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少的私宠甜妻》 第1章 重逢 “客房服务。” 温暖推著餐车,站在总统套房门外,轻轻敲门。 很快,门被里面的人拉开一半。 她看到一个高大的黑影一晃而过。 “您好,您的餐到了。” 她微垂著头,推著餐车走进去。 方形餐桌在落地窗前,铺著雪白桌布。 窗边坐著个肤白貌美的年轻女人,穿著红色吊带裙,一头微卷的长髮披在一侧肩上,气质绝佳。 温暖一眼就认出她是娱乐圈刚火起来的女艺人南笙,最近几天她刚好在热搜上,被曝出与叶家大少叶南爵地下恋情三年。 那位叶家大少,温暖是认识的,不仅认识,曾经还很熟。 她在叶家住过十五年,她母亲在那里做营养师,负责叶老爷子的一日三餐,一直到她参加完高考,母亲离职,才带著她和妹妹搬离那里。 算算时间,已经过去四年。 她把餐车停在餐桌旁,將南笙点的餐摆到桌上。 两份牛排,一份沙拉,一瓶上好的红葡萄酒,还有大桶装的冰淇淋。 这是两人份的餐。 她心里莫名有点乱。 该不会南笙是和叶南爵在这里共进午餐吧?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刚刚给她开门的人不是南笙,她虽然没看清楚,但能確定对方穿著一身黑,身材比较高大,肯定是个男人。 “把酒打开。” 南笙冷著脸,语气带著命令的口吻。 “好的,请稍等。” 她拿起开瓶器,將红酒打开。 “醒酒。” “好的。” 她弯下腰,一手握住醒酒器,一手拿起酒瓶,將酒一点点缓慢倒入醒酒器中。 “我的提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低沉磁性的男声从臥室方向传来。 一个穿著黑色衬衫,双手插在西裤兜里的高个男人走出来。 男人嘴里咬著根烟,桃眼微眯著,领带被扯得松松垮垮,身上带著股痞气。 温暖瞧见男人有点愣神,两分钟前,应该是他开的门。 当时她只看到一个黑影晃过,进门时没注意到男人进了哪个房间。 此刻见了人,还真是叶南爵。 四年没见,他变化有点大,分別时,他们还都是少年模样,现在他已经是一米八几的大个子,脸上的少年气已经褪去,轮廓很硬朗,眉目深邃,气质拔尖,颇有男人味,而且是看起来有点坏坏的那种。 她心里『咯噔』一下,慌得有些不知所措,担心被叶南爵认出来。 男人盯著她看了几秒,视线转移到南笙脸上。 他好像没有认出她。 她暗暗鬆了口气,继续把瓶中剩余的葡萄酒往醒酒器中倒。 “爵,你不要逼我。” 南笙皱起眉,脸上凝了层冰霜,“凭什么你说结婚就结婚,我的事业刚刚起步。” “我爷爷身体不好,他想看到我结婚成家。” “你只考虑你爷爷,那我呢?” 南笙语气变得强硬,丝毫不退让,“我出道一年不温不火,最近刚有了要火的苗头,gg代言一下子接到好几个,还有影视公司主动找上门来谈角色,给的可是女一號,这是我的大好机会,你让我现在放弃这些跟你结婚?” 反正她是等得起。 她救过叶南爵的爷爷,深受叶老爷子的喜欢,她敢说自己是叶老爷子相中的孙媳妇人选,只不过,她不想这么快嫁过去。 先搞搞事业,风光几年,等钱赚够了,想退圈的时候再嫁到叶家做少奶奶不是更香? “你在拒绝我?” 叶南爵挑了下眉,从西裤兜里抽出来一只手,那手指骨分明,又白又长,夹住了嘴里咬著的那根烟。 他吐出一口烟气,长腿阔步走到南笙身侧,单手搭著她坐的椅子靠背,居高临下瞧著她,態度十足囂张:“別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什么小算盘,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嫁还是不嫁?” 温暖离他就一步路的距离,太近了,都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菸草气息。 她自觉地往旁边站了站,把两个高脚杯以及倒入了酒的醒酒器摆放到桌上。 南笙忽然不说话了,叶南爵轻抬眼帘,目光落到温暖身上,他在打量她,从头到脚,眼神仿佛带著鉤子。 温暖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想离开,硬著头皮插了句嘴,“请问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有。”南笙倨傲地抬了抬下巴,示意面前的那盘牛排,“帮我切了。” 她往前走了两步,刚要按客人的吩咐做事,叶南爵抬了下胳膊,大手將她靠近的手给轻轻挥开。 男人收回视线,说了句『別走』修长的手握起刀叉,切起盘子里的牛肉。 把肉切成小块,他用叉子插起来一块牛肉。 南笙嘴都张开了,可那块肉没餵给她,而是进了叶南爵自己的嘴里。 男人慢条斯理咀嚼著,嘴角歪了下,上翘的弧度带著肆无忌惮的痞和坏。 南笙顿时又气又恼,“你不是切给我的吗?” “你也配?” “叶家少奶奶的位子早晚都是我的,我怎么不配了?” “我爷爷喜欢你,不代表我有多喜欢你,你別得寸进尺。” 叶南爵態度硬起来,南笙立马软了,缠住他的胳膊,声音也娇起来,“爵,你要理解我,人家想搞一下事业,爷爷现在身体挺好的,你別那么急,再给我一点时间。” 叶南爵不说话,她又道:“反正你再等我几年,好不好?” “你哪来的自信我会等你?” “你爷爷许的,孙媳妇只能是我。” 叶南爵冷笑一声,甩开她的手,“你现在不嫁,对吗?” 南笙有些犹豫,但她不想把刚起步的事业毁了,硬起心肠点了点头。 “既然你心意已决,我娶別人,你没意见吧?” 南笙惊了,“你开什么玩笑?” “我叶南爵什么时候开过玩笑。” 男人把手里的刀叉扔到桌上,长臂一伸,搂住了旁边人的肩膀。 温暖嚇了一跳,侧头看著自己肩膀上突然落下来的那只大手,大脑都跟著宕机了。 “你不嫁,那我娶她。” 男人说出来的话带著一丝玩味儿,不止惊呆了南笙,还把温暖给嚇著了。 这算怎么回事? 情侣吵架,居然把她扯进来? 叶南爵还说要娶她? 这太荒谬了! “她就是个客房服务生,你要气我,是不是该找个像样一点的女人?” 南笙唇角勾起来,皮笑肉不笑,看温暖的眼神又冷又凶,像要射出刀子来。 “服务生怎么了?” 叶南爵瞧著温暖,目光从她的头一直看到她的脚,她头髮是盘在脑后的,穿著贴身的白衬衣和黑色包臀裙,腰细得好似一只手就能握住,胸够大,臀还很翘,一双细腿又白又直。 这身材,活脱脱一只妖精,任哪个男人见了都得多看两眼。 感觉到温暖的肩膀在挣动,他手上力道重了些,握紧她的肩,唇角的笑容保持著,甚至比上一秒笑得更开了。 “南笙,你睁大眼睛看清楚,她比你有料,我娶她,不亏。” 第2章 以后你跟我了 有料? 不亏? 温暖懵了几秒,忽然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叶南爵把她当成什么了? “这位先生,请你把手拿开。” 她忍耐著,用礼貌的语气提醒叶南爵。 男人没理会她,噙著笑的桃眼盯死在南笙脸上,“你要是后悔,求我娶你,我或许还愿意给你一次机会。” 南笙鼻子都要气歪了,抓起桌上的醒酒器就想往叶南爵的脸上泼酒。 叶南爵反应很快,握住她的手腕,不气不恼,声音还带著笑,“別这么暴力,一点都不可爱。” “你……” “看来你是不打算求我?” “你这是胡闹,爷爷知道了肯定要被你气死。” “所以呢?又想向爷爷告我的状?” “有什么不行的,反正你爷爷宠我。” 南笙摆出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她鬆了手,任由手中的醒酒器摔落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容器碎了,红酒流了一地。 她甩开叶南爵的手,拿起限量款包,临走前不忘狠狠看了叶南爵一眼,气呼呼地说:“我这就去找爷爷,告诉他你欺负我。” 叶南爵態度再强硬,最后还不是要听叶老爷子的乖乖过来哄她? “有胆子你就去。” “你不怕我真告状?” “告的少了?” 南笙气得跳脚,“好,我等著你服软来哄我。” 男人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眸光冷下去,不慌不忙掐了手里的烟,漠然道:“南笙,你是了解我的,今天你走出这个门,我们就结束了。” “你少嚇唬我,我又不是嚇大的。” 有叶老爷子撑腰,她南笙怕过什么? 她不解气似的掀翻餐桌,盘子杯子碎了一地。 巨大的声响惊得温暖一激灵,看著一地凌乱,她挣开叶南爵的钳制,出去推来了清洁车。 南笙用手掩了下鼻子,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她將包包挎到肩上,踩著细高跟扬长而去。 叶南爵很烦这种无理取闹的女人。 他在沙发上坐下来,长腿交叠,手臂搭著沙发背,目光幽冷地往温暖身上瞟。 她胸前一片雪白,脖颈和锁骨的线条性感不失柔美。 视线往下一点,他看到她的衬衣左侧別著一个工作牌——客房服务生,温暖。 他眸子微眯,看她的目光深了些。 “你叫温暖?” 她没停下手上的活,但心头沉了下,有点慌。 是认出她了吗? 在同一个屋檐下一起生活了十五年,应该没那么容易忘吧? 她变化没多大,只是……长开了。 她淡淡地嗯了声,他又问:“今年多大?” “二十二。” “结婚了吗?” “……” 她连男朋友都没有,结什么婚。 “问你话。” 男人的语气重了几分。 她抬头看了看他,又马上移开视线,继续收拾碗盘和杯子的碎片。 她想起四年前自己十八岁生日那天,叶南爵为她庆祝生日,还送了她一条很贵重的手链…… 那晚他喝多了,强吻了她。 那是她的第一次。 初吻,初夜,都给了他。 这件事情她一直记得,不敢忘,也忘不了。 可他好像连她是谁都不记得。 “你哑巴了?” 叶南爵的脾气忽然上来了,大手伸过去,掐著她的下巴,强行把她的脸转向自己。 “结婚了吗?” “先生,这是我的私事,我没必要向你报告。” “挺横?” “……” 叶南爵眉梢轻挑,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认真。 她长得算不上一眼惊艷,可能是没化妆的缘故,但她五官精致小巧,皮肤很白,好好打扮一下会很漂亮,一点不输南笙。 男人的目光丝毫不避讳,直直地盯著她。 被他这样看,她不禁怀疑他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这位先生,你能不能先鬆手?” 他手上的力道不轻,她的下巴已经发酸了。 叶南爵仿佛没听到她的话,挑起的眉头落下来,皱成一团。 “我们是不是见过?” “……” 终於觉得她眼熟了吗? “没见过。” 温暖冷了脸,神色都是冷的。 叶南爵很快鬆了手,任她低下头继续捡地上的碎片。 垃圾清理完,她起身,把餐桌扶起,换上新的桌布,又拿起拖布,弯著腰擦地上的红酒渍。 她背对著叶南爵,能感觉到男人的目光在她身上,这滋味让她非常不舒服。 她小心翼翼回头,就偷瞄了眼,不料刚好对上叶南爵的视线。 他浅浅地弯了下唇角,笑容带著一丝放肆,“身材不错。” “……” 该大的地方大,该翘的地方翘,该细的地方又足够细,身段婀娜多姿,非常火辣,是男人最喜欢的那种。 “请你礼貌一点。” 她皱著眉转过脸,继续拖地。 依旧能感觉到叶南爵灼灼的目光,那眼神简直像两道雷射,快把她给盯穿了。 她身材傲人,她自己心里有数。 对此,她挺有心理负担的,平时会穿宽鬆一点的衣服,可工作时间她必须穿工作服。 同款衬衣,同事穿著还有点余地,她穿著,胸前的扣子都快要撑开…… 她被看得脸上开始发烫,火烧火燎的。 “这位先生,你能不能……” 她停下手里的活,忍无可忍想懟两句,男人的手臂很自然地伸过来,揽在她腰上,那手又大又有力,很轻易地將她搂过去。 她往后跌了两步,毫无防备,直接坐在了叶南爵腿上。 “你——” “软。” 男人眉眼染上了笑,变脸速度快得惊人,之前还皱著眉,这一秒却冲她笑开了。 他的一只手握著她的腰,语气带著与生俱来的蛮横和霸道:“以后你跟我了。” “你在说什么?” 她难以置信地看著叶南爵,觉得他大概是有什么大病。 “我很中意你……的身材。” 说话间,男人的手在她腰上揉了一把。 她感觉身体好像被电了下,打了个激灵,心臟突然跳得很剧烈,扑通扑通的,差点从喉咙口跳出来。 “不说话,代表你没意见?” “不,不是,我有意见。” 她意见大了。 温暖挣扎著想要起身,叶南爵双臂並用,环住她的腰,將她一下子搂紧了。 第3章 给你个赚钱的机会 “这位先生,你能不能尊重我一下?” 这份工作,她不能丟。 她努力保持著一个服务人员该有的素养,没让自己暴走失去理智,但她很想照著叶南爵那张脸狠狠挥一巴掌。 “怎么才算尊重?” “你先放开我。” “我要是不放呢?” “那我可要喊人了。” “喊吧,大声喊。” “……” 喊是真的没用,套房隔音效果好,而且这里是总统套的楼层,只有这一间住著人,其他套房全空著。 她喊给谁听呢? 她身躯扭动,实在挣不开叶南爵的手,乾脆侧过脸瞪著他,眼神警告,“你耍什么流氓。”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这就受不了了?” “正常人谁受得了这样?” “我叶南爵看中你,是你的福气。” “神经病。” 叶南爵不怒反笑,“从你看到我的那一刻,眼神就没从我身上移开过,这难道不是对我有兴趣?” “你別胡说。” 她不过是多看了他几眼而已。 “对了,我必须警告你,我和南笙之间的事,只发生於这个房间,你懂我的意思吗?” 她怎么可能不懂? 无非就是让她把嘴巴闭紧了,出了这个门,不要乱说话。 “你又装哑巴,很喜欢玩这套是不是?” 温暖深吸一口气,手指掐在他手臂上,用的力气不小,把吃奶的劲儿都快用上了,掐得他手臂上全是指甲印子。 男人眉头微皱了下,“这么野?” “放开我,不然我告你骚扰。” “这家酒店都是我的,你跟谁告?” “我……” 叶南爵的手指覆到她唇上,堵住了她接下来想说的话。 见她止了声,他收回手,从兜里掏出手机,拨给助理方震。 连线一通,他吩咐了一句话就直接掛断。 “把协议擬好送到我房间。”男人声线很冷,不带一点温度。 协议? 什么协议? 温暖刚要问,腰间缠上来一只手。 感觉到那只手將她掖在裙子里的衬衣抽了出来,她慌了神,连忙用手把衣服按住。 “臭流氓!你把我当什么了?” 她是这里的客房服务生,又不是出来卖的小姐。 这么隨意的对她动手动脚,看她好欺负? “你看你挺喜欢的。” “你有病就去治。” 温暖气极,再也忍耐不了了,她手脚並用,大力挣扎。 叶南爵搂在她腰上的手没松,臂力很大,一把將她提起来,转了个方向,让她后背贴著他胸膛,跨坐在他腿上。 温暖整张脸都红起来,她把双腿快速併拢,羞愤恼怒,可她这细胳膊细腿的,根本不是叶南爵的对手。 “你到底想怎么样?” “安静一点。” “你放开我,我现在正在工作。” “让你闭嘴的时候,你最好老实闭嘴,否则我让你马上丟了这份工作。” 温暖咬牙收了声,气的身体微微发抖,叶南爵感觉到她的颤抖,环在她腰上的手完全没有要鬆开的意思。 两人保持著这个姿势,僵了二十分钟。 叶南爵本是一动不动的,忽然动了下腿。 八成是腿麻了。 温暖默默翻了个白眼,“还不放开我吗?” 叶南爵没有理会她,脸颊忽然贴到她后背上蹭了下。 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赶紧放开我。” 她往前倾身,与叶南爵拉开一点距离,可她还是在他腿上坐著的,腰身也被他搂著,根本起不来,就算没跟他继续贴著,她仍觉得十分彆扭。 “咚!咚!咚!” 三声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 温暖的心跟著往下沉。 她朝房门方向看去,听到身后的叶南爵道了声进。 一名穿著西装的年轻男人推开门走进来,他是叶南爵的私人助理方震。 男人手里拿著个文件袋,看到她坐在叶南爵腿上,被叶南爵紧紧拥著,很意外。 足足愣了一分钟,方震终於回过神来,脸上的表情也快速恢復到平静。 他迈步靠近,递上文件袋。 叶南爵伸手接过,双手环在温暖身前,当著她的面把文件袋里的东西取出来,她看见了『交往协议』四个黑体字的標题,內容还没细看,东西就被叶南爵抽了过去。 “那是什么?” 叶南爵沉默不语,环在她腰间的手突然鬆开了。 她顾不上叶南爵拿在手里的那份协议了,反正跟她没什么关係,一摆脱控制,她连忙起身去推清洁车。 男人懒懒地掀了下眼皮,视线从她惊惶的脸上扫过,又垂下头,去翻看手里的协议。 “你等会。” “卫生打扫好了,如果你的餐需要再上一份,请打电话到前台订餐。” 她推著清洁车要走,叶南爵抬手打了个响指,方震立即把她拦了下来。 真是倒霉! 几年不见,她没想到叶南爵变得这么不可理喻。 以前他虽是个傲娇霸道的小少爷,但不会欺负女孩子,更不会隨意碰女孩子,刚刚他却搂著她,占了她长达二十分钟的便宜,现在又困著她,不让她走。 要不是想保住这份工作,她的巴掌早就呼到他脸上了。 “先生,还有事吗?” 叶南爵垂眸翻看协议,挺薄的,一共两份,每份就两张纸。 他看得很快,大致过了一遍就將协议往茶几上一扔,抬眼看她,“看完签字。” “……” “给她笔。” 方震闻言,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支签字笔,递向温暖。 她没有伸手接,方震直接把笔放到了协议的旁边。 房间里静得出奇。 温暖可以清晰地听到胸腔里心臟剧烈跳动的声音。 她一时有点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叶南爵靠在沙发里,桃眼漫不经心地看了她眼,视线落到茶几上,声音淡淡的,“过来。” “这位先生,我只是个客房服务生,您能別刁难我吗?” 叶南爵挺有耐心,“你先看看协议再说,报酬不低。” “不必了。” 既然是交往协议,那她没兴趣,內容根本就不需要看。 她推上清洁车往外走,再次被方震拦了下来。 后者乾脆站到门板前,把门给堵上。 叶南爵看向温暖,本是在看她的小腿肚,那里有道不明显的疤,偶然瞥见她脚上穿著的黑色小皮鞋,那鞋跟的边缘有胶水反覆粘过的痕跡,看起来很廉价。 “跟我交往三个月,每月报酬一百万。”他开门见山地说。 温暖没什么太大反应,他补了句,“看你生活这么拮据,我给你个赚钱的机会。” 三百万,於温暖来说如同一个天文数字。 她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她是需要钱的,没有人比她更需要钱了。 可是和叶南爵交往,这样的钱,她不敢赚。 “先生,谢谢你的好意,真的不用了。” “你不考虑一下?” 叶南爵眼帘轻抬,与温暖的目光对视上。 第4章 报酬三百万 她没有片刻的迟疑,回答得斩钉截铁,“不考虑。” “我可以走了吗?” 叶南爵沉默不答。 她推著清洁车试探性地往前走了两步,方震看著叶南爵,见他没有要拦的意思,立刻站开了些,还顺手帮温暖把房门打开。 温暖加快脚步走出去,逃命似的,推著清洁车直接去了员工休息区。 在椅子上坐下来,她想著刚刚发生的事,感觉有点不真实。 叶南爵到底有没有认出她? 二十分钟就让助理准备好交往协议,还让她签字,这就很离谱。 歇了一个小时,对讲机里传出声响。 叶南爵重新订了餐,她得送过去。 这个楼层今天就她一个人负责。 她躲不掉。 她硬著头皮去了趟餐厅,把餐车推上进入电梯。 总统套房內。 叶南爵面窗而立,男人眉头皱著,眸光晦暗不明,嘴里咬著根烟,却迟迟没有点燃,一看心情就不好。 方震把拿来的员工资料给他,他接到手里,快速翻到客房服务生温暖的那一页。 原来只是个临时工,干了还没两个月。 “爵少,之前已经物色了好几个名媛千金,哪个都不差。” 这言外之意,仿佛在问叶南爵终於下决心让他擬好了协议,为什么是让温暖签。 他看过温暖的资料,没什么特別,普通人,虽然长得很漂亮,身材性感,是个尤物,但仅凭外表,没有家世和背景,很难达到爵少想要的最终目的。 叶南爵看完资料,丟给他,什么都没说。 房门这时被敲响。 方震去开了门。 温暖推著餐车进来,把小车直接推到餐桌前。 她没去看窗前站著的叶南爵,男人也没回头,背对著她。 把餐摆到桌上,她推著餐车正准备离开,叶南爵淡漠地开了口,“我再给你一次考虑的机会。” 说完,他把烟点上,狠狠吸了一口。 吐出来的青白色烟雾在他周身繚绕。 今天的天阴的极沉,天空都是灰暗的,男人站在窗前,侧脸映在那一片灰暗中,本是个有点痞气的人,可安静的时候,身上隱隱透出一股阴鬱来。 温暖盯著他看了会,推上餐车走了出去。 送完这次餐,总统套房再没叫客房服务。 温暖一下午的时间都很清閒,到了五点,接班的同事来了。 她匆忙换好衣服,从员工通道离开,出去才发现已经开始下雨了。 雨下得不大,空气里带著一股闷热粘湿的气息,让人呼吸都不顺畅。 她冒雨往地铁站的方向走,身上穿著宽鬆的t恤和牛仔裤,换掉工作时的那双小皮鞋,她穿著休閒鞋,脚舒服多了,走起路来很有劲儿。 地铁站离得不远,感觉到雨越下越大,她乾脆一鼓作气跑了过去。 她在雨中奔跑的模样,全被坐在车內的叶南爵收入眼底。 男人坐在黑色宾利后座,目光透过车窗,盯著那个全身湿透,跑得有些狼狈的身影,眉心一点点蹙起。 方震回头看了他眼,觉察出他的情绪比之前更差了,小心翼翼问了句,“爵少,要不要送把伞给那位温小姐?” 叶南爵转过脸来看他,“都淋湿了,送伞有用?” “……” 確实有点多此一举。 温暖上了地铁,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放下双肩包,她从包包的侧兜拿出来一块手帕,擦了把脸。 她的对面坐著个中年男人,戴著眼镜挺斯文,但眼神跟鉤子似的盯在她胸口,她衣服湿了,粘在身上,將胸前的傲人轮廓勾勒出来,很是诱人。 男人吞咽口水的样子让她胃里泛起一阵噁心,她连忙把双肩包拉到身前抱著,护住胸口,一直到列车到站始终保持著这个姿势。 出了地铁站,她把包掛在身前背著。 她和家人住在地铁站斜对面的一栋老小区里,出了站就几步路。 她用跑的,很快就进了小区。 老小区没电梯,楼道里的灯已经坏了好几个月,一直没人修没人管。 她身上湿透了,懒得掏手机了,摸黑爬上五楼,到了家门口,她发现门虚掩著,光从门缝里透出来。 她伸手把门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家里的东西被翻得很乱,沙发和茶几都是底朝天横在客厅中央,地上有被打碎的碗盘和瓶碎片。 温素心正蹲在地上边收拾边抹眼泪。 “妈。” 她喊了声,快步进屋,双肩包隨手一放,上前扶起了温素心。 “暖暖啊,你终於回来了。” 温素心哭得两眼红肿,脸上还有一个明显的巴掌印,头髮也散乱著,明显被人打过。 温暖眼里全是心疼,“那些人找来了吗?” “除了他们还能有谁。” “我们搬家。” “搬了多少次家了,没用的,不管搬到哪里,他们还是能找到我们。”温素心哭著说,情绪一度到了快要崩溃的边缘。 “妈,你別哭了。” 温素心抹了把眼泪,“暖暖啊,我们该怎么办啊?” 已经跑了四年了,还是逃不开那些追债的人,这四年间她们还了一些钱,可好几百万,她们怎么还得起。 她们只能跑,不断搬家,这里她们搬进来还不到半年,这么快又被找到了。 “你舅舅那个天杀的,欠一屁股债跑得无影无踪,还把债务丟给我们,完全不管我们的死活,我看他存心想把我们都逼死。”温素心越说气越大,心里的委屈也更甚。 她一个女人把两个女儿拉扯大已经非常不容易,天天被人追债,家里但凡值点钱的东西都被搜刮一空。 现在她们住的这地方,除了一些生活必备的用品,仅剩的一台电器——洗衣机,终於也被抬走了。 “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温暖眼眶红了,想哭,可她必须忍住。 这种时候她不能掉眼泪,她一哭,温素心的情绪只会更崩溃。 “妈,你別担心,我来想办法。” “还能有什么办法?” 温暖没说话,她突然想到了叶南爵,还有他让她签字的交往协议。 一个月报酬一百万,三个月就是三百万。 这个数字对她来说,其实充满了诱惑。 短短三个月就能挣到那么多钱,可以让她的家人不再遭受这样的骚扰,她今天拒绝叶南爵很乾脆,可现在,她的心有点动摇了。 真被逼到绝境,无路可走的时候,尊严算个屁。 她舅舅在四年前欠下五百万,还不起就跑路,不知怎么的,她母亲居然成了担保人,舅舅人跑了,责任直接落到她们头上。 那时她们还住在叶家,时常被追债的人堵,这事终究瞒不住被管家知晓,管家不想再留她们,给了她们一点体面,让温素心自己离职。 第5章 不会跟他睡 搬离叶家,没有了那一堵墙的庇护,追债的人更加肆无忌惮,不管她们搬到哪里,找到她们就是一通打砸搞破坏,嚇唬完了人,值钱的东西能搬的全部搬走。 温暖长得標致,他们威胁要把她卖了抵债。 当妈的只能带著她和妹妹继续跑。 现如今,温素心的身体大不如前,已经心力交瘁,跑不动了。 “我在想,要不要去求求你爸爸。”她终於忍不住开了这个口。 说这话,她一点底气都没有。 温暖一听到『爸爸』两个字,牙齿就用力咬起来,“不要求他,永远不要求他。” 拋妻弃女的混蛋,为什么要去求? “那我们怎么办?” 温素心一脸的疲惫,脸上还掛著泪珠子。 她无力地坐倒在地,双手捂著脸又哭起来。 温暖的眼泪没能忍住,掉下来两滴,她快速用手背抹去,把沙发和茶几搬到原来的位置,將温素心扶到沙发上,闷头收拾一地的狼藉。 打扫完客厅的卫生,她朝次臥看了眼,这房子是两室一厅,六十平米,她一直和妹妹住一个房间。 回来这么长时间没看到妹妹,她朝著次臥走去,按亮了灯,发现窗帘后面藏著一双赤脚。 她大步上前,把窗帘拉开,看见温弦双手抱著胳膊,蜷缩著坐在地上,头髮乱得不比温素心好到哪里去,脸上同样有巴掌印,两边脸上都有。 她眼里瞬间就闪烁起了泪。 温弦缩在那儿不动,明显嚇坏了。 她有自闭症,从小就有,生活不能自理,发起病来,还有过自伤的行为,是家里的头號照顾对象。 想起那些討债鬼凶神恶煞的样子,温暖忙蹲下身,小心地把温弦往怀里搂。 “嚇到你了吗?” 她轻拍著温弦的背,“没事了,姐姐回来了,不用怕。” “妈妈被人欺负了。” “我知道,姐姐在呢,別怕。” “妈妈被欺负哭了。” 温暖的眼泪差点又掉下来,她深吸一口气,摸了摸温弦的头,“別担心,姐姐会保护你们的,小弦肚子饿不饿?姐姐给你煮碗面吃好不好?” 温弦点了点头。 她有严重的沟通障碍,说话的语速非常慢,但温暖知道,她心里其实什么都明白,只是病了,有话说不出,情绪无法像正常人那样表现出来。 “地上凉,坐沙发那边等吧。” 温弦还是很乖的,在她的搀扶下起身。 她拿来拖鞋帮温弦穿上,把人带到温素心面前。 温素心哭得够多了,见温弦终於肯从窗帘后面出来了,她將人拉到旁边紧紧抱怀里,温弦仰著小脸,帮她擦了擦眼泪,这一幕看得温暖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走进厨房,想煮点面,可锅碗瓢盆都被砸了。 她只好在手机上叫外卖,吃的送到后,三人垫了垫肚子。 晚上八点,把妹妹哄睡,温暖把两间被翻得很乱的臥室收拾乾净,又去整理厨房,一直忙到凌晨一点多。 身上的衣服早已从湿到干,出了汗,现在又湿了。 她擦了把额头的汗,拿了条睡裙,进卫生间洗了个澡。 母女俩儿都睡下了,她没敢用吹风机,乾脆就用毛巾反反覆覆把头髮擦得不再滴水了,才躺到床上休息。 明明很累了,可她怎么都睡不著。 她想著今天发生的事,叶南爵和南笙,还有那份协议,以及討债到家里的那帮討厌鬼…… 迷迷瞪瞪到凌晨三点半,她感觉到了一点困意,睡了几个小时,闹钟一响,立刻又爬了起来。 简单洗漱下,她到楼下包子铺买了包子和粥,带回家里,往嘴里塞了两个小包子就匆忙背上包坐地铁赶去酒店。 她这周都是白班,从早上九点上到下午五点,整八个小时。 进了酒店,她先在前台打听了下,得知总统套房的客人还没有退房。 “你还不知道吗?那间套房不对外开放,老板偶尔会来住。”前台很小声地说。 她点了下头,上楼换工作服。 上午,套房里没叫任何客房服务,她等得心焦,以为到了中午叶南爵要点餐的,可她等到的是叶南爵外出了。 一直到她下班的点,叶南爵终於回了房间。 同事来接了班,她换完衣服就朝著叶南爵的房间走去。 在门外踟躕片刻,她硬著头皮敲响了房门。 没人开门。 她等了会,又继续敲门。 这一次,门很快开了。 拉开门的是叶南爵,男人穿著浴袍,头髮是湿的,他用毛巾擦著头髮,见到她一点都不意外,反而异常平静。 “你比我想像中来得快。” 三百万对他来说是九牛一毛,对温暖来说却不是小数目,只要答应他的条件,三个月她就可以把钱攥到手里,她来找他是迟早的事。 “进来,把门关好。” 他大步走向沙发,坐下来,从茶几的抽屉里取出昨天那两份协议放到桌上,笔也放好。 温暖在门口呆站了几秒,上前,蹲在茶几前,认真看起了协议的內容。 里面需要她注意的是乙方责任,但协议上写的很笼统。 她必须做到隨叫隨到,听叶南爵的话,还必须配合叶南爵的所有需求。 至於哪些需求,没有详细写。 “没问题就签字。” 温暖抬头看著沙发上的叶南爵,“我有问题。” “说。” “这份协议是真交往,还是让我假扮你女友?” “看我心情。” “……” 这回答有点不按套路出牌啊。 “那你的需求指哪些?” “视情况而定。” 这样模稜两可的回答,温暖心里有些不踏实,她没急著签字,先提出了自己的条件,“我不会跟你睡。” 叶南爵勾了下嘴角,被她的话逗笑了。 “只要你同意绝不发生关係,我就签字。” “没別的条件?” “嗯。” 不陪睡就是底线。 她不想出卖自己的身体。 “好,签字吧。” 叶南爵答应的十分痛快。 温暖眉头皱了下,怕自己漏掉什么,赶紧又把协议看了一遍,“这上面写你有权利隨时终止协议,如果你提出终止,钱照付。” 叶南爵点了下头,不忘提醒她,“如果你没有好好执行乙方的责任,要双倍赔付,六百万。” “我知道。” “还有问题吗?” 温暖沉默下去,表情很凝重,眼睛盯著手边的笔咬了半天牙,终是將笔握起来了。 “我还有话想说。” 叶南爵头髮擦了个半干,用手指隨意梳了两下,慵懒地往沙发背上靠,“你说。” “既然不用陪睡,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三个月,我是假扮你的女友?” “你这么想,也不是不可以。” “你的目的是利用我来达到刺激南笙,让她答应跟你结婚对吗?” 叶南爵神色冷了几分,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很严肃地警告她,“我的私事,你没有过问的权利。” 第6章 扮好自己的角色 “那挺好的。” 她对他的私事没什么兴趣。 她来,单纯的只是为了那三百万,不管叶南爵的目的是什么,她只要扮好自己的角色,拿到钱就好了。 她低著头,在两份协议上都签好了字。 叶南爵签完以后,把其中一份递给她。 她把协议折好,放进双肩包里。 “我可以走了吗?” “九点陪我去应酬。” “现在五点半。” “总要先吃饭。” “我可以回自己家里吃,九点之前你联繫我,应酬地点发到我手机上,我会准时到。” 她话说得乾脆利落,背起包就走。 叶南爵看著她走出去,並没拦。 她从员工通道离开酒店,回去的路上,买了锅,还有一些碗盘,又买了些新鲜的食材,大包小包往回拎。 温素心有工作,就在小区附近的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里,工作时间她会带著温弦,今天她倒了班,这个点回不来。 温暖把东西拎到厨房,清洗了一下,开始准备晚饭。 厨房里的这点事从来难不倒她,家里三个女人,一个生活不能自理,需要照顾,一个忙著生计,她十二岁的时候就学会下厨,开始只是做些简单的,后来跟著温素心学了很多营养餐的搭配,就算应聘一名营养师,对她来说不算难事。 只是她没有考那个证,对营养师这份工作兴趣不大。 四年前,她其实考上了z市最好的设计学院,那是她梦寐以求的,本来她可以有很光明的前途,可舅舅欠了债一走了之,她们一家三口被逼得如过街老鼠,为了躲债,搬了无数次家,换了无数个地方,大学她没能上,仅仅是个高中学歷。 虽然生活变得很糟糕,但温暖並没有放弃希望,大学上不了,她便赚了钱买些服装设计方面的书自学。 奈何学歷低,又是非专业生,给各大服装设计公司投递的简歷全部石沉大海。 因为时常搬家,她的工作没有过稳定的,总是换。 搬到这里来,她开始是跟温素心在便利店一起上班,但工作时间太长,薪水又低,她自己找了份酒店客房服务生的活。 八小时的工作制,薪水比便利店翻了一倍。 这也是她被叶南爵刁难,却不想放弃那份工作的主要原因。 做好了饭,她看了眼时间,快八点了,温素心差不多该带著温弦回来了。 她把两菜一汤端到桌上,去盛了三碗热腾腾的米饭,准备好了汤勺和汤碗,坐到桌前等著。 兜里的手机响了一声,来了条简讯。 她低头掏出手机,是个陌生號码,尾號四个八,简讯內容是夜魅会所四楼的一个包厢號,一看这囂张的手机尾號,就知道这是叶南爵的號码。 她把號码存起来,名字那一栏她认真想了想,打上了老板两个字。 回復完『收到』她听见门外响起钥匙开门的声音,连忙把手机装回兜里。 温素心领著温弦进门,发现晚饭已经做好了,拉著温弦直接去卫生间洗脸洗手。 “暖暖,你是不是快发工资了?” 温素心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下周。” “薪水发了,咱们可以添个小冰箱吗?网上几百块那种。” 她们搬来的时候,天气还很冷,房子租的便宜,不带暖气,食物可以自然存放很多天。 现在气温高了,东西放不住。 本来温素心刚领了薪水没几天,想咬牙买个冰箱,可昨天那些討债鬼找上门来,把她身上的钱一抢而空,今天她和温弦的饭钱都是温暖早上出门前,特意放在桌上留给她们的。 “可以,工资发了我从网上看看。” 温暖肚子太饿,她拿起筷子,先吃起来了。 “不用买贵的,就买几百块的小冰箱,能凑合用就行。” 温暖嗯了声,想起叶南爵让她去的地方,她朝卫生间望去,温素心拉著温弦出来,正往她这边走。 “妈,我一会有事要出去一趟。” 温素心在她对面坐下来,拿起碗给温弦盛汤。 “什么事?” “有个同事过生日,大家一块聚聚。” 温素心很意外地看著她,“男同事还是女同事啊?” “女同事。” 温暖是第一次在家人面前撒谎,心跳有点快,怕自己表现的不自然,都没敢看温素心的眼睛。 她低著头往嘴里扒拉一口米饭,故作平常地说:“我回来的应该会比较晚,你们早点睡,不用等我。” 温暖出门时已经快九点了,她不知道夜魅会所的具体位置,担心迟到引起叶南爵的不满,她只能打车过去,到地方的时候九点半,她绕了小半个城,打车费让她肉疼。 夜魅会所是个金碧辉煌的地儿,集娱乐、住宿、洗浴於一体,装修奢豪高档,不是普通人能消费起的场所。 叶南爵说要应酬,温暖特意穿了一套正装,白衬衣黑西裤,很职业,这本是她为自己面试准备的衣服,可她投出的简歷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衣服掛在衣柜里有一年,都快积灰了。 乘电梯到四楼,来到叶南爵信息里说的那个包厢门口,她推开门,走进去。 里面只有三个人,一男两女。 男的很年轻,模样挺俊的,梳著一个大背头,白衬衣的领口敞开著,是被他身边的两个女人扯开的,扣子都绷飞了两个。 温暖刚进来,其中一个绷飞的扣子就落到她脚边。 男人左拥右抱,带著几分醉意的眼睛在她身上来来回回打量,“现在你们这行流行职业装了?” 两个女人被他的话逗笑。 “霍老板可真会开玩笑,姑娘们要是都像她捂那么严实,这工作还怎么干呀。” 男人脸上的笑容一直掛著,看似心情不错。 温暖往后退了退,走到包厢门口,確认一下包厢號。 信息里说的包厢就是这里。 没走错。 她看向沙发上的三个人,“打扰了,叶南爵还没来吗?” 霍深眼眸瞪大,『哇』了一声,脸上满是惊讶之色,这还是他头一回听到女人直呼爵少的名字。 “你叫什么?” “温暖。” 有点耳熟。 霍深的目光凝在她脸上,感觉自己要么见过温暖,要么从谁口中听过这个名字,但一时就是想不起来。 “爵马上就来,你可以坐下来等他。” 温暖点了点头,坐到沙发一角,包没放下,直接抱在怀里,后背挺得笔直。 第一次来这种场合,她浑身不自在。 她以为霍深就是叶南爵所说的『应酬』,却不知这家豪门会所的老板正是霍深。 她进门时,霍深以为她是公关部新来的姑娘,长得相当不错,就是穿著太保守,没忍住隨口揶揄了一句。 没想到她是来找叶南爵的。 他鬆开了身边的两个女人,掏出手机给叶南爵发了条微信,“有个女人来找你。” 平时回信息不积极的人,这次却是秒回:“马上到。” 这回復速度,把他给惊著了。 第7章 她会吃尽苦头 他抬眼朝角落的女人望去,包厢里灯光有些暗,温暖几乎是坐在黑暗中的,只有一小束光打在她侧脸上。 她鼻子精致小巧,但很挺,侧顏的轮廓被那束光衬得堪称完美。 “你是爵的什么人?” 温暖看了他眼,还在思考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包厢的门被人推开。 叶南爵走了进来。 男人黑衣黑裤,衬衫的袖口隨意挽起,露著一截结实的手臂,他腕上那块表价值数百万,身上的行头都是品牌,就这么一身禁慾的冷色调,却一点不低调。 “爵,等你的人在那儿。” 霍深冲温暖抬了抬下巴。 叶南爵只是淡淡地往那边扫了眼,便坐到沙发上,从西裤兜里摸出镀金的烟盒,打开,取出一支烟咬在嘴里。 他手里把玩著铂金打火机,没急著点菸,目光朝角落看去。 “坐过来。” 温暖起身,坐到了他旁边,跟他保持著一点距离。 他眉头皱了下,点燃烟的同时,手臂抬起来,搂在了温暖肩膀上。 他手上带著一股蛮力,把温暖整个搂到怀里边,缓缓吐出来一口烟,冲霍深挑眉一笑,“介绍一下,我女朋友,温暖。” “你的什么?” “耳朵聋就去治。” (请记住.com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眾所周知,叶南爵的女朋友是南笙,这事都上热搜了,贴子掛在热搜榜已经好几天。 霍深眼底带著浓浓的疑惑,“你到底有几个女朋友?” “你消息有点滯后。” 叶南爵提示他看手机。 他把手机拿起来,直接进入微博,发现几个小时前叶南爵发布了新內容,还艾特了南笙,內容就三个字——已分手。 温暖在协议上签字后,分手消息立刻发布出去。 微博炸了。 叶南爵的手机被南笙一直轰炸,他把手机静了半天音,隨便南笙打多少通电话,发来多少消息他都不去理会。 “真分?” 霍深一脸不信。 “还能有假?” 南笙的名气突然大增,就是靠著跟他恋情曝光而爆火。 他早派人查了,幕后操纵这一切的就是南笙自己。 她在利用他获取名气和资源。 利用完了,还拒绝他的求婚。 当他是冤大头呢? “你不是挺喜欢南笙的?”霍深更不解了。 叶南爵的手捂到温暖耳朵上,手上还带著温度,“霍老板,当著我现任女友的面,说这话不合適吧?” 儘管耳朵被捂住了,可温暖还是能听到叶南爵的声音。 她神情木訥,不知该作何反应。 两人恋情三年,不可能不喜欢的。 叶南爵多么挑剔的一个人,能成为他的女朋友,南笙身上自然有吸引他的地方。 “你这刚分手就有了新欢……”速度真是快得惊人。 后面的话,霍深不好再说,他若有所思地笑了笑,转移话题:“既然你和南笙已经分手,她现在恢復了单身,我追她你没意见吧?” “你?” 叶南爵觉得好笑,“你可以试试。” “试试就试试。” 霍深点开通讯录,直接拨出了南笙的號码。 连线一通,他便把叶南爵在夜魅的事情说了出来,还提到叶南爵带了新女友。 温暖静静听著,面上没有丝毫表情,可心里已经开始发慌了。 这个霍老板是嫌不够乱?居然要把南笙招来! 叶南爵默默抽菸,任由霍深和南笙通完电话,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温暖一个头两个大。 她签下协议之前就料到叶南爵是想利用她吊著南笙,他要逼那个女人自己回头,接受他的求婚。 协议二十分钟就准备好,显然不是一时起意,而是叶南爵早有这个打算。 或许他物色过別的女人,但那天,她恰好在酒店房间,听到了他和南笙的对话,还被叶南爵的即兴表演牵扯其中。 对叶南爵来说,她成了『女朋友』的最佳人选。 这钱果然不好赚,叶南爵现任女友的头衔会让她吃尽苦头。 她紧紧抓著怀里的包,额头都渗出汗来了。 “热吗?” 叶南爵靠过来,离她近些,下巴抵在她肩上,在她耳边用很轻的声音说了句,“知道怎么配合吗?” “知道。” 他嗯了声,长臂一伸,从茶几上抽来一张纸巾,擦去她额头上的汗,將纸团扔进垃圾桶,他又立刻打开茶几上的一包湿巾,用湿巾反覆擦拭刚刚帮她擦汗的那只手。 温暖感觉到了他的嫌弃,自嘲一笑。 以为她想陪他来这种地方演戏? 她心里很不安,可想到那三百万,她不得不咬牙忍。 协议已经签了,她不忍下去,就得反过来赔叶南爵六百万…… 就算咬碎一口牙,她都得撑够三个月。 她不想家人再被那些討债鬼没完没了的惊扰,东躲西藏的日子她受够了,还有温弦,她的宝贝妹妹。 自闭症无法治癒,但可以通过积极的治疗和心理疏导,再配合一些辅助药物来改善,只有好的医疗保障,温弦的认知水平、社会適应能力才能提高。 她知道这个病是治不好的,不求温弦完全像个正常人那样生活,只求病情能有好转,以后不用再被人指著骂是个傻子。 该死的债务不解决掉,她们的生活永远照不进阳光,背著债务,穷得锅都揭不开,她拿什么给妹妹治病。 她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调整著自己的情绪,做著即將迎接狂风暴雨的心理准备。 叶南爵盯著她严肃的脸,又凑过来,像刚刚那样下巴搁在她肩头,“在想什么?” 磁性的嗓音压得很低,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 “我在想,如果我一会挨打,你能不能扮好你男朋友的角色,拦著点。” 叶南爵笑了,声音极轻,“看你表现。” 霍深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以为他们在腻歪。 他一遍遍看腕上的表,计算著南笙赶过来需要多少时间。 在南笙快到的时候,他把包厢里另外两个女人打发出去,让服务生把两人的杯子也撤走。 “欲盖弥彰。” 叶南爵毫不掩饰自己对霍深的鄙视。 霍深不怒反笑,“既然要追南笙,那我不能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你说是不是?” “谁不知道你一肚子肠子,换女人如换衣服?” “那只是哥的传说。” “真不巧,这个传说是南笙告诉我的。” 霍深嘴角抽了抽,一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为了掩饰尷尬,他赶紧端起一杯酒,给自己灌下去。 杯子刚放下,包厢的门被人猛地推开。 第8章 摸上癮了? 南笙愤愤不平衝进来,带著捉姦的气势,高跟鞋踩得嘎噠嘎噠响。 她一袭红裙,脸上的妆容非常精致,红唇如烈焰。 起初她眉头是皱著的,脸上的表情因为气愤有些扭曲,在见到叶南爵的那一刻,她马上发挥出一个艺人对於表情管理的出色能力,迅速收起了脸上的狰狞。 能看得出,她在强压著怒气,嘴角的笑容是硬挤出来的。 “爵,你怎么不接我的电话呢?” 她语气软软的,边说边走到叶南爵面前。 她无视温暖,硬生生地挤到两人中间坐下,细白的手挽住叶南爵的手臂,脑袋也往男人肩头靠去。 “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可你不能在微博上发分手的消息啊,人家可没同意。” 叶南爵把她的手甩开,桃眼眯起来,笑得勾人摄魄。 他看著南笙,一字一句直戳她心窝,“我甩你,还要你同意?” 她拒绝他的求婚,心里还打著自己的小算盘,心思那么重,完全不考虑他爷爷的身体状况,还要他再等几年。 他叶南爵从来不会这样惯著女人。 “爵,我跟爷爷聊过,爷爷身体没有很差,我昨天去见他的时候,没跟他告你的状,我还陪了他很久,把他哄得可高兴了呢。” “没告状,他给我打十几通电话?” 南笙心里有点慌,但她知道叶南爵昨天压根没接叶老爷子的电话,他家都没回,直接住在酒店了。 她硬著头皮继续扯谎,“我真的没有告状。” “南笙,我昨天已经说过我们结束了。” “我错了还不行吗?你把那条微博贴子刪掉,再发个新的解释一下,说我们好好的,没有分手。”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你现在只有两条路可选,继续当你的大明星,或者退圈,我们结婚。” 南笙眼眶泛了红,哼哼两声,开始撒娇:“爵,你知道我的情况,我是迫不得已,我想趁著年轻做出点成就,人家这么上进,你应该支持的呀。” “做叶家的大少奶奶,满足不了你?” “当然不是,我只是没有安全感。” 她是个私生女,虽然父亲身份不一般,但她是不被家族承认的存在,她进娱乐圈,父亲是反对的,没有给她提供任何帮助,甚至嘲讽她什么作为都不会有,还不如找个男人嫁了。 为了赌这口气,她必须搞出点成绩让父亲对她刮目相看。 她南笙不是只能靠男人,她还可以靠自己。 等她有钱有权了,谁还敢瞧不起她? 儘管她很迷恋叶南爵,但她不能把自己的一生都赌在叶南爵的身上,她知道这个男人没有多喜欢她。 她没背景没靠山,以一个私生女的身份嫁进叶家算什么,嫁进去她能有话语权? 叶南爵若是一心一意爱她,那另当別论,偏偏这个男人清楚明白地说过,他不爱她,娶她只是完成叶老爷子的心愿。 叶老爷子体弱多病,能给她撑腰多久? 老东西一死,她在叶家就彻底没盼头了,叶南爵都不爱她,又怎么会护她一辈子。 她不能让刚刚起步的事业被扼杀在摇篮里,她都鼓足勇气策划了与叶南爵相恋三年的头条热搜,这一步已经迈出去,她无法再停下来。 她认识叶南爵確实有三年,但他们確定男女朋友关係仅半年,还是被叶老爷子催的。 这半年间,叶南爵不曾碰过她,他从未给过她想要的安全感,她能不思前想后么? 她爱他不假,可她又很害怕就这么嫁给他,叶老爷子一走,叶南爵会马上拋弃她,到那时,她没有事业,没有爱情,没有身份,没有背景,还没有钱,光是想想她都觉得那样的自己可怜又可悲。 “爵,你只要再给我一点时间就好,我从来没有向你提过很过分的要求,这一次,你听我的好吗?” 叶南爵听她废了半天话,依旧是那句,“两个选择,你选哪个?” 南笙整个人都愣住了。 叶南爵这是跟她来真的? 她慌乱至极,转头看了眼坐在旁边未发一言的温暖,认出是酒店的那个客房服务生,她恍然大悟,『噗嗤』一声笑出来。 “爵,为了气我,你还真把这个客房服务生带在身边?” 本来南笙以为叶南爵是铁了心要逼她做一个选择,可认出温暖,她立马觉得自己想多了。 若不是叶老爷子对她疼爱有加,叶家其实是不接受她这个私生女嫁过去的,连她都瞧不上,温暖这种低贱的下人又怎么可能进得了叶家的门。 叶南爵说要娶这个服务生,本身就是个笑话。 “她现在是我女朋友。”叶南爵看了温暖一眼,只是一个眼神,温暖立即配合起身,走到他面前。 他拉住她的手,將她拽到自己腿上,大手在她的细腰上揉了一把,顺著腰线往上…… 温暖背都挺直了,瞬间像被石化一样,一动都动不了。 她心臟扑通扑通地跳,没想到叶南爵这么喜欢动手动脚。 简直不要脸! 占便宜没够! “女朋友?”南笙敛了脸上的笑,神色间多了几分不屑,“爵,你故意的是不是?” “你觉得呢?” “你找这种女人来刺激我是没有用的,既然你喜欢玩,那你就好好玩,別玩得太过火就行。” 心里踏实了,南笙又有了底气。 她毫不在意叶南爵的手还在温暖身上,反正是故意做给她看的,他喜欢占女人便宜,那就占吧,有便宜不占是傻子。 她起身挪到霍深旁边坐下。 “深哥哥,给我倒杯酒。” 霍深马上跟伺候仙人似的,酒倒上,果盘小食端到她面前。 她端起杯子,把酒喝下去,余光瞥见叶南爵的另一只手顺著温暖的腰线,探进了白色衬衣里。 温暖的脸浮上两片红晕,她没化妆,但皮肤白里透红,在略显昏暗的光线下,她那副脸红娇羞还有点小惊慌的样子,活脱脱一副狐狸精相儿。 真是骚! 南笙嘴角抽搐,太阳穴突突地跳,握著杯子的手不断收紧。 摸两下还不行? 居然摸上癮了? 她有点恼了,把杯子用力往茶几上一扔,发出『咣啷啷』的响声。 叶南爵不但没停下,还继续深入。 那只手包裹在衬衣下,隱约能看到手指的轮廓。 不难看出,他的动作非常温柔。 温暖身子都被他摸热了,她觉察到南笙在盯著他们,这戏还得演下去。 可她哪里遭得住叶南爵的逗弄,脸颊很快就红透,气息也变得有些急。 这太难堪了。 她从未在人前这般难堪过。 她把脸埋在叶南爵肩头,用只有他们能听到的声音提醒:“够了吧?” “我看你挺喜欢的。” “我不喜欢这样。” “口是心非。” “……” 温暖喉咙里都像吞下了个火球,灼烧的难受。 第9章 你今晚要跟我睡在这 她扭动身躯,想从叶南爵腿上起来,男人兜里的手机响了。 很好。 电话来得很是时候。 叶南爵抽回手掏出手机,她趁机起身,他没拦,任由她一个人坐到角落里。 她默默整理著有些凌乱的衬衣,喉咙里火烧火燎的,身上也热。 她伸手从桌上拿了个杯子,给自己倒了杯酒,加了冰块,一口气灌下去。 冰冰凉凉的酒入喉,接连喝了三杯,她终於感觉舒服了些。 “美女就是不一样,连生气的样子都这么好看。” 霍深脸上带著討好的笑,他打量著南笙,一双眼睛恨不得长在她身上,他一边敬酒一边奉承,这影响了正在接电话的叶南爵。 男人眉头轻蹙,起身走出包厢。 他前脚走,南笙点了首歌,放著原唱,音量调得不算太大。 做完这些,她走到包厢门口,拉开门朝外面望了眼,没看到叶南爵的身影,她马上折返回来,二话不说在温暖脸上挥了一巴掌。 “小贱婢,你可真够浪的!” 温暖懵了一瞬,但她不傻。 南笙这是故意趁叶南爵不在找她麻烦。 她摸著又疼又麻的脸,想忍下,奈何南笙扯她的头髮,將她从沙发里拽起来,又是一巴掌打在她脸上,张口闭口仍在骂她是贱婢。 她忍无可忍,还手了。 『啪』的一掌,狠狠抽在南笙脸上。 这一幕恰好被推开包厢门,迈步进来的叶南爵撞见。 温暖想解释,又觉得完全没有那个必要。 她是叶南爵钱雇来的,她的工作就是配合叶南爵刺激南笙。 刚刚的还手,够刺激了。 叶南爵脚步停顿了一秒,继续迈步,他坐回沙发里,大长腿愜意交叠,仿佛刚刚什么都没看见。 南笙捂著脸,故作委屈地坐到了叶南爵和霍深中间。 “爵,你当真这么无情,没看到我被打了吗?” “看到了。” 男人身子往后靠,一条胳膊搭在沙发背上,神態透出丝慵懒来,他接下没说完的话,“我还看到我女朋友那张漂亮的脸蛋上多了两个巴掌印。” “我知道你是玩玩的,也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如果你执意要这么玩下去,那我只好奉陪到底。” “是吗?” 叶南爵料到她的態度是这样,並未流露出一丝讶异,他看了眼还在沙发边站著的温暖,没有片刻迟疑,起身走过去,握住了温暖的手。 “那我带女朋友去玩了。” 南笙知道他在演戏,儘管很討厌看到他碰別的女人,她还是选择了忍。 “楼上的娱乐室没人吧?” 叶南爵笑著问霍深,他眼眸本就深邃,又是一双很勾人的桃眼,一笑起来,更是魅惑。 “没人,好好玩,我保证今天晚上不会有人打扰你们。” 叶南爵长腿迈动,温暖马上跟著动了。 她跟著叶南爵往外走,出了包厢,她立刻甩开他的手。 男人回头看她,目光里带著一丝探究,“你这是在跟我使小性子?” “人前配合你就行了。” 没人的地方,没必要再继续占她便宜了吧。 刚刚他在她身上占的便宜已经够多了。 “三百万,你觉得很好赚吗?” “我没这么说。” “那你最好有点自知之明。” 叶南爵再次把她的手给握住,拉著她走进电梯。 她试著把手抽回来,叶南爵抓得很紧,怎么都甩不掉。 她靠在电梯內的墙壁上,脸上的掌印还没消,红红的,头髮有些乱,模样挺狼狈。 叶南爵抬手將她的头髮整理一下。 电梯很快到了五楼。 他拉著她走出去,直接把她带到一间很私密的娱乐室。 这里是夜魅几个高级会员才能进入的地方,一般人没这待遇。 说是娱乐室,其实就是间非常豪华的套房,配备了很多娱乐设施,撞球室、游戏室、观影室,小酒吧、桑拿房,娱乐、洗浴,一条龙。 “里面有臥室,你今晚要跟我睡在这。” 叶南爵的语气不容商量。 他走到吧檯前,倒了两杯酒,又从冰箱中取了桶冰块,夹了几块冰到酒杯中。 其中一杯,他递给温暖。 她没接,“不喝了,谢谢。” 她更在意他刚刚说今晚要睡在这的话。 “我们说好的,不睡。” “只是单纯的睡觉,没说要干什么。” 叶南爵把杯子执意塞她手里,她只能接著。 他转身坐到沙发里,轻晃了下杯中酒,浅浅尝了一口,便把杯子放下,向她示意臥室的方向,“你可以去睡了。” “只有一间臥室吗?” “嗯。” “你睡沙发?” 这话让叶南爵觉得好笑。 他什么时候睡过沙发? 这辈子没有过,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我睡床。” 温暖哦了声,“那行,你睡床,我睡沙发。” “隨便你。” 叶南爵靠在沙发那儿没动,温暖只能在旁站著,等他腾地方。 房间里安静极了。 他点上一支烟,青白色的烟气在指尖繚绕。 他很快把烟咬在嘴里,一双深邃的眼穿透迷濛的烟雾如鹰隼般凶猛,死死盯在温暖身上。 她有著一身媚骨,但不艷俗,就算包裹得严实,穿著最普通的衬衣和西裤,单单往那一站,什么都不做,对男人来说已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他喉结滚动,指尖还残留著触摸她时的那种柔滑感,很熟悉。 他五指轻握,闭眼回味了下。 她身上有股淡淡的香,不是香水的味道,而是一种奶香,混合著洗髮水的味道,很清洌,很好闻。 就如四年前,他很喜欢的那个味道一样。 “你过来。” 温暖站著没动,“干嘛?” “我让你过来。” “有什么话你可以直接说。”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点不慌那是假的。 叶南爵看她的眼神那么欲气横生,恨不得一口把她吃了,她哪敢靠近他。 见她木桩子似的杵著,叶南爵掐了烟,起身走向她。 他往前一步,她就后退一步,始终跟他保持著一米多的距离。 “你在怕什么?” 他停下来不动,她便跟著不动了。 “我没怕什么。” “你怕我来强的?” “签协议之前,你已经答应我的条件,我不会跟你睡,请你有点君子风度。” 这话把叶南爵气得不轻,他压著火气凉凉一笑:“你以为你是谁?我叶南爵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我还能馋你的身子?” 第10章 怕她冷 有没有馋她身子,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叶南爵刚刚看她的眼神是带鉤子的。 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怕他突然扑过来。 “没兴趣最好。” 叶南爵冷了脸,转身回到沙发那边,刚坐下,温暖忍不住开口:“你能把沙发让出来吗?我想休息会。” 昨晚她失眠很严重,没怎么睡,上了一天班,晚上又应付了南笙,她现在已经非常疲惫,即便这间套房里只有她和叶南爵两个人,她需要谨慎小心一点,但是能有个地方躺下来休息一下也是好的。 “你睡吧。” 叶南爵起身,直接进了臥室,把门一关。 温暖鬆了口气,她躺到沙发上,把一个抱枕垫到头底下,眼神警惕地盯著臥室的门。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实在撑不住了,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她睡得不沉,神经仍是紧绷的状態,室內的空调开得低,有点冷,她身子缩起来,隱约听到『嘀嘀』两声响,她马上惊醒了。 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己睡著以后翻过身,脸朝著沙发里面,呼吸间,能闻到一丝淡淡的皮革味道。 客厅的灯是关著的。 她躺下时心里还很不安,没敢关灯,应该是她睡著以后叶南爵关的。 周遭光线很暗,她的脸隱在一团黑暗中,只有背后投射过来的一束光,那光很柔和,好像是臥室亮著灯,门开著,光照了出来。 她刚要起身,一片阴影笼罩住她,接著一条柔软的毯子轻轻落到她身上。 一双大手拉拽著毯子的边缘,將她露在外面的小腿和脚一起盖上,毯子不算厚,但能很好的阻隔中央空调吹出来的冷气。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她有些意外。 房间里就她和叶南爵两个人,这会站在她身后的显然是他。 他居然大半夜怕她冷,好心出来给她盖毯子? 她正愣著,沙发突然往下陷了些,有人坐下了。 那人的手朝她头上摸过来,动作很轻,在她头顶揉了揉,像是怕她醒了似的,很快又收了回去。 她一动没敢动。 若是这个时候起身,与叶南爵面对面,气氛大概会有点尷尬。 她睁著眼睛,竖起耳朵听著身后的动静,心里想著叶南爵如果趁她睡觉的时候对她有什么不礼貌的举动,她马上爬起来甩他一巴掌。 结果,叶南爵只是在沙发上坐了一会便站起来,回了臥室。 听到门带上的声音,身后的光一下子没了,客厅陷入一片漆黑,她缓缓起身,靠在沙发里呆若木鸡。 在黑暗中坐得久了,她的眼睛渐渐適应了昏暗的环境,借著窗前洒落的淡泊月光,隱约可以看清客厅的格局和轮廓。 想到叶南爵帮她盖毯子的举动,她没了睡意,呆坐许久,天快要亮的时候,她躺下去,把毯子紧紧裹在身上,又睡了一觉。 再醒来,天已经大亮。 这沙发虽是皮的,但很软,比她家里的硬板床睡著舒服。 她伸手拿起自己的包,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快九点了,上班要迟到。 她迅速爬起来,整理著身上压得有些皱的衬衣,目光朝臥室的方向看了眼,门开著,里面的床单铺得很整齐,不见叶南爵的身影。 估计已经走了吧。 她把头髮隨意绑了一下,拎上包快步往外面走。 赶到酒店时九点多,她迟到了。 她慌慌张张地跑进大厅,往员工专用梯那边跑,前台看见她,忙叫了她一声,“那个谁,温暖,你等一下。” 她一个急剎车,停下来,回头看著前台,气喘吁吁地问:“有事吗?” “人事部主管让你去一下他的办公室。” “好,我知道了。” 她先跑去打了个卡,匆匆换上工作服,然后去了人事部主管的办公室。 里面烟气很重,主管抽了不少烟,窗户没开,还开著空调,一进门温暖的眼睛就被烟燻得有些睁不开。 “主管,你找我?” 她说了句话,被浓烈的烟味呛得直咳嗽。 主管抬头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坐。 “你这个月的薪水,包括押金已经打到你卡里了。” 温暖吃惊不小,“提前发工资了吗?” “不是,爵少特意交代的,你这个月还差一周才满一个月,算你干满了,你可以走了。” “我……我被解僱了?” “是的。” “为什么?” “这是爵少的意思。” 温暖眉头微微皱了下,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昨晚还帮她盖毯子,让她觉得他人还不错,没她想像中那么坏,今天他就把她解僱了,一点徵兆都没有。 她知道叶南爵下了这样的命令,主管是要照办的。 她什么都没再说,转身走出去,到更衣室里换回自己的衣服,收拾了一下东西就离开了酒店。 她愤愤不平地朝地铁站方向走,边走边给叶南爵打电话。 嘟声响了很久,叶南爵才接听。 “醒了?” 男人的声音轻飘飘的,不带丝毫情绪。 “你为什么解僱我?” 叶南爵没回答她的问题,反问:“你在哪?” “刚出酒店。” “过来找我。” 没等温暖反应,电话被叶南爵掛断了,很快,他发来一条文字信息,是一家撞球厅的地址。 她赶过去,发现叶南爵十分悠閒地在打球,陪同他的是昨晚在夜魅会所见过的霍深。 男人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发现她穿的还是昨天的衣服,唇角勾起来,笑著对叶南爵说:“你们来真的?” 叶南爵手握球桿,击出一球,『哐』的一声轻响,被撞击的那颗球滚进洞里。 他直起身,换了个位置,再击一球,又进洞了。 “你输了。” 他把球桿放下,转头看向温暖,没有理会霍深刚刚的问题,直接朝温暖走了过去。 “跟我来。” 话落,他朝著一扇门走去。 温暖跟过去,隨他进了门。 里面是一间办公室,不算大,装修风格非常时尚简洁。 男人走到办公桌后坐下来,点上一根烟。 “你为什么解僱我?” “协议期內,你要隨叫隨到,你觉得客房服务生的工作还能继续干下去?” “我需要工作。” “三百万的工作,你昨天已经得到了。” “我可以儘量调休,实在不行,你有事找我的时候,我可以请假,你怎么能不问我一声就把我解僱。” 叶南爵吐出一口烟,身子懒懒地靠到椅背里,深邃的眼眸瞧著她,淡漠一笑,“我是老板,我解僱你还要你同意?” 第11章 不准说不 温暖绷紧的肩膀忽然塌了下去。 叶南爵说得对,他是老板,他想解僱她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她真的没必要为了这种事专程跑过来自討没趣。 “那我走了。” 她转身走到门口,手握在门把上还没动,身后响起叶南爵的声音:“等等。” “还有事?” “早饭吃了吗?” “没有。” “陪我吃。” 她刚要开口拒绝,叶南爵的声音抢在她前头,“不准说不。” 十分钟后,他们出了撞球厅,对面就有一家早餐店,卖的是粥和包子,还有汤麵。 温暖不想往別的地方跑,想就近吃完回家。 她伸手指了下对面,“去那家可以吗?” 叶南爵朝前面望去,盯著早餐店的门面看了会,勉强同意,“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过马路。 温暖走在前面一点,余光能看到旁边的叶南爵,发现男人的手伸过来,想握她的手,她很自然地把手揣进了西裤兜里。 叶南爵抓了个空,眉梢轻挑了下,“故意的?” 温暖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转头看他,“什么?” “没什么。” 进了店,叶南爵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他没急著点东西,而是抽了几张纸,先把自己那一边的桌面仔仔细细擦了一遍。 用过的纸上面沾了层浅浅的油污。 服务生过来点餐时,他把手里的纸扔进垃圾桶,已经没有半点胃口了。 “点你自己的。”他对温暖说。 “哦。” 温暖没客气,她饿了,点了一碗粥,一笼小包子,还有下饭的凉拌土豆丝。 等三样都送来,她拆了双一次性筷子,大口大口吃起来。 叶南爵看著她,眉头越皱越紧。 他从没见过哪个女人像温暖这样,在他面前吃东西一点不注意形象的。 她吃了四个包子,粥喝完了,土豆丝没怎么动,把筷子放下,她起身去结帐。 叶南爵想过去帮她把钱付了,可她动作太快,没给他机会。 付完钱,她向服务生要了两个打包袋,把没吃完的包子和土豆丝打包。 “还有事吗?” 温暖把袋子系好,装进包包里,抬眼问叶南爵。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 “你现在是我女朋友。” “假的。” “温小姐……” “如果你现在没有重要的戏需要我陪你演,我可以走了吗?” “……” 叶南爵坐在椅子上没动,也没再说话。 温暖知道他的意思了,头都不回大步走出早餐店。 快到地铁站的时候,一辆车开过来,缓缓停在她身侧。 那是一辆她叫不出名来的豪车,驾驶位的车窗放下来,她看见了叶南爵那张精致的俊脸,“上车。” “真的不用送。” “你想违约吗?” 温暖没办法,只得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她坐在了后面,叶南爵一脸不满,“前面来。” 她忍耐著,懒的下车,直接从后座爬到了副驾的位置,一本正经坐好,系好安全带。 一路上她都没有说话,安静的如同空气一般,连呼吸都放得很轻。 叶南爵没问她住哪里,但半小时后,车停在了她住的那个老小区外面。 “你是调查过我,还是……” 她想问,他是不是记起她是谁了,话到嘴边,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叶南爵没有理会她的话,把车停到路边,率先下了车,一副要送她进小区的样子。 她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走下去,道了声谢。 叶南爵几步到她面前来,“走吧。” “你要送我?” “这是男朋友应该做的事,不是吗?” “叶南爵,我只是你钱雇的,我们不是真的男女朋友,你没有必要这样。” “好,不送。” 男人回到车內,把车开起来,猛踩了一脚油门,几乎是眨眼的功夫,车影就消失在街尾。 温暖回了家,把包里的打包袋拿出来放到桌上,先去臥室看了眼,没人。 看来温弦是跟著温素心去上班了。 她脱掉身上的衣服,进浴室冲了个澡,套了件宽鬆的大t恤便扑到床上。 在手机上確认薪水已经到帐,她放下手机,在床上趴著眯了会,又拿起手机,瀏览招聘页面,想找份工作时间相对自由的兼职来做。 她不能眼巴巴等著叶南爵打电话找她,空閒的时间她总得做点什么,否则心里不踏实,家里的经济状况也不允许她閒著。 找来找去,她选中一家快餐店,工作时间自由,按时计费,每小时二十元。 记下快餐店的地址,她换好衣服直接去应聘了,好在店离住处不远,步行过去只要十多分钟。 她当天就开工了,干到中午,歇了一个小时,下午继续,一直忙到五点下班。 本想直接回家,可半路上,叶南爵打来了电话。 “在哪?” 男人的声音低哑磁性,很好听,但语气凉凉的。 “回家路上。” “楼下等著。” “哦。” 掛上电话,她慢慢吞吞往家走,到了小区门口,她停下来,站在路边上等。 没几分钟,叶南爵的车就开了过来。 她坐进车里,叶南爵淡淡地扫了眼她身上的衣服,二话没说把车开起来,很快把车开到一家fio女装旗舰店。 这是环时集团旗下最火的品牌,全国有数百家店,这一品牌在国外也深受消费者的喜欢。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给你换身行头。” 叶南爵推开车门,示意她下车。 “晚上有应酬吗?” 叶南爵淡淡地嗯了声,率先进了店。 温暖隨后跟进去,叶南爵叫来人,大手在她肩后轻推了下,直接把她推给一名售货员。 “搭配几套衣服给她。” 作为环时集团的总裁,年纪轻轻,长得又十分帅气,时不时上个新闻热搜什么的,店內的工作人员都认得叶南爵。 售货员见到他真人,有些紧张,说话都结巴了。 店长乾脆亲自上阵,把温暖带去搭了几套衣服,又带她去了试衣间。 叶南爵坐到休息区的沙发上,拿起最新一期的环时杂誌翻看,约莫二十分钟后,温暖换了身行头,穿著条深粉的贴身长裙来到他面前。 裙子是一边吊带,一边荷叶袖的设计,腰线收得很利落,这类裙子,身材差一点的都穿不出效果。 但温暖穿上特別合身,她腰细,皮肤白,任何顏色的衣服都能够轻鬆驾驭。 第12章 他给了你多少钱? 叶南爵放下手里的杂誌,认真瞧著她。 她的头髮非常浓密,如墨绸一般,店长帮她放下来了,那一头长髮披散在肩上,衬得她肤色冷白,气质清雅。 从头一直看下来,叶南爵哪里都满意,唯独她脚上那双刷得有些发白的浅蓝色运动鞋十分碍眼。 他拧著眉起身,亲自到展柜前,挑了双高跟鞋给她。 她接过鞋子看了眼尺码,三十七码,刚好合適。 “你怎么知道我穿这个码?” 叶南爵没说话,坐回沙发里,示意她把鞋换上。 她坐到一旁,把运动鞋脱了,袜子也脱了,穿上细跟的高跟鞋。 “麻烦你,帮我把原来的衣服和换下来的鞋装起来。” 店长点头笑了笑,让售货员把刚才搭配好的几套衣服,还有温暖换下来的衣服和鞋子全部打包。 从旗舰店出来,叶南爵把车开到翠云楼。 这是一家装修古典雅致的中餐厅,上下两层,里面的服务生年龄都不大,姑娘们穿的是艷红色的旗袍,男士穿的是蔚蓝色的中式长袍。 一进店,古香古色,温暖有了一种穿越时空的错觉。 入口的迎宾处有一个流水潺潺的圆形水池,里面有座鱼形石塑,池中飘著绿色藻类植物,很多供观赏的鱼在里面畅游。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叶南爵见她东张西望的,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上前把她的手握起来,拉到自己手臂上,“挽著我。” 她嗯了声,跟著他一路往里走。 他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不需要服务生带路,轻车熟路经过大厅,拐进一条幽长的走廊,带著她进了一个雅间。 红木圆桌前已经围坐著四个人,两男两女,其中一张面孔温暖见过,是南笙。 叶南爵的『应酬』似乎都和南笙有关。 看到她,南笙的表情明显愣了下,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眼神顿时冷了。 “爵少,你好。” 在座的两位男士连忙起身招呼,他们各拉开一把椅子,叶南爵带著温暖坐了过去。 在他们的礼貌寒暄中,温暖大概了解到他们的身份。 坐在南笙旁边的女人叫张星辰,是南笙的私人助理,另外两个男人,分別是南笙刚签约新剧的导演和製片人。 至於叶南爵,他是投资方爸爸。 叶南爵介绍她时,直接用了『女朋友』这个称呼。 导演和製片人对视一眼,吃惊不小,一个是与叶南爵刚刚分手,签约他们新剧,即將出演女一號的南笙,一个是叶南爵亲自带来的现女友,雅间內的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尷尬起来。 “既然是谈工作,怎么有演员在?” 叶南爵语气淡漠,话是对製片人说的。 南笙心里『咯噔』一下,有点慌。 她担心叶南爵故意针对她,把她的角色换掉,她知道叶南爵做得出这样的事。 “爵少若是不满意,我让演员马上走。”製片人赔著笑脸。 叶南爵面无表情,“那倒不必。” 製片人刚鬆了一口气,叶南爵又道:“女主角的人选定了吗?” 南笙的神经瞬间绷紧,叶南爵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角色是她好不容易谈下来的,合同刚签了。 “定了。” 製片人边说边给南笙使了个眼色,南笙赶紧倒了杯酒,把杯子端起来,敬向叶南爵,“爵,我们喝一杯吧。” 叶南爵一点不赏脸,视线从她脸上淡淡扫过,“爵是你能叫的?” “爵少,我敬你一杯。” 叶南爵没动面前的杯子,“最近身体不適,喝不了酒。” “那爵少的女朋友能喝吧?” 南笙把矛头对准了温暖,“你替爵少喝吧,作为女朋友,总得有个用处,没听到爵少说身体不適,酒都不知道帮他挡的吗?” 温暖眉头微微皱起,她看向叶南爵,男人唇角微勾,笑了起来,丝毫没有要拦著南笙的意思。 她硬著头皮把酒杯端起来,灌下去一杯。 桌上备的是白酒,一杯差不多二两。 温暖喝完一杯,南笙马上敬来第二杯,第三杯。 这女人不但自己敬酒,还带著她的助理一起,叶南爵一言不发,就连导演和製片人都把温暖当成是挡酒的了,一杯杯地敬过来。 温暖一口东西没有吃,连著喝了很多杯酒,胃里又热又辣。 “抱歉,我去一下卫生间。” 她起身离开座位,神色匆匆走出包厢,刚衝进厕所里,她就把喝进去的酒一下子全吐了。 估摸她喝了得有半斤多。 她一口都不想再喝,乾脆洗了把脸,漱了下口,躲在卫生间里消磨时间。 “爵给了你多少钱?”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厕所门口传来。 温暖回头,发现南笙跟来了,女人双手抱著胳膊站在那儿,下巴微仰,一脸倨傲地看著她。 “你是他钱雇的吧?” 温暖靠著洗手台,没说话。 南笙迈步走进来,顺手把门关上,高跟鞋踩得嘎噠嘎噠响,很快就来到她面前。 “这身行头你应该买不起,是爵给你买的吗?” “南小姐,如果你有任何疑问,可以去问叶南爵。” “我不问他,我就问你,我知道你是他雇来气我的,他给了你多少钱。” 温暖绕过她想走,手腕被她一把握住。 “昨天晚上,你们睡了吗?” “南小姐,请你放手。” “睡了没?” “我无可奉告。” “你是不是以为爵真的对你有兴趣?我告诉你,他是为了把我追回去利用你,你可別被他那张脸骗了,他纯粹耍著你玩的,就算真碰了你,你也別盼著他能对你负责,你这样的,他就是玩玩而已。” “我无所谓。” 温暖冷著一张脸,用力把南笙的手甩开。 她朝著门口走去,刚把门拽开一点,腰上突然被人踹了一脚,她身子往前扑,『砰』的一声撞在门板上。 她稳住身形,顾不上刚刚撞得有多疼,听到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逼近,她猛地转身,来不及反应,就被南笙死死揪住了头髮。 “南小姐,你別这样。” 既然都看出她是叶南爵钱雇的了,真没必要跟她这么针锋相对,还大打出手。 “別怎样?” 南笙气愤填膺,抓扯著她,把她往洗手台那边拖。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什么主意,你这种女人我见多了,你不就是想藉机爬上爵的床,跟他睡吗?” 第13章 不听话的下场你是知道的 “我没那种想法。” 温暖恼意上来,一把抓住南笙的手腕,她试图把南笙的手从自己的头上拽开,可南笙不肯鬆手,她一旦大力拉扯,会连同自己的头皮一起扯痛。 “南小姐,趁我好好说话的时候,你能不能放开?” “谁要跟你好好说话了,我就是来教训你的。” 南笙手上猛地用力,把她的头按进洗手池內,接著就將水龙头打开。 她挣扎著想要起身,南笙使出吃奶的劲儿,双手按住她的头,上半身往她背上压,將她压得动弹不得。 她的头髮很快被水冲湿了,洗手池內的水越积越多,已经快要没过她的口鼻。 她深吸一口气,在水漫过鼻子的时候,憋住气。 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她的手不再撑著洗手台,直接往身后伸去,她摸到了南笙的腰,用力抓住一把肉,狠狠掐了一下。 “啊!” 南笙痛得叫出声,往旁边躲闪。 温暖趁机爬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一边大口呼吸著一边往卫生间门口跑去。 她拽开门衝出去,隱约还能听到南笙叫囂的声音:“今天这事儿没完。” 这四年来,她没少被追债的那些人打,小腿上留下来的那个疤,就是那些人用碎玻璃划的,当时流了好多血。 她皮实,扛揍。 但想起南笙侮辱她的那些话,她眼眶不禁泛红,委屈的眼泪直打转。 她吸了吸鼻子,没让眼泪掉下来,快速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还有又乱又湿的头髮,她回了雅间,坐到原来的位置上。 看到她狼狈的样子,叶南爵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 她的头髮还在往下滴水,裙子的领口已经有些湿了。 发现导演和製片人的眼睛直勾勾盯在温暖身上,他站起身,抓住温暖的手腕,拉著她大步往外走。 两人刚出了雅间,就与南笙撞见了。 “爵……” “你过分了。” 叶南爵脸色阴得沉,拉著温暖径直从南笙身边走过。 他紧紧抓著温暖的手腕,这一幕看在南笙眼里,异常刺目。 不过是钱雇来的,需要这么紧张那个女人吗? 她又没把温暖怎么样,不过是教训了一下而已。 她气不过,追了上去。 叶南爵步子迈得快,拉著温暖走出餐厅,直接把人拽上了车。 南笙追出来的时候,只看到叶南爵坐在车內,正用纸巾擦著温暖脸上的水。 车窗是放下来的,叶南爵眉头紧锁,双目注视温暖的样子,无比清晰地映入她眼帘中。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他紧张温暖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 她愣在原地,整个人都傻掉了。 难不成昨天晚上,他们两个真的睡过了? 她认识叶南爵三年,確定恋爱关係有半年之久,叶南爵从来都不肯碰她一下,他居然碰了温暖吗? 他到底是来真的,还是雇了个女人来气她? 昨晚在夜魅会所的包厢里,叶南爵的手都摸到温暖的衬衣里面去了。 他从来没有对她这样过。 “南笙,你睁大眼睛看清楚,她比你有料,我娶她,不亏。” 叶南爵置气时曾说过的话,此刻在她耳边响个不停。 温暖身份很低贱,不过是个客房服务生。 他不可能对这样的女人动真心,叶家更不可能接受他娶一个没身份没背景的普通人。 估计就是馋温暖的身子吧? 那女人不就是胸大点,屁股翘点么。 她的身材不比温暖差多少的。 她越想越气,几步走到叶南爵的车子前。 “爵,你这是……” 她话刚开了个头,叶南爵就將车窗升了起来。 接著,车子发动了,从她眼皮子底下快速开走。 透过后视镜,看到南笙站在路边,如同被抽走了魂似的呆呆杵在那儿,温暖收回视线,转头看向目视前方,专注开车的男人。 “你知道南小姐今晚会来,是吗?” 叶南爵没有理会她,踩了脚油门。 车速提起来,开得很快,並没有往她住的小区那边开,而是去了相反的方向。 “你要带我去哪?” 叶南爵打开车內的音乐,淹没了她的声音。 她把脸转向一边,望著车窗外面急速倒退的街景不再吭声。 半小时后,车子开进一片高档住宅区,在一栋独门独院的別墅门前停住。 “这是哪里?” 叶南爵推开车门,迈开长腿下去。 “跟我进去。” “这里离我家好像很远,我一会怎么回去?” 再晚点就没公交和地铁了,打车估计不便宜。 “我可以让人送你。” 见她坐在车內没动,他走到副驾那边,拉开车门,解了她身上的安全带,將她从车里拽了出来。 他紧紧抓著她的手,强行拉著她进了別墅。 玄关的自动感应灯亮起。 男人从鞋柜里取出拖鞋换上,“你隨意。”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有事。” 叶南爵开了客厅的灯,快步进入卫生间,出来时,手里多了一条白色的毛巾。 温暖没有可以换的拖鞋,就穿著高跟鞋直接进去了。 叶南爵把毛巾递给她,示意她隨便坐。 她擦了擦头髮,小心翼翼地坐到沙发上,“你要跟我说什么事?” “明天去马场,要起早,我想了想,你今晚还是睡这里比较好,方便明早跟我一起走。” “……” 昨天之前,她从来没有夜不归宿过,今天晚上又不回去的话,还不把温素心急死? “不行。” 她还是得回家。 叶南爵懒得跟她废话,冷著脸提醒:“我最討厌別人在我面前说不这个字。” “明天早上几点出发,你给个时间,我不会耽误你的正事。” “这事没商量,不听话的下场你是知道的。” “叶南爵……” “你睡沙发。” 话落,男人转身上楼。 温暖回过神来的时候,叶南爵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楼梯上。 她无奈地嘆了口气,掏出手机给温素心打电话。 对方接听的很快。 “暖暖啊,都几点了,你怎么还没回来?” “妈,同事有急事,我替同事值个夜班。” 她不安地扯著谎,一想到谎言一旦开始,她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心情不免有些压抑。 对温素心来说,她是个乖女儿,从来没有做过出格的事。 若是知道她为了钱,假扮叶南爵的女友,被叶南爵的前任指著鼻子又打又骂,当妈的心里该有多难受啊。 第14章 突然吻她 协议已经签了,她现在没有退路,只能瞒著家人,把这三个月的任务完成。 三百万可以解决掉一大半的债务,值得一搏。 “那你明天休息吗?” “不休息,继续上白班。” 温素心嘆了口气,“你这样行吗?” “没事,我身体好,年轻,扛得住。” “值班的时候如果没什么事,你能睡会就睡会,別硬撑。” “我知道,你们早点休息。” 结束通话,温暖环顾四周,房子宽敞又明亮,装修奢华,非常乾净,只是没什么生活气息,如同一个样板间。 厨房是半开放式的,她看到角落的双开门大冰箱,实在口渴难耐,便起身走过去,从冰箱里取了瓶矿泉水喝。 在餐厅里灌的酒不少,但她喝得又快又猛,酒在卫生间的时候全吐了,这会倒是没觉得后劲多大,只是有些头晕,胃里拉扯的难受。 她回到沙发上,脱掉鞋子刚躺下门铃声就响起来了。 听到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她翻了个身,脸朝向沙发里面,没有起身。 叶南爵淡淡地睨了她眼,快步走到玄关,通过可视门禁,他看到了站在门外的南笙。 他没有开门,转身走到沙发前,將沙发上的人拉起。 温暖被拽了一把,起得太猛,眼前都跟著黑了一下。 “干嘛?” 叶南爵拽著她往卫生间走去,从柜子里拿出一条浴巾,二话不说就往她身上裹。 “把里面的裙子脱了。” 她拧著眉围好浴巾,拉下裙子的一边肩带和袖子,將裙子往下拽了拽,很轻鬆地脱掉了。 “去开门。” 温暖一脸疑惑地走出卫生间,直奔玄关开了门,发现来人是南笙,她立刻明白叶南爵这是唱哪出了。 她怕浴巾突然掉了,一只手按在胸口,回头看了看叶南爵,男人在沙发上坐下点上一支烟,丝毫没有要理会南笙的意思,完全把南笙丟给她来应付。 她硬著头皮冲南笙笑了一下,“南小姐,有事吗?” “你怎么在这里?” 女人打量著她,眼睛瞪得老大。 “这是我男朋友的家,我在这里很奇怪吗?” 她身上只围著一条浴巾,光著脚,微湿的头髮还没有完全乾,视觉上给人一种刚刚沐浴过的错觉。 南笙的小脸瞬间垮了,她眼神透著寒意,越过温暖看向里面。 发现叶南爵坐在沙发內抽菸,男人身上穿的还是在中餐厅时的那身衣服,她心里多少鬆了一口气。 她觉得自己来得及时,若是再晚一点,叶南爵和温暖大概就抱在一起滚到床上去了。 “你可真是个骚狐狸。”她低声骂了句。 用只有她和温暖能听到的声音。 为了钱就能爬上男人床的女人,真是噁心至极。 她用厌恶的眼神狠狠瞪了温暖一眼,伸手把人推开,大步走了进去。 温暖稳住身形,关上了门。 她看向叶南爵的时候,南笙已经坐在他旁边,女人小鸟依人,挽著他的手臂,头靠在他肩膀上,声音软软的,带著撒娇的语气说:“爵,咱们別闹了行吗?” 叶南爵神色漠然,缓缓吐出一口烟。 他侧头睨了南笙一眼,“要怎样你才肯相信,我是真的有女朋友了?” 南笙没说话,她寧愿相信叶南爵是在利用温暖,也不相信他是真的对温暖有兴趣。 “要我给你来次现场直播吗?” “別闹了,我给你认个错。” 认错? 叶南爵轻哼了声。 这可不是他想听到的话。 他要的是一个月前答应了爷爷要办的那场婚礼。 他把烟按进菸灰缸里,用手推开南笙靠在他肩膀上的头,甩开她的手,起身径直朝著温暖走去。 他大步流星,带著猎人般的凶悍气势,一只手按在温暖腰上,没用多大力气就將她拉进怀里。 “叶……” 她的下巴很快被他的另一只手给捏住,抬起。 男人的脸迅速逼近,很突然地吻住她。 她有一瞬间的愣怔,双手下意识按在叶南爵胸膛上推,只是他如同一座大山,推不动。 她死死抿住双唇,牙齿也咬著,不想他深入。 他吻得很凶猛,舌尖裹著淡淡的薄荷清香,撬开她的嘴,又试图撬开她的牙关。 她往后退了一步,叶南爵扣在她腰后的手马上用力,把她拉回来。 “够了!够了!” 南笙愤怒地站起来,往前冲了两步想要把叶南爵和温暖分开,可她还没靠近两人,包里的手机响了。 她脚步停了下,想起今晚的饭局上,叶南爵一离开导演就跟她说女一號的角色可能要换人,晚点电话联繫她。 她估摸是导演打来的。 犹豫了几秒,她的手还是伸进包里,將手机拿了出来。 来电显示果然是导演。 她走到一旁接听。 “南小姐,女一號的角色暂时不换人了。” 听到导演的声音,她悬著的心落了下来。 “谢谢导演。” 合同已经签了,这个时候换人她是能拿到一些补偿的,不过投资方是叶南爵,他不会在乎那点小钱。 他纯粹就是故意想搞她,没有把她的角色换掉,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她把手机放回包里,抬头间,发现叶南爵和温暖还抱在一起,两人吻的缠绵,她冷笑出声,语带讥讽:“不要再演了。” 温暖大脑一片混沌,感觉到腰身一紧,叶南爵圈著她的手臂猛地发力,將她从地上提起来。 男人的一只手掐在她一条腿上,將她的腿往自己腰间拽去。 她配合著,双腿紧紧缠在他劲瘦的腰上。 叶南爵移开了唇,呼吸有些急促,脸颊上微微泛著一抹潮红。 男人目不转睛瞧著她。 他那双桃眼仿佛染了水雾一般,带著迷醉。 “看来有人想看现场直播。” 他看著她,话却是对南笙说的。 她心里一慌,刚要提醒他自己签协议的条件,他再次吻上来,把她想说的话全给堵在喉咙里。 他一边吻著她,一边迈著稳健的步伐走到沙发前,將她放下,身躯很自然地压下来。 这一幕让温暖有些怔神。 她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慄起来,脑海中一遍遍闪过四年前她生日那晚,他喝了酒,带著醉意,就是这样吻她,將她压在了身下。 第15章 你在流血 “大少爷,我很喜欢你。” 那时,她看他喝得挺多,醉眼迷离的,很小声地对他说了这句话。 她都不確定他有没有听见,就那么战战兢兢表白了,她一直不敢想他们之间会有什么结果,毕竟身份悬殊太大了。 她们一家三口住在叶家,说好听点她母亲是营养师,说难听点,就是照顾叶老爷子一日三餐的佣人。 这样的身份,让叶南爵变得如天上的星星一样遥不可及。 她十五岁就喜欢上叶南爵,暗恋了整整三年。 若不是叶南爵喝多了,喜欢他这样的话,她没有勇气说出来。 可当时叶南爵做了出乎她意料的事。 他把送她的手链,亲自戴到她的手腕上,抱住她,吻她。 他醉得路都走不太稳了,却把她打横抱起,將她带到他的房间,放在床上。 ……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此时此刻,她整颗心都有些迷乱,怕自己对叶南爵还余情未了。 搬离叶家的时候,她认认真真告诫过自己,不要奢望不属於她的人。 后来,她和家人走投无路需要钱,她把叶南爵送给她的那条手链拿到当铺当掉了,那手链纯手工定製,不知用的什么材质,反正不便宜。 不过当铺的老板是奸商,看她年纪不大,又急著用钱,给了一万块把她打发了。 那张当铺老板开的票据到现在她还留著,她想著有一天有钱了,一定要把那条手链赎回来,算是留个念想。 “你们有完没完,能不能不要再演了?” 南笙大叫的声音,將她的思绪一下子拉了回来。 余光瞥见南笙朝他们这边过来,她用力推了一下叶南爵的肩膀。 男人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唇角微微上扬,“怕我来真的?” 他声音很轻,南笙应该是没有听到。 “你赶紧起来。” 她转过脸,没有跟他对视。 他直起身来,刚刚站定,南笙从背后一把抱住他。 “爵,你玩够了没?差不多就行了,別再继续闹了,你再刺激我,我真的要受不了了。” 南笙的声音带著哭腔,一阵哽咽。 叶南爵將她的手臂从自己身上拿开,转过身看著她,眼神淡漠疏离。 “到底是谁在闹?” “我只是让你给我一点时间。” 这话叶南爵已经听腻了。 他眉头皱起,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爵……” “我让你滚。” 温暖躺在沙发里平復著情绪,她坐起来,两只手护在胸前,按著浴巾。 “她凭什么可以待在这里?她算什么东西啊!” 南笙气愤的拿手指著她,看架势是要把气往她的身上撒。 “她就是个心术不正,想趁机爬你床的贱人。” 叶南爵神色黯淡了些,一字一句警告道:“我让你滚的时候,你最好马上滚,別逼我叫人把你抬出去。” 南笙了解他的脾气,见他黑了脸,不敢再继续跟他呛声。 她踩著高跟鞋,嘎噠嘎噠地往玄关走,边走边小声抱怨道:“我明天就去看爷爷,让他知道这些天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她声音不大,但传进了叶南爵的耳朵里。 他快步跟上去,一把按在她肩头,没费什么力气就將她按在门板上。 她的鼻子在门上狠狠撞了下,痛得眼泪都快要流出来。 “我可是靠脸吃饭的,你能不能温柔一点。” 叶南爵压著火气,一只手掐在她下巴处,力道不轻,將她的脸都捏得有些变形了。 “我警告你,若是刺激到我爷爷,我扒了你的皮。” “我……我刚刚说的只是气话。” 南笙不敢真把他惹急了。 这男人狠起来,她可不是对手。 “我错了,你放开我好不好?你把我弄疼了。” 她语气软下来,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模样楚楚可怜。 叶南爵鬆了手,拉开门,把她从屋里推了出去。 温暖听到门『砰』的一下摔上的声音。 她朝叶南爵望去,男人阴沉著脸,周身笼罩著一股阴鬱之气,模样有些骇人。 她大气没敢喘,轻手轻脚走进卫生间,换回之前的那条裙子。 出来时,发现叶南爵坐在沙发里抽菸,她僵在原地,犹豫著要不要过去,让他腾一下地方。 “你走吧。” 叶南爵突然抬头看了她眼,话落,他把烟掐了,起身上楼。 他没说安排车送她,只是让她走。 她的衣服和鞋子,包括她的包还放在他的车里,难道让她穿著这身衣服,踩著恨天高走回去吗? “我的包……” “別废话,快点滚。” 叶南爵异常恼怒,他步伐加快,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楼梯上。 带她来的时候,他说明天一早要去马场,搞的好像明天的事很重要一样,现在又让她走。 走就走,衣服和包还不让她拿,直接赶人。 她胸腔里憋著火,坐到沙发上,將高跟鞋穿起来,拿著手机走了出去。 院子里停著叶南爵的车,她靠近些,趴在车窗往里面望,她的东西都在后座扔著。 她环顾一眼四周,找来一块砖头,对著车窗玻璃『砰砰』砸。 车子发出了刺耳的报警声。 她神经紧紧绷著,用力砸了好几下,玻璃终於碎了。 她把窗边的碎玻璃用手小心拨开,半个身子探进去,伸手拿后座上放著的衣服和包。 腹部抵在窗边,被没有清理乾净的碎玻璃扎了下,她咬了咬牙,东西拿到手,刚从车里退出来,叶南爵就从屋里出来了。 “你在干什么?” 男人拧著眉,大步走下台阶。 见她为了拿衣服和包,不惜把他的车窗户砸了,他气血上涌,“你有病吗?” “有病的是你。” 让她走之前,总得把她的东西还给她。 他呢? 连话都不给她说完的机会,还让她滚。 她又没招惹他,今天晚上,他占了她那么大的便宜,她一声都没吭,完完全全配合著他在南笙面前演戏。 她做得够可以的了。 “你放心,玻璃我会赔你。” 她从袋子里取出自己的衣服,背起包准备离开。 叶南爵两步追上来把她拉住。 “你在流血。” 男人的视线从她脸上扫过,向下看。 她腹部隱隱地疼,低头才发现裙子已经被血浸红一块。 “不小心被玻璃扎了一下,用不著大惊小怪。” 她想甩开他的手,他握得很紧,拽著她往屋里走。 “你干什么?” 不是让她滚吗? 又拉她回去做什么! 第16章 她不能白折腾 叶南爵死死抓著她,把她拽进去,手一扬,她跌进沙发里,手里的东西全落在地上。 她爬起身,叶南爵从柜子里拿出药箱,拎了过来。 他的大手握住她一侧肩膀,將她往下按。 她被迫躺在那儿,见他的手要掀她的裙子,她连忙按住裙角。 “药箱给我,我自己来。” “躺著別动,动一下,算你违约。” 叶南爵態度强硬,脸已经黑成锅底了。 温暖没敢动,但按在裙角上的手没有鬆开。 叶南爵拉她的手,她死死按著。 “拿开。” “是你不让我动的。” 叶南爵差点气吐血,他侧过身,从药箱里拿出一把剪刀,在她裙子上染了血的地方剪开一个口,大手扯著布料用力撕开一块。 看到她腹部破了道口子,不到一厘米长,他面色沉静,帮她止血仔细检查伤口,玻璃扎得不深,血很快就止住了。 简单包扎过后,他把剪刀纱布等东西收回药箱,没急著起身,深黑的眼眸盯在她脸上,开始跟她算帐。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我让你走,你拿我的车出气?” 温暖是生气,她气的是叶南爵不让她把话说完,还让她滚。 她的钱都放在包里,身无分文她就得步行回去,她穿的是恨天高,从这里走回家,恐怕要走上两三个小时。 “我会赔你玻璃。” “你赔得起?” “多少钱?” “十万。” “……” 见她被一块车窗玻璃的价格惊得瞪圆了眼睛,叶南爵站起身,把药箱放回原位。 “今天晚上你就睡沙发吧。” 温暖垂眸看了眼被他撕破的裙子,拿过一个抱枕遮著肚子,问他,“明天还去马场吗?” “不,早上我安排司机送你回去。” 说完,叶南爵迈著大长腿上楼。 温暖睡得不踏实,第二天早早就醒了。 她进卫生间洗了把脸,换回自己的衣服,没等叶南爵帮她安排车,背著包轻手轻脚离开。 坐地铁到了兼职的那家快餐店,她换上工作服上班。 忙过饭点,她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她买了碗粥坐到角落里吃,餐厅的玻璃门被人推开,一个年轻女人走了进来。 女人扎著马尾,一身利落的职业装,环顾了眼四周,没去点餐,眼神定格在了她的身上。 这个女人她昨晚见过,是南笙的私人助理张星辰。 直觉对方如果不是来这里吃饭的,很大可能是来找她,她埋下头喝粥。 张星辰径直走到她面前,还算礼貌地打了声招呼:“温小姐,你好。” 她抬起头,“你好,有事吗?” “南笙有话想跟你说。” “我跟南小姐没什么好说的。” 张星辰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似的,自顾自地说:“南笙在车上,你去车上跟她聊吧。” “我在上班。” “现在没有客人。” 温暖心里有点发怵,她对南笙印象不是特別好,感觉那就是个囂张跋扈的大小姐,第一次针锋相对,南笙打她巴掌,第二次把她的头按进洗手池,这一次又想怎么教训她? “抱歉,我不想见南小姐。” 张星辰面色一沉,拿起手机拨了个號,说了句『进来』就掛断。 接著,外面进来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 他们应该是南笙的保鏢。 两人看到张星辰,迅速走了过来。 “带她去车上。” 温暖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胳膊被两个保鏢抓住提起,她几乎是被拖出去的。 餐厅里的其他员工小声议论著,没人敢上前阻拦。 她被保鏢推搡到一辆红色跑车里,南笙坐在车內,她衣著时尚,戴著大墨镜,开门见山地说:“温小姐,我想跟你做个交易。” “我跟你真的没什么好谈的。” 温暖拽了拽车门,已经锁住了。 “你实话跟我说吧,爵到底给了你多少钱,我付双倍给你。” 她与南笙保持著一点距离,忍下心头的烦躁,耐著性子说:“请你放我下车,我还在上班。” “不行。” “南小姐,你別再为难我了。” 南笙淡淡地哼笑了声,她摘下墨镜,露出一双好看的眼睛,视线朝著车窗外面看了眼,见张星辰从餐厅里出来,手里拿著温暖的包,她放下车窗,对温暖说:“我们换个地方聊,正好我今天没有行程,我屈尊,跟你一起吃个饭。” 她本意是带温暖去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谈谈交易的事,张星辰快步过来,从温暖的包里拿出一份协议说:“你看看这个。” 温暖大惊失色,想把协议夺过来,伸出去的手被保鏢按住。 南笙接过协议,快速过了一遍,“呵!你果然是他钱雇的。” “既然你都知道了,协议还给我,放我走。” “你就这么缺钱吗?为了三百万就把自己卖给一个陌生男人,陪吃陪聊陪演戏,让摸,还让睡,贱不贱啊!” “这是我的事,跟你无关。” “我给你六百万,你把违约金付了,有多远给我滚多远,怎么样?” “不怎么样。” 她已经被叶南爵占过便宜,让南笙当过出气筒了,她不能白折腾。 “你是嫌没捞著钱,白忙活了一场吗?” “是。” “我能给你的就六百万,多一分我都拿不出来,我看你年纪不大,没必要为了这点钱把自己搭进去。” “说完了吗?” “我的建议你考虑考虑,想好了给我答覆。” 话落,南笙又朝张星辰看去,吩咐了声:“把我的號码给她。” 张星辰写了张纸条,塞到温暖的包里。 南笙立刻示意保鏢把温暖放了。 “对了,你身上有股汗味,女孩子还是注意一下个人卫生比较好。” 女人言语里带著讥讽,看她的眼神也露出一丝嫌弃。 她推开车门走下去,懒得跟南笙计较。 她忙活一早上,出汗太正常了。 南笙把手里的协议扔出车窗。 张星辰和保鏢坐进车里,车子很快开走了。 温暖捡起地上的协议装到包里,返回快餐店。 南笙来找她谈交易,这事她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告诉叶南爵。 她利用午休时间给叶南爵打了通电话,嘟声响了很久,无人接听。 算了。 这事可以等见了面再说。 接下来的一周,叶南爵没有来过电话,没有发过消息。 她每天一早出门,晚上五点准时下班回家,被酒店解僱的事暂时瞒过了温素心。 这天,快到下班的点了,她从网上买的小冰箱快递员正在派送。 她提前离店,匆匆往家赶,半路上,叶南爵的电话打了进来。 第17章 继续扮好你的角色 她边走边接听。 “你在哪?” “马上到家。” “家里有人吗?” “应该没有。” “五分钟后给我开门。” 电话突然掛断了。 温暖愣了两秒,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加快脚步往小区方向跑。 她前脚进家门,冰箱送到了。 快递小哥非常热情,帮忙把冰箱搬进屋,打开了外包装,让她验收。 门半掩著。 叶南爵到的时候,听到里面有说话声,他抬起手臂,用一根手指將老旧的防盗门推开。 发现温暖面带笑容,对送货的小哥道谢,他眉梢轻挑了下。 这还是时隔四年再见,温暖头一回露出这般毫无防备的微笑。 “没问题我就走了。” 快递小哥转过身,差点和叶南爵撞上。 叶南爵身姿站得笔挺,面无表情瞥了他眼,他往旁边站了站,绕过叶南爵走了。 “一家三口,用这么小的冰箱?” 叶南爵踢上门,淡淡开口。 “够用了。” 温暖回应的语气很平静,脸上的笑容已经没了,恢復了面对他时一惯的冷淡样子。 “你隨便坐。” “坐哪里?” 叶南爵看了看四周,沙发是那种老式的,上面铺著块布,扔著几件衣服,有点乱,那衣服不知是乾净的还是脏的。 客厅特別小,空间非常侷促,空气中还瀰漫著一股似有若无的臭味。 那股味道隨著穿堂风灌进他鼻子时,他眉头狠狠皱了下,“这是什么味道?” 温暖双臂並用,抱住冰箱,慢慢地把冰箱往厨房那边挪。 “抱歉,天气太热,吃的坏掉了,我马上拿去扔掉。” 叶南爵走到离厨房远一点的窗户前,口鼻对著外面呼吸。 这房子不仅小,还很闷热。 他进来几分钟,额头已经冒起一层汗。 温暖挪完冰箱,把坏掉的食物扔进垃圾桶里,绑好垃圾袋准备扔下楼,刚从厨房出来就看到叶南爵站在窗户边,一脸嫌弃地打量著她的家。 她知道这里很破旧,跟他住的宫殿没有可比性,她不想为难一个养尊处优的富家少爷,说道:“如果你觉得在这里不舒服,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到外面说。” “这种环境你怎么住得下去。” 她目光淡然,“这世上像我这样的人有很多,有些甚至连这样的破房子都住不起,並不是所有人都像叶大少爷你,从一出生就含著金汤匙。” “这里太热。” “有风扇,要帮你……” “不用了。” 他不喜欢这里的空气,还有这里的环境,感觉很脏很臭。 他皱著眉大步往外走。 温暖跟他保持了一点距离,怕手里提著的垃圾熏到他,她慢慢悠悠走在后面。 叶南爵出了单元楼,直接坐进黑色轿车里。 温暖把垃圾丟了,走到车旁,想起南笙说她身上有汗味,她没有上车。 “你找我有什么事?” “晚上陪我参加南笙的生日派对。” 温暖哦了一声,“南小姐之前找过我,她的助理从我包里翻出了协议,她已经知道我是你钱雇的了。” 叶南爵隔著车窗看她,他没有放下窗户,不想闷热的空气钻进车里。 温暖在外面,是看不到他的,只能听到他的声音。 “协议你为什么隨身带著?” “放哪里是我的事。” 她不可能把协议放在家里,一是怕被温素心发现,二是那些追债的人若是登门造访,会把家里翻个底朝天。 放在包里反而好些。 “她给了你什么提议?” “六百万,让我付违约金。” “你答应了?” “没有。” “你有全身而退的机会,为什么拒绝她?” 温暖没有藏著掖著,她目的很明確。 “我要的是那三百万,而不是白忙活一场,空手而归。” 叶南爵沉默片刻,淡漠地说了声:“既然如此,继续扮好你的角色。” “我知道,我要上楼洗个澡,你等我一下。” 她正要走,车窗放了下来,叶南爵递出来一个长方形的盒子,还有之前买给她的衣服。 “我给你三十分钟。” 她接过盒子和衣服,转身进了单元楼。 洗完澡,吹乾头髮,她將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双黑色的高跟鞋。 她挑了条黑色的裙子换上,穿上高跟鞋,整理好头髮,化了个淡妆背起包下楼。 叶南爵靠在后座闭目养神,听到开车门的声音,他睁开眼睛,朝坐进来的温暖看去。 她收拾得非常精致,儘管脸上的妆容很淡,但她本身气质好,稍微一打扮就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她身上的裙子是抹胸款的,黑髮披在肩头,这么一身素净的黑,衬得她皮肤雪白。 他盯著她修长的脖子,感觉那里少了点什么,不过现在准备饰品有些来不及了。 其实她就算什么都不戴,就这样作为女伴陪同他出席南笙的生日派对,已经足够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黑色轿车开出小区,朝著位於市中心黄金地段的一处住宅区开去。 南笙的生日派对是她私人办的,邀请的都是圈里关係不错的,还有她的朋友,这么重要的场合,她当然不会忘了邀请叶南爵,她想借这个机会哄哄他。 张星辰帮她搞了点好东西,她只需要趁机把东西加到叶南爵喝的酒里,今晚,他就是她的了。 三年了,他都不肯碰她。 这一次她无论如何都要睡到他,睡到就是赚到。 “南笙,你和爵少真的分手了吗?” 楼轻雨手里端著杯香檳,很好奇地问她。 “怎么可能,爵说过要娶我的。” 她笑得得意,確定温暖真是叶南爵钱僱佣的,她已经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虽然惦记叶南爵的女人很多,但叶南爵没有什么风流债,他不是那种公子,很少正眼瞧哪个女人。 除了她,他更是没跟別的女人传出过緋闻。 上次与温暖见过面以后,她心情好了很多,算是想开了。 就算她把温暖从叶南爵的身边踢走,他还会再雇別的女人,不如就维持现状。 那个温暖无论家世还是身份,都跟她不是一个档次的,她不需要在意那种女人。 她越是在意,反而中了叶南爵的计。 她倒要看看叶南爵还能玩出什么来。 第18章 双重打击 “爵少公开发布了你们的分手消息,你说他要娶你?”楼轻雨觉得好笑,丝毫没有遮掩眼里的笑意和对南笙的鄙夷。 南笙不跟她计较,说道:“他早晚要娶我的,不信我们打赌。” “赌什么?” “赌华英传媒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楼轻雨呵了声,“你可真是贪心,我挺想跟你赌的,可惜华英传媒是我姨的公司,不是我的,我做不了主。” “你姨有没有让你进军影视圈的想法?” “有是有,不过我不想,我更喜欢做模特,穿著漂亮衣服走走秀就行了,做演员什么的太辛苦,演技不好还容易被喷。” 说到这里,楼轻雨胳膊搭到她肩上,搂著她,一副跟她推心置腹的样子,“听说你接戏了,是女一號?” “是啊。” “以后在华英好好干,我姨知道你是我朋友,有好的资源她一定会想著你的。” “那你帮我多在你姨面前说说好话,我先谢谢你了。” “跟我客气什么,你现在男人都没了,事业方面我能帮就帮。” 这话南笙极其的不爱听,谁说她男人没了? 叶南爵不过是在跟她使性子罢了,等他玩够了,她抽个时间去看看叶老爷子,好好哄哄,老爷子一旦发话,叶南爵会主动来找她求和的。 她没在脸上表现出不高兴,轻拍了拍楼轻雨的手背,“有你这么漂亮又仗义的朋友,真是我三生有幸。” 楼轻雨被恭维,脸上笑开了。 “你的小嘴真甜,抹了蜜一样,以后在我姨面前就这样表现,她会喜欢你的。” “好,都听你的。” “对了,爵少今天晚上来不来?” “他肯定来。” 她凑到楼轻雨耳边,低声说了句话,楼轻雨听完,杏儿眼圆睁,“爵少钱雇了个女……” “小点声,不要让別人听到,这件事情我只告诉你。”南笙忙捂住她的嘴,小声提醒。 “原来爵少说分手是在跟你闹脾气?” 南笙下巴微仰,表情很傲娇,“可不是嘛,他因为我拒绝了他的求婚跟我生气呢。” “你非得搞事业不可吗?嫁到叶家做少奶奶不是挺好的。” “就这么嫁过去,我有点不甘心。” 两人正说著话,张星辰快步走了过来,她凑到南笙耳边说道:“爵少来了,他还带著姓温的那个女人。” 南笙表情变了,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叶南爵闹归闹,她生日这么大的事,他总该给她留点面子的,他把那个女人带来,这是要在她的朋友面前狠狠打她的脸啊! 知道真相的,除了张星辰就只有一个楼轻雨而已,其他不知情的岂不是全要看她笑话? 不行。 她不能让叶南爵带著温暖进来。 她起身,拉著张星辰往门口走。 这里是她妈生前的住宅,独栋独院,是她父亲给买的,位於z市最好的地段,价格非常高昂,据她所知很多知名人士都在这儿有住房。 她的家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地方。 她和张星辰走出去,看见一辆黑色宾利停在院子里,叶南爵牵著温暖的手从车內下来。 温暖穿的是条黑色长裙,那裙子是环时集团旗下fio品牌限量款,就几条,她已经想要很久了,一直嚷嚷著让叶南爵送她。 结果裙子没送给她,居然穿在了温暖的身上。 她感觉自己受到了双重打击。 “爵。” 她挤出一丝微笑,迎上去,把叶南爵和温暖堵在了台阶之下。 “今天是我生日,你带温小姐来这里,不合適吧。” 叶南爵手臂轻抬,搂住温暖的肩膀,转身就要回车上。 南笙见他这就要走,急了,“等等。” 男人脚步停住,回头看她,並未说话。 她目光落在温暖的裙子上,心里像堵了块石头一样,压得她一口气卡在胸腔,上不去下不来,憋得有些难受。 “温小姐,你身上的裙子真漂亮。” 温暖回了个淡淡的微笑,“谢谢。” “来都来了,进去吧。” 南笙很无奈地侧开身,给叶南爵和温暖让出路。 温暖心里挺怵的,她巴不得叶南爵带她离开这,谁知南笙的態度转变有些快。 她跟在叶南爵身侧,一路挽著他的手臂走进屋內,一楼大厅有个扎著小脏辫的男子在打碟,动感十足,沙发和角落里聚集了一些非常养眼的年轻男女,大部分是娱乐圈的。 穿著白衬衣,打著红色领结的侍者们有的端著食物,有的端著酒水,他们在场中来回走动,需要食物酒水的,可以从侍者的托盘中拿,也可以到小酒吧那边自己要,那里有一位南笙高价请来的调酒师。 叶南爵带著温暖坐到沙发上,一个漂亮的女人立刻走了过来,她坐到了叶南爵的身边,歪著脑袋饶有兴趣地睨著他。 “爵少还记得我吗?” 男人的视线从她脸上扫过,淡漠道:“不记得。” “我是南笙的好朋友,我是楼轻雨,我们见过几次。” “是吗?” 叶南爵对她印象不深,应付起来相当敷衍。 楼轻雨感觉到他不是很想理自己,若不是南笙让她过来打声招呼,另外她很想近距离看一看叶南爵钱雇了个什么样的女人,她不会来自討没趣。 温暖觉察到楼轻雨在看自己,出於礼貌,她冲楼轻雨笑了下。 楼轻雨嘴角勾起来,“爵少,你不介绍一下吗?” “我女朋友,温暖。” 这一声不大,离著不远的人都听到了。 个个像是听到了什么爆炸性的消息,眼神齐刷刷地往温暖身上瞟。 识货的很快就看出她穿的是fio限量款的裙子,价格不便宜,她妆容很淡雅,气质绝佳,不少人以为她来头不小。 毕竟叶南爵看上的女人身份不可能普通,非富即贵。 南笙在小吧檯等调酒师调酒,张星辰走过来,往她手里塞了个小纸包,她背过身,打开看了眼,里面是白色的粉末。 “效果怎么样,有没有副作用?” 她小声问张星辰。 “听说效果挺好的,副作用有点,第二天可能会头痛,不过因人而异吧。” 南笙点了下头,像叶南爵体魄那么好的,她估计没大问题。 一想到叶南爵很快就要成为她的人,在她生日这天,他们拥在一起旖旎一番,这对她来说无疑是最好的礼物。 第19章 喜欢吗? 联想到热火朝天的画面,她脸上泛起一抹潮红。 张星辰用手肘轻碰了下她的手臂,“你收敛一点,爵少那么精明的人不可能没防备,你不要表现的太明显。” 被张星辰一提醒,她意识到自己有点得意忘形了。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拿到两杯刚刚调製好的鸡尾酒以后,她小心翼翼地把粉末倒进其中一个杯子里。 这一幕调酒师看在眼里,若有所思的一笑,两杯酒一模一样,他怕南笙搞错,用夹子夹起一个绿色的小橄欖,放到没加料的那杯酒中。 南笙冲他眨了下眼睛,“亲爱的,我真是爱死你了。” 叶南爵最討厌橄欖,他绝对不会喝加了橄欖的这杯。 调酒师是她为数不多的异性朋友,他在夜魅会所一楼的酒吧工作,她就是在那里认识他的。 关於她的事,他知道的不少。 认识挺久了,他嘴巴很严,从没有把她的事情向任何人提起过。 她觉得他靠谱,办生日派对这么大的事,有钱赚,当然是请自己信得过的朋友来撑场子。 她端起两杯酒朝著叶南爵和温暖走过去。 两人一落座,原本坐在对面沙发上的人都自觉起身,离叶南爵远远的。 楼轻雨见她过来了,忙把叶南爵身边的位置让出来。 南笙神色淡然,把酒分別递向叶南爵和温暖。 加了橄欖的那一杯,温暖接了过去,但她没喝,马上把杯子放到了茶几上。 叶南爵靠在沙发里,脸上的表情漫不经心,他坐姿慵懒,一条胳膊搭在温暖肩膀上,从进来到现在,他一直搂著她。 他仿佛没看见南笙似的,压根没接南笙递上来的酒。 觉察到有不少人在看著他们这边,南笙脸上火烧火燎的,她把杯子放到叶南爵面前,没往他身边靠,而是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定。 “爵,今天是我生日,你没有准备礼物给我吗?” 男人眉目清冷,声音凉薄,“我来,就是最好的礼物。” “爵,协议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那又如何?” “你大可不必用这样的方式逼我。” 叶南爵轻笑了声,搂在温暖肩膀上的手力道重了些,他把她拉到怀里,两人的身体几乎是贴在一起的。 她身上那股清洌的香气在他鼻尖繚绕,比南笙身上的香水味好闻多了。 他把脸埋到温暖颈窝。 “爵,你不当演员真的可惜了。” “协议跟你无关。” 他淡淡地说:“那不过是一张纸,我隨时都能让那张纸作废。” “我知道你有洁癖,你不可能真的碰她。” 南笙一脸运筹帷幄,她从一个侍者的托盘中拿过一杯酒,敬向叶南爵和温暖,“感谢二位来参加我的生日派对,我先干为敬。” 她仰起头,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杯子放下,她起身去找楼轻雨,看似对叶南爵漠不关心,实则时不时地往叶南爵那边偷瞄。 叶南爵还没有动茶几上的酒。 她心里不免有些急。 叶南爵早就发现她在偷看,他瞥了眼茶几上的两杯酒,看到其中一杯里加了个他不喜欢的橄欖,他笑了。 南笙的手段太拙劣。 以为他傻? 他垂眸看向怀里的温暖,她被他抱著动都不动一下,相当配合他,她贴在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在他的一呼一吸间,他的神经莫名放鬆。 他手臂缓缓往下,搂在她腰上。 她身上的肉软软的,非常好捏。 “我们喝一杯吧。” 听到他的提议,温暖抬起头看他,他示意桌上的两杯酒,她直起身来,伸手把两个杯子都拿起。 他没有接南笙安排给他的那杯,而是將有橄欖的接了过来。 “一样的酒,干嘛要换?” 温暖一脸不解。 他把杯子送到嘴边,抿了下杯口,看似喝了,其实一滴酒都没有碰到,“不一样,这杯有橄欖。” 她觉得他很奇怪。 他明明很討厌橄欖,以前叶家的厨师往汤里加一点点橄欖,他一口都不会喝,这会怎么又喜欢上了? 难道人的口味会隨著年龄变化? “不喝?” 叶南爵挑眉冲她一笑。 “喝。” 他让她喝,她敢不喝吗? 不喝,他又要拿违约嚇唬她。 派对上用的都是三角杯,里面酒的容量不算大。 温暖一口气將整杯酒喝下去。 叶南爵眼底笑意渐浓,“味道怎么样?” 她舔了一下嘴唇,像在回味。 “有点甜。” “喜欢吗?” “还行。” “要不要尝尝加了橄欖的?” 她纳闷地看著他,“你刚刚都喝过了。” “嫌弃我?” “不敢。” 他把手中的酒杯送到她嘴边,餵她喝下去。 这一幕南笙看得清清楚楚,她垂在身侧的手都在抖。 好不容易让张星辰搞来的药,居然全进了温暖的肚子里。 叶南爵似乎已经觉察到了什么,两杯酒他都没碰。 或许他是不想冒险,乾脆全让温暖喝了。 真不愧是叶南爵! 防备心很重。 一想到药效上来,温暖会不受控制的纠缠叶南爵,南笙胸腔里压抑的怒火快要衝破喉咙喷出来了。 “那种药还有没有?” 她问张星辰。 “就一包。” 张星辰眉头皱著,声音压得低,“好不容易搞到的,你刚刚一下子全用了吗?” “嗯。” “你怎么不留一点备用,万一……” 她话说到这,被南笙拿眼狠狠一瞪,后面的话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还说什么万一,已经出岔子了,你刚刚没看到吗?那杯酒让姓温的女人喝了。” 张星辰不瞎,她一直暗中观察著叶南爵。 很明显,叶南爵是故意让温暖喝那两杯酒的。 “爵少该不会真的对那位温小姐……” “不要胡说八道。” 南笙强压下怒意,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她认真想了想,对张星辰说:“一会你想办法製造点混乱,把爵和那只骚狐狸分开,现在你去吩咐保鏢,放他们进来,混乱的时候,让他们带骚狐狸去楼上的房间,她药都吃了,不能浪费,今天晚上就让保鏢好好享受一下。” “这样做会不会出事?” 张星辰心里有些不安。 那女人再怎么样,现在是叶南爵的女朋友,就算是假的,叶南爵钱雇的,也是为叶南爵工作的。 “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哪那么多废话。” 南笙脾气上来了,没好气地冲她低吼了声。 第20章 小惊喜,他很喜欢 声音挺大的,不少人朝她们这边看过来。 张星辰低著头走开,去办南笙交代的事。 別墅里全是俊男靚女,他们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目光盯著沙发的方向。 叶南爵坐在那儿,浑身上下透著一股子帝王气势,他怀里拥著的女人又白又美,五官精致立体,气质又高雅,怎么看都是男才女貌的一对。 沙发很大,但那里成了两人的专属位置,没人敢靠近打扰。 大家都自觉地跟他们保持距离。 作为环时集团的ceo,叶南爵年仅二十五岁,做起事来却很老练,手段出了名的狠辣,圈內的人无论什么身份什么来头的,都要敬他三分。 南笙派对上请来的全是些三四线,甚至十八线的艺人或模特,见了叶南爵这样的人物,都想过去攀关係,可他带著女伴,又跟南笙有过不一般的关係,她们想上前搭訕,碍於面子,都是有那心没那胆。 “爵少和南笙公开分手,这事在热搜上闹得沸沸扬扬的,他带著那么性感漂亮的女人来南笙的生日派对,连礼物都没准备,这是诚心来膈应南笙的吧?” “看那位爷的坐姿就知道是来显摆的。” “那女人是谁啊,你见过吗?” “没见过。” …… 温暖不是这个圈子的,她只是个普通人,没人知道她是谁什么身份,这太正常不过了。 她迎著那些异样的目光,故作平静。 这样的场合,她其实很不自在。 好在,她不需要做什么,只要安安静静坐在叶南爵身边做个瓶即可。 “要在这里坐多久?”她低声问。 既然是南笙的生日,估计要等南笙切蛋糕吧? “觉得无聊?” 叶南爵垂眸看她,搂在她肩膀上的手臂收紧了些。 她被他一下子抱得很紧,脸颊埋在他胸膛上,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菸草气息。 他抽菸,但他身上的味道並不难闻,反而带著丝丝缕缕的薄荷香。 她知道自己没有权利决定去留,一切都由叶南爵说了算,但在这里干坐著,被那些人从头到脚反反覆覆打量,她觉得自己像只供人观赏的猴儿。 “很无聊。” 她硬著头皮说。 叶南爵带她来这里,就是给南笙找不痛快的,可南笙没有表现出不高兴的样子,反而跟朋友聊得很欢乐。 叶南爵倒是一个人被晾在这,没占什么上风。 “既然无聊,那我们走吧。” 男人起身,握在她肩膀上的手没松,顺势把她从沙发上搂起来了。 她刚站直,叶南爵就放开她,大手在她臀上拍了下。 她被拍得往前迈了一小步,脸上一阵热。 “……” 她转头看了他眼,他眼睛笑得弯起,眸光里缀著星辰大海,心情好像不错。 “你身上真够软的。” 哪里都软,手感极好。 他的手很快伸过来,搂在她腰上,带著她往外走。 “爵!” 南笙眼看他要走,急了,一时顾不上形象,踩著高跟鞋,双手提著长裙的裙摆小跑过来,拦在他和温暖面前。 “还没吃蛋糕呢。” 叶南爵眼里的笑意未减,他看著南笙那张表情带著几分憋屈的小脸,毫不掩饰心情的愉悦,笑著说:“我女朋友觉得无聊,我要带她回去,做点不无聊的事情。” 这话是什么意思,南笙心里再明白不过。 她准备用在叶南爵身上的药,都被温暖喝了,这会,温暖脸上已经微微有些泛红,还没有明显的症状。 可要不了多久,这女人就要拼命往叶南爵的身上缠了。 “爵,今天我过生日,你吃了蛋糕再走好吗?” 她没法强留叶南爵,只能放软了语气,恳求。 “祝你生日快乐,还有,你为我准备的小惊喜,我很喜欢。” 叶南爵的话里有话,南笙听得懂,可温暖听得一头雾水。 她不解地看著叶南爵,自己一直跟他坐在一起,没看见南笙为他准备什么惊喜。 “走吧。” 叶南爵搂著她径直往前迈步。 挡在他们前面的南笙往后退了退,她不想就这么放他们离开。 叶南爵眸光冷了些,语气透著凉意,“让开。” 南笙气得浑身直哆嗦。 当著她朋友的面,叶南爵一点都不在乎她的感受,明晃晃地带著別的女人来就算了,还故意把她准备的『惊喜』给温暖喝。 他要带温暖走,还说要做点不无聊的事,她不是傻子,她知道叶南爵想干嘛。 可他真能对温暖下得去手吗? 温暖对叶南爵来说,不过是个陌生女人,还是个低贱的客房服务生,这样的人是配不起他的身份的。 “爵,你冷静点好不好?” 一屋子的男男女女都在关注这一幕。 南笙那般卑微的样子,映入眾人的眼帘。 他们以为南笙是被叶南爵带来的女人刺激到了,想挽留叶南爵,只有张星辰知道她是不想叶南爵这个时候带温暖走。 保鏢是吩咐好了,可混乱张星辰还没来得及製造。 一切都不在南笙的掌控中了,她自然会慌。 张星辰心里也急,她环顾四周,趁著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南笙的身上,她抓起几杯酒往窗帘上泼去,接著就拿起打火机,將沾染了酒精的窗帘点燃。 火势起来的很快。 她把打火机装回兜里,惊叫一声:“著火了。” 这一声嚇得在场人脸都变了色。 南笙愣了下,闻声朝张星辰那边望去,也就一眼没看住叶南爵,男人已经拥著温暖绕开她往外走了。 她追出去,看见两个保鏢站在外面,她立刻给他们使眼色。 两人想去拦叶南爵和温暖,可屋里的人突然一窝蜂似的往外冲,他们看火势不小,整个窗帘都烧起来了,急急忙忙跑出来。 两个保鏢被衝出来的人撞得七荤八素。 南笙被一个高个子男模撞倒在地,门牙磕掉了一颗,嘴里冒出血。 “南笙!” 张星辰大叫了一声。 叶南爵回头,一眼就看见南笙趴在门口的地上,一只手捂著嘴,殷红的血顺著她白皙的指缝往下滴。 他脚步停了下,发现后面衝出来的人没注意到南笙,一个个踩踏在她身上,他拉开车门,把温暖往里推。 温暖还没回过神,人已经被塞进车里,接著门『砰』的一声被叶南爵摔上。 男人折返回去,他大步流星走得很急,只见他踏上台阶,把围在南笙身边的人扒开,將一身狼狈的南笙从地上抱了起来。 第21章 要我帮你消消火吗? 不知为何,温暖心头重重沉了下。 明知叶南爵是利用她想要追回南笙的,可亲眼看到他紧张南笙的样子,她还是不受控制的有些难受起来。 四年了。 他都不记得她是谁。 可想而知,他们年少时的情竇初开,彼此的第一次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 屋內著起火来的那片窗帘已经被人扯到了地上,几名侍者用盆端著水,已经將火势控制住。 叶南爵抱著南笙回到屋里,將南笙放在了沙发上。 她眼眶是红的,泪水打著转,一只手还捂在嘴上,疼得喉咙里发出一阵轻哼。 叶南爵没处理过这种情况,他转头看了眼僵在一旁的张星辰,“过来,给她止血。” “我……我不知道口腔出血怎么办。” “那就送她去医院。” 说完,他起身就要走。 手指被南笙握住了一根,她握得很紧,眼眶里打转的眼泪此刻也掉了下来。 “爵,別走。” 她疼得眼泪掉个不停,嘴里全是血腥味。 突然被撞倒,还在混乱中被人踩了那么多脚,她差点要骂娘了,可她看到叶南爵丟开了温暖,朝她走过来。 她忍住了。 他扒开那些疯子一样的人,那般紧张急切將她抱起来的时候,她第一次感觉到了他的关心。 他应该是在乎她的。 毕竟他们认识三年,交往也有半年的时间。 她这么漂亮,对他一直死心塌地的,他不可能对她没有一点感觉。 “求你了,別走。” 她泪眼婆娑,模样楚楚可怜。 叶南爵盯著她看了一会,將她的手指一根根从自己的手上掰开。 “抱歉,我女朋友还在等我。” 他丟下南笙走了出去。 其他人见火被扑灭了,一个个又往屋里涌,全往南笙这边围过来。 她哭得伤心,他们都在柔声哄她。 可这些是她不需要的,她想要的是叶南爵陪著她。 …… 温暖等在车內,她下不了车,车门被锁住了。 这会药效已经开始发挥作用,她觉得身体里有股燥热在乱窜。 车上除了她还有一名司机,冷气开得很足,但她感觉不到凉意,脸是烫的,身上也是烫的。 她很快觉得口乾舌燥,心跳快得仿佛要从喉咙口飞出来。 叶南爵拉开车门坐进来的时候,马上看出她不太对劲。 知道药物起效了,他示意司机开车。 “我有点不舒服。” 温暖转头看了他一眼,她吞了一口口水,没能缓解喉咙里的那股乾渴。 她看著男人俊朗的侧脸,目光顺著他锋利的下頜线往下,觉察到她的视线,他扯松领带,很自然地解开衬衣领口的两颗扣子,露出性感十足的锁骨。 “一直盯著我看,好看吗?” 男人突然转过脸,目光跟她撞上。 她快速別过脸,心跳加速,可她坚持了没有两秒钟,又朝他看去。 他抬起一条胳膊,往她肩膀上搂过来,手上带著不算重的力道,將她慢慢往怀里带去。 她被他的手触摸著,身体仿佛著了火,她想躲开的,可男人握著她的肩膀,有意压住她,將她按在了腿上。 她努力克制。 叶南爵隱隱感觉到她身体在发抖,手掌在她背后轻轻拍抚,“你哪里不舒服?” “我……” 温暖说不出这种感觉,她的理智在一点点丧失。 叶南爵俯身靠近她耳边,嗓音低沉,问了声:“你现在,是不是很想要?” 她眼眸瞪大,叶南爵为什么会知道? 靠著仅剩的一点理智,她想起了自己喝的那两杯鸡尾酒。 看来是被人动过手脚的,而叶南爵知道,故意把那两杯酒都让她喝了。 “你害我!” 她想起身,男人的手按住她,没让她动。 “那酒……” “不是我乾的。”叶南爵抢先一步解释。 “可你知道酒里加了东西。” “是又怎么样?” “这还不叫害我吗?” 叶南爵没接话茬儿。 他感觉温暖撑不了多久,她已经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哼,引得司机透过后视镜往后面瞄了眼。 “开快点。” 他冷著脸吩咐。 司机狠踩了一脚油门,不敢再乱看了。 车子在街道上飞驰。 温暖意识都混沌了,她渐渐失去理智,呼吸里全是叶南爵的味道,脸颊在他腿上蹭著,双手不听使唤,不受控制,往他的腰上缠去。 他將她拉起来,她现在满脸潮红,双眼无神,两片红唇微张著,舌尖轻舔著嘴唇,一身媚骨欲气横生,勾著他的魂儿。 他喉结滚动了下。 “要我帮你消消火吗?” 这会的温暖脑子里已经一片空白了,她眼里只看得到眼前的这个男人。 她要,很想要。 她抱住他,白皙的手臂搂著他的脖子,跨坐在他腿上,如同一个粘人的小妖精。 车子在別墅门口停下。 叶南爵没等司机过来开车门,一把將车门推开。 他迈下去一条长腿,手掌託了下温暖的臀,她被他轻轻鬆鬆往上提了下,腿紧紧缠在他腰上,被他单手抱著。 她在他脸上亲著,一只手扒著他的衣领,想將他的衣服撕了。 他沉沉一笑,迈著不疾不徐的步伐进屋,將温暖带到了二楼的主臥室,放在床上。 她后背刚贴到软绵绵的床,立刻爬起来,往他身上缠。 他握住她的手,將她按倒。 “这么急?” 温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药物影响著她的大脑和思绪,她全身滚烫,小腹里烧著一团火,要泄火才行。 “给我。” “別急。” 叶南爵鬆开她,刚把衬衣脱下来,她又贴了过来,双手抱住他,在他背上又摸又抓,抓出来了好几道红印子。 他眉头皱起,没想到她这么疯这么野。 她的手一直很不安分,不是抓他一下,就是掐他,甚至还揪他的头髮。 他乾脆將她的身体转过去,用领带把她的两只手给绑在身后。 她趴在床上,被他按著一边肩膀,彻底起不来了。 裙子是连体的,不好脱,叶南爵乾脆把裙子直接撕了。 …… 温暖意识恢復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了。 她全身都是痛的,腰间盖著条凉丝丝的毯子,手被绑起来了,人是趴著的,身上黏乎乎的全是汗。 浴室里传出阵阵水声。 玻璃门上隱约映出一个高大的身影。 她动了下,想起身,头开始痛起来,要裂开一样的疼。 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她渐渐想起来了,她记得自己喝的酒里被加了东西,然后被叶南爵带了回来。 他是有意的。 明知酒不乾净,还让她喝。 儘管不记得细节,可她现在这副样子,身上的痛感告诉她,叶南爵和她缠绵了一整晚。 第22章 论欺骗,你比我更擅长 到底还是被算计了。 她脸颊贴著冰丝材质的被面,双眼无神,直直地盯著浴室门上的那道身影。 水声很快停了。 那道身影离门越来越近,门被拉开的时候,那人的模样变得清晰起来。 是叶南爵。 看来她没记错。 是他把她带回来了。 男人光著上半身,宽肩窄腰,肌肉结实,有著黄金比例的诱人身材,他腰上围著一条浴巾,头髮还是湿的,水珠顺著髮丝滴下来,落在他肩颈处,顺著挺阔的胸膛滑出一道道浅浅的水印。 见她醒著,看起来意识清醒多了,他走近些,伸手摸了下她的额头还有脖子。 不那么烫了。 “给我鬆开。” 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四个字。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他边问边解著她手上的领带。 “为什么绑著我?”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你弄伤我了。” 叶南爵把领带解开,隨手扔开。 她马上把毯子往上拉,裹住自己的身体爬了起来。 叶南爵转过身,往衣帽间里走。 她看到他后背上好几道抓痕,那就是他说的,她弄伤他了? 被绑了好几个小时,她手腕上已经勒出红痕,这会两条胳膊都是酸的,使不上力气。 “叶南爵,你食言了。” 签协议之前,她就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可他没有遵守。 听到她的声音,叶南爵唇角微微上扬,他没有回头,快步进入衣帽间,换好衣服出来。 温暖紧紧裹著毯子坐在床上,双眼通红,看他的眼神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了。 如果眼神能杀人,他大概已经死了一万次。 “你说我食言?” 他走上前,在床边坐下来面向温暖,脸上的笑意早已收敛,神色异常平静。 “你就是食言了。” “我只认协议,协议里有写不能睡?” 温暖傻了眼。 她还是太天真了,居然轻信了叶南爵的口头保证。 “白纸黑字才是最实在的,昨晚的事就当我给你上了一课。” 他话音刚落,温暖抬起手臂,想打他。 他很轻易地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大家都是成年人,你又没有为谁守身如玉,没必要这么矫情。” “身体上的折磨还不够,你还要在精神上羞辱我吗?” 他简直是在往她的心口上插刀子。 “我的话有哪里不对?” “叶南爵,你越界了。” “三百万不是那么好赚的,你签协议之前就应该有心理准备了,不是吗?” “可你答应过我……” “口头答应算什么?论欺骗,你应该比我更擅长。” 说这话时,叶南爵眉头皱起,眸色晦暗不明,那双桃眼不同往日,透出一股阴翳。 温暖听不懂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 叶南爵话里有话,但温暖不明白。 “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男人放开她的手,力道不轻,是用甩的。 她扑在床上,脸颊又贴在那凉丝丝的被面上,她没有力气爬起来了,身上痛得厉害,被叶南爵猛地一甩,她的头又晕又痛,眼前一阵阵发黑。 “別趴在那里装死,起来把你自己收拾乾净。” 她听到叶南爵不近人情的话,接著就是房门被重重摔上的声音,她身体不由抖了下,胸腔里闷闷的痛。 不知道缓了多久,她的视线再次清明。 她缓缓起身,裹著毯子下床进入浴室。 洗澡时,她发现自己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被叶南爵弄得很狼狈,鼻子忽然就发酸了,眼泪忍不住流。 她用手抹了把脸,努力调整著情绪,可她有那么一丝丝的失控,泪水也不听话地一直往下掉。 叶南爵说她没有为谁守身如玉?说她矫情? 她就只有过他一个男人,这还不算守身如玉吗? 他还说她擅长欺骗。 她骗他什么了? 倒是他,昨天晚上把她给骗了。 明知南笙给的酒有问题,他还故意让她喝。 他是算计好要把她吃干抹净了。 既然是利用她,为什么就不能单纯的只是利用,还要骗她的身? 这种事情发生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三个月,她要怎么熬过去? 早上七点。 叶南爵坐在餐桌前,手握刀叉,慢条斯理地切著盘中的培根和香肠。 听到有脚步声,他轻抬眼帘,看到温暖经过客厅。 她头髮披散著,身上穿了件他的黑色衬衫,衣服对她来说非常宽大,长度到膝盖的位置,她脚上穿的是他送的那双黑色高跟鞋,这么一身装扮,本是不搭的,可她却穿出了几分性感妖嬈。 “温小姐。” 他叫住她。 “你可以吃了早饭再走,我让司机送你。” 温暖脚步停下来,往餐厅方向看了眼。 “饭就不吃了,让司机现在送我吧。” 她没有衣服可以换,昨晚的那条裙子被叶南爵撕烂了,她只能找件他的衬衣换上。 穿成这样,她若是坐地铁或者公交,大概要被人当成猴子盯著看。 叶南爵没再多言,联繫了司机送她。 她到家时七点四十分,这个点儿温素心应该还没醒。 她不敢弄出什么大的动静把温素心吵醒,在门口就把高跟鞋脱了,她手上拎著鞋,用钥匙开门,轻轻把门推开,光著脚走进去。 她动作已经很轻了,可老旧的防盗门还是不爭气地发出『嘎吱』声。 温素心早醒了,她夜里就没怎么睡,温暖彻夜未归,她打了很多通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她很担心,已经准备好报警了。 听到响动,她连忙从房间里走出来。 看见温暖贼眉鼠眼进门,身上穿著男人的衣服,头髮还有些湿,脖子上有几个很明显的紫红印子,作为过来人,又是两个孩子的妈,温素心瞬间明白她夜不归宿是干什么去了。 “妈。” 面对著神情严肃的温素心,温暖低垂下头,“我……我昨天晚上帮同事……” “又想骗我?” 温素心打断她的话,几步走到她面前,去扒她衬衣的领子。 確认她脖子上那些印子是吻痕,温素心的情绪一时复杂难言。 “妈,我错了,我下次……” “暖暖,你是不是谈男朋友了?” 话再次被打断。 温暖被问懵了。 男朋友? 她把衣领拉起来,硬著头皮点了点头,“算是吧。” 叶南爵在她身上搞出来的痕跡被温素心看见了,她还能怎么说? 只能装作自己交了个男朋友。 第23章 担心她陷进去 “什么时候的事?” 温素心拉著她坐到沙发上,一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最近。” “上次你说帮同事值夜班,是骗我的,对吗?” “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骗你。” “现在说这些不重要了,你一晚上没回来,电话不接,知道我多担心吗?你再不回来,我都准备去派出所报警了。” 温素心语气重了几分,惹得温暖红了眼眶。 “你这个年纪交男朋友是很正常的事,为什么要瞒著我呢?” “对不起,我应该早一点跟你说。” 温素心重重地嘆了口气。 其实人能平安回来,她已经谢天谢地了。 “正在交往的对象是你的同事吗?” “不是。” “那是谁?” 温暖不知道该怎么说,被问到这个份上了,她不想再撒谎,至少时隔四年与叶南爵再遇见这事,她不想继续瞒著温素心。 与其瞒著,哪天让温素心撞见她和叶南爵在一块,还不如现在就招了。 毕竟叶南爵来过这里,他有可能还会来,被温素心撞见的可能性不是没有。 “你认识的,应该还记得他。” 温素心有些急了,“到底是谁,你倒是快说呀。” “叶南爵。” “你是说……” 温素心眼眸瞪大,呆了一瞬,神色渐渐恢復平静。 “叶家的那位大少爷?” “是。” 温素心陷入了一阵沉默,好一会她才缓过神,紧紧握住温暖的手。 “暖暖啊,妈不是想打击你,咱们这条件跟叶家天差地別的,要不还是算了吧?” 温暖当然懂温素心话里的意思。 “妈,我想跟他处三个月看看。” “处了又能怎么样,门不当户不对的,你们不可能有什么结果。” 温素心眸光暗下去,想到了伤心事,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別动真心,到头来伤的还是你自己,你看看妈现在落得什么下场,日子过得这般落魄,有我这个前车之鑑,你怎么还敢招惹那种有钱人家的公子哥?” 温暖是不想招惹叶南爵的,可她没有办法,她需要钱,这个家需要钱。 这一步踏出去,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妈,你相信我,给我三个月的时间,我心里有数,我有分寸。” “妈是担心你陷进去呀。” “不会的。” 温素心眼里忽然闪烁起了泪光,她真怕温暖走上跟她一样的路。 当年,她就是喜欢上了大户人家的少爷,结果把自己搞得遍体鳞伤,她给那个男人生了两个孩子,却被无情赶了出来。 那一幕,她到现在还清楚地记得。 当时,温弦还没满月,在她怀里哇哇直哭,她一手抱著温弦,一手拉著行李箱,背上还背著一大包的行李,腾不出手来牵温暖的手。 她让温暖抓著她裤子一侧的兜,小傢伙一声不吭的,就那么乖乖地抓著她裤兜,跟著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 那时的温暖才两岁,刚刚学会了跑。 想起当时的情景,再看温暖,她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暖暖,这些年你跟著妈妈受苦了。” 温弦打小就有自闭症,她的精力大多都在温弦的身上,对温暖的关心不够多,但是这孩子就是特別懂事,从来没让她操过心。 有时候,她都觉得温暖过分乖了,懂事的让人心疼。 “妈,日子会好起来的,我保证。” 温暖暗暗咬著牙,抬手擦了擦温素心脸上的眼泪。 她知道温素心想起过去的事了,那些事是温素心烙在心口上永远的痛。 “別哭了,哭多了眼睛肿,会变丑,还容易老。” 她哄著温素心,可这一次,温素心哭得很凶,眼泪掉个不停,情绪很是崩溃。 “你爸爸就是个挨千刀的,这些年他对我们不闻不问,是真狠心啊!” 听到『爸爸』两个字,温暖的情绪跟著低落。 “別提他了,就当他死了。” “他在我心里早就死了,死得连灰都不剩。” “那就不要再想他了。” 一个跟她们的生活已经无关的人,何必再想再提? 温素心哭了一会,情绪终於稳定下来,她抹了抹脸上的眼泪,一边吸著鼻子一边起身,往厨房走去。 “我煮几个鸡蛋,你应该饿了吧?” “有一点。” “吃了好好睡一觉。” 温暖嗯了声,在沙发上躺下来。 被叶南爵折腾了一晚上,她很累,这会头还是痛的,估计是药的副作用。 她想等著鸡蛋煮好,吃两个再睡,可她不知不觉就这么睡过去了。 醒来时已经下午两点多钟了。 温素心和温弦都不在,茶几上放著一个碗,里面有两个水煮蛋,旁边还有一杯牛奶。 她坐起来,拿了个鸡蛋在手上剥壳。 手机突然响起来。 她从衬衣兜里摸出手机,来电显示是个陌生號码。 犹豫了下,她还是接了。 “你好。” 听筒中传来一个並不陌生的声音:“温小姐,我想知道昨天晚上,你和爵之间有没有发生什么。” 听出是南笙的声音,她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句:“南小姐,你的门牙补好了吗?” “你……” “酒里的药是你下的吧?” “什么药?” “別装傻,派对上的酒是你亲自送来的,我猜你是给叶南爵准备的,但你没料到他把酒给我喝了。” “既然你都知道,那你告诉我,你们睡了吗?” “你觉得呢?” “姓温的,你这个贱……” 没等南笙口中骂出更难听的字眼,温暖果断把电话掛了。 南笙再打来,她没接,直接把手机静了音。 受叶南爵的气已经够够的了,她不想再受南笙的气了。 她没去管不断亮起的手机屏幕,吃完两个鸡蛋,把杯子里的牛奶喝了,她起身回房间换了身衣服,直接出门去快餐店上班。 一路上,她总觉得有人在跟著她,好几次回头,除了来去匆忙的车流和人群,她没发现什么奇怪的人。 或许是她想多了吧。 她加快脚步到了快餐店,换了工作服,清閒了两个多小时,一到饭点,客人陆陆续续进来,她开始忙起来了,丝毫没有注意角落坐著一男一女,他们在看她,从进来点好了餐,两人的目光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 第24章 他认得她 快餐店的薪水是日结的,每天工作多少小时,就结多长时间的钱。 温暖三点到店,一直忙到夜里十点半。 这会店里的客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只剩角落一桌。 温暖打扫完卫生,朝两人看去。 是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还有一个十八九岁的男生,两人在那里坐著没挪过窝,好像来了挺久了。 他们面前的餐盘里已经没有吃的东西,薯条和饮料早就干光了。 她犹豫了下,走上前,礼貌地问:“打扰一下,请问这些可以收走吗?” 小姑娘冷冷地睇了她眼,把脸转过去,没理她,男生同样冷若冰霜,但没像那位小姑娘似的不理人,回应了声:“收走吧,服、务、生。” 最后三个字,男生说得很慢,语气也有些重,是咬著牙说出来的。 温暖觉得这两人有点奇怪,但她没有计较他们的態度问题,把他们用过的餐巾纸全部收拾到餐盘里,撤走。 倒完垃圾再出来时,角落的位置上已经没人了。 店內只剩下工作人员。 温暖找到店长,结算了工钱,刚好一百五十块。 到更衣室换了衣服,她背起包离开。 店內开了空调,一出去,迎面就是一股热热的风。 外面像个大蒸笼,她走了没一会,脖子上就开始冒汗了。 这地段本就靠近地铁站,即使这个时间了,路上还是有不少来往的人。 温暖朝著家的方向走,边走边掏出手机看了眼,有几通来自温素心的未接电话。 她在微信上给温素心发了个消息——妈,我快到家了。 没收到回復。 温素心应该已经睡了。 她把手机塞包里,大步往前走。 快到小区的时候,她觉察到不对劲。 除了路灯投下的光,她的身后一直跟著一束白光,是车头灯射出的光。 来来往往都是车,起初她並没有在意。 她回头,发现距她五米之外,行驶著一辆黑色轿车。 那车开得很慢,就在她正后方。 她脚步一停,那辆车立刻跟著停了。 司机把近光切换成远光,白炽的灯光刺得她眼睛眯起来,她什么都看不清了,视线內就剩两个强烈的光团。 她本能的抬手挡住轿车射来的光,眼睛闭了下,很快又睁开。 透过指缝朝那辆奇怪的车看去,她心里还在纳闷,那是不是叶南爵的车? 她看不到车上坐著的人是谁,灯光太强了,她也看不到车牌號。 在她抬手挡著强光,闭了下眼的功夫,那车突然开起来,直衝她这边撞。 她与车之间本就离得近,车子忽然提速,她连躲的机会都没有。 眼看著车头要撞到自己了,腰间缠上来一条手臂,她被一股大力拖著往旁边倒去。 车身几乎是擦著她的腿开了过去。 她耳边『嗡』的一声响,脑袋如同卡壳了一样,人都嚇傻了。 直到滚在路边,手肘在地面上蹭了下,一阵痛感传来她才一下子回过神。 腰间缠著的那条胳膊还在,圈得特別紧,勒得她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她隱约记得倒地时,一只大手护住了她的头,她现在是被人紧紧拥著的,脸颊也埋在一个坚硬的胸膛上。 她闻到一股淡淡的薄荷香,还夹杂著似有若无的菸草气息。 这味道有些熟悉。 “走路的时候你在发什么呆?” 头顶响起一个近乎低吼的声音,非常暴躁。 她抬起头,对上叶南爵快要喷火的眼睛,连忙爬了起来。 “谢谢你。” 她伸手要扶叶南爵起来,被他一把拍开了手。 被拍到的手背很快就红起来了,又麻又痛。 叶南爵一只手撑在地上,自己起了身。 他用右手掸了掸裤子上的灰,手轻轻往左腕上握去,发现他左腕有些肿,温暖忙上前要查看,他侧身避开了。 “干嘛?” 他眉头紧锁,看她的眼神带著警惕。 “你伤到了吗?” “不用你管。” “我看看你的手腕。” “我说了不用你管。” 男人声调抬高,又是近乎在对她低吼。 她刚刚受了不小的惊嚇,这会被叶南爵一声接一声的吼,火气突然就上来了。 “你在发什么脾气?” 她往前走了一步,站到他面前,强硬地將他的左手给拽起来。 他痛的眉心狠狠皱了下,“鬆开。” 温暖低下头,借著路灯的光认真查看叶南爵的左腕,肿得厉害,还有些红肿,看著不像扭伤,很大可能是伤到骨头了。 “去医院吧。” 她伸出一只手想拦计程车,叶南爵將她的手给握住,拉回来。 “会开车吗?” “不会。” “我不是教过……”到嘴边的话,叶南爵硬生生地给吞了回去。 他教过她开车,可那时她还小。 现在的她这么穷,恐怕没条件学开车。 他没再说什么,温暖却因为他刚才的话愣住了。 他想说什么? 教过她开车? 他比她大三岁,他考到驾照那年十八岁,她只有十五,他喜提新车那天,开著车带她出去兜了一圈。 当时,他找了个很空旷的地方,问她想不想试著开一下。 她点了头,两人换了位置,他很耐心地在旁手把手教她。 “你……” 她很想问他,是不是早就认出她了? 可话还没问出来,叶南爵已经拦下一辆计程车,拽著她坐了进去。 赶往医院的路上,她脑袋里一团浆糊。 她意识到叶南爵认得她,而且早就认出她了。 既然认出了,为什么还对她说那些难听的话? 没有为谁守身如玉? 论欺骗,她更擅长? 她给叶南爵留下的印象竟是这样的吗? “付钱。” 耳边传来一个声音。 她“哦”了声,一转头就看见叶南爵推开车门下去了。 发了会呆的功夫,车已经停在医院门口。 她付完车钱,快速下车,跟著叶南爵往急诊走。 叶南爵的钱包和手机都在车上,身上的兜比脸还乾净。 他开著车到温暖住的地方,找她有事,车停在小区外面的时候,他准备给温暖打电话,刚好看到她的身影。 她走在路边,离小区已经很近了,身后不紧不慢地跟著一辆车。 她似乎是觉察到了不对劲,忽然停下来回了头,那辆黑色轿车跟著停了。 他看著温暖像是被人跟踪了,当即下车,想確认一下那辆轿车的车牌號,谁知那辆车突然冲向温暖,而温暖只是傻站著。 他脑中一片空白,根本来不及多想,马上衝上去把温暖拉开了。 摔在地上的时候,他的左手在地上撑了下,估计是骨折了。 他痛得火冒三丈,想起温暖站在路边不知道躲的傻样,火气直上头…… 第25章 你要负责 “我救你受的伤,医药费你付。” 他转头看了温暖一眼,语气霸道得很。 温暖点了点头,掛號加拍片,又去找医生手法復位、打石膏,一共了三百多块。 倒是不贵……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 叶南爵额头上还残留著一层细汗,医生帮他復位的时候问他要不要打麻药,他盯著温暖瞧了会,一脸平静地说不打,然后温暖就看著他全程绷著张脸,咬著后槽牙忍疼。 她感觉他在替他省钱。 其实正规医院一支麻药几十块钱,他不用帮她省的。 “还疼吗?” 她快步跟上他,从背包里拿出一块手帕,踮起脚来想帮他擦擦额头上的汗。 他脑袋歪了下,有意避开。 本书首发????????????.??????,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乾净吗?” 他盯著她手上的手帕,眼里透出一丝嫌弃。 “乾净的。” 他沉默几秒,把脑袋又歪回来,居高临下睨著她,等著她给他擦汗。 她无奈地笑了笑,再次踮起脚来,抬高手臂把他额上的汗擦去。 “你是得罪什么人了吗?” 叶南爵突然问她。 她微微愣了下,“为什么这么问?” “那辆黑色轿车是故意撞你的,你没看出来?” “看出来了。” “看出来了还傻站著,不知道躲?” “……” 车离她太近了,当时她已经嚇傻了,哪里还知道躲。 要说得罪了什么人,除了那些討债的,她能想到的只有南笙。 债主还指望她快点还钱呢,不大可能开著车来撞她。 她有些怀疑南笙,但这话她无法当著叶南爵的面说出来,毕竟那是他前女友,是他无论如何都想追回来,娶回家的女人。 “你怎么突然来了?” 她很自然地转移了话题。 “找你。” 叶南爵迈开步子,继续往前走。 她跟上去,走在他身侧,“找我有事?” “嗯。” “什么事?” “忘了。” “……” 看见一辆计程车驶过来,温暖伸手要拦,叶南爵把她的手拉回来,“你陪我走走。” “你不热吗?” 这么闷的天,连拂面的风都带著一股粘腻的湿热。 “不热。” 叶南爵口是心非地说著,鬆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你该不会是在替我省钱吧?” 她知道自己很穷,但打车的钱她还是付得起的。 “温小姐,你想多了。” 叶南爵步子迈得又大又快,温暖小跑了几步才跟上。 两人沿著路边走了一会,叶南爵活像蒸了个桑拿。 他一身的汗,衬衣被汗湿,都贴在了身上。 好在小区就在前面了。 他坚持著走到车子旁,开了车门坐进去,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冷风打开。 温暖站在车门边,看著他打著石膏的左手,想了想说:“你开不了车,我帮你叫个代驾。” “嗯。” 温暖打完代驾的电话,想等人到了就进小区,叶南爵把车窗降下来一点,示意她上车。 “代驾到了我就回家。” “你跟我回去。” 温暖摇了摇头。 “你不管我?” “管你什么?” 男人脸黑了些,把车窗整个降下来,抬了抬打著石膏的手,“我这样怎么洗脸,怎么穿衣服,怎么洗澡?” “……” “我为了救你变成这样,你要负责。” “?” 他有洁癖,身体上和精神上都有,他不喜欢不熟悉的人在他家里乱晃,保姆他是不会请的,家里的卫生也是家政公司每周三次派保洁过去打扫。 他是自己住,四年前就从老宅搬出来,一个人已经住惯了。 “上车,同样的话別让我说第二次。” 叶南爵態度非常强硬。 温暖嘆了口气,走到副驾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里面的冷风开到了最大,刚出了一身汗,这样吹很容易热伤风。 “空调关小点吧。” 叶南爵仿佛没听到她的话。 她推开车门,坐到了后面。 叶南爵没理她。 等代驾到了,他下了车,把车钥匙丟给代驾,拉开后座的车门弯腰上车。 他紧挨在温暖旁边,手臂时不时碰到她。 她往边上挪了挪,小动作被叶南爵全看在眼里。 “躲什么?” “热。” “……” 车子开到一片高档住宅区,温暖看到『揽月湾』三个字。 这是別墅区的名字,挺有诗意。 到了家门前,叶南爵伸手从前面拿了钱包,直接塞给温暖,丟下『付钱』两个字便下了车。 代驾把车停好后,温暖立刻付了钱。 她接过车钥匙,拿著叶南爵的钱包进屋。 玄关的地上,放著一双粉色的猪猪拖鞋,很可爱。 昨天她来的时候还没有。 这是特意给她准备的吗? 叶南爵去找她,该不会就是想让她过来跟他一起住吧? 他救她是偶然,可这拖鞋明显是提前买好的。 她带著满腹疑惑换了鞋,见叶南爵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走过去,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他面前的茶几上。 “石膏一个月后拆,这段时间我可以照顾你,但你必须让我住客房。” 她表情严肃。 昨天晚上的那种情况,她不想再发生了。 “好。” 叶南爵答应得很痛快,话落,他默了几秒,又道:“我隔壁的房间已经帮你整理好了,有换洗衣物和生活用品。” 听到这话,温暖更加確定叶南爵是打算好了要让她住进来。 “等你的伤好了,我就离开。” “好。” 叶南爵再次痛快地应下来。 “去帮我放洗澡水。” 温暖一点脾气都没有,谁让叶南爵在生死关头救了她一条小命? 她转身上楼,直接进了主臥室的浴室,往浴缸里放洗澡水。 工作到这么晚,她挺累的,身上的衣服带著汗味儿,她还没洗澡,乾脆就在浴缸旁边的地上坐下了。 叶南爵一进来就看到她侧著头,一只手握成拳,在捶肩。 他有些好奇她找了什么新工作,居然累成这样。 他走进去,站在她面前,自上而下看著她,俊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也淡淡的,“你现在在做什么?” “帮你放洗澡水啊。” “我是问,你现在的工作。” “关你什么事。” 叶南爵眉梢轻挑,眸底闪过一丝不悦。 不说算了,他也不是特別想知道。 她不过是他钱雇来的而已,他没必要关心她。 “帮我洗澡。” 说完,他一只手抬起,慢条斯理解著衣服上的扣子。 第26章 你是真的不害臊 温暖转过脸,没看他。 浴缸里的水放好,她起身,故意绕开了叶南爵走出去。 “我让你帮我洗澡。” 他衬衣脱了多一半,一边袖子掛在比手臂粗大一圈的石膏上脱不下来。 温暖没去管他,大步往外走。 “温小姐,你听不到我刚刚说的话?” “听到了,你等一下。” 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主臥室,下楼,进厨房找了一圈,再回叶南爵的房间时,她手上多了一卷保鲜膜。 见叶南爵的衬衣没能完全脱下,她走上前,把他一边的袖子往下拽了拽,实在拽不动,她抬头问他,“能用剪刀吗?” 叶南爵轻笑了声,不知是气的,还是被她的话给逗笑了。 他抬起右手,抓著左手臂上的袖子,用力一撕。 『斯拉』一声,整个袖子被扯下,连同衬衣一起落在地上。 温暖將他的石膏手拉起,用保鲜膜一层又一层地包起来。 叶南爵只是静静看著她。 为了不帮他洗澡,她招术还真是多。 “你来不就是照顾我的吗?” “帮你洗澡还是算了吧。” 叶南爵不害臊,但她是要脸的。 保鲜膜里三层外三层,把叶南爵的石膏手包裹得严严实实。 温暖特意把毛巾、浴巾全部从置物柜中拿出来,放在叶南爵能看到能伸手够到的地方,“你应该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了。” “我擦不了背。” 温暖哦了一声,转身往外走。 “我说,我擦不了背。” 男人语气重了几分,“你留下,帮我。” “你是真的不害臊。” “……” 温暖快步走出去,把浴室的门带上。 她去了隔壁客房,又大又宽敞,有独立的卫生间。 面积大概比她整个家都大,而这仅仅是一间客房,叶南爵的房间比这还要大。 拉开衣柜门看了看,里面掛著很多裙子,上面掛牌还在,都是新的。 往下看,最底下一层放著一排高跟鞋,她蹲下拿起几双看了看,全是三十七码,是按她的鞋码买的。 把鞋放下,她起身从上面挑了挑,还好,有睡裙。 她取下睡裙,进浴室洗澡。 把一身的汗洗去,她觉得一身轻鬆,头髮用毛巾擦到半干,她站在洗脸池的镜子前,拉开旁边的柜门,里面洗漱用品都准备好了,还有全新的护肤品。 她刷了牙洗了脸,往脸上拍了点爽肤水,又用毛巾胡乱擦了下头髮,不慌不忙走出去,朝著软软的大床倒去。 床垫很厚很软,睡惯了家里的硬板床,她感觉自己好像躺在一床鬆软的上,身心是舒適的,但她一直没能睡著。 隱约听到走廊上有脚步声,她警觉地爬起来,下床,轻手轻脚走到门前,把门从里面反锁。 叶南爵刚经过客房,听到『嘎噠』一声门被反锁的声音。 他脚步停顿一秒,看了眼温暖的房门,黑著脸继续往前走。 那女人把他当成什么了? 禽兽吗? 他手伤成这样,不至於还想对她做什么。 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下楼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 发现自己一只手没办法拧瓶盖,他拿著水,大步走出去,径直上楼来到温暖的房门前。 在门上敲了敲,等温暖来开了门,他立刻把手里的水递上去,“帮我打开。” 温暖面无表情地接过瓶子,拧开瓶盖,將水递迴给他,瓶盖也塞给他。 门很快被她关上,反锁。 叶南爵:…… 防他怎么跟防贼似的。 他不爽地回到主臥室,喝了口水,把瓶子放在床头柜上,拿起手机拨出助理方震的號码。 “出了点意外,明天我不去公司,有需要签字的文件直接送到揽月湾。” 交代完了工作,叶南爵没急著掛电话,他想起了那辆明目张胆撞向温暖的黑色轿车。 犹豫片刻,他把事情发生时的具体情况和地点告诉方震,让方震明天去查一下那辆车的信息。 …… 翌日。 温暖醒得很早。 洗漱过后,她隨手从衣柜中拿了条裙子换上,出了房间,她下意识看向叶南爵的房间。 门还关著。 他应该没醒呢。 她轻手轻脚下楼,进厨房准备早饭。 双开门的智能大冰箱中食材挺全的,她挑了几样出来,煮上了瘦肉粥,做了两人份的蒸饺,拌了两道下饭的爽口小菜。 忙完,她正准备上楼叫叶南爵吃饭,门铃声响了。 她快步走到玄关,往可视门禁上看了眼,门外站著的人是南笙,还有叶南爵的爷爷叶向欣。 老爷子穿著一套素色的唐装,手里拄著根拐杖,人有些瘦,但气色不错,目光矍鑠。 “谁?” 楼梯方向传来叶南爵的声音。 她回头,对上叶南爵那对深邃的眸子,忙说:“南小姐,还有……你爷爷。” “开门。” 温暖哦了声,把门拉开。 南笙看见她,先是愣了下,隨后搀扶著叶向欣往屋里走。 叶向欣的目光在温暖身上打量几下,看见叶南爵从二楼下来,他不高兴地问:“那个女人是谁?” 没等叶南爵回答,南笙抢著道:“新请的保姆。” 叶向欣没认出温暖,他又朝温暖看了看,发现她身上穿的裙子是环时旗下的一个大品牌,区区一个保姆能穿得起他家的品牌? 他不信温暖只是个保姆。 南笙不说实话,恐怕是在给叶南爵留面子。 “扶我坐下。” 南笙点了点头,小心翼翼把他扶到沙发上。 “爷爷,累不累?” “不累。” 南笙脸上的表情非常温和,扶叶向欣坐好,她转头朝走下楼的叶南爵甜甜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爵,早上我陪爷爷出来散步,他说想来看看你,我就带他来了。” 话落,看到叶南爵左手臂上打著石膏,她连忙上前,一脸心疼地说:“你的手怎么了?” “骨折。” “怎么搞的?” “不小心摔的。”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什么时候摔的?” “昨天晚上。” 南笙还想多关心几句,余光瞥见温暖脚上的猪猪拖鞋,眉头瞬间拧在了一起。 叶南爵居然给温暖准备了拖鞋! 他都不允许她在这里过夜,却让温暖在这里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