里。 只要她的手指再鬆开一毫米。 这枚灌注了她二十年恨意的箭,就会將眼前这个疯子的脑袋炸成一团血雾。 克莱因的目光终於从唐宛如身上移开,落在了门口那个不速之客的身上。 他上下打量著叶远,像是在审视一件出乎意料的藏品。 “还有你。” “一个完美的『处理器』。” “一个不该存在的bug。” 他的嘴角咧开一个更大的弧度。 “你们以为你们贏了?” 他笑了。 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流了出来。 “你们以为把我堵在这里,这场游戏就结束了?” “wanny,wanny,你还是那么天真。” 他怜悯地看著唐宛如,摇了摇头。 “杀了我?” “你可以试试。” 他甚至向前走了一步,主动將自己的眉心迎向那枚致命的箭头。 “开弓没有回头箭。” “你射出这一箭,確实能杀死我这具已经衰老、腐朽的皮囊。” “但是……” 他的声音陡然变得阴冷,充满了恶魔的低语。 “这一箭的能量波动会成为我送给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份礼物。” “一把钥匙。” “一把能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钥匙。” 他指向窗外,那片在火光中沉浮的威尼斯。 “我为天穹城准备了一场『净化』。” “一种全新的我亲手设计的基因病毒。” “它会抹去人类那些多余的、混乱的情感。愤怒,悲伤,恐惧……当然,也包括爱。” “所有人都將获得永恆的平静。” “而你这一箭就是释放它的信號。” “来吧,wanny。”他循循善诱,像一个引诱夏娃的毒蛇,“替我按下那个按钮。” “用你最恨的人的命,去换取一个你父亲梦寐以求的『新世界』。” “成为真正的神。” 唐宛如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 不是恐惧。 是愤怒。 是那种被算计到骨髓,连自己最纯粹的恨意都变成了对方棋子的极致屈辱! 她要杀了他! 她现在就要杀了他! 无论代价是什么! “別动。”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是叶远。 他从门口走了进来,脚步很轻,像一个行走在自己书房里的学者。 他甚至没有看克莱因一眼。 他的视线扫过房间里的每一件“艺术品”。 那幅被画上小丑面具的伦勃朗《夜巡》。 那尊手里握著高斯步枪的米开朗琪罗《大卫》。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张从西伯利亚空运来的巨大白虎皮地毯上。 “你的审美很差。” 叶远开口,说了一句与眼下气氛毫不相干的话。 克莱因脸上的笑容第一次僵住了。 “你说什么?” “我说你的审美很差。”叶远重复了一遍,语气平静得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真正的艺术是和谐,是平衡。” “而不是像你这样,用金钱和暴力把一堆不相干的东西粗暴地堆砌在一起。” “这不叫创造。” “这叫暴发户式的炫耀。” 克莱因的瞳孔猛地一缩。 叶远的话比唐宛如那枚致命的箭矢更让他感到被冒犯。 “你懂什么?”他发出一声尖厉的嘶吼,“你一个只会摆弄草药的原始人懂什么叫艺术?” “我不懂艺术。” 叶远承认得很坦然。 “但我懂生命。” 他抬起手。 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只小小白玉瓷瓶。 他拔开了瓶塞。 一股极其清淡却又无比奇异的香气瞬间在奢华的宫殿里瀰漫开来。 那不是任何一种已知的香料。 那是一种混合了上百种珍稀药材、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熬製才能產生的独特药香。 克莱因闻到这股味道,脸色骤变。 他感觉到,自己与“蛛网”的神经连接正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干扰! 他大脑中那些由数据构成的奔流不息的江河,仿佛被投入了一滴墨,正在迅速变得浑浊、迟滯! “这是……” “安神香。”叶远淡淡地解释,“专门治你这种用脑过度、神经亢奋的失眠症。”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 “以形补形。” “用更复杂的逻辑,去中和你那套看似完美的单一逻辑。” “就像在你的交响乐里,加入一段不和谐的杂音。” 克莱因脸上的狂热和癲狂在迅速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惊恐。 是那种自己最引以为傲的“神性”正在被强行剥离、打回“人性”的极致惊恐! 他发现,他那连接著整个城市、足以调动千军万马的思维,正在被压缩、被禁錮,被重新关回这具血肉之躯的牢笼里! 他正在变回一个会流血、会痛苦、会死的凡人! “不!!” 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猛地扑向墙边一个暗格! 那里有他最后的手动毁灭开关! 然而。 一道黑色的残影比他更快! 砰——! 唐宛如一脚狠狠踹在他的胸口! 巨大的力道让他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背后的全息屏幕上,发出一声巨响。 屏幕瞬间碎裂。 上面那代表著屠杀和毁灭的画面,消失在一片闪烁的雪点中。 克莱因像一滩烂泥,滑落在地,口中喷出大口的鲜血,染红了那张名贵的白虎皮地毯。 他挣扎著抬起头。 看著那个缓缓向他走来的黑衣女人。 第788章 不,是我们 看著她手中那把依旧闪烁著能量光芒的长弓。 他笑了。 笑得无比淒凉,又无比满足。 “我的……小玫瑰……” “最终还是你……” 唐宛如走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著他。 她缓缓抬起了手中的弓。 “不。” 她的声音冰冷且平静。 “我们。” 话音落下的瞬间,叶远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克莱因的身后。 他伸出手,在那位不可一世的“神明”的后颈上轻轻一点。 克莱因的身体猛地一颤。 所有的挣扎,所有的表情,都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他眼中的光熄灭了。 但就在他意识坠入黑暗的最后一秒,他的嘴角却勾起了一个诡异到极点的胜利弧度。 轰隆隆——!! 整座钟楼毫无徵兆地剧烈摇晃起来! 天板上,巨大的水晶吊灯砸落,摔得粉碎! 墙壁上,开始出现蛛网般的裂痕! 刺耳的警报声响彻了整个宫殿! 一个冰冷的、机械的倒计时声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响起。 “自毁程序已启动。距离结构解体还剩六十秒。” “五十九。” “五十八。” 六十秒。 一座矗立了数百年的地標建筑,即將从內部彻底解体。 变成一座由钢铁、砖石和尸体构成的垂直坟墓。 “他妈的!” 唐宛如低声咒骂了一句。 她一脚踢开脚下那个已经彻底失去意识但脸上依旧掛著诡异笑容的疯子。 她环顾四周。 唯一的出口,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已经变成一个布满狰狞裂痕的死亡陷阱。 脚下的地面在剧烈晃动。 头顶,不断有碎石和金属零件砸落。 这是一条绝路。 “这边。” 叶远的声音依旧平静。 他指了指那张被克莱因的鲜血染红的白虎皮地毯。 唐宛如一愣。 都什么时候了,还看地毯? 叶远没有解释。 他直接走上前,抓住地毯的一角,猛地一掀! 吱嘎—— 一声沉闷的机括声响起。 地毯之下,坚实的地面无声地向两侧滑开。 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漆黑洞口。 一股混杂著机油和腐烂气息的冷风,从洞口里倒灌而上。 “紧急维修通道。”叶远言简意賅,“连接著钟楼最底层的垃圾处理系统。” 这是克莱因,为他自己准备的最后逃生之路。 却被叶远在进门后的第一眼就解析了出来。 因为,那张巨大完整的白虎皮,被切割开的一道微不可查的缝隙,破坏了它本身最完美的对称性。 那是克莱因,无法容忍的瑕疵。 也是叶远眼中,最明显的路標。 “四十秒。” 冰冷的倒计时还在继续。 “跳。” 叶远只说了一个字。 唐宛如没有任何犹豫。 她收起长弓,看了一眼脚下那个深不见底的黑洞,纵身一跃! 风声在耳边呼啸。 身体在急速下坠。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摔成一滩肉泥时,一只有力的手突然从上方伸出,抓住了她的手腕。 是叶远。 他也跳了下来。 並且,在下落的过程中精准地抓住了通道內壁上一根凸起的金属横杆。 巨大的衝击力,让那根横杆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 两人悬在半空中,脚下是无尽的黑暗。 头顶是正在分崩离析的天空宫殿。 “抓紧。” 叶远鬆开横杆,两人再次下坠。 几秒后,他又精准地抓住了下一根横杆。 如此反覆。 他们就像在一部即將崩溃的巨大机器內部进行著极限跑酷的玩家。 每一次下坠,都是与死神的赛跑。 每一次抓握,都是对时机和力量的完美计算。 唐宛如被他抓著手腕,感受著从他掌心传来的稳定而强大的力量。 她看著头顶那个男人,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中,那张平静到近乎冷酷的脸。 她的心跳,第一次因为仇恨之外的某种情绪而剧烈加速。 “十。” “九。” 倒计时,已近尾声。 他们已经能看到通道的最底部。 那是一个巨大的、堆满了各种建筑垃圾和废弃零件的金属深坑。 “鬆手!”唐宛如喊道。 从这个高度跳下去,下面就算是一堆海绵,也足以让人粉身碎骨。 叶远没有鬆手。 他另一只手从怀中弹出几根银针。 手腕一抖。 银针精准地射中了下方垃圾堆里几个不起眼的高压气罐。 嗤——! 高压气体瞬间喷涌而出! 在深坑的底部,形成了一个由气体构成的临时缓衝气垫。 “抱紧我。”叶远说。 唐宛如还没反应过来。 叶远已经鬆开了横杆。 他一把將唐宛如揽入怀中。 用自己的后背朝向地面。 轰——! 一声响彻天际的巨响,从头顶传来! 整座钟楼,从顶端开始,像一根被拦腰折断的甘蔗,轰然倒塌! 巨大的阴影,將他们吞噬。 …… 威尼斯某处不对外开放的私人岛屿。 岛上只有一座融合了古典与现代风格的奢华庄园。 这里是阿德勒在欧洲的秘密据点之一。 庄园的地下,是一个比“蜂巢”指挥中心更加庞大的情报枢纽。 此刻,枢纽中心的主屏幕上,正直播著圣马可广场的惨状。 钟楼已经变成了一堆还在冒著黑烟的巨大废墟。 整个广场,满目疮痍。 那些昂贵的、象徵著人类顶级物质文明的奢侈品,此刻正和烧焦的尸体、断裂的钢筋混在一起。 构成了一幅光怪陆离的末日景象。 阿德勒端著一杯威士忌,站在屏幕前。 杯中的冰球,已经完全融化。 他一口將杯中酒饮尽。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但那双冰蓝色的电子眼,却闪烁著从未有过的黯淡光芒。 “『哨兵』部队,全灭。” “损失,无法估量。” 一个冰冷的合成女生,在他身后匯报。 阿德勒没有说话。 他只是盯著那片废墟,像一尊石化的雕像。 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他最精锐的部队,他最昂贵的玩具,在他自己的“天罚”和那个疯子的“艺术品”夹击下,连炮灰都算不上。 这个认知,比任何身体上的伤害,都更让他感到屈辱。 就在这时。 一个加密通讯,接入进来。 是唐宛如。 “我需要善后。”她的声音带著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清理掉所有的痕跡。” 第789章 除非你就是受邀者之一 “封锁所有相关的消息。” “把今晚从威尼斯、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去。” 阿德勒沉默了片刻。 “代价。”他吐出两个字。 “唐家欠你一个人情。”唐宛如说,“另外,克莱因在瑞士银行有一个匿名的加密帐户。” “里面的数字,足够你再造十支『哨兵』。” “密码,我会发给你。” 阿德勒的电子眼闪烁了一下。 “成交。” 他掛断通讯。 然后转身开始下达一连串冷酷而高效的指令。 一支由顶级律师、金融家、媒体大亨和职业杀手组成的影子团队,开始高速运转。 他们將用金钱和权力编织一张巨大的网。 將今晚发生在威尼斯的这场血腥的私密战爭彻底掩盖。 变成一则关於“老旧建筑意外坍塌和恐怖分子瓦斯袭击”的简短都市新闻。 阿德勒看著屏幕上那些开始行动起来的“清洁工”。 他的脸上恢復了那种掌控一切的冰冷。 但他的心里却很清楚。 旧的秩序,已经隨著那座钟楼一起崩塌了。 一个新的、由叶远、唐宛如和他自己构成的脆弱畸形联盟,正在这片废墟之上悄然建立。 而他,不再是唯一的发號施令者。 …… 一艘黑色的潜航器,无声地驶离了威尼斯的水域。 潜航器內部。 唐宛如换下了一身狼狈的作战服,裹著一张柔软的克什米尔羊绒毛毯。 她手里端著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 101看书 看书认准 101 看书网,101????????????.??????超给力 全手打无错站 叶远正在处理她身上那些细小的伤口。 他的动作很轻,很专注。 像一个正在修復珍贵瓷器的顶级工匠。 气氛有些微妙。 “谢谢。”唐宛如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不用。”叶远的回答言简意賅。 “我……”唐宛如看著他,那双燃烧著復仇火焰的眼睛,此刻却有些躲闪,“我欠你一条命。” “我们是夫妻。”叶远说。 唐宛如的身体猛地一僵。 她抬起头,对上叶远的视线。 那双永远平静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就在这时。 潜航器的通讯系统突然响起。 是阿德勒。 他的全息影像,出现在两人面前。 “出事了。” 他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克莱因在死前启动了另一个后手。” 主屏幕上,出现了一张世界地图。 一个又一个红点,在欧洲的各大城市接连不断地亮起。 巴黎,伦敦,柏林,日內瓦…… “这不是病毒。” “这是一份请柬。” 阿德勒的声音无比乾涩。 “一份发给全世界顶级富豪、政要和权贵的拍卖会请柬。” 屏幕上,一张製作精美的烫金电子请柬,被放大。 拍卖会的主题是“永生”。 而那第一件,也是唯一被公布的拍品—— 是一管装在特製容器里、散发著幽幽蓝光的基因序列。 它的名字叫“该隱”。 “该隱”。 当这两个字出现在屏幕上时,潜航器內的空气仿佛都被抽乾了。 唐宛如手中的红茶杯,无声地滑落在地毯上。 温热的茶水迅速浸湿了一小片昂贵的羊毛。 她顾不上了。 她的视线死死地盯在那管散发著不祥蓝光的基因序列上。 那不是一个简单的名字。 那是一个禁忌的代號。 二十年前,在克莱因的研究项目里,“该隱”代表著最疯狂、最核心的那个部分。 一个试图通过基因编辑彻底改写人类死亡程序的终极计划。 一个连她父亲唐玄都为之恐惧,並下令永久封存的魔鬼造物。 现在,这个魔鬼被克莱因从地狱里放了出来,並且堂而皇之地摆上了拍卖台。 “拍卖会的地点在摩纳哥。” 阿德勒的声音像一台冰冷的机器,陈述著令人绝望的事实。 “蒙特卡洛,巴黎大饭店。” “时间,七十二小时后。” “安保,由『黑水』公司的继承者『泰坦』安保集团全权负责。” “邀请名单,涵盖了全球百分之八十的顶级財富和权力。” “换句话说……”阿德勒顿了顿,吐出了一个让唐宛如遍体生寒的结论。 “这是一场我们无法阻止、无法干预,甚至无法靠近的魔鬼的盛宴。” 唐家的势力,在阴影中盘根错节。 阿德勒的网络,监控著全球的信息流。 但在这些浮在海面之上的绝对权力和財富面前,他们就像两只试图撼动冰山的蚂蚁。 任何试图阻止这场拍卖会的行为,都等同於与半个世界为敌。 “克莱因……”唐宛如从牙缝里挤出那个名字,“他不是要卖掉『该隱』。他是在筛选。” “筛选出这个世界上最贪婪、最渴望永生,也最没有底线的那一群人。然后把他们全部变成自己的信徒。” 这才是克莱因真正的成神计划。 他要创造的不是一个由普通人构成的统一意识,而是一个由这个星球上最有权势的精英们组成的神的国度。 而他,將是唯一的神王。 “我需要一张请柬。” 唐宛如抬起头,对著阿德勒的全息影像一字一句地说道。 阿德勒沉默了。 许久。 他才艰难地开口。 “不可能。” “这次的邀请名单,是克莱因的『蛛网』系统在崩溃前发出的最后指令。” “每一份请柬,都绑定了受邀者的虹膜、声纹和基因序列。” “不可转让,不可复製。” “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就是受邀者之一。” 唐宛如的呼吸猛地一滯。 她立刻明白了阿德勒的意思。 唐家作为旧世界的顶级豪门,自然也在克莱因的“邀请”之列。 但是,那份请柬是发给唐家的家主——她的父亲唐玄。 而现在,唐玄处於“失踪”状態。 “我的权限不够。”唐宛如的声音有些乾涩。 要动用那份请柬,她需要唐家最高级別的长老会授权。 而那些至今还忠於她父亲的老傢伙们,是绝不可能让她去参加这样一场危险的疯狂拍卖会的。 “所以,我说了,不可能。”阿德勒的声音里透著一丝无力。 然而,一直沉默的叶远突然开口了。 “她去不了。” 他看著唐宛如,语气不容置疑。 “但我可以。” 唐宛如和阿德勒的全息影像同时猛地转向他。 第790章 去参加魔鬼的拍卖会? 阿德勒的全息影像出现了零点五秒的数据卡顿。 那不是网络延迟。 是他那颗超级大脑无法处理叶远这句话所带来的逻辑悖论。 “你?” 阿德勒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纯粹属於人类的疑惑。 “叶先生,我想我刚才解释得很清楚。” “这次的邀请绑定了生物信息:虹膜、声纹、基因序列。” “除非你是名单上的人,否则你连巴黎大饭店一百米范围內的警戒线都无法通过。” “『泰坦』安保集团不是唐家的『幽灵』,也不是我的『哨兵』。” “他们是……规则的守卫者。” “在他们的系统里,没有漏洞,只有授权。” 唐宛如也看向叶远。 她刚刚从復仇的狂热和生死的边缘挣脱出来,大脑还带著一丝疲惫的空白。 但她同样明白,阿德勒说的是事实。 那不是一场可以靠武力闯入的宴会。 那是用全世界最顶级的財富和权力构筑起来的一座密不透风的堡垒。 “我说了。” 叶远迎上两人的视线,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討论天气。 “她去不了。” “但我可以。” 他没有重复自己的结论。 他只是在陈述一个即將发生的事实。 “我不需要一张请柬。” 叶远伸出一根手指。 “我会成为一张行走的请柬。” 成为……请柬? (请记住 101 看书网超顺畅,1?1??????.???隨时读 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唐宛如和阿德勒同时陷入了沉默。 这个男人的思维方式永远都处在一个他们无法触及的维度。 “克莱因的系统在崩溃前发出了这份名单。” 叶远开始解释。 他的声音像一个冷静的程式设计师,在剖析一段复杂的代码。 “这证明名单是固定的,不可更改的。” “而这份名单必然囊括了所有他认为有资格並且有能力购买『永生』的人。” “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 “什么?”唐宛如下意识地问。 “他们老了。” 叶远吐出三个字。 “他们拥有了一切:財富、权力、地位。” “他们唯一对抗不了的只有时间。” “所以他们中的很多人身体状况一定很差。” “甚至有些人可能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只能靠最顶级的医疗设备维持著生命体徵。” “一个活死人。” 阿德勒的电子眼猛地闪烁起来! 他瞬间明白了叶远的思路! “你的意思是……” “没错。”叶远点头。 “找到他。” “一个在邀请名单上,但已经不可能亲自出现在摩纳哥的人。” “一个身份足够尊贵、信息绝对保密,但身体已经是一具空壳的目標。” 阿德勒的大脑开始以每秒数万亿次的速度疯狂运转。 无数数据流在他的意识深处交匯、碰撞、筛选。 全球富豪榜。 各国政要健康报告的加密档案。 顶级私人医院的秘密病歷。 一张无形的巨网瞬间撒向了全球。 “找到了。” 不到十秒,阿德勒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的全息影像旁弹出了一个男人的资料,一张黑白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穿著一身笔挺的旧式礼服,眼神锐利,下巴的线条像阿尔卑斯山的岩石。 【海因里希·冯·赫斯 【第九代冯·赫斯男爵 【欧洲最古老的金融家族之一,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影子合伙人,传闻中『共济会』的实际掌控者之一。 【年龄:九十七岁。 健康状况:深度昏迷三年,现存於瑞士日內瓦湖畔的私人城堡,依赖体外生命维持系统,各项生命体徵已低於植物人標准。 这確实是一个完美的目標。 一个活著的传奇。 一个实际上已经死去的幽灵。 “他的城堡安保等级等同於瑞士国家银行的金库。”阿德勒补充道,“我们的人不可能进去。” “不需要进去。”叶远说。 “我需要的只是他所有的生物特徵数据。” “虹膜扫描记录、声纹歷史样本,以及一份儘可能完整的基因序列图谱。” “这……”阿德勒有些迟疑。 这些数据是那位男爵最后的,也是最核心的秘密。 “给我十分钟。” 阿德勒的影像消失了。 潜航器內再次陷入了沉默。 唐宛如看著叶远,那张平静的脸此刻在她看来,却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旋涡。 这个男人要做什么? 扮演一个死人? 去参加一场魔鬼的拍卖会? 这已经不是疯狂。 这是对现实规则最彻底的蔑视。 “你……”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劝他放弃? 还是问他有多大的把握? “把作战服脱了。”叶远突然说。 唐宛如一愣。 “什么?” “我说,把作战服脱了。”叶远重复道,“它会影响我对你身体数据的判断。” 他一边说,一边从隨身的医疗包里拿出了一卷极细的、由不知名金属製成的捲尺。 唐宛如的脸颊不受控制地微微发烫。 但她没有犹豫。 她利落地解开了作战服的卡扣。 那件充满了未来科技感的黑色紧身衣从她身上滑落。 作战服下是一件最简单的纯运动背心和短裤,勾勒出她那近乎完美的、惊心动魄的身体曲线。 叶远走了过来。 他身上那股清淡的药香,混杂著一丝刚刚经歷过生死搏杀后残留的硝烟味。 唐宛如的呼吸下意识地屏住了。 叶远没有看她的脸。 他的目光专注且纯粹,像一个最严谨的学者,在研究一件最精密的艺术品。 他的手指冰凉却稳定。 捲尺从她的肩宽划到臂长,从腰围到腿长。 每一个数据都被他精准地记录下来。 “你需要一身符合『男爵助理』身份的衣服。” 叶远一边测量,一边解释。 “不能太张扬,但材质和剪裁必须是顶级的。” “顏色以深色为主,黑色或者深灰色。” “另外,你需要一副平光眼镜,和一个能装下急救设备和备用药剂的手提箱。” “你將扮演的是我的私人护理。” 唐宛如就这么任由他摆布著。 她的心跳有些乱。 她发现自己並不討厌这种感觉。 就在这时,阿德勒的全息影像重新出现。 他的声音里带著一丝掩饰不住的疲惫和兴奋。 “搞定了,”阿德勒说,“冯·赫斯男爵的全套生物数据。” 第791章 我的私人护理 “不过,我动用了最高权限,强行入侵了瑞士军方的资料库,触发了三个最高级別的警报。” “我需要立刻下线处理后续的麻烦。” “祝你好运,叶先生。” 说完,他的影像彻底消失。 叶远也完成了最后一次测量。 他收起捲尺,退后一步。 “七十二小时。” 他看著唐宛如。 “我需要变成海因里希·冯·赫斯。” 地点:瑞士阿尔卑斯山脉。 一座隱藏在雪山和云海之间的现代风格庄园。 这里是唐家在欧洲最隱秘的资產之一,一座不对外公开的顶级疗养中心。 庄园的主体建筑由巨大的落地玻璃和深灰色的岩石构成,像一头蛰伏在山间的巨兽。 內部却极尽奢华。 恆温的无边泳池直接延伸到悬崖之外,与天边的雪山连成一片。 地板由整块的义大利黑金大理石铺就,光可鑑人。 墙上掛著的是莫奈的真跡《睡莲》。 一架黑色的“海妖”潜航器正无声地停泊在庄园地下的私人潜航器坞。 唐宛如裹著一件柔软的羊绒浴袍,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是宛如仙境的雪山风景。 窗內却是一场与时间赛跑的疯狂改造。 “尺寸数据已经发过去了。” 唐宛如对著手腕上的通讯器下达著指令。 她的声音恢復了那种属於上位者的、不容置疑的冷静。 “我要kiton的顶级工匠在四个小时內,带著本季度所有k-50面料的样板出现在这里。” “告诉gieves& hawkes的裁缝总管,我不管他在给哪个王室成员量体,放下他手里的活立刻过来。” “还有,联繫john lobb,我需要三双完全符合冯·赫斯男爵脚部数据的定製皮鞋。用最顶级的鞣製工艺,我不想在新鞋上闻到一丝皮革的味道。” “对了,再叫一个伦敦萨维尔街最好的形象顾问。” “我要在二十四小时內,看到一个从骨子里都散发著古老欧洲贵族气息的海因里希·冯·赫斯。” 通讯器的另一头是唐家在欧洲的负责人,那个声音带著一丝为难。 “小姐……这些人每一个的预约都排到了三年后……” “那就用钱。” 唐宛如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 “用十倍的价钱。” “如果不行,就用一百倍。” “告诉他们,这是唐家的最高优先级指令。” “是,小姐。” 通讯掛断。 唐宛如端起一杯由庄园管家刚刚送来的顶级蓝山咖啡。 她的身后,叶远正盘腿坐在一张价值足以买下一栋別墅的波斯手工地毯上。 他的面前摆放著一个古朴的针囊,和数十个装著不同顏色药粉的白玉瓷瓶。 他的双眼紧闭著,呼吸悠长且微弱。 仿佛已经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了一体。 如果不是胸口那微不可查的起伏,他就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 他在调整自己的身体,从最微观的细胞代谢频率开始。 他要將自己这具充满了东方气息的身体,调整到一个九十七岁日耳曼贵族的频率上。 这是一个现代医学无法理解的、近乎於“道”的过程。 四个小时后,一架没有任何標识的湾流g700私人飞机降落在庄园的私人停机坪上。 一群穿著考究、气质矜贵,提著银色金属手提箱的男人从飞机上走了下来。 他们每一个都是各自领域里神话般的存在。 他们的客户名单涵盖了全球最顶级的那一小撮人。 但此刻,他们却像小学生一样,被唐家的管家恭敬地请进了庄园。 一场极尽奢华的改造开始了。 叶远被带入了一个纯白色的房间。 房间里只有一张椅子,和一群拿著各种精密仪器、眼神狂热的工匠。 他们围著叶远,像是在欣赏一件即將被打磨的绝世璞玉。 “他的肩线很完美。但男爵的身材因为常年臥床,应该有轻微的高低肩。” “瞳孔的顏色需要调整,用最接近日耳曼人种的那种冰蓝色。” “还有他的声音。我们需要通过调整声带的共振频率,模擬出九十七岁老人那种带著一丝金属质感的沙哑。” 形象顾问在一旁,用一种近乎於苛刻的挑剔目光审视著叶远的每一个细节。 而叶远只是静静地坐著,他不需要那些外部的辅助设备。 他抬起手,几根银针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刺入了他肩膀和颈部的几个穴位。 然后,在所有人不敢置信的注视下。 他左侧的肩膀以一种极其微小的幅度缓缓地塌陷下去。 形成了一种最自然的高低肩。 紧接著,他清了清喉咙。 再次开口时,他的声音已经变成了一种苍老、沙哑,带著浓重德语口音的英语。 “这样,可以吗?” 整个房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那个被誉为“上帝之手”的形象顾问张大了嘴巴,手里的平板电脑“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看著叶远,像是在看一个来自异世界的怪物。 唐宛如站在房间外的单向玻璃后,將这一切尽收眼底。 她的手中端著一杯88年的罗曼尼康帝。 但她一口都没有喝,只是静静地看著。 看著那个男人用一种她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將自己一点一点地变成另一个人。 这不是偽装。 这是……重生。 二十四小时后,叶远再次出现在唐宛如面前。 他穿著一身由最顶级的k-50面料手工缝製的深灰色三件套西装。 剪裁完美贴合他“改造”后的身形。 胸口的口袋里插著一块深紫色的真丝口袋巾。 他的头髮被修剪得一丝不苟,並且染成了符合年龄的银白色。 他的脸上多了一些用特殊化妆技术画出的老年斑和皱纹。 但真正改变的是他的气质。 那是一种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属於旧欧洲贵族的优雅、傲慢和疏离。 他只是站在那里,就仿佛已经经歷了一个世纪的风霜。 他看向唐宛如。 那双原本深邃的眼眸,此刻已经变成了一片冰冷的蓝色。 “宛如小姐。”他的声音苍老且陌生,“我的私人护理。” 唐宛如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 第792章 魔鬼盛宴的舞台 她看著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一时之间竟有些恍惚。 摩纳哥蒙特卡洛。 蔚蓝的地中海在阳光下像一块巨大的蓝宝石。 赫库勒斯港內停满了世界上最顶级的超级游艇,每一艘都像一座漂浮在海上的宫殿。 街道上,限量版的劳斯莱斯幻影与定製款的布加迪威龙擦肩而过。 空气中都瀰漫著金钱和欲望的奢靡气息。 一辆漆黑的防弹版迈巴赫s680无声地滑到了巴黎大饭店的门前。 这里是蒙特卡洛的心臟,一座用大理石和黄金堆砌起来的美好时代的梦境。 今晚,这里將成为一场魔鬼盛宴的舞台。 饭店周围已经被“泰坦”安保集团彻底接管。 穿著黑色西装,戴著墨镜和通讯耳机的安保人员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他们的目光锐利如鹰,身体像一尊尊沉默的雕像。 但任何试图靠近这里的未经授权者,都会在瞬间被他们从物理上“清除”。 车门被侍者恭敬地拉开,唐宛如先一步下车。 她穿著一身由香奈儿首席设计师为她量身定製的黑色长裤套装。 剪裁利落,线条流畅。 脸上戴著一副没有度数的金丝边眼镜。 长发被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 她整个人散发著一种专业、干练且生人勿近的冰冷气质。 她绕到另一侧拉开车门,然后伸出手,扶著一位满头银髮的老人缓缓走下车。 老人正是叶远。 他拄著一根由整块黑曜石雕刻而成的手杖。 手杖的顶端是冯·赫斯家族的纯金徽章。 他下车的动作很慢,每一步都带著一种属於九十七岁高龄的迟缓和沉重。 他的目光浑浊且漠然。 仿佛眼前这片极致的奢华,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些毫无意义的尘埃。 他就是海因里希·冯·赫斯。 从步態到呼吸频率,再到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对一切都感到厌倦的神情。 完美,无懈可击。 两人走向饭店的大门。 门口站著两排身形更加高大的安保人员。 他们面前是一个造型极具未来科技感的金属拱门——身份验证装置。 “欢迎,尊贵的客人。”一个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响起。 “请您进行虹膜和声纹验证。” 叶远缓缓抬起头,他那双冰蓝色的眼眸对准了拱门上的一个微型扫描探头。 一道红色的光束从探头上射出,在他的虹膜上来回扫描。 “虹膜匹配。” “请您说出您的名字。” 叶远张开嘴,他的喉咙里发出了一阵如同破旧风箱般的嘶哑声音。 “海因里-希……冯……赫斯……” “声纹匹配。” 电子合成音再次响起。 “最后一步,基因序列验证。” “请您伸出您的右手食指。” 来了,最关键也是最不可能通过的一关。 唐宛如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她的手下意识地握紧了那个黑色的定製款爱马仕手提箱。 箱子里没有口红和香水,只有一把已经上膛的手枪。 和足够將整个大厅夷为平地的高能炸药。 如果叶远的偽装被识破,她会在第一时间为他们奏响最华丽的退场乐。 叶远依旧平静,他缓缓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食指。 食指的指尖因为衰老,布满了乾枯的褶皱。 他將手指按在了拱门侧面一个小小的圆形凹槽里。 一根比头髮丝还细的採血针从凹槽中无声地探出。 轻轻刺破了他的指尖,一滴鲜血被瞬间吸入。 凹槽旁的指示灯开始疯狂地闪烁著代表“分析中”的黄色光芒。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唐宛如甚至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一秒。 两秒。 三秒。 就在她即將按动手提箱上那个引爆按钮的瞬间。 滴——一声清脆的轻响,黄色的指示灯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代表著“通过”的柔和绿色光芒。 “基因序列匹配。” “欢迎您,冯·赫斯男爵。” “拍卖会即將开始。” 两扇由黄铜和水晶打造的沉重大门在他们面前缓缓开启。 门后是一个金碧辉煌、宛如皇宫般的巨大宴会厅。 天板上垂下数十盏巨大的巴卡拉水晶吊灯。 空气中飘散著顶级雪茄和陈年威士忌的混合香气。 大厅里已经坐满了人。 中东的石油亲王、华尔街的金融巨鱷、硅谷的科技新贵,以及一些隱藏在阴影中无法被识別身份的神秘宾客。 每一个人都代表著这个星球上最顶端的財富和权力。 这里就是克莱因为全世界的野心家们准备的魔鬼的盛宴。 唐宛如扶著叶远,迈步踏入那片金碧辉煌。 在他们身后,那两扇由黄铜和水晶打造的沉重大门,无声无息地合拢。 將他们与外界的一切彻底隔绝。 然而,宴会厅內觥筹交错的宾客们,永远不会知道。 就在三秒之前。 就在那根採血针刺入叶远指尖的瞬间。 不,应该说,是刺入前的零点零一秒。 叶远那满是褶皱的指甲缝隙中,无声地滑出了一根中空的金属丝。 它比採血针更细,细到肉眼几乎无法捕捉。 它以一个匪夷所思的速度和角度,抢先一步钻进了採血针即將刺入的皮肤组织。 一滴只有几微升的透明液体,顺著中空的金属丝,被精准地推入了他的毛细血管。 这滴药剂,並不能改变他的基因。 但它可以在一瞬间,干扰基因序列分析仪的传感器,让机器读取到一段早已预设好的、属於海因里希·冯·赫斯的基因片段。 三秒后,绿灯亮起。 一场瞒天过海的骗局,在全世界最顶级的安保系统眼皮子底下,完美上演。 而此刻,真正的“魔鬼盛宴”,才刚刚开始。 那药剂不是用来偽造基因,而是一种专门针对基因测序仪中某种特定生物酶的强效抑制剂。 它让那台价值上亿的顶级设备在瞬间“失明”。 然后,阿德勒的幽灵数据就接管了它的大脑。 將早已准备好的冯·赫斯男爵的基因图谱,变成了它唯一的“答案”。 叶远没有骗过上帝,他只是暂时戳瞎了上帝的眼睛。 他扶著手杖,在那位穿著燕尾服的侍者的引领下,缓缓走向了属於冯·赫斯男爵的、最靠近拍卖台的位置。 第793章 一个下人也敢拦我的路? 侍者躬身,腰弯成了標准的九十度,手掌摊开,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他姿態无可挑剔,谦卑得如同面对神祇。 叶远手中那根象徵著赫斯男爵身份的黑檀木手杖,杖尖轻轻点地。 脚掌陷了进去,所有的声音都被那厚实的波斯丝绒吞噬。 地毯上编织的,是早已失传的古代神话图腾。 这一脚的落点,是一个普通人终其一生都无法企及的终点。 唐宛如挽著他的手臂,脚下的细高跟同样没有发出一丁点声响。 她另一只手拎著的定製款爱马仕手提箱,价值七位数,此刻却像是街边买来的普通货色,毫不起眼。 在这个用金钱堆砌到极致、隔绝了所有杂音的世界里,安静,本身就是最顶级的炫耀。 空气中,两种味道霸道地占据了所有人的嗅觉。 顶级古巴雪茄的辛辣,与百年威士忌的淳厚。 但在这两种味道之下,还隱藏著第三种。 一种更原始、更具有侵略性的气息。 那是欲望的味道。 古巴顶级雪茄cohiba behike 56的淳厚菸草香。 1959年份麦卡伦的泥煤与橡木桶气息。 以及,在场的女宾们身上,那些由世界最顶级调香师为她们个人定製,每一瓶都独一无二的香水。 这里的每一次呼吸,都价值千金。 他们的座位,在最前排。 一张铺著洁白桌布的小圆桌,桌上摆著一瓶尚未开启的罗曼尼康帝,和一个小小的、刻著冯·赫斯家族徽章的纯银呼叫铃。 这是地位的象徵。 在这里,只有最古老的家族,才有资格坐在离拍卖台最近的地方。 离“神”最近的地方。 唐宛如无声地为叶远拉开那把路易十六风格的镀金扶手椅。 叶远將身体的重量几乎全压在了黑檀木手杖上。 另一只手颤巍巍地搭上扶手,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死人般的惨白。 他不是坐下去的,而是用一种近乎崩解的姿態,一寸寸地將自己“放”进椅子里,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在发出衰老的抗议。 坐稳后,他便再无任何多余的动作。 头颅微微垂下,下巴几乎要抵到胸口,整个人缩在宽大的椅子里,成了一尊行將就木的雕塑。 对周遭的一切喧囂、奢华、欲望,他都表现出一种彻底的漠然。 一个活了九十七岁,生命即將燃尽的老人,本就该是这副模样。 对一切都提不起半分兴趣,只安静地等待著最终的落幕。 这,才是真正的海因里希·冯·赫斯。 然而,就在这死寂的偽装下,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毫无徵兆地在他身侧响起。 “赫斯男爵,別来无恙?” 一个活了一个世纪,看透了所有繁华与罪恶的,活著的幽灵。 唐宛如则像一个最专业的护士,站在他的身后,双手交叠放在身前,目光低垂,不去看任何人。 她是他的影子,是他身体机能的一部分。 一个完美的、没有存在感的工具人。 但她的余光,却像最高精度的雷达,將整个宴会厅的布局和所有重要人物,尽收眼底。 左手边三点钟方向。 那个穿著一身白色长袍,手上戴著十个巨大宝石戒指的中东男人,是沙特王室的第三顺位继承人,掌控著全球百分之五的石油命脉。 他的身后,站著两个如同铁塔般的保鏢,腰间鼓鼓囊囊。 右手边七点钟方向。 那个穿著灰色连帽衫和牛仔裤,显得与这里格格不入的年轻人,是硅谷最新崛起的科技巨子。他开发的社交软体,在全球拥有三十亿用户。他能在一夜之间,影响一场总统大选的走向。 更远处,阴影里。 一个来自俄罗斯的寡头,一个掌控著南美毒品帝国的神秘女人,还有一个据说已经死在刺杀中,却又悄然出现在这里的非洲军阀。 他们是这个星球的暗面君王。 他们是行走在人间的野兽,披著一层名为“文明”的华丽外皮。 今天,他们齐聚於此,只为狩猎同一个猎物—— 永生。 就在这时。 一道浓烈的近乎刺鼻的香水味,野蛮地撕开了空气中固有的平衡。 一个金髮女人端著酒杯,踩著猫步,径直走了过来。 范思哲高定礼服勾勒出她惊人的身体曲线,每一步都像踩在所有雄性的心跳上。 她的目標明確得不加掩饰。 海因里希·冯·赫斯。 或者说,是“冯·赫斯”这个姓氏所代表的,那座用权力与財富堆砌而成的通天巨塔。 女人停在叶远身前,俯下身。 那甜到发腻的嗓音,混杂著酒精与香水的味道,几乎是贴著他的耳廓钻了进去。 “晚上好,男爵阁下。” 温热的吐息,喷洒在叶远那布满老年斑的冰冷皮肤上。 “一个人,会很寂寞吧?” 女人的吐息尚未散尽。 一道阴影便毫无徵兆地横插进来。 唐宛如。 她只是从叶远身后,向侧方平移了一步。 动作快得没有留下任何轨跡,落地轻得没有一丝声响。 但就是这简单的一步,却像一道闸门轰然落下,精准地截断了金髮女人和叶远之间所有的曖昧空间。 金髮女人那副足以让任何男人疯狂的身体,被彻底隔绝在外。 她脸上的媚笑一僵,前冲的势头让她差点一头撞上唐宛如的肩膀。 女人这才猛地发现,这个一直低眉顺眼、毫无存在感的“护工”,竟然比穿著十厘米高跟鞋的自己还要高出半个头。 一种被压制的感觉,油然而生。 “抱歉,女士。” 唐宛如终於开口,声音平直得不带任何人类的情感,每一个字都像是用標尺卡出来的。 “男爵需要休息。” 这不是请求,更不是商量。 这是在下达一道无法违抗的驱逐令。 唐宛如的声音里不含任何温度,像是两块金属在摩擦。 “男爵阁下需要休息。” 她顿了一下,每一个字都砸在金髮女人的心上。 “在拍卖会开始前,他不见任何客人。” 金髮女人脸上的媚笑,寸寸皸裂。 她终於正眼看向这个不知死活的护工,视线从头到脚,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挑剔与鄙夷。 一身廉价的护工制服,一张没有任何妆容的脸,还有那副低眉顺眼的僕人姿態。 一个护士? 一个下人? 也敢拦我的路? 荒谬! 第794章 给她一杯酒 金髮女人的嘴角勾起一抹淬了毒的冷笑,她非但没有退,反而又上前一步,胸口几乎要贴上唐宛如的身体。 “你是新来的,不懂规矩?” 她压低了声音,语气里满是施捨般的“教导”。 “有些东西,不是你这种下人能碰的。” “有些人,更不是你这种下人能拦的。” “现在,滚开。” 最后两个字,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然而,唐宛如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她甚至没有去看那个女人,只是维持著原本的姿势,仿佛眼前这个活色生香的尤物,不过是一团碍事的空气。 这种彻底的无视,比任何羞辱性的言语都更加伤人。 金髮女人的脸色瞬间涨红,不是羞的,是怒的! 她感觉自己所有的魅力、所有的骄傲,都在这个该死的护工面前,被碾得粉碎! “你找死!” 女人尖叫一声,扬起手,那戴著昂贵钻戒的手掌,带著一股恶风,狠狠地朝著唐宛如的脸扇了过去! 这一巴掌,她要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下人,彻底毁容! “你……” 她刚要发作。 就在那只戴著昂贵钻戒的手掌,即將狠狠抽在唐宛如脸上的瞬间! 预想中清脆的耳光声,没有响起。 取而代之的,是一声骨头被强行捏住的闷响! 金髮女人的手腕,在距离唐宛如脸颊不到一公分的地方,被一只手死死截停。 是唐宛如的手。 她的动作快到只留下一道残影,五根手指如同烧红的铁钳,精准地锁住了女人的手腕! “呃啊!” 一声悽厉又短促的痛呼,从金髮女人的牙缝里挤了出来。 她整张脸瞬间没了血色,手腕上传来的剧痛,让她感觉骨头下一秒就要被生生捏碎! 就在这死寂凝固的瞬间。 一道苍老沙哑、仿佛枯木摩擦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了起来。 “安娜。” 是叶远。 他叫的是唐宛如的化名。 老人甚至没有抬头,依旧佝僂著身子,浑浊的视线始终落在那只空空如也的酒杯上。 仿佛眼前这场一触即发的衝突,不过是一场无聊的闹剧。 唐宛如扣著女人手腕的力道,没有丝毫放鬆。 “给她一杯酒。” 叶远的声音再次响起,平淡的就像在吩咐僕人去倒一杯水。 话音落下的剎那。 唐宛如猛地鬆手。 金髮女人猝不及防,踉蹌著倒退了两步,狼狈地用另一只手死死捂住自己已经出现一圈青紫指痕的手腕,身体因为剧痛和屈辱而微微颤抖。 她死死盯著轮椅上那个行將就木的老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精彩到了极点。 不是制止。 不是呵斥。 而是……给她一杯酒? 这算什么?打发一个哭闹著要吃的孩子吗? “用我的那瓶。” 叶远的声音再次响起。 金髮女人脸上的屈辱和怨毒,瞬间凝固。 紧接著,一股巨大的、难以置信的狂喜,如同火山喷发,从她的心底直衝天灵盖! 用男爵的酒? 用他自己的那瓶? 那可是罗曼尼康帝!是无数富豪一掷千金都未必能闻到味道的传奇佳酿! 这不是打发,这是……恩赐! 是最高级別的认可! 她成功了!她真的成功引起了这位传奇人物的注意! 手腕的剧痛、脸上的火辣,在这一刻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飘飘然的眩晕感。 然而,唐宛如没有动。 她甚至连一个准备去拿酒的姿態都没有,只是站在原地,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塑,静静地看著轮椅上的叶远。 仿佛叶远的命令,还没有说完。 这份诡异的寂静,让金髮女人心头的狂喜稍稍降温,一丝不解浮上心头。 就在这时,叶远那佝僂的身体,极其缓慢地动了。 他缓缓抬起头。 那张布满褶皱的苍老面孔,第一次正对著金髮女人。 一股无形的压力,让女人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 “然后。” 叶远开口,沙哑的嗓音像是被砂纸打磨过,只吐出两个字。 他的声音顿住,空气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然后? 然后什么? “让她,滚。” 金髮女人的笑容,彻底凝固。 周围几桌宾客投来的玩味目光,像一根根针,扎在她的脸上。 羞辱。 极致的羞辱。 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端著酒杯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最终,她一言不发,转身狼狈地快步离开。 唐宛如的嘴角,勾起一抹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 她重新站回叶远的身后,姿態依旧谦卑。 但她的心里,却有一丝异样的情绪在悄然滋生。 就在这时。 当—— 一声清脆悠扬的钟声,响彻整个宴会厅。 所有的交谈声,瞬间停止。 大厅內所有的灯光,同时熄灭。 只有正前方那个巨大的拍卖台,被一束雪白的光柱照亮。 一个穿著黑色燕尾服、戴著白色手套、面容英俊到有些邪异的男人,走上了拍卖台。 他不是克莱因。 但他的眼神,却和克莱因一样,充满了对世人的玩味和蔑视。 “尊贵的女士们,先生们。” 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中。 带著一种蛊惑人心的磁性。 “欢迎来到……歷史的终点,未来的起点。” 他张开双臂,如同一个拥抱世界的救世主。 “我知道,你们为何而来。” “为了摆脱时间的枷锁,为了超越凡人的宿命。” “为了……神格。” 他的声音充满了煽动性,台下许多人的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该隱』,我们今晚唯一的,也是最终的拍品。” “它將赋予最终的胜利者,以永恆。” “但是……” 他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在请出我们的神跡之前。” “我的主人,克莱因先生,为大家准备了一份小小的开胃菜。” 他轻轻拍了拍手。 拍卖台的后方,一个巨大的升降台缓缓升起。 升降台上,不是珠宝,不是古董。 而是一个巨大的、由特种玻璃製成的透明容器。 容器里,充满了淡蓝色的营养液。 一个……人类,正蜷缩在营养液中。 他全身赤裸,皮肤白得像纸,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 他的双眼紧闭,仿佛一个尚未出生的婴儿。 台下,响起了一阵轻微的骚动。 “这是什么?” “复製人?” “不,你们看他的脸。” 有人惊呼出声。 唐宛如的瞳孔,也在这一刻,猛地缩紧。 第795章 这是公然挑衅! 那张脸…… 她认识! 那是梵蒂冈教皇,本篤十六世的脸! 一个……本该在十年前,就已经宣告死亡的男人! 容器中,那张属於本篤十六世的脸,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仿佛只是睡著了。 但宴会厅里,已经炸开了锅。 “不可能!” “教皇冕下十年前就已经安息了!” “这是褻瀆!这是对神明的公然挑衅!” 说话的,是一位来自义大利的古老贵族。他的家族世世代代都与教廷有著千丝万缕的联繫。 他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和不敢置信。 但更多的人,眼中流露出的,是贪婪。 是那种看到了神跡,想要將其据为己有的,赤裸裸的欲望。 如果连死亡都可以被逆转…… 那么永生,就不再是虚无縹緲的幻想。 “安静。” 拍卖师的声音再次响起,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请允许我向各位介绍。” “这件作品,名为『拉撒路』。” 他指著容器中的“教皇”,像是在介绍一件稀世珍品。 “诚如各位所见,我们利用教皇冕下生前留下的细胞,完美復刻了他的躯体。” “但这不仅仅是克隆。” “我们修復了他衰老的器官,剔除了他基因中所有致病的片段。” “理论上,这具身体,是一具完美的、永不磨损的容器。” 拍卖师顿了顿,拋出了一个让所有人呼吸都为之一滯的重磅炸弹。 “更重要的是,我们保留了他完整的记忆。” “通过一种全新的脑机接口技术,我们將教皇冕下储存在梵蒂冈秘密资料库中的所有思想、记忆、神学感悟,全部下载到了这具全新的大脑中。” 101看书 101 看书网体验棒,101????????????.??????超讚 全手打无错站 “只要为他注入激活信號。” “本篤十六世,就將在此刻,在此地,在各位的见证下……” “——復活。” 整个宴会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克莱因这疯狂到极致的手笔,震得说不出话来。 復活一个死人。 一个在全世界数十亿信徒心中,拥有至高无上地位的精神领袖。 克莱因,他不是在扮演上帝。 他是在杀死上帝,然后取而代之。 唐宛如的手心,渗出了冷汗。 她扶著叶远椅背的手,在微微颤抖。 她终於明白克莱因的目的了。 这个“拉撒路”,根本不是什么开胃菜。 这是一个投名状。 一个让在场所有人都无法拒绝,只能与他一同墮入深渊的投名状。 拍下这具“教皇”的躯体,就等於与全世界为敌。 但同时,也等於拥有了一件可以撬动整个西方世界信仰根基的,终极武器。 “那么……” 拍卖师很满意台下的反应,他优雅地一挥手。 “『拉撒路』,起拍价。” “十亿。” “欧元。” 一个天文数字。 但在场的很多人,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对於他们而言,金钱,只是一个数字。 而永生和权力,才是唯一的追求。 “十一亿。” 第一个举牌的,是那个穿著白色长袍的沙特亲王。 他的声音,通过桌上的麦克风传出,带著一丝慵懒。 仿佛只是在菜市场,买了一颗白菜。 “十二亿。” 硅谷的那个科技新贵推了推他的眼镜,面无表情地跟价。 他想研究这具身体里,蕴含的生物科技。 “十五亿。”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 是那个南美毒梟。 她似乎想把“教皇”带回她的国度,当成一个新的图腾。 价格,在疯狂地攀升。 十六亿。 十八亿。 二十亿。 数字的跳动,让空气都变得灼热。 每一个人,都在用冰冷的数字,为自己的欲望標价。 叶远始终没有动。 他像一尊置身事外的雕像,冷眼旁观著这场疯狂的饕餮盛宴。 唐宛如俯下身,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在他的耳边轻声问道。 “我们……不出手吗?” 她的声音里,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她不关心那个“教皇”的死活。 但她担心,如果他们一直不参与,会引起別人的怀疑。 毕竟,海因里希·冯·赫斯,这个名字本身,就代表著欧洲最顶级的掠食者。 “不急。” 叶远的声音依旧苍老而平静。 “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他不是来买东西的。 他是来砸场子的。 价格,最终飆升到了三十亿欧元。 出价的,是那位沙特亲王。 这个价格,已经让在场的大多数人望而却步。 拍卖师的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三十亿,第一次。” “三十亿,第二次。” “还有没有更高的价格?” 他环视全场,目光中充满了期待。 就在他即將落锤的瞬间。 一个苍老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 “五十亿。” 全场的目光,“唰”的一下,全部集中到了前排那张属於冯·赫斯家族的桌子上。 叶远,缓缓地举起了他桌上的號牌。 他的动作,依旧迟缓。 但那个从他口中吐出的数字,却像一颗重磅炸弹,在宴会厅里轰然炸响! 一次性加价二十亿! 这是何等的財力! 又是何等的,傲慢! 沙特亲王那张永远掛著慵懒笑容的脸,第一次沉了下来。 他看了一眼叶远,眼神阴鷙。 但他没有再跟。 五十亿欧元,已经超出了这件“拍品”本身的价值。 冯·赫斯,这个古老的欧洲幽灵,只是在用钱,来宣示他的地位。 宣示在这场魔鬼的游戏里,谁才是真正的庄家。 “五十亿!” 拍卖师的声音,因为极度的兴奋而变得有些尖锐。 “成交!” 砰! 拍卖槌重重落下! 一锤定音! 唐宛如的心跳,几乎漏了一拍。 五十亿……欧元。 就这么,没了? 虽然用的是冯·赫斯家族在瑞士银行的秘密帐户,但这个数字,依旧让她感到一阵眩晕。 这个男人,他到底想干什么? 然而,叶远接下来的一个动作,让唐宛如彻底愣住了。 他没有去看那件即將属於他的“藏品”。 他只是缓缓地,按下了桌上那个纯银的呼叫铃。 叮铃—— 一声清脆的铃响。 一名侍者立刻恭敬地走了过来。 “男爵阁下,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叶远抬起他那双浑浊的冰蓝色眼眸,看向了拍卖台上那个巨大的玻璃容器。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死寂的宴会厅。 “太丑了。” “砸掉。” 第796章 第一份『贺礼』送给谁? 死寂。 整个宴会厅,再无一丝声响。 侍者脸上的职业假笑彻底崩碎,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著。 他端著托盘的手剧烈一抖,上面的银器“叮噹”乱响,声音在这片绝对的安静里,尖锐地刺耳。 “男……男爵阁下……您……您说什么?” 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上了哭腔。 叶远没看他。 也没兴趣重复。 他只是抬起手,用那根黑曜石手杖,对著光洁的大理石地面,轻轻一顿。 咚。 一声轻响。 在场所有人的心臟,都跟著狠狠一抽。 唐宛如秒懂。 她从手提箱里拿出一张纯黑卡片,看都没看,指尖一弹,扔进侍者的托盘里。 啪嗒。 卡片撞击银盘,清脆,冰冷。 “他的话,很难懂?” 唐宛如的声音很轻,却让那侍者腿一软,差点当场跪下去。 “他说,砸掉。” 侍者浑身一颤,死死盯著托盘里那张纯黑的卡片。 那不是卡。 那是催命符! 拍卖师的脸,血色瞬间褪尽,又涨成了猪肝色。 他高举拍卖槌的手臂僵在半空,青筋一根根坟起。 奇耻大辱! 这是当著全世界顶级富豪的面,抽他们拍卖行的脸! 他嘴唇哆嗦,指著叶远,声音都劈了叉。 “冯·赫斯男爵!你这是在破坏规矩!” “你这是在公然挑衅克莱因先生!” 叶远总算抬了抬眼皮,浑浊的冰蓝色瞳孔扫了他一眼。 就那一下。 拍卖师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死死掐住了脖子,一个字都再也吐不出来。 “规矩?” 唐宛如嗤笑一声,替他开了口。 “在这里,冯·赫斯,就是规矩。” 话音未落。 宴会厅角落的阴影里,几个一直如同雕塑的黑西装男人,动了。 他们身上的铁血味,比现场的安保浓烈十倍。 唐家的“幽灵”。 其中一人,鬼魅般出现在拍卖台旁,看都没看那个巨大的玻璃容器,抬手,对著容器的底座,就是一拳。 毫无哨的一拳。 砰——! 一声闷雷般的巨响。 特种防弹玻璃製成的容器,连同里面那具价值五十亿欧元的“教皇”,轰然倒塌! 哗啦——! 玻璃碎片混合著淡蓝色营养液,炸得四处飞溅。 那具被克隆出的“完美躯体”,像一滩被摔烂的廉价白瓷,重重砸在坚硬的大理石上。 抽搐了两下。 不动了。 满场死寂,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所有人都被这简单粗暴的一幕,震得魂都快飞了。 “疯子……真是个疯子……” 沙特亲王喃喃自语,他看著叶远的背影,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 “走吧。” 叶远的声音,在这片狼藉和死寂中,平静地不起一丝波澜。 他拄著手杖,慢悠悠地起身。 唐宛如立刻上前,扶住他的手臂。 两人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在这满地狼藉中,旁若无人地走向那扇沉重的黄铜大门。 没有一个安保敢动。 “泰坦”的规则是守护拍卖会。 可买家钱砸自己的东西,这他妈怎么管? 大门为他们缓缓开启。 就在两人即將踏出的瞬间,叶远停了下。 他没回头。 只用那苍老沙哑的声音,留下了一句话。 “克莱因的开胃菜,味道不怎么样。” “希望他的主菜,能让我满意。” 话音落下,两人消失在门外。 宴会厅內,死寂了足足半分钟,才轰然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骚动。 …… 京城,国贸skp顶层。 唐宛如刚掛断一场跨洋视频会议,揉了揉眉心。 “大小姐,摩纳哥那边,已经用『瓦斯泄露』的名义,把屁股擦乾净了。”助理阿德勒的声音从加密线路中传来。 唐宛如嗯了一声。 她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真正的风暴,才刚刚掀起一角。 而克莱因布下的那张网,也隨著“拉撒路”的毁灭,出现了第一个巨大的缺口。 她放下手中的平板,看向对面沙发上正在闭目养神的叶远。 从摩纳哥回来后,他身上那种属於“冯·赫斯男爵”的苍老和暮气,已经消失不见。 他又变回了那个眼神平静,气质淡然的叶远。 “苏氏集团的春季沙龙,请柬送到了。” 唐宛如把一张烫金的卡片推到他面前。 “京城所有叫得上名號的家族,都会到场。” 叶远终於睁开了眼。 他的指尖在那张烫金卡片上轻轻划过,像是抚摸著一件冰冷的兵器。 “这不叫沙龙。” 他声音不高,却让办公室里的空气都凝滯了几分。 “这是分蛋糕的宴会。” 指尖停在“苏氏集团”那几个字上,他淡淡补充。 “也是……猎场。” 唐宛如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神色,苏氏的请柬,本就是意料之中。 叶远將请柬隨手扔回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既然是猎场,就该换身猎装。” “不。” 唐宛如摇了摇头,纠正他。 她走到叶远面前,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向他伸出手,掌心向上。 “老板,那不是猎装。” 她的声音里,带著一丝压抑不住的昂扬战意。 “是战袍。” 叶远看著她伸出的手,然后握了上去。 他顺著她的力道站起身,两个人並肩而立,无形的压迫感瞬间充斥了整个顶层办公室。 窗外是京城的万家灯火,繁华璀璨。 但在他们眼中,那不过是即將开幕的猎场背景。 唐宛如看著他,问出了下一个问题。 “那我们的第一份『贺礼』,送给谁?” 唐宛如拉著他,走向这片区域最深处的两个房间。 门上没有哨的品牌標识,只有两个简约而古老的烫金字体。 brioni。 “走吧。”叶远说。 kiton。 brioni的私人沙龙里,空无一人。 或者说,除了他们和侍者,没有其他客人。 唐宛如直接包下了整个下午的时间。 空气中瀰漫著淡淡的雪松和皮革混合的香气。 一位头髮白,眼神专注,穿著一身白色工作服的义大利老人,正带著两个年轻的助手,恭敬地等候著。 他是里卡多,brioni罗马总店的首席裁缝,昨天半夜被唐家的一通电话,从睡梦中直接“请”上了飞往京城的私人飞机。 “唐小姐,下午好。” 里卡多的中文带著浓重的义大利口音,但他姿態谦卑,眼神里充满了对顶级客户的尊敬。 第797章 『战爭之王』 唐宛如微微点头。 “里卡多大师,这位是叶先生。” 唐宛如侧身,將身后的叶远介绍给这位义大利老人。 里卡多的视线落在叶远身上,这位服务过无数王室政要的首席裁缝,手指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那是一种顶级工匠看到绝世材料时,难以自抑的本能衝动。 完美。 他脑海里只剩下这一个词。 不是模特那种刻意练出来的线条,而是一种浑然天成的匀称和挺拔。肩是肩,腰是腰,每一寸比例都像是被造物主用黄金分割尺精心丈量过。 更要命的是,这个人身上有种气场。 一种能让任何昂贵面料都沦为陪衬,而非主体的恐怖气场。 里卡多瞬间就明白了,今天这单活儿,不是用衣服去衬人。 而是要创造出一件,有资格“穿”在这个男人身上的“作品”。 这挑战,让他那颗沉寂已久的心都开始燥热。 “天生的王者。” 里卡多用带著浓重口音的中文,给出了自己的评价,语气里是无法掩饰的专业性狂热。 他朝著助手一挥手,两个年轻人立刻將一整排掛在衣架上的顶级面料样板推了过来。 scabal、loro piana、holland& sherry……全是世界最顶级的面料品牌。 然而,叶远的指尖只是从那些珍贵的布料上轻轻扫过,甚至没有停留。 “太软。” 他只吐出两个字。 里卡多一怔,隨即笑了,那是一种棋逢对手的畅快。 他懂了。 “软”的不是面料,而是这些面料承载不了叶远所说的“战袍”之名。 “把『战爭之王』拿出来。”里卡多转头,用纯正的义大利语吩咐助手。 助手脸上闪过一抹肉眼可见的震惊,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师,可是那捲料子……” “拿出来!” 里卡多的声音斩钉截铁。 两个助手不敢再有半分迟疑,合力抬出一个通体由特殊合金打造的恆温恆湿箱。 “咔噠。” 箱盖弹开,一卷深不见底的布料,在黑色丝绒的衬托下,显露出它令人心悸的质感。 那不是光泽,而是一种仿佛能吞噬光线的深沉。布料的纹理间,似乎有极细的金属丝线在缓缓流动,透著一股冷硬的杀伐气。 “『战爭之王』。”里卡多用带著浓重口音的中文,虔诚地吐出这块面料的名字。 他没有介绍成分,也没有吹嘘工艺,只是用一种近乎咏嘆的语调说: “k-50,骆马绒与蛛丝混纺,我们实验室的最高杰作。” 他拿起一块裁切好的样板,没有递给唐宛如,而是双手呈到了叶远面前。 那布料明明是织物,却带著一种液態金属的垂坠感。 唐宛如甚至没有伸手去触碰,目光掠过那块样板,红唇轻启,吐出一个数字。 “二十八万。” 她顿了顿,补上两个字。 “一米。” 里卡多正准备介绍的手势,僵在了半空中。 他脸上职业性的微笑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彻底看穿的震惊。 他面对的不是普通的豪门,而是站在金字塔尖,制定游戏规则的人。 在这些人面前,任何炫耀和话术,都显得无比可笑。 “是的,小姐。”里卡多的姿態愈发谦卑。 “这套西装,从量体到完成,需要七十二小时不间断手工缝製。” “內衬,可以按照您的要求,绣上叶先生名字的缩写,或者……任何您想要的图腾。” 叶远始终站在一旁,神色淡漠。 他隨手拿起一块被他嫌弃“太软”的scabal面料,在指尖捻了捻,然后隨手扔回了样品堆里。 在他眼中,这些凡人趋之若鶩的珍品,確实不如一株上了年份的野山参来得实在。 “就用它。”唐宛如替他做了最终决定。 “顏色,最纯粹的黑。” “明白,小姐。” 量体正式开始。 里卡多亲自上阵,他没有立刻拿出冰冷的仪器,而是先从一个隨身携带的皮盒里,取出了一卷边缘已经磨得发亮的皮尺。 那是他用了五十年的老伙计。 他的助手则在几米外,手持雷射测量仪,进行数据辅助。 当里卡多那双布满老茧,却稳如磐石的手,第一次接触到叶远肩膀的轮廓时,这位顶级裁缝的身体,几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 肩宽、臂长、胸围、腰线…… 每一个数据,都让里卡多眼中的狂热更盛一分。 助手在一旁低声报出雷射扫描的精准数据,而里卡多手下的皮尺,却在丈量著更深层次的东西——属於这具身体的“势”。 “老板,”唐宛如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带著一丝玩味,“內衬想绣点什么?” 叶远没看窗外,也没看唐宛如。 他的视线穿过镜子,和镜中那个即將披上“战袍”的自己对上。 他吐出两个字。 “利爪。” “肩宽48.5,上帝的杰作!” “臂长63,完美的黄金分割!” 里卡多手里的老皮尺在叶远身上游走,嘴里念念有词,义大利语和蹩脚的中文混杂在一起,语气里的狂热根本藏不住。 他像一个发现了绝世璞玉的疯子,每一次测量,都让他眼中的火焰更亮一分。 然而,当皮尺滑落到叶远的手腕时。 里卡多正要报出数据,他的右手,却突兀地一颤! 那捲用了五十年的老伙计,险些从他指间滑落。 对於一个顶级裁缝而言,这是绝对不该发生的失误。 唐宛如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她刚要发作,叶远却抬起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 一个简单的动作,唐宛如便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叶远垂下眼,看著里卡多那只仍在试图稳住的右手,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事实。 “你的手腕,三年前受过伤。” 话音落下。 整个奢华的沙龙里,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两个年轻助手拿著仪器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里卡多测量动作猛地一滯,脸上写满了震惊。 他下意识地想要收回手,却被叶远轻轻按住。 “腕管神经受损,伴有轻微的肌腱粘连。” 叶远的手指,在他的手腕上轻轻搭过,像是在诊脉。 第798章 他说的分毫不差! “每到阴雨天,或者精神高度紧张时,食指和中指会有麻木感,偶尔伴有针刺般的疼痛。” 里卡多张大了嘴巴,看著叶远,像在看一个怪物。 他说的,分毫不差! 这是他职业生涯中最大的秘密,也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三年前,他为京城一位地產大亨量体,那位脾气暴躁的陆姓副总因为一个电话,情绪失控,猛地一推。 他猝不及防,手腕狠狠地撞在了桌角上。 当时为了保住工作,他没有声张,只当是小伤。 没想到,却留下了这样的后遗症。 “您……您怎么会知道?” 里卡多的声音都在发抖。 “我是一个医生。” 叶远淡淡地回答。 他鬆开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针囊。 “这双手,不该只用来缝製衣服。” 他抽出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 “它还能创造奇蹟。” 唐宛如看著这一幕,眼神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 她知道叶远的医术通神。 但她没想到,他会为一个素不相识的裁缝出手。 就在这时,唐宛如放在一旁的手机亮了一下。 是一条信息。 【苏氏春季沙龙最终宾客名单確认,陆氏集团副总,陆天明,將携女伴出席。】 唐宛如的瞳孔,微微一缩。 陆天明。 那个三年前,差点毁掉一位顶级裁缝职业生涯的男人。 她看了一眼叶远,又看了一眼那个满脸震惊和期待的义大利老人。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这场狩猎,似乎比她想像的,要更有趣一些。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追书认准 101 看书网,101????????????.??????超方便 】 叶远没有理会周围的一切。 他只是捏著银针,对里卡多说了一句。 “坐下。” “五分钟后,你就可以像二十岁时一样,握紧你的剪刀。” 五分钟后。 里卡多看著自己的右手,泪流满面。 那种困扰了他三年的麻木和刺痛感,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违的、充满了力量的掌控感。 他活动著每一根手指,那份灵活和稳定,仿佛真的回到了二十岁。 “神跡……” 他喃喃自语,然后猛地站起身,对著叶远,深深地鞠了一躬。 “叶先生,您是上帝派来的使者!” 叶远只是平静地收起银针。 “我不是上帝。” “我只是一个,討厌看到美好事物被毁掉的医生。” 接下来的量体,里卡多拿出了毕生最高的技艺和热情。 他手中的皮尺,仿佛有了生命。 每一个数据,都精准到了毫米之下。 他要为这位治癒了他的神医,打造一件独一无二的,完美的艺术品。 …… 隔壁,dior高级定製工坊的私人沙龙。 这里的风格与brioni的沉稳內敛截然不同。 纯白色的墙壁,点缀著金色的法式雕。 空气中,是dior真我香水的淡雅芬芳。 唐宛如站在巨大的三面落地镜前。 一位来自巴黎的女性设计师,正带著两个助手,小心翼翼地为她整理著裙摆。 那是一条名为“星尘”的黑色丝绒长裙。 裙身的设计看似简约,却在每一个细节都透露著极致的奢华。 三千颗大小不一的施华洛世奇水晶,如同璀璨的银河,被工匠耗费了六百个小时,纯手工镶嵌在裙摆之上。 隨著唐宛如的每一个轻微动作,整条裙子都像是在流淌著星光。 “完美。” 女设计师看著镜中的唐宛如,发出了由衷的讚嘆。 “唐小姐,您就像是为这条裙子而生的繆斯女神。” 唐宛如没有说话。 她的目光,落在了侍者用丝绒托盘呈上来的一个首饰盒上。 她打开盒子。 一条钻石项链,静静地躺在黑色的天鹅绒上。 harry winston的“晨曦”系列。 十二克拉的梨形主钻,被数百颗细小的粉钻簇拥著,像一滴凝固的、最纯净的晨曦之光。 市价,八百六十万。 唐宛如亲自戴上项链。 冰凉的钻石贴上温热的肌肤,镜中的女人,瞬间多了一份令人不敢直视的华贵与锋芒。 就在这时,沙龙的门被轻轻推开。 叶远走了进来。 他已经换上了那套刚刚修改好尺寸的brioni西装。 最纯粹的黑色,將他衬托得如同一道深邃的暗影。 完美的剪裁,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挺拔如松。 他没有打领带,衬衫的领口隨意地解开两颗,露出一段线条分明的锁骨。 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凌驾於所有规则之上的从容与不羈。 唐宛如看著他,呼吸,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滯。 叶远的目光,也落在了她的身上。 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惊艷。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很好看。” 叶远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也是。” 唐宛如移开视线,耳尖,却不受控制地微微泛红。 叶远走了过来,很自然地站在了她的身边。 他抬起手,似乎是想整理一下自己的袖扣。 然而,就在他手腕抬起的瞬间。 那价值不菲的西装袖口,不偏不倚的,勾住了唐宛如脖颈上那条项链的一颗细小碎钻。 “別动。” 叶远低声说。 他俯下身,靠得很近。 唐宛如甚至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清淡的药香,混杂著顶级面料的独特气息。 她的心跳,没来由地漏了一拍。 叶远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捏住那根被勾住的丝线。 他的动作很轻,很专注。 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了她颈间的皮肤。 温热,细腻。 唐宛如的身体,猛地一僵。 一股陌生的电流,从那一点接触开始,瞬间传遍了四肢百骸。 她的脸颊,彻底红了。 “好了。” 叶远的声音將她从慌乱中拉了回来。 他已经解开了那个小小的麻烦,並且退后了一步,保持著安全的社交距离。 仿佛刚才那短暂的触碰,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意外。 唐宛如却感觉自己的心臟还在狂跳。 她猛地转过身,背对著叶远,对著设计师匆匆说了一句。 “我觉得……这裙子的腰身,还需要再收紧一公分。” 她用一个拙劣的藉口,掩饰著自己的失態。 叶远看著她有些仓皇的背影,眼神里闪过一丝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他没有戳破她。 只是伸出手,將她一缕因为转身而散落的髮丝,轻轻地,拨回到了她的耳后。 那个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第799章 我跟我先生在这儿,你算哪根葱? 唐宛如的脸颊,彻底红透了。 她猛地转过身,用后背对著叶远,嘴里对著设计师匆匆挤出一句。 “我觉得……这裙子的腰身,还需要再收紧一公分。” 一个拙劣到不能再拙劣的藉口。 叶远看著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他没戳破。 只是伸出手,將她因为转身而散落的一缕髮丝,慢条斯理的,重新拨回她的耳后。 …… 苏氏春季沙龙。 京城,西郊,“云境”私人酒庄。 这里是唐宛如父亲早年在京郊復刻的一座法国古堡,占地足足五百亩。 夕阳下,古堡外墙由诺曼第米黄石砌成,泛著温暖而古老的光泽。 一辆辆顶级豪车悄无声息地驶过林荫道,停在城堡前的广场。 每一块车牌,都代表著一个在京城跺跺脚,地面都要抖三抖的家族。 今晚,这里是京城最顶级的名利场。 也是叶远口中的……猎场。 一辆黑色的brioni定製款商务车停稳。 车门打开。 叶远先一步下车。 他身上那件“战爭之王”面料的西装,在夜色里深沉地能吞噬光线,没有一丝多余的褶皱。 衬衫领口解开两颗,一股慵懒又极具压迫感的气场浑然天成。 他绕到另一侧,拉开车门,朝车內的唐宛如伸出手。 一只穿著黑色丝绒高跟鞋的脚先探了出来。 紧接著,是唐宛如。 她身上那条名为“星尘”的长裙,三千颗水晶在灯火下折射出流动的光芒。 她將手轻轻搭在叶远的手心。 冰凉的钻石,与他温热的掌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两人並肩而立。 周围的喧囂,瞬间安静了一瞬。 无数道视线,惊艷、嫉妒、探究,全部聚焦在他们身上。 “那是……唐家大小姐?” “她身边那个男人是谁?以前从没见过!” “能让唐宛如亲自挽著手,这人身份绝对不简单!” 议论声压得很低,却挡不住那股汹涌的八卦之火。 唐宛如对此恍若未闻。 她挽著叶远的手臂,走上厚重的红毯台阶。 两名侍者缓缓推开城堡的巨大门扉。 门內,是另一个世界。 巨大的水晶吊灯,空气里瀰漫著香檳的果香与卉的芬芳。 衣著光鲜的男男女女端著酒杯,穿梭其中,言笑晏晏。 唐宛如的视线扫过全场,像一个巡视自己领地的女王。 左手边,一个穿著givenchy银色亮片西装的年轻人正在高谈阔论,手腕上那块两千多万的richard mille骷髏头腕錶,被他戴得像个廉价的电子玩具。 港城李家的公子,李泽。 不远处,一位穿著旗袍的女子被几位贵妇人围著,手上那只爱马仕“喜马拉雅”铂金包,低调地放在一旁,却比她本人还要抢眼。 京城严家的大小姐,严沁。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代表著普通人无法想像的財富和权力。 “叶先生,唐小姐。” 苏家的管家快步迎了上来,姿態恭敬到了极点。 “老爷子在楼上书房等您。” 唐宛如微微点头。 “不急。”她淡淡开口,“先逛逛。” 管家不敢多问,立刻躬身退下。 叶远隨著她的视线,看向了宴会厅的另一侧。 餐点区,米其林三星主厨亲自坐镇。 液氮白雾包裹著法国朗德省的顶级鹅肝,上面铺著现刨的黑松露。 一块雪纹理均匀的m9级神户和牛,正在低温慢煮。 旁边冰桶里镇著的,是1990年的库克安邦內黑钻香檳,一瓶三万八,在这里只是普通饮品。 “饿了?”唐宛如侧过头,轻声问他。 “还好。”叶远收回了视线。 这些东西,在他眼里,远不如长白山里一株百年老山参来得珍贵。 就在这时。 一个囂张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能让半个宴会厅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苏家的品味,也就这样了。” “搞个什么『云端』项目,听著挺悬乎,我看就是空中楼阁。” “说到底,还是不懂真正的高端商业运营。” 人群中,一个穿著哨西装,头髮抹得鋥亮的年轻人,正端著酒杯,一脸的桀驁不驯。 陆氏集团的公子,陆天明。 他身边,围著几个同样是富二代的跟班。 他的父亲,陆氏集团总裁陆振宏,就站在不远处,和几位商界大佬谈笑风生,对自己儿子的狂言,没有丝毫制止的意思。 反而,眼中还带著一丝默许和纵容。 这是来砸场子的。 唐宛如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她看了一眼叶远。 叶远也正看著她。 两人交换了一个只有彼此才懂的眼神。 猎物,已经自己跳出来了。 “陆少说的是。” “就是!” 陆天明身边一个跟班立马跟上,声音都高了八度。 “陆少家去年拿下的那款勃艮第独家代理,外面炒到天价都买不到一瓶,那才叫品味!苏家这些,都是大路货!” 陆天明被捧得飘飘然,得意地晃著酒杯,视线在场內肆无忌惮地扫荡。 当他看到唐宛如时,眼睛直了。 那身段,那张脸,那气质,整个宴会厅的女人加起来都比不上她一根头髮丝。 他一把推开身边的人,端著酒杯,径直走了过去。 那副恨不得把唐宛如从头到脚扒光了看的眼神,让唐宛如的脸色冷了下来。 “美女,一个人?” 陆天明直接把叶远当成了空气,对著唐宛如举了举杯,扯出一个自认风流倜儻的笑。 “我叫陆天明,陆氏集团的。” 他特意把“陆氏集团”四个字说得很重。 叶远没说话。 他只是伸出手,动作自然地將唐宛如滑落肩头的丝绸披肩,重新拢好。 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却像一堵无形的墙,瞬间把陆天明隔在了外面。 陆天明的笑容,一下僵在脸上。 他这才扭头,正眼打量起叶远。 一身黑西装,看不出牌子,但那料子和剪裁,绝对是顶级货色。 脸上没什么表情,平静得让人心里发毛。 这人谁啊? 唐宛如的手臂挽得更紧了,声音里像是淬了冰。 “我跟我先生在这儿,你算哪根葱?” 先生? 陆天明愣住了,隨即嗤笑一声。 唐宛如结婚了?整个京城都没听说过。 第800章 金蝉脱壳?不给这个机会 他一把死死按住自己儿子的肩膀,那力道大得让陆天明的脸瞬间扭曲变形。 他转向唐宛如,脸上硬生生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唐小姐博学,陆某佩服。” “可能……可能是运输和仓储环节出了问题,影响了酒的品质,我回去一定严查!” 他想把水搅浑,把大事化小。 金蝉脱壳? 唐宛如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是吗?”她眉梢一挑,“运输问题,那年份和產区总不会错吧?” 她看向台上那个脸白如纸,汗如雨下的侍酒师。 “请问,这瓶酒是哪一年的?” 侍酒师手里的卡片都在抖,哆哆嗦嗦地念道:“是……是2015年。” “2015年的勃艮第。” 唐宛如点点头,话锋猛地一转。 “我记得,2015年夏天,勃艮第產区遭遇了一场几十年不遇的特大冰雹,尤其是在夜丘地区,黑皮诺的產量直接腰斩,锐减了百分之四十不止。” “那一年的顶级黑皮诺,珍贵到什么地步?大部分都没能流出欧洲,早就被各路顶级藏家和米其林餐厅瓜分乾净了。” “我倒是很好奇,陆氏集团是用了什么通天的本事,能拿到这么大的量,还准备铺满整个华夏市场?” 她的话,不疾不徐,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一下一下,砸得陆振宏心口发闷,喘不过气。 周围那些宾客的眼神,彻底变了。 从看戏,变成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嘲讽。 在这个圈子里,没钱不丟人,没品味,才是最致命的! 拿贴牌货冒充顶级佳酿,还敢在苏家的场子吹得天乱坠? 这脸,丟的不是陆家一家,是把整个京城上流圈的脸都给丟尽了! 港城来的李泽,晃了晃手腕上那块两千多万的理察米尔,嗤笑一声,音量不大不小,刚好让半个场子的人都听见。 “搞半天,原来是『高级定製』啊,失敬失敬。” 严家的大小姐严沁,更是动作优雅地端起自己的酒杯,看都没看桌上那杯勃艮第,直接递给了身后的侍者。 “撤了吧,脏眼睛。” 一字一句,都是刀子,把陆家父子的脸皮割得血肉模糊。 陆振宏的脸色,从铁青,到惨白,最后化为一片死灰。 他知道,全完了。 今晚之后,陆氏集团就是整个圈子里最大的笑话。 而这一切,都是拜眼前这个女人所赐! 就在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叶远,忽然动了。 他端起那杯被判了死刑的“假酒”,没喝,只是放到鼻尖下闻了闻。 然后,他放下酒杯,声音淡淡的。 “这酒里,加了香草醛和乙酸异戊酯。” “为了模仿橡木桶的香气和成熟水果的味道。” “手法很粗糙。”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却让全场再次陷入死寂。 如果说唐宛如的分析是阳谋,是用专业知识把陆家钉死。 那叶远这几句话,就是诛心! 他直接从化学成分上,给这瓶酒定了性——工业勾兑的垃圾! 叶远看著脸色煞白的陆天明,补上了最后一刀。 “这玩意儿,喝多了,伤肝。” 伤肝! 又是伤肝! 陆天明再也绷不住了,他猛地甩开他爸的手,双眼血红地指著叶远。 “你他妈又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也敢在这儿装神弄鬼!” 他像疯了一样,不是冲向叶远,而是绕过桌子,一把朝唐宛如扑了过去! 他要抓住那个女人的头髮! 他要把今天受到的所有屈辱,百倍千倍地还给她! 陆天明的动作快得嚇人,那狰狞的表情让周围的贵妇们发出一片尖叫。 可他那只利爪般的手,在半空中,就被硬生生截停了。 是叶远。 他甚至没站起来。 只是侧了侧身,就那么轻描淡写地挡在了唐宛如身前。 他的动作看起来不快,却后发先至,精准地抓住了陆天明的手腕。 那只手,如同铁钳,死死箍住了陆天明。 陆天明青筋暴起,整张脸憋成了紫红色,可那只被抓住的手,別说挣脱,连动弹一下都做不到! 叶远甚至没看他,另一只手从旁边路过的侍者托盘上,行云流水般端起一杯清茶,稳稳递到陆天明面前。 不是泼他。 是让他停下。 “陆少。” 叶远的声音很平淡,却清晰地落入每个人耳中。 “眼下乌青,面色晦暗,气息浮躁。” 他扫了一眼陆天明那张扭曲的脸,下了结论。 “肝火太旺了。” “长期这样,伤神。” “这杯清肝茶,寧夏头茬枸杞,西湖胎菊,对你有好处。” 整个宴会厅,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叶远这手操作给震懵了。 打架之前,先给对方把个脉? 什么路数? 但下一秒,眾人哄然反应过来,看向陆天明的眼神里充满了戏謔。 这哪里是看病! 这他妈是当著全京城上流社会的面,指著陆家大少的鼻子骂他纵慾过度,肾水亏空! 还是用一副“我为你好”的神医姿態! 杀人诛心,莫过於此! 陆天明伸向唐宛如的手僵在半空,他死死盯著叶远递来的那杯茶,周围那些玩味的眼神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一张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你……你他妈说谁肾虚!” 他口不择言地咆哮,另一只没被抓住的手扬起来,狠狠朝著那杯茶扇了过去! 他要打翻这杯茶!打烂这个男人的手! 然而,没有预想中的碰撞。 叶远手腕一沉一抬,一个微小的动作。 陆天明卯足了劲的一巴掌,却挥了个空,力道像是被瞬间抽走了,整个人差点一个趔趄。 而那杯茶,在他手中,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泛起。 就在陆天明一击落空,旧力已去新力未生的瞬间。 叶远收手,指尖却顺势轻轻搭在了唐宛如的手腕上。 隔著丝绸手套,温热的触感传来。 唐宛如浑身一颤。 那颗因为愤怒和屈辱而绷紧的心,突然就鬆了下来。 她抬起头,看著身前这个男人的侧脸轮廓,神情淡然,仿佛眼前发疯的陆天明,真就是一只不值一提的苍蝇。 她看著他,原本冰封的脸上,竟不自觉地融化了一角。 唐宛如忽然上前一步,紧紧挽住叶远的手臂,与他並肩而立。 第801章 纵慾过度,肝火上亢 八成是找了个小白脸过来充场面。 “哦——原来是唐小姐的『先生』啊。” 陆天明故意把“先生”两个字咬得又重又长,满脸都是不加掩饰的嘲弄。 “失敬失敬。” 嘴上说著客气话,人却又往前凑了一步,油腻的视线黏在唐宛如身上。 “唐小姐,这地方忒没劲,不如跟我走,带你玩点刺激的?” 他那只戴著大金表的手,不安分地就想往唐宛如的肩膀上搭。 叶远动了。 他没任何多余的废话,只一步就错身挡在了唐宛如身前。 顺手从路过侍者的托盘上,端起一杯温热的茶,递到陆天明面前。 “陆少。” 叶远的声音很平淡。 “你眼下发青,气息虚浮,这是纵慾过度,肝火上亢的徵兆。” 他把茶杯又往前递了递。 “这杯清肝明目的茶,你应该多喝点。” 这话一出,陆天明伸出去的手,就那么僵在了半空中。 他妈的! 这不就是拐著弯骂他肾虚吗! 当著这么多人的面!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教训老子?” 陆天明彻底炸了,扬手就要把那杯茶给掀了! “天明!住口!” 一个沉厚的声音响起。 陆氏集团总裁,陆振宏,端著酒杯快步走了过来。 他先是对著唐宛如挤出一个歉意的笑,隨即狠狠剜了自己儿子一眼。 陆振宏脸上堆著笑,可那笑意怎么看怎么假。 “唐小姐,这位想必就是叶先生吧?京城神医,久仰大名。” 他嘴上说著,心里却在打鼓。 神医不神医的他不关心,可叶远身边站著的,是唐宛如! 唐家,他陆家现在还真惹不起! “犬子无状,让二位见笑了。” 陆天明一听“神医”两个字,更来劲了,脸上的鄙夷都快溢出来了。 什么狗屁神医,不就是个靠女人的小白脸吗? “爸!你跟他客气个什么劲!” “你给我闭嘴!”陆振宏低声呵斥。 他转向唐宛如,又换上那副笑脸。 “唐小姐,品鑑会要开始了,听说苏老特意开了一瓶好酒,一起去尝尝?” 他想把这事赶紧揭过去。 唐宛如嘴角的笑意更冷。 就这么想翻篇? 门儿都没有。 “好啊。” 她一口答应下来。 “正好,我也想开开眼,见识见识陆氏集团独家代理的勃艮第红酒,到底有多『高端』。” 她把“高端”两个字,咬得格外清晰。 陆振宏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了一下。 宴会厅的灯光很快暗下,一束追光打在临时舞台上。 酒庄的首席侍酒师,一个优雅的法国男人走上台。 “各位来宾,晚上好。” “今晚,我们將品鑑三款佳酿。” 侍者开始为每桌客人送上酒杯。 第一款,第二款,都是中规中矩的波尔多名庄,没什么惊喜。 陆天明也渐渐忘了刚才的难堪,又开始跟身边的人吹嘘起来。 终於,到了第三款。 “而这最后一款,”侍酒师的声音充满神秘,“是一款来自勃艮第的黑皮诺,產量极为稀少,是真正的可遇不可求。” 侍者们端著醒酒器,开始为眾人倒上那深红色的酒液。 复杂的莓果和香料气息瞬间瀰漫开来。 陆天明得意地瞥了唐宛如一眼,端起酒杯。 “唐小姐,好好品品,这才是真正的顶级货色。” 他说完,就要把酒杯往嘴边送。 “等一下。” 唐宛如清冷的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 她端著杯子,没喝,只是凑到鼻尖轻轻一嗅。 隨即,她看向台上的侍酒师。 “请问,这款酒用的橡木桶,是法国哪个林区的?” 侍酒师愣住了,这问题也太专业了。 他赶紧低头看了一眼手錶,磕磕巴巴地回答:“是……是利穆赞森林的。” “利穆赞?” 唐宛如笑了。 看到这个笑,陆振宏的心里,猛地“咯噔”一下。 “据我所知,利穆赞的橡木,单寧粗,香气猛,是拿来陈酿白兰地的。” “勃艮第的黑皮诺,出了名的娇贵,只会用孚日山脉或者阿利埃森林那种纹理细腻的橡木桶,才能养出它优雅的香气。” 唐宛如顿住,视线从那杯酒上,慢慢移到了陆振宏那张已经开始发僵的脸上。 她的声音不大,却一字一句,像重锤一样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用利穆赞的橡木桶去陈酿娇贵的黑皮诺……” 她轻轻摇了摇头,最后的结论,宣判了这场闹剧的死刑。 “那不是酿酒。” “是糟蹋东西。” 整个宴会厅,死一样的寂静。 连远处负责伴奏的小提琴手,都忘了拉动弓弦,刺耳的摩擦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视线,全都钉在了陆家父子和唐宛如身上。 那个法国侍酒师的脸已经白得像纸,冷汗顺著鬢角往下淌。 他就是个按稿子念的,哪知道会碰到这种神仙! 陆天明脸上的得意还僵在嘴角,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滑稽得可怜。 他脑子里嗡的一声,什么利穆赞、孚日山,一个字都听不懂了。 他只知道一件事—— 这个女人,当著全京城上流社会的面,把他和他爹的脸,按在地上,用脚狠狠地碾! “你他妈胡说八道什么!” 陆天明终於炸了,气得跳脚,手指都快戳到唐宛如脸上了。 “这酒是我们陆氏了大价钱从勃艮第独家拿下的!你说假的就是假的?” 唐宛如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她的视线,径直落在那个还想维持体面的陆氏集团总裁,陆振宏的身上。 “陆总,令郎不懂酒,可以理解。” “但陆氏集团这么大的企业,做独家代理前,连最基本的背景调查都不做?” “还是说……” 唐宛如將酒杯轻轻往桌上一放。 “嗒。” 一声轻响,在死寂的宴会厅里格外刺耳。 “你们所谓的『独家代理』,压根就是从哪个犄角旮旯的小酒庄,灌装来的贴牌货?” 轰——! 人群瞬间炸锅,压抑的议论声再也控制不住。 贴牌货! 这三个字,比直接骂假酒还狠! 这是否定了陆氏集团的商业信誉,更是把他们钉在了“没品味”的耻辱柱上! “你!”陆天明气得眼珠子都红了,浑身哆嗦著就要衝上来。 “住口!” 陆振宏终於出声,声音干得像是砂纸在摩擦。 第802章 叶先生您这样一尊真神 她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却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我先生的话,你最好听听。” “先生”两个字,她咬得极重。 “毕竟,身体是自己的本钱。” “陆家家大业大,可別年纪轻轻就败光了。” 这一句,直接把陆天明死死钉在了“败家子”和“肾虚”的双重耻辱柱上! “啊啊啊!我杀了你们!” 陆天明彻底疯了,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再次扑了上来。 “啪!” 一声炸雷般的脆响,响彻全场。 出手的,不是叶远。 是陆振宏。 这一巴掌,陆振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直接把陆天明抽得陀螺似的转了半圈,一屁股摔在地上,嘴角都见了血。 “逆子!” 陆振宏气得浑身都在抖,指著地上的儿子,嘴唇哆嗦著说不出话。 再不阻止,今晚就不是丟脸了,是结死仇! 他几步衝到叶远和唐宛如面前,那颗平日里高傲的头颅,此刻不得不深深地垂下。 “叶先生,唐小姐,我……我代这个逆子,向二位赔罪!” 声音里全是压抑不住的屈辱和恐惧。 叶远看都没看他一眼。 他將那杯已经失了温度的茶,轻轻放回旁边侍者的托盘上。 然后,他的视线落在地上眼神怨毒的陆天明身上,声音淡漠。 “茶,凉了。” “给你的体面,也没了。” 叶远的话,是最后的判词。 宣判了陆家今晚这场闹剧的死刑。 陆振宏身体剧烈地晃动了一下,脸色惨白如纸。 他听懂了。 叶远给过机会,是他们自己,亲手把最后的体面撕得粉碎。 周围的宾客们,不约而同地后退,给这对狼狈的父子让出一片空地。 无声的孤立,最为致命。 在这个名利场,失败者,连呼吸都是错的。 陆振宏一言不发,粗暴地將还在咒骂的陆天明从地上拽起来,几乎是拖著他,在无数鄙夷和嘲讽的视线中,仓皇地走向大门。 就在陆家父子即將被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时。 二楼的旋梯处,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二楼旋梯处,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那声音不响,却像鼓点一样,精准地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一个身穿中式立领盘扣对襟衫的老人,手拄紫檀木拐杖,一步一步,走了下来。 头髮白,面容清癯,但腰杆挺得笔直。 正是苏家真正的掌舵人——苏文山! 京城商界的定海神针。 他一出现,整个宴会厅的空气都凝固了。 所有喧囂和议论,瞬间消失。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向他投去敬畏的视线。 然而,苏文山看都没看那对正要逃离的陆家父子,仿佛他们只是一团碍眼的空气。 他的视线,径直穿过人群,准確无误地落在了叶远和唐宛如的身上。 老人脸上,露出了一个真诚的笑容。 “宛如丫头,叶先生,让二位见笑了。” 声音洪亮,中气十足,瞬间驱散了场內的尷尬气氛。 “楼上的茶室,刚煮好了今年的明前龙井。” “可否赏光,上来陪我这个老头子,喝一杯?” 这句话,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所有宾客的心里轰然炸开! 这是什么? 这是苏家,当著全京城上流社会的面,公然表態! 他不仅无视了被当眾打脸的陆家,反而对始作俑者叶远和唐宛如,发出了最热情的邀请! 这已经不是拉拢了。 这是在向整个京城宣告——唐家,和这位神秘的叶先生,是他苏文山最尊贵的客人! 苏家,与他们,站在一条船上! 一瞬间,所有人看向叶远和唐宛如的视线,彻底变了。 从刚才的惊艷、探究,变成了此刻的敬畏,甚至恐惧。 能让苏老爷子如此放低姿態亲自邀请的人,他的能量,已经超出了在场所有人的想像。 唐宛如挽著叶远的手臂,脸上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 “苏爷爷客气了,是晚辈打扰了才对。” 她拉著叶远,迎著所有人的视线,从容地走向旋梯。 在他们身后,那扇沉重的城堡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將陆家父子最后的狼狈,彻底隔绝在外。 …… 二楼书房,古色古香。 空气里瀰漫著淡淡的墨香和茶香。 这里的每一件摆设,都比楼下那些宾客全身的行头加起来,还要昂贵。 苏文山亲自为两人沏茶,动作行云流水,充满了岁月的沉淀。 “叶先生的医术,真是让老朽大开眼界。”苏文山將一杯热茶推到叶远面前,由衷感嘆。 “雕虫小技。”叶远淡淡回应。 “哈哈,叶先生谦虚了。”苏文山爽朗一笑,话锋一转,眼神里闪过一丝精明,“今晚陆家的事,倒是给我们的『云端』项目,扫清了一些障碍。” 唐宛如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没有接话。 她知道,正题来了。 “陆振宏一直想插手『云端』,无非是看中了项目背后官方的影子。”苏文山沉声开口,“他今晚让儿子来闹,就是想敲打敲打我们,好在接下来的谈判里,多咬几块肉下来。” “可惜,他算错了一步。” 苏文山看向叶远。 “他没算到,宛如丫头身边,有叶先生您这样一尊真神。” 叶远没有接话,只是平静地喝著茶。 他来这里,不是为了听这些商业上的鉤心斗角。 他是来帮唐宛如,拔掉那些碍眼的钉子。 谈话又持续了半个多小时,大多是苏文山在说,唐宛如偶尔应和几句,叶远始终沉默。 直到告辞离开,重新坐上那辆定製的商务车。 车子平稳地驶出酒庄,將那座灯火璀璨的城堡,远远地甩在身后。 车厢內,一片安静。 唐宛如靠在柔软的真皮座椅上,揉了揉眉心。 应付这种场合,比签几十亿的合同还累。 忽然,一件西装外套轻轻盖在了她的身上。 是叶远的外套。 上面还残留著他身上那股清淡好闻的药香。 “晚上风凉。”叶远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厢里响起。 唐宛如的身体,微微一僵。 她转过头,看向身边的男人。 车窗外的流光掠过他的侧脸,给他平静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 他还是那副淡然的样子,好像刚才在宴会上,用几句话就把陆家逼入绝境的男人,不是他。 第803章 陆家这道开胃菜 “那……陆家这道开胃菜,你还满意吗?”唐宛如拉了拉身上的外套,轻声问。 叶远转过头,看著她。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 他没有回答,而是伸出手,將她一缕因为疲惫而散落到脸颊的髮丝,轻轻地,拨到了她的耳后。 动作很轻,很柔。 唐宛如的心跳漏了一拍。 “下一个,是谁?”他问。 唐宛如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 却像一把钥匙,精准地打开了她心底最深处的那把锁。 车厢內的空气,瞬间变得有些滚烫。 唐宛如下意识地移开视线,看向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 “王振宏。” 她吐出一个名字,声音里已经恢復了平日的清冷。 “宏远地產的董事长。” “陆振宏最铁的盟友,也是这次『云端』项目,陆家推到台前的马前卒。” 叶远收回手,靠回椅背,姿態慵懒。 “他想做什么?” “敲山震虎。”唐宛如冷笑一声,“陆家今晚丟了脸,但还没伤到筋骨。王振宏一定会出面,一方面是试探苏家的底线,另一方面,也是想看看你我……到底是什么来路。” 车內的气氛,重新回到了商战的冰冷与算计之中。 刚才那丝若有若无的曖昧,被唐宛如亲手掐断,藏回了心底。 叶远没有再追问。 他只是闭上眼,仿佛睡著了。 唐宛如看著他平静的侧脸,拉了拉身上那件还带著他体温的西装外套,一言不发。 …… 苏家晚宴发生的一切,像一场十二级的颱风,一夜之间,席捲了整个京城上流圈。 陆家父子当眾出丑。 唐家大小姐身边出现神秘“先生”。 苏家老爷子亲自下楼邀请,公然站队。 每一个消息,都足以让那些嗅觉敏锐的家族,彻夜难眠。 第二天一早。 京城华贸中心,顶层。 这里不是什么跨国公司的总部,而是一间私人诊室。 叶远的诊室。 整个顶层,被唐宛如用匪夷所思的价格,直接买断。 然后,她又砸了九位数进去,按照最高规格,將这里打造成了一座悬浮在城市上空的医疗圣殿。 地面,是整块从义大利开採,空运过来的卡拉拉白大理石,光洁如镜,没有一丝杂色。 墙壁上,掛的不是医学掛图,而是一幅陈逸飞的《仕女图》真跡,那画中女子的幽怨,被射灯一照,仿佛隨时会从画里走出来。 角落里,一套德国西门子最顶级的全身检测设备静静佇立,它的价值,足以在三环內买下一套大平层。 但在这里,它只是一个摆设。 因为叶远看病,从不需要这些冰冷的机器。 唐宛如坐在待客区的poltrona frau真皮沙发上,手里端著一杯咖啡。 她面前的茶几上,放著一套英国wedgwood的骨瓷茶具,那是为即將到来的客人准备的。 这里的规矩,是唐宛如定的。 预约,需提前一周。 单次诊金,五十万。 而且,叶远每天,只看一个病人。 “大小姐,”助理阿德勒的声音从蓝牙耳机里传来,“宏远地產的王总,车已经到楼下了。” 唐宛如嗯了一声。 “让他上来。” 她放下咖啡杯,站起身,走到诊室最里面的那扇门前,轻轻敲了敲。 “他来了。” 门內,传来叶远平静的声音。 “知道了。” 唐宛如转身,踩著高跟鞋,没有丝毫停留,从另一侧的专属电梯离开了。 她从不参与叶远的诊疗过程。 这是她的尊重,也是她的……界线。 几分钟后。 一个身材微胖,梳著一丝不苟油头的中年男人,在侍者的引领下,走了进来。 男人穿著一身ermenegildo zegna的顶级羊绒西装,手上拎著一个看不出牌子的公文包,但那鱷鱼皮的光泽和黄铜锁扣的质感,无声地宣告著它的不凡。 宏远地產,王振宏。 他一进来,视线就快速地在整个诊室扫了一圈。 当他看到墙上那幅《仕女图》时,瞳孔几不可查地缩了一下。 这手笔…… “王总,请坐。” 叶远的声音,从里间的诊疗室传来。 王振宏回过神,脸上立刻堆起热情的笑容,大步走了进去。 “叶神医,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啊!” 诊疗室內,陈设简单到了极致。 一张紫檀木的问诊桌,两把椅子。 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叶远就坐在桌后,穿著一身简单的白色麻衬衫,气质乾净得与周围的奢华格格不入。 “哪里不舒服?” 他开门见山,连一句客套的寒暄都没有。 王振宏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隨即又恢復了自然。 他拉开椅子坐下,將那个昂贵的公文包放在一边。 “唉,老毛病了。” 王振宏嘆了口气,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疲惫。 “就是觉得累,浑身没劲,晚上也睡不好,盗汗。” “找了不少名医,中药西药吃了一大堆,就是不见好。” 他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著叶远。 这个年轻人,太静了。 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让他完全看不透。 “听说叶神医一手金针绝技,能活死人,肉白骨。今天特意来求医,还望叶神医能妙手回春。” 他姿態放得很低,像一个最虔诚的病人。 叶远没说话。 他只是伸出手。 “手腕,放上来。” 王振宏依言照做,將自己那只戴著百达翡丽星空腕錶的手,放在了桌上的脉枕上。 叶远的三根手指,轻轻搭了上去。 食指,中指,无名指。 冰凉的指尖,触碰到王振宏皮肤的瞬间,王振宏的心,没来由地咯噔一下。 诊室內,陷入了绝对的安静。 只剩下墙上那只古董掛钟,在“滴答”作响。 一分钟。 两分钟。 王振宏脸上的笑容,渐渐有些掛不住了。 他想开口说点什么,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但叶远闭著眼,神情专注,他不敢打扰。 终於。 叶远鬆开了手。 他睁开眼,看著王振宏,吐出四个字。 “中毒了。” 轰! 王振宏的脑子里,像是有个炸雷轰然炸响!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整个人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动作大得差点把椅子都带翻。 “中……中毒?” 第804章 慢性中毒 “叶神医,你……你可別开玩笑!” 他的声音都在发抖。 叶远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 “慢性砷中毒。” 他像是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实。 “症状很轻微,所以一般的体检发现不了。” “但毒素在你体內,至少已经积聚了半年以上。” “口乾舌燥,皮肤瘙痒,脱髮,失眠多梦,这些才是你真正该有的症状。” 叶远每说一句,王振宏的脸色就白一分。 他说的,分毫不差! 这些症状,他都有! 但他一直以为是生意操劳,压力太大导致的,根本没往中毒那方面想! “怎么……怎么可能……”王振宏失魂落魄地跌坐回椅子上,嘴里喃喃自语。 谁会给他下毒? 为什么要给他下毒? 叶远看著他,忽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你平时,喝什么水?” 王振宏猛地一愣,下意识地回答:“喝……喝矿泉水啊。” “什么牌子?” “是……是陆氏集团特供的一款,说是从长白山那个龙潭里采的水,外面买不到的。” 王振宏说到这里,声音戛然而止。 他不是傻子。 相反,他精明到了极点。 陆氏集团……特供…… 一个可怕的念头,像毒蛇一样,瞬间钻进了他的脑子,让他浑身冰冷,手脚发麻! 诊室內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王振宏死死盯著叶远,嘴唇哆嗦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今天来这里,本来的目的,是替陆家探路,顺便敲打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 他甚至准备好了说辞。 “叶神医,年轻人,不要掺和太多不该掺和的事。” “京城的水,深得很。有些项目,不是谁都能碰的。” 可现在,这些话,他一句都说不出口。 他的命,都快捏在別人手里了! “叶神医……” 王振宏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充满了哀求。 “救我!求你救救我!” 叶远却摇了摇头。 “我这里,只是诊所。” 他的声音很淡。 “不负责断案。” 说完,他从桌下拿出一个密封的採样袋,和一支採血针。 “想活命,就去该去的地方,找该找的人。” 叶远將採样袋推到王振宏面前。 “把你的血,还有你喝的『特供水』,交给他们。” “剩下的事,就不是我能管的了。” 王振宏看著那个採样袋,像是看著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明白了。 叶远这是在给他指路! 也是在给他,一个选择的机会! 是继续给陆家当狗,然后不明不白地毒发身亡。 还是……反戈一击! 就在王振宏內心天人交战,冷汗浸透了那身昂贵的西装时。 诊疗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了。 唐宛如走了进来。 她手上拿著一份文件,脸上没什么表情。 “一份合作协议,需要你过目。” 她仿佛没看到王振宏那张惨白如纸的脸,直接將文件放在了叶远的桌上。 王振宏看到唐宛如,像是看到了鬼,身体猛地一颤。 而当他的视线,不经意间扫过那份文件的封面时。 他的瞳孔,骤然缩紧! 《关於“云端”项目地块优先合作权的战略协议》 甲方:苏氏集团。 乙方…… 乙方那一栏,是空白的! 王振宏的呼吸,在这一刻彻底停滯了。 他死死盯著那份协议,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衝上了头顶。 苏氏集团! “云端”项目! 优先合作权! 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代表著什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那是一张通往百亿利润盛宴的入场券! 是一块足以让任何地產公司都眼红到发疯的肥肉! 而现在,这张入场券,就这么轻飘飘地摆在了他的面前。 乙方那一栏的空白,像一个巨大的漩涡,疯狂地吸引著他的全部心神。 唐宛如仿佛没注意到他的失態。 她只是侧过身,对著叶远,语气平淡地解释。 “苏爷爷的意思,『云端』项目需要一个有实力、也信得过的本地伙伴。” “这份协议,让我全权处理。” 她顿了顿,视线终於落在了王振宏的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王总,刚才在外面,我好像听到你说,京城的水很深?” 王振宏浑身剧烈一颤,像是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 他听懂了。 唐宛如什么都听到了! 他刚才在心里盘算著怎么威胁叶远的话,全被她听见了! “不……不是的……唐小姐,你听我解释……” 王振宏的舌头都打了结,冷汗顺著额角,一颗一颗地往下淌。 在唐宛如那双清冷的眼眸注视下,他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剥光了衣服的小丑,所有的算计和阴谋,都无所遁形。 “解释?” 唐宛如嗤笑一声。 “不用解释。” 她伸出纤长的手指,在那份协议上轻轻一点。 “王总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选。”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是继续喝陆家的『特供水』,等著哪天肝功能衰竭。” “还是拿著苏家的合作协议,去跟该谈的人,谈一谈你手里的『证据』。” “我想,这道选择题,不难做吧?” 这不是选择题。 这是最后通牒! 王振宏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精彩到了极点。 他看著唐宛如,又看了看桌上那个装著採血针的密封袋。 一边是死路。 一边是通天大道。 他挣扎了足足半分钟。 终於,他像是被抽乾了全身的力气,颓然地瘫倒在椅子上。 他颤抖著伸出手,拿起了那个採样袋。 这个动作,代表了他的选择。 也宣判了陆氏集团的死刑。 “唐小姐……叶神医……” 王振宏的声音沙哑的厉害,带著劫后余生的虚脱。 “我……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唐宛如微微点头,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神色。 仿佛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之中。 她拿起那份空白协议,从爱马仕手袋里抽出一支万宝龙的钢笔,在乙方的位置上,龙飞凤凤地签下了三个字。 宏远地產。 然后,她將协议推回到王振宏面前。 “协议里,苏氏集团承诺,让渡『云端』项目未来总利润的百分之三十。” 百分之三十! 王振宏的眼睛瞬间瞪圆了! 那至少是……几十个亿! 第805章 动她就要付出血的代价! 苏家……不,是唐宛如,竟然愿意拿出这么大的代价,只为了扳倒陆家? 不。 王振宏猛地看向那个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的年轻人。 他明白了。 这笔钱,不是给他的封口费。 这是唐宛如在告诉所有人—— 动她的人,就要付出血的代价! …… 送走失魂落魄的王振宏,奢华的诊室里,重新恢復了安静。 唐宛如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楼下渺小如螻蚁的车流,没有说话。 一杯温热的茶,被轻轻递到了她的面前。 是叶远。 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泡好了一壶茶。 茶香清雅,是安神的味道。 叶远的声音很轻,在安静的诊室里,却清晰得如同敲在心上。 “以后,不用为我做这么多。” 唐宛如端著茶杯的手,几不可查地颤了一下。 她没有回头,只是看著玻璃倒影中,那个男人平静的脸。 “你想多了。” 她的声音,比窗外的晚风还要凉,也带著一丝刻意维持的平稳。 “我只是在商言商。” “扳倒陆家,苏氏是最大的受益者,『云端』项目可以扫清所有障碍。这笔帐,我算得清。” 一个听起来完美无缺,却连自己都无法说服的理由。 叶远没有再爭辩。 他只是安静地站在她的身后,这份沉默,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量。 空气仿佛凝固了。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將两人的影子在光洁的地板上拉得很长,几乎要交叠在一起。 许久。 就在唐宛如以为这份沉默会一直持续下去的时候,叶远忽然又开口了。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著一种不容辩驳的篤定。 “下次,我来。” 最终,交叠在了一起。 唐宛如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温热的茶水顺著喉咙滑下,驱散了她心底所有的冰冷和疲惫。 她忽然觉得,偶尔这样被人护在身后的感觉,似乎……也不错。 王振宏倒台的消息,比京城初雪来得更快,也更冷。 宏远地產股票连续三个跌停,银行抽贷,合作伙伴连夜解约。 而引爆这一切的,仅仅是一份匿名举报。 举报內容直指陆氏集团提供的“特供水”含有超標的重金属砷,而王振宏,就是长期饮用下的第一个受害者。 一石激起千层浪。 陆氏集团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 三天后。 京城,王府半岛酒店,顶层。 这里,是佳士得的私人拍场。 没有对外宣传,没有公开的图录,只向全球二十位最顶级的藏家发出了邀请。 今晚的拍场,被布置成了“星空主题”。 天板是巨大的全息投影,一条璀璨的银河缓缓流淌,星辰明灭。 宾客的座位,是义大利手工缝製的深蓝色天鹅绒沙发,三两成组,散落在“星空”之下。 每一个拍品展台,都是由防弹玻璃与玫瑰金框架构成。 展台上方,一束由瑞士制表师亲手打造的专属射灯,正精准地照亮著下方的珍宝。 仅这一盏灯,造价就高达十二万。 空气里,瀰漫著香檳的清洌果香和一种极为淡雅的白茶香氛。 叶远对这些不感兴趣。 他只是安静地坐在唐宛如身边,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个展台上。 明代永乐青缠枝莲纹梅瓶。 起拍价,八百万。 在他眼里,这只是一堆高岭土的聚合体,其价值,远不如他药箱里一根三百年的老山参。 唐宛如今天穿了一件dior的黑色斜肩晚礼服,布料是罕见的真丝乌干纱,轻薄而富有光泽,隨著她的动作,仿佛有月光在裙摆上流动。 她的身边,坐著港城霍家的小姐。 霍小姐身上那件chanel的“羽毛”高定礼服,裙摆上缀满了细密的白色鸵鸟毛,让她看起来像一只优雅的天鹅。 她正低声和唐宛如交谈著,手腕上伯爵“sunlight”系列的钻石耳环,折射出细碎的光。 不远处,一位头髮白的瑞士钟錶商,穿著一身hermès的手工马海毛西装,正低头欣赏著自己手腕上的百达翡丽。 那块“sky moon”超级复杂功能腕錶,市价三千二百万。 在这里,財富只是一个数字。 身份,才是唯一的通行证。 “下面这件拍品,是一条卡地亚古董蓝宝石胸针。” 拍卖师的声音温润而富有磁性。 “1905年出品,主石为一颗重达二十五克拉的皇家蓝蓝宝石,起拍价,一千八百万。” 几轮竞价后,胸针被那位瑞士钟錶商以两千六百万的价格收入囊中。 唐宛如始终没有举牌。 她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翻著手中的图册,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终於。 “接下来,是今晚的压轴拍品之一。” 拍卖师的声音里,多了一丝郑重。 两名戴著白手套的侍者,小心翼翼地將一个丝绒盒子捧上展台。 灯光聚焦。 盒子打开的瞬间,整个拍场的光芒,仿佛都被那抹浓烈到极致的红色,吸了进去。 一条鸽血红宝石项链。 主石是一颗重达十八克拉的椭圆形红宝石,周围环绕著上百颗d-if级別的全美切工白钻。 那红色,像燃烧的火焰,又像凝固的鲜血,带著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缅甸抹谷鸽血红,未经任何热处理,完美净度。” “起拍价,两千两百万。” 拍卖师话音刚落。 唐宛如举起了手中的號牌。 “两千五百万。” 她甚至没有去看周围的竞爭者,声音清冷,却带著不容置疑的果决。 场內安静了一瞬。 显然,唐家大小姐对这件拍品,志在必得。 “两千六百万。” 一个坐在阴影里的男人举了牌。 “三千万。” 唐宛如再次开口,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一次加价四百万。 这是赤裸裸的碾压。 那个男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放下了號牌。 “三千万,第一次。” “三千万,第二次。” “三千五百万。” 就在拍卖师即將落锤的瞬间,唐宛如又一次举牌。 自己,加价自己的出价。 全场譁然。 这已经不是竞拍了。 这是在宣告。 宣告这条项链,除了她,谁也別想碰。 拍卖师愣了足足三秒,才反应过来,脸上露出狂喜的笑容。 “三千五百万!成交!” 砰! 拍卖槌落下。 第806章 遗孀的眼泪 侍者將项链装好,恭敬地送到唐宛如面前。 唐宛如打开盒子,看了一眼,隨即就准备合上。 “唐小姐真是好眼光。” 拍卖师的声音適时响起,带著一丝討好。 “这条项链,还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叫『遗孀的眼泪』,它的前主人,是已故的陆夫人。” 唐宛如合上盒子的动作,猛地一顿。 陆振宏的亡妻。 那个在一场“意外车祸”中去世的女人。 而那场车祸发生的时间,与陆氏集团非法废料倾倒案的关键证人,离奇失踪的时间,几乎完全吻合。 唐宛如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 她只是將盒子合上,递给身后的助理。 “我去一下休息室。” 她对著叶远说了一句,便起身离场。 中场休息时间。 叶远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对周围那些试图上来攀谈的富豪视若无睹。 “叶先生?”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一个带著些许不確定的声音响起。 是霍家那位小姐。 “我听宛如姐提过您,她说您医术通神。” 霍小姐的脸上带著一丝恰到好处的侷促和请求。 “我这几天肩颈一直不舒服,感觉像有根筋別著,您……能不能帮我看看?” 叶远看了她一眼。 “可以。” 两人来到一间独立的休息室。 霍小姐背对著叶远坐下,微微拉开了礼服的拉链,露出一片光洁的后背。 叶远的手指,在她紧绷的肩颈处轻轻按压。 “劳累过度,气血不畅。” 他只用了三分钟,就找到了那个堵塞的穴位,指尖微微发力。 “啊……” 霍小姐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嘆。 那股酸胀麻木的感觉,瞬间消散了。 就在这时。 休息室外面的走廊上,传来一阵压低了声音,却异常急促的电话声。 “……找到了吗?那条项链!我不是说了,一定要在拍卖前拿回来!” 是陆振宏的助理!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焦躁和恐慌。 “什么?被唐宛如拍走了?” “蠢货!那条项链里有不该留的东西!要是被发现了,我们所有人都得完蛋!” 电话声戛然而止。 叶远收回了手,神色没有丝毫变化。 “好了。” 他平静地开口。 霍小姐活动了一下肩膀,一脸的惊喜和崇拜。 “叶先生,您真是太神了!” …… 拍卖会结束。 两人回到了酒店的总统套房。 唐宛如脱下高跟鞋,赤著脚踩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 她走到梳妆檯前,准备取下那条价值三千五百万的项链。 但项链的搭扣设计得极为精巧,她试了几次,都没有解开。 “我来。” 叶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他走了过来,俯下身。 清淡的药香,混杂著他身上独特的气息,瞬间將她包围。 唐宛如的身体,猛地一僵。 叶远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拨开她颈后的长髮。 冰凉的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了她温热的肌肤。 那是一种陌生的,让她心跳漏了一拍的触感。 她没有躲。 咔嗒。 一声轻响,搭扣被解开。 叶远拿起那条沉甸甸的项链,正准备放到首饰盒里。 他的动作,却忽然停住了。 他的指腹,在项链搭扣的內侧,轻轻摩挲著。 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 “怎么了?” 唐宛如从镜子里,看到了他异样的神情。 叶远没有回答。 他將项链翻转过来,借著灯光,仔细地看著那个搭扣。 在搭扣內侧,一个几乎无法用肉眼察觉的地方,刻著一串微小到极致的编號。 l-fz-07。 “这是……” 唐宛如也凑了过来,她看著那串编號,瞳孔骤然一缩。 这个编號,她认得。 正是当年陆氏集团那个被关停的非法废料处理厂的代码! 两人靠得极近。 叶远甚至能闻到她发间那股淡淡的香气。 唐宛如也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自己的耳廓。 空气,瞬间变得有些微妙。 两人却都像没有察觉到这份曖昧。 他们的全部心神,都被这串突然出现的神秘代码,牢牢吸引住了。 空气,凝固了。 酒店总统套房內,奢华的水晶灯光芒璀璨,却驱不散两人之间那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l-fz-07。 一串简单的字母和数字,此刻却仿佛拥有了千钧之重,压得人喘不过气。 这就是打开地狱之门的密码。 “陆夫人……” 唐宛如开口,声音乾涩发紧,每一个字都带著无法抑制的战慄。 “她知道。” 这不是疑问。 是宣判。 一个用鲜血和死亡,刚刚才被彻底证实了的冰冷事实! 那个在京城上流圈子里,以温婉贤淑著称,最后却在车祸中香消玉殞的女人,根本不是什么意外身亡。 她是掌握了陆家罪证的吹哨人! 叶远依旧没有说话。 他的指腹,在那串微小的刻痕上,来回摩挲。 冰冷的金属触感,顺著指尖的皮肤,钻心刺骨。 这刻痕很深,边缘粗糙,带著一种不顾一切的决绝。 是人在临死前,用尽所有力气留下的最后痕跡。 拍卖会走廊上,陆家助理那句惊慌失措的咆哮,此刻在脑海里轰然炸响。 “蠢货!那条项链里有不该留的东西!” 不该留的东西。 原来如此。 叶远的脑海里,那句惊惶的咆哮和眼前冰冷的刻痕,骤然重合。 这,才是陆家助理口中那个“不该留的东西”。 不是什么商业机密。 更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信物。 这是一份遗书。 一份由陆夫人在临死前,用尽最后力气刻下的,足以將整个陆家拖进地狱的……催命符! 可不对。 叶远的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如果仅仅是这串代码,陆家虽然会伤筋动骨,但以陆振宏的手段,未必没有周旋的余地,不至於让他的心腹助理惊恐到那种地步。 除非…… 这串代码,指的不仅仅是工厂! 叶远的手指,再一次落在了那个精巧的搭扣上。 这一次,他不再是摩挲,而是用一种近乎解剖般的精准,一寸寸地探查著它的结构。 金属的搭扣,入手微沉,超出了它应有的重量。 “怎么了?”唐宛如的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颤抖。 叶远没有立刻回答。 他的指尖,在搭扣侧面一个极其隱蔽的接缝处,停了下来。 他稍一用力。 “咔嗒。” 第807章 那张卡此刻重若千钧 又是一声轻响。 但这一次,被打开的不是项链的锁,而是搭扣本身! 那个镶嵌著碎钻、看起来浑然一体的华美搭扣,竟然从中间分开了。 它是一个偽装得天衣无缝的微型容器! 唐宛如瞬间捂住了嘴,才没让自己惊呼出声。 容器里没有纸条,也没有胶捲。 只有一枚指甲盖大小,黑色的,闪著幽光的…… 內存卡。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被抽乾了。 两个人死死地盯著那枚小小的內存卡,连呼吸都忘了。 现在,他们终於明白了。 那串工厂代码,根本不是遗书的內容。 它只是签名。 是陆夫人留下的,证明这份“遗书”真实性的……绝笔签名! 而真正的催命符,那份能让陆家所有人“全都完蛋”的东西…… 全在这里面! 叶远的视线,重新聚焦在那个精巧的铂金搭扣上。 这东西,不仅仅是用来固定项链的。 卡地亚的百年工艺,將这个小小的机关打造得天衣无缝。 但在他这双能洞悉人体经络气血走向的手中,任何精密的偽装,都无所遁形。 万物皆有其“脉”。 人有经脉,物有纹理。 他的指尖在搭扣上缓缓游走,触感敏锐到了极致,仿佛在给这块小小的金属“诊脉”,寻找著那个最脆弱,也是最核心的结构节点。 找到了。 他的手指,在搭扣侧面一个不起眼的连接处,停了下来。 指尖发力,力道却诡异得没有半分外泄,而是精准地透了进去。 咔嗒。 一声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轻响。 在唐宛如骤然屏住的呼吸中,那个被认为是纯装饰性的铂金搭扣,竟然从中间,无声地裂开了一道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缝隙。 缝隙之中,藏著一片被摺叠到极致的……薄如蝉翼的东西。 它不是实心的! 唐宛如的呼吸,在这一刻彻底停滯。 她眼睁睁地看著叶远用指甲,小心翼翼地从那道缝隙里,挑出了一个比米粒还要小上几分的黑色物体。 那是一张……micro-sd卡。 一张被藏在价值三千五百万的项链搭扣里,藏了数年之久的,储存卡。 整个房间,死一样的寂静。 窗外是京城最繁华的夜景,车水马龙,霓虹闪烁。 而这间套房內,却仿佛自成一个世界,一个充满了阴谋与死亡气息的,冰冷世界。 “遗孀的眼泪……” 唐宛如喃喃自语,嘴角勾起一抹极致的冰冷。 这才是真正的,遗孀的眼泪。 是她用生命作为代价,留下来的,最后的证据。 “阿德勒。” 唐宛如猛地回神,立刻拿起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她的声音恢復了平日的冷静与果决,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精密计算的指令。 “十五分钟內,我要一台绝对安全的,物理隔绝外网的笔记本电脑,和所有型號的读卡器。” “送到我房间门口。” “记住,最高保密等级。” 她掛断电话,看向叶远,或者说,是看著他指尖那张小小的储存卡。 那张卡,此刻重若千钧。 它足以將陆家,这个在京城盘踞多年的商业巨头,连根拔起,挫骨扬灰! 叶远將储存卡放到桌上那块擦拭珠宝的黑色丝绒布上。 然后,他很自然地,重新拿起了那条失去了“灵魂”的鸽血红项链。 他走到唐宛如身后。 “戴上。” 他的声音很平淡。 唐宛如一怔。 “现在?” “对。” 叶远没有解释。 他亲手將那条冰凉的项链,重新为她戴上。 当那颗重达十八克拉的鸽血红玉石,再次贴上她温热的锁骨时。 唐宛如忽然明白了。 这条项链,从现在开始,是诱饵,也是护身符。 只要它还戴在自己身上,陆家就不敢轻举妄动。 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到底发现了什么。 也不知道,那张储存卡,是否还在项链里。 “他们会找过来。”唐宛如看著镜中的自己,和镜中那个为她戴上项链的男人。 “我知道。”叶远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他的手指,在为她扣上搭扣时,再次不可避免的,触碰到了她颈后的肌肤。 这一次,唐宛如没有僵硬。 她只是静静地感受著那份冰凉的触感,和那份触感背后,令人心安的沉稳。 她忽然觉得有些累。 不是身体上的疲惫,而是那种常年置身於阴谋算计之中,精神高度紧绷后的疲乏。 扳倒陆家,她谋划了很久。 但她从未想过,会是以这样一种惊心动魄的方式,拿到最后的王牌。 更没想过,会有一个男人,如此行云流水的,替她拨开所有迷雾,將那把最锋利的刀,亲手递到她的面前。 叶远扣好搭扣,退后一步,保持著安全的距离。 他看了一眼桌上那份还没来得及撤下的晚餐。 几乎没动过。 他拿起电话,接通了酒店的客房服务。 “一份燕窝粥,一份水晶虾饺。” 他点的,都是清淡养胃的东西。 唐宛如转过身,看著他。 “我不饿。” “你的胃在抗议。”叶远放下电话,语气不容置疑。“商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你想看著陆家倒下,首先,自己不能先倒下。” 唐宛如沉默了。 她发现,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似乎所有的偽装和强势,都会被轻易看穿。 十五分钟,分秒不差。 门铃响起。 阿德勒没有亲自上来,只有一个穿著酒店制服的侍者,推著一个盖著银色餐盖的餐车,恭敬地等在门外。 叶远开门,接过餐车。 关上门的瞬间,他便从餐车下层,取出了一个密封的黑色金属箱。 没有多余的废话,没有多余的流程。 这就是顶级豪门助手的专业。 唐宛如已经坐在了沙发上,她的面前,是一张光洁的玻璃茶几。 叶远將金属箱放在茶几上,输入密码。 箱盖弹开。 里面是一台没有任何logo的,通体磨砂黑的超薄笔记本电脑。 旁边,整齐地码放著一排各种接口的读卡器。 叶远取出那张micro-sd卡,找到匹配的读卡器,插了进去。 然后,他將读卡器,连接到笔记本上。 唐宛如的指尖,已经悬在了触控板上。 她的心跳,没来由的,开始加速。 第808章 项炼的密码 电脑开机。 屏幕亮起,是一个极其简洁的,需要输入密码的解锁界面。 没有提示,没有“忘记密码”选项。 输错三次,储存卡將启动自毁程序。 唐宛如的眉头,紧紧皱起。 陆夫人生性縝密,设下密码是意料之中的事。 可密码会是什么? 她的生日?结婚纪念日? 不对。 用这些作为密码,太容易被陆振宏猜到。 就在唐宛如思索的瞬间,叶远的手,覆盖在了她的手背上。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追书就上 101 看书网,101???????????.??????超讚 】 温热,乾燥。 “我来。” 他只说了两个字。 隨即,他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下了一串数字。 他的动作太快,唐宛如甚至没看清他到底输入了什么。 她只看到,叶远按下了回车键。 屏幕上,那把锁定的图標,闪烁了一下。 “啪。” 解锁了。 唐宛如愣住了。 她看著屏幕上那瞬间解锁的界面,大脑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 “你……” 唐宛如喉咙发乾,只吐出一个字,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她脑子里闪过无数个日期。 陆夫人的生日? 她儿子的生日? 甚至是她和陆振宏那个早就名存实亡的结婚纪念日? 她都想过。 甚至准备一个一个去试,赌那三分之一的生机。 可叶远输入的,显然都不是。 “密码是什么?”她的声音有些发飘,带著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 叶远没有看她,目光落在屏幕上那已经打开的,密密麻麻的文件夹上,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 “陆氏集团,第一家非法废料处理厂,首次被查封的日期。” 轰!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在唐宛如脑中炸开。 不是爱。 不是亲情。 甚至不是任何值得纪念的美好瞬间。 而是恨。 是耻辱。 是那个庞大商业帝国,最骯脏、最见不得光的奠基石! 陆夫人竟然用这个,作为自己最后的护身符密码? 这个女人,到底有多恨陆家,又或者说,有多恨陆振宏! 唐宛如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衝天灵盖。 她自以为算计人心到了极致,可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看到的,或许只是冰山一角。 而叶远…… 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种连陆振宏本人都未必会记得的日期,这种藏在陆夫人心底最深处的秘密,他为什么会知道得一清二楚? 唐宛如猛地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 这个男人,到底还藏著多少她不知道的秘密? 一个只有陆家核心层,和当年办案人员才知道的,被刻意掩埋在歷史尘埃里的日期。 他怎么会知道? 唐宛如的心,在这一刻,掀起了滔天巨浪。 她猛地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 叶远的神情,依旧平静如水。 仿佛他刚才做的,不是解开了一个足以顛覆一个商业帝国的死亡密码,而只是隨手打开了一个普通的文档。 “看看吧。” 他的声音,將唐宛如从震惊中拉了回来。 唐宛如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惊骇,將注意力重新投向屏幕。 文件夹打开。 里面没有复杂的帐目,也没有冗长的文件。 只有一个视频文件。 文件夹里,一个视频,一个音频。 唐宛如的手指悬在触控板上,控制不住的轻颤。 她的指尖最终落在了那个视频文件上,轻轻一点。 屏幕一黑,隨即亮起。 画面剧烈地晃动著,显然是藏在某个角落的针孔摄像头拍下的。 场景,是一间她再熟悉不过的奢华书房。 而那个背对镜头,坐在书桌前打电话的男人,正是陆振宏! 冰冷、没有感情的声音从电脑音箱里传出,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唐宛如的耳膜! “……处理乾净点,別留下任何手尾。” 唐宛如的呼吸一窒。 “王振宏那边,『特供水』不能停,剂量慢慢加大,我需要他在董事会上,彻底变成一个废人!” 轰! 唐宛如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这一瞬间冻结了!王振宏……那个一直和陆振宏作对的董事! “还有那个证人,他知道的太多了,做得利索点,偽装成意外。” 视频不长。 短短三分钟,却字字诛心! 每一句话,都指向一桩足以让他万劫不復的罪行! 画面戛然而止,屏幕陷入一片漆黑,只剩下唐宛如自己惨白的脸,倒映其中。 她的目光,死死地盯在了另一个文件上。 那个音频文件。 视频已经如此惊心动魄,那这个音频里,又藏著什么更可怕的秘密? 但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淬毒的尖刀,精准地刺向陆家的心臟! 唐宛如的脸色,一寸寸地冷了下去。 她关掉视频,又点开了那个音频文件。 里面,是陆夫人和一个陌生男人的对话。 “……夫人,您真的想好了吗?一旦这么做,您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我没想回头。”陆夫人的声音,带著一种赴死般的平静和决绝,“他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陆振宏了。为了钱,他什么都做得出来。我不能眼睁睁看著他,毁了整个陆家,也毁了我们的儿子。” “这份证据,我会想办法送出去。如果我出了意外,你们就把它公之於眾。” “项链的密码,是……” 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 最后那个关键的密码,被掐断了。 唐宛如瞬间明白了。 陆夫人,在录下这段话后,就遭遇了不测。 她甚至来不及说出那个最重要的密码。 而叶远,却像是目睹了这一切,分毫不差地,敲出了那个正確的日期。 电脑屏幕,不知何时已经暗了下去。 唐宛如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主心骨,瘫软进身后的沙发里。 窗外,是京城永不落幕的繁华夜景,车水马龙,霓虹璀璨。 可这间顶层套房內,却死一般的寂静。 空气,冷得像是能把人的呼吸都冻住。 叶远没有理会僵住的唐宛如,自顾自地將那台笔记本电脑合上,放回金属箱。 “咔噠。” 一声轻响,箱子被重新锁上。 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像是一柄重锤,敲在唐宛如紧绷的神经上。 他没有问她看完有何感想,更没有问她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第809章 陆夫人的决绝 仿佛那份足以將陆家连根拔起的证据,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份无关紧要的文件。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將那碗早已失了热气、变得温凉的燕窝粥,重新推到了她的面前。 “先吃东西。” 他的声音很平,听不出任何起伏。 可这三个字,却像是一道命令,將唐宛如从无边的惊骇和冰冷中,强行拽了出来。 吃东西? 她现在哪里还有半分胃口! 胃里翻江倒海,那份录音和视频里的每一帧画面,每一个字眼,都化作了最锋利的刀,在她的五臟六腑里反覆搅动! 陆振宏的狠毒,陆夫人的决绝…… 这一切,都让她感到遍体生寒。 但更让她恐惧的,是眼前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比陆振宏那样的疯子,要可怕一万倍! 陆振宏的恶,是摆在明面上的贪婪和残暴。 而叶远……他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渊,你根本不知道底下藏著什么,更不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被他吞噬得尸骨无存! 唐宛如的指尖,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她缓缓抬起头,终於第一次,真正的、毫无保留地去审视这个男人。 他到底是谁? 他到底想做什么? 把这样一把能捅破天的刀子交到她手上,他图什么? 无数个问题在她脑中疯狂乱撞,几乎要將她的理智撕裂! 最终,所有的惊恐、骇然、与迷茫,都匯成了一句颤抖的质问,从她苍白的唇间挤出: “你……到底是谁?” 唐宛如看著他,忽然觉得,心底那块因为仇恨和算计而绷紧的坚冰,悄然裂开了一道缝隙。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问。 问他到底是谁。 问他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秘密。 但话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她端起那碗粥,一口一口,慢慢地喝了下去。 …… 陆家的倒台,比所有人预想的,都要快,都要彻底。 那份匿名的视频和音频,像一颗核弹,在京城上流社会和司法界,同时引爆。 陆氏集团股票瞬间崩盘,连续十五个跌停,市值蒸发上千亿,直接被强制退市。 陆振宏与其核心党羽,悉数落网。 曾经在京城呼风唤雨的商业巨头,一夜之间,灰飞烟灭。 而引爆这一切的唐家大小姐,却仿佛一个局外人。 在陆家倒台的第二天,她便登上了飞往伦敦的私人飞机。 战爭,还远未结束。 伦敦,海德公园旁。 一栋纯白色的乔治亚风格百年建筑,这里是苏氏集团的欧洲总部。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深秋时节金黄色的公园盛景。 而会议室內,气氛却冰冷如霜。 长达十米的会议桌,由一整块价值超过百万的巴西黑檀木打造而成,光可鑑人。 围坐在桌边的,是苏氏集团在欧洲的最高层管理者。 每个人面前的椅子,都是义大利顶级品牌b&b italia的真皮会议椅,单把售价就高达八万。 但此刻,没有人有心思去感受这份奢华。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会议桌尽头,那面巨大的华为最新款全息投影屏幕上。 唐宛如坐在主位。 她今天穿了一件versace的白色西装套裙,利落的剪裁將她衬托得如同一位即將踏上战场的女王。 內衬的真丝衣料上,用银线手工刺绣著极不显眼的品牌logo,低调而奢华。 她手边,隨意放著一只爱马仕的“kelly danse”手袋,鱷鱼皮的珍稀质感,在灯光下泛著幽微的光泽。 她的妆容很淡,是时下最流行的“裸感妆”,脸上看不出丝毫粉感,却將她原本就完美的五官,修饰得更加无可挑剔。 “所以,汤普森先生的意思是,我们提交的所有环评报告,都-不-合-格?” 唐宛如开口,声音清冷,每一个字都带著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屏幕上,澳洲团队的负责人,一个金髮碧眼的白人,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是的,唐小姐。我们已经按照要求,补充了三次数据,但他每次都能挑出新的问题。我怀疑……” “不用怀疑。”唐宛如打断了他,“就是陆家的残党在背后搞鬼。” 苏氏在澳洲投资数十亿的光伏项目,是“云端”计划在海外最重要的布局。 而现在,这个项目被当地环保署的一位官员,以“影响生態”为由,强行按下了暂停键。 “把和汤普森先生的会议录像,接进来。”唐宛如命令道。 画面一转。 一个五十岁左右,脸色蜡黄的白人官员,出现在全息投影中。 他看起来彬彬有礼,嘴里说著官方的客套话,但眼神里的傲慢和不耐烦,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就在这时。 一直安静地坐在唐宛如身旁,像个局外人一样翻看资料的叶远,忽然放下了手中的文件。 他抬起头,视线落在了那个澳洲官员的身上。 “把他的面部,放大。”叶远淡淡开口。 唐宛如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对技术人员下令。 4k实时传输的全息投影,將那个名叫汤普森的官员,清晰地呈现在所有人面前,连他脸上的毛孔都看得一清二楚。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们不明白,这位被唐小姐亲自带来的神秘“叶先生”,要做什么。 叶远站起身,走到屏幕前。 他伸出手,仿佛要触摸那个虚幻的影像。 “眼瞼浮肿,面色蜡黄中透著暗灰色。” “嘴唇乾裂,有脱皮现象。” “还有,你看他的手。”叶远指向汤普森正端著水杯的手指,“指关节粗大,並且在不自觉地轻微震颤。” 叶远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会议室。 他转过身,看著唐宛如,给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结论。 “这位官员,有严重的脂肪肝。” “並且,体內重金属严重超標。” “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慢性砷中毒。” 整个会议室,死一样的寂静! 连远在澳洲的团队,都通过麦克风,听到了这番话,一时间全都忘了反应。 隔著半个地球,通过一段视频,就给一个活生生的人,下了诊断? 而且还是“慢性砷中毒”这么恐怖的病? 这是神医,还是神棍? 唐宛如的心,却猛地一跳。 她想起了王振宏。 第810章 长期饮用的水源 想起了那杯陆家“特供”的,含有剧毒的水! “水源。”唐宛如几乎是脱口而出。 “没错。”叶远讚许地看了她一眼,“能造成这种慢性中毒的,只有长期饮用的水源。” 他转向屏幕,对著澳洲那边的负责人,问出了一个和王振宏事件中,几乎一模一样的问题。 “汤普森先生办公室,以及他家里,喝的是什么牌子的水?” 负责人愣了半晌,才结结巴巴地回答:“好像……好像是本地一个叫『雪山泉』的牌子,是政府的指定用水供应商,半年前刚刚拿下的合同。” “查。”唐宛如的声音,冷得像冰,“查这家水厂的背景,查它的股权结构,我要在半小时內,看到所有资料。” 她知道,她和叶远,又一次抓住了那条毒蛇的尾巴! 半个小时后。 一份加密文件,出现在唐宛如的电脑上。 “雪山泉”水厂。 一家在澳洲本地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却在半年前,以一个低到不可思议的价格,击败了所有竞爭对手,拿下了当地政府未来五年的饮用水供应合同。 而它的控股方,是一家註册在开曼群岛的离岸公司。 经过层层穿透,那家离岸公司的最终受益人,指向了一个让唐宛如无比熟悉的名字。 陆天明。 那个已经被捕入狱的陆振宏的,败家儿子! 他竟然早就用自己敛来的黑钱,在海外布局了这样一颗棋子! 其用心之歹毒,简直令人髮指! 他不仅要用商业手段狙击苏氏,更要用这种下三烂的投毒方式,控制住关键人物的生死! 会议室內的所有人,看到这份资料时,后背都窜起一股寒意。 这已经不是商战了。 这是赤裸裸的犯罪! “唐小姐,我们现在……”澳洲负责人请示道。 “什么都不用做。”唐宛如的声音恢復了冷静,“让他继续表演。” “把这份水质检测报告,匿名发给澳洲联邦廉政公署,以及最大的三家媒体。” “剩下的,我们看戏就好。” 她要让陆家这条漏网之鱼,在阳光下,被烤成乾尸! …… 视频会议,一直开到伦敦的深夜。 当最后一个议题结束,所有人都如释重负地离开时,巨大的会议室里,只剩下了唐宛如和叶远两个人。 唐宛如靠在那把价值不菲的真皮座椅上,疲惫地闭上了眼,抬手揉著发胀的太阳穴。 执掌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需要面对的,不仅仅是市场和利润。 还有无处不在的阴谋,和人性最深处的黑暗。 这种精神上的消耗,远比身体上的劳累,更让人疲惫。 不知不觉间,她竟靠在椅背上,沉沉睡去。 静謐的会议室里,只剩下她平稳而轻微的呼吸声。 叶远看著她熟睡的侧脸,平日里那份女王般的强势和冰冷褪去,只剩下一种毫无防备的脆弱。 他轻轻站起身,脱下自己身上那件tom ford的黑色西装外套。 那件西装,面料是顶级的山羊绒混纺真丝,触感柔软而温暖。 他走到唐宛如身边,俯下身,小心翼翼地,將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外套上,还残留著他的体温,和他身上那股独特的,清淡好闻的药香。 睡梦中,唐宛如似乎感觉到了这份温暖,下意识地拢了拢外套,眉头也舒展开来。 叶远没有离开。 他走到那张巨大的黑檀木长桌的另一端,坐下。 將唐宛如散落在桌上的会议纪要,一份份收集起来。 然后,他拿起笔,开始帮她整理。 他的字跡,和他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如出一辙。 乾净,利落,每一笔都透著一股锋锐的风骨。 他不仅仅是將那些杂乱无章的会议內容重新梳理,整理得条理分明。 更用红色的钢笔,在旁边清晰地標註出了一个个关键节点。 “陆氏反击点一:舆论反噬。將投毒案扭曲为商业陷害,攻击苏氏信誉。” “应对策略:將匿名举报升级,直接捅给澳洲反对党,引爆政坛丑闻,让陆家无暇他顾。”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切开问题的表皮,直抵要害。 时间,在笔尖的沙沙声中流淌。 当唐宛如再次醒来,是被一阵纸张翻动的轻响惊动的。 她睁开眼,首先感觉到的,是身上多了一件不属於自己的外套。 一件带著陌生体温和淡淡药香的男士西装。 她怔了一瞬。 隨即,她看到了坐在长桌那头,在灯下专注写著什么的叶远。 柔和的灯光,將他的侧脸勾勒出一道清俊的剪影,那份寧静与专注,竟让她心头微微一颤。 她的动作停住了,只是静静地看著。 看著他手边那叠已经整理完毕的文件,看著那一行行犀利夺目的红色批註。 那每一个观点,都与她脑中那些模糊的想法不谋而合,甚至更加深入,更加狠辣。 一股暖流,毫无徵兆地从胸口涌起,迅速传遍四肢百骸。 驱散了深夜的寒意,也驱散了执掌这个庞大帝国所带来的,深入骨髓的疲惫与孤寂。 “谢谢。” 她轻声开口,声音带著刚睡醒的沙哑,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 叶远头也没抬,手中的笔依旧在纸上飞速移动,仿佛早就知道她醒了。 “醒了?” 他只是淡淡回了一句,紧接著又补上一句。 “看看我写的,有没有要补充的。” “別耽误明天的行程。” 声音清清冷冷,不带任何情绪。 说完,他放下笔,將整理好的文件叠放整齐,推到桌子中央。 隨即,他起身走向会议室一旁的茶水吧檯。 片刻之后。 一杯温热的牛奶,被轻轻地放在了唐宛如的面前。 裊裊升起的热气,模糊了他那张清俊却没什么表情的脸。 唐宛如彻底愣住了。 这个男人…… 嘴上说著最公事公办的话,却在做著最体贴入微的事。 这种强烈的反差,让唐宛如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瞬间失守。 她捧起那杯牛奶,温热的触感从掌心传来,顺著手臂,一路暖到了心底。 之前因陆天明而起的满身戾气和疲惫,在这一刻,竟被这股暖意,冲刷得乾乾净净。 第811章 病我能治,罪不行 澳洲的闹剧,隨著汤普森被廉政公署带走调查,以及“雪山泉”水厂被查封而迅速落幕。陆天明在海外的最后一张牌,被烧成了灰。 回京城的航班,降落在首都国际机场的私人停机坪。 车队没有驶向唐家大宅,而是平稳地匯入了后海的车流。 唐宛如看著窗外飞速倒退的古老胡同,眉心微蹙。 “这不是回家的路。” “先去我那一趟。”驾驶座后方的叶远,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不带任何情绪起伏。 唐宛如刚想说自己没事,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很清楚,这个男人决定的事,不容置喙。 更何况,连日紧绷的神经在澳洲那场闹剧落幕后,確实也需要一个地方彻底放鬆。 车子最终在一条僻静的胡同深处停下。 这里是京城真正的核心,寸土寸金,藏著最深的底蕴和最顶级的奢华。 叶远的私人诊所,就安安静静地坐落於此。 唐宛如下车,抬头看去。 眼前是一座清代留存下来的三进四合院。 灰瓦白墙,朱漆大门,门口没有悬掛任何招牌,只在门旁臥著两尊被岁月打磨得有些模糊的石狮子。 从外面看,这里更像是一座不对外开放的王府宅邸,古朴、厚重,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威严。 一个诊所,开在这种地方? 唐宛如心底升起一丝怪异的感觉。 叶远已经走上前,没有去按门铃,而是直接伸出手,伴隨著“吱呀”一声沉闷的声响,將那扇厚重的朱漆大门,一把推开。 门开的剎那,一股与外界截然不同的气息扑面而来。 那不是消毒水的味道。 而是一种……混杂著草木清香与古老药材的独特气味。 门內,是另一方天地。 影壁之后,没有传统园林的繁复,只有一棵虬结苍劲的百年海棠,静静立在庭院中央。地面不再是青砖,而是铺满了从云南整块空运过来的大理石,每平方米的造价高达两万,光润如玉,踩上去有种微凉的温润感。 穿过庭院,便是诊室。 现代极简风的设计,与古老的建筑框架形成了强烈的视觉衝击。一整面墙的黑胡桃木药柜,上百个抽屉严丝合缝,拉开时悄无声息。最中间的几个抽屉里,用恆温恆湿的玉盒装著从长白山寻来的百年野山参,单支市价便超过二十万。旁边的格子里,则是按克售卖、每克高达八百元的西藏那曲冬虫夏草。 诊室中央,一张德国进口的电动调节诊疗床静静躺著,三十八万的售价,只为让病人能以最舒服的姿態接受治疗。 叶远刚换上一身乾净的白褂,助理阿德勒便敲门进来。 “叶先生,陆氏集团的財务长,张诚,想见您。” 叶远擦拭银针的动作顿也未顿。 陆振宏倒台后,陆氏集团树倒猢猻散,核心层被一网打尽。这个张诚,是少数几个因为只负责財务,没有直接参与核心罪案而暂时脱身的漏网之鱼。 “他有什么毛病?”叶远问。 “预约时说,失眠严重。” 叶远將银针一一归位,声音听不出情绪。“让他进来。” 几分钟后,一个穿著armani休閒西装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头髮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拎著一个prada的黑色公文包,但紧锁的眉头和发虚的脚步,让他那身名牌看起来像是在强撑门面。 “叶神医,久仰,久仰。”张诚一进来,就堆起热情的笑,视线却控制不住地在诊室里四处乱瞟。 当他看到那个黑胡桃木药柜时,瞳孔缩了一下。这手笔,比陆振宏的办公室还要夸张。 “坐。”叶远指了指问诊桌前的椅子。 张诚拉开椅子坐下,把那个公文包紧紧抱在怀里。“叶神医,我这……最近就是睡不好,整宿整宿地做噩梦,您给瞧瞧?” 叶远没说话,只是伸出手,示意他把手腕放上来。 张诚连忙將手腕放到脉枕上。 叶远的三根手指搭了上去。 冰凉的指尖触碰到皮肤的瞬间,张诚的心没来由地一跳。 诊室內安静得可怕,只听得见庭院里风吹海棠叶的沙沙声。 张诚脸上的笑容渐渐掛不住了,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他感觉自己不是在看病,而是在接受审判。 那三根冰凉的手指,终於从张诚的脉搏上挪开。 张诚下意识地鬆了口气,可这口气还没吐完,就听见叶远的声音响起。 “应激性高血压。” 简简单单五个字,像五根烧红的铁钉,狠狠扎进了张诚的神经里! 他整个人猛地一颤,脸上的血色“刷”的一下褪得乾乾净净,惨白如纸。 叶远甚至没多看他一眼,靠回椅背,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话锋一转,却比刚才更要命。 “长期失眠,靠药物入睡?” 这一句,不是疑问,是陈述。 是直接撕开了他最后一层偽装的宣判! “没……没有!绝对没有的事!” 张诚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几乎是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声音尖锐地变了调。 他把那个prada公文包死死地抱在胸前,像是抱著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可手背上暴起的青筋,却把他此刻的惊恐和心虚,出卖得一乾二净。 叶远终於抬起了眼皮,那一下,让张诚的心臟都漏跳了半拍。 “在我这里,病可以治。” 叶远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重锤,砸在诊室死一般的寂静里。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吐出了后半句。 “但是,不行。” 话音落下的瞬间,叶远收回了视线,仿佛多看张诚一眼都是浪费。 他拉开手边的抽屉,动作不紧不慢,从里面拿出一副崭新的一次性医用手套。 “撕拉——” 包装被乾脆地撕开。 叶远將手套戴上,白色的乳胶紧紧贴合著修长的手指,发出细微的摩擦声。每一个动作,都带著一种手术前特有的冰冷和精准。 “左边袖子,捲起来。” 命令式的语气,不带任何商量的余地。 张诚的身体彻底僵住了,刚刚褪去血色的脸,此刻连嘴唇都在发抖。冷汗“唰”地一下冒出来,瞬间就浸透了armani衬衫的后背,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又冷又麻。 第812章 怎么,需要我帮你? 他死死抱著怀里的公文包,像是溺水的人抱著最后一块浮木,一动不动。 叶远戴好手套,活动了一下手指,骨节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 他没有抬头,声音依旧平淡无波。 “怎么,需要我帮你?” 张诚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崩溃,他颤抖著手,將自己的衣袖一点点卷了上去。 手臂內侧的皮肤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小针孔,新旧交叠,触目惊心。 “这是镇静剂留下的痕跡。”叶远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长期、大剂量注射,你的肝臟已经快到极限了。” “我……”张诚嘴唇哆嗦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陆振宏逼你做假帐,还威胁你的家人,所以你只能靠这个来麻痹自己。”叶远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张诚的心上。 “你怎么知道?”张诚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脸上写满了惊恐。 叶远没回答他,只是从桌下拿出一个小巧的录音笔,按下了停止键。然后,他將录音笔和一张空白的u盘,一起推到了张诚面前。 “我不知道。”叶远摘下手套,丟进垃圾桶,“是你自己说的。” 张诚死死盯著那支录音笔,像是看到了索命的厉鬼。他明白了,从他踏进这个诊所开始,他就掉进了一个为他量身定做的陷阱。 “你想干什么?”张诚的声音都在发抖。 “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叶远靠回椅背,姿態慵懒,“把陆氏集团所有內外假帐的原始数据,都拷到这里面。” “我凭什么相信你?” “凭我能让你活。”叶远抬眼,视线像刀一样刮过张诚的脸,“也凭我能让你,和陆振宏一个下场。” 他从药柜里取出一个纸包,扔在桌上。“这里面的药,能帮你戒掉镇静剂,也能让你睡个好觉。至於那份帐本,你自己选。” 就在这时,诊室的门被推开了。 唐宛如走了进来,身后跟著两名穿著黑色西装、神情冷峻的保鏢。 她一眼就看到了面如死灰的张诚,和桌上那个u盘。 张诚看到唐宛如,像是老鼠见了猫,魂都快嚇飞了,抓起桌上的药包和u盘,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 诊室里恢復了安静。 “有危险?”唐宛如走到叶远身边,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波澜,但她带来的保鏢,已经说明了她的担忧。 叶远摇了摇头。他拿起桌上那支录过音的u盘,塞进了唐宛如的手里。 “这个,比什么都重要。” 唐宛如捏著那个小小的u盘,没再追问。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诊所,坐上了那辆定製的劳斯莱斯幻影。 车子平稳地驶入车流。 车厢內,唐宛如借著窗外掠过的流光,不经意地瞥见叶远的袖口,被扯开了一道小小的口子,露出里面最普通的塑料袖扣。应该是刚才和张诚的拉扯中弄坏的。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从自己的爱马仕手袋里,取出一个丝绒小盒。 盒子打开,里面静静躺著一对卡地亚的铂金袖扣,钉头是两颗幽蓝色的方形蓝宝石,设计简约而优雅。 她很自然地抓住叶远的手,解下那枚破损的塑料袖扣,然后,將那对价值不菲的铂金袖扣,仔细地为他换上。 她的手指微凉,动作熟练又轻柔,仿佛这件事,她已经做过千百次。 叶远看著她专注的侧脸,没有出声,也没有挣脱。 车厢里很安静,只有细微的金属扣合声。 那一声轻响,像钥匙,打开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 唐宛如扣好袖扣,若无其事地收回手,靠回椅背,视线重新投向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仿佛刚才那个动作,只是帮伴侣整理衣领一样,寻常的不能再寻常。 车內的气氛,因那对袖扣而变得有些微妙。 唐宛如收回手,指尖还残留著铂金冰凉的触感,和男人手腕处温热的皮肤留下的烙印。她没有再说话,只是將视线投向窗外,看著京城熟悉的街景在眼前倒退。 叶远也没有出声,他低头看了看袖口那两点幽蓝,像是欣赏一件艺术品,隨即也靠回了椅背,闭目养神。 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名义夫妻间一次再寻常不过的互动。 然而,当那辆劳斯莱斯幻影停在唐家大宅门口时,这片刻的寧静便被打破。 管家递上来一张请柬。 卡片是英国g.f smith的重磅纸,边缘烫著一圈暗金色的马蹄莲纹样。打开,里面是一行瀟洒的义大利斜体字,邀请唐宛如和叶远,三日后参加西郊骑士马场的“马术友谊赛”。 落款是陆明宇。 陆振宏的亲侄子,陆家旁支里最出挑的一个人物。在陆家主脉覆灭后,他非但没有销声匿跡,反而更高调地接手了陆氏集团名下一些还未被清算的娱乐產业,其中就包括这座號称京城第一的私人马场。 “鸿门宴。”唐宛如將请柬隨手扔在玄关的云石檯面上,语气里没什么温度。 “去看看。”叶远脱下外套,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 他知道,陆家的根盘踞京城数十年,拔掉主干,那些深埋地下的根须,依旧会不甘心地冒出新芽。斩草,就要除根。 …… 三日后,西郊。 占地两千亩的“西郊骑士”马场,与其说是个俱乐部,不如说是一座復刻的庄园。主建筑完全仿照英国温莎城堡的都鐸式风格,红砖外墙在午后阳光下,透著一股沉甸甸的歷史感。 车子停在主楼前,立刻有穿著利落马甲的侍者上前拉开车门。 唐宛如今天穿了一身dior的定製骑马装,米白色的修身外套,下身是同色的骑马裙,裙摆及膝,露出穿著黑色长靴的纤细小腿,干练又不失优雅。 叶远则是一身简单的休閒装,与周围非富即贵的宾客们格格不入。 陆明宇早已等在门口。他穿著一身tom ford的白色西装,內搭的真丝衬衫解开了两颗扣子,手腕上那块理察米勒的运动腕錶,在阳光下闪著刺眼的光。 “唐小姐,叶先生,赏光前来,我这马场真是蓬蓽生辉啊。”陆明宇笑著迎上来,笑容热情,眼神里却藏著一丝毫不掩饰的怨毒。 第813章 小心陆明宇的马 “陆少客气了。”唐宛如的语气听不出喜怒,“陆家遭此变故,陆少还有心情办马术赛,这份心性,我倒是佩服。” 一句话,让陆明宇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他很快恢復自然,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位远道而来,先去马厩挑马吧。我特意从荷兰给唐小姐留了一匹最好的弗里斯兰马。” 马厩由加拿大雪松木建造,空气里瀰漫著高级木料与乾草混合的清香。一间间独立的马厩,造价高达五十万,堪比一套小公寓的首付。 唐宛如选了一匹通体乌黑,四蹄雪白的纯血马。 叶远的目光,却落在了不远处,陆明宇的那匹坐骑上。那是一匹神骏非凡的荷兰皇家血统弗里斯兰马,肌肉线条宛如黑色的绸缎,单论品相,价值不低於八百万。 只是,这匹马的状態有些不对。 它的眼神过於亢奋,鼻孔在轻微翕张,皮肤下的小块肌肉不时地抽动一下。这些细微的跡象,在旁人看来是良驹的兴奋,但在叶远眼里,却是另一种信號。 “小心陆明宇的马。”在上马前,叶远走到唐宛如身边,低声说了一句。 唐宛如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比赛开始前,是露天的自助酒会。 餐点由巴黎特聘的米其林三星主厨团队现场製作。低温慢煮的波士顿龙虾,浇上细腻的香檳酱汁;烩饭上点缀著从义大利阿尔巴空运来的白松露,香气逼人;甜品则是用法芙娜黑巧製作的熔岩蛋糕。侍者们端著银盘,上面是一杯杯1982年的拉菲,单是五千元的开瓶费,就足以让普通人咋舌。 陆明宇端著酒杯走过来,脸上掛著志在必得的笑。 “唐小姐,待会儿的比赛,马匹无眼,你可要小心了。”他意有所指。 “多谢陆少提醒。”唐宛如晃了晃杯中的红酒,“不过我的骑术,应该还应付得来。” 一声清脆的號角响起,比赛开始。 十几匹骏马如离弦之箭,衝出起点。 唐宛如骑术精湛,很快便占据了內圈的有利位置。陆明宇紧隨其后,他的视线死死锁著唐宛如的背影,像一条等待时机的毒蛇。 赛程过半,在进入一处弯道时,陆明宇猛地一夹马腹! 他座下的那匹弗里斯兰马,像是被注入了最后一剂催化剂,瞬间狂躁起来!它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双眼赤红,完全脱离了陆明宇的控制,像一辆失控的黑色坦克,直直地朝著唐宛如的侧后方撞了过去! 场边响起一片惊呼! 唐宛如瞬间察觉到了身后的危险,她试图控制坐骑向外侧闪避,但一切都太快了! 就在这千钧一髮之际。 一道极其尖锐,却又带著某种奇异频率的哨声,毫无徵兆地划破了马场的喧囂! 声音不大,却像一把无形的锥子,精准地刺入了那匹发狂的弗里斯兰马的耳中。 正准备用身体去阻挡的叶远,站在围栏边,手指放在唇边,神情平静得可怕。 那匹狂暴的巨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它的身体在距离唐宛如的坐骑不到半米的地方,猛地一僵,前冲的势头硬生生止住。眼中的赤红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迷茫和驯服。它打了个响鼻,竟然原地踏起了小碎步,仿佛刚才那股毁天灭地的狂躁,只是一场幻觉。 整个马场,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这堪称神跡的一幕。 陆明宇脸上的狰狞还未褪去,便被极致的惊恐所取代。他看著那个吹了一声口哨就让他的“杀手鐧”变成温顺小猫的男人,感觉自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唐宛如稳住心神,勒停了坐骑。她回头,只看到叶远已经放下了手,正平静地看著她,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比赛自然是乱成了一锅粥。 唐宛如翻身下马,腿还有些发软。惊魂甫定,她才发现,刚才为了紧急避让,骑马裙的侧面裙摆被马鐙的金属扣环,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她正想找个地方处理一下,一个身影已经走到了她面前。 是叶远。 他什么也没说,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蹲了下来。 唐宛如一般。 他修长的手指,捏住那片被划破的布料,仔细地检查著,然后將撕裂的边缘向內折好,让它不至於那么显眼。 做完这一切,他的视线,落在了她光洁的小腿上。 他的视线,最终落在了她光洁的小腿上。 雪白细腻的肌肤上,一道被马鐙金属刮出来的红痕,格外刺眼。 下一秒,叶远伸出手指,轻轻碰了上去。 指腹温热,还带著一层常年锻链留下的薄茧。 那粗糙的触感,让唐宛如浑身一僵! 一股异样的酥麻感,从脚踝处炸开,瞬间窜遍全身! 叶远抬起头,两人视线在空中交匯。 “疼不疼?” 他问得隨意,嗓音低沉。 可唐宛如的心跳,却结结实实地漏了一拍。 她张了张嘴,喉咙却干得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用力地摇了摇头。 叶远没再说话,也没起身。 他就那么蹲著,手指还停留在她的脚踝上,那股灼人的温度,仿佛要烙进她的皮肤里。 周遭的死寂,在此刻变了味道。 叶远收回了手。 他撑著地面想要站起,或许是蹲得太久,身体竟控制不住地晃了一下。 唐宛如脑子一片空白,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反应,下意识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小臂。 掌心之下,隔著薄薄的西装布料,是岩石般坚硬的肌肉,还有一股惊人的热度,顺著她的手臂,瞬间窜流至四肢百骸! 比刚才那一下,更要命! 叶远站稳了。 他没有抽回手臂,只是垂下头。 唐宛如扶著他,仰起了脸。 马场上明明人声鼎沸,可她什么都听不见了。 整个世界,只剩下他近在咫尺的呼吸,和自己擂鼓一样的心跳声。 灯光將两人的影子拉长,在草地上紧紧交叠。 她抓著他。 他任她抓著。 谁都没有说话,谁都没有先动。 空气里,有什么东西在疯狂滋长,又被两人用沉默死死按住,形成一种诡异的平衡。 第814章 陆少这匹马,火气太旺 “咳!” 一声刻意加重的咳嗽,打断了这片死寂。 是陆明宇。 他脸色铁青,强撑著走过来,那张英俊的脸因为嫉妒和怨恨而扭曲得有些难看。 “唐小姐受惊了,是我的不是,没驯好这畜生。”他嘴上说著道歉的话,视线却像毒蛇一样,死死盯在唐宛如扶著叶远的手臂上。 唐宛如这才如梦初醒,闪电般鬆开了手。 指尖还残留著那份滚烫的触感,让她心慌意乱。 叶远站稳了,仿佛刚才的踉蹌从未发生过。他拍了拍西装上不存在的灰尘,神情淡漠得像个局外人。 “陆少这匹马,火气太旺。”叶远淡淡开口,“该降降火了。” 一语双关。 陆明宇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他知道,自己今天的计划,彻底失败了。 不仅没伤到唐宛如分毫,反而让这个姓叶的,当著所有人的面,出了天大的风头! “意外而已。”陆明宇咬著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陆明宇那张涨成猪肝色的脸,嘴角肌肉控制不住地抽搐。 他硬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扯出一个僵硬至极的弧度,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比哭都难看。 他话锋一转,声音都透著股虚浮: “今天这事……纯属意外。为了给唐小姐和叶先生赔罪,我特意在酒窖里备了几瓶陈酿,不知道两位,肯不肯赏个脸?” 这话一出,周围看热闹的人群里,响起几声若有若无的嗤笑。 这藉口拙劣得连遮掩都懒得遮掩了。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还是鸿门宴? 唐宛如眉头紧锁,她现在只想立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离这两个男人越远越好。 她刚要张嘴。 “好。” 一个字,从叶远嘴里吐出。 清清淡淡,却掷地有声。 唐宛如准备拒绝的话,瞬间卡死在了喉咙里。 她猛地扭头,难以置信地看向身旁的男人。 空气仿佛凝固了。 不止是她,就连强撑著笑脸的陆明宇,脸上都闪过一丝错愕。 他答应了? 他为什么要答应? 唐宛如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可对上叶远那张波澜不惊的侧脸,她却一个字都问不出来。 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叶远没有解释,只是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她立刻就明白了。 正戏,现在才要开始。 …… 马场主楼的贵宾休息室內,早已准备好了全新的礼服。 唐宛如换下那身干练的骑马装,穿上了一件valentino的酒红色丝绒长裙。 十八万的售价,体现在它完美的垂坠感和贴合身体曲线的剪裁上。灯光下,丝绒表面泛著一层流动的光泽,宛如陈年的佳酿。 她踩上一双christian louboutin的经典红底鞋,八千元的价格,只为了那行走间不经意露出的一抹猩红。 而叶远,也换上了一身brioni的深蓝色西装。 顶级羊毛与真丝的混纺面料,价值十二万,穿在他身上,却丝毫不见奢侈品的张扬,只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气质愈发沉静。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休息室时,整个走廊的光线,仿佛都为他们亮了几分。 陆明宇等在酒窖门口,看到焕然一新的两人,眼底的嫉恨几乎要溢出来。 尤其是看到唐宛如,那身酒红色的长裙,將她衬托得如同暗夜里盛开的玫瑰,高贵,冷艷,带著致命的吸引力。 “两位,请。” 陆明宇推开那扇由整块百年橡木製成的沉重窖门。 一股混合著酒香、木香和泥土芬芳的冷冽空气,扑面而来。 酒窖內部,別有洞天。 这里完全是按照法国波尔多顶级酒庄的標准建造的。 墙壁上掛著一排排崭新的法国橡木桶,每一个的桶身上都烙印著酒庄的徽记,单是这些桶,造价就超过了三百万。 墙面覆盖著厚厚的隔音材料,能將內部的一切声音,彻底与外界隔绝。 地面铺著从西班牙空运过来的手工烧制瓷砖,每走一步,鞋跟敲击在上面,都会发出一声清脆悦耳的迴响,一平米一千五百元的造价,在这里只是最基础的配置。 “这瓶是90年的罗曼尼康帝,我父亲的珍藏。”陆明宇从酒架上取下一瓶酒,故作炫耀地展示著。 唐宛如只是淡淡瞥了一眼,没有说话。 这点东西,还入不了她的眼。 叶远的注意力,也完全不在这瓶价值几十万的红酒上。 从进入酒窖的那一刻起,他就闻到了一股极其细微的,被浓郁酒香掩盖住的异样气味。 那不是酒的味道。 而是一种……工业溶剂特有的刺鼻气息。 很淡,几乎无法察觉。 但在他这副被无数珍稀药材淬链过的鼻子里,却清晰得如同黑夜里的灯塔。 他的视线,不动声色地在酒窖里巡梭。 最终,落在了酒窖最深处,一个与其他酒架风格迥异的,金属质地的恆温柜上。 那股味道,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陆少,”叶远忽然开口,“听说你们这里,还有一些不对外出售的『私人藏酒』?” 陆明宇脸上的笑容一僵。 “叶先生说笑了,我这里的酒,只要价钱合適,没什么不能卖的。” “是吗?”叶远迈开步子,径直朝著那个恆温柜走去。“我对那个柜子里的东西,比较感兴趣。” “那……那里只是存放一些年份比较老的酒,需要恆温保存!”陆明宇的脸色变了,连忙跟上去,试图阻拦。 但已经晚了。 叶远走到了恆温柜前。 那股工业溶剂的味道,在这里变得清晰可见。 他伸出手,在那扇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金属柜门上,轻轻敲了敲。 “咚、咚。” 发出的,是沉闷的实心声响。 这柜子,是特製的,里面有夹层。 “陆少,不打开让我们开开眼吗?”唐宛如也走了过来,她站在叶远身边,嘴角噙著一抹冰冷的笑意。 陆明宇的额角,渗出了冷汗。 他知道,这两人今天就是衝著这个来的! “没有密码,打不开!”他死死顶住,做著最后的挣扎。 叶远没再理他。 他的手指,在密码锁的下方,一处极其隱蔽的缝隙里,轻轻一按。 “滴——” 第815章 他怎么会知道?! 一声轻响。 那个复杂的电子密码锁,竟然直接弹开了! 这是紧急开锁装置,只有內部人员才知道! 陆明宇的瞳孔,骤然缩紧! 他怎么会知道? 柜门缓缓打开。 里面没有一瓶酒。 只有一排排码放整齐的,黑色的,加密硬碟。 而在硬碟的旁边,还散落著一叠照片。 照片上,是一辆辆偽装成环卫车的卡车,正在深夜,往一条不知名的河流里,倾倒著一桶桶冒著黑烟的,黏稠液体! 照片的角落里,印著日期和时间。 正是陆氏集团那桩被强行压下去的,非法废料倾倒案发生的时间! 这就是证据! 足以將陆家残党一网打尽的,铁证! “你们!”陆明宇的脸瞬间没了血色,他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转身就想跑。 “砰!” 酒窖的门,被人从外面狠狠撞开! 四五个穿著黑色西装的保鏢,凶神恶煞地冲了进来,堵住了唯一的出口。 为首的保鏢,手里拿著一支高亮度的战术手电筒,光柱在昏暗的酒窖里显得格外刺眼。 “把东西,留下!”保鏢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充满了杀意。 唐宛如脸色一变,立刻从手袋里取出一个u盘,飞快地插在其中一个硬碟的接口上,开始拷贝数据。 进度条,在屏幕上缓慢地跳动著。 每一秒,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上!”为首的保鏢怒吼一声,几人同时扑了上来。 叶远眼神一凛。 他猛地转身,一脚踹在一个巨大的橡木酒桶上! 重达数百斤的酒桶,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轰然滚了出去,像一辆失控的战车,狠狠撞向那几个保鏢! 冲在最前面的两个保鏢,躲闪不及,瞬间被撞翻在地,发出一声惨叫。 混乱中,叶远拉著唐宛如,躲到了一排巨大的酒架后面。 “好了吗?”他低声问。 “百分之九十!”唐宛如的指尖在飞速操作,额上已经沁出了细汗。 “砰!” 又一声巨响。 为首那个保鏢,一脚踹开挡路的酒桶,挥舞著手里的金属手电筒,朝著叶远和唐宛如藏身的位置,狠狠砸了过来! 那手电筒分量极重,带著破风声,要是砸在唐宛如身上,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千钧一髮之际! 叶远猛地將唐宛如往怀里一揽,用自己的身体,將她死死护住! “砰!” 沉闷的撞击声! 那支手电筒,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叶远格挡的手臂上! 叶远闷哼一声,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却依旧死死地將唐宛如护在怀里,没有鬆开分毫。 “好了!” 唐宛如的声音带著哭腔,她拔下u盘,紧紧攥在手心! “走!” 叶远没有丝毫犹豫,拉起她,从酒架的另一侧冲了出去,趁著保鏢们还没反应过来,两人闪身衝出了酒窖! …… 定製的劳斯莱斯幻影,在夜色中平稳地行驶著。 车厢內,死一般的寂静。 唐宛如打开了车內的阅读灯,光线柔和,却足以让她看清叶远手臂上的伤。 那件brioni的西装袖子,已经被砸得变了形。 她颤抖著手,將他的袖子捲起。 白皙的手臂上,一片触目惊心的淤青,正在迅速地肿胀起来。 唐宛如的眼圈,瞬间就红了。 她默默地从自己的爱马仕手袋里,取出一个同样是爱马仕定製的急救包。 鱷鱼皮的包身,银质的搭扣,里面整齐地码放著各种从德国进口的顶级急救用品。 她拿出一管药膏,小心翼翼地挤在指尖,然后,轻轻地,涂抹在那片骇人的淤青上。 冰凉的指尖,刚一碰到那片骇人的淤青…… “嘶——” 叶远的身子猛地一僵,手臂上的肌肉瞬间绷紧,额角青筋都跳了一下。 可他硬是把那声痛哼,死死地压在了喉咙里,一个字都没溢出来。 “以后……” 唐宛如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著浓重的鼻音。 “你別再这样了,行不行……” 话音未落,一颗滚烫的泪珠,啪嗒一声,砸在了他青紫的伤处。 那温度,比她指尖的药膏,烫多了。 叶远涂药的动作,停住了。 车厢內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他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 那笑声在死寂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唐宛如,”他的声音带著一丝戏謔,却又无比认真,“你是在心疼我?” 唐宛如猛地抬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模糊了视线。 叶远却不看她,目光落在窗外飞速倒退的夜色上,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那这顿打,挨得还挺值。” 一句话,轻飘飘的,却让唐宛如的心狠狠一抽。 不等她开口,叶远的声音再次响起,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將刚刚那点曖昧的气氛,彻底击碎。 “你是苏氏的总裁。” 他的声音很轻,在死寂的车厢里,却字字清晰。 “不能有事。” 一句冷静到近乎残忍的商业责任,瞬间將他奋不顾身的保护,定义成了一场冰冷的交易。 唐宛如涂药的手指,彻底僵在了半空。 她没有再说话。 只是伸出另一只冰凉的手,在昏暗的光线下,固执地,用力地,攥住了他那只没有受伤的手。 她攥得很紧,指节泛白,仿佛要將自己所有的委屈和心疼,都通过这只手传递过去。 叶远的手指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他没有抽回,也没有回应。 车厢內,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那管从她指间滑落的德国顶级药膏,滚落在昂贵的羊绒地毯上,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声响。 车厢內,那管滚落在地毯上的德国药膏,最终被唐宛如捡了起来。 她没有再说话。 叶远也没有。 劳斯莱斯幻影驶入唐家大宅,两人各自回房,一夜无话。 但整个京城的上流圈子,却因为那场马术赛上的“意外”,彻底炸开了锅。 陆明宇想置唐宛如於死地。 叶远英雄救美。 这两个消息,比任何財经新闻都传播得更快。 所有人都嗅到了一股山雨欲来的味道。 苏氏的反击,要来了。 …… 发布会当天。 国贸中心顶层,“云端”发布会厅。 第816章 真正的女王 苏氏集团包下了整个楼层,安保级別提到了最高。能进入这里的,除了京城各大主流媒体的首席记者,便是各大家族和企业的代表。 会场的设计,极尽奢华。 天板上,悬掛著一盏由捷克国宝级品牌lasvit定製的巨型水晶吊灯,八百万的造价,让它本身就成为了一件艺术品。灯光流转,如银河倾泻。 舞台没有实体背景,而是用最顶尖的全息投影技术,百分百还原了苏氏在澳洲那个光伏项目的实景。蓝天,白云,一望无际的太阳能板阵列,真实得让人仿佛身临其境。 台下的五百个座位,是清一色的义大利poltrona frau真皮椅,单把售价五万,坐感舒適得能让人睡著。 签到台更是夸张,用一整块从阿富汗空运过来的顶级白玉雕琢而成,六十万的造价,只为了让来宾签名时,能感受到那份温润的质感。 唐宛如站在后台。 她今天穿了一件gucci的“星空”高定礼服。深紫色的裙身,用导电丝线缀满了上千颗比米粒还小的led灯珠,隨著她的动作,会变幻出流光溢彩的星云效果。三十五万的售价,买的不仅是衣服,更是行走的光影艺术。 她的发间,戴著一顶chaumet“约瑟芬”系列的钻石王冠。虽然是復刻款,但市价也高达两百八十万,璀璨的钻石,將她衬托得如同真正的女王。 叶远站在她身旁。 他依旧是一身tom ford的黑色西装,价值十五万的顶级羊毛面料,剪裁利落,將他的身形勾勒得挺拔修长。 袖口处,那对幽蓝色的卡地亚铂金袖扣,在灯光下折射出沉静的光。那是唐宛如亲手为他戴上的,六万元的价格,买的是一份心照不宣。 “紧张吗?”叶远忽然开口。 唐宛如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 她不紧张。 她只是在期待。 期待將陆家最后的余孽,彻底踩进泥里。 发布会准时开始。 唐宛如走上舞台的瞬间,全场所有闪光灯同时亮起,將她和她身上那片“星空”一同点燃。 她没有多余的废话,开场便直入主题,清晰地展示著苏氏澳洲光伏项目的最新进展,以及它將带来的巨大环保效益。 台下,坐在第一排的陆明宇,脸上掛著一丝不屑的冷笑。 他今天特意到场,就是要看看唐宛如还能玩出什么样。 就在这时,唐宛如话锋一转。 “当然,一个伟大的项目,总是会伴隨著一些不和谐的杂音。” 她话音刚落,身后的全息投影画面瞬间切换! 不再是蓝天白云。 而是一片漆黑的深夜,一条被污染的看不出本来面貌的河流! 一辆辆偽装成环卫车的卡车,正在將一桶桶冒著黑烟的黏稠液体,疯狂地倾倒入河中! 照片的角落,清晰地印著日期和时间! 正是当年陆氏集团那桩被强行压下去的,非法废料倾倒案发生的时间! 全场譁然! “这些照片和视频,是从哪里来的?” “我的天,这要是真的,陆家就彻底完了!” “这是铁证啊!” 陆明宇脸上的冷笑,瞬间凝固! 他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指著台上的唐宛如,声嘶力竭地咆哮:“偽造!这绝对是偽造的!唐宛如,你为了打击对手,竟然用这种下三烂的p图手段!无耻!” 他的声音在巨大的会场里迴荡,显得有些歇斯底里。 一些不明真相的媒体记者,也开始窃窃私语,露出了怀疑的神色。 唐宛如站在台上,神情没有丝毫变化。 她就像一个冷漠的判官,看著小丑最后的挣扎。 就在陆明宇还想继续狡辩的时候。 一个清冷的声音,通过他身旁的立式麦克风,传遍了全场。 “陆先生。” 是叶远。 他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第一排,就站在陆明宇的身边。 他没有看那些所谓的证据,只是平静地看著陆明宇。 “你最近三个月,是否长期乾咳,夜间尤甚?” 陆明宇一愣。 “运动或情绪激动时,会感到胸闷气短,呼吸不畅?” 陆明宇的脸色,开始变了。 “你的私人医生,有没有告诉过你,你的肺部ct,显示有瀰漫性的网格状阴影?” 叶远的声音很平淡,像是在和一个病人討论病情。 但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陆明宇的心上! 他怎么会知道? 这些都是他最近才出现的症状,连他的医生都只是怀疑是长期吸菸导致的慢性肺炎! “胡说八道!”陆明宇色厉內荏地吼道。 叶远没有理他,而是转向全场的媒体镜头,给出了最后的,也是最致命的诊断。 “这些症状,在医学上,被称为『吸入性肺病』。” “通常,是由於长期、大量吸入某种特定的工业废料粉尘,所导致的不可逆肺部纤维化。” 轰! 整个会场,彻底炸了! 如果说,那些照片和视频是物证。 那么叶远的这番话,就是活生生的人证! 直接將陆明宇这个陆家的代表人,和那片有毒的废料场,死死地捆绑在了一起! 陆明宇的脸,在一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他想反驳,却发现自己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因为叶远说的,全是真的! 他脚下一个踉蹌,几乎站立不稳。 这还没完。 叶远从西装內袋里,拿出了那个从张诚那里得来的u盘。 “这里面,是陆氏集团財务长张诚先生,提交的,关於陆氏集团近五年所有的內外假帐原始数据,以及……他的证词。” 叶远將u盘高高举起,对著所有的镜头。 “他会告诉大家,为了掩盖处理这些工业废料的真实成本,陆氏集团,到底做了多少笔血淋淋的假帐。” 双重打击! 如果说刚才的诊断是重锤,那这份帐本,就是一把捅进陆家心臟,再狠狠搅动的利刃! “不……不可能……” 陆明宇彻底崩溃了,他看著那个小小的u盘,像是看到了索命的判官。 就在这一刻。 会场后方,那面巨大的,原本用来播放財经新闻的led屏幕上,陆氏集团残存的几家上市公司的股票代码,突然全线飘绿! 第817章 断崖式下跌! 紧接著,断崖式下跌! -10%! -13%! -15%! 数字疯狂跳动,每一秒,都有数以亿计的市值,凭空蒸发! 台下,所有人的手机都疯狂地响了起来。 拋售!不计一切代价地拋售! 一场资本的末日审判,在所有人的见证下,实时上演! 陆明宇双腿一软,整个人瘫倒在了那把价值五万的真皮座椅上。 会场陷入了一片前所未有的混乱与狂热之中。 唐宛如站在聚光灯下,看著台下那片混乱,看著那个瘫倒在地的男人。 她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 她的全部心神,都落在了那个缓缓走回她身边的男人身上。 他依旧平静如水,仿佛刚才那个凭一己之力,顛覆了一个商业帝国的,不是他。 发布会的混乱,以陆明宇被闻讯而来的经侦人员带走而告终。 夜幕降临。 “云端”会厅撤去了所有的媒体席位,变成了一场顶级的私人庆祝派对。 空气里瀰漫著香檳和顶级香水的味道。 一支从维也纳请来的爵士乐队,正在演奏著舒缓的华尔兹舞曲。 宾客们衣香鬢影,穿梭往来,每个人脸上都带著恰到好处的笑容。 唐宛如无疑是全场的焦点。 她换下那身略显夸张的“星空”礼服,穿上了一件elie saab的淡金色蕾丝长裙。超过两万颗施华洛世奇水晶,由黎巴嫩的绣娘手工缝製在裙摆上,隨著她的走动,如星河流淌。 “唐小姐,恭喜!” “苏氏这一仗,打得漂亮!” 无数商界名流端著酒杯上前,向她致意。 唐宛如微笑著一一应对,举手投足间,是大家族继承人完美的社交礼仪。 但她的注意力,却不在这里。 她的目光,总会不受控制地,飘向宴会厅的角落。 叶远就站在那里。 他没有换衣服,依旧是那身tom ford的黑色西装,手里端著一杯威士忌,安静地看著窗外的夜景,仿佛这场派对的喧囂与他无关。 可唐宛如知道,他在看她。 那道平静的视线,像一张无形的网,將她牢牢笼罩。 “美丽的女士,我能有这个荣幸,请你跳支舞吗?” 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走了过来。他是中海集团的小开,家族资產数百亿,是京城有名的钻石王老五。 唐宛如看了一眼叶远的方向。 他依旧站在那里,没有动。 她收回目光,將手递给了面前的男人,礼貌地微笑:“我的荣幸。” 两人滑入舞池。 男人的手,规矩地放在她的腰侧。 他的舞步很嫻熟,带著她旋转,跳跃。 周围响起一片艷羡的讚嘆声。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可唐宛如却觉得浑身僵硬。 她跟不上节奏,好几次都差点踩到对方的脚。 她的心不在这里。 她的目光,穿过旋转的人群,固执地,寻找著那个角落里的身影。 叶远依旧站在那里。 他正仰头,將杯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然后,他將空杯子放在侍者的托盘上,转身,朝著另一边的露台走去。 他要走了? 唐宛如的心,猛地一沉。 “抱歉,我有些累了。” 她几乎是有些粗鲁地,打断了舞步,从舞伴的怀里退了出来,不顾对方错愕的表情,提著裙摆,快步跟了上去。 露台的风,有些凉。 吹起了她淡金色的裙摆,也吹散了她心头的燥热。 叶远站在露台的边缘,背对著她。 “跳得不好。” 他没有回头,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模糊。 唐宛如的脚步停住了。 他看到了。 他全都看到了。 “我……”她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却又觉得无比苍白。 “过来。”叶远转过身。 唐宛如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两人之间,只隔著一步的距离。 他身上那股清淡的药香,混杂著“大地”香水沉稳的木质调,瞬间將她包围。 “手。”他命令道。 唐宛如下意识地,伸出了手。 叶远握住她的手,不是舞会礼节那种虚虚的交握,而是將她的五指,牢牢扣进自己的掌心。 温热,乾燥。 带著不容抗拒的力量。 然后,他的另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 隔著薄薄的蕾丝,他掌心的热度,像是带著电流,瞬间穿透了布料,烙在了她最敏感的腰线上。 唐宛如的身体,猛地一僵。 呼吸,在这一刻彻底停滯。 “放鬆。”叶远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低沉而沙哑。 他带著她,向前一步,退后一步。 不是华尔兹。 甚至算不上任何一种標准的舞步。 只是最简单的,身体的摇摆。 可唐宛如却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她能闻到他身上那股独特的,让她心安的气息。 他也能闻到她发间那阵“一轮玫瑰”清洌的芬芳。 距离太近了。 近到她能感觉到他胸膛的起伏,和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咚。 咚。 咚。 仿佛和她自己那颗快要跳出胸膛的心,重合在了一起。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 她缓缓地,將自己的头,靠在了他坚实的肩膀上。 那个瞬间,她感觉自己像一艘在暴风雨里漂泊了太久的船,终於找到了可以停靠的港湾。 全世界的喧囂,都被隔绝在外。 乐队的音乐,宾客的笑谈,都变成了遥远的背景音。 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他。 和他带来的,这份令人沉溺的安稳。 不知过了多久。 那首冗长的舞曲,终於落下了最后一个音符。 露台上,陷入了一片寂静。 他们停下了舞步。 但他揽著她腰的手,没有鬆开。 她靠在他肩上的头,也没有抬起。 谁都没有说话。 谁都没有动。 叶远微微低下头,看著怀中这个卸下了所有防备的女人。 唐宛如也缓缓抬起脸,在朦朧的月色下,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轮廓。 那一夜露台上的舞,像一个没有结尾的音符,悬在两人之间。 此后的几天,京城风云变幻。 陆家的商业帝国被连根拔起,资產清算,党羽落网,曾经的庞然大物,在苏氏集团雷霆万钧的攻势下,化为歷史的尘埃。 整个京城的上流圈子,都在议论著唐宛如的手腕,和那个站在她身后的,神秘莫测的男人。 …… 华贸中心,88层。 苏氏集团总部的顶层,是唐宛如的专属领域。 第818章 这又是什么技术? 整层楼被打通,设计成了极具东方禪意的新中式风格。 她的办公室,占据了最好的观景位置。 办公桌由一整块巨大的海南黄梨製成,木纹如行云流水,在灯光下泛著温润的光泽。三百万的造价,只为这张桌子。 墙上,掛著一幅张大千的《泼墨山水》真跡,墨色淋漓,气势磅礴,价值连城。 会客区的沙发,是义大利顶级品牌loro piana的羊绒款,奶白色的面料,触感柔软得不可思议,一组沙发,四十五万。 茶几上,一只法国baccarat的水晶瓶里,插著几支从荷兰空运过来的,含苞待放的黑色鬱金香。 唐宛如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脚下如火柴盒般的车流。 她今天穿了一件max mara的经典款驼色大衣,顶级的羊绒材质,利落的剪裁,將她女王般的气场衬托得淋漓尽致。八万元的大衣,只是她衣帽间里最不起眼的一件。 “叮铃铃——” 內线电话急促地响起。 唐宛如按下免提。 “唐总,琳达……琳达联繫不上了!”电话那头,是行政总监焦急的声音。 唐宛如的眉心,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琳达,是她的首席助理,跟了她五年,做事干练,忠心耿耿。 “什么叫联繫不上?”她的声音依旧平静。 “她今天上午请了半天假,说去处理点私事,约好十二点前回公司。但是现在已经下午三点了,电话关机,信息不回!” 唐宛如掛断电话,拿起自己那只放在办公桌上的爱马仕“birkin 25”手袋。 三十万的黑色鱷鱼皮手袋旁边,就是她的私人手机。 她翻出琳达的號码,拨了过去。 听筒里,传来的是冰冷的机械女声。 “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唐宛如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她又切换到微信,发了条信息过去。 红色的感嘆號,刺眼无比。 对方已经不是你的好友。 轰! 唐宛如的脑子嗡的一声! 她不是刪了自己,她是註销了帐號! 一种强烈的不安,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臟。 她猛地抓起手机,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苍白的顏色,几乎要將那部最新款的手机捏碎。 她第一次,感到了慌乱。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叶远走了进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唐宛如脸上那份罕见的,无法掩饰的焦灼。 “出什么事了?” “琳达失踪了。”唐宛如的声音,带著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叶远走到她身边,拿过她手里那部几乎被捏得变形的手机。 他的动作很轻,却带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安抚力量。 “別急,慢慢说。” 唐宛如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將事情的经过快速说了一遍。 “查监控。”叶远言简意賅。 十五分钟后。 集团安保部门將所有的相关监控录像,传到了唐宛如办公室的巨幕上。 画面显示,琳达最后出现的地点,是陆氏集团旧址楼下的一家咖啡店。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像是在等什么人。 隨后,两个穿著黑色西装,戴著墨镜的男人,走进了咖啡店,直接坐到了她的对面。 说了几句什么之后,琳达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最终,她像是被胁迫著,跟著那两个男人,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黑色商务车。 车牌被遮挡了。 线索,到这里就断了。 唐宛如的脸色,一寸寸地冷了下去。 陆家! 那群阴沟里的老鼠! 唐宛如周身的气压,瞬间降至冰点。 他们扳不倒自己,就用这种下三烂的手段,把主意打到了她身边最忠心的人身上! “该死!” 她猛地抓起桌上的私人手机,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几乎要將那价值不菲的手机捏碎,颤抖著就要按下报警电话。 这是她第一次,方寸大乱! 一只温暖乾燥的手掌,却稳稳地盖在了她的手背上,阻止了她的动作。 是叶远。 “来不及。”他的声音很沉,带著一股不容置喙的镇定。 “等他们走完流程,黄菜都凉了!绑匪要的,无非是钱,或者……是你的命!” 唐宛如的动作僵住,胸口剧烈起伏。 叶远的话,像一盆冰水,浇灭了她慌乱中的最后一丝侥倖。 他说得对,这不是普通的失踪案,这是蓄意的报復!对方不会给他们留下任何按部就班的时间。 叶远的视线重新落回巨幕上,定格在琳达那张被强行塞进车里时,写满惊恐与绝望的脸上。 几秒后,他像是忽然想通了什么关键,猛地转头看向唐宛如。 “琳达,是不是在我诊所做过体检?” 这个问题,问得没头没脑。 唐宛如一愣,下意识地点头:“是,集团高管的年度体检,全都在你那里安排的。这……”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叶远嘴角勾起一抹极冷的弧度。 他鬆开她的手,掏出自己的手机,指尖在屏幕上飞速操作起来。 唐宛如的呼吸一滯。 叶远掏出的,根本不是市面上任何一款手机。 那东西通体漆黑,连个logo都没有,像一块冰冷的墨玉。屏幕亮起的瞬间,瀑布般的绿色代码倾泻而下,看得唐宛如眼繚乱。 这……这是什么东西? “那就好办了。” 叶远的声音很轻,却透著一股让唐宛如心悸的森然寒意。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那些看不见的敌人听: “我的人,可不是谁想动,就能动的。” 话音未落,他已经拨出一个號码,言简意賅,不带一丝感情。 “阿德勒,琳达的体检报告,最高权限,发我。” 没有多余的废话,说完就掛断。 几乎是同一时间,他身前的平板电脑“嘀”的一声亮起,一份加密文件秒速传输完毕。 唐宛如彻底看傻了。 这是什么效率?这又是什么技术? 叶远的手指在屏幕上化作一道残影,无数的专业数据和图表被他瞬间划过,他看都没看,直奔最后一页的健康总结。 “篤!” 他的食指,精准无比地点在了屏幕的一处。 动作停下。 叶远嘴角的弧度,在看到屏幕上那行小字时,变得森然可怖。 第819章 防刺背心 他的指尖,就那么死死地按在上面,仿佛要將那块冰冷的屏幕戳穿。 “慢性低血。” 唐宛如的瞳孔骤然一缩! “我记得,当时叮嘱过她,隨身携带应急片。”叶远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砸在唐宛如心上。 唐宛如猛地反应过来,声音都变了调,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对!!她的包里永远都放著一小盒片!葡萄片!” “不是普通的葡萄片。” 叶远一句话,就將她刚刚燃起的希望浇灭了一半。 他的声音沉稳得没有一丝波澜,继续解释。 “为了达到最好的急救效果,同时避免频繁服药对身体的损伤,我给她推荐的,是一种德国產的高浓缩缓释型葡萄片。” “高浓缩缓释型……” 唐宛如的脑子嗡的一声,她完全跟不上叶远的思路,只觉得抓心挠肝的急。 “这到底有什么区別?” 叶远没理会她的焦灼,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那种,每一片,都添加了特殊生物標记。” 他顿了顿,补上了最致命的一句。 “一个……只有我能追踪到的標记。” 轰! 唐宛如猛地一震,混沌的大脑瞬间清明! 追踪? 她懂了!她彻底懂了! 那不是普通的,那是定位器!是能救琳达命的信號源! “这种药,成分特殊,没有拿到国內的批文。”叶远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继续往下说,“整个京城,有渠道拿到的,只有一家专门服务於特定人群的进口药房。” 唯一的渠道! 唯一的线索! 唐宛如的呼吸都停了,死死地盯著叶远。 希望! 这是唯一的希望! 叶远不再废话,当著她的面,直接拨出一个號码。 电话几乎是秒接,对面传来一个恭敬又带著几分諂媚的声音:“叶先生!您……” “闭嘴。” 叶远冷冷打断。 对面的声音戛然而止,连呼吸都仿佛停滯了。 “查一种德国缓释葡萄片,最近一次的销售记录。” 叶远语速极快,吐字却清晰得可怕。 “买家,女,三十岁上下。我要她全部的个人信息,现在。” “是!是!我马上!”电话那头的人魂都快嚇飞了,连声应答。 掛断电话,叶远將手机丟回口袋,整个过程不超过三十秒。 他看向脸色煞白,却燃起一丝疯狂希望的唐宛如,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最多三分钟。” 叶远的声音很轻,却带著一种不容抗拒的確定性。 他甚至没有看唐宛如,目光始终锁定在身前那块漆黑的平板上,仿佛在等待一个必然会到来的结果。 唐宛如的心跳得飞快,这三个字,比任何安慰都来得有力。 时间,在死寂的办公室里被无限拉长。 一分钟。 两分钟。 就在唐宛如的神经快要绷断时—— “嘀。” 平板屏幕上,一个加密文件弹了出来。 叶远的手指在上面轻轻一点,文件瞬间解密。 屏幕上赫然是两张男人的证件照,面无表情,眼神凶悍。 照片下方,是清晰的销售记录。 【德国拜耳,缓释型葡萄片,型號gluco-plus。】 【购买时间:昨天下午三点十七分。】 【购买数量:全部库存。】 【支付方式:现金。】 叶远没有停顿,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划,那两张证件照就被拖入了一个唐宛如完全看不懂的程序里。 下一秒,平板上弹出一张京城全息地图。 无数红色的数据流在地图上疯狂闪烁,最终匯聚成两条清晰的轨跡线,从市中心的药房一路向南延伸。 轨跡的终点,是一个闪烁著红光的坐標。 地图放大,一座锈跡斑斑、庞大如钢铁巨兽的废弃工厂呈现在眼前。 “抓到老鼠了。” 叶远关掉屏幕,站起身,动作间没有一丝多余的废料。 唐宛如猛地回神,看到他准备离开,想也不想地从沙发上弹起来,一把抓过自己那件max mara的驼色大衣。 “我跟你一起去!”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颤,但语气里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叶远脚步一顿,侧过头,只留给唐宛如一个冰冷的侧脸轮廓。 “太危险。” “琳达是我的姐妹!”唐宛如的眼眶瞬间红了,声音也拔高了八度,“我不可能待在这里乾等!” 叶远终於完全转过身,他没有看唐宛如通红的眼睛,只是平静地陈述一个事实。 “他们不是普通绑匪。你去了,只会成为第二个累赘。”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从唐宛如的头顶浇下。 “我……”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 叶远不再给她开口的机会,转身就朝门口走去。 “待在这里。” “等我电话。” “她是我的助理,是我的人。”唐宛如看著他,眼神坚定得像淬了火的冰,“我必须去。” 叶远看著她眼底的决绝,沉默了片刻。 他知道,他劝不住她。 “好。”他点了点头。 叶远没再多言,转身拎起自己那个一直放在角落,毫不起眼的黑色背包。 刺啦—— 拉链被乾脆地拉开。 他从里面取出一件叠得方方正正的东西,看也不看就扔了过去。 “穿上。” 唐宛如本能地伸手接住,东西入手一沉,她差点没拿稳。 那是一件极薄的黑色背心,材质特殊,触感坚韧中带著一丝凉意。 “这是……?” “防刺背心。”叶远头也没抬,声音平淡得像在说“外面天冷,多穿件衣服”。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藏在大衣里面,没人看得出来。” 防刺背心? 唐宛如捏著那件分量不轻的背心,指尖都有些发白。 她看著叶远那个过分冷静的侧脸,脑子里第一次出现了一片空白。 一个医生,为什么会隨身携带这种军用级別的装备? 这个男人,到底还藏著多少她不知道的秘密? 叶远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直接上前一步,亲手將那件防刺背心,套在了她的身上,然后仔细地整理好她的大衣衣领,將背心完美地隱藏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他退后一步,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叮嘱。 第820章 生死不知 “到了那里,跟在我身后,一步都不许离开。” …… 那辆定製的劳斯莱斯幻影,在夜色中,如幽灵般悄无声息地驶向南郊。 车厢內,安静得可怕。 唐宛如靠在车窗上,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在她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白天的肾上腺素褪去后,巨大的疲惫和担忧,如同潮水般將她淹没。 不知不觉间,她的眼皮越来越沉。 车子一个轻微的顛簸,她的头一歪,轻轻地,靠在了身旁叶远的肩膀上。 叶远的身子,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肩头一沉。 属於唐宛如的重量,就这么毫无防备地压了上来。 一股清洌的玫瑰香气,混著她髮丝的温度,钻进鼻腔。 叶远微微侧头。 睡梦中的唐宛如,眉心依然紧蹙,白天里那股生人勿近的气场散得一乾二净,只剩下掩不住的疲惫。 叶远抬起手,又缓缓放下,最终没有惊动她。 他朝前方的司机,比了个向下压的手势。 车速肉眼可见地慢了下来,行驶得如履平地。 就让她,再多睡一会儿吧。 时间在静謐中流逝。 直到车身完全停稳,前排传来司机压低的声音。 “叶先生,到了。” 叶远动了动有些发麻的肩膀,这才抬起头,看向窗外。 一片死寂。 远处,废弃钢铁厂的巨大黑影,在月光下投射出狰狞的轮廓。 就是这里了。 他低头,看著还在熟睡的唐宛如,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 “宛如,醒醒。” “我们到了。” 远处,一座巨大而破败的钢铁工厂,像一头蛰伏在黑暗中的钢铁巨兽,黑洞洞的厂房窗口,如同怪物张开的巨口,散发著不祥的气息。 他收回视线,低头看了一眼还安稳地靠在自己肩上,睡得正沉的唐宛如。 风暴,来了。 唐宛如被那声轻唤惊醒,猛地坐直了身体。 她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靠在了叶远的肩上。 肩头还残留著他西装布料的质感,和那份坚实温热的触感。 唐宛如的脸颊,瞬间升起一股不自然的燥热。 “到了。”叶远的声音將她拉回现实。 他已经推开车门,站在了外面,仿佛对刚才的“依靠”毫无察觉。 唐宛如定了定神,跟著下车。 一股混合著铁锈和尘土的冰冷空气,扑面而来。 眼前,那座废弃的钢铁厂,在惨白的月光下,像一头匍匐的史前巨兽,黑洞洞的窗口,如同它空洞的眼窝,死寂,且不祥。 劳斯莱斯幻影那优雅的车身,停在这片废墟前,显得格格不入。 就在这时,两道刺眼的车灯划破黑暗。 两辆黑色的奔驰g63,发出沉闷的引擎轰鸣声,一左一右,精准地停在了劳斯莱斯的身后,形成一个保护性的夹角。 车门齐刷刷地打开,八名穿著黑色作战服,戴著战术耳麦的保鏢,悄无声息地鱼贯而出,迅速在周围布控。 为首的保鏢队长快步走到唐宛如面前,躬身道:“唐总,已经清空外围,隨时可以突进。” 这些,是唐家豢养的顶级安保,每一个都曾是特种部队的精英,退役后被高价聘请,年薪高达三百万,只为保护唐家核心成员的安全。 唐宛如刚想下令,叶远却抬起了手。 “不用。” 他淡淡地吐出两个字,目光甚至没有看那些全副武装的保鏢一眼。 “人太多,会打草惊蛇。” 他的视线,扫过眼前那片庞大的钢铁迷宫。 然后,他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闭上了眼睛。 夜风吹起他西装的衣角,他整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一尊融入夜色的雕塑。 唐宛如屏住了呼吸。 保鏢队长也是一脸错愕。 这是在干什么? 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 周围安静得只剩下风声,和远处厂房钢铁结构被风吹动时,发出的“呜呜”声响。 突然。 叶远睁开了眼。 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没有丝毫迷茫,只有一片冰冷的精准。 “c栋,三號仓库,顶层,西北角。” 他吐出一串清晰无比的方位。 保鏢队长愣住了,下意识地看向自己手腕上那个价值十万的军用级电子罗盘。 叶远所指的方向,分毫不差! “你怎么……”唐宛如的声音都在发颤。 “听声辨位。”叶远言简意賅,已经迈开步子,朝著那栋標记著“c”的巨大厂房走去,“以前学医时练的,听心跳,听呼吸。” 他顿了顿,补了一句。 “那个位置,有一个人的呼吸,很微弱,频率不正常。” 唐宛如的心,被狠狠地揪紧了! 是琳达! 她不再犹豫,立刻提著裙摆跟了上去,只对身后的保鏢队长扔下一句话。 “守住这里,等我命令!”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钢铁巨兽张开的巨口。 厂房內部,比外面更加破败。 厚厚的灰尘覆盖了一切,空气中瀰漫著机油和金属锈蚀的味道。废弃的传送带,巨大的衝压机,像一具具冰冷的骸骨,沉默地佇立在黑暗里。 唐宛如那双八千元的红底鞋,踩在满是碎石和玻璃渣的地面上,发出“咯吱”的声响。 而走在前面的叶远,脚步却轻得几乎听不见。 他精准地避开了地面上所有的障碍物,仿佛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 很快,他们来到了三號仓库的门前。 一扇厚重的铁门,上面掛著一把锈跡斑斑的大锁。 叶远没有丝毫停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细长的金属物体。 唐宛如看清了,那是一根……银针。 他用来针灸的银针。 他要做什么? 下一秒,叶远將银针插进了锁孔,手腕微动,只听“咔噠”一声轻响。 那把看起来坚不可摧的大锁,应声弹开。 唐宛如彻底呆住了。 门被推开。 一股更加浓郁的霉味涌了出来。 仓库里堆满了废弃的零件,在角落里,一个被绳子捆在椅子上的身影,赫然出现在眼前! 是琳达! 她低著头,一动不动,生死不知。 “琳达!”唐宛如发出一声惊呼,就要衝过去。 “別动!” 叶远一把拉住了她,声音冷得像冰。 他快步上前,手指在琳达的颈动脉上轻轻一搭。 “还有脉搏。” 第821章 重度低血糖休克! 他鬆了口气,隨即眉头紧锁。 “瞳孔对光反射消失,皮肤湿冷……是重度低血休克!” 他没有丝毫犹豫,將自己那个黑色的背包甩在地上,拉开拉链。 里面没有文件,没有电脑。 而是一排排用丝绒固定的,闪著寒光的银针,和一个个封装在无菌袋里的,唐宛如根本叫不出名字的精密医疗器械。 他从里面飞快地取出一支预充式注射器和一小瓶贴著德文標籤的药剂。 动作嫻熟、冷静,仿佛这里不是绑匪的巢穴,而是他那间价值千万的诊所。 他抽好药剂,擼起琳达的袖子,用酒精飞快地消毒。 就在那冰冷的针尖,即將刺入皮肤的瞬间—— “砰!” 仓库的铁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刺眼的手电筒光柱,伴隨著杂乱而凶狠的脚步声,轰然涌入! “谁?!” 四五个身材壮硕的男人,堵在了门口。 他们手里,拎著闪著寒光的砍刀和粗长的钢管,脸上带著狰狞的戾气。 为首的光头男人,將手电筒的光柱,死死地盯在叶远和唐宛如的脸上。 当他看清唐宛如那张脸时,先是一愣,隨即露出一抹残忍的狞笑。 “呵,没想到,还钓到一条大鱼!” “把东西交出来!”另一个瘦高个吼道,挥舞著手里的钢管,“陆家的帐本,在哪儿?” 他们把叶远和唐宛如,当成了来偷帐本的同行。 唐宛如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叶远却连头都没回。 他的全部注意力,依旧集中在手中的注射器上。 “噗。” 针头稳稳地刺入琳达手臂的静脉,淡黄色的高浓度葡萄液,被平稳而迅速地推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他才缓缓地站起身,將唐宛如和昏迷的琳达,不动声色地护在自己身后。 “滚。” 叶远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划过死寂的仓库。 光头男人愣了一下,隨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哈!小子,你他妈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跟他废什么话!一起上,男的宰了,女的留下!” 一声怒吼,四五个人同时扑了上来! 刀光和钢管挥舞的破风声,在空旷的仓库里,显得格外刺耳! 唐宛如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叶远眼神一凛。 他没有后退,反而向前一步,顺手抄起身边一个废弃的铁质零件架,朝著冲在最前面的人,狠狠抡了过去! “砰!” 沉重的金属撞击声,伴隨著一声骨头断裂的脆响和惨叫! 冲在最前面的那个瘦高个,手里的钢管直接被砸飞,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箏一样倒飞出去,狠狠撞在墙上,当场就晕了过去。 混乱中,叶远一把抓起身旁一根半米长的生锈钢管。 下一秒,他整个人,像一头被激怒的猎豹,主动衝进了人群! 唐宛如彻底看呆了。 那不是哨的打斗。 那是……解剖学级別的格斗! 叶远手里的钢管,每一次挥出,都精准无比的,敲击在对方最脆弱的关节和神经节点上! 手腕! 膝盖! 肩胛骨! 没有一记是多余的,每一击,都伴隨著一声痛苦的闷哼,让对方瞬间失去战斗力! 这哪里是医生? 这分明是个人形兵器! 就在这时,唐宛如猛地回过神来。 她强迫自己从巨大的震惊中冷静下来,飞快地从爱马仕手袋里拿出手机,没有报警,而是直接按下了保鏢队长的紧急呼叫键。 “清场!” 她只说了两个字,就立刻掛断! 然而,就在她分神的这一瞬间。 那个一直游走在战圈外的光头男人,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找到了机会! 他的目標不是叶远,而是被他护在身后的唐宛如! “去死吧!” 光头男人发出一声咆哮,手中的砍刀,化作一道雪亮的寒光,绕过叶远的防守,直直地劈向唐宛如的脖颈! 一切都太快了! 唐宛如的瞳孔,骤然缩紧! 她甚至来不及尖叫,死亡的阴影,已经將她彻底笼罩! 就在这千钧一髮之际! 叶远猛地转身! 他甚至来不及用钢管格挡,几乎是出於本能的,用自己的身体,迎向了那把致命的砍刀! 他用左臂,护住了唐宛如。 “噗嗤!” 利刃入肉的声音,清晰得可怕! 那把锋利的砍刀,结结实实的,斩在了叶远格挡的手臂上! brioni西装那价值十二万的顶级面料,像是脆弱的纸片,瞬间被划开一道狰狞的口子! 鲜血,喷涌而出! “叶远!” 唐宛如发出一声悽厉的尖叫,脑子里“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叶远闷哼一声,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 可他没有倒下,反而借著这股衝击力,右手的钢管,用一个诡异的角度,闪电般向上挥出! “砰!” 钢管的末端,狠狠地砸在了光头男人的下顎上! 又是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 光头男人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两眼一翻,像一滩烂泥一样,软软地倒了下去。 “轰隆!” 仓库的大门,被巨大的力量从外面撞开! 八名全副武装的保鏢,如猛虎下山般冲了进来,瞬间就將剩下几个嚇破了胆的绑匪,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局势,在三秒钟內,被彻底控制。 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 唐宛如却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 她的眼里,只有叶远手臂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和那不断涌出的,刺目的鲜红! 她冲了过去,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你的手……你的手!” 叶远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先转身去查看琳达的情况。 “没事了,已经醒了。” 琳达的眼皮在微微颤动,意识正在恢復。 可唐宛如根本顾不上这些! 她看著叶远那血流不止的手臂,心疼得像是被人用刀子在剜! 急救包! 对,急救包在车上! 可来不及了! 唐宛如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那件maxmara的驼色大衣上。 下一秒,她做了一个让所有保鏢都目瞪口呆的动作。 她伸出颤抖的手,抓住自己那件价值八万块的羊绒大衣的袖口。 “撕拉——” 一声清脆的布料撕裂声! 第822章 不容置喙的霸道 她竟硬生生,从那件完美无瑕的大衣上,撕下了一长条最柔软的羊绒布料! 她衝到叶远面前,不由分说地抓住他受伤的手臂,用那块昂贵的布料,笨拙而又用力地,一圈一圈,为他包扎伤口。 “別动!” 她的声音带著哭腔,却又透著一股不容置喙的霸道。 叶远看著她通红的眼眶,和那双沾满了自己鲜血的,颤抖的手。 他没有动。 任由她將那块本该出现在巴黎时装周的顶级面料,变成了一条粗糙的绷带,紧紧的,缠绕在自己的伤口上。 废弃的钢铁厂外,闪烁的红蓝色警灯,將这片死寂的废墟照得如同白昼。 救护车,警车,还有唐家的安保车队,將整个厂区围得水泄不通。 琳达被送上了救护车,经过叶远的紧急处理,她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只是身体还很虚弱。 一场惊心动魄的绑架案,落下了帷幕。 周围人声嘈杂,警察在取证,保鏢在匯报,医护人员在忙碌。 可这一切的喧囂,仿佛都与角落里的两个人无关。 叶远和唐宛如,並肩坐在仓库门口,一段满是铁锈的台阶上。 这个场景,与他们平日里出入的任何一个场合,都格格不入。 唐宛如身上那件被撕掉一只袖子的maxmara大衣,鬆鬆地披在肩上,狼狈,却又透著一股奇异的美感。 她低著头,视线死死地锁著叶远手臂上那个用羊绒布料打成的,歪歪扭扭的结。 鲜血,已经將那片驼色的布料,浸染成了刺目的暗红。 “对不起……” 唐宛如的声音,很轻,带著浓重的鼻音,在嘈杂的背景音里,几乎微不可闻。 “都怪我……” “如果不是我让她去处理陆氏的旧帐,她就不会被盯上……” “你……你也不会受伤……” 她说著,声音越来越哽咽。 巨大的自责和后怕,像潮水一样,將她所有的坚强和偽装,冲刷得一乾二净。 她不再是那个执掌百亿帝国的商界女王。 只是一个因为自己的疏忽,而让身边最重要的人陷入险境的,脆弱的女人。 一滴滚烫的泪珠,毫无徵兆的,从她通红的眼眶里滑落,砸在了她自己的手背上。 紧接著,第二滴,第三滴…… 她死死地咬著嘴唇,不想让自己哭出声,可那剧烈颤抖的肩膀,却出卖了她所有的情绪。 本书首发 海量小说在 101 看书网,101????????????.??????任你读 ,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叶远沉默地看著她。 他见过她运筹帷幄的样子,见过她冷若冰霜的样子,也见过她光芒万丈的样子。 却从未见过她,如此刻这般,脆弱得仿佛一碰就碎。 他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的,却又无比用力的,撞了一下。 他抬起了那只没有受伤的手。 在空中,停顿了片刻。 然后,缓缓的,落在了唐宛如的头顶上。 他的手掌,宽大而温热,带著一层常年握银针留下的薄茧。 他就那么,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头髮。 动作,有些生涩,甚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 但那份安抚的意味,却无比清晰。 唐宛如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仿佛有一股电流,从头顶窜起,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她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清淡的药香,混杂著血腥味,形成一种让她心悸的气息。 他…… 他在摸自己的头? 唐宛如猛地抬起脸,那双被泪水浸湿的眸子,难以置信地看著他。 月光下,他的侧脸轮廓分明,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睛里,此刻,竟像是映著一片揉碎了的星光。 “不怪你。” 叶远的声音很低,带著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沙哑。 “是他们,没人性。” 他看著她眼中的自责,顿了顿,又补了一句。 “况且,陆家的事,是我主导的。” “要怪,也该怪我。是我把她,卷了进来。” 轰! 这句话,像是一颗投入湖心的石子,在唐宛如的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他在为她开脱? 甚至,不惜把责任,揽到自己的身上? 那股汹涌的委屈和自责,在这一刻,被一种更加汹涌,更加陌生的情绪,彻底覆盖。 那股汹涌的委屈和自责,在这一刻,被一种更加汹涌,更加陌生的情绪,彻底拍碎,冲刷得无影无踪。 那是什么? 是心臟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紧,又骤然鬆开的剧烈悸动。 是一股滚烫的热流,从胸腔直衝天灵盖! 唐宛如的脸,“唰”的一下,红了个彻底。 那热度,从脸颊一路烧到了耳根,烫得惊人。 她再也无法承受他的注视,猛地低下头,视线慌乱地落在自己沾满灰尘的鞋尖上。 这一刻,她哪里还是那个杀伐决断的唐总。 分明就是一个做错了事,被抓了个现行的,手足无措的小女孩。 周围的一切,警笛声,呼喊声,脚步声…… 所有嘈杂的声音,都在一瞬间被抽离,世界化作一片失聪的真空。 她的耳朵里,只剩下一种声音。 咚! 咚! 咚! 是她自己的心跳,擂鼓一般,一下一下,重重地砸在她的耳膜上,震得她浑身发麻,几乎要从胸膛里跳出来! 而她的头顶,那片温热的触感,依然清晰。 叶远的手,还停留在她的发间。 他似乎也有些出神,忘了收回。 她能感觉到他掌心薄茧的粗糙,能感觉到那股让她心安的温度,正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 唐宛如一动不动。 她没有提醒他。 甚至,连呼吸都下意识地屏住了,生怕一丁点的动静,就会打破这个诡异而又让她眷恋的瞬间。 时间,就在这片狼藉的废墟之上,被按下了暂停键。 两个人,一个僵著,一个忘了。 谁都没有先一步打破这片死寂。 可他们都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甚至,贪恋著这份,前所未有的安寧。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直到一声恭敬的,带著担忧的呼唤,打破了这片诡异的寧静。 “唐总,叶先生,救护车已经准备好了,请叶先生先去医院处理伤口吧。” 是保鏢队长。 叶远的手,如同触电一般,猛地收了回去。 第823章 疗伤藏柔,擒凶用智 叶远的手,如同触电一般,猛地收了回去。 唐宛如的心,也跟著,空了一下。 她脸上的热度还没褪去,慌乱地別开脸,不敢再看他。 叶远站起身,活动了一下那只没有受伤的右臂,仿佛刚才那个有些生涩的安抚动作,从未发生过。 他恢復了那副古井无波的样子,对保鏢队长说:“她的伤口需要处理,叫救护车。” “是!” 保鏢队长立刻通过耳麦下达指令。 很快,一名医护人员提著急救箱小跑过来,准备为叶远处理伤口。 “叶先生,我们先为您清创……” “不用。”叶远直接拒绝。 他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只是对唐宛如说:“车上有我的备用医疗包。” 唐宛如一愣,立刻反应过来。 她站起身,高跟鞋踩在满是碎石的地上,却走得飞快。 几分钟后,她从那辆劳斯莱斯幻影里,取来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黑色尼龙包。 叶远接过,拉开拉链。 里面不是什么高级进口货,只是一些最基础的外科手术器械,但每一件都用无菌布包裹得一丝不苟。 他在所有保鏢和医护人员惊愕的注视下,单手拿起一瓶生理盐水,直接冲洗伤口。 血水混著盐水流下,他连哼都没哼一声。 然后,他用镊子,精准地夹起一块沾染了铁锈的碎布,从翻开的皮肉里,一点点剥离出来。 整个过程,他平静得像是在处理一块没有生命的猪肉。 周围的保-安,都是见过血的硬汉,此刻看著这一幕,都觉得头皮发麻。 唐宛如死死地攥著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她別过脸,不忍再看。 做完清创,叶远从包里拿出一卷无菌纱布和一小瓶白色的药粉。 他將药粉均匀地洒在伤口上,然后单手,用牙齿咬住纱布的一头,开始给自己包扎。 他的动作很熟练。 却也因为只有一只手,显得有些笨拙。 唐宛如再也看不下去了。 她衝上前,从他嘴里夺过那捲纱布。 “我来!” 她的声音,依旧带著那股不容置喙的霸道。 叶远抬起头,看著她。 她不由分说地拉过他的手臂,低著头,开始小心翼翼地,一圈一圈,为他缠绕纱布。 她的动作很轻,很慢。 生怕弄疼了他。 这一次,她没有再打那个歪歪扭扭的结。 而是在结尾处,用一个外科医生才会用的標准手法,將纱布牢牢固定住。 是她刚刚看叶远处理其他伤员时,偷偷学会的。 做完这一切,她才抬起头。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匯。 “我们……去医院。”唐宛如的声音,软了下来。 叶远看著她,没有说话。 他只是伸出那只没有受伤的手,轻轻擦去了她脸颊上,一道刚才蹭到的灰尘。 指腹的触感,让唐宛如的身体,再次僵住。 京城国际金融中心,顶层。 陆氏集团的总部,占据了这栋摩天大楼最顶上的三层。 此刻,本该灯火通明的董事长办公室,却只开了一盏昏暗的落地灯。 空气里,瀰漫著昂贵的苏格兰单一麦芽威士忌,和雪茄混合的味道。 还有一丝,绝望的气息。 陆振宏,陆家的掌舵人,此刻正穿著一身范思哲的真丝睡衣,头髮凌乱,满眼血丝。 那件价值两万的睡衣,被他穿得像一件廉价的病號服。 他面前那张价值五十万,由义大利capitol出品的碳纤维办公桌上,隨意地扔著一个空酒瓶。 那是格兰菲迪五十年的珍酿,一瓶八千块,现在被他当成了漱口水。 办公室的墙上,还掛著一幅安迪·沃霍尔的波普艺术真跡,在昏暗的光线下,那张玛丽莲梦露的脸,仿佛在嘲笑著他。 “完了……” “全都完了……” 陆振宏喃喃自语,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拨出一个號码。 “把所有的……都处理掉!立刻!马上!” 他口中的“所有”,指的是一份真正的,记录了陆氏近十年所有非法交易的,原始帐本。 那是他最后的护身符,也是最后的催命符。 掛断电话,他像是被抽乾了所有的力气,瘫倒在真皮座椅上。 然而,他没能等到手下销毁证据的消息。 “砰!” 办公室那扇由整块胡桃木製成的厚重门板,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两个身影,出现在门口。 是叶远和唐宛如。 唐宛如甚至没有换掉那身被撕烂了袖子的maxmara大衣,只是在外面又加了一件黑色风衣,髮丝微湿,眼神却冷得像冰。 叶远的手臂上,还缠著那圈简陋的纱布,白色的纱布上,隱隱渗出一点血跡。 但他整个人,却像一把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陆振宏。” 唐宛如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冰凌。 陆振宏看到他们,瞳孔骤然一缩!隨即,被无尽的怨毒和疯狂所取代! “唐宛如!叶远!” 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猛地从抽屉里掏出一个金属打火机和一本厚厚的帐本! “你们毁了陆家!我也要你们什么都得不到!” 他状若疯魔,就要点燃那本足以让他万劫不復的罪证! “別动。” 一个清冷的声音,不大,却带著一股奇异的穿透力,瞬间钉住了陆振宏的动作。 是叶远。 他没有上前,只是站在原地,平静地看著陆振宏。 “陆董,你今年六十二岁,有二十年的高血压病史,三年前做过心臟搭桥手术。” 陆振宏的动作,僵住了。 叶远继续用一种討论病情的平淡语气说道:“你最近一个月,是不是时常在凌晨四五点钟,感到胸口有压榨性的疼痛,並且向左肩放射?” 陆振宏的脸色,开始变了。 “情绪激动时,心率会瞬间超过一百五十次,伴有头晕和眼?” “你左手的小指,是不是有持续性的麻木感?” 叶远每说一句,陆振宏的脸色就白一分。 这些症状,他都有! 他的私人医生只说是术后正常反应! 他怎么会知道? “在医学上,这叫『不稳定型心绞痛』,是心肌梗死的最直接前兆。” 叶远给出了最后的诊断,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你手里的打火机,按下去,火苗会不会燃起来,我不知道。” “但我保证,你的心跳,会先一步停下来。” 第824章 教科书级別 轰! 陆振宏的脑子,嗡的一声! 他手里的打火机,仿佛有千斤重! 他想点下去,可叶远描述的那种濒死的痛苦,却让他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就在他失神的这一瞬间。 唐宛如动了! 她几步上前,甚至直接踩上了那张价值五十万的办公桌,在那幅安迪·沃霍尔的画前,一把夺过了陆振宏手里的帐本! 同一时间! “砰!” 办公室的玻璃幕墙,被从天而降的特警,用破窗器砸地粉碎! 数名全副武装的警察,从天而降,黑洞洞的枪口,瞬间对准了瘫在椅子上的陆振宏。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不许动!警察!” 陆振宏看著从天而降的神兵,看著唐宛如手里那本决定他生死的帐本,再看著那个只用几句话就让他心神崩溃的男人。 他眼中的疯狂,彻底褪去。 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 …… 走出陆氏集团总部大楼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了。 天空,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冰冷的雨丝,打在脸上,让人瞬间清醒。 唐宛如紧紧抱著那本帐本,仿佛抱著一面刚刚结束的战爭的胜利旗帜。 “我们贏了。” 她轻声说,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身边的人说。 叶远没有说话。 他只是默默地,脱下了自己的西装外套。 然后,撑开,罩在了唐宛如的头顶。 两人共用一件外套,並肩走在京城深秋的冷雨中。 为了更好地为她挡雨,叶远的手臂,不自觉地,揽住了她的肩膀。 掌心之下,是她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的身体。 唐宛如浑身一僵。 她能闻到,他外套上残留的,清淡的药香,混杂著雨水的湿冷气息。 还有……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她抬头,看向他。 雨水打湿了他的头髮,几缕黑髮贴在额前,却让他的轮廓,显得更加分明。 两人的距离,极近。 近到她能看清他睫毛上掛著的细小水珠。 近到她能感受到他揽著自己肩膀的手臂,那岩石般坚硬的肌肉线条。 谁都没有说话。 就这么,安静地走著。 直到走到那辆劳斯莱斯幻影旁。 司机已经撑著伞等在车门边。 唐宛如停下脚步,仰著脸,看著叶远。 叶远也垂下头,看著她。 雨,好像下得更大了。 京城和睦家医院,vip顶层病房。 整个楼层,都被唐家的保鏢清空。 京城最负盛名的外科圣手,刘振邦教授,正戴著一副价值三万的德国蔡司放大镜,仔仔细细地检查著叶远手臂上的伤口。 这位给无数政要名流主过刀的老教授,此刻的表情,却充满了不可思议。 “这……这包扎手法……” 刘教授看著那圈被拆下来的纱布,和他上面那个標准的外科结,喃喃自语。 “还有这个清创……太乾净了!简直就像是在无菌手术室里完成的!” 他抬起头,看向叶远,眼神里充满了探究。 “小叶先生,恕我冒昧,您以前……是做什么的?” 叶远坐在病床上,神情淡然,仿佛那道狰狞的伤口不是长在他身上。 “医生。”他淡淡地回答。 刘教授一愣,隨即苦笑。 医生? 哪个医生能给自己做这么漂亮的外科处理? 他不再多问,开始准备缝合。 “伤口很深,伤到了部分肌腱,需要用最细的美容针,分三层缝合。恢復期会有点长,而且可能会留疤……” “不用。”叶远打断了他。 “用5-0 prolene缝合线,做皮內连续缝合。”叶远平静地,下达著指令。 刘教授的动作,停住了。 他身边的几个年轻助手,全都目瞪口呆。 5-0 prolene线?皮內连续缝合? 这是最高级別的整形美容手术才会用到的技术!对医生的技巧要求高到了极致! 用在这种外伤创口上?简直是杀鸡用牛刀! “小叶先生,这种缝合方式……” “我不想留疤。”叶远言简意賅。 刘教授看著他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好。” 唐宛如就站在病房的落地窗边,没有看那血腥的缝合过程。 她手里,拿著一部烫金封面的邀请函。 是刚刚由她父亲的秘书,亲自送过来的。 【星光慈善晚宴】 京城每年最顶级的社交盛事,没有之一。 举办地点,在国家大剧院的穹顶音乐厅。 那个地方,从不对外出租,歷史上只为到访的外国元首举办过国宴。 能收到这份邀请函的,不是掌控著千亿资本的商业巨擘,就是传承了数百年的世家门阀。 全球范围,不超过一百人。 而晚宴的重头戏,是慈善拍卖。 去年的拍品,是一座位於加勒比海的私人岛屿,和一颗名为“海洋之心”的三十克拉蓝钻。 今年的拍品清单,更是夸张。 百达翡丽为末代沙皇定製的孤品怀表。 一幅失踪了近百年的莫奈真跡《睡莲》。 甚至……还有一张可以进入华夏空间站,与太空人共进晚餐的船票。 这场晚宴,早已超越了慈善的范畴。 它是顶级圈层的一次肌肉秀,是財富和权力的终极角斗场。 陆家倒台后,苏氏集团虽然声势滔天,但根基尚浅。 唐宛如必须出席这场晚宴,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態,向所有人宣告,京城新的格局,已经到来。 那张烫金的邀请函,在唐宛如的指尖,重若千钧。 这场晚宴,是战场。 陆家倒了,无数双眼睛正贪婪地盯著新生的苏氏集团,等著从她这个新任掌舵人身上,撕下一块血肉。 她必须去,而且必须以一种无可撼动的胜利者姿態,碾压全场。 所以,她需要一个男伴。 一个……能陪她站在世界之巔,默然接受所有豺狼虎豹审视的男人。 而不是一个需要她来庇护的累赘。 她的脑海里,几乎是瞬间,就只剩下一个人的轮廓。 那个在雨夜里,用身体为她挡住危险,用手臂为她撑起一片天的男人。 叶远。 …… “呼——” 病床边,刘振邦教授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摘下脸上的蔡司放大-镜,额头上已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他看著叶远手臂上那条细密、平整、宛如艺术品般的缝合线,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这根本不是一次外伤缝合。 这是一场炫技般的表演。 “完美……简直是教科书级別的完美……” 第825章 做我的男伴 几个年轻的助手,早已看得呆若木鸡。 “叶先生,您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刘教授的声音带著一丝髮自內心的敬佩,“接下来一周,手臂千万不能用力,伤口不能碰水。” 叶远只是低头看了一眼,甚至没有去管那道完美的缝合线,只是轻轻地,活动了一下五根手指。 確认活动无碍后,他才点了点头。 仿佛那只刚刚经歷了高难度缝合的手臂,根本不是他自己的。 清脆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 唐宛如踩著节奏,从落地窗边走了过来。 刘教授和其他医护人员很有眼色地收拾东西,躬身退出了病房,將空间留给了两人。 偌大的vip病房,瞬间安静下来。 唐宛如停在病床前,看著他。 她扬了扬手中那份烫金的邀请函。 “三天后,星光慈善晚宴。” 她的声音清冷,不带一丝多余的情绪,像是在下达一个通知。 “做我的男伴。” 唐宛如转过身,踩著christian louboutin的红底鞋,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 她將那份烫金的邀请函,递到他眼前。 叶远只是淡淡瞥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我不喜欢热闹。” 他的拒绝,乾脆利落。 唐宛如的心,猛地一沉。 她深吸一口气,没有用任何商业上的理由去说服他。 她只是看著他的眼睛,用一种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近乎请求的语气,轻声说道: “我需要你。” 两个字,很轻。 却像两把小锤,重重地敲在了叶远的心上。 唐宛如的脸颊,瞬间涌上一股滚烫的热流。 她强迫自己迎著叶远的视线,不躲不闪。 “以前,参加这种场合,从来都是我一个人。” “但现在……” 她声音很轻,甚至带著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我不想一个人去了。” 话音落下。 病房里,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旁边的刘教授和几个年轻助手,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恨不得自己当场变成墙上的壁纸。 他们先是见证了一场匪夷所思的外科奇蹟,现在,又撞破了苏氏集团这位铁腕女王最柔软的一面。 这信息量太大,脑子有点处理不过来。 叶远没有说话。 他只是看著眼前的女人。 看著她穿著象徵著权力和高傲的红底鞋,说著近乎示弱的话。 看著她那只拿著邀请函,因为用力而指节微微泛白的手。 这个在商场上杀伐果断,亲手將陆家埋葬的女人,此刻,卸下了一身鎧甲。 许久。 在唐宛如几乎要撑不住的时候。 叶远伸出了那只没有受伤的手。 他没有多说一个字,只是从她手中,接过了那份足以让整个京城都为之震动的烫金邀请函。 然后。 “好。” 一个字,轻描淡写。 叶远那一声“好”,像是一道开关。 唐宛如一直紧绷到发僵的脊背,在这一刻,彻底鬆懈下来。 那股近乎让她窒息的压力,瞬间烟消云散。 她看著那份薄薄的烫金邀请函,安安静静地躺在叶远没有受伤的那只手里。 明明轻飘飘的一张纸,却好像承载了她全部的期望。 下一秒。 唐宛如猛地转过身,christian louboutin的红底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急促的声响,再没有半分刚才的示弱与迟疑。 她抓起自己的手机,快步走到窗边,直接拨出一个號码。 电话几乎是秒接。 唐宛如没有半句废话,声音恢復了苏氏集团女王的清冷与果决: “是我。” “星光晚宴,准备两套最高规格的礼服。”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愣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问了句什么。 唐宛如的语气不容置疑: “一套我的,一套男士的。” “尺寸?”她嘴角勾起一抹细微的弧度,瞥了一眼病床上神色淡然的叶远,“你不用管。” “让armani和zegna的首席裁缝,带著他们最顶尖的团队,明天早上九点,到我办公室。” “让他们等著。” 说完,她乾脆利落地掛断了电话。 整个病房,落针可闻。 刘教授和几个助手,已经从“想变成壁纸”,进化到了“想当场蒸发”。 这位唐总,前一秒还柔情似水,下一秒就变成了发號施令的暴君。 这变脸速度,比翻书还快! 而这一切的源头,仅仅是因为那个男人,说了一个“好”字。 唐宛如猛地转过身,christianlouboutin的红底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急促的声响,再没有半分刚才的示弱与迟疑。 她抓起手机,快步走到窗边,直接拨出一个號码。 电话几乎是秒接。 唐宛如没有半句废话,声音恢復了苏氏集团女王的清冷与果决:“是我。” “联繫armani的首席裁缝,我需要他本人,立刻带上他最顶尖的团队,飞来京城。”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被这命令砸得有点懵,顿了两秒,才小心翼翼地確认:“唐总,是为您准备星光晚宴的礼服吗?” “不。”唐宛如的语气不容置喙,“为叶先生,定製一身。” “……” 电话那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片刻后,对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问得更加谨慎了:“那……叶先生的尺寸是?” 唐宛如顿了顿。 她回过头,视线落在病床上的叶远身上,从他的肩膀,缓缓扫到腰线。 然后,她嘴角勾起一抹细微的弧度,对著电话,报出了一组精准到毫米的数据。 “肩宽48.5,胸围102,腰围80,臂长62,腿长105……” 一连串的数据,从她口中流出,清晰、流利,不带一丝一毫的犹豫,仿佛早就刻在了她的脑子里。 电话那头的人,彻底惊呆了,连呼吸都忘了。 而病房里的刘教授和几个年轻助手,已经从想当场蒸发,进化到了石化状態。 一个女人,將一个男人的身体数据记得如此滚瓜烂熟…… 这……这已经不是“关係匪浅”能够形容的了! 叶远看著那个將自己身体数据倒背如流的女人,看著她掛断电话后,脸上那抹还未完全褪去的、属於胜利者的浅笑。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弧度。 第826章 激动得满脸通红 华贸中心,88层。 唐宛如的办公室里,气氛凝重得近乎诡异。 两个义大利男人,一个头髮白,气质儒雅;另一个则留著精心打理的络腮鬍,眼神锐利。 他们是giorgio armani和ermenegildo zegna的首席裁缝。 是那种只为王室成员和好莱坞巨星服务的,传说中的人物。 此刻,他们和各自带领的,堪称全球最顶级的量裁团队,像一群等待检阅的士兵,毕恭毕敬地站在那张海南黄梨办公桌前。 他们带来的,是数十种代表著当今男装面料金字塔尖的布料。 从14微米的澳洲美利奴羊毛,到混纺了钻石粉末的scabal面料,再到秘鲁国宝,被誉为“神之纤维”的骆马绒。 每一卷布料,都价值连城。 然而,唐宛如只是隨意地扫了一眼。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叶远身上。 他依旧穿著那身简单的病號服,手臂上缠著洁白的纱布,神情淡然地坐在那组价值四十五万的loropiana沙发上,仿佛眼前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armani的首席裁缝,安东尼奥,小心翼翼地走上前。 “唐总,按照您昨晚电话里报出的数据,我们连夜赶製了两套半成品西装,以供叶先生试穿和微调。” 他一边说,一边示意助手打开一个巨大的银色金属箱。 箱子打开的瞬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一套深蓝色的,一套纯黑色的西装,静静地躺在天鹅绒的內衬里。 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质感。 在办公室顶灯的照射下,面料没有丝毫反光,反而像黑洞一样,吸收了周围所有的光线,呈现出一种极致的深邃与內敛。 “这是我们品牌最高端的『privé』系列,面料是150支的双经双纬骆马绒,由我们工坊里最资深的工匠,耗时超过一百个小时手工缝製。” 安东尼奥的声音里,带著一丝掩饰不住的骄傲。 唐宛如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她只是走到叶远面前,伸出手。 “试试。” 叶远看著她,然后,顺从地站了起来。 在两位首席裁缝和数名顶级助理的“伺候”下,叶远换上了那套深蓝色的西装。 本书首发 追书神器 101 看书网,1?1??????.???超好用 ,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当他从临时搭建的更衣间里走出来的那一刻。 整个办公室,陷入了一片死寂。 完美。 找不出第二个词来形容。 从肩线到袖口,从腰身到裤脚,每一寸都完美贴合,却又留下了恰到好处的活动空间。 深蓝色的面料,將他本就挺拔的身形衬托得更加修长,宽肩窄腰,宛如古希腊的雕塑。 安东尼奥看著自己的作品,激动得满脸通红。 “上帝……这……这简直就是为这套西装而生的身体!” 他快步上前,拿出隨身携带的软尺,想要进行最后的微调。 “肩线这里,或许可以再收进0.2厘米,会显得更……” “不用。” 一个清冷的声音,打断了他。 是唐宛如。 她走到叶远面前,伸出手指,轻轻抚过他西装的肩线。 “就这样,刚刚好。” 她的动作很轻,指尖的温度,却仿佛隔著那层昂贵的面料,传递到了叶远的皮肤上。 安东尼奥愣住了。 他想说什么,却在对上唐宛如那不容置喙的目光时,把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 唐宛如的视线,从叶远的肩膀,一路向下。 最终,停留在他受伤的左臂上。 那圈洁白的纱布,在这身完美的西装上,显得格外刺眼。 “他的左臂,袖口加宽0.5厘米。” 唐宛如的声音依旧平静。 “保证他手臂活动时,不会对伤口造成任何摩擦和压迫。” “还有,衬衫的袖扣,换成磁吸式的。” “他现在,不方便单手扣纽扣。” 一连串的指令,清晰、冷静,不带一丝感情。 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心头一震。 那两位见惯了名流显贵的首席裁缝,此刻看著唐宛如的表情,已经从最初的恭敬,变成了深深的敬畏,甚至是……一丝羡慕。 他们服务过无数对夫妻,无数对情侣。 却从未见过,有哪个女人,能將一个男人的需求,体察到如此细致入微的地步。 那不是简单的关心。 那是一种刻进骨子里的,將对方的一切都放在心上的,本能。 叶远低头,看著那个正专注地为他整理衣领的女人。 她今天也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真丝衬衫,长发隨意地挽在脑后,露出一截白皙优美的脖颈。 他能闻到她发间那股熟悉的,“一轮玫瑰”的清洌芬芳。 办公室里安静得可怕。 只有裁缝们用特製粉笔在布料上划过的“沙沙”声。 半个小时后。 所有的微调,全部完成。 zegna的团队,又为他搭配了顶级的白色衬衫,和一条与西装同色的,带有暗纹的真丝领带。 最后,唐宛如亲自从十几个顶级品牌的鞋履中,为他挑选了一双bally的黑色德比鞋。 经典,低调,却又透著一股不容忽视的质感。 “好了。” 唐宛如退后两步,看著焕然一新的叶远,脸上终於露出了一丝满意的浅笑。 叶远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是京城繁华的cbd。 窗內,是他倒映在玻璃上的,清晰的身影。 那身价值超过两百万的“战袍”,穿在他身上,没有丝毫暴发户式的张扬,反而与他那股沉静如渊的气质,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他不像一个去参加晚宴的宾客。 更像一个,即將踏上自己领地的,君王。 唐宛如的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 她看了一眼,是司机发来的信息。 【唐总,车已经备好。】 她收起手机,走到叶远身边,与他並肩而立。 “我们走吧。” 京城君悦酒店,顶层宴会厅。 今夜,这里被苏氏集团,整个包了下来。 一场名为“星光”,实则为“新生”的慈善晚宴,在此举行。 整个宴会厅,被布置成了深邃的星空主题。 天板上,那盏由奥地利工匠手工打造,耗资五百万的施华洛世奇水晶吊灯,被调成了幽蓝色,如同银河倾泻。 第827章 他们在等待今晚真正的主角 地面上,铺著从土耳其空运来的手工真丝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柔软得像是踩在云端。 每一张餐桌上,都摆放著来自法国limoges的顶级骨瓷餐具,每一套餐具的价值,都超过三万。 空气里,瀰漫著白色蝴蝶兰清幽的香气,和顶级香檳发酵的微醺气息。 这里,是京城权力的中心,是財富的角斗场。 港城李家的继承人李泽楷,正端著酒杯,与京城严家的掌门人严嵩,低声交谈。 他们身边,围绕著一群来自各行各业的巨擘。 每个人都穿著最顶级的定製礼服,佩戴著足以在二线城市买下一套房的珠宝腕錶,脸上掛著滴水不漏的笑容。 他们在等待。 等待今晚真正的主角。 “吱——” 宴会厅那扇巨大的,由整块柚木雕刻而成的门,被缓缓推开。 全场的喧囂,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门口。 唐宛如走了进来。 她穿了一件valentino的酒红色天鹅绒高定礼服,丝绒的材质,在灯光下流淌著华贵的光泽,將她本就白皙的皮肤,衬托得如同凝脂。 脖颈间,那条harry winston的“海洋之心”蓝宝石项链,熠熠生辉。 那颗重达三十克拉的玉石,仿佛蕴藏了一整片深邃的海洋。 但,真正让全场倒吸一口凉气的,是她身边的那个男人。 叶远。 他穿著那身armani privé的深蓝色西装,左手手臂,依旧缠著那圈醒目的白色纱布。 可这非但没有破坏他整体的形象,反而为他增添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战损般的美感。 他没有看任何人,只是平静地,走在唐宛如的身边。 两人並肩而行。 一个,是光芒万丈的女王。 一个,是深不可测的君主。 本书首发 101 看书网藏书全,??????????????????.??????隨时读 ,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他们站在一起,仿佛整个世界,都成了他们的背景板。 “那就是……叶远?” “苏氏背后那个男人?” “气场太强了……完全不像个医生……” 人群中,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议论声。 唐宛如没有理会周围的目光,她带著叶远,径直走到了主桌。 那里,坐著的,都是唐家的核心成员,和几位政商两界的泰斗级人物。 “爸。” 唐宛如对著主位上,那位身穿中山装,气度沉稳的中年男人,微微頷首。 唐建国,苏氏集团的创始人,也是唐宛如的父亲。 他看著自己的女儿,和她身边的叶远,眼中露出一丝复杂的,却又带著欣慰的笑意。 “来了,坐。” 晚宴,在舒缓的音乐声中,正式开始。 菜品是米其林三星主厨团队打造的法式大餐,从澳洲和牛到法国蓝龙虾,极尽奢华。 但没有人,真正把心思放在食物上。 很快,晚宴进入了最重要的环节——慈善拍卖。 主持人登台,全场灯光暗下,只有一束追光,打在舞台中央的展台上。 第一件拍品,是一幅当代艺术家的画作,很快以三百万的价格成交。 紧接著,是珠宝,名表,古董…… 气氛,在一次次的举牌中,逐渐升温。 就在这时,主持人用一种激动到近乎颤抖的声音宣布: “接下来这件拍品,由苏氏集团的唐宛如女士,亲自捐赠!” 追光灯,瞬间打在了唐宛如的身上。 她缓缓站起身,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上舞台。 她没有多余的废话,只是对著台下,微微一笑。 “这串鸽血红宝石项链,是陆氏集团曾经的珍藏。现在,我將它捐出,拍卖所得,將全部用於救助那些,因陆氏集团非法排污而受到伤害的无辜百姓。” 话音落下。 全场譁然! 用陆家的东西,来弥补陆家犯下的罪过! 这一手,玩得太漂亮了! 大屏幕上,那串由三十六颗顶级鸽血红组成的项链,在灯光下,红得像一团燃烧的火焰。 “起拍价,一千万!” “一千五百万!”港城李家,第一个举牌。 “两千万!”京城严家,紧隨其后。 “两千五百万!” “三千万!” 价格,一路狂飆! 这已经不是在拍一串项链。 这是在向苏氏集团,向唐宛如,递上自己的投名状! 最终,在一番激烈的角逐后,这串项链,被一位神秘的海外富商,以四千两百万的天价,拍下! 全场掌声雷动! 唐宛如站在台上,享受著胜利者的荣光。 然而,她却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动作。 她拿过主持人的话筒,目光,穿过人群,精准的,落在了那个始终安静地坐在主桌的男人身上。 “今晚,还有最后一件,也是最特殊的一件拍品。” “由叶远先生,捐赠。” 全场的目光,再次聚焦。 叶远,他能捐出什么? 难道是比鸽血红更珍贵的古董?还是什么失传的秘方? 在所有人好奇的注视下。 大屏幕上,缓缓出现了几个烫金的大字。 【叶远医生,私人诊疗名额,为期一年。】 全场,先是死一般的寂静。 隨即,爆发出比刚才更加猛烈的骚动! 私人诊疗名额? 对於在场的这些,站在金字塔顶端,惜命如金的巨富们来说,这几个字的价值,远远超过任何珠宝和古董! 这意味著,在未来一年里,你的健康,將由这位被誉为“当代华佗”的神医,亲自接管! 这是用钱都买不到的,命! “起拍价,一百万!” 主持人话音未落。 “五百万!” 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响起。 是霍家的老爷子!那位曾经在鬼门关走过一遭,被叶远硬生生拉回来的传奇人物! “六百万!” “七百万!” “七百五十万!” 价格,瞬间就进入了白热化! 这已经不是拍卖,这是在抢命! 最终,霍家老爷子,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喊出了最后一个价格。 “八百万!” 全场,再无人敢与他爭锋。 拍卖槌,重重落下! 就在这时,宴会厅那面巨大的led屏幕,突然亮起。 上面播放的,不是晚宴的宣传片。 而是京城卫视的,晚间新闻直播! 女主播用字正腔圆的声音,播报著一条足以震动全国的快讯。 第828章 「我在。」 “今日下午,京城第一中级人民法院对陆氏集团特大污染案,做出一审判决……” “……主犯陆振宏,犯非法处置进口固体废物罪、污染环境罪、单位行贿罪,数罪併罚,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並处罚金五亿元。” “陆氏集团名下所有资產,將进行破產清算,优先用於环境修復及受害者赔偿。其中,陆氏大部分合法资產,將由苏氏集团依法接手……” 新闻播报的声音,通过宴会厅顶级的音响系统,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一个商业帝国,在所有人的见证下,被官方宣判了死刑。 而另一个,则以一种无可撼动的姿態,踩著它的尸骨,登上了王座。 全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看向了那个站在舞台中央的女人。 唐宛如。 她没有看屏幕,也没有看台下那些复杂各异的表情。 她的目光,始终,只落在一个人身上。 叶远。 她对著话筒,用一种平静,却又蕴含著无尽力量的声音,缓缓开口。 “陆家的时代,结束了。” “但,这並不是终点,而是起点。” “苏氏集团,將承担起所有的责任,用陆氏的资產,去弥补它曾经犯下的罪孽。” 她的声音,在巨大的宴会厅里迴响。 “在这里,我要感谢所有支持苏氏集团的朋友,感谢所有为这件事付出努力的人。” 她顿了顿,目光变得前所未有的柔和。 “最后,我要特別感谢一个人。” “叶远先生。” 追光灯,从唐宛如的身上,分出一束,精准的,落在了主桌的叶远身上。 那一刻,他成了全场的另一个焦点。 “是他,用他的专业和勇气,在最关键的时刻,为苏氏,为所有受害者,找到了最確凿的证据,扳倒了那座看似不可撼动的大山。” “是他,让我明白,真正的力量,不是金钱,不是权力,而是守护正义的决心。” 唐宛如的声音,带著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深深的依赖和信赖。 台下,掌声雷动。 经久不息。 叶远迎著那束刺眼的追光,迎著全场上百道或敬畏,或艷羡,或嫉妒的目光。 他只是平静的,看著台上的唐宛如。 然后,微微頷首。 仿佛她所说的一切,只是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而他的这份平静,却比任何语言,都更有力量。 它向所有人宣告了,这个男人,配得上站在女王的身边。 发言结束。 晚宴的气氛,达到了顶峰。 乐队奏响了悠扬的华尔兹舞曲,舞会,正式开始。 无数年轻英俊的,家世显赫的男人,端著酒杯,走向唐宛如。 “唐小姐,能有这个荣幸,请您跳支舞吗?” 港城李家的继承人,第一个发出了邀请。 唐宛如微笑著,摇了摇头。 “抱歉,我有些累了。” 紧接著,是京城严家的小辈,是海外財团的代表…… 一个又一个在外界看来,是天之骄子的男人,走上前,又一个个被她用最礼貌,却也最疏离的方式,婉拒。 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那个角落。 叶远就站在那里,手里端著一杯清水,安静地看著窗外的夜景,仿佛这场舞会的热闹与他无关。 终於。 在拒绝了第不知道多少个邀请者之后。 唐宛如动了。 她提著那身酒红色的天鹅绒长裙,踩著红底鞋,穿过衣香鬢影的人群。 她没有走向舞池中央。 而是径直,走到了那个角落。 走到了叶远的面前。 全场的音乐,仿佛都在这一刻,为她静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跟隨著她的脚步,聚焦在这方小小的天地。 唐宛如停下。 她没有说任何客套话。 只是伸出了自己的手,掌心向上。 像那天在医院病房里一样。 “陪我跳支舞吧。”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著一种不容拒绝的坚定。 叶远放下手中的水杯。 他看著她伸出的手,看著她那双在灯光下,亮得惊人的眸子。 他没有说话。 他没有说话。 只是伸出手,握住了她微凉的掌心。 温热的触感,从交握的指尖,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下一秒,叶远另一只手,精准而有力地,扣住了她纤软的腰肢。 他微微用力,便將她带入了怀中,而后,一步滑入舞池。 音乐,仿佛就是为他们而走。 人群,自动为他们让出了一条通往中心的道路。 没有生涩,没有迟疑。 叶远的舞步沉稳得不像话,每一步的旋转、前进、后退,都带著一种掌控一切的力量。 唐宛如几乎不需要思考,只需要將自己完全交给他。 身体的配合,成了一种近乎本能的默契。 她顺势將头,轻轻靠在了他坚实的肩膀上。 那股熟悉的、清淡的药香,混合著身上高级定製西装的冷冽质感,蛮横地钻入她的鼻息,將她整个人彻底包裹。 这一刻,全世界的喧囂都成了虚无的背景板。 耳边悠扬的华尔兹,周围那些艷羡、嫉妒、探究的视线,全都消失不见。 她的世界里,只剩下这个男人的心跳,和他的气息。 “叶远,” 唐宛如的唇瓣,几乎是贴著他的耳廓,声音轻得像羽毛。 “我好累。” 这三个字,带著卸下所有鎧甲后的疲惫,和毫不设防的依赖。 叶远揽著她腰肢的手臂,骤然收紧。 他將她更深地,按向自己的胸膛,那坚实有力的心跳,隔著两层布料,一下,又一下,沉稳地敲在她的耳膜上。 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痒痒的。 一道低沉、沙哑,却带著穿透一切力量的声音,钻进她的耳朵里。 “我在。”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却像一道洪流,瞬间衝垮了唐宛如用无数个日夜,辛苦堆砌起来的所有坚硬的壁垒。 她浑身一软。 整个人再也使不上一丝力气,几乎是將全身的重量,都毫无保留的,交付给了这个抱著她的男人。 累。 真的好累。 不是身体的疲惫,而是那种从灵魂深处蔓延出来的,无边无际的倦意。 她的世界里,再也没有了悠扬的乐曲,没有了周围那些探究、嫉妒、或是震惊的视线。 只剩下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第829章 以后有我 只剩下揽在腰间那只手掌,滚烫的,几乎要將她灼伤的温度。 一曲终了。 悠扬的华尔兹,在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后,戛然而止。 整个宴会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舞池中央。 两个人,依旧维持著相拥的姿势,一动不动。 音乐停了。 舞步停了。 叶远揽著她腰的手,却没有鬆开。 死寂。 在那片连心跳声都清晰可闻的死寂里,叶远揽著她腰肢的手臂,非但没有鬆开,反而骤然收紧。 这一下,比刚才任何一个舞步都更加用力,更加霸道。 一个无声的宣告。 唐宛如靠在他肩上的头,没有抬起,甚至连睫毛都未曾颤动一下。 她听不见周围倒抽冷气的声音,也感受不到那些几乎要將她后背洞穿的视线。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胸膛前那沉稳的心跳,和箍在腰间那滚烫的力道。 叶远微微低下头。 他的唇,几乎是擦著她小巧的耳垂掠过,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慄。 这一次,他的声音不再是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 而是一种清晰的,沉稳的,足以让周遭竖起耳朵的人,全都听得一清二楚的音量。 一字,一顿。 “唐宛如。” 唐宛如浑身猛地一僵。 他第一次,叫了她的全名。 不是唐小姐,也不是宛如。 是,唐、宛、如。 三个字,不轻不重,却让唐宛如整个人都定住了。 紧接著,那道低沉的,清晰得足以穿透整个宴会厅的声音,再次响起。 “以后,有我。”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轰—— 唐宛如的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身体控制不住地一颤。 那层偽装了太久的坚硬,那副支撑了她无数个日夜的鎧甲,再也撑不住了。 不是碎裂。 是彻底化为了齏粉,连一丝痕跡都没剩下。 她没有回答,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是反手,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將那只被他握在掌心的手,死死攥住。 指节泛白。 像是要把自己的骨血,都揉进他的掌纹里。 周围的死寂终於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晰可闻的、倒抽冷气的声音。 叶远却恍若未闻。 他没有鬆开她,只是揽著她,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態,转身,迈步。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 那辆定製的劳斯莱斯幻影,在夜色中悄无声息地滑行,最后停在京城最顶级的豪宅区——“华城之巔”的入口。 这里,是真正的云端之上。 车子没有在任何地方停留,而是沿著一条专属通道,直接驶入了一部足以容纳整辆车的巨型电梯。 厚重的金属门在身后合拢,发出一声沉闷的嗡响,將整个世界的喧囂彻底关在了外面。 车內,一片死寂。 电梯平稳上行,几乎感觉不到任何晃动。 唐宛如靠在椅背上,一动不动,只是偏过头,看著车窗外。 整座京城的璀璨灯火,在视野中飞速下坠、缩小,最后变成一片铺在脚下的,无边无际的光海。 云端之上。 “叮——” 一声轻响,电梯在六百米的高空停稳。 电梯门无声地向两侧滑开。 门外,不是冰冷的停车场,而是灯火通明,宽敞得不像话的入户玄关。 叶远率先推门下车,绕到另一侧,替她拉开了车门。 唐宛如这才动了动。 她解开安全带,扶著车门下来,双脚踩在温润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那股从灵魂深处泛起的疲惫感,才终於找到了落点。 她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切,声音沙哑又倦怠。 “到了。” 是的,到了。 华城之巔。 她的家。 也是她一手为自己打造的,隔绝了全世界,最坚固、最冰冷的堡垒。 可现在,这个男人,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踏碎了她所有的防线,站在了她堡垒的最中央。 叶远的皮鞋踩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空旷的过分的空间里,激起一圈又一圈的回音。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唐宛如的心臟上。 这里是真正意义上的,悬浮於云端的空中楼阁。 三百六十度全景落地窗,没有一寸墙壁遮挡,將脚下整座京城的璀璨灯火,变成了一张铺天盖地的巨大地毯。 客厅中央,那片与落地窗无缝衔接的无边际泳池,水面正隨著微风系统轻轻晃动。 粼粼波光,將窗外那片无垠的星河灯海揉碎,又重新拼凑,光影交错间,模糊了现实与幻境的边界。 这里的一切,都是她亲自设计的。 每一寸空间,都刻著“唐宛如”三个字。 冰冷,疏离,拒绝任何人靠近。 而叶远,就这么站在泳池边,身影被晃动的水光切割得明明灭灭。 他没有看这足以让任何人失语的景色,只是转过身,看著她。 “你喜欢把所有东西都关在外面。” 他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唐宛如的身体僵著,没有回应。 他说得没错。 她建起这座堡垒,就是为了將所有人都隔绝在外。 可他又是怎么进来的? 叶远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迈开长腿,一步步朝她走过来。 压迫感,隨著他的靠近,一寸寸收紧。 “宛如,”他停在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將她完全笼罩,“这座笼子,太冷了。” 他抬起手,没有碰她,指尖却轻轻划过她身侧冰冷的空气。 “以后,別住了。” 唐宛如猛地抬头,空气像是瞬间被抽空,让她一阵窒息。 不住这里? 那她能去哪儿? 这个问题,她甚至没能问出口,叶远已经越过她,径直走向了那部刚刚將他们送上云端的巨型电梯。 他没有回头,只是按下了下行的按钮。 电梯门无声滑开,他站在门边,侧过身,看著僵在原地的她。 那是一个邀请,更是一个不容拒绝的命令。 唐宛如的脚,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离开这里? 离开她一手打造的堡垒?这个念头本身,就让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的恐慌。 可那个男人就站在那里,安静地等著。 他有的是耐心,也拥有让她无法反抗的力量。 最终,她还是迈开了脚步,一步一步,走向那扇敞开的门,像是走向一个未知的、无法掌控的命运。 电梯门在身后合拢。 这一次,是下坠。 整座京城的无边光海,从脚下升腾而起,扑面而来。 第830章 今晚,住我这儿 唐宛如看著窗外飞速放大的灯火,感觉自己正从云端,被他亲手拉回人间。 车子再次启动,驶出“华城之巔”,匯入城市的车流。 一路无话。 直到车子停在另一处安保级別同样森严的宅邸前。 叶远替她拉开车门,声音在静謐的夜色里,低沉而清晰。 “今晚,住我这儿。” 这里的风格,与唐宛如的“华城之巔”截然不同。 如果说她的家是悬於高空、隔绝一切的冰冷堡垒,那这里,则更像是沉於深海、包容万物的巨大宫殿。 极致的现代极简,却因为墙上那幅画,而拥有了灵魂。 唐宛如的脚步,在客厅中央停下。 那是一幅真正的,莫奈的《睡莲》。 流动的光影,静謐的水面,水面下涌动的、不为人知的蓬勃生命力。 在这空旷的能听见心跳的空间里,这幅画,美得惊心动魄。 “浴室在左手边,衣帽间有新的睡袍。”叶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已经脱下了那件沾染了宴会气息的西装外套,隨手搭在臂弯。 唐宛如没有动,也没有回头。 她只是看著那幅画,像是被夺走了所有心神。 叶远也不催促,径直走向另一间房。 片刻后,当他再出来时,已经换上了一套全新的brunello cucinelli浅灰色羊绒家居服。柔软的质地,让他身上那股凌厉的压迫感,收敛了些许。 而唐宛如,也终於动了。 她走进那间比她臥室还大的衣帽间,在最显眼的位置,看到了一个全新的,连包装都未拆的chanel礼盒。 打开,是一件珍珠白色的真丝睡袍。 她换上。 三万块的丝绸,冰凉地贴上她的皮肤,细腻得让她控制不住地起了一层战慄。 当她走出来时,叶远正站在吧檯前,手里晃著一杯威士忌,琥珀色的酒液在水晶杯里漾开一圈圈涟漪。 他看到她,没有半分惊艷,仿佛她穿上这件衣服,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 他只是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墙上的画。 “一个朋友送的。” 他的声音很淡。 “一个朋友送的。” 他的声音很淡,听不出情绪。 “她说,再平静的水面下,也有挣扎著想要绽放的生命。” 这句话,像一根无形的针,精准地刺进了唐宛如的心臟。 她的身体,控制不住地一颤。 叶远转过身,一步步朝她走来,高大的身影带著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他停在她面前,將另一杯盛著琥珀色酒液的杯子,递到她面前。 而后,他俯下身,靠得极近。 温热的呼吸,混著威士忌的淳厚酒气,拂过她的耳廓,激起一阵细微的痒。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从喉咙里滚出来,每个字都像带著鉤子。 “宛如。” “我觉得,它很像你。” 轰的一声。 唐宛如感觉自己精心构筑的世界,被他这句话,砸开了一道裂缝。 她没有接那杯酒。 转身,赤著脚,踩在冰凉光滑的地面上,径直走向一旁的恆温酒柜。 她从里面,取出一瓶酒。 1990年的罗曼尼康帝。 “百万富翁的酒,亿万富翁的享受”。 她没有开瓶,只是拿著酒,又从吧檯取了两个最简单的水晶阔口杯。 做完这一切,她没有回到叶远面前。 也没有走向那套价值不菲的真皮沙发。 她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就那么隨意的,盘腿坐在了厚实柔软的羊毛地毯上。 她將酒和杯子放在身前,背靠著沙发,像是在自己的领地里,划下了一块新的、安全的区域。 叶远看著她的背影,没有说话。 他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姿態和她一样隨意。 两人之间,隔著一瓶尚未开启的红酒。 唐宛如拿起开瓶器,动作熟练优雅,隨著一声轻响,木塞被拔出。 她倒了小半杯,推给叶远一杯。 自己也端起一杯。 叮。 一声清脆至极的轻响,在空旷的能听见心跳的客厅里,漾开一圈圈回音。 窗外,是京城一望无际的璀璨光河,像是有人打翻了满天星辰。 酒红色的液体,在杯壁上掛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唐宛如抿了一口,喉间是百万名酒的淳厚与灼热,这股热意顺著血液,一直烧到四肢百骸。 “像一场……醒不过来的梦。” 她的声音很轻,带著一丝酒后的微醺,几乎要碎在空气里。 从藤原家的步步为营,到陆氏大厦的轰然倒塌。 从慈善晚宴的暗流汹涌,到马场那几乎要了她命的追杀。 桩桩件件,都像走在刀尖上,每一步都可能万劫不復。 而现在,她却安然无恙地坐在这里,喝著世界上最好的酒。 唐宛如缓缓转过头,看向身边的男人。 明明灭灭的城市光影,在他深邃的侧脸上投下变幻的阴影,將他的轮廓勾勒得愈发分明,也愈发危险。 就是这个男人,將她从云端拽下,又在她坠入深渊时,牢牢地接住了她。 喉咙有些发紧。 她看著他,一字一句,声音轻得只有彼此能听见。 “叶远。” “幸好有你。” 叶远喝酒的动作,极轻微地顿了一下。 他没有看她,只是將杯中剩余的酒液一饮而尽,喉结滚动了一下。 而后,他放下酒杯,转过身,第一次,真正地、完全地正视著她。 他的气息瞬间笼罩过来,带著罗曼尼康帝的酒香和独属於他的、清洌的侵略性。 “唐宛如。” 他开口,声音低沉得像是大提琴的弦在耳边震动。 “这不是幸好。” 唐宛如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俯下身,两个人的距离被极限压缩,近到她能看清他瞳孔里映出的,自己小小的、失措的倒影。 “是必然。” 这两个字,像两颗烧红的铁钉,狠狠楔进了她的心臟。 必然。 不是运气,不是巧合,而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 她,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 这个认知,让唐宛如浑身的血液都几乎凝固。 叶远却仿佛没有察觉她的僵硬,他直起身,重新拉开一点距离,那股几乎要將人吞噬的压迫感才稍稍退去。 他端起自己的酒杯,看著杯中摇晃的酒液,语气平淡得像在评价天气。 “你比我想像的,更坚强。” 第831章 我只是,不能输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像一块石头砸进冰湖,在唐宛如心里激起巨大的波澜。 她猛地別开脸,不敢再看他,视线仓皇地投向窗外无边的夜色。 京城的灯火,璀璨得有些刺眼。 “我只是……”她的声音乾涩,喉咙发紧,“不能输。” 是的,不能输。 她生来就是唐家的天之骄女,是內定的继承人,她的人生字典里,从来就没有“输”这个字。 可她自己心里清楚,这一次,如果没有叶远,她会输得一无所有,尸骨无存。 这份认知,像一根刺,扎在她的骄傲上。 她的话音刚落,一只手忽然伸了过来,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不容抗拒地,將她的脸转了回来。 叶远再次靠近。 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脸颊,危险又磨人。 他的声音很轻,却一字一句,清晰地钻进她的耳朵。 “那如果……” “我要你输呢?” 输? 唐宛如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两个字,比之前那句“是必然”更让她心臟发冷。 她想反驳,想质问,想从他脸上看出哪怕一丝一毫开玩笑的痕跡。 可是没有。 他的表情平静得可怕。 连日来紧绷到极限的神经,在酒精和这片刻安寧的催化下,终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巨大的倦意,如潮水般涌来,瞬间淹没了她所有的思绪。 眼皮,越来越沉。 身体一软,她整个人便失去了力气,头一歪,顺著他捏著自己下巴的手,无力地靠在了叶远的肩膀上。 叶远的身子,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肩头一沉。 属於唐宛如的重量,和她发间那股清洌的玫瑰香气,就这么毫无防备地压了上来。 他没有动。 也没有叫醒她。 只是静静地坐著,任由她靠著。 窗外,是整个京城的繁华。 窗內,是只属於两个人的静謐。 他就这么坐著,像一尊沉默的守护神,直到杯中的红酒,渐渐失去了温度。 许久。 叶远缓缓放下酒杯,动作轻柔得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他低下头,看著唐宛如沉静的睡顏。 然后,他伸出手臂,一只手穿过她的脖颈,另一只手,稳稳地托住了她的膝弯。 他將她,整个的,抱了起来。 唐宛-如睡得很沉。 在他怀里,像一只卸下了所有防备的猫。 叶远抱著她,一步一步,走得极稳。 他將她轻轻地放在真皮沙发上,拉过旁边一条羊绒毯,仔细地盖在她的身上。 做完这一切,他没有离开。 而是在沙发旁的单人椅上坐下,拿起了平板电脑。 他没有处理任何公务,也没有看那些复杂的医疗报告。 他只是打开了相册。 里面,是刚刚结束的星光慈善晚宴上,专业摄影师拍下的照片。 他指尖滑动,一张张翻过。 最终,停留在了一张照片上。 舞池中央,他和她相拥而舞。 他微微低著头,而她,將脸颊完全贴在他的肩上,闭著眼睛,神情安寧而依赖。 叶远看著那张照片,专注到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那总是平静无波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极浅的弧度。 他就那么,静静地看著。 不知过了多久。 沙发上的人,动了动。 唐宛如缓缓睁开眼睛。 她没有立刻坐起来,只是有些迷茫地看著陌生的天板。 隨即,她感觉到了身上那条温暖柔软的羊绒毯,和空气中那股熟悉的,属於叶远的清淡气息。 她侧过头。 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不远处,正专注地看著平板的叶远。 以及,平板屏幕上,那张被放大了的,两人共舞的照片。 唐宛如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悄无声息地坐起身,將那条羊绒毯轻轻放到一边。 赤著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一步一步,走到他的身后。 叶远看得太过专注,竟丝毫没有察觉。 下一秒。 一双柔软的手臂,从身后环住了他的脖子。 温热的身体轻轻地贴上了他的后背。 叶远的身体,瞬间僵住。 他能感觉到,她柔软的胸口,正紧紧地贴著自己的背。 他能闻到,她发间那股让他心悸的玫瑰芬芳,混杂著她身上丝绸睡袍的清凉。 一个带著一丝沙哑,和几分迷茫的声音,在他的耳边,轻轻响起。 “我们这样……” “算什么?” 这七个字,像是一道电流,瞬间击中了叶远。 他没有立刻回答。 只是缓缓抬起手,用他那只没有受伤的右手,覆盖住了环在自己颈间的,那双微凉的小手。 他的掌心,滚烫。 他慢慢转过身。 唐宛如没有鬆手,只是顺著他的动作,从他的身后,转到了他的面前。 两人,面对面。 距离,近在咫尺。 他坐著,她站著。 她微微低头,这个姿势,让她正好能撞进他的视野。 他没说话,就那么看著她。 那是一种极具侵略性的审视,让她觉得自己像是被剥开了层层偽装,所有慌乱和孤注一掷的期待,都无所遁形。 终於。 叶远动了。 他不是猛地站起,而是用一种极具压迫感的慢动作,撑著扶手,站了起来。 隨著他身形的拔高,唐宛如被迫一点点地仰起脸。 刚刚还是她俯视著他。 转瞬间,攻守之势异也。 他垂眸,整个身影將她笼罩,投下一片浓重的阴影。 属於他的,那股清洌又霸道的气息,瞬间將她包裹得密不透风,让她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唐宛如的心跳,彻底乱了章法,一下一下,重重地撞在胸口,震得耳膜都在发麻。 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环在他颈后的手臂,正在微微发颤。 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唐宛如的大脑一片空白,唯一能感觉到的,是自己那颗快要跳出胸膛的心。 他会怎么回答? 还是…… 他会直接做些什么? 就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候,她看到他菲薄的唇,终於动了。 一道低沉、沙哑,却裹胁著灼人热度的声音,砸进她的耳朵里。 “如果你愿意……” 他的声音顿住。 唐宛如的心也跟著悬停在半空,不上不下。 男人那极具压迫感的注视,让她无处可逃,仿佛她心底最深处的渴望,都被他看了个一清二楚。 终於,后半句话,伴隨著他温热的呼吸,一併喷洒在她的脸颊上。 “我们可以,不止是名义上的夫妻。” 第832章 要……做真正的夫妻吗?! “我们可以,不止是名义上的夫妻。” 轰! 唐宛如只觉得一股滚烫的热流,从脚底板直衝天灵盖! 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彻底宕机。 他…… 他刚刚说了什么? 不止是……名义上的夫妻? 那是什么意思? 是要……做真正的夫妻吗? 这个念头疯狂地在脑海里叫囂,她环在他脖子上的手臂控制不住地收紧,指尖因为过分用力,关节都绷得发白,死死攥著他衬衫的后领。 她需要抓住点什么,才能稳住自己快要炸开的心跳和颤抖的身体。 叶远根本不给她任何思考和缓衝的时间。 他抬起那只没有受伤的手,直接扣住了她的后脑。 温热的掌心,强势地贴上她的皮肤,修长的手指穿过她柔软的髮丝,带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將她牢牢掌控。 这个动作,充满了绝对的掌控和赤裸裸的占有。 他逼著她,只能看著他,只能感受著他。 男人的呼吸,灼热地喷洒在她的耳廓,裹胁著致命的沙哑,一字一顿,砸进她的耳蜗深处。 “听懂了?” 轰! 最后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嘣”的一声,彻底断了。 唐宛如腿一软,整个人几乎要瘫下去。 若不是男人扣著她后脑的大手及时收紧,她此刻已经狼狈地滑倒在地。 大脑一片空白。 耳边只剩下他那两个字,魔音一样,不断盘旋,不断迴荡。 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又干又紧,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最后,只从齿缝间溢出一声破碎的,不成调的呜咽。 那声破碎的音节,像是一剂催化剂。 那声破碎的音节,彻底点燃了叶远眼底深处最后一点克制。 他扣著她后脑的手,指尖骤然收紧,带著不容抗拒的力道,迫使她抬起那张早已烧得通红的小脸。 他没再说话。 只是低头。 再低头。 属於他的气息,霸道地侵占了她所有的感官。 灼热的呼吸,扑面而来。 唐宛如浑身僵硬,心跳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然而,预想中的吻,並没有落下。 咫尺之间,她能感觉到他菲薄的唇,几乎要贴上她的。 那滚烫的温度,悬停在毫米之外。 折磨。 极致的折磨。 就在唐宛如快要疯掉的时候,一声低沉的,带著愉悦的轻笑,从他胸腔里震动出来。 “呵。” 下一秒,扣著她后脑的大手猛地鬆开。 叶远退后一步,重新拉开了距离。 那股几乎要將人吞噬的压迫感,骤然消散。 唐宛如腿一软,整个人脱力般地跌坐回沙发上,后背重重撞上靠垫。 “呼……哈……” 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气,肺部火辣辣地疼,像是溺水的人终於浮出水面,贪婪地汲取著空气。 视野里天旋地转,耳边嗡嗡作响。 她狼狈地撑著沙发,好半天才重新聚焦,看向那个好整以暇、重新坐回单人沙发里的男人。 他好整以暇地整理了一下被她抓住的衣领,动作优雅又从容,仿佛刚刚那个强势霸道到极点的男人,只是她的幻觉。 羞耻和怒火,像两把刀子,在唐宛如心口来回搅动。 她死死攥著拳,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尖锐的刺痛让她勉强找回一丝摇摇欲坠的理智。 耍她吗? 把他当猴耍吗? 男人像是看穿了她所有不甘和愤怒,薄唇勾起的那抹弧度,意味深长,又带著几分玩味的残忍。 他慢条斯理地抬起手,修长的指尖,在自己的薄唇上,轻轻碾过。 一个极具暗示,又充满了羞辱意味的动作。 唐宛如的脸,“唰”地一下,血色褪尽。 “给你一晚上的时间。” 他的声音恢復了惯有的清冷,却又因为刚才的情动,残留著一丝致命的沙哑。 “考虑我的提议,是否接受。” 不等她有任何反应,他又话锋一转,声音彻底冷了下来。 “明天,苏氏集团新总部的奠基仪式,別迟到。” 说完,他站起身,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她,径直走向了另一间臥室。 “咔噠。” 房门关上的轻响,在这死寂的客厅里,却像一声惊雷。 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了。 只剩下那个价值百万的莫奈《睡莲》,和她一个人。 唐宛如站在原地,许久,许久。 直到身上那件价值三万的真丝睡袍,被冷汗浸透,冰凉地贴在皮肤上,冷得她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哆嗦。 …… 第二天。 天亮了。 第一缕晨光穿透巨大的落地窗,精准地打在那幅《睡莲》上。 画里的池水,泛著刺眼的金光。 静謐又美好。 美好得像一个讽刺。 唐宛如脖颈僵硬地一拧,骨头髮出“咔”的一声脆响。 她从沙发上,一寸寸坐直了身体。 就这么睁著眼,坐了一夜。 身上那件真丝睡袍,早被冷汗浸透,又被空调风乾,黏腻地贴在身上,骨头缝里都往外冒著寒气和酸痛。 可这些,都比不上心里的那片死寂。 她抬起头,视线穿过空旷的客厅,死死盯在那扇紧闭的臥室房门上。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反覆冲刷。 她的答案。 接受,还是……不接受? 也就在这时,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条柔软的羊绒毯。 空气里,飘著浓郁的现磨咖啡香。 他起来了。 唐宛如的身子彻底僵住。 她缓缓转过头。 叶远已经换上了一身ermenegildo zegna的浅灰色西装,顶级羊毛面料一丝褶皱也无,將他修长挺拔的身形包裹得宛如一尊完美的雕塑。 他站在开放式厨房的吧檯前,正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倒著咖啡,动作优雅得像在进行什么神圣的仪式。 昨晚那个强势霸道、几乎要將她生吞活剥的男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这个衣冠楚楚、冷静自持的叶氏总裁。 他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注视,端著咖啡杯,转过身来。 四目相对。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那一眼,平静得像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家具。 然后,他抬手,指了指吧檯上的另一个空杯子,以及旁边冒著热气的咖啡壶。 第833章 搭档。也是家人 那意思,不言而喻。 那不是一个邀请。 是一个命令。 喝,还是不喝? 这杯咖啡,和她必须给出的那个答案,又有什么区別? 一旦喝下,是不是就代表著她选择了屈服? 晨光穿过巨大的落地窗,精准地落在他身上,为他那身昂贵笔挺的西装,镀上了一层刺眼的金边。 矜贵,优雅,完美的不似真人。 唐宛如猛地掀开身上那条不知何时多出来的羊绒毯,那柔软的触感,此刻却像烙铁一样滚烫。 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沙发上逃离,光著脚,不顾一切地衝进了客臥。 “砰——!” 半个小时后,当她再出来时,已经换上了另一副武装。 一身stella mccartney的白色西装套裙,环保的有机材质,剪裁利落,完美地衬托出她女王般的气场。 脚上,是一双jimmy choo的白色高跟鞋。 她重新变回了那个杀伐决断的唐总。 叶远將一杯刚刚做好的手冲咖啡推到她面前。 “走吧。” 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平稳地驶向京城副中心。 那里,一片占地超过一百亩的广阔土地,已经被夷为平地。 今天,这里將举行苏氏集团新总部的奠基仪式。 也是唐宛如,向全世界宣告一个新时代到来的,加冕典礼。 车子抵达时,现场早已人山人海。 京城所有主流媒体的长枪短炮,几乎將入口堵得水泄不通。 而受邀前来的嘉宾,无一不是跺一跺脚,就能让整个行业抖三抖的巨擘。 当叶远和唐宛如从车上下来时,现场所有的闪光灯,在同一时间爆发! 咔嚓!咔嚓!咔嚓! 那声音,密集得像是战场上的枪林弹雨。 唐宛如早已习惯了这种场面,她脸上掛著滴水不漏的微笑,挽著叶远的手臂,从容地走上红毯。 而叶远,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样子。 仿佛周围的一切喧囂,都与他无关。 两人並肩而行,一个气场全开,一个深不可测。 只是站在一起,就形成了一道无人可以忽视的风景线。 奠基仪式的现场,奢华到了极致。 舞台,根本没有实体,而是用最顶尖的全息投影技术,在空气中,凭空构建出了未来新总部的宏伟外观。 那是由世界顶级建筑师扎哈·哈迪德的团队设计的,拥有流线型的玻璃幕墙和布满绿植的空中园,整体造价,高达十五亿。 此刻,它就那么悬浮在半空中,如同一座来自未来的天空之城。 而台下嘉宾的座椅,也並非普通的摺叠椅。 而是义大利著名设计品牌kartell出品的透明塑料椅,每一把,都是一件艺术品,单价,超过一万。 唐宛如挽著叶远,在第一排最中心的位置坐下。 仪式,在万眾瞩目中开始。 唐宛如作为苏氏集团的掌舵人,上台致辞。 她站在那座价值十五亿的全息投影舞台中央,身后是未来帝国的宏伟蓝图。 聚光灯下,她就是全世界唯一的女王。 “今天,我们站在这里,不是为了埋葬一个旧的时代,而是为了开启一个新的未来。” 她的声音,通过顶级的音响系统,清晰地传遍全场。 “苏氏集团,將正式成立『环保基金』,致力於治理因工业发展而造成的环境污染。” “陆氏留下的烂摊子,我们来收拾。他们欠下的债,我们来还。” 话音落下,全场掌声雷动! 紧接著,她话锋一转。 “同时,我非常荣幸地宣布,我们將聘请叶远先生,担任苏氏环保基金的『首席健康顾问』!” “他將以他专业的医学知识,全程主导並监督所有因环境污染而受到健康损害的民眾的救助与治疗工作!” 唰——! 全场的追光灯,瞬间分出一半,精准地打在了第一排的叶远身上。 所有的镜头,所有的目光,再次聚焦! 仪式的高潮,是奠基环节。 礼仪小姐端上来的,不是普通的铁锹。 而是由老凤祥的国宝级工匠,用纯金打造的十二把奠基金锹! 每一把,都重达五公斤,价值超过五十万! 唐宛如和叶远,以及其他十位政商界的顶级大佬,一人一把,共同为这座未来的商业帝国,铲起了第一捧土。 仪式结束。 记者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鯊鱼,瞬间衝破了安保的防线,將两人团团围住! “唐总!请问您和叶先生到底是什么关係?” 一个记者抢到了最前面的位置,將话筒几乎懟到了唐宛如的嘴边。 “外界传闻你们是夫妻,请问是真的吗?” 这个问题,尖锐到了极点。 是所有人最好奇,也最关心的问题。 唐宛如脸上的笑容不变,她看了一眼身边的叶远,然后对著镜头,缓缓开口。 “我们是最好的搭档。” 一个標准的,滴水不漏的公关式回答。 就在所有记者都以为只能得到这个答案,准备追问下一个问题时。 一直沉默的叶远,忽然动了。 他没有看记者,只是侧过头,看著唐宛如。 然后,用一种平静,却足以让周围每一个人都听清的音量,补了一句。 “也是家人。” 轰! 这四个字,像一颗深水炸弹,在喧闹的记者群中,轰然引爆! 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这一刻,被按下了静音键。 一秒。 两秒。 死一般的寂静之后,是火山喷发般的疯狂! “家人?!” “叶先生!您说的家人是指……” “唐总!这是不是意味著你们已经承认了婚姻关係?” “请问两位什么时候举办婚礼?” 闪光灯的频率,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巔峰,白光连成一片,几乎要將人的眼睛闪瞎。 无数个话筒,从四面八方疯狂地递过来,像是要將他们两人彻底淹没。 保鏢们立刻组成人墙,艰难的在疯狂的人潮中,为他们开闢出一条通路。 唐宛如感觉自己的心臟,快要从胸膛里跳出来。 她甚至不敢去看叶远的表情。 家人? 他怎么敢…… 他怎么敢当著全京城,乃至全国媒体的面,说出这两个字! 第834章 她和他的手 混乱中,一只温热乾燥的大手,精准地握住了她微凉的手。 那只手,不是她受伤的左手。 而是她完好的右手。 叶远没有用力,只是就那么,自然而然地,將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 一股沉稳而安定的力量,瞬间从交握的指尖,传遍她的四肢百骸。 那颗狂跳不止的心,奇蹟般的,一点点平復下来。 唐宛如的脚步,重新变得坚定。 她任由他牵著,穿过混乱的人群,走向仪式后的私人午宴厅。 身后,是记者们依旧不甘心的疯狂追问,和此起彼伏的快门声。 但这一切,仿佛都与他们无关了。 …… 午宴设在临时搭建的白色帐篷里。 虽然是临时建筑,但內部的奢华程度,丝毫不亚於任何一家米其林三星餐厅。 从法国空运来的水晶吊灯,义大利手工编织的亚麻桌布,以及全套的christofle纯银餐具。 能进入这里的,都是真正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物。 没有了媒体的骚扰,气氛重新变得优雅而从容。 悠扬的古典乐在空气中流淌,宾客们端著香檳,三三两两地低声交谈。 唐宛如和叶远一出现,便立刻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唐总,恭喜恭喜!” “叶先生,久仰大名!” 不断有人上前来敬酒、寒暄。 唐宛如端著一杯红酒,游刃有余地穿梭在这些政商巨擘之间,展现著她作为苏氏女王的强大社交手腕。 而叶远,只是安静地站在她的身边。 他不怎么说话,大部分时间,都只是在別人敬酒时,微微頷首示意。 但他身上那股不容忽视的气场,却让任何人都无法將他当成一个简单的“男伴”。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这个男人,是与唐宛如並肩而立的,另一个王。 “唐总,关於城南那块地,我们集团非常有兴趣,不知道什么时候方便,可以深入聊一聊?” 一位地產界的龙头大佬,端著酒杯,走到了唐宛如面前。 唐宛如正要开口,身体微微一侧。 就在这时。 “砰--” 一声轻响。 她手中的红酒杯,不小心撞到了那位大佬的手臂。 杯身一斜! 殷红的酒液,顿时泼洒而出,不偏不倚,正好溅在了叶远那身浅灰色的zegna西装上! 胸口的位置,瞬间被染上了一大片刺眼的深红色。 “啊!” 唐宛如低呼一声,脸色瞬间变了。 “对不起!对不起!” 她想也没想,立刻从口袋里拿出一方丝巾,就要去擦拭叶远胸口的酒渍。 周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那可是ermenegildo zegna的顶级定製西装! 价值十万! 就这么被毁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叶远的脸上,想看看这位传说中深不可测的男人,会是什么反应。 然而。 叶远只是低头看了一眼胸口的污渍,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在唐宛如的手即將碰触到他胸口的前一秒,他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 “没事。” 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任何不悦。 唐宛如急得不行,“怎么会没事!这……”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叶远打断了。 他看著她焦急的样子,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睛里,竟漾开了一丝极淡的,带著纵容意味的笑意。 “正好。” “该换件新的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仿佛被毁掉的,不是一件价值十万的西装,而是一件不值钱的地摊货。 周围的人,全都听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何等的財大气粗! 又是何等的……宠溺! 唐宛如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看著他脸上那抹极浅的笑容,看著他握著自己手腕的那只手,感觉自己的脸颊,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发烫。 “可是……” 她还想说什么,嘴巴却被自己抢先一步。 那股属於唐总的不容置喙的霸道,在这一刻,混杂著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娇嗔与调皮,脱口而出。 “不行!” 她反手,挣开他的手,理直气壮地宣布。 “你这身西装,是因为我才弄脏的。” “所以,我负责。” 她扬起下巴,像一只宣布了领地主权的骄傲小猫。 “我帮你重新定製一身,算我的。” 叶远看著她这副样子,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他没有再说话。 只是就那么看著她。 两人之间,仿佛形成了一个无形的结界。 周围那些商界大佬,那些觥筹交错,那些悠扬的音乐,全都成了模糊的背景。 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唐宛如迎著他的注视,心臟擂鼓一般,一下下撞击著胸腔。 脸颊烫得厉害。 但这一次,她没有退。 反而,下巴扬得更高了。 就这么,在全场死一般的寂静中,与他对视。 叶远嘴角的笑意不减,就那么看著她,没有移开。 那不是看合作伙伴,也不是看朋友。 而是一种……全然的,不加掩饰地占有和纵容。 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电火在噼啪作响。 刚刚还想谈合作的地產大佬,此刻端著酒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表情尷尬到了极点。 他看看唐宛如,又看看叶远,感觉自己站在这里,就是个几百瓦的大灯泡。 周围那些宾客,更是连呼吸都忘了。 这……这是什么情况? 苏氏的女王,竟然……在对一个男人撒娇? 而那个男人,还一脸宠溺地全盘接受了? 这比刚才唐宛如宣布叶远是“家人”,还要让人震撼! 直到两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去处理那件“被毁掉”的西装,整个宴会厅才像是被按下了播放键,瞬间炸开了锅。 “我的天……我刚才没眼吧?唐总那是……在宣示主权?” “你没看错,我也没听错!为了件西装……这哪是赔西装,这分明是当著全京城所有大佬的面,打情骂俏啊!” “叶先生……不,这位叶王,这气场,这手笔……难怪能让唐总倾心!” “还叫什么唐总叶先生,以后,那就是女王和她的君主!” 有人端著酒杯,望著两人离开的方向,幽幽地感嘆了一句。 “看来,京城的天,是真的要变了。” 第835章 他们带来的,是「作品」 午宴厅侧面的贵宾休息室,被临时改造成了一个顶级的私人定製空间。 这里原本是为最重要的宾客提供片刻寧静的地方,铺著厚重的波斯手工地毯,摆放著从欧洲古堡里淘来的路易十六风格家具。 而现在,这里的主角,变成了几个义大利男人。 为首的,是来自那不勒斯的传奇裁缝,cesare attolini的第三代传人,马西莫·阿托里尼。一个名字本身就代表著男装定製最高手工艺的男人。 他,以及他身后那支被誉为“黄金之手”的团队,是在一个小时前,被唐宛如一个电话,从米兰的工坊,直接用私人飞机接过来的。 他们带来的,不是布料。 是“作品”。 数十种从未在市面上流通,仅为少数几个王室家族特供的面料,如同艺术品般,被陈列在丝绒托盘上。 有混纺了24k金线的vicu?a骆马绒,在灯光下闪烁著凡人不敢直视的微光。 有来自纽西兰高山牧场,每年仅產出一百公斤的escorial羊毛,触感轻盈得如同云朵。 还有一种名为“vanity”的面料,由kiton独家研发,据说在纺织过程中,浸染过一种极为珍稀的植物香氛,成衣之后,会隨著体温散发出独一无二的,淡淡的木质香气。 然而,唐宛如的目光,却並未在这些价值连城的面料上停留超过一秒。 她只是坐在那张天鹅绒单人沙发上,交叠著双腿,姿態优雅又疏离,目光,始终落在那个刚刚换下西装,只穿著一件白色衬衫的男人身上。 叶远胸口那片刺眼的酒红色污渍,已经被酒店最专业的服务生用特殊方法处理过,但依旧留下了一片淡淡的印记。 像一枚勋章。 一枚属於她的,带著强烈占有意味的勋章。 马西莫·阿托里尼恭敬地走到叶远面前,他的眼神里,带著艺术家看到完美素材时的狂热与痴迷。 “叶先生,您的身材,是我见过最適合穿西装的亚洲男性,堪称黄金比例。” 他一边说著,一边示意助手递上软尺。 “我们不需要完全遵照数据,您的身体,本身就是最好的標尺。” 唐宛如没有说话。 她只是看著马西莫的手,拿著那把软尺,在叶远的肩膀、胸膛、腰间游走。 看著叶远坦然地站在那里,任由別人用最专业的眼光,一寸寸地审视、丈量他的身体。 一股莫名的烦躁,从心底升起。 “够了。” 清冷的声音,不大,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整个休息室的空气,瞬间凝固。 马西莫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有些错愕地看向沙发上的女人。 唐宛如缓缓站起身,jimmy choo的鞋跟在地毯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却像踩在了每个人的心上。 她走到叶远面前,从马西莫僵硬的手中,拿过了那把软尺。 然后,她当著所有人的面,亲手,將那把软尺,环上了叶远的胸膛。 102厘米。 和她昨晚报出的数据,一分不差。 她的指尖,隔著那层薄薄的衬衫,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了他坚实的胸肌。 滚烫的温度,瞬间从指尖传来。 唐宛如的手,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她想立刻收回手,可身后那几道来自顶级裁缝团队的审视目光,让她无法后退。 她只能强装镇定,继续自己的动作。 腰围。 臂长。 腿长。 每一个动作,都精准、专业,却又带著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僵硬。 叶远就那么低头看著她。 看著她微红的耳根,看著她紧抿的唇角,看著她故作镇定的眼神。 他什么都没说。 只是在她为他测量腰围,不得不靠得极近的时候,他忽然俯下身,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我的提议,考虑得怎么样了?” 轰——! 唐宛如的脑子,嗡的一声。 手里的软尺,差点没拿稳。 昨晚那个让她坐立难安,整整一夜没合眼的问题,就这么被他轻飘飘的,在这种场合下,重新拋了出来! 这个浑蛋! 她的脸颊,瞬间烧得滚烫。 幸好,她微垂著头,没有人能看到她此刻的表情。 她咬著牙,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没有让自己当场失態。 她飞快地完成了所有的测量,將软尺往旁边助手手里一塞,逃也似的退开两步,重新拉开安全距离。 “面料,用那款『vanity』。”她指著那捲散发著独特香气的布料,声音恢復了唐总的冷静与果决。 “衬衫,用埃及长绒,200支。” “袖扣,我亲自来挑。” 她一口气下达完所有指令,连一个眼神都没再给叶远,径直走向另一边陈列著顶级配饰的展示柜。 从dior的黑曜石,到cartier的蓝气球,再到patek philippe的限量款…… 她看都没看。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一对毫不起眼的袖扣上。 那是一对用最纯净的白金打造,上面没有任何logo,只在中心镶嵌了一颗极小的,几乎看不见的黑钻。 低调,內敛,却又在不经意间,透著一股致命的质感。 就像他的人一样。 “就这个。” 她拿起袖扣,转身,不由分说地走到叶远面前,亲自为他换上。 冰凉的白金,贴上他温热的手腕。 唐宛如的指尖,又是一阵轻颤。 做完这一切,她像是完成了一个重要的仪式,终於鬆了一口气。 她退后两步,看著焕然一新的叶远。 那身浅灰色的西装,已经被换下。 取而代之的,是一件由马西莫团队连夜赶製的,用於试装的半成品。 即便只是半成品,那完美的线条,那不勒斯独有的柔软肩线,依旧將他衬托得宛如神祇。 唐宛如看著他,看著他手腕上,那对由她亲手挑选,並为他戴上的袖扣。 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和强烈的占有欲,瞬间填满了她的胸口。 叶远,是她的。 从头到脚,从里到外。 都必须,打上她唐宛如的烙印。 叶远看著她脸上那抹还未完全褪去的,属於胜利者的骄傲浅笑,嘴角的弧度,不自觉地又深了几分。 第836章 起拍价,一个承诺 就在这时,唐宛如的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 她拿起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那是一条加密信息,只有一个地址,和一个时间。 【今晚九点,东郊壹號仓。】 夜,渐深。 京城的繁华,被远远地甩在身后。 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在夜色中,如同一头沉默的猛兽,悄无声息地驶向城市边缘的东郊。 这里,曾经是京城最大的工业区。 废弃的厂房,斑驳的墙壁,和高耸入云的巨大烟囱,构成了一幅后工业时代的荒凉画卷。 然而,就在这片荒凉的中心,一座毫不起眼的仓库,却透著一股与周围格格不入的森严。 东郊壹號仓。 没有招牌,没有灯光。 只有仓库门口,那两排穿著黑色西装,戴著耳麦,身形彪悍的保鏢,昭示著这里的不同寻常。 每一辆试图靠近的顶级豪车,都会被他们拦下。 车里的人,必须出示一张纯黑色的,没有任何字样,只在右下角烫著一个古朴“鼎”字的卡片。 验明正身之后,车子才能被放行。 当劳斯莱斯停下时,一名保鏢上前,敲了敲车窗。 唐宛如摇下车窗,递出了那张黑色的卡片。 保鏢用一个可携式的仪器扫了一下,仪器发出一声轻微的“滴”声,绿灯亮起。 “唐小姐,叶先生,里面请。” 保鏢的声音,恭敬,却不带一丝感情。 车子缓缓驶入仓库。 巨大的捲帘门在身后,轰然落下,將外界的一切彻底隔绝。 仓库內部,別有洞天。 冰冷的工业风,与极致的奢华,在这里形成了一种诡异又和谐的统一。 高大的水泥立柱之间,悬掛著价值千万的当代艺术画作。 地面,是粗糙的水泥地,但上面,却铺著从波斯空运来的,最顶级的真丝地毯。 空气里,没有机油的铁锈味,而是昂贵的雪茄和单一麦芽威士忌混合的,属於权力的味道。 这里,是京城真正的,地下的名利场。 一个不对外开放的,秘密拍卖会。 能拿到入场券的,不超过三十人。 每一个人,都是各自领域里,真正能呼风唤雨的存在。 他们来这里,拍的不是普通的古董珠宝。 而是信息,是人脉,是机会,甚至是……別人的命运。 唐宛如和叶远,从车上下来。 立刻有侍者上前,递上两个银质的托盘。 托盘上,放著两副面具。 一副是威尼斯狂欢节风格的,用黑色的蕾丝和羽毛装饰,繁复而华丽。 另一副,则是极简的,纯黑色的,只在眼部开了两个孔,遮住了大半张脸。 唐宛如拿起那副蕾丝面具,戴上,只露出一双清冷的眸子,和线条优美的下頜。 而叶远,则选择了那副极简的黑色面具。 戴上之后,他身上那股沉静如渊的气质,愈发显得深不可测。 他今天穿的,正是下午刚刚由马西莫团队加急定製完成的西装。 那不勒斯剪裁的精髓,在於它的“无结构”。 没有厚重的垫肩,没有僵硬的线条,面料柔软得如同第二层皮肤,完美地贴合著身体的每一寸肌肉线条。 尤其是那款名为“vanity”的独家面料,隨著他的走动,在灯光下,呈现出一种近乎於黑洞般的深邃质感。 而他手腕上,那对由唐宛如亲手为他戴上的,白金镶黑钻的袖扣,在昏暗的光线下,偶尔闪过一丝极细微的,冷冽的光。 两人並肩走进拍卖会的现场。 现场的布置,像一个古罗马的斗兽场。 中央,是一个圆形的拍卖台。 周围,是一圈圈阶梯式的座位。 座位之间,用黑色的丝绒帷幕隔开,形成一个个半私密的包厢。 每个包厢里,都只放著两张舒適的单人沙发,和一张摆放著顶级酒水的小桌。 现场已经坐了不少人,所有人都戴著各式各样的面具,看不清彼此的身份。 但从那些面具下,偶尔露出的,价值不菲的珠宝腕錶,和身上那股久居上位的气场,就能判断出,这里没有一个简单人物。 唐宛如和叶远的出现,立刻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即便戴著面具,但唐宛如那身dior的黑色星空裙,和叶远身上那件独一无二的定製西装,还是让不少人猜出了他们的身份。 “是苏氏那位……” “她身边那个,就是叶远?” “他们怎么会来这里?” 压抑的议论声,在各个包厢里响起。 唐宛如恍若未闻,带著叶远,在预留好的,视野最好的一个包厢里坐下。 “今晚的压轴拍品,是一份名单。”唐宛如端起一杯香檳,声音压得很低。 “一份,参与了陆氏集团海外资產洗钱的所有人的名单。” 叶远的目光,微微一动。 这才是他们今晚来这里的真正目的。 陆振宏虽然倒了,但他在海外经营多年的庞大网络,並没有被完全摧毁。 那些躲在幕后,分享了陆氏黑金盛宴的人,才是真正的毒瘤。 这份名单,就是一把能將这些毒瘤,连根拔起的手术刀。 “叮——” 一声清脆的铃响,拍卖会,正式开始。 一个戴著金色面具,身穿燕尾服的拍卖师,走上了中央的拍卖台。 前面的几件拍品,都是些常规的珍品。 一幅被认为早已失传的文艺復兴时期的小型油画,以三千万的价格成交。 一颗重达五十克拉的,名为“深海之泪”的蓝钻,被一位神秘的女买家,用五千万拍下。 气氛,在一次次的举牌中,逐渐升温。 终於。 拍卖师用一种激动又神秘的语气宣布:“接下来,就是我们今晚的,最后一件拍品!”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知道,正戏,要开始了。 两个穿著旗袍的礼仪小姐,端著一个被黑布盖著的银盘,走上台。 拍卖师没有立刻揭开黑布。 而是环视全场,缓缓开口:“这份名单的价值,我想,在座的各位,比我更清楚。” “它牵涉的人,牵涉的利益,足以在京城,掀起一场十二级的地震。” “所以,它的起拍价,也与眾不同。” 拍卖师顿了顿,伸出了一根手指。 “起拍价,一个承诺。” 第837章 拍卖影响力! 全场譁然! 用承诺来当起拍价? 这是什么规矩? 拍卖师似乎很满意大家震惊的反应,他笑著解释道:“这个承诺,由拍下它的买家,向今晚在座的所有人许下。” “承诺的內容,由买家自己决定。” “可以是分享名单上的一个名字,也可以是承诺帮在座的某一位,办一件事。” “价高者,哦不,是承诺的价值更高者,得。” 这个规则,简直闻所未闻! 这已经不是在拍卖一件物品。 这是在拍卖影响力,拍卖权力! 谁的承诺,最有分量,谁就能得到这份名单! 一时间,全场陷入了死寂。 所有人都开始在心里,疯狂地盘算、权衡。 就在这时,一个沙哑的,带著几分阴冷的声音,从一个角落的包厢里响起。 “我,王家,承诺,拍下这份名单后,会將其中的三个名字,公之於眾。” 王家! 京城的老牌世家,以手段狠辣著称。 他们竟然也对这份名单感兴趣! 这个承诺,不可谓不重! 用三个名字,来换取整份名单,这笔买卖,看似划算,但同时也意味著,王家將和名单上的所有人,彻底撕破脸。 “呵呵,王老三,你这算盘打得倒是精明。”另一个包厢里,传来一声娇媚的笑声,“只公布三个?剩下的,是想留著自己当把柄,慢慢用吗?” “我,红会,承诺,只要名单到手,在座的各位,以后有任何『不方便』处理的麻烦,都可以来找我,我只收一半的价钱。” 红会! 京城地下世界,最神秘,也最强大的组织! 这个承诺,比王家的,更具诱惑力! 一时间,各个包厢里,不断有人拋出自己的承诺。 有许诺商业利益的,有许诺人脉资源的,甚至有许诺……一条人命的。 气氛,变得越来越诡异,越来越血腥。 唐宛如的脸色,有些发白。 她虽然早就知道今晚会是一场硬仗,但也没想到,会是如此赤裸裸的,丛林法则。 她转头,看向身边的叶远。 他依旧靠在沙发上,姿態放鬆,仿佛眼前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无聊的戏剧。 面具下,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唐宛如能感觉到,他平静的外表下,蕴藏著一股足以顛覆一切的力量。 终於,在所有人都拋出了自己的筹码之后,全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投向了那个从始至终,都未曾开口的包厢。 苏氏集团,和那个神秘的叶远。 他们,会给出什么样的承诺? 拍卖师的目光,也落在了这边,带著一丝期待。 “叶先生,唐小姐,不知二位,有何高见?” 唐宛如握著酒杯的手,微微收紧。 她正要开口。 一只温热的大手,忽然伸过来,轻轻的,覆盖在了她的手背上。 是叶远。 他没有看她,只是看著台上的拍卖师,用一种平静到近乎淡漠的语气,缓缓开口。 那声音不大,却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我,叶远。” “不给任何承诺。”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给任何承诺? 那他还来这里干什么?来玩的吗? 就连台上的拍卖师,都愣住了。 叶远却像是没有看到所有人的反应,他继续用那种不紧不慢的,却又带著一种不容置喙的语调,说出了后半句话。 “因为这份名单,我要定了。” “谁抢,谁就是我的敌人。” “谁抢,谁就是我的敌人。” 轰! 这句话,比刚才任何一个血腥的承诺,都更具爆炸性! 整个拍卖场,陷入了一种诡异到极致的死寂。 不给承诺。 只给威胁。 这是何等的霸道!何等的囂张! 在场的人,哪一个不是跺一跺脚,就能让一方震动的人物? 他们何曾受过如此赤裸裸的威胁! “叶远……他以为他是谁?” “太狂了!这是要与整个京城为敌吗?” “疯子!他就是个疯子!” 短暂的死寂之后,各个包厢里,爆发出压抑不住的怒火和议论。 然而,没有人敢第一个站出来,公开反驳。 因为,说出这句话的,是叶远。 一个凭空出现,却在短短几个月內,亲手將陆家这艘商业航母击沉的男人。 一个被霍家老爷子,奉为救命恩人的神医。 一个,能让苏氏女王唐宛如,心甘情愿站在他身边的男人。 他的狂,有他狂的资本。 台上的拍卖师,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他主持过无数场秘密拍卖会,见过各种各样的大人物,却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这已经不是在竞拍。 这是在宣战! 唐宛如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她感觉到,覆盖在自己手背上的那只大手,沉稳而有力,没有一丝一毫的颤抖。 他不是在开玩笑。 他是认真的。 她转过头,看著身边这个戴著面具的男人,心臟狂跳不止。 疯子。 他真的是个疯子。 可偏偏,就是这个疯子,让她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被保护的安全感。 拍卖师在台上僵持了半晌,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冷汗。 他求助似的,看向了刚才第一个开口的,王家的包厢。 那个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带上了一丝显而易见的忌惮。 “叶先生,你这话,未免太不把我们这些老傢伙,放在眼里了吧?” 叶远没有回答。 他只是端起了桌上的那杯威士忌,轻轻晃动著。 琥珀色的酒液,在水晶杯里,漾开一圈圈危险的涟漪。 然后,他將杯子凑到唇边,隔著面具,做了一个喝酒的动作。 无声的,极致的蔑视。 “你!” 王家的包厢里,传来一声重重的拍桌声! 显然,被气得不轻。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一场火拼即將爆发的时候。 叶远终於放下了酒杯。 他侧过头,目光精准地,射向了王家所在的那个角落。 “王老三,”他第一次,叫出了对方的名字,“你去年年底,在瑞士银行,存了一笔三千万美金的匿名款项。” “钱的来源,是你挪用了王氏集团旗下,一个慈善基金的善款。” “这件事,如果我没记错,知道的人,除了你,只有你那个已经送到加拿大的私生子。” 第838章 你和你儿媳妇的事…… “还有……” 叶远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玩味的笑意。 “我。” 轰! 王家的包厢里,传来一声杯子摔碎的脆响! 紧接著,是粗重的如同破旧风箱般的喘息声。 全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叶远拋出的这个重磅炸弹,炸得头皮发麻! 他怎么会知道这种事? 这可是王家最核心,最见不得光的秘密! 叶远却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又转过头,看向另一个方向。 “红会的李四娘,你上个月,派人去澳门,做掉了一个欠你钱的赌客。” “可惜,你的人手脚不太乾净,留下了一点小小的证据。” “那份证据,很不巧,也在我手上。” “还有你,张总,你和你儿媳妇的事……” 叶远每说一句话,就有一个包厢里,传来或倒抽冷气,或惊慌失措的声音。 他就像一个执掌著生死簿的阎王,將每个人的罪孽,一笔一笔,清晰地念了出来。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 整个拍卖场,已经从最开始的愤怒,变成了彻骨的恐惧。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著那个坐在包厢里,悠然自得的男人。 他不是人。 他是魔鬼! 本书首发 追书神器 101 看书网,101???????????.??????隨时读 ,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一个无所不知的魔鬼! 唐宛如也惊呆了。 她知道叶远的情报网很厉害,但没想到,会厉害到这种程度! 这些京城顶级权贵们,藏在內心最深处的秘密,竟然被他,了如指掌! 终於,叶远停了下来。 他重新端起那杯威士忌,环视全场。 “现在,还有谁,想跟我抢这份名单吗?” 死寂。 死一般的寂静。 再也没有人敢开口说一个字。 拍卖师站在台上,脸色煞白,两条腿都在打战。 “既然没人,”叶远放下酒杯,站起身,顺手牵起了唐宛如的手,“那这东西,就归我了。” 说完,他甚至没有去拿那份名单,只是牵著唐宛如,在全场所有人惊恐的注视下,径直向外走去。 没有人敢拦。 没有人敢动。 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在仓库的大门外,整个拍卖场,才像是恢復了供电,瞬间炸开了锅! …… 回程的劳斯莱斯里。 气氛,压抑得可怕。 唐宛如坐在车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今晚发生的一切,对她的衝击太大了。 她以为自己已经站在了权力的顶峰,可直到今晚,她才发现,在叶远面前,她所谓的权谋和手腕,是多么的可笑。 这个男人,他根本不按规则出牌。 因为,他自己,就是规则的制定者。 车子,没有回唐宛如的“华城之巔”,而是直接停在了叶远的宅邸前。 叶远拉开车门,牵著依旧有些失神的唐宛如,走进了那间空旷又奢华的客厅。 他没有开灯。 只有窗外,那片无垠的城市灯火,將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 叶远鬆开她的手,走到吧檯前,倒了两杯酒。 他將其中一杯,递到唐宛如的面前。 “怕了?”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唐宛如猛地回过神。 她看著他递过来的酒杯,没有接。 “你到底是谁?”她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 这个问题,她问过不止一次。 但这一次,她比任何时候,都更想知道答案。 叶远看著她,没有回答。 他只是放下酒杯,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 压迫感,瞬间將她笼罩。 他停在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將她完全覆盖。 “我是谁,不重要。” 他抬起手,指尖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带起一阵战慄。 “重要的是,唐宛如,”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著致命的蛊惑,“昨晚的问题,你的答案呢?” 唐宛如的呼吸,瞬间停滯。 她看著他近在咫尺的,深不见底的眸子,感觉自己所有的偽装,所有的骄傲,都在他面前,被一寸寸剥离。 是啊。 他是谁,还重要吗? 他是神医,是魔鬼,还是执掌人间生死的阎王…… 重要吗? 唐宛如在心里问自己。 答案是,不重要了。 当她亲眼见证了这个男人如何以一人之力,將整个京城的权贵阶层踩在脚下肆意摩擦时,她就知道,自己早已沉沦。 与其被动地被他拖入深渊,不如……主动跳下去! 客厅里死寂无声,只有两人交错的呼吸。 就在叶远以为等不到答案,耐心即將告罄时。 唐宛如忽然动了。 她没有笑,脸上甚至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那份属於商界女王的骄傲和冷静,在这一刻,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 她向前一步,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嗒”。 就是这一声,打破了所有的僵持。 她踮起脚尖,伸出那双白皙如玉的手臂,主动,却又带著一丝不容抗拒的强势,环住了叶远的脖子。 一个臣服的姿態,却被她做出了掌控一切的架势。 她迫使他微微低下头,两人的鼻尖几乎相抵。 “叶远。”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道命令,烙印在寂静的空气里。 “昨晚的提议,我准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 她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仰起头,闭上眼,吻了上去。 冰凉。 柔软。 带著一丝孤注一掷的颤抖。 她以为,这会是一场势均力敌的交锋,是她在这场失控的游戏里,夺回主权的宣告。 然而。 叶远没有动。 他就那么站著,任由她生涩的,笨拙的,用尽全力地吻著他。 一秒。 两秒。 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那是一种无声的,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压迫感的审视。 他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君王,饶有兴致地看著他叛逆的臣子,用尽所有力气,上演著一场自以为是的征服。 羞耻感瞬间席捲了唐宛如。 她想退。 想逃。 可环在他脖子上的手臂,却似被他身上那股清洌的气息蛊惑著,动弹不得。 就在她进退维谷,即將被这极致的羞耻感淹没时。 叶远,终於动了。 那只原本只是隨意搭在她腰间的大手,骤然收紧! 一股不容抗拒的,带著滚烫热度的力道,猛地將她往自己怀里一带! “唔……” 唐宛如一声闷哼,整个人毫无防备地,严丝合缝地贴上了他坚硬滚烫的胸膛。 第839章 攻守之势,瞬间逆转! 两人之间,再无一丝缝隙。 下一秒。 攻守之势,瞬间逆转! 一直被动承受的男人,以一种近乎掠夺的姿態,反客为主! 他的另一只手,精准地扣住了她的后脑,修长的手指蛮横地穿过她的髮丝,將她牢牢固定。 然后,他低头,吻了下来。 霸道。 强势。 带著不容置喙的占有,和赤裸裸的侵略。 他撬开她的齿关,攻城略地,將她口中所有的空气,所有的理智,所有的骄傲,全部吞噬殆尽。 “轰——” 唐宛如的大脑,彻底炸成了一片绚烂的烟火。 她踮起的脚尖,再也支撑不住。 身体一软,整个人便要向下滑去。 然而,叶远根本没给她狼狈倒地的机会。 他扣著她后脑的手没有鬆开,另一只手臂,直接穿过她的膝弯,一个用力,便將她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 唐宛如惊呼一声,下意识地,双臂死死环住了他的脖子。 这个姿势,让她彻底失去了所有的支撑。 只能像一只无助的猫,將自己全部的重量,都交给了这个男人。 叶远抱著她,一步一步,走得极稳。 皮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沉闷而规律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唐宛如的心尖上。 他没有回客臥。 而是径直,走向了那扇她昨晚一直死死盯著的,主臥的房门。 门,没有锁。 他用肩膀轻轻一撞,门便无声地滑开。 门后的世界,让唐宛如的呼吸,再次停滯。 整个房间,大得不像话。 主色调,是和他的人一样的,极致的黑与白。 一张大到夸张的kingsize大床,摆在房间的正中央,床单和被套,是义大利顶级品牌frette的,最顶级的埃及长绒,纯白色,没有一丝多余的装饰。 而床的正对面,不是墙壁,不是电视。 而是一整面,从天板到地板的,完整的落地玻璃! 玻璃之外,是整个京城最璀璨的夜景。 睡在这里,就像是睡在整座城市的上空,睡在银河之上。 叶远抱著她,穿过空旷的房间,走到床边。 然后,他鬆开手。 唐宛如被他轻轻地,放在了那张柔软的不可思议的大床上。 身体陷进柔软的床垫里,那股天旋地转的感觉,才稍稍平復。 她撑著手臂,想要坐起来。 叶远却俯下身,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將她重新困在了他和床铺之间。 他没有再吻她。 也没有说话。 只是就那么看著她。 窗外的万家灯火,在他身后,变成了一片模糊的光晕,將他的身影,勾勒得如同神祇。 ...... 头痛欲裂。 唐宛如缓缓睁开眼,意识有那么几秒钟的空白。 入目的,是陌生的,高得有些过分的天板。 纯白色,没有任何吊灯,只有几条极简的,隱藏在缝隙里的灯带。 空气里,飘著一股熟悉的,清洌的木质香气。 是他的味道。 一个激灵,昨晚那些混乱的,滚烫的,让她面红耳赤的画面,瞬间涌入脑海! 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身上那件dior的星空裙,早已不知所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件触感冰凉丝滑的,珍珠白色的真丝睡袍。 和她在他衣帽间看到的那件,一模一样。 她……她昨晚,就这么睡在了他的床上? 唐宛如的心跳,瞬间漏了好几拍。 她掀开被子,赤著脚踩在厚实柔软的羊毛地毯上,环顾四周。 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叶远,不见了。 巨大的落地窗外,天光大亮。 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唐宛如走到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脚下如同模型般的城市,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荒唐的梦。 她转身,走向房间的另一侧。 那里,是一扇几乎与墙壁融为一体的隱形门。 推开。 是一个比她自己的臥室还要大的,步入式衣帽间。 里面,没有掛任何男士的衣物。 而是整整齐齐的,掛满了当季最新的,各大奢侈品牌的女装。 从chanel的套装,到valentino的礼服,再到loropiana的羊绒衫…… 每一件,都是她的尺码。 吊牌,都还未拆。 仿佛,这个衣帽间,从一开始,就是为她准备的。 唐宛如的心,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狠狠撞了一下。 她隨手取下一套celine的白色西装套裙换上,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终於找回了一丝属於唐总的镇定。 她走出主臥,客厅里依旧空无一人。 那幅莫奈的《睡莲》,在晨光下,美得愈发不真实。 空气里,飘来一阵浓郁的食物香气。 是从餐厅的方向传来的。 唐宛如顺著香味走过去。 然后,她就看到了让她毕生难忘的一幕。 那张足以容纳十二个人的,由整块卡拉拉白大理石打造的巨大餐桌上,只摆了一副餐具。 christofle的纯银刀叉,hermès的“赤道丛林”系列餐盘。 而餐盘里,盛放著的,是全世界最顶级的美味。 用阿尔马斯鱼子酱点缀的,北海道海胆班尼迪克蛋。 旁边,是一小份用帕尔马火腿和黑松露烤制的,布列斯鸡肉卷。 还有一杯由猫屎咖啡豆现磨手冲,並用分子处理技术做成泡沫状的卡布奇诺。 一个穿著顶级厨师服,头髮白的法国老人,正恭敬地站在餐桌旁,看到她,立刻躬身行礼。 唐宛如认得他。 alainducasse。 全球唯一一位,在三个不同城市,都拥有米其林三星餐厅的传奇主厨。 他的一顿饭,需要提前半年预定,人均消费,超过十万。 而现在,他竟然出现在这里,只为她一个人,做了一顿早餐。 唐宛如的大脑,再次宕机。 这……这一顿早餐,至少要三百万! 就在这时,叶远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他已经换上了一身笔挺的tomford深灰色西装,整个人看起来冷静又自持,仿佛昨晚那个强势霸道的男人,根本不存在。 他没有看那价值百万的早餐,也没有看那位传奇主厨。 只是走到唐宛如面前,將一张卡片,放在了餐桌上。 第840章 一张入场券 那是一张纯黑色的卡片,质地非纸非金,入手极沉,上面用古老的烫金工艺,印著一个复杂的家族徽章。 “吃完,我们出发。”他的声音,平静无波。 唐宛如没有动。 她只是拿起那张卡片。 谨此,诚邀叶远先生及唐宛如女士,蒞临日內瓦『世界秩序』峰会。 落款,是那个只存在於传说中,掌控著世界经济命脉的家族——罗斯柴尔德。 “世界秩序”峰会。 一个从不对外公开,每三年举办一次,只有全球最有权势的三十个家族,才有资格参加的秘密会议。 他们討论的,不是商业,不是经济。 是这个世界的,未来走向。 唐宛如握著那张比黄金还贵重的邀请函,手,控制不住地微微发颤。 她终於明白,昨晚叶远在拍卖会上拿到的那份名单,根本不是终点。 那只是……一张入场券。 一张,通往世界权力之巔的入场券。 没有行李。 不需要收拾任何东西。 当唐宛如喝完那杯价值不菲的咖啡时,叶远只是看了她一眼。 “走吧。” 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没有驶向京城国际机场。 而是开往了位於西郊的一处,地图上根本不存在的,军事级別的私人机场。 停机坪上,没有普通客机。 只有一架通体漆黑,没有任何航空公司標识,机身上只有一个低调的银色“叶”字的,庞然大物。 空中巴士a380。 世界上最大的客机。 被叶远,改造成了一架私人飞机。 唐宛如站在那架如同移动城堡般的飞机下,感觉自己对“財大气粗”这四个字的认知,被彻底刷新了。 这已经不是钱的问题了。 这代表的是,一种她无法想像的权力。 舷梯放下,两排穿著prada定製制服的空乘,躬身迎接。 走进机舱內部,唐宛如再次被震撼。 这里,根本不是机舱。 这是一个复式的,空中宫殿。 下层,是宽敞的客厅、会议室、餐厅,甚至还有一个设备齐全的小型手术室。 旋转楼梯之上,是主臥套房,书房,和一个拥有巨大按摩浴缸的浴室。 所有的家具,都是armani/casa的顶级定製。 墙上掛著的,是毕卡索的真跡。 连地毯,都是用最顶级的vicu?a骆马绒手工编织而成。 “叶先生,唐小姐,我们预计在十一个小时后抵达日內瓦。”机长通过广播,用標准的伦敦腔匯报。 唐宛如坐在那张柔软的不像话的沙发上,看著窗外飞速倒退的地面,感觉自己正一步步脱离现实世界,进入一个由叶远构建的,完全陌生的领域。 十一个小时的飞行,转瞬即逝。 当飞机平稳地降落在日內瓦的一座私人机场时,外面,早已有一支由六辆迈巴赫s680组成的豪华车队,在静静等候。 车子,没有驶向任何一家五星级酒店。 而是沿著莱芒湖畔,一路开向了一座戒备森严的,古老的城堡。 这里,是罗斯柴尔德家族在瑞士的,眾多財產之一。 也是这次峰会的举办地。 当唐宛如挽著叶远的手臂,走进那座城堡的,拥有数百年歷史的宴会厅时。 她感觉自己,像是走进了一部欧洲宫廷电影。 高耸的穹顶上,是米开朗基罗弟子的亲笔壁画。 脚下,是光可鑑人的大理石地板。 空气里,流淌著古典乐,和属於旧世界贵族的,那种与生俱来的傲慢。 宴会厅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有穿著传统服饰,鬍子白的中东石油大亨。 有来自华尔街,掌控著全球资本流向的犹太银行家。 还有一些穿著考究,举手投足间都透著百年底蕴的,欧洲老牌贵族。 他们,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幕后的掌控者。 叶远和唐宛如的出现,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东方人的面孔,在这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尤其是,他们如此年轻。 一道带著几分轻佻和审视的目光,落在了唐宛如的身上。 一个二十多岁,金髮碧眼,长相俊美的年轻人,端著一杯香檳,径直走了过来。 他看都没看叶远一眼,只是对著唐宛如,露出了一个自以为迷人的微笑。 “美丽的女士,不知我是否有幸,知道您的芳名?”他的英语,带著浓重的法国口音,“像您这样娇艷的东方玫瑰,不应该被一个沉默的保鏢,遮住了光芒。” 保鏢? 唐宛如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她正要开口。 年轻人却变本加厉,伸出手,就想去碰她的肩膀。 “不如,由我,带您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上流社会?” 他的手,还没碰到唐宛如的衣角。 一只手,快如闪电,精准的,扣住了他的手腕。 是叶远。 他终於动了。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头错位的声音,在悠扬的音乐声中,显得格外刺耳! “啊——!” 年轻人发出一声悽厉的惨叫,整张脸瞬间因为剧痛而扭曲! 全场,瞬间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边。 叶远面无表情地鬆开手,仿佛只是捏碎了一只无关紧要的虫子。 他甚至没有用正眼看那个在地上打滚的年轻人。 他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洁白的丝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自己刚刚碰过对方的手。 然后,將丝巾扔在了那个年轻人的脸上。 极致的,无声的羞辱。 就在这时,一个拄著文明杖,气度不凡的老者,在眾人的簇拥下,脸色铁青地走了过来。 “雅各布·罗斯柴尔德。”有人低声惊呼。 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当代掌门人! 而那个在地上惨叫的年轻人,正是他最宠爱的小儿子! 所有人都以为,一场东西方顶级权力的剧烈衝突,即將爆发。 雅各布走到叶远面前,浑浊的眼睛里,闪烁著怒火。 “阁下,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叶远终於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他没有说话。 只是伸出两根手指。 然后,用一种平静到可怕的语气,说出了一个名字。 “amschel。” 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雅各布那张布满怒火的脸,血色“唰”地一下,褪得乾乾净净! 第841章 我的妻子 他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手里的文明杖,都几乎握不住! amschel·rothschild。 他那个在二十多年前,被官方宣布为“自杀”的堂弟。 那是罗斯柴尔德家族,最大的丑闻,和最深的秘密! 叶远,他怎么会知道?! 叶远没有再给他任何思考的时间,他上前一步,凑到雅各布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话。 没有人知道他说了什么。 人们只看到,那位掌控著世界经济命脉的罗斯柴尔德家族掌门人,在听完那句话后,双腿一软,整个人,竟然后退了半步。 他看著叶远的表情,已经不是愤怒。 是恐惧。 是发自灵魂深处的,最极致的恐惧! 下一秒。 雅各布做出了一个让全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举动。 他转过身,一言不发,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巴掌,抽在了自己那个还在惨叫的小儿子脸上! “啪!” 清脆的响声,迴荡在死寂的宴会厅里。 然后,他抓著自己儿子的头髮,硬生生將他从地上拖起来,按著他的头,对著唐宛如,九十度,鞠躬。 “向这位女士,道歉!”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看著雅各布·罗斯柴尔德,这位站在世界金融金字塔顶端的男人,亲手將自己儿子的头,按向了地面。 那不是道歉。 那是臣服。 是一种发自骨髓的,对更高级別力量的,绝对臣服。 年轻的罗斯柴尔德,显然还没搞清楚状况。 他被父亲那前所未有的一巴掌打懵了,脸上火辣辣的疼,耳朵里嗡嗡作响,嘴里满是血腥味。 “父亲!你……” “闭嘴!” 雅各布的声音,嘶哑,颤抖,带著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惧。 他死死按著儿子的后颈,那力道,几乎要將他的骨头捏碎。 “向这位女士,和这位先生,道歉!直到他们原谅你为止!” 唐宛如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身上那件stella mccartney的白色西装套裙,在奢华的水晶灯下,泛著清冷的光。 她看著眼前这荒诞的一幕,看著那个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年轻贵族,像一条狗一样被按在地上,看著他父亲那张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 她的心臟,在狂跳。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一种……极致的,由身边这个男人带来的,顛覆性的震撼。 叶远,依旧面无表情。 他甚至没有再看那对父子一眼。 仿佛他们,只是两粒无关紧要的尘埃。 他牵起唐宛如的手,那只刚刚被他握住,阻止她开口的手。 “我们走。” 他的声音,平静得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他牵著她,在全场所有顶级权贵们敬畏、恐惧、探究的目光中,转身,向宴会厅外走去。 身后,是雅各布·罗斯柴尔德愈发惶恐的声音。 “叶先生!请您留步!犬子无知,我……” 叶远没有停。 他的脚步,沉稳而坚定,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当两人的背影即將消失在厚重的橡木大门后时,叶远的声音,才不带任何温度地,飘了回来。 “管好你的狗。” “下一次,就不是断一只手那么简单了。” 轰! 雅各布的身体,猛地一晃,几乎要瘫倒在地。 他知道,这不是威胁。 这是一个宣判。 一个来自他根本无法抗衡的存在的,最终宣判。 …… 黑色的迈巴赫车队,悄无声息地,驶离了那座古老的城堡。 车厢內。 气氛安静得有些压抑。 唐宛如坐在真皮座椅上,侧著头,看著窗外飞速倒退的莱芒湖夜景。 湖面倒映著岸边的灯火,像一条破碎的银河。 美的不真实。 就像刚刚发生的一切。 她的手,还被他握在掌心。 他的掌心,乾燥,温热,带著一股让她心安的,沉稳的力量。 可她的心,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amschel。 她知道这个名字。 二十多年前,罗斯柴尔德家族一位极具天赋的继承人,在巴黎的酒店里离奇死亡,官方给出的结论是自杀。 这件事,一直是笼罩在这个古老家族头顶的阴云,也是无数阴谋论的源头。 可叶远,不仅知道。 他还用这个名字,一句话,就击溃了罗斯柴尔德当代掌门人的所有防线。 他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他到底,是谁? 唐宛如感觉自己的大脑,像一团被搅乱的毛线,根本找不到头绪。 就在这时。 “冷?” 身边,传来他低沉的声音。 唐宛如回过神,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摇了摇头。 “不冷。” 叶远没有再说话。 只是,几秒钟后,车厢內的空调温度,被悄无声息地调高了两度。 一股温暖柔和的暖风,轻轻吹拂在她的身上。 紧接著,一杯温热的,散发著淡淡柑橘清香的伯爵红茶,被递到了她的面前。 不是车载冰箱里那种普通的饮品。 而是由隨行的,拥有皇室认证的茶艺师,用阿尔卑斯山的泉水,现场冲泡的。 唐宛如的心,漏跳了一点。 她接过那杯用顶级骨瓷盛放的红茶,指尖传来恰到好处的温度。 她没有喝。 只是看著他。 面具早已摘下,在昏暗的车厢灯光下,他那张俊美得如同神祇的侧脸,线条完美得无可挑剔。 他没有看她,只是平静地看著前方。 仿佛刚刚在宴会厅里,那个以一人之力,压得整个欧洲最古老的家族低头的男人,不是他。 “为什么?” 唐宛如终於忍不住,轻声问。 “为什么帮我?” 她指的是,在那个年轻人试图冒犯她时,他毫不犹豫地出手。 叶远终於侧过头。 车窗外的流光,滑过他的脸颊,在他深邃的眸子里,投下一片明明灭灭的光影。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而是反问了一句。 “我的妻子,被人冒犯。” “我出手,需要理由吗?” 轰! 唐宛如只觉得一股热流,从心臟的位置,瞬间涌遍四肢百骸! 脸颊,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 我的妻子…… 这四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带著一种理所当然的,不容置喙的霸道。 比任何情话,都更让她心动。 第842章 会议將在半小时后开始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最后,只能低下头,掩饰性的,喝了一口那杯早已不烫的红茶。 车队,没有返回机场。 而是沿著一条隱秘的山路,一路向上,最终,停在了一座隱藏在阿尔卑斯山深处的,现代建筑前。 这里,更像是一个军事堡垒。 通体由鈦合金和防弹玻璃构成,设计风格极简到了极致,却又透著一股让人心悸的森严。 门口,没有任何標识。 只有两排穿著黑色作战服,荷枪实弹的守卫。 他们的臂章上,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由剑与天平组成的徽章。 “叶先生,唐小姐。” 为首的一名守卫,上前为他们拉开车门,姿態恭敬到了极点。 “会议,將在半小时后开始。” 厚重的,由整块鈦合金打造的大门,在他们身后,无声地合拢。 门內,是另一个世界。 没有奢华的装饰,没有古典的艺术品。 只有冰冷的,泛著金属光泽的墙壁,和脚下亮起的,充满未来感的蓝色光带。 空气里,瀰漫著一股恆温恆湿的,经过严格过滤的,纯净到极致的气息。 这里,才是在请柬上,被真正称为“世界秩序峰会”的举办地。 一座深藏在阿尔卑斯山腹中的,高科技堡垒。 一名穿著白色制服,面无表情的工作人员,在前方引路。 他们走过一条长长的,仿佛没有尽头的金属通道。 通道两侧,每隔十米,就有一扇需要虹膜和基因双重验证才能开启的密闭门。 唐宛如甚至能感觉到,在那些看不见的角落里,隱藏著无数个冰冷的,正在运作的安保系统。 这里的防卫级別,恐怕比任何国家的元首官邸,都要高。 终於,他们停在了一部电梯前。 电梯没有按钮。 工作人员將手掌按在一个感应器上,电梯门才无声地滑开。 內部空间不大,同样是冰冷的金属风格。 电梯,开始飞速下沉。 唐宛如能感觉到轻微的失重感。 电梯壁上的显示屏,显示著他们下沉的深度。 -100米…… -500米…… -1000米…… 数字,还在疯狂地跳动。 唐宛如的心,也跟著一点点悬了起来。 这到底,是要去哪里? 最终,数字停在了“-3000米”。 电梯门,再次滑开。 眼前的景象,让唐宛如的呼吸,都停滯了。 那是一个巨大无比的,穹顶式的空间。 穹顶,並非实体,而是一块完整的,超高清的环形屏幕。 屏幕上,正实时播放著外太空的景象。 蔚蓝色的地球,在黑暗的宇宙中,缓缓转动。 星辰,银河,触手可及。 站在这里,仿佛就站在了宇宙的中心,俯瞰著整个世界。 而在这片“星空”之下,空间的中央,摆放著一张巨大的,圆形的黑色会议桌。 桌子的材质,非金非石,闪烁著深邃的,如同黑曜石般的光泽。 桌子周围,只摆放了三十张椅子。 每一张椅子,都像是为它的主人量身定製的,造型各不相同,却又同样充满了权力感。 此刻,已经有不少人落座。 他们不再是城堡宴会厅里那些穿著华服,举著香檳的宾客。 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穿著最简单的深色西装,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但他们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掌控一切的,不怒自威的气场,却比宴会厅里所有人加起来,都更让人心悸。 这些人,才是那三十个家族里,真正的,核心决策者。 唐宛如看到了雅各布·罗斯柴尔德。 他坐在那里,脸色依旧苍白,看到叶远出现,身体下意识地,僵硬了一下。 还有中东的石油帝王,华尔街的资本巨鱷,掌控著全球信息命脉的科技寡头…… 这些只存在於传说中的名字,此刻,都化作了一个个沉默的身影,坐在这张圆桌旁。 叶远牵著唐宛如,径直走了过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们身上。 这一次,不再是轻佻和审视。 而是凝重,忌惮,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叶远的座位,在一个非常特殊的位置。 它不属於任何一个阵营,却又与最重要的几个位置,保持著一种微妙的平衡。 仿佛,他是一个独立於所有势力之外的,仲裁者。 在他的座位旁边,还有一个空位。 显然,是为唐宛如准备的。 叶远鬆开她的手,替她拉开那张椅子,示意她坐下。 那是一个再自然不过的,绅士的举动。 但在场的其他人,却都看得心头一震。 能坐在这张桌子旁的,只有三十个家族的掌门人。 从未有过“家属”或“女伴”陪同的先例。 叶远,这是在用行动,向所有人宣告,唐宛如的地位。 她不是他的附庸。 她是与他並肩,有资格坐在这里,参与这场决定世界未来走向的游戏的,平等的伙伴。 唐宛如的心,再次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她坐了下来,脊背挺得笔直,属於唐总的气场,在这一刻,与周围的环境,完美的融合。 当所有人都落座后。 穹顶的“星空”画面,瞬间切换。 变成了一份份加密的,绝密的文件。 会议,正式开始。 没有主持人,没有开场白。 雅各布·罗斯柴尔德,作为这次峰会的召集人,第一个开口,声音沙哑。 “各位,关於『普罗米修斯』计划,我想,大家已经看过了初步的勘探报告。” “在南太平洋的海底深处,我们发现了一种全新的,稳定的人工智慧核心源。” “它的算力,超越了目前人类所有超算的综合。” “谁掌握了它,谁就掌握了,通往下一个时代的,唯一的钥匙。” 他的话音落下,全场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唐宛如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人工智慧核心源? 这已经不是商业的范畴了。 这是足以改变人类文明进程的,神跡! “我提议,由我们三十个家族,共同出资,成立一个联合公司,对『普罗米修斯』进行开发。” 雅各布继续说道,“至於股份的分配……” 第843章 最终控制权 他话还没说完,一个来自硅谷的科技寡头,就冷笑一声,打断了他。 “雅各布,別说得那么好听了。” “谁都知道,谁的股份多,谁就拥有最终的控制权。” “我们『灯塔』,负责了前期的所有勘探工作,理应获得百分之三十的原始股份!” “放屁!”一个俄罗斯的能源寡头,重重一拍桌子,“没有我们的深海钻井平台,你们连它的边都摸不到!我们至少要百分之四十!” 爭吵,瞬间爆发。 为了这块足以改变世界的巨大蛋糕,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掌控者们,此刻像一群在菜市场抢食的饿狼,寸步不让,面红耳赤。 而叶远,从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 他只是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在黑色的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敲击著。 “嗒。” “嗒。” “嗒。” 那声音不大。 却像一道催命的符咒,让整个会议室的温度,都降到了冰点。 爭吵声,渐渐平息。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匯聚到了那个从始至终都沉默不语的男人身上。 他们可以不给彼此面子,可以为了利益撕破脸皮。 但他们,不敢忽视叶远。 因为在座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如果没有叶远提供的,关於那片海域异常能量波动的初始数据,他们根本不可能发现“普罗米修斯”的存在。 从某种意义上说,叶远,才是这把“神之火”的,第一发现者。 雅各布·罗斯柴尔德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商量的,甚至带著几分討好的语气,看向叶远。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叶先生,关於股份的分配,不知您……有什么看法?” 全场,再次陷入死寂。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著他的答案。 唐宛如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她知道,叶远的每一个字,都將决定这个价值无法估量的项目的未来走向,甚至,是未来世界的权力格局。 叶远的手指,终於停了下来。 他没有看任何人。 只是淡淡的,说出了一句话。 “我不要股份。” 什么? 整个会议室,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要股份? 这怎么可能! 这可是“普罗米修斯”!是未来的神! 他竟然……放弃了? 就连唐宛如,都震惊地侧过头,看著他。 叶远却像是没有看到所有人的反应,他继续用那种平静到不带一丝波澜的语调,说出了后半句话。 “『普罗米修斯』的所有权,归属联合公司。” “但它的使用权,必须交给我。” 轰! 这句话,比刚才那句“不要股份”,更具爆炸性! 不要所有权,只要使用权? 这是什么操作? 在场的,都是玩弄资本和权力的顶级高手,他们瞬间就明白了叶远的意思。 所有权,意味著责任和风险。 而使用权,意味著绝对的,不受任何约束的控制! 他这是要把所有人都当成给他打工的,他自己,则要成为那个掌控著“神”的,唯一的意志! “这……这不可能!” 那个俄罗斯寡头,第一个跳了起来。 “叶先生!你这个要求,太过分了!我们投入了这么多的人力物力,难道就是为了给你做嫁衣吗?” “没错!我们绝不同意!” “使用权,必须由董事会共同决定!” 反对的声音,此起彼伏。 这一次,他们空前的团结。 因为叶远的要求,触碰到了他们所有人的底线。 唐宛如的手心,已经紧张得全是冷汗。 她看著叶远,他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眼前这些足以掀翻世界经济的巨头们的怒火,在他看来,不过是几只螻蚁的叫囂。 他没有跟他们爭辩。 也没有解释。 只是等到所有人都说完了,他才缓缓抬起手,打了个响指。 “啪。” 一声轻响。 穹顶之上,那份关於“普罗米修斯”的技术文件,瞬间切换成了一段视频。 视频里,是一个高度机密的,水下实验室。 一个被放置在特殊容器里的,闪烁著蓝色幽光的,不规则晶体,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著诡异的,不稳定的能量脉衝。 “这是……『普罗米修斯』的核心原型?” 那个硅谷的科技寡头,失声惊呼。 视频里,一个穿著白色研究服的科学家,脸色惨白地对著镜头匯报。 “报告!核心能量场出现未知衰变!我们无法控制!重复,我们无法控制!” “它的自我毁灭程序,被激活了!” 话音未落。 视频画面,猛地一白! 紧接著,是剧烈的爆炸和刺耳的警报声! 画面,到此中断。 整个会议室,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脸上,都血色褪尽。 他们只看到了勘探成功的报告,却根本不知道,这个核心源,竟然如此不稳定!甚至有自我毁灭的风险! “这段视频,拍摄於三个小时前。” 叶远的声音,悠悠响起。 “在我来这里之前,刚刚阻止了它的第一次自毁。” “它的能量结构,存在一个致命的缺陷。这个缺陷,只有我能修復。” “而且,我给它,加了一点小小的东西。” 叶远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却让所有人不寒而慄的弧度。 “一个,只有我能解除的,最终保险。” “现在,”他环视全场,目光平静,却又带著一种神明般的威压,“还有谁,对使用权的问题,有异议吗?” 再也没有人敢说话。 如果说,之前他们对叶远的,是忌惮和恐惧。 那么现在,就是彻骨的,无力的绝望。 他根本不是在跟他们谈判。 他从一开始,就掌控了所有的底牌。 他们,连上牌桌的资格,都没有。 …… 会议,在一种诡异的,压抑的气氛中结束。 最终,所有人都签署了那份由叶远单方面制定的协议。 他们,成为了“神”的股东。 而叶远,成为了“神”本身。 当叶远牵著唐宛如,走出那座地下堡垒,重新呼吸到阿尔卑斯山巔那清洌的空气时。 唐宛如感觉自己,像是从一场不真实的梦境中,回到了人间。 她看著身边这个男人。 他一手,搅动了世界的风云,將全球最有权势的一群人,玩弄於股掌之间。 第844章 她唐宛如才是女王 而现在,他只是安静地站在她的身边,为她理了理被山风吹乱的髮丝。 “在想什么?”他问。 唐宛如摇了摇头,却又点了点头。 她看著他的眼睛,那双深邃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眸子,轻声问: “你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財富?权力? 他似乎,都不在意。 叶远看著她,没有立刻回答。 许久。 他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著一丝她从未听过的,悠远的,仿佛来自另一个时空的嘆息。 “我只是,不能输。” 输? 输给谁? 唐宛如还想再问。 叶远却忽然笑了。 那笑容,衝散了他身上所有的疏离和威压,带著一丝难得的,属於凡人的温度。 他伸出手,轻轻颳了一下她的鼻尖。 “好了,公事谈完了。” “现在,该谈谈我们的私事了。” 他看著她,嘴角的笑意愈发玩味。 “唐总,关於我们的蜜月地点,有什么建议吗?” 蜜月? 唐宛如感觉自己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前一秒,这个男人还是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將全球权贵踩在脚下的“神”。 下一秒,他就在跟自己討论……蜜月? 这画风切换得也太快了! 这种从神明到凡人,从世界之巔到柴米油盐的巨大割裂感,让她的大脑彻底宕机。 一股热气直衝脑门,她脸颊緋红,几乎是脱口而出:“谁要跟你度蜜月!” 叶远却笑了,伸手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颊。 “哦?”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反驳,声音里带著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羞恼。 那份属於唐总的冷静和骄傲,在这一刻,像是被山风吹乱的头髮,有些狼狈。 叶远看著她微红的脸颊,和那双故作镇定的眸子,嘴角的笑意不减。 他没有反驳。 也没有追问。 只是就那么看著她,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嘴上说不要,但你的心,已经答应了。 这种被看穿的感觉,让唐宛如更加恼火。 不行! 不行! 她不能再被他这样牵著鼻子走了! 从京城到日內瓦,从拍卖会到峰会,她每一步都被这个男人算计得死死的,整个人都处於一种被他强大气场笼罩的失控状態。 再这样下去,她唐宛如就真的要变成他的掌中之物,连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了! 必须夺回主导权! 唐宛如心底发出一声吶喊,强行压下那几乎要跳出胸膛的心跳。 她猛地抬起头,下巴绷成一道骄傲的弧线,那属於商界女王的冷傲和锐利,瞬间重新凝聚。 “好。” 一个字,清脆,利落,砸在清洌的山风里。 叶远挑了挑眉,看著她这副重新披上鎧甲的模样,饶有兴致。 只见唐宛如迎著他的目光,不再有丝毫闪躲,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既然是『蜜月』,那就得有个蜜月的样子。” “地点,我来定。” “行程,我来安排。” 她顿了顿,用一种审视的目光,將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红唇轻启,吐出最后的通牒。 “而你,只需要跟著我,当一个合格的……男伴。” 说完,她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空了,但心头却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快意。 这是她第一次,在这个男人面前,如此强硬地宣告自己的主权! 然而,预想中的错愕或者不悦,並没有出现在叶远的脸上。 他只是安静地听著,嘴角那抹玩味的笑意,反而越来越深。 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轻轻鼓了鼓掌。 “啪,啪。” 清脆的掌声,在空旷的山巔,显得格外清晰。 “不愧是唐总。” 他上前一步,微微俯身,温热的气息,就喷在她的耳廓上,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慄。 紧接著,是他那该死的,带著磁性笑意的低语,钻进她的耳朵里。 “遵命。”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 “我的……女王陛下。” 轰! 唐宛如感觉自己刚刚竖起来的所有防备,瞬间崩塌,碎得一乾二净! 女王陛下? 这四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带著一股子玩味和纵容,比任何强硬的拒绝都更让她感到无力。 她感觉自己就像用尽全力打出了一拳,结果却砸在了一团上,所有的力道都被轻飘飘地化解,只剩下自己胸口憋著的一股闷气,上不去也下不来。 这个男人,总有办法让她的一切强势都变成一个笑话! 不行! 唐宛如心底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 她猛地掏出手机,看也不看他,直接拨通了自己首席特助的电话。 电话几乎是秒接。 “celine。”唐宛如的声音恢復了唐总的冰冷和果决,不带一丝一毫的私人情绪。 “取消我未来两周所有的行程和会议。” “给我订两张去巴黎的机票,最快的航班,现在!” “联繫巴黎乔治五世酒店,我要顶楼的皇家套房。” 一连串的命令,乾脆利落,不容置喙。 掛断电话。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快得让人咂舌。 她收起手机,终於重新抬起头,迎上叶远的视线,那姿態,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看到了吗?这就是我的执行力,这就是我的主导权! 然而,叶远脸上依旧是那副气定神閒的淡然笑意,仿佛她刚才那通雷厉风行的电话,不过是一场无伤大雅的饭前表演。 他非但没有半点被压制的感觉,反而饶有兴致地评价了一句。 “巴黎?” “嗯,不错的选择。” 他顿了顿,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我很期待,我们的『男伴』之旅。” “另外,通知香奈儿、迪奥、华伦天奴的首席设计师,告诉他们,我要在四十八小时內,看到他们下一季所有的高定系列。” “还有梵克雅宝、卡地亚……让他们把最顶级的孤品,送到酒店来。” 她一口气下达完所有指令,每一个词,都透著一股属於上流社会顶端的,挥金如土的霸气。 她要带他去的,是她的主场。 是那个由金钱、时尚、艺术和权力交织而成的,真正的名利场之巔。 在那里,她唐宛如,才是女王。 掛掉电话,她挑衅似的看向叶远。 叶远只是笑了笑,然后,也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他没有打电话。 第845章 到了巴黎总要有个见面礼 只是发了一条简短的,甚至只有一个单词的信息出去。 【paris.】 做完这一切,他收起手机,对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走吧,唐总。” …… 那架名为“叶”字的空中巴士a380,甚至没有返回停机坪。 在得到新的指令后,它只是在空中盘旋了一圈,便直接调转方向,朝著巴黎飞去。 机舱內。 之前那两排prada制服的空乘,已经换成了另一批人。 她们身上的制服,换成了chanel的经典斜纹软呢,举手投足间,带著法式的优雅与矜持。 下午茶,也从英式红茶,换成了巴黎最负盛名的甜品店angelina空运过来的,热巧克力和蒙布朗。 唐宛如坐在沙发上,看著窗外飞速掠过的云层,心里那点刚刚升起的掌控感,又开始动摇。 这个男人,他的势力,到底渗透到了何种地步? 仿佛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都早已为他准备好了一切。 她所谓的“安排”,在他面前,更像是一个小孩子过家家般的,任性的游戏。 而他,只是一个纵容著她的,拥有无限耐心的家长。 这种感觉,让她很不爽。 就在飞机即將在巴黎戴高乐机场的私人跑道降落时。 叶远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用黑色丝绒包裹的盒子,递到了她的面前。 “到了巴黎,总要有个见面礼。”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 唐宛如的心,却猛地一跳。 礼物? 她迟疑地接过盒子,入手微沉,带著一丝冰凉的质感。 会是什么? 珠宝?还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古董? 她强压著心头的异样,缓缓打开了盒子。 然而,看清里面东西的瞬间,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盒子里,没有璀璨的钻石,也没有温润的珠宝。 只有一把造型古朴的,通体由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如同黑曜石般深邃的金属打造而成的钥匙。 钥匙的顶端,雕刻著一个繁复而古老的徽章。 一个由剑与天平组成的徽章。 和阿尔卑斯山那座地下堡垒门口,守卫臂章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飞机平稳落地。 没有舷梯,没有摆渡车。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s680 pullman,早已悄无声息地,停在了机舱门口。 车门打开,一位身穿燕尾服,头髮梳得一丝不苟,戴著白手套的老管家,躬身行礼。 “叶先生,唐小姐,欢迎来到巴黎。” 他的英语,带著一种老派贵族的优雅口音,“套房已经准备好了,隨时可以入住。” 唐宛如握著那把冰凉的钥匙,跟著叶远坐进了车里。 她没有问这把钥匙的来歷。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答案,很快就会揭晓。 车子驶离机场,直接开向了巴黎最核心的第八区。 最终,停在了乔治五世四季酒店的门口。 酒店的总经理,早已带著一眾高管,在门口列队等候。 看到车子停下,总经理亲自上前,拉开了车门。 “叶先生,唐小姐,晚上好。” 他的姿態,恭敬得近乎谦卑。 唐宛如看了一眼,她认得这位总经理,是欧洲酒店业赫赫有名的人物,向来以傲慢著称,能让他如此姿態对待的客人,全球不超过五个。 他们没有走正常的宾客通道。 而是在总经理的亲自引领下,乘坐一部完全独立的,需要特殊权限才能启动的私人电梯,直达顶层。 电梯门打开。 呈现在眼前的,並非唐宛如预定的那间皇家套房。 而是一条铺著厚重丝绒地毯的,私密走廊。 走廊的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雕刻著鳶尾图案的金色双开大门。 “叶先生,这里就是『凡尔赛』。” 总经理的声音里,带著一丝激动和崇敬。 “自从路易十四国王之后,您是第一位,入住这里的客人。” 唐宛如的心,狠狠一震。 “凡尔赛”套房! 这根本不是酒店的公开房型! 传说中,这是酒店建造时,为了致敬法国皇室,完整復刻了凡尔赛宫国王寢殿而打造的,一个不对外开放的,博物馆级別的空间! 它被永久封存,象徵著酒店的最高荣耀! 而现在,它为了叶远,重新开启了! 老管家上前,没有用房卡,而是拿出一把和唐宛如手中一模一样的黑色钥匙,插进了门上的锁孔。 “咔噠。” 一声轻响,厚重的大门,无声地滑开。 门后的世界,让见惯了顶级奢华的唐宛如,也瞬间屏住了呼吸。 近千平米的巨大空间,穹顶之上,是復刻自凡尔赛宫镜厅的巨型水晶吊灯和壁画。 脚下,是数百年歷史的古董橡木地板。 所有的家具,都是从路易十四时期流传下来的真品古董。 而正对著落地窗的位置,摆放著一张巨大的四柱帷幔床,从那里,可以俯瞰整个巴黎的夜景,从艾菲尔铁塔到凯旋门,尽收眼底。 空气里,飘著淡淡的,独属於旧时光的木质香气。 这已经不是酒店套房了。 这是一座,悬浮在巴黎上空的私人宫殿。 唐宛如感觉自己精心策划的“主场优势”,在踏入这里的一瞬间,就土崩瓦解。 这个男人,总有办法,用一种云淡风轻的方式,將她所有的骄傲和安排,都变成一个笑话。 …… 第二天。 唐宛如强打起精神,按照自己的计划,开始了“巴黎之行”。 她要让叶远知道,就算在住宿上被他压了一头,但在时尚和品味这个领域,她依旧是绝对的权威。 第一站,是位於芳登广场的,宝诗龙总店。 为了迎接她,整个总店,今天停业谢客。 品牌ceo亲自接待,將她引进了最深处的顶级vip沙龙。 沙龙里,陈列著品牌最新,也是最昂贵的“自然盛典”高级珠宝系列。 “唐小姐,您的品味,永远是巴黎的风向標。” ceo恭维地笑著,“这个系列,您是全球第一位看到的客人。” 唐宛如淡淡地点了点头,目光在一件件璀璨的珠宝上扫过。 叶远就安静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翻著一本画册,仿佛这些价值连城的珠宝,在他眼里,还不如手里的画有意思。 就在唐宛如拿起一条由钻石和蓝宝石镶嵌而成的孔雀羽毛项链时。 沙龙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粗鲁地推开了。 第846章 当然,我理解 一个二十多岁,金髮碧眼,穿著考究的年轻人,带著一脸傲慢的笑容,径直走了进来。 “美丽的唐,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真是命运的安排。” 他看都没看叶远一眼,径直走到唐宛如面前,做出一个想要行吻手礼的姿態。 唐宛如眉头一皱,不动声色地退后半步,避开了他的触碰。 “德·瓦卢瓦子爵,我想我的助理应该通知过你,我这次来巴黎,是私人行程,不希望被打扰。” 来人,正是法国最古老的贵族之一,瓦卢瓦家族的继承人,雅克·德·瓦卢瓦子爵。 一个纠缠了她很久的,自以为是的紈絝子弟。 雅克被拒绝,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被笑容掩盖。 他的目光,终於落在了叶远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眼神里充满了轻蔑和审视。 “当然,我理解。” 他用法语,对唐宛如说道,那语气,仿佛叶远是根本不存在的空气。 “和下人一起出来挑选礼物,確实需要一些私密空间。” “不过,亲爱的唐,你的这位新保鏢,品味似乎不太好,他在这里,只会影响你欣赏真正的艺术。” 保鏢? 唐宛如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而一直沉默的叶远,终於放下了手中的画册,抬起了头。 “你说什么?” 唐宛如的声音,冷得像冰。 雅克子爵却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降临。 他耸了耸肩,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继续用法语说道:“难道不是吗?你看他那身衣服,虽然是定製的,但毫无灵魂,一看就是那些亚洲暴发户的审美。” “唐,你的身边,应该站著懂得欣赏你的人,而不是一个只会沉默的木头桩子。” 他一边说著,一边自顾自地走到了陈列柜前。 他指著其中最中央,一条由一颗重达百克拉的巨型黄钻,和无数颗粉钻组成的,名为“女王的权杖”的项链。 那条项链,是整个系列的压轴之作,光芒璀璨,几乎让人不敢直视。 “当然,”雅克子爵的脸上,露出了无比得意的笑容,“像这样的杰作,已经超越了商品的概念。” “它,是不卖的。” 他转过头,带著一种炫耀和施捨的目光看著唐宛如。 “不过,如果你喜欢,我可以让宝诗龙的总裁,把它借给你,在下次的凡尔赛宫晚宴上佩戴。” “毕竟,”他刻意停顿了一下,目光轻蔑地扫过叶远,“这颗主钻,『太阳之心』,本就是我们瓦卢瓦家族的收藏品。我们只是,將它借给宝诗龙展览而已。” 言下之意,这件最顶级的珍宝,是他家的。 (请记住 101 看书网超便捷,??????????????????.??????轻鬆看 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他,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 而叶远,连欣赏的资格都没有。 品牌ceo的脸上,已经渗出了冷汗,他想开口解释,却被雅克用眼神制止了。 唐宛如气得几乎要笑出声。 她正要开口,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滚出去。 一只手,却轻轻按住了她的肩膀。 是叶远。 他站起身,走到了她的身边。 然后,他终於开口了。 他没有看雅克,只是对那位已经快要昏厥的品牌ceo,用一种比雅克子爵更纯正,更古老,带著凡尔赛宫廷口音的法语,淡淡地说道: “这个系列,所有的东西。” “我都要了。” 全场,死寂。 雅克子爵愣了一下,隨即爆发出夸张的大笑。 “哈哈哈哈!你要了?你知道这些东西加起来要多少钱吗?一个亿?还是两个亿欧元?” “乡巴佬!我说了,『女王的权杖』,是不卖的!它的主石,是我们家族的!” 叶远依旧没有理他。 他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了那把黑色的,刻著剑与天平徽章的钥匙,轻轻放在了丝绒的柜檯上。 然后,他转过头,第一次,正眼看向雅克·德·瓦卢瓦。 “瓦卢瓦家族?” 叶远的声音很平静,却带著一种洞穿一切的力量。 “我记得,1998年,你的祖父,让-保罗·德·瓦卢瓦,因为一场投资失败,在『日內瓦密约』,欠下了一笔天文数字的债务。” “当时的抵押品,好像是瓦卢瓦家族未来一百年的全部收益,以及……所有珠宝收藏的处置权。” 轰! 雅克子爵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整张脸,“唰”的一下,血色褪尽! 日內瓦密约! 那是欧洲所有古老家族最深的梦魘!一个凌驾於国家和法律之上,专门处理他们之间债务和秘密的地下组织! 他祖父欠债的事情,是家族最核心,最羞耻的秘密! 这个男人,他怎么会知道? “不……不可能……你胡说!”雅克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变得尖厉而嘶哑。 叶远没有再跟他废话。 那位品牌ceo在看到那把钥匙的瞬间,就已经明白了什么。 他颤抖著拿起內部电话,用最快的速度验证著。 不到三十秒。 他的脸色,从煞白,变成了狂热的崇拜。 他放下电话,对著叶远,就是一个標准的九十度鞠躬。 “尊敬的……执剑人阁下!” “您的指令,我们立刻执行!” 执剑人! 听到这个称呼,雅克子爵双腿一软,整个人,直接瘫倒在了地毯上! 在“日內瓦密约”的体系里,只有最高掌权者,才有资格被称为“执剑人”! 他……他到底是谁? 叶远不再看那个如同死狗般的子爵。 他径直走到柜檯前,亲手,拿起了那条名为“女王的权杖”的项链。 那颗巨大的黄钻,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散发出耀眼夺目的光芒。 在全场所有人敬畏到窒息的目光中。 他拿著这条象徵著无上荣耀和財富的项链,走到了依旧处于震撼中的唐宛如面前。 他没有问她喜不喜欢。 也没有任何多余的言语。 他只是微微俯身,亲手,將这条冰凉而璀璨的项链,戴在了她的脖颈上。 完美的钻石,贴合著她白皙的肌肤。 那一刻,仿佛整座芳登广场的荣光,都匯集在了她的身上,为她一人,加冕。 叶远为她扣好搭扣,退后一步,看著她。 看著那颗名为“太阳之心”的黄钻,在她锁骨间,熠熠生辉。 他嘴角的弧度,带著一丝满意的笑意。 “嗯。” “现在,它才算找到了真正的主人。” 第847章 女王的权杖 唐宛如的指尖,冰凉。 她下意识地,抚上颈间那条名为“女王的权杖”的项链。 那颗巨大的黄钻,带著一丝微凉的,沉甸甸的触感,紧贴著她的肌肤,仿佛一颗跳动著的,属於另一个世界的太阳。 整个宝诗龙的顶级vip沙龙,死寂无声。 空气,仿佛被冻结了。 那位不可一世的雅克·德·瓦卢瓦子爵,像一滩烂泥,瘫在价值百万的波斯地毯上,眼神涣散,嘴里无意识地,重复念著两个字。 “执剑人……执剑人……” 品牌ceo和所有店员,都以一种近乎朝圣的姿態,低著头,连呼吸都小心翼翼,不敢发出一丝多余的声音。 他们敬畏的,不是叶远挥手买下整个系列的豪气。 而是那把黑色的钥匙,和那个足以让整个欧洲为之颤抖的称谓。 执剑人。 叶远没有再看任何人。 他只是专注地,欣赏著自己的“作品”。 唐宛如。 和她颈间,那条仿佛为她而生的项链。 “很好看。” 他终於开口,声音里带著一丝满意的,仿佛在欣赏一件完美艺术品的讚嘆。 唐宛如的心,漏跳了一拍。 她看著镜子里的自己。 白色的西装套裙,勾勒出她完美的身体曲线,干练,而又充满了女性的力量感。 而颈间那条项链,则为这份力量,增添了一抹无可匹敌的,属於女王的华贵与光芒。 它们,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就在这时。 沙龙的门,再一次被猛地推开。 一个穿著考究,头髮白,但精神矍鑠的老者,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踉踉蹌蹌地冲了进来。 他的脸上,没有了法国老牌贵族惯有的傲慢,只剩下惊恐和仓皇。 正是雅克·德·瓦卢瓦的父亲,当代瓦卢瓦公爵。 “父亲!” 瘫在地上的雅克,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扑了过去,抓住了老者的裤腿。 “父亲!他……他是执剑人!他……”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 瓦卢瓦公爵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巴掌抽在了自己儿子的脸上,直接將他剩下的话,全部抽了回去。 然后,他做出了一个让唐宛如都为之震惊的举动。 这位在法国政坛都拥有巨大影响力的老公爵,整理了一下自己因为奔跑而微乱的领结,然后,对著叶远,双膝弯曲。 他,要下跪! “不必了。” 叶远淡淡地开口。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无形的墙,阻止了老公爵下跪的动作。 老公爵的身体僵在半空中,额头上,冷汗如瀑布般滚落。 他不敢跪,更不敢站起来。 只能维持著这个屈辱而怪异的姿势,声音因为恐惧而剧烈颤抖。 “尊敬的……执剑人阁下。” “犬子无知,冒犯了您和您的夫人,我……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求您的宽恕!” 叶远没有理会他。 他只是走到那位品牌ceo面前。 “把东西包起来,送到乔治五世酒店,『凡尔赛』套房。” “是!是!阁下!” ceo点头如捣蒜,立刻转身,亲自去安排。 整个“自然盛典”系列,数百件顶级珠宝,总价值,超过三亿欧元! 就这样,被他用一句话,买了下来。 做完这一切,叶远才终於,將目光落在了那位半跪著的老公爵身上。 他没有提任何赔偿。 也没有说任何威胁的话。 他只是看著老公爵,用一种陈述事实的语气,平静地说道:“你最近,晚上三点到五点,会准时惊醒。” “醒来后,心悸,盗汗,左侧的肩胛骨,会传来针刺般的疼痛。” 老公爵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些症状,是他最大的秘密! 他看遍了全欧洲最好的医生,做了所有最精密的检查,都查不出任何原因! 只能归结於,年纪大了,精神衰弱。 可他……他怎么会知道? “那是心脉衰竭的前兆。” 叶远继续说道,仿佛一个医生在对病人下达诊断。 “再过三个月,你的心臟,会停止跳动。” “不过……” 叶“远顿了顿,目光扫过他因为恐惧而惨白的脸。 “看在你今天还算懂事的份上。” “回去用甘草、肉桂、附子,三比一的比例,熬水喝,一天三次。” “可以多活一年。” 说完。 他不再看那对如同被判了死刑的父子,牵起依旧有些失神的唐宛如的手。 “走吧。” “我们的下一站,要迟到了。” 他牵著她,在所有人敬畏的目光中,走出了宝诗龙总店。 身后,是老公爵如蒙大赦,拼命磕头的声音。 “感谢阁下!感谢阁下不杀之恩!” …… 黑色的迈巴赫,平稳地行驶在香榭丽舍大道上。 车厢里,安静得可怕。 唐宛如侧著头,看著窗外。 阳光正好,梧桐树的叶子,在风中沙沙作响。 一切,都和来的时候一样。 但她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彻底不一样了。 她低头,看著自己空无一物的手。 她原本的计划,是带著叶远,逛遍巴黎所有顶级的奢侈品店,用她在这个领域的绝对权威和人脉,让他知道,这才是她的主场。 她要让他看到,她唐宛如,是如何在这个名利场之巔,游刃有余的。 可结果呢? 她准备好的一切,都变成了笑话。 她的主场,被他轻而易举地,变成了他的狩猎场。 她的人脉,在他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她引以为傲的品味和权威,在他绝对的力量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挫败感。 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席捲了她的全身。 更让她感到无力的,是他做完这一切后,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仿佛碾碎一个百年贵族的尊严,买下价值三亿欧元的珠宝,甚至……隨口断定一个人的生死。 对他而言,都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不喜欢?” 叶远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唐宛如回过神,才发现他正看著自己。 “什么?” “项链。”叶远指了指她的脖子,“不喜欢的话,就扔了。” 扔了? 唐宛如的心,又被狠狠撞了一下。 那可是价值近亿欧元的,“女王的权杖”! 全世界独一无二的珍宝! 在他嘴里,就像一件可以隨手丟弃的,不值钱的小玩意。 第848章 塞纳河的水汽 她下意识地,捂住了颈间的项链。 “没有不喜欢。” 她的声音很低,带著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小小的固执。 叶远笑了。 “那就好。” 车子,没有开往任何一家奢侈品店。 而是七拐八拐,驶入了一条幽静的,连导航上都找不到的小巷。 巷子的尽头,是一扇毫不起眼的,爬满了常春藤的木门。 门上,没有任何招牌。 只有一个小小的,已经褪了色的铜牌,上面刻著一个体的名字。 “guerlain。” 唐宛如愣住了。 娇兰? 但这里,根本不是娇兰的任何一家门店。 倒像是一个……私人的,古老的作坊。 叶远没有解释,拉著她,推开了那扇木门。 门后,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没有奢华的水晶灯,没有光可鑑人的大理石。 只有一个种满了各种奇异草的,小小的庭院。 空气里,瀰漫著一股复杂而迷人的香气,像是把一整个春天,都浓缩在了这个小小的空间里。 一个穿著白色亚麻衬衫,头髮和鬍子都乱糟糟的,看起来像个流浪艺术家的法国老人,正蹲在丛里,拿著一把小剪刀,小心翼翼地修剪著一株黑色的玫瑰。 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不耐烦和警惕。 “谁让你们进来的?” 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这里不接待客人,滚出去!” 唐宛如的眉头,微微蹙起。 她认得这个老人。 卢卡·图林。 当代最伟大的调香师,被誉为“上帝的鼻子”。 娇兰家族的第四代传人,也是最后一代。 他从不出现在公眾面前,从不接受任何採访,更不为任何商业品牌工作。 他只为欧洲最古老的几个皇室,和教廷,调製私人香水。 他的一瓶香水,在地下黑市,价值超过一座城堡。 是真正的,用钱也买不到的奢侈。 唐宛如曾经动用过无数关係,想请他为自己调製一款专属香水,但无一例外,都被拒之门外。 叶远,怎么会带她来这里? 叶远仿佛没有听到老人的驱赶,他只是牵著唐宛-如,径直走了过去。 他的目光,落在了老人身边,那株黑色的玫瑰上。 “午夜凋零。” 叶远淡淡地开口,“只在土耳其哈尔费蒂地区生长,每年只开一次,期只有两周。” “而且,只有在清晨带露採摘,它的香气,才能被最大程度地保留。” 卢卡·图林的动作,停住了。 他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 “你……懂香水?” 叶远没有回答他。 他只是走得更近了些,俯下身,在那朵黑玫瑰上,轻轻嗅了一下。 然后,他用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继续说道:“可惜,你这株,是失败品。” “什么?!” 卢卡·图林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了! 他猛地站起来,指著叶远的鼻子,怒吼道:“你懂什么!这可是我了十年时间,才从土耳其移栽成功的!你凭什么说它是失败品!” “因为,它少了最重要的,一丝菸草和皮革的尾调。” 叶远的声音,依旧平静。 “真正的『午夜凋ling』,闻起来,应该像一个刚刚结束战斗的,疲惫的国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是一个空有其表的,美丽的舞女。” 轰! 卢卡·图林的大脑,一片空白! 菸草和皮革的尾调! 这个秘密,只有娇兰家族最核心的继承人,才会知道! 是他的曾祖父,在一百多年前,第一次发现“午夜凋零”时,记录在家族秘典里的! 这个年轻人,他怎么会知道? “你……你到底是谁?” 卢卡·图林的声音,已经带上了颤抖。 叶远依旧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他只是看著他,目光,仿佛能穿透他的身体,看到他灵魂深处的秘密。 “你三年前,得了一场重感冒。” “从那以后,你的嗅觉,就出现了不可逆的损伤。” “你闻不到千分之一浓度以下的香料,也分辨不出,两种以上柑橘调的细微差別。” “所以,你根本不知道,你这株引以为傲的玫瑰,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对於一个调香师来说,这,比死亡更可怕,不是吗?” 叶远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卢卡·图林的心上!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身体,控制不住地晃了晃,几乎要站立不稳。 这是他最大的,也是最羞耻的秘密! 他“上帝的鼻子”,已经失灵了! 这三年来,他把自己关在这里,不见任何人,就是为了掩盖这个事实! 他用尽了所有办法,求遍了所有名医,都无济於c。 这是现代医学,无法治癒的,神经性损伤。 他的人生,已经完了。 可现在,这个秘密,被一个东方来的年轻人,一语道破! 唐宛如也惊呆了。 她看著叶远,心臟狂跳不止。 她知道叶远是神医,但她没想到,他竟然连这种事,都能看得出来! 这已经不是医术了。 这是妖术! “我……我……” 卢卡·图林嘴唇哆嗦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那份属於传奇大师的骄傲,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 他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颓然地,坐倒在了地上。 叶远没有去扶他。 他只是从庭院的角落里,隨手摘下了几片毫不起眼的,像是杂草一样的叶子。 他將叶子放在手心,轻轻揉搓。 然后,他蹲下身,將手伸到了卢卡·图林的鼻子前。 “闻闻。” 一股奇异的,带著一丝辛辣和清凉的草木香气,钻进了卢卡·图林的鼻腔。 一开始,他什么都闻不到。 但几秒钟后。 他感觉自己那早已麻木的嗅觉神经,像是被一道闪电,狠狠劈中! 无数已经消失了三年的,细微的,复杂的香气,像是决了堤的洪水,疯狂的,涌入了他的大脑! 庭院里,那朵黑玫瑰的甜香。 泥土里,蚯蚓爬过的腥气。 空气中,漂浮著的,来自塞纳河的,湿润的水汽。 甚至…… 他闻到了,身边这个女人身上,那件celine西装,羊毛面料在阳光下,散发出的,温暖乾燥的气息。 第849章 名为「宛如」的香水 还有她头髮上,那款顶级的洗髮水,留下的,一丝若有若无的,白茶的清香。 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无比清晰! 无比生动! “我的……我的鼻子……” 卢卡·图林伸出颤抖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温热的液体,从他满是皱纹的眼角,汹涌而出。 他哭了。 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下一秒。 他猛地抬起头,对著叶远,用尽全身力气,磕了一个头! “神!您是神!” 叶远站起身,將手心里的草叶碎末,隨手弹掉。 “现在,可以为我的妻子,调一款香水了吗?” “当然!当然可以!” 卢卡·图林连滚带爬地站起来,脸上的表情,已经从最初的不耐烦,变成了极致的狂热和崇拜! 他衝进自己的工作室,那扇几百年来,从未对外人打开过的,厚重的橡木门。 片刻之后。 他捧著一个由紫檀木製成的,古老的盒子,走了出来。 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上百个大小不一的,装著各种顏色液体的小玻璃瓶。 “这些,是我歷代祖先,收藏的,全世界最珍贵的香料原精。” 他指著其中一个毫不起眼的,装著琥珀色液体的小瓶。 “这是,已经灭绝了的,龙涎香鯨的,第一道分泌物。” 他又指向另一个深红色的小瓶。 “这是,从庞贝古城遗蹟里,发掘出的,古罗马贵族使用的,玫瑰精油。” “今天,它们,都將为您,和您的夫人服务!” 他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开始疯狂地工作。 他没有问唐宛如喜欢什么味道。 他只是看著她,然后,开始在一排排玻璃瓶中,挑选,组合,搭配。 他的动作,不再是调香。 而是在进行一场,神圣的,充满了仪式感的创作。 一个小时后。 一瓶小小的,装著淡金色液体的,水晶香水瓶,被他郑重地,递到了唐宛如的面前。 “夫人。” 他的声音,虔诚而庄重。 “这瓶香水,我为它命名为……” 他顿了顿,用一种宣布神諭的语气,说道: “『宛如』。” 唐宛如接过那瓶名为“宛如”的香水。 瓶身,带著一丝微凉的温度。 她没有打开。 她只是看著瓶中那淡金色的液体,在阳光下,流淌著梦幻般的光泽。 这已经不是一瓶香水了。 这是用全世界最顶级的珍宝,和一个传奇大师的毕生心血,为她一个人,打造的,独一无二的艺术品。 是比“女王的权杖”更私密,更珍贵的,加冕。 她抬起头,看向叶远。 他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这一切,都理所当然。 可唐宛如的心,却再也无法平静。 如果说,在宝诗龙,他用绝对的权力和財富,击碎了她的骄傲。 那么在这里,他用深不可测的,神跡般的手段,彻底征服了她的灵魂。 这个男人,他到底还有多少面,是她不知道的?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 卢卡·图林忽然追了出来,將一个用火漆封口的,黑色的小玻璃瓶,塞到了叶远的手中。 他的脸上,带著前所未有的凝重。 “阁下。” 他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 “『黑天鹅之泪』,最近,又出现了。” “小心。” 叶远接过瓶子,看了一眼,然后,不动声色地,放进了口袋。 他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 当晚。 一封用烫金工艺印製的,散发著淡淡鳶尾香气的邀请函,被那位老管家,恭敬地送到了叶远的面前。 “叶先生,唐小姐。” “今晚,在舍农索城堡,有一场假面舞会。” “我的主人,诚挚地邀请二位参加。” 舍农索城堡。 横跨在谢尔河上,被誉为“女人的城堡”,法国最浪漫,也最私密的古堡之一。 它的现任主人,是一个谜。 只知道,他是欧洲最古老的几个家族之一的后代,掌控著不为人知的,巨大的权力。 这场舞会,从不对外公开。 能被邀请的,都是欧洲真正的,幕后的掌控者。 唐宛如看著那封邀请函,心里明白,这不是衝著她来的。 这是衝著叶远。 衝著他“执剑人”的身份。 也衝著他白天,在巴黎掀起的,那场巨大的风暴。 晚上八点。 当唐宛-如换上一袭由dior首席设计师,连夜为她量身定製的,黑色星空曳的长裙,出现在叶远面前时。 即便是叶远,眼中也闪过一丝惊艷。 裙摆上,用无数颗细小的钻石,手工缝製出了一条璀璨的银河。 隨著她的走动,仿佛將整片夜空,都穿在了身上。 她戴著一个简约的,只遮住上半张脸的,黑色蕾丝面具。 颈间,“女王的权杖”熠熠生辉。 手腕上,轻轻喷洒了那瓶名为“宛如”的香水。 神秘,高贵,而又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力。 她,就是今晚的女王。 叶远也换上了一身黑色的,剪裁完美的燕尾服,戴著一个简单的,没有任何装饰的银色面具。 他站在那里,就像一个从古老传说中走出的,优雅而危险的暗夜君王。 两人站在一起,仿佛天生一对。 直升机,直接降落在舍农索城堡的后园。 当他们挽著手,走进那座灯火通明的,拥有数百年歷史的宴会厅时。 整个舞会的气氛,瞬间达到了顶点。 悠扬的古典乐,在穹顶之下迴荡。 衣著华丽的宾客们,戴著各式各样的面具,在舞池中翩翩起舞。 他们看不清彼此的脸。 但他们能从对方的举手投足,和身上佩戴的,那些独一无二的家族徽章中,辨认出对方的身份。 这里,是权力的猎场。 每一支舞,每一次交谈,都可能决定一笔价值千亿的生意,甚至是一个小国家的命运。 叶远和唐宛如的出现,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们就像两道最耀眼的光,瞬间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无数道探究、审视、敬畏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 “他就是那个『执剑人』?” “听说他今天,买下了整个宝诗龙的高珠系列……” “瓦卢瓦公爵,在他面前,连头都不敢抬!” 窃窃私语声,在人群中蔓延。 就在这时。 第850章 黑天鹅之泪 一个戴著金色雄狮面具,身材高大的男人,穿过人群,走到了他们面前。 他对著叶远,微微躬身。 “叶先生,欢迎您的到来。” 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带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 他,就是这场舞会的主人,舍农索城堡的主人。 “希望今晚,您和您的夫人,能玩得开心。” 他说著,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一支舞曲,恰好奏响。 叶远牵起唐宛如的手,滑入了舞池。 唐宛如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她被他带著,在奢华的舞池中旋转,周围,是欧洲最有权势的一群人。 她能感觉到,他握著她腰的手,沉稳而有力。 他身上那股清洌的木质香气,混合著她手腕上,那独一无二的香水味,形成了一种让她心安,又让她沉沦的气息。 她彻底放弃了抵抗。 就这么,將自己完全交给了他。 然而。 就在舞曲达到高潮的瞬间! 意外,发生了! 舞池中央,一个戴著教皇面具,看起来地位极高的老人,身体猛地一僵! 然后,在所有人惊恐的注视下,直挺挺的,向后倒了下去! “砰!” 一声闷响! 音乐,戛然而止! 尖叫声,此起彼伏! “快!叫医生!” “天哪!是德意志银行的舒马赫主席!” “他怎么了?”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看书认准 101 看书网,101????????????.??????超给力 】 整个宴会厅,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 城堡的私人医生团队,飞快地冲了进来。 然而,在经过一番手忙脚乱的检查后,为首的医生,脸色惨白的,对那位戴著雄狮面具的主人,摇了摇头。 “主人……舒马赫主席他……他已经没有生命体徵了。” “瞳孔放大,心跳停止……是……是猝死!” 猝死? 在场的,哪一个不是人精? 谁会相信,一个身体一向健康,每天都有顶级医疗团队监控的银行家,会在这里,突然猝死? 这分明,是一场刺杀! 一股无形的恐惧,瞬间笼罩了整个城堡! 就在所有人都惊慌失措的时候。 一个平静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响了起来。 “他没死。” 所有人,都循著声音,看了过去。 说话的,正是叶远。 他已经鬆开了唐宛如,走到了那个倒地的老人身边,蹲了下来。 “你是什么人?別乱动!”私人医生厉声喝道。 叶远没有理他。 他只是伸出两根手指,在老人的脖颈处,轻轻一按。 然后,他又抬起老人的眼皮,看了一眼。 最后,他在空气中,轻轻嗅了嗅。 “黑天鹅之泪。” 他淡淡的,吐出了一个名字。 听到这个名字,那位戴著雄狮面具的主人,身体猛地一震! 而叶远,已经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只小小的,由纯金打造的针盒。 他打开针盒,从中,取出了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 在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 他捏著银针,快如闪电,精准的,刺入了舒马赫主席眉心的位置。 没有一滴血流出。 那根银针,仿佛刺入了一块豆腐,瞬间,没入了三分之二。 然后,叶远的手指,开始以一种奇异的频率,轻轻捻动著针尾。 一秒。 两秒。 十秒后。 奇蹟,发生了! 那个已经被宣布死亡的老人,胸口,忽然,有了一丝微弱的,但清晰可辨的起伏! 他,恢復了呼吸! 全场,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那个已经被宣判了死亡的老人身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放慢。 一秒。 两秒。 在银针刺入眉心整整十秒之后。 “咳……咳咳!” 一阵剧烈而急促的咳嗽声,猛地从舒马赫主席的喉咙里爆发出来! 他那张早已失去血色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紧接著,他像是溺水的人终於呼吸到第一口空气,猛地从地上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气。 活了! 真的活过来了! 那个被城堡最顶尖的私人医生团队,亲口宣布“没有生命体徵”的德意志银行主席,在被一根银针刺入眉心之后,死而復生! “我的天……” “上帝啊!我看到了什么?” “奇蹟!这是医学奇蹟!” 短暂的死寂之后,整个宴会厅,爆发出了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惊呼! 混乱,比刚才更甚。 但这一次,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极致的,顛覆认知的震撼! 那些戴著面具的,平日里掌控著世界经济、政治命脉的顶级权贵们,此刻,再也无法维持表面的优雅和镇定。 他们推开身边的人,不顾一切地向前挤去,想要亲眼看清楚这神跡般的一幕! 那位城堡的私人医生,更是如同见了鬼一般,指著叶远,嘴唇哆嗦,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行医三十年,服务过欧洲数个皇室,从未见过如此匪夷所思的场面! 这已经不是医术了! 这是巫术!是神术! 那位戴著金色雄狮面具的主人,挥了挥手。 瞬间,两排穿著黑色制服,如同铁塔般的护卫,从阴影中走出,组成了一道人墙,將所有骚动的人群,隔绝在外。 他快步走到叶远面前,这一次,他的姿態,不再是平等的邀请,而是带著一种发自內心的,深深的敬畏。 他对著叶远,深深地鞠了一躬。 “叶先生,感谢您出手相救。” 然后,他转过头,用一种冰冷到极点的声音,对那个还愣在原地的医生团队说道:“你们,可以滚了。” “主人……” 为首的医生脸色惨白,还想解释什么。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雄狮面具下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医生团队的成员们,身体猛地一颤,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灰溜溜的,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狼狈退场。 整个宴会厅,终於重新恢復了安静。 “黑天鹅之泪……” 城堡主人转向叶远,声音里,带著一丝凝重和探究,“叶先生,您认识这种东西?” 叶远缓缓將那根银针,从舒马赫主席的眉心拔出,用一块丝巾擦拭乾净,放回了金针盒里。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优雅得像是在完成一件艺术品。 “它不是毒。” 叶远淡淡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它是一种神经阻断剂,可以瞬间麻痹人的心跳和呼吸,造成猝死的假象。” 第851章 舞会,好像结束了 “真正的杀招,是在假死后的十分钟。” “它会彻底破坏大脑中枢,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活。” 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脊背发凉。 这是一种何等恶毒,何等精密的杀人手段! “叶先生,那……”城堡主人还想再问。 叶远却已经不想再多说。 他牵起唐宛如的手,那只因为紧张而微微有些冰凉的手。 “舞会,好像结束了。” 他的意思很明显,他要走了。 “叶先生!请留步!” 城堡主人立刻上前,语气里带著一丝恳求。 “可否,借一步说话?” 他指了指宴会厅二楼,那间从不对外人开放的书房。 叶远看了他一眼,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城堡主人立刻会意,他对著身后最信任的管家吩咐了几句,然后亲自在前面引路,带著叶远和唐宛如,走上了那道由整块大理石雕琢而成的,旋转楼梯。 身后,是无数道敬畏、探究、羡慕的目光。 他们知道,从今晚开始,这个东方男人的名字,將凌驾於欧洲所有古老家族之上。 …… 书房的门,厚重得像一座金库。 当门在他们身后关上时,外面的一切喧囂,都被彻底隔绝。 这里,是一个完全属於男人的世界。 墙壁,由珍贵的古巴雪松木打造,空气里瀰漫著一股雪茄和旧书混合的,沉稳的香气。 没有华丽的装饰,只有一排排顶到天板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皮质封面的古籍。 一张巨大的,由非洲乌木製成的办公桌后,掛著一幅巨大的,中世纪的欧洲地图。 101看书 101 看书网藏书全,??????????????????.??????隨时读 全手打无错站 地图上,用不同顏色的標记,標註著一些早已消失在歷史长河中的,古老王国的疆域。 戴著雄狮面具的主人,走到办公桌前,缓缓地,摘下了自己的面具。 面具下,是一张五十岁左右,轮廓深邃,充满著岁月沉淀和威严的脸。 他的眼睛,是罕见的,如同紫罗兰般的顏色。 唐宛如的心,猛地一跳。 这个姓氏,这个瞳色…… 波旁家族! 那个曾经统治了法兰西,西班牙,那不勒斯,至今仍在欧洲拥有著无与伦比影响力的,最古老的皇室! 而眼前这位,正是波旁家族的当代族长,亨利·德·波旁公爵! 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欧洲的无冕之王! “叶先生,唐小姐。” 亨利公爵对著他们,再次行了一个標准的贵族礼。 “请允许我,为今晚的意外,再次向二位致歉。” “也请允许我,代表欧洲所有被『黑天鹅之泪』所困扰的家族,向您献上最崇高的敬意和感谢。” 他说著,从书桌下一个隱秘的暗格里,拿出了三个用丝绒包裹的盒子,依次打开。 第一个盒子里,是一份烫金的羊皮纸文件。 “这是舍农索城堡,以及它名下所有田產、酒庄的永久地契。从今天起,它属於您。” 第二个盒子里,是一把镶嵌著钻石和蓝宝石的,古老的权杖。 “这是我们波旁家族的信物,拥有它,您將可以调动我们家族在全球范围內,所有的明面和地下的力量。” 第三个盒子里,则是一张薄薄的,用不知名金属製成的卡片。 “这是『圣殿骑士团』最高基金会的无限额黑卡。它背后,是数百年来,欧洲所有皇室积累的,一笔无法用数字估量的財富。” 亨利公爵的声音,平静,而又充满了力量。 “这些,只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只要您愿意,我们可以付出更多。” “我们只有一个请求。” 他看著叶远,紫罗兰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恳切。 “请您,帮助我们,彻底解决『黑天鹅之泪』的威胁!” 唐宛如的呼吸,几乎都停滯了。 城堡,权力,还有……无限的財富。 这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拒绝的诱惑。 这是足以让任何人,一步登天,成为世界之王的筹码! 她看向叶远。 他会怎么选? 然而,叶远只是平静地看著桌上那三件足以让世界疯狂的“礼物”。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仿佛那不是一座城堡,一支权杖,和一笔富可敌国的財富。 而是三块,毫无意义的石头。 他缓缓的,摇了摇头。 然后,在亨利公爵错愕的目光中,他將那三个盒子,一个一个地,重新盖上,推了回去。 “这些东西,我不需要。” 叶远终於开口,声音淡漠得不带一丝情绪。 “我的条件,只有一个。” 他抬起头,看著这位欧洲的无冕之王。 “我要,你们组织里,所有关於『黑天鹅之泪』,以及它背后那个组织的情报。” “所有的,毫无保留的,全部。” 亨利公爵愣住了。 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 叶远可能会狮子大开口,索要更多的財富,甚至,是某个国家的控制权。 他也可能,会提出一些匪夷所思的,关於个人权力的要求。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 叶远,拒绝了所有实质性的好处。 他只要……情报? 这完全不符合逻辑! 对於一个掌握著神之力量的人来说,情报这种虚无縹緲的东西,有什么用? 財富和权力,才是最真实的! “叶先生……”亨利公爵的脸上,写满了不解,“您確定吗?这些情报,虽然隱秘,但对於您来说,价值恐怕……” “价值,由我来定义。” 叶远打断了他,语气不容置喙。 他看著亨利公爵,那平静的目光,仿佛能洞穿人心。 “你们,只需要回答,同意,或者不同意。” 亨利公爵看著叶远,沉默了。 他从这个东方男人的身上,感觉到了一种他从未见过的东西。 那不是对权力的欲望,也不是对財富的贪婪。 而是一种……更高级別的,他完全无法理解的,绝对的掌控。 仿佛他不是在跟一个凡人谈判。 而是在接受一位神明的,最终裁决。 数秒钟后。 亨利公爵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 他从脖子上,摘下了一个用秘银打造的,十字架吊坠,放到了桌上。 “这里面,是一个微缩晶片。” “存放著我们『兄弟会』,近百年来,所有关於那个组织的调查记录。” “密码,是您夫人的名字。” 第852章 我不会成为你的累赘 他说著,看了一眼唐宛如,那姿態,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討好。 “另外,凭藉这个信物,您可以进入梵蒂冈的『默示录档案室』,那里,有更深层的东西。” “这是我们,能拿出的,全部的诚意。” 叶远拿起那个十字架,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转身就走。 乾脆,利落。 当两人重新回到直升机的机舱里时,唐宛如感觉自己,还像是活在梦里。 从舍农索城堡,到波旁家族。 从“黑天鹅之泪”,到“兄弟会”。 今晚发生的一切,已经彻底超出了她的认知范畴。 她以为自己站在了金字塔的顶端,可今天她才发现,在那顶端之上,还有一个她完全看不见的,由无数秘密和古老力量交织而成的,真正的世界。 而叶远,就站在那个世界的中心。 直升机,平稳地起飞。 螺旋桨的轰鸣声,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机舱內,气氛安静得有些压抑。 唐宛如看著窗外,舍农索城堡的灯火,在夜色中,渐渐变成了一个遥远的光点。 她的心,乱成一团。 就在这时。 一件带著淡淡体温的,剪裁完美的黑色燕尾服外套,轻轻披在了她的肩上。 “夜里凉。” 叶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唐宛如回过神,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抓紧了肩上的外套,那上面,还残留著他身上那股清洌好闻的木质香气。 这股气息,莫名的,让她那颗狂跳不止的心,安定了下来。 “我们的蜜月,”叶远忽然开口,“可能要换个地方了。” 唐宛如抬起头,看著他。 在昏暗的灯光下,他那张被银色面具遮住一半的脸,显得神秘而又俊美。 “下一站,罗马。”他说。 唐宛如愣了一下。 她本以为,在经歷了这样一场惊心动魄的刺杀之后,他会选择一个安全的地方,或者,乾脆结束这场所谓的“蜜月”。 可他,竟然要去风暴的中心。 换做是几个小时前,她或许会反对,会质疑,会试图用自己的方式,去安排更“稳妥”的行程。 但现在。 她只是安静地看著他,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 一个字。 没有疑问,没有反驳。 是全然的,无条件的,信任。 叶远似乎有些意外。 他看著她,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极淡的弧度。 …… 飞机,没有返回巴黎。 而是直接,飞向了义大利。 当飞机降落在罗马钱皮诺机场的私人跑道时。 唐宛如发现,这次,他们没有去任何一家顶级的五星级酒店。 车队,沿著一条古老的石板路,穿过台伯河,最终,停在了一座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古老宅邸前。 这里,是罗马最古老的特拉斯提弗列区。 周围,都是些寻常的民居和手工作坊。 这座宅邸,夹在其中,毫不起眼。 只有门口那两尊被岁月侵蚀的有些模糊的,狮鷲石雕,还昭示著它曾经的辉煌。 车门打开。 一位穿著黑色西装,面容坚毅的中年男人,早已等候在门口。 看到叶远下车,他立刻单膝跪地。 “主人。” 他的声音,带著军人般的,绝对服从。 叶远点了点头,示意他起来。 “都安排好了?” “是,主人。”男人站起身,恭敬地回答,“科隆纳家族的后人,已经全部清空,这里,现在完全属於您。” 科隆纳家族? 唐宛-如的心,又是一震。 那可是与教皇齐名的,统治了罗马近千年的,最古老的王子家族之一! 而现在,他们的宅邸,他们的后人,在这个男人面前,竟像是僕人一般,被隨意清退。 叶远牵著唐宛如,走进了这座名为“科隆纳宫”的古老宅邸。 门內,是一个与外面那破败景象,截然不同的世界。 奢华的巴洛克风格长廊,穹顶之上,是描绘著“勒班陀海战”的巨型湿壁画。 墙壁上,掛满了提香、拉斐尔、伦勃朗的真跡。 每一件家具,每一件摆设,都是价值连城的古董。 这里,不是一座宫殿。 这是一座,凝聚了数百年艺术精华的,私人博物馆。 “你先休息一下。” 叶远將她带到一间装饰得如同公主寢宫般的臥室,柔声说道。 “我出去一趟。” 他要去梵蒂冈。 那个地方,太危险。 他不想让她跟著冒险。 “我跟你一起去。” 唐宛如却忽然开口,声音不大,但异常坚定。 叶远转过身,看著她。 “不行。”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拒绝,“那里不是你应该去的地方。” “为什么?” 唐宛如上前一步,直视著他。 “因为,你是我的妻子。”叶远皱起了眉。 他不想让她看到那个世界的血腥和黑暗。 然而,唐宛如却笑了。 那笑容,带著一丝狡黠,和前所未有的,动人的光彩。 她伸出手,轻轻抚平了他眉心的褶皱。 然后,她踮起脚尖,凑到他的耳边,用一种几乎是气声的,带著一丝挑衅的语气,轻声反问: “我的丈夫,要去冒险。” “我陪著,需要理由吗?” 轰! 叶远只觉得,一股奇异的电流,从耳廓的位置,瞬间窜遍了全身。 他看著眼前这个女人。 她把他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了他。 但那语气,那神態,却不再是之前的羞恼和被动。 而是一种,全然的,想要与他並肩的,决心。 她不是在挑战他的权威。 她是在,申请加入他的战场。 “那里很危险。”叶远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知道。”唐宛如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我的商业谈判,也很危险,一著不慎,就是万丈深渊。” “我能看懂最复杂的財务报表,能从一堆无意义的数字里,找到致命的漏洞。” “我也能看懂人心。” “或许,我帮不上什么大忙。”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软的依赖。 “但至少,我不会成为你的累赘。” 叶远沉默了。 他看著她,看著她眼睛里那份不容拒绝的执著。 许久。 他终於,点了点头。 “换身衣服。” “五分钟后,我们出发。” 五分钟后。 当唐宛如再次出现在叶远面前时,已经完全换了一副模样。 第853章 地狱的预演 脚步声传来。 叶远回头。 记忆中那条华丽的dior星空长裙已经不见踪影。 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勾勒出完美身线的tomford黑色连体作战裤,干练,且致命。 脚下的prada短靴踩在地面,发出沉闷的轻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的心跳上。 原本披散的长髮被她利落地束成一个高马尾,隨著她的走动在脑后甩出一个冷硬的弧度。 脸上的妆容洗得一乾二净,那张本就精致到无可挑剔的脸,此刻更显锋利与冷冽。 整个人,从一朵需要人仰望的带刺玫瑰,变成了一柄出鞘的,泛著寒光的利刃。 属於女王的华贵被彻底剥离,取而代之的,是女特工的颯爽和扑面而来的危险气息。 叶远没出声,只是將手里的一个微型耳机递了过去。 叶远没问她这身行头是从哪里变出来的。 也不需要问。 那个在宴会上顛倒眾生的女王已经退场,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他的搭档。 唐宛如接过微型耳机,纤长的手指灵巧地將它塞入耳中,动作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目標位置已锁定。”叶远的声音低沉,不带任何情绪。 “五分钟后,动手。”她的声音比他的更冷,更利。 对於唐宛如这样的女人,在全球任何一个主要城市,拥有一个隨时可以调用的“备用衣帽间”,不过是基本操作。 她率先转身。 “走。” 一个字,言简意賅。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科隆纳宫,沉重的靴底踩在古老的大理石地面,发出同步的闷响,像是死神的节拍器。 宫殿门口,冰冷的夜风卷著罗马城的气息扑面而来。 门前空空荡荡。 没有了灯火通明的迈巴赫车队,没有了躬身等候的司机。 只有一辆不起眼的黑色阿尔法·罗密欧,像一头蛰伏在阴影中的野兽,安静地停在不远处的街角。 只有一辆静静停在阴影里的,造型诡异的,扁平得如同刀锋般的银色跑车。 lancia stratos zero。 一辆只存在於七十年代概念图上的,从未量產的,传奇幻影。 车门,是整个前挡风玻璃,向上掀开。 里面,只有两个几乎是半躺著的座位。 这辆车,出现在罗马古老的石板路上,比一艘宇宙飞船还要违和。 唐宛如的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 这个男人的品味,永远都这么……出人意料。 叶远为她拉开车门,或者说,掀开“舱盖”。 唐宛如坐了进去,闻到一股昂贵的,义大利手工皮革的味道。 叶远跟著坐进驾驶位。 没有引擎的轰鸣。 车子,像一个银色的幽灵,无声无息地,滑入了罗马深夜的街巷。 它没有开向梵蒂冈那游人如织的圣彼得广场。 而是钻进了一条地图上根本不存在的,仅能容一车通过的狭窄小巷。 巷子的尽头,是一堵斑驳的,长满了青苔的古老城墙。 死路。 就在唐宛如以为车子要撞上去的时候。 叶远按下了方向盘上的一个按钮。 面前那堵坚不可摧的古老城墙,竟然从中间,无声地裂开了一道缝隙。 一条深邃的,向下延伸的隧道,出现在眼前。 车子,驶入隧道。 墙壁,在他们身后,缓缓合拢。 隧道里,灯火通明。 两旁,不再是冰冷的石头,而是透明的强化玻璃。 玻璃后面,陈列著一排排穿著古代鎧甲的,栩栩如生的蜡像。 从古罗马军团,到中世纪的条顿骑士,再到近代的瑞士卫队…… 这里,是梵蒂冈两千年军事歷史的,秘密博物馆。 车子在隧道尽头停下。 一位身穿蓝橙红三色条纹,文艺復兴时期风格制服,手持长戟的瑞士卫兵队长,早已等候在此。 他的表情,如同阿尔卑斯山顶的岩石般,冷峻而坚毅。 看到叶远下车。 这位卫兵队长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卫兵队长的肌肉瞬间绷紧。 那握著长戟的手,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根根凸起,青筋毕露。 那是刻在血脉里的敌意,跨越了数个世纪,依然滚烫。有敬畏,有警惕,更有仇恨。 可当那个在叶远指间把玩的秘银十字架映入他眼帘的瞬间,所有的情绪都被强行压了下去,只剩下一种屈辱的僵硬。 他上前一步,动作沉重地单手抚胸,用古拉丁语,吐出一个標准的军礼。 他的牙关咬得死紧,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齿缝里艰难地挤出来。 “『兄弟会』的信物……整整三百年,它没有再踏足过这里。” 声音乾涩,充满了金属摩擦般的质感。 叶远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卫兵队长话语里那份跨越了三百年的仇恨与屈辱,对他而言,不过是耳边的杂音。 他指间把玩的秘银十字架被轻轻向上拋起。 一道银光在空中划出冰冷的弧线。 又稳稳落回他的掌心。 动作隨意,就像在掂量一枚无足轻重的硬幣。 “档案室。” 叶远的声音没有起伏,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最高权限。” 卫兵队长的呼吸猛地一滯,那身文艺復兴风格的制服下,肌肉瞬间绷紧,如同被拉到极限的弓弦。 他死死盯著叶远,牙关咬合处发出咯吱的轻响。 但那枚十字架,就像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最终,他所有沸腾的敌意,都化作了喉咙里一声沉闷的滚动。 一个字也没说。 卫兵队长僵硬地转身,沉重的甲冑靴底踏在地面,发出一下钝响,充满了不甘。 他开始在前面引路。 唐宛如跟在叶远身侧,通过微型耳机,她的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uc察的波动:“这里的气氛……不对劲。” 叶远没有回应。 他们穿过一条完全由白色大理石铺就的长廊。 这里,不再是陈列著古代鎧甲的军事博物馆。 长廊两侧的墙壁上,掛著一幅幅巨大的油画。 没有拉斐尔的圣母,也没有米开朗基罗的创世。 画框里,是燃烧的城市,是坠落的焦黑天使,是跪在废墟上流著血泪的圣徒。 每一幅画,都像一个最疯狂、最褻瀆神明的噩梦。 这里不是圣堂。 这里是地狱的预演。 第854章 封锁消息! 长廊的尽头,是一幅最为巨大的壁画,几乎占据了整面墙。 画中,无尽的黑暗笼罩著梵蒂冈,圣彼得大教堂的穹顶已经坍塌,一道巨大的裂缝从天而降,仿佛要將整个世界撕裂。 而在那裂缝的尽头,黑暗的最深处。 隱约立著一个模糊的,看不清面容的,王座上的黑影。 洪水,天火,瘟疫,战爭…… 每一幅,都充满了绝望和不祥的气息。 迴廊的尽头,是一扇由纯黑色的玄武岩打造的,巨大的圆形石门。 石门上,没有任何把手和锁孔。 只有一个小小的,散发著幽蓝色光芒的,水晶平台。 卫兵队长停下脚步,对著叶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根据《协定》,只有信物持有者,才能开启。” 叶远走上前。 “需要密码。”水晶平台,发出毫无感情的电子合成音。 唐宛如的心,提了起来。 密码,是她的名字。 亨利公爵是这么说的。 但……他真的会用吗? 用她的名字,来开启这个存放著西方世界最深层秘密的,禁忌之门? 这感觉,太不真实了。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 叶远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在空气中,轻轻划过。 他没有说话。 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但那个水晶平台,却忽然光芒大盛! 一行古老的,由光芒组成的拉丁文,浮现在平台上。 【密码已確认:宛如】 【欢迎您,执剑人阁下。】 轰! 唐宛-如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被一道惊雷,狠狠劈中! 一片空白! 他……他真的用了! 他甚至,都没有用发音,只是用意念,就输入了密码! 宛如。 宛如。 这两个字,从一个冰冷的,属於梵蒂冈最高机密的系统里显示出来,带给她的震撼,比那颗“太阳之心”,比那瓶名为“宛如”的香水,强烈一万倍! 那是一种,被这个男人,用一种无可辩驳的方式,烙印在他世界最核心的,一种霸道而隱秘的宣告! 她感觉自己的脸颊,烫得厉害。 幸好,这里光线昏暗,没人能看到。 “咔嚓……轰隆隆……” 厚重得如同山峦般的玄武岩石门,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巨响,缓缓向內开启。 门后,是一个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巨大的圆形空间。 穹顶之上,不是壁画,而是一片深邃的,流动著的星空。 成千上万本用古老皮革包裹的,厚重的书籍,被粗大的铁链,锁在一排排延伸到视线尽头的书架上。 空气里,瀰漫著一股纸张、尘埃和时光混合的,乾燥而神秘的气味。 这里,就是“默示录档案室”。 叶远没有去看那些古籍。 他径直,走到了档案室的最中央。 那里,悬浮著一颗巨大的,如同钻石般,不断变幻著光芒的多面晶体。 他伸出手,將那个秘银十字架,轻轻贴在了晶体表面。 嗡—— 整座档案室,都发出一声轻微的,仿佛来自远古的共鸣。 那颗巨大的晶体,瞬间停止了转动。 无数道蓝色的光束,从晶体內部射出,在半空中,交织成了一幅无比复杂,无比精密的,三维立体星图。 “这就是,关於『黑天鹅之泪』的全部情报?” 唐宛如看著眼前这片浩瀚的星海,有些难以置信。 没有文件,没有资料,没有成分分析。 只有一副……星图? “它不是化学毒剂。” 叶远的声音,在空旷的档案室里响起,带著一丝悠远的,仿佛穿越了时空的迴响。 “它是一种,基於星辰运转规律的,诅咒。” 诅咒? 唐宛如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再一次被刷新了。 然而,叶远已经伸出手,在那片立体的星图上,开始飞快地拨动。 一颗颗星辰,在他的指尖,变换著位置,组合成新的星宿。 他的动作,快得让人眼繚乱,却又带著一种神明般的,精准和优雅。 唐宛如看不懂那些复杂的星宿变化。 但她那颗被商业数据训练了无数次的,逻辑縝密的大脑,却本能地,从那些看似杂乱无章的星辰轨跡中,捕捉到了一丝……规律。 一种,和金融市场的,“周期性衰退”,极其相似的规律! 就在这时。 叶远停下了动作。 那副巨大的星图,最终,定格在了一个不祥的,由七颗血红色的星辰组成的,如同镰刀般的星宿上。 “找到了。” 叶远的声音,多了一丝凝重。 “『黑天鹅之泪』的下一次出现。” 星图的下方,一行由光芒组成的,冰冷的文字,缓缓浮现。 【时间:四十八小时后】 【地点:日內瓦,世界经济论坛峰会】 紧接著,一张与会者的名单,在旁边展开。 其中一个名字,被一道血红色的光芒,死死锁定。 看到那个名字的瞬间。 唐宛如的瞳孔,骤然收缩! “是他?!” 血色光芒锁定的那个名字,她再熟悉不过。 沃伦·哈撒韦。 全球最顶级的投资家,掌控著数万亿美金的资本流向,被誉为“华尔街之神”。 他的每一次公开讲话,都能引起全球股市的剧烈震盪。 更重要的是。 他是唐宛如在哈佛商学院的导师,也是她进入华尔街后,最敬重的前辈。 “如果他死了,”唐宛如的声音,因为震惊而有些乾涩,“而且是在世界经济论坛上,当著全球所有顶级银行家的面,『猝死』……” 她不需要再说下去。 叶远已经明白了。 那將引发一场史无前例的,全球性的金融海啸! 恐慌,会像瘟疫一样蔓延。 无数人会因此破產,无数企业会倒闭,甚至,一些小国家的经济体系,会直接崩溃。 而那个隱藏在幕后的组织,就可以趁机,用最低的成本,像禿鷲一样,疯狂收割全世界的优质资產。 这才是“黑天鹅之泪”真正的,恶毒的用途! 它杀的,不只是一个人。 它要杀的,是整个世界的经济秩序! “不行!我必须马上通知他!” 唐宛如立刻拿出手机,她的大脑,已经开始高速运转。 取消峰会! 封锁消息! 动用一切力量,將影响降到最低! 然而,她的手机,在这里,没有一丝信號。 “来不及了。”叶远的声音,像一盆冷水,浇在她心头。 第855章 你不是累赘 “从我们看到这份情报开始,『局』就已经布下了。” “现在通知他,只会打草惊蛇,让他们启动后备计划。到时候,目標是谁,地点在哪里,我们就完全不知道了。” 唐宛如握著手机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她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但那个人,是她的导师! “唯一的办法,”叶远看著她,目光平静,却带著一股让人心安的力量,“就是在他们动手的时候,抓住他们。” “在全世界的面前。” 唐宛-如猛地抬起头。 她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属於猎人的,冰冷的火焰。 他不是要去救人。 他是要去……狩猎! 就在这时! “呜——” 一声尖锐刺耳的警报声,毫无徵兆的,响彻了整座档案室! 穹顶之上,那片深邃的星空,瞬间变成了血红色! 那扇巨大的玄武岩石门,轰然关闭! 【警报!a级入侵!】 【启动最终防御协议!】 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在耳边迴荡。 “怎么回事?!”唐宛如脸色一变。 叶远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落在了档案室的阴影里。 那里,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出现了六个穿著黑色紧身作战服,戴著全覆盖式战术头盔的黑影。 他们,就像是从黑暗中渗透出来的,没有生命的影子。 每个人的手中,都拿著一把造型奇特的,没有任何金属部件的,聚合物手枪。 “他们是怎么进来的?!”唐-宛如心头剧震。 这里可是梵蒂冈防守最森严的地方! “『默示录档案室』,隔绝一切电子信號,也隔绝……生命信號。”叶远淡淡地解释道。 “所以,只要他们进入一种『假死』状態,就可以骗过外面的守卫。” “就像『黑天鹅之泪』一样。” 唐宛如瞬间明白了。 这是一个陷阱! 对方早就料到他们会来这里! 那六个黑影,没有任何废话。 动作整齐划一,同时举起了手中的枪。 没有枪声。 只有六道微不可见的,如同雷射般的黑色射线,从六个不同的角度,封死了叶远所有闪避的空间! 唐宛如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叶远的身影,却在黑色射线及体的前一秒,凭空消失了! 下一瞬。 他出现在了其中一个黑影的身后。 指间,夹著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 “噗。” 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 银针,精准地,刺入了那个黑影的后颈。 那个黑影的身体,猛地一僵,然后,像一截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的木偶,软软地倒了下去。 整个过程,不到零点一秒! 快到极致! 也优雅到极致! 仿佛不是在杀人,而是在完成一次精准的外科手术。 剩下的五个黑影,没有丝毫的慌乱。 他们立刻调转枪口,交叉的火力网,瞬间再次將叶远笼罩! 但,就在他们即將扣动扳机的瞬间。 “左边!第三排书架后面!” 唐宛如清脆而急促的声音,忽然响起! “乌尔班八世的掛毯!后面是压力板,通往维修通道!” 她的大脑,在刚才那短短几秒钟內,已经將进入时看到的,那张一闪而过的档案室结构图,和眼前的景象,完美地重合在了一起! 叶远没有丝毫犹豫。 他的身体,化作一道残影,在那密集的黑色射线中,以一种匪夷所思的角度,闪转腾挪。 他没有去攻击。 而是径直,冲向了唐宛如所说的那面掛毯! 一把掀开! 果然,后面是一道暗门! “砰!” 他一脚踹开暗门,拉著唐宛如,闪身躲了进去! 就在他们进入的瞬间。 整个“默示录档案室”,发出一声剧烈的轰鸣! 那颗悬浮在中央的巨大晶体,猛地爆裂开来! 一股白色的,带著毁灭气息的能量风暴,瞬间席捲了整个空间! 那些黑影,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一声,就在白光中,化为了齏粉。 而那些被铁链锁住的,记载了无数秘密的古籍,也在能量风暴中,迅速化为飞灰。 自毁程序! 对方的目的,根本不是杀了他们! 而是要將这里的所有秘密,连同他们一起,彻底埋葬! …… 维修通道里,一片漆黑。 狭窄,而又充满了灰尘的味道。 唐宛如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还有,身后那股灼热的,几乎要將一切都融化的能量余波。 一只冰凉,却沉稳有力的手,紧紧地牵著她。 是叶远。 他拉著她,在迷宫般的通道里,飞快地穿行。 不知过了多久。 眼前,终於出现了一丝光亮。 叶远推开一扇沉重的铁门。 一股带著泥土和香的,清新的空气,涌了进来。 他们,竟然从梵蒂冈博物馆后方,一个不为人知的,已经废弃了几百年的小园里,钻了出来。 远处,圣彼得大教堂的钟声,悠扬地响起。 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刺杀和爆炸,只是一场不真实的噩梦。 唐宛如靠在墙上,大口地喘著气。 肾上腺素,缓缓褪去。 一阵后怕,涌了上来。 就在这时。 她感觉手臂一凉。 是叶远。 他正蹲下身,看著她的小臂。 那里,不知何时,被一块飞溅的滚烫碎片,划出了一道细长的伤口。 血,已经渗了出来。 “別动。” 他的声音,带著一丝不容置喙的命令。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瓷瓶,倒出一些白色的粉末,均匀地洒在她的伤口上。 一股清凉的感觉,瞬间传遍了全身。 疼痛,消失了。 那道还在流血的伤口,竟然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癒合! 唐宛如看著他专注的侧脸,心臟,又开始不爭气地狂跳起来。 “我……”她想说点什么。 “你做得很好。”叶远却先开了口,他抬起头,看著她,“我收回之前的话。” “你不是累赘。” 唐宛-如的脸,腾地一下,又红了。 她想反驳一句“我本来就不是”,但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就在这时。 她那只恢復了信號的手机,疯狂地震动了起来。 是celine。 唐宛如接起电话,celine那焦急到快要变调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 “唐总!不好了!” 第856章 快得让人窒息! “就在五分钟前,华尔街的『禿鷲基金』,联合了十几家机构,对我们旗下的『天环科技』,发起了恶性收购!” “他们投入了近千亿美金的巨量资本!我们的股价,正在断崖式下跌!” “再过十分钟,我们就要失去控制权了!” 唐宛如的脸色,瞬间,从緋红,变成了冰冷。 那份属於商界女王的,锐利和杀伐果断,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 蜜月,结束了。 战爭,开始了。 她掛掉电话,抬起头,迎上叶远的目光。 那双美丽的眸子里,燃烧著熊熊的战火。 “他们想玩?” “好啊。” 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又艷丽的弧度。 “那就让他们看看,在我的主场,到底谁,才是猎物!” 叶远没有说话。 他只是走到一旁,为自己和唐宛如,各倒了一杯温水。 那双能看透生死,能洞悉星辰的手,此刻,稳得像一块磐石。 唐宛如接过水杯,指尖的冰凉,透过玻璃,传递到他的掌心。 她没有喝。 她只是看著叶远,那双燃烧著战火的眸子,在科隆纳宫古典而奢华的灯光下,亮得惊人。 “我需要一个地方。”她的声音,已经完全恢復了平日里的冷静与果决。 叶远没有问她要做什么。 他只是牵起她的手,穿过那条掛满了伦勃朗真跡的巴洛克长廊,推开了一扇毫不起眼的,由整块胡桃木製成的门。 门后。 不再是古老的艺术品和沉重的歷史。 而是一个,充满了未来感的,纯白色的空间。 房间的最中央,是一个由数十块高清屏幕组成的,环形的指挥台。无数蓝色的数据流,在屏幕上飞速闪过,像一条条奔腾不息的,数字的河流。 空气里,甚至还残留著崭新设备特有的,那种冰冷的金属气息。 这里,是科隆a纳宫的心臟。 一个隱藏在数百年歷史尘埃之下的,足以媲美任何国家最高情报中心的,战爭指挥室。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这里的所有设备,都可以直接接入『天环』的內部网络,並且,无法被任何外部信號追踪。”那个面容坚毅的中年男人,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门口,恭敬地解释道。 唐宛如的呼吸,微微一滯。 她走到指挥台前,纤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冰冷的金属桌面。 她知道,叶远很有钱,很有权势。 但她没想到,他的力量,已经渗透到了这种地步。 在罗马最古老的贵族宫殿里,为她准备好了一个,隨时可以投入战斗的,顶级的战爭堡垒。 他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 唐宛如没有再浪费一秒钟。 她坐上那张符合人体工学的指挥椅,戴上了连接著全球保密通讯的耳机。 那一瞬间。 她的气场,彻底变了。 不再是那个在叶远身边,会失神,会脸红的女人。 而是那个执掌著万亿资本,在华尔街杀伐决断的,商业女王! “我是唐宛如。” “接通『天环』最高决策层,一级战爭状態。” “celine,把对方所有资金的来源、路径、槓桿率,在三分钟內,呈现在我面前!” “技术部,立刻启动『蜂巢』防御系统,给我死死锁住底层数据!任何异常的交易申请,直接熔断!” “法务部,联繫瑞士和开曼群岛最好的律师团队,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我要在十分钟內,看到『禿鷲基金』所有离岸公司的股权结构图!” 一道道指令,从她的口中,清晰而冷静地发出。 快得让人窒息! 指挥室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在迴荡。 中年男人和一眾待命的黑衣护卫,都用一种近乎敬畏的目光,看著那个坐在指挥台前的女人。 他们终於明白,为什么主人会选择她。 这个女人,她的身上,有一种与主人极为相似的,对整个局势的,绝对掌控力! 然而。 三分钟后。 当所有的信息,都匯总到中央屏幕上时,即便是唐宛-如,脸色也变得无比凝重。 “一百二十家机构……” “一千三百亿美金的现金流……” “他们……他们是想一口吞了我们!” celine的声音,在耳机里,已经带上了绝望的颤音。 对方的攻势,太猛烈了! 这不是一次普通的商业狙击。 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不计成本的,毁灭性战爭! 他们根本不是为了收购。 他们,就是要让“天环科技”,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唐宛如死死盯著屏幕上那根断崖式下跌的,刺眼的红色k线。 她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的肉里。 她可以调动的资金,只有不到三百亿。 这是一场,完全不对等的战爭。 她可以拖延,可以防守,但最多,只能撑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后,一切都將结束。 就在指挥室里的空气,几乎要凝固成冰的时候。 一只手,轻轻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是叶远。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身后。 他没有看屏幕上那些令人绝望的数据。 他只是俯下身,凑到她的耳边,用一种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平静地说道: “『禿鷲基金』的ceo,大卫·芬奇。” “三年前,他在拉斯维加斯,欠了『墨西哥湾』卡特尔一笔三亿美金的赌债。” “偿还的方式,是用基金会百分之五的收益权,作为交换。” “这份协议,没有走任何法律程序,只存在於卡特尔的地下帐本里。” “而那个帐本,现在,在巴拿马一家律所的,第77號保险柜里。” 轰! 唐宛如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猛地转过头,看著叶远。 这个男人…… 他到底是谁? 这种足以让一个千亿基金瞬间崩盘的,最核心,最黑暗的秘密! 他是怎么知道的? 叶远没有解释。 他只是看著她,那平静的目光,仿佛在说: 现在,告诉我,该怎么做。 唐宛如的心臟,狂跳不止。 几秒钟的震惊之后。 那份属於女王的,冰冷的理智,重新占据了她的大脑。 她没有去问叶远情报的来源。 她知道,那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现在,拥有了一把,可以一刀刺穿敌人心臟的,最锋利的匕首! 第857章 槓桿,加到最大! 她的脸上,重新绽放出一个,冰冷而又嗜血的,动人心魄的笑容。 她拿起通讯器。 “celine。” “放弃所有防守。” “把我们手里所有的现金,全部换成『禿鷲基金』的……看跌期权。” “槓桿,加到最大!” 耳机那头,是死一般的寂静。 足足十秒钟后,celine那不敢置信的声音才传来。 “唐……唐总……您说什么?” “您要……做空他们?” “我们这是在自杀!” “听我指挥。” 唐宛如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却带著一种不容置喙的,绝对权威。 “另外,用我的私人名义,联繫『路西法』。” 路西法。 全球最顶级的,也是最神秘的,黑客组织。 “告诉他们,我要一份来自巴拿马的,地下帐本。” “价钱,隨便他们开。” “我要在……五分钟內,让这份帐本,出现在华尔街所有媒体的邮箱里。” 她掛断了通讯。 然后,她靠在椅背上,看著屏幕上,那群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鯊鱼般,疯狂撕咬著“天环”的资本巨鱷。 她的嘴角,缓缓勾起。 “欢迎来到,我的屠宰场。” 纽约,华尔街。 “禿鷲基金”的交易大厅,此刻,是一片狂欢的海洋。 巨大的液晶屏幕上,“天环科技”的股价,像失控的瀑布,飞流直下。 每一次下跌,都伴隨著交易员们兴奋的嚎叫和击掌声。 “干得漂亮!伙计们!” 基金会的ceo,大卫·芬奇,端著一杯昂贵的香檳,满面红光地走在交易大厅里。 他那张因为纵慾过度而略显浮肿的脸上,写满了贪婪和得意。 “那个东方女人,她以为她是谁?华尔街的女王?” “今天,我就要让她,连同她的王国一起,变成我们脚下的一堆垃圾!” 他举起酒杯,对著所有人高喊: “加大拋售力度!不要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我要在下一个小时,看到她的公司,申请破產保护!” “喔!!!” 整个大厅,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在他们看来,这场战爭,已经结束了。 他们投入了千亿美金,动用了上百家盟友。 这根本不是一场战爭。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血腥的屠杀。 唐宛如,和她的“天环科技”,没有任何翻盘的可能。 然而。 就在大卫·芬奇准备开启另一瓶庆祝的香檳时。 他最信任的首席交易官,脸色惨白的,衝到了他的面前。 “老板!不好了!” “我们的……我们的伺服器,被入侵了!” “什么?!” 大卫·芬奇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怎么可能?我们用的是军用级別的防火墙!” “是『路西法』!”交易官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剧烈颤抖,“只有他们,能在一分钟內,攻破我们的系统!” 路西法! 听到这个名字,大卫·芬奇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那群游走在网络世界里的,真正的魔鬼! 他们怎么会掺和进来? “他们做了什么?”大卫·芬奇一把抓住了交易官的衣领,怒吼道。 “他们……他们没有窃取任何数据……” 交易官哆嗦著,將一个平板电脑,递到了他的面前。 “他们只是……给全华尔街的媒体,群发了一封邮件……” 大卫·芬奇一把夺过平板。 当他看清邮件內容的时候。 整张脸,“唰”的一下,血色褪尽! 那是一份,扫描得无比清晰的,地下帐本的复印件! 帐本上,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记录著,三年前,他与墨西哥湾卡特尔的那笔,骯脏的交易! 协议的最后,是他那龙飞凤舞的,绝不可能被模仿的,亲笔签名! “不……不可能……” 大卫·芬奇的身体,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几乎站立不稳。 这东西,怎么会泄露出去? 这可是他最大的,也是最致命的秘密! 一旦曝光,他不仅会身败名裂,鋃鐺入狱,更会遭到整个卡特尔,不死不休的追杀! “快!快!封锁消息!让公关部,不惜一切代价,把这件事压下去!” 他像一头髮疯的野兽,歇斯底里地咆哮著。 然而,已经晚了。 “叮咚!” “叮咚!” “叮咚!” 交易大厅里,所有人的手机,在同一时间,都收到了来自各大金融媒体的,紧急新闻推送。 【惊天丑闻!禿鷲基金ceo涉嫌与贩毒集团进行利益输送!】 【千亿基金的黑幕:大卫·芬奇的魔鬼交易!】 【禿鷲基金面临信任危机,或將引发大规模资本外逃!】 …… 一瞬间。 整个交易大厅,死寂无声。 刚才还在狂欢的交易员们,此刻,全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机。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敢置信。 然后。 恐慌,开始了。 “我的天……这是真的吗?” “老板他……他疯了吗?” “完了……全完了……我们的基金,要崩盘了!” “拋售!快!拋售我们自己手里的所有头寸!能跑多少是多少!” 不需要任何命令。 求生的本能,让这些嗅觉最灵敏的华尔街精英,在瞬间,做出了最正確的选择。 卖出! 不计成本的卖出! 屏幕上,代表著“禿鷲基金”自身股价的k线,以一种比“天环科技”刚才更加恐怖,更加惨烈的姿態,开始了断崖式的,垂直下跌! 百分之十! 百分之三十! 百分之五十! 仅仅五分钟! 这个掌控著千亿美金的资本巨鱷,它的市值,就被瞬间腰斩! 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因为,唐宛如的反击,来了。 罗马,科隆纳宫。 指挥室里,唐宛如看著屏幕上那条绿得让人心惊胆战的k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只是对著通讯器,平静的,吐出了两个字。 “做空。” 一声令下。 那笔由数百亿美金组成的,加了十倍槓桿的,恐怖的空头支票,像一把蓄势已久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狠狠地,斩向了早已摇摇欲坠的“禿鷲基金”! 轰! 仿佛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禿鷲基金”的股价,彻底崩盘! 流动性,瞬间枯竭! 无数的平仓盘,像潮水般涌来,將它彻底淹没! 第858章 他不仅仅是破產了 大卫·芬奇瘫倒在地上,双目无神地,看著屏幕上那已经变成了“0.01”的股价。 他知道,他完了。 他不仅仅是破產了。 他,和他的基金,已经从这个世界上,被彻底抹去了。 而这一切,从丑闻爆发,到彻底崩盘,只用了……十分钟。 十分钟。 一场千亿级別的,史诗级的金融绞杀战,尘埃落定。 快到,让整个华尔街,都为之失声。 指挥室里,celine和她的团队,在经歷了短暂的死寂后,爆发出了一阵劫后余生的,疯狂的欢呼! 他们贏了! 他们不仅守住了阵地,更是在一场看似不可能的战爭中,反杀了敌人! 而且,还赚取了,一笔足以让任何国家都为之眼红的,天文数字般的利润! 唐宛如缓缓摘下耳机。 她没有欢呼。 她只是端起桌上那杯已经凉透了的水,轻轻抿了一口。 然后,她转过头,看向了那个从始至终,都只是安静地站在她身后的男人。 叶远。 他才是这场战爭,真正的,唯一的胜负手。 “谢谢。” 唐宛如的声音,很轻,却带著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软。 叶远笑了笑,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 那个面容坚毅的中年男人,再次走了进来。 他的手中,捧著一个用黑色丝绒包裹的托盘。 托盘上,静静地躺著一封,用黑蜡封口的,散发著淡淡海风气息的邀请函。 邀请函的正面,用银线,绣著一个优雅而高贵的,黑天鹅的徽章。 “主人,唐小姐。” “『黑天鹅』,送来了新的请柬。” 男人恭敬地说道。 “摩纳哥,皇家慈善拍卖舞会。” “时间,就在明晚。” 摩纳哥。 这个被地中海和悬崖峭壁包裹的,世界上第二小的国家,却是全球富豪最密集地,奢靡的天堂。 夜幕降临。 停泊在赫库勒港的,是价值数十亿美金的超级游艇舰队。 盘旋在山路上的,是连车展都难得一见的,限量版的超级跑车。 蒙特卡洛赌场门口,衣著华丽的男男女女,用各种语言,谈论著动輒上亿的生意。 空气里,都瀰漫著金钱和荷尔蒙的味道。 而今晚,整个摩纳哥的荣光,都匯聚在了同一个地方。 巴黎歌剧院。 这座由黄金和象牙打造的,金碧辉煌的艺术殿堂,今晚,只为一场不对外公开的,皇家慈善拍卖舞会而开放。 能收到邀请函的,无一不是站在世界金字塔最顶端的,真正的掌控者。 皇室成员,石油大亨,科技巨头,军火商…… 他们戴著各式各样的华丽面具,隱藏著自己的身份。 但他们手腕上佩戴的,那些独一-无二的家族徽章,和身边环绕的,如同铁塔般的保鏢,却在无声的,彰显著他们那不容置喙的,恐怖的权力。 晚上九点。 当一架通体漆黑,没有任何標识的阿古斯塔aw609倾转旋翼机,无视了摩纳哥严密的空中管制,直接降落在歌剧院门前的广场上时。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舱门打开。 叶远一身剪裁完美的brioni黑色西装,戴著一个最简单的银色面具,率先走了下来。 他没有佩戴任何多余的饰品。 但当他站在那里的瞬间,仿佛整个广场的灯火,都黯然失色。 那是一种,凌驾於所有財富和权力之上的,绝对的,神明般的气场。 紧接著。 一只穿著valentino铆钉高跟鞋的脚,从机舱里,探了出来。 隨后,是唐宛如。 她今天,穿了一袭由schiaparelli首席设计师,为她量身定製的,深红色丝绒曳地长裙。 裙子的设计,大胆而又復古。 胸口,是一个用纯金打造的,如同人体骨骼般的立体装饰,一直延伸到她的锁骨。 那颗名为“太阳之心”的巨大黄钻,就镶嵌在这具“黄金骨骼”的心臟位置,散发出夺人心魄的光芒。 她的脸上,戴著一个同样由黄金打造的,繁复而华丽的太阳神面具,只露出了那双清冷的,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和一抹弧度完美的,烈焰红唇。 当她挽住叶远手臂的那一刻。 整个广场,陷入了一片死寂。 如果说,叶远是降临人间的,暗夜君王。 那么,唐宛如,就是与他並肩而立的,执掌著黑暗与烈火的,冥界女王! “天哪……那是谁?” “那个男人……我感觉,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我认得那个女人!她就是唐宛如!那个一天之內,就让『禿鷲基金』灰飞烟灭的东方女人!” “她身边的男人……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执剑人』?” 窃窃私语声,在人群中蔓延。 无数道敬畏、探究、恐惧的目光,匯聚在他们身上。 叶远和唐宛如,无视了所有的目光。 他们在侍者的引领下,径直,走进了那座金碧辉煌的宴会厅。 舞会,已经开始。 悠扬的华尔兹,在穹顶之下迴荡。 但没有人跳舞。 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隨著那两道最耀眼的身影。 他们,才是今晚,真正的主角。 叶远为唐宛如,拉开了一张位於主位旁的椅子。 那里,是专门为摩纳哥亲王,阿尔贝二世准备的位置。 但此刻,那位年过六旬的亲王,却只能带著一丝尷尬而又不敢发作的微笑,坐在了旁边的位置上。 因为,叶远,就坐在了他的位置上。 而他,不敢有任何意见。 拍卖会,很快开始。 第一件拍品,是一幅莫奈的《睡莲》。 起拍价,三千万欧元。 “五千万!” “六千万!” “八千万!” 叫价声此起彼伏。 对於在场的富豪来说,这不过是一个数字游戏。 叶远和唐宛如,都没有任何动作。 他们就像是置身事外的观眾,冷眼旁观著这场金钱的狂欢。 很快。 几件价值不菲的艺术品和珠宝,都被相继拍走。 终於。 主持人用一种激动而又神秘的语气,宣布了今晚的,最后一件,也是最特殊的拍品。 两个侍者,抬著一个用天鹅绒覆盖的托盘,缓缓走上台。 主持人揭开天鹅绒。 托盘上,没有钻石,没有古董。 只有一块,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布满了铁锈地,古老的星盘。 第859章 三者都有 “这件拍品,是『无名氏』先生捐赠的。” “据考证,它来自十六世纪的大航海时代,曾是一位伟大航海家的隨身之物。” “它的上面,或许,还隱藏著,通往新世界的,秘密航线。” 主持人的话,充满了煽动性。 但在场的,哪一个不是人精?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这东西,一文不值。 “起拍价,一欧元。” 主持人有些尷尬的宣布。 全场,一片寂静。 没有人愿意当这个冤大头。 就在这时。 一个坐在角落里,戴著一个狰狞的禿鷲面具的男人,举起了號牌。 “一百万欧元。” 他的声音,沙哑而又充满了怨毒。 他,正是“禿鷲基金”背后,那个神秘组织的代表。 所有人都明白,这块破星盘,才是今晚真正的目標。 “一千万。” 另一个戴著毒蛇面具的男人,立刻跟上。 “五千万。” “一个亿。” 价格,开始以一种荒谬的速度,疯狂攀升。 很显然,这个组织內部,对於这块星盘的归属,也產生了分歧。 唐宛如的眉头,微微蹙起。 她不明白,这块破铜烂铁,到底有什么价值,能让他们,如此不计成本的爭夺。 她看向叶远。 叶远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价格,很快,被抬到了一百亿欧元。 一个,足以买下十几幅莫奈《睡莲》的,天文数字。 禿鷲面具的男人,似乎已经到了极限。 他死死地盯著那个毒蛇面具的男人,从牙缝里,挤出了最后一个报价。 “一百零一亿!” 毒蛇面具的男人,冷笑了一声,正准备再次举牌。 就在这时。 一个平静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响彻了整个会场。 “一千亿。” 全场,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到了那个从头到尾,都没有举过一次牌的,银色面具的男人身上。 叶远。 他甚至,连號牌都懒得举。 他只是平静的,说出了一个,足以让整个摩纳哥公国,都破產三次的,恐怖的数字。 一千亿。 欧元。 禿鷲面具和毒蛇面具的男人,身体,同时猛地一震! 他们像见了鬼一样,看著叶远。 这个疯子! 他到底想干什么? 主持人也愣住了,他拿著拍卖槌的手,在半空中,剧烈地颤抖。 “一……一千亿……欧元……还有……还有更高的吗?” 他的声音,已经完全变调。 没有人回答。 整个会场,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砰!” 拍卖槌,重重落下! “成交!” 唐宛如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一千亿欧元。 就为了,买一块破铜烂铁? 她看著叶远,那张被面具遮住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她终於,忍不住,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 “你疯了?” 叶远没有回答她。 他只是转过头,看著她。 然后,他缓缓地,摘下了自己的面具。 在全场所有人震惊到窒息的目光中。 他看著唐宛如,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却足以让星辰失色的笑意。 “抱歉。” “我对钱,没有兴趣。” “我只是……想买个乐子,送给你。” 整个会场的空气都凝固了。 那些戴著面具的,坐在黑暗里的,自以为高高在上的权势者们,此刻都保持著同一个姿势——僵硬地盯著那个摘下面具的男人。 唐宛如的呼吸停住了。 她认得那张脸。 当然认得。 那是她过去三年里,每天清晨醒来都会看到的,那个窝在客厅沙发上,穿著皱巴巴的睡衣,头髮乱得像鸡窝一样的废物丈夫的脸。 但此刻,那张脸上没有半点废物的影子。 灯光打在叶远脸上,勾勒出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他的表情平静的过分,甚至带著几分漫不经心。 就这样当著所有人的面,摘下了面具。 “疯了。” 唐宛如听见自己再次说出这两个字。 但这次,她的声音在颤抖。 主持人的拍卖槌还举在半空中,他张著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一千亿欧元的拍品成交,这个数字已经超出了他所有的职业培训范畴。 禿鷲面具的男人猛地站了起来。 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你……你敢摘下面具?”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可置信和暴怒。 在这个会场里,身份保密是铁律。所有人都带著面具,就是为了隱藏真实身份,进行见不得光的交易。而叶远,就这样大大方方地,把脸露了出来。 这是在挑衅。 赤裸裸的挑衅。 叶远转过头,看向那个禿鷲面具。 “摘下来又怎样?”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就好像在问“今天天气不错”一样隨意。 “你们戴著面具,是因为心里有鬼。” “我不用戴。” “因为我不怕。” 全场响起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这个男人,简直是在找死。 毒蛇面具的男人也站了起来,他的声音阴冷得令人不寒而慄。 “既然你敢露脸,那就別怪我们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 会场四周突然亮起刺眼的灯光。 原本隱藏在黑暗里的角落,此刻全都暴露在光线下。十几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鏢,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每个出口的位置。 他们的手,都伸进了衣服里。 显然,那里藏著武器。 唐宛如的心臟狂跳起来。 她本能地抓住了叶远的手臂。 但叶远依然没有任何反应,他甚至还有閒心,低头看了看唐宛如抓著他的手。 “怕了?” 他问。 唐宛如咬著牙。 “你一千亿买块破铜烂铁,现在又把脸露出来,你是真的不想活了吗?” 她压低声音,但语气里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叶远笑了。 “我说过,我对钱没兴趣。” “至於这张脸……” 他抬起头,环视整个会场。 “我更没兴趣藏著掖著。” 禿鷲面具的男人已经走到了台前,他伸出手,指著叶远。 “你以为一千亿,就能把那块星盘带走吗?” “你太天真了。” “在这里,钱不是万能的。” 叶远依旧坐在椅子上,连站都懒得站起来。 “那什么是万能的?” 他问。 “命令?权势?还是暴力?” 禿鷲面具的男人冷笑。 “三者都有。” “很遗憾,这块星盘,你带不走。” 第860章 你也是那些医者的传人? 叶远点了点头,好像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然后,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个男人,在这种时候,居然还有心情玩手机? 叶远划开屏幕,拨通了一个號码。 电话很快接通。 “餵。” 他开口,语气隨意得就好像在给外卖店打电话。 “把摩纳哥的那笔订单,取消掉。”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恭敬的声音。 “是,叶先生。” 叶远掛断电话,抬起头看著禿鷲面具。 “三秒钟后,你们会收到通知。” 禿鷲面具的男人冷哼一声。 “故弄玄虚。” 他话音刚落。 会场里突然响起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 是他的手机。 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脸色瞬间变了。 紧接著,又是一阵接一阵的手机铃声响起。 毒蛇面具,以及在场的其他几个重要人物,都同时收到了消息。 他们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禿鷲面具的男人猛地抬起头,死死盯著叶远。 “你……你到底做了什么?” 叶远没有回答。 他只是站了起来,走到台上,拿起那块看起来毫不起眼的星盘。 主持人颤抖著想要阻止,但叶远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就这样大步流星地往门口走去。 唐宛如连忙跟上。 她完全不明白髮生了什么。 但她能感觉到,那些原本气势汹汹的保鏢们,此刻都僵在原地,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拦。 就好像,叶远身上有什么东西,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走出会场的那一刻,唐宛如终於忍不住开口。 “你到底做了什么?” 叶远把星盘隨手扔给她。 “没什么。” “只是取消了一笔三千亿欧元的投资而已。” 唐宛如接住星盘,整个人都愣住了。 三千亿? 欧元? “摩纳哥这个地方,虽然小,但很精致。” 叶远边走边说,语气就好像在谈论今天的晚餐一样轻鬆。 “他们的支柱產业,其实就三样。赌场,游艇,还有房地產。” “三个月前,我通过一家基金公司,准备在这里投资三千亿,用来开发新的旅游项目。” “摩纳哥政府很高兴,那些背后的財团更高兴。” “因为这笔钱,能让他们未来十年都吃香喝辣。”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看著唐宛如。 “但现在,我不高兴了。” “所以,这笔投资,没了。” 唐宛如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一点一点崩塌。 三千亿的投资? 说取消就取消? “你……你到底是谁?” 她听见自己用一种从未有过的语气问道。 叶远笑了笑。 “我是谁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现在饿了。” 他看了看手錶。 “都凌晨两点了,这破地方连个宵夜摊都没有。” “要不,我们回酒店,我给你煮碗面?” 唐宛如握著那块冰凉的星盘,整个人还没从刚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她看著眼前这个男人。 这个刚才一千亿买了块破铜烂铁,然后用三千亿的投资威胁了整个摩纳哥上流社会,现在却一脸无辜地说要回去煮麵的男人。 她突然意识到。 自己这三年,到底和一个什么样的怪物生活在一起。 而更可怕的是。 她发现自己的心跳,正在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加快。 —— 回到酒店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 唐宛如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还拿著那块星盘。 她翻来覆去地看,怎么看都觉得这就是一块破铜烂铁。 但那些人,为什么会为了它,出价出到一百亿? 而叶远,又为什么要一千亿把它买下来? 厨房里传来水烧开的声音。 叶远穿著酒店的白色浴袍,围著围裙,正在煮麵。 这个画面,荒诞得让人想笑。 一个刚才还在拍卖会上叱吒风云,一掷千金的男人,现在居然在厨房里煮泡麵。 “你真的要吃泡麵?” 唐宛如问。 “不然呢?” 叶远头也不回。 “这酒店的厨房晚上不营业,冰箱里就剩点泡麵和鸡蛋。” “將就一下。” 唐宛如抱著星盘,沉默了片刻。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叶远的动作停了一下。 然后,他端著两碗热气腾腾的泡麵走了出来。 “吃完再说。” 唐宛如接过面碗,低头看著那碗加了鸡蛋和火腿肠的泡麵。 说实话,她已经很多年没吃过这种东西了。 自从嫁进唐家,她的每一餐都是精心准备的米其林三星水准。泡麵这种东西,在她的世界里,早就绝跡了。 但此刻,看著这碗冒著热气的面,她却觉得,比任何山珍海味都要香。 她拿起筷子,吃了一口。 真的很好吃。 叶远坐在她对面,也端起碗,吃得很认真。 两个人就这样,一边吃麵,一边沉默。 窗外的天空,渐渐泛起了鱼肚白。 摩纳哥的黎明,来得很慢,但很美。 唐宛如放下碗,擦了擦嘴。 “现在可以说了吗?” 叶远也放下碗,点了点头。 “这块星盘,確实不是什么破铜烂铁。” 他拿起那块星盘,放在灯光下端详。 “它来自十六世纪,但不是什么航海家的遗物。” “它的真正主人,是一个医者。” 唐宛如愣了一下。 “医者?” “对。” 叶远的手指轻轻划过星盘上那些斑驳的刻痕。 “在那个时代,有一批医者,他们掌握著远超常人理解的医术。” “他们能治癒绝症,能延年益寿,甚至能起死回生。” “但他们的医术,太过惊世骇俗,所以被当时的教会视为异端。” “无数医者被烧死在火刑架上。” “而倖存下来的那些人,为了保护自己的传承,將医术刻在了这些星盘上。” “用星象的名义,掩盖真正的秘密。” 唐宛如听得入了神。 “所以,这上面刻的,不是航海路线?” “不是。” 叶远抬起头,看著她。 “这上面刻的,是一张失传已久的医方。” “一张能治癒,几乎所有绝症的,终极医方。” 唐宛如的呼吸停住了。 她突然明白了。 难怪那些人会如此疯狂地爭夺。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生命更宝贵。 而这块星盘上的秘密,掌握的,正是生命本身。 “你……你也是那些医者的传人?” 她问。 第861章 你是我妻子 叶远笑了笑,没有回答。 他只是站起身,走到窗前,看著外面逐渐明亮的天空。 “那些人今晚不会善罢甘休。” 他突然开口。 “他们会查到我们的身份,会找到我们的住处。” “甚至,会对你动手。” 唐宛如的心臟一样。 “那我们……” “別怕。” 叶远打断了她。 他转过身,看著她。 晨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里。 “我既然敢摘下面具,就不怕他们来找。” “而且……” 他走到唐宛如面前,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你是我妻子。” “谁敢动你,我就让谁后悔活著。” 唐宛如的脸,瞬间烧了起来。 她猛地站起身,把星盘塞回叶远手里。 “我……我去洗澡了!” 她几乎是逃一般衝进了浴室。 砰! 门关上的声音,在安静的清晨显得格外响亮。 叶远看著紧闭的浴室门,脸上露出一个难得的,真正的笑容。 他低头看著手里的星盘,轻声自语。 “看来,这一千亿,得还挺值。” —— 与此同时。 摩纳哥的另一处豪华別墅里。 禿鷲面具的男人摘下面具,露出一张阴鷙的脸。 他砸碎了面前价值百万的古董瓶。 “查!给我查清楚那个男人的底细!” “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来头,敢这么跟我们作对!” 毒蛇面具的男人坐在沙发上,手里把玩著一把银色的手术刀。 “別急。” 他的声音阴冷刺骨。 “既然他敢露脸,就说明他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 “那我们,就成全他。” 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房间。 唐宛如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叶远已经不在客厅了。 茶几上放著一张便签。 “去处理点事,中午回来。” 字跡潦草,但很有力。 唐宛如拿起便签,盯著那几个字看了很久。 她突然发现,自己对这个男人的了解,少得可怜。 三年的婚姻,她以为他只是个废物。 可现在看来,她才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 手机响了。 是celine打来的。 “唐总,有个消息。” celine的语气很凝重。 “摩纳哥那边传来情报,昨晚拍卖会后,有人在暗网上发布了悬赏。” “悬赏什么?” “悬赏您和叶先生的人头。” celine说完这句话,停顿了一下。 “金额是……五十亿美金。” 唐宛如的手指微微收紧。 五十亿美金。 这个价格,足够买下整个摩纳哥了。 “谁发布的?” “暗网上查不到发布者信息,但根据我们的技术团队追踪,资金来源指向了三个帐户。” “都是离岸公司,但最终受益人……” celine顿了顿。 “是昨晚拍卖会上的那几个人。” 唐宛如掛断电话,看向窗外。 摩纳哥的海面波光粼粼,游艇在港口悠閒地停泊著。 表面上一切都那么平静。 可暗流涌动的杀机,已经將他们包围了。 她拿起那块星盘,翻来覆去地看。 如果真像叶远说的,这上面刻著失传的医方,那它的价值,远不止一千亿欧元。 它能救命。 而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命更贵。 正想著,房门被推开了。 叶远回来了。 他手里提著几个购物袋,都是摩纳哥最顶级的品牌。 hermès,cartier,还有vancleef&arpels。 “你去购物了?” 唐宛如有些意外。 这个男人,刚了一千亿买块破铜烂铁,现在居然还有心情去逛街? 叶远把袋子放在沙发上,打开其中一个。 里面是一条项链。 vancleef&arpels的四叶草系列,白金镶钻,每一片叶子上都有一颗足有三克拉的粉钻。 光是看著,就能感受到它的价值。 “送你的。” 叶远说得很隨意,好像不是在送价值千万的珠宝,而是在送一盒饼乾。 唐宛如愣住了。 “为什么突然……” “你昨晚戴的那条『太阳之心』太夸张了。” 叶远打断她。 “不適合平时戴。” “这条低调点,適合日常。” 唐宛如看著那条项链,心跳莫名加快。 低调? 这哪里低调了? 粉钻四叶草,全球限量五条,每一条都价值八位数。 这叫低调? “还有这个。” 叶远又打开另一个袋子。 是一套hermès的新款套装,剪裁利落,顏色是优雅的香檳金。 “今天有个宴会,穿这身去。” “什么宴会?” 唐宛如接过衣服,下意识问道。 “日內瓦世界经济论坛的预热酒会。” 叶远说得轻描淡写。 “主办方是罗斯柴尔德家族,地点在他们的私人庄园。” “今晚七点,我们得过去一趟。” 唐宛如的呼吸停了一下。 罗斯柴尔德。 这个名字,在金融界就是神话般的存在。 他们控制著欧洲大部分的资本流动,影响力甚至超过了某些国家的央行。 能收到他们私人酒会的邀请,本身就是一种身份的象徵。 “你怎么拿到邀请函的?” “我没拿。” 叶远摇摇头。 “是他们主动送来的。” 唐宛如看著他,突然有种很荒谬的感觉。 这个男人,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 晚上六点。 唐宛如换上了那套香檳金的套装。 衣服的剪裁完美贴合她的身材,既展现了她的曲线,又不失职业女性的干练气质。 她站在镜子前,戴上那条粉钻四叶草项链。 项链的光泽在灯光下流转,衬得她整个人都散发著一种低调的奢华。 “准备好了?” 叶远推门进来。 他今天穿了一套tomford的深蓝色三件套西装,袖口的纽扣是定製的白金材质,上面刻著一个她看不懂的徽章。 整个人看起来禁慾又矜贵,完全不像是会在家里穿著睡衣窝沙发的废物丈夫。 “走吧。” 叶远伸出手。 唐宛如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放了上去。 他的手很凉,但握得很稳。 —— 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庄园位於日內瓦湖畔。 占地超过三百公顷,庄园里种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珍稀植物。 据说这片土地的价值,已经超过了某些小国的gdp。 第862章 死亡的魔术 车子沿著铺满白色碎石的私人道路行驶,两旁是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法式园。 远处,一座巴洛克风格的城堡矗立在湖畔,灯火辉煌。 门口停满了各种豪车。 劳斯莱斯幻影,宾利慕尚,还有几辆全球限量的布加迪。 这些车的主人,都是全球最顶尖的资本家和权势者。 叶远的车停在门口,立刻有侍者上前开门。 “叶先生,唐女士,欢迎光临。” 侍者的態度恭敬到了极点,甚至比对待其他宾客时还要恭敬。 唐宛如挽著叶远的手臂走进城堡。 大厅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他们穿著各式各样的高定礼服,手里端著香檳,三三两两地交谈著。 空气里瀰漫著昂贵的香水味和雪茄的味道。 唐宛如认出了几张脸。 那边的是沙特王室成员,手腕上戴著一块价值五千万的理察米尔。 旁边的是硅谷某科技巨头的创始人,身家超过千亿美金。 还有一个头髮白的老人,是欧洲某个古老银行的董事长,据说他们家族控制著整个欧洲的黄金储备。 这些人,每一个拿出来,都是能震动世界的存在。 可此刻,当叶远和唐宛如走进大厅的时候。 所有的交谈声,都停了下来。 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地投了过来。 不是那种好奇的打量。 而是一种带著敬畏,甚至是恐惧的注视。 唐宛如能感觉到,自己挽著的这只手臂,此刻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剑。 锋利得让人不敢直视。 “叶先生。” 一个苍老但充满威严的声音响起。 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 一个穿著定製西装,头髮梳得一丝不苟的老人走了过来。 他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跡,但那双眼睛却依然锐利。 “罗斯柴尔德家族,现任家主,雅各布·罗斯柴尔德。” 老人伸出手。 “很荣幸,您能赏光。” 叶远和他握了握手。 “雅各布先生客气了。” “您的邀请,我没有理由拒绝。” 雅各布笑了笑,转头看向唐宛如。 “这位就是传说中的唐女士吧。” “果然名不虚传。” 他说著,做了个“请”的手势。 “两位,里面请。” —— 宴会正式开始了。 大厅的灯光暗了下来,只有中央的水晶吊灯还在散发著柔和的光芒。 一位穿著燕尾服的主持人走上台。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今晚的酒会。” “在座的各位,都是世界经济的中流砥柱。” “而明天,我们將齐聚日內瓦,参加一年一度的世界经济论坛。” “在此之前,让我们先为今晚的特別嘉宾,献上最热烈的掌声。” “他是金融界的传奇,是华尔街的活化石。” “他就是——沃伦·哈撒韦先生!” 掌声响起。 一个头髮白,面容慈祥的老人走上台。 他就是沃伦·哈撒韦。 那个被称为“华尔街之神”的男人。 也是唐宛如在哈佛商学院的导师。 唐宛如看著台上的老人,心臟狠狠地跳了一下。 她想起了叶远在梵蒂冈看到的那份情报。 四十八小时后。 沃伦·哈撒韦,会死在世界经济论坛上。 死於“黑天鹅之泪”。 她下意识地握紧了叶远的手。 叶远回握了一下,示意她別紧张。 台上,沃伦·哈撒韦正在发表演讲。 他说著对全球经济的展望,说著对未来的憧憬。 他的声音很平静,但每一句话都充满了智慧。 台下的人都在认真听著。 没有人知道,这个老人,只剩下不到两天的生命。 除了叶远和唐宛如。 演讲结束后,沃伦·哈撒韦走下台。 他端著一杯香檳,和周围的人寒暄著。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唐宛如。 他愣了一下,然后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 “宛如?” 他快步走了过来。 “真的是你!” “老师。” 唐宛如站起身,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 沃伦·哈撒韦拍了拍她的手。 “听说你最近在华尔街干得不错。” “『禿鷲基金』那件事,我都听说了。” “干得漂亮。” 他说著,看向了叶远。 “这位是……” “我丈夫,叶远。” 唐宛如介绍道。 沃伦·哈撒韦伸出手。 “你好,叶先生。” “能娶到宛如这样的女人,你很有眼光。” 叶远和他握手。 “哈撒韦先生客气了。” “是我的运气。” 两个男人的手握在一起。 沃伦·哈撒韦突然感觉到,一股微弱的,几乎察觉不到的暖流,从叶远的手心传了过来。 那股暖流顺著他的手臂,流向全身。 他的身体微微一震。 这种感觉…… 很奇怪。 但很舒服。 就好像身体里某些沉睡已久的东西,被唤醒了。 “哈撒韦先生,您最近身体还好吗?” 叶远突然开口。 沃伦·哈撒韦愣了一下。 “还行吧,就是年纪大了,总觉得有点累。” “医生说是心臟问题,让我多休息。” 叶远点点头。 “那您一定要注意身体。” “尤其是这两天,千万別太劳累。” 沃伦·哈撒韦笑了笑。 “谢谢你的关心。” “不过明天的论坛,我还是得参加。” “毕竟这么多人都等著听我这个老傢伙说废话呢。” 他说完,端著香檳走向了其他宾客。 唐宛如看著他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你刚才……” “给他输了点真气。” 叶远说得很隨意。 “能让他多撑一段时间。” “但治標不治本。” “真正的威胁,还没出现。” 唐宛如沉默了。 她看著周围这些衣冠楚楚的上流社会精英。 他们谈笑风生,觥筹交错。 可没有人知道,死神已经潜伏在他们中间。 而她和叶远,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 这种感觉,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 就在这时。 大厅的灯突然全部熄灭了。 一片漆黑。 紧接著,一道刺眼的聚光灯打在了大厅中央。 灯光下,站著一个穿著黑色燕尾服,戴著白色面具的男人。 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整个大厅。 “女士们,先生们,晚上好。” “我是今晚的特別表演者。” “接下来,我將为大家献上一场……” 他顿了顿,声音突然变得阴冷。 “死亡的魔术。” 第863章 你真的能救他吗? 话音刚落。 砰! 一声枪响。 枪声在封闭的大厅里迴荡。 所有人都愣住了。 聚光灯下,那个戴著白色面具的男人手里举著一把银色的手枪。 枪口冒出淡淡的青烟。 可奇怪的是,没有人倒下。 也没有血跡。 “各位不用紧张。” 面具男人的声音里带著笑意。 “这只是开场白。” 他转身,做了个夸张的鞠躬动作。 “接下来,我將为大家展示一场真正的魔术。” “名字叫做——死亡的预言。” 大厅里的灯光重新亮起。 但气氛已经变得诡异起来。 侍者端著托盘走进来,上面放著一张张黑色的卡片。 每张卡片上,都用银色的字体,写著一个人的名字。 “这些卡片,代表著在座各位的命运。” 面具男人继续说道。 “其中有一张,被死神选中。” “而那个人,將在四十八小时內,死於心臟骤停。” 全场譁然。 这算什么魔术? 这分明是在诅咒! “荒谬!” 一个中年男人站了起来。 他是德国某汽车集团的董事长,身家超过五百亿欧元。 “保安呢?把这个疯子赶出去!” 可保安没有出现。 准確地说,整个大厅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锁死了。 面具男人笑了笑。 “別急。” “魔术还没结束。” 他走到沃伦·哈撒韦面前,从托盘上拿起一张卡片。 “哈撒韦先生,这是您的。” 沃伦·哈撒韦皱起眉头。 但他还是接过了卡片。 卡片上,確实写著他的名字。 而在名字下方,有一行小字。 【死亡时间:48小时后 【死因:心臟骤停 沃伦·哈撒韦的手微微颤抖。 这不是魔术。 这是威胁。 “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的声音很平静,但能听出压抑的怒火。 面具男人没有回答。 他只是转身,看向了叶远。 “叶先生,您的卡片。” 他递过来一张卡片。 叶远没有接。 “我对魔术不感兴趣。” 他的语气很淡。 面具男人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您確定不接吗?” “上面写的,可能和您有关。” 叶远抬起眼皮。 “和我有关?” 面具男人点点头。 “准確地说,是和您身边的人有关。” 他看向唐宛如。 “唐女士,您的卡片上写的是——” “如果叶先生不接受这场游戏,您將代替哈撒韦先生,成为死神的目標。” 唐宛如的呼吸停了一下。 叶远的脸色没有变化。 但他伸出手,接过了卡片。 卡片上没有名字。 只有一行字。 游戏规则:在48小时內,找出死神的真实身份,就能终止诅咒。 【失败的代价:您所爱之人,將永远离开。 叶远看完卡片,抬起头。 “幼稚。” 他把卡片隨手扔在地上。 “我不玩。” 面具男人的笑容僵住了。 “您確定?” “確定。” 叶远站起身,拉起唐宛如的手。 “我们走。” 他转身朝门口走去。 可门依然锁著。 面具男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叶先生,您真的不在乎唐女士的生死吗?” 叶远停下脚步。 “你搞错了一件事。” 他转过身,看著面具男人。 “不是我在乎她的生死。” “而是,谁敢动她,我就让谁后悔活在这个世界上。” 话音落下。 整个大厅的温度,瞬间降了几度。 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迫感,从叶远身上散发出来。 那不是愤怒。 而是比愤怒更可怕的东西。 杀意。 面具男人的笑容彻底消失了。 他后退了一步。 “您……您不能违反规则……” “规则?” 叶远笑了。 “在这个世界上,我就是规则。” 他抬起手,轻轻打了个响指。 砰! 大厅所有的门,同时被炸开。 碎裂的木屑四处飞溅。 十几个穿著黑色作战服的人冲了进来。 他们不是保安。 是雅各布·罗斯柴尔德的私人护卫队。 每个人都经过最专业的训练,配备著最先进的武器。 “把那个人拿下。” 雅各布·罗斯柴尔德的声音响起。 他站在人群后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护卫队立刻行动。 可面具男人却笑了。 “太晚了。” 他的身体突然变得透明。 就像一道影子,逐渐消散在空气中。 “这不是魔术……” 唐宛如看著这一幕,整个人都愣住了。 “是全息投影。” 叶远淡淡地说。 “他根本不在这里。” 话音刚落。 大厅中央的地板突然裂开。 一道黑色的烟雾升腾而起。 烟雾中,一个声音传来。 “叶先生,游戏已经开始了。” “您无法拒绝。” “48小时后,我会在日內瓦世界经济论坛上,当著所有人的面,完成这场死亡魔术。” “届时,您会看到,什么叫做真正的绝望。” 烟雾散去。 大厅恢復了平静。 但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恐惧和不安。 雅各布·罗斯柴尔德走到叶远面前。 “叶先生,我为今晚的意外致歉。” “这件事,我会彻查到底。” 叶远摇摇头。 “不用查了。” “我已经知道是谁。” 雅各布愣了一下。 “您知道?” 叶远没有回答。 他只是看向沃伦·哈撒韦。 “哈撒韦先生,明天的论坛,您还打算去吗?” 沃伦·哈撒韦沉默了片刻。 “我必须去。” “如果我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威胁就退缩,那我这辈子的声誉,就毁了。” 叶远点点头。 “那就一起去。” “我会保护您。” 沃伦·哈撒韦看著叶远,眼神里闪过复杂的情绪。 “谢谢。” “但我不需要保护。” “我只是一个老头子,死了也没什么遗憾。” 唐宛如听到这话,心里一紧。 她想说点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因为她知道,这个老人的性格。 倔强,坚韧,从不向任何人低头。 这也是她最敬重他的原因。 宴会不欢而散。 所有人都匆匆离开了罗斯柴尔德的庄园。 车子驶回酒店的路上,唐宛如一直沉默著。 她的脑海里,不断回放著刚才那一幕。 死亡魔术。 48小时。 心臟骤停。 这一切,和叶远在梵蒂冈看到的情报,完全吻合。 “你真的能救他吗?” 她终於开口,声音里带著从未有过的不安。 叶远没有立刻回答。 他看著窗外飞速掠过的夜景。 第864章 他们就是要毁掉我们 “能。” “但需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那块星盘。” 唐宛如愣住了。 “你是说……那块在摩纳哥拍卖会上,你一千亿买的破铜烂铁?” 叶远笑了笑。 “它不是破铜烂铁。” “它是一把钥匙。” “能打开那扇通往生死之门的钥匙。” 唐宛如越听越糊涂。 “什么生死之门?” 叶远转过头,看著她。 “你听说过'黑天鹅之泪'吗?” 唐宛如点点头。 “当然,那是导致无数富豪猝死的神秘毒药。” “不。” 叶远摇摇头。 “它不是毒药。” “它是一种古老的诅咒。” “一种基於星象运转规律的,最古老,也最致命的诅咒。” “而这块星盘上刻的,就是破解这种诅咒的方法。” 唐宛如的呼吸停住了。 她突然明白,为什么那些人会如此疯狂地爭夺这块星盘。 因为它掌握的,是生命本身。 “那你现在……” “我需要时间。” 叶远打断她。 “24小时。” “给我24小时,我能破解星盘上的秘密。” “然后,在论坛上,救下哈撒韦先生。” 唐宛如看著他。 这个男人的脸上,没有任何迟疑。 就好像他说的不是救人,而是在说今天吃什么晚饭一样隨意。 可她知道,这件事,绝对没有他表现得那么轻鬆。 车子停在酒店门口。 两人刚下车,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口。 是celine。 她的脸色很难看。 “唐总,出事了。” 唐宛如心里一沉。 “什么事?” “『天环科技』的股价,突然暴跌。” celine的声音在颤抖。 “有人在暗中大量拋售我们的股票。” “而且,他们用的是最极端的手段。” “不计成本,不计后果。” “就好像……他们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毁掉我们。” 唐宛如的脸色瞬间变了。 她立刻拿出手机,打开股票交易软体。 屏幕上,代表“天环科技”的红色k线,正在以一种可怕的速度,垂直下跌。 市值,已经蒸发了三百亿美金。 而且还在继续。 “是谁在拋售?” 唐宛如的声音很冷。 “查不到。” celine摇摇头。 “对方用的是离岸帐户,而且经过了多层加密。” “我们的技术团队已经尽力了,但还是追踪不到源头。” 唐宛如咬紧牙关。 她知道,这是报復。 是那些在摩纳哥拍卖会上输给她的人,在报復。 他们不只是要杀沃伦·哈撒韦。 他们还要毁掉她。 “能撑多久?” 她问。 celine沉默了片刻。 “最多……12个小时。” “12个小时后,如果我们找不到解决办法,『天环科技』就会彻底崩盘。” 唐宛如的手指微微颤抖。 12个小时。 这比叶远需要的24小时,少了一半。 她转过头,看向叶远。 叶远没有说话。 他只是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那只手很凉,但很稳。 “別怕。” 他说。 “我会解决的。” 酒店套房里。 叶远把那块星盘放在桌上。 灯光打下来,青铜表面泛著暗沉的光。 唐宛如站在旁边,看著叶远从行李箱里拿出一套工具。 不是什么高科技设备。 只是一些看起来很古老的东西。 毛笔,墨汁,还有几张泛黄的羊皮纸。 “你要做什么?” 她问。 “拓印。” 叶远的回答很简洁。 他把羊皮纸铺在星盘上,用毛笔蘸了墨汁,开始一笔一划地描摹星盘上的刻痕。 动作很慢,但很稳。 每一笔都精准得可怕。 唐宛如看了一会儿,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些刻痕……不是星象图吧?” 叶远头也不抬。 “不是。” “是经络图。” 唐宛如愣住了。 “经络图?” “对。” 叶远继续描摹。 “人体有十二正经,奇经八脉。” “而这块星盘上刻的,就是其中一条最特殊的经脉。” “叫做『死生脉'。” “掌握了它,就能控制一个人的生死。” 唐宛如的呼吸停了一下。 “所以'黑天鹅之泪',不是毒药,而是……” “一种针灸术。” 叶远放下毛笔,看著已经完成的拓印。 “准確地说,是一种失传了四百年的,禁忌针灸术。” “施术者只需要在特定的时间,用特定的手法,刺激目標的『死生脉',就能让对方在48小时后,心臟骤停而死。” “而且整个过程,不会留下任何痕跡。” “医生只会判定为自然死亡。” 唐宛如感觉后背发凉。 这比任何毒药都可怕。 因为它无形,无跡,无法防范。 “那怎么破解?” 她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叶远没有立刻回答。 他盯著羊皮纸上的拓印,眉头微微皱起。 “很难。” “『死生脉』一旦被激活,就会在人体內形成一个倒计时。” “48小时后,气血逆行,心脉断绝。” “想要破解,只有一个办法。” “在死亡前的最后一刻,用另一套针法,逆转气血,重启心脉。” 唐宛如听得心惊肉跳。 “最后一刻?那得多精准?” “误差不能超过三秒。” 叶远说得很平静。 但唐宛如能听出,这句话背后的分量。 三秒。 这已经不是医术了。 这是在刀尖上跳舞。 “你有把握吗?” 她问。 叶远抬起头,看著她。 “没有。” 他的回答很直接。 “但我会尽力。” 唐宛如沉默了。 她突然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 这个男人,从来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如果他说尽力,那就说明这件事,確实难到了极点。 手机响了。 是celine打来的。 “唐总,又出事了。” celine的声音里带著绝望。 “我们的几个重要客户,突然宣布终止合作。” “而且,他们给出的理由都一样。” “说是收到了匿名举报,称『天环科技』涉嫌財务造假。” 唐宛如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荒谬!” “我们的財务报表,每年都经过四大会计师事务所的审计,怎么可能造假!” “我知道。” celine的声音很无力。 “但现在不是讲道理的时候。” “他们就是要毁掉我们。” “而且,他们已经联繫了媒体。” 第865章 让股价,继续跌 “明天一早,所有財经新闻的头条,都会是『天环科技涉嫌欺诈』。” “到时候,我们的股价,会跌得更惨。” 唐宛如握著手机的手,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深吸一口气。 “召集所有高管。” “一小时后,视频会议。” “我要亲自处理这件事。” 掛断电话后,唐宛如转身准备去书房。 可叶远却叫住了她。 “等等。” 他站起身,走到唐宛如面前。 “你现在去处理,只会中了他们的圈套。” 唐宛如愣了一下。 “什么意思?” “他们的目的,不是毁掉『天环科技』。” 叶远说得很慢。 “而是逼你出手。” “逼你动用所有资源,去稳住股价,去澄清谣言,去挽回客户。” “然后,在你精疲力尽的时候,给你最后一击。” 唐宛如的呼吸停住了。 她突然明白了叶远的意思。 这是一个局。 一个针对她的,精心设计的局。 “那我该怎么办?” 她问。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101 看书网超贴心,101????????????.??????等你读 】 叶远走到窗前,看著外面灯火通明的日內瓦。 “反击。” “但不是现在。” “等他们以为你已经崩溃的时候,再出手。” “那时候,才是真正的致命一击。” 唐宛如看著他的背影。 这个男人,总是能在最关键的时候,看穿事情的本质。 “可是……” 她犹豫了一下。 “如果我不出手,公司真的会崩盘。” “那些员工,那些跟了我多年的人,他们会因此失去一切。” 叶远转过身。 “你信我吗?” 他问。 唐宛如愣住了。 这个问题,她从来没有认真想过。 信吗? 三年的婚姻,她以为他是废物。 可现在,她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他。 但不知道为什么。 当这个问题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时候。 她的答案,却出奇地坚定。 “信。” 她说。 叶远笑了。 那是一个很淡,但很真实的笑容。 “那就等。” “等到明天中午。” “我保证,一切都会好起来。” 唐宛如看著他。 最后,她点了点头。 “好。” “我等你。” 深夜的日內瓦,万籟俱寂。 唐宛如坐在落地窗前,手里拿著一杯已经凉透的咖啡。 窗外,日內瓦湖的湖面倒映著零星的灯火。 她没有去开视频会议。 按照叶远说的,她选择了等待。 可这种等待,比任何一场商战都要煎熬。 手机屏幕每隔几分钟就会亮起。 都是公司高管发来的消息。 “唐总,股价又跌了百分之十五。” “唐总,又有三家合作方终止了合同。” “唐总,您到底在哪里?公司需要您!” 每一条消息,都像一把刀,扎在她心上。 但她没有回覆。 她转过头,看向书房。 叶远还在那里。 已经整整六个小时了。 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手机关机,连晚饭都没吃。 唐宛如站起身,走到书房门口。 她抬起手,想敲门。 但手停在半空中,最终还是放了下来。 她选择相信他。 就像他刚才问的那句话——你信我吗? 信。 这个字很简单,但说出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真的信。 书房里。 叶远坐在桌前。 桌上摆满了羊皮纸。 每一张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经络图。 他用毛笔一划地描摹,一遍又一遍地推演。 额头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 这套针法,比他想像中更复杂。 “死生脉”不是单一的经络。 而是由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中的六条,交织而成的一个闭环。 想要破解,就必须找到这个闭环的核心节点。 然后在三秒之內,用九根银针,同时封住九个穴位。 顺序不能错。 时间不能差。 力度不能偏。 任何一个环节出错,都会导致气血彻底崩溃,心脉断绝。 叶远放下毛笔,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凌晨三点。 距离论坛开始,还有十五个小时。 距离哈撒韦先生的死亡倒计时,还有四十二个小时。 时间,还不够。 他重新拿起毛笔,继续推演。 突然。 他的手停住了。 羊皮纸上,最后一条经络图,出现了一个细微的断点。 那个断点,正好在心脉的位置。 叶远眯起眼。 他突然明白了。 这不是断点。 这是一个偽装。 施术者故意在这里留下破绽,让破解者以为只要补上这个断点,就能解开诅咒。 但实际上。 一旦补上,气血会瞬间逆冲,直接衝破心脉。 死得更快。 叶远放下毛笔,靠在椅背上。 他闭上眼,脑海里快速回放著刚才的所有推演。 然后。 他睁开眼,拿起一张新的羊皮纸。 这次,他没有描摹星盘上的刻痕。 而是凭藉记忆,画出了另一套经络图。 那是他师父传给他的,最古老,也最禁忌的针法。 “逆天针”。 能逆转生死,改变天命。 但代价极大。 施针者每用一次,就会折损三年寿命。 叶远盯著羊皮纸上的经络图,沉默了很久。 最后。 他拿起毛笔,在图上標註了九个穴位。 天池,巨闕,神藏,灵墟,玉堂,紫宫,华盖,璇璣,天突。 九针封命门。 能在最后三秒,强行逆转气血,重启心脉。 但这九针,必须一气呵成。 任何犹豫,都会导致失败。 叶远放下毛笔,站起身。 他走到窗前,看著外面逐渐泛白的天空。 日內瓦的清晨,来得很慢。 但很安静。 他拿出手机,开机。 屏幕瞬间被无数条消息淹没。 都是关於“天环科技”的。 股价暴跌。 合作终止。 舆论崩塌。 叶远没有看那些消息。 他只是拨通了一个號码。 电话很快接通。 “叶先生。” 对面传来一个恭敬的声音。 “准备好了吗?”叶远问。 “一切就绪。” “那就开始吧。” 叶远掛断电话。 然后,他走出书房。 客厅里,唐宛如还坐在落地窗前。 她没有睡。 听到开门的声音,她猛地转过头。 “解决了?”她问。 叶远点点头。 “解决了一半。” 唐宛如站起身。 “另一半呢?” “另一半,需要你配合。” 叶远走到她面前。 “你现在,立刻打电话给所有高管。” “告诉他们,停止一切稳股价的操作。” “停止一切澄清谣言的动作。” “让股价,继续跌。” “你疯了?” 第866章 你到底是谁? “没有。” 叶远的语气很平静。 “他们想看到你崩溃。” “那就让他们看到。” “等股价跌到谷底的时候,我会出手。” “到时候,不只是反弹。” “而是彻底碾压。” 唐宛如看著他。 她想问,你到底要怎么做。 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因为她刚才说过。 她信他。 既然信,就不该质疑。 “好。”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celine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瞬间,celine几乎是哭著开口。 “唐总!您终於接电话了!” “公司快撑不住了!” “股价已经跌破发行价,市值蒸发了五百亿美金!” “再不出手,我们就真的完了!” 唐宛如深吸一口气。 “听我说。” “从现在开始,停止一切救市操作。” “让股价继续跌。” 电话那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足足十秒钟后,celine才颤抖著开口。 “唐总……您在说什么?” “我说,让它跌。” 唐宛如的声音很平静。 “跌到谷底。” “跌到所有人都以为我们完蛋的时候。” “然后,我会让那些想看我们笑话的人,后悔活在这个世界上。” 掛断电话后。 唐宛如转过身,看向叶远。 “你確定,这样做真的有用?” 叶远没有回答。 他只是走到沙发前,拿起那块星盘。 “你知道,这块星盘为什么值一千亿吗?” 唐宛如摇摇头。 “因为它能救命。” 叶远把星盘放回桌上。 “而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命更贵。” “那些想杀哈撒韦先生的人,他们以为拿到了『黑天鹅之泪』的施术方法,就能为所欲为。” “但他们不知道,我手里有破解的方法。” “等他们发现的时候,就会明白,什么叫绝望。” 唐宛如沉默了。 她突然想起,叶远刚才说的那句话。 解决了一半。 另一半,需要她配合。 “你要我做什么?”她问。 叶远抬起头,看著她。 “陪我去一趟银行。” “瑞银?” “对。” 叶远点点头。 “我要调一笔资金。” “多少?” “一千亿。” “美金。” 一千亿美金。 这个数字,已经超过了大部分国家的外匯储备。 “你……你哪来这么多钱?” 叶远笑了笑。 “我说过,我对钱没兴趣。” “因为对我来说,钱只是个数字。” 他站起身,走到衣帽间。 “换衣服吧。” “瑞银的私人银行部,早上八点开门。” “我们得在开门之前到。” 清晨七点。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s级,停在了瑞银集团总部门口。 这栋位於日內瓦湖畔的建筑,是全球最神秘,也最低调的金融堡垒之一。 它不对外公开营业。 只为全球最顶级的客户,提供最私密的金融服务。 能走进这栋楼的人,身家至少都在百亿美金以上。 车门打开。 叶远率先下车。 他今天穿了一套brioni的深灰色西装。 袖口的纽扣,是定製的铂金材质。 唐宛如跟在他身后。 她换了一身chanel的黑色套装。 简洁,利落,充满了女强人的气场。 两人刚走到门口,就有一个穿著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迎了上来。 “叶先生,唐女士,早上好。” 男人的態度恭敬到了极点。 “私人银行部的总裁已经在会客室等候。” “这边请。” 叶远点点头,跟著他走进大楼。 电梯直达顶层。 门打开,是一个装潢极尽奢华的会客室。 地板是义大利进口的卡拉拉白色大理石。 墙上掛著毕卡索的真跡。 沙发是爱马仕定製的真皮款。 茶几上,摆著一套价值百万的景德镇官窑茶具。 一个头髮白,穿著三件套西装的老人站起身。 “叶先生,好久不见。” 老人的脸上带著温和的笑容。 “上次见面,还是三年前吧。” 叶远和他握了握手。 “是啊,三年了。” “没想到您还记得我。” 老人笑了笑。 “怎么会忘呢。” “您可是我们瑞银,最尊贵的客户之一。” 他说著,看向唐宛如。 “这位是……” “我妻子,唐宛如。” 叶远介绍道。 老人愣了一下,然后脸上的笑容更浓了。 “原来是叶夫人。” “失敬失敬。”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两位,请坐。” 三人落座后。 老人亲自为他们倒茶。 “叶先生这次来,是有什么需要吗?” 叶远放下茶杯。 “我要调一笔资金。” “一千亿美金。” 老人的手微微一顿。 但很快,他恢復了平静。 “没问题。” “请问,资金用途是?” “私人投资。” 叶远的回答很简洁。 老人点点头。 “明白了。” 他拿起桌上的平板电脑,操作了几下。 “叶先生,您在我们这里的帐户,目前余额为……” 他顿了一下。 “三万五千亿美金。” “调一千亿,完全没问题。” “请问,需要转到哪个帐户?” 唐宛如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整个人都僵住了。 三万五千亿。 美金。 这个数字,已经超过了大部分国家的gdp。 她看向叶远。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唐宛如的手指紧紧攥著手包。 三万五千亿美金。 这个数字,已经超出了她对財富的所有认知。 她经营“天环科技”多年,市值最高的时候,也不过八百亿美金。 而眼前这个男人,隨隨便便在银行的一个帐户里,就存了三万五千亿。 “转到这个帐户。” 叶远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色的金属卡片,递给老人。 卡片上没有任何银行標识,只有一串编码。 老人接过卡片,在平板上操作了几下。 “叶先生,资金已到帐。” “一千亿美金,实时匯率结算,已转入您指定的帐户。” “还有其他需要吗?” 叶远站起身。 “暂时没有。” “谢谢。” 老人连忙起身相送。 “叶先生客气了。” “您隨时需要,我们隨时待命。” 走出瑞银大楼的时候,唐宛如还处於一种恍惚的状態。 她跟著叶远上了车。 车门关上的瞬间,她终於忍不住开口。 “你到底是谁?” 这已经是她第三次问这个问题了。 叶远没有回答。 他只是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號码。 “开始吧。” 他说完,掛断电话。 然后,他转过头,看著唐宛如。 第867章 我很快回来 “你马上会知道答案。” —— 纽约,华尔街。 清晨的交易大厅,已经陷入了一片疯狂。 所有人都在盯著同一只股票。 “天环科技”。 它的股价,已经跌破了发行价。 市值蒸发了六百亿美金。 而且,还在继续下跌。 “拋!继续拋!” “这家公司完了!” “唐宛如那个女人,这次真的要破產了!” 交易员们兴奋地嚎叫著。 他们手里握著大量的空头头寸。 每跌一个点,他们就能赚取数百万美金。 就在这时。 屏幕上,突然出现了一笔巨额买单。 十亿美金。 市价买入。 交易大厅瞬间安静了一秒。 然后,更多的买单涌了进来。 二十亿。 五十亿。 一百亿。 全部是市价买入。 不计成本。 不计后果。 就好像有人拿著钞票,在市场上疯狂扫货。 “怎么回事?” “谁在买?” “查!快查资金来源!” 交易员们慌了。 但很快,他们就查到了。 资金来源,是一个离岸帐户。 帐户名称,只有一个代號。 “执剑人”。 看到这个名字的瞬间。 整个交易大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执剑人。 那个在金融界,如同神话般存在的名字。 据说,他掌控著全球百分之十的流动资金。 据说,他一个决定,就能让一个国家的货幣崩盘。 据说,他从不出手。 但只要出手,就是毁天灭地。 “完了……” 一个交易员瘫坐在椅子上。 “我们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屏幕上,“天环科技”的股价,开始疯狂反弹。 百分之十。 百分之三十。 百分之五十。 不到十分钟。 它不仅收復了所有失地,甚至还创了歷史新高。 而那些做空的资本,全部爆仓。 损失,超过千亿美金。 —— 日內瓦,酒店套房。 唐宛如的手机,响个不停。 都是公司高管打来的。 “唐总!股价暴涨了!” “有人在疯狂买入我们的股票!” “市值已经突破一千亿美金了!” “我们……我们贏了!” 唐宛如握著手机,看向叶远。 叶远正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面的日內瓦湖。 晨光洒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淡金色的光晕里。 “是你做的?” 她问。 叶远转过身。 “不是我。” “是你自己。” “什么意思?” “那一千亿,是以你的名义买入的。” 叶远走到唐宛如面前。 “从法律意义上讲,那些股票的持有人,是你。” “而我,只是帮你操作了一下而已。” 她突然明白了。 叶远不是在救“天环科技”。 他是在救她。 用一种最直接,最粗暴,也最有效的方式。 “为什么?” 她听见自己用一种很轻的声音问道。 “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叶远没有回答。 他只是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因为你是我妻子。” “就这么简单。” 唐宛如的脸,瞬间烧了起来。 她猛地转过身,走向浴室。 “我……我去洗澡了!” 砰! 门关上的声音,在安静的清晨显得格外响亮。 叶远看著紧闭的浴室门,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容。 然后,他拿起那块星盘。 距离论坛开始,还有十二个小时。 距离哈撒韦先生的死亡倒计时,还有三十六个小时。 时间,刚刚好。 —— 下午三点。 日內瓦国际会议中心。 这座位於日內瓦湖畔的建筑,是世界经济论坛的永久会址。 每年,全球最顶尖的政治家、企业家、学者,都会齐聚於此。 討论世界经济的未来。 今天,会议中心外,已经被各国的安保人员层层包围。 天空中,盘旋著数架直升机。 地面上,停满了各国政要的专车。 安保级別,堪比联合国大会。 叶远和唐宛如的车,停在了会议中心的vip通道。 车门打开。 唐宛如今天穿了一套dior的高定套装。 黑色的剪裁,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材曲线。 脖子上,戴著那条粉钻四叶草项链。 手腕上,是一只百达翡丽的nautilus玫瑰金女表。 全身上下,低调中透著奢华。 叶远则穿了一套tomford的深蓝色西装。 袖口的纽扣,是定製的铂金材质。 上面刻著一个古老的徽章。 那是“执剑人”的標誌。 两人走进会议中心。 大厅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他们穿著各式各样的高定礼服,三三两两地交谈著。 空气里,瀰漫著昂贵的香水味和雪茄的味道。 唐宛如认出了几张脸。 那边的是法国总统的经济顾问。 旁边的是沙特王室的投资总监。 还有一个头髮白的女人,是国际货幣基金组织的总裁。 这些人,每一个拿出来,都是能影响世界经济走向的存在。 可此刻,当叶远和唐宛如走进大厅的时候。 所有的交谈声,都停了下来。 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地投了过来。 不是那种好奇的打量。 而是一种带著敬畏,甚至是恐惧的注视。 “是他……” “执剑人……” “他怎么会来这里?” 窃窃私语声,在人群中蔓延。 唐宛如能感觉到,自己挽著的这只手臂,此刻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剑。 锋利得让人不敢直视。 “叶先生。”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沃伦·哈撒韦走了过来。 他今天穿了一套深灰色的西装,脸色看起来有些疲惫。 但精神状態,比昨晚好了很多。 “哈撒韦先生。” 叶远和他握了手。 “您今天感觉怎么样?” 沃伦·哈撒韦笑了笑。 “还行。” “就是有点累。” “医生说让我多休息,但今天的论坛,我不能缺席。” 叶远点点头。 “那您一定要注意身体。” “尤其是心臟。” 沃伦·哈撒韦愣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我心臟有问题?” 叶远没有回答。 他只是看了一眼手錶。 “论坛还有两个小时开始。” “在此之前,我想和您单独聊聊。” 沃伦·哈撒韦犹豫了一下。 “好。” 两人走向了会议中心的贵宾休息室。 唐宛如想跟上去,但叶远回头看了她一眼。 “你在这里等我。” “我很快回来。” 唐宛如只好停下脚步。 她看著叶远和沃伦·哈撒韦的背影,心里涌起一种说不出的不安。 第868章 坚持三秒钟 贵宾休息室。 沃伦·哈撒韦坐在沙发上,端起一杯咖啡。 “叶先生,你想和我聊什么?” 叶远没有坐下。 他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日內瓦湖。 “哈撒韦先生,您相信诅咒吗?” 沃伦·哈撒韦愣了。 “诅咒?” “那是迷信。” “我是个理性主义者,不相信这些。” 叶远转过身。 “那您相信『黑天鹅之泪』吗?” 沃伦·哈撒韦的脸色,瞬间变了。 “你……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叶远走到他面前。 “因为您中了。” “昨晚在罗斯柴尔德的酒会上,有人对您施了术。” “如果我没猜错,您现在应该能感觉到,心臟偶尔会有刺痛感。” “而且,这种刺痛感,会越来越频繁。” 沃伦·哈撒韦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见过。” 叶远语气平静。 “而且,我能救您。” 沃伦·哈撒韦盯著叶远。 “你是医生?” “算是吧。” 叶远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丝绒盒子。 盒子打开。 里面,整齐地排列著九根银针。 每一根,都细如髮丝。 针身上,刻著密密麻麻的古老符文。 “这是什么?” 沃伦·哈撒韦问。 “救命的东西。” 叶远拿起其中一根银针。 “但我需要您的配合。” “怎么配合?” “在论坛上,当您感觉到心臟剧烈疼痛的时候,不要慌张。” “也不要呼救。” “只需要坚持三秒钟。” “我会在那三秒钟內,救您。” 沃伦·哈撒韦沉默了很久。 “如果我不配合呢?” 叶远把银针放回盒子里。 “那您会死。” “死在所有人面前。” “成为『黑天鹅之泪』的又一个牺牲品。” 沃伦·哈撒韦闭上眼睛。 “我明白了。” “我会配合你。” 叶远点点头。 “那就好。” 他转身走向门口。 “对了,哈撒韦先生。”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著沃伦·哈撒韦。 “您的学生,唐宛如,是个很优秀的女人。” “请您放心。” “我会保护好她。” 沃伦·哈撒韦睁开眼睛,看著叶远。 “你爱她吗?” 叶远愣了一下。 然后,他笑了。 “爱。” “虽然我自己也是最近才发现的。” 沃伦·哈撒韦愣住了。 这个答案,来得太突然。 突然到让他这个活了七十多年的老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我知道了。” 他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那就拜託你了。” 叶远没有再说话。 他转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唐宛如正站在走廊上。 她看起来有些焦急。 “怎么样?”她问。 “没事。” 叶远拉起她的手。 “走吧,论坛快开始了。” 两人回到大厅。 此时,会议中心的主会场已经开放。 人群开始陆续进场。 唐宛如和叶远找到自己的座位。 那是位於第一排的vip席位。 旁边坐著的,都是各国的政要和商界巨头。 主持人走上台,宣布论坛正式开始。 第一位发言的,是某个小国的总统。 他讲了半个小时关於全球化的未来。 台下的人,有的在认真听,有的在低头看手机。 唐宛如全程都很紧张。 她的目光,一直在沃伦·哈撒韦身上游移。 那个老人此刻正坐在主席台上。 他是第三位发言者。 按照流程,还有十五分钟,就轮到他了。 唐宛如下意识地握紧了叶远的手。 “別怕。” 叶远的声音很轻。 “我在。” 唐宛如深吸一口气。 她知道,叶远既然这么说,就一定有把握。 但她还是控制不住的紧张。 因为她太了解沃伦·哈撒韦对她的意义。 那不仅仅是导师。 更像是一个长辈。 一个在她最迷茫的时候,给了她方向的人。 如果不是他当年在哈佛的那堂课,她或许不会走上金融这条路。 更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终於。 轮到沃伦·哈撒韦上台了。 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这位“华尔街之神”,走上讲台。 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 但精神状態还算不错。 “女士们,先生们,下午好。” 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会场。 “今天,我想和大家聊聊,关於財富的本质。” 台下的人都在认真听。 沃伦·哈撒韦的每一句话,都可能影响整个金融市场的走向。 “很多人认为,財富就是金钱。” “但我想说,那是错的。” “真正的財富,是时间。” “是健康。” “是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 他说著,突然停顿了一下。 唐宛如的心臟狠狠地跳了一下。 她看到,沃伦·哈撒韦的手,按在了胸口上。 “金钱,只是工具。” 他继续说道。 但声音,明显有些不稳了。 “它能买到很多东西。” “豪宅,游艇,私人飞机。” “但它买不到……” 他的话,突然卡住了。 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台下的人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窃窃私语声开始蔓延。 沃伦·哈撒韦的手,紧紧按著胸口。 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哈撒韦先生?” 主持人走上前。 “您还好吗?” 沃伦·哈撒韦摇摇头。 他想说话,但喉咙里,只能发出嘶哑的气音。 心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站不稳。 台下,有人已经开始惊呼。 “快叫医生!” “他心臟病发作了!” 会场陷入了混乱。 就在这时。 叶远站了起来。 他没有慌张。 也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大喊大叫。 他只是平静的,走向主席台。 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他身上。 “让开。” 他的声音不大。 但充满了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人群自动让出一条路。 叶远走上台,来到沃伦·哈撒韦面前。 “哈撒韦先生。” 他开口。 “还记得我刚才说的吗?” “当您感觉到心臟剧烈疼痛的时候,坚持三秒钟。” 沃伦·哈撒韦艰难地点了点头。 他的脸色已经开始发青。 呼吸变得急促而微弱。 叶远从口袋里掏出那个黑色的丝绒盒子。 盒子打开。 九根银针,在灯光下泛著冷冽的光。 全场,再次陷入死寂。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他们不知道这个男人要做什么。 但直觉告诉他们,接下来会发生一些,超出他们认知的事情。 第869章 我不放心 叶远拿起第一根银针。 “天池穴。” 他轻声说道。 然后,银针落下。 准確无误的,刺入了沃伦·哈撒韦胸口的某个穴位。 第二根。 “巨闕穴。” 第三根。 “神藏穴。” 每一针落下,都伴隨著叶远平静的声音。 他的动作快得惊人。 但又稳得可怕。 就像是经过千锤百链的工匠,在雕刻一件绝世的艺术品。 九针。 从第一针到第九针。 总共用时,不到三秒。 全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在等待。 等待奇蹟。 101看书 101 看书网书库广,??????????????????.??????任你选 全手打无错站 或者,死亡。 时间,仿佛静止了。 一秒。 两秒。 三秒。 沃伦·哈撒韦的脸色,开始缓慢地恢復血色。 他的呼吸,从急促变得平稳。 胸口那种撕裂般的疼痛,正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消退。 他睁开眼睛。 看著眼前的叶远。 “我……我还活著?” 他的声音很轻。 但在寂静的会场里,却清晰得像雷鸣。 叶远收起银针。 “当然。” “我说过,我会救您。” 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那些刚才还在窃窃私语的人,此刻都站了起来。 他们不是在为沃伦·哈撒韦鼓掌。 而是在为叶远。 为这个创造了奇蹟的男人。 唐宛如坐在台下,看著台上的叶远。 她的眼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湿润了。 —— 论坛结束后。 沃伦·哈撒韦被送去医院做全面检查。 结果显示,他的心臟功能,竟然比三个月前还要好。 医生们都震惊了。 “这不科学……” “一个七十岁的老人,心臟功能竟然堪比四十岁的壮年?” “这怎么可能?” 但事实就摆在眼前。 沃伦·哈撒韦不仅活了下来。 而且,比之前更健康了。 消息很快传开。 整个日內瓦,不,整个世界,都在谈论今天发生的事。 那个在世界经济论坛上,用九根银针,救活“华尔街之神”的东方男人。 他的名字,开始在上流社会传播。 叶远。 执剑人。 华佗在世。 —— 晚上八点。 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庄园。 雅各布·罗斯柴尔德站在书房里。 他的面前,是一个戴著禿鷲面具的男人。 “失败了。” 禿鷲面具的男人声音嘶哑。 “哈撒韦没死。” “那个叫叶远的男人,救了他。” 雅各布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 “我知道。” “所以呢?”禿鷲面具的男人问。 “你们罗斯柴尔德家族,打算就这样算了?” 雅各布转过身。 “算了?” 他笑了。 那笑容,阴冷得让人不寒而慄。 “当然不会。” “只不过,我们需要换一个目標。” “什么目標?” 雅各布走到窗前。 窗外,是灯火辉煌的日內瓦湖。 “叶远身边的那个女人。” “唐宛如。” 禿鷲面具的男人愣了一下。 “你想对她动手?” “对。” 雅各布点点头。 “叶远太强了。” “我们动不了他。” “但他身边的人,就不一样了。” “只要拿下唐宛如,叶远就会乱。” “到时候……” 他没有说完。 但禿鷲面具的男人已经明白了。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转身离开。 雅各布依然站在窗前。 看著外面的夜景。 “叶远啊叶远。” 他轻声自语。 “你以为救了哈撒韦,就能全身而退吗?” “太天真了。” “这个世界,从来不是靠医术就能立足的。” “而是靠权势。” “靠金钱。” “靠……不择手段。” —— 与此同时。 酒店套房里。 唐宛如正在给叶远倒茶。 “今天真的太惊险了。” 她说著,把茶杯递给叶远。 “我以为……” “以为我会失手?” 叶远接过茶杯。 “那可不行。” “我可是答应过你的。” 唐宛如坐下来。 “叶远。” 她突然开口。 “嗯?” “你今天……说你爱我。” 她的声音很轻。 “是真的吗?” 叶远放下茶杯。 他看著唐宛如。 那双眼睛里,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认真。 “真的。” “虽然我自己也觉得有点突然。” “但这三年……” 他顿了顿。 “我好像一直都爱著你。” “只是没发现而已。” 唐宛如的脸,瞬间红了。 她低下头。 不敢看叶远。 “那……那你以后……” “以后怎样?” 叶远问。 “以后……” 唐宛如咬著嘴唇。 “会一直这样吗?” 叶远笑了。 “会。” “我会一直保护你。” “不管发生什么。” 唐宛如的眼眶,又湿润了。 她突然站起身。 “我……我去洗澡了!” 砰! 浴室的门再次关上。 叶远看著紧闭的门。 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容。 他拿起手机。 屏幕上,有一条未读消息。 发件人,是一个陌生的號码。 內容只有一句话。 “明天晚上,巴黎歌剧院,有人想见你。” 叶远盯著这条消息。 眉头微微皱起。 他知道,麻烦,还没结束。 深夜的日內瓦,寂静的只剩下湖水拍打堤岸的声音。 叶远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握著那部手机。 屏幕上,那条消息依然停留在未读状態。 “明天晚上,巴黎歌剧院,有人想见你。” 他点开消息,想看看更多信息。 但除了这句话,什么都没有。 发件人的號码,是一串乱码。 显然经过了加密处理。 “怎么了?” 唐宛如从浴室出来,头髮还湿著。 她披著酒店的浴袍,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 叶远转过身,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 然后移开。 “有人约我明天去巴黎。” 唐宛如愣了一下。 “谁?” “不知道。” 叶远把手机递给她。 唐宛如看了一眼屏幕,眉头皱起。 “这很明显是个陷阱。” “我知道。” “那你还要去?” 叶远笑了笑。 “不去怎么知道对方想干什么?” 唐宛如咬了咬嘴唇。 “那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 叶远的语气很坚定。 “太危险了。” “你一个人去更危险!” 唐宛如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我不放心。” 叶远看著她。 这个女人,眼神里写满了担忧。 他突然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放心。” “我会没事的。” 唐宛如的脸,瞬间红了。 但她没有躲开。 “你……你真的要一个人去?” “对。” 叶远收回手。 “你留在日內瓦。” “有什么事,celine会帮你处理。” 第870章 特別的首饰 唐宛如沉默了片刻。 “好。” 她最终还是妥协了。 因为她知道,叶远既然决定了,就不会改变。 —— 第二天上午。 叶远登上了飞往巴黎的私人飞机。 那是一架湾流g650。 机舱內的装潢极尽奢华。 真皮沙发,水晶吊灯,还有一整面墙的红酒柜。 里面摆满了拉菲、柏图斯等顶级佳酿。 光是这些酒,就价值上亿欧元。 叶远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空姐端来一杯手冲咖啡。 “叶先生,这是您要的牙买加蓝山。” 她的法语很標准,带著巴黎上流社会特有的优雅腔调。 叶远接过咖啡。 “谢谢。” 飞机起飞。 透过舷窗,能看到日內瓦湖渐渐缩小。 最后消失在云层中。 两个小时后。 飞机降落在巴黎勒布尔热机场。 那是欧洲最繁忙的私人飞机机场。 每天有数百架私人飞机在这里起降。 叶远走下飞机。 机场的停机坪上,已经停著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 车门打开。 司机是个穿著定製西装的中年男人。 “叶先生,我是来接您的。” 他的语气恭敬。 叶远上了车。 车子驶出机场,沿著香榭丽舍大街行驶。 窗外,是巴黎標誌性的奥斯曼建筑。 铁艺阳台,米色外墙,还有那些精致的街边咖啡馆。 空气里瀰漫著浪漫的气息。 但叶远知道。 这座城市的浪漫表皮下,藏著的是更深的暗流。 车子最终停在了巴黎歌剧院门口。 这座建筑,是新巴洛克风格的巔峰之作。 金色的穹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门口的雕像,都是价值连城的艺术品。 叶远下车。 歌剧院的门口,站著一个穿著黑色燕尾服的男人。 “叶先生,请跟我来。” 他转身走进歌剧院。 叶远跟了上去。 歌剧院內部,比外面更加奢华。 大理石楼梯,水晶吊灯,还有墙上那些精美的壁画。 每一处细节,都在昭示著这座建筑的地位。 男人带著叶远,走上了二楼的包厢。 那是巴黎歌剧院最好的位置。 正对舞台中央。 包厢里,已经坐著一个人。 那是个穿著定製西装的老人。 头髮白,但梳得一丝不苟。 脸上的皱纹很深,但眼神却依然锐利。 “叶先生,欢迎。” 老人站起身,伸出手。 “我叫安托万·勒梅尔。” “勒梅尔家族的现任家主。” 叶远和他握了握手。 勒梅尔家族。 那是法国最古老的贵族家族之一。 他们控制著法国大部分的奢侈品產业。 从香奈儿到迪奥,从爱马仕到卡地亚。 背后都有勒梅尔家族的影子。 “勒梅尔先生,您约我来,有什么事?” 叶远坐下来。 语气很平静。 安托万笑了笑。 “直入主题,我喜欢。” 他拍了拍手。 包厢的门打开。 两个穿著香奈儿高定套装的女人走了进来。 她们手里,各自捧著一个黑色的丝绒盒子。 盒子打开。 里面,是两件珠宝。 一件是项链。 铂金镶嵌,主石是一颗足有五十克拉的粉钻。 周围环绕著数百颗小钻石。 光是看著,就能感受到它的价值。 另一件是手鐲。 同样是铂金镶嵌,但主石是祖母绿。 每一颗都有鸽子蛋大小。 绿得透亮,绿得让人心颤。 “这两件珠宝,是勒梅尔家族的传家宝。” 安托万说道。 “项链叫『玫瑰之心』,手鐲叫『翡冷翠之梦』。” “加起来,价值超过十亿欧元。” 他顿了顿。 “我想送给您。” 叶远眯起眼。 “无功不受禄。” “勒梅尔先生,您想让我做什么?” 安托万笑了。 “聪明。” “我確实需要您帮个忙。” “什么忙?” “救一个人。” 安托万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我的孙女,艾玛。” “她得了一种怪病。” “全身的血液,正在以一种不可逆的速度,变成黑色。” “我找遍了全世界的名医,都束手无策。” “他们说,她最多还能活三个月。” 叶远沉默了片刻。 “您怎么知道我能治?” “因为我听说了您在日內瓦做的事。” 安托万的眼神,变得炽热起来。 “您用九根银针,救活了沃伦·哈撒韦。” “那可是『华尔街之神』。” “如果您连他都能救,那我孙女的病,您一定也能治。” 叶远没有立刻答应。 “我得先看看她的情况。” “当然。” 安托万站起身。 “艾玛现在就在楼下的休息室。” “我这就带您去。” —— 休息室位於歌剧院的地下一层。 和上面的奢华不同。 这里更像是一个私人诊所。 墙壁是纯白色的。 空气里瀰漫著消毒水的味道。 安托万推开门。 房间里,躺著一个女孩。 她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出头。 穿著爱马仕的真丝睡衣。 但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 嘴唇发紫。 手臂上露出的皮肤,能看到一条条黑色的血管。 就像蜘蛛网一样,密密麻麻。 “艾玛。” 安托万走到床边。 “这位是叶先生。” “他来看你了。” 女孩睁开眼睛。 那双眼睛,原本应该是蓝色的。 但此刻,却泛著一种诡异的灰白。 “爷爷……” 她的声音很轻。 “別费力气了。” “我知道自己的情况。” “活不了多久了。” 安托万的眼眶,瞬间红了。 “別说傻话。” “叶先生会救你的。” “一定会。” 叶远走到床边。 他伸出手,搭在女孩的脉搏上。 脉象很微弱。 而且极不规律。 就像一根快要断掉的弦。 隨时可能彻底崩断。 他闭上眼,仔细感受著女孩体內的气血流动。 片刻后。 他睁开眼。 眉头紧皱。 “这不是病。” 他说。 安托万愣了一下。 “什么意思?” “她是中毒了。” 叶远鬆开手。 “一种很古老,也很罕见的毒。” “叫『翡冷翠之毒』。” 安托万的脸色瞬间变了。 “怎么可能?” “艾玛一直待在家里。” “她怎么会中毒?” 叶远没有回答。 他只是看著女孩。 “你最近三个月,有没有戴过什么特別的首饰?” 女孩愣了一下。 “有……” 她艰难地抬起手。 指向床头柜上的一个首饰盒。 叶远走过去,打开盒子。 里面,是一条手链。 第871章 那块星盘 一根银白色的链子,上面只镶嵌著一颗米粒大小的翠绿宝石。 宝石虽小,色泽却纯净得有些诡异。 叶远拈起手链,指尖摩挲著那颗冰凉的宝石。 他只看了一眼,就確定了。 “就是这个。”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让在场的所有人心头一紧。 “这条手链上的东西,不是什么翡翠。” “它叫『毒翠』。” 叶远顿了顿,冰冷的字眼一个接一个地砸出来。 “一种会缓慢释放毒素的矿石,毒素会顺著毛孔渗透进皮肤,日积月累。” “直到血液彻底变黑,五臟六腑全部烂掉。” “!!!” 安托万的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剧烈颤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谁?!” “是谁把这东西给艾玛的?” 女孩的眼泪再也绷不住,大颗大颗地滚落。 “是……是菲利普表哥……” 她的声音破碎不堪,充满了绝望和难以置信。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他……他说这是他在非洲好不容易淘到的宝贝,特地……特地做成手链送给我的……” “我以为……我真的以为他是真心的……” “菲利普!” 安托万的脸瞬间黑了下去,这个名字几乎是从他牙缝里挤出来的,带著血腥味。 “他好大的胆子!” “现在追究谁的责任,已经没有意义了。” 叶远冷冷地打断了他,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重新拉了回来。 “她的情况很糟。” “再拖下去,最多三天。” “三天!” 安托万猛地转身,前一秒还暴怒如雄狮的男人,此刻脸上只剩下彻骨的恐惧和哀求。 “叶先生!求您!求您救救她!” 他声音都在发颤。 “只要您能救她,我们勒梅尔家族,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叶远没有立刻回答,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片刻后,他才吐出两个字。 “能救。” 安托万几乎要瘫软下去,巨大的狂喜冲刷著他。 “但,需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您儘管说!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我也想办法给您摘下来!” 叶远看著他,一字一顿。 “龙血竭。” 安托万的脸色瞬间凝重。 “那是一种只在传说中出现的药材。” “產自东南亚最危险的热带雨林深处,现代医学界都认为它已经绝跡了!” “我立刻派人去找!”安托万的声音都在抖。 叶远问:“多久能找到?” 安托万咬著牙,给出了一个最快的估算:“四十八小时。” 叶远摇头。 “来不及。” “她撑不过二十四个小时。” 安托万的脸彻底白了,身体晃了一下,几乎站立不稳。 “那……那怎么办?!” 叶远瞥了一眼床上气若游丝的女孩。 “还有一个办法。” 他擼起自己的袖子,露出一段结实的小臂。 “用我的血。” “什么?” 安托万彻底懵了。 “我说,用我的血。” 叶远重复了一遍,语气平静得可怕。 “我练的功法特殊,血液自带解毒奇效。” “虽然比不上龙血竭,但能吊住她的命,给你们爭取时间。” 安托万喉结滚动,他看著叶远,这个男人是在开玩笑吗? 用自己的血去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您……您確定?” 叶远没再废话,直接对旁边的医护人员下令。 “准备针管,五百毫升。” 半小时后。 一袋殷红的血液输进女孩体內,奇蹟发生了。 她脸上死灰般的黑气肉眼可见地褪去,原本发紫的嘴唇,也渐渐恢復了一丝血色。 “神跡!这简直是神跡!” 旁边的医生看得目瞪口呆。 叶远坐在椅子上,脸色白得有些嚇人。 五百毫升的血对普通人不算什么,但他的血蕴含精气,一次性失去这么多,损耗极大。 安托万快步走上前,语气里充满了感激和担忧。 “叶先生,您感觉怎么样?” 叶远摆摆手。 “死不了。” 他站起身,身体微不可察地晃了一下。 “记住,你们只有四十八小时。” “时间一到,神仙难救。” 安托万郑重地鞠了一躬。 “我明白!” “我立刻动用勒梅尔家族的所有力量,就算把整个东南亚翻过来,也一定找到龙血竭!” 叶远转身就走。 “叶先生,请留步!” 安托万追上来,將一张纯黑色的金属卡片塞到叶远手里。 卡片入手冰凉,上面只有一个低调奢华的家族族徽。 “这是我们勒梅尔家族的至尊黑卡,全球任何奢侈品店,消费全免。” “请您务必收下,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叶远捏了捏卡片,塞进口袋。 “谢了。” 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休息室。 —— 走出歌剧院,巴黎的夜幕已经降临。 香榭丽舍大街灯火辉煌,行人如织。 叶远站在街边,失血后的虚弱感一阵阵传来。 他掏出手机,正准备给唐宛如打个电话报平安。 “吱——” 刺耳的剎车声响起。 一辆黑色的宾利慕尚,以一个蛮横的姿態,直接横停在他面前。 车门打开。 一个穿著香奈儿高定套装的女人走了下来。 女人三十岁出头,妆容精致,气质矜贵,浑身上下都写著“上流社会”四个字。 “叶先生,您好。” 女人操著一口流利的法语,微微欠身。 “我叫索菲·德拉克洛瓦。” “德拉克洛瓦家族的现任代表。” 叶远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著她。 索菲红唇微勾,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 “我知道您刚帮了勒梅尔家族一个大忙,想必很累了。” “不如,我请您喝杯咖啡,谈点事情?” 叶远眯了眯眼。 “什么事?” “关於您的安全问题。” 索菲的语气忽然严肃起来。 “罗斯柴尔德家族,已经对您下达了全球追杀令。” “悬赏金额,一百亿欧元。” 叶远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波澜。 “所以呢?” “所以,我们想帮您。” 索菲的声音带著一种蛊惑。 “德拉克洛瓦家族在欧洲的势力,您应该清楚。只要您愿意和我们合作,我们可以保证您和您朋友的安全。” “代价。” 叶远吐出两个字。 索菲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我们想要您在摩纳哥拍下的那块星盘。” 叶远笑了。 “看来,你们也知道那东西的价值。” “当然。” 第872章 委屈和担忧瞬间决堤 索菲点头,“那上面记载的古中医方,足以顛覆现代医学,对任何一个家族而言,都是无价之宝。” “我们愿意出十倍的价格。” 她伸出一根手指。 “一万亿欧元。” 远远看著她,这个女人的表演无懈可击。 但他从不相信天上掉馅饼。 “不好意思。” 他乾脆地拒绝。 “我不缺钱。” “而且,那块星盘,我要留著救人。” 索菲脸上的笑容,第一次出现了僵硬。 “叶先生,您不再考虑一下吗?” “不用了。” 叶远转身就走,懒得再跟她浪费时间。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索菲幽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本来,我还想提醒您。” “您的那位唐女士,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 叶远的脚步,猛地顿住。 他豁然转身,周遭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你什么意思?” 索菲脸上的假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 “您离开日內瓦的时候,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人也动了。” “他们的目標,不是您。” 她的声音一字一顿,敲在叶远的心上。 “是唐宛如小姐。” 轰! 一股滔天的杀气从叶远身上爆发出来! “你们敢威胁我?!” “不。” 索菲面对著那几乎能將人撕碎的杀气,竟然后退半步,隨即又笑了,笑得肆无忌惮。 “我不是在威胁您,叶先生。” “我不是在威胁你,叶先生。”索菲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像淬了毒的针,“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没有我们的保护,你的女人,活不过今晚。” 她说完,转身上了那辆宾利。 引擎的轰鸣声像一声胜利者的宣告,很快便消失在香榭丽舍大街璀璨的车流中。 叶远站在原地,巴黎的晚风吹在他身上,却带不走那股从骨子里渗出的寒意。 他猛地掏出手机。 拨给唐宛如。 无人接听。 再拨。 依旧是冰冷的忙音。 第三遍,第四遍…… 叶远的心跳,被那嘟嘟的等待音,一点点碾碎,沉入不见底的深渊。 他直接掛断,號码切到了celine那里。 电话秒通。 “叶先生?” “唐总呢?”叶远的声音嘶哑,带著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唐总……她说要去一趟银行处理財务,我本想跟著,但她说不用……现在,现在还没回来……” 掛断。 叶远立刻点开手机里的一个软体。 一个他偷偷放在唐宛如包里的追踪器。 屏幕上,一个刺眼的红点,正在日內瓦郊外一个废弃的工业区疯狂闪烁。 该死! 叶远的脸色瞬间没了血色。 他冲向路边,一把拉开一辆计程车的门,对著司机嘶吼:“去机场!用你最快的速度!” …… 私人飞机撕开日內瓦的夜幕。 叶远第一个衝下舷梯。 停机坪上,一辆黑色的玛莎拉蒂车门大开,像一张无声尖叫的嘴。 是唐宛如的车。 地上,她最爱的那只lv手包被粗暴地扯开,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口红,粉饼,还有一部屏幕摔得四分五裂的iphone。 叶远蹲下身,捡起手机。 屏幕上,最后的一通未接来电,赫然是他的名字。 时间,三十分钟前。 咔嚓。 他指节攥得发白,手机外壳在他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叶先生!” celine跑了过来,脸色惨白,眼眶通红,“唐总她……” “监控。”叶远打断她,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五辆套牌的奔驰s级,不到十秒……保鏢全被放倒了……”celine的声音都在抖。 叶远没再听下去。 他夺过celine手里的平板,上面那个代表唐宛如的红点,已经停止移动。 “车。” ……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在日內瓦的夜色中咆哮,仪錶盘的指针死死钉在二百公里每小时的红线上。 路边的景物被拉扯成模糊的光带。 永远握著方向盘的手,稳如磐石。 平板电脑上的红点,最终定格在一个废弃的化工厂。 唐宛如。 等我。 你千万不能有事! …… 废弃化工厂內,锈跡斑斑。 唐宛如被绑在一把冰冷的铁椅上,嘴被胶带死死封住。 那身dior套装沾满了污垢,髮丝凌乱,但她依旧倔强地瞪著眼前几个戴著面具的黑衣人。 “呵,骨头还挺硬。”一个黑衣人狞笑著,伸手去拽她手腕上那只百达翡丽,“这表不错,归我了。” 他的脏手刚碰到冰凉的錶带。 砰! 一声沉闷的枪响。 那只伸出的手,连同半截手腕,瞬间炸成一团血雾! “啊——!”悽厉的惨叫划破了厂房的死寂。 所有人骇然回头。 门口的阴影里,叶远缓步走出,手里握著一把还在冒著青烟的银色手枪。 他那身tomford西装沾了风尘,却掩不住那身几乎要將空气都冻结的杀气。 “谁给你们的胆子,动她?”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地狱传来的丧钟。 “开火!干掉他!”为首的黑衣人最先反应过来,嘶声怒吼。 十几个黑洞洞的枪口瞬间调转,对准叶远。 但,晚了。 叶远动了。 他的身影在昏暗的厂房里拉出一道道残影。 砰!砰!砰!砰! 枪声不再是单调的巨响,而是密集如鼓点的死亡乐章! 每一次枪响,都伴隨著骨头碎裂的脆响和压抑不住的闷哼。 不是手腕。 是膝盖,是手肘,是所有能支撑他们站立和持枪的关节! 不到十秒。 枪声落幕。 厂房里,除了叶远和唐宛如,再没有一个站著的人。 十几名黑衣人像被敲碎了骨头的野狗,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哀嚎,空气中瞬间瀰漫开浓重的血腥与硝烟味。 叶远走到唐宛如面前,仿佛刚才那个收割生命的死神只是幻觉。 他伸手,动作轻柔得不像话,撕掉了她嘴上的胶带。 “疼吗?” 他的声音,哑得厉害。 唐宛如愣住了。 下一秒,积攒了满腹的恐惧、委屈和担忧,瞬间决堤。 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 “你……你来干什么……”她声音哽咽,带著哭腔,“我不是说了让你別管我吗……你一个人来……多危险……” 叶远没说话。 他蹲下身,沉默地解著她手腕上已经深陷皮肉的尼龙绳。 第873章 我……我没看你! 绳子一圈圈解开,那两道被勒出的红痕触目惊心,几乎要渗出血来。 叶远的指腹轻轻拂过那片淤青,动作轻得像是在触碰一件绝世珍品。 他抬起头,对上唐宛如含泪的眼。 “他们,会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叶远的声音很轻,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比任何嘶吼都让人胆寒。 他站起身,走到那个被他废了手的黑衣头目面前,皮鞋尖轻轻踢了踢对方。 那人疼得浑身抽搐,嘴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谁派你们来的?” “是……是德拉克洛瓦家族……”剧痛之下,黑衣人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是索菲小姐……” “她说……只要抓住唐宛如,就能逼你交出……星盘……” 叶远不再看他。 “德拉克洛瓦家族。” 他拿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划过,拨出一个號码。 电话很快接通。 “叶先生?” 电话那头,索菲的声音带著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和掩饰不住的得意。 “这么快就想通了?愿意把星盘交出来了?” 叶远没有理会她的问题,只是走到厂房破败的窗边,看著外面沉沉的夜色。 “索菲小姐。” 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过去,平静得有些诡异。 索菲心头莫名一跳。 “我现在在一个废弃的化工厂,你派来的人……都在这儿。” “不过,他们以后可能都拿不稳咖啡杯了。” 索菲的呼吸瞬间停滯。 “叶先生,你……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 叶远的声音里终於有了一丝情绪,那是一种极度的、冰冷的嘲弄。 “从这一秒开始,德拉克洛-瓦家族,准备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吧。” “我会让你们,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永世难忘的代价。” 说完,他直接掛断了电话,连多一个字都懒得说。 他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回唐宛如面前。 “能站起来吗?” 他伸出手。 唐宛如看著他,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但她用力地点了点头。 “能。” 她抓住叶远的手,借力站起,但被绑了太久,双腿一阵发麻,身子一软,整个人就要往下倒。 叶远手臂一紧,稳稳地將她捞进怀里。 “我背你。” 他没有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直接在她面前蹲下。 唐宛如愣住。 “不……不用了,我自己能走……” “少废话。”叶远的声音不容置疑,“上来。” 唐宛如咬著下唇,脸颊发烫,最后还是乖乖地趴了上去。 叶远轻鬆地站起身,双手稳稳地托住她,大步朝门口走去。 唐宛如趴在他宽阔的后背上,鼻尖縈绕著他身上清洌的古龙水味,是她熟悉的creed aventus。 安全感混杂著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曖昧,让她的脸颊瞬间红透。 “叶远……” 她鬼使神差地开口。 “嗯?” “我……” 那句话就在嘴边,可她怎么也说不出口。 “算了,没什么。” 叶远背著她,脚步稳健,嘴角却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想说谢谢?” “不用。” “你是我妻子,保护你,天经地义。” 唐宛如的眼眶又是一热,刚刚止住的眼泪差点又掉下来。 她把脸深深埋进叶远的肩窝,声音轻得像羽毛。 “叶远。” “嗯。” “我好像……” 她顿了顿,心一横,闭上眼。 “有点喜欢你了。” 叶远的脚步,戛然而止。 整个废弃的厂房里,只剩下地上那些黑衣人压抑的呻吟声。 他背上的身体僵了一下。 空气安静得可怕。 “你……说什么?” 叶远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乾涩。 唐宛如的脸已经红得能滴出血,恨不得立刻从他背上跳下去。 “我……我说我有点累了!我们快点回酒店!” 她飞快地改口,声音又急又乱。 叶远沉默了足足三秒。 然后,他重新迈开脚步,继续往前走。 “好。” “我们回去。” 他的声音很轻,但唐宛如发誓,她从里面听出了一丝压抑著的笑意。 该死! 他绝对听到了! 唐宛如把脸埋得更深,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自己刚才一定是脑子被嚇短路了,怎么会说出那种话! 对,就是这样! 她拼命在心里给自己找著藉口,可那句话,已经覆水难收。 —— 回到酒店总统套房,已经是凌晨两点。 叶远小心地將唐宛如放在柔软的沙发上,转身去吧檯倒了杯温水。 “喝点水。” 他递给她。 唐宛如接过,指尖还在轻微发颤。温热的水滑过喉咙,让她紧绷到极致的神经总算鬆懈了些许。 “你的手腕。” 叶远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 唐宛如低头,这才看到自己手腕上,那两道红痕已经变成了骇人的青紫色。 “我给你处理一下。” 叶远说著,从臥室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医药箱,打开后,又从自己口袋里掏出几个没有任何標籤的精致小瓷瓶。 “伸手。” 他挨著唐宛如坐下。 唐宛如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伸了过去。 叶远握住她的手腕,动作轻柔。他拧开一个小瓶子,倒出一些乳白色的药膏,用指腹沾了,小心翼翼地涂抹在她青紫的皮肤上。 药膏触感冰凉,瞬间缓解了火辣辣的刺痛,隨后又有一股暖流慢慢渗透进去,舒服极了。 “这是什么?”唐宛如忍不住问。 “自己配的药。”叶远头也没抬,专注地涂抹著,“活血化瘀,见效快。明天就看不出来了。” 唐宛如怔怔地看著他。 男人低著头,神情认真,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片好看的剪影,高挺的鼻樑和清晰的下頜线,构成一张完美得过分的侧脸。 她忽然发现,这个平时总是冷著脸的男人,认真起来的样子,竟然…… 竟然有点让人心跳加速。 “看够了?” 叶远忽然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唐宛如嚇了一跳,像被抓包的小偷,慌乱地移开视线。 “我……我没看你!” 叶远低笑一声,也不拆穿她,只是慢条斯理地拿出绷带,更轻柔地帮她包扎起来。 他的指尖有意无意地划过她的手心,带起一阵酥麻的痒。 “嗯,我知道。”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廓,痒痒的。 男人的声音,就这么钻进耳朵里。 第874章 你看的是药膏 “你看的是药膏。” 唐宛如浑身一个激灵,猛地扭过头,脸颊烫得嚇人,那股热意直衝耳根。 “谁……谁看药膏了!我看墙!” 叶远喉间溢出低沉的笑,胸膛都跟著微微起伏。 他也不戳破,慢悠悠地收好药瓶和绷带,站起身。 “早点休息,明天还有事。” 唐宛如看著他高大的背影,鬼使神差地叫住了他。 “叶远。” “嗯?”他停步,但没回头。 “谢谢你……今天,如果不是你……” “我说了。” 叶远打断她,声音听不出情绪。 “你是我妻子,保护你,天经地义。” 他说完,抬脚走向臥室。 就在唐宛如以为今晚的尷尬终於要结束时,男人在臥室门口,又停了下来。 “对了。” 他的声音,不轻不重地飘了过来。 “刚才在废弃工厂,你说的那句话。” 唐宛如的心臟,咯噔一下,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什……什么话?我什么都没说!”她垂死挣扎,矢口否认。 叶远终於转过身。 套房里华丽的水晶灯落在他身上,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嘴角勾起,那弧度带著几分戏謔。 “你说,有点喜欢我了。” 轰! 唐宛如脑子“轰”的一声,炸了。 所有的血液直衝天灵盖,脸颊到耳根,烫得能煎鸡蛋。 完了。 大型公开处刑现场! “我没有!你听错了!绝对是你听错了!”她几乎是尖叫著否认。 “是吗?” 叶远不仅没放过她,反而迈开长腿,一步,一步,朝她逼近。 皮鞋踩在地板上,每一下都像是踩在唐宛如的心尖上。 高大的阴影將她完全笼罩,压得她喘不过气。 唐宛如下意识地往后缩,后背却死死抵住了沙发,退无可退。 下一秒,在唐宛如惊恐的注视下,叶远在她面前,单膝缓缓跪了下来。 这个动作,让两人的视线被迫在同一水平线上。 距离,太近了。 近到她能在他漆黑的瞳孔里,看到自己惊慌失措的倒影。 近到他身上清洌的男性气息,混著药膏的淡香,霸道地钻进她的鼻腔。 “那我再问一遍。”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像大提琴的弦,在耳边震颤。 “唐宛如。” 他一字一顿,叫著她的全名,每一个字都带著鉤子。 “你,喜欢我吗?” 空气,瞬间凝固。 唐宛如的呼吸都停了。 这个问题,不是石头,是炸弹,在她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喜欢吗?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根本不是在开玩笑。 他就像一个布下了天罗地网的猎人,正极具耐心地,等著她这个猎物,亲口说出他想要的答案。 喉咙像是被掐住了,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最终,所有的理智和羞耻心压倒了一切。 唐宛如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因为动作太猛,身体还踉蹌了一下。 “我……我困了!我要睡觉了!” 她丟下这句语无伦次的话,一眼都不敢再看叶远,转身就朝著另一间臥室落荒而逃。 “砰!” 房门被重重甩上。 客厅里,只剩下还单膝跪在地上的叶远。 他看著那扇紧闭的房门,几秒后,喉间溢出一声低沉的笑,胸膛微微起伏。 他伸出手,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上面,似乎还残留著她刚才慌乱逃窜时,带起的微风。 “小骗子。” …… 翌日清晨。 日內瓦湖畔的晨光,透过总统套房的落地窗,洒满一地金黄。 唐宛如几乎一夜没睡,顶著两个黑眼圈从臥室走出来时,叶远已经衣冠楚楚地坐在了餐桌前。 他换了身brioni的深蓝色高定西装,袖口那枚铂金扣子,在晨光下折射出低调而矜贵的光。 桌上摆著酒店送来的早餐,精致得像艺术品。 现烤的羊角包,瑞士农场的有机酸奶,还有一整盘切的薄如蝉翼的伊比利亚火腿。 现磨的牙买加蓝山咖啡,香气馥郁。 “早。” 叶远抬起头,视线在她身上停顿了一秒。 唐宛如今天特意换上了一身valentino的白色连衣裙,收腰的设计勾勒出纤细的腰肢,裙摆恰到好处,露出一截白皙修长的小腿。 脖子上是那条粉钻四叶草项链,手腕上,昨晚包扎的绷带格外显眼。 “……早。” 她硬著头皮走过去坐下,端起咖啡杯,想用喝咖啡的动作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温热的瓷杯一碰到嘴唇,昨晚那个问题又在脑子里自动循环播放。 “你,喜欢我吗?” “轰”的一下,她的脸又红了。 “怎么了?”叶远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 “没……没什么。”唐宛如飞快地移开视线,低头猛喝了一口咖啡。 叶远看著她红透的耳根,嘴角勾起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 他没再追问,只是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姿態优雅。 “吃完早餐,去一趟patek philippe总部。” “百达翡丽?”唐宛如愣住,“去那里干什么?” “买表。” 叶远丟下这两个字,语气隨意的,就像在说“下楼买瓶水”。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顺便,处理点私事。” 上午十点。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s级悄无声息地滑入日內瓦plan-les-ouates区,停在一栋现代建筑前。 建筑通体是深灰色的冰冷大理石,门口乾净得连一个品牌logo都找不到。 要不是事先知道,谁能想到这里就是钟錶之王百达翡丽的全球总部? 这里透露出的不是奢侈,而是一种凌驾於奢侈之上的绝对权力。 唐宛如下了车,还处在一种不真实的恍惚中。 车门刚开,一个身穿顶奢高定西装的白人中年男人就迎了上来,姿態恭敬地微微躬身。 “叶先生,唐女士,欢迎二位蒞临。” 他自我介绍,“我是让·克劳德,百达翡丽的全球ceo。” 唐宛如心头猛地一跳。 让·克劳德? 那个只在財经杂誌封面上才能看到的人物,现在竟然像个专属管家一样,亲自等在门口? 她彻底麻了。 第875章 我就喜欢它 叶远只是不咸不淡地和他握了握手,“久仰。” 让·克劳德亲自在前面引路。 大厅里安静得能听见呼吸声,光可鑑人的白色大理石地面,映出三人的倒影。 墙壁上空荡荡的,只有几幅黑白照片,无声地诉说著这个百年品牌的传奇。 “叶先生今天想看点什么特別的款吗?”让·克劳德的中文带著点口音,但很標准。 叶远眼皮都没抬一下,薄唇里吐出三个字。 “最贵的。” 空气安静了一瞬。 连让·克劳德这位见惯了全球顶级富豪的ceo,脸上都闪过一丝错愕,但隨即就被职业的笑容完美掩盖。 “当然,叶先生,您来对地方了。” 电梯无声上升,直达顶层。 门一开,是一个完全私密的展厅。 柔和的灯光下,一个个独立的防弹玻璃展柜如同艺术装置,里面陈列著堪称时计艺术品的腕錶。 让·克劳德没有在任何一个展柜前停留,径直走向展厅最中心的位置。 那里,只有一个展柜,鹤立鸡群。 “叶先生,这是我们今年推出的孤品,grandmaster chime,型號6300a。” 他按下了一个隱蔽的按钮,厚重的防弹玻璃罩无声升起。 一只腕錶,静静地躺在黑色丝绒上。 唐宛如的呼吸都停了。 那是一只什么样的表? 纯黑色的錶盘上,密密麻麻镶嵌的不是別的,是璀璨的碎钻,在灯光下闪烁著银河般的光芒。厚重的铂金表壳,散发著一种冷硬的金属质感。 让·克劳德的声音带著一丝只有创造者才有的自豪:“这只表拥有二十项复杂功能,是百达翡丽迄今为止最复杂的腕錶。大小自鸣、三问报时、第二时区、万年历、月相……” 让·克劳德每报出一个功能,唐宛如的心就跟著往下沉一分。 这些词她一个都听不懂,但她知道,每一个词都代表著一串她无法想像的天文数字。 她忍不住小声问:“这……这得多少钱?” 让·克劳德笑著看向她,然后报出了一个数字。 “这只表是独一无二的,所以只接受拍卖。去年的成交价,是三千一百万。” “……” 让·克劳德补充道。 “美金。” 轰! 唐宛如感觉自己的大脑瞬间宕机了。 三千一百万……美金?! 两个多亿人民幣,就为了买一块戴在手上的表? 这是什么概念?把一套一线城市的汤臣一品戴在手腕上? 她猛地转头看向叶远,想从他脸上找到一丝一毫的动容,哪怕是为这个天文数字而產生的片刻迟疑。 然而,什么都没有。 叶远的表情没有半分波澜,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那只號称“时计之王”的腕錶,然后对已经愣住的让·克劳德,平静地吐出三个字。 “包起来。” 空气,死寂。 让·克劳德脸上的职业笑容,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他见过中东的油王,见过华尔街的巨鱷,见过继承了几个世纪財富的欧洲贵族。 他见过无数人一掷千金。 但他从未见过任何人,在听到三千一百万美金这个价格后,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像在路边摊买一串烤肠一样,说出“包起来”这三个字。 这已经不是豪横了。 这是对金钱这个概念的彻底藐视。 唐宛如站在一旁,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按在地上反覆摩擦。 两个多亿……就这么没了? 连个响儿都没有? 让·克劳德到底是全球ceo,很快便收敛了情绪,正要开口安排。 叶远却先他一步开了口,语气依旧平淡。 “就这?还有別的吗?” “……” 让·克劳德感觉自己的喉咙有点干。 他终於明白,今天来的不是一位客户。 而是一位需要他用尽毕生所学来仰望的神。 他躬了躬身,姿態比刚才还要恭敬三分,亲自走到另一个独立的展柜前。这个展柜甚至没有放在外面,而是从墙壁內缓缓升起的。 “叶先生,这一款,是我们为一位中东的王子殿下私人订製的,但……王子前段时间出了点意外,所以这只表就暂时留在了我们这里。” 玻璃罩升起。 一只比刚才那只6300a更显奢华的腕錶出现了。 玫瑰金的表壳,錶盘上镶嵌的不是碎钻,而是一圈鸽子蛋大小的顶级粉钻,每一颗都足以在拍卖会上引起腥风血雨。鱷鱼皮的錶带上,甚至用金线手工雕刻著细密的祝福语。 这已经不是表了,这是一件移动的艺术品,一个行走的金库。 “这只表的造价,是四千万。”让·克劳德顿了顿,“瑞士法郎。” 折合美金,超过四千五百万。 价格,比刚才那只孤品还要高。 唐宛如已经麻木了,她现在觉得,就算下一秒叶远说要收购百达翡丽,她都不会再惊讶了。 “嗯,也要了。” 叶远点了点头,仿佛只是在菜单上多勾了一道菜。 接著,他终於侧过头,看向了从进门开始就一直处在宕机状態的唐宛如。 “给我太太也挑一只。” “太太”两个字,让唐宛如的心猛地一颤。 让·克劳德立刻会意,用最热情的姿態转向唐宛如:“唐女士,这边请,女款的珍品都在这里。” 他將唐宛如引到一片粉色与钻石构成的区域,指著一只最闪耀的腕錶介绍:“这是我们今年的主打款,twenty-4系列,主石是一颗三克拉的无瑕粉钻……” 唐宛如却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 她的视线越过那些璀璨夺目的钻石,落在了角落里,一个最不起眼的展台。 那里,静静地躺著一只腕錶。 纤细的玫瑰金表壳,乾净的白色錶盘,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简单到了极致。 “那只。”她抬手一指。 让·克劳德顺著她指的方向看去,愣住了。 “唐女士,您確定吗?那只是我们的入门款,价格是二十万瑞士法郎……”他的言外之意很明显:这只表,配不上您的身份。 “我知道。”唐宛如打断他,“我就喜欢它。” 叶远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她选的表,又看了看她。 他什么也没问,直接转向让·克劳德。 “就要这只。三只,一起结帐。” 第876章 我立刻去准备合同! “好的,叶先生!” 让·克劳德深深鞠了一躬。 “我立刻去准备合同!” …… 半小时后。 两人走出百达翡丽总部大楼,唐宛如的手腕上,已经戴上了那只简约的玫瑰金腕錶。 阳光下,温润的光泽衬得她的手腕愈发白皙。 “为什么选那只?”车上,叶远终於问。 唐宛如抬起手腕,看著这只表,嘴角勾起一个很浅的弧度。 “因为它不张扬。” 她顿了顿,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 “像你。” 叶远愣住了。 还没等他品出这句话里更深层的意味,唐宛如的手机突然尖锐地响了起来。 屏幕上跳动著celine的名字。 她刚一接通,celine焦急到快要哭出来的声音就从听筒里炸开。 “唐总,出大事了!我们的新品设计稿……全部泄露了!” “德拉克洛瓦家族在各大媒体上放出消息,说您和叶先生绑架了他们家族成员!” “现在整个欧洲的上流社会都在传这件事!” “很多原本和我们有合作意向的家族,全部暂停了谈判!” 一连串的坏消息,像是一盆冰水,从头浇下。 唐宛如的脸色一瞬间沉了下去。 “我知道了。” 她掛断电话,捏紧了手机,转向叶远。 “德拉克洛瓦家族开始反击了。” 叶远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他只是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號码。 电话接通的瞬间,他只说了几句话。 “帮我约一场晚宴。” “日內瓦所有顶级家族的代表,必须到场。” “地点,beau-rivage酒店。” “时间……” 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刚刚戴上的百达翡丽。 “今晚八点。” 掛断电话,唐宛如看著他,心头狂跳。 “你要做什么?” 叶远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既然他们想玩。”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著一股让人骨头髮寒的冷意。 “那我就陪他们玩到底。” “正好让所有人都看看。” “动我的人,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 晚上七点。 beau-rivage酒店。 整个酒店最大的宴会厅,水晶吊灯的光芒將整个大厅照得亮如白昼。 地板光洁得能倒映出人影,墙上掛著的名画,每一幅都足以买下一座庄园。 餐桌上,baccarat的水晶杯和christofle的纯银餐具在灯光下闪烁。 每一处细节,都在无声地宣告著这场晚宴的规格之高,前所未有。 七点半。 宾客陆续到场。 第一个抵达地,是摩纳哥王室的代表,穿著armani高定西装,身后的保鏢连呼吸都带著一股戒备。 紧接著,瑞士银行家协会的主席一出现,立刻就有几位金融大鱷围了上去。 义大利黑手党的教父,法国奢侈品集团lvmh的ceo,德国工业巨头克虏伯家族的继承人…… 每一个走进来的人,跺一跺脚,都能让欧洲的某个行业抖三抖。 他们彼此寒暄,端著香檳,看似在閒聊,实则在交换著最机密的信息。 “听说了吗?德拉克洛瓦家那个疯女人,惹上那个东方人了。” “嘖,真是不知死活。” “你知道那个东方人是谁吗?” “还能是谁,执剑人啊!她这是嫌命长了?” 窃窃私语声在奢华的宴会厅里蔓延,空气中瀰漫著一股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息。 八点整。 宴会厅的正门缓缓推开。 叶远和唐宛如並肩走了进来。 他穿了一套tomford的黑色三件套西装,白色衬衫,黑色领结,整个人矜贵又疏离。 唐宛如则是一袭elie saab的高定晚礼服,深v的设计露出精致的锁骨,裙摆上镶嵌的碎钻隨著她的步伐,流淌出一条璀璨的星河。 两人出现的瞬间,整个宴会厅的嘈杂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地匯聚在他们身上。 叶远牵著唐宛如的手,无视了所有人的注视,从容地走向主位。 就在这时。 宴会厅的另一扇侧门被人粗暴地推开。 索菲·德拉克洛瓦踩著高跟鞋,带著十几个黑衣保鏢,硬生生闯了进来。 她脖子上那条价值三千万欧元的钻石项链,在灯光下刺得人眼睛疼。 “叶先生。” 索菲走到叶远面前,脸上掛著挑衅的笑容。 “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您是准备好,要和我们德拉克洛瓦家族,彻底撕破脸了?” 叶远甚至没看她,只是低头帮唐宛如拉开椅子。 等唐宛如坐下,他才慢悠悠地抬起头。 “索菲小姐。” 他的声音很轻。 “昨晚的事,你以为就这么算了?” 索菲的笑容僵硬了一瞬。 “叶先生,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不知道?” 叶远笑了。 那笑容,不带一丝温度。 他向前踏了一步,凑近她。 “那我提醒你一下。” “昨晚,有人想绑架我的妻子。” “而那些人,是你派去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宴会厅的空气都凝固了。 水晶杯停在半空,所有交谈全部中断,一道道视线,利剑一般钉在索菲的身上。 索菲的脸色瞬间血色尽失。 “你……你血口喷人!” “是吗?” 叶远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了一段视频。 没有多余的废话,那个被他废了手的黑衣头目的脸出现在屏幕上,哭得涕泪横流。 “是索菲小姐……是索菲小姐让我们这么做的……” “她说只要抓住唐宛如,就能逼叶远交出星盘……” 视频播完。 宴会厅里死一般的寂静,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死人的表情看著索菲。 索菲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声音尖厉刺耳。 “这……这是假的!是你偽造的!” 叶远收起手机,揣回兜里。 “假不假,你心里最清楚。” 他缓缓站起身,一步一步,朝她走去。 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噠、噠、噠”的声响,每一下,都像重锤敲在索菲的心臟上。 “现在,我们来谈谈。” 远远停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著她。 “代价。” 椅子腿与光洁的大理石地面摩擦,发出一声轻微而刺耳的声响,瞬间划破了整个宴会厅的死寂。 第877章 你是不是忘了? 他没有再看索菲那张惨白的脸,仿佛她已经是一件无足轻重的物品。 “索菲小姐,我今天请你来,不是为了听你在这里演戏。” 叶远的声音很平淡,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那枚铂金扣子在水晶灯下折射出冰冷的光。 一个微不足道的动作,却充满了极致的压迫感。 隨即,他抬起头,视线缓缓扫过全场。 从摩纳哥的王室代表,到瑞士银行家协会的主席,再到那位义大利黑手党的教父……每一个被他看到的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整个宴会厅,落针可闻。 “今天请各位来,是做个见证。” 叶远的声音不响,却清晰地钻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他手腕轻轻一转,將身旁的唐宛如,完全护在了自己身后。 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懂了。 那道身影之后,便是禁区。 “唐宛如,我老婆。” 这几个字,砸在眾人心头,激起千层浪。 “也是我的命。”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宴会厅的空气,仿佛被抽乾了。 如果说之前他们是来看戏的,那么现在,他们都成了这场戏里,隨时可能被清扫出局的背景板。 叶远的声音忽然压了下去,在死寂中显得格外瘮人。 “谁敢动她一下。” 他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是淬了毒的钢针。 “我就让谁……” 叶远顿了顿,缓缓吐出两个字。 “蒸发。” 死寂。 绝对的死寂。 索菲·德拉克洛瓦的牙齿上下打战,发出“咯咯”的轻响,嘴唇哆嗦著,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叶远终於把头转了回来,重新看向她,嘴角甚至扯出一抹笑。 “德拉克洛瓦小姐。” 叶远那抹笑,让索菲浑身发冷。 他轻轻吐出几个字。 “现在,轮到你了。” 声音不大,却像一把无形的钳子,死死扼住了索菲的喉咙。 “想好怎么死了吗?” 那双眼睛,黑得像没有星辰的夜。 “我……” 索菲的嗓子干得冒烟,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我没有……我真的……” “没有?” 叶远轻笑一声,直接打断了她。 他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纯黑色的金属卡片,两指夹著,在指尖转了半圈。 动作隨意的,就像在玩一枚硬幣。 那是勒梅尔家族的至尊黑卡。 “安托万·勒梅尔,刚把调查报告发给我。” 啪! 卡片被他隨手扔在桌上。 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在死寂的宴会厅里炸开,让好几个人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绑你老婆的人,全都掛在德拉克洛瓦家族的私人安保公司名下。” “资金流水,一笔一笔,清清楚楚。” 索菲的脸,彻底白成了墙壁。 她踉蹌著后退一步,高跟鞋一崴,整个人差点摔倒。 “叶先生……” 她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半分高傲。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她语无伦次地哀求著。 “求您……求您放过我们家族……放过德拉克洛瓦……” 叶远看都没看她一眼。 他转身,走回到唐宛如身边。 那个冷漠的背影,比任何宣判都更加致命。 “德拉克洛瓦家族。” 他的声音很轻,却足以让整个欧洲的权贵圈子发生一场大地震。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 “从今天起,除名。” 轰! 这两个字,像一颗核弹,在所有人的脑子里炸开。 全场一片譁然! 灭掉一个传承三百年的豪门? 开什么国际玩笑! 德拉克洛瓦家族,资產千亿欧元,人脉盘根错节,遍布整个欧洲大陆。 就凭他一句话,就要让这个庞然大物消失? 可是。 当所有人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匯聚到叶远那张平静的可怕的脸上时。 所有的质疑,所有的嘲讽,全都死死地卡在了喉咙里。 他们忽然意识到。 这个男人,从来不开玩笑。 他说要谁蒸发,谁就真的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得乾乾净净。 扑通! 索菲双腿一软,彻底瘫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昂贵的定製礼服裙摆散开,像一朵凋零的黑玫瑰。 脖子上那条价值三千万欧元的钻石项链,此刻在灯光下,显得无比讽刺。 “不……叶先生……您不能这样……” 她彻底崩溃了,嚎啕大哭。 “我们家族……我们家族有三百年的歷史啊……” “那又如何?” 叶远终於回过头,最后一次看向她。 “三百年的歷史,也抵不过我老婆的一根头髮。” 他说完。 牵起唐宛如的手,径直向宴会厅外走去。 留下身后,索菲撕心裂肺的哭嚎声,和一整个大厅死寂的宾客。 没有人敢上前。 也没有人敢出声。 所有人都清楚。 她完了。 德拉克洛瓦家族,也完了。 —— 劳斯莱斯平稳地驶离酒店。 日內瓦湖的夜风,带著丝丝凉意,从车窗的缝隙里钻进来。 唐宛如坐在副驾驶座上,看著窗外飞速倒退的璀璨夜景,心里五味杂陈。 刚才在宴会厅里发生的一切,到现在还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回放。 她悄悄转过头,看著身边这个男人。 他正专注地开著车,侧脸的轮廓在掠过的流光中,显得格外分明。 车厢里安静了许久,她终於忍不住,轻轻开了口。 “叶远,你刚才说的……德拉克洛瓦家族……”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真的会……出名吗?” 叶远握著方向盘,目视前方。 “不然呢?” 唐宛如被他这句反问噎了一下。 她当然知道。 这个男人,从不开玩笑。 “可是……” 她咬了咬嘴唇,心里乱糟糟的。 “那样会不会太……” “太什么?” 叶远终於偏过头,看了她一眼。 “太残忍?” 唐宛如点了点头,又觉得这个词不准確,可一时间也找不到別的词。 叶远忽然笑了。 那笑容,带著一股子嘲弄。 “唐宛如。” 他叫了她的全名。 “你是不是忘了?” “如果昨晚,我晚到一步。” 他没有把话说完。 但唐宛如的呼吸,却猛地一滯。 脸色瞬间苍白。 那些不堪的画面,不受控制地衝进脑海。 “你觉得,他们对你的时候,会讲什么『残忍』吗?” 第878章 我不觉得残忍 叶远的声音,重新恢復了平静,却字字诛心。 “所以。” “我不觉得残忍。” “我只觉得。” “他们,该死。” 话音落下的瞬间。 吱—— 一声轻微的轮胎摩擦声,劳斯莱斯在一家灯火辉煌的餐厅前稳稳停住。 le chat-botté。 日內瓦最顶级的米其林三星餐厅。 能在这里订到位置的人,非富即贵。 叶远將车钥匙隨手拋给快步上前的门童。 “订了晚上九点的包厢。” 门童几乎是九十度弯腰,双手恭敬地接过钥匙。 “叶先生!包厢已经为您准备好了,这边请!” 餐厅经理亲自在门口等候,姿態谦卑地引路。 “叶先生,唐女士,请跟我来。” 餐厅內部的装潢,每一处细节都在无声地诉说著“昂贵”二字。 脚下的波斯地毯厚实绵软,踩上去悄无声息。 墙壁上悬掛的油画,散发著岁月沉淀的艺术气息,隨便一幅都够寻常人家奋斗几辈子。 包厢更是將私密和奢华做到了极致。 巨大的落地窗外,就是波光粼粼的日內瓦湖夜景。 湖面上游艇的灯火星星点点,与天上的繁星遥相呼应。 “叶先生。” 侍酒师端著一瓶酒走进来,瓶身上標註的年份,足以让任何一个懂酒的人心跳加速。 “您要的1982年的拉菲。” 叶远点了下头。 侍酒师用银质的开瓶器,动作优雅地拔出木塞。 琥珀色的酒液被缓缓注入水晶杯中,在灯下轻轻晃动,荡漾出醉人的光晕。 “尝尝。” 叶远將其中一杯推到唐宛如面前。 唐宛如端起酒杯,学著他的样子晃了晃,然后凑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小口。 淳厚的酒香瞬间在舌尖炸开。 “好喝。” 她由衷地讚嘆。 叶远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那就多喝点。”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 “今天,辛苦你了。” 唐宛如握著酒杯的手一样。 她抬起头,看向对面的男人。 他平时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好像全世界都欠他钱。 可此刻,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却流露出一丝她从未见过的柔和。 “不辛苦。” 她下意识地低下头,避开他的注视,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只要是和你在一起……” “怎么都不辛苦。” 叶远端著酒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他放下杯子,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他看著她。 “唐宛如。” “嗯?” “你刚才说的话。” 叶远的声音,比杯中的红酒还要淳厚,低沉得让她心头髮颤。 “是真心的吗?” 唐宛如的脸,“轰”地一下全红了。 “我……我……” 她瞬间语无伦次,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说什么了?我什么都没说!” 叶远笑了。 他忽然站起身,绕过餐桌,走到她面前。 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將她完全笼罩。 这个姿势,让唐宛如彻底慌了神。 “你……你干什么?” 她下意识地往后缩,后背却抵住了冰凉的椅背,退无可退。 叶远伸出手,捏住她小巧的下巴,微微抬起。 这个动作,强迫她只能看著自己。 “唐宛如。” 他的声音不响,却像命令,砸进她耳朵里。 “我再问你一遍。” “你,喜欢我吗?”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唐宛如的心臟,狂跳得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她看著近在咫尺的这张脸,俊美得让人窒息。 那双深邃的眸子,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吸进去。 “我……” 她张了张嘴,想说“不喜欢”。 可那三个字,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卡在喉咙里,怎么都吐不出来。 因为她知道。 那是谎话。 “我……” 她死死咬著下唇,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我……可能……” “有……一点点……” “喜欢……” 最后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说完,她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天啊。 她竟然承认了! 她竟然真的承认了! 叶远也愣住了。 他看著眼前这个脸颊緋红,羞得快要哭出来的女人。 心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 “唐宛如。” 他的声音,哑得厉害。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唐宛如猛地闭上眼睛,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我知道!” 她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就是喜欢你!喜欢得不行!”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喜欢了!” “你满意了吗?!” 吼完,眼泪真的不爭气地掉了下来。 太丟人了。 她简直想当场消失。 但下一秒。 一个温热的触感,轻轻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唐宛如猛地睁开眼睛。 叶远…… 吻了她的额头。 那个吻,轻飘飘的,却又重逾千斤。 “我也是。” 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从很久以前。” “就喜欢你了。” 唐宛如的大脑,彻底宕机。 她傻傻地看著叶远。 那张脸,近得她能数清他根根分明的睫毛。 “你……你说什么?” 她严重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叶远笑了。 “我说。” 他一字一顿,清晰无比。 “我,喜,欢,你。” “唐宛如。” 轰! 唐宛如感觉自己的世界,炸开了一朵绚烂的烟。 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你……你……” 她彻底语无伦次。 “你別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 叶远鬆开她的下巴,直起身。 他重新恢復了那副居高临下的姿態。 “我从来不开玩笑。” 唐宛如还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觉得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像一场不真实的梦。 “吃饭吧。” 叶远已经坐回自己的位置,慢条斯理地拿起餐巾,仿佛刚才那个深情告白的人不是他。 唐宛如看著他,心里乱成一锅粥。 她端起酒杯,仰头將杯中剩下的红酒一口气灌了下去。 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她却感觉不到。 她现在,只想让那颗快要爆炸的心臟,冷静下来。 可是。 冷静不下来。 完全冷静不下来。 —— 第二天早上。 唐宛如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宿醉加上昨晚的情绪起伏,让她头痛欲裂。 她迷迷糊糊地摸到手机,接起电话。 “餵?” “唐总!” 电话那头,celine的声音带著一种压抑不住的狂喜和震惊。 “出大事了!您快看新闻!” 唐宛如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大半。 第879章 烧钱大会 她掛断电话,立刻点开新闻软体。 下一秒,屏幕上弹出的推送,让她瞳孔骤缩。 《史诗级崩盘!百年豪门德拉克洛瓦家族一夜之间资產蒸发80%!》 欧洲三大银行联合声明:即刻冻结德拉克洛瓦家族所有帐户! 《多米诺骨牌效应!德拉克洛瓦旗下所有奢侈品门店被迫关闭,供应链全面断裂!》 一条条新闻,触目惊心。 唐宛如握著手机的手,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她知道叶远说过要让德拉克洛瓦家族除名。 但她万万没想到。 他的动作,会这么快。 而且,这么狠。 一夜之间。 一个传承了三百年的庞然大物。 (请记住 101 看书网解无聊,?0?????????????.??????超方便 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就这么,说垮就垮了。 她放下手机,掀开被子走出臥室。 客厅里,叶远正坐在沙发上,手里端著一杯咖啡,悠閒地看著窗外的日內瓦湖。 晨光洒在他身上,平静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醒了?” 他头也没回。 唐宛如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德拉克洛瓦家族……” 她的声音有些乾涩。 “真的……完了?” 叶远喝了一口咖啡,发出一声轻微的嘆息。 “嗯。” “……怎么做到的?” 唐宛如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叶远终於转过头,看著她。 “想知道?” 唐宛如木然地点了点头。 叶远放下咖啡杯,语气云淡风轻。 “很简单。” “打了几个电话而已。” 这话说得轻巧。 但唐宛如知道,这几个电话背后,是足以顛覆整个欧洲的恐怖能量。 “打给谁?” “勒梅尔家族。” “罗斯柴尔德家族。” “还有……” 叶远顿了顿, 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到了你就知道了。” 日內瓦湖畔的清晨,水汽氤氳。 唐宛如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握著刚刚冲好的咖啡,看著窗外逐渐清晰的湖景。 昨晚的那句话,还在她脑子里迴荡。 “我,喜,欢,你。” 她的脸,又不受控制地红了。 该死。 怎么就承认了呢? 她懊恼地咬了咬嘴唇,用力摇了摇头,想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出去。 “在想什么?” 叶远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唐宛如嚇了一跳,手一抖,咖啡差点洒出来。 “没……没想什么!” 她慌乱地转过身,正好撞进叶远那双深邃的眼睛里。 男人穿了一身ermenegildo zegna的浅灰色西装,袖口的纯金扣子在晨光下闪著低调的光。 整个人矜贵得像是从油画里走出来的。 “真的?” 叶远走近一步,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那脸为什么这么红?” “……” 唐宛如彻底语塞。 她端起咖啡杯,狠狠灌了一大口,用滚烫的液体压下心头的慌乱。 “今天有安排吗?” 她飞快地转移话题。 叶远看著她,也没再追问,只是淡淡地说, “有。” “去一趟苏富比。” “苏富比?” 唐宛如愣了一下。 “拍卖行?” 叶远点头。 “有场私人拍卖会。” 他顿了顿,补充道: “只邀请全球顶级富豪参加的那种。” 唐宛如心头一跳。 她知道苏富比。 那是全球最顶尖的拍卖行之一,每年经手的拍品价值,动輒数百亿美金。 而所谓的“私人拍卖会”,门槛高得嚇人。 没有十亿美金的身家,连入场券都拿不到。 “去那里干什么?” “买东西。” 叶远说得轻描淡写。 “顺便,见个人。” —— 上午十点。 一辆黑色的宾利添越停在苏富比日內瓦分部门口。 这栋建筑通体是深灰色的岗岩,门口连招牌都没有,低调得像是一家普通的办公楼。 但唐宛如知道。 能走进这扇门的人,每一个都是站在金字塔尖的存在。 车门打开。 叶远先下车,然后绅士的伸出手。 唐宛如把手放在他掌心,借力站起。 她今天穿了一身chanel的高定套装,米色的小香风外套搭配黑色铅笔裙,腰间繫著一条细细的金链子。 脖子上是那条粉钻四叶草项链,手腕上戴著昨天叶远送的百达翡丽。 整个人精致得像是从时尚杂誌里走出来的。 “叶先生,唐女士,欢迎。” 门口,一个穿著armani西装的中年男人微微躬身。 “我是苏富比亚太区的总监,克里斯多福。” 他的中文很流利,带著一股子上位者的气场。 “拍卖会在三楼,这边请。” 电梯无声上升。 唐宛如看著电梯壁上映出的自己,心里莫名有些紧张。 她虽然是唐家千金,也算见过世面。 但这种级別的私人拍卖会,还是第一次参加。 叶远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情绪,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掌心温热。 唐宛如的心,瞬间安定下来。 电梯门开。 一个巨大的拍卖厅出现在眼前。 厚重的红色天鹅绒幕布从天板垂下,將整个空间营造出一种神秘而奢华的氛围。 地面是打磨得光可鑑人的黑色大理石,墙上掛著的油画,每一幅都价值不菲。 拍卖厅中央,是一排排软包座椅,每个座位都配有独立的竞拍按钮和屏幕。 此刻,已经有不少人落座了。 一个穿著hermès定製西装的阿拉伯男人,手里握著一串碧玉佛珠,闭目养神。 一个金髮碧眼的欧洲女人,脖子上那条钻石项链,在灯光下闪得人眼睛疼。 还有几个亚洲面孔,西装革履,气场强大。 每一个人,都散发著一股子“老子有钱”的气息。 克里斯多福將叶远和唐宛如引到最前排的vip座位。 “叶先生,您的位置。” 叶远坐下,唐宛如紧挨著他。 “今天的拍品,都是什么?” 叶远隨口问。 克里斯多福立刻递上一本精美的图册。 “今天的主题是『东方瑰宝』,所有拍品都是来自华夏的顶级古董。” 他翻开第一页。 “第一件,是明代永乐年间的青瓷瓶,起拍价五百万欧元。” 唐宛如看著图册上那只通体湛蓝的瓷瓶,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五百万欧元。 只是起拍价。 “第二件,清代乾隆御笔的《富春山居图》摹本,起拍价八百万欧元。” “第三件……” 克里斯多福一件一件介绍著,每一件的起拍价都高得嚇人。 唐宛如听得心惊肉跳。 这哪里是拍卖会。 这简直是烧钱大会。 “今天的压轴拍品,是一件非常特殊的东西。” 克里斯多福的语气忽然变得神秘起来。 他翻到图册的最后一页。 第880章 绝对是个狠角色 克里斯多福翻到图册最后一页,声音压低了几个度,带著一股子神秘。 “唐代的金丝楠木药箱,里面装著一整套失传的古中医针灸工具。” “我们苏富比的专家团队,联合多位歷史学家,给出的鑑定结论是——它至少存在了一千三百年。” 他身体微微前倾,像是在分享一个惊天秘密。 “更重要的是,根据我们追溯到的文献记载,它的第一任主人,极有可能是华夏那位传说中的药王,孙思邈。” 唐宛如的呼吸猛地一停。 孙思邈! 那可是华夏医学史上神一样的存在! 如果这套工具真的是他用过的…… “起拍价,三千万欧元。” 克里斯多福报出的数字,像一记重锤砸在唐宛如心上。 她的手,下意识地攥紧了。 她悄悄偏过头,去看叶远。 男人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修长的手指却在图册那张药箱的照片上,轻轻地、反覆地摩挲著。 一个很轻微的动作。 本书首发 101 看书网解书荒,101????????????.??????超实用 ,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但唐宛如却从中感受到了一股不容置喙的决心。 —— 拍卖会准时开始。 拍卖师是个穿著tomford西装的白人老者,站在台上,手握一把精致的象牙槌。 “女士们,先生们,下午好。” 他优雅的法语在厅內迴荡。 “欢迎来到今天的私人拍卖会。” “第一件拍品,明代永乐年间的青瓷瓶。” 幕布拉开,一只通体湛蓝的瓷瓶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起拍价,五百万欧元。” “五百五十万!” 话音未落,一个声音立刻跟上。 “六百万!” “六百五十万!” 竞价声此起彼伏,数字在屏幕上疯狂滚动。 唐宛如感觉自己眼睛都快跟不上了。 这些人加价的速度,比她眨眼还快。 最终,这只瓷瓶以一千两百万欧元的价格,被一个穿著爱马仕西装的华人男子拿下。 接下来的几件拍品,无一例外,件件火爆。 成交价都远远超出了起拍价。 唐宛如看著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数字,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跟不上了。 这些人钱,真的跟喝水一样。 “接下来,是今天的压轴拍品。” 拍卖师的声音陡然高昂。 整个拍卖厅瞬间安静下来,气氛紧绷到了极点。 所有人都坐直了身体,齐刷刷地望向讲台。 幕布缓缓拉开。 一个古朴的金丝楠木药箱,静静地躺在展台上,周身都散发著岁月沉淀下来的厚重气息。 拍卖师戴上白手套,小心翼翼地打开箱子。 里面,整齐地摆放著一整套银针。 每一根都细如髮丝,在灯光下闪烁著幽微的银光。 “唐代金丝楠木药箱,內含一套完整的古中医针灸工具。” “经权威鑑定,它至少有一千三百年的歷史。” “传说,它曾是药王孙思邈的隨身之物。” 拍卖师的声音在寂静的拍卖厅里迴荡。 “起拍价,三千万欧元。” “现在,开始竞拍。” 空气仿佛凝固了。 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第一个打破这片沉寂的勇者。 三千万欧元,这个数字已经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 沉默了足足三秒。 “三千一百万。” 一个淡淡的声音响起。 唰! 所有人的头都转向了同一个方向。 出价的,是叶远。 唐宛如的心猛地一跳。 她知道他对这套工具势在必得,可三千一百万欧元……两个多亿的人民幣就这么喊出去了? “三千五百万。” 一个低沉的男声紧隨其后。 唐宛如循声望去,出价的是一个穿著zegna西装的中年男人,头髮梳得一丝不苟。 “三千八百万。” 叶远的声音再次响起,平静得像是在討论今天的天气。 “四千万。” 那个中年男人咬了咬牙,再次加价。 整个拍卖厅的气氛,瞬间被点燃了。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著这场神仙打架。 “四千五百万。” 叶远的声音依旧波澜不惊。 中年男人的脸色变了。 他握紧了竞拍按钮,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 四千五百万欧元,已经超出了他的预算。 可这套工具…… 他心一横,牙一咬。 “五千万!” 话音刚落。 叶远连一秒的停顿都没有,直接按下了面前的按钮。 屏幕上的数字,从五千万,骤然跳到了一个让所有人大脑宕机的数字。 “一亿。”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整个拍卖厅里轰然引爆。 “嘶——” 倒抽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一亿! 欧元! 这已经不是竞拍了,这是单方面的屠杀! 中年男人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他死死地盯著叶远,握著竞拍器的手青筋暴起,似乎还想再拼一把。 可那个年轻人只是淡然地坐在那里,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那种无视,比任何挑衅都更具杀伤力。 中年男人紧绷的身体,终於垮了下来,颓然靠回椅背,放下了手。 他,认输了。 “一亿欧元一次!” 拍卖师高亢的声音里透著激动。 “一亿欧元两次!” “一亿欧元三次!” “成交!” 砰! 象牙槌重重落下,一锤定音。 拍卖师激动的声音还在迴荡,叶远却已经站起身,从容地整理了一下袖口的铂金扣子。 “走吧。” 唐宛如还陷在巨大的震撼里,脑子一片空白。 一亿欧元……將近八亿人民幣…… 就这么……没了? “叶远……”她忍不住开口,声音有些发乾,“你真的要这么多钱……” 叶远停步,回头看她,表情很认真。 “这套东西,不止这个价。” 唐宛如愣住。 叶远却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带著几分理所当然的散漫。 “再说了,钱不就是用来的么。” 唐宛如彻底没话了。 行吧。 有钱人的世界,她不懂。 克里斯多福已经满脸堆笑地快步走了过来。 “叶先生,恭喜您!” “请跟我到贵宾室办理交接手续。” 叶远点点头,牵起唐宛如的手,跟著克里斯多福离开了拍卖厅。 身后,无数道探究的视线紧紧跟隨著他们的背影。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不清楚,但绝对是个狠角色。” “一亿欧元眼都不眨一下,这得是什么级別的神豪……” 窃窃私语声不绝於耳。 —— 贵宾室內。 柔软的真皮沙发,墙上掛著莫奈的真跡,桌上摆著现磨的蓝山咖啡。 第881章 我们找到龙血竭了! 克里斯多福亲自將那个金丝楠木药箱放在桌上。 “叶先生,请您过目。” 叶远走上前,没有理会克里斯多福。 他的手指,轻轻地、近乎虔诚的,抚过金丝楠木药箱上那歷经千年的纹路。 贵宾室里,空气凝滯。 叶远的手指轻抚金丝楠木药箱的纹路,那触感温润,仿佛穿越千年时光。 他轻嘆一声,像对著一位久別重逢的老友:“终於,又见面了。” 箱子打开,一根银针躺在黑色丝绒上。针身泛著幽光,细看之下,能辨出极细微的刻痕。那是岁月留下的印记,更是无数次与死神搏斗的见证。 “药王孙思邈的针……”他低语,胸口一股热意升腾。这套针如果真出自孙思邈之手,那价值何止一亿欧元?它承载的,是华夏中医最深厚的底蕴。 克里斯多福递上转帐凭证,叶远扫了一眼,掏出手机操作几下。 “转帐完成。” 克里斯多福手机一震,他低头看了一眼,瞳孔骤然收缩。 一亿欧元,瞬间到帐。 这种转帐速度,权限高到嚇人。 “叶先生的效率,令人佩服!”克里斯多福弯腰,姿態放得很低,“如果將来还有类似拍品,我们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您。” 叶远合上药箱,冲唐宛如说:“走吧。” 唐宛如起身,两人走出贵宾室。 刚到门口,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叶先生,请留步。” 叶远停下,转身。竞价的中年男人走过来,脸上掛著客气笑容。 “叶先生,我叫陈文博。”他伸出手。 叶远和他握了握。 “有事?” 陈文博笑了一下:“冒昧打扰,其实想问问,叶先生买这套针,是纯粹收藏,还是……”他停顿一下,小心翼翼地问,“有实际用途?” “有实际用途。”叶远直接回答。 陈文博呼吸一滯,身体前倾:“那太好了!”他压低声音,“不瞒您说,我父亲重病,西医已经没办法了。我听说华夏中医厉害,所以来这里碰运气。”他声音有些发哽,“如果叶先生方便,能否……” 叶远打断他:“你父亲什么病?” 陈文博一愣,隨即急切道:“肺癌晚期。医生说,最多剩三个月了。”他声音带著哭腔,“我……我只是想再尽一份孝心。” 叶远沉默几秒,说:“把你父亲病歷发我邮箱,我看看情况。”他报了一个邮箱地址。 陈文博猛地抬头,声音都变了调:“真的?叶先生,您真愿意帮忙?” 叶远没再多说,转身就走。 唐宛如跟在他身边,压低声音问:“你真要帮他?” 叶远目视前方:“医者仁心。能救,为什么不救?” 唐宛如侧头看他,心里涌起一股暖意。这个男人,外表冷淡,骨子里却比谁都柔软。 —— 下午三点,两人回到酒店。 叶远把药箱放在桌上,打开笔记本电脑。邮箱里,陈文博的病歷已经发了过来。 叶远点开,细看之下,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 “怎么了?”唐宛如凑过来问。 “情况很糟。”叶远盯著屏幕,“癌细胞扩散全身,西医基本没辙了。” “那……还有救吗?” 叶远没马上回答,关掉邮件,走到窗边。窗外日內瓦湖波光粼粼。 “有。”他终於开口,“但需要时间。而且……”他转身看唐宛如,“需要用到这套针。” 唐宛如心头一紧:“你是说……” “孙思邈的针法,专治疑难杂症。”叶远走回桌边,打开金丝楠木药箱,“这套针厉害,不光是因为它老。” 他拿起一根针,迎著光亮了亮:“这可不是普通银针。里面加了特殊矿物,能引导人体经络,疏通气血。配合对的针法,能激发人体自愈能力。” 唐宛如听得半懂不懂:“那需要多久?” 叶远想了想:“三个疗程,每个疗程一周。也就是,三周。” 唐宛如鬆了口气:“那还好。” 叶远却摇了摇头:“但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现在的状態,不適合施针。”叶远看了看自己的手,“昨晚给艾玛输血,精气损耗太多。现在强行施针,不仅救不了人,还可能伤到自己。” 唐宛如脸色发白:“那……那怎么办?” “休养。”叶远说,“至少一周。这一周,哪儿也不去,就在酒店好好休息。” 唐宛如咬著嘴唇:“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被绑架,你也不会……” “別胡说。”叶远打断她,“这不是你的错。”他走过去,手揉了揉她的头髮,“而且,我说过,你是我妻子。保护你,天经地义。” 唐宛如鼻子一酸,猛地扑进叶远怀里,紧紧抱住他。 “叶远……”她的声音带著哭腔,“我……我真的很担心你……” 叶远抬手,轻轻拍著她的背:“我没事。” 两人就这么抱著,阳光洒进来,在地上投下重叠的影子。 —— 接下来的几天,叶远真的窝在酒店里休养。每天除了打坐调息,就是研究那套针灸工具。 唐宛如则负责照顾他。她亲自跑去酒店厨房,盯著大厨做营养餐。 “这个汤,必须老母鸡燉三个小时。” “这个菜,不能放味精。” “这个……” dior高定连衣裙的千金小姐,站在厨房里指挥若定。大厨们面面相覷,但看到她脖子上那条价值三千万的粉钻项链,还是老实听话。 每天下午,唐宛如会陪叶远在酒店园散步。日內瓦湖畔的傍晚,温度正好。湖风带著水汽,吹在脸上凉丝丝的。 “叶远。” “嗯?” “你说,如果有一天……”唐宛如犹豫了一下,“如果有一天,我们不用再面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你想做什么?” 远远看向远处的湖面:“开个诊所。治病救人。” “就这样?” “就这样。” 唐宛如笑了:“那我给你当护士。” 叶远转头看她:“你?” “对啊。”唐宛如理直气壮,“我可以学的。” 叶远笑出声:“好。” “那就说定了。” “说定了。” 两人拉了勾。 —— 第五天晚上。 叶远的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显示:安托万·勒梅尔。 电话刚接通,安托万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就炸了开来:“叶先生!我们找到龙血竭了!” 第882章 正在空运! 叶远猛地站起身。 “在哪?” “缅甸雨林深处!”安托万的声音都在发颤,混杂著狂喜和后怕,“我们的人付出了巨大代价,才从当地部落手里换到!正在空运!明天中午就能到!” 叶远捏紧了手机:“好,辛苦了。” 掛断电话,唐宛如立刻靠了过来:“怎么了?” “龙血竭找到了。”叶远转过身,整个人气场一变,“明天,去勒梅尔庄园,救艾玛。” —— 第二天中午。 日內瓦机场,一架私人飞机平稳降落。 安托万亲自守在停机坪,双手捧著一个古朴的檀木盒,像捧著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 看见叶远和唐宛如走来,他三步並作两步迎上去。 “叶先生!” 他颤抖著手打开盒子。 一股奇异的药香扑面而来。 几块暗红色的树脂状物体静静躺在其中,表面粗糙,却透著一股难以言喻的光泽。 叶远俯身,只闻了一下。 “是真品。” 安托万悬著的心重重落地,整个人都快虚脱了:“那艾玛她……” “现在就去庄园。”叶远说完,径直上了那辆加长迈巴赫。 车队启动,浩浩荡荡地驶向郊外山区。 —— 勒梅尔庄园占地极广,远远望去,巴洛克风格的古堡矗立在青山绿水间,宛如童话。 饶是唐宛如这种见惯了豪宅的千金,也被这股扑面而来的奢华震了一下。 但叶远全程面无表情,车一停稳,他推门下车,只问了一句。 “艾玛在哪?” “三楼臥室。”安托万亲自引路,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她这几天的情况……越来越差了。” 推开臥室大门,一股浓重的药味和死气混杂在一起,扑面而来。 艾玛躺在巨大的四柱床上,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已经发黑,胸口的起伏微弱到几乎看不见。 床边几个白大褂医生见到叶远,像是看到了救世主,齐刷刷地让开一条路。 叶远走到床边,两根手指搭上艾玛的手腕。 101看书 101 看书网超顺畅,??????????????????.??????隨时看 全手打无错站 他闭上眼。 整个房间,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死死盯著他,连呼吸都忘了。 许久,叶远睁开眼,吐出四个字。 “还来得及。” 安托万身体猛地一晃,差点瘫倒在地,狂喜的泪水瞬间涌出:“真的?真的?” “真的。”叶远点头,“现在,所有人都出去。” 安托万立刻挥手:“出去!都出去!” 医生们鱼贯而出。 安托万看著叶远,也准备退出去:“叶先生,我……” “你也出去。” “可是……” “相信我。” 叶远只说了三个字,安托万便咬著牙,重重点头,转身退出了房间,並亲自关上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叶远和唐宛如。 “需要我做什么吗?”唐宛如小声问。 “不用,在旁边看著就行。” 叶远打开金丝楠木药箱,取出几根银针。 他又掏出一个小瓷瓶,將里面的龙血竭碾成粉末,均匀地涂抹在针身。 下一秒,他俯身,动手。 第一针,百会穴。 第二针,风池穴。 第三针,大椎穴。 …… 每一针都快、准、狠。 银针刺入的瞬间,艾玛的身体都会几不可察地颤抖一下。 唐宛如在一旁捂住了嘴,她看到那些刺入穴位的银针,竟开始发出嗡嗡的轻响,仿佛活了过来。 叶远的额头渗出汗珠,脸色也肉眼可见地苍白了一分。 他將体內本就亏损的真气,毫无保留地注入银针,引导著龙血竭那霸道的药力,冲刷著艾玛体內盘踞的死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当最后一根针落下。 叶远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好了。” 唐宛如立刻凑过去看。 只一眼,她就彻底呆住了。 艾玛脸上那股死灰般的黑气,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发黑的嘴唇也渐渐恢復了血色。 “天啊……”唐宛如喃喃自语,“这是神跡……” 叶远没说话,只是静静看著。 十分钟后。 艾玛的睫毛轻轻颤动。 她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迷茫。 “我……我还活著?”声音虚弱得像小猫。 “你还活著。”叶远的声音很平淡,“以后,別再戴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艾玛的眼泪瞬间滚落,哽咽著:“谢谢……谢谢您……” 叶远站起身,转身就走。 他刚拉开门。 守在门口的安托万猛地冲了进来,当他看到睁开眼睛的女儿时,整个人僵在原地。 下一秒。 这个执掌著庞大家族的铁腕男人,扑通一声,双膝重重砸在地上。 “叶先生!” 他对著叶远的背影,不管不顾地磕头。 砰!砰!砰! 额头瞬间见了血。 “您救了艾玛!您是我们全家的恩人!” 叶远皱了皱眉:“起来吧,医者本分。” 他停顿了一下。 “不过,我有个条件。” 安托万猛地抬头,通红著双眼:“您说!別说一个,一百个我都答应!” 叶远吐出一个名字。 “菲利普。” 安托万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咬碎了后槽牙,一字一句地保证:“叶先生放心!我会亲手把那个畜生送到您面前!” —— 当天晚上。 勒梅尔家族的地下酒窖。 这里原本存放著价值连城的名酒,此刻却只剩下一张冰冷的铁椅。 菲利普被死死绑在椅子上,浑身狼狈,脸上写满了惊恐。 “叔叔……叔叔您听我解释!我冤枉啊!”他看著面前的安托万,哭喊著,“我真不知道那手链有毒!我只是想討艾玛开心……” 啪! 一记狠辣的耳光,直接將菲利普的脸抽得偏到一边,耳朵嗡的一声。 “闭嘴!” 安托万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他一把揪住菲利普的头髮,强迫他看著自己。 “你猜,叶先生会怎么处置你?” 看著菲利普眼中不断放大的恐惧,安托万笑了,笑得残忍又狰狞。 “不,在那之前,我会先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毒翠这种东西,全世界不超过十个人知道!” “而你,恰好就弄到了?” “你当我是傻子吗!” 菲利普的脸,瞬间惨白。 “我……我……” 他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时。 地下室的门,被推开了。 叶远走了进来。 身后,跟著唐宛如。 菲利普看到叶远,瞳孔骤然一缩。 第883章 你没事吧? “叶先生。” 菲利普的声音在颤抖,眼神闪烁著绝望。 “我真的不知道那手链有毒……我发誓……” 叶远没说话,只是静静地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著他。 那双眼睛,黑得像深不见底的深渊。 菲利普被这种眼神看得浑身发寒,后背的冷汗瞬间浸透了衬衫。 “毒翠。” 叶远终於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 “全世界知道这东西的人,不超过十个。” 他顿了顿。 “你一个败家子,怎么会知道?” 菲利ップ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我……我……” “是谁?”叶远打断他,“是谁给你的?” 菲利普死死咬著牙,一个字都不肯说。 叶远笑了。 那笑容,让在场所有人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说?”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拧开瓶盖,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 “这个东西,叫蚀骨丹。” 叶远的声音很轻,却让菲利普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 “吃下去之后,会从骨髓开始腐蚀,一点一点,蚀遍全身。” “整个过程,大概要持续七天。” “而这七天里,你会清楚地感受到,每一根骨头是怎么化成脓水的。” 话音落下。 菲利普彻底崩溃了。 “我说!我说!” 他嚎啕大哭,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是……是一个组织!他们叫……叫'暗影'!” 叶远的瞳孔骤然一缩。 暗影。 这个名字,他不陌生。 那是一个盘踞在欧洲地下世界的庞大组织,势力遍布各国,专门做一些见不得光的生意。 军火、人口、毒品、古董…… 只要能赚钱,他们什么都干。 “他们找你做什么?” “他们……他们说,只要我能接近艾玛,把那条手链送给她,就给我一千万欧元……” 菲利普说到这里,声音已经哑得不成样子。 “我……我真不知道那手链有毒……我只是想要钱……” 啪! 安托万一记耳光,直接將菲利普的脸抽得偏到一边。 “畜生!” 他的声音在颤抖,眼睛通红。 “艾玛那么信任你!你竟然……” 叶远抬手,制止了他。 “暗影的人,现在在哪?” “我……我不知道……”菲利普哭著说,“他们每次联繫我,都是用加密邮件……” 叶远沉默了几秒。 “把邮箱给我。” 菲利普颤抖著报出一串邮箱地址。 叶远掏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出去。 不到一分钟,手机就震动了。 他点开,扫了一眼,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找到了。” —— 半小时后。 日內瓦郊外,一座废弃的工厂。 夜色浓稠得化不开,厂房里只有几盏昏黄的灯泡在摇晃。 叶远推开生锈的铁门,大步走了进去。 身后,跟著安托万和十几个保鏢。 唐宛如本想跟著,却被叶远拦住了。 “在车上等我。” “可是……” “乖。”叶远的声音很轻,手揉了揉她的头髮,“这里危险。” 唐宛如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她看著叶远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不安。 厂房深处。 一个穿著黑色风衣的男人,正背对著门口站著。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过身。 那是一张英俊到过分的脸,金色的头髮,湛蓝的眼睛,嘴角掛著一抹邪魅的笑。 “叶先生,久仰大名。” 他的中文很流利,带著一股子玩世不恭。 “我叫卢卡斯,暗影组织欧洲区的负责人。” 叶远面无表情地看著他。 “给艾玛下毒,是你的主意?” “是啊。”卢卡斯摊了摊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过我也没想到,那个废物菲利普居然这么不经嚇,这么快就把我供出来了。” “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卢卡斯笑了,“当然是想见见传说中的『神医』叶远,到底有多厉害。” 他顿了顿,眼神忽然变得危险起来。 “听说,你手里有一张星盘?” 叶远的眼睛眯了起来。 “你也是为了那个?” “当然。”卢卡斯的笑容越发灿烂,“那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我们组织的老板,对它可是垂涎已久。” 话音未落。 砰! 一声枪响,在空旷的厂房里炸开。 子弹擦著叶远的耳边飞过,钉在身后的墙上。 安托万脸色大变,立刻护在叶远身前。 “叶先生小心!” 十几个黑衣人从四面八方冒了出来,手里都握著枪,黑洞洞的枪口全部对准了叶远。 卢卡斯拍了拍手,笑得更加灿烂。 “叶先生,別怪我不讲武德。”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什么医术,什么身份,都是浮云。” 他抬起手,做了个开枪的手势。 “把星盘交出来,我放你一条生路。” “不然……” 他的笑容陡然收敛,眼神变得冰冷。 “今天,你就得死在这里。” 空气凝固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就在这时。 叶远笑了。 “就凭你?”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著一股子睥睨天下的狂傲。 下一秒。 他动了。 整个人如同鬼魅,瞬间消失在原地。 等卢卡斯反应过来时,叶远已经出现在他面前,一掌拍在他胸口。 砰! 卢卡斯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墙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周围的黑衣人全都愣住了。 太快了。 快到他们连开枪的机会都没有。 叶远甩了甩手,冷冷地看著卢卡斯。 “就这?” 卢卡斯捂著胸口,艰难地站起来,眼神里全是震惊和恐惧。 “你……你怎么可能……” “区区暗影,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叶远一步一步朝他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卢卡斯的心臟上。 “回去告诉你们老板。” 他停在卢卡斯面前,俯身,一字一顿。 “星盘,他这辈子都別想碰。” “而你们暗影,如果再敢动我的人……” 叶远的声音陡然压低,像是从地狱里传来的。 “我会亲手,把你们连根拔起。” 话音落下。 他转身就走,留下卢卡斯瘫坐在地上,浑身发抖。 —— 车上。 唐宛如看到叶远完好无损地回来,悬著的心终於落了地。 “你没事吧?” “没事。”叶远坐进副驾驶,声音有些疲惫。 唐宛如看著他,心里涌起一股心疼。 第884章 只要你在,就不累 “叶远……” “嗯?” “你……你累不累?” 叶远愣了一下,转头看她。 昏黄的路灯光透过车窗洒进来,落在她脸上,那双眼睛里写满了担忧。 他忽然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髮。 “不累。” “只要你在,就不累。” 唐宛如的脸瞬间红了。 “你……你说什么呢……” “我说。”叶远凑近她,声音低沉,“我喜欢你。” “唐宛如。” 轰! 唐宛如感觉自己的大脑彻底宕机了。 “你……你……” “別说话。”叶远的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拇指摩挲著她柔软的嘴唇。 “让我看看你。” 唐宛如的心跳快得像是要炸开。 她死死盯著叶远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大脑一片空白。 就在她以为叶远要吻下来的时候。 他却忽然鬆开了手,重新坐回去。 “回酒店吧。” 唐宛如愣愣地看著他,半天才反应过来。 “你……你耍我?!” “没有。”叶远的嘴角勾起一个坏笑,“只是想看看你的反应。” 唐宛如气得想打人。 可她又捨不得。 最终,她只能狠狠瞪了叶远一眼,转过头去。 “哼!” 叶远看著她气鼓鼓的样子,心里涌起一股暖意。 他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 唐宛如想甩开,却发现他握得很紧。 她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放弃了挣扎。 算了。 就让他握著吧。 —— 第二天上午。 唐宛如接到了celine的电话。 “唐总!有个好消息!” celine的声音里透著按捺不住的兴奋。 “巴黎时装周,向我们发来了邀请函!” 唐宛如猛地坐直了身体。 “真的?!” “真的!而且不只是观秀,他们还邀请我们在时装周期间,举办一场品牌发布会!” 唐宛如的心臟狂跳起来。 巴黎时装周。 那可是全球时尚界的顶级盛会。 能在那里办发布会,意味著她的品牌,真正踏入了国际一线的门槛。 “太好了!” 她掛断电话,立刻衝到客厅。 “叶远!叶远!” 叶远正在沙发上看书,抬起头。 “怎么了?” “巴黎时装周!他们邀请我去办发布会!” 唐宛如激动的眼睛都在发光。 “我……我终於有机会了!” 叶远看著她,嘴角勾起一个温柔的笑。 “恭喜。” “你……你会陪我去吗?”唐宛如忽然问。 叶远愣了一下。 “当然。” “你去哪,我就去哪。” 唐宛如的眼眶一热,猛地扑进叶远怀里。 “谢谢你……” “傻瓜。”叶远抱紧她,“不用谢。” —— 三天后。 巴黎,香榭丽舍大街。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停在georgev酒店门口。 车门打开,叶远和唐宛如走了下来。 叶远穿著一身tomford的黑色三件套西装,袖口的铂金扣子在阳光下闪著光。 唐宛如则是一袭dior的高定连衣裙,裙摆上镶嵌的碎钻隨著她的步伐,流淌出一条璀璨的星河。 两人一出现,立刻吸引了无数目光。 “那是谁?” “好帅……” “那个女人的裙子,是今年dior的高定吧?至少要五十万欧元……” 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唐宛如挽著叶远的手臂,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自豪。 酒店经理已经等在门口,微微躬身。 “叶先生,唐女士,欢迎光临。” “您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请跟我来。” 电梯直达顶层。 推开房门的瞬间,唐宛如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整个酒店最奢华的总统套房。 两百平米的空间,全景落地窗外就是艾菲尔铁塔。 路易十六风格的家具,墙上掛著莫奈的真跡,就连地毯都是手工编织的波斯地毯。 “叶先生,如果有任何需要,请隨时吩咐。” 经理说完,恭敬地退了出去。 唐宛如走到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巴黎夜景,眼睛都在发光。 “好美……” 叶远走到她身边,也看著窗外。 “喜欢这里?” “嗯。”唐宛如点头,“很喜欢。” “那就多住几天。”叶远说,“反正时装周还有一周才开始。” 唐宛如转过头,看著他。 “叶远……” “嗯?” “你说……”她犹豫了一下,“我的发布会,会成功吗?” 叶远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 “会的。” “我保证。” 唐宛如的眼眶又红了。 “你怎么总是……总是这么相信我……” “因为你值得。”叶远认真地说。 唐宛如再也忍不住,踮起脚尖,在叶远脸上轻轻吻了一下。 然后她猛地转身,逃也似的跑进了臥室。 砰! 房门被重重关上。 客厅里,叶远愣愣地站在原地,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那里,还残留著她嘴唇的温度。 他笑了。 笑得像个傻子。 第二天清晨。 巴黎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房间,唐宛如睁开眼,第一反应就是捂住脸。 天啊。 昨晚她做了什么? 居然……居然亲了叶远? 她把脸埋进枕头里,恨不得当场消失。 太丟人了! 敲门声响起。 “醒了?”叶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唐宛如猛地坐起来,慌乱地整理头髮。 “醒……醒了!” “那就出来吃早餐。” 唐宛如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才打开门走了出去。 客厅里,叶远已经换好了衣服,一身armanicasa的休閒西装,整个人看起来矜贵又慵懒。 餐桌上摆著酒店送来的早餐。 现烤的可颂,新鲜的蓝莓,还有一整壶现磨的咖啡。 “坐。”叶远拉开椅子。 唐宛如硬著头皮坐下,端起咖啡杯,用喝咖啡的动作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昨晚……”叶远忽然开口。 唐宛如差点被咖啡呛到。 “昨晚什么都没发生!”她飞快地打断他,“你听错了!看错了!什么都没有!” 叶远看著她炸毛的样子,嘴角勾起一个坏笑。 “我是想说,昨晚睡得还好吗?” “……” 唐宛如彻底石化了。 所以刚才只是她自己想多了? “我……我很好……”她小声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永远也不戳破她,只是慢条斯理地切著盘子里的煎蛋。 “今天有什么安排?” “上午要去看场地。”唐宛如飞快地转移话题,“下午要和celine他们碰头,確定发布会的流程。” “那我陪你去。” “不用了吧……”唐宛如犹豫,“你不是说要休息吗?” 第885章 巴黎也有据点 “陪你,就是休息。”叶远抬起头,认真地看著她。 唐宛如的脸又红了。 这个男人…… 怎么总是说这种话…… —— 上午十点。 大皇宫。 这座始建於1900年的建筑,是巴黎最负盛名的展览场地之一。 每年的巴黎时装周,都有无数品牌削尖了脑袋想在这里办秀。 唐宛如站在大皇宫门口,仰头看著那座宏伟的玻璃穹顶,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 “唐总!” celine带著团队快步走过来。 “场地已经確认了,在二楼的香奈儿厅。” “香奈儿厅?”唐宛如愣了一下。 那可是大皇宫最好的场地,歷来都是chanel、dior这些顶奢品牌的专属。 “对。”celine压低声音,“听说是因为勒梅尔家族打了招呼,组委会才特批给我们的。” 唐宛如转头看向身边的叶远。 叶远面无表情,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唐宛如知道。 一定是他。 又是他在背后默默为她铺路。 “走吧,上去看看。”叶远牵起她的手。 电梯上升,来到二楼。 推开厅门的瞬间,唐宛如彻底被震撼了。 整个香奈儿厅占地超过两千平米,挑高十米的穹顶,四周是巨大的落地玻璃窗,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整个空间都笼罩在一片金色的光晕里。 “太美了……”她喃喃自语。 “喜欢?”叶远问。 “嗯。”唐宛如点头,“很喜欢。” “那就好。”叶远笑了,“这里以后,就是你证明自己的舞台。” 唐宛如的眼眶一热。 她猛地扑进叶远怀里,紧紧抱住他。 “叶远……” “谢谢你……” “真的……谢谢你……” 叶远抬手,轻轻拍著她的背。 “傻瓜。” “我说过,你去哪,我就去哪。” 身后,celine和团队成员面面相覷,默默退到了一边。 他们都看出来了。 这两位,绝对不只是普通的夫妻关係。 —— 下午三点。 巴黎凯旋门附近的一家米其林三星餐厅。 唐宛如和团队正在討论发布会的细节。 “模特已经確定了,都是巴黎这边的一线超模。” “音乐也联繫好了,是去年给dior做过配乐的那个团队。” “还有灯光、舞美……” celine一项一项匯报著,唐宛如认真地听著,时不时提出自己的意见。 叶远坐在一旁,没有插话,只是安静地喝著红酒。 就在这时。 一个穿著hermès高定西装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唐小姐?” 唐宛如抬起头,愣了一下。 “您是……” “我叫皮埃尔,是lvmh集团的副总裁。”男人微微躬身,“久仰大名。” lvmh。 全球最大的奢侈品集团,旗下拥有louisvuitton、dior、fendi等七十多个顶级品牌。 唐宛如连忙站起来。 “皮埃尔先生,您好。” “听说唐小姐要在时装周办发布会,特地来看看。”皮埃尔笑著说,“不知道方不方便,聊几句?” 唐宛如看了一眼叶远。 叶远冲她点了点头。 “当然方便。”唐宛如说,“请坐。” 皮埃尔坐下,侍者立刻送上一杯红酒。 “唐小姐的设计,我看过。”皮埃尔开门见山,“很有想法,也很有市场潜力。” “我们集团,对您的品牌很感兴趣。” 唐宛如的心猛地一跳。 lvmh感兴趣? 这意味著什么,她再清楚不过。 如果能和lvmh合作,她的品牌將直接躋身国际一线。 “不知道皮埃尔先生,想怎么合作?”她儘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收购。”皮埃尔说,“我们愿意出五千万欧元,收购您品牌51%的股权。” “同时,您依然担任品牌的首席设计师,保留完全的创作自由。” 五千万欧元。 折合人民幣,將近四亿。 这个价格,已经远远超出了唐宛如品牌目前的估值。 celine和团队成员全都激动得眼睛发光。 可唐宛如却沉默了。 51%的股权。 意味著她將失去品牌的控制权。 从此以后,这个她一手创立的品牌,將不再属於她。 “抱歉,皮埃尔先生。” 唐宛如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 “我拒绝。” 全场一片死寂。 celine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唐总……” 皮埃尔也愣住了。 “唐小姐,您確定?” “確定。”唐宛如的声音很坚定,“这个品牌,是我的心血。” “我不会把它交给任何人。” 皮埃尔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 “唐小姐果然有个性。” 他站起身,伸出手。 “那就祝您的发布会圆满成功。” “如果將来改变主意,隨时可以联繫我。” 唐宛如和他握了握手。 “谢谢。” 皮埃尔离开后,celine忍不住了。 “唐总,您为什么拒绝?那可是lvmh啊!” “我知道。”唐宛如说,“但那不是我想要的。” 她转头看向叶远。 “对吗?” 叶远笑了。 “对。” “你做得很好。” 唐宛如的眼眶又红了。 她知道。 只要有叶远在,她什么都不怕。 —— 晚上八点。 两人回到酒店。 唐宛如刚换下高跟鞋,叶远的手机就响了。 “餵?” “叶先生。”安托万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有件事,我觉得您应该知道。” 叶远皱了皱眉。 “什么事?” “暗影组织……他们在巴黎也有据点。” 叶远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而且……”安托万顿了顿,“我们查到,他们这次来巴黎,目標就是您。” 叶远沉默了几秒。 “我知道了。” 他掛断电话,转身看向唐宛如。 “怎么了?”唐宛如察觉到了他的异样。 “没事。”叶远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头髮,“只是有点事要处理。” “你先休息,我出去一趟。” “现在?”唐宛如看了一眼时间,“都这么晚了……” “很快就回来。”叶远说完,转身就走。 唐宛如看著他的背影,心里涌起一股不安。 她总觉得。 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 —— 巴黎郊外,一座废弃的教堂。 叶远推开厚重的木门,大步走了进去。 教堂里空荡荡的,只有几根蜡烛在微弱地燃烧。 第886章 名字,在组织里是禁忌 教堂里死寂一片,只有烛火在石柱后投下长长的、扭曲的影子。 空气中瀰漫著尘埃与冷意的味道。 “叶先生,终於来了。” 一个女声从祭坛的阴影深处传来,带著一丝慵懒的笑意,像是情人间的呢喃,在这空旷的教堂里却显得格外诡异。 嗒,嗒,嗒。 清脆的脚步声响起,不疾不徐。 一个裹在宽大黑色斗篷里的人影,缓缓从黑暗中走出。 她停在烛光边缘,光与影的交界线恰好落在她的下頜,勾勒出一段优美的弧度。 她抬起手,將兜帽缓缓摘下。 一头栗色的长捲髮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在昏黄的烛光中泛著柔光。兜帽之下,是一张近乎妖异的脸庞,碧绿色的眼眸像是两汪深潭,嘴角那抹笑意,美艷,却也危险。 “好久不见。” 她的中文发音带著一点奇特的腔调,却字正腔圆。 叶远面无表情,眼神古井无波,只是静静地看著她。 女人似乎很享受他的注视,迈开步子,一步一步朝他走来。她走得很慢,高跟鞋踩在古老的石砖上,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的心跳上。 “你还记得我吗?”她歪了歪头,笑容更深了,“五年前,撒哈拉沙漠,那片快把我烤乾了的地方。” 她停在叶远面前,两人之间只剩一步之遥。 浓郁的香水味混杂著一丝血腥气,钻入鼻腔。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你救了我。” 她踮起脚尖,红唇几乎要贴上叶远的耳廓,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皮肤上。 “然后……” “我就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你。” 叶远身体没有僵住,甚至连眼皮都没多眨一下。他只是在女人凑近的瞬间,极其自然地向旁边侧开一步。 动作不大,却让她整个前倾的动作落了个空。 女人有些意外,但很快又笑了起来,直起身子,饶有兴致地打量著他。 叶远终於开口,声音平淡得像是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实。 “伊芙琳。” 他顿了顿,目光从她那张漂亮的脸上移开,落在了她斗篷下若隱若现的一处。 被叫做伊芙琳的女人愣了一下,隨即爆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笑得枝乱颤,在这死寂的教堂里迴荡不休。 “亲爱的叶,你还是一点都没变,总是这么不解风情。” 伊芙琳笑够了,抹了抹眼角並不存在的泪珠,那双碧绿的眸子在烛光下流转,像猫一样,慵懒,又藏著爪牙。 她向前一步,伸出涂著蔻丹的指尖,想去触碰叶远的喉结。 “不过说真的,叶,你这次来巴黎……” 指尖在距离他皮肤一公分的地方停住。 叶远没有后退,只是目光下移,看了一眼她那根纤长的手指。 一个简单的眼神,却让伊芙-琳的手指像是被无形的火焰灼烧了一下,猛地缩了回去。 她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只是那笑意里多了几分探究。 “是来找我的,还是为了那个……叫唐宛如的女人?” 她的语气轻飘飘的,像是在討论天气,可每个字都带著冰冷的、不加掩饰的占有欲。 叶远终於抬眼看她,脸上没什么情绪:“你觉得呢?” “我觉得?”伊芙琳拖长了声音,忽然凑近,温热的气息拂过叶远的耳廓,“你是来找死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 砰! 一声巨响在死寂的教堂里炸开,震得穹顶的灰尘簌簌落下。 灼热的气流擦著叶远的脸颊飞过,他甚至能闻到子弹划破空气时那股独特的硝烟味。 子弹以毫釐之差,深深钉进他身后的古老木柱,木屑爆开,四下飞溅。 教堂里,回音嗡嗡作响。 伊芙琳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精致小巧的银色手枪,枪口还冒著一缕青烟。 她歪著头,吹了吹枪口,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开个玩笑,別介意。” 叶远没动,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只是伸出手,慢条斯理地拍了拍肩膀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然后侧头看了一眼柱子上那个焦黑的弹孔,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像是在嫌弃她弄脏了地方。 “玩够了?”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伊芙琳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隨即耸了耸肩,將手枪隨意地往后腰一別。 “真没意思。” 她转身,赤足踩著高跟鞋,一步步走回祭坛,姿態优雅地在一把破旧的木椅上坐下,翘起修长的双腿。 那姿態,不像是在废弃教堂里,倒像是在自家的宫殿中。 “说吧,我的叶,大老远跑来,究竟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叶远这才迈开步子,不紧不慢地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著她。 他只说了两个字。 “暗影。” “暗影。” 两个字,像是两颗投入死水里的石子,没有激起波澜,却让整个教堂的空气都沉了下去。 伊芙琳先是愣住,隨即像是听见了这辈子最好笑的笑话,爆发出清脆又夸张的笑声,笑得身体前仰后合,胸口剧烈起伏。 “暗影?我的叶,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她好不容易止住笑,单手撑著破旧的扶手,姿態妖嬈地看著他,“五年不见,你的胃口变得这么大了?想一口吞了我们?” “不。”叶远摇头,声音平淡无波,像是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我只想知道,你们的老板,是谁。” 笑声,戛然而止。 伊芙琳脸上的所有表情都在一瞬间收敛乾净,她缓缓坐直身体,之前那种慵懒隨意的姿態消失得无影无踪。 教堂里的空气仿佛被抽空,连烛火的跳动都变得小心翼翼。 她那双碧绿的眸子死死盯著叶远,不再有半分调情和戏謔,只剩下冰冷的审视。 “你知道你在问什么吗?”她的声音低了下来,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这个名字,在组织里是禁忌。提起他的人,要么变成了尸体,要么……”她顿了顿,红唇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弧度,“自己就成了行走的催命符。” 叶远没说话。 他就那么站著,眼神平静地回望著她,既没有被她的话嚇到,也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仿佛她说的只是今天天气不错。 这种极致的平静,反而让伊芙琳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 第887章 行云流水,快到极致! 她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烦躁地將脚上的高跟鞋踢到一边,鞋子撞在石柱上,发出一声清脆又孤独的响声。 赤足踩在冰冷的石砖上,她重新走到叶远面前。 这一次,她没有再试图用身体去诱惑,两人之间隔著一个安全的、却又充满张力的距离。 “好吧。”伊芙琳忽然吐出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脸上重新浮现出那种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 她伸出一根涂著蔻丹的纤长手指,在叶远面前轻轻晃了晃,像是在引诱猎物的毒蛇。 “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叶远没说话,黑沉的眸子静静看著她,像是在看一出与自己无关的独角戏。 “很简单。”伊芙琳的笑容加深,碧绿的眼眸里闪烁著一种近乎病態的兴奋,“陪我……杀个人。” 她的声音又轻又软,像情人间的呢喃,吐出的字眼却带著血腥味。 说完,她饶有兴致地观察著叶远的反应,期待从他那张万年不变的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动容。 哪怕是厌恶,或是惊讶。 然而,什么都没有。 叶远只是眼睫微动,平静得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这种无视,比任何激烈的反抗都更让伊芙琳恼火。 她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那双漂亮的绿眸里燃起一簇小小的火苗,是被人彻底激怒的烦躁。 她忽然觉得,那个破旧木椅上的女王姿態很可笑。 伊芙琳站起身,一步步走到他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再次缩短到危险的范围。 这一次,她身上那种慵懒妖嬈的气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具侵略性的压迫感。 她抬起手,冰凉的指尖轻轻滑过叶远的脸颊,从下頜线一路向上,动作曖昧,眼神却冷得像冰。 “杀人对你来说,就像呼吸一样简单,这个条件没意思,对不对?”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和恼怒。 “那就换一个。” 她的手指停在叶远的唇边,轻轻摩挲著。 “离开那个叫唐宛如的女人。” 教堂里死一般的寂静。 连烛火的跳动都仿佛停滯了。 伊芙琳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像是要將这句话刻进他的骨头里。 “然后,跟我走。” 叶远终於有了反应。 他抬手,握住了伊芙琳在他脸上作乱的手腕。 力道算不上重,却让她整个人都僵住了,指尖的冰凉瞬间被他掌心的温热覆盖。 “伊芙琳。” 他开口,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 可就是这两个字,让她心头猛地一颤,那股因为被无视而升起的烦躁和怒火,竟诡异的平息了大半。 叶远看著她,黑眸深不见底:“我的事,你没资格插手。” 伊芙琳愣住了。 她没想到等来的是这样一句直白又冷酷的拒绝。 她慢慢抽回自己的手,叶远並没有用力阻拦。 手腕上,仿佛还残留著他掌心的温度。 伊芙琳忽然笑了,笑得枝乱颤,比刚才听到“暗影”两个字时还要夸张。 “没资格?”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碧绿的眸子里泛起一层水光,不知是笑出来的,还是別的什么。 她后退一步,重新拉开距离,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叶远,眼神变得陌生又挑剔。 “叶,五年不见,你变得真无情。” 伊芙琳歪著头,那夸张的笑意一点点从脸上褪去,剩下的只有一片冰冷的死寂。她碧绿的瞳孔里,那层水光也被寒意冻结。 “可我偏要插手,怎么办呢?”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叶远下最后的通牒。 叶远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吐出五个字。 “你知道不可能。” 这五个字,像是一把淬了冰的刀,精准地扎进了伊芙琳的心口。 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乾二净。 那是一种被彻底否定的羞辱和绝望。 “好,好一个不可能!”伊芙琳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又像是被注入了某种疯狂的毒药,她神经质地笑了起来。 啪! 她清脆地打了个响指。 教堂四周那些深不见底的阴影仿佛活了过来,开始蠕动。沉重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十几个身著黑色作战服的壮汉从廊柱后、告解室里走了出来。 他们动作整齐划一,没有半点多余的声音,只有枪械保险被打开时,那一声声冰冷的“咔噠”声。 黑洞洞的枪口,从各个角度,將叶远牢牢锁定。 烛火摇曳,將那些枪口映照得森然可怖。 “叶,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伊芙“琳的声音里再没有一丝温度,只剩下不容置喙的命令,“跟我走。” 叶远没有回答。 他甚至没有看那些足以將他打成筛子的枪口。 他只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仿佛是厌倦了这场闹剧。 这种极致的蔑视,彻底引爆了伊芙琳最后的理智! “开火!” 她尖叫出声。 砰砰砰砰砰! 枪声大作,震耳欲聋! 十几把自动武器在同一时间喷吐出火舌,密集的弹雨形成一张死亡之网,朝著教堂中央那个闭著眼的身影疯狂倾泻。 石柱上迸溅出无数碎屑,木质的排椅被打得木屑横飞! 然而,就在子弹即將触及他身体的前一剎那。 叶远,动了。 他的身影在原地淡去,如同水墨在宣纸上晕开的痕跡。 所有子弹都落了空,狠狠地撞在坚硬的石砖地面上,激起一连串刺眼的火星。 开枪的眾人瞳孔猛地一缩! 人呢?! “在你后面。” 一个平静的声音在其中一名枪手耳边响起。 那枪手浑身汗毛倒竖,还没来得及回头,一只手掌便如同铁钳般扼住了他的后颈。 咔嚓! 一声脆响,清脆得令人牙酸。 那名壮汉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整个身体就软了下去,手里的枪也脱手而出。 叶远顺势接住下坠的步枪,身体拧转,枪托以一个刁钻的角度,狠狠砸在另一名枪手的太阳穴上! 砰! 沉闷的撞击声。 第二个人应声倒地。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快到极致! 剩下的枪手终於反应过来,怒吼著调转枪口。 但已经晚了。 接下来的场面,不再是战斗,而是一场单方面、毫无悬念的艺术性屠杀。 第888章 现在,可以说了吗? 叶远的身影在教堂內拉出一道道残影,在枪林弹雨的缝隙中穿梭。他每一次出手,都简洁,高效,且致命。 他时而夺枪,反手一记点射,精准命中远处敌人的眉心。 时而近身,一记手刀劈在对方的手腕,让枪械无力垂下,紧接著一脚踹在胸口,骨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一个枪手看著同伴如同多米诺骨牌般倒下,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他惊恐地看著那个如同鬼魅般靠近的身影,手指下意识地就要去摸腰间的手雷。 可他的手刚抬起一半,就停住了。 因为叶远已经站在他面前,手里正把玩著一枚刚刚从他腰间“借”来的手雷。 “找这个?” 叶远轻声问。 那枪手脸上的表情,凝固在了极致的恐惧中。 不到一分钟。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读小说选 101 看书网,??????????????????.??????超流畅 】 教堂里恢復了寂静。 十几个训练有素的枪手,全部倒在地上,生死不知。浓烈的硝烟味和血腥味混杂著教堂里原本的檀香味,形成一种诡异的气息。 叶远站在一片狼藉的中央,黑色的风衣上,连一丝灰尘都没有沾到。 他隨手將那枚手雷拋了拋,又精准地掛回了那个已经昏死过去的枪手腰间。 做完这一切,他才缓缓抬起头,目光越过满地的“杂物”,重新落在了伊芙琳身上。 伊芙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那张美艷的脸上,血色尽失。她握著高脚杯的手在微微颤抖,碧绿的瞳孔里,倒映著叶远那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的脸。 恐惧,愤怒,羞辱,还有一丝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迷恋。 种种情绪在她眼中交织,让她看起来像一尊即將破碎的瓷娃娃。 叶远看著她,迈开步子,一步步朝她走去。 他的皮鞋踩在散落的弹壳和石屑上,发出“沙沙”的轻响。在这死寂的教堂里,这声音像是死神的鼓点,一下下地敲在伊芙琳的心臟上。 他面无表情地从一具扭曲的身体旁走过,仿佛那不是一个人,只是一块碍事的石头。 伊芙琳握著高脚杯的手抖得更厉害了,酒红色的液体在杯中晃荡,几乎要洒出来。 远远在她面前站定,两人之间只隔著一张小小的圆桌。他伸出手,將她面前那只摇摇欲坠的酒杯拿了起来,稳稳地放在桌子中央。 清脆的“嗒”一声,在空旷的教堂里格外刺耳。 “现在,可以说了吗?”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伊芙-琳愣愣地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脸,那张曾让她魂牵梦縈的脸。此刻,上面只有冰霜般的冷漠。 恐惧和羞辱过后,一股病態的迷恋再次涌上心头。 她忽然笑了,笑声在寂静中显得有些神经质,“你……你还是这么强……强得让人……无法抗拒……” “怪不得我当年会为你……” “伊芙琳。”叶远打断了她,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耐。 这两个字像一盆冰水,浇灭了伊芙琳眼中刚刚燃起的火焰。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认命般地靠回椅背,收起了所有不该有的情绪。“好啦好啦,我说。” “暗影的幕后老板,我们內部称他为『先知』。” “先知?”叶远眉头微不可察地一挑。 “对。”伊芙琳点头,“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也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就像一个只存在於网络里的幽灵,所有的命令都通过无法追踪的加密渠道下达。” 她顿了顿,抬起头,碧绿的瞳孔紧紧锁住叶远的眼睛。 “他最近的命令,只有一个。” “不惜一切代价,拿到你手里的星盘。” 叶远沉默了。 星盘。 又是这个东西。 这块破石头到底藏著什么秘密,能引来这么多苍蝇? “还有呢?”他问。 伊芙琳的嘴唇动了动,似乎在犹豫。 叶远的目光沉了下去,“我的耐心有限。” 那眼神里的寒意让伊芙琳打了个哆嗦,她不敢再有任何隱瞒:“先知说,如果你不配合,就……” “就什么?” “……就杀了那个姓唐的女人。” 话音落下的瞬间,教堂內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一股无形但恐怖的压力从叶远身上轰然散开,烛火疯狂摇曳,似乎隨时都会熄灭。整个空间的温度骤然下降,连伊芙琳呼出的气息都带上了一丝白雾。 “他敢。” 轻飘飘的两个字,却蕴含著尸山血海般的杀意。 伊芙琳毫不怀疑,如果那个“先知”此刻站在这里,叶远会毫不犹豫地將他撕成碎片。 她看著眼前这个男人,心中泛起浓浓的嫉妒和不甘,忍不住脱口而出:“叶……为了一个才认识几天的女人,你真的值得吗?” 叶远连回答的兴趣都没有。 他收回目光,转身就走。 “叶!”伊芙-琳猛地站起来,声音里带上了哭腔和尖锐,“你就这么走了?连多看我一眼都不愿意吗?我们……” 叶远的脚步停在教堂门口,却没有回头。 “伊芙琳。” 他的声音穿过十几米的距离,清晰地传到她耳中,冰冷得不带一丝人气。 “五年前救你,只是顺手。別把自己的位置摆错了。” 他顿了顿,用一种陈述事实的语气,补上了最后一刀。 “在我眼里,你和地上这些垃圾,没什么区別。” 说完,他推开沉重的教堂大门,身影乾脆利落地消失在深沉的夜色中。 “砰!” 大门缓缓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教堂內,只剩下伊芙-琳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许久,她腿一软,颓然坐回椅子上。 她低下头,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 压抑的、如同受伤幼兽般的呜咽,最终变成了无法抑制的抽泣。泪水决堤,打湿了她名贵的衣裙。 —— 酒店套房。 唐宛如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乱如麻。 墙上的掛钟,秒针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敲打她紧绷的神经。 两个多小时了。 叶远已经出去了两个多小时了,到现在还没回来,电话也不接。 她拿起手机,想打电话,又怕打扰到他。放下,又忍不住担心。如此反覆,指甲都快把手心掐破了。 那个叫伊芙琳的女人,一看就不是善茬……他会不会有危险? 就在她胡思乱想,几乎要崩溃的时候。 “咔噠。” 门锁转动的轻响,如同天籟。 第889章 我跟你说话呢! 门锁转动的“咔噠”声,在寂静的夜里,像一道惊雷劈在唐宛如心上。 她猛地转过身,一双眼睛死死钉在门口。 门被推开,一道裹胁著深夜寒气的身影走了进来。 是叶远。 他身上那股凛冽的寒风,瞬间驱散了屋內的暖意。更让唐宛如心臟骤缩的,是那股若有若无,却又无比清晰的硝烟与血腥气。 那味道,像是从地狱里带出来的。 “你回来了!” 唐宛如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所有紧绷的神经尽数崩断。她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衝过去的,只知道脚下踉蹌,几乎是扑进了那个坚实的怀抱。 双臂死死箍住他的腰,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恨不得將自己揉进他的身体里。 只要一鬆手,他就会像泡沫一样消失。 叶远的身子骤然僵硬。 刚从尸山血海里踏出,他每一寸肌肉都还保持著猎杀者的紧绷,任何突然的靠近都会触发他反击的本能。 手,已经下意识地抬起。 可怀里温软的触感,和那压抑不住的轻微颤抖,让他高高扬起的杀意瞬间瓦解。 那只足以捏碎骨头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瞬,然后有些生疏地落在她的后背上,一下,又一下,笨拙地轻拍著。 “怎么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许久没有开口说过话。 “我……我好担心你……” 唐宛如的脸埋在他的胸口,声音闷闷的,带著浓得化不开的哭腔。温热的眼泪浸透了他冰冷的衣料。 “你出去这么久,一句话都没有……我以为,我以为你出事了……” 她的话说得断断续续,泣不成声。 叶远沉默著,任由她发泄著所有的恐惧和担忧。他能感觉到,箍在自己腰上的手臂,力道大得惊人。 他低头,只能看见她乌黑的发顶,和微微耸动的肩膀。 过了许久,他才低声开口,语气里带著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无奈。 “哭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没回来,让你守寡了。” 这句不合时宜的玩笑话,让唐宛如的哭声猛地一顿。 她抬起头,一张梨带雨的脸上满是错愕,隨即而来的便是羞恼。她扬起拳头,没什么力气地捶了一下他的胸口。 “你浑蛋!” “嗯,我浑蛋。” 叶远出奇地没有反驳,反而顺著她的话应了下来。他的手从她的背上移开,转而扣住她的后脑,將她重新按回自己怀里。 这一次,他主动收紧了手臂,一个 ger?ek的,用力地拥抱。 “下次,我儘量早点回来。” 感受到他胸膛的震动和这句承诺,唐宛如的眼泪又一次决堤。但这次,不再是恐惧,而是委屈和心安。 她在他怀里蹭了蹭,忽然闻到那股血腥味似乎更浓了。 她猛地挣脱出来,通红的眼睛紧张地在他身上来回扫视。 “你受伤了?哪里受伤了?让我看看!” 她的手在他身上胡乱摸索著,像是在检查一件失而復得的珍宝。当她的手按到他左侧肋下时,叶远的身子微不可查地一颤。 “嘶……” 他极力压抑的抽气声,却没能逃过唐宛如的耳朵。 “你还知道疼!” 她嘴上凶巴巴地骂著,手上的动作却瞬间轻柔得像是在触摸一件绝世珍品。 顺著刚才的位置,指尖摸到一片被利器划破的衣料,再往下,是刺骨的湿黏感。 唐宛如缓缓抬起手,借著客厅明亮的灯光,一抹浓稠的暗红色,在她白皙的指尖上触目惊心地绽开。 那顏色,几乎是黑的。 她的脸色,在一秒之內,褪去了所有血色。 大脑嗡的一声,刚刚才落回肚子里的心,又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高高提起。 “血……叶远,你流血了!”她的声音都在发颤,连不成调。 “快坐下!不,先躺下!医药箱呢?家里的医药箱我放哪了?” 唐宛如彻底乱了方寸,像一只无头苍蝇在客厅里团团转,眼泪又一次不爭气地涌了上来。 看著她为自己惊慌失措的样子,叶远那颗在杀戮中早已麻木的心,竟泛起一阵陌生的酸胀。 他习惯了伤口,习惯了疼痛,却从没习惯过……被人心疼。 “別转了,头晕。”他靠在沙发上,声音依旧沙哑,却多了一丝无奈,“电视柜,下面第二个抽屉。” 唐宛如一个激灵,立刻衝过去拉开抽屉,手忙脚乱地將整个医药箱都抱了出来。 “你还说!你就不能躲一下吗?非要弄得一身伤回来才甘心是不是?”她一边哽咽著骂,一边哆哆嗦嗦地打开箱子,翻找著消毒水和纱布。 叶远没有回话,目光越过她忙碌的肩头,投向了窗外。 城市璀璨的霓虹,在他深不见底的瞳孔中明明灭灭,却照不进一丝光亮。 那刚刚因她而生出的一点暖意,在接触到这片夜色时,瞬间被无尽的寒冰与杀机所吞噬。 先知。 这个名字像一条毒蛇,盘踞在他的脑海。 很好。 躲在阴沟里的老鼠,总有被揪出来踩死的一天。 “喂!我跟你说话呢!” 唐宛如拿著签和消毒水,见他半天不吭声,抬头便对上他那双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睛。 她心头一颤,那眼神,比外面的寒夜更冷,让她没来由地打了个哆嗦。 叶远回过神,眼中的杀气迅速收敛,重新聚焦在她那张沾著泪痕的脸上。 他看著她通红的眼眶和鼻尖,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心堵。 “傻瓜。” 他低声吐出两个字。 唐宛如愣了一下,隨即反应过来,羞恼瞬间盖过了恐惧:“你才傻!你全家都傻!给我转过去,处理伤口!” 她气呼呼地命令道,手里的签却不敢用力,小心翼翼地掀开他被血浸透的衣料。 当伤口完全暴露在灯光下时,唐宛如倒吸一口凉气,刚准备下手的动作,也僵在了半空。 那根本不是刀伤或者剑伤。 而是一个边缘焦黑,血肉模糊的窟窿! 一股烤肉夹杂著血腥的诡异气味,钻入唐宛如的鼻腔,让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叶远……”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连指尖都在发冷,“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伤的?” 第890章 什么麻烦比命更重要? 叶远看著她惨白的脸,扯了扯嘴角,想笑一下,却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倒抽一口气。 “一个……脾气不太好的小玩意儿。” “你还贫!”唐宛如的眼泪又涌了上来,这次是被气的。她狠狠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不爱惜自己的混帐。 “別动,我给你消毒!”她咬著牙,拿起沾了消毒水的签,可手却抖得厉害,半天不敢下去。 那伤口太嚇人了,外圈的皮肉都烧焦了,像被烙铁烫过,中间却是一个深不见底的血洞,暗红色的血正从里面缓缓渗出。 “你来。”叶远忽然开口,声音沙哑。 “什么?”唐宛如没反应过来。 “你手抖得像在筛糠,是想给我多开一个口子?”叶远瞥了她一眼,语气里带著一丝调侃,但额头上细密的冷汗却出卖了他。 唐宛如的脸瞬间涨红,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你行你来啊!” 她赌气似的把签塞到他手里。 叶远闷哼一声,接过签,看也不看,精准地探入伤口边缘,快速而利落地擦拭起来。 他的动作没有一丝犹豫,仿佛那块血肉模糊的地方不是他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唐宛如的心被狠狠揪了一下。 他得经歷过多少次这样的伤痛,才能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 看著他紧绷的下顎线和瞬间苍白的嘴唇,她刚刚升起的怒火一下子全熄了,只剩下铺天盖地的心疼。 她一把抢过签,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地说道:“转过去,闭上眼,不许看!” 叶远愣了一下,看著她通红的眼眶,终究还是没再逞强,顺从地靠在沙发上,微微侧过身。 唐宛如重新深吸一口气,这一次,她的手稳了很多。 本书首发 追书神器 101 看书网,1?1??????.???超好用 ,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疼就说一声,別忍著。”她嘴上命令著,手上的动作却轻柔到了极点。 签触碰到焦黑的皮肉,叶远的身子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 “活该!”唐宛如低声骂了一句,眼泪却不爭气地掉在了他的手臂上,滚烫。 永远没有说话。 消毒、上药、止血……唐宛如把医药箱里的东西翻了个底朝天,可那伤口里的血,却像是堵不住的泉眼,依旧在慢悠悠地往外渗,將刚缠好的纱布染红了一片。 “不行……”唐宛如的声音带著哭腔,“血止不住,这样下去不行!我们必须去医院!” 她说著就要去扶他,却被叶远一把抓住了手腕。 他的手很冷,但力气却大得惊人。 “不能去医院。” “你疯了!你想死吗?”唐宛如急得口不择言,“这是枪伤吗?不对,枪伤也不是这样的!这到底是什么?再不止血你会休克的!” “我说了,不能去。”叶远盯著她,一字一句,异常清晰,“去了医院,麻烦比这伤口更大。” 唐宛如彻底懵了,脑子里一团乱麻。 麻烦?还有什么麻烦比命更重要? 看著他坚决的不容置喙的眼神,她忽然明白,他不是在开玩笑。 “那怎么办?怎么办……”她蹲在地上,抱著头,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叶远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他看著她无助的样子,那颗早已坚硬如铁的心,最柔软的一处被轻轻刺了一下。 “去我书房。”他终於开口,声音里透著一股疲惫,“保险柜下面,有一个黑色的金属盒子。” 唐宛如愣住:“盒子?” “把握真正的『医药箱』,拿来。” 唐宛如脑子嗡的一声,来不及细想,连滚带爬地衝进了书房。 书房的保险柜沉重冰冷,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挪开一条缝,果然在下面摸到了一个触感冰凉的金属盒子。盒子不大,却沉得惊人,上面没有任何锁扣或缝隙,浑然一体。 “怎么打开?”她抱著盒子冲回客厅。 叶远抬了抬下巴,示意她把盒子递过来。他將拇指按在盒面一个不起眼的凹陷处。 只听“咔噠”一声轻响,金属盒无声地向上滑开,一抹幽蓝色的冷光从里面透了出来。 唐宛如凑过去一看,再次倒吸一口凉气。 盒子里没有纱布酒精,只有几支装著不同顏色液体的针剂,一把造型奇特、更像电烙铁的银色金属手柄,还有一罐黑乎乎的、如同凝固石油的药膏。 这哪里是医药箱,分明是科幻电影里的道具! “把那支蓝色的针剂给我。”叶远的声音將她的神思拉了回来。 唐宛如手忙脚乱地递过去。 叶远接过后,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拧开针帽,將里面幽蓝色的液体尽数倒进了自己肩膀上那个血肉模糊的窟窿里! “滋啦——” 一阵轻微的、类似滚油浇在冰块上的声音响起,一股白烟冒出,那股烤肉的焦糊味瞬间被一种奇异的清香取代。 更让唐宛如惊骇的是,那原本汩汩流血的伤口,在蓝色液体浸润下,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停止了渗血! “你……”唐宛如指著他,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愣著干什么?”叶远把手里的空针剂丟进垃圾桶,额上冷汗涔涔,“把那罐黑色的药膏,给我挖一块出来,糊上去。” 他的语气理所当然,仿佛在说“给我递一张餐巾纸”。 唐宛如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她一边痛骂这个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的浑蛋,一边又不得不听从他的指挥。 她用签小心翼翼地挑起一坨黑色药膏。药膏触感冰凉粘稠,散发著一股草木混合著金属的味道。 “闭眼!”她恶狠狠地命令。 叶远扯了扯嘴角,还真的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唐宛如咬著牙,心一横,將药膏按在了伤口上。 “唔!”叶远一声闷哼,身体瞬间绷紧,下顎线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唐宛如的手抖了一下,但没有停。她学著他刚才对自己下狠手的样子,將药膏均匀地涂抹在整个创面上。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那黑色的药膏仿佛有生命一般,覆盖住伤口后,竟缓缓向內收缩,將那些翻卷的皮肉强行拉拢、粘合在一起。 几分钟后,那个恐怖的血洞,就只剩下了一道狰狞的黑疤。 第891章 用这件做压轴 危机,解除了。 房间里一时间静得可怕,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呼吸声。 唐宛如丟掉签,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毯上。后知后觉的恐惧和疲惫,如同潮水般將她淹没。 她看著叶远苍白的侧脸,眼眶又是一热。 “叶远。”她开口,声音沙哑。 “嗯?” “你答应我一件事。” 叶远缓缓睁开眼,偏头看她。 “以后不准再这样了。”唐宛如抬起头,通红的眼睛死死盯著他,“不管遇到什么事,不准一个人扛著,不准再受这么重的伤。你要是再敢把自己弄成这样……” 她顿住了,后面的狠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只化作一句带著哭腔的央求。 “……我真的会怕。” 叶远的心,像是被一只温热的手轻轻攥住。他看著她,看了很久很久。 片刻后,他低沉的嗓音响起。 “好。” “我答应你。” 得到这个承诺,唐宛如紧绷的神经才终於鬆弛下来。她鬆开叶远,有些不好意思地抹了抹眼泪。 “你饿不饿?我让酒店送点吃的上来?” “不用。”叶远摇头。 “那……那你早点休息。”唐宛如说完,脸颊微红,转身准备回自己的臥室。 “唐宛如。” 叶远忽然叫住她。 她回过头,眼里带著询问:“嗯?” 叶远的目光深邃,直直地看著她,喉结滚动了一下。 “今晚……”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最后用一种近乎请求的语气低声道。 “別走,陪陪我。” 轰! 唐宛如的脸瞬间红得能滴出血,脑子里一片空白,结结巴巴地开口:“你……你说什么?” “我说,陪我一起睡。”叶远看著她惊慌失措的样子,眼神却格外认真,又重复了一遍。 他往前走了一步,拉近了两人的距离,补充道:“我只是想抱著你。” “不做別的。” 唐宛如的心跳快得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她死死咬著嘴唇,几乎要把自己逼到窒息。 看著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孤独,她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那……好吧……” 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叶远笑了,是那种发自內心的,带著暖意的笑。 他牵起她的手,走进臥室。 巨大的双人床上,唐宛如躺得笔直,身体僵硬得像块木板,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 叶远在她身边躺下,床垫陷下去一块。他没有立刻靠过来,只是侧过身看著她。 黑暗中,他的目光灼热。 唐宛如紧张得手心冒汗,脑子里胡思乱想。 他会不会…… 他刚受了那么重的伤,应该不会吧? 可他是个男人啊! 就在她天人交战时,一只温热的手臂环了过来,没有半分侵略性,只是轻轻地將她揽入怀中。 他的胸膛宽阔而温热,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带著淡淡的沐浴露清香。 唐宛如浑身一僵,隨即,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心感,將她整个人包裹了起来。 她能清晰地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仿佛敲在了她的心上。 原来,这就是被人拥抱的感觉。 头顶忽然传来他低沉沙哑的嗓音,带著一丝几不可闻的嘆息。 “別紧张。” 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廓,让她浑身一麻。 “睡吧。” 感受著身后那个坚实温暖的怀抱,听著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唐宛如紧绷的身体,一点点,一点点地放鬆下来。 鼻尖縈绕著他身上清洌又霸道的气息,驱散了所有的不安。 这一夜,她睡得格外安稳。 —— 第二天早上。 唐宛如是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男人线条分明的下頜。 她……她居然还在叶远怀里。 而叶远,正单手拿著手机在接电话,声音压得很低。 “嗯,知道了。” 他掛断电话,低头就对上了唐宛如那双刚刚睡醒,还带著水汽的眸子。 “醒了?” “嗯……” 唐宛如的脸“腾”的一下又红了。 她像只受惊的兔子,飞快地从叶远怀里挣脱出来,连滚带爬地跳下床。 “我……我去洗漱!” 说完,头也不回地衝进了浴室,活像身后有猛兽在追。 叶远看著她仓皇逃窜的背影,眼底的笑意再也藏不住,低沉的笑声从胸膛里溢出。 浴室里。 唐宛-如双手撑著洗手台,看著镜子里自己那张红得不像话的脸,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天啊。 她昨晚居然真的和叶远睡在一起了! 虽然什么都没发生,但那种亲密无间的接触,让她现在想起来还心跳加速。 等她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设,磨磨蹭蹭地从浴室出来时,叶远已经换好了衣服。 一身剪裁精良的giorgio armani深蓝色三件套西装,完美地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倒三角身材,袖口露出的百达翡丽腕錶和铂金袖扣,在晨光下折射出低调而奢华的光芒。 昨晚那个一身煞气的男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矜贵、禁慾,气场全开的商业帝王。 “今天有什么安排?”他问。 “有,”唐宛如定了定神,“下午要去工作室看服装样品。” “我陪你去。” “不用了吧……那是工作。” “我说了,陪你。” 叶远的语气不容置喙,带著一种理所当然的霸道。 唐宛如只好点头。 —— 下午三点。 巴黎左岸,一家隱匿在古老建筑里的高定工作室。 这里专门为各大奢侈品牌製作样衣,每一件都由经验丰富的匠人纯手工打造,价值不菲。 唐宛如和品牌设计总监celine正在仔细查看即將在发布会上展出的服装。 “rosaline,这件怎么样?” celine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件礼服裙。 那是一件纯白色的鱼尾长裙,裙摆上用银线绣著繁复的蔷薇纹,蕊处点缀著上千颗细小的施华洛世奇水晶,在灯光下流光溢彩,美得惊心动魄。 “很美。”唐宛如满意地点头,“就用这件做压轴。” 就在这时。 工作室厚重的木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个穿著最新款香奈儿高定套装,妆容精致,气场十足的女人踩著高跟鞋走了进来,她身后的助理提著好几个爱马仕的购物袋。 第892章 发布会的场地……被人砸了 女人扫视一圈,目光在看到唐宛如身边的叶远时,停住了。 她摘下墨镜,露出一张美艷却冰冷的脸。 红唇一勾,女人完全无视了唐宛如和一旁的celine,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篤篤的声响,径直朝著叶远走去。 整个工作室的空气似乎都因为她的到来而凝滯了几分。 “叶远,”她的声音带著一丝熟悉和玩味,中文標准得不像个外国人,“真巧,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 这女人约莫三十出头,妆容精致,气质凌厉,浑身上下都透著一股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叶远眉峰微不可查地一蹙,原本因唐宛如而柔和下来的眼神,瞬间恢復了商场上的冷硬和疏离。 他只是淡淡地点了下头,一个字都懒得多说。 这冷淡的反应,让那女人脸上的笑意僵了一瞬,但她很快调整过来,將目光转向了唐宛如,像是才发现她的存在。 “想必这位就是rosaline tang,唐小姐了?” 唐宛如心里咯噔一下,这女人认识叶远,现在又叫出她的名字,来者不善。 “您是?”她不动声色地问。 “安娜贝尔,chanel亚太区的创意总监。”女人微微扬起下巴,自我介绍里带著不加掩饰的傲慢,“听说唐小姐要在巴黎办秀,特地过来看看。” chanel! 这个名字让一旁的celine都倒吸一口凉气。 唐宛如心里再怎么翻江倒海,面上依旧保持著镇定,礼貌地伸出手:“安娜贝尔女士,久仰。” 安娜贝尔伸出指尖,与她虚虚一握,隨即收回,目光落在那件纯白的鱼尾礼服上,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艷。 “这件裙子,是唐小姐的作品?” “是。” “很美。”安娜贝尔由衷的讚嘆,隨即话锋一转,带著点指点的意味,“不过,设计还是略显稚嫩了些。如果能在裙摆处加入一些顶级的羽毛元素,再用钻石替换掉水晶,层次感和奢华感会更上一层楼。” 她这番话,明著是建议,暗著却是贬低唐宛如的设计不够高级。 唐宛如还没开口,叶远清冷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她的设计,不需要別人来指点。” 男人的声音不大,却带著千钧的重量,让整个工作室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安娜贝尔的脸色终於有些掛不住了,她看向叶远,眼神复杂,“叶远,我只是从专业角度给出建议。” “我的女人,她的所有作品,在我眼里都是最完美的。”叶远往前一步,不著痕跡地將唐宛如护在身后,姿態尽显。 “你的……女人?”安娜贝尔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最后定格在唐宛如脸上,那眼神像是要將她从里到外看个透。 唐宛如的心猛地一跳。 就在这时,安娜贝尔忽然笑了,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唐小姐確实才华横溢,”她重新看向唐宛-如,“chanel的设计团队,一直欢迎有才华的设计师。我今天来,就是想正式邀请你,在发布会结束后,加入我们。” chanel的正式邀请! 这对任何一个设计师来说,都是一步登天的机会! 唐宛如的心臟狂跳起来,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要开口…… 一只温暖乾燥的大手,忽然包裹住了她的手。 她一怔,转头看去。 叶远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身侧,紧紧握著她的手,掌心传来的温度,瞬间抚平了她心中的波澜。 “她不会去。”叶远看著安娜贝尔,语气平静却不容置喙。 安娜贝尔的眉头彻底皱了起来,“叶总,这是唐小姐自己的事业,你替她做决定,不太好吧?” “我是她老公,替她拒绝一个不合適的offer,有什么问题?” 老公? 这两个字一出,不仅安娜贝尔愣住了,连唐宛如自己都懵了。 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叶远,男人深邃的眼眸里,印著的全是她的倒影。 安娜贝尔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原来如此,倒是我唐突了。” 她深深地看了唐宛如一眼,“那就祝唐小姐的发布会,圆满成功。如果將来改变主意,chanel的大门隨时为你敞开。” 说完,她踩著高跟鞋,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直到那扇厚重的木门关上,唐宛如才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她鬆了口气,却发现自己的手还被叶远紧紧攥著。 “你……”她想问他为什么要那么说,为什么要替她拒绝。 “你的名字,本身就该是一个品牌。”叶远打断了她,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为什么要屈居於人下,去给別人做嫁衣?” 一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唐宛如的脑海里炸开。 是啊。 她有自己的品牌,有自己的梦想。 她为什么要因为chanel这个名字,就动摇了初心? 一股暖流从心底涌起,瞬间衝散了方才所有的不安与动摇。 “谢谢你,叶远。”她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谢谢你总是提醒我,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叶远眼底的冷硬散去,重新染上笑意。 “傻瓜。”他抬手,习惯性地揉了揉她的头髮。 就在这时,一旁的celine忽然接了个电话,她只是听了几句,脸色就“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celine?怎么了?”唐宛如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celine握著电话的手在抖,声音都变了调。 “发布会的场地……被人砸了……” “什么?!” 唐宛如的脸瞬间失去血色。 场地被砸了? 距离发布会只有三天了! “怎么回事?”叶远皱眉。 celine的声音都在抖:“刚刚工作人员打电话过来,说大皇宫那边来了一群人,直接衝进香奈儿厅,把我们布置好的舞台、灯光、座椅,全砸了……” “什么人?”叶远的声音冷得像冰。 “不知道……他们蒙著脸,砸完东西就跑了,动作很快。”celine的声音带著哭腔,几乎说不完整一句话。 唐宛如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一片冰凉。 三个月。 第893章 所有人的心血,被人一脚踩得粉碎 她和整个团队不眠不休的三个月。 所有人的心血,被人一脚踩得粉碎。 “走。”叶远没再多问,揽住她冰凉的肩膀,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 车子在巴黎深夜的街道上疾驰。 唐宛如看著窗外飞速倒退的流光,大脑一片空白。 celine在后座压抑著哭声,不停地接打电话,每一个电话都带来更坏的消息。 “灯光师说设备全毁了,重新採购最快也要一周……” “公关团队疯了,媒体已经收到风声,都在问发布会还能不能办……” 一只手覆上她的手背,温热的触感將她从混乱中拉了回来。 “我在。” 叶远目视前方,声音平稳,却有著安抚人心的力量。 简单的两个字,让唐宛如狂跳不止的心臟,奇蹟般地安定了几分。 车子在协和广场旁一个急剎,停在了大皇宫的侧门。 香奈儿厅。 门被推开的瞬间,一股混杂著油漆和尘土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 眼前的景象,让唐宛如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这里不再是她记忆中那个即將承载梦想的圣殿,而是一个被暴力洗劫过的垃圾场。 价值不菲的水晶吊灯化作一地碎渣,精心定製的t台从中断裂,扭曲地倒在地上。她亲自挑选的丝绒座椅被利器划得面目全非,纯白的地毯上满是泥泞的脚印。 最刺眼的,是t台背景墙上,用红色油漆喷涂的几个歪扭大字。 “滚回华国!” 唐宛如的眼眶“轰”的一下就红了。 那是一种混杂著愤怒、羞辱和心痛的剧痛,狠狠地剜著她的心臟。 她死死咬住嘴唇,尝到了一丝血腥味,倔强的不让眼泪掉下来。 “唐总……”celine再也忍不住,捂著脸哭出声,“我们报警了,警察来看了一圈就走了……说没有监控,找不到人,让我们……让我们自己想办法……” “自己想办法?”叶远重复了一遍这几个字,声音很轻,尾音却带著一股骇人的寒意。 他环视一周,最后目光落在那几个红色大字上,掏出手机,拨了一个號码。 电话几乎是秒接。 “查,谁动了大皇宫香奈儿厅。” 他言简意賅,不带任何情绪。 “十分钟,我要名单。” 说完,他直接掛断了电话,仿佛只是在安排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走到唐宛如身边,抬手,用指腹轻轻抹去她眼角渗出的一滴泪。 “发布会……”唐宛如的声音沙哑。 “照常开。”叶远打断她,“我说过,它会是巴黎时装周最亮的一场秀。” “可是场地……” “我来解决。” 唐宛如怔怔地看著他。 看著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那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只有绝对的掌控和不容置喙的篤定。 仿佛天塌下来,他也能伸手撑住。 手机轻微震动了一下。 距离那通电话,刚好十分钟。 叶远垂眸,点开了一条加密信息。 只扫了一眼,他周身的气压瞬间降到了冰点,眼底掠过一抹嗜血的戾气。 “找到了。” 唐宛如心头一紧:“是谁?” “一个老朋友。”叶远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暗影。” 唐宛如浑身一震。 又是他们? “还有一个人,”叶远抬眸看向她,一字一顿地吐出一个名字,“安娜贝尔。” …… 与此同时,巴黎郊外,塞纳河畔的一座私人庄园。 安娜贝尔穿著一身丝质睡袍,正悠閒地晃著杯中的勃艮第红酒。 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巴黎夜景。 手机响起,她看了一眼来电,慢条斯理地接起。 “事情办妥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经过处理的沙哑声音:“砸得很乾净,保证她三天之內找不到第二个场地。” 安娜贝尔的唇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 “很好。” “不过……”电话那头迟疑了一下,“叶远的人,似乎开始查了。” “查?”安娜贝尔轻笑一声,嗓音里带著一丝慵懒的轻蔑,“在巴黎,在我的地盘上,他能查出什么?” 一个华国来的过江龙,还真当自己能翻了天? 她放下酒杯,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脚下被踩碎的星河,眼神睥睨。 唐宛如? 不过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也配跟她斗? 她要让她知道,在时尚之都巴黎,谁,才是真正的主宰。 话音刚落。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庄园古堡那扇厚重的橡木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得四分五裂。 木屑飞溅,门板轰然倒地,砸碎了门厅价值不菲的古董瓶。 安娜贝尔嚇得手一抖,杯中殷红的酒液尽数泼洒在她白色的丝质睡袍上,像一朵骤然绽放的血色玫瑰。 “谁?!”她厉声尖叫,脸上再无方才的优雅。 一个身影逆著光,从破碎的门框中大步走了进来。 来人身形挺拔,周身裹胁著骇人的气压,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的心跳上。 他身后,跟著面无表情的唐宛如,再后面,是十几个黑衣保鏢,如同一群沉默的死神。 “叶远?!”安娜贝尔看清来人,瞳孔猛地一缩,“你怎么会找到这里?” 叶远没有回答她,冰冷的视线扫过奢华的客厅,最后定格在她身上。 “谁给你的胆子,动我的人?” 他的声音不高,却让整个客厅的温度骤然降到了冰点。 安娜贝尔脸色煞白,但很快又强自镇定下来,挺直了脊背:“叶总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可听不懂。” “听不懂?”叶远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让她几乎无法呼吸,“那我给你提个醒。” “大皇宫,香奈儿厅。” 安娜贝尔的心臟剧烈地抽搐了一下。 他怎么会知道得这么快? “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啪! 她的话还没说完,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地甩在了她的脸上。 安娜贝尔整个人被扇得歪倒在沙发上,半边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嘴角渗出一丝血跡。 她捂著脸,脑子里嗡嗡作响,彻底懵了。 “你……你敢打我?” “打你?”叶远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却比任何怒吼都令人胆寒,“我还想杀了你。” 第894章 罗浮宫!罗浮宫! 他猛地伸手,一把掐住安娜贝尔纤细的脖子,毫不费力地將她整个人从沙发上提了起来。 “唔……放……放开……” 安马贝尔的双脚在空中乱蹬,漂亮的脸蛋因缺氧而涨成了猪肝色,眼珠因为恐惧而凸出。 “叶总!住手!”站在一旁的助理终於反应过来,嘶吼著冲了上来。 可他还没靠近,就被叶远身后的一名保鏢面无表情地一脚踹在腹部,整个人像个破麻袋一样飞出去,撞在墙上又滑落在地,蜷缩著再也爬不起来。 “说。”叶远盯著濒死的安娜贝尔,一字一顿,“谁指使你的。” 就在安娜贝尔以为自己真的要死在这座她引以为傲的庄园里时,掐著她脖子的手突然鬆开了。 她像一滩烂泥般跌坐在地上,捂著脖子,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 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她抬起头,眼里淬满了怨毒:“叶远……你死定了……你会后悔的……” “chanel……chanel绝对不会放过你!” “chanel?”叶远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了。 他掏出手机,当著她的面,不紧不慢地拨了一个號码。 电话几乎是秒接。 “皮埃尔,是我,叶远。” 电话那头似乎传来恭敬的问候。 叶远没理会,语气平淡地像是在谈论天气:“chanel亚太区的创意总监,安娜贝尔,我不想再在lvmh集团里看到这个人。” “对,冒用公司的名义,做了一些不乾净的事,影响很坏。” “就这样。” 说完,他直接掛断了电话,整个过程不超过二十秒。 他垂眸,看著地上瘫坐著的女人,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垃圾。 “明天早上,你就会收到解僱通知。” 安娜贝尔脸上的怨毒瞬间凝固,隨即被巨大的恐惧所取代,血色褪尽。 “不……不可能……你在骗我……皮埃尔先生怎么会听你的……” 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那是整个世界在眼前崩塌的绝望。 叶远没再多看她一眼,转身,走到唐宛如身边,自然地牵起她微凉的手。 “走吧。” 唐宛如被他温热的掌心包裹著,回头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安娜贝尔,心里五味杂陈。 她从没想过,叶远会为了她,做到这一步。 — 回酒店的路上,车里安静得过分。 唐宛如坐在副驾驶,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看著窗外飞速掠过的流光。 叶远打破了沉默:“在想什么?” “我在想……”唐宛如转过头,看著他被霓虹勾勒出的冷硬侧脸,轻声问,“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她顿了顿,补充道:“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 车內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叶远握著方向盘的手指动了一下,却没有立刻回答。 许久,就在唐宛如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才再次开口,声音很轻,却清晰地落入她的耳中。 “因为,你值得。” 唐宛如的心臟,在那一刻,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然后又轻轻放开,一种陌生的酸涩和暖意,瞬间淹没了她。 她悄悄转回头,看著窗外,脸颊却不自觉地发烫。 车子在酒店门口停下。 电梯里,唐宛如忽然开口:“场地的事,你真的能解决吗?” “能。”叶远的语气篤定得不容置疑。 “怎么解决?” “明天你就知道了。” — 第二天上午。 唐宛如是被一阵夺命连环call吵醒的。 她闭著眼睛摸到手机,迷迷糊糊地接起。 “餵?” “唐总!我的上帝!天塌下来了!不对!是天上掉馅饼了!” celine激动到语无伦次的声音,差点把她的耳膜震破。 “冷静点,celine,什么事?” “罗浮宫!罗浮宫!他们主动联繫我们,说可以把德农馆借给我们办发布会!” “什么?!” 唐宛如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睡意全无。 罗浮宫? 那个收藏著《蒙娜丽莎》和《断臂维纳斯》的罗浮宫? 时尚界的顶级圣殿,別说办秀,就是顶级大牌想借来拍个gg都得提前一年申请,还不一定能批下来。 “你確定没听错?不是哪个骗子打来的?” “没有!是馆长办公室亲自打来的电话!”celine的声音都在发颤,“他们说……说非常荣幸能为您的品牌提供场地,还问我们需要什么帮助……唐总,我们这是要上天了吗?” 唐宛如掛断电话,人还呆呆地坐在床上,大脑一片空白。 这已经不是天上掉馅饼了。 这是天上直接砸下来一座罗浮宫。 她捏了捏自己的脸,很疼,不是做梦。 手机屏幕还亮著,显示著和celine的通话记录。那个一向干练的助理,刚才在电话里激动得像只尖叫鸡,顛三倒四地重复著“馆长办公室”“荣幸之至”、“全力配合”这些词。 这时,套房的门被轻声推开。 叶远穿著一身休閒的家居服,端著一杯温牛奶走了进来,晨光从他身后的落地窗照入,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他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就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丈夫,关心著刚睡醒的妻子。 “吵醒你了?”他把牛奶递到她面前。 唐宛如没接,一双清亮的眸子直直地盯著他,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每一个字都问得异常艰难。 “罗浮宫……是你做的?” “嗯。”叶远点了下头,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昨晚顺便打了个电话。” 顺便。 打了个电话。 唐宛如感觉自己的认知系统正在遭受一场剧烈的海啸。 所以,开除一个香奈儿高管,只是他打发时间的开胃小菜? 真正的正餐,是把世界顶级艺术殿堂当成自家后园,说借就借? 她看著眼前的男人,一股强烈的陌生感席捲而来。 这个和她领了证,睡在同一张床上,法律意义上的丈夫,到底是个什么人? 他那句云淡风轻的“我来解决”,根本不是一句安慰。 而是在陈述一个他能轻易碾压现实的客观事实。 第895章 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 唐宛如的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她接过那杯牛奶,温热的杯壁传来真实的触感,可她整个人依旧是飘的。 之前她还为了场地的事焦头烂额,甚至做好了捲铺盖回国,灰溜溜重新开始的最坏打算。 结果呢? 在叶远这里,仅仅是一个“顺便”打过去的电话。 这算什么? 神仙下凡,对凡人进行降维打击吗? 她忽然很想笑,嘴角扯了扯,却没能挤出一个像样的弧度。 —— 下午两点。 罗浮宫,德农馆。 当唐宛如亲身站在这座举世闻名的玻璃金字塔下,看著广场上熙熙攘攘的游客时,那种不真实感达到了顶峰。 一位身著笔挺西装、头髮梳得一丝不苟的法国男人快步迎了上来,脸上是热情又恭敬的笑容。 “唐女士,叶先生,下午好。我是罗浮宫的副馆长杜邦,欢迎二位的到来。” 他的中文带著点异国口音,但字正腔圆,那份谦卑的態度,让唐宛如一时间都有些无所適从。 “杜邦先生,您好,这……太感谢您了……”唐宛如想说几句客套话,却发现任何语言在现实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杜邦却像是没察觉到她的窘迫,微微躬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您千万別客气,能为您的品牌提供场地,是罗浮宫的荣幸。”他顿了顿,补上一句,声音里带著一种恰到好处的优雅,“皮埃尔先生已经交代过,会满足您的一切需求。而且,阿诺特先生也非常期待您的作品能在这里绽放光彩。” 阿诺特先生? 唐宛如的心臟狠狠一跳。 这个姓氏在时尚圈,只指向一个人。 lvmh集团的掌舵人,那个被誉为“奢侈品教父”的男人,伯纳德·阿诺特。 她下意识地猛然转头,看向身边的叶远。 而他,只是神色自若地对杜邦点了下头,仿佛对方提到的,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朋友。 唐宛如彻底没话说了。 她跟著杜邦,穿过游客止步的特殊通道,踏入了那间因收藏著《蒙娜丽莎》而闻名於世的德农馆。 空旷、肃穆的大厅里,阳光透过穹顶挥洒而下,空气中仿佛还漂浮著文艺復兴时期的尘埃。 这里,真的要成为她的秀场了? “唐小姐,叶先生,请跟我来。” 一位头髮白、气质儒雅的老先生从展厅深处走来,他就是罗浮宫的馆长,雅克。 雅克在罗浮宫工作了四十多年,整个人都像是一件行走的艺术品,沉淀著岁月的厚重。 他亲自带著两人参观场地,脚步很慢,每经过一件藏品,都会用近乎虔诚的语气介绍它们的来歷。 “这里的每一件艺术品,都承载著人类文明最璀璨的篇章。”雅克停在一座大理石雕塑前,苍老的手指轻轻拂过底座上的铭文,“能把时尚与艺术结合,在这里举办发布会,唐小姐,您將会成为歷史的一部分。” 唐宛如听著这话,心臟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成为歷史? 她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站在这里,听著一位如此德高望重的老先生,无比认真地告诉她,她即將创造歷史。 “雅克先生,您过誉了。”她的声音有些发飘。 雅克笑了笑,转身推开一扇厚重的木门。 门后,是一个更加恢宏巨大的展厅。 挑高的穹顶,精致的壁画,墙壁上掛著各个时期的传世名画,地面是打磨得光可鑑人的大理石。 “这里就是德农馆的主展厅。”雅克伸手示意,“按照您的需求,我们可以把这些画作暂时移到恆温库房,t台可以从入口一直延伸到这里,观眾席设在两侧,灯光……” 他开始详细地介绍起场地的各种改造方案,专业得让唐宛如怀疑他是不是兼职做秀场设计的。 唐宛如站在展厅中央,缓缓转了一圈。 她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脑海中,那些还掛在工作室里的设计图,那些躺在箱子里等待展示的成衣,那些她熬了无数个夜晚才打磨出来的细节…… 它们,真的要在这里,在世界的艺术中心,绽放了。 “唐小姐?”雅克的声音將她拉回现实。 “啊,抱歉,我刚才……走神了。”唐宛如有些不好意思,“这里太美了,美得有点……不真实。” 雅克笑了,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每个第一次来到这里的人,都会有这样的感觉。” 他顿了顿,用一种格外郑重的语气补充道:“不过,能在这里办秀的设计师,您是第一位华国人。” 第一位。 这三个字,像一道惊雷,在唐宛如的脑海中炸响。 分量重得让她几乎站不稳。 她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叶远。 男人就站在她身侧,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听著。阳光勾勒出他冷硬的侧脸轮廓,可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却清晰地倒映著她一个人的身影。 仿佛在说,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 唐宛如的鼻子莫名一酸,眼眶瞬间就热了。 她飞快地转过头,不让那点湿意泄露出来,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足够平稳有力。 “雅克先生,那就这么定了。” “三天后,我的发布会,就在这里举行。” —— 当天晚上。 酒店套房里,唐宛如把自己扔进柔软的沙发,整个人都快散架了。 不是身体累,是心累。 从场地被砸,到安娜贝尔的报復,再到罗浮宫的横空出世,短短二十四小时,她的情绪被反覆拉扯,心臟都快不堪重负了。 叶远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著一杯热茶。 “喝点水。” 唐宛如接过茶杯,捧在手心,温热的触感让她紧绷的神经鬆弛了几分。 她沉默了许久,忽然开口。 “叶远。” “嗯?” “皮埃尔先生,阿诺特先生……他们为什么会帮我?”唐宛如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著他,“你和他们,到底是什么关係?” 叶远在她对面坐下,没有立刻回答。 房间里很安静,只剩下两人平稳的呼吸声。 “你想知道?”他问。 “想。”唐宛如点头,无比坚定。 她必须知道,这个和她领了证,睡在同一张床上的男人,到底还藏著多少她完全无法想像的秘密。 第896章 今晚,不会白来 叶远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了两下,似乎在组织语言。 “五年前,阿诺特的小女儿得了一种罕见的先天性心臟病,全欧洲的医生都束手无策,断定她活不过十八岁。” 叶远的声音很平,平地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我主刀,人救回来了。” 一句话,轻飘飘的。 砸在唐宛如心里,却掀起了滔天巨浪。 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lvmh掌门人的女儿……一条命…… 难怪。 难怪皮埃尔会如此客气,难怪罗浮宫会为她破例。 这一切的源头,竟然是叶远用手术刀换来的一份天大的人情。 她嘴唇动了动,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乾涩得厉害。 “这种事……你为什么从来不说?” “没什么好说的。”叶远的回答还是那么淡,“举手之劳。” 又是举手之劳。 唐宛如忽然很想笑,嘴角扯了扯,却比哭还难看。 別人的生死大事,在他口中,永远都是云淡风轻的“举手之劳”。 这个男人…… 她低头,看著杯子里晃动的水波,自己的脸在里面扭曲变形。 她发现,自己从来没有真正看懂过他。 可奇怪的是,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反而……前所未有的踏实。 好像天塌下来,只要这个男人在身边,就能替她扛住。 “叶远。” 她再次开口,声音很轻。 “嗯?” “谢谢你。” 叶远眉头拧了一下,似乎不解。 “谢我什么?” “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唐宛如抬起头,一字一句,无比认真,“让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 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 几秒后,叶远忽然起身,几步就走到了她面前。 他没有说话,只是抬起手,有些笨拙地揉了揉她的头髮。 “傻瓜。” 男人的声音压得很低,带著一丝她听不懂的嘆息。 “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轰—— 这句话,像是一颗炸弹,在唐宛如心臟最柔软的地方炸开。 她猛地抬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里。 两人的距离太近了。 近到她能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热度,能闻到他身上清洌好闻的气息。 呼吸都缠绕在了一起。 气氛,瞬间变得滚烫。 就在唐宛如心跳快要失控,以为会发生点什么的时候—— 嗡嗡嗡! 手机震动的声音,像一把尖刀,瞬间划破了这满室的曖昧。 叶远眉头狠狠一皱,拿起来看了一眼。 只是一眼,他脸上所有的温情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骇人的冰冷。 “我出去接个电话。” 他丟下这句话,转身就大步走向了阳台,背影决绝。 唐宛如看著那扇被关上的玻璃门,心里像是被挖空了一块,空落落的。 她摇摇头,想把那点莫名其妙的失落甩掉。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不知道什么时候,水已经凉透了。 —— 阳台上。 叶远划开接听,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说。” “叶先生。”电话那头,是安托万凝重的声音,“查到『先知』的线索了。” 叶远的眸子危险地眯起。 “在哪。” “我们找到了暗影组织在巴黎的老巢。”安托万的声音压得更低,“但是……那里就是个军事堡垒,想进去,难如登天。” “地址。” 叶远直接打断他,没有半句废话。 “叶先生,您该不会是想……” “我今晚过去。” 四个字,掷地有声,不给对方任何反驳的余地。 安托万那边沉默了,几秒后,认命般地掛了电话。 叶远收起手机,在阳台上站了几秒,任由晚风吹散身上的杀气。 他推门回到客厅。 沙发上,唐宛如已经歪著头睡著了,手里还虚虚地捧著那个凉掉的茶杯。 长长的睫毛垂下,在眼底落下一片小小的阴影,眉头还微微蹙著,显然这些天的折腾让她疲惫到了极点。 叶远走过去,动作轻柔地把杯子从她手里拿开,放到茶几上。 他静静地看了她几秒。 熟睡的女人,对即將到来的风暴一无所知。 下一秒,他弯下腰,手臂穿过她的膝弯和后背,將她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 动作很轻,没有惊醒沉睡的她。 怀里的人很轻,却压得他心臟某个地方微微发沉。 他抱著她,一步步走向臥室,背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沉静而决绝。 今晚的巴黎,註定不会平静。 唐宛如在睡梦中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无意识地往他温热的怀里蹭了蹭,嘴里嘟囔了一句听不清的梦话。 叶远把她轻轻放在柔软的大床上,拉过被子替她盖好。 转身出门时,他的手搭在门把上,动作顿了顿,回头最后看了一眼床上安睡的女人。 “等我回来。” 一句轻不可闻的呢喃,消散在空气里。 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两个世界。 —— 凌晨三点。 巴黎,塞纳河左岸,一座早已废弃的地下停车场。 这里是城市的死角,荒凉偏僻,几百米內不见人烟,只有几盏半死不活的路灯,在夜风里晃著昏黄的光。 入口的阴影里,叶远一身纯黑作战服,与夜色融为一体,面无表情地打量著眼前这座破败的建筑。 安托万站在他身后,手里死死攥著一台平板电脑,屏幕上显示著实时热成像图。 “叶先生,里面有十七个热源反应,全部集中在地下二层。” 他指著屏幕上密集的红点,声音发紧。 “三道防线,外围四人,中层六人,核心区域七人。根据我们截获的通讯,他们配备的都是自动武器,而且……” 他咽了口唾沫,压低了声音。 “情报显示,『暗影』这次运来了一批特殊装备。” “什么装备?”叶远的声音没有起伏。 “热感应地雷,雷射警报网,还有……生化武器。” 安托万的脸色极为难看。 叶远没说话,只是盯著那个黑洞洞的入口,瞳孔里一片森然。 “你们在外面等著。” “叶先生!”安托万急了,“一个人进去太危险了!这跟送死没区別!至少让我们的小队……” “我说了,在外面等著。” 叶远转过身,那张脸在黑夜中冷得嚇人。 “今晚,不会白来。” 第897章 你们先知……是不是脑子有病? 话音落下,他不再多说半个字,整个人如一道鬼魅,大步流星地朝入口走去,身影瞬间被浓稠的黑暗吞没。 安托万站在原地,手里的平板电脑外壳几乎要被他捏碎。 他身后的几个精锐保鏢面面相覷,最终只能化作几尊雕像,无奈地守在外面。 —— 地下一层。 空气里全是潮湿发霉的铁锈味,墙壁上掛著水珠,几盏应急灯忽明忽暗,把整个空间映照得鬼气森森。 叶远走在空旷的走廊里,脚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能感觉到,暗处有眼睛在盯著自己。 果然,前方拐角处,两道黑影猛地闪出,黑洞洞的衝锋鎗口瞬间对准了他。 “站住!” 其中一人用法语厉声喝道。 叶远停下脚步。 两个人端著枪,一步步逼近,枪口始终锁定著他。 “你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 叶…远没回答,只是抬起了头。 那两个人对上他脸的瞬间,心头猛地一跳,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衝天灵盖。 还没等他们扣下扳机,叶远动了。 人影在他们眼前一,仿佛凭空消失。 下一秒,其中一人只听见自己脖子发出“咔嚓”一声脆响,眼前的世界便天旋地转。另一人感觉手腕一麻,手里的枪已经易主,冰冷的枪口死死顶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 “『先知』在哪?” 叶远的声音,冷得不带一丝人类的情感。 那人瞳孔缩成了针尖,嘴唇哆嗦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不说?” 叶远的手指,在扳机上轻轻动了一下。 “地……地下三层……中、中央控制室……” 那人彻底崩溃了,裤襠一热,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很好。” 叶远鬆开了他。 那人刚以为自己捡回一条命,后颈猛地一痛,眼前一黑,软软地栽倒在地。 叶远隨手把枪扔到一边,继续往深处走去。 —— 地下二层。 这里的防御,明显不是一个量级。 走廊两侧,每隔十米就有一个闪著红点的监控探头,地面上铺满了肉眼不可见的红外线触发网。 叶远站在楼梯口,扫了一眼那些密密麻麻的防御布置,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小孩子的把戏。 他从腰间拔出一把军用匕首,对著旁边的金属墙壁,不轻不重地敲了两下。 “当!当!” 清脆的声音在死寂的走廊里,传出很远。 几秒钟后,六个全副武装的壮汉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枪口齐刷刷地锁定了他。 “放下武器!饶你不死!” 领头的是个络腮鬍,脸上横著一道狰狞的刀疤,满脸凶相。 叶远没动,甚至连姿势都没换。 “我数三声,不投降,你就等著被打成筛子!” 络腮鬍举起手里的衝锋鎗,手指已经放在了扳机上。 “一!” “二!” “三……” 他的“三”字还没喊出口,叶远动了。 他整个人猛地向后倒去,身体几乎与地面平行,避开了迎面而来的弹雨。与此同时,手腕一抖,匕首脱手而出,化作一道银光。 刀光一闪而逝。 络腮鬍的枪“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低头一看,自己握枪的手腕被豁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血喷得像打开的水龙头。 “啊——!” 他发出一声悽厉的惨叫,捂著手腕跪倒在地。 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对著叶远刚刚的位置疯狂扫射。 但那里,早已空无一人。 叶远的身影已经衝进了他们中间。 接下来的场面,已经不能称之为战斗,而是一面倒的屠杀。 他的动作快到极致,每一次出手都乾净利落,直击要害。 不到一分钟。 六个壮汉全部倒在地上,叠成一堆,生死不知。 叶远站在一片狼藉的中心,伸手拍了拍作战服上並不存在的灰尘,面无表情地朝著通往地下三层的入口走去。 —— 地下三层。 中央控制室。 这里与上面两层破败的景象截然不同。 墙壁是光滑的金属材质,天板上掛著一排排最先进的监控设备,空气里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冰冷而精密。 房间正中央,一张巨大的黑色会议桌后,坐著一个人。 那人穿著一身剪裁得体的名贵西装,头髮梳得一丝不苟,鼻樑上架著一副金丝边眼镜,看起来斯文儒雅,像个大学教授,而不是杀手组织的核心成员。 他面前的几十个监控屏幕上,正清晰地回放著叶远刚才在楼上大开杀戒的全部过程。 脚步声在门口响起。 会议桌后的男人这才从屏幕上移开视线,扶了扶鼻樑上的金丝边眼镜,嘴角掛著一抹公式化的微笑,用字正腔圆的中文开口。 “叶远先生,久仰大名。” “没想到,你真的敢一个人闯进来。” 叶远懒得跟他废话,径直走到桌前,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前倾,俯视著他。 “你就是『先知』?” “不不不。” 男人笑著摇了摇头,姿態优雅。 “我可不是『先知』。” “我只是……一个为你引路的人。” 他顿了顿,补充道:“或者说,是『先知』的代言人,负责处理一些杂事。” “杂事?”叶远重复了一遍。 “对,杂事。” 男人站起身,从桌上拿起一个精致的文件夹,推到叶远面前。 “比如,正式邀请您加入我们,暗影。” 叶远垂眼扫过,文件夹里是一份製作精良的合同。 “『先知』非常欣赏您的能力,愿意在组织內给您一个极高的位置。” 男人张开双臂,语气充满了诱惑。 “只要您点头,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我们会给您想要的一切。” “金钱,权力,美人,您能想到的,我们都能给。” 叶远盯著那份合同,忽然笑了。 那笑声不大,却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你们先知……是不是脑子有病?” 男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叶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滚。” 叶远懒得再多说一个字,闪电般出手,一把揪住男人的名贵西装衣领,像拎小鸡一样將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呃!” 男人双脚离地,呼吸困难,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惊慌。 “回去告诉你们那个藏头露尾的『先知』,我这辈子最討厌的,就是被人威胁。” “砰!” 第898章 唐宛如的命他动不了 砰! 一声闷响,男人被狠狠摜在冰冷的金属地面上,感觉五臟六腑都错了位,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当场昏死过去。 “星盘他拿不走,唐宛如的命,他也动不了。” 叶远蹲下身,冰冷的气息扑在他耳边,声音压得极低,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毒的冰锥。 “还有……” “下次再敢派人砸我老婆的场子,我会让整个『暗影』,从这个世界上彻底蒸发。” 说完,他起身就走,再没看得上那个生死不知的男人一眼。 身后,传来男人夹杂著痛苦和愤怒的咆哮。 “叶远!你会后悔的!” “『先知』绝对不会放过你!” 叶远走到门口,脚步顿住。 他没回头。 “对了,忘了告诉你。” “今晚这一趟,顺便给你准备了点小礼物。” “什么……什么礼物?”地上的男人一愣,挣扎著抬头。 叶远掏出手机,在屏幕上轻轻一点。 轰——隆——隆! 整个地下三层猛地剧烈震动起来,天板上的金属板开始错位,灰尘碎石簌簌落下。 男人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只剩下无尽的恐惧。 “我在你们这几层楼里,埋了点高爆炸药。” 叶远的声音隔著越来越大的震动声传来,清晰地钻进男人的耳朵。 “倒计时三分钟,刚刚开始。” “祝你好运。” 话音落下,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外。 身后,只剩下男人撕心裂肺、被绝望吞噬的尖叫。 —— 凌晨四点半。 天边泛起鱼肚白,城市还未甦醒。 叶远悄无声息地回到酒店房间。 他推开臥室的门,借著窗外微弱的光,看见唐宛如在床上睡得正香,呼吸均匀。 他走到床边,静静坐下。 或许是感觉到了他的存在,床上的女人动了动,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了眼。 看到床边的人影,她先是迷糊了几秒,隨即彻底清醒。 “你……你去哪了?” 她的声音还带著刚睡醒的沙哑和慵懒。 “出去办点事。”叶远伸手,习惯性地揉了揉她有些凌乱的头髮,“吵醒你了?继续睡吧。” 唐宛如却盯著他,鼻子轻轻翕动,忽然坐了起来。 “你身上有血腥味。” 叶远动作一顿。 “你又去……”唐宛如的声音带上了明显的颤音,后面的话堵在了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没事。”叶远打断她,“解决了一点小麻烦,不是我的血。” 唐宛如咬著嘴唇,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你答应过我的,不会再让自己受伤……” “我没受伤。” 叶远把自己的双手伸到她面前,让她仔细看。 “真的,一根头髮都没掉。” 唐宛如抓著他的手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確定真的没有任何伤口,才像是泄了气一样鬆开,但脸上依旧带著薄怒。 “以后不许再这样了!万一……万一你真出了什么事,我……” 她说著说著,就说不下去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看著她这副又气又急的样子,叶远的心像是被一只温热的手轻轻攥住,一种陌生的情绪在胸腔里化开。 他伸出手臂,將她一把拉进怀里,紧紧抱住。 “好,我答应你。” 他的声音低沉而郑重,带著前所未有的认真。 “以后不会了。” 唐宛如把脸埋在他怀里,感受著他有力的心跳,鼻头一酸,差点哭出来。 她抬起头,认真地看著他。 “叶远,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在查什么?” “『暗影』,『先知』,这些人……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叶远沉默了几秒钟。 “他们想要星盘。” “就是……你从那座古墓里带出来的东西?”唐宛如立刻想了起来。 “嗯。”叶远点头。 “那东西里,藏著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一个……能改变世界的秘密。” 叶远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像是巨石,砸在唐宛如的心上。 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被卷进了一个无法想像的巨大漩涡。 “那你……” “放心。”叶远再次打断她,手掌轻轻抚著她的后背,“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好你。” 唐宛如看著他,心跳没来由地漏了一拍。 房间里安静下来,气氛有些微妙。 叶远忽然开口:“发布会是后天,对吧?” “嗯。” “那明天……”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难得的弧度,“陪我去个地方。” “去哪?”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看著他故作神秘的样子,唐宛如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好吧。”她点点头,隨即感觉两个人的姿势太过亲密,脸颊有些发烫,“那……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叶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抱著人家,乾咳一声,有些不自然地鬆开手。 “那个……我去洗个澡。” 说完,他快步走进了浴室。 唐宛如看著他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笑了。 她躺回床上,盯著天板发呆。 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纯白的床单上晕开一片温暖的光晕。 唐宛如醒来时,叶远已经不在房间里。 床头柜上压著一张便签。 “早餐在客厅,吃完了等我,十点出发。” 字跡潦草,却莫名透著股不容拒绝的霸道。 唐宛如拿著那张便签,盯著看了好一会儿,忽然觉得心跳漏了一拍。 她猛地摇摇头,把那张纸塞进抽屉里,起身去洗漱。 等她收拾好出来,客厅的餐桌上已经摆满了精致的早餐。 法式牛角包、手工果酱、现磨咖啡,还有一份冒著热气的新鲜鹅肝。 这规格,比五星级酒店的行政早餐还要讲究。 “醒了?” 叶远从厨房走出来,身上……居然围著一条黑色的围裙。 他手里还端著一盘刚煎好的太阳蛋。 唐宛如整个人都定住了。 这个昨晚还在地下三层一拳一个,把人当鸡仔一样拎起来摔,还顺手炸了人家老巢的男人…… 此刻,竟然繫著围裙在给她煎蛋? 这画风变得让她脑子有点转不过弯。 “你……你还会做饭?”她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有点结巴。 “嗯。”叶远把盘子放到她面前,隨手扯掉围裙扔在一边,“隨便做做。” 唐宛如低下头,盘子里的太阳蛋煎得堪称完美,蛋黄完整地挺立著,边缘带著一圈漂亮的焦边,香气一个劲儿往鼻子里钻。 她拿起刀叉,小心翼翼地切了一小块放进嘴里。 蛋液在舌尖爆开,又嫩又滑,咸淡刚刚好。 “好吃吗?”叶远在她对面坐下,手里端著一杯黑咖啡,慢悠悠地喝著。 第899章 你需要一件配得上你身份的 “好吃。”唐宛如用力点头,又补了一句,“比五星级酒店的好吃多了。” 叶远嘴角勾了勾,没再说话。 两人就这么安静地吃完了早餐。 空气里没有那种刻意的曖昧,反而有种奇怪的、安稳的温馨感。 十点整。 一辆黑色的宾利慕尚准时停在酒店门口。 唐宛如换了身米色的香奈儿套装,踩著细高跟走出来时,叶远已经靠在车边等她。 他今天穿了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色tom ford西装,袖口露出的江诗丹顿腕錶在阳光下闪著內敛的光。 他拉开车门,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们去哪?”唐宛如坐进柔软的真皮座椅里。 “香榭丽舍大街。”叶远发动车子,“给你买点东西。” “买什么?” “后天发布会,你这个设计师总不能穿得太隨便。” 唐宛如愣住了。 她还真把这事给忘了! 这几天脑子里全是秀场的事,完全没想过自己当天要穿什么。 “可是我设计的那些成衣……” “那是给模特穿的。”叶远直接打断她,“你需要一件配得上你身份的。” 车子在香榭丽舍大街的一栋古典建筑前停下。 门脸不大,甚至可以说很低调,只有一个小小的铜牌,上面刻著一行烫金的法文。 “maison lesage”。 唐宛如呼吸一滯。 这……这不是巴黎最顶级的高定刺绣工坊吗! 从香奈儿到迪奥,所有奢侈品牌高定系列上那些贵得嚇人的刺绣,几乎都出自这里。 別说定製了,普通人想进来参观都得提前几个月预约。 “走了。”叶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下一秒,她的手就被他温热的掌心包裹住。 唐宛如的心跳,又一次不听使唤地乱了节奏。 厚重的木门被推开,里面完全是另一个世界。 水晶吊灯,满墙的精美刺绣,空气里飘著淡淡的檀香。 一位穿著黑色长裙、气质优雅的中年女士立刻迎了上来。 “叶先生,欢迎光临。”她的中文说得极其標准。 “萝拉。”叶远点了下头,言简意賅,“给她挑件礼服。” “当然。”萝拉的视线落在唐宛如身上,讚赏地点点头,“这位小姐的身材比例堪称完美,非常適合我们最新的『天鹅』系列。” 她轻轻拍了拍手。 两位助理推著一个镀金的衣架走了出来。 衣架上,掛著一件纯白色的鱼尾礼服。 裙身上手工缝製了上千颗细小的水晶,在灯光下流转著梦幻的光泽。肩部和胸前用银线勾勒出天鹅羽毛的纹理,灵动又立体。 最让人窒息的是裙摆,整整三米长的拖尾上,竟然用真正的白天鹅羽毛一片片手工缝製而成。 “这件礼服,从设计到製作完成,耗时八个月。”萝拉轻声介绍,“水晶来自施华洛世奇,羽毛来自爱尔兰,银线是我们工坊传承三代的独家配方。” 她顿了顿,补了一句。 “全世界,仅此一件。” 唐宛如感觉自己的心臟都要停跳了。 八个月。 一件。 这得是什么样的天价? “去试试。”叶远在她耳边说。 “可是这……” “没有可是。” 唐宛如几乎是晕乎乎地被两位助理带进了试衣间。 当她穿著那件礼服再次走出来时,整个工坊都安静了。 礼服完美地贴合著她的每一寸曲线,她只是轻轻动了一下,裙身上的水晶就闪烁起璀璨的光,裙摆的羽毛隨之轻盈摆动。 她看著镜子里那个美到陌生的女人,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完美。”萝拉在一旁由衷讚嘆,“这件礼服就好像是为您而生。” 叶远靠在沙发上,晃著杯里的红酒,就那么看著她,一句话也没说。 片刻后,他放下酒杯。 “就这件。” “好的,叶先生。”萝拉微笑著点头,“那么关於价格……” “照旧。” 叶远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纯黑色的卡片递过去。 运通百夫长黑金卡。 唐宛如看著那张传说中的卡,脑子“嗡”的一声。 照旧? 什么叫照旧? 他经常来这里买这种天价礼服吗? 买给谁?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感,猛地从她心底冒了出来。 “唐小姐?”萝拉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请问您还需要配套的首饰吗?我们可以立刻联繫梵克雅宝……” “不用。”叶远抬手,制止了萝拉的话,“首饰我准备了。” 他从西装內袋里取出一个丝毫不起眼的黑色天鹅绒小盒。 盒子打开的瞬间,一道刺目的粉色光芒迸发出来,整个工坊仿佛都亮了几分。 盒中,一条项链静静躺臥。 主石是一颗硕大的粉钻,切割完美,在水晶灯下折射出令人心神摇曳的光彩。 “格拉夫……传奇粉钻!”连见惯了顶级珠宝的萝拉都失声惊呼,脸色瞬间变了。 叶远“嗯”了一声,拿起项链,径直走到唐宛如身后。 “低头。” 他的声音就在耳后。 唐宛如身体一僵,机械地低下头。 冰凉的钻石和铂金链身贴上皮肤的瞬间,她激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叶远的指尖不经意地擦过她的后颈,温热的触感让她心尖一颤。只听“咔噠”一声轻响,项链已经扣好。 他温热的呼吸就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廓上。 “很配你。” 他的声音很低,带著一股让人腿软的磁性。 唐宛-如猛地抬头看向镜子。 那颗璀璨的粉钻正好落在她精致的锁骨之间,与纯白的羽毛礼服交相辉映,美得让她自己都感到陌生。 “叶先生的眼光实在太好了!”萝拉在一旁由衷讚嘆。 唐宛如这才如梦初醒,猛地转过身来。 “这不行,太贵重了……”她语无伦次。 “后天发布会,你是主角。”叶远凝视著她,语气平淡却不容反驳,“主角,就该有主角的样子。” “可是……” “没有可是。” 又是这句话。 这个男人总能用最简单的话,堵住她所有挣扎的退路。 从工坊出来,已经是下午两点。 唐宛如脑子还是懵的,整个人晕乎乎地被塞进车里。 车子在协和广场附近的一家米其林三星餐厅门口停下。 看到那熟悉的招牌,她心头又是一跳,“这里……不是要提前半年预约吗?” “我订了位。”叶远解开安全带。 话音刚落,餐厅经理已经一路小跑地迎了出来,亲自拉开车门,恭敬地將两人引到靠窗的位置。 那是整个餐厅视野最好的位置,窗外就是塞纳河,远处的艾菲尔铁塔清晰可见。 第900章 这些地方,他从前都带谁来过? 经理亲自递上菜单,腰弯成了九十度。 “叶先生,还是老样子吗?” 又是……老样子? 唐宛如的心狠狠咯噔一下。 从maison lesage的“照旧”,到这里的“老样子”。 这个男人,到底在巴黎有多少个她不知道的“老样子”?这些地方,他从前都带谁来过? 一股无法控制的酸涩感,再次从心底翻涌上来。 很快,一道道精致得如同艺术品的菜餚被端了上来。 顶级鹅肝,黑亮的鱼子酱,还有散发著奇异香气的黑松露。 唐宛如握著刀叉的手都有些僵硬,吃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把身上这套她赔不起的行头弄脏了。 叶远切了一块和牛,动作优雅至极,“吃饭而已,別搞得像上刑场。” 唐宛如根本放鬆不下来。 从早上到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像一场不真实的梦。 顶级礼服,天价粉钻,奢华午餐…… 她忽然想起安娜贝尔那句话。 “你的名字,本身就该是一个品牌。” 可现在呢? 穿著別人买的衣服,戴著別人送的首饰,吃著別人订好的餐,她算什么?一个被精心打扮起来,等著被展示的漂亮娃娃吗? 她设计的衣服,是为了让女性找到自信和力量,而不是成为男人的附庸。 可她自己,却正在成为她最不想成为的那种人。 巨大的失落和矛盾感攫住了她,刀叉在盘中划出一道刺耳的声响,让她猛然回神。 叶远的声音很淡:“在想什么?” 唐宛如放下刀叉,指尖冰凉。 她咬著唇,那句话在喉咙里滚了又滚,最终还是没忍住:“我在想……后天的发布会,我真的可以吗?” 叶远眉梢一挑:“怕了?” “不是怕!”她急急地反驳,声音都高了几分,“那可是罗浮宫!是全世界设计师都盯著的地方!万一……万一我的设计不够好,丟人丟到国外怎么办……” “谁说你的设计不够好?” 叶远放下刀叉,餐具与骨瓷盘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敲在唐宛如紧绷的神经上。 他整个人向后靠在椅背上,明明是放鬆的姿態,却带著一股迫人的气场。 “唐宛如,你给我听清楚了。” “后天的发布会,会是整个巴黎时装周最亮眼的一场秀。” 他的声音不重,却字字清晰。 “不是因为罗浮宫,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你。” “因为你的设计,就配得上那个舞台。” 唐宛如的心臟狠狠一撞。 她抬起头,撞进他那双深沉的眸子里,那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敷衍和安慰,只有不容置疑的肯定。 “你凭什么……这么信我?”她的声音都在抖。 叶远忽然笑了。 他慢条斯理地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故意拖长了音调。 “因为……” “你是我老婆。”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我老婆,怎么可能输?” 轰—— 唐宛如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衝上了头顶,脑子里炸开一片绚烂的烟,嗡嗡作响。 脸颊烫得能直接摊个鸡蛋。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她慌乱地抓起面前的红酒杯,仰头就灌了一大口,冰凉的酒液滑过喉咙,却压不住那颗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的心。 叶远看著她烧得通红的耳根,嘴角勾起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 就在这曖昧又紧绷的气氛中,唐宛如的手机突然尖锐地响了起来,像一把利刃划破了这层薄纱。 来电显示:celine。 她手忙脚乱地接通,电话那头立刻传来助理快要急哭了的哭腔。 “唐总!出大事了!” 唐宛如心里狠狠一沉,那股刚被点燃的热血迅速冷却,她攥紧了手机,强迫自己冷静:“別慌,一个字一个字说,出什么事了?” 电话那头的celine已经带上了哭腔,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爱马仕!唐总,是爱马仕!我们刚收到的消息,他们明天要在大皇宫办一场临时新品发布会!就在我们前一天!” 什么? 这两个字像炸雷一样在唐宛如脑子里轰开。 celine的声音充满了绝望:“他们请了全球最顶级的超模,还放话说要展示这个季度压箱底的高定系列……唐总,这摆明了是要截胡我们啊!他们要抢光我们所有的风头!” 唐宛如的脸,刷地一下血色尽褪。 爱马仕。 那是奢侈品金字塔尖上,神一样的存在。 早不办,晚不办,偏偏挑在她发布会的前一天,地点还选在了更负盛名的大皇宫。 这不是针对是什么? “还有……”celine的声音彻底变成了泣不成声,“好多原本已经確认要来我们发布会的媒体和买手,都……都临时打电话来说行程衝突,要先去看爱马仕的秀了……” 唐宛如握著手机的指节根根泛白,用力到几乎要將手机捏碎。 刚刚才被叶远那句“我老婆怎么可能输”建立起来的万丈高楼,在“爱马仕”这三个字面前,瞬间被推土机铲得粉碎,连地基都没剩下。 她拿什么跟时尚界的神话去抗衡? “……我知道了。”她掛断电话,整个人像被抽空了力气,瘫软地靠在椅背上,眼前一阵阵发黑。 “爱马仕要办秀?”叶远的声音打破了死寂。 唐宛如木然地点点头,喉咙里像是被塞了一团黄连,苦涩地发不出声音:“他们这是……要把我往死里踩。” 叶远慢条斯理的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然后隨手將那方洁白的餐巾扔在桌上。 动作很轻,却像一个终止符。 “踩?” 他抬起头,似笑非笑。 “那就让他们来。” 唐宛如猛地抬头,愣住了。 “什么意思?” 叶远整个人向后靠近椅背,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著,一下,又一下,不急不缓的节奏,却带著一股让人喘不过气的压迫感。 “我倒要看看,”他声音很淡,却狂得没边,“他们踩不踩得动。” 唐宛如彻底懵了,完全跟不上他的思路。 叶远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他们不是喜欢抢么?那就让给他们。” “明天,整个巴黎的镜头和焦点,都送给他们,让他们风光个够。” 唐宛如的嘴唇翕动了一下,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叶远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下,身体微微前倾,一字一句,清晰地砸进她的耳朵里。 “这叫,暖场。” “我们,才是压轴。” 第901章 我妻子,唐宛如 爱马仕的发布会,在巴黎时尚圈引起了轩然大波。 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全部被那场盛大的秀占据。 《vogue》法国版用了整整十个版面,详细报导了爱马仔展出的三十二套高定系列,每一件都价值不菲,配饰更是极尽奢华。 超模吉赛尔·邦辰压轴出场的那件黑色鱷鱼皮风衣,镶嵌了上百颗南非钻石,据说造价超过五百万欧元。 唐宛如坐在酒店套房里,翻看著手机上铺天盖地的报导,手指越攥越紧。 “唐总……”celine站在一旁,欲言又止,“要不……要不我们延期吧?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爱马仕那边,我们明天的秀,恐怕……” “不延期。” 两个字,从唐宛如的唇间吐出,没有丝毫犹豫。 她將手机屏幕朝下,重重地扣在桌面上,发出一声闷响,也彻底隔绝了那些刺眼的新闻標题。 celine的劝说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唐宛如抬起脸,下頜线绷得死紧,那股子被逼到绝境后生出的狠劲,让celine心头一颤。 “通知下去,原计划不变。” “明天晚上七点,罗浮宫德农馆,准时开秀。” celine看著她,嘴唇哆嗦了一下,最终还是把所有的担忧和恐惧都咽了回去,用力点头:“是,唐总!” 她刚转身准备去传达指令,套房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叶远走了进来。 他身后还跟著两个人,手里提满了大大小小的购物袋,那些烫金的、压印的品牌logo,几乎囊括了整条蒙田大道。 香奈儿、迪奥、华伦天奴……每一个袋子都像一个无声的宣告。 唐宛如被这阵仗搞得一愣:“这是干什么?” 叶远朝那两人偏了下头,示意他们把东西放下。 购物袋和礼盒在沙发上堆成了一座小山。 “给你准备的战袍。”叶远走过来,隨手拿起最上面的一个丝绒盒子。 “战袍?”唐宛如更不解了,“我明天的秀场……” “不是秀场的。”叶远打断她,“是秀后宴会的。” “宴会?”唐宛如的音量陡然拔高,脑子里的弦彻底乱了,“什么宴会?我的秀都要开不下去了,你还让我去参加宴会?” 叶远根本不理会她的质问,径直打开了手里的丝绒盒子。 啪嗒。 一道璀璨夺目的光芒瞬间迸发,晃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盒子里静静躺著一条钻石项链,那光芒映亮了叶远深邃的轮廓,也堵住了唐宛如所有即將脱口而出的质问。 他將项链取出来,不急不缓地走到唐宛如面前。 “一个……”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著一种不容置喙的篤定。 “能让爱马仕给你暖场,都算抬举他们的宴会。” 唐宛如脑子里“嗡”的一声,彻底懵了。 “法国商会的慈善晚宴。”叶远走到落地窗前,俯瞰著灯火璀璨的巴黎夜景,声音平淡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每年巴黎时装周期间都会举办,来的都是整个欧洲最顶层的人物。” 他转过身,看著她。 “今晚七点,我陪你去。” —— 当晚七点。 塞纳河畔,一座灯火通明的十八世纪巴洛克风格庄园。 这里是法国顶级贵族蒙特家族的私人领地。 庄园门口,一辆辆顶级豪车悄无声息地滑入,劳斯莱斯、宾利、迈巴赫……每一辆都像是移动的艺术品,车牌號更是非富即贵。 唐宛如从车上下来时,双腿都有些发软。 身上是叶远准备的maison lesage定製礼服,脖颈上那串格拉夫粉钻在灯光下闪耀著惊心动魄的光芒。 可她还是感觉自己像个误入巨人国度的蚂蚁,渺小又无措。 “紧张?”叶远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 “有点。”唐宛如老实承认,声音都有些发紧。 叶远伸出手臂。 “挽著我。” 唐宛如迟疑了一瞬,还是把手搭了上去。 手臂坚实有力,隔著昂贵的西装面料,她能清晰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温度和力量,那种悬在半空的不安感,奇蹟般地落了地。 两人刚走到门口,一位身穿燕尾服、白髮苍苍的老管家便立刻迎了上来,恭敬地躬身。 “叶先生,晚上好。伯爵大人已经在等您了。” 说完,他做出一个“请”的手势,亲自在前面引路。 唐宛如挽著叶远,努力挺直背脊,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心虚,可眼睛却控制不住地四处乱瞟。 太夸张了。 脚下是纯手工的波斯地毯,踩上去软得像云。墙上掛著的油画,她只在艺术史的书上见过,每一幅都標註著“博物馆馆藏”。 头顶的水晶吊灯,每一颗水晶都比鸡蛋还大,折射出的光芒让整个大厅亮如白昼。 大厅里已经聚集了上百位宾客。 男人个个西装革履,气度不凡;女人个个珠光宝气,优雅动人。空气里瀰漫著香水和红酒混合的香气。 在他们踏入大厅的那一刻,无数道视线齐刷刷地投了过来。 打量,好奇,审视,甚至还有毫不掩饰的嫉妒和轻视。 唐宛如下意识地攥紧了叶远的手臂,指甲都快嵌进他的西装里。 “唐小姐,放轻鬆。”叶远侧过头,声音压得很低,气息拂过她的耳廓,“你是这里最美的女人。” 唐宛如的脸“腾”的一下烧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洪亮爽朗的声音穿透人群。 “叶!我亲爱的老朋友!” 一个头髮白、身材高大的老者排开眾人,大步流星地走来。他穿著一身剪裁精良的深蓝色三件套,胸前別著一枚古老的家族徽章,举手投足间都是刻在骨子里的贵气。 “蒙特伯爵。”叶远朝他微微点头。 “你这小子,有三年没来巴黎了吧?”蒙特伯爵上来就给了叶远一个用力的拥抱,狠狠拍了拍他的后背,“我还以为你把我这个老头子给忘了!” 他放开叶远,目光落在唐宛如身上,瞬间眼前一亮。 “哦!这位美丽动人的小姐是……” 叶远將唐宛如往自己身边拉近了些,介绍得言简意賅。 “我妻子,唐宛如。” 第902章 你是我老婆 妻子? 这两个字像一道惊雷,在唐宛如的脑海里炸开。 蒙特伯爵也愣住了,隨即爆发出一阵洪亮的笑声:“妻子?天啊!你这小子终於开窍了!我还以为你这辈子要在东方当个不近女色的修道士呢!” 他转向彻底石化的唐宛如,极其绅士地执起她的手,行了一个优雅的吻手礼。 “美丽的女士,欢迎来到蒙特庄园。能让叶这头倔驴心甘情愿地把你带到这种无聊的社交场合,您一定是一位了不起的女性。” 唐宛如被他的热情和话里的信息量衝击得晕头转向,只能凭著本能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伯爵先生,您过奖了。” 可她的脑子里,只剩下两个字在疯狂迴荡。 妻子。 他说,我妻子。 “不不不,这可不是客套话。”蒙特伯爵摇著头,“三年前,有个某国的公主想邀请叶做她的男伴参加皇室舞会,结果被他毫不留情地拒绝了。我当时还想,这小子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真爱。”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叶远一眼,“现在看来,终於找到了。” 唐宛如的心臟狠狠一跳。 公主? 她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叶远,却发现他神色如常,仿佛蒙特伯爵说的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伯爵,今晚的拍卖品准备好了吗?”叶远直接岔开了话题。 “当然!”蒙特伯爵眼睛一亮,“今年的压轴拍卖品,绝对会让所有人疯狂!” 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是拿破崙送给约瑟芬皇后的订婚戒指,一颗十二克拉的缅甸鸽血红宝石,镶嵌在铂金底座上,周围环绕著三十六颗南非钻石。” “起拍价……五百万欧元。” 唐宛如倒吸一口凉气。 五百万欧元?那可是將近四千万人民幣!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神仙生活? “有意思。”叶远点了点头,“一会儿我会参与竞拍。” “我就知道你会感兴趣!”蒙特伯爵大笑起来,“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去招呼其他客人。对了,自助餐在东厅,香檳在西厅,隨便吃隨便喝,別客气!” 说完,他拍了拍叶远的肩膀,转身离开。 唐宛如看著他离去的背影,整个人还是懵的。 “他……他刚才说的那个戒指……” “嗯,拿破崙送给约瑟芬的。”叶远隨口答道,“歷史价值很高,收藏价值更高。” “你要买?” “如果没人跟我抢的话。” 唐宛如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五百万欧元……对他来说,就这么轻描淡写? “走吧,先去吃点东西。”叶远牵著她的手,往东厅走去。 东厅是一个巨大的宴会厅,中央摆放著一张二十米长的自助餐檯。 餐檯上摆满了各种顶级食材。 阿拉斯加帝王蟹、法国蓝龙虾、伊比利亚火腿、松露鹅肝、鱼子酱……每一样都是普通人一辈子都吃不到几次的东西。 侍者们端著托盘穿梭在人群中,托盘上是各种年份久远的红酒和香檳。 唐宛如拿著一个精致的骨瓷盘子,有些不知所措。 这些东西……她都不太会吃。 “要不要我帮你拿?”叶远在她耳边低声问。 唐宛如刚想点头,一个尖锐的女声突然从身后传来。 “哎呀,这不是rosalinetang吗?” 唐宛如转过身,看到一个穿著香奈儿高定礼服、妆容精致到几乎妖艷的女人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你是……” “我是安娜贝尔的表妹,玛丽。”女人挑了挑眉,“听说你明天要在罗浮宫办秀?” 唐宛如心里咯噔一下。 来者不善。 “是的。”她儘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 “嘖嘖。”玛丽摇著头,一脸惋惜,“真可怜。爱马仕今天那场秀,把所有风头都抢光了。明天恐怕没什么人会去看你的秀了吧?” 她顿了顿,补上一刀:“毕竟,谁会在吃了满汉全席之后,还想去吃路边摊呢?” 周围的人听到这话,纷纷投来目光。 有幸灾乐祸的,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也有几个明显是站在唐宛如这边的,但碍於身份不好直接开口。 唐宛如的脸颊瞬间失了血色,只觉得周围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身上。 那句“路边摊”,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得她头晕目眩。 她握著餐盘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指甲几乎要嵌进精致的骨瓷里。 就在她准备开口反驳的瞬间—— “玛丽小姐。” 一道清冷的男声不大,却像一把锋利的刀,瞬间切断了现场所有的嘈杂。 叶远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一只手极其自然地揽住唐宛如的腰,將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这个动作,霸道,且充满了宣告的意味。 玛丽脸上的讥笑僵住了。 “安娜贝尔,”叶远的声音很平,听不出喜怒,“我记得,lvmh集团好像已经没有这个人了。” 简简单单一句话,让玛丽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你是她的表妹,应该最清楚,”叶远慢条斯理地继续,“在巴黎这个圈子,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会是什么下场。”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了一丝玩味。 “如果你也想试试,我不介意,再多打一个电话。” 这哪里是威胁,这分明就是宣判! 玛丽的身体开始发抖,嘴唇哆嗦著,精心描画的口红晕开了一点,看起来狼狈不堪。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周围看热闹的宾客们瞬间作鸟兽散,一个个低头研究著手里的酒杯,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开什么国际玩笑,能让lvmh集团的掌门人亲自下场封杀的人,谁敢去触这个霉头? 玛丽怨毒地剜了唐宛如一眼,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慌乱的节奏,几乎是落荒而逃。 周围的空气终於恢復了正常。 唐宛如紧绷的身体一松,才发现自己后背已经出了一层冷汗。 她抬头看向叶远:“谢谢你。” “谢什么。”叶远的手没鬆开,反而揉了揉她的头髮,“以后再碰到这种没长眼睛的,直接给我懟回去。” “可是我……”她哪有那种底气。 “你是我老婆。”叶远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第903章 我老婆不需看任何人脸色 他的声音不高,却掷地有声。 “我叶远的老婆,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 这句话,像一道滚烫的暖流,毫无预兆地衝进唐宛如的心里。 这些天受的委屈,憋在心里的不甘,在这一刻尽数翻涌上来。 鼻子一酸,眼眶控制不住地热了。 “喂,不许哭啊。”叶远见状,语气竟有些手足无措,“大庭广眾的……” “我才没哭!”唐宛如猛地转过身去,背对著他,飞快地眨著眼睛,硬是把那点湿意给逼了回去。 就在这时。 “啪”的一声。 整个宴会厅的灯光骤然暗下,只留下一束追光灯,精准地打在了舞台中央。 全场灯光“啪”的一声骤然熄灭。 一束追光灯从天而降,精准地打在舞台中央。 蒙特伯爵拿著话筒,笑容满面地站在光束里。 “各位先生,各位女士,晚上好!欢迎来到今年的慈善晚宴!” “接下来,是今晚最激动人心的环节——慈善拍卖!” “所有拍卖所得,將全部捐赠给法国红十字会,用於帮助非洲的贫困儿童。” 话音落下,掌声雷动。 唐宛如还愣在原地,就被叶远牵著,在前排最显眼的位置坐下。 第一件拍品很快被推了上来,是一幅毕卡索的早期素描,起拍价十万欧元。 唐宛如还没看清画的是什么。 “十二万!” “十五万!” “二十万!” 价格就像坐了火箭,短短几分钟就飆到了三十万欧元。 唐宛如看著那些云淡风轻举牌的人,感觉自己像是误入了另一个世界。 三十万欧元……对她来说是天文数字,对这些人而言,不过是隨手一挥的事。 一件又一件拍品被推上台,名画、古董、珠宝……每一件都价值连城,每一次落槌都伴隨著一阵热烈的掌声。 终於,压轴的拍品登场了。 一位戴著白手套的工作人员,捧著一个天鹅绒的盒子,小心翼翼地走上台。 追光灯下,盒子缓缓打开。 一枚戒指,静静地躺在其中。 那颗鸽血红宝石,在灯光下闪烁著妖异又夺目的光芒,几乎要將人的魂魄都吸进去。 全场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各位!”蒙特伯爵的声音都带上了几分颤抖和激动,“这就是今晚的压轴——拿破崙送给约瑟芬皇后的订婚戒指!起拍价,五百万欧元!” “五百一十万!” 话音刚落,后排立刻有人举牌。 “五百五十万!” “六百万!” 价格开始疯狂地向上翻滚。 唐宛如紧张得手心都冒出了汗,她看著台上那枚戒指,又看看身边稳如泰山的叶远。 他连眉毛都没动一下,仿佛台上拍卖的不是一枚传奇戒指,而是一颗大白菜。 当价格飆升到八百万欧元时,场上举牌的人只剩下三个。 “八百五十万!”一个头戴白巾的中东富豪举起了牌子。 “九百万!”另一位大腹便便的俄罗斯石油大亨不甘示弱。 眼看著价格就要破千万大关—— 叶远终於动了。 他甚至没去拿桌上的號牌,只是懒洋洋地抬了抬手。 一个清冷又带著几分漫不经心的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 “一千五百万。”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齐刷刷地朝叶远看过来。 直接……加了五百万欧元? 这是什么玩法? 那位中东富豪和俄罗斯大亨对视一眼,脸上的表情比吃了苍蝇还难看,最终,两人都悻悻地放下了牌子。 开玩笑,这还怎么跟?这根本不是竞价,这是碾压! “一千五百万欧元一次!” “一千五百万欧元两次!” “一千五百万欧元三次!” “砰!” 蒙特伯爵的小锤子用力敲下,声音里全是亢奋。 “成交!恭喜叶先生!” 雷鸣般的掌声轰然响起,几乎要掀翻整个宴会厅的屋顶。 唐宛如整个人都懵了。 一千五百万……欧元? 那可是一个多亿的人民幣! 他就这么……买了? 为了……什么? 拍卖会结束,叶远牵著还处在魂游天外状態的唐宛如,走向后台。 工作人员早已捧著那个天鹅绒盒子,恭敬地等候著。 叶远接过盒子,隨手打开,转身看向唐宛如。 “伸手。” “啊?”唐宛如大脑一片空白。 叶远懒得跟她废话,直接捉过她的左手。 冰凉的戒圈滑过指节,那枚价值连城的戒指,被他不由分说的,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尺寸,分毫不差。 “你……你这是……”唐宛如的声音都在发抖,她看著手指上那抹刺目的红,感觉像是在做梦。 叶远低头,看著戒指完美地待在它应该在的地方,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我叶远的老婆,戴这个,天经地义。” 他说得理所当然。 唐宛如看著手指上那枚璀璨的戒指,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叶远……” “喂,”叶远见她哭,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语气都僵硬了,“妆哭了就不好看了。” “我……我不是因为戒指……”唐宛如哽咽著,话都说不完整,“我是……我……” 她自己也说不清这眼泪是为什么。 是因为这枚天价戒指吗? 还是因为他那句“我叶远的老婆”? 又或者,是因为他替她挡下的所有羞辱,和给予她的这份滔天底气? 叶远没再追问,只是嘆了口气,將她整个人用力地拥入怀中。 温热的怀抱,將她所有的不安和惶恐都包裹了起来。 “明天的发布会,我陪你。”他在她耳边低声承诺,“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在。” 唐宛如把脸埋在他昂贵的衬衫上,用力点头,泪水瞬间濡湿了他胸前的一片。 她没有看到。 大厅的阴影角落里,一双眼睛正冷冷地盯著这刺眼的一幕。 那是个穿著黑色西装的男人,他晃了晃杯中的红酒,嘴角掛著一抹蛇一般的冷笑。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號码。 电话接通,他將酒杯凑到唇边,声音压得极低,带著一丝玩味和残忍。 “鱼,上鉤了。” “先知,猎物已经確认。” “明天晚上,罗浮宫。” “我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绝望。” 第904章 今天的发布会是一场硬仗 清晨六点。 砰!砰!砰! 一阵几乎要將酒店房门拆掉的砸门声,將唐宛如从一片混乱的梦里硬生生砸醒。 她一个激灵坐起来,头痛欲裂。 手下意识摸向身侧,一片冰凉。 叶远早就走了。 只有无名指上那圈坚硬的触感,提醒著她昨晚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 “唐总!我的唐大总裁!快开门啊!人已经到了!” 门外,celine的声音尖锐得快要划破长空。 唐宛如按著嗡嗡作响的太阳穴,趿拉著拖鞋,脚步虚浮地挪过去。 脑子里还乱糟糟地回放著昨晚那个滚烫的拥抱,和他那句“我叶远的老婆”。 门锁“咔噠”一声旋开。 下一秒,唐宛如整个人都定住了。 门外,那里只有一个celine。 酒店奢华的地毯上,黑压压地站了两排人,清一色黑西装,个个神情肃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大佬出殯。 为首一个金髮碧眼的女人,戴著能遮住半张脸的墨镜,红唇冶艷,气场全开。 在他们身后,是一排掛满了高定礼服的移动衣架,和一排排码得整整齐齐的银色密码箱。 这阵仗,比电影里特工出任务还夸张。 celine从人缝里挤进来,激动得脸颊通红,指著这群人,声音都在抖。 “唐总!叶先生为您请的!巴黎最顶级的造型天团!专门为您今天的发布会做准备!” 唐宛如:“……” 她的大脑,在看清这支“时尚军队”的瞬间,彻底宕机了。 套房的客厅里,乌泱泱挤了一群人,化妆箱、捲髮棒、掛烫机……各种专业设备叮噹作响,原本宽敞的空间硬生生被改造成了顶级秀场的后台。 三个化妆师,两个造型师,还有一个专门负责熨烫礼服的助理,正有条不紊地忙碌著。 长桌上一字排开的化妆品,在晨光下闪著金钱的光芒。 香奈儿的限量粉底,迪奥的全套口红,汤姆·福特的绝版眼影盘……隨便哪一样,都够普通白领一个月的工资。 唐宛如脑子嗡的一声,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无名指上那枚冰凉的戒指。 昨晚的一切,不是梦。 “这……这是干什么?” “叶先生安排的!”celine的眼睛亮得像两个小灯泡,她兴奋地凑过来,压低声音八卦,“唐总,您这老公……简直绝了!这阵仗,比一线女明星走红毯还夸张!” “老公”两个字像一根针,瞬间刺破了唐宛如的耳膜。 她的脸“腾”的一下,从脖子根红到了耳尖。 她想解释他们不是…… 可话还没出口,就被几个专业人士不由分说地围了上来,直接按进了那张一看就价格不菲的化妆椅里。 “別动,唐小姐。”首席化妆师的声音温柔又专业,“您的皮肤底子很好,就是昨晚没睡好,眼下有点浮肿,小问题。” 冰凉的美容仪贴上她的脸,唐宛如一个激灵,混沌的思绪瞬间被拉了回来。 她看著镜子里那个被眾人簇拥的自己,看著那些昂贵的令人咋舌的瓶瓶罐罐在自己脸上涂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今天的发布会,是一场硬仗。 而叶远,已经为她备好了最坚固的鎧甲,最锋利的兵刃。 “唐小姐的皮肤质感真的绝了,几乎不需要怎么遮瑕。” “发质也保养得太好了吧?这种天然的光泽感,烫染都出不来!”造型师捧起她的一缕长发,简直爱不释手,“我们今天做一个復古法式盘发,绝对艷压全场!” 讚美声不绝於耳。 唐宛如被她们七手八脚地摆弄著,从一开始的僵硬抗拒,到慢慢地放鬆下来。 窗外的天光越来越亮,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臟在胸腔里一下、一下,沉重而有力地撞击著。 今天。 就是今天了。 两个小时后,当化妆师终於后退一步,满意地吐出两个字。 “完美。” celine立刻將一面巨大的落地镜推到她面前。 唐宛如缓缓抬眼,当看清镜子里的人时,呼吸都停滯了一瞬。 那是她吗? 镜中的女人,妆容精致到了极点,却丝毫不见浓艷。原本温婉的眉眼被勾勒出几分凌厉的攻击性,眼波流转间,却又带著致命的柔媚。 一丝不苟的法式髮髻,將她修长的天鹅颈和精致的锁骨线展露无遗。 那枚格拉夫粉钻项链,不偏不倚地卡在锁骨中央,隨著她每一次呼吸微微起伏,折射出让人不敢直视的璀璨光芒。 这不再是那个会因为羞辱而狼狈退缩的唐宛如。 这是一个即將走上战场的女王。 “唐总……” celine的声音都抖了,抱著一个巨大丝绒礼盒的手也在抖,像是捧著什么绝世珍宝,连说话都磕磕巴巴的,“该、该换礼服了。” 两个助理小心翼翼地將那件maison lesage的天鹅礼服抬了出来。 那不是一件衣服,简直是一捧流动的月光。 纯白的裙身之上,手工缝缀的亿万颗细碎水晶,隨著布料的轻微颤动,碎成了一片璀璨的星河。 唐宛如胸口一紧,站了起来。 冰凉丝滑的布料贴上皮肤,拉链合上的那一刻,整个房间的空气都仿佛被抽空了。 鱼尾裙將她的身形包裹得淋漓尽致,每一寸都恰到好处,多一分则腴,少一分则柴。身后那三米长的羽毛拖尾,像是天鹅舒展开的翅膀,圣洁又带著一股惊心动魄的美。 套房的门“咔噠”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 叶远走了进来。 他换了一身剪裁精良的纯黑三件套西装,白色衬衫的纽扣扣到最上面一颗,繫著同色系的黑色领结。袖口处那对低调的钻石袖扣,在他抬手间折射出一道冷硬的光。 他整个人矜贵、疏离,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压迫感。 叶远进门的脚步,在看清唐宛如的瞬间,猛地一顿。 屋子里那片因惊艷而起的窃窃私语,像是被一把无形的剪刀,“咔嚓”一声,剪断了。 死寂。 整个套房安静得落针可闻。 造型师们下意识地垂下头,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个球,从这个空间里滚出去。 偌大的房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一黑,一白。 隔著几米远的空气,黏稠得让人喘不过气。 时间在极致的紧绷中一分一秒地爬行。 第905章 你值得最好的一切 终於,叶远喉结重重滚了滚,吐出两个字,嗓音比平时哑了不止一个度。 “好看。” 这两个字,像一颗石子投入死寂的湖面。 唐宛如的脸颊“轰”一下烧了起来,她控制不住地垂下眼,长长的睫毛疯狂颤抖,泄露了她全部的慌乱。 那声音,太哑了。 叶远迈开长腿,一步,一步,朝她走了过来。 昂贵的定製皮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却沉稳,有力。 咚。 咚。 每一下,都精准地砸在唐宛如的心跳鼓点上。 他走到她面前,那股熟悉的、带著冷冽木质香的气息將她完全笼罩。 叶远很自然地伸出手臂,手肘微弯。 “时间差不多了,该出发了。” 唐宛如指尖发颤,迟疑了一瞬,还是把手搭了上去。 男人的手臂肌肉紧实,隔著一层薄薄的衬衫料子,传来滚烫的温度。 车队早已在酒店门口等候。 一排望不到头的劳斯莱斯幻影,黑色的车身在阳光下,泛著一种低调又蛮横的光。 唐宛如坐进车里,礼服那三米长的羽毛拖尾,几乎铺满了整个后座,像一团流动的云。 “紧张?” 叶远低沉的嗓音在身侧响起。 “有点。”她攥了攥手心,老实承认。 “怕什么。”叶远偏过头,视线落在她紧绷的侧脸上,“你的设计,配得上世界上任何一个舞台。” 唐宛如的心臟,被这句话狠狠撞了一下。 不是“你很棒”,也不是“加油”。 是“配得上”。 这三个字,像一把钥匙,拧开了她心底最深处那道紧绷的锁。又像一剂强心针,瞬间抚平了她所有的忐忑与不安。 这世上最动人的情话,不是前月下,而是他篤定地告诉你,你值得这世间一切最好的。 车队平稳地匯入车流。 唐宛如看著窗外,那座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玻璃金字塔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罗浮宫。 她的战场。 脑海里,一幕幕画面疯狂闪回。 被安娜贝尔当眾羞辱,逼到绝境的难堪。 为了拿下场地,在巴黎街头彻夜奔波的狼狈。 发布会前夕,模特被爱马仕悉数挖走,只剩下空荡荡的秀场的绝望。 昨晚那场慈善晚宴,觥筹交错间,那些名媛贵妇们投来的、夹杂著轻蔑与看好戏的视线…… 每一步,都走得惊心动魄。 每一个坎,都差点让她粉身碎骨。 可每一次,在她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叶远都在。 他从未说过一句多余的安慰,却用行动为她扫平了所有的障碍。 车轮碾过地面,发出细微的声响,最终,在罗浮宫广场前停稳。 “咔噠。” 车门应声而开。 唐宛如提著裙摆,弯腰下车。 下午三点的阳光,热烈而耀眼。 在她踏上广场地面的那一刻,原本对著入口处狂拍的记者们,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鯊鱼,瞬间调转镜头,对准了她! “咔嚓!咔嚓!咔嚓——!” 镁光灯瞬间连成一片刺眼的白光,快门声密集得如同暴雨,狠狠砸了下来。 无数的话筒,突破安保的阻拦,疯狂地递到她面前。 “唐小姐!请问你对这次大秀有信心吗?听说你的模特都是临时找来的新人?” “有人爆料你的设计涉嫌抄袭,这是真的吗?” “林菲菲小姐刚刚在採访中说,东方设计永远上不了台面,你怎么看?” 尖锐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刻薄,一个比一个恶毒。 唐宛如站直了身体,那件maison lesage的天鹅礼服,在阳光下碎成了一片璀璨的星河。她没有理会任何一个记者,只是抬起头,看向了德农馆的入口。 那里,林菲菲正挽著一个金髮男人,高高在上地俯视著她。 评委会主席,皮埃尔。 林菲菲涂著正红色口红的嘴唇,无声地开合。 你。输。定。了。 整个德农馆被改造成了一个梦幻秀场,纯白地毯从入口一路铺进深处。t台两侧是包裹著丝绒的座椅,穹顶垂下无数银丝带,在灯光下闪烁。 墙上那些传世名画被暂时移走,换成了巨大的led屏幕,循环播放著唐宛如个人品牌的宣传片。 “唐总!” celine几乎是扑过来的,声音都在抖,脸色惨白。 “怎么了?” “媒体……媒体来了不少,可是……”她死死咬著嘴唇,快哭了,“確认函上的买手……只来了……不到三分之一……” 唐宛如耳朵里嗡的一声,眼前都黑了一下。 果然。 爱马仕那场秀,还是造成了致命的影响。 “没关係。”她指尖瞬间冰凉,却强迫自己攥紧,稳住声音,“来的,就是认可我们的人。” “可是唐总……” “去准备吧。”唐宛 如打断她,不让自己再想下去,“还有三个小时,后台不能出任何差错。” celine看著她,嘴唇哆嗦著,最终还是点头,转身快步跑开。 唐宛如一个人站在空旷的展厅里,看著那条笔直的t台,手指攥得骨节发白。 “在想什么?” 身后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 叶远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我在想……”唐宛如嗓子干得发涩,“如果今晚失败了,怎么办。” “不会失败。” “你怎么知道?” 叶远什么都没说,直接把手机塞到她手里。 屏幕亮著。 上面只有一个不断飆升的红色数字。 五十万。 五十一万。 五十三万! 而且,那个数字还在疯了一样往上跳! “这……这是怎么回事?” “全球同步直播。”叶远的声音不高,却掷地有声,“不能来现场,就在线看。” 唐宛如握著手机的手,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 冰冷的金属边框硌得掌心生疼,她却一点都感觉不到。 五十万…… 这不是一个数字。 这是五十万双眼睛,在巴黎,在伦敦,在纽约,在东京……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正透过屏幕,等著看她的秀! 今晚的秀场,不止罗浮宫。 是全世界! “叶远……”她抬头,眼前一片模糊,声音都哽住了,“你……你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么多?” 叶远抬手,指腹有些粗糲,擦过她的眼角。 动作有点笨拙,却很轻。 “我早就说过。”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每一个字都砸进她心里,“你,值得最好的一切。” 这句话,彻底击溃了唐宛如所有的偽装。 眼泪断了线,不受控制地往下砸,落在他昂贵的手工西装上。 第906章 你就是欺负我! “別哭。”叶远瞬间手足无措,语气都僵硬了,“妆了。” “我不管!”唐宛如破罐子破摔,抬手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又哭又笑,“你就是欺负我!” 叶远难得地愣住,隨即,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都在震动。 那笑容很浅,却让他整张脸的线条都柔和下来。 “好,我欺负你。”他的嗓音里裹著一层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宠溺,“以后,换我一直欺负你。” 唐宛如瞪著他,脸颊又红又烫,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 就在这时,展厅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骚动。 “唐总!媒体进场了!” 这一声喊,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她心头所有翻涌的情绪。 唐宛如猛地回神,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伸手,理了理身上那件天鹅礼服的裙摆。 然后,转身,踩著十厘米的细高跟,一步步走向后台。 背影挺得笔直,每一步都踩得又稳又重,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是她唯一的战鼓。 她是一个即將奔赴战场的女王。 叶远站在原地,看著她消失在后台入口,嘴角勾起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 他掏出手机,拨出一个號码。 “安托万。” “是,叶先生。”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恭敬又沉稳的回应。 “今晚罗浮宫,最高级別的安保。” “明白。” “还有……”叶远的声音陡然沉了下去,每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透著一股毫不掩饰的杀气,“如果『暗影』的人敢出现,格杀勿论。” “是!” 掛断电话,叶远抬头。 穹顶的水晶吊灯璀璨夺目,光芒万丈。 光芒背后,是看不见的暗流汹涌。 …… 晚上七点整。 罗浮宫德农馆,所有灯光,骤灭! 全场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和死寂。 几秒钟后。 “嗡——” 一道追光从天而降,精准地打在t台入口。 一段空灵的吟唱毫无预兆地响起,那声音不属於任何一种语言,像是穿越了千年的神諭,在每个人的灵魂深处盘旋、迴响。 光柱中,第一个模特走了出来。 她身上是一袭纯白长裙,银线手工绣制的祥云,隨著她的步伐在裙摆上缓缓流淌,仿佛下一秒就要腾云而去。改良的立领,恰到好处地露出修长的脖颈,是东方独有的矜持与优雅。 台下,一片死寂。 不知道是谁,先倒抽了一口凉气。 紧接著,整个展厅像是被点燃的油锅,瞬间炸了! 第二个、第三个…… 模特们鱼贯而出。 每一件作品,都像一记重拳,狠狠砸在那些抱著看笑话心態的媒体脸上。 旗袍的盘扣,被巧妙地点缀在剪裁利落的西装袖口。 苏绣的繁,在一件纯黑高定礼服的裙摆上肆意盛开。 汉服的飘逸,竟与西方鱼尾裙的性感剪裁完美融合! 传统与现代! 东方与西方! 在这一刻,被一个叫唐宛如的女人,揉碎了,又用一种惊世骇俗的方式,彻底重塑! 台下,那些之前还交头接耳、满脸不屑的媒体人,此刻一个个都疯了!他们从座位上站起来,拼命往前挤,恨不得把镜头懟到模特的脸上。 “咔嚓!咔嚓!咔嚓!” 相机的快门声响得像机关枪,闪光灯亮得能把黑夜变成白昼! 《vogue》的主编死死抓著手里的笔记本,坐在第一排,笔尖几乎要將纸张划破。 “疯子!她就是个疯子!这是天才的设计!” 旁边的几个顶级奢侈品买手,已经彻底撕下了平日的矜持和优雅,当场开始低声爭抢。 “第三套!我要了!” “放屁!第七套是我的,谁也別跟我抢!” vip席位上,叶远懒散地靠著椅背,对t台上那些惊艷绝伦的设计没有半分兴趣。 他的注意力,全都在后台入口的那个方向。 那里,唐宛如正死死地盯著监视器,手心里全是黏腻的冷汗。 “唐总……最后一套了……”celine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那声音都在抖,压不住的狂喜和激动几乎要衝破喉咙。 唐宛如死死攥著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压轴的那一件,是她三个月的心血。 一针,一线,都是她熬著无数个夜,亲手缝上去的。 模特穿上礼服,转身,走向光亮。 就在她踏上t台的那一刻—— 激昂的音乐撕裂空气,衝上云霄! 全场所有追光,“唰”地一声,全部聚焦在她一人身上! 那不是一件衣服。 那是一捧流淌的黄金,被神明之手,塑造成了长裙的模样。 裙身上,一只用最纯粹金线织就的凤凰,正展翅欲飞,每一根羽毛都闪烁著灼人的光芒,隨著模特的走动,那凤凰的羽翼竟在微微翕张,下一秒就要挣脱布料的束缚,浴火冲天! 长达五米的裙摆,在t台上拖曳开来,铺成了一片奢华到极致的金色波浪! 这一刻,全场失声。 时间被按下了暂停键。 三秒后。 “轰——!” 整个德农馆像是被投下了一枚炸弹,彻底沸腾! 所有人都疯了!他们从座位上弹起来,用尽全身的力气鼓掌,尖叫,吶喊!掌声匯聚成的音浪,几乎要將罗浮宫的穹顶生生掀翻!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喊出了唐宛如的英文名。 紧接著,是山呼海啸般的回应,响彻整个展厅! “rosaline tang! rosaline tang!” 后台。 那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呼喊,穿透厚重的幕布,狠狠砸在唐宛如的耳膜上。 她浑身剧烈一颤,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汹涌决堤。 她做到了。 她真的做到了! “唐总,该您谢幕了!”celine哭著,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一把抱住她。 唐宛如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泪,胡乱整理了一下裙摆,踩著那双细高跟,一步,一步,走向那片为她而亮的万丈光芒。 当追光灯打在她身上的瞬间,全场的欢呼声攀至顶点。 她站在t台中央,看著台下那些为她疯狂、为她喝彩的面孔,嘴角终於绽开一个灿烂到极致的笑容。 她弯下腰,深深鞠躬,行了一个最標准的谢幕礼。 vip席位上,叶远看著台上那个光芒万丈的女人,嘴角的弧度愈发深邃。 第907章 这里不安全,快走 谢幕的掌声经久不息,持续了整整五分钟才渐渐平息。 唐宛如站在t台中央,脸上的笑容几乎僵硬,但心底那股压抑不住的狂喜,却像沸腾的岩浆,灼烧著她的每一寸神经。 她做到了。 在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情况下,她真的做到了! “唐小姐!请问您的下一季设计灵感是什么?” “唐小姐!有传闻说您的品牌即將进驻香榭丽舍大街,是真的吗?” 台下的记者疯了一样往前挤,话筒几乎要戳到她脸上。 唐宛如正准备回答,余光却瞥见vip席位上,叶远站了起来。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那眼神深邃,似乎藏著千言万语,隨即转身就走。 那个背影,透著一股说不出的急促。 唐宛如心里咯噔一下。 出事了。 她顾不上应付记者,飞快地朝台下鞠了个躬,提著裙摆就往后台跑。 那条华丽的裙摆实在碍事,她差点被绊倒,索性心一横,伸手抓住那三米长的拖尾,用力一扯! “嘶啦——” 布料撕裂的声音清脆刺耳。 celine嚇了一跳,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唐总!您这是……” “帮我看看现场!” 唐宛如头也不回地丟下一句话,將扯下来的拖尾扔在地上,衝进了后台的化妆间。 她飞快地换下那件华美的礼服,套上一条简单的黑色长裙,抓起包就往外冲。 走廊里空荡荡的,只有远处秀场传来的音乐声若隱若现。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叶远。 “別出来,待在后台。” 短短七个字,声音压抑又紧绷。 唐宛如的心臟狠狠一缩。 她非但没听,反而加快了脚步。 拐过一个转角,前方的走廊里,站著两个穿黑色西装的壮汉。 他们背对著她,正低声交谈著什么。 唐宛如下意识地停住脚步,躲到了墙后。 “……確认了,目標就在vip区。” “先知的命令是活捉,別弄死了。” “放心,这次带了麻醉枪,一枪撂倒。” 唐宛如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暗影的人。 他们已经混进来了! 她猛地转身,想回去找安保。 可刚迈出一步—— “站住。” 一个冰冷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唐宛如僵在原地。 那两个壮汉已经转过身,死死盯著她。 其中一个掏出对讲机,压低声音:“发现目標的女人,在c区走廊。” 对讲机里传来一阵电流声,隨即响起一个沙哑的嗓音。 “抓住她。” 两个壮汉对视一眼,狞笑著朝她逼了过来。 唐宛如的大脑一片空白,转身就跑!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迴荡,急促又刺耳。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慌不择路,一把推开旁边展厅的门冲了进去。 可展厅里空荡荡的,除了墙上掛著的几幅油画,什么都没有。 “別跑了,小美人。” 一个壮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著一股猫捉老鼠的玩味。 唐宛如猛地转身,看见旁边展台上一个半人高的青铜瓶,想也不想,用尽全身力气抱起来,狠狠砸了过去! “砰!” 瓶在壮汉脚边炸开,碎片四溅。 壮汉愣了一下,隨即狞笑起来:“有脾气,我喜欢。” 他大步流星地朝她走来。 唐宛如不住地往后退,后背很快抵上了冰冷的墙壁。 退无可退。 壮汉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就要去抓她的手腕—— “啪!”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猛地扣住了他的手腕。 叶远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身后。 他整个人笼罩在阴影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却冷得像冰。 壮汉脸色一变,想抽回手。 可叶远的手指猛地收紧。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在寂静的展厅里异常清晰。 “啊——!” 壮汉发出一声悽厉的惨叫,整个人跪倒在地。 另一个壮汉反应过来,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怒吼著朝叶远刺了过来! 叶远看都没看,侧身避开,抬腿就是一记凶狠的鞭腿。 “砰!” 壮汉整个人被踹飞出去,像个破麻袋一样撞在墙上,滑落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整个过程,乾净利落,不到三秒。 唐宛如瘫软在墙边,大口大口地喘著气。 叶远转过身,走到她面前,伸出手。 “还能走吗?” 唐宛如看著他,鼻头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她用力点头,握住了他的手。 那只手很烫,力道很大,將她整个人从地上拉了起来。 “跟紧我。” 叶远牵著她,快步往外走。 走廊里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十几个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將他们团团围住。 为首的是个光头,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手里握著一把黑洞洞的手枪,枪口直指叶远。 “叶远。” 光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先知让我给你带句话。” “星盘,他要定了。” 他顿了顿,视线落在唐宛如身上,舔了舔乾裂的嘴唇,“还有你的女人,长得可真水灵。” 叶远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他鬆开唐宛如的手,往前走了一步,將她完全护在身后。 “你们先知,是不是活腻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透著一股森然的杀意。 光头笑容一僵,下意识地扣紧了扳机。 下一秒—— 叶远动了! 他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影,瞬间衝到光头面前。 光头只觉眼前一,手腕剧痛,手里的枪已经易主,冰冷的枪口反过来抵在了他自己的太阳穴上。 “砰!” 枪响。 光头瞪大眼睛,缓缓倒下。 所有黑衣人都愣住了。 等他们反应过来,叶远已经像一头猛虎,衝进了人群。 接下来的场面,完全是一面倒的屠杀。 唐宛如捂著嘴,看著那个在人群中穿梭的身影。 他的动作快到极致,每一次出手都精准致命,拳脚过处,人仰马翻。 不到一分钟,十几个黑衣人全部倒在地上,哀嚎不止。 叶远站在一片狼藉中,胸口微微起伏。 他的西装袖口被划破了一道口子,手臂上渗出一丝血跡。 “叶远!” 唐宛如衝过去,抓住他的手臂,声音都在抖。 “没事。” 叶远摇摇头,拉著她就往外走,“这里不安全,快走。” 可刚走出几步—— “啪啪啪。” 第908章 一个能彻底解决暗影的地方 缓慢而清晰的鼓掌声,在走廊尽头响起。 一个穿著笔挺高级定製西装的男人,从阴影里走了出来,脸上掛著一丝玩味的笑。 “不愧是『夜王』,身手还是这么利落。” 男人停下脚步,目光越过叶远,落在了唐宛如身上,笑容愈发意味深长。 “好久不见了,我的……未婚妻。” 这五个字,像一枚重磅炸弹,在唐宛如耳边轰然炸响。 未婚妻? 她什么时候多了个未婚夫? 唐宛如大脑宕机,下意识地看向身前的叶远。 叶远依旧將她护在身后,身形纹丝不动,但周身的气压却骤然降到了冰点。 “滚。” 一个字,冰冷,乾脆,不带任何情绪。 男人像是没听见一般,推了推鼻樑上的金丝边眼镜,依旧掛著那副温和得令人作呕的笑容。 “叶先生,好身手。不愧是『夜王』。” 他慢条斯理地鼓著掌,似乎是在欣赏一出精彩的戏剧。 “你就是先知?”叶远眯起眼睛,声音里透著危险。 “不不不,”男人摇摇头,笑容不变,“我只是先知的代言人,维克多。” 他自我介绍完,目光再次黏在唐宛如身上,“今晚只是一个小小的测试,看来叶先生果然名不虚传。” “不过……”维克多的视线在唐宛如惊魂未定的脸上流连,“唐小姐的命,我们暂时不要了。” 他顿了顿,笑容里多了几分玩味。 “但是星盘……三天后,我们会再来取。” “希望到时候,叶先生能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覆。” 说完,维克多深深地看了唐宛如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件势在必得的藏品。 隨后,他转身,优雅地退入阴影,眨眼间便消失不见。 仿佛他从未出现过。 走廊里重新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浓重的血腥味和一地的狼藉。 唐宛如浑身发冷,紧紧抓著叶远的衣袖,指尖都在发颤。 “他们……他们还会来……” “不会。” 叶远转过身,双手扶住她的肩膀,强迫她看著自己。 “我不会让他们再碰你一根头髮。” 他的声音很沉,掌心传来的温度却异常滚烫,像一股暖流,瞬间驱散了她心底的寒意。 唐宛如看著他,看著他袖口被划破渗出的血跡,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大颗大颗地砸下来。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別哭。” 叶远抬手,动作有些笨拙地擦掉她脸上的泪,指腹粗糙的触感让她微微一颤。 “你没有错。” “错的是他们。” 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唐宛如哽咽著点头,心里却乱成一团麻。 未婚妻?星盘?夜王? 太多太多的谜团,压得她喘不过气。 叶远牵著她的手,大步往外走。 走廊里倒著的人还在呻吟,唐宛如不敢看,只能死死抓著叶远的手。 那只手,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 他们刚走出罗浮宫,外面红蓝交替的警灯瞬间將黑夜照亮。 大批警察已经封锁了现场,救护人员正抬著担架匆匆忙忙地进出。 一个穿著警服,看起来像是指挥官的中年男人快步迎了上来。 “叶先生,您没事吧?” “没事。”叶远摇摇头,“现场交给你们处理。” “是。”中年男人恭敬地点头,立刻转身去指挥手下。 唐宛如愣住了。 这……这是巴黎警察?对叶远这个態度? 她正想问,叶远已经拉著她坐进了一辆黑色的宾利车里。 车门关上,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嘈杂。 车內一片安静。 唐宛如靠在柔软的座椅上,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今晚发生的一切,比她拍过的任何一部电影都离奇。 “饿不饿?”叶远突然开口。 唐宛如愣了一下,摇摇头。她现在哪里还有胃口。 “那也得吃点东西。”叶远发动车子,“不然会低血。” 车子平稳地驶入夜色。 窗外的巴黎灯火璀璨,繁华依旧,可唐宛如却觉得,这座浪漫之都的每一个角落,都藏著看不见的獠牙。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家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米其林三星餐厅门口。 这个点,餐厅早就打烊了。 可叶远下车,径直按响了门铃。 门很快被打开,一个穿著白色厨师服、头髮白的老者探出头来。 他看到叶远,脸上立刻堆满了惊喜的笑容,张开双臂就是一个热情的拥抱。 “叶!我的上帝,你终於肯来看我这个老头子了!” “抱歉,皮埃尔,这么晚打扰你。” “別说这些废话!”老者重重拍了拍叶远的肩膀,视线隨即落在了唐宛如身上,眼睛一亮。 “这位就是……?” 唐宛如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下意识地想解释。 叶远却抢先一步,很自然地点头:“嗯,我妻子。” “天啊!她美极了!”皮埃尔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热情地握住唐宛如的手,在她手背上落下一个標准的法式吻,“欢迎,美丽的女士!叶这个臭小子能娶到您,真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唐宛如:“……” 她偷偷去看叶远,发现他非但没有否认,嘴角似乎还……翘了一下? “今晚我亲自下厨,给你们做最好的菜!”皮埃尔转身走进厨房,很快就传来锅碗瓢盆的碰撞声。 餐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唐宛如坐在餐桌前,看著对面慢条斯理晃著红酒的叶远。 昏黄的烛光映在他脸上,將他的轮廓勾勒得越发深邃。 “你……认识很多人?”她终於忍不住问出口。 “算是吧。”叶远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这些年在国外,认识了一些朋友。” 他说得轻描淡写,可唐宛如却听出了不一样的东西。 能让巴黎警察指挥官恭敬对待,能让米其林三星主厨深夜开门……这种“朋友”,可不是普通人能结交的。 这个男人身上的谜团,像一张无形的网,將她越缠越紧。 “別想太多。”叶远放下酒杯,黑眸直视著她,“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一个……能彻底解决暗影的地方。” 翌日清晨。 唐宛如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的。 第909章 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她猛地睁开眼,脑子还晕乎乎的,昨晚那些惊心动魄的画面在脑海里乱成一团。 暗影的人,枪声,血跡,还有叶远那双沾满鲜血的手。 “唐总!唐总!” celine的声音快要把门板砸穿了。 唐宛如掀开被子,趿拉著拖鞋走过去开门。 门一开,celine整个人就像炮弹一样冲了进来,手里抱著一大摞报纸和杂誌,激动得脸都红了。 “唐总!您看!您看!” 她把那堆东西全部甩在茶几上,哗啦啦铺开。 《vogue》法国版,《elle》,《harper's bazaar》…… 清一色的顶级时尚杂誌,清一色的头版头条。 而头条上的照片,全部是昨晚秀场的现场图。 那件金凤凰礼服占据了最大的版面,在镁光灯下闪烁著夺目的光芒。 標题更是夸张到极点。 “东方凤凰浴火重生!巴黎时装周最大黑马!” “rosaline tang,一个改写时尚规则的名字!” “爱马仕算什么?她才是真正的王者!” 唐宛如愣住了。 她拿起其中一本杂誌,手指都在轻微发抖。 里面是整整十个版面的专题报导,从她的设计理念,到每一件作品的细节解析,再到现场买手的疯狂抢购…… 报导的最后,还附上了一个数据。 昨晚的全球在线观看人数,突破了两百万。 两百万! 这个数字狠狠砸在她心口上,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唐总,您知道吗?”celine的声音都在颤抖,“现在全世界的买手都在疯狂找我们!我的邮箱都要爆了!” “香榭丽舍大街那边的招商部门,已经主动联繫我们,说要给我们最好的位置!” “还有纽约第五大道,伦敦邦德街,东京银座……全部都在排队等著跟我们签约!” 唐宛如听著这些,脑子里嗡嗡作响。 成功来得太快,快到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站在了云端。 “对了!”celine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一张烫金的请柬,双手奉上。 “这是今晚的晚宴邀请函,主办方是lvmh集团,地点在凡尔赛宫!” “听说今年时装周结束后的庆功宴,只有最顶级的设计师和品牌方才能受邀参加,您居然也收到了!” 唐宛如接过请柬,上面用法文写著几行字。 “诚邀rosaline tang女士,携伴侣出席lvmh集团年度时装周庆典。” “时间:今晚八点。” “地点:凡尔赛宫镜厅。” “著装要求:晚礼服。” 携伴侣…… 唐宛如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叶远的脸。 她猛地摇头,把那个念头甩出去。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这两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celine兴奋得快要飞起来,“能跟著唐总您一起创造歷史,我做梦都要笑醒了!” 她说完,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房间重新安静下来。 唐宛如坐在沙发上,看著茶几上那堆报导,脑子里乱成一团。 昨晚的成功,今天的荣耀,还有那些蜂拥而至的机会…… 这一切,来得太不真实了。 她低头,看著自己无名指上那枚戒指。 鸽血红宝石在晨光下闪烁著妖异的光芒。 一千五百万欧元。 他就那么轻描淡写的,给她套在了手上。 还有昨晚那些黑衣人,那些枪声,还有他那双沾满鲜血的手…… 叶远,你到底是谁? —— 下午三点。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酒店门口。 叶远下车,推开酒店大门,径直走向电梯。 他今天穿了一身深蓝色的休閒西装,没有打领带,最上面两颗纽扣隨意地打开,露出精致的锁骨。 整个人散发著一股慵懒又危险的气息。 电梯在顶层停下。 他敲了敲门。 “进来。” 唐宛如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叶远推门进去,就看到她正坐在落地窗前,手里拿著一本杂誌,阳光洒在她身上,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金色的光晕里。 “看什么看得这么入神?” 叶远走过去,隨手拿起茶几上的一本《vogue》,扫了一眼封面。 “哦,看自己。” 唐宛如的脸“腾”的一下红了,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 “我、我才没有!” “没有?”叶远挑眉,把杂誌翻开,修长的手指点著里面那张占据整个版面的金凤凰礼服照片,“那这是谁设计的?这么巧,跟你长得一模一样。” 唐宛如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狠狠瞪他一眼。 这傢伙,嘴巴怎么这么欠! 叶远轻笑一声,將杂誌扔回茶几,目光落在她手边的烫金请柬上:“凡尔赛宫的邀请?” 唐宛如点点头,心里有些复杂:“嗯,lvmh集团的庆功晚宴。” “想去吗?” “我……”唐宛如犹豫了。 她当然想去,那是所有设计师穷尽一生都未必能踏足的荣耀殿堂。 可一想到昨晚那些冰冷的枪口和浓重的血腥味,她又本能地感到畏惧。 “怕了?”叶远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她偽装的坚强。 “我没有!”唐宛如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反驳。 “那就去。”叶远不容置疑地开口,“礼服我让人准备好了,晚上我陪你。” 他的语气理所当然,仿佛陪她出席这种场合,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唐宛如的心跳,毫无徵兆地漏了一拍。 她看著他,张了张嘴,那句已经涌到嘴边的“你凭什么”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她很清楚,现在能保护她的,只有眼前这个神秘又危险的男人。 可是,他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叶远看著她复杂的眼神,忽然笑了,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行了,別胡思乱想了,再看下去,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你!”唐宛如气地从沙发上弹起来,抓起一个抱枕就朝他砸了过去。 叶远轻鬆接住,隨手扔到一边。 “收拾一下,准备出门。” “去哪?” “我昨天说的地方。” 唐宛如愣了一下,隨即想起来。 他说,要带她去一个能彻底解决暗影的地方。 她没再多问,转身进了臥室。 第910章 星盘 十分钟后,两人坐进那辆黑色的迈巴赫。 车內空间宽敞的过分,空气里浮动著高级皮革混合冷冽木质的淡香。 车子平稳驶离酒店,悄无声息地匯入车流,一路向西。 唐宛如靠在椅背上,身体却无法真正放鬆。她侧头看著身旁开车的男人,他神情专注,下頜线绷得有些紧,仿佛前方不是平坦的马路,而是什么龙潭虎穴。 可现在,她觉得自己的处境才是龙潭虎穴。 窗外的摩天大楼被一栋栋甩在身后,天际线逐渐开阔,钢筋水泥的丛林被大片葱鬱的绿意取代。 阳光穿过树梢,在车內投下斑驳跳跃的光影。 唐宛如心底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隨著车速越来越快,也愈发沉重。 她终於还是没沉住气。 “我们到底要去哪?” “郊区。”叶远目视前方,惜字如金。 这个回答说了等於没说。唐宛如眉心拧起,换了个更直接的问题:“去郊区干什么?” 叶远没再作答,只留给她一个线条分明的侧脸。 唐宛如有些气闷,乾脆转过头去,盯著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心里盘算著各种可能性。 绑架?不像,谁家绑匪用迈巴赫当作案工具,嫌目標不够大? 她清了清嗓子,半开玩笑半试探地开口:“叶远,你该不会是想把我卖了吧?我可提醒你,我不值钱,卖了还得倒贴运费。” 叶远终於有了点反应,他瞥了她一眼,眼神里没什么情绪,薄唇轻启。 “卖你,亏本。” “……” 唐宛如被他噎得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 行,算他狠。 车內的气氛又一次回归死寂。 又开了近半个小时,车子拐上一条私家公路,路口站著身穿制服的安保,在看到车牌后,立刻躬身行礼,打开了雕繁复的黑色铁艺大门。 唐宛如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阵仗…… 车子沿著铺满白色碎石的道路缓缓前行,道路两旁是修剪得一丝不苟的巨大园。 当那座恢宏的古堡毫无预兆地撞入视野时,唐宛如整个人都定住了。 那是一座典型的法式古堡,灰白色的石墙上爬满了盛开的蔷薇藤蔓,尖顶的塔楼高耸,直指云霄。古堡前的巨型喷泉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水声泠泠,隔著车窗都能感受到那股清凉的水汽。 这地方,像是直接从欧洲中世纪的油画里搬出来的。 车子稳稳停在古堡门前。 叶远熄了火,车內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唐宛如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她脑子里闪过无数荒诞的念头。 这傢伙祖上是哪个国家的贵族?还是说……他其实是个活了几百年的吸血鬼? 叶远解开安全带,侧过身,终於正眼看她。 他见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眼神呆呆地望著窗外,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 “下车。” 唐宛如机械地转过头,目光落在他脸上,那个长久以来盘旋在心底的疑问,此刻再也压抑不住。 “叶远……你到底是谁?” 门口站著两排穿著黑色西装的保鏢,个个身形挺拔,腰间鼓鼓囊囊,显然都配著武器。 “这是……” “我在法国的一处住所。”叶远下车,为她拉开车门,动作绅士的仿佛只是邀请她去喝杯下午茶。 “住所?”唐宛如的声音都变了调,“这么大的古堡,你管它叫住所?” 她感觉自己这二十多年建立起来的世界观,正在一寸寸崩塌。这比昨晚的枪战还让她觉得不真实。 “不然呢?”叶远理所当然地反问,“叫行宫?太招摇了。” 唐宛如被他一句话噎得死死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跟著叶远走进古堡。 厚重的橡木门被推开,一个巨大的穹顶大厅展现在眼前。天板上垂下的巨型水晶吊灯,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墙上掛著的一幅幅古典油画,隨便哪一件都足够在拍卖会上拍出天价。 唐宛如感觉自己像是误入了中世纪某个王公贵族的宫殿。 “叶先生。” 一个穿著燕尾管家服、头髮白的老者快步迎了上来,恭敬地躬身行礼。 “安托万。”叶远点点头,“客人到了吗?” “已经在书房等您了。” “嗯。” 叶远转身,看向还在四处打量的唐宛如,那眼神活像在看一只进了大观园的猫。 “跟我来。” 两人上了二楼,走过一条铺著红毯的长长走廊,最终停在一扇雕的厚重木门前。 叶远推门进去。 书房很大,三面墙都是顶天立地的书架,空气中瀰漫著旧书和皮革的混合气息。 窗边的真皮沙发上,坐著一个男人。 他穿著一身剪裁精良的灰色西装,金丝眼镜下的双眼透著精明,手里端著一杯红酒,正悠閒地品著。 听到开门声,他转过头来。 唐宛如看清他的脸,瞳孔猛地一缩。 是昨晚那个自称“维克多”的男人! “叶先生。”维克多站起来,脸上掛著温和的笑容,仿佛昨晚的衝突从未发生,“您终於来了。” 叶远没说话,径直走到他对面坐下,双腿交叠,姿態慵懒地靠进沙发里。 唐宛如僵在原地,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昨晚那冰冷的枪口似乎又抵在了她的太阳穴上。 “別紧张,唐小姐。”维克多朝她举了举杯,镜片后的目光意味深长,“我今天来,是谈合作的。” “合作?”唐宛如咬牙,声音里带著压抑的怒火,“昨晚你们的人差点杀了我们,现在跟我谈合作?” “那是一个不幸的误会。”维克多摇摇头,“昨晚的行动,是我们下面的人擅自做主,先知已经严厉地处理了他们。今天我来,是代表先知,向叶先生郑重道歉的。” 他说著,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天鹅绒盒子,轻轻放在茶几上,推了过去。 “这是一点小小的心意,还请叶先生笑纳。” 叶远连看都没看那盒子一眼,只是靠在沙发上,懒洋洋地开口。 “先知到底想要什么?” “很简单。”维克多推了推眼镜,“星盘。” “只要叶先生愿意交出星盘,我们可以保证,从今往后,暗影的人绝不会再骚扰您和唐小姐一分一毫。甚至,我们还可以帮您扫清在欧洲的一切障碍,让您的事业畅通无阻。” 第911章 她的灵感,来自我 叶远笑了,那笑声很轻,却让书房里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你觉得,我会信?” 维克多摊开手,脸上的笑容不变:“叶先生,您应该知道,暗影在欧洲的势力有多大。” 他顿了顿,笑容里多了几分毫不掩饰的威胁。 “如果您执意不肯合作,那我们……只能採取一些不太友好的手段了。” 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唐宛如攥紧了拳头,手心里全是冷汗。 就在这时—— 砰! 一声枪响,突兀地在书房里炸开! 枪响的瞬间,维克多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低头,看著自己手里那杯红酒被子弹贯穿,酒液混著玻璃碎渣,顺著手指滴落在名贵的波斯地毯上,染开一团暗红。 叶远手里握著一把银色手枪,枪口还冒著一缕青烟。 他把玩著手里的枪,语气散漫得像在聊天气。 “下次再提威胁这两个字,我就不打酒杯了。” 维克多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他推了推眼镜,那副温和的面具终於出现了裂痕。 “叶先生,我是代表先知来谈判的,您这样做……” “谈判?” 叶远嗤笑一声,把枪隨手扔在茶几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 “你也配?” 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著维克多。 “回去告诉你们先知,星盘我不会交。” “他要是真有种,就自己来拿。” 维克多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难看到了极点。 他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被酒液弄脏的西装袖口,试图维持最后的体面。 “叶先生,希望您不会为今天的决定后悔。” 他转身,走向门口。 在推开门的那一刻,他回过头,镜片后的眼睛透著阴狠。 “还有,唐小姐……” 话音未落。 一道残影闪过,叶远整个人已经从沙发后闪到他面前,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將他狠狠抵在门板上! “你最好把后面的话咽回去。” 叶远的声音很低,像从胸腔里发出的警告,每个字都裹著骇人的杀气。 维克多整张脸涨成了猪肝色,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咯咯”声,双手徒劳地想掰开那只扼住他生命的手。 可那只手像焊死的铁钳,纹丝不动。 唐宛如站在一旁,看著叶远那张冷硬到没有一丝表情的侧脸,心臟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 危险,暴戾,像一头被触碰了逆鳞的野兽,却偏偏让她无法移开视线。 几秒钟后,叶远猛地鬆手。 维克多像一滩烂泥般顺著门板滑落在地,捂著脖子剧烈地咳嗽,顾不上任何体面,手脚並用地冲了出去。 房门被他惊惶地带上,发出一声巨响。 书房里终於安静下来,空气中瀰漫著火药、红酒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叶远转过身,看到唐宛如煞白的脸色,眉头微不可查地一皱。 “嚇到了?” 唐宛如摇了摇头,动了动才发现双腿有些发软。 她扶著沙发扶手缓缓坐下,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压下翻涌的心绪。 “星盘……到底是什么?” 她终於问出了这个盘踞在心头许久的问题。 叶远沉默了几秒,走到落地窗前,背对著她。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大半阳光,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投下一片阴影。 窗外是修剪整齐的园,寧静美好。 可书房里的气氛,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一个能让疯子以为自己是神的东西。”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块巨石投入唐宛如的心湖。 “但也能让神,变成疯子。” 唐宛如彻底愣住了。 她张了张嘴,还想再问,可看著他那个紧绷的、仿佛扛著整个世界重量的背影,又把所有问题都咽了回去。 “今晚的宴会,还去吗?”叶远忽然转过身。 唐宛如被他这没头没尾的问题问得一懵。 去? 刚才的枪声还迴荡在耳边,现在就要去参加什么庆功宴? 可她对上叶远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面没有询问,只有一种不容置喙的篤定。 她忽然明白了。 退缩,就意味著认输。 “去。”她的声音不大,却很坚定。 叶远脸上那层冰霜似乎融化了一角,唇边勾起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 “那就好好准备。” 他一步步走到她面前,俯下身,伸出手轻轻拂去她脸颊边的一缕碎发,指尖的温度有些烫人。 “今晚,我要让所有人知道……”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著一种宣示主权的强势。 “我叶远的女人,谁都动不得。” —— 晚上七点半,凡尔赛宫。 一辆加长版的劳斯莱斯幻影在璀璨的灯火下缓缓停稳。 车门打开,叶远率先下车,一身黑色手工西装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他没有理会周围瞬间爆发的闪光灯,而是转身,朝车內伸出了手。 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搭了上来。 唐宛如提著裙摆,优雅地弯腰下车。 她今晚穿了一件香奈儿的高定礼服,深邃的黑色天鹅绒面料,完美地包裹著她玲瓏有致的身材。一字肩的设计露出修长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裙摆上点缀的施华洛世奇水晶,隨著她的动作,在灯光下流淌出一条璀璨的银河。 她没有佩戴繁复的珠宝,脖颈间只有一条梵克雅宝的四叶草钻石项链,简单而耀眼。 她一出现,瞬间就成了全场的焦点。 “我的天,那是谁?太美了!” “是那个华人设计师,rosaline tang!没想到她真人比杂誌上还惊艷!” “她旁边的男人是谁?气场好强!” 窃窃私语声中,夹杂著记者们此起彼伏的喊声。 “唐小姐!请问您对拿下这次设计金奖有什么感想?” “唐小姐,您身边的男士是您的伴侣吗?” 一个金髮记者更是將话筒直接懟到了她面前:“唐小姐,有传言说您的设计灵感枯竭,这次是靠著东方元素的噱头才侥倖获奖,请问您怎么看?” 问题尖锐而无礼。 唐宛如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正要开口。 叶远却忽然伸手將她揽进怀里,侧过头,对著那个记者的镜头,面无表情地开口。 “她的灵感,来自我。”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一眾呆若木鸡的记者。 “有问题?” 第912章 她自己,就是品牌 整个红毯入口,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唐宛如靠在他怀里,闻著他身上清洌的木质香气,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走进凡尔赛宫的镜厅,饶是唐宛如做足了心理准备,还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失语。 穹顶之上是巨幅的彩绘,巨大的水晶吊灯如瀑布般垂下,將整个大厅照得亮如白昼。墙壁上镶嵌的无数面镜子,反射著宾客们的衣香鬢影、珠光宝气,交织成一片流光溢彩的海洋。 侍者端著银盘,上面摆著年份香檳和各种珍饈,优雅地穿梭在人群中。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衣著光鲜,举止得体,谈笑风生间,可能就决定了某个跨国公司的命运。 唐宛如深吸一口气,这纸醉金迷的背后,是看不见的刀光剑影。 “紧张?”叶远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还好。”唐宛如下意识地收紧了挽著他臂弯的手。 有他在,那种浮华带来的不安感,竟被抚平了许多。 两人刚走进大厅,一个熟悉的身影就端著酒杯,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 是蒙特伯爵。 他今晚穿著一身骚包的深蓝色燕尾服,胸前別著家族徽章,头髮梳得一丝不苟。 “叶!我亲爱的朋友!”他张开双臂,给了叶远一个热情的拥抱,隨即看向唐宛如,夸张地眨了眨眼,“美丽的唐小姐,你今晚的光芒,让整个凡尔赛宫的灯都黯然失色。” “伯爵先生,您过奖了。”唐宛如得体的微笑。 蒙特伯爵哈哈一笑,隨即压低了声音,凑到叶远耳边,用只有他们三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我还以为你今晚会躲起来呢!毕竟,不是每天都有人敢在巴黎,对『先知』的人动手。” 他那双蓝色的眼睛里闪著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光芒。 叶远神色不变,只淡淡瞥了他一眼。 蒙特伯爵立刻转向唐宛如,收起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执起她的手,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吻手礼。 “还有美丽的唐夫人!您今晚真是……令人惊嘆!” 唐夫人…… 这三个字像一颗小石子,在唐宛如心湖里砸开一圈圈滚烫的涟漪。她的脸颊不受控制地泛起微红,心跳都漏了一拍。 叶远不动声色地將她的手抽了回来,揽住她的腰,占有意味十足。 “伯爵,今晚的宴会很盛大。”他隨口应付。 “那是当然!”蒙特伯爵像是完全没察觉到他的小动作,又恢復了那副夸张的热情,“今年时装周可是出了不少黑马,尤其是唐夫人您的那场秀,简直……嘖嘖,让巴黎这群老古董都闭上了嘴!” 他挤眉弄眼,又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补充:“我收到消息,lvmh的那个老狐狸,皮埃尔·阿诺,今晚特意为你而来。他对你的设计讚不绝口,我猜,他会亲自来跟你谈合作!” 唐宛如心头猛地一跳。 lvmh集团!全球最大的奢侈品帝国,旗下品牌如雷贯耳。 如果能得到他们的支持……那意味著她的品牌將一步登天。 “別想太多。”叶远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著一丝清冷的安抚,“合作的事,不急。” 唐宛如点点头,努力平復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 就在这时,大厅璀璨的水晶吊灯忽然一盏盏暗了下来。 所有交谈声戛然而止,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匯聚向大厅尽头的舞台。 一束追光灯打下,照亮了舞台中央那个戴著金丝边眼镜、气质儒雅的男人。 正是lvmh集团的董事长,皮埃尔·阿诺。 他拿起话筒,温和的声音通过音响传遍整个镜厅。 “各位先生,各位女士,晚上好。欢迎来到今年巴黎时装周的庆功晚宴。” 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皮埃尔微笑著抬手虚压,示意眾人安静。 “今年的时装周,是精彩纷呈,涌现了许多令人讚嘆的新锐力量。但其中有一位设计师,她的作品,让我看到了东方美学的全新可能。” 他顿了顿,锐利的视线在人群中缓缓扫过,像是在寻找自己的猎物。 “rosaline tang女士,请问您在吗?” 唰! 唐宛如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衣服扔在雪地里,周围所有人的视线,好奇的、审视的、嫉妒的,像无数根针扎在她身上。 “去吧。”叶远在她耳边低语,手掌在她后腰上轻轻一推,“记住,你不比任何人差。” 这股力量给了她勇气。 唐宛如深吸一口气,提起裙摆,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一步步走向那片耀眼的光明。 追光灯紧紧跟隨著她,將她裙摆上的水晶映照得流光溢彩,宛如踏著星河而来。 皮埃尔笑著朝她伸出手:“唐女士,欢迎。” “谢谢您的邀请,皮埃尔先生。”唐宛如握住他的手,微笑得体。 皮埃尔转而面向台下,声音里带著欣赏。 “唐女士的作品,完美地融合了东西方美学。那件压轴的金凤凰礼服,更是让我看到了时尚的无限可能。” 他停顿了一下,整个大厅安静得可怕。 “所以,我在此代表lvmh集团,正式向唐女士发出邀请。我们希望您能成为我们的签约设计师!” 轰! 台下瞬间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掌声和惊嘆声! 唐宛如彻底愣住了。 签约设计师?这意味著lvmh集团的全部资源都將向她倾斜,意味著她的品牌將一夜之间进驻全球所有顶级商场! 这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巔峰! 她张开嘴,激动得正要开口答应—— “等等。” 一个清越而慵懒的男声,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所有嘈杂。 叶远不知何时已经走上了舞台,閒庭信步般站在了唐宛如身边。 他甚至没有去看皮埃尔,而是直接拿过了旁边主持人手里的话筒。 “皮埃尔先生,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他转过身,目光平静地扫过台下那些惊愕、错愕、呆滯的面孔,薄唇轻启。 “但是我老婆的才华,不需要依附任何集团。” “她自己,就是品牌。” 全场譁然! 如果说刚才的掌声是海啸,那此刻的寂静,就是海啸退去后死一般的沙滩。 第913章 我的事用不著你来评价 皮埃尔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阴沉。他执掌lvmh多年,还从未有人敢在这样的场合,当眾驳他的面子。 台下的宾客们彻底炸开了锅。 “疯了吧?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那可是lvmh!” “这男的是谁?太狂了!他这是要毁了rosaline tang!” “可惜了,这么有才华的设计师,怎么找了这么个没脑子的男伴?这下彻底完了。” 议论声像是潮水,一波波涌来。 唐宛如站在舞台中央,脑子一片空白。她想说点什么,想解释,想挽回,可喉咙像是被水泥堵住了,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叶远却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掌很烫,力道很大,像是在无声地宣告——有我在。 皮埃尔深吸一口气,不愧是商界巨鱷,他迅速调整好表情,重新掛上那副得体的笑容。 “叶先生说得对。”他看著唐宛如,话语里的每个字都透著冰冷的客气,“能拥有这样才华的设计师,確实不需要依附任何人。那么,我就拭目以待,期待唐女士的个人品牌,能在巴黎站稳脚跟。” 最后那句话,他说得意味深长。 谁都听得出来,这不是祝福,而是战书。在巴黎时尚圈,得罪了lvmh,就等於被宣判了死刑。 叶远牵著唐宛如,在无数幸灾乐祸的目光中,转身下台。 蒙特伯爵立刻迎了上来,急得直跳脚:“我的上帝!叶,你这是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做了什么?” “没事。”叶远语气平淡地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这还叫没事?” “相信我。”叶远打断他,眼神里有一种不容置喙的篤定。 蒙特伯爵看著他,最终颓然地嘆了口气,像只斗败的公鸡:“好吧,疯子,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唐宛如被叶远拉到宴会厅一个无人的角落。 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压下心里那股翻江倒海的情绪。 “你为什么要拒绝?”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著无法抑制的颤抖和委屈。 “那可是lvmh!是所有设计师一辈子梦寐以求的机会!你知不知道你毁了什么!” 叶远转过身,黑沉的眸子静静地看著她。 “那你觉得自己需要吗?” “我……”唐宛如被他问得一噎。 “你的才华,我看过。”叶远的语气很淡,却像一颗定心丸,砸进唐宛如慌乱的心湖里,“你不需要任何集团的標籤来证明自己。” 他向前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他身上清洌的气息包裹住她。 “更何况……你真以为,他只是想签下一个设计师?” 叶远的声音压得很低,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冷。 “签了lvmh,『rosaline tang』这个名字就不再属於你。它会变成他们財报上的一个项目,你的设计要经过无数个委员会的审批,你的灵感会被標上价码。” “最后,你会变成流水线上一个顶著天才名號的工具。” “而不是你自己。” 叶远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敲碎了唐宛如被巨大惊喜冲昏头脑后產生的幻想。 光环太耀眼,人往往会忽略光环背后的阴影和代价。 她从未想过这些。 可现实的问题依然像一座大山压在她心头。“没有集团支持,我怎么在巴黎立足?皮埃尔他不会放过我的,整个时尚圈都会封杀我……” 她的声音控制不住地发抖,带著哭腔。 叶远没再说话,只是掏出手机,隨意拨出一个號码。 电话几乎是秒接。 “安托万,准备一下。” “明天上午十点前,香榭丽舍大街88號。” 叶远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点一份外卖。 “把那栋楼买下来。” 唐宛如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买……买楼? 还是在香榭丽舍大街?那是全世界最寸土寸金的地方!隨便一个铺面都价值连城,更別说一整栋楼! 她一把抓住叶远的手臂,急得声音都变了调:“你疯了?买那么贵的楼干什么?” “给你开旗舰店。” 叶远收起手机,仿佛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小事。 他垂眸看著她,眼神里有几分理所当然。 “既然要做独立品牌,就要有独立品牌的样子。” “香榭丽舍大街的全球旗舰店,这个排面,够不够?” 唐宛如张著嘴,脑子里嗡嗡作响,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动不动就用“亿”做单位,眼睛都不眨一下? “別想太多。”叶远看穿了她的震惊和惶恐,伸手理了理她额前微乱的碎发,“钱只是工具,能用它让你开心,才算物有所值。” “重要的是,你值得。” 最后四个字,轻轻的,却重重地砸在唐宛如的心上。 鼻头一酸,眼眶瞬间就红了。 这辈子,从未有人这样斩钉截铁地告诉她——你值得。 就在这时,一个尖酸刻薄的女生突兀地插了进来。 “哎呦,这不是我们大名鼎鼎的rosaline tang吗?怎么躲在这种角落里?” 唐宛如回头,只见一个穿著血红色紧身礼服的女人,正扭著腰肢走来,脖子上那串夸张的红宝石项链,在灯光下闪著俗气的光。 是林菲菲。 “听说你刚才在台上,把皮埃尔先生的邀请给拒了?”林菲菲捂著嘴,笑得枝乱颤,“嘖嘖,真是可惜啊,多少人挤破头都拿不到的机会,你说不要就不要了。” 她说著,眼神轻蔑地上下打量著叶远,阴阳怪气地开口。 “哦——我懂了,肯定是听了旁边这位『高人』的指点吧?也是,毕竟人家可是连lvmh都看不上的大人物呢。” 唐宛如攥紧了拳头,脸色冰冷:“林菲菲,我的事用不著你来评价。” “我评价?”林菲菲笑得更夸张了,“我只是好心提醒你。没有集团扶持的独立设计师,在巴黎能活几天,你心里没数吗?” 她故意凑到唐宛如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等著吧,用不了多久,你就会被赶出巴黎,灰溜溜地滚回国。到时候,我看你还怎么清高!” 第914章 我真的值得吗? 唐宛如气的浑身发抖,胸口剧烈起伏,正要开口反击—— 啪! 一声脆响,在角落里炸开,清脆,响亮。 周遭的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林菲菲的脸被巨大的力道打得猛地偏向一侧,披散的捲髮都甩了起来。她那张涂满昂贵化妆品的脸上,一个清晰的五指印迅速浮现、变红,在灯光下格外醒目。 所有人都愣住了。 唐宛如也呆在原地,下意识地捂住了嘴,看著叶远那只缓缓收回的手。 他甚至还抽出西装口袋里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自己的手指,然后將手帕隨手丟进了一旁的垃圾桶,动作间满是嫌弃,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 “嘴巴不乾净,就该打。” 他的语气平淡得像在拂去衣服上的灰尘,没有一丝波澜。 死寂只持续了两秒,就被一声刺破耳膜的尖叫撕裂。 “啊——!你敢打我?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居然敢打我!” 林菲菲捂著自己火辣辣的脸,双目圆瞪,状若疯魔。 “保安!保安都死哪儿去了!把这个疯子给我抓起来!” 骚动终於惊动了全场,看热闹的宾客瞬间围了上来,指指点点。两个穿著黑色制服的保安也闻声快步赶来,看到林菲菲脸上的红印,脸色一变。 “先生,这里是私人宴会,请您立刻离开!”保安队长挡在叶远面前,语气严肃地警告。 叶远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他再次掏出手机,寻找到一个號码,直接拨了过去。 电话那头几乎是秒接。 “蒙特,你的宴会有点吵。” 一句话,仅此而已。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隨即传来蒙特伯爵略带惊慌的急促声音:“我的上帝!叶!我马上过去!” 掛断电话,叶远好整以暇地看著面前如临大敌的保安,一言不发。 不到半分钟,人群被一股力量粗暴地分开,蒙特伯爵顶著一头汗,气喘吁吁地挤了进来,领结都有些歪了。 “又怎么了?我的朋友!” 林菲菲一看到救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哭著扑了上去,指著叶远控诉:“伯爵大人!这个男人,他当眾打我!您看我的脸!您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蒙特伯爵紧锁眉头,先是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叶远,眼神里闪过一丝无奈,然后才把目光转向哭得梨带雨的林菲菲。 他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她一遍,语气里带著贵族特有的疏离和冷淡。 “你是哪位?” 林菲菲的哭声戛然而止,她连忙擦乾眼泪,挺起胸膛,努力挤出一个自认为得体的微笑:“我……我是华夏林氏集团的千金,林菲菲。” “林氏集团?”蒙特伯爵重复了一遍,歪著头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没听过。” 他转过头,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对著那两个保安命令道: “把这位女士请出去。” 林菲菲彻底傻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伯爵大人,为什么?明明是他打人!” 蒙特伯爵没理她,继续对保安补充道:“另外,通知下去,以后所有蒙特家族举办的活动,永远拒绝这位林女士,以及她背后那个……什么林氏集团参加。” “因为,”蒙特伯爵终於转过头,眼神冰冷得像在看一个跳樑小丑,“你冒犯了我的贵客。” “在我的地盘,我的朋友,就是规矩。” 两个保安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林菲菲就往外拖。 “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爸是林天华!放开我!” 林菲菲的尖叫和挣扎声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宴会厅门口,只留下一地死寂。 周围的宾客们面面相覷,再看向叶远的眼神,已经从刚才的幸灾乐祸,变成了深深的忌惮和探究。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能让蒙特伯爵不问缘由,直接將一个集团拉入整个巴黎顶级圈层的黑名单! 唐宛如呆呆地站在原地,心臟狂跳。 她看著眼前这个男人,为了她,当眾拒绝lvmh,隨手就要买下香榭丽舍的大楼,现在又因为別人的一句羞辱,就让一个集团被彻底封杀。 她一直以为的那个平凡、普通的丈夫,形象在这一刻被彻底顛覆,变得无比陌生,又无比……耀眼。 一个让她感到恐惧的念头,疯狂地在她脑海中盘旋。 叶远,你到底是谁? “走吧。” 一只温暖乾燥的大手握住了她冰凉的手,十指紧扣,力度刚好能让她感觉到安心。 叶远牵著她,旁若无人地穿过人群。 那些刚才还在议论纷纷的宾客们,此刻竟然像摩西分海般,不自觉地为他们让开一条路,每个人的脸上都带著敬畏和复杂。 蒙特伯爵跟在后面,一边整理自己的领结,一边压低声音衝著叶远的背影抱怨:“叶,我真是服了你了!你知不知道,你今晚得罪的人,加起来能把你从巴黎一路赶到北极圈去餵熊!” “那就让他们试试。”叶远头也不回。 蒙特伯爵翻了个白眼,觉得跟这个傢伙讲道理简直是对牛弹琴。他转而看向唐宛如,换上一副开玩笑的语气。 “唐夫人,你可得看好你家这位。他这性子,早晚要把天捅个窟窿。” 唐宛如扯了扯嘴角,想笑,却发现脸上的肌肉都僵了。 捅破天? 这人今晚已经快把天给拆了。 三人刚走到宴会厅门口,一个穿著燕尾服的侍者快步跑来。 “蒙特先生,皮埃尔先生请您过去一趟。” 蒙特伯爵眉头一挑,看了叶远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看吧,麻烦来了”。 “我去看看,你们先回去。” 叶远点点头,拉著唐宛如走出了金碧辉煌的宴会厅。 夜晚的凡尔赛宫,凉风习习,吹散了厅內的燥热和喧囂。 可唐宛如此刻哪有心思欣赏美景,脑子里乱成一锅粥,无数个问题在衝撞。 她终於忍不住,停下脚步,用力甩开他的手。 “叶远!” 她抬起头,眼眶通红地看著他,声音里带著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 “为了我,闹成这样,你后不后悔?” 唐宛如死死地盯著他,像是要从他脸上看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勉强。 “你明明可以不用这样的……我……我真的值得吗?” 叶远没有立刻回答。 第915章 你是我的妻子 夜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他只是静静地看著她,深邃的眼眸像是一片沉寂的海。 他抬起手,粗糙的指腹轻轻擦过她的眼角,动作带著一种与他气质不符的笨拙。 “我说过,你值得最好的一切。”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很低,却像一颗石子投入唐宛如的心湖。 “而且,你是我的妻子。我护著,天经地义。” 唐宛如的心臟猛地漏了一拍。 你是我的妻子。 这六个字,比任何华丽的辞藻、动听的情话,都更能让她溃不成军。 她鼻子一酸,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大颗大颗地往下掉,砸在他替她擦拭的手背上,有些烫。 “別哭。” 叶远看著她,眉头微皱,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递过去。 “妆又要了。” 一句话,把唐宛如满腔的感动给堵了回去。 她一把抢过手帕,破涕为笑,一边胡乱抹著眼泪一边用力捶了他一下。 “你就是个浑蛋!” 叶远不躲不闪,任由她捶在胸口,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笑意,那笑容让他整张脸的线条都柔和下来。 “嗯,你的浑蛋。” 两人正准备上车,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从身后传来。 “请等等!” 本书首发 101 看书网超顺畅,1?1??????.???隨时读 ,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唐宛如回头,看到一个戴著黑框眼镜、穿著剪裁得体的香奈儿套装的中年女人快步走来。 女人约莫四十出头,一头利落的金色短髮,气质干练,浑身上下都透著一股说一不二的女王气场。 “您好,唐女士。”女人走到唐宛如面前,直接递上一张名片,开门见山,“伊莎贝拉·杜邦,《vogue》法国版主编。” 《vogue》? 唐宛如接过名片,上面果然印著那个全球时尚界无人不晓的logo。 “您好,杜邦女士。” “我今晚全程看了您的秀,也听说了您拒绝lvmh的事情。”伊莎ベラ推了推眼镜,锐利的目光在唐宛如身上扫过,“我很欣赏。” “谢谢。”唐宛如客气地回应,心里却在打鼓,不知道这位时尚界的女魔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伊莎贝拉似乎看穿了她的疑虑,红唇微扬,直截了当地开口。 “我想邀请您,成为下一期《vogue》法国版的封面人物。” “封面人物?” 唐宛如彻底愣住了。 那可是《vogue》的封面!全球时尚圈的终极圣经!能登上封面的,不是国际顶级的超模,就是红得发紫的好莱坞巨星,再不然就是殿堂级的设计师。 她一个刚刚在巴黎办了第一场秀的新人,怎么可能? “没错。”伊莎贝拉的笑容里带著不容置疑的肯定,“您的设计,让我看到了时装全新的生命力。而您今晚拒绝lvmh的举动,更是让我看到了一个独立设计师最宝贵的风骨。”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格外认真。 “唐女士,时尚圈从来不缺天才,缺的是敢於对资本说『不』,敢于坚持自己的天才。您,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唐宛如的心臟剧烈跳动起来。 这是一个足以改变她设计师生涯的巨大机会。一旦登上《vogue》封面,她的品牌將一步登天,在全球范围內获得难以想像的曝光度。 可她还是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叶远。 叶远对她微微点头,眼神平静。 “你自己决定。” 唐宛如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转向伊莎贝拉。 “好,我答应。” 伊莎贝拉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太好了!我的助理会儘快联繫您敲定拍摄细节。” 她说完,目光转向一旁始终沉默的叶远,眼里闪过一丝探究。 “叶先生,您今晚在台上说的那句话,我很认同。” “哦?”叶远挑眉。 “真正的天才,不需要依附任何人。”伊莎贝拉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转身踩著高跟鞋乾脆利落地离开。 —— 车子平稳地驶回酒店。 一路上,唐宛如靠在柔软的椅背上,脑子里乱鬨鬨地回想著今晚发生的一切。 被lvmh拋出的橄欖枝,又被自己亲手摺断。 林菲菲的羞辱,以及叶远毫不犹豫甩出去的那一巴掌。 还有《vogue》主编从天而降的邀约。 这一切,都像一场不真实的梦。 “困了?” 叶远低沉的声音在身侧响起。 “有点。”唐宛如揉了揉太阳穴,今晚精神高度紧张,此刻只觉得浑身酸软,骨头缝里都透著疲惫。 “那就睡会儿。” 叶远伸手,不容分说地把她的头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唐宛如的身体瞬间僵硬,鼻尖縈绕著他身上清洌好闻的木质香气,心跳开始不受控制地擂鼓。 “別动。”叶远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著一丝不容抗拒的命令和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就是让你靠一会儿。” 唐宛如的脸“腾”的一下烧了起来,却没有再挣扎,反而慢慢放鬆身体,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 车內一片安静,只有引擎轻微的轰鸣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终於在酒店门口停稳。 “到了。” 叶远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唐宛如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真的睡著了,而且……嘴角好像还有点湿润。 她猛然清醒,看到他昂贵的定製西装肩膀上,那一小块深色的水渍,一张脸瞬间爆红。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叶远看了一眼肩膀,没有丝毫嫌弃,反而觉得有些好笑,“衣服脏了可以扔了,倒是你,梦到什么好吃的了?” 唐宛如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埋著头就往车下冲。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酒店大堂。 电梯门打开,两人走了进去。 狭小而安静的镀金空间里,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唐宛如低著头,盯著光可鑑人的地板,心臟跳得比刚才还快。 “叮。” 电梯到达楼层,门缓缓滑开。 唐宛如刚要迈步,身旁的男人却忽然伸出手臂,“砰”的一声按在了她耳边的电梯壁上,结结实实地挡住了她的去路。 一个標准的“壁咚”。 唐宛如惊愕地抬起头,瞬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第916章 我怎么捨得推开你 电梯间明亮的灯光在他身后投下大片阴影,將唐宛如娇小的身影完全笼罩,压迫感扑面而来。 叶远俯下身,慢慢靠近。 温热的呼吸喷在唐宛如的脸颊上,混著一丝威士忌的醇香和那股熟悉的木质冷香,两种味道交织在一起,霸道地侵占了她所有的感官。 他的声音低沉而磁性,一字一句,都像敲在她的心上。 “今晚的事,还没完。” 唐宛如的大脑“嗡”的一声,彻底死机。 今晚……什么事? 她那不爭气的口水,还在他那身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西装肩膀上留著罪证!那可是全球限量的高定款,纯手工缝製的,把她卖了够不够赔人家一个袖口? 还是她自作主张拒绝了lvmh的合作?他是不是觉得她不识抬举,错失了天大的好机会,要秋后算帐了? 总不能……是林菲菲那件事吧? 他那一巴掌虽然甩得惊天动地,替她出了恶气,可后续的麻烦肯定不少。他不会是要批评她太衝动,给他惹了祸? 无数个念头在她脑子里乱七八糟地闪过,每一个都足够让她心惊肉跳。脸颊的温度却一路攀升,热得快要烧起来。 “什……什么事?”她结结巴巴地问,声音小得像蚊子叫,眼神飘忽,就是不敢看他。 叶远没说话。 他就这么用那双深邃的眼睛盯著她,目光沉沉,像是能穿透她所有的偽装,把她內心的慌乱和无措看得一清二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电梯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就在唐宛如快要被他看得原地爆炸,忍不住想推开他夺路而逃时,他忽然撤回了手臂,慢条斯理地站直了身体,恢復了那副矜贵疏离的模样。 压在头顶的阴影骤然消失,唐宛如猛地鬆了口气,却觉得心跳得更快了。 “回房间说。” 他丟下这四个字,率先迈步走出了电梯,挺拔的背影没有丝毫停顿。 唐宛如愣在原地,看著他走向走廊尽头的总统套房,脑子还是一片空白。 回房间? 说? 说什么啊! 唐宛如在原地愣了两秒,才猛地反应过来,赶紧提著裙摆跟了上去,一颗心七上八下,像揣了十几只兔子在里面蹦迪。 他到底要说什么? 这么严肃,这么正式,难道……是要跟她摊牌什么惊天大秘密?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总统套房门口,叶远刷开了门。 “进来。” 唐宛如深吸一口气,手心里全是汗,亦步亦趋地走了进去。 套房的灯光柔和,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巴黎璀璨的夜景,繁星点点,灯火如织。 叶远脱下西装外套,隨意地扔在沙发上,接著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將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那截线条分明、充满力量感的小臂。 他走到吧檯,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又抬眼看了看唐宛如,给她倒了杯红酒递过去。 “坐。” 唐宛如乖乖地在沙发边上坐下,双手捧著酒杯,姿势拘谨的像个等待老师训话的小学生。 叶远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修长的双腿交叠,整个人陷在柔软的沙发里,姿態慵懒,气场却依旧强大。 他晃了晃杯中的琥珀色液体,沉默了片刻,终於开了口。 “关於我的身份,你应该有很多疑问。” 唐宛如捧著酒杯,小鸡啄米似的用力点头。 何止是疑问,她脑子里的问號都快能织成一张渔网了! 他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什么那么有钱?为什么会被人追杀?为什么lvmh的总裁都对他毕恭毕敬? 难道是……传说中的隱世豪门继承人?还是掌握著什么国家机密的特工?总不能是外星人吧! 叶远喝了口酒,喉结上下滚动,动作优雅又性感。 “但有些事情,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 唐宛如刚提起来的一口气,瞬间被他一句话堵了回去,不上不下,差点憋出內伤。 希望的小火苗,“噗”一下就被浇灭了。 她有点委屈:“为什么?” “因为……”叶远抬起眼,目光灼灼地看向她,“知道的越多,你就越危险。” 又是这句电视剧经典台词。 唐宛如攥紧了手里的高脚杯,鼓起勇气反驳:“可是,从在游轮上被追杀开始,我就已经被卷进来了,不是吗?” “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两眼一抹黑,连敌人在哪都搞不清楚,这才是最危险的!” 她梗著脖子,一字一句,说得又快又急。 叶远沉默了。 他放下酒杯,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留给唐宛如一个孤寂的背影。 “暗影的人,不会善罢甘休。” 他的声音很轻,却透著一股压抑的沉重。 “他们要的星盘,在我手上。我不可能交出去。” “所以,接下来会有一场硬仗要打。” 暗影?星盘? 这都什么跟什么?听起来怎么跟玄幻小说里的组织和神器似的? 唐宛如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按在地上反覆摩擦。 她也站了起来,走到他身后,鼓足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 “那我能做什么?” 叶远转过身,月光勾勒出他冷硬的侧脸轮廓,眼神复杂难辨。 “离我远一点。” 这四个字,像一把冰冷的刀子,瞬间刺穿了唐宛如所有的坚强和偽装。 她愣愣地看著他,嘴唇微微发颤,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你……你在赶我走?” “不是。”叶远嘆了口气,抬起手,似乎想摸摸她的头,却又在半空中顿住,最终无力地垂下。 “我只是……不想你受伤。” “可我不怕!” 唐宛如的眼泪终於控制不住,大颗大颗地砸下来,声音都在发抖。 “我不怕受伤,不怕什么暗影,我什么都不怕!我只怕你……” 她哽咽著,后面的话几乎说不出口。 “我只怕你不要我了……” 话音未落,一股巨大的力量將她猛地拽了过去。 叶远上前一步,將她死死地揽进怀里,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傻瓜。” 他的下巴抵在她柔软的发顶,声音低沉沙哑,带著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我怎么捨得推开你。” 这一句话,瞬间击溃了唐宛如所有的防线。 她用力攥著他笔挺的衬衫,把脸埋在他坚实的胸膛里,放声大哭。 第917章 把他们嘴里藏的毒牙都撬了 今晚所有的紧张、委屈、后怕和刚刚萌芽的心动,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你就是欺负我……呜呜……你就是个浑蛋……” 她语无伦次地控诉,拳头一下下砸在他背上,却没什么力气,更像是撒娇。 “仗著我喜欢你,就欺负我……你陪我的游轮旅行……还嚇唬我……呜……” 听著她带著哭腔的控诉,叶远非但没有鬆开,反而將她抱得更紧,手臂勒得她有些发疼。 他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低地说了一句。 “那就……让你欺负一辈子。” 话音落下,房间里只剩下唐宛如渐渐平息的抽噎声。 就在这时。 “砰!砰!砰!” 三声急促而有力的敲门声,像三记重锤,砸碎了满室的温情。 唐宛如一个激灵,猛地从叶远怀里挣脱,慌乱地去抹脸上的泪痕,动作狼狈又可爱。 叶远原本柔和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眼神一寒。 这个时间点,这么急促的敲门声,绝不是什么好事。 “別出声。” 他压低声音,不动声色地將唐宛如护到身后,自己则悄无声息地走到门边,脚步轻得像一只捕猎的黑豹。 猫眼向外,走廊里站著一个穿著酒店侍者制服的年轻人,手里端著托盘,上面放著一瓶红酒和两只高脚杯。 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可叶远清楚,他们根本没叫过任何客房服务。 而且,这个“侍者”站得太直了,肌肉紧绷,眼神锐利地扫视著走廊两侧,根本不是一个普通服务生该有的姿態。 “谁?”他隔著门,冷冷地问。 “先生,晚上好。我是酒店客房部的,这是蒙特伯爵先生为您和夫人准备的红酒。”侍者的声音彬彬有礼,带著標准的法式口音。 蒙特? 唐宛如下意识地想探头,却被叶远抬手拦住。 他没有开门,而是掏出手机,直接拨了蒙特伯爵的號码。 电话响了三声,被接起。 “餵?叶?怎么了?”蒙特伯爵的声音带著明显的醉意,背景音里满是喧闹的音乐和交谈声。 “你给我们送了红酒?”叶远直截了当地问。 “红酒?什么红酒?”蒙特伯爵愣了一下,隨即酒醒了大半,声音瞬间拔高,语速极快,“我他妈在宴会厅!没送!该死!叶,快离开那!” 话音未落。 “轰——!” 一声巨响,总统套房厚重的房门被一股无法抗拒的暴力从外面直接踹开,木屑与门框碎片向內炸裂! 那个“侍者”手里的托盘应声砸在地上,红酒和玻璃碎片溅了一地。 他从腰间拔出一把装著消音器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叶远。 “侍者”一把扯下脸上的仿真面具,露出一张布满刀疤的凶恶脸庞,咧开一个森然的笑。 “晚上好,夜晚。” “先知让我来取星盘。” 唐宛如的血色从脸上瞬间褪尽,她看著那把枪,浑身僵硬,连呼吸都忘了。 叶远却异常冷静,他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慢条斯理地將还在通话中的手机放回口袋。 “就你一个?” 刀疤男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狂笑起来:“当然不是!” 话音刚落,巨大的落地窗外突然传来“嗖嗖”的破风声! 三道黑影用破窗器砸碎了坚固的钢化玻璃,从天而降,玻璃碎片暴雨般飞溅。他们手里端著衝锋鎗,动作迅捷的成品字形將两人包围。 专业的战术动作,精良的装备,无疑是暗影的精锐。 唐宛如腿一软,要不是叶远的手臂从身后稳稳扶住她,她已经瘫倒在地。 “星盘呢?”刀疤男晃了晃手里的枪,枪口在叶远和唐宛如之间来回移动,“交出来,我心情好,可以给你女人留个全尸。” 叶远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 “就凭你们几个废物?” “你找死!”刀疤男被彻底激怒,面目狰狞,手指猛地扣向扳机。 千钧一髮。 “砰!” 一声沉闷的枪响,並非来自刀疤男。 他手里的枪瞬间被打得脱手飞出,手腕上炸开一朵血。 “啊——!”刀疤男发出一声悽厉的惨叫,捂著手腕跪倒在地。 变故突生,另外三名杀手立刻调转枪口。 但他们已经晚了。 套房的另一扇门被猛地踹开,蒙特伯爵带著一队全副武装的保鏢冲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金髮碧眼的壮汉,他手里握著一把造型奇特的狙击步枪,枪口还飘著一缕青烟。 “叶!你没事吧?”蒙特伯爵气得满脸通红,指著那几个黑衣杀手破口大骂,“他妈的!暗影这群臭虫,居然敢在老子的地盘上动手!给我拿下!” 保鏢们一拥而上,训练有素的杀手们瞬间便被制服。 叶远拍了拍唐宛如的后背,示意她没事了,然后才看向蒙特。 “你这酒店的安保,该换了。” “回去就全开了!”蒙特伯爵走到那个被狙击手打伤的刀疤男面前,一脚踹在他脸上,“说!谁派你们来的!” 刀疤男吐出一口血沫,怨毒地盯著叶远。 叶远缓步上前,居高临下地看著他,蹲下身,从他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巧的通讯器。 他看了一眼通讯器的型號,笑了。 “先知让你来的?” 叶远站起身,將通讯器拋给蒙特伯爵。 “查一下,看看巴黎还有多少这样的臭虫。” 他转头,目光越过满地狼藉,望向窗外璀璨的夜景,声音不高,却带著不容置喙的命令。 “至於先知……正好,替我给他带句话。” “他的游戏,结束了。” 话音落下,那个被金髮壮汉狙击手一枪废掉手腕的刀疤脸,眼中闪过一丝绝望,隨即变得狠厉,猛地朝墙壁撞去! 他想自尽。 “想得美。” 金髮壮汉冷哼一声,上前一步,动作看起来不快,却后发先至,大手像拎小鸡一样掐住刀疤脸的后颈,往地上一摜。 “砰”的一声闷响,大理石地面都仿佛震了一下。 刀疤脸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晕了过去。 “把他们嘴里藏的毒牙都撬了,带回去好好『聊聊』。”蒙特伯爵挥了挥手,脸上那副公子的紈絝模样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属於一个古老家族伯爵的冷酷。 保鏢们动作麻利地將几个杀手捆死,堵上嘴,像拖死狗一样拖了出去。 第918章 叶!我的朋友!醒了吗? 房间里瞬间瀰漫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和红酒的酸涩味。 蒙特伯爵这才转向叶远,一脸的火大和歉意。 “叶,我的错,让这帮杂碎惊扰了夫人,我回去就把安保部那群废物全扔进塞纳河餵鱼!” “现在说这些没用。” 叶远摇了摇头,他能感觉到怀里的唐宛如还在细微地发抖,身体冰凉。 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裹在她身上,將她冰冷的手握在掌心,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 “没事了。”他的声音放得很低,像是怕惊扰到她。 唐宛如死死抓著他的衬衫,脸埋在他带著淡淡菸草味的胸口,贪婪地呼吸著属於他的气息,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確认自己还活著。 刚才那黑洞洞的枪口,玻璃爆裂的巨响,还有那句“留个全尸”,每一个字都像冰锥一样扎进她的脑子里。 “这里不能待了。”蒙特伯爵看著墙上的弹孔和破碎的落地窗,果断道,“跟我走,去我的庄园,就算暗影那帮疯狗开著坦克来,也別想轰开我的大门。” 叶远点了点头,没有异议。 半小时后,一列由防弹宾利领头的车队,悄无声息地驶离了巴黎市区。 车內,暖气开得很足。 唐宛如靠在叶远的肩膀上,脸色依旧苍白,但呼吸已经平稳了许多。 车厢里安静得只剩下轮胎压过路面的轻微声响。 “你不该被卷进来。” 叶远突然开口,声音有些沉。 唐宛如抬起头,红肿的眼睛看著他清晰的下頜线,摇了摇头。 “我既然选了你,就没想过能置身事外。”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適应。” 她甚至还有心情开了个玩笑:“就是有点可惜,蒙特伯爵送的那瓶红酒,听说很贵。” 叶远看著她故作轻鬆的样子,心里某个地方被轻轻触动了一下。 他没再说话,只是伸出手臂,將她更紧地揽入怀中,下巴轻轻抵在她柔软的发顶。 有些承诺,不必说出口。 车子行驶了近一个小时,最终停在一座巨大的铁艺门前。 大门缓缓滑开,露出里面被精心修剪过的辽阔园,以及远处灯火通明的法式古堡。 “欢迎来到蒙特庄园。” 蒙特伯爵下了车,张开双臂,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骄傲。 “我敢说,这里的安保系统比爱丽舍宫还要严密,我养在护城河里的那几条鱷鱼,尤其喜欢吃不请自来的客人。” 唐宛如下了车,看著眼前这座仿佛只存在於童话里的城堡,一时间有些失神。 从凡尔赛宫的晚宴,到酒店的枪林弹雨,再到这座戒备森严的私人城堡。 这一晚的经歷,比她过去二十多年加起来还要离奇。 一位穿著笔挺燕尾服、头髮白的老管家恭敬地迎了上来。 “伯爵大人,叶先生,唐夫人,房间已经准备好了。” 城堡內部的奢华程度更是令人咋舌,脚下是能拍卖出天价的波斯地毯,墙上掛著不知名但一看就价值连城的油画,空气中飘著淡淡的木质香薰。 “你们先休息,我得去审审那几个杂碎。”蒙特伯爵打了个哈欠,一脸的不耐烦,“明天早上给你们看审讯报告。” 说完,他便急匆匆地走向了城堡的另一侧。 老管家將叶远和唐宛如引至三楼的一间套房。 “叶先生,夫人,晚安。有任何需要请隨时按铃。” 管家说完,躬身退下,轻轻带上了厚重的房门。 房间里终於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唐宛如坐在柔软得能陷进去的大床边缘,看著自己被丝绸包裹的脚尖,脑子还是一片空白。 叶远走到窗边,推开窗,晚风带著园里玫瑰的香气吹了进来。 “叶远……”唐宛如轻声喊他。 “嗯?” “星盘……到底是什么?” 她还是问出了这个让她心惊肉跳的名字。 叶远沉默了很久,久到唐宛如以为他不会回答。 “它是一个钥匙。” 他转过身,深邃的眼眸在水晶灯下显得格外凝重。 “一把能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钥匙。有人想用它创造一个新世界,但更多的人,会因此坠入地狱。” 唐宛如的心臟猛地一缩。 “那你为什么不……毁了它?” “因为在某些疯子手里,它的碎片比它本身更危险。”叶远走到她面前,缓缓蹲下身,与她平视,“宛如,这个世界的水,比你想像的要深得多。很多事,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他握住她依旧冰凉的手。 “你只需要相信我。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前。” 唐宛如看著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欺骗,没有敷衍,只有让她心安的坚定。 她鼻子一酸,反手用力握紧了他。 “我信你。” 翌日清晨。 唐宛如是被一阵清脆的鸟鸣声唤醒的。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陌生的豪华大床上,身上盖著柔软的鹅绒被,而身边的位置,是空地。 叶远不在。 一股莫名的恐慌瞬间攫住了她,她猛地坐起身。 “醒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阳台传来。 唐宛如循声望去,只见叶远正站在晨曦的金色光晕里,手里端著一杯咖啡,身姿挺拔如松。 阳光在他身上镀了一层金边,美好得不真实。 “你嚇死我了。”她抚著胸口,长出了一口气,赤著脚朝他走去。 “昨晚睡得好吗?”叶远將一杯温热的牛奶递到她手里。 “还……还好。”唐宛如接过杯子,指尖传来恰到好处的温度,让她有些发烫的脸颊稍微降了温。 其实她几乎一夜没睡,脑子里全是枪声和叶远將她护在身后的画面。 两人站在阳台上,安静地看著庄园在晨光中一寸寸甦醒。 就在这时,房门被不轻不重地敲响了。 咚、咚、咚。 蒙特伯爵那標誌性的大嗓门从门外传来,带著几分抑制不住的亢奋。 “叶!我的朋友!醒了吗?那几个臭虫,吐了点有意思的东西!” 叶远扬声:“进来。” 蒙特伯爵推门而入,今天他换了一身骚包的酒红色西装,头髮用髮蜡梳得一丝不苟,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抖擞,就是眼底带著一丝熬夜的青黑。 第919章 我会一直在你身前,一辈子 “早上好,两位!睡得怎么样?” 叶远放下咖啡杯,淡淡瞥了他一眼,“你看起来不太好。” “为朋友两肋插刀,区区一点睡眠算什么。”蒙特伯爵夸张地抚著胸口,隨即脸色一沉,走到沙发上坐下,“审出来了,他们是『暗影』派来的死士,目標就是星盘。” 他顿了顿,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 “而且,他们还交代了一件事。” “什么?” “三天后,巴黎苏富比有一场私人专场拍卖会,压轴的是一件来自东方的神秘古董。”蒙特伯爵推了推鼻樑上的金丝边眼镜,镜片反射出算计的光,“『暗影』的人怀疑,那件古董,跟星盘的碎片有关。” 叶远的眼神瞬间变得冷冽。 “什么拍卖会?” “顶级的私人专场,只有收到邀请函的买家才能进。”蒙特伯爵从西装內袋里掏出一张质感厚重的烫金请柬,递给叶远,“正好,我有两张。一起去凑个热闹?” 叶远接过请柬,黑色的卡纸上用纯金压印著繁复的纹。 苏富比巴黎春季古董专场拍卖会。 时间:三天后,晚上八点。 地点:香榭丽舍大街苏富比拍卖行。 著装要求:正装。 他沉吟片刻,指尖在请柬边缘轻轻敲了敲。 “去。” 唐宛如站在一旁,听著两人的对话,心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拍卖会?星盘?暗影? 每一个词都像是通往深渊的台阶。 可她不想再像上次一样,只能被动地躲在后面。 “我也要去。” 她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带著一股不容置喙的倔强。 叶远转头看她,眉头下意识地蹙起。 “太危险。” “我不怕。”唐宛如迎上他的视线,毫不退缩,“而且,我的身份是设计师,出现在这种上流社会的拍卖会,不是很正常吗?总比你这张写满了『生人勿近』的脸要好用吧?” 她的话说得有理有据,叶远一时间竟无法反驳。 他知道她是对的,可一想到会场里可能潜藏的危险,心里就升起一股强烈的抗拒。 “让她去吧。”蒙特伯爵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笑得促狭,“叶,別这么紧张,巴黎可是我的地盘。再说了,带这么漂亮的女伴去砸场子,多有面子?” 叶远瞪了他一眼,最终还是看向唐宛如,鬆了口。 “好,但你必须全程跟在我身边,听我的安排。” “嗯!”唐宛如用力点头,悬著的心终於落了地。 接下来的两天,唐宛如几乎是在为拍卖会做准备中度过的。 蒙特伯爵豪气地一挥手,直接让香奈儿和梵克雅宝的品牌总监带著最新一季的高定和珠宝上门服务。 唐宛如站在巨大的落地镜前,看著镜子里那个穿著深蓝色天鹅绒礼服、戴著璀璨钻石项链的自己,感觉像是活在梦里。 “唐夫人,您真美。”负责搭配的造型师发出由衷的讚嘆,“这件『星夜』简直就是为您量身定做的。” 唐宛如扯了扯嘴角,这感觉太不真实了。 她推开试衣间的门,走了出去。 客厅里,叶远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著一本財经杂誌,姿態閒適。 听到开门声,他隨意地抬起头。 然后,他手上的动作停住了。 唐宛如就站在不远处,深蓝色的丝绒礼服衬得她皮肤胜雪,裙摆上点缀的细碎钻石,隨著她的呼吸,在灯光下流淌出一条璀璨的银河。 一字肩的设计露出她修长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脖子上那条由无数颗钻石组成的项链,光芒夺目,却也夺不走她半分顏色。 她的长髮被盘成一个看似隨意却处处透著精致的髮髻,露出饱满的额头和优美的天鹅颈。 她不再是那个有些怯懦的设计师唐宛如,而是光芒万丈的rosaline tang。 “怎……怎么样?”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唐宛如下意识地攥紧了裙边。 叶远放下杂誌,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她面前。 他的目光太过专注,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將她牢牢笼罩。 “很美。”他的声音有些低哑,“美到……想把你藏起来,谁也不给看。” 唐宛如的脸“腾”的一下烧了起来,心跳快得像是要从胸腔里撞出来。 “你……胡说什么……”她结结巴巴地转过身,想逃回试衣间。 手腕却被一把攥住,下一秒,她整个人就撞进一个坚硬又温热的怀抱。 “別动。”他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窝,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让我多看一会儿。” 唐宛如浑身都僵住了,脸颊红得快要滴出血。 造型师们早已识趣地躬身退下,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两人交织的呼吸。 “宛如。”叶远忽然开口,声音里带著一种复杂难辨的情绪。 “嗯?” “跟著我,会很危险。” “我不怕。” “我怕。”叶远抱紧了她,声音里透出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脆弱,“我怕我护不住你。” 唐宛如的心臟猛地一抽,她猛地转过身,推开他一些距离,抬起头,眼眶瞬间就红了。 “不许说这种话!”她的声音都在发抖,“你答应过我,要一直在我身前的!” 叶远看著她泛红的眼眶,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刺中。 他抬起手,用指腹轻轻揩去她眼角的湿意。 “好,我答应你。”他低下头,额头抵著她的额头,声音低沉而郑重,“我会一直在你身前,一辈子。” 三天后,傍晚。 香榭丽舍大街的苏富比拍卖行门口,豪车云集,星光熠熠。 穿著华服的名流们三三两两地走下车,举手投足间都透著上流社会特有的优雅和矜持。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悄无声息地滑到门口,与周围那些招摇的跑车相比,显得低调而厚重。 车门打开,叶远率先下车。 他一身剪裁完美的纯黑手工西装,没有多余的配饰,却自带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转身,朝车內伸出手,一个標准的绅士礼。 唐宛如深吸一口气,將自己微凉的指尖放入他温热的掌心,优雅地下了车。 她出现的那一刻,周围的窃窃私语声戛然而止。 第920章 一亿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个凭空出现的东方美人牢牢吸住,美得惊心动魄,充满了侵略性。 “天吶,那是谁?好美!” “是那个华人设计师,rosaline tang!没想到她也来了!” “她旁边的男人是谁?气场太强了,我怎么从没在巴黎的圈子里见过他?” 无视周围的惊嘆和探究,叶远揽著唐宛如的腰,径直走进拍卖行。 大厅內金碧辉煌,巨大的水晶吊灯將整个空间照得亮如白昼。 “叶!这边!” 蒙特伯爵骚包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他今晚穿了一身亮眼的白色燕尾服,正端著一杯香檳冲他们挤眉弄眼。 “你们可算来了!”他笑著走过来,將一本精美的拍卖图录塞进唐宛如手里,“压轴的好东西,可別错过了。” 唐宛如接过图录,隨手翻了翻,里面全是各种价值连城的古董。 她直接翻到最后一页,动作倏地一顿。 压轴拍品:神秘东方古物。 年代:不详。 起拍价:一千万欧元。 照片上,是一个巴掌大小的青铜罗盘,表面布满锈绿色的铜锈,却掩不住那些繁复诡异的纹路和符文,静静地躺在丝绒上,像一只闭著等待甦醒的眼睛。 “这就是……那个东西?”唐宛如压低声音,指尖有些发凉。 叶远接过图录,目光落在照片上,眉头紧锁。 “不確定,但有可能。” 就在这时,大厅內的灯光忽然暗了下来。 啪嗒。 一束追光精准地打在正前方的舞台上。 一个穿著燕尾服、戴著白手套的拍卖师走上台,脸上掛著职业化的微笑,举起了手中的拍卖槌。 “女士们,先生们,晚上好。” 拍卖会,正式开始。 “欢迎来到苏富比巴黎春季古董专场拍卖会。” 他顿了顿,环视全场。 “今晚,我们为大家准备了三十件珍贵的拍品,其中压轴的神秘东方古董,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那么,拍卖会正式开始!” 拍卖师的槌子轻轻敲了一下。 “第一件拍品,来自法国大革命时期的一枚宝石胸针,曾为玛丽皇后所有,起拍价五十万欧元。” 话音落下,台下立刻有人举牌。 “六十万!” “八十万!” “一百万!” 价格在几个出手阔绰的买家之间疯狂飆升,最终以两百三十万欧元成交,被一位穿著酒红色礼服的夫人拿下。 唐宛如站在叶远身边,看著台上一件件古董被拍出匪夷所思的价格,脑子有点发懵。 一件胸针,两百三十万欧元。 一个瓷瓶,四百八十万欧元。 她悄悄在心里换算了一下,然后果断放弃了。 这些数字已经失去了意义,变成了一种纯粹的炫耀。 “紧张?” 叶远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 “还好。”唐宛如端著香檳杯,指尖被杯壁上的冷雾浸得微凉,“就是觉得……有点不真实。” 她感觉自己像个误入神仙打架的凡人。 “很快就习惯了。”叶远的声音里带著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说话间,第二十九件拍品成交。 全场的灯光倏然暗下,只留舞台中央一束追光。 大厅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气氛在瞬间变得紧绷而炙热。 来了。 两个工作人员戴著白手套,小心翼翼地推著一个恆温玻璃展示柜走上台。 柜中,深蓝色丝绒之上,静静躺著那个巴掌大小的青铜罗盘。 斑驳的铜锈,诡异的符文,在追光下仿佛活了过来,像一只凝视著全场的古老眼瞳。 拍卖师走到展示柜旁,脸上的职业微笑收敛了些许,神情郑重。 “女士们,先生们,接下来,便是今晚的压轴重器。” 他停顿了一下,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声音里透出几分蛊惑。 “这件神秘的东方古物,来歷成谜,年代不详。但经过我们专家团队的鑑定,它至少有两千年以上的歷史。” “更重要的是,它的构造与符文,与传说中能够预知未来的星盘碎片,高度吻合!” “星盘”二字一出,台下瞬间炸开了一阵压抑不住的骚动。 原本优雅矜持的名流们,此刻眼神里都燃起了毫不掩饰的贪婪和渴望。 唐宛如感到周围的空气都变得黏稠,充满了欲望的味道。 “起拍价,一千万欧元!每次加价,不得少於五十万欧元!” 拍卖师举起小槌。 “现在,竞拍开始!” 话音未落,前排一个灰西装的男人立刻举牌。 “一千一百万!” “一千五百万!”另一个声音紧隨其后。 “两千万!” 价格像是坐上了火箭,眨眼间就突破了三千万欧元的大关,叫价声此起彼伏。 唐宛如看得心惊肉跳。 这些人是疯了吗?为一个真假难辨的传说,就这么一掷千金? 就在这时,一个慵懒的女声从会场后方传来,清晰地压过了所有杂音。 “五千万。” 全场瞬间安静。 所有人齐刷刷地回头望去。 只见一个身穿黑色吊带长裙的女人斜倚在墙边,正摇晃著手中的红酒杯,嘴角掛著一抹玩味的笑。 她看起来三十出头,五官精致妖冶,一头栗色的大波浪捲髮隨意地披散著,整个人散发著一种致命的吸引力,像一朵盛开的黑色玫瑰。 蒙特伯爵看到她,脸色变了变,凑到叶远耳边,声音压得极低。 “见鬼,『暗影』的人怎么也来了!” “那个女人是薇薇安,『暗影』在欧洲的负责人之一,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她亲自到场,说明『暗影』对这东西志在必得!” 叶远面色不变,仿佛没听到他的话,只是抬起手,举起了自己的號牌。 一个平淡无波的声音响起。 “六千万。” “哗——” 全场譁然,所有的目光瞬间从薇薇安身上转移到了叶远这里。 “这人是谁?没见过啊。” “一口气加一千万,什么来头?” 薇薇安也看了过来,那双勾人的眸子在叶远身上打了个转,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有意思。” 她再次举牌,姿態优雅。 “七千万。” 叶远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八千万。” 他的举牌动作,隨意得就像在餐厅里点菜。 薇薇安似乎被激起了兴致,紧追不捨:“九千万。” 叶远:“一亿。” 第921章 我地毯波斯手工的! 整个会场的人都看傻了。 这哪里是拍卖,这分明是两个神仙在用钱打架!其他人连当炮灰的资格都没有。 唐宛如站在叶远身边,手心已经全是冷汗。 一亿欧元! 她心臟狂跳,忍不住轻轻拽了拽叶远的衣袖。 “叶远,我们……” “嘘。”叶远反手握住她的手,指尖在她手背上轻轻点了点,“相信我。” 温热的触感传来,唐宛如纷乱的心跳奇异地平復了些许。 薇薇安盯著叶远,眼神里多了几分审视和欣赏。 她红唇轻启:“一亿五千万。” 这个数字让全场再次陷入死寂。 叶远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声音依旧平静。 “两亿。” “轰!” 人群彻底炸锅了! 两亿欧元!买一个巴掌大的青铜疙瘩?这已经不是有钱了,这是疯了! 蒙特伯爵在一旁张著嘴,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一个劲地给叶远使眼色,让他冷静。 薇薇安盯著叶远看了足足十几秒,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带著几分释然和探究。 “有趣。” 她放下了手里的號牌,竟是直接转身,踩著高跟鞋朝出口走去。 经过叶远身边时,她脚步一顿,侧过身,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在他耳边呵气如兰。 “东西归你,但人,『先知』很想见见。”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会场。 拍卖师激动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举起了槌子。 “两亿欧元一次!” “两亿欧元两次!” “两亿欧元三次!” “砰!” 一锤定音。 “成交!恭喜这位先生!” 掌声稀稀落落,更多的是带著敬畏和探究的目光,牢牢地盯在叶远身上。 拍卖会结束,叶远带著唐宛如去后台办理交接。 工作人员的態度恭敬到了极点。 “先生,请在这里签字。两亿欧元的拍卖款,您是选择……” “转帐。” 叶远接过文件,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递过去一张黑卡。 很快,工作人员將那个装著青铜罗盘的玻璃展示柜推了过来。 “先生,您的拍品,请过目。” 叶远打开柜门,將罗盘拿了出来。 他指腹拂过罗盘上那些繁复诡异的纹路,眼神专注。 唐宛如看著他,忽然觉得,他两亿欧元,或许並不是为了那个“预知未来”的传说,而是这件东西本身对他有特殊的意义。 下一秒,叶远的动作忽然一顿。 他將罗盘托在掌心,拇指在其中一个符文上轻轻一按。 只听“咔噠”一声微响。 罗盘的边缘,竟然崩下来一小块铜锈,露出底下完全不同的、泛著贼光的黄铜色。 唐宛如的瞳孔瞬间收缩。 “这……” 叶远看著掌心里的罗盘,眼神一寸寸冷了下来。 “呵,做得还真像。” 他声音不大,却让一旁的唐宛如和工作人员都打了个寒战。 “这是假的。” 话音未落,他五指猛然合拢。 “咔嚓!” 清脆的金属断裂声在寂静的后台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那件刚刚在拍卖会上拍出两亿欧元天价的“星盘碎片”,在叶远手中,应声碎裂,变成了一堆闪著贼光的廉价黄铜废料。 工作人员的脸“唰”一下就白了,嘴唇哆嗦著,话都说不囫圇。 “这……这不可能!我们的专家团队明明鑑定过……这是真品!” “你们的专家?”叶远隨手將那堆废铜烂铁扔在铺著丝绒的桌面上,发出“哗啦”一阵噪音,“被人收买了,或者,他们本来就是一伙的。” 他拍了拍手上的铜锈,仿佛那是什么脏东西,转身就准备带唐宛如离开。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从外面粗暴地踹开。 “砰!” 三个身穿黑色西装的壮汉堵在门口,为首的是一个光头,脸上横著一道狰狞的刀疤,看著就不是善类。 他身后两人,手里明晃晃地端著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叶远和唐宛如。 拍卖行那位可怜的工作人员两眼一翻,很乾脆地晕了过去。 光头壮汉咧开嘴,露出一口被菸草熏得焦黄的牙齿,一股劣质雪茄的味道扑面而来。 “叶先生,『先知』让我给您带句话。” “星盘,他要定了。人,他也想见见。” 唐宛如的呼吸瞬间停滯。 又是枪。 又是“暗影”。 又是那个阴魂不散的“先知”。 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 她下意识地想把叶远往后拽,却发现他站得稳如泰山,纹丝不动。 叶远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低头,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被弄乱的袖口。 “『先知』的人,就这点出息?” 他抬起头,目光越过那两个持枪的嘍囉,落在光头壮汉脸上,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讥讽。 “大价钱做了个假货,演了这么一齣戏,结果连东西的真假都分不清,还敢在我面前提『星盘』两个字?” 光头壮汉的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你找死!” 他猛地一挥手。 两个手下立刻上前,冰冷的枪口直接顶在了叶远的太阳穴上。 唐宛如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嚇得浑身僵硬,却还是死死拽著叶远的衣角,鼓起勇气喝道:“你们別乱来!” “给老子闭嘴!”光头壮汉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转而对叶远狞笑,“叶先生,识相的,就乖乖跟我们走一趟。不然,你这漂亮的小马子,可就要替你受点罪了。” “我要是不呢?” 叶远的语气依旧平静得像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仿佛顶在他脑袋上的不是枪,而是一根冰棍。 “那就別怪我们不客气了!” 光头壮汉眼中凶光一闪,手指眼看就要扣下扳机。 千钧一髮之际—— “砰!” 一声沉闷的枪响,不是来自房间里,而是来自外面! 顶著叶远太阳穴的那个枪手,手腕瞬间炸开一团血,惨叫著倒了下去。 另一个枪手还没反应过来,房门外已经闪电般衝进来一个金髮壮汉,他手里的枪造型奇特,带著消音器,枪口还冒著一缕青烟。 紧接著,蒙特伯爵带著一队全副武装的保鏢冲了进来,將剩下那两个“暗影”的人团团围住。 “操!”蒙特伯爵气得满脸通红,指著光头壮汉的鼻子破口大骂,“这是老子的地盘!你们这群没开化的臭虫,居然敢在这里动手?知不知道我这房间里铺的是什么地毯?波斯手工的!弄脏了你们赔得起吗!” 第922章 到底还藏著多少她不知道的面孔? 叶远的声音不大,却像冰锥刺入每个人的耳膜。 “给我抓起来。” 话音未落,他身后的保鏢已经动了。 没有多余的吼叫,只有几声沉闷的身体撞击声和骨节错位的脆响。前一秒还凶神恶煞的光头壮汉,下一秒就被一个过肩摔砸在地板上,另一名嘍囉则被反剪双手,膝盖压住后颈,脸死死地贴著冰冷的地砖。 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乾净利落得像一场无声的哑剧。 束线带被狠狠勒紧,发出“咔咔”的声响。 光头壮汉疼得浑身抽搐,被子弹贯穿的手腕血流不止,將身下的地毯浸染出一片深色。他挣扎著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锁定著叶远,像是要將他的样子刻进骨髓里。 “你……你会后悔的……『先知』不会放过你!” “是吗?” 叶远踱步到他面前,昂贵的定製皮鞋踩在奢华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微微俯身,看著地上那张因痛苦和怨毒而扭曲的脸,眼底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冷漠。 “那你回去告诉『先知』,我等著。” 叶远的声音很平,听不出什么情绪,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他踱步到光头壮汉面前,昂贵的定製皮鞋踩在被血浸染的地毯上,发出轻微的粘连声。 他居高临下地看著地上那张因剧痛而扭曲的脸,眼神里没有胜利者的快意,只有一片冰封湖面般的死寂。 “另外,再替我捎句话。” 叶远微微俯身,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近到光头壮汉能清晰地看到他瞳孔里自己狼狈不堪的倒影。 一股无形的压力,比摁在他后颈的膝盖还要沉重。 “下次派人来,挑几个经打的。” 叶远的声音压得很低,带著一丝奇特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 “这种连给我的人热身都不够格的废物,再送过来,就是在侮辱我。” 他顿了顿,似乎在思考一个更合適的处理方式。 “我会把你们,连同你们的骨灰,一起打包,免费空运到敘利亚。让他自己去战区里,一块一块地把零件捡回来,看看还能不能拼出一个完整的蠢货。” 说完,叶远直起身,甚至懒得多看他一眼,转身走向一旁早已僵住的唐宛如。 整个世界仿佛都被按下了静音键,唐宛如的耳边只剩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和嗡嗡的耳鸣。她的视线无法从地上那片迅速扩大的深色血跡上移开,那顏色刺得她眼睛发酸。 直到一只温暖乾燥的大手,包裹住她冰凉得像冰块似的手指,她才浑身一颤,像是被从噩梦中拽了出来,猛地抬起头。 叶远的侧脸线条依旧冷硬,但声音却恢復了她所熟悉的温和。 “走了,別看了。” 他没有多问,只是牵著她,用不容置喙的力道带著她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厚重的门在身后“咔噠”一声合上,將一切血腥与狼藉彻底隔绝。 走廊里温暖的灯光洒下,唐宛如才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掌心里的温度,是此刻唯一的真实。 房间內。 保鏢队长看向一旁始终没有作声的蒙特伯爵,恭敬地请示:“伯爵大人,这几个人怎么处理?” 蒙特伯爵没有立刻回答。 他慢条斯理地走到那堆破碎的古董座钟零件前,用擦得鋥亮的鞋尖轻轻踢了踢一块黄铜齿轮,发出“叮噹”的脆响。 “两亿欧元的报时声,就这么没了。” 他惋惜地咂了咂嘴,那心疼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失去了什么至亲。 他又低头看了看被血污和打斗弄得一团糟的地毯。 “唉,这可是波斯皇室专供的地毯,血腥味最难处理了,真是麻烦。” 他轻描淡写地抱怨著,仿佛眼前绑著的不是两个活人,而是两袋难以分类的垃圾。 抱怨完了,他才抬起眼皮,瞥了一眼被捆成粽子的两个入侵者,语气冷得像刚从冰窖里拿出来的刀子。 “扔进塞纳河餵鱼。” “是,伯爵大人。” “等等。”蒙特伯爵忽然叫住正要动手的保鏢。 光头壮汉的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希冀。 “记得绑上石头,重点的。”蒙特伯爵慢悠悠地补充道,“別过两天浮上来了,污染环境。最近巴黎的游客多,要是让他们以为河里长出了什么新品种的水怪,影响市容。” 光头壮汉眼里的光瞬间熄灭,刚想破口大骂,就被一只大手死死捂住嘴,只剩下几声绝望的呜咽,隨即像拖死狗一样被拖了出去。 很快,房间里恢復了死一样的安静。 蒙特伯爵从西装內袋里摸出一块真丝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刚才踢过齿轮的鞋尖,仿佛那上面沾了什么世界上最骯脏的东西。 擦完,他看也不看,隨手將那块价值不菲的手帕扔进了地上的血泊里。 他独自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脚下灯火璀璨的巴黎,城市的光河在他深色的眼眸里流淌。 “『先知』……” 他低声念出这个代號,唇角挑起一个玩味的弧度。 “手伸得还真长,也不怕被人一节一节剁了。” 一个黑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后,是他的保鏢队长。 “伯爵大人,需要给『先知』送一份回礼吗?” 蒙特伯爵头也不回,只是端起旁边酒柜上的一杯红酒,轻轻晃了晃。 “不急。”他轻笑一声,“狗咬了你一口,你总不能立刻咬回去,那不成狗了?” 他抿了一口酒,眼神变得冰冷。 “先把那两个蠢货的牙齿拔下来,找个好点的快递公司,寄给『先知』在欧洲的负责人。告诉他,下次再敢把爪子伸到巴黎,我就把他的脑袋当球踢。” “是。” “哦对了,”蒙特伯爵补充道,“邮费到付。” …… 回蒙特庄园的劳斯莱斯幻影上。 车厢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窗外的流光溢彩在车內一闪而过,勾勒出叶远平静冷硬的侧脸。 唐宛如坐在他身边,双手死死交握著放在膝上,指尖依旧凉得像冰。 她脑子里乱成一锅粥,血腥的画面和叶远那番冰冷的话语反覆交织,像两把锯子,来回拉扯著她的神经。 这个男人,到底还藏著多少她不知道的面孔? 那个在拍卖会上挥金如土的神秘富豪,那个在古董店里温和讲解的学者,还有刚才那个……谈笑间就能决定別人生死的,魔鬼。 终於,她鼓起勇气,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声音带著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第923章 我不后悔。 “叶远……” 她顿住了,后面的话堵在喉咙里,一个字也问不出来。 问他是谁?问那些人是谁?还是问……那些人最后会怎么样? 她忽然发现,自己连提问的资格和勇气都没有。 叶远转过头,黑曜石般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深邃,他没有追问,只是静静地看著她,仿佛在等她组织好语言。 最终,唐宛如所有的问题都匯成了一句苍白无力的话:“我们……就这样走了吗?” 叶远看著她紧张得像只受惊小鹿的样子,忽然低声笑了。 那笑声在密闭的空间里盪开,驱散了些许凝重的气氛。 他伸出手,动作自然地揉了揉她的头髮。 “不然呢?留下来帮伯爵先生拖地?” 他的语气带著几分调侃,眼神却很认真。 “別怕,有我。” 唐宛如心头重重一颤。 她怕的,究竟是那些穷凶极恶的匪徒,还是眼前这个男人? 或许,她更怕后者。 她无力地靠在柔软的真皮座椅上,脸色依旧苍白。手还在不受控制地发抖,叶远乾脆握住她冰凉的指尖,用自己的掌心將她的手整个包裹起来,慢慢揉搓。 “別想了,都过去了。”他的声音放得很柔。 就在这时,叶远的手机发出轻微的震动。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隨手接起,用的是一口流利的义大利语,语调和他刚才的温和判若两人,变得简洁而冰冷。 “说。”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叶远的眉头都没有动一下。 “那就让他消失。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天亮之前,我不想再在任何公开信息里看到这个名字。”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听对方的匯报,然后用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说道。 “他的家族產业?全部做空,一分钱都別留。” “处理乾净。” 说完,他便掛断了电话,整个过程不超过三十秒。 车厢內再次陷入寂静,但这一次,气氛比刚才还要压抑。 唐宛如僵直著身体,一动也不敢动。 如果说酒店里发生的是一场看得见的血腥搏杀,那刚才这通电话,就是一场看不见的,却更加恐怖的屠戮。 叶远仿佛没事人一样,將手机扔到一旁,继续用温暖的掌心包裹著她冰冷的手。 他察觉到她的僵硬,侧过头,目光落在她写满惊恐的脸上,忽然笑了笑。 “怎么,又嚇到了?” 唐宛如的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 叶远嘆了口气,像是有些无奈,又像是觉得有趣。 他凑近了一些,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属於他的,清冽好闻的气息將她完全笼罩。 “习惯就好。”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著一种不容抗拒的魔力。 “以后,我的世界,就是你的世界。” “我……我没事。”唐宛如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稳些,“只是……那个罗盘是假的,我们了整整两亿欧元,就买了那么一堆……废铜烂铁?” 两亿欧元! 不是越南盾,不是日元,是欧元! 就这么打了水漂?唐宛如感觉自己的心肝脾肺肾都在抽痛。这得卖多少瓶神仙水才能赚回来? “嗯。”叶远点点头,语气里听不出半点懊恼,仿佛刚才扔掉的只是两百块钱。 “那……那怎么办?”唐宛如急了,“钱还能要回来吗?我们报警?” 话说出口她自己都觉得可笑,跟一群亡命徒讲道理,跟警察说自己两亿买了个假古董? 叶远像安抚受惊的小猫一样,揉了揉她的头髮,语气平淡得近乎残忍。 “没事,两亿,就当买个教训。” 唐宛如彻底愣住了。 两亿欧元的教训? 这是什么败家子的发言!这口气,淡定得好像是了两百块买了个假包。她忽然觉得,自己以前对“有钱人”这三个字的理解,实在是太肤浅了。 “这次的拍卖会,本来就是『暗影』给我设的局。”叶远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声音里透著一丝倦意,“他们故意放出消息,就是想把我引出来。” “那你为什么还要……”唐宛-如不解,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因为我也想看看,他们的胃口到底有多大,胆子有多肥。” 叶远睁开眼,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冷冽的光。 “现在看来,他们比我想的还要贪婪,也……更蠢。” …… 夜深了。 唐宛如洗完澡,换上丝质睡袍,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著。 今晚发生的一切,比她看过的任何一部好莱坞大片都要刺激。疯狂的竞价,妖冶的薇薇安,黑洞洞的枪口,还有叶远……他捏碎那个价值两亿贗品时,脸上那种冷漠又嘲讽的表情,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翻了个身,索性披上外套,悄悄走出了房间。 深夜的庄园寂静无声,只有月光如水,洒在园的玫瑰丛上,美得有些不真实。 凉风带著玫瑰的浓郁香气扑面而来,唐宛如深吸一口气,感觉心里那股烦闷和惊悸终於散开了一些。 “睡不著?” 一个低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唐宛如嚇了一跳,猛地回头。 叶远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手上端著一瓶红酒和两只高脚杯。他换下了西装,只穿著一件白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少了几分白天的锐利,多了几分夜色下的慵懒。 “还在心疼那两亿欧元?”他晃了晃手里的酒杯,对她笑了笑。 唐宛如老实点头,又摇了摇头。 钱是心疼,但更多的是后怕。 叶远看她那副纠结的模样,给她倒了一杯酒,自己也倚在栏杆上,抿了一口。 “后悔吗?”他忽然问。 唐宛如没反应过来:“后悔什么?” “后悔嫁给我。”叶远的声音很轻,被夜风吹得有些散,“今晚只是个开始。跟著我,以后这样的危险只会多,不会少。” 唐宛如的心臟猛地一缩。 她抬起头,那双漂亮的眼睛在月光下亮得惊人。 她想起那黑洞洞的枪口,想起那炸开的血,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但她更清晰地记得,这个男人將她护在身后的宽阔背影,和他捏碎那两亿贗品时,那种睥睨一切的姿態。 “我不后悔。”她的声音不大,却很清晰,“从来没有。” 叶远看著她,眼底的情绪复杂难辨,最终只化为一声低笑。 “傻瓜。” 第924章 一切都要听我的 他抬起手,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將一缕被夜风吹乱的髮丝拨到她耳后。动作轻柔得不像话。 “早点睡吧。” 说完,他转身朝城堡走去。 “叶远!”唐宛如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忽然开口。 他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你也要小心。”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哽咽,“我……不想你出事。” 叶远的背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他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起手,朝她挥了挥。 “放心。” 他的声音清晰地传进唐宛如的耳朵里。 “我答应过你,会一直在你身前。” …… 翌日清晨。 唐宛如是被一阵擂鼓般的敲门声和鬼哭狼嚎般的叫喊声吵醒的。 “唐夫人!我亲爱的唐夫人!出大事了!” 蒙特伯爵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那调子急得都快劈叉了,带著浓浓的法式塑料普通话的味道。 唐宛如揉著眼睛爬起来,顶著一头乱糟糟的头髮打开门。 “怎么了伯爵先生?” “我的上帝!叶呢?叶在哪里?”蒙特伯爵穿著一身皱巴巴的丝绸睡袍,头髮乱得像个鸟窝,也顾不上绅士风度了,拉著她就往楼下跑。 “我……我不知道啊。” 唐宛如被他拽得踉踉蹌蹌,心里莫名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两人旋风一样衝进一楼的会客厅。 叶远正安然地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用银勺搅动著手里的咖啡,神情平静得仿佛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他面前的古董茶几上,静静地放著一个精致的纯黑色信封。 信封上用烫金的法文写著一行囂张的字。 ——致夜晚。 夜王? 唐宛如心头一跳,走过去,拿起那个信封。信封很轻,里面似乎只装了一张薄薄的卡片。 “打开看看。”叶远呷了一口咖啡,眼皮都没抬一下。 唐宛如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抽出一张黑色的硬质卡片。 卡片上同样用烫金字体写著几行字: 【亲爱的夜晚: 诚挚邀请您参加三日后在罗浮宫举办的私人晚宴。 届时,將有许多老朋友到场。 期待您的光临。 ——先知。】 落款处,是一个由眼睛和蛇组成的,诡异又繁复的符號。 唐宛如看著这张请柬,手都开始发抖。 先知。 那个躲在“暗影”背后,操控一切的神秘人。 他居然主动发来了邀请?还是在罗浮宫? “陷阱!这百分之一千是陷阱!”蒙特伯爵一把夺过请柬,气得直跳脚,法式咆哮响彻整个客厅,“罗浮宫?他以为他是谁?拿破崙吗?他怎么敢在那种地方办晚宴?疯了!他绝对是疯了!” “因为他有这个能力。”叶远放下咖啡杯,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先知在欧洲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节,远比我们想像的要深。对他来说,包下罗浮宫一晚,或许不比包下一个餐厅更难。” “那你还去?”蒙特伯爵急了,“这明摆著是鸿门宴!你去了,他们肯定会想尽办法把你永远留在那儿!” “所以我才要去。”叶远转过身,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他既然敢发请柬,我就敢去赴宴。” “叶!你疯了!”蒙特伯告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你知不知道先知手底下养了多少疯狗?隨便拉出来一个都能在巴黎横著走!你一个人去,跟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別?” “那就让他试试,看他的牙口,啃不啃得动我这块骨头。”叶远的语气很淡,却带著一股让人无法反驳的压迫感。 蒙特伯爵张了张嘴,最后颓然地坐回沙发上,抱著头哀嚎了一声。 “好吧,我就知道劝不住你这个疯子。”他抬起头,那双蓝色的眼睛里闪过几分光彩,“那我陪你去!” “不用。”叶远摇头,“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我不想把你和你的家族牵扯进来。” “少放屁!”蒙特伯爵一拍桌子,猛地站起来,“你当我蒙特家族是卖甜点吃软饭的?再说了,你救过我的命,这点风险算什么?大不了就跟他们干!” 叶远看著他那副认真的样子,沉默了片刻,终於点了点头。 “谢了。” “客气什么!”蒙特伯爵咧嘴一笑,又恢復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不过话说回来,既然要去,那咱们得好好准备准备。” 他转过头,看向唐宛如。 他转过头,看向唐宛如。 “唐夫人,这三天您就安心待在庄园里,我会安排最精锐的保鏢守著,保证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蒙特伯爵试图挤出一个安慰的笑容,但那张英俊的脸上,担忧却怎么也藏不住。 “不。” 一个清脆但无比坚定的声音响起。 蒙特伯爵和叶远同时看了过去。 唐宛如往前走了一步,从蒙特伯爵手里拿回那张黑色的请柬,指尖的温度冰凉。 “我也要去。” “什么?”蒙特伯爵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我的夫人,您也疯了吗?那不是请客吃饭,那是鸿门宴!杀人不眨眼的鸿门宴!您知不知道先知手底下都是些什么怪物?您去了只会给叶添麻烦!” “我不会添麻烦。”唐宛如咬著嘴唇,攥紧了手里的卡片。 她抬起头,目光越过夸张的伯爵,直直地看向叶远。 “先知既然点名邀请『夜王』,他会把你查个底朝天。我是你名义上的妻子,这种场合,我不出现,反而更可疑。” 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他会以为,我是你的软肋,一个可以被他利用来威胁你的工具。与其让他躲在暗处算计我,不如我大大方方地站在你身边,让他看个清楚。” 唐宛如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眼神却前所未有的明亮。 “而且,我不想再躲在后面了。”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心底最深处的话说了出来。 “你说过,会一直在我身前。那我也想站在你身边,而不是永远被你护在身后。” 会客厅里一片死寂。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叶远看著她,看著她泛红的眼眶和那双倔强清亮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恐惧,只有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 他沉默了许久,久到蒙特伯爵都以为他要开口拒绝。 终於,他喉结滚动,紧绷的下頜线柔和下来,化为一声低不可闻的嘆息。 “好。” 一个字,重若千钧。 下一秒,他长臂一伸,直接將她拽进了怀里。 唐宛如的脸颊撞在他坚实的胸膛上,鼻尖瞬间酸涩。 叶远低下头,下巴抵在她柔软的发顶,声音低沉而沙哑,带著不容置喙的命令。 “但你必须答应我,从踏进罗浮宫的那一刻起,无论发生什么,一切都要听我的。” “嗯。”唐宛如用力点头,把脸埋在他散发著淡淡咖啡香气的怀里,强行把即將夺眶而出的眼泪憋了回去。 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 第925章 送死也要凑个双人份? “咳咳!喂喂喂!停!” 一旁的蒙特伯爵实在看不下去了,伸出一只手夸张地挡在自己眼前,从指缝里偷看。 “我的上帝啊,我是在主持战前动员大会,不是来观摩你们的生离死別!要撒狗粮也请换个地方好吗?时间紧迫!” 他浮夸的演技成功衝散了空气中那份凝重。 唐宛如脸上一热,连忙从叶远怀里退了出来。 蒙特伯爵一拍大腿,猛地站了起来,脸上又恢復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行吧!既然咱们『赴死三人组』正式成立……哦呸!是『赴宴三人组』!那我们就要死……也要死得有格调!” 他绕著沙发踱步,像个准备上战场的將军,猛地打了个响指。 “首先,行头!我们代表的可是夜王的脸面,总不能穿得像去诺曼第登陆的士兵!” 他掏出手机,飞快地拨出一个號码,对著那边就是一通咆哮。 “阿福!给我接通皮埃尔!对,就是那个老顽固!告诉他,如果三小时內他不到我的庄园,我就把他酒窖里那瓶82年的罗曼尼康帝当漱口水用了!” 掛断电话,他得意地朝叶远和唐宛如眨眨眼。 “搞定!全巴黎最好的裁缝,马上就到!我们必须定製几套既能防弹,又能藏得下三把枪两把刀外加八个弹匣的晚礼服!” …… 夜幕下的巴黎,罗浮宫如同一头匍匐在塞纳河畔的巨兽,玻璃金字塔的入口折射著璀璨的灯火,宛如巨兽的独眼。 今晚,这里戒备森严,只为“先知”的客人开放。 当蒙特家族那辆古董级別的黑色劳斯莱斯幻影缓缓停在金字塔前时,周围的喧囂瞬间矮了半截。 车门打开,叶远率先下车。 他身上那件黑色燕尾服,仿佛是为他量身打造的暗夜。没有多余的装饰,纯粹的黑与极致的剪裁,却自有一股生人勿近的压迫感,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一把收在鞘里的古剑,沉稳,却锋芒暗藏。 他转身,朝车內伸出手。 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搭了上来,紧接著,唐宛如的身影出现在眾人眼前。 瞬间,周围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一袭深紫罗兰色的天鹅绒长裙,隨著她下车的动作,裙摆如夜色下的波浪般流淌。她的长髮被精心盘起,露出优美的天鹅颈,颈间那串由无数颗细碎蓝宝石组成的项链,在灯光下折射出幽深而璀璨的光,將她的肌肤映得冷白如玉。 她不是那种咄咄逼人的美,而是一种沉静的、带著东方古典韵味的美,像一幅需要细细品味的古画,让人移不开眼。 窃窃私语声如潮水般涌来,又在触及三人气场时悄然退去。 “天啊……那就是传说中的rosaline tang?” “比照片上美一百倍……她身边那个男人是谁?气场好强……” “闭嘴!那是夜王!他居然会带女伴出席这种场合,简直是破天荒头一遭!” 议论声中夹杂著倒抽冷气的声音,看向叶远的目光,瞬间从探究变成了纯粹的敬畏和恐惧。 叶远手臂收紧,將唐宛如更深地揽入怀中,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看来,你比罗浮宫里的任何一件藏品都更吸引眼球。”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周围所有的杂音。 唐宛如脸颊瞬间烧了起来,这人,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这种玩笑! 她强忍著羞意,空著的那只手悄悄探到他腰后,对著那身价不菲的定製礼服下的精壮肌肉,用力掐了一下。 力道不小。 叶远身形纹丝不动,喉咙里却逸出一声极低的闷哼,搂著她的手臂反而更紧了些。 两人缓步走上红毯,无视了那些几乎要黏在他们身上的目光。宫殿门口,身著黑色燕尾服的老管家躬身相迎,他脸上沟壑纵横,神情古板,可当眼神触及叶远时,那份刻在骨子里的沉稳还是出现了一丝裂痕。 “欢迎您,夜王阁下。” 老管家声音乾涩,接过叶远递来的大衣,动作一丝不苟。隨即,他从身旁侍者托著的丝绒盘中,拿起一枚切割精巧的紫水晶別针。 他没有立刻为叶远別上,而是用双手捧著,恭敬地呈递到叶远面前。 叶远垂眸看了一眼,伸出两指,亲自拿起那枚別针,隨意地別在了自己的领口。 老管家紧绷的肩膀这才微微一松,再次躬身。 “祝您今晚愉快。” 宴会厅內,金碧辉煌,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出万千光芒,衣香鬢影,觥筹交错,一派纸醉金迷的景象。 “我的夜王陛下!你再不来,这满屋子的庸脂俗粉就要熏死我了!” 一个浮夸的男高音穿透人群,蒙特伯爵端著一杯香檳,像一艘破冰船般强行挤开挡路的人群,冲了过来。 他今晚一身骚包的雪白燕尾服,头髮抹得油光鋥亮,在灯光下闪闪发光,活像一只用力过猛的开屏白孔雀。 他先是夸张地对著叶远行了个抚胸礼,隨即目光转向唐宛如,眼睛瞬间亮了八个度,优雅地俯身,托起她的手,印下一个標准的吻手礼。 “美丽的唐小姐,你今晚的光芒,足以让罗浮宫的所有珍宝都黯然失色。我是不是该庆幸,今晚的月亮没有因为嫉妒而躲进云层?” 叶远面无表情地看著他表演,放在唐宛如腰间的手,指节不自觉地收紧了几分。 唐宛如只觉得腰上一紧,不动声色地承受著,对蒙特伯爵的恭维报以一个得体的微笑。 蒙特伯爵直起身,视线扫过叶远领口那枚紫水晶別针,挑了挑眉,压低声音,语气里那份玩世不恭却丝毫不减。 蒙特伯爵视线扫过叶远领口那枚紫水晶別针,眉梢高高挑起,压低了声音,语气里那份玩世不恭却半分不减。 “哦豁,紫色。” 他指了指自己胸前那枚一模一样的別针,冲叶远挤了挤眼。 “看来『先知』这次,是打算让我们去送死,也要凑个双人份?” 说完,他那双桃眼又黏在了唐宛如身上,浮夸地嘆息一声。 “我亲爱的唐小姐,您今晚的光辉,足以让蒙娜丽莎都黯然失色,嫉妒地从画框里跳出来!” 他这番恭维实在太过夸张,唐宛如被逗得忍俊不禁,唇角弯起的弧度真实了几分。 就在这时,一个清亮又带著几分慵懒的女生,像一把冰凉的丝绸,从人群中划过。 “哦,看看这是谁?我们可爱的rosaline tang小姐。” 唐宛如循声望去。 第926章 今晚的开胃菜,才刚刚结束 只见一个身穿酒红色露背长裙的女人正端著香檳,缓缓走来。她所过之处,人群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开,自动让出一条通路。 女人身材高挑,一头耀眼的金髮烫成大波浪,隨意地披散在光洁的背上,红唇似火,五官精致得不似真人。 薇薇安。 “暗影”的欧洲负责人。 唐宛如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不自觉地往叶远身边靠了半分。叶远察觉到她的僵硬,揽在她腰间的手臂不动声色地收拢,那份沉稳的力量透过薄薄的布料传递过来。 “薇薇安小姐。”叶远举了举杯,声音平淡得听不出任何情绪,“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 薇薇安的目光在叶远脸上一扫而过,隨即钉子一般落在了唐宛如身上,那眼神极具侵略性,仿佛要將她从头到脚寸寸剥开来审视。 “这位想必就是让夜王衝冠一怒为红顏的唐小姐吧?果然,我见犹怜。” “我见犹怜”四个字,从她嘴里吐出来,每个字都裹著一层讥讽的衣。 唐宛如心头一紧。 她能感觉到周围那些若有若无的视线都聚焦了过来,等著看一场好戏。 她想起自己来之前的决心,不能躲,不能退。 深吸一口气,唐宛如强迫自己迎上对方的目光,唇边甚至绽开一个得体的微笑。 “薇薇安小姐记性真好,还记得拍卖会上的事。”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周围几人的耳朵里。 “不过,叶远为我做的事,又何止那一件。” 这一句,她说得不急不缓,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却带著一丝不容置喙的宣告。 空气仿佛凝滯了一秒。 薇薇安脸上那嫵媚动人的笑容,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裂痕,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但唐宛如看见了。 下一秒,薇薇安脸上的笑容愈发嫵媚,眼底的温度却骤然降至冰点。 “是吗?看来夜王把你保护得很好。” 她轻轻晃动著杯中的香檳,酒红色的液体漾起一圈圈涟漪,目光转向叶远,话却是对著唐宛如说的。 “不过,温室里的朵虽然娇艷,却也最容易凋零。今晚的风,可不太温柔。” 蒙特伯爵在一旁夸张地抖了抖,仿佛被这无形的冷风吹得打了个哆嗦,他小声地、用只有三个人能听到的气音对叶远说:“我赌十个罗浮宫,这女人的香水一定是毒药味的。” 叶远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薇薇安显然没把这只开屏孔雀放在眼里,她向前踏了半步,凑近唐宛如,那股浓郁又冷冽的香水味瞬间侵占了唐宛如的呼吸。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情人间的耳语,却带著毒蛇吐信般的嘶嘶声。 “夜王身边的位置,风一向很大。” “你知道吗?曾经有很多女人想站在这里,她们的名字,现在连墓碑上都找不到了。”她猩红的指甲有意无意地划过自己酒杯的杯壁,发出刺耳的轻响,“一不小心,就会被吹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唐宛如的指尖瞬间冰凉,那股寒意顺著手臂,一路爬到心臟。 她能感觉到,薇薇安的视线像淬了毒的针,一寸寸扎在她的皮肤上。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连蒙特伯爵都收起了玩味的表情时,一直沉默的叶远忽然动了。 他没有看薇薇安,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欠奉,仿佛她只是宴会厅里一尊不会说话的雕塑。 他只是垂眸,看著怀里身体微微发僵的唐宛如。 然后,他伸出手,动作自然地从她微颤的手中拿过那杯香檳,隨手递给了身后路过的一个侍者。 冰凉的杯壁离开手心,唐宛如一愣。 下一刻,叶远温热乾燥的手掌握住了她冰凉的指尖,將她的手整个包裹在掌心里。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用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背。 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像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將薇薇安带来的所有恶意和冰冷,尽数隔绝在外。 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 薇薇安脸上那无懈可击的笑容,终於出现了一丝裂痕。她看著叶远那旁若无人的亲昵,看著他对自己彻底的无视,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燃起一簇压抑不住的怒火。 这比任何言语上的反击,都更让她难堪。 “叶远!”她终於忍不住,声音带上了一丝尖锐。 他只是低下头,温柔的帮唐宛如理了理鬢边一缕垂下的碎发,声音低沉而柔和,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 “冷吗?” 这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却是对薇薇安最彻底的无视和蔑视。 薇薇安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哎呀呀!美丽的薇薇安小姐!”蒙特伯爵立刻见缝插针地凑了过来,挡在两人中间,“这么美的夜晚,聊这些多扫兴!不如我这个伯爵,有幸请您跳支舞?我保证,我的华尔兹和我的长相一样出色!” 薇薇安冷冷地剜了他一眼,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叶远和被他护在身侧的唐宛如,红唇吐出两个字。 “无聊。” 说完,她转身,摇曳著身姿消失在人群中。 唐宛如这才鬆了口气,手心已是一片冰凉。 叶远握住她的手,用自己的体温去暖她冰凉的指尖,他的拇指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 “第一次直面敌人,感觉怎么样?” 他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问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 唐宛如抬起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那里的担忧和关切让她心中一暖。最初的紧张和恐惧,此刻竟化为了一股奇异的战慄和兴奋。 她深吸一口气,用力回握住他的手,唇边绽开一抹真实的笑意。 “感觉……还不错。” 何止是不错。 当她迎著薇薇安那淬了毒的目光,一字一句宣告主权时,她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 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属於自己的力量。 叶远看著她眼中重新燃起的亮光,也笑了,那笑容里带著一丝不易察る的讚许。 “很好。”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宴会厅深处那道紧闭的华丽大门,声音压低了几分。 “因为,今晚的开胃菜,才刚刚结束。” 唐宛如心头一凛,顺著他的目光看去。 宴会厅里觥筹交错,衣香鬢影。 穿著华服的宾客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笑风生,表面上一片祥和。可那一张张精致妆容下的眼睛里,却藏著毫不掩饰的算计与贪婪。 第927章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这些人,都是“先知”的客人。 换句话说,这里,是狼穴。 而她和叶远,就是闯进狼穴里,最肥美的那块肉。 “紧张?”叶远低声问。 “还好。”唐宛如挤出一个笑容,“就是觉得有点不真实。” 她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站在这样的场合。 罗浮宫的穹顶上垂下无数条水晶帘幕,墙上掛著价值连城的名画真跡,脚下踩著波斯皇室专供的手工地毯,就连空气里飘散的香气,都是调香师特別调製的限量款。 一切都奢华得像一场梦。 可唐宛如清楚,这场梦,隨时可能变成噩梦。 就在这时,整个宴会厅的灯光骤然暗下。 人群瞬间安静。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不约而同地望向宴会厅中央那道典雅的旋转楼梯。 一束追光从天而降,精准地打在楼梯顶端。 一个身影缓缓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看起来五十岁上下的男人,穿著一身剪裁考究的纯黑色燕尾服,银灰色的头髮梳得一丝不苟。他的脸上,戴著一张覆盖了上半张脸的金色面具,只露出轮廓分明的下顎和紧抿的薄唇。 他站在那里,仅仅是站在那里,就有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全场。 他俯瞰著下方鸦雀无声的宾客,仿佛一位君王在审视自己的臣民。 “欢迎各位,来到这场盛宴。” 他的声音很轻,却通过隱藏的音响清晰地传遍整个宴会厅。 “我是『先知』。” 话音落下,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狂热而諂媚。 唐宛如的呼吸瞬间停滯。 这就是那个躲在幕后,掌控著庞大地下组织“暗影”的神秘人? 她原本以为,这样一个人物,应该会更加神秘莫测,或者凶神恶煞。 可眼前这个男人,举手投足间,优雅得像个真正的老派贵族,甚至带著几分学者的气质。 “今晚,我邀请各位来到这里,不仅仅是为了庆祝。”先知缓步走下旋转楼梯,皮鞋踩在台阶上,发出沉稳的声响,“更重要的,是为了见证一个歷史性的时刻。” 他走到宴会厅中央,环视全场。 “在座的各位都知道,我一直在寻找一样东西。”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郑重。 “星盘。” 两个字一出,全场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眼神中的贪婪几乎要化为实质。 “星盘,是一把钥匙。它能打开一扇通往未来的大门。”先知的声音低沉而蛊惑,“拥有它的人,將掌握预知未来的能力,成为新世界的神。” 他抬起头,金色面具下的嘴唇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而现在,这把钥匙,就在这个宴会厅里。” 全场譁然! 无数双眼睛瞬间亮起,像闻到血腥味的鯊鱼,开始在人群中疯狂搜寻,审视著身边的每一个人。 唐宛如的心臟狂跳不止。 她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身旁的叶远,却发现他脸上没有半点波澜,甚至还从侍者的托盘里端起一杯香檳,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仿佛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戏剧。 “我知道,夜王阁下一定不会让我失望。” 先知的视线穿过骚动的人群,精准地落在叶远身上。 “您说对吗?” 唰! 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地转了过来,聚焦在叶远和唐宛如身上。 唐宛如感觉自己像是被无数聚光灯同时照射,每一寸皮肤都开始发烫。 叶远却依旧淡定,他放下酒杯,衝著先知的方向微微頷首。 “先知先生客气了。”他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既然您诚心相邀,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说完,在全场死寂的注视下,他伸手入怀。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下一秒,他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古朴锦盒。 先知面具后的眼睛瞬间亮了。 “这就是……” “不。”叶远打断了他,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这不是星盘。” 他当著所有人的面,打开锦盒。 里面没有流光溢彩的宝物,只静静躺著一枚布满铜锈、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古旧铜钱。 “这是什么?”先知的声音冷了下来。 “一枚铜钱。”叶远將铜钱拈在指尖,对著灯光欣赏了一下,淡淡道,“宋代的,开元通宝。品相一般,不过胜在稀有,勉强算个小玩意儿。”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傻了。 就连一向玩世不恭的蒙特伯爵,都差点把嘴里的香檳喷出来。 在“暗影”组织头目的主场,当著整个欧洲地下世界的面,用一枚古铜钱公然戏耍对方? 这位夜王,是疯了还是真的有恃无恐? 先知沉默了片刻,隨即笑了。 那笑声很轻,却让整个宴会厅的温度都降了下去。 “夜王阁下,真会开玩笑。” “我从不开玩笑。”叶远合上锦盒,隨手拋给了不远处的蒙特伯爵,“送你了,蒙特,拿去换酒喝。” 蒙特伯爵手忙脚乱地接住,一脸哭笑不得。 叶远这才重新看向先知,耸了耸肩:“星盘的事,我確实不知道。我来拍卖会,只是单纯喜欢收藏古董,可惜,不小心买到了贗品。” 先知盯著他看了很久,久到唐宛如以为他下一秒就要翻脸。 终於,他笑了。 “好,很好。” 他轻轻拍了拍手。 “咔噠——” 宴会厅所有的出口同时落下厚重的金属门,將这里彻底封死。 一队队全副武装的黑衣人从各个角落涌了出来,手里端著寒光闪闪的衝锋鎗,將所有宾客团团围住。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先知!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位来自西西里的家族教父猛地站起,脸色铁青。 “你疯了吗?我们可是你的盟友!” 另一边,一个德意志的军火商也怒吼起来。 “放我们出去!你知道我是谁吗!” 叫囂和怒骂此起彼伏,整个宴会厅的体面荡然无存,只剩下最原始的惊恐和愤怒。 可先知对这一切充耳不闻。 他的身形纹丝不动,仿佛那些嘈杂的声浪根本无法穿透他身前那层无形的屏障。 金色面具转向叶远,面具下的嘴唇勾起一个残忍的形状。 “夜王阁下,我很有诚意,所以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他的声音没有起伏,冷得像金属。 “交出星盘,我放你和你的夫人,安然离开。” “否则……” 第928章 我不喜欢弄脏我的衣服 他没有把话说完。 “咔嚓——” 上百支衝锋鎗的保险被同时打开,那整齐划一的机械声,像死神的镰刀刮过每个人的耳膜。 所有的枪口,黑洞洞的,齐刷刷调转方向。 一半对准了叶远。 另一半,对准了他身旁的唐宛如。 唐宛如的呼吸瞬间被扼住,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冰冷的杀意像针一样扎在皮肤上。她下意识地抓紧了叶远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进他昂贵的西装布料里,指尖冰凉。 然而,叶远依旧平静。 他甚至低头看了一眼唐宛如紧抓著自己的手,反手將她冰冷的手掌握住,用温热的掌心包裹起来,轻轻拍了拍,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 然后,他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价值不菲的西装袖口,拂去上面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每一个动作都从容不迫,仿佛周围那些黑洞洞的枪口,只是某种行为艺术的道具。 做完这一切,他才抬起头,看向先知,笑了。 “先知先生,你確定要在这里动手?”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死寂的宴会厅。 他好整以暇地环顾四周,目光扫过那些文艺復兴时期的壁画、古罗马的雕塑,以及头顶那璀璨夺目的水晶吊灯,眼神里带著几分玩味的欣赏,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怜悯。 “別忘了。” 叶远伸出一根手指,向上指了指。 “这里,可是罗浮宫。” 一句话,让全场再次陷入诡异的沉默。 先知面具后的眼睛微微眯起,寒光一闪而过。 “所以呢?” “所以,”叶远抬手看了看腕上那块价值七位数的百达翡丽,“现在是巴黎时间,晚上十点十五分。按照法国文物保护法第三百二十一条,罗浮宫的闭馆时间是晚上九点。任何未经授权的私人活动,都属於非法占用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他抬起头,语气平淡得像在给学生上课。 “而现在,这栋建筑里,有超过三百名『非法闯入者』,上百支军用级衝锋鎗,还有……” 他顿了顿,视线扫过周围那些价值连城的艺术品,像是怕惊扰了它们。 “至少价值五十亿欧元的文物。” “先知先生,你觉得,如果这里发生枪战,哪怕只是走火打碎一扇窗户,法国政府会怎么做?” “他们会出动gign(法国国家宪兵特勤队),会调动军队,会把整个巴黎翻过来,直到把在场的所有人,包括你我,都送上断头台。哦,抱歉,法国废除死刑了,那应该是无期徒刑。” 先知沉默了。 周围那些原本叫囂的宾客也都闭上了嘴,不少人脸上已经渗出了冷汗。 是啊。 这里是罗浮宫。 是法兰西的脸面,是全世界的艺术圣殿。在这里动枪?那不是挑衅一个地下组织,那是向一个联合国五常国家宣战! “你在威胁我?”先知的声音压得很低,像嘶吼的野兽。 “不,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叶远摊了摊手,语气里甚至带著几分无辜,“您邀请我来,我来了。您说要星盘,我也坦诚相告,我没有。至於您信不信,那是您的事。” 他说完,竟真的不再看先知一眼,牵起唐宛如的手,转身就走。 “站住!” 先知猛地抬手,声音尖锐。 上百支枪口齐刷刷抬高,黑洞洞的枪口死死锁定叶远的后脑。 叶远脚步一顿。 唐宛如的心跳几乎停滯,她能感觉到,那些杀意像实质般压在身上。 可叶远只是閒庭信步般回过头,看著先知。 “怎么,先知先生改变主意了?打算在这里开枪,然后明天让法国总统亲自来给你送圈?” 先知的手指在空中僵住。 他盯著叶远,盯了很久,面具下的呼吸声粗重得清晰可见。 最终,他缓缓放下了手。 “咔噠——” 枪械保险被重新扣上的声音响起,那些黑衣人齐刷刷地收起了枪。 宴会厅里紧绷的气氛瞬间鬆弛下来,不少人都长出了一口气,感觉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夜王阁下,果然名不虚传。”先知拍了拍手,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不过,你以为这样就能全身而退?” “我从没这么想过。”叶远转过身,重新面对他,“我知道,今晚来了,就没打算轻易走出去。” “但同样的,”叶远的声音骤然转冷,像淬了冰的刀锋,“你也別想从我这里,拿走任何东西。” 话音落下,空气仿佛都停止了流动。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 “啪!啪!啪!” 一阵缓慢而清晰的掌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凝固的空气。 声音不大,却像鼓点一样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眾人循声望去,只见宴会厅一侧的暗门无声滑开,一个男人信步走了进来。 他身著一套纤尘不染的纯白西装,身形修长。一头罕见的银白色长髮披在肩上,衬得那张脸庞精致得有些过分,甚至带著一种雌雄莫辨的妖异感。 整个人,就像一座精雕细琢却没有温度的玉像。 “精彩,实在精彩。” 白衣男人一边鼓掌,一边径直走到先知身侧,那双浅灰色的眸子里,盛满了玩味的笑意。 “夜王不愧是夜王,三言两语,就把先知先生逼到了墙角。” 先知面具后的眼神动了动,似乎对他的出现有些意外。 “你怎么来了?” “这么热闹的场面,我为什么不能来?”白衣男人轻笑一声,目光越过先知,落在了叶远身上。“毕竟,我对大名鼎鼎的夜王阁下,可是仰慕许久了。” 他走到叶远面前,隔著两步的距离停下,微微躬身,行了个无可挑剔的贵族礼。 “初次见面,我是『暗影』十二执事之一,代號『白蛇』。” 叶远看著他,眼神平静,没有要回应的意思。 白蛇也不在意,自顾自地直起身,笑容扩大了几分:“夜王阁下,你让我有些失望。” “哦?” “我以为,你会直接动手,杀出一条血路。”白蛇的语气里带著点遗憾,“没想到你居然会选择……讲道理。真是无趣。” 他这番话,让周围的宾客脸色又白了几分。 叶远终於开口,声音平淡:“我不喜欢弄脏我的衣服。” 白蛇愣了一下,隨即爆发出一阵低笑,笑得肩膀都在颤抖。 “有意思,你这人实在太有意思了!”他收敛笑意,眼神变得诡异起来,“既然夜王阁下不喜欢见血,那我倒有个提议。” 第929章 愿赌服输,白蛇先生 “说。” “我们玩个游戏,如何?” 白蛇打了个响指。 “轰隆——” 宴会厅中央的大理石地砖向两侧裂开,一张巨大的圆形赌桌缓缓升起,桌面上整齐地码放著各色筹码。 “赌。”白蛇走到赌桌旁,修长的手指在墨绿色的天鹅绒桌布上轻轻划过,“德州扑克,三局两胜。” “你贏了,今晚的事一笔勾销,我们恭送你和你的夫人安然离开。” 他顿了顿,那双浅灰色的眸子,像毒蛇的信子,黏腻地滑过唐宛如的脸庞和身体。 “你输了……” 唐宛如浑身一僵,下意识地躲到叶远身后。 叶远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周身的气压低得骇人。 “你在找死。” 三个字,很轻,却让整个宴会厅的温度都仿佛降到了冰点。 白蛇却像是被激怒的野兽一样,兴奋地舔了舔嘴唇。 “別这么紧张嘛,夜王阁下。”他摆了摆手,仿佛刚才那个冒犯的眼神只是错觉,“真正的赌注是——你贏了,我们放你走。你输了,告诉我们星盘的下落。” “我说了,我没有。” “那就更好了。”白蛇耸耸肩,摊开手,“既然没有,那你输了也不亏,对吧?这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叶远盯著他看了足足十几秒。 最终,他鬆开了唐宛如的手,抬脚走向赌桌。 “等等!”唐宛如一把拽住他的袖子,声音里带著颤抖,“別去!这明显就是个圈套!” 叶远回过头,看著她写满担忧的眼睛。 他抬起手,用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脸颊。 “放心。” “可是……” “相信我。” 他的声音有一种不容置喙的力量。 唐宛如咬著下唇,最终还是缓缓鬆开了手。 叶远在白蛇对面落座。 “规则很简单。”白蛇拿起一副崭新的扑克牌,当著所有人的面拆封,“三局两胜,底注一千万欧元,加注无上限。” 他洗牌的动作赏心悦目,像个优雅的魔术师。 “为了公平,我们各自派一名荷官。” 他话音刚落,一名身材火辣的金髮女郎便走了过来。 叶远则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蒙特伯爵。 老伯爵心领神会,立刻让自己那位头髮白的管家走了过去。 第一局开始。 白蛇看了一眼自己的底牌,笑容张扬:“加注,五千万。” 全场譁然。 开局就五千万欧元?这是疯了吗? 叶远看也未看自己的牌,將筹码推了出去。 “跟。” 三张公共牌翻开:黑桃k,红心q,方片10。 白蛇笑意更浓:“一个亿。” 周围的人已经麻木了,这哪里是赌博,这分明是在用钱砸人。 叶远依旧面无表情。 “跟。” 第四张公共牌:梅j。 牌面已经变成了k、q、j、10,只差一张a或者9就能组成顺子。 “五亿。”白蛇的语气带著一丝挑衅。 唐宛如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手心里全是冷汗。 叶远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跟。” 最后一张公共牌:红心a。 白蛇看著牌面,笑得志在必得,將面前所有的筹码一把推出。 “all in,十亿。”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死死盯著叶远。 叶远看著桌上的牌,沉默了片刻,也缓缓將筹码全部推了出去。 “跟。” “开牌吧,夜王阁下。”白蛇胜券在握地翻开自己的底牌。 黑桃a,红心k。 两对!a和k!已经是相当大的牌了! “夜王阁下,该你了。”白蛇的语气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叶远慢条斯理地翻开自己的牌。 方片9,黑桃8。 公共牌是a、k、q、j、10。 他的牌,加上公共牌,组成了9、10、j、q、k的顺子! 顺子大过两对! “哗——!” 全场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呼! 白蛇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有点意思。”他深吸一口气,重新拿起牌,“第二局。” 这一次,白蛇打得异常谨慎。 当公共牌翻出三张红心时,他眼中精光一闪。 “三亿。” 叶远瞥了一眼自己的底牌,直接將牌盖在了桌上。 “弃牌。” 第二局,白蛇胜。一比一平。 决胜局。 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荷官发完底牌,白蛇看了一眼,脸上闪过一抹狂喜。 他甚至不等公共牌发出,直接將所有筹码推到了赌桌中央! “all in,十亿!” 一局定生死! 叶远看著自己的底牌,久久没有动作。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弃牌的时候,他抬起了头。 “跟。” 公共牌一张张翻开。 黑桃10、黑桃7、黑桃5、黑桃2,最后一张是红心a。 四张黑桃! 白蛇脸上的笑容已经无法抑制。 “夜王阁下,看来幸运女神,今晚站在我这边。” 他得意扬扬地翻开自己的底牌。 黑桃a,黑桃k! 同!而且是牌面最大的a、k同! “贏了!” “白蛇大人贏了!” 周围的人群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 白蛇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白色西装,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著叶远。 “愿赌服输,夜王阁下。现在,可以告诉我们星盘的下落了吗?” 叶远却没看他,只是盯著桌上的牌,忽然笑了。 “你就这么確定,你贏了?” 白蛇一愣。 下一秒,叶远伸出两根手指,轻轻翻开了自己的底牌。 一张,黑桃q。 另一张,黑桃j。 同顺! 黑桃q、j、10、7、5! 全场死寂! 那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戛然而止! 紧接著,爆发出比刚才猛烈十倍的惊呼! 同顺!碾压同! 叶远贏了! “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白蛇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猛地扑过去,一把抓起桌上的牌,一张张地疯狂检查,嘴里念念有词。 可那副牌,没有任何问题。 叶远缓缓站起身,拂去袖口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动作优雅从容,仿佛刚刚贏下的不是二十亿欧元,而是一场无关痛痒的游戏。 “愿赌服输,白蛇先生。” 叶远的声音很轻,却像一记重锤砸在白蛇心口。 他走到唐宛如身边,牵起她冰凉的手,掌心的温度传递过去,让她剧烈跳动的心臟稍稍平復。 人群如摩西分海,自动为他让开一条通路。 就在两人即將走到门口时,一个低沉而极具穿透力的声音,从二楼响起。 第930章 这不是运气,这是神跡 “叶远。” 是先知。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宴会厅的喧囂瞬间冻结。 叶远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先知戴著那张诡异的白色面具,一步步从旋转楼梯上走下来,皮鞋踩在名贵的地毯上,悄无声息,压迫感却与日俱增。 “你以为,贏了一场小孩子的游戏,就能走出这扇大门吗?” 唐宛如的手下意识地收紧。 叶远回过头,神色平静地看著他:“怎么,先知先生想反悔?” “反悔?”先知笑了,笑声在面具后显得有些沉闷,“我只是想为各位揭示一个真相。” 他抬手,打了个响指。 “啪。” 宴会厅四周的墙壁上,数块巨大的屏幕无声降下,点亮。 屏幕上,正是刚才决胜局的回放,画面清晰无比。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画面定格在叶远翻开底牌,亮出同顺的那一刻。 “很漂亮的同顺,不是吗?”先知缓步走到屏幕前,如同一个优雅的解说员,“足以载入史册的胜利。” 他话锋一转,面具后的目光投向叶远。 “但是,夜王阁下,你確定,这两张牌,真的是荷官发给你的底牌吗?” 此话一出,全场譁然! 叶远眉头微不可查地一挑。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先知又打了个响指。 屏幕上的画面开始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倒放,慢到能看清扑克牌上每一丝细微的纹路。 画面回到荷官发牌,叶远拿起底牌的那一刻。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屏幕。 慢镜头下,叶远的手指在拿起底牌时,食指的指尖在牌角处,有一个快到肉眼无法捕捉的轻微划动。 就是那不到零点一秒的动作。 “你出老千了。” 先知的声音不大,却如同一颗炸雷,在每个人的耳边炸响! “什么?夜王出老千?” “不可能吧?那可是夜王啊!” “可是……那个动作確实很可疑,正常人拿牌谁会那样?” 议论声、质疑声、惊诧声,此起彼伏。刚才还对叶远顶礼膜拜的眾人,此刻眼神都变得复杂起来。 信仰崩塌,往往只在一瞬间。 唐宛如的脸蛋瞬间没了血色,她难以置信地看著屏幕,又看看身旁面不改色的叶远。 她不信,可那画面…… “先知先生,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叶远的声音依旧平淡,却让周围的议论声小了下去。 “是不是乱说,你心里最清楚。”先知走到赌桌旁,拿起那副牌,“不过,我愿意再给你一个机会。” 他將牌在手中把玩,姿態从容。 “我亲自来,跟你赌一局。” “一局定胜负。” “你贏了,我不仅放你们走,还会告诉你星盘的真正下落。” “你输了……”他顿了顿,面具转向唐宛如,那目光仿佛要將她洞穿,“你和你的夫人,就永远留在这里,做我的藏品。” 唐宛如浑身一僵,一股寒意从脚底直衝天灵盖。 叶远却笑了。 “可以。” 他鬆开唐宛如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重新走回赌桌前坐下。 “不过,既然赌注是我的命,那你的赌注,是不是也该加一点?” 先知饶有兴致地问:“你想要什么?” “很简单。”叶远靠在椅背上,深邃的眼睛直视著先知,“如果我贏了,除了刚才的条件,你这张面具,也得摘下来。” 全场再次譁然! 谁都知道,先知的面具是他的標誌,更是他的禁忌! 先知沉默了片刻,面具后的双眼闪过一丝阴冷。 “好,我答应你。” 他坐到叶远对面,亲自开牌。 “不过,夜王阁下,这次可要看仔细了,別再让你的手指『不小心』滑一下。” “放心。”叶远伸出双手,在桌面上摊开,“我这双手,很乾净。” 先知的发牌动作行云流水,快得让人眼繚乱。 底牌发好,公共牌一张张翻开。 黑桃k,红心q,方片10。 先知看了一眼自己的底牌,推出一堆筹码。 “五亿。” 叶远连看都没看自己的牌,直接將等额的筹码推了出去。 “跟。” 第四张公共牌:梅j。 牌面凑成了k、q、j、10。 先知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再次加注。 “十亿。” 叶远依旧没看底牌,甚至还端起手边的香檳,朝唐宛如的方向遥遥一举。 “跟。” 周围的人已经看傻了。 不看底牌跟注十亿?这是在赌博还是在做慈善? 疯了,这个夜王绝对是疯了! 最后一张公共牌:红心a。 公共牌面形成了a、k、q、j、10的皇家顺子面! 先知看著牌面,再看看自己的底牌,面具下的嘴角已经咧到了耳根。他將面前所有的筹码一把推出! “allin,二十亿!” 这个数字,让整个大厅的空气都凝固了。 唐宛如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攥著拳头。 叶远放下酒杯,侧头对她轻声说了一句:“看来今晚的夜宵钱是够了。” 唐宛如一愣,隨即那颗悬著的心莫名地就放下了大半。 然后,叶远將自己面前的筹码,也缓缓推了出去。 “跟。” 全场死寂。 “摊牌吧。”先知胜券在握,猛地翻开自己的底牌。 红心k,黑桃a! 两对!a和k! “贏了!” “这牌面,除非他有9和8组成顺子,否则先知大人必胜!” “不看牌乱跟,这下玩脱了吧!” 先知得意地看著叶远:“夜王阁下,你的运气,用完了。” 叶远这才慢悠悠地拿起自己的两张底牌,看了一眼。 然后,他笑了。 那笑容里,带著几分玩味,几分嘲弄,还有几分……毫不掩饰的怜悯。 “先知先生,你输了。” 他將底牌轻轻翻开,推到桌子中央。 一张,方片9。 另一张,黑桃8。 顺子!9、10、j、q、k! 以一种最不可思议,最狂妄的方式,再次绝杀! “哗——!” 整个宴会厅瞬间爆炸! “天啊!真的是顺子!” “他不看牌……他真的贏了!这怎么可能!” “这不是运气,这是神跡!” 先知的身体猛地一震,他死死盯著那两张牌,仿佛要將它们烧出两个洞来。 “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