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神记》 第一章 时空匣 混沌的虚空充斥着无数激荡的逆流,哪怕只有点点星光也都会被瞬间吞没在黑暗之中,这里是各个位面间的夹层,狂暴的能量因子即使是各界的能者都未敢亲身踏入。 突然,一道肉眼可见的裂纹撕裂了黑幕,涌入的光芒映出一道身形,正飞快的朝着混沌中冲去。 “时迁,你身为星宿之位,竟敢私盗窃六界至宝时空匣,该当何罪。”身影之后,数道厉声怒喝如雷霆般涌来,却也最终淹没在浩瀚的混沌。 时迁并未回头,脚下轻灵犹如鼓上之蚤,未曾发出半点声响,身形却早已闪出百里之外,半闭的双目凝视着裂缝外激荡的风刃,竟没有丝毫退意。 见状身后的追兵突然止住了脚步,只是守在裂缝外,等待着对方的下一步动作。 “哼,即便你用秘术撕开了位面又如何,这夹层中倾泻的能量风潮,就是玉麒麟哥哥也不敢沾染,还不束手就擒随我回去领罚。”冷喝之声忽的传来,只见一头戴干红凹面巾,身着绿罗袍,手持双鞭的魁梧大汉阔步走来。 时迁听到声音这才回头,透过那半遮面的面具下,射出的目光竟充满了浓浓的杀意,心中不由一叹,“不只是你,大家早已于轮回中迷失了自己,书生说这一世是唯一的生机,多想再回到当初一起喝酒吃肉的日子,为此,舍了这身皮囊又如何。” 念罢,时迁身形一跃,直直的投入那道漆黑的裂痕之中。 ...... 拥挤的街市上,人潮蹿动,满耳充斥着汽车的鸣笛声,似乎越是繁华的都市,越让人有种压迫的感觉。 “白全,这个暑假有没有什么动作,这可是我们成人前最后一次放纵的机会了,开了学我们就要迈向大学的新生活了。”一个体态臃肿的少年,斜靠在墙面上,色眯眯的小眼睛不停大量着周遭路过的美女。 而那名叫做白全的少年自顾自的玩着手机,蓬松的头发几乎要遮住双眼,这让的他不得不总是抬手整理,不经意间露出一张标致的脸颊与他不修边幅的外表显得格格不入。 “能有什么动作,老老实实呆在家里打打游戏,睡睡觉,不好吗?这大热天的,到处都是人,胖子,你应该更难受才对啊!” 胖子听得直摇头,一副很铁不成钢的样子,一把夺过对方的手机,然后死命的将对方的头抬了起来,“白全,你这种屌丝一样的生活什么时候才能有所转变,我们就要成年了,就要脱离早恋的范畴了,多少靓丽的妹子等着我们去收割,等着我们写下一段美丽爱情,而你却沉迷在毫无意义的虚拟世界,真是白瞎了你这张漂亮的脸蛋。” 拗不过对方的力气,白全一脸懒散的扫过街上的行人,虽说看到漂亮妹子是个人都会心动,可人贵在有自知之明,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句话搁在什么地方都不是用来鼓励的吧! “胖子,我问你,如果说突然有一天,你疯狂迷恋的那个女明星突然出现在你面前,死活都要嫁给你,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听得这话,胖子思索了片刻,直接一口回应道:“别逗了,这怎么可能,除非我是全市首富的儿子。” “对嘛!那你在这做什么白日梦,还等着你去收割,快洗洗睡吧!”白全冷笑一声,一把夺过手机,又埋头摆弄了起来。 “可,可她 们怎么能和我的女神相比呢?用得着那么高的要求吗?”胖子有些委屈,可还是嘴硬着。 “是,对她们而言确实不需要是首富的儿子,可是你朱李家在这亚拉市连栋房子都买不起,这样爱情是不会有结果的,面对现实吧!如果没事我就回去了,今天任务还没刷呐!。” 看着对方吊儿郎当的背影,胖子气的直跺脚,连声骂道:“行,你有结果,一天泡在游戏里,就能找到爱情?” “至少我快乐。”白全随口应了一声,头也不回的朝街道尽头走去。 这时一道疾驰的身影从他身边穿过,重重的撞在他的肩膀上,惊的他一个踉跄险些把手机摔在地上。 “我靠,谁啊!走路不长眼。” 白全口中嚷嚷着,可抬起头来对方已经没了踪影,只得默默地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不经意间看到上衣的口袋鼓鼓囊囊的,似乎装着什么东西,只是早上出来的时候口袋还是空的。 伸手摸出一看,竟是一个四四方方的木匣,在其表面刻有密集的符篆,还有一些诡异的纹路。 “什么东西。” 白全仔细打量着手中的木匣,在木匣的顶部有一个小小的拉环,看上去似乎是个拉箱,隐约间有股莫名的冲动驱使着他拉出那节箱子。 就在他的手指触碰到那枚拉环的一瞬间,如同电击般的酥麻感顿时涌遍全身,眼前的景物逐渐模糊了起来,最终变成一束束蹿动的光线。 足足过了一刻钟,白全才恢复了意识,可眼前的一幕却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街道,人群,建筑统统消失不见,有的只是一座残破的庄园,以及身后交错不堪的道路。 “这里是哪?” 白全自言自语的问着,突然,庄园的大门被缓缓推开,吱吱的声音似乎很久都没有被开启过了。 “终于来了吗?”门背后,一个古灵精怪的孩童跑了出来,胸前带着一个鲜红的肚兜。 见到这一幕,白全只觉脚底一凉,眼前的场景不正是鬼片里常有的情节吗?大房子,小孩,红衣服。 “妈呀!闯鬼啦!”撕心裂肺的惊叫声响彻整座庄园。 孩童看着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白全,轻叹了口气,眉宇竟间多了一抹说不出的老成,“别叫了,本座可不是鬼,我乃菩萨座下善财童子是也。” 白全一听,不由瞟向两眼,虽然有些阴森,不过对方确实灵动的很,心中闪过一语,“善财童子,不就是红孩儿吗?看样子还真像,玩角色扮演的吗?” 想到这里,心里有了底气,连忙站起身,摸着对方的寿桃发型,不由得发笑:“小弟弟,哥哥现在没空和你玩游戏,我该回家了。” 话音未落,探出的手突然僵硬住了,只见孩童人畜无害的小脸浮现出一股浓浓的怒意,“本座当年虽然被称作圣婴大王,可并不意味着我小,更何况,小弟弟?本座可是如假包换的女儿身。” “啊咧,那真是对不起啦,像你这么大的孩子,还真不容易分辨男女。”白全尴尬的一笑,正想收回手时,一股极致的热感猛地擦过他的脸颊,瞬时皮肤黑了四五个档次。 “三昧真火。” 刺眼的火球不断 从红孩儿口中喷出,吓得白全左闪右跳好不狼狈,片刻之后,才浑身乌黑的跪在地上连声喝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王收了神通吧!” 尽管他不相信对方所说的话,但有一点他深信不移,那就是这小孩真的会喷火。 “哼。” 红孩儿冷哼一声,本来也只是给对方一个教训,所以并没有真正烧到白全,不然凭他肉身凡体那里受的了这种法术。 “想不到等了千年,这次时空匣的主人竟然会是你这样的怂包。” “大王,您是在跟我说话吗?什么时空匣,小的我着实不清楚。”白全一脸谄媚的说着,至少此刻他想通了,先不要去管发生了什么,最要紧的是讨好面前的家伙。 “哎,也罢,就让本座慢慢道来......” ...... 足足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白全感觉自己仅存的脑容量快要炸裂了,如果不是长期在游戏里积攒起来的脑洞,他根本无法理解对方所说的事情。 原来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六个位面,各个位面之间无法直接联系,只能通过这个时空匣进行物资的交换,从而调控位面的平衡。 可就在一千年前上一任时空匣的主人私自联通了五个位面,导致这五个位面的时空出现了错乱,陷入无尽的时间轮回之中,而自己所在的位面被称作新界,也是唯一一个幸存的世界,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仍是会因为其他位面的牵扯而逐渐崩溃。 最终那人也因为犯了众怒而被驱逐出所有位面,自从上一任主人失踪之后,时空匣便处于封印状态,便被尘封在六界之中,等待新的主人重新开启它。 “额,那个,你为什么认为我是时空匣的新主人呢?”白全满脸无辜的说道,明明自己只是个普通的路人甲,谁知道一不小心就获得了这么高档的名称。 “这个时空匣乃是集合六大世界之力凝聚而成,本座则是因为善财童子的身份被融为时空匣的器灵,辅助管理者进行资源调控,而能否成为管理者是时空匣所选择的,所以不是本座认可了你,而是时空匣认可了你。”红孩儿没好气的盯了对方一眼,怎么也想不通新的管理者竟然会是个一无是处的小子。 听得这话,白全猛的一个激灵,如果说其他位面都是想红孩儿这样的猛人,那么他们所制造出来的时空匣岂不是无敌的存在,而此刻自己又成为了时空匣的主人,也就是说——无敌是多么,多么寂寞。 “别傻了,也许就是应为你太弱了,时空匣才会选你的吧!而且现在时空匣已经破损不堪,能发挥的力量几乎为零。”红孩儿一眼就看穿了对方写在满脸的意淫,“不过,另一个原因应该是你所在的位面并没有被时空错乱所波及。” 说到这里,红孩儿突然一顿,小脸凝度重了起来,“不对,似乎已经被波及到了。” “你什么意思?”白全吞了口寒气,看对方骤变的神色,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只见红孩儿指尖一点,院墙外的虚空中突然出现了一张名单,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鲜红名字。 “本座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时空匣落入新界,但似乎也使得其余位面的人出现在了这里,不妙,很不妙。” 第二章 武松打虎 红孩儿自言自语着,飞快的翻阅着名单上的名字,神色凝重到了极点,看的一旁的白全胆战心惊,却又不明所以。 “喂喂,究竟怎么回事,其他位面的人出现在这里又怎么了。” “来不及解释了,先出去再说。”说完红孩儿带着白全进入一处房间,只见其在桌面上快速的摆弄着什么。, 突然房间变得昏暗了起来,漆黑的只剩下一扇门,红孩儿不由分说的推门而出,呼啸的白光夺目,将两个人融化在光芒之中。 “我靠,要死了,要死了。”白全大叫着,等到视线再次聚焦时,眼前涌现出一幕幕熟悉的画面,拥挤的街道,高耸的楼房,以及耳边传来的阵阵鸣笛声。 “啊!回来了。” 白全百感交集,却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扫视着四周,却根本没有发现一个孩童的身影,眉头不觉一皱,心中暗想着,“难道刚刚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觉吗?其实根本没有什么红孩儿,估计是最近游戏大多了。” 就在这时,一只白皙的玉手突然搭在了他的肩头,酥软的声音如同春风般传入耳中,舒服的紧。 “找什么呐,我们得可没有时间继续耗下去了。” 白全猛地一回头,面前竟站着一位婀娜多姿的俏美人,衣衫下露出的肌肤犹如凝脂般嫩滑,一身红色的短裙,更显妩媚。 “你,你是?”白全不知所措的问道,难道真的转运了,竟然有妹子主动搭讪他。 谁知那女子直接扯过他的领口,神色顿时变得阴冷起来,“怎么,是你白全飘了,还是我红孩儿拿不动刀了,这才多大会功夫,你就跟我装失忆。” 听到这里,白全瞳孔一缩,双眼飞快的在对方身上扫视着,明明前一秒还是只有半人高,分不出男女的小孩子,可现在分明是个呼之欲出的大美人,莫非这就是所谓的时空错乱。 红孩儿摸了摸胸前两团饱满,自言自语的说道:“很久没有恢复真身了,还真有点不习惯。” 看着对方的动作,白全连忙捂住喷流的鼻血,难以置信摸了摸头,“我靠,你真的是女人,而且还这么的女人。”一双眼睛就像长在对方身上一样,再难移开了。 突然红孩儿猛地转过头,目光扫向远处的高楼,随即拉起白全朝着人流稀少的巷道中跑去。 与此同时,远处的高楼上,一道耸立的身影,望着他们跑走的方向微微一笑。 “想不到刚来到这里就找到了时空匣,真是好运。” ...... 白全跟着红孩儿一路小跑来到一处空旷的桥洞下。 “你怎么了,干嘛突然就要跑。”白全口中喘着粗气,像他这种整天宅在家里的游戏男,但凡是上了两百米,就算是长跑。 “他们已经发现我们了,不能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红孩儿警惕的扫视着四周。 寂静的四周除了潺潺的流水,再听不到比的声音。 白全连忙直起身子,小心翼翼的靠在墙上,至少这样能让他感觉到无比的安全感,“是其他位面的人吗?要不要先报警。” 红孩儿一脸鄙夷的看着他,再度怀疑起了时空匣是不是出了问题才先选这么个废物,“能够穿过位面的必定不是等闲之辈,你们新界是最弱的一层 位面,很少能找到抗衡的人。” “这样啊!不是还有你吗?你的三昧真火连孙猴子都挡不住,肯定能干掉他们的。” 听到这里,红孩儿突然意味深长的浅笑一声,仿佛想起了什么,“没办法,时空匣现在残破不堪,本座身为时空匣的器灵,自然也受到影响,力量大不如前了。” “我靠,那还是报警吧!”白全越想越害怕,早知道就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玩游戏,都怪胖子非要追什么爱情,想到这里不由得暗骂了几句,不过眼睛一斜,还是生出了几丝激动。 “身材真的一级棒啊!草,都什么时候了,我还在想这些。” 红孩儿扫视了四周,确定周围再没有人,至少不能把普通人牵扯进来,“不知道来的人是谁,只希望不是那三个位面里的家伙才好。” “有什么区别吗?我反正是个战斗力不足五的废渣,劳大王费心了。”白全自言自语着,眼神飘忽不定,正努力平复内心的害怕。 面对对方毫无尊严的话语,红孩儿已经习惯了,将腰间的衣带紧了紧,“因为那三个位面实力最为强悍,其一是以星宿之力为本源的群雄位面,有一百零八人最为强悍,第二个是以苍生造化为本源的乱世位面,乱世割据分为三国,第三便是本座所在的,以众生念力为本源的神佛位面。” “额,了解,那不就是水浒传,三国演义和西游记吗?”白全两手一摊,搞了半天也没什么特别的嘛! “哦,你竟然知道,那是远古时候的三位大能对这三个位面所描写的书籍,不过由于时空发生了错乱,一千年的时间,足够改变很多东西了。” 红孩儿一脸惊愕的看着对方,原来也不是自己想的那么一无是处嘛! 就在这时,一阵极速的破风声忽的传来,一道人影闪现在两人面前。 “哈哈,果然是红孩儿,看来时空匣真的在这里。” 只见一个毛脸大汉大笑着说道,高大的身躯就是职业篮球明星也比不得,尤其是那双厚实的肉掌,简直就像铁板一样。 见到来人,红孩儿冷哼一声,双手抱在胸前不屑的说道:“本座当是谁呐!这不是当年被孙猴子扒了皮穿在身上的那只短命虎吗?看来时空错乱让你在其他位面重获新生了。” 虎妖听到对方接他的短,顿时怒不可遏,毛脸一凝,眉间一道王字若隐若现,紧咬的利齿间恶狠狠的发声着,“红孩儿,你是在找死,就你现在的实力,我一只手就能捏死你,识相的把时空匣给我交出来。” “哦?那你可以来试一试。” 红孩儿面不改色,缓缓伸出玉指朝对方勾了勾。 一旁的白全见状,蹑手蹑脚的贴着桥洞边缘朝外走去,他可不认为自己能向红孩儿那么狂妄,当下还是先闪为妙。 只是白全刚刚迈出两步,那虎妖竟直冲而来,探出的手掌赫然抓向他的脖颈。 当对方注意到红孩儿时,自然也看到了他,一个普通人绝无可能牵扯其中的,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正是时空匣的新主人。 “小子,把时空匣交出来,我让你死个痛快。”虎妖狰狞的咆哮着,锋利的手爪撕裂着劲风,吓得白全惊魂失措。 “滚开。” 一声斥喝响起,红孩儿脚下一踏 ,身影已然闪现到白全身前,随即单掌拍出。 下一刻,拳掌相碰发出一道沉闷的声响,巨大的力道直接将红孩儿逼退,垫着白全重重撞在墙面上,对方也在反震之下连退了数步。 “哈哈,红孩儿,你果然退步许多,今日时空匣是我的了。”毛虎妖放肆的大笑出声,龙行虎步再度冲来。 红孩儿好不容易站起身来,手臂还在隐隐作痛,却也不得不迎上去,心底暗骂一声,“若不是修为受损,这等小妖那里是一合之敌。” 看着战成一团的两人,白全痛苦的抚摸着受伤的身躯,方才所有的冲击力差不多都由他一人承受,险些散了架,心中好生无语,难道今日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三昧真火。” 红孩儿手印一变,口中连连吐出数团炽热的火球,霎时间便将对方包裹其中,火光中一声怒喝传出,虎妖竟扛着火势冲了出来,反手一掌正中红孩儿胸前,巨大的力道直接将其轰飞出去。 “可惜了,这三昧真火的威力还是差了些。” 虎妖冷笑一声,再不去管倒地的红孩儿,径直朝着白全走去。 “小子,想不到你竟然是时空匣新一任主人,真是暴殄天物。” 说罢,肉掌一抬,朝着白全天灵挥下,如此十足的力道,挨上去便是脑浆四溢。 白全登时面如死灰的紧闭上双眼,心中慌忙大叫,“吾命休矣。” 就在那电光火石的刹那,耳边突然传来一道爆喝,声如黄钟,生生阻断了对方的动作。 “虎妖,休得作祟。” 白全连忙睁眼看去,只见桥面之上一白面小生跳跃而下,落地之时竟震出道道裂痕,烟尘之中,那道身影快步冲出,不过三两个呼吸便至大汉身前。 “你是何人,给我滚开。” 虎妖怒不可遏,时空匣近在咫尺,偏偏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身衣衫登时便被暴涨的肌肉撕得粉碎,露出铁棍一般的手臂,撕扯着风声砸向对手。 而那白面小生面不改色,脚下马步扎的沉稳,挥臂就是一拳,恰到好处的避开了对方的攻击,轰击在虎妖的下颚。 只听一阵清脆的骨裂声,虎妖整张脸登时歪了半截,鲜血顺着嘴角涌下,粉碎的下颚,只能发出痛苦的呜呜声。 “畜生,给我拿命来。” 白面小生得势不饶,脚下连踏,孔武有力的双臂快速击打着,顷刻间覆盖了对方的全身,可怜了虎妖那一身铜铁虎骨,在如此攻势下终于散了架,仰面倒地,口鼻中已然没了气息。 一旁的白全看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目不转睛的盯着对方,明明不算健硕的身躯竟然能够爆发出如此惊人的力量,足以说明这家伙不是普通人。 “你是谁?”红孩儿连忙撑起身体,警惕的挡在白全身前。 “不知是那里跑出来的虎妖,让二位受惊了。”白面小生很是谦逊,此刻才注意到那不染一尘的锦衣,有些出奇的素雅,与方才肃杀的模样简直是天壤之别。 这时桥面上突然探出一个脑袋朝他们看来,下一刻,对方口中传来的喊声险些让白全两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武松哥哥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真是一会儿没看住你,就给我惹麻烦。” 第三章 再遇异界者 桥上的身影飞跃而下,粉色锦衣,手中一把秋水折扇,看模样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没有武松落地时的那番响动,更像是落叶飘入湖中一般的不起波澜。 “武松。” 白全口中默念,眼前这个温文尔雅的书生,怎么看都和印象中的魁梧壮汉相差甚远,不过那副身躯里爆发出的骇人劲力,似乎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群雄位面的人吗?有些不妙。” 红孩儿暗叫一声,一手抓住白全,如果有任何风吹草动,她必须第一时间带着对方逃走,面对虎妖,也许还有一战之力,可眼前的家伙,给她的只有危险的讯息。 武松温暖的一笑,揉搓着少年一丝不苟的头发,双眼中慢慢的关怀,“西门,我可不是在惹麻烦,而是见义勇为。” “西门?” 白全凝神思索,尽管他对名著读的不算透彻,只是这一百单八将里面似乎没有一个叫西门的人吧! 只见那名少年走上前来,煞有其事的冲着白全两人抱拳道:“在下西门庆,我大哥有的时候脑子不好使,若是方才有什么冒犯之处还请多多见谅。” 听到对方自报家门,白全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武松是西门庆的大哥诶,武大郎你知道吗?潘金莲又在哪里?” “抱歉两位,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红孩儿故作镇定,这西门庆的实力同样让她惊慌,趁着对方尚未发难,还是赶紧离去的好,说罢,拉着白全风一般的跑走了。 剩下两人在风中凌乱的看着对方远去的身影,西门一脸愤怒的骂道:“笨蛋大哥,都是你把人家吓跑了,本来还想问个路,这下好了,我快要饿死了。” “没事,小弟,我们再往前面找找看,说不定就有饭庄呐!” ...... 这次白全吸取了教训,哪里都没有家安全,一回到家中就立即紧锁所有房门,连连喝了三大碗凉白开,才好容易平复下激荡的心情。 “怎,怎么回事,那两个人,西门庆,大哥,啊!武松。”白全有些语无伦次,今天真是撞了邪,是不是要焚香沐浴一下。 “看起来应该是其他位面的人,不过好在他们不知道时空匣在你身上。”红孩儿也是连喘了几口长气,后背一阵惊栗。 “这用你说吗?我也能看出来,只是这两个人怎么就成了兄弟,这,这书里不是这么写的啊!” “本座说了啊!时空错乱了一千年,能改变的很多事情,别说是兄弟了,夫妻也有可能啊!”红孩儿不以为然,相反的却对白全的家产生了莫大的兴趣,欢快的参观着。 “这就是你住的地方,还真是有够穷酸的。” 白全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全身关节传来的酸痛感此刻正清晰的刺激着他的神经,“穷酸,比起你原来住的那个破屋,不知道好多少,再说了,你知道在亚拉市有一间房需要多少钱吗?站着说话不腰疼。” “切,如果不是时空匣本源耗尽,其中的奥妙岂是你一个凡人之家可比的。” 红孩儿冷哼一声,好奇的摆弄起屋中的陈设,特别是客厅的电视,尤为的吸引她。 听到这里,白全一个骨碌坐起身来,稍稍缓过神来,“那只虎妖为什么要抢时空匣,不就一个破盒子嘛!” 如果不是当时对方咄咄逼人,说不得早就把时空匣给他了,那里费得着如此大动干戈。 “什么破盒子,这可是六界至宝,可以穿梭任意位面,但凡是有点见识的,谁不想要,只要本源恢复,莫说一个虎妖,就是观音来了,也照样镇压。” “呵呵,你这 么侮辱观音,就不怕她请你坐莲吗?”白全只觉得好笑,似乎谁都喜欢拿观音说事,“如果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我要怎么才能让它恢复本源。” “这个简单。” 只见红孩儿从怀中取出一枚圆润的珠子放在时空匣上,呼吸间一道白芒闪过,那枚珠子便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灰蒙之气涌入匣中,肉眼可见的木匣上的雕文清晰了不少。 “什么东西,好神奇。”白全瞪大了眼睛,隐约感觉到时空匣比起之前有了些许变化。 “这叫元丹,乃是修炼之人的精华所在,方才我趁那两人不注意,从虎妖尸体里偷来的,只要有足够的天地至宝,就能够恢复时空匣的本源。” 听得这话,白全好不容易打起的精神瞬间降到了低谷,“元丹你好,元丹再见,一只虎妖差点要了我的命,我上哪去给你弄天地至宝,还是早点扔了保命要紧。” 见状,红孩儿轻笑着,少女般的容颜更显招展,“别那么悲观嘛!富有富的活法,穷有穷的活路,其实你只需要多吸收些六界之力,虽然恢复的慢了点,但也足够了。” “靠,那你不早说,还是拣回来吧!不过我要怎么吸收,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吞吐之法。” “那倒不需要,就是你多和六界的人喝喝茶,聊聊天啊!时不时从他们那里搞些精气就好了。” “呵呵。”白全一脸鄙夷的看着对方,“喝茶,聊天,分明就是要我死,我看只有后一句是真的吧!” 红孩儿吐了吐舌头,也不答话,继续研究着眼前的电视机,好像摸到了开关,刚一按下去,荧幕便闪出了画面,只听一道熟悉的声音缓缓传出。 “你是猴子请来的救兵吗?” 红孩儿似是被惊到了,连退数步,斥喝一声,“何方妖孽!” 随即手印一变,呼啸的火球顷刻间吞没了电视,不消半分钟,就只剩下一团焦黑的残体。 “我x你大爷。” 白全杀猪般的怒吼声在整栋大楼中不停的回荡着。 ...... “大人,这次只有二十三个人通过了位面裂痕,那边发现的很快。”漆黑中,一道沉闷的声音毕恭毕敬。 “叫我老板,二十三个人吗?就先这样吧!等了一千年,也不在乎这点时间,先让他们乱着,我可是很期待呐!”又一道声音响起,竟是出奇的悦耳,美妙的让人窒息。 “是。”沉闷的声音再度传来,“不过老板,那小子我怎么看都没资格成为时空匣的新主人,会不会出什么岔子。” “无妨,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这二十三个人中只要有那个人在,就足够乱很久了。” ...... 清晨,白全刚从梦境中醒来,就感觉到胸口一阵压抑,睁眼看去,两团酥软压的瓷实,大片大片的白花充斥满眼,登时惊呼出声,一个翻滚跌落床下。 “你,你怎么睡在这里,还,还裸.睡。” 红孩儿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就是神仙也有养神的时候,“不知道啊!本座明明在时空匣中,睡着睡着就在这了。” “快,快把衣服穿上。”白全脸颊绯红,捂着眼睛将一件体恤丢了过去,虽说有这贼心,可胆子着实差了许多,说不好因此被灭口,那可真是冤枉。 谁知对方毫不在意的套上衣服,打了个哈欠,“有没有吃的东西。” 白全仍是不敢睁开眼睛,摸索着朝门外走去,“我爸妈都不在,你弄好了,我带你到外面去吃。” 差不多过了一刻钟,两人从屋 里走出,白全的衣服有些大,但穿在红孩儿身上反倒别有一番风味。 楼下的包子铺里,红孩儿手边堆积如山的笼屉,密密麻麻足有二十个之多,看的一旁的白全目瞪口呆,就连周围的人也都停下了动作,惊愕的看了过来。 “喂,收敛点,大家都看着呐!”白全不知所措的看着一个又一个包子被那张小嘴吞没,尴尬的对着旁人的笑了笑。 “我都差不多一千年没吃东西了,关键这包子太好吃了。”红孩儿支支吾吾的,小嘴里塞满了肉馅。 就在众人沉浸在眼前的画面中时,又一行人走入了包子铺中,红孩儿突然怔住,猛地回过头凝视着对方。 “老板,麻烦来五笼包子。”为首的那名女子轻声说道,尽管看似柔弱怜人,可举手投足间竟有一丝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逼得旁人不敢直视。 老板连忙招呼众人入座,正好在白全他们的对桌,对方一行五人,除了那名女子,还有两个身材魁梧壮汉,一位病怏怏的年轻人,以及一个小孩子。 见到红孩儿死死的盯着对方看,白全赶忙推了推她,“这么盯着人家看,很不礼貌。”只是自己的眼睛却很诚实的飞了过去。 红孩儿连忙灌了口豆浆,将口中的包子生生咽了下去,顾不得满嘴油腻,直接附在白全耳边轻声说道:“那五个人身上有修为波动,而且实力不低。” “我靠,短短两天不到,我就遇见了八个异界的人,这是要玩死我吗?”白全赶忙将两个包子把嘴巴塞得严实,生怕自己惊呼出声。 “别慌,趁他们还没有发现,我们悄悄的走。”红孩儿依依不舍的放下手中的包子。 白全听后故作镇定的站起身,眼睛有意无意的四处张望,迈步朝外走去,可就在这时,对桌那名女子突然看了过来,“这位朋友,能否过来一叙,我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 这番话着实惊出白全一身冷汗,手忙脚乱起来,连忙装出一脸茫然,“啊!你说什么?我听不清,不好意思,我耳朵不好使,你找别人吧!” 正欲趁机逃走时,女子唇齿一开,如沐春风,“是吗?不知时空匣三个字听的清楚吗?如果不想死,就立刻给我滚过来。” 最后一句虽然女子语中带笑,可仍是带着一股不容违抗的威慑力,白全只觉两腿一软,直接趴倒在对方的桌上,几乎跪在地,“各位好汉,有事好商量,如果你们想要时空匣,我给你们就是,还请留我一条性命。” 红孩儿懊恼的一拍脑门,废物果然还是那个废物,时空匣落在这种人手里真是苍天无眼。 那女子反而娇媚一笑,发出银铃般的声音,“哈哈,我只是隐约有点感觉,没曾想真的猜对了呐!奉孝,这次是我赢了。” “随便你好了。”那病怏怏的年轻人懒散的摆了摆手,只顾着笼屉中的包子。 “搞了半天,是在蒙我,天啊!我怎么这么蠢。”白全一脸的苦逼,果然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女子耸了耸肩有些无奈的嘟了嘟嘴,神色又变回了之前的恬静,“来,坐下说,方才我是在说笑,讲真我并不是要抢你的时空匣,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白全怔了一下,原本哭丧着的脸立刻嬉笑了起来,心里如释重负,一屁股坐了下来,冲着老板直招呼,“早说嘛!老板,再来两笼包子,算我的,还不知道美女芳名。” 见状,红孩儿恨不得一枪戳死这个白痴,对方既然已经道明了时空匣,那里还会好心请你座下,你真当是喝茶聊天了吗? 女子盈盈笑道,双眼半眯的扫过白全,闪过一抹异样的光彩。 “在下曹操,字孟德。” 第四章 交易 这一次,白全虽然惊愕不已,但勉强做到面不改色,连续的冲击早已经让他磨练出了一颗大心脏。 “原来是曹贼,额不,曹丞相。” 曹操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捋了捋耳间的秀发,举手投足间一股极致的诱惑力扑面而来而来,撕扯着男性的占有欲望,尤其是那对含情脉脉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惹人怜惜。 在那一瞬,红孩儿只觉脑中一片空白,双眼微微迷离,竟生出了些许的爱慕之意,好在对方的目光并非投向她,只是片刻便清醒了过来,心有余悸的将脑袋扭向一旁,不由暗叹,“仅仅是被余威波及,竟险些让我神魂失守,好厉害的媚术。” 正要开口提醒白全时,却发现对方竟然不为所动,只是好奇的看着曹操,双眼依旧清明。 “惇哥,还是第一次有人对大姐的国色天香坐怀不乱的,就连女子都承受不住,这小子不一般啊!”其中一人偷笑着。 见状,曹操轻咳一声,那人赶忙收声,“小兄弟不愧是时空匣的新主人,单是这份定力,在我所相识的人中你是第二个,果然是人中龙凤。” “轰隆。” 突然一道惊雷炸响,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骤然间乌云密布,滚滚雷弧渲染的苍穹,紧接着又是一声炸响,仿佛要将此间轰碎一般。 “哎呀。” 白全怪叫一声,脸色骤白,惊的手中的筷子掉落在地上,“吓死我了,这雷还真是突然,诶曹丞相,你刚刚说的什么。” “呵呵,没什么,想起一个故人而已。”曹操虽面色有些尴尬,但目光却逐渐锐利了起来,似是要洞穿什么。 红孩儿在一旁冷言冷语,尤其是看到白全那一脸色相,更是生气,“骚狐狸,有话快说有屁就放,本座可没有多余的时间陪你在这里闲聊。” 听到这里曹操面色突然无比的阴沉,身躯剧烈颤抖着,幅度之大连桌子都随之晃动起来,手中的筷子更是喀嚓一声断成两截。那名病怏怏的年轻人慌忙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恐惧,另外两人则是逃一般的后撤数步, “完了完了,大姐要发作了,她是最听不得别人说她不好,更何况还是如此羞辱性的话语,惇哥,怎么办。” 夏侯惇深吸了几口气,鬓角冷汗直冒,“不管怎样,一会儿你左我右,要是在这种场合让大姐失控的话,不知又要死伤多少。” 可就在这时,一只手很是唐突的探了过来,紧贴在曹操饱满嫩滑的额头上,只见白全眨巴着眼睛,很是关切的模样,“也不是发烧啊!怎么还突然打起摆子了?” 见状,夏侯惇再难平静,口中深呼吸着,“天哪,竟然有人敢冒犯大姐的玉体,小渊计划有变,我们还是保命要紧。”谁知等他回头看去时,夏侯渊早已经没了踪影,只剩下一双惊魂未定的眼睛悄悄从门外探出。 “多,多谢白兄关心,我,我没事。” 然而曹操非但没有发狂,反倒是一脸羞涩的看着对方,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明明最痛恨别人与自己有肌肤之亲,多少人只是因为触碰到自己的衣衫就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怎地此刻面对这个少年,心里非但没 有厌恶,反倒还生出不少期许。 “没事就好,我也正想问,你既然不是冲着时空匣来的,那把我留住究竟为了什么。” 曹操连忙移开目光,绯红的脸颊直冒着热气,深吸了几口才平复住恍惚的神魂,浅浅笑着,一股从骨子里散出的媚意,“不知白兄可否知道六大位面的事情。” “当然啊!你们不就是来自于那个乱世位面的嘛!” 这段看似平常的对白,别人也许没什么察觉,但是红孩儿却是心头咯噔一声,“他是怎么知道六大位面的事情,每个位面的人都处于自身的循环之中,即便侥幸留下前几世的记忆,所能知晓的事情也只是本身位面才对。” 就好像白全一样,如果没有红孩儿的出现,他这辈子都不可能知道其余五大位面的存在。 不觉打量起眼前的几人,目光猛地停留在那名病怏怏的年轻人身上,惊愕的发现,对方体内所散发出的那股衰败之意并非来自肉体,而是灵魂的死意。 “原来如此,这家伙究竟用寿命换了多少天机,这副身体已经没救了。” “既然知道那我就直说了,其实这六大位面,不,准确说是除此之外的五大位面,其根本只是人类进程中的五段历史,当一段历史结束后就会衍生出新的世界,而之前的位面则是在轮回重复着各自的历史,无穷无尽。”说到这里,曹操有些黯然的看了看身旁的青年。 白全摸了摸头,早在之前他就有个疑问,如果真的是以水浒,三国,西游这三段历史形成的位面,那么最少过去了一千年,怎样都该结束了,为何这些人却依旧存在,今天那个大胆的念头终于得到了证实,当每段历史行至末处,整个位面就会回到历史的开端重新来过,就像一个封闭的循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一成不变的时空。 “听起来就像是游戏存档一样,可放在现实中听着就有些毛骨悚然,总感觉这些位面的存在本身就是不合理的,更像是有人在暗中......” 然而话还没有说完,那名病怏怏的年轻人突然起身捂住了他的嘴巴,继而神色严肃的说道:“接下来的话还请咽回肚中,此为天机,祸从口出。” 惊的白全连忙吞咽了几口唾沫,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见状,曹操连忙说道:“白兄勿怪,这位是我的好友,名为郭嘉,虽然他所说的话有些难以置信,但还请一定相信。” 红孩儿半眯着眼睛看向郭嘉,方才对方所说的事情,她曾经在上一任管理者留下的手札中看到过,想不到一个凡人竟也能达到如此程度。 “所以白兄,不管我们如何挣扎,命运已经定下,谁也无法挣脱,不过现在有一丝的可能。”曹操欲言又止,双眼凝视着白全,似是在等待什么。 “你是说我?”白全怔怔的指了指自己,不明所以。 “不是你,而是这里,这里是唯一一个还未成为历史的位面,也就是说只有在这里才有可能突破轮回的禁锢。” “可是你们已经在这里了,干嘛还要找我。” 说到这里,曹操几人对望一眼,片刻后,郭嘉眼中闪烁着,“不管是否能够改 命,我们都决心搏一搏,不过这次我们并非主动来到这里的,所以想请你帮我们从乱世位面中取一样东西。” “不可能。” 不等白全思索,红孩儿直接回绝,“如果命能够改的话,这天下早就乱了,你们现在做的事情,和当初那人的行径有什么区别。” “难道我们就该一直在轮回中苟且吗?每一世都像是牵线木偶一样被操控的活着,如果这就是所谓的命,那么就让他更乱一些好了。”夏侯惇猛地站起身,莫名的愤怒险些要掀了桌子,丝毫不在意旁边的人投来的目光。 郭嘉连忙拉住夏侯惇,轻咳了几声,面色又白了些许,看起来状态确实极差,“好了,我希望你们能好好考虑一下,毕竟我们的诚意摆在那里,如果现在坐在这里的是那些人,恐怕不会给你们说话的机会。” 场面顿时静了几分,充斥着呼吸声和心跳,尽管双方都没有出手的意思,但凌厉的劲气已经在暗地里碰撞起来。 “你是在威胁我吗?”白全冷冷的问了一句,虽然他很畏惧,甚至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留着时空匣,不过他这个人最不爽的就是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尤其是在别人的强迫下。 “生气了吗?还真是有个性的家伙。”曹操突然扑哧一笑,打趣的柔声让白全好不容易提起的势气荡然消散,反倒变成了打情骂俏的桥段。 “可以告诉你,六界的管理者也派人来了,正在追查时空匣的下落,所以我们现在不是在威胁你,而是在救你。” “那又怎样,大不了我就把时空匣给他们好了。”白全脸一横硬气十足,只觉得眼前的女子笑起来比生气的时候更让人害怕。 曹操嘴角微翘,手指紧贴着碗口旋转着,娇美的脸颊根本看不出是喜是怒,“是吗?也许你不知道,整整一千年这些人都在寻找时空匣的新主人,你觉得他们会轻易放过你吗?还有这位姑娘,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就是时空匣的器灵吧!一千年的沉睡真的不好受,你应该不想再经历一次吧!” 听得这话,红孩儿深吸了一口气,神色带着不悦,很快又平复了下来,“想不到你们知道这么多,那么也应该清楚目前时空匣的状况,即便我们愿意,也无能为力。” “这个好办。”见对方松口了,郭嘉有些欣喜。 “恢复时空匣的事交给我们,除此之外我们会保护你们不被六界管理者抓住,作为回报,只是劳烦白兄替我们取回一样东西,如果同意,我们之间的联盟就算成立了。”曹操两手撑着下颚,双目含情的看向白全。 白全连忙避开,看向红孩儿,听得出这其中的严重性,似乎一个不慎,他们将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好,我答应你。”红孩儿咬了咬牙,尽管这个决定有些艰难,但她别无选择。 “很明智的选择,那么我们下次再见了。”曹操缓缓站起身,整理着身上的衣物,依旧保持着一名贵族小姐的模样。 “不留个联系方式吗?”白全连忙问道。 “不用了,我们能找到你,不过白兄,你也要赶快提升实力哦,不然真是件苦恼的事情呐!”说完,一行人便离开了店铺。 第五章 祖巫 漆黑的夜幕笼罩着城市上空,白日的暴雨洗刷了空气中的污浊,一切都变的清晰可见,连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这里就是新界吗?比起破败的五界真的是个不错的地方。”一处酒吧中,入眼的狼藉,破碎的杯酒瓶散落地面,角落中一团人颤巍巍的蜷缩在一起,神色无比慌乱,唯有舞池深处一个身着风衣正翩翩起舞的男子。 “哥哥,戴院长已经找到了时空匣的下落,不过封印似乎被打开了。”说话的人正是那日在裂缝外的双鞭大将天威星呼延灼。 舞池中的男子停下舞步,随手端起身旁的酒杯一饮而下,“新界的酒味道虽好,只是不够畅快。” 旁侧的人连忙递上一件披风,这才看到阴暗中竟还站着十余道身影。 “时迁找到了吗?”男子轻嗅着杯中的余香,邪魅的眸光在阴影中更显幽邃。 “这个,时迁的行踪被一股莫名的力量隐匿,所以还未找到。”呼延灼有些小心翼翼,毕竟在他面前的这位乃是群雄位面的第一战神,玉麒麟卢俊义。 卢俊义抖了抖披风,含笑的表情送给人一股不寒而栗的压抑感,“罢了,先去把时空匣拿回来,免得那些老东西又着急。” “哥哥,这些人怎么处置。”又一位虬髯大汉快步走来,手握青龙长刀,一股大将之风萦绕身侧。 “无用之人,杀了就是。”卢俊义随意的摆了摆手,语气冷漠的很。 “可是这些都是毫不相干的普通人,不如放......” 然而只说了一半,卢俊义一个不悦的眼神生生止住了关胜的嘴,“你是在教我做事吗?退下。” 看着对方逐渐远去的身影,大汉长叹一口气,回望着那些蜷缩在角落中的人们,心头很是不忍,却只能深吸一口气,尽力平复激荡的气血。 呼延灼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说道:“关胜兄,哥哥的性格你是知道的,他所决定的事情,没有人能够改变,千万别再这么顶撞他了,不然真的可能性命不保。” “哎,我们究竟在做什么!” 关胜长叹一声,摇了摇脑袋,有些黯然的朝外走去,身后凄厉的惨叫声撕裂夜幕,充斥在整座酒吧。 ...... 第二日一大早,白全就被红孩儿从床上拖了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着对方,口中不满的抱怨着,“干嘛!大清早的,都放假了还不让我好好睡一觉。” “你还有心情睡觉,现在的处境可谓是危机四伏,尤其是你,随便一个异界者都能要了你的命。”红孩儿恨铁不成钢的骂着,灌脑魔音直接把白全的睡意完全驱散。 白全不情愿的洗漱完毕,呆呆的坐在桌前,“你以为我想这样吗?现在时空匣没有恢复,总不能让我跟人家拼拳头吧!” “没办法,如果你的实力不能快速提升,且不说曹操那些人心怀鬼胎,就算他们真的愿意帮忙,恐怕也护不住你。” “我也很无奈啊!不如你教我修炼吧!”白全眨着眼睛,一脸的乖巧。 面对对方期许的目光,红孩儿摇了摇头,略显无奈,“不是我不教你,只是不同的位面修炼之法不同,若是强行修 炼说不得会走火入魔。” “不过,我倒有另一种方法,能够让你的实力迅速提升。” 听得这话,原本还有些失落的白全立刻来了兴致,满脸兴奋的等在这对方接下来的话。 “在时空匣中锁着一只祖巫,相传上古巫族,盘古大神涅槃之后,化为十二只祖巫,祖巫天生肉身强横无匹,有操纵风水雷电,填海移山之能,据说当十二祖巫聚齐之时可凝聚盘古真身,若是你能从那只祖巫身上取得一丝本源,以此为根基,修为自当是质的飞跃。” “祖巫?而且还是盘古的一丝分身,你确定不是要我去送死。”白全吐了吐舌头,再度死气沉沉起来。 “你放心,它已经被锁了上千年了,除了能够嗷嗷叫几声,我就没见它动过,而且你有得选择吗?你下不了决心,就让我来帮你一把。”说完,红孩儿掌心一亮,时空匣中突然爆发出一股强横的引力,直接将白全吸入其中。 白全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再睁开眼时已经身处在一片浩瀚的虚空中,眼前一座巨大的鸟笼矗立其间,在其中关着一只身形怪异的大鸟,六足四翼,全身赤红。 就在白全出现的一瞬间,怪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懒洋洋的抬起头,有些浑浊的双瞳映出对方的身影,下一刻竟口吐人言道。 “哎呀!千年了,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活人了。”欢愉的声音从鸟喙中传出。 白全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请问,你是祖巫吗?” “哈哈,有趣,竟然还有人知道祖巫,没错,我就是十二祖巫之首的帝江大人。”怪鸟振翅一扬,很是洋洋得意,即使被困在牢笼中,依旧压抑不住这尊庞大的身躯。 见状,白全忍不住退后数步,心里嘀咕着,好在有这座鸟笼,不然自己恐怕还不够对方塞牙缝吧!该死的,这要我怎么借到本源啊! “那个帝江大人,在这里过的还舒服吗?” “呦。”帝江突然怪叫一声,像模像样的靠在鸟笼上,饶有兴趣的看着白全,“你是想要我的本源吧!” 白全微微一愣,心里还在考虑怎么开口,却不想对方竟然主动提了出来,“啊!你,你怎么知道。” “我十二祖巫身承盘古本源,谁不想得到,你想要啊!我可以给你啊!”不大的眼睛里流露着迫切。 这下白全反倒警惕了起来,半眯着眼睛看着对方,天底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只有白痴的午餐,“没那么容易就给我吧!你有什么要求。” “哈哈,不愧是新一任的时空管理者,够直接,我喜欢,其实我的要求不难,只要你放我出去, 要多少本源我都可以给你。”帝江微微一笑,一张毛茸茸的鸟脸上,竟然露出了人类的奸诈表情。 “你当我白痴吗?”白全鄙夷的嘘了一声,“尽管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被困在这里,不过我也不可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说完这话,本以为对方会暴怒,谁知帝江非但没有生气,反倒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比起那人你还差的很远,不过我就是看你舒服,作为奖励,这一丝本源给你,接住。” 只见两道黑白之气从帝江体内交汇而出,在半空中逐渐融合竟生出太极球的形 状,下一刻,太极球忽的飞来,穿过了白全的皮肤没入其中。 一瞬间,白全只觉一股炽热感从血管中喷涌而出,就好像火焰在体内燃烧一般,与此同时的,清晰的力量感从四肢百骸中被不断挖掘出来,双瞳逐渐散出异样的精光。 “品尝过力量的滋味后,没有人会愿意重归平庸,哪怕只有一丝的机会都不会放过,因为人类本身就是贪婪的动物,我在这里等着你,很快,你就会回来的。”帝江自言自语着,巨大的身躯缓缓蛰伏,闭上眼睛沉睡了过去。 足足一刻钟时间,白全都陷入在力量的泉源中,等到意识终于恢复过来时,一股刺鼻的恶臭扑面而来,只见皮肤上分泌出许多黝黑的物质,粘稠不堪,却也猛地发现,身体比之以前似乎更加轻盈,双拳中充斥的力量感,仿佛能一拳震碎磐岩,在其丹田中一颗圆润的珠子忽明忽暗。 “好强,这就是帝江的本源吗?”白全大喜过望,正欲道谢时,却发现对方早已经沉睡过去,一脸茫然的摸了摸头,不清楚对方为什么主动将力量借给他,但终归有了一丝自保之力。 白全刚刚退出空间,红孩儿就捂着鼻子,满脸的嫌弃,“看样子是成功了,赶紧去洗洗。”不由分说的将白全推进了厕所。 片刻后,悠扬的歌声徐徐飘出,回荡在整个房间中,红孩儿痛苦不堪的捂住耳朵,额头上青筋冒起,可见其正忍受着何种的折磨。 突然,一道身影从窗外闪进屋中,但只是一瞬间就退了出去,双眼忌惮的看向厕所那边,口中惊愕的说道:“好厉害的声音攻击,不愧是时空匣的新主人。” 见到来人,红孩儿连忙脚步踱出,目光凶狠的看着对方,身披紫金宝甲,竟然在毫无依托的情况下立于虚空之中,心头大惊,“来者何人。” 那人面色和善,随口说道:“我乃是六界执法者玉麒麟大人座下先锋,天速星神行太保戴宗是也,阁下想必就是时空匣的器灵红孩儿吧!” 听到对方自报家门,红孩儿嘴角一抿,神色略微凝重了起来,想不到竟来了一位天罡星级的执法者。 这时,白全披着浴巾从厕所中走出来,依旧沉醉在自己动听的歌声中,直到走进了客厅才突然发现多了一个人,登时怪叫一声,将身上仅有的遮羞布捂得紧紧的。 “我靠,什么情况,你是谁。” “我乃是六界执法者玉麒麟大人座下......” 戴宗再度说道,可这次话还没说完,一团火焰迎面砸来,惊的他慌忙闪躲。 话没有说完,可单单是六界执法者几个字就足以让白全浑身紧绷,三两步冲回卧室之中,再出来时衣服已经换好,冲着红孩儿喊着。 “还愣着干嘛!跑啊!” 等红孩儿回过身时,房门已然大开,早没了白全踪影,脸颊一僵,幽幽地说道:“这小子,还真的是迅速。” 然而下一刻,一声闷响突然从楼道中传来,白全怪叫一声,身体扭曲着从外面倒飞回来,直接砸在承重墙上,极大的冲击力将整面墙体崩坏的如同覆盖了层蛛网般支离破碎,凹出一个深坑。 门外,冰冷的声音缓缓传来。 “小子,往那里逃啊!” 第六章 白玉麒麟 斑驳的劲气破开大门灌入房间中,红孩儿连忙回身,一脚踏在门口探出的身影上,借助反推之力托起白全朝内屋闪去。 “吕方,郭盛,你二兄弟怎么来了。”戴宗踏入屋内,见到来人明显有些吃惊。 只见两名白面小生堵在门口,手中各持一柄方天画戟,本就不大的走廊,此刻更显拥挤。 “我二人是来协助戴院长的,卢俊义哥哥随后就到。”吕方,郭盛异口同声的说道,两人同为地煞星星位,一手方天画戟舞的出神入化,。 “如此吗?方才那位小子便是时空匣的新主人,那名少女则是时空匣器灵。”戴宗简单的说明了一番,三人顺势堵在门前,却听不到屋内传来半点声响。 屋内,红孩儿抬手两巴掌将昏迷中的白全打醒,好在之前他吸收了一丝帝江的本源,体质提升了一个高度,否则刚才那一击恐怕肋骨都要断掉几根。 “狗贼,胆敢偷袭你白爷爷。”白全醒来便是破口大骂,掌心中催动着本源,迅猛挥出。 吓的红孩儿连忙闪躲,只见得身后的墙壁上一枚凹陷的手印,不由打了个激灵,若是这一掌落在自己身上,怕是非死即伤。 “看清楚再动手。” 白全这才看清眼前的人,连忙收回劲力,心痛的大呼道:“我操,怎么把墙破了个窟窿,又要赔多少钱给房东。”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担心钱的事。”红孩儿一拳打在对方后脑,拼命的压制自己快要喷发的怒火,“此刻屋外至少有三名敌人,单凭我们两个绝对敌不过。” “可是躲着也不是办法,他们迟早会冲进来的。”白全自言自语,只是比起之前少了些慌乱,甚至有些兴奋,惊喜的看着自己的双拳,一股力量感澎湃而出。 红孩儿摸了摸下巴,露出一副古灵精怪的表情,随即在白全耳边轻语着什么。 门外,戴宗三人微微皱眉,除了方才听到一声闷响外,再没有别的声音传出。 “院长,我们还不进去吗?万一他们逃脱了呢?”吕方有些急躁,就要破门而入。 “不急,时空匣毕竟是六界至宝,单凭我们三人难保不会出现意外,再者说这里有二十层之高,那两人既没有飞天之术,也没有神行法宝,已是插翅难逃,我等就守在这里,待到玉麒麟哥哥到来。”戴宗捋了捋胡须,对于时空匣他可是充满了忌惮,据说千年前那人就是凭着这件惊天法宝纵横六界,竟无人可以匹敌,即便是此刻,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 听得这话,两兄弟点了点头退后半步,可就在这时,房门突然打开,白全神色嚣张的从中迈步踱出。 吕方两人面色一惊,诧异的看向白全,承受他二人合力一击竟然还能安然无恙的行动,这家伙的体魄还真是强的变态,更加认同戴宗方才的话。 见三人不敢妄动,白全内心一喜,极力掩饰表面的紧张,“果然如红孩儿所想,这些人惧怕时空匣的的威力。” 突然,戴宗前踏一步从背后抽出一把疾风剑,怒刺而出,直指白全背心。 白全面不改色,只是缓缓的探出手掌按在虚空,口中轻吐一字,“禁。” 霎时间一股异样的波动从时空匣中涌出,戴宗只觉剑锋一沉,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将其身侧的空间封印一般。 “尔等宵 小,竟敢冒犯时空之威。”白全像模像样怒喝出声,将帝江借予他的本源催动到极致,古朴的气息配合着时空匣的波动,一时间竟有些神秘莫测。 戴宗眉头轻挑,手中也不发力,“果然是时空之力,想不到这小子竟然真的能够催动出时空匣的力量,有趣。”看向身后两人,突然神色一沉,身形朝后一弹,与此同时口角逼出一抹血迹,气息瞬时降了大半。 “戴院长你怎么了。”郭盛面色一变,警惕的退后数步。 “此子有些手段,切勿轻易靠近他。”戴宗气息孱孱,竟然干脆坐在地上。 见到这一幕,白全反倒是一头的雾水,方才耗尽了时空匣吸入的元丹之力,才堪堪凝聚出一丝时空之力,只是这样的程度最多封住对方片刻行动,本想以此暂时震慑住对方,却不料戴宗竟因此重伤。 只是机不可失,白全也不多想,趁着对方犹豫不决之时,脚下一踏,一个瞬身闪出门外,帝江本就是时空速度祖巫,哪怕是一丝本源,都蕴含着无上之道,以至于吕方两人愣了半秒才反应过来。 “休走,看戟。” 两柄铁戟交错横出,招式几乎覆盖了整个走道,呼烁的戟影直追而来,白全只觉后背一凉,逼人的气息重重压来,猛地转身,掌心大开,只见时空匣浮在虚空,下一刻,一道火影怒射而出。 “火尖枪。” 红孩儿突然现身,只是一枪,整个走廊顿时化作火海,撺掇的火舌迎面涌来。 吕方,郭盛两人先前并未见到红孩儿出手,只是打了一个照面,此刻面对突然冲开的火浪,一时间竟慌了手脚,身形一顿,手中铁戟横扫而出,这才断了火势蔓延。 “走。” 红孩儿大叫一声,一手提起白全朝楼下坠去,与此同时走道中腾烧的火海逐渐熄灭,二人这才猛然发现,火势看上去猛烈无比,可却连墙皮都未曾烧掉分毫,不过是个障眼的法术罢了。 “该死,竟然让他们逃了。”戴宗缓缓从屋内走出,故作悔恨的说道。 “院长莫急,早在之前我已在那小子体内种下印记,他是逃不了的。”吕方自信满满,先前偷袭白全之时,他顺势将星宿之力注入对方体内,不管对方逃到何处都能有所感应。 听得这话,戴宗目光一沉,却也没有表现出什么,“那就好,那就好。” 另一边,曹操正在房中挑选佩戴的首饰,夏侯惇突然破门而入,“大姐,卢俊义他们动手了,白全他们虽然暂时逃过一劫,不过也逃不远。” “什么,快去叫奉孝和小渊,准备动手。”曹操蹭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顾不得手中的配件,娇好的面容少有的慌乱。 “主公何必如此警长,莫不是真的担心那小子的安危。”郭嘉浅笑一声,从屋外走来,苍白的面色似乎更加虚弱了。 曹操随手放下手中的玉簪,轻轻捋了下额前的秀发,神色又恢复到以往的庄重,目光连忙扫向别处沉声道:“奉孝你想多了,我不过是在担心时空匣落入旁人之手。” “咳咳,原来如此,你不用担心,我方才又算了一卦,那小子自有贵人相助,可躲过一劫,所以我们不妨多等片刻,锦上添花比起雪中送炭还是落了下乘。”郭嘉咳了两声,掌心中竟沾染上几缕血丝。 见状,曹操赶忙扶了上来,顾不得再做 矜持,“奉孝,我说过多少遍了,不许你再用天机之术,你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 一旁的夏侯惇连忙端来一张椅子扶其坐下,郭嘉随手抹去掌心的血迹,懒洋洋的脸上难得出现一抹认真,“无妨,这本身就是我的命,错过这一次,不知又要在轮回中迷茫多久,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会替你改命。” ...... 红孩儿扛着白全一路狂奔,好在周围一带都是工业区,人流量并不算大,不然看到这一幕,估计会惊的下巴脱臼。 “哈哈,什么执法者,还不是被我耍的团团转。”白全放肆的大笑着,完全忘记刚才逃跑的时候是何等狼狈。 突然红孩儿疾驰的身形猛地停了下来,白全因为惯性直接飞了出去,重重的跌在地上,好一个狗啃屎的形象。 “你干嘛!如果不想扛我,就放我下来自己走。”白全摸着肿痛的下巴,心里埋怨着,就剩这张脸还将就能看,可千万别破相。 然而当他站起身时才赫然发现,不远处的石椅上,一人端正的坐在那里,挺值的腰背就是专业的舞蹈演员都要逊色几分,尽管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却有一股浑然天成的协调感油然而生,似乎每一个细节都是那样的完美。 只见那人缓缓站起身,高挑的身躯,修长的四肢,尤其是那副精致到极点的面容,根本就是被人精心雕刻而成的,白全看得入迷,天底下怎地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白全?”那人轻声说道,声音不卑不亢,恰到好处。 见对方叫出自己的名字,白全愣了一下,只是全无印象,“你是?” 那人微微一笑,也不答话,从石桌上端起一杯清酒,口中轻念道:“白玉麒麟,见之可爱。风尘太行,皮毛终坏。” 话音未落,一道火矢冲天,霎时间漫天火雨散落,红孩儿一步上前,反手将白全拉至身后,神色的凝重的看着火海中的人影。 眼前火光撩动,滚滚热浪灼烧着大地,突然升腾的火焰如同被人劈开一般生生裂出一条道路,只见那人毫发无损,仿佛静立在苍穹之下一般,手中的酒杯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根丈二点钢枪。 “天罡星,玉麒麟卢俊义。”红孩儿一字一字的从牙缝中吐出,不知费了多大的力气。 卢俊义枪尖一挑,数十丈的火浪顷刻间化作乌有,“时空匣在那里?”言语之时,其身一头白玉麒麟的虚影仰天怒号,荡起的威势如潮水般淹没而来。 白全连连退了数步,摸向腰间的口袋,眼前的家伙和之前遇到的异界者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这一刻他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绝望。 “是你吗?”卢俊义眉眼一斜,目光落在白全身上,不含丝毫息怒,只是一道单纯的目光,却让白全觉得胸口被压的喘不过气来。 “你的对手是我。”红孩儿沉喝一声,身形阻在当间,火尖枪呼啸而出,直刺向对方要害。 “聒噪。”卢俊义有些不悦,迎着火焰长枪,只是随意的探出手去,直接扼住了对方脖颈,白皙的手指在红孩儿的皮肤上留下道道鲜红的印记,登时便没了反抗之力。 仅仅一招就制服了红孩儿,这样的家伙,究竟要怎么面对,白全浑身颤抖的望着那道伟岸的身影,心底连一丝逃跑的勇气都生不出,原来自己竟是如此的渺小,渺小到连仰望的资格都没有。 第七章 贵人 空旷的场景中,一场无声的战斗徐徐拉开帷幕,却也在一瞬间便结束了,观众不多,只有白全一人。 “可恶,还以为自己变得有多强,竟然连正眼都不敢看。”白全紧握着双拳,尖锐的指甲深深的嵌入皮肉之中。 “我把时空匣给你,放了我们可以吗?”终究还是鼓起了全身的劲力喊出了一句话。 卢俊义微微斜过头来,温润的笑容全然无法融入此刻的情景,“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时空匣我会拿到,而你们谁也跑不了。” 手中的力道逐渐加大,红孩儿艰难的扬起头,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是尽力瞟向白全,告诉对方快逃。 “该死的,为什么选中我,我明明只是个普通人,只想安安稳稳的上个大学,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白全面如死灰,甚至开始怨恨当初不把那个盒子扔掉。 突然一道欢快的声音涌入他的脑海,正是帝江,“呦,小子,我的力量还好用吗?看起来你似乎遇到大麻烦了,怎么样,放我出来,我帮你把眼前的家伙撕个粉碎。” 充满诱惑的言语不断在白全脑海中回荡,那股欢愉的力量感适时地涌了上来,充斥着他内心最后一丝防线,“是啊!好畅快的感觉,这就是力量,不过还不够,我还要更多。” 逐渐浑浊的目光中,那座鸟笼缓缓呈现,关在里面的帝江雀跃着朝他呼唤,只需要打开这个笼子,就能够他所渴望的力量。 就在这时,一只厚实的手掌沉沉的拍在他的肩头,清凉之感顺势涌下,浑浊的双眼忽的清明了起来,那股躁动感也随之冰雪消融,但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虚弱的紧。 耳边隐约传来帝江的怒骂声,“该死的家伙,竟然怀了我的好事。” 另一边,卢俊义也察觉到一丝异样的波动,抬眼看来,只见白全身后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冲他微微一笑。 “好壮观啊!堂堂群雄界第一战神,竟然对一个柔弱的姑娘下这么重的手,当真无愧你的名号。”老者声色平稳的说道,却带着浓浓的嘲讽之意。 此刻,卢俊义柔和的面色终于有了凝重,目光也认真了许多,“华佗,你身为乱世界的管理者,莫不是要包庇他们。” 在乱世界中有八位管理者,因为他们的行踪漂浮不定,所以将他们八人并称为“八散人”,而华佗就是其中之一。 “讲道理,我的确是该同战神一起取回时空匣,只是当年曾欠了某人一个人情,不得不还,所以今日,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他们一马。” 华佗随手摸出一枚药丸喂入白全口中,原本苍白的面色随着药力的挥发逐渐好转了过来。 恢复意识的白全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老者,虽然已经知道对方就是华佗,可为何会对他施出援手,似乎两者之间并没有交集。 “好一手移花接木。”卢俊义冷笑一声,手掌一松,只见那红孩儿落地之时竟化作一株药草,再看向华佗身旁,空间微微颤动了一下,火红的身形凸显,不知何时已经脱离了对方的掌控。 “你们先走,此人有我来挡住。”华佗呵呵一笑,从袖袍中取出一根小枝,一道翠绿色的光华散去,便长成了手杖大小。 红孩儿自是不敢停留,拉起白全 便朝远处跑去,卢俊义并没有去追,此刻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华佗身上。 “一直想领教一下其余位面的高手,今日终于得幸,就是不知你这副身体究竟有几分水准。” 华佗捋了捋白须,眯缝的双眼似是从始至终都未曾睁开,倒是像极了一个慈祥的大爷,“我只是来还人情的,既然他们已经安全离开了,我也无需跟你交战,告辞。” “慢,莫不是认为我玉麒麟的颜面就这般廉价吗?更何况,你以为他们逃得掉,这次我群雄界来的可不止一人。”卢俊义冷喝一声,手中的丈二钢枪缓缓滑动。 “哈哈,战神好自信,只可惜头脑偏偏笨了点,有个家伙虽然和我命中不合,但是总归还有些用,既然战神觉得难堪,那老儿就与你过上两手,还望战神手下留情,我这把老骨头可禁不起折腾。” 华佗虽这么说着,可当他取出玉枝杖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了交手的准备。 玉麒麟嘴角一挑,没有丝毫的征兆,天空整个暗淡了下来,汹涌的风浪肆意的分割着空间,仿佛连天都劈开了,仅仅是气息的碰撞,便引来了天地异变,这就是六界管理者的实力。 ....... 红孩儿想不通华佗为什么会对玉麒麟出手,明明同为六界管理者,共同的目标应该都是时空匣和白全才对,那一手移花接木的手段,就是此刻想想都止不住的惊叹,若是要同时面对这两人,即便是全盛的她时期都没可能逃脱。 只是刚行不过半刻钟,前方的路又被人拦下,来者也不陌生,正是那时在公寓中阻拦他们的吕方,郭盛二人。 “哼哼,之前让你们逃了,这一次不会再给你们机会了。” 二人话不多说挺戟冲来,红孩儿连忙唤出火尖枪与吕方战作一团,另一边,白全虽然手无寸铁,但凭借这速度本源的奇妙,竟也与郭盛打得有来有回。 然而时间一长,白全的身形有些紊乱,才得到本源不久,能够使用到如此地步已经是极限了,更何况之前被卢俊义神识冲击,伤势逐渐败露。 偏偏在这个时候对方援兵又至,呼延灼与关胜二人冲入阵中,本就微妙的平衡轰然间被打破。 白全一个不慎吃了呼延灼一鞭,惊人力道直接贯穿胸口,鲜血喷出。 红孩儿被吕方与关胜紧紧缠住,已是伤痕累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郭盛飞身跃起,手中的方天画戟直斩向白全四肢。 “嗖。” 破风声忽的响起,一根黑羽箭划破长空点在长戟之上,生生改变了其下落轨迹,郭盛连忙回头看去,只见百米外四道身影阔步走来。 “哦,似乎来得正是时候呐!”曹操淡然笑道,身后夏侯渊手持长弓,鹰一般锐利的眼睛徐徐扫过众人,方才那一箭正是出自他手。 见到曹操等人赶来,红孩儿终于缓了口气,尽管对方所图非常,但至少对此刻的自己来说,可谓是雪中送炭。 趁着对方一击落空,白全连忙拉开身形,与红孩儿闪到一处,继后余生般的喘着粗气,若没有那一箭,恐怕自己这条手臂就保不住了。 “来者何人。”呼延灼面色阴沉,能够察觉到对方几人散发出的战力并不弱,尤其是那两名魁梧大汉 ,竟然让他有了一丝退意。 “搅局之人。”曹操手掌一挥,夏侯两兄弟径直冲出,各自找上对方最强的两人,关胜与呼延灼,而她自己则是点着玉步走到白全身旁,目光躲闪的扫过对方的脸颊。 这时吕方郭盛直接画戟一转对向白全而来,曹操甚至来不及开口询问,一戟便怒刺而来,气的她俏脸一黑,竟从虚空中抽出一把利刃。 “倚天。” 手持倚天的曹操,气息骤变,一股杀伐之意从她柔弱的身躯里澎湃而出,抬手一剑,挥出的剑气竟直接将对方两人逼退。 “你们也配在我面前耍戟,前世死在我手里的那个人不知道比你们强多少倍。” 白全看着眼前霸气十足的曹操,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一旁的郭嘉暗暗唏嘘道:“现在知道怕了,当初你玷污玉体的时候,我可是险些尿了裤子。” “畅快。”夏侯惇扬天长啸一声,短短片刻,已经和关胜交手十余回合,不分胜负,忍不住的说道:“兄弟,我认识你祖宗,大刀跟你耍的一样溜。” 这话虽没错,可是落到关胜耳中竟是污秽至极,当即高举青龙刀怒声喝来,“我砍你个仙人。” 另一边,夏侯渊倒是稍稍有些吃力,本就不擅长近身的他,偏偏遇到个肉身狂魔,呼延灼暴起的双臂挥舞着长鞭密不透风,沉重的力道一重接一重的倾泻在对手的武器上,压制力十足。 而曹操虽然一开始占据上风,可对方毕竟是两个人,逐渐有些力竭,衣衫也被刀刃划出道道破痕,白全看的焦急,推了推郭嘉,“上啊!你家主子就快被人按在地上摩擦了。” 谁知郭嘉反倒闪身躲在他的背后,连咳了几声,“你忍心让一个久疾缠身的病人冲在前面吗?更何况,大姐是为了谁才到这来的,你竟然心安理得的躲在后面,我鄙视你。” 对方一阵牙尖嘴利,说的白全哑口无言,随即一把抢过红孩儿的火尖枪,大叫一声便冲了上去,见状红孩儿正欲跟出去,却被郭嘉连忙止住。 “别去,你要是想让他成为真正的时空之主,就给我呆这里什么也别做,有些事他必须学会面对。” 红孩儿看着对方一脸认真的神情,又看着少年逐渐远去的背影,终于收回了脚步。 郭嘉连忙背过身悄悄舒了口气,神色有些乖张,“好险,你也走了,谁来保护我啊!” 有了白全的帮忙,曹操的压力减轻了不少,而起白全也隐约感觉到体内有一股暖流正在不断修复着之前所受的创伤。 “华佗的药还真是神奇。” 就在这时,远处的天际突然映出一头麒麟虚影,咆哮之声响彻云霄,关胜几人连忙停下攻势,神色一变。 “哥哥让我们撤。” 从咆哮声中他们听出了对方的愤怒以及一抹虚弱,几人未敢有丝毫犹豫,几个呼吸间便没了身影。 待到对方离去,曹操几人也松了口气,同样的也被方才的异象所震撼,郭嘉冷汗直冒,口中唏嘘着,“不愧是战神,这份威慑力,恐怕也就只有吕布可以媲美了。” 红孩儿晃了晃脑袋,有些不忍,这家伙虽然用寿命换来了如此多的信息,可惜却终究走不完这一生。 第八章 藏宝室 这一天虽然曲折异常,但好在有惊无险,白全带着几人回到家中,可刚刚推开门口,就看到房东太太正一脸怒火的坐在客厅中,看到白全的一瞬间,铺天盖地的指责便如同洪水决堤喷涌而来。 “白小子,你看看这个家被你折腾成什么样子了,要不是当初看在你老妈的面子上,就这个地段的房子我怎么可能这么便宜就租给你,现在倒好,你看看这面墙破成什么样子了,还有我的地板,还有我的电视哪去了?你是要拆家吗?” 大滴的唾沫芯子突突的砸在白全的脸上,却连擦都不敢擦,只能小鸡啄米一般点头道歉着。 然而房东太太根本不吃这套,鼻孔朝天,脸上只有狰狞,把对方从入住第一天到现在所有的不是逐一数落。 “这位姐姐,能不能听我说一句。”曹操终于忍不住从白全背后探出身来,温润的声音好比一瓢清水,浇熄了对方暴躁的情绪。 房东太太见到对方,突然魔怔般的慌乱起来,手脚不自在的摆放着,只是眼睛痴痴的看向对方,许久都没有跳动过的少女心,今日竟然高潮了。 曹操微微一笑,连红孩儿都抵抗不住的媚术,区区一个普通人那里承受的住,三两句就将屋子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欢喜不得的离开了,临走时还不忘回头暗送秋波。 “哇,曹姐,额不是,曹奶奶,您真是太厉害了,男女通吃,难怪你能搜罗到如此之多的能人异士,单是这份口才,我服。”白全满口奉承,却丝毫没有意识到是对方的媚术在起作用。 “可是再怎么厉害的口才仍是不能拉近与白兄弟之间的距离呐!”曹操双眼迷离的看着白全,这一次可是使足了功夫,就不信普天之下除了那个大耳贼,还有人能够免疫自己的媚术。 可惜结果终是让她失望了,白全非但没有着迷,反而有些害怕的退后两步,似是被对方的话语吓到了。 看着无比失落的曹操,郭嘉坏笑一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安慰道:“放弃吧!也许这个男人就是你第二个克星,又或许是你命中最大的救星。” 几人走进房间,原本就很狭小的空间,此刻更显拥挤,白全惬意的躺在床上,仿佛整个灵魂都得到了升华,只是短短两天时间,对他而言比上一年的课还要疲惫。 “大姐,比起我们住的地方,这里未免太寒酸了吧!”夏侯惇拘谨的移动着身子,一个两米多高的壮汉只能蜷缩着身子,连腰杆都挺不直。 “我知道寒酸,但也不用你们每个人都说一遍吧!”白全没好气的揉了揉脑袋,不过转念一想,似乎有什么不对。 “什么叫和你们住的地方相比,你们一没钱二没关系的总不该在公园里流浪吧!难不成做了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还是曹姐姐你......” 然而剩下的话却被他生生的咽了回去,因为整张床突然莫名的晃动起来,吓得郭嘉连忙安抚道:“大姐,你冷静点,如果不把你那几根金发簪卖了,我们恐怕连住的地方都没有,而且这里的首 饰更符合你的气质呐!” “你骗人,我那可是镶宝石蝶戏双花鎏金银簪,有大师开过光的,这些凡品那里比得上。”曹操小嘴一嘟,眼神中满满的伤心,比起之前的高雅身段,此刻更像是邻家小妹惹人怜惜。 若是其他正常男性看到这一幕,恐怕都会争先恐后的讨好对方,可惜白全的脑子里天生没有女性这个观念。 “我的天呐!汉代的簪子,那可是古董,能卖不少钱吧!曹奶奶,不,曹祖宗,你还有没有什么耳环吊坠的,随便赏我一样,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面对白全这副没脸没皮的龌龊形象,红孩儿都忍不住遮住了脸,恐怕也就只有对方才能表现的这么清纯不做作。 曹操脸颊一红,心想着,难道是自己的媚术起作用了,不然对方怎么突然这么亲近。 “咳咳。”郭嘉连忙轻咳了两声,打破了这个尴尬的局面,“那个,你们今天也见识到了六界管理者的实力,而且我很认真的告诉你,这不过是个开始,用不了多久,所有位面都将全面开启,到那时,你们的处境将会更加不堪。” 白全这才从富豪梦中清醒过来,尽管他努力回避,可卢俊义那副轻蔑的面孔仍是倔强的映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他曾经想过逃避,但现在他已经无路可退,既然有人想要他的命,那就看看谁更想活下去。 “你们说过有办法帮我恢复时空匣,所以,该怎么做。” “怎么,你想变强吗?”郭嘉轻笑一声,带着一抹玩意。 “没错,我想变强,我要强大到再没有人能够决定我的命运。”渐渐的,白全终于适应了时空之主的身份,既然上天给了他一个不平凡的机会,那便再也不要像那时一样无力。 “决定命运吗?还不够,还远远不够。”郭嘉自言自语着,可神色却越发的激昂起来。 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白全好不容易提起的气势顿时萎靡了下来,惶恐的问道:“难道房东太太又回来了?” 夏侯渊看着对方这幅模样忍不住偷笑着,快步走去将门打开,这才看到在门外站着一个半大的孩子,似乎就是第一次相遇时跟在他们身后的那个小家伙。 “来了,你的力量。”郭嘉看了白全一眼,仿佛若有所指。 看着眼前的小孩,白全煞有其事的怪叫一声,“我知道,这不是你的真身,快快现出原形。”经历了红孩儿那次,他已经不再相信那些异界者的表面年龄。 小孩额头一阵黑线,拉了拉曹操的衣角轻声道:“曹操姐姐,这个哥哥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刘协乖,能不能帮姐姐一件事。”曹操微微一笑,将对方抱在怀中,这一次倒是主动的很。 “刘协?那个汉献帝吗?”白全有些不明所以,只是这小子和恢复时空匣有什么关系。 郭嘉点了点头,“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过按照历史发展的进程,他终 究是乱世界最后一个公认的主宰,所以他的精血凝聚着整个位面的气运,对于时空匣来说是最好的补品。” “姐姐,你要协儿做什么?”刘协圆嘟嘟的小脸没有丝毫的恐惧,可见他的确不知道前世的他被眼前的家伙利用成什么样子。 “刘协乖,姐姐想要你的一滴血,虽然有点痛,但之后姐姐请你吃雪糕好不好。” 听到痛字,刘协下意识的退了半步,不过看着曹操温柔的笑容,口水轻轻吞咽了一下,回味起雪糕的味道,终于是点了点头。 见对方同意了,曹操缓缓探出手掌轻拂过对方的额头,瞬间一点殷红闪过,晶莹的血珠凝聚在其指尖。 “好了刘协,等下姐姐就带你去吃雪糕。” 刘协摸了摸额头,只觉得方才划过一抹凉意,却并不知晓在那一瞬间,他体内本就稀薄的皇气都被抽离了大半,那是身为九五之尊才有的气运,更是一层位面主宰的象征,如果失去,就意味着这一世,他只能是一个凡人。 红孩儿看在眼中却没有说破,正如对方所说,这份气运是恢复时空匣最直接的方法,而那个孩子失去的不过是一世的能力,反正都将轮回,至少这一次算是发挥出他真正的力量。 “把时空匣给我。”曹操连忙说道,指尖的血珠似乎意识到脱离了主人的身体,越发的不安分,隐约间一条狂龙在其中盘旋,不断发出沉闷的低吼。 白全不敢犹豫,连忙取出时空匣交给对方,只见曹操两指一并,催动着力量强行压制住血珠,紧接着猛地点在时空匣的符文上。 霎时间灰蒙之气席卷而出,包裹着那枚血珠,雕刻的纹路随之亮起,一股莫名的引力不断吞噬着血珠中的气运。 另一边,红孩儿忽然呻吟出声,周身的火焰猛地升腾,小脸在火光的映衬下越发红润,她与时空匣一脉相连,此刻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尘封已久的力量正在一点一滴的恢复着。 足足用了半个小时,血珠中的气运才终于被吸尽,剩余的血色融入雕文中,更显真实。 红孩儿吐出一口浊气,紧闭的双眼骤然睁开,难以掩盖的精光怒射而出,修为突增了数个阶梯,更重要的是,时空匣中一扇紧闭的房门咯噔一声解开了封印。 “感觉如何。”白全连忙问道。 “哈哈。”红孩儿大笑着,久违的充实感让她不敢相信,“现在那两个玩杂耍的再出现在本座面前,我非把他们烧成烤猪不可。” “不过还有一个好消息,时空匣中的藏宝室也因此解除了封印,那里收藏着历代主人制作的宝贝,虽然都是复制品,不过比起正品也不遑多让。” 听得这话,白全也忍不住露出喜色,这几次交手下来,就是苦于手中没有趁手的家伙,不然也不会那么被动。 忍不住内心的冲动,神识忽的潜入到时空匣中,两侧原本紧闭的房间,此刻有一扇房门虚掩着,门缝中神圣的彩辉忽明忽暗。 第九章 胖子 “这是什么?”白全缓缓推开门,光辉散落在身上,竟有一股不可言喻的舒畅感。 然而房间中却暗的出奇,暗的看不到尽头,走入的刹那如同陷入了一个未知的空间,莫名的空旷感让白全有些迈不开脚步。 “乖乖,果然神奇。” 白全顺着那道光芒的方向看去,一团虚影在空间中若隐若现,但轮廓却看的分明,似乎是一尊四四方方的大印,只是除了那团虚影外,周遭再无一物。 “不是说这里收藏着众多宝贝吗?算了,有一样算一样。” 看了看四周,白全谨慎的迈出脚步,尽管环境漆黑,好在脚下踩的踏实,顺着光辉摸索了许久,也不知走了多远,唯一的感觉就是越是靠近光印,那种舒畅感越明显,直到触手可及,缓缓探出手。 “铛。” 空间中突然泛起一阵涟漪,似乎有什么禁忌将白全弹开,“草,唯一一个还拿不到,玩我吗?” 尝试了几次,那股禁忌清晰的存在着,白全终于放弃了,心有不甘的从时空匣中退了出来,看着红孩儿的眼神幽怨的紧,恨不得将对方吃干抹净,“这就是你说的藏宝室,根本就是空的,好不容易看到一枚光印,还有禁忌阻隔。” “哦?”听到光印两字,郭嘉眉角微微一挑,看了眼曹操,对方同样有所察觉,却只是一瞬间又恢复如常。 “本座话还没说完你就钻进去了,这可怪不了本座。”红孩儿耸了耸肩膀,不以为然的说道:“藏宝室的封印是解开了,但并不代表那些灵宝认同了你,虽说都是复制品,却也开了灵智,没有强大的力量作为牵引是不会轻易现身的。” 白全听的脑袋一沉,就像一只漏了气的的橡皮玩具无力的倒在床上,力量两个字说出来在容易不过,却总不能凭空就有,除非...... 帝江的奸诈的鸟脸适时的出现在脑海中,只可惜此刻的白全冷静的很,呵呵笑了一声就删除了画面。 “那么从今天开始,就由我们来训练你好了。”曹操探出手指轻轻拂过白全的脸颊,柔媚的声音拼命的钻入他的耳中,即便他已经很努力的克制,可口中还是很诚实的说着。 “好啊,好啊。” “喂,你是在抢本座的跟班吗?现在本座实力恢复了,训练他的事情我自己会想办法,你们还是关心好自己。”红孩儿针锋相对,就是看不惯对方这副对男人骚气的模样,算是母性泛滥也好,同性相斥也罢,至少在她看来,自己的狗只能对着自己叫。 白全打了个哆嗦,明明是个玩火的姑娘,却总让人冷汗直冒,“没事,没事,只要能够变强,我跟谁都很好。” “跟我。”红孩儿和曹操异口同声的说道,彼此碰撞的目光险些擦出火花。 郭嘉和夏侯两兄弟只能尴尬的站在一旁,根本插不上嘴,女人这种东西总是可怕,一旦嫉妒心爆棚,就差小针针刺你胸口。 几番无硝烟的战争后,白全彻底沦陷了,每天的修炼时间被硬生生增加了一倍,上午归曹操,下午归红孩儿,晚上本源修行。 “兄弟要不要买份保险。”郭嘉不知从那里抽出一份广告单,人身意外险稳赚不赔,如果没有累死,总是会变强,即便累 死了,还能留下一笔钱不是,也好过一直偷大姐的发簪去卖,只要一回想起大姐暴怒的样子,实在太恐怖。 ...... 听说科比赞叹过洛杉矶凌晨四点钟的太阳,白全扶着老腰释放着每日第一股尿意,目光呆滞的看向窗外黑压压的一片。 “亚拉市凌晨四点钟,根本就他妈的没有太阳。”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配合上曹操酥麻的声音,听的白全连着两个哆嗦,倒是舒爽的很。 “快一点呐!早期的鸟儿有虫吃。” 白全脸颊一抖,皮笑肉不笑的自嘲道:“早起的虫儿被鸟吃。” 楼下...... 夏侯两兄弟架着白全来到一处空旷的场地,虽说白全有了修炼的根基,但是比起异界者而言,不仅是身体素质的差距,更关键的还是战斗技巧的缺乏。 “今天的第一课,你只需要从小惇惇手里抢到这颗苹果就可以了。”曹操眨着眼睛,全然不在意白对方瞪口呆的模样。 “你怎么说的像喝汤一样简单。”白全呆萌的看着眼前两米多高的大汉,狠狠咽了口唾沫,就他这弱不禁风的小身板,怕是挨不下对方一拳。 “没事,小惇惇不动用本源,而且我事先说明,这苹果可是你一早上的食物,如果不想要,也可以换成小惇惇狂殴你一顿哦!” “来战斗吧!”白全顿时气势高涨,如果对方不动用本源,那并不是没有机会,当然更关键的是,现在真的很饿,连同昨天的晚饭,几乎全被红孩儿包下了。 夏侯惇坏笑,晃了晃手中的苹果,脚下一踏,整块地砖顿时四分五裂,瞬息间身形快到几乎消失,只留下道道残影。 “我靠。”白全叫骂一声,破风声随即在耳畔响起,还未等他反应,沙包一样大的拳头迎面轰来,直接拖着鼻血倒飞而出。 曹操连忙捂住眼睛,不由自主的踩着小脚,“小惇惇下手太狠了,可不要把白兄弟打坏了。” “大姐,收敛一点,白兄弟底子太差,要打人先挨打,短时间让他拥有战斗本能不太现实,但至少让他能习惯异界者的攻击强度。”郭嘉手中拿着一张表格,这是他连夜为对方设计的特训方案,然而上面除了挨打,似乎再没有其他的内容。 “来吧来吧!打死我算了。” 半个小时之后,白全鼻青脸肿的倒在地上,死活都不肯再站起来了,不是说好的我去抢吗?凭什么我一直挨打,究竟谁抢谁。 “小白,再来啊!刚刚你就差半寸就摸到苹果了。”夏侯惇故意将苹果放在对方眼前,只可惜白全已经化身成一条死狗,干脆装昏过去,总不该我倒在地上,你还对我下毒手吧! 郭嘉似乎早预料到这个局面,悄悄从怀中摸出一物交到夏侯惇的手中,“白兄弟,不如我们把苹果换成这条吊坠,如果能抢到,吊坠就是你的了。” 听得这话,白全蹭的一下坐起身来,双眼放光的盯着对方手中的吊坠,“汉代的?” “纯金的!” “哇呀呀,颤抖吧!小惇惇。”白全大喝一声,一改之前颓败的模样,转守为 攻,第一次主动出击,凭借帝江本源赐予他的速度,虽然比起对方的身法还稍逊一筹,但那股一往无前的冲劲,就连郭嘉都吓了一跳。 “原来小白白喜欢的是这个啊!”曹操自言自语着,心想着下次一定把那些压箱底的首饰都带上,肯定能压过红孩儿一头。 气势高涨的白全不断催动本源朝夏侯惇轰去,丹田中的珠子随之转动着,变得更加圆润,隐约间一股突破的味道。 “疯了,疯了。”夏侯渊忍不住的大叫着,即便大哥不催动本源,可单凭肉体的强悍也足以碾压任何低阶的修行者,想不到只是换了个吊坠,白全反倒隐隐占了上风。 夏侯惇虽然憋屈的紧,但对于对方的变化着实吃了一惊,手中的力道不经意的加大,毕竟这次特训的目的就是打,狠狠的打。 果不其然,两个小时过后,白全鼻青脸肿的倒在地上,痉挛的四肢就差蜷成一团,只剩下口鼻有气无力的呻吟着:“钱,好多钱。” ...... “老板,卢俊义等人已经对时空匣动手了,不过好像被人阻止了。” “不过是一介莽夫罢了,也好意思自称战神,还有多少异界者下落不明?”辉煌的大厦中,一个高挑的男子透过落地窗俯视着身下的城市,深邃的双眸在阴暗中闪烁着。 “还有九人。” “九个吗?去找到他们,还有,时空匣那边我让你安排的人怎么样了。” “放心老板,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 “白全,快开门。”胖子人还没到,高亢的嗓门已经在走廊中回荡。 白全步履阑珊的推开门,整个人憔悴不堪,只是一个星期的特训,身子差点散了架,尤其是那张俊俏的脸庞,此刻肿胀的比起对方也不遑多让了。 “胖子,有事?” 看到对方的异变,胖子吓得连退了几步,看了看头顶的门牌号,有些愕然的样子,“兄弟,你不会是去韩国整容了吧!是不是破尿酸还没消肿?” “废话少说,什么事。”白全横在门前挡得严实,要是让对方发现屋里还有几个人,那真是有口难辩了。 谁知胖子二话不说,一把推开对方就往屋里窜,登时尖叫出声,只见一杆银亮枪尖死死抵住他的喉咙,两条腿止不住的哆嗦起来。 “美,美女,别冲动,咱有话好好说。” 红孩儿眼露寒芒,手中的长枪巍然不动,反倒是一旁的曹操口齿含笑,既不打算出手也没有制止的意思。 白全回过身连忙说道:“大王,冷静,这是我朋友,咱先把枪收起来,好不好。” 然而红孩儿并不答话,口中冷冷的喝道:“说,是谁派你来的。” “美女,你在说什么?我是白全的同学,是不是啊!白全你说话啊!” 白全也被红孩儿的话震住了,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对的,他是我同学,大王,你肯定误会了。” “是吗?那你体内的那道本源是怎么回事。”曹操抬手撑着脸颊,眼角的泪痣更加诱人,可说出的话却让整个房间寂静无声。 第十章 永恒位面 “是吗?那你体内的本源是怎么回事。” 房间中仿佛一直回荡着这句话,夏侯两兄弟早在曹操开口之前,已是一前一后封住了胖子的退路。 连曹操都这么笃定,白全更觉得不能接受,莫非眼前的胖子是卢俊义那伙人伪装的不成。 如此一想,连忙退开两步,谨慎的打量着,“好厉害的易容术,险些把我都骗了过去,还不快快现出原型。” “我现你大爷个原型,白小子你再不让她把枪尖移开,老子删了你所有游戏账号。”胖子也是来了脾气,跟白全对骂起来,脖子上的肥膘紧紧包住枪头,看的红孩儿满脸嫌弃,糟蹋了我的火尖枪。 “靠,真的是你啊!胖子。”这种时候还想出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来威胁他的,除了胖子也没谁了。 “大王,快把枪移开。” “做不到。”红孩儿冷声喝到,下一刻,枪头怒刺而出,到是要看看你能装到几时。 “啊。”胖子吃痛的大叫一声,鲜红的液体顺着脖子涌下。 “胖子。”白全大惊失色,顿时火气窜上天灵,不自觉的催动本源踱出,一把握住火尖枪挡在胖子身前,“我让你把枪移开。” 凶狠的目光瞪得红孩儿躯体一寒,总是对他唯命是从的小子第一次让她感到一股不容抗拒。 只是更让她想不通的是,对方体内的本源即是在生死之际都没有丝毫波动,难道是吃定白全会出手阻拦,可即便如此,本能也不会容许他豪不作为。 一旁的郭嘉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只是在那瞬间他发现了一件更有趣的事情,“本源被封印了吗?当真是好手段。” “别的我可以听你的,但不要再触碰我的底线,尤其是伤害我的朋友。”白全声色冰冷的说着,小的时候父母总是把他一个人留在家中,没有朋友更害怕出门,整个城市对他而言只有陌生,每天就是呆呆的坐在窗边数着流云。 直到那天,一个脏兮兮的沙包飞到他的床头,窗外一个圆团团的家伙正奋力的朝他挥手,这个人就是胖子,也是他唯一的朋友,哪怕再不堪,也不允许被人伤害。 “我知道了,抱歉。” 红孩儿有些失神,对方的话就像一根刺横在心头,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这次竟没有用本座自称,眼神稍稍晦暗,像个失落至极的孩子,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叫她大王,朋友这两个字还真是陌生。 “胖子,你没事吧!” “还好有层肥油护着,只是破了层皮。”胖子随手擦了擦脖间的血迹,果然只留下一条小口而已。 “没事就好,你千万别怪她,最近发生的事情太过离奇了,所以有些紧张过头。”白全看着神情低落的红孩儿,莫非自己刚才的口气太过分了,毕竟对方也是为了保护自己。 “放心,我怎么会生美女的气呢?美女,我叫朱小可,你呢?”胖子很少报出真名,一来他不喜欢这个名字,二来他追女无数,可愿意和他搭话的却是少之又少。 “红孩儿。” “红孩儿,好搞笑的名字,不过我刚才听老白叫你大王,还以为……” 白全连忙捂住胖子的嘴,已经瞄到红孩儿开始磨枪了,胖子这家伙虽然热情,可就是那张嘴总是不讨喜,更何况你有什么资格去嘲讽别人的名字。 “对了,你们说的本源究竟是什么。”胖子摸了摸脖子,怎么说刚才也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死也要死个明白不是。 “是这样的……” 白全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对方时,曹操却先一步把所有的事情说了个透彻,很少会见到她这么主动。 胖子听的直点头,倒不是他的理解能力比白全强,只是美女说的话他从来都是奉为真理,想东西这种事太费脑子了,只管听就好。 “原来是这样,可我从来没有感觉到本源的存在啊!” “不怪你,因为你的本源被人封印住了,所以你才会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郭嘉轻声说道,并没想着隐瞒什么。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我是坠落凡间的天使啊!” 听着胖子欢呼雀跃,所有人都不自觉的捂住脸,“哪有这么胖的天使。” “放心吧!老白,管他什么卢麒麟,玉俊义的,哥通通帮你摆平。”胖子拍着胸前两坨肥硕的肉蒲,发出一阵闷响。 白全只得尴尬的笑了笑,说实在他并不想将胖子牵扯进来,只是郭嘉悄悄告诉他,胖子有可能是这个位面的修行者,放任不管的话异界者早晚会找上他。 …… “华老,这次真是辛苦你了。”一道身影缓缓从角落走出。 华佗拄着玉枝杖,苍老的脸颊微微抖动着,“何来的辛苦,若不是千年前,你助我脱离轮回,又让我做了乱世界的管理者,恐怕我现在还过着行尸走肉的日子呐!” “不过,我一直有个疑问......你究竟是乱世界的诸葛丞相,还是神佛界的禅师玄奘。” 一位男子停在他面前,唇齿含笑,也许是习惯了双手合十,空荡荡的两手稍显不自在,只是配上额前垂下的青丝,却是俊俏的紧,明暗映衬的容貌比起卢俊义也不遑多上,反倒多了抹圣洁之意。 “名字不过是个代号而已,我就是我,世间只此一个。” 云里雾里的话语,但华佗却听的神色井然,不由点了点头,能者总是显得神秘,跟何况这家伙恐怕是六界中知晓最多的存在。 …… 胖子百般不舍的扒着房门,口中怒骂着白全重色轻友,可还是被硬轰了出去,着实应了那句话,我这里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等到胖子走后,白全轻敲了下脑袋,“大王,说起胖子名字我突然想起来什么,前面你们说过只有前一个位面的历史结束才会诞生下一个位面。” “但是神佛界经历的时间未免太长了吧!如果没记错,西游的背景应该是在唐朝,但是从孙悟空出世算起,差不多已经包括了乱世界才对,是不是时间有什么不对。” 没道理两个位面存在重叠的时空,否则不是乱了套。 “你竟然知道这些,不愧是时空管理者,好气啊!”郭嘉砸了咂嘴,似乎很不爽的样子。 “别见怪,你刚才说的事情 足足耗费了奉孝三年的阳寿才算出来。”曹操黯然的说到,原本他们也不过是时空逆流中的一粒沙石,等生等死,直到郭嘉意外觉醒了能力,用半生寿命作为代价,才终于探得些许天机。 郭嘉轻叹了口气,如果可以脱了着轮回,区区一条命何足为惜,“并不是时间不对,而是少了一次轮回,整个神佛界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躲过了一次轮回。” “可这也不应该延续如此之长的时间,两个位面的重合,除非,除非……”一个念头忽的闪过他的脑海,却怎么都说不出口,是不能又或是不敢。 一旁的红孩儿沉默不言,所有人看向她,等待着一个秘密的开启。 “虽然我不敢肯定,但正如你所想的,其实神佛界早就不单单存在于历史,而是已经开启了新生。” “咣当。” 这次是郭嘉,手中的杯子被摔的粉碎,“新生啊!多么美丽词语,只是未免有些自欺欺人吧!而你只是躲在时空匣中才没有被卷入轮回。” “你果然知道很多,的确有些自欺欺人,但也足够了,虽然躲过一次轮回,可获得的不过是千年的残喘而已,早晚都将重入轮回,为了继续存在,唯一的方法就是不断开创历史,只要影响足够巨大,就有可能顶替掉原有的事件被存入时空之中。”红孩儿喃喃自语,这些是她在上一任时空匣主人留下的手札中看到的。 “你说的新的事件是西游吧!”白全嘘声问道,如果说还有什么重大转折可以取代原有的历史,除了西行之路恐怕找不出第二个。 郭嘉摸了摸下巴,猛地想到了什么,“也就是说新的历史将替代旧的历史承受无尽轮回,而之前存在的人则会永远存在,也就是得到永生。” “要是手札中的信息无误,的确如此。”红孩儿轻叹一声,不是成为时空匣的器灵的话,此刻她应该还重复着被菩萨收为善财童子的不幸经历。 “那些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虽然永生于历史之中,但终究是躲过了轮回之苦,至少他们知道自己是谁。”夏侯惇感慨的说道,比起什么都不知道他们或许会活的轻松许多,最多感慨两句天命难违,可其实只是一具牵线木偶。 红孩儿摇了摇头,自己终究只是器灵,能知晓的不过是上一任主人零散的信息,“这些事恐怕只有第一任时空匣的主人才知晓吧!” “那你知道神佛界之前的历史是什么吗?”白全突然开口道,却又不知为什么要这么问,只觉得有些难过。 “......是如来。” ...... 神佛界西天大雄宝殿上,如来拈花含笑,诵读经文,座下迦叶尊者看着如此模样,身体不寒而栗,上一次师尊露出这副表情时,师弟金蝉子被贬下界,经历十世轮回,九九之难才重回佛界,不过话说回来,自从师弟被封为功德佛后,便再无踪影,甚至连他的几个徒弟也有千年未见了。 “迦叶,何故发呆。”佛祖佛音传来,大雄宝殿上的菩萨罗汉纷纷转来目光。 “我在想二师弟,许久没有见过他了。” 佛祖没有答话,重新讲起佛法,大殿之上佛音绕梁,却无一人看到迦叶面色惨白,像是失了魂一样。 第十一章 又起事端 暑假的亚拉市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都显得异常热闹,一群即将迈入大学的新生充分发泄着他们最后的乖孩子生活。 “妹妹你坐船头哦,哥哥在岸上走。” 一群青春洋溢的少男少女从ktv中醉醺醺的走出来,一个男生肆意的将手在身旁的少女身上游走,你侬我侬的情愫充斥在夜幕的街道中。 “好诱人的鲜血味道,哥哥,你们嗅到了吗?”阴暗的角落中,一双邪祟的眼睛默默地注视着少男少女远去的身影。 ...... “阿泰,马上就要去大学了,可惜我们不在同一所,你会不会忘了我。”少女嘤嘤的哭泣着,被酒精涨红的脸颊更显得诱人。 “放心小美,不管在那里,我都会一直爱你。”少年瓮声瓮气的说着,一双眼睛冲动的在对方身上寻觅着,口鼻中直喘着粗气,“小美,我们已经是成年人了,为了表明彼此之间的爱意,不如今晚......” 少女没有说话,只是害羞的闭上眼睛,也许是酒醉,也许是恍惚,又或者是冲动,至少这一刻她是爱着眼前的男人。 “小妹妹,不要上当哦,男人可是最会骗人的呐!”一名身着艳丽的女子不知何时坐在他们的身旁,胸前的饱满一览无遗的暴露在空气中。 阿泰那里见过这样的尤物,双眼像钉在那对白兔上一般再难移开,脸上露出的惊愕与贪婪越发的狰狞。 小美看到这一幕,狠狠的给了对方一耳光,哭泣的朝远处跑去。 “我。”少年正欲开口,却被女子用手指堵住了嘴,衣服不知何时被解开,一只温润如玉的手掌突然贴住他的胸口缓缓滑动,浓郁的体香涌入少年的鼻孔,双眼渐渐朦胧。 “不要去好吗?奴家好喜欢你这种坏坏的小家伙呐!” 精,虫涌上脑的小家伙那里受的了这种诱惑,只觉一股邪火从腹部直冲而起,一把推倒女子,急不可耐的将手探向那团丰满。 “来嘛!你越疯狂,奴家越开心呐!”女子媚声呻吟着,漆黑中一抹寒芒缓缓爬上少年的脖颈。 “唰。” 一抹猩红撕裂夜幕,阿泰双手死命的抵住脖子,却依然止不住血如泉涌,瞪大的眼睛死死凝视着眼前的女子,发出呜呜的怪叫。 “忘了告诉你哦!女人更加会骗人呐!”女子邪魅的一笑,手中的匕首狠狠刺入阿泰的胸膛,顿时鲜血四溅。 “孙二娘,我说你杀人的方式能不能变一变,搞得那么复杂,早晚给你家张青带了绿帽子。” 一个脸色苍白的少年踱步从夜幕中走出,身后跟着两个身形怪异的男子,更像是从地底跑出的魔鬼,狰狞异常,扭曲的手爪中拖着三两具尸体,皮肤干枯,竟是被抽干了鲜血,仔细看去,正是之前阿泰的几个同学。 孙二娘双眼迷离的舔舐,着满手的血液,享受的神情,活脱脱一个瘾君子,“阮小七,你也好不了多少,拖着两个半死不活的哥哥,还真是兄弟情深呐!” 这时有一名精壮的男子朝这 边走来,肩上扛着的便是之前跑走的小美,却是一动不动的昏睡着,“娘子,今晚人家想开个荤。” “随你。”孙二娘冷哼一声,猩红的舌尖滑过阿泰每一寸肌肤,肉眼可见的一股精气被她吸入腹中,不过半刻钟就只剩下一具干尸。 “这新界还真是个好地方,平时被玉麒麟哥哥管着,奴家都憔悴了好多呐!” “没办法,这才是本性,我们可都是煞星,不管是在那里,需要的只是杀戮和鲜血。”阮小七癫狂的笑着,丝毫不负活阎罗的名号。 “不过玉麒麟哥哥已经派燕青来寻我们了,这样的好日子恐怕要到头了。”张青轻嗅着少女的体香,沉醉非常。 听得这话,孙二娘眉头一皱,“燕青哥哥虽然一表人才,只可惜不懂风情,有几次弄得奴家好生尴尬。” “哼,小浪蹄子,还真是夫唱妇随,一个德行。”阮小七轻抚着身后怪物的头发,肆意嘲讽着。 孙二娘也不气,反倒是双眸含情的看向对方,轻咬着嘴角媚声倒:“是不是浪蹄子,不如小七弟弟今晚亲自来试试。” “好了,大家就不要斗嘴了。”张青轻声言语,丝毫不在意妻子当着自己面勾引他的兄弟,“这几日好好放纵一番,另一边还是要继续追查时迁的下落。” ...... 第二日天色微亮,扫地的环卫工正哼着小曲迈着魔鬼的步伐,突然看到不远处的石椅上到这四五个衣衫不整的少年少女。 “真是世风日下,大庭广众之下竟然做这么不害臊的事情。” 然而等她走近一看,顿时吓得两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忍不住的惊呼出声,“杀,杀人了。” ...... “该死,肯定是卢俊义做的,这些畜生。”白全拿着早间报道怒不可遏的说道。 “我看不像。”郭嘉接过报纸,上面详细描述了几具尸体的特征,几乎全是被抽干鲜血而死,“据我了解,卢俊义虽然视人命如草芥,但并不是一个残忍的家伙,这种近乎虐杀的行为他是不会做的。” “关键就在于被抽干鲜血,血者精气也,可以肯定是异界者行凶,但对方究竟是那个阵营的,我们还无法确定。”曹操撑着下巴,一点一点的分析着。 “管他是什么阵营的,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敢在我的地界捣乱,我会让他有来无回。”白全一拳锤在桌面上,满脸恶气的说道,归根到底是因为时空匣才将异界者带到这个位面的,既然他现在是时空匣的主人,就不允许自己坐视不理。 当晚,小分队整装待发,白全和红孩儿一队,曹操与郭嘉一队,夏侯兄弟一队,重点徘徊在酒吧,网吧等年轻人聚集的场所,年轻人的精血最为充足,所以他们是对方的首要目标。 虽然这场血案在亚拉市传到沸沸扬扬,可还是阻挡不住那些少男少女向往夜生活的冲动。 “凯哥,今晚我们通宵上段,一定要赶在赛季最后几天冲上黄金,这次的奖励皮肤我可是想了很久的。” “ 放心阿亮,有我在,区区黄金不在话下。”两人勾肩搭背的朝着转角处的小黑网吧走去。 突然阿亮脚步一停,揉了揉眼睛,支支吾吾地说道:“凯哥,我是不是看花眼了,我看到一个前凸后翘的美女在冲我们招手。” “你没看错,的确是再朝我们招手,乖乖,难道是桃花运来了吗?要不今晚就不冲分了。” “还冲个屁的分,这样的尤物就算是掉到青铜都值得。” 两人一拍即合,鬼迷心窍的朝着另外一边狭小的巷道走去。 “啊!” 一声惨叫划破夜幕,阿亮浑身是血挣扎的爬向巷口,身后孙二娘眉眼开阖,笑声如野蔷薇一般不羁,手中的匕首如同死神的钩镰缓缓探了过来,对于她而言杀人的快感便是将对方玩弄在无尽的恐惧中。 “住手。” 斥喝袭来,白全闪身出来,借助帝江的本源,短短半息便至对方身前,挥舞着双拳丝毫没有因为对方是女子而留情。 孙二娘反应也是极快,刀口一横,泛起的寒芒直灌而出。 然而白全也不退让,就是一拳,生生击穿了空气,竟然要以肉身抗衡兵刃。 “找死。”孙二娘冷哼一声,尽管对方气势十足,却没想到是个愣头青,当即心头一恨,挥刀的力道有加重了几分。 然而就在这瞬息之间,白全的身影突然消失无踪,只是还未等她惊愕,一股沉重的力道从猛地背心传来。 猝不及防的攻势,孙二娘娇喊一声,直接被一拳震飞,狼狈的扶着墙角,口中鲜血涌下。 白全握了握拳头,这两周地狱般的特训果然没有白费,不但提升了身体的抗击打能力,对于本源的掌握也越发的娴熟了。 帝江身为空间速度祖巫,其本源暗含空间道义,尽管白全还没有完全领悟,但只是短距离的变换身位还是可以的。 “那里来的毛头小子,敢坏奴家的好事。”孙二娘恶狠狠的说道,方才那一拳险些震碎了她的心脉,可见对方绝非等闲,手指连忙在身后悄悄的勾勒,虚空中一道符印忽明忽暗。 “那里来的恶婆娘,竟然干着如此惨无人道的事情,今天你白爷爷就要替天行道。”白全也不啰嗦,正所谓趁你病要你命,身形再度冲出。 孙二娘见对手来势汹汹,脚下一闪,几个踱步冲到阿亮身前,一把扯住对方的领口,将其挡在身前。 白全连忙收住力道,身形硬生生的转向另一侧,“该死,竟然玩起了这一手,太大意了。” “小子,你的确厉害,敢不敢报出姓名。”孙二娘冷笑着,仿佛故意再拖延着什么。 “你爷爷我姓白名全,你最好立刻把人放了,不然,你会死的很难看。”尽管口头上的威胁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可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方法。 另一边,张青正缠绵在温柔乡中,突然一道符印在虚空中闪烁着,顿时神色大变。 “二娘的求救符,莫非是燕青找来了。” 第十二章 地壮星陨落 孙二娘隔着人质,细细打量着对方,明明不大的小子,怎的会有如此强劲的本源,而且那飘忽不定的身法,可不是单纯的速度就能实现的。 “该死,红孩儿他们怎么还没到。”白全已经暗中通过时空匣呼唤了对方,此刻才清楚的察觉到,一周的特训虽然让他提升不少,但仍是最初的问题,对敌的技巧实在拙劣,一旦处于被动便手足无措。 这时两道身影不停在楼巷中穿梭,等到白全反应过来时,两柄寒刃已然贴至胸前。 “唰。” 刀影呼啸,白全连忙错步后移,堪堪闪过,胸前的衣服被划出一道十字,这才看清来人。 “嗯?不是燕青。”张青收回双刀,眉头微微一皱。 身后阮小七信步走来,口中发出啧啧的叹声,“二娘,一个毛头小子就把你的救命符逼出来了,莫非是被对方酥麻了身子,连刀都举不起来了。” 看到援兵赶至,孙二娘紧绷的身子也随之松弛,“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口无遮拦,这小子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 没想到对方也有援军,白全连吞了两口寒气,这两人实力不弱,又有人质在手,情况更加不利。 “如果你要精血,我可以代替,不要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经典的桥段快速闪过他的脑海,只可惜这样的情景永远不会出现在现实。 锋利的刀口缓缓刺入阿亮的身体,鲜血如花朵般绽放,阿亮无声的呻吟,仿佛定格,只为保留这一幕永恒,孙二娘掩嘴含笑,魅惑的眼眸泛出阵阵冷光。 “好可笑的要求,我们是很喜欢精血,但更喜欢杀戮呐!” “住手啊!” 白全大叫出声,最后一丝理智也被那如花的血色吞没,周身暴起的本源,顷刻间将帝江之力催动到了极致。 “你们这群嗜血的屠夫,都该死。” “呦,生气了,有点意思。”阮小七贪婪的舔舐,着嘴角,“诱人的猎物,你是我的了。” 说罢,星宿之力漫卷,大有与白全分庭抗礼之势,突然一声怒吼从其体内炸响,整体气势骤然增加了一倍。 “二哥,你也嗅到了这股美味吗?那就给你好了。”阮小七冷冷一笑,手指缓缓划过眼角,原本清明的瞳孔涌现出无尽的疯狂,更像头嗜血的妖兽。 下一刻,后背突然鼓起一坨肉块撕裂了衣衫,肉眼可见的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中爆出。 “啊!” 阮小七痛苦的喊叫着,肉块徒增到了极致,几乎与他一般大小,咔嚓,一声撕裂的脆响,漆黑的煞气轰然冲出,竟凝成一只青面獠牙的怪僵,缠绕锁链的双臂堪比老树。 阮小七撑起身子,口角出因疼痛挂满涎水,虚弱的搭在怪僵身侧,“二哥,你还真是迫不及待啊!” 传闻中的天罪星阮小五竟然是这般模样。 白全呼吸急促,眼前的怪僵不只面目狰狞,更散发着一股疯狂的恶意,没有理智,只为杀戮而生。 “咻。” 阮小五拔地而出,身形一跃至半空,足有三层楼之高,下坠之时竟是极快, 化作一道影像,在空气中高速摩擦着,发出阵阵破风声。 “好快。” 白全暗叫一声,连忙一个翻滚闪到旁侧,只听得身后一声巨响,还未转身便被掀起的气浪甩飞出去。 直径半丈的凹坑突兀的出现在地面上,如同蛛网破碎,阮小五迈步走出,每落一步便是一道深深的脚印,口中呼出的寒气,分明是地府窜出的恶鬼。 白全勉强止住身形,抬眼看去对方突然没了踪影,下一刻,铁链拖动的声音忽的响起,漆黑中仿佛一座小山砸来。 白全连忙抬手去挡,直觉一阵摧枯拉朽的力量贯穿全身,一口鲜血喷出。 “吼。” 非人的咆哮声带着癫狂,阮小五又是一拳砸来,几乎是碾压而至。 “可恶,为什么还是这么弱,我要力量,力量。” 无声的怒吼在白全体内回荡,丹田中的珠子轰然炸裂,一股炙热感涌入血管,顷刻间燃尽了三分之一的血气。 与此同时,朦胧的光华弥漫周身,仿佛一道禁忌,阮小五一拳砸来,只听咔嚓一声,粗壮的臂膀应声折断,沾染光华的瞬间,躯体竟开始溃散。 “二哥。”突然的异象震惊众人,阮小七连忙收回对方,却仍是失了一条臂膀。 另一边,包裹白全的光芒逐渐凝实,将整个巷道照的犹如白昼,最终化作一道百丈金光直射苍穹。 天空异变,搅动的风云似是暴风雨将至,一座大厦的顶端,老板晃荡着杯中的干红,饶有趣味的看向那道光幕,“终于醒了吗?” 青水山涧,玄奘正纠结手中是拿羽扇还是串佛珠,却忽然怔住,随手取了把花伞踏出门外。 西天大殿雷音滚滚,端坐莲台的如来双目怒睁,雍容的佛像随之变色,“原来是在新界,金蝉子你好深的谋划。” …… 金光离体,虚弱感如潮水般涌来,白全只觉眼皮越发沉重,就像有座山压在上面,视线一阵模糊直至陷入黑暗,咚的一声,倒地昏迷。 “那小子好像昏过去了。”张青连咽了几口唾沫,方才的异像实在太过惊人,要知道阮小五的身体堪比玄钢,就是卢俊义也做不到一招断其臂膀,那光幕着实诡异的很。 “可恶,他竟敢断我二哥一臂,我要让他偿命。”阮小七怒吼一声,手中寒芒闪过显出一柄三股叉,当即掠出。 此刻的白全早已没了意识,那钢叉刺来直逼向他的丹田处,阮小七冷哼一声,“现在死太便宜你了,我要将你炼化成第三具怪僵。” 突然,钢叉停滞半空,距离白全不过半寸,可就是这半寸,却犹如雷池天堑再不能进。 一只白皙的手掌死死扼住钢叉,阮小七抬眼看去,只见一白面小生正对他温润一笑,当即神色骤变,慌忙丢了武器退身回来。 “武松,你为何阻我。” 那白面小生正是武松,随手将钢叉丢开,阔步走来,依旧是温润的神色“这几日的杀人事件是你们做的吧!” “是又如何,我劝你不要……” 阮小七话未说完, 一股狂暴的能量倾泻而来,顿时封住了他的嘴巴,只见武松傲然挺立,飘逸的长发无风自动,一股爆出体外的罡气已然凝成实质。 “那你们就都去死吧!”霸道的语气,那里还是之前的儒雅书生,身上猎猎作响的锦衣,仅仅是一个眼神,修罗降世。 张青只觉胸口一沉,竟险些崩溃于对方凌厉的威势下,“等等,武松你本有机会位列星宿,如若对我等出手,你将遭到整个群雄界永世追杀。” “星宿位?哈哈,我武松岂会于尔等小人共谋。”纸扇轻展,顿时光华璀璨,“该显出你的本来面貌了。” 武松低吟一声,纸扇断开化作两柄戒刀,一刀青龙,一刀白虎,握刀的刹那,气势暴增至极点,大地赫然裂开,荡起的飞石,只是转眼便被凌厉之威捻磨成渣。 “拿命来。” 张青三人对视一眼,几乎同时冲出,不敢有所保留将星宿之力尽数逼出,刹那间整个空间为之一颤。 然而武松丝毫不退,青龙白虎戒刀交互错斩,挥泄的劲力搅动着气流,非但不落下风,反而越战越勇。 “铛。” 沉重的长刀凌空斩下,孙二娘连忙提刀去挡,只是山势如何能挡,当即虎口撕裂,闷哼一声,飞了出去,本就挨了白全一击,此刻内伤爆发,再无战力。 “二娘!”张青心口一惊,渐渐乱了章法,一个不慎,胸前豁开一条长口,深已见骨。 武松提刀又至,已然发狂,眼见张青便要命丧当场,孙二娘不知那里来的力气挡在身前,只是夺命刀威不管来人,就是斩下,血影之中,地壮星孙二娘陨落。 “二娘。” 张青双目赤红,疯一般的挥刀砍来,可惜他心神已乱,又身负重伤,只是一招便落了下乘,沉重难挡的戒刀轰然砸来,只等夫妻命丧。 “铛。” 不知哪里射出一只弩箭,点在戒刀之上,以至于刀锋斜下,生生划去张青半拉脸颊。 一精壮小哥从楼顶疾驰而下,身背一张巨木长弩,挡在武松面前,“武松哥哥刀下留人。”来者正是浪子燕青。 见到来人,武松虽是收回戒刀,但神色依旧怒恶,“小哥,你可知他们在做何种勾当。” “我知晓,所以奉主人命令,带他们回去领罚,还望哥哥给我个面子。” “我知你燕青快意恩仇,只可惜跟错了主子,罢了,人我给你,若是日后我再见到他们为非作歹,定杀不饶。”武松手腕反转,两柄戒刀重新度化为折扇。 “多谢哥哥,回去后定当严加管教。” 张青突然挣扎着站起身,又要冲出,却被燕青拦下,“小哥,他杀我妻子,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是啊!那小子断我二哥一臂,我也要报仇。”阮小七应合着说道。 “住口,还嫌闹的不够吗?速速回去,主人还在等你们。”燕青寒眸微展,一股杀意凌厉而出,若不是卢俊义交待,他恨不得立即斩杀二人。 见此,张青与阮小七再不敢言语,只是回头恶狠狠的撇了对方一眼,抬着孙二娘的尸体悻悻离去。 第十三章 造化点数 “醒了吗?都三天了,怎么还在昏迷。。” 白全眯缝着眼睛,觉得周围吵闹的很,可身体却虚弱的连抬起手指都做不到,不知从哪里冒出的零碎记忆刺痛着他的脑海。 天空昏暗,地面似乎也在颤抖,有个巨人奄奄一息的卧在他面前,直到终于断了气,然后苍穹骤变,混乱充斥着世界,只是还未等他反应,画面忽的跳跃。 这次是一个秀丽的和尚冲着他笑,口齿微张却不知在念什么,也许是在念经。 突然他开始莫名的奔跑,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牵扯着他,这次他好像听到了什么。 “大哥,救我。” 远处模糊的身影朝他呼唤着,可不管他怎么奔跑,之间的距离却没能缩短分毫,一只佛陀大手沉沉的压了过去,那张面孔错愕的看着他,也许是在叹气,也许没有。 “住手。” 这一次的记忆清晰异常,锋利的刀口精准的刺穿男子的胸膛,正是阿亮,只是他并没有断气,而是目光幽怨的凝视着白全,面颊染着鲜血,只剩下癫狂。 “为什么不救我,都是因为你,我才会死的这么惨。” 白全手足无措,那道目光射的他浑身赤裸,恨意,幽怨如潮水般淹没着他,让他喘不过气来。 “对不起,对不起。”本能的求生欲望让他挣扎着,明知是梦却总是醒不过来,窒息感越发沉重,耳边的呼唤声渐行渐远。 “是要死了吗?好窝囊,好不甘。” 喃喃自语中,他又陷入混沌,突然一点金光从漆黑中乍现,刺痛着他的眼睛,光芒之中似乎有一把剑,拉扯着他奋力走去。 “唿。” 如同被人从水中拖出,窒息感退去,尽管身体同样虚弱,但周围不在黑暗,反倒异常的明亮,眼前的身影逐渐凝实了起来。 “醒了,你终于醒了。” 熟悉的声音涌入他的耳中,眼前火红的人影正是红孩儿,对方焦急的神色,险些哭出泪来。 白全缓缓抬起手擦去脸上粘黏的唾沫星子,确认自己真的醒了过来,“饿,好饿。” 那天晚上,等到红孩儿他们赶到时,白全已经陷入昏迷,谁知道这一睡竟睡了三天三夜。 家里没什么吃的,足足十余包泡面,白全吊着的那口气才终于顺了过来。 “啊!活过来了。” 白全满足的摸着肚子,突然发觉房间更加拥挤了,抬眼扫去“曹操,红孩儿,武松,夏侯两兄弟,还有这个……等等,武松,你,你怎么在这里。” 只见武松抱着西门庆正笑眯眯的看着他,“小兄弟,别来无恙啊!” 白全吐了吐舌头,“啊嘞,你们怎么在我家,总不该是卢俊义派来的吧!” 红孩儿抬手就是一记火锅拳,白全吃痛的怪叫起来,上蹿下跳的活像只猢狲,“什么态度,如果不是武松大哥,你现在已经是具尸体了,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单独行动。” “没什么,白兄弟也是救人心切,姑 娘莫要在责怪他。” 听得这话,白全突然静了下来,静的有些死寂,虽然头顶还鼓着包,可心里却一阵冰凉,“到头来我谁也没救到,可恶,我亲眼看着那个人惨死在我面前。” 看着白全神色低沉,众人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只能任凭对方蹲在墙角,喃喃自语着。 这时西门蹭的一下从武松腿上跳下,快步走到白全身旁,抽出折扇在对方头顶敲了三下。 白全缓缓回过头,目光中带着不解,“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你刚才起的样子该打,你是在自责吗?自责没有救下那个人,可为什么看上去那么可怜,如果不够强,就拼命去练,你这幅模样只会让人同情,只有弱者才需要的同情。” “我。”白全面色井然,找不到任何话语去反驳,摸了摸头顶,痛吗?也许是吧!不过心里好像更痛,因为同情,对方说的很对,这世上比所有人都瞧不起你的滋味还难受的,就是所有人都同情你。 “大王,特训。”简单明了的几个字,但白全说的很有味道。 “可现在大晚上的,而且你的身体。”红孩儿有些顾虑,但对方坚定的脚步似乎不允许她继续说下去,轻笑着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 “再来。” 白全满脸淤青的爬起身,眼神依旧火热,然而体内虚耗的气血使得他不得不停下一段时间。 “休息一下再继续吧!”红孩儿同样喘着粗气,毕竟对方大病初愈,若是破了极限反倒不好。 白全点了点头,疲惫的靠在树干旁,这样透支的状态终于让他忘记了内疚,空乏的脑海中再容不下任何想法,也许是睡了三天的缘故,尽管身体酸痛,可精神却十分活跃。 掌心一展,时空匣缓缓凝现,从他醒来就总有一丝异样的波动从中传出,却又熟悉的很。 “究竟怎么回事,趁着这个时候进去看看好了。” 念罢,白全拉动圆环,身躯随即化作一道流光钻入其中。 眼前依旧是那座破败的庄园,身后交错的道路不知通向何处,只是还未走进,头顶的虚空突然显出一行字迹。 “地壮星归位,获得三百点六界造化。” “地壮星不是孙二娘的星位吗?可是她已经死了啊!而且这六界造化又是什么?” 正当白全疑惑不解之时,一串信息疯狂的灌入他的脑海,顿时胀痛难忍。 “盘古归天,一身造化散于六界,乃修行之本,时空匣为六界第一至宝,其间宝库一十二座,集齐足量的造化之力,方可开启,交易天材灵宝。” 大量的信息经过白全的重重筛选,心中也知晓了大概,“原来如此,异界者的修行本源竟是开启时空匣真正宝藏的钥匙,只是这三百点造化能换到些什么。” 不由自主的推门而入,两侧紧闭的房门或许就是信息中的十二座宝库,白全来到第一座门前,只见门沿上依稀刻着三个大字,“练气室。” “想必应该是修炼本源的地方,不知能否开启。”白全轻轻将手 按在上面,却被门上的禁忌之力直接弹开,想来是造化点数不足。 随即踱步到第二处房门前,“淬体室,顾名思义这里是淬炼筋骨之处。”可惜同样存在禁忌。 短短一刻钟白全将十二座宝库以此尝试,除了最初那座自行解开封印的藏宝室外,其余十一座皆是密不透风的紧闭着。 “真是可惜,对了,不如看看能不能在藏宝室换到一件兵刃。” 说着,白全再次推开藏宝室的房门,此前那尊玉印依旧悬在半空喷洒着霞光,唯一不同的是,在其旁侧似乎有什么东西暗暗闪烁,只是光辉完全被玉印掩盖住了。 缓步靠近,那光辉中的似是一柄剑,只是剑身破损不堪,斑斑的锈迹不知是放了多久。 只是就在白全靠近的刹那,那剑竟微微颤动起来,下一刻竟直接挑开了禁忌飞入他的手中,还未反应过来,虚空中显示的三百造化点数,转眼间降至为零。 “我操,坑爹呐!我没说要这东西,你把点数还我。” 白全放声咆哮着,只是在这空乏的混沌中连回声都不会有,等到他喊累了,一切如常,只得无可奈何的接受眼前残酷的现实,好不容易得到的三百点数就换了这么件破铜烂铁,唯有默默安慰着自己——这波不亏。 反而是锈剑欢快的长鸣着,情切的蹭着白全的手掌,如此倒是让他眼前一亮,或许这就是红孩儿所说的器灵,多年来的影视书籍记载,但凡是有灵性的兵刃无一不是神器。 只可惜这个念头才诞出一瞬就立即自嘲的笑了笑,“这家伙切豆腐都费力,神器,呵呵,烧火棍吗?” 不过转念一想,记得也有说过宝物虽然外表邋遢,但遇到真主之后,只需用鲜血滋润一番,便可恢复原本面貌,如此想着,心一横,咬破指尖,一滴鲜血滴在剑身之上。 鲜血触碰到锈剑的瞬间,一阵华丽的光幕映射而出,长剑剧烈的抖动起来,似乎有股晦涩的气息正在苏醒。 “有戏。”白全心头大喜,本就虚乏的气血又逼出许多,然而整整喂了半刻钟,却连一块锈迹都没有消退,就是最初的光幕也渐渐暗淡,只是锈剑依旧欢快的雀跃着,仿佛在呼喊着“继续,继续。” “我去你大爷。” 白全叫骂着,心疼的将手指含,入口中,怒气冲冲的从时空匣中退了出来,虽然没了那三百造化点数,不过却也发现了一个变强的捷径,不知道卢俊义的造化之力够不够开启一座修炼宝库。 “你怎么看起来更虚弱了。”红孩儿看着从时空匣中退出的白全,以为是隐疾发作。 “没什么,对了,时空匣中的几个房间你进去过吗?”白全连忙问道。 红孩儿摇了摇头,只是因为器灵的身份才得以进入时空匣,不过这并不代表她有使用的权利,“那些房间都有禁忌,我只能感应到封印的存在,但该怎么解除我就不清楚了。” 听得这话,白全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看来那些信息对方并不知晓,果然只有身为时空匣的主人才能够开启真正的宝藏。 “回去吧!今天就到这里,我累了。” 第十四章 蓝月姐 由于武松两人的入住,狭小的公寓更是不堪重负,尽管曹操多次提议要白全搬去和她一起住,却被红孩儿严声回绝,而且白全名副其实的直男,非亲非故的,岂不是吃人家软饭。 没办法,曹操只好含泪和白全道别,红孩儿在一旁笑的花枝招展,“你不要得意,我每天都会来看小白白的,你休想一个人霸占他。” 不知不觉曹操对于白全越发的亲密,最开始只是不甘媚术失效所以时不时挑逗着对方,可现在看来竟有些假戏真做,干脆也不再掩饰了。 奈何红孩儿根本不吃这套,反而故意趴在在白全身上,翻着鬼脸坏笑着。 若不是夏侯两兄弟拉的紧,恐怕这间房子就要从此抹除,郭嘉连忙赔笑着推着几人离去。 走廊中,曹操双手抱拳满脸不情愿的说道:“要回去你们回去就好了,干嘛非要拉着我一起。” “大姐,矜持,你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夏侯渊嘘声说道,自从来到新界后,曾经那个挥斥方遒,果断决绝的曹丞相逐渐变成了一个动不动就脸红羞涩的小妇人。 “也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呐!能够对我的媚术不为所动,这就是老天对我的暗示。”曹操轻抚着脸颊,热气腾腾的感觉让她晕眩。 “那个大耳皇叔不也免疫你的媚术吗?怎么不是上天的暗示。”郭嘉轻笑一声,有意无意的提了一句。 曹操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耸起身子,险些抓狂起来,“不要再提那个家伙,他就是个满脑子浆糊的笨蛋,对,大笨蛋。” 就在这时,一名少女迎着他们走来,淡淡的花香味止住了众人的争吵,带着学生特有的朝气和活泼,却偏偏有着令多少女人都眼热的成熟身材,欢愉的朝前蹦跳着,轻脂浅粉的脸颊笑则倾城,不笑又似倾国。 只见那少女缓步停在白全家门前,玉葱般的秀指轻轻敲打着房门。 “她是谁,怎敢敲小白白的门。”曹操猛然惊觉,甩开众人回身冲去,正要叫喊,好险被郭嘉一把拉到拐角之处。 少女听到声响,回身看去,却又空无一人,这时房门开了,白全耷拉着眼皮,牢骚的嚷嚷着,“曹姐,怎么又回来。” “小弟!”少女银铃般的声音徐徐响起,说不出的热情。 白全眼还没抬身子就已经条件反射的颤抖了起来,这声音在熟悉不过了,那道身影,那抹微笑,以及那熟悉的香味,伴随了他整整三年无趣的高中生涯,不,应该说是笼罩了整整三年。 “蓝月姐,你,你怎么来了。” “大学志愿已经开始填报好几天了,你小子怎么一直没有消息,是不是想躲开我啊!”纪蓝月轻轻踮起脚拍打着对方的脑袋,肆意揉搓着那团本就杂乱的头发,原本清纯的形象顿时崩溃,满脸古怪的坏笑,就差再拿上把小钢叉耀武扬威了。 “那怎么可能,只是这几天病了所以耽误了几天。”白全连忙说道,似乎已经习惯了对方这种情迷的举动。 在学校里,纪蓝月是收人追捧的女神,而白全却是在自习课上放个屁都没人会注意到他的隐形人。 可偏偏就是这么两个完全没有交集的平行线,却硬生生的碰到了一起,更令人费解的竟是对方主动找了上来。 “喂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这是蓝月姐和他说的第一句话,虽然有些泼辣,但却让白全受宠若惊。 “我叫白全。” “怎么以前没看到过你,新来的吗?” “我已经来了一个月了。” “算啦,你叫我一声蓝月姐,以后我会关照你的。” “我不叫,你分明就没我大。” “你小子,看来我非得教训你一下。” ...... 从那以后,他就成了对方的小跟班,在外人眼里纪蓝月是个品学兼优,文静害羞的乖乖女。 可一旦对上白全,就立刻变成刁蛮任性的大小姐,只要看到对方露出虎牙冲着他坏笑,接下来准是一阵惨绝人寰的调教。 不过白全总是不反抗,因为对方也无恶意,反倒能让他感到一种久违的关切感,正如对方所说,这三年很关照他,不然也没可能读完高中。 已经记不起多少次问过对方为什么要找自己做小弟,但对方总是笑而不语。 “病了,快让我看看。”纪蓝月说着,直接把手放在对方的额头上。 看到这一幕,曹操张牙舞爪就要冲出来,却被三人死死的按在地上,“她竟然敢跟小白白这么亲切。” “冷静,大姐,冷静。” “看着你确实有些虚弱,快别在外面站着了。” 纪蓝月倒不客气,拉着白全就往屋里走,却和迎面走来的红孩儿撞了个正着。 “啊!女人。” 纪蓝月大叫起来,却不是吃惊而是兴奋,情不自禁的蹦跳着,小手不停拍打白全的肩膀,挤眉弄眼的说道:“小弟,你终于长大了,都有女朋友了,姐姐很欣慰呐。” 白全也不知该怎么解释,只得默默地点了点头,趁早送走对方的好,就在这时,曹操突然破门而入,一把将白全拉到身后,傲慢的说到。 “小白白的女朋友是我。” 见到这一幕,白全只觉脑中一阵轰鸣,心中念到,“大姐,你没发觉现在情况很复杂吗?就不要添乱了。” 身后夏侯两兄弟也只能尴尬的一笑,谁能想到大姐哪来的力气,一下子没按住让对方冲了进来。 “胡说,我才是他的女朋友,白哥哥可不喜欢平胸女。”红孩儿也来了劲,嘴里甜甜的叫着,挺了挺胸口,两团饱满呼之欲出,嚣张的看向曹操,虽说两人在容貌上平分秋色,可就是这一点上天差地别。 眼见曹操就要发作,蓝月姐却是花枝招展的笑了起来,“小弟,想不到你的桃花债这么多,难怪放假这么久了也不来看看姐姐,姐姐会生气哦!” “好了好了,蓝月姐你就别取笑我了,老郭。”白全冲着郭嘉连使眼色。 几人连忙架起曹操推门离开,在这么吵 下去,恐怕邻居就要报警了。 “对了,蓝月姐,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好不容易送走了曹操,白全也长舒了口气。 “你忘了吗?当初我们不是说好要报考同一所大学,怎么,你有了新欢就忘了旧人吗?”纪蓝月故作伤感,汪汪的眼珠似是真的含着泪水,仿佛又回到了最初那个可爱文静的小女生。 然而白全却是平静的很,这种把戏他再熟悉不过了,三年来已经配合了无数次了,当真是全校师生都欠对方一个奥斯卡奖,“蓝月姐,当初不就是一句玩笑话,更何况你的成绩那么好,我充其量也就是个二本,别再取笑我了。” “要你管,我高兴,你这个小弟我可是耗费了三年的心血,想这么跑了,没门儿,快说,想报哪里?” 对方不依不饶的追问着,白全抓了抓头,这几日哪有心思想这些,只得随口说道:“应该是本市的亚拉大学。” “好的,那小弟,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咱们大学再见喽。”纪蓝月挥了挥手,雀跃着跳出门外。 白全连忙关上门,却发现红孩儿正诡异的望着他,瞪大的眼睛像是知道了什么似的。 “怎么,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啊!不过你刚才笑的很贱,虽然嘴上说着不要,可身体却很诚实,你喜欢她是不是。” 听的这话,白全肃然起敬,僵硬的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只是,只是有些惊讶而已,你不要乱想。” “你放心,本座只是看不惯曹操犯花痴,所以才故意气她,你这种小屁孩,本座可没兴趣,不过那个蓝月姐倒是对你不错,至少身材比曹操好。”红孩儿满脸坏笑的说着,眉眼不时挑动。 “瞎说什么实话,人家只是那我当跟班,更何况我这种情况那里配得上人家。”白全词不达意,手忙脚乱的推门而出。 …… 万城酒吧已经歇业了快一周,没人知道原因,只看见有天晚上一群人走了进去,从那后就再也没开过门。 “主人,我把人带回来了,不过孙二娘死了。”燕青说的很平静,只是单纯的叙事,作为一名精通暗器的高手,任何时候都要保持心绪的稳定。 “知道了。”玉麒麟撑着头,自从与华佗一战之后,仿佛不再像之前那么骄傲了。 “哥哥,武松杀我妻子,一定要为小弟做主啊!”张青半边脸抱着绷带,口中愤愤的说到。 “知道了,你先退下。” “可是哥哥。” “我叫你退下听不懂吗?”卢俊义松开遮住面颊的手掌,面色如墨,在其眉心处一道半寸的伤口尤为刺眼。 张青连忙退去,才发现后背不知何时湿了大半。 “戴宗,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白全不仅有曹操等人相助,此刻又多了个武松,有些......” “无妨,哥哥我有一计,这次定将他们所有人一网打尽。”旁侧一人手持羽扇,好一派谋者之风,只是那半闭的的眼眸却总是让人不寒而栗。 第十五章 卢俊义的信 “咚咚咚。” “别敲了,来了。”白全放下手中的泡面,晃晃悠悠的推开门,然而走道却空无一人。 “谁啊!恶作剧什么的真是讨厌。” 就在他关门的一瞬,余光突然瞟到地上一张白色的信纸,捡起一看,慵懒的神色顿时凝重起来,纸上只写着两个姓名。 “朱小可——卢俊义。” ...... “我去他大爷,这帮畜生竟然抓了胖子。”白全焦急的在房间中来回踱步,恨不得立刻冲过去。 “你先别急,我看此事还是先通知曹操姐姐的好。”西门庆仔细看看信中的内容,在信纸的封头上印着万城酒吧的字样。 “没错,对方如此明目张胆的暴露位置,其中定有埋伏,救人的事情交给我们,你无论如何都不要露面。”红孩儿虽然脾气火爆,可还是有自知之明,尤其是在那次几乎被卢俊义秒杀后,更加清楚的察觉到对手的强大。 白全懊悔的捂着脸,郭嘉之前已经提醒过他,可还是没有引起警觉,本以为对方的目标只是自己,现在看来,已经是不择手段了,“我去找曹操。”说完便推门而出。 房间中,西门庆随手收起信纸,悠悠地说道:“我赌他一定会去。” “我知道。”红孩儿缓缓站起身,朝着窗台走去。 “那你为什么不拦住他。” “拦得住吗?” ...... 白全一路疾驰下楼,匆忙之间撞到了一人身上,连忙留下一句对不起,却被那人一把拉住。 “我当初救你,可不是为了让你现在去送死啊!”那人缓缓说道,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 听得这话,白全收住了脚步,这才看清对方的样貌,“你是何人?”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助你救人。”那人说着,从怀中摸出一个锦囊交于对方,“危难之际打开,自然化险为夷。” 白全不置可否的接过锦囊,仔细看了看,确实普通的很,正欲再问,却发现对方已然没了踪影。 “怪人,他为何会知道我要救人,罢了,先去找曹操。” 收起锦囊,随手打了辆车便朝着曹操的住宅驶去。 ...... “万城酒吧!” 郭嘉揣摩着信纸的内容,神色有些凝重,“一定要救吗?” “当然。”白全重重的点了点头。 “难呐!对方已经现身的便有十一人,而我们满打满算不过九人,其中我与刘协也非战斗型,如此便又差了一成,更何况还有一个卢俊义,恐怕我们之中未必有人能敌得过他。” 虽然上次华佗帮了他们,可毕竟对方身为六界管理者之一,没理由还会站在他们这边,如此一来,想救出胖子,简直是痴人说梦。 “大哥比那卢俊义如何。” 就在这时,西门庆突然开口说道。 武松沉思了片刻,终于还是摇了摇头,“不如,卢俊义号称群雄界第一战神并非浪得虚名,三五十个回合还好,多了我便吃不住了。” “三五十个回合吗?或许足够了。”郭嘉沉吟着,双手交叉立于鼻前,见状,曹操连忙示意众人收声,这是郭嘉凝神谋划的习惯动作,容不得半点影响。 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郭嘉才终于睁开了眼睛,疲惫的神情可想这半个时辰他究竟凝神的多少次。 “虽然局势对我们不利,但并非全无可能,关键之处便在于你。” “我?”白全指了指自己,有些不解的问道。 “没错,我要你什么都不做,只需要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就够了。” “这怎么行,本来人手就不足,我至少是一份力量。”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让你留在这里,如果你想救人的话,最好听我的办。”不容反驳的话语从他病怏怏的身体里传出,却力度十足。 “没错,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本座也希望你能够留在这里,对方的目的明显是要诱你现身,但只要你安全,哪怕计划失败,胖子也不会出事的。”红孩儿认真的说道。 “我知道了,那就拜托你们了。”白全深吸了口气,失落的倒在椅子上。 ...... 回去的路上,曹操难得抽起了烟,想要咽下什么,却又随着烟圈全部吐了出来,“奉孝,你根本没想过救人,对吧!” “是啊!”郭嘉没有迟疑,因为他知道不管自己表现的多么镇定,都不可能骗过对方的眼睛。 “杀人总是要比救人容易许多,若是白兄弟日后要恨,恨我一人就好,反正我也时日无多了。” “ 当真没有办法吗?” “我凝神算了八十次,皆是死局,之所以瞒着白全,就是怕他会做出冲动的事情。” 曹操掐了烟,郭嘉所出计策皆为险棋,并非是他无能,而是但凡有丁点可能他都不会放过,而这一次,也许真的无能为力吧! ...... 街市上,一人闲庭信步的走在拥挤的人潮之中,却似乎所有人都阻不住他前行的道路,只见他一手持着佛珠,另一手掐指算着,赫然便是给予白全锦囊之人。 “奉孝啊!险些让你坏了我的大事,不过你的九九凝神算术终究少算了一次,是少算了我吗?白全怎么能不去,他一定要去的。” 突然,他的身体逐渐模糊了起来,可旁侧的人依旧自顾自的走着,像是完全没有看到他一般。 百里外,一座小亭中,戴宗静静的坐在石桌旁,似是在等待着什么,突然,空间荡漾了一阵,那人的身影忽的显现出来。 “戴院长,久等了。” “玄奘?”戴宗看着眼前之人,试探性的问道。 “是我。” “书生说来到新界后,让我一切听你安排。” 玄奘缓缓落座,扶起一旁的清酒饮下,酒肉穿肠过,只是佛却并非留于心中,“他倒是省事。” “但我有一事不明,您为何让我将白全的行踪告知卢俊义,须知以他此刻的力量,绝不是哥哥的对手。”戴宗微微皱眉,只觉得眼前之人似笑非笑,那张皮相却是虚假的很。 “这么做自有我的安排,接下来,你只需按锦囊中行事即可,对了,去告诉时迁,有事需要他做。”玄奘取出一个锦囊放在桌前。 戴宗接过锦囊,又细细的看了对方两眼,始终看不透,“书生说你可以助我们脱离轮回,此话当真。” “不止是你们,而是这六大位面的轮回,我都要结束。”玄奘站起身,一手指天,一手指地,似乎当年他也做过这样的事情,只是究竟为什么,时间太久了,有些想不起来。 ...... “老板,他们行动了。”一道温润的女声响起。 老板转动着身下的椅子,轻敲着桌面,这座大厦是整个亚拉市最高的建筑,站在这里,可以看到整座城市的全貌。 “去吧!那人也要行动了,老家伙们,我们很快就要见面了。” 第十六章 时迁 时间因为等待所以变得漫长,尤其是当你什么都不做的时候,也只是看着时钟一点点的走过。 “休息一下吧!”红孩儿拍了拍白全的肩膀,郭嘉也没有让她做什么,只是陪着对方就好。 白全沉着脸,目光时聚时散,布满的血丝眼球憔悴的紧,自从那日以后,他便再没安稳的睡过。 “郭嘉究竟在安排什么,这种时候非但不集中力量,反而把我们支开,明天就是最后时刻了,我却对他们的行动一无所知,真是可恶。” “好了,郭嘉的本事你应该知晓,他这么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红孩儿虽然这么说着,却也同样疑惑,只凭对方几人究竟如何从卢俊义手中救人。 另一边,曹操的住宅中,郭嘉正在安排最后的事宜。 “武松兄弟,到时只有你一人去见他们,不管用什么方法,务必要让要让他们把人带出来,只要你看到人质,便撤走就是,西门会在外面接应你,至于后面的事情交给我们就好。” “就这样吗?并不是我看不起大家,只是凭你们几个,未免太草率了吧!能够再说清楚些。”武松皱了皱眉,本以为最后一天能有个完善的计划,却不想依旧是云里雾里。 郭嘉没有动怒,随手端起一杯咖啡,这种新界的饮品只是第一口就让他如痴如醉,不但能让他更快的进入凝神状态,总是空落的内心也因此宽慰了许多。 “人贵在精而不在多,我们这几个人的本领此刻最适合不过了,当然这其中的关键一环就在你身上,只要武松兄弟能够全身而退,便是成功。” “这倒不难,虽然我敌不过卢俊义,但他们也休想留住我。”武松自信的说到。 “那就好,你们先去休息吧!”郭嘉点了点头,虽然没有明说,也算是告诉对方接下来的事情希望他们回避。 为了配合明天的行动,武松和西门庆暂时住在这里,所以只是应了两声便回房中去了。 等到对方离去,厅堂中就只剩下曹操,郭嘉以及夏侯兄弟四人。 “阿渊,你准备的怎么样。” 夏侯渊摸了摸右臂,依稀可以察觉到一股压抑已久的力量正在蠢蠢欲动。 “放心好了,只要老哥别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说罢回身看向夏侯惇,对方这几日稍稍有些不同,左眼上一块漆黑的眼罩,绣着复杂的纹路,散出的禁忌波动虚空,可见不是凡品。 “你大哥什么时候掉过链子,不过奉孝,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总感觉对不住白兄弟。”夏侯惇黯然的叹了口气,有着无奈。 转眼间满满一杯咖啡饮下,曹操看的分明,这几日对方饮用的剂量明显加了许多,还是到了不得不靠外物来强行集中精神的地步了吗? “现在的白全不能被任何弱点牵绊,为他也好,为我们自己也罢,前路只要平坦就足够了,如果一定要怨恨,就让我亲自去背负好了。” …… 第二日一早,武松和西门庆离开了,尽管他们满心困惑,却还是要去,侠义吗?至少他们觉得白全对胖子的情分是真的。 “我们也准备动身吧!” 郭嘉换了一套整洁的西服,配上他一贯的慵懒气息,倒是难得的融洽。 夏侯渊背着一把长弓,就是箭袋中的箭少了些,只有三支。 几人没有跟着武松,反而是朝着对方相反的方向前进着。 “西门,为何我这一路总是眼皮直跳。” “哪一只。” “右眼。” “那真是不太好。” “也许吧!一会儿你跑快点。” “哈哈,那年我们偷看潘小姐洗澡的时候,大哥可没我跑的快哦。” “咳咳,往事就别再提了。” 另一边,白全焦急的在屋中碎步,郭嘉告诉他过会儿会有人去找他,只要等着就好。 可实际上那不过是对方随口乱说的借口,如果不这样安抚白全,怕也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大王,几点了。” “八点。”红孩儿看了看钟,双手有些不自在的交错。 “不管发生什么,千万别让白全踏出房门半步。”前一日,郭嘉如此和她说着,井然的神色,仿佛变了一个人。 “八点了吗?还有一个小时。”白全声音有些颤抖,甚至连身体都在轻微的晃动,没有什么是比等待更能折磨一个人的内心,越是临近就越是挣扎。 “请问,白全在吗?” 不知从哪里飘来的声音钻入两人的耳朵,红孩儿立即瞥向窗外,一根精细的绳索吊着道人影垂了下来。 这里可是二十层,不下六十米的高度,这种诡异的打招呼方式可实在不是什么友善的表现。 “何人。” “你好,我叫时迁。”那人彬彬有礼的说着,一边拉动着绳索想要荡进来。 红孩儿连忙前身一步关上窗户,心中随即怪念着,“这些异界者怎么都喜欢从窗户进来。” 然而对方非但没停,反倒是借助惯性迎着玻璃荡了过来。 见此,红孩儿连忙退后几乎,双手护在脸前,“疯子,你想找死吗?” 只是意料中玻璃破碎声的没有传来,反而是一声轻叹,“小妮子,不是我把你带到新界,你现在还在沉睡,非但没有感激,还捉弄我,世态炎凉啊!” 白全定睛看去,窗户纹丝未动,更没有破损,那一瞬对方就像幽灵一般穿了过来。 “你是来找我的吗?” 倒是如郭嘉所说,当真有人来找他,白全悬着的心不觉稳定了大半,不愧是与孔明并列的鬼才,真的可以欲窥天机。 “不错。”时迁弹了弹身上的灰尘,眼前的小子他再熟悉不过了,书生口中的救世者,时空匣的新一任主人。 红孩儿一把拉过白全,她可不认为郭嘉所说的话正在应验,而且在对方身上透着一股熟悉的波动,哪怕只是稍瞬即逝,也绝不会错,因为正是拜这力量所赐,她可是沉睡了千年之久。 “哎呀,很不乖哦,还好那人给了 我治你的法宝,就委屈你暂时待在时空匣里好了,毕竟我可不是来找你的,有你在也许会麻烦。” 时迁眯着眼笑道,手中突然摸出一张纸符,“轰。”毫无征兆的燃了起来,火光中一道晦涩的霞光漫出,包裹着红孩儿,眨眼间竟没了踪影,只留下满地的莲花瓣。 “你做了什么。”白全惊喝了一声,对方的手段来的突然,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 “不用慌乱,我只是把她送回了时空匣中,不信你可以感应一下。” 时迁依旧笑着,顺着阳光,这幅表情总是让人生不出怒意。 白全连忙将神识探入时空匣,果然感应到了红孩儿的气息,只是不知怎的,他与时空匣之间的联系突然时断时续,好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隔绝了。 “好了,这下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不过时间可能不多了。”时迁这么说着,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两大依仗此刻都失效了,白全反而安静了下来,眼前的家伙虽然实力不强,却让人不敢小觑,如果非要形容,只有一个怪字能够勉强符合。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时空匣为什么会出现在你手中吗?”时迁不答反问,腰板也随之挺直。 “不知道。” “那么六个位面的本身面貌你知晓的。” 白全点了点头,却不明白对方究竟想说什么。 “你认为这些位面有存在的意义吗?”时迁收起了笑脸,瞳孔深处隐藏着黯然。 “你究竟想说什么。” “如果可以,你愿意改变六界所有人的命运吗?虽然这么做很危险,甚至……会死。”时迁依旧自顾自的说着。 只是这样的不断追问终于是将白全惹急了,“你到底想说什么,为什么每个人都不把话讲清楚,既然有求于我就应该拿出点态度。” “怎么,生气了吗?也罢,现在的你并不需要知道那么多,而且我也不是因此而来的。”时迁抬头看了看钟,嘴角微微一斜,“时间差不多了,有一场好戏,可惜少了观众。” 白全楞了一下,眼前的房间突然泛起了一阵涟漪,仿佛整个空间都随之颤动,“怎么回事!” “别怕,这是我的能力,主角怎么能够缺席呢?”时迁帅气的打出一记响指,流光应声淹没房间,“空间旅行,各位乘客请坐稳。” 瞬间的眩晕感如潮水淹没而来,白全只觉得有一层磨砂纸抛光着全身每一寸肌肤,险些要喊出声来,终于,不知过了多久,视线再度聚焦,只是眼前的景物已经不再是熟悉的公寓,而是一处不知名的高楼建筑。 “是曹操.他们,不是去救胖子了吗?怎么会在这里。”眼前几道人影蹿动,正是曹操四人。 “别急,好戏还没有开始呢?”时迁指尖一点,一阵禁忌之力包裹着白全,封印了对方的行动和声音。 远处,夏侯渊取下身后长弓,深吸了一口气,郑重其事的从箭袋中取出一只木雕箭,一瞬间体内的本源竟散了三分之一,与此同时,妖异的光华从木箭中发出,箭头上一只眼珠栩栩如生。 第十七章 一箭 这座高楼对应着万城酒吧,因为地势原因,之间少有阻碍,如果这是配上一台望远镜,倒是能看到别样的景色。 万城酒吧一如既往的大门紧闭,直到武松停在了门前,空荡的街道,这里本就是夜晚的天堂,白日里是没有人迹的。 “怎么,客人来了也不开门招待吗?”武松自言自语的说道,反正是会有人听到的。 果不其然,垂下的卷帘门缓缓升起,阳光斜照入室,暗淡的酒吧里看不到人影,反倒是迎面的桌上摆着三瓶好酒。 武松也是不怕,闲庭信步的走入其中,一纸折扇散去其间糜烂的气息,“还在等谁吗?现身吧!就只有我一个人。”说着,随手扯开面前的酒瓶,一饮而尽,放肆的很。 “武松大名如雷贯耳,只是可惜一直不肯接受朝廷招安,不然这天罡星之中必有你一席之地。”阴影下,羽扇谋士迈步踱出,半笑的脸颊有些僵硬。 见到来人,武松随手丢下手中的空酒瓶,碎的四散的残渣折射的微弱的光线,犹如繁星,“你莫非就是天机星吴用,素问先生才高八斗,智谋无双,今日一见倒是失望了许多,不过是个阿谀奉承的小人而已。” 在如此环境下,还能有如此犀利的言辞,只是武松玩不懂虚假,只要看不得,就必须一吐而快。 那人听的眉宇微皱,持扇的手不觉紧了紧,似是很不悦,“世人只知吴用,智谋无双,不过是善使些小聪明而已,论排兵布阵,运筹帷幄,我朱武哪一样不胜他百倍。” “哦!原来不是吴用,我便说怎地如此不入流,倒是错怪了,不过既然是朱武,也算合适小人二字,哈哈。”武松放浪形骸,又开启一瓶酒痛饮起来,尽管对方是地煞星位之首,号称神机军师,不过在他眼中也不过尔尔。 “朱武,我可曾说错,武松的骄傲可不是旁人吹嘘出来的。”卢俊义冷笑一声,眉心的朱红若隐若现。 “好一个小人,恐怕还没有人敢这么评价你吧!”阮小七等人紧随其后,对于朱武他们虽然不敢恭维,却也不可否认对方的能力,只可惜始终被吴用压在身下,甚至入不得天罡,不过也丝毫不影响旁人谈起他时惊出的冷汗。 朱武羽扇一扇,阴冷的目光暗暗扫过,世人愚钝而已,既是在轮回之中,我朱武命里注定低人一等,但此处乃是新界,命在我手,便要让所有人知道,谁才是群雄界第一智者。 “怎地不见传闻中的时空匣之主,莫不是连兄弟都能舍弃不顾。” 转眼间,三瓶好酒入腹,武松双眼迷离,酒气涔涔逸散,却不知是醉是醒,“酒却是好酒,就是人有些煞风景,莫不是以为我们都是白痴,只凭你一个名字便自投罗网,总要让我看了才行。” 卢俊义微微一笑,抬手一挥,只见燕青拖着一人从后面走出,正是胖子。 武松眯眼看去,虽然素未谋面,好在看过对方的相片,神识探去,确定是本尊,这才安下心来,按照计划,人一看到便是撤退的信 号,只是不知怎地,心里总是惴惴不安。 ...... “奉孝,看到人了。”夏侯惇低吟一声,一只手按在夏侯渊背上,漆黑的眼罩如同漩涡一般凝出一道虚空波动,须知这里距离万城酒吧足有上百里,单凭肉眼只怕连建筑都看不真切。 郭嘉心神一沉,手中印决掐动,与之同时的,武松身上一纸符印突然燃起,青烟满起化作一只云雀,直钻入胖子体内。 “出手。” 喝声传来,夏侯渊拉满的长弓应声松开,那支木箭先是一停,继而一股逆卷的冲击自箭尾漫出,下一刻,流光飞出,已然不知去向。 “呼呼。” 夏侯渊口中喘着粗气,全身虚脱的跪倒在地,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头渗出,气息萎靡到了极点。 远处,白全虽然被封住了声音和行动,却看的分明,那一箭乃是凝聚了对方全身的劲力,以他现在的实力,再拉一次弓应该就是极限了,究竟是什么兵刃竟然如此骇人,而且那一箭又是射向何方。 万城酒吧中,符纸燃起的瞬间,武松知晓郭嘉他们已经行动了,当即身形一退,脚下一股大力,生生掀起一层地砖朝着对方砸去。 卢俊义面色微变,并未出手,身后的张青早已按耐不住,手持双刀掠出,杀妻之仇不共戴天,哪怕明知不是对方的敌手,但就是压抑不住血气的沸腾。 武松也不恋战,身形急退而走,眼见便要冲出门外,突然一刀一鞭重叠砸来,连忙横起纸扇。 “铛。” 一声金属碰撞的脆响,只见关胜与呼延灼从门外闪出,武松吃了一招,不得再前行,而身后,张青怒气冲冲的杀来,已然没了退路。 “封印,解。” 光影刺眼,折扇对称分开,流转之间化作两柄戒刀,青龙白虎双刀,武松双手一展握住刀柄,那一刻儒雅温润的气息荡然无存,取而代之是修罗降世。 街道外,西门庆焦急的等候着,忽的眉头一皱,口中失声喝道:“糟糕,大哥解开了封印。” 武松双刀横走,只攻不守,凌厉霸道的刀法仿佛劈砍在虚空之上,震得整座酒吧摇摇欲坠,以一人之力硬撼两天罡一地煞。 虽说张青的实力并不靠前,可是关胜和呼延灼可是卢俊义手下最顶尖的战力,然而集三人之力竟还是被对方死死的压制着。 “这武松之勇不弱于我,只可惜太过桀骜不驯。”卢俊义唏嘘说道,露出一抹惜才之色。 “这武松不过一介草莽,那里比得上哥哥,只是此刻出手会不会打草惊蛇。”阮小七并没出手,而是静静的站在后面。 “哼,虽然不知对方打什么注意,不过只凭武松一人不过是自寻死路,此刻现将他拿下,就算白全等人不现身,没了武松,他们也是不堪一击。”朱武轻摇羽扇,只是这习惯并不娴熟,当初他两手持剑,戎马前行,却 落得个武不上马,文不提笔,反倒是吴用只是一副书生打扮,却成就了智星称号。 “诸位哥哥,我等来助你们。”郭盛,吕方大喝一声,提戟冲来,一时间五道身影交相呼应,将武松围困其中,奈何对方龙虎双刀舞的密不透风,三十个回合下来,竟越战越勇。 “破。” 武松沉刀砍下,郭盛吕方两人合力去挡,一股大力直接透过兵刃倾泻在二人身上,大地轰然震碎,这就是前者的能力,一身霸道刚劲,可谓无坚不摧。 “咔嚓。” 画戟应声折断,吕方两人一口鲜血喷出,生生震退十数步才稳住身形。 卢俊义终于微微变了脸色,没想到对方竟强悍如此,大手一挥,身形随即跃出,丈二钢枪破空刺来。 “铛。” 武松双刀一横,枪尖重重点在饮血槽上,却还是退了数步,体内气血随之上涌,一股战意轰然升起,双眼渐渐猩红。 “战。” 见到卢俊义出手,其余人自觉退下,前者的骄傲绝不允许他们插手,更多的也是知晓自己办事不力,恐怕也让对方生出怒意。 张青虽然怒不可遏,却也只能悻悻退下,丝毫不用怀疑,自己晚退一步,便会惨死在那长枪之下。 武松稳住身形,此刻乃是绝佳的遁走时机,可他非但不退,反倒主动冲了上去,挥舞的刀法少了之前的章法,却多了一股一往无前的疯狂。 角落中的戴宗眉头微皱,瞥眼看了看倒地昏迷的胖子,方才燃尽的符纸分明就是一种定位的法术,只是即便知晓胖子的位置,莫不是以为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人救走。 而且玄奘为什么要让自己守在这里,还说白全一定会来,可明知这里布下了天罗地网,对方怎么可能还会闯进来。 就在这时,神识突然被什么刺痛了一下,连忙抬头看去,一旁的燕青似乎比他更早察觉,前踏一步,顺势将身后的长弓护在身前。 下一刻,一道流光忽的从天外射来,目标直指胖子,燕青面色大变,竟不敢有丝毫停留,连忙闪身多开。 流光之中,一支木箭若隐若现,仿佛受到牵引一般射向胖子,等到卢俊义察觉到时已经晚了,那支木箭没有丝毫阻碍直没入对方体内,只是令人惊愕的是胖子的身上竟然没有出现一丝伤痕。 “咔嚓。” 虚空中突然泛起一声脆响,似乎有什么东西碎裂了,下一刻一股浓郁的生命之息从胖子体内弥漫开来,“呼呼呼。”沉闷的呼吸声传来,一道沉睡已久的气息正在缓缓醒来。 ...... 山间的小屋外,玄奘手持水壶爱抚着野外的花草,温润的脸颊忽然微微一笑,抬头看向远方,口中自言自语,“真是可惜了,奉孝,你这一箭帮了我的大忙,大椿木箭又岂能伤害木母,反倒是为他平添了几年的寿源,省去了我不少力气。” 第十八章 计划还是变化? 墨绿色的光华从胖子身上射出,将整个酒吧淹没在一个巨大的虚影中,却更像是将他的形象放大化了而已。 “怎么回事?”朱武连忙掐指算去,却什么都算不到。 在卢俊义失神的刹那,武松双刀骤降,仿佛变了一个人般,疯狂的攻势已经超出了人类的极限,已无法用理智去控制身体,完全凭借着体内血气的澎湃。 “大哥!” 西门庆突然从门外冲来,正看到发狂的武松,连忙惊声喊着,声线中一股悠扬的气力绵延展出,郭盛吕方两人有伤势在身,听到这声音竟突然僵住了身子,眼神中缓缓流露出一抹茫然。 武松也在那道声浪中停住了身形,猩红的双眼逐渐清明,一身气力散去大半,有气无力的说道:“西门,你怎么进来了,快走。” 见对方清醒了过来,西门不由喘了口气,若是再让对方继续战下去,一旦被体内那家伙得了主动,后果将不堪设想,“大哥,你没事吧!” “还好。”武松喘了口气,戒刀再次化作了折扇模样,那股逼人的煞气也随之湮没。 只是在他们说话的时间,胖子那边又传来阵阵异响,斑驳刺耳的摩擦声让人压根发软,仔细感受便会发现,这声音竟是本源之力在空间中摩擦而成,可要达到如此程度,所需的本源简直可怕。 “砰砰。” 无形的空气炮在酒吧中炸响,几乎是以胖子为中心朝外扩散,一层层的威压越发沉重,地面和墙壁不堪重负的蔓出裂纹,碎渣飞溅在空中却仿佛静止一般,被一股禁忌托着。 “呼呼呼。” 沉重的呼吸声从胖子口鼻中发出,原本昏迷的他突然坐起身来,只是眼睛依旧闭着,手臂缓缓抬起,只是随意的一挥,卷起的气浪便将一旁朱武掀翻在地。 虽然朱武不擅长战斗,可毕竟也是地煞星首的实力,却连对方随意的一击都扛不住,不敢相信此刻的胖子有多么恐怖。 “好饿,好饿。” 胖子没有张嘴,可低沉的声音却不断从他的丹田中传来,霎时间一阵鲸吞之力轰然爆发,本就积压到极限的气流再度压缩。 吕方突然惊叫一声,身体不受控制的飞了过来,被胖子一手扼住咽喉,肉眼可见的前者体内的本源正以惊人的速度流失,只是几个呼吸就剩下一副枯槁的尸身。 “好饿,还要吃,我还要吃。” 恐怖的一幕惊愕了所有人,尤其是武松,对方的模样竟与他解除封印后的状态极为相似,那已经不能说是人,而是饿极了的魔鬼。 郭盛看到对方朝他转了过来,身子忍不住的颤抖起来,吕方的尸体正惘然的望着他,不觉一抖一股暖意从腿间流出,“哥哥,救我,快救我。” 只是话音未落,那股吸力再度爆发,郭盛惊叫了半声,就已经被扼住了咽喉,清楚的感觉到体内的精华正被对方疯狂吞噬着,“救我,救我。” 卢俊义连忙回过身,一点钢枪刺来,胖子却不闪不躲只凭肉身硬扛一枪,软绵绵的皮肉竟发出一阵金属碰撞的脆响,星星火花四溅而起 。 “退。” 卢俊义大喝一声,手臂一震,身后麒麟虚影咆哮而出,胖子应声弹飞出去,在墙上砸出一道深陷的凹痕,透过衣衫的破口,那一枪却只是留下了道浅淡的白痕而已。 虽然这一击及时救下了郭盛,可仍是废了半边的身体,像被榨干水分的僵尸,干枯的手臂只需微微用力便会随风消散。 “吼吼吼。” 胖子愤怒的嘶吼着,凶恶的煞气愈显浓郁,脚下一踏,地砖四分五裂,肥硕的身体如同炮弹般射出。 卢俊义枪口横挪,只是人还为止,空间却赫然扭曲,残影涌来,极强的冲击力压弯了枪身,这才勉强看到对方的身影。 “喝。” 白玉麒麟冲天一跃,咕咕上涌的本源自地表升腾,卢俊义长发无风自动,只是一声历喝,却是整个酒吧都为之一颤。 “麒麟怒。” 一道白芒忽的从他体内冲出,一个光球朝周围扩散,带着恐怖的压迫力,但凡是沾染到白光的物质,顷刻间便化作飞灰。 胖子胸口闷响,肉眼可见的凹陷了数寸,连钢枪都无法创伤的身躯,竟然被这无形的压力撼动,重重的镇压在地,鲜血喷出,紧闭的双眼终于裂开一丝缝隙,透着清明。 ...... 另一边,夏侯渊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总算恢复了些体力,然而夏侯惇凝视的眼眸突然猛地一缩,眼前惊骇的一幕险些让他喘不过气来。 “这怎么可能,小渊的箭竟然......” 郭嘉在那一时间心头咯噔一声,连忙掐指算去,顿时面色苍白到了极点,口中失神的念着,“是他,他也来了。” “你在说什么。”曹操连忙问道,为何突然之间两人神色大变。 时迁轻打了个响指,禁锢白全的禁忌随之散去,“好了,轮到你出场了。” 白全虽然不明所以,但也容不得他犹豫,连忙朝曹操几人奔去,“曹姐,你们为什么在这里,不是要去救胖子吗?武松他们呢?” 见到白全出现在这里,几人大吃一惊,却也看到对方身后缓步走来的时迁,立即警觉了起来,“他是谁?” “不是郭嘉告诉我会有人来找我吗?怎么突然问起我来了。”白全满脸的诧异。 郭嘉眼眸半眯,扫过时迁,手指猛地点了下地面,瞬间三道身影掠出,正是曹操和夏侯兄弟,几人早已到了不需要言语便能知晓对方心思,方才对方的动作所表达的意思分明就是。 “出手。” 时迁浅笑一声,朝气的脸颊毫无变化,身体却突然模糊了起来,等到三人的攻击落下时,竟只剩下一道残影。 “正面对抗我不如你们中的任何一位,不过我想要走也没人能拦住我,而且我也不是来打架的。”下一刻,时迁突兀的出现在众人身后,举态悠然。 “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动起手来了。”白全连忙问道,有太多的疑问需要对方回答。 “住 手吧!”郭嘉站起身来,只凭他们几人确实奈何不了对方,“是他派你来的。” 尽管彼此没有挑明,但时迁却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手指一点,空间中赫然浮现出一道画面,正是万城酒吧。 画面中,武松两兄弟倒在一边,卢俊义巍然挺立,一身圣洁的白光照亮整个房间,与之对立的却是一道周身弥漫煞气的身影,仿佛能够听到摄魂的咆哮声,狰狞的幻影忽的涌入众人的心神。 “这,这是胖子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白全依稀认出了画面中的身影,只是隔着空间都能感受到对方身上散发的涛涛凶气。 “发生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他再继续保持这个状态,他原本的人格会被藏在他体内的家伙吃的一干二净。”时迁轻描淡写的说着。 可落入白全耳中却是晴天霹雳,藏在胖子体内的家伙,难道就是红孩儿在他体内感受到的本源之力,“我知道你有跳转空间的能力,说吧!你想要什么。” “不行,白全你不能过去。”曹操连忙制止对方,原本的计划已经失败,而现在的情况更加复杂。 白全没有说话,只是回头看了对方一眼,冷漠至极,至少他看到了武松两兄弟出现在那里,而你们又做了什么,尤其是先前那一箭,绝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好说,本来就要带你过去的。”时迁微微一笑,手指在空中一画,一道四方的裂痕慢慢扭曲,化作一处传送曲镜。 白全二话不说一个箭步冲入,转眼消失在其中,时迁回身看了看曹操,腰身一弓轻轻挥手,很是绅士的举动邀请对方。 曹操狠狠一咬牙,不顾郭嘉的阻拦追着白全冲入曲镜,见状,剩余三人只得跟了过去。 “终于结束了,和尚说这要这么做就有办法把书生他们也带过来,希望不是在骗我。”时迁双眼一眯,迎着阳光望向远处的地平线。 “多么平静的世界,只是很快就要乱了。” ...... “呼。” 虚空中忽然扭曲出一条通道,几道身影飞快的从中掠出,正是白全几人。 刚刚落地,一阵沉闷的碰撞声传来,眼前的建筑微微颤动了几下,蛛网般的裂纹从地面蔓延开来。 “轰轰轰。” 两道疾驰的身影一红一白在空中激烈的碰撞着,卢俊义脸色漠然,招式之间雷霆万钧,一身霸体威势白影连连,但凡临近其三寸之内,任何东西都会被无情的镇压。 另一边,胖子浑身鲜血,可那股凶恶气息更显凌厉,狰狞的脸颊让人寒颤,已经扭曲了的手臂似乎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只顾狂暴的朝前冲击着。 “胖子。”白全失声喊道,那个曾经与他朝夕相处,笑起来整个世界都是阳光的家伙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似乎听到有人唤他,胖子疾驰的身形骤然停滞,口中喘着恶气寻觅声源,只裂开一丝的双眼静静的看向白全,那抹清明突然越发真实,只见口齿微动,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吐出了两个字。 “白全。” 第十九章 打的就是这张脸 “啊啊啊。” 胖子突然痛苦的抱头呻吟起来,浴血了脸颊仿佛要撕裂般狰狞,眼缝中难得的清明微弱的忽闪着,在猩红与黑白之间跳转。 “你终于来了。”卢俊义看着白全,冷冷的一笑,虽然胖子的暴走让他有些惊诧,不过总归是逼得白全现身,今日便收了一切,重回群雄界,没了星辰之力来源,只是短短数日,修为竟然降了三成。 “你究竟对胖子做了什么,如果不想死,就给我把他恢复原状。”白全吐着寒气,有些压抑不住体内的愤怒,轰的一声,地面裂纹蔓延,凌厉的本源激荡震出。 “几日不见,能力虽是一般,口气倒大了不少。”卢俊义反手一枪插入地面,双手环抱,挑衅一般的看着对方,那样的意思分明是,我就站在这里,看你如何杀得了我。 “给我死。” 白全下身一沉,本源冲天而起,没有华丽的招式,就是最直接的一拳,可速度却快的惊人,转瞬间以至对方身前。 卢俊义果真不躲,环抱的手臂轻轻敲打着手指,脸上轻蔑的笑容,一如那日般摄入白全的心神,不甘,懊悔,更得的却是难言的怒火噌的涌了上来,包裹着本源的拳头便是要打烂那桀骜不驯的面孔。 “小心,别靠近他。” 武松从屋中闪出正看到这一幕,连忙出声制止,只是绷紧的拳头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更何况,此刻的白全根本听不见任何声音。 “去死。” 拳风洞穿了空气,一层层的挤压而来,却在靠近对方三寸之处突然诡异的溃散,白全那里看得见,拳头轰来,只觉砸在了一面铁板之上,一股巨大的力量与他对峙着,对方三寸之内的空间如若封印,万物禁止。 “咔嚓。” 就在卢俊义面露讥笑的刹那,面前的拳头好像进了分毫,尽管连半寸都不到,却让他心头掀起了轩然大波,“他怎么可能突破我的麒麟怒。” “给我破。” 白全大喝一声,体内气血如脱缰野马奔驰而起,那一瞬,时空匣的藏宝室中,那柄锈迹斑斑的残剑忽的闪烁了一下,光霞顷刻间覆盖整个空间,映出千百兵刃虚影,包括那枚玉印在内都情不自禁的发出阵阵微弱的喘息声,仿佛仰望君王一般。 “咔咔咔。” 一阵霹雳的破裂声传来,那股禁忌摧枯拉朽般的溃散开来,卢俊义眉角抽动,再想行动已经来不及了,那只稚嫩的拳头,夹杂着蛮横的本源之力尽数倾泻在他的脸颊上,扭曲到了极点。 脚下移步,卢俊义竟然被这一拳轰退了半步,群雄界第一战神,号称神力无双的最强防御,却被一个修炼不过半月的小子正面击中,刺眼的拳印如同耻辱的伤疤,将那张俊美的脸颊凸显的狼狈不堪。 “你,你竟然敢打我的脸。” 因为愤怒,卢俊义止不住的颤抖,连声音都有些断续,即便是那日对上华佗也没有这么狼狈,百年来除了那个人,也就是白全在他的脸上留下 过创伤。 只是白全同样不好受,一拳挥出,整个人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口鼻中气息虚浮,弥漫在身侧的本源也因为那一击消耗殆尽。 “给我死。” 此刻的卢俊义早已经忘了要活捉对方,麒麟虚影再度冲起,金光燃燃之中,一副黄金铠甲赫然呈现——麒麟黄金甲。 “哥哥竟然连这件神器都召唤出来了,看来这小子是死定了,不过这样倒是遂了我的意。”朱武阴险的一笑,若是真捉住时空管理者,那么他们便不得不会到乱世界中,可要是对方死了,没有人控制时空匣,说不得他真的可以在这里改命。 金色的火焰在白芒中燃烧,一头鎏金的白玉麒麟,四蹄凌空,曼妙的长须扶风而动,卢俊义高抬指尖,浓郁的星宿之力聚集。 下一刻一点零星飘然飞出,速度不快,但在它出现的那一刻,整个空间已被禁忌封锁,白全挣扎着身体,却只能看着那点星光在瞳孔中放大,波动的能量拉出一条长长的涟漪晦涩而来。 曹操想动,可根本无法靠近分毫,手中的倚天劈砍在虚空中,被应声弹开,那一瞬除了卢俊义,再没有人可以靠近那片空间。 “哇。” 就在这时,胖子突然冲了过来,禁忌之力无情的镇压之下,肥胖的身体上出现一处处凹坑,甚至传出骨头错动的声音,可他依旧咬着牙迈步朝前,双眸微展,每走一步那丝开阖便张开一分。 “好,好,我便送你们两个一起去西天。” 卢俊义连叫了两声好,掌心一按,禁忌之力再度加强,噗通,胖子终于承受不住如此威压,双膝一曲跪倒在地,可仍是倔强的抽动着身体朝着白全探去,直到双眼完全睁开,熟悉的目光投来,原来真的有笑容可以让世界充满阳光,尽管短暂。 “胖子。” 白全放声吼叫,可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就像被埋在深海之中承受着无比的压迫,连一根小指都动弹不得,那点星光终于临近,甚至能够感受到其上微弱的温度,平静却满含杀机。 “哎。” “砰。” 一声轻叹与震耳欲聋的爆炸同时响起,盛放的能量火焰如同花朵般盛放,卢俊义冷笑一声,挥手退去禁忌,失去束缚的空间,骤然狂风席卷,掀翻的地面漫起遮天的尘埃,没人看到那之中还有什么,只是如此近距离的威力,莫说是白全,即便是华佗也都陨落当场。 “小白白。”曹操悲痛的大叫着,若不是郭嘉一把拉住她,她已然冲到了爆炸中心。 戴宗面色骤变,莫非那小子就这么死了,书生说那家伙是他们所有的希望,心底顿时一凉,连忙扶住墙壁,“完了,一切都完了。” 可就在所有人都认为白全和胖子死无全尸之时,燕青突然一征,神色骤然凝住,回眸凝视着远处的虚空,手中动作也是飞快,不由分说的一弩射出。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吗?不愧是燕青。” 虚空中,三道身影 缓缓浮现,正是时迁,只见他一手托着白全,另一手提着胖子,“靠,这胖子还真是重,差点没跑掉。” 见到对方,卢俊义的目光越发的冷峻,甚至是不加掩饰的杀意,“时迁,你终于出来了。” “没办法,给人家打苦力,不过今天的事就到这里吧!这两个人我要带走。”时迁平静的说着,就像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我知道你的空间之术天下无双,不过想从我眼前把人带走,你未免太小看我卢俊义了吧!朱武。” 朱武突然闪身而出,手中羽然忽的插入地面,下一刻零散的阵法之力从地表上冲,四散在各个建筑中的法则同时回归,只是数息时间,一座大阵从上而下将整个空间笼罩其中。 “时迁你可识得此阵。” “什么?竟然是诛星阵。”时迁忍不住呼出声,面色终于出现几分凝重,嘴角的浅笑也收了回去,这阵法虽然没有任何杀伤力,可唯一的作用就是让阵中之人无法施展能力,没有了能力,单论体术的话,他恐怕是在场中最弱的一个。 “今天你们谁也别想跑。” 卢俊义同样受到阵法限制,身后的麒麟虚影消失不见,护体的白芒也退去,不过那身金光闪闪的黄金甲已然穿在身上,也就是说这座大阵并不会限制神兵的存在。 见此,曹操几人连忙护在白全身前,武松也恢复了气力,只凭武力,也就只有他可以和卢俊义较量几番。 “难怪之前总是隐约感觉到不对,他是故意将阵法之力分散,以免被人察觉,真是好深的心机。”郭嘉连吞了几口寒气,这个朱武不容小觑。 “现在嘉宾都到齐了,那么宴会就此开始吧!”卢俊义缓步走来,一手拔出地上的丈二钢枪,枪尖一划,只是单凭气力,竟生生将地面分成了两截。 曹操眉头微皱,此刻他们这边的最强战力只有武松和夏侯兄弟,而对面即便除去卢俊义,天罡星还有五人之多。 时间根本容不得他多想,一根羽箭嗖的射来,好在夏侯渊反应极快,长弓一横,只凭弓弦弹弯了箭身。 “想不到你们也有了不得的箭术高手,这么说先前那一箭就是你射的了,很好,在下燕青,讨教了。”燕青率先出手,目标直指夏侯渊。 另一边,关胜拖刀踏出,指着夏侯惇沉声道:“那日我们没有打完,再来过。” “来就来,谁怕你。”夏侯惇提刀冲出,与对方战成一团。 武松的对手自然是卢俊义,剩下的人也就只能交给曹操几人,西门庆迎上张青,曹操对上呼延灼,郭嘉与朱武两人,一个破阵,一个立阵,剩下的时迁,阮小七看的分明,冷笑一声手中三股叉舞的铮铮作响。 然而戴宗没有出手的意思,只是默默的看着昏迷中的白全和胖子两人,口中不禁念着,“玄奘这家伙究竟在谋划什么,为什么还不行动。” 就在他思索之时,远处一道身影径直朝这边走来,手杖碰撞地面的声音不断在巷子中回荡。 第二十章 麒麟降世 华佗撑着玉枝杖缓步走来,隔空的阵法熟视无睹,手指轻点,一道半圆的光华撕裂了阵壁,也不顾场中激烈的战斗,踱步停在白全身前。 “小子,这是我第二次救你,你可不要辜负我的期望。” 说罢,取下腰间的葫芦,将两枚丹药放入两人口中,只是朝着戴宗微微一笑,便自顾自的转身离去,仿佛从未来过,一切如常,戴宗连忙快步跟了上去,然而至始至终都没人发现阵中来过一人,消失一人。 服下丹药的白全和胖子缓缓睁开眼,感觉头痛欲裂,尤其是胖子此刻才终于痛的大叫出声,虽然身上的伤势已经复原,可神经上的痛感依旧清晰的刺激着他。 “怎么回事。” 白全只记得那点星光即将射中他时,一只手忽然抓住了他的肩膀,将他从束缚之中脱离,可意识却也随之模糊的很,感觉有什么东西往他身体里钻。 看到白全醒了,时迁长舒了口气,接下来只需等到那个人来就好了。 “噗。” 曹操突然喷了口献血,身形倒飞出去,落在白全身旁,尽管有倚天利刃在手,可毕竟这一世是女儿身,更何况战力那里比得过位列天罡的呼延灼,只是十几个回合就被找到破绽。 “曹姐。” 白全连忙将对方扶了起来,可是呼延灼也追了过来,连忙接过倚天,想要去挡那鞭,却猛地发现本源无法催动,来不及多想,手中的大力便透了过来,倚天登时被震飞出去,虎口生生撕裂,鲜血淋漓。 呼延灼得势不饶人,双鞭同时麾下,这一击白全无论如何也接不下来,却是下意识的将曹操护在怀中,想用肉身去接铁鞭。 “铛。” 一道金属的脆响忽的传入他的耳中,回头看去,那柄残剑不知何时飞了出来,横在他身前,重击之下一块铁锈随之脱落,露出大片金色的利芒。 白全连忙接住剑柄,虎口的鲜血润在剑身,残剑突然欢快的颤抖着,发出欢快的剑吟声,与此同时一股神圣的气息顺着手臂涌了进来,与丹田中的珠子交相呼应着。 “哈。” 畅快的力量不断从四肢百骸中传来,抬手便是一剑,尽管被限制了白全本源,可这一剑的威力却震得呼延灼双臂酥麻,两眼惊愕的看着对方,如此瘦弱的小子怎么突然爆发出如此战力。 另一边,郭嘉与朱武面对盘坐,紧闭的双眼,虽然没有旁人那般拳脚交错,可无形中两道精神力量已不知对拼了多少回合。 汗水浸湿了郭嘉的鬓角,苍白的小脸此刻更显病态,但他必须寻到破阵之法,否则所有人都将葬送于此。 燕青与夏侯渊两人相隔百步,只凭箭术,短短数息,两者都已射出十数支箭,却是不差分毫的碰撞在一起,单是箭术层面,这二人平分秋色。 关胜与夏侯惇战至正酣,已经记不得对砍了多少刀,若不是兵刃都非凡品,恐怕早就报废了。 西门庆虽然年纪尚小,可张青伤势在身,两人也是打的难解难分。 至于时迁和阮小七两人,前者只守不攻,身形左右撺掇着,而后者看似全力出手,可总有些后劲不足,反倒是跟着对方在场中穿梭。 当然,这些并不能直接决定战局的走向,唯一值得瞩目的便 是武松与卢俊义之间的交手,两人都是武艺冠绝,一招一式的碰撞中无一不是武道的精髓,但相比之下,卢俊义却是占了上风,若继续战下去,武松落败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铛铛铛。” 白全与曹操两人合力之下,呼延灼竟然有些捉禁见肘,稍有不慎身上便多出一条伤口,一身武艺竟然施展不出。 “看剑。” 不知怎地,这把残剑白全越用越顺手,就好像是从身上长出的一样,没有花哨的剑招,贵在一个直接,强在一股无所畏惧。 正所谓乱拳打死老师傅,白全自知,即便有曹操的辅助,战斗技巧已然与对方相差太多,毕竟对方的本事可是一刀一剑的从战场上砍出来的,那是早已经融入血肉化作本能,与他们这种从理论中学习到的有质的不同。 所以要想赢就要莽,越是拼命,越是不要命,你才有机会活下来,显然这种愣头青镇住了对方,不过这种纯靠气势的攻击最致命之处就是不能够停,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哪怕是慢了一招,局面都将瞬间扭转。 “再让我砍一剑。” 白全口中念叨着,可手上的力气明显差了许多,又是一剑砍出,威力已不足十分之一,心中大呼不妙。 果不其然,呼延灼双鞭横错轻松的接了下来,冰冷的笑容爬上脸颊,忍了这么久终于轮到自己还击了,那么接下来必将是一场暴风骤雨,绝不会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 可就在他这么想着,一杆火红的长枪突然当空劈下,沉闷的力道正中他换力之时,不觉脚下一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继而一道身影飘然落下。 “大王。” 白全欣喜的喊出声,眼前之人不是别人正是红孩儿,自从对方被时迁困入时空匣中便一直寻找破开的契机,不过就在方才,困住她的禁忌忽然松动,这才脱身。 “小子,没有本座罩着你,你还真是狼狈呐!”红孩儿冷嘲热讽的,回过头瞥向气息微弱的曹操,故作惊讶的说道,“哟,我们曹大小姐怎么被欺负成这样了,快告诉姐姐,是谁干的。” 曹操此刻虚弱的紧,更不想和对方斗嘴,干脆闭上双眼开始调息起来。 “好了,现在情况不妙,就不要内讧了。”白全连忙说着,只是话音未落,耳边一声炸响,只见那武松重重的撞在阵壁上,长发散乱,鲜血侵染着胸前大片,即便是解除封印的状态下依旧如此狼狈。 反观卢俊义神色淡然,身上的黄金宝甲一尘不染,缓步走来,微微开阖的眉眼看不出喜怒,“你很不错,如果没有麒麟黄金甲护体,我不敢保证能胜你,不过这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这次是你败了,所以你们都要死。” 武松挣扎的爬起身,气息微弱到了极点,胜负之分他不屑辩驳,正如对方所说败就是败,没有任何借口而言,只是这一次,却要连累太多的人。 “对不起,我......” 武松正要说道,却被白全伸手制止住,稚嫩的脸上带着无比的真挚,“够了,武松大哥,好好休息吧!接下来就交给我吧!而且。” 两人相识不过几天,可对方已经救了他两次,非但如此,这次为了胖子,明知是陷阱,却还是毅然决然的独自前往,只因为自己是什么时空管理者,也许吧!真的好想对方有什么私心,至少这样想心 里能够好受点,若是以后对方需要他什么,只说一句话,便是义不容辞。 “这句对不起,我承受不起。” 白全站直了身子,手中的残剑似乎感受到主人不断升腾的战意而铮铮作响,这是他第三次面对卢俊义,第一次惨败,第二次死里逃生,只是这一次,他无论如何都要赢,因为想赢,也从未像现在这么迫切。 “蝼蚁,你从我手中苟全了两次,为何还不懂得惜命,屡次三番的挑衅我,好,这一次我会打断你的手脚,让你再也站不起来。” “我会打死你。”白全针锋相对,眼神不再迷茫,没了最初的畏惧,也没了方才的愤怒,反而是无比平静的说出这句话。 同样的话语,但此刻对方的语气让卢俊义感到一丝寒意,仿佛眼前站着的的已经不再是那个软弱的少年,如果说有什么能让一个人快速成长,那就是鲜血和死亡。 “让我看看。” 一只拳头几乎在他开口的瞬间轰了过来,这一次没有阻碍,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卢俊义的脸上,同样的位置,却更加的刺痛。 “混蛋。” 卢俊义被一拳轰退数步,眉眼一冷,手中钢枪点出杀意凌厉,可迎来的剑影也丝毫不逊色,大片大片的铁锈在碰撞之中脱落,隔了千年这柄残剑终于再度露出了原有的面目,纯金的剑身,一条狂龙从剑柄处盘绕腾飞,尽管剑锋折断,却丝毫不减那股欲要劈开天地的王者霸气。 “好剑。” 白全沉吟一声,十年磨剑只为一朝出鞘,更何况尘封了千年的神兵,只是一剑便要人神色变。 举剑砍来,卢俊义抬枪去接,然而玄钢打造的枪身竟无声无息的断成两截,切口处光滑如镜,白全顺势斩下,黄金剑对上黄金甲,刺耳的摩擦声宛如龙吟兽啸,金龙腾飞,麒麟震地。 交错之处挤压的能量骤然炸响,两人几乎同时退却,白全握剑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着,那股催入体魄的劲力久久不能退去,炸开的风浪冲散了卢俊义一丝不苟的长发,胸口呼呼的起伏,脸色红白相错。 见到这一幕,所有人都忍不住停了下来,尽管没有星宿之力的补充,又被武松消耗了诸多本源,可卢俊义终究是一界战神,怎么会在一个小子手中如此狼狈。 “好,好。” 这是他第二次连吐两个好字,愤怒的神色使得俊美的面容很是狰狞,就算是燕青都没有见过主人如此失态的模样,不觉心头一惊,连忙喝道。 “主人,不可。” 可惜为时已晚,一道白光突然刺破云层直坠而下,点在卢俊义的眉心,百兽之威的气息轰然从其体内暴涨,麒麟乃百兽之长,又集星宿之力,退灵化神,称为神明。 卢俊义之所以被称为玉麒麟,便是在他的血脉中蕴有一丝麒麟气韵,一旦激发这道气韵,他将身化麒麟,哪怕只有一成神力,但已是超脱凡人的存在,只是这股力量实在太过暴躁,稍有不慎便会爆体而亡。 一根虚幻兽角逐渐凝成,此刻的卢俊义已是半人半兽,体内兽血沸腾,锋利的鳞片不断从皮肤下生出,那双威严的眸光之中透发着一股无容抗拒的兽王之气,只是一眼便叫人神魂荡漾。 “上百年都没有这么狼狈过了,既然已经被你们看到了,那就都给我去死好了。” 第二十一章 火红的身影 麒麟光影散下灵沼,诛星大阵竟然在这股威势中摇摇欲坠,朱武一口鲜血喷出,心绪再难附在阵法之上。 “哥哥,不可,若是大阵毁了,时迁的空间本领将无人能够限制。” 只是此刻的卢俊义根本听不见任何声音,或者说他早已不是卢俊义,而是从九天雷泽中召来的白玉麒麟,然而那双眼睛凶残异常,根本就不是一方神兽。 独角刺空,一道雷电划破苍穹,天象异变,原本晴空万里顷刻间乌云密布,浓云中雷音滚滚,霹雳的电弧犹如银蛇游走。 “不好,主人已经失去理智,快躲开,不然你们也会被波及。”燕青连声喊着,关胜与呼延灼对视一眼身形连退,护在避障之间。 时迁连忙催动着能力,却发现大阵虽然被卢俊义的神力压制了大半,可此地的空间也同样被这团巨大的能量体所波动,此刻贸然开启空间裂痕,简直与自杀无异。 “曹姐,你们快离开我身边。”白全紧了紧手中的黄金剑,虽然未必能够躲过对方的攻击,可既然目标是自己,那么离得远些总是能有一线生机。 “蝼蚁,恐惧吗?这就是神的力量,即便你是时空之主又如何,今日便连这时空匣一起湮灭在雷霆之下!”卢俊义放肆桀骜,此刻的他才是此间之主,自然界中最强大的雷霆之力都臣服在他的脚下,那便是最强。 一道十丈粗的雷霆怒贯而下,倾泻在他的鳞甲上,雷弧滚动,刺利的光辉侵染着周身空间,大地如何抵挡的住如此天威,瞬息间便被轰击的四分五裂。 “怒。” 卢俊义双手合十继而交叉握住,一身雷光轰然提升到极致,在这黑云之下俨然是另一个太阳,霎时间天际雷霆交错,似是被一股力量牵引着直坠而来,在其面前电光已然凝聚成一片浪潮,翻涌之间一头雷兽冲出,跃然于天地之间。 恐怖的威压如山岳般压制而来,就连武松都觉得胸口沉闷的紧,不禁愕然看向白全,只不过是余威波及便令他如此,那么站在天威正中心的那家伙。 白全面色惨白,仿佛全身每一处骨头都在碾盘碾磨,发出阵阵毛骨悚然的异响,皮肤下丝丝血红,血管已经无法承受这样的压迫即将爆裂,只是手中的黄金剑突然嗡嗡长吟,剑身之上那条狂龙宛如活了一般,龙目金睛。 一团金黄的光障从残剑中漫出,将白全包裹其中,顿时威压散了大半。 ...... 街道上,人们因为即将来临的暴风雨而拼命赶回家中,只有一道身影缓步走在街市上,手中一把花伞,弱败的很,怕是这雨稍大些便连那伞架一同折断了去。 “走兽之长与鳞虫之长,精彩,只可惜都是配角,此间天地太大,大到足以让众生沉迷,神救不了,魔救不了,佛也救不了,至于那几本经书更是笑话,能救众生的只有我,只有我金蝉子。” ...... “死。” 卢俊义指尖一点,雷兽扬天长啸,雷霆万钧临下,飞踏的四蹄直冲而来,拖动着雷光将空间 震得荡漾。 “赌一把!” 白全猛地一咬牙,心神一沉钻入时空匣中,那片破败的空间,那座巨大的鸟笼,以及那只自命不凡的怪鸟。 “你终于来了。”帝江扬起头,眼神慵懒的看着对方,“我能够感觉到外面有一团极强的能量体,怎么样,想要我的力量吗?” “把力量给我。”白全神色阴沉,这次来不是为了祈求对方,而是命令,还可以变得更强,你不过是个被关在这里的囚徒,而我才是这里的主人。 帝江显然被对方僵硬的语气怔住,不觉的大怒起来,偌大的身形展开直接占满了鸟笼的每一寸空间,“红口白牙的小子,你是在命令我吗?不过是的到我丝毫的力量而已,当真就以为自己掌控了一切。” “剑来。” 白全话不多说,手掌一翻,黄金残剑厉啸而出,“我乃是时空匣之主,既然你被关在这里,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听话,不然。” 话音未落,一团龙气从剑身中冲出,附在鸟笼之中,顿时,帝江神色大变,连忙哀求的说道:“等等,有话好商量。” 见状,白全冷笑一声,自从那日被时空匣强行灌入大量的信息,他也渐渐了解了一些往事,眼前的这只怪鸟就是上一任时空之主关在这里的,而这座鸟笼本身也是一件神器,只可惜他的实力不足,无法催动,不过借助黄金剑的器灵勉强能够催动一些手段,这也是他敢到这里要挟对方的资本。 “你想要力量,我想要自由,这本身是件合理的买卖,如果你答应放我出去,我就让你成为此间最强大的存在。”帝江循循善诱的说道,这可惜比起这个世界的传销者来说,他的演讲似乎并不能打动对方。 “罚。” 白全沉喝一声,鸟笼忽然金光忽闪,一根根锐利的尖刺凸显而出,轻而易举的刺入帝江的肉体,痛的对方哭天喊地的大叫着。 “快住手,你要力量我给你就是,不过,你至少把这鸟笼变大些,几百年了,人家就没舒服的睡过觉。” “收。” 白全手臂一挥,笼上的尖刺缓缓退了回去,当初对方被关进来时还没这么大,只是后来时空匣被封印了千年,又一直找不到新的管理者,结果越长越大,现在也就只能勉强转个身。 “可以。” 说罢,操控着黄金剑的器灵,只见那鸟笼如同一个胀气的皮球,骤然间膨胀到之前的三倍大小,“这已经是我此刻的极限了,该兑现你的承诺。” 变大后的鸟笼不但能够让帝江自在的伸展双翅,甚至能飞起半尺高,“舒坦,好小子,我帝江可不像你们人类那么虚伪,不过以你现在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太多的力量,所以想要抗衡外面那位,你可要忍着痛哦。” 白全点了点头,两团鸿蒙之气缓缓从对方体内散出,比起第一次不知要浓郁多少倍,鸿蒙之气不断交融形成一枚太极球,与之前一般的步骤。 只是在融入体内的那一瞬,充斥的力量感险些让他失守,不过更要命的却 是紧随而来的痛楚,感觉身体就要被撕裂一般膨胀,有一股气息在身体里四处撺掇,却始终找不到宣泄的口子。 白全连忙从时空匣中退了出来,刺痛的雷霆之力清晰传来,不过空间中的压迫力与体内的气息不断碰撞着,两股力道叠加的痛感逼红了双眼,周身的骨头都快要折断。 “忍住,不能散,必须等它挤压到极限再一口气喷出,否则必死无疑。”帝江的声音再度传来,却带着一抹俏皮,仿佛看戏般惬意。 红孩儿看着挣扎的白全,心中好生不安,方才对方一直紧闭双眼,怎地此刻突然睁开却像是受了重伤一般脸色煞白。 雷兽脚踏虚空而来,体外跃动的雷弧已经触碰到白全的衣衫,瞬间烧成灰烬,脸颊刺痛的感觉越发明显,震耳欲聋的声浪激起他的秀发,已近在咫尺。 “该死,还差一点,还差一点。” 白全心中狂念,只觉那股气息即将临近瓶颈,可雷兽的长须已然划破了他的脸颊,惊雷顿时贯穿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都在雷电下痛苦的颤抖着。 “死吧!” 卢俊义嚣张的大叫着,对方明显已经被他的雷霆之威吓破了胆,竟连动都不敢动一下,指尖再动,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看到对方淹没在雷光之中的惨象。 雷兽怒声咆哮,张开大口直接吞没了白全半个身子,见此红孩儿等人顿时身子一软,险些跌倒在地。 可就在这时,道道刺眼的光芒突然洞穿了雷兽的身躯,一股更加恐怖的力量轰然滚动,雷兽晃动着身子,拼命的挣扎着,可却止不住身子在那些光芒下逐渐崩溃。 下一刻,一团暴起白芒,占据了所有人的视野,雷兽淹没其中无声的咆哮着,直至完全消失。 “噗。” 卢俊义一口鲜血喷出,雷兽的溃散让他深受反噬之伤,气息顿时萎靡到了极点,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在那白光之中一道瘦弱的身形半跪着,虚软的脸上倔强的露出一抹骄傲的笑容。 “白全!” 他怎么都不能相信对方在自己最强的招式下竟然还活着,似乎比留在脸上的拳印更让他感到刺痛,当即拔起残缺的钢枪怒冲而来,“你为什么还活着,凭什么活着,我要你死,死。” 此刻的白全已经虚弱的连手指都抬不起来,看着直冲而来的卢俊义,他非但不怕,反倒突然有些想笑,对方自语的尊严,却被他这个蝼蚁撕得粉碎,露出这副狰狞的面孔,还真是讽刺,神吗?也不过如此。 如此的坦然,也许是他真的累了,说到底不过也是个二十岁的孩子,“时空之主?别搞笑了,我根本不是那块料,不过也好,至少在死之前,我狠狠的打了神两拳,足够了。” 可就在白全绝望的闭上眼睛,一道火红的身影勾起他的留恋,仿佛视线都变的缓慢了起来,好美的身影,悄然飘落,静静的立在他身前,直到那杆长枪穿透身躯,鲜红的液体渲染着衣衫,同样的颜色,只是此刻却突然是悲伤。 “不。” 第二十二章 诸葛孔明 暖暖的液滴溅落在白全的脸颊上,仿佛一切都定格,火红的身影在血色的光华沐浴中,凄惨的美艳。 “大王,小红,红孩儿。” 白全唇角颤动,想要喊出声却发觉喉咙中只有呜咽传出,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倒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体却连一丝力气都使不出来。 “小,小子,果然还是要本座罩着你。”红孩儿气虚微弱的说着,伤口处纯粹的精华消散在空气中,不仅仅是肉体,就连本源也都被那一枪击溃。 “卢俊义。” 白全怒焰燎原,已经虚弱到极点的身体硬生生被压榨出一拳的力量,至于卢俊义同样是强弩之末,只能眼睁睁看着这拳轰在鼻梁之上,一声清脆的断裂声,鲜血满面,登时便倒地不起了。 “主人。” 燕青失声喊出,尽管对方被白全弄得狼狈不堪,可他从未想过那道伟岸的背影有一天也会轰然倒塌。 郭嘉连忙掠身过来,一手把住红孩儿的脉搏,片刻之后,脸上露出一抹哀伤,无奈的摇了摇头,“她的根基已经被震碎,回天乏术。” “这怎么可能,她可是善财童子,是神仙啊!怎么会说死就死。”白全感受着对方逐渐微弱的气息,终于连眼睛也缓缓闭合,“大王,你醒醒啊!时空匣的事你还没有全教给我,怎么能这么死了。” 白全第一次感觉到这样的悲痛,难过却连眼泪都流不出来,对方往日的霸道,蛮横此刻清晰的呈现在他的眼前,明明是毫无征兆的闯入他生活的入侵者,却让他感觉到了如同亲人一样的关怀,从小就很少得到父母的关怀,现在连最后一个关心他的人都因自己而死。 点点星光从红孩儿体内散出,身体也逐渐变得透明,世间万物皆是由盘古造化凝成,此刻尘归尘,土归土,化作一道流光涌入时空匣中。 “善财童子陨落,获得三千造化点数。” 冰冷的信息穿过白全的脑海,“死了吗?”连时空匣都做出了回应,也没有理由能欺骗自己了吧! “白全,你冷静点,你这个样子谁也不想看到。”郭嘉叹了口气,以旁观者而言,他除了说些不痛不痒的话,也很无力。 “死了,都死了,那时候也是这么死在我的面前,现在也是,都是我的错,你们不是想要时空匣吗?拿去吧!都那去吧!别再来找我,别再来了。” 白全颤抖地说着,像极了一个被吓破胆的孩子,是啊!我只想要同情,如果这样很可耻的话,又有什么好内疚的,我本身就是这么一个懦弱的家伙啊! 随手将时空匣扔了出去,那里有着他和红孩儿最后的联系,不过他已经承受不住了,英雄也许是每个孩子的梦想,可是真的好累,好想回到原来的生活。 “这种东西怎么能说扔就扔。” 就在这时,一声轻飘飘的话语就像微风付过水面,泛不起涟漪却让所有人心头一紧。 一把破旧的花伞,修长的衣衫虽然不是此刻的潮流,可穿在那人身上却是尤为的惊艳,手腕上缠绕的青色佛珠,没人知道他何时来的,仿佛听到声 音的时候他就在那里了。 “孔明,你果然来了。”郭嘉神色阴沉,紧绷的身体有些过头的颤抖起来,却不知是怒还是怕。 “奉孝啊!我可是很想念你呐!”孔明暖暖一笑,花伞微微后仰露出三千青丝。 “小家伙,时空匣你要好好守着,不能耍小孩子脾气,你可是救世者啊!”孔明缓步走到白全身前,摊出掌心,时空匣静静的悬浮其上。 白全看着对方,那双眼睛说不出的玄奥,好似要把他的魂魄扯进去,手掌不由自主的探向时空匣,就在即将临近的间隙,突然被针刺到般猛的抽回了手,那股微弱的联系让他重新跌落现实。 “我不要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这世界毁灭了也就毁灭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什么都救不了。” “好自私的话语啊!可是我为什么听不出恐惧,反倒是一种不甘,你在责怪自己,你认为自己有能力阻止这一切,因为你早已经默认了时空之主的身份。” “时空之主?哈哈,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我不想再陪你们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了,我要回到原来的生活去。”说着,白全迈开步子朝远处走去,只是在路过胖子身旁时停顿了一下,惨笑了一声,默默地说了声抱歉。 “如果我有办法让红孩儿复活呢?”孔明收起纸伞,轻轻敲打着昏迷中的卢俊义,口中不时发出啧啧的声响。 白全本已迈出的脚步被对方这番话生生止住,猛的转身回来,几乎是拎着对方的衣领怒声说道:“你最好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见到这一幕,时迁和戴宗都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别人不知道,他们二人可是知道的清楚,这个总是嘴角含笑的家伙不知道比卢俊义恐怖多少倍,只要他想,一个念头,在场的所有人都只有死路一条,那才是真正将六大位面玩弄在鼓掌间的存在。 “不错,这样的态度我很喜欢,希望你能够继续保持下去,不过在此之前你好像还没有答应我的要求。”孔明面不改色,掌心摊开,时空匣仍在上半起半浮。 白全皱了皱眉头,对方越是这么发笑,他越是感觉后背惊凉,静了很久,还是一把抓过时空匣。 “说,你有什么办法。” 孔明不紧不慢的整理着被抓皱的领口,“你既然知道红孩儿来自于神佛界,那么应该也知晓神佛界中也有一个人与她很像,同样是身消道陨,可仍是被人以惊天之术复活。” “哪吒!”白全不由自主脱口而出,哪吒曾经削肉还父,剔骨还母,已经是死的不能再死了,可最后被太乙真人用莲藕为身,只凭对方残存的一丝魂魄令其重生。 “没错,只是那所需的金晶玉藕和琼浆水可不是凡物,纵然是神佛界中都难寻到第二份,不过据我所知在时空匣中有一处灵药室,其中珍品无数,若是你拥有足够的造化点数,说不定能换到一些,到时我便可以救他。” “你竟然知道造化点数。”白全惊愕不已,红孩儿身为器灵都不知晓,对方为何会对时空匣如此了解,世人皆认为诸葛孔明乃三国第一智者,茅庐三分天下,赤壁巧借东风,甚至是七星灯续命,根 本是近乎与妖孽的人物。 不过之所以称之为妖孽,只是因为人们终究还是把他看成了一个人,可经历了一系列时间之后,白全已经隐隐感觉到,那些历史中的人杰恐怕早已突破了人的极限,或许这就是神吧! “可是我的造化点数只有三千,最多只能开启灵药室,想要兑换,还差得远。”白全有些伤感的说着说着,因为这三千还是用红孩儿而命换来的,可想到这里时突然楞了一下,猛地转过身,目光如炬的看着昏迷中的卢俊义。 孔明知道他想什么,缓步挡在当间,微微笑着,“不行,他还不能死,不然即便集齐了灵宝我也不会出手。 ” “为什么?” “有些事还需要他去做。” “那你让我去那里找那么多的造化点数,分明是故意刁难我。”白全恼羞成怒,抬手便要打去。 只是手还没抬起,一道柔和的气息忽然绕在他的身上,尽管弱若悬丝,可白全只觉得山一般的压迫感迎面压来,动也动不得,孔明将花伞在地上轻点了一下,那股压迫感顿时随风消散, “清楚了吗?我不是在和你商量什么,所以最好听我的话,造化点数我可以给你个建议,不会比他少。” “是什么。”白全咽了口唾沫,尽管对方恐怖的实力让他惊愕,但至少对自己还没有表露出恶意,可是这样的不温不愠的样子总是有些不适。 “异界者嘛!你身为时空之主还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孔明略带深意的点了点头,“我可以助你开启位面裂痕,到时源源不断的异界者还愁造化点数不够吗?” 听得这话,白全恍然大悟的冷笑一声,反倒是轻蔑的看着对方,“如此怕是正遂了你的意,虽然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不过只是几个异界者就将这里搞得乌烟瘴气,一旦位面裂痕开启,整个新界岂不是彻底的沦陷。” “你倒是很谨慎,不过这次可是错怪我了,我纵然有通天的本领也只能是作为助力,真正能开启裂痕的人唯有时空管理者才做得到,所以主动权在你的手里,能过来多少人也是你决定的。”孔明这么说着,神色到是诚恳的很。 白全不置可否的看了看郭嘉,如果说这里有谁能够与诸葛丞相相比,也就只有洧阳亭侯,“老郭,他说的是真的吗?” 虽然郭嘉对孔明并不好感,不过从他屡次偷窥天机之中,或多或少知晓对方的秉性,也许这也是太多名士的通病,自命不凡,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所以对于这类人,谎言是他们最大的耻辱。 “的确如此,当初我们之所以找到你,也是因为只有时空匣的主人才能开启位面通道,所以这一点他没有骗你。” 连郭嘉都这么说了,白全又看了看孔明,还是一如既往的面色如玉,由于器灵的缘故,红孩儿仅存的几缕魂魄依附在时空匣上,只是与其之间的联系越来越微弱,看来即便有时空匣庇护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 “好,我就信你一回,不过你要是敢骗我,我会把连你在内的所有异界者尽数囚禁在时空匣中,你最好相信,我也是很认真的。”话音之间,帝江本源忽隐忽现。 第二十三章 位面大开 从未见过的阵法符文,就连浸淫阵法之道多年的朱武都不敢相信,有人能够撰写出怎么会如此复杂的纹路,要知道阵法的构成不仅需要依托本源之力与空间构成联系,更需要精密的精神力量去维持阵法的运转。 就前者而言,但凡是异界者,只要有足够的本源支撑,再加上阵图都可以完成,但是精神力量不比其他,说有,哪怕只是零星都可称得上阵法大师,说无,哪怕你是像卢俊义那样的位面战神,照样是一窍不通。 至于你能在阵法一途上走多远,关键在于精神力量的强弱,每多一道符文都需要数倍的精神力支撑,而此刻孔明正在演化的阵法,其复杂程度,几乎已经覆盖了整个空间。 “怎么,想学啊你。”孔明嘴角带笑的看着对方,从他起手的那一刻起,朱武便是目不转睛的研究着他的手法,众人之中他也许不是最强的异界者,但对于阵法的造诣绝对是第一人。 这其中包括孔明,如果不是活的太久的话,因为时间真的是件有趣的东西,只要活着再不精通的东西也会变得玄妙无比。 “你懂阵法。”朱武轻蔑的眯着眼睛,这大阵一旦成了,恐怕顷刻间就能榨干他全部的精神力,根本不是一两个人就能催动的,所以在他看来对方只是照着某个珍贵阵图,凭借强悍的实力强行构建罢了,其本质不过是个略懂皮毛的家伙而已。 “略懂,略懂。”孔明倒是很是谦虚,可手上的动作却娴熟的紧,不知演练过多少遍。 听到这里,朱武更加确定对方外强中干,只是这样的人凭什么能拥有如此珍贵的阵图,简直是侮辱阵法之道,越发的气愤,干脆也不答话,只等着看对方稍后的囧相。 白全虽然不懂阵法,可还是能够感受到那些密集符文中所蕴含的精纯能量,磅礴到令人惊骇。 “这家伙真的好强。” 在众人都被那缥缈的阵法所吸引时,只有郭嘉一直将目光锁定在孔明身上,正是因为知道的越多,才越是明白对方的恐怖。 “孔明从不做无用之事,为什么这一次会主动帮助白全,而且即便是他想要催动这座大阵,所付出的代价也是不小,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他是绝对不会做的。” 郭嘉心头吃疑,却并没有开口言明,因为自己这边同样需要开启位面裂痕,原本依靠白全的力量至少需要三五年的时间才有可能,但现在有孔明相助,加上为了来到新界,他又耗费了不好寿元推导周天之术,已经没有可以浪费的时间,所以这一次不管对方有什么目的,他都不打算阻止。 “原谅我白全,我真的不能再等下去了。” 另一边,孔明依旧在龙飞凤舞的催动本源刻画着一道又一道符印,额头上汗水渗出,这样的大阵就是他也有些吃力。 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孔明终于疲惫的擦了擦脸颊上的虚汗,面前飞舞的符印充满天空,却是杂乱无章。 “凝。” 孔明低喝一声,掌心合十,霎时间一股磅礴的精神力量如山洪海啸般淹没了整 条街市,不管再微小的灰烬此刻都清晰的呈现在他的识海中。 朱武面色一白,目光痴愣的看着眼前的家伙,口中止不住的颤动道:“怎么可能,怎么会有如此强横的精神力量。” 那一瞬整个人如若陷入汪洋之中,有如同浩瀚的宇宙,相比之下自己那点可怜的力量不过是一涓细流,一颗残星而已,可笑之前自己竟还口出狂言。 在孔明的催动下,符印路径交错,循环真意饱满溢出,只是没有众人所预料的声势磅礴,气息凌空,反倒是一种返璞归真般的平静,光影落下,一座简朴的阵台静立其中,阵台前四面漆黑的屏障透着无上禁忌。 “大阵已成,你只需盘坐在阵台之上催动时空匣,便可以开通位面裂痕。”孔明如是说着,有些疲惫的坐在一旁。 白全缓步走去,踏入大阵的一瞬间,只觉得无穷尽的力量源源不绝的涌入体内,与帝江的生压硬灌不同,此时的他似乎与阵法融为一体,而阵法又连着此间天地,也就是说通过阵法的运转他可以调动的是整个新界的气运。 “起。” 时空匣浮在半空,绚丽的霞光在阵法之力的依托下更加真实,白全徐徐催动本源,霞光忽的一分为四,化作四把流莹匕首垂在壁障之前。 “大王,再坚持一下,我很快就能救你。” 流莹匕首缓缓切入,无上禁忌轰然暴动,两股力量激烈碰撞着,而所有的反噬之痛皆附加在了白全身上,以一界之力抗衡四界,即便有时空匣也依旧是天方夜谭。 “噗。” 白全一口献血喷出,脸色惨白了几分,微弱的气息似是连坐都坐不住,只是那双眸子不容减退的坚毅,小脸挣扎着,一股倔强从骨子里逼出。 “这点痛算得了什么。” 一声斥喝,借着这股冲劲,掌心奋力按下,咔嚓,清脆的溃裂声,一道细微的裂痕顺着刀尖缓缓蔓延,第一面位面壁障终于有了突破的迹象。 白全心头一喜,再一用力,漆黑的残缺落下,顿时道道刺眼的白芒怒射而出,下一刻,数道流影从裂缝中蹿夺而出,转眼便没了踪影。 “只有这么几个吗?还真是弱啊!。” 好容易开启一个位面,可异界者的数量实在少的可怜,白全明显的感受到那几人的实力也不过是张青,郭盛之流,就算数量再多能换回的造化点数也是微乎其微。 “那是自然,这个百世界是仅次与新界的第二弱位面,能够有几个异界者已经很不错了。”孔明淡淡的说着,似是真的累了,连眼睛都闭了起来。 白全也不急于那几只小虾米,索性再开启一个位面,这次直接是群雄界好了,反正对于其中的人他并没有什么好感。 念头闪过,流莹小刀再次运起,群雄界不愧是六大位面中靠前的存在,单是这禁忌的强度根本不是百世界可比的,好在有了之前的经验,这一次也是驾轻就熟。 轻轻催动小刀贴近壁障,禁忌并没有明显 的排斥感,白全不断寻找着两者之间的平衡点,与其横冲直撞,不如在最薄弱的地方全力一击。 片刻之后,白全眉眼开阖,神色一峻,掌心中从无到有,只是两个呼吸的时间便将本源催动到极致,刀锋贯出,生生切入半寸,禁忌之力猛然反扑,两者竟不相上下。 “给我破。” 白全手印再变,黄金残剑嗡鸣出鞘,浅淡的龙气萦绕身侧,由于另一股力量的加入,本就微弱的平衡瞬间崩溃,一道裂痕忽显。 武松等人身躯一震,久违的星宿之力缓缓从裂缝中涌出,补充着几人枯涸的丹田。 “唰唰唰。” 密集的流光明显比前一次来的迅猛,白全仔细的感受这其中的本源之力,“不够,还不够。” 转眼间已经飞出近二十道流光,却没有一个可以与卢俊义相比,甚至比起关胜都要差上许多。 “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这么弱。”白全连声问到,如果只是这样的程度,莫非要将剩下的所有星宿都放过来吗? “忘了告诉你,这一世正好是每个位面轮回的初始之时,所以除了管理者外,其他的异界者也不过像是出生的孩子,能有多少力量全凭先天的运气了。”孔明也终于恢复了过来,缓缓站起身,面色又变回了之前那般闲适淡然。 郭嘉砸了咂嘴,正如对方所说的那样,如果不是自己意外开启了能力,曹操几人也不可能有现在这样的修为,这也是为什么他对于孔明的计划不作为的原因。 “可恶,你分明是在耍我。” 白全心神一动,另一柄流莹小刀切向了乱世界的壁障,既然已经这样了,索性就再搏一搏,反正自己现在的能力,这些还未成型的异界者根本不足为虑。 壁障刚刚裂开一条缝隙,忽的一道不知粗壮多少倍的流光从乱世界中霸道的冲出,甚至将一旁的的流光直接冲散。 “好强,这家伙竟然与卢俊义不遑多让。”白全心神一动,有这家伙在差不多就足够了,而且已经差不多放出了四十名异界者,早已经突破了他的极限,可就在他准备收回时空匣时,一道漆黑的身影自空中飘然坠下。 孔明缓缓侧目,嘴角翘起四十五度的笑意,“终于来了,接下来就交给你好了。” 说罢,迈步走向卢俊义,手中花伞渐渐张开,一股吸力赫然传出,对方眨眼间幻做一道流光收入伞中,燕青惊叫一声,连忙闪身飞来,可那里抵得过对方的手段,也被一同收入伞中。 “倒是忠心,也罢,便赐你一场造化。” 继而转身看向朱武,手掌一开,出现一张变化莫测的阵图,“如果想学,就跟我走。” 朱武双瞳一缩,只是一眼他便看出这阵图绝非凡品,若是能够习得,莫说是吴用,便是朝廷中那些家伙也奈何不了自己,连忙点了点头。 “不错,这样一来就找到两个了。”孔明满意的一笑,带着朱武,朝着其中三道流光飞去的方向离开了。 第二十四章 与如来论 在那人出现的瞬间,白全骇然察觉到与时空匣之间的联系竟被对方所取代,四把流莹小刀不受控制的冲击着四大位面的壁障禁忌。 “你究竟是谁。” 神秘人探出手掌将时空匣收入掌心,后者微微颤动着,似乎在排斥着什么,“怎么,还在怨恨我吗?可是我终究不是你真正的主人,我帮不了你,但你却能帮我。” 看着对方只顾自言自语,白全更加着急,四大位面的禁忌顷刻间变得支离破碎,流莹小刀在对方的操控下四下翻飞,比起他之前操控的时候不知娴熟多少倍。 “你究竟是谁,再不停下来所有的异界者都将出现在新界之中。”只是短短一句话的时间,又是二三十道流光冲出。 “你可以叫我老板,是整个新界修行者的领袖。”那人不紧不慢的说着,手指亲抚过时空匣上的纹路,神色很是怀念。 “为什么要停手,难道其他位面的人就没有追求命运的权利吗?只能一直在轮回中苟延残喘的过着吊线木偶一样的生活吗?不不不,太自私了。” 对方的一番自问自答让白全哑口无言,的确每个人都有掌握自己人生的权利,甚至从心里他并不排斥异界者,否则也不可能与曹操等人这般要好。 只不过位面禁忌既然存在,就必然有存在的道理,如此之多的异界者闯入新界,没人清楚这么做会带来怎样的代价,至少红孩儿曾经严肃的警告过他,然而现在的局面究竟是谁的过错。 “既然你也可以控制时空匣,为什么要等我来打开,你是故意要我来承受所有的后果吗?我没有那么伟大,我只想要救人而已,背负不起这么多人的命运。” 听的这话,老板平静的神色突然变得严肃,一把拉过白全的领口将其生生提了起来。 曹操连忙冲上前去,然而对方只是冲她抬了根手指,身体立刻僵硬住了,来自血脉的恐惧支配着她的肉体。 “别给我耍小孩子脾气,你那种幼稚的言论真是让人来气。”老板恶气生生的说着,“既然你已经是新一任的时空之主,不管是怎样的命运都要承受,因为这就是你的使命。” 白全显然被对方霸道的语气镇住了,口中支支吾吾的不敢说话。 这时暗淡的天空一道光亮射下,仿佛是阴雨之后的放晴,却在虚空中映出一道巨大的佛像。 老板虽然背对着佛像,可在那一刻身躯明显颤动了一下,缓缓回过身,双眸似要从哪佛像之中扣出什么。 “如来,你来了,可惜这次是你晚了一步。” 只见四大位面的禁忌已然消散,也就是说从今往后,新界与这些位面之间再无阻碍。 “半古,想不到你竟然躲在新界,还利用新任时空之主的气息来掩盖自己本源,看来这一千年你变聪明了。”佛像微启双唇,曼妙的佛音伴有红钟木鱼。 “彼此彼此,上一次被你摆了一道,这一次我要再跟你赌一次。”老板巍然挺立,挥斥天地的气魄竟与那百丈佛像不相上下。 “和我赌?”佛像面颊如水,便连语气都是平淡无比,“你是认为这个后辈能够 做到你当初做的事情,又或者他真的敢吗?” 老板拎起白全,分明看到对方脸上颤动的恐惧,但是他并不恼怒,反而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如来,你真以为算对了一切,怕,每个人都会怕,可正是因为害怕才懂得克制自己的野心,正因为害怕失去,才会勇敢的去面对,总有一天我们这群胆小鬼会拆了你的雷音寺。” 声如黄钟,激荡的整个空间颤颤发抖,那佛像终于起了一丝惊色,正如当年金蝉子下界前,手指莲台,神色无畏,“如来,我要拿十世轮回跟你赌,赌你的莲台,赌你的大殿,赌你的道貌岸然。” “有趣,有趣,你是如此,金蝉子也是如此,你们究竟想做什么?”佛音微怒,须知佛陀一怒亦有金刚之威,这不是嗔,而是威严。 “做什么?便是要做你当年之事。”老板神色井然,直面佛祖,虽只是投影,可其间威势丝毫不弱于雷音寺中的本尊亲临。 听到这里,那一丝惊色蔓延开来,眼中透着震撼,投下的佛像好似晃动了一番,却不知是如来险些跌下莲台。 “可笑,天上地下,唯我独尊,你如何能与我比。” “莫要忘了当年你与金蝉子的约定,千年之内神佛界不得踏足新界,如今还有三年,这一世,我要创造最强的位面,便用五大位面比你一界。”老板前踏一步,暴起的威势直接震散了佛像,而声音却已经穿过位面如雷声般轰响雷音寺。 此刻众人才猛然想起,除了新界外,因该还有五个位面才对,为什么面前只有四处位面裂痕,莫非唯一没有开启的就是对方口中的神佛界。 佛光散尽,只剩一张嘴,轻轻颤动只是自言自语着,“原来如此,你与金蝉子,原来如此,千年的谋划,可未免太小看我了,就让我看看......” 佛像崩溃,那股压得众人喘不过起来的威势也随之消失,天空重新阴沉了下来,就像少女忍了许久的伤情,泪水即将倾盆洒下。 老板终于松开了白全,大手一挥,阵台与位面壁障融入时空匣之中,“事已经做完,东西还你。” 白全愣愣的接过时空匣,苍白的面色没有丝毫气血,挣扎了片刻,终于鼓起勇气问道:“你们究竟要做什么,为什么要把四大位面的人带到新界来,为什么又要把这个烂摊子交给我。” “想知道吗?那就努力去变强,在时空匣中有一处密卷室,是唯一不需要造化点数的宝库,那里有你想知道的一切。”老板微微一笑,看着远处天际逐渐散尽的流光,长舒了口气,“解开了轮回的束缚,我该去寻你们了。” “等等,孔明呢?他说过会帮我复活红孩儿的。”白全这才发现孔明已经消失不见,连忙开口追问道。 “等你集齐了灵宝,他自然会来寻你,这段时间那些异界者就交给你了,是善是恶,全凭你自己判定。”老板摆了摆手,阔步走去,场间也无一人敢阻拦。 白全紧握着拳头,对方这种语气着实让他生气,凭什么你们做的事要我来擦屁股,不过经过方才那一幕,他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不过耽误之急还是要先复活红孩儿才是。 “异界者吗?我会一个一个把你们抓回来的。” ...... 那道粗壮无比的流光划破天际直坠向一处河口,只等光芒退去,露出一道身影,英姿飒爽,剑眉星目,尤其是那棱角分明的脸颊总带着无比的霸气逼人,一杆方天画戟寒芒凛冽,正是人杰吕布。 忽然又一道流光坠下,只见一胡渣大汉阔步冲出,手中重锤不由分说的迎面砸去,吕布眉头微皱,只是随手一戟,信手拈来一般将对方的攻势扫向别处。 “你是何人,为何向我出手。” 吕布腰身挺立,高高扬起的额头,一股睥睨天下的傲气。 “我乃是孔融帐下大将武安国是也,方才你一路横冲直撞,伤到我家大人,特来讨个说法。”武安国声线粗犷,虎背熊腰,手中流星锤舞的呼呼作响。 “那又如何,胆敢挡住吕某去路,死。”吕布轻吐一字,本源之威自地表冲起,撩动着猩红长发,只凭气息便将虚空震出道道裂痕。 武安国面色大惊,怎会想到对方竟如此之强,不敢停歇,手中大锤迅猛砸出,如此先发制人说不得才有机会。 只是还未等锤身落下,一道寒芒激荡,生生贯穿了武安国的身体,画戟静静停在身前,下一刻,一道深深的伤痕破开盔甲,只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武安国一口鲜血赫然喷出,登时便没了气息。 “废物。”吕布轻吐一字,收回画戟,可就在他准备离去时,武安国的身体突然支离破碎化作点点星光,继而一股脑的涌入他的体内,还未来得及惊愕,丹田中传来的饱满感让他忍不住的一颤。 “好生畅快,感觉有无尽的力量从体内涌出,修为似乎又提升了一个台阶,莫非这里只需杀人就能增强修为,哈哈,好地方,好地方。” 吕布不觉大喜,傲慢的脸颊上升腾起一股战意,鹰一般锐利的双眼看向天空中的流光,画戟横移,直追而去。 ...... 山间的木屋中,孔明盘腿静坐,身旁站着三人,一人双耳垂肩,面如冠玉,唇若涂脂,又一人髯长二尺;面如重枣,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最后那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满脸凶相。 老板也在其中,自顾自的饮着茶,“想不到你这么快就寻到他们三兄弟了,莫不是怕他们有什么闪失,也不知道这次能有多少异界者活下来。” “既然已经决定是最强的一世,强者自然能活下来,而弱者也将成为其他人的养料,只是此刻人手不足,所以找到他们三兄弟,你那边怎么样了,似乎各个位面的管理者都来了,他们可是各个心怀鬼胎,不好对付啊!” 孔明缓缓睁开双眼,清明的眸子,不知经过了多少岁月的沉淀。 “无妨,那些人就交给新一任的时空之主,他还是很能干呐。”老板放下手中的茶,走向窗边,看着远处的城市,“你倒是会找地方,清幽淡雅,新界太安逸了,我险些都要沉迷其中,这一次还真是舍不得呐!” 孔明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去,神色依旧悠然“乱吧!如果这里不想成为历史,就在鲜血和死亡中变强好了。” 第二十五章 曹操的歉意 封闭的监狱门前,一名西装革履的男子含着香烟不断踱步着,终于那扇铁门缓缓开启,从中走出个少年,着装素朴,目光茫然的看着门外的世界,直到看到那男子,眯缝的眼睛才兴奋的大睁。 “李哥你怎么来了。”少年先是回身和后面的教官招了招手,连忙提着行李走来。 “严君,这几年苦了你了。”李哥从口袋中摸出一根烟递了过去。 严君摆了摆手,稚嫩的小脸露出一抹异样的老成,“不用了李哥,在里面都戒了。” “哎,可惜了你大好的青春,却硬生生的浪费了三年,老板也真是的,不就是抢了个包嘛!我们可都是万中无一的修行者,竟然要受这些凡人的鸟气,你也别放在心上。”李哥收起烟,愤愤的说着,继而又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走,哥哥带你去洗洗晦气,之后再带你见个人。” “瞧你说的,我从没有怪过老板,如果不是他,我可能早就死了,而且我这些年在里面也明白了很多道理,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是错了就要认,而且教官对我很好,我现在想先去见老板。”严君傻傻的摸了摸头,尖尖的小虎牙很有年轻的气息。 “别着急嘛!你一身晦气的怎么好去见老板,哥给你接风洗尘,等收拾的干干净净了,再去也不迟。”听到对方这么说,李哥连忙拉过对方的肩头,另一手抢过行李。 “好像有道理,那行,我听李哥的。”严君欣喜的回应着,头顶日头很大,阳光虽然刺眼,但他仍是努力睁大着眼睛,想要好好回忆起曾经的日子,因为现在就是新生。 ...... “靠,你们跟着我回来干嘛!本来屋子就小,真以为我不敢把你们收了吗?”白全怒声喝道,面前的关胜和呼延灼大马金刀的坐在沙发上,仰着头什么也不说,这可真是气坏了他。 由于孔明和老板出来搅局,带走了卢俊义燕青和朱武三人,阮小七和张青也趁乱逃走了,本以为对方该做鸟兽散了,可这两个人就这么跟了他们一路,硬是跟到家里来了。 “这两个人本性不坏,只是跟错了主人,正好我们现在需要人手,就暂且留下他们吧!”郭嘉品着咖啡,这次他消耗了不少精神力,想要恢复过来又不知要多久了。 白全抿了抿嘴,细细打量着两人,虽然不信面相,可只是两人一脸正气的模样至少算不得大恶之人,而且正如对方所说,现在他们急需人手。 “好,如果你们想跟着我,首先我们得约法三章,这第一条就是不能肆意杀生,还有必须要听我的命令,第三,嗯,第三是什么呢?算了先记着,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们。” “嗯?”关胜呼延灼互看了一眼,说实话他们之所以跟来,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感受到对方与胖子之间的情义,血脉中隐隐约约有这么一股感情牵扯着他们找来,另一方面,卢俊义被孔明带走,一时间无从寻找,显然白全与后者关系斐然,多少能得到些消息。 “可以,我知道你们需要异界者的力量,我们会全力帮你,作为交换 ,如果你们有卢俊义哥哥的消息请随时告知我们。” 只是这番话却激起了白全的恼意,现在只要一有人提起这个名字,他都会想起红孩儿是如何在那杆长枪下化为星光的。 “如果他还没有死的话,我会亲手干掉他的,希望你们能赶得及。” “那么接下来我们就先制定一个抓捕异界者的计划,首先我不排斥异界者,但像张青阮小七这一类人,我是绝对不会放过的,所以先看看是那些人在我的地界为非作歹,老郭,这件事就有劳你了,另外曹姐,这两个人暂时就住在你那里好了。” 郭嘉点头应了一声,他们一直需要的那件东西,不出意外的话这东西就在某个异界者的身上,“交给我就是,对了,白兄弟,我简单给你评估一下修行者的分级,这样有助于判定对手的实力,总的来说分为九等,九等最低,一等最高,每一等之间差距都是不小。” “哦,还有这样的说法,那我现在算是几等。”白全来了兴趣,虽然自己修行不过一月,但几战下来,应该算得上五六等才对。 “你嘛!如果只看本源修为,勉强算得上九等高阶。”曹操瘪了瘪嘴,有些发笑弄的说道。 听得这话,白全险些从椅子上滑下来,难以置信的看着对方,“怎么可能,我好歹也是和卢俊义正面一战的人,怎么可能只有九等水准,少说六等该有的吧!” 这时一旁的呼延灼轻咳了一声,很是客观地说着,“卢俊义哥哥由于本源无法补充,实力只是六成而已,在加上被武松兄弟消耗了一番,能留下三成战力就已经不错了,即便这样你也战的相当狼狈,更何况卢俊义哥哥只是五等中阶修为而已。” “吁。” 白全忍不住吞了口寒气,连对方都才五等,不觉想起了两人,连声问道:“那孔明和那个神秘老板是什么实力,以及最后那尊佛像的主人,看得出老板很忌惮他。” 郭嘉听后皱了皱眉,“他们出手不多,甚至连本源都没有催动,所以不好判定,不过至少都在三等之上,至于最后那尊佛像,能够不借助时空匣的力量穿越位面,实力更是深不可测。” “这样吗?”白全有些黯然,没想到与对方之间的差距这么大,不过自己还有时空匣,还有那十二座宝库,又想起了孔明之前所说的话,心里很是不甘,有谁愿意被别人玩弄在掌心中。 “现在造化点数有三千点,应该可以开启一座宝库,即便开启灵药室也换不到药材,倒不如用来打开练气室或者淬体室,只有修为提升了才能得到更多造化点数。” 念头一动,白全悄悄的推门出去,独自一人走上天台,他不是一个矫情的人,如果说有的时候感性会压过理性,但有舍有得的道理,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至少在游戏中他摸索了的很清楚。 “大王,这是你留给我最后的财富,我会好好珍惜的。” 指尖轻轻点在时空匣上,虚空中一阵禁忌破碎的声音传来,晦涩的能量波动不断涌出,萦绕在白全身侧,干 涸的身体此刻就像被扔进水中的海面,疯狂的吸吮着本源之力,仿佛每个细胞都在发出欢快的吟唱声。 “这练气室果然不同凡响,其间的本源比起外界来说足有三倍之多,如此一来,再有一月的功夫,就能晋升到八等水准。” 只不过练气室中的本源却是有限,一旦用完便需要造化点数进行补充,点数越多,本源就越浓郁,虽然现在造化点不过个位数,但好在郭盛此刻被困在时空匣中,与帝江关在一处,直接杀掉对方的话能够得到差不多四百点点数。 然而白全却突然发现一件欣喜的事情,就是那座鸟笼竟然在不断的从对方体内提炼造化之力,按照速度推算下来,差不多每过一周就能提炼出一个点数。 心里不禁猜测到,是不是有够多的异界者被关入时空匣中,就能源源不断的生产出造化点数,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个喜讯,比起杀鸡取卵,鸡生蛋,蛋生鸡才是符合社会主义可持续发展的道路。 而且多出了一个人,帝江也是高兴的很,时不时腾飞起来,庞大的身躯笼罩在郭盛头顶,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只凭借气息,便是将对方吓晕过去,等到对方醒来,又是一声厉啸,可怜的郭盛已经记不得从进来之后究竟昏倒了多少次,然而帝江显然是乐此不疲。 只是令白全不解的,郭盛虽然不断昏迷着,可他被胖子吸干的半边身体竟然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着,没道理一座监狱还会有反哺犯人的道理。 而且之前红孩儿告诉他,这片空间原本是没有的,是由上一任管理者以通天手段生生开辟出来,只可惜红孩儿才成为器灵不过百日,就被连累的陷入封印之中,所以这片空间除了关着帝江外,再没有别的用处了。 “你在这里啊!小白白。” 身后突然传来了曹操的声音,白全听到声音缓缓回过身,“怎么了,曹姐。” “那个,有件事我要告诉你,希望你能够原谅我。”曹操支支吾吾的说着,低着脑袋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微微红润的小脸尽显愧疚。 “我们之间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你尽管说就是。”白全摆了摆手,不以为然的说着。 可是对方随意的声音传来,曹操的脑袋反而埋得更深了,踌躇了许久,才终于鼓起勇气,腰身一弓,诚恳的喝道:“对不起,当初你将解救胖子的事情交给我们,而我们却选择了舍弃掉他他,还对你隐瞒了事实,虽然也救回了胖子,可我们......” 天台上风声很急,很快就将这段话语淹没,但这样的风同样很冷,曹操身体微微颤抖着,从没有对谁如此谦卑过,更不要说道歉了,只是对于白全,她放掉了所有身段,静静的等待着对方的回复。 这时一件外套缓缓披在曹操的身上,惊的她抬头瞥了一眼,只见到眼前的少年面色如常,只是唇齿轻咬,仿佛在忍耐什么。 白全没有回答,却在转过身的一瞬间,嘴角被生生咬出了一抹血迹。 “上面冷了,我们下去吧!” 第二十六章 异界者的手段 曹操站在原地,对方的回答是什么,关心,又或是一种冰冷的礼貌,宁叫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只可惜此刻的她再也说不出这样的豪言。 白全推开天台的门口,却看到郭嘉站在那里,慵懒的神色带着股淡淡的黯然,“如果你要怪,就怪我好了,不管是为了私心也好,为了你也好,我不得不这么做,不过大姐可是真心对你,哪怕你不原谅她,至少骂她一句,总好过这种自以为是的绅士作风。” “老郭,我还能这么叫你吧!”白全静静的看着对方,眼神中没有丝毫怒气,“胖子是我的朋友,不管你们是不是为了我,都不该选择这样的方法,另外。” 白全顿了一下,回过身看了看失落的曹操,轻声道:“你们有你们的目的,不管对我是不是真心,我却是真的拿你们当朋友,好久没有人这么关心过我了,这感觉很好,可是我该生气吗?没错,我很生气,不是救不救胖子,而是总把我当成小孩子一样,我讨厌被欺骗的感觉。” “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有多能干,可更害怕什么都不做,我想要变强,因为我不想再看到有人死在我的面前,所以别再以保护我当借口试图替我做出决定,这一次,由我来保护所有人。” “那你对大姐?” “她不该是个多愁善感的小妇人,至少这里不需要这样的曹操,她要变得更坚强,否则只会带着你们走向死路。”白全目光闪闪,带着令人信服的语气,他能隐约感觉到,这个世界不久就要乱了,而乱世的奸雄是不会蹲在那里哭泣的。 看着对方离去的身影,郭嘉面色井然,明明前几天还是个少不更事的毛头小子,怎地突然给他一种深谋远虑的感觉,“该说是好心还是幼稚,这家伙即便这种时候还在替别人着想,大姐,也许就是这一点让你不自觉的跟着改变。” ...... 自从开启了练气室,除了吃饭,白全几乎是住在时空匣中了,以至于原本够一个月修炼的本源,不到两周就消耗殆尽了。 其间孔明曾派时迁送来一枚莲子,说是可以暂时护住红孩儿的残魄,这才让他能够安心修炼这么久。 “修行了两周,勉强达到八等,也差不多该去和那些异界者打声招呼了。”白全握了握拳头,饱满的力量感不断涌现,这样的修为足够应付一部分的异界者了。 “老郭,你调查的怎么样了。”白全一从时空匣中退出来就连忙问道,这段时间对方也没有闲着,配合着天机之术锁定了一批异界者的位置。 “在你修炼的时间里出现了多起市民失踪的案件,不可否认是异界者所为,不过奇怪的是他们才来到新界不过两周的时间,竟然已经有了自己的势力范围,而且是刚一出现,就有新界的力量在接触他们。”郭嘉拿着手中的报告神情凝重的说道。 “现在整个亚拉市中已经出现了三股势力,一股是董卓与高俅的联盟,一股是袁氏兄弟,还有一股则是以宋江为首的梁山众,而且这三股势力背后都是由新界的商业大亨为支持,几起大规模的人口失踪案件 本后都有他们的身影,看来这其中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曹操冷冷的说着,目光中没有以往的妩媚,而是多了一股凌厉,自从那日后,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行事的风格严谨诡异。 白全显然被对方的变化吓到了,连忙点了点头,“刚一到新界就有人主动找上他们,难道说是新界的修行者吗?又抓走了那么多人,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现在还不清楚,不过近几日这三股势力也都在搜索落单的异界者,如果我们再不出手,等到后面就越来越难了,万一引起对方的注意,我们的实力根本不足以与任何一家抗衡。”郭嘉沉声说道,对方的阵营中显然少不了位面管理者,若是让他们知晓了白全的存在,恐怕又是一番争夺。 “好,事不宜迟,我们今晚就动身。”白全摩拳擦掌着,老板说过,唯有等到他实力达到一定水准才可以进入密卷室,那里有他想要知道的一切,所以想要快速提升实力,造化点数是必不可少的。 不管是否出于本意,那些异界者都已经出现在了新界,而且还将这里搞得一团糟,如论如何先将他们关进时空匣再说。 ...... “欢迎光临,请问要点什么。”一位彬彬有礼的服务生走来,将手中的账单放在桌上。 白全接过菜单,随意的点了几样,到是很仔细的看了对方两眼,等到服务生离开后,才悄悄的附在郭嘉耳边轻声道:“这里真的有异界者出现吗?” “放心,我都观察好了,那几个人每天都会来这里吃饭,然后到对面的洗脚城洗脚。” “我靠,他们才来多久竟然就这么会享受。”白全愤愤的说道。 “你以为他们真的知道这些吗?只是这几日总有一个人带着他们罢了。”夏侯惇轻声说着,眼神不断瞟向屋外。 就在这时一行人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其中几人单论身材不知比新界的人魁梧多少倍,只需一眼就能看出有问题。 “他们来了。”白全连声说道,不知怎地这一次时空匣竟然主动给他发出了讯号,一连串的人物信息闪过他的脑海,就好像电影中的人物介绍浮现在他眼前。 为首那四人分别是蔡瑁、蔡中,蔡和,蔡勋,乃是刘表手下大将,尤其是蔡瑁的修为竟已达到七等高阶,只差一步就能晋升六等,而剩余三人也都是八等实力。 根据时空匣传来的信息,白全粗略的了解了对方情况,这时又一名男子快步从街巷走出,冲着蔡瑁等人招手。 “李兄弟,你来了。”蔡瑁很是热情的喊着,几人走到一处,口中寒暄着什么,便朝着他们所在的饭馆走来。 白全几人连忙回过身,装作没看到对方自顾自的闲聊着,好在这一世是各位面初始之时,除了郭嘉这种用寿元换到一世的记忆,大部分异界者彼此之间是不相识的,对方也没有认出曹操等人,迈开步子就往里面走去。 “有点棘手,早知道就把武松也带来了。”白全皱 了皱眉头,原本以为这批异界者实力都不高,所以只带了郭嘉和夏侯两兄弟,是曾想不过是几个在三国中打酱油的家伙竟然也有八等修为。 “我也奇怪,明明一周前蔡瑁才七等低阶而已,只是这么几天竟然达到了高阶。”郭嘉吞了口寒气,他们之中修为最高的夏侯惇也不过七等中阶而已,只是如此都不知道耗费了他们多少资源。 “那不如先撤好了,反正他们就在这里,等明天带着武松一起来。”白全正说着,却被夏侯惇突然拉住。 对方的一反常态引起其余几人的察觉,夏侯渊看了看对方,连忙问道:“大哥,你怎么了。” 只见夏侯惇运起本源,左眼泛.asxs.点星光,一股神秘的力量不断缠绕,目光如剑的射向蔡瑁,“那家伙身上怎么会有星宿之力,而且还有一阵新奇的血色,很浓郁。” 听得这话,白全暗叫一声,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大哥,这你也看得到,那蔡瑁不是乱世界的吗?怎么会有星宿之力,你看错了吧!” “不然,小惇的眼睛不但能够窥探对方身上的弱点,同样也可以识别本源的流动,绝不会看错的。”郭嘉笃定的说着,更加好奇的看了过去。 正当他们犹豫不决时,屋外突然传来阵阵喧闹声,不知哪里来的一行人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怒气满面的直奔向里屋而去。 只是一个闪身而过,时空匣中又传来四个人物信息,“镇三山黄信,病尉迟孙立,百胜将韩涛,以及矮脚虎王英,其实力与蔡氏兄弟不相上下。” 看这架势应该是冲着蔡瑁等人去的,果不其然,很快一声历喝从里屋传出,“蔡瑁,你竟然敢杀我的弟兄,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黄信一把掀翻了桌面,饭菜餐盘散落一地,这突然的一幕惊的饭店的其余人立即鸟兽乱窜,原本客满为患的大堂竟只剩下白全一桌而已。 那名李姓男子正欲发作,却被蔡瑁拦了下来,只见其不慌不忙的站起身,“黄兄,这不能怪我,是你的兄弟手脚不干净,竟然伸到了我的地界,你也知道在这里一切都要讲规矩,大家既然都是在大人手下混的,闹僵了对大家都不好。” “你放屁。”孙立更看不得对方这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一步走上前来指着蔡中,蔡和两人,“那三百人本来就是我兄弟辛苦抓来的,不过是从你们地界过路而已,你们就干起杀人越货的勾当,究竟是谁不讲规矩。” 原本白全等人是准备撤身离去,听到这里,神色不觉一变,这两周所发生了数十起人口失踪案件,差不多有上千人之多,虽然已经惊动了警方,可到现在都没有线索可查,此刻对方口中的三百人莫非就是失踪的那些人。 “先冷静。”郭嘉一把按在白全的肩膀上,生怕对方做出什么冲动的行为。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迅猛的从里屋倒飞出来,凝神看去,正是孙立,只见其重重的砸在街市上半死不活,那名李姓男子缓步从中走出,神色阴冷的很。 “叫你们讲规矩,非要在闹事,那就都去死好了。” 第二十七章 速度与速度 饭店中嘈杂的喧嚣声,街上本就不多的行人连忙闪到一旁,还以为是什么黑社会在这里火拼,虽然好奇,却也不敢继续在这里停留。 黄信几人快步冲出,看着倒在地上的孙立,神色骤变,方才甚至没有看清对方的动作,孙立就已经飞了出去。 “你究竟是什么人?,敢对我兄弟出手。” 蔡氏兄弟缓步走出,正好路过白全的桌子,只是白全能够清楚的看到对方修为的值数,而那名李氏男子却是一片空白,即便是时空匣中都没有丝毫回应,莫非新界的人不在时空匣的限制中。 “黄信,你最好管教一下手里的兄弟,否则的话,我不介意连他们的本源一起吸走。”李氏男子冷笑着,很是邪魅的舔了舔嘴角,露出一抹贪婪的神色,蔡瑁几人也都纷纷走上前来,只是气势上就压过对方一头。 “好,蔡氏兄弟,你们狠,咱们走着瞧。”黄信深吸了口气,没想到对方中竟然还有高人,吃了暗亏,再斗下去只会对自己不利了。 双方倒也如他们口中所说的规矩,该走的走,该退的退,不过蔡瑁在离开前多看了白全他们两眼,按照常理,普通的市民早就已经没了踪影,而对方竟然还悠哉悠哉的在这里继续吃喝,要么是脑子有病,要么就是有恃无恐。 “蔡兄,怎么了,是不是刚才的事有点不高兴,走,我带几兄弟去别处好好放松放松。”李姓男子回过头问了一句。 “没什么,走吧!”蔡瑁摇了摇头,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吧!跟着对方离开了饭店。 等到对方离开,白全一下子泄了气,连忙活动着僵硬的脸颊,方才的几分钟几乎用尽了这一生的演技,不仅要保持神色淡然,还要若无其事的说笑着。 “好险,我还以为他们要像我们发难,有惊无险。” “还好吧!至少我们得到了一条重要的情报。”郭嘉抿了口清茶,全然没有慌乱的痕迹,也不知是装出来的,还是根本就心中有数。 “小惇,那几个人离开的方向看清楚了吗?” 这才注意到一旁的夏侯惇不知何时半闭着眼睛,将灵眸的能力催动到极致,“没问题。” “喂喂,你们想干嘛!”白全愣了愣神,不懂对方在说些什么。 郭嘉神秘的一笑,手指在桌上轻点了两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老板结账。” ...... 小路上,黄信几人怒气冲冲的走在前面,孙立被韩涛撑着,虚弱的身体有气无力地说道:“黄信哥哥,他们简直是欺人太甚,回去定要让鲁智深哥哥为我们讨个公道。” “那是自然,鲁智深哥哥与我们兄弟情义相连,管他什么蔡瑁刘表,统统人头落地,还有那个阴险的家伙,必须为他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王英面目狰狞,五短的身材看起来就像个蹦跳的猴子。 “好了,我心里有数。”黄信依旧板着长脸,明明两家头领之前已经会过面,可为何前天对方突然翻脸,不但明目张胆的杀了他们的人,关键是那三百人丁,这才是重中之重,莫非他们已经和上面达成了协议。 “那个面生的小子,你们可见过。” “没见过,可能是刘表手中的隐藏人物。”韩涛说道。 听得这话,黄信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先回去吧!这件事我会亲自告知哥哥。” 几人点了点头,也都不再说了,黄信的话还是有些威信的,哪怕是孙立都只能先忍下这口恶气。 “几位兄弟那里走啊!” 突然一道轻飘飘的声音穿过夜幕,在空荡荡的街巷中立刻有了回音。 “谁?”黄信低喝一声,心中莫名的一惊,难道是蔡瑁等人追了过来。 街尾处,白全四人并排走来,身形一起一伏,手中打着火机,一开一关,在黑暗中多少有些古惑仔的气息。 “白兄,咱们这是什么造型。”郭嘉低声问着,可眼睛不敢扫向别处,因为对方告诉他必须目空一切的三十度角仰望天空。 “你不是说要先用气势压倒对方,这个造型可是最经典的了,眼神忧郁点。”白全嚣张的抖着身子,煞有其事的捋了捋额前秀发。 “来者何人。”黄信再次问道,眼前突然出现四个身形怪异,痞里痞气的家伙,若是普通人估计已经报警了。 “兄弟你们混哪里的,知不知道这里是我们罩的。”白全仰着头,口中叼的牙签一抖一抖的。 “我们是二龙山的,兄弟突然拦在路前所谓何事。”黄信打量着对方,嘴里有了算计,确认对方也是修行者,所以第一时间便自报家门,妄图震慑住对方。 可惜白全只是略懂水浒,张口就是阴阳怪气,“我管你什么二龙山,三龙山的,我问你,你们之前抓的那三百个人现在在哪里。” 听到对方这么说,黄信反倒稳下心来了,“原来是同道中人,怎么,你们也打起我们的注意,莫不是真以为我二龙山是任人宰割的鱼肉吗?” 声势突起,身后几人同时暴发本源,霎时间五色流光交错,映照出半边天空。 “妈的,装的我蛋疼,直接开打不就好了。”夏侯惇一脸的不耐烦,直接亮出长刀,对着黄信就是一刀砍下。 “粗鲁,我们是讲排面的。”白全虽然口中说着,却也带着夏侯渊冲了出去。 反观黄信等人本就憋了一肚子火气,对方偏要火上浇油,都是火爆的脾气,那就打过再说,光芒忽闪,黄信反手从虚空中抽出一柄狼牙锤迎了上去。 孙立虽然重伤在身,却很是明智的找上了郭嘉,惊的郭嘉连忙闪躲,口中喊道:“我们为何不坐在旁边看着,打打杀杀的实在不雅。” 可惜对方那里听从,只认出他不擅长战斗,凌厉的攻势当头砸下,却因为伤势阻碍威力骤减,即使如此,郭嘉也应对的相当吃力。 另一边白全默不作声看向剩余两人,根本不给夏侯渊反应的机会,怪叫一声直接朝着王英冲去,“小渊,这家伙面目如此狰狞,实力定是非同小可,还是交给我来,那个看起来普通的男子就交给你了。” 这番义薄云天的话语听的夏侯渊直眨眼睛,看着面前身形魁梧的韩涛,又看了看不过半人高的王英,不禁自言道:“你还真是为我着想啊!” 王英轻笑一声,更显面容丑陋,“小子,算你有眼光,你爷爷我可是强得厉害。”说罢,从身侧拉出一杆长枪,足足有两个他那么高。 白全忍不住打了个干呕,心里大 为不解,“梁山一百单八将总共就三个女的,那貌美如花的一丈青怎么就插到这堆牛粪上了。”越想越气,手中黄金残剑连连挥下,斩出道道虚影。 “铛。” 剑枪相碰,一道浅白色的气浪炸开,白全面色猛然一变,双臂忍不住的颤抖起来,哪里想得到对方这五短身材竟然还藏有这般力气。 “看枪。” 王英虽然身材矮小,可长枪却使的虎虎生风,难怪是有机会位列星位的家伙,果然都不能小觑。 “临空步。” 白全运起本源附在脚上,身形顿时催动到极致,这一招是他配合帝江本源自创出来的,一经施展,可将速度提升三倍不止。 顿时场间鬼影重重,根本分不清白全的去处,只有残剑落下才勉强听到破风之声。 “好小子,只可惜你想用速度胜我实在是太天真了,你以为我矮脚虎的称号是白来的吗?”王英冷笑着,脚下突然泛起阵阵波纹,仿佛把地面融化了一般,长枪一掷,双手化爪匍匐在地,到真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猛虎。 白全自持速度本源玄妙,脚下轻点地面,空灵的身体就像在空中滑行,转眼间便出现在对方身后,残剑挥下,剑势依旧凌厉。 然而只听到一声冷哼,白全身子沉下竟一剑斩空,对方的身影忽的消失在空间中,看向四周只有一团黑影在街巷穿梭,唯有地面突然出现的四枚抓印。 “好快。”白全不仅叹道,本以为自己的临空步已是玄妙的很,想不到对方的身法经比他还强上一筹 “砰。” 一股爆裂的冲击隔空冲来,白全只觉大力从腹部传来,眼前一花,王英突然出现在他身前,短小的手臂上线条分明,只是一拳如同一枚空气炮打出。 “铛。” 白全连忙提剑挡住,剑身微微弯曲,虽然卸去了空气炮大部分的力道,可余力还是倾泻在胸口上,逼的闷哼一声,险些把刚才吃的饭喷出来。 其余几人听到动静看了过来,尤其是黄信他们满脸诡异的笑容,若是因为王英身材矮小就不予重视,必吃大亏,而且对方可不仅仅是单纯的速度,一旦到达极限,速度既是力量。 “矮子,不错啊!力气还挺大。”白全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眼神扫向空中,试图去寻找对方的身影。 “混蛋,你竟然敢叫我矮子,我绝不会放过你的。”王英愤怒的声音不断从虚空中传来,越是矮的人越听不得别人说他矮,位置飘忽不定,位移速度竟已超越了声音的传播。 “切。” 白全揉了揉胸口,脸上浮出一抹自嘲,“竟然被一个矮子欺负成这样,还真是丢人,不过你也就到此为止吧!” 如此不容置疑的言语若是放在之前恐怕还有几分信度,只是现在多少有些跳梁小丑自欺欺人的味道。 “死到临头还要嘴硬,看你如何接得住我下一拳。”空中不断传来沉闷的踏步生,比起之前竟又快了一分。 然而白全不为所动,只是静静的站在当间,甚至连黄金剑都收入到时空匣中,下一刻嘴角微微一翘,俏皮的声音散在空中。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守株待兔的故事。” 第二十八章 收监 亚拉市,一个历经数十年建设的繁华都市,已经不仅仅是国内顶级行业的聚集地,其中蕴含的上级,几乎人人都想来这里捞一笔,横贯的赌场一条街,不论是白天还是黑夜都是一样的灯火通明,大批大批的富豪踏入这里,不为别的,只图那一掷千金时的的酣畅。 “大人,蔡瑁几兄弟最近与二龙山的人有些不对付,您说会不会......” 富丽堂皇的办公室中,刘表西装革履的靠在老板椅上,手中晃荡着一杯红酒,浓醇的酒香满溢而出,“二龙山,无妨,让他们去闹吧!大不了连他们一起吃,反正上面只关心每月上交多少人头,至于谁来管理这片地区,自然是能者居之。” “说起来,这新界就是舒服,难怪那几位大人期待的很,虽说权利比不得我荆州太守,可这样的生活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 “小子,你不会是被吓傻了吧!怎么愣在原地动也不动。”王英一阵讥笑,矮脚虎的称号果然不是浪得虚名,虽然身材矮小,却也因此使得每一寸肌肉都发挥到极限,没有丝毫的本源虚耗。 反观白全仍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只是手指暗暗掐动不知在做些什么,王英哪管这些,叠加速度的攻势倾泻而来,只听得空气中不断闷响传来,霎时间铺天盖地一般拳影呼啸,可每每临界白全之时,一道柔和的白光竟忽的吸收了全部劲力,甚至连白全的衣角都没有碰到分毫。 “怎么可能。”王英惊愕的怪叫出声,就连夏侯惇等人看到这一幕也都神色一变。 “这不是卢俊义的麒麟怒吗?白兄何时学会的。”夏侯渊抓了抓头,心中满是狐疑。 “不对。”郭嘉倒是心细,口中微微念着,虽然表面上看去与麒麟怒一般,可根本上却有着天差地别,他分明感受到,那些饱含本源的攻击并非是被震散,相反的却是被那道柔光所吸收。 “郭盛,不错啊!想不到你还有这种能力。”时空匣中,白全赞不绝口的说道,只见郭盛双掌合十,那道白光赫然是从他体内散发而出。 “那是自然,毕竟我也是位列地煞星位,没点实力怎么出来混。”郭盛轻笑一声,手腕一翻,掌心中赫然出现五枚珠子,其中充斥着暴躁的能量,便是王英的攻势转化而成。 白全满脸的羡慕,对方虽然修为差了些,但能力着实逆天,那道白光不仅能够将对方的所有攻势吸收,并将其转化成固态的能量结晶,只可惜对方修为有限,能够承受的极限也就是如此了,否则的话当初也不可能被胖子一口吸成了半残废。 “帝江大人,你看我表现的如何啊!”转头,郭盛一改刚才的骄傲,谄媚的嘘声说着,即便是当初面对卢俊义都没有这般讨好过,毕竟经过这几日的调教,他那里受不住对方变着花样的手段。 帝江则慵懒的靠在鸟笼上,自从活动的空间变大后,整个鸟生都变的舒坦了,“不错不错,好好混,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说罢,随意震了震翅,零星的灰蒙之气散出,比起当初借给白全的只能说是沧海一粟,但对于郭盛来说已经是无上的恩赐了。 “多谢大人,小的之后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郭盛接过本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股舒爽感简直春风拂过杨柳岸。 “帝江,不错嘛!这个小弟教育的很好哦。”白全的声音再度传来。 听到声音,帝江噌的一下坐起身,四十五度角仰望上空,尽管什么都看不见,可脸上的殷勤之意却胜过郭盛百倍,“老大说笑了,教育小弟这种事情就交给我来做好了,如果老大看我做的辛苦,烦劳再将这鸟笼变大些。” 如此卑躬屈膝的话语,就差五体投地了,若是让知晓的人看到,恐怕会惊的眼珠都落在地上,天地间仅存的十二祖巫,拥有着混沌之主盘古大神的神力,然而这样的存在竟然会对一个人类如此的巴结讨好,那里还有一方神祗的模样。 “放心,等这件事结束,我一定帮你扩建座大房子,不过等下还请你联通这片空间哦。” 谁知帝江竟突然暴跳起来,浑身的羽毛都止不住颤抖着,“有没有搞错,你竟然说请,辅佐老大天经地义,你为什么要说请字,你说请就是看不起我,你让我好失望,导致内分泌不调,大小便失禁,到时拉一坨屎在你头上对大家都不好吧!”言辞激昂的神色,喷出的唾沫星子险些把郭盛淹死。 “厉害厉害,原来这才是拍马屁的至高境界,大人不愧是大人,这段要记下来,必考题。”郭盛楠楠自语着,眼神中更是倾佩之意。 “好了好了,我不想跟你玩这些段子,一会儿准备好就是。”白全逃一般的退了出来,比起对方的霸道蛮横,此刻的模样险些让他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另一半王英显然还沉浸在之前的惊愕中,身形不由慢了下来,重重的残影终于变得凝实,白全目光如炬直接锁定对方,脚下飞踏,掌心中一道金光浮动,冲着王英背心拍去。 “王英当心。”黄信连忙喝道,随即狼牙棒突兀的重锤地面,澎湃的本源灌入大地,顿时地面如波涛般翻涌起来。 “不好。”夏侯惇见状连忙后撤,身形刚退方才的地方一根石锥忽的穿出,不觉菊花一紧,若是走晚半步,恐怕就是痛并快乐着。 大地波动不断蔓开,就在白全眼见便要得手之时,一层土墙轰然升起,硬生生的挡在了王英身前。 白全也不收力道,就是一掌拍下,土墙应声炸开,由于距离太远,黄信仓皇之下所凝练的土墙并不牢固,不过他原本也不期望能够挡住对方,只要拖住片刻,等王英回过神来,以他的速度,哪有攻击能够追的上。 果然,王英猛地惊觉,一脚踏在虚空,迅猛的力道挤压着空气如履平地,就在那土墙炸裂的瞬间,再度化作残影难寻踪迹。 见到这一幕白全反而收住身形,也没有想追的意思,只是面色微喜,口中振振念道:“再跑快点,跑的越快撞的越疼。” 受惊的王英顾不得身后的动静一路疾驰着,却隐约感觉到周围的环境越发暗淡,却不是夜幕的漆黑,而是所有的光线都被吞没之后的死寂。 “王英快停下。”黄信察觉到了什么,心头蔓延过一丝危机。 只可惜王英的速度实在太快,等到声音追上之时,眼前一座明晃晃的鸟笼,鸟笼中一只毛脸怪物正冲他痴痴一笑,仿佛在说着什么。 下一刻,空间一阵波动,转瞬间便恢复到之前的深夜,只是王英已然没了踪影,甚至连本源气息都探索不到。 “小子,你干了什么?”黄信怒声道,只是声线中不自觉带着极度的忌惮,明明对方已经落了下风,可只是一眨眼的时间,不仅破解了王英的攻势,竟然还反手拿住对方,难道是什么高阶的法器。 白全舒爽的吸了口气,明显感觉到造化点数的提炼速度快了几分,继而目光贪婪的扫向众人,如今在他眼中对方早已不是什么异界者,而是一个个冲他招呼飞吻的美人。 “吃下,全部吃下。” 脚下赫然踏出,第一个目标就是重伤在身的孙立,本源转起,虽然没有王英那般迅猛,但也足以让对方眼花缭乱。 郭嘉轻叹一声,展出一副鬼脸,“都说了咱俩坐在一边看看就好了,这下我不陪你喽。” 说着身形闪走,孙立连忙追出身,探手想要抓住对方,只可惜被一只白皙的手掌直接提起领口。 “第二个。” 白全二话不说,手臂一提将对方丢向半空,漆黑的夜色中仿佛裂开一张大口,干净利索的将对方吃干抹净,连一声惨叫都没传出。 帝江身具空间速度本源,借助白全之手,可以短暂的将两片空间链接在一起,只要对方稍一楞神,下一刻便是身处牢狱。 “混账,给我死来。”黄信怒发冲冠,竟然当着他的面折了两位兄弟,回去该如何交代,手中狼牙棒怒扫而出,借助大地波动生生逼退了夏侯惇,脚下一踩,地面经飞速滑行起来直奔白全而来。 “别急,还没到你。”白全嬉笑的神情像极了偷腥的猫,身法再起,临空步可在虚空中短暂滑行,纵然黄信占据地利,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根本没有交集可言。 韩涛沉了脸色,明知对方是冲他而来,可是鬼影重重,那里分得出谁是真身,就在之前他们还在嘲讽对方被王英的身法牵着鼻子走,这下终于轮到自己伤脑筋了。 “御。” 虽然看不到对方的身影,可韩涛毕竟是身经百战的老将,很快便稳住了心神,一身本源轰然暴起,即便对方手段古怪,可修为却差了些,只需护住周身,对方无法靠近身侧,便奈何不了他。 四面由本源凝聚而成的大盾挡在四周,将整个空间封闭的密不透风,这就是韩涛引以为傲的能力,军阵之道——不动如山。 白全一掌轰在大盾之上,顿时察觉到不妙,一股异样的波动不仅将他的力量吸收,竟然在顷刻间反赠给他,比起郭盛的能力有过之而无不及,生生震退数步。 “好硬的龟壳啊!” “哼,此乃本将军的仁王盾,不但坚固无比,还能将对方的攻击化为己有,你攻击的越重反噬之力也就越强,看你如何破我。”韩涛自信的大笑着,他之所以被称为百胜将,便是靠着这招绝对防御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既是不败便是常胜。 “呵呵,有点意思,那我倒要看看,你的龟壳能够吸收多少的力道。”白全冷笑一声,神识一动连通到时空匣中,晦涩的波纹散动,掌心中五枚暗淡的圆珠在月光下忽明忽现。 第二十九章 打完收工 四方的大盾如同四名晴天力士,与韩涛的一招一式融为一体,进可攻,退可守。 见此黄信总算稳定了心神,对方两度神鬼难测的攻势,险些让他崩溃,好在几人中最让他放心的韩涛不负所托,只需拖住对方一时,人质,并不是只对方才有的,余光瞟向郭嘉,刚刚孙立与其交手时,他看得真切,对方并不擅长战斗。 只是正当他盘算着如何用最快的方法甩开夏侯惇,将郭嘉擒在手中时,一声闷响打乱了他所有的思绪。 只见五枚圆珠被白全丢出手外,这几枚圆珠正是方才郭盛吸收并凝聚的能量,速度即是力量,对于这句话,白全已经用身体亲自实验过了,便是现在胸口都在隐隐作痛。 五枚圆珠不急不缓的落在大盾之上,霎时间将积压在其内的能量爆发而出,以点破面,震得韩涛脚下连退数步,大盾之上一道裂纹赫然出现,只是一息又蔓延开来,蛛网般的痕迹中不断有精华散落。 可即便是这样的攻击下,大盾依旧没有溃散,虽然光芒暗淡到了极点,却还是挡下了,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着。 “真是可惜,就差那么一点点,那样的攻击法器你又能施展多少次,哈哈,只要我还有本源,你就永远破不开我的防御。”韩涛嚣张的大笑道,方才那一刹的确让他心头一凉,可此刻更多的却是想要羞辱对方的快感。 然而白全面色如常,反倒更是不屑的说道:“龟壳而已,有点硬是应该的,不过,你似乎也忽略了什么,那就是先前与你交手的人可不是我哦,而且那家伙打龟壳可是很有一手的。” 这番话听的韩涛一怔,这才意识到什么,先前与他交手之人虽然修为不俗,可近身战斗的力道总有些飘浮,以至于并未放在心上,再加上白全的手段实在太过惊人,更加忽略了夏侯渊的存在。 “唰。” 一道划破气流的轻响,却见的白全脚下一起,竟在半空中一个反转,这才注意到一根朴实的箭羽在黑夜中若隐若现,紧贴着白全的衣衫射来。 韩涛再想闪躲,那根箭就像锁定了自己一般,心中连连叫到不妙,双手化盾,雄浑的本源自掌心逼出,将大盾的修复催动到极限。 可那根箭说快不快,说慢却又恰到好处,就这般不起波澜的点在大盾之上,轻轻炸起一层光屑,然而箭还未停,令人牙根发酸的摩擦声不断从两者接触点传来,原本止住的裂纹再度奔走。 “破。” 夏侯渊轻吐一字,那只箭羽应声再起,喀嚓一声,仿佛从中劈开一般光芒大起,大盾应声炸开两半,韩涛惊喝出声,手臂粗的光芒生生洞穿了他的胸口。 白全似是知道结果一般,第一时间闪到对方身前,反手抓住韩涛的喉咙,趁着他无力反抗,直接丢入时空匣中。 不过一刻钟时间,三名异界者被白全抓住,这下黄信终于慌了神,眼前的小子不论修为还是体质分明都算不得出众,只是那诡异的手段实在让人脊柱发凉。 “好了,这下你应该可以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问题了吧!”白全长舒了口气,额头上布着密密麻麻的汗珠,虽说是靠着帝江的力量连通空间,但这其中却需要他与时空匣之间紧密的联系,当真伤神的很。 “你们究 竟是什么人?是刘表派来的吗?”黄信脚下退后半步,靠在一面石墙上,目光谨慎的看向白全。 “当然不是,我们是袁绍手下的将领,识相的就赶紧把那三百人的事情说清楚。” 还没等白全开口,郭嘉便抢先说道,配合上无比认真的神色,实在让人想生疑都做不到,更何况黄信此刻心绪已乱,那里还有心揣摩对方语义中的真假。 “袁绍?哼!果然是个道貌岸然的家伙,明明之前还联合我梁山众,打算一同对付董卓,此刻竟然又在背后捅刀,今日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将你们的真正面目报于哥哥们知道。”黄信怒不可遏,只见其掌心光华生气,面前的地面忽的变得粘稠起来,竟化作出一片沼泽。 “想走,不把话说清楚,休想离开。”白全连忙闪身,踏起临空步直接迈过沼泽,直奔黄信而去。 “起。” 黄信双掌一合,沼泽中立即射起飞箭,将白全拦住,随即一口精血喷在身后的石墙上,瞬间涌现一股玄奥的符文波动,只见那股血色竟凝出一条通道,与时迁的空间之术极为相似。 “今日之事,黄某必铭记于心,他日再见,不死不休。” 说罢黄信身形一转投入血色通道之中,神熙盖过,转眼间石墙又恢复如初,而对方的身影已不知遁走到了何处。 “可恶,竟然让他跑了。”白全懊恼的锤了拳石墙,可是不管他如何发泄,那道通道都已经消失了。 不过郭嘉仍是一脸的笑意,倒是很满足此番的收获,“如果他想走,凭我们几个是阻止不了他的,再说了不是还捉了三个人吗?应该也能知晓一些消息了。” 说到这里,白全突然拍了下脑门儿想起了什么,“老郭,你为什么要说我们是袁绍的人,你之前才告诫过我不要和那三支势力发生关系,怎么现在还主动的靠了上。” “哈哈,佛曰不可说,好了今晚就到这里吧!打完收工,是时候回去了。”郭嘉闭口不言,只是微微一笑,转身带着夏侯兄弟离开了。 看着对方神神秘秘的样子,白全忍不住吐了吐舌头,也懒得去花力气再去想,总的说起来,今晚的收获着实不小,三名修为不俗的异界者,提炼造化点数的速度明显快了很多,当然更重要的还是——小帝江课堂开课了。 短短一晚上新加入的同学便融入了帝江口中所谓的幸福大家庭,只不过在白全看来分明就是拿着刀放在对方的肩头上,然后还一脸关切的问道:“我对你的热情你感不感动。” 回答自然是,“不敢动,不敢动。” 不过也因为如此,白全从对方口中得知了不少信息,尤其是关于这段时间人口失踪的案件,根据王英的回答,他们才来到这里不久,就有人找上了他们的首领,不但负责他们的吃住,而且还主动帮助他们融入新界的生活。 当然这样的好处可不是白来的,一周前,首领的命令传到了二龙山,命令他们在一个月内集齐五千人丁,却又不能引起新界中人的注意,这件事虽然有些棘手,但对于他们这些修行者而言也不算太难。 只是原本以为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情,随着异界者的小势力越来越多,上面的大人物似乎也不在意这片地区由谁来管理,只要上交的人头够 数,便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他们二龙山与刘表的上级便是宋江带领的梁山众,一直以来双方都相安无事,可就在前日,他们的几个兄弟偷运着三百个人头路过对方的地界竟消失无踪,再见到时就只是一具具尸体,才引发了昨晚的冲突。 白全摸着下巴细细思索着对方的话语,总的来说现在摆在明面上的有董卓,袁绍,宋江三大势力,而在这三大势力下还有许多小的异界者团体,至于为什么要偷偷抓走那么多的人,只是上级下达的命令,他们这些做事的人哪里知道。 “帝江,好好看着他们。” “得令。”帝江兴奋的就像个得到玩具的孩子,眉开眼笑的看着牢笼外的几人,虽然他无法出去鸟笼,可在白全的认可下,借助本源之力就足够这四人噩梦连连。 那几人立马小鸡啄米一般疯狂的点着头,口中自言自语道:“听话,肯定听话。” 一晚没睡,白全终于升起了丝丝倦意,此刻红孩儿陷入沉睡,武松也被曹操带走,原本拥挤的小房子突然又空荡了起来,莫名的孤独感再度袭来,明明这样的生活已经很久,还以为习惯了,可自从经历了这些日子后,仿佛又勾起了藏在心底的那份期待。 “大王,快了,很快我就能够让你醒来了。” 白全摸着时空匣喃喃自语着,不知不觉陷入了梦乡中。 ...... “刘太守,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严君兄弟。” 荆兰赌场的会客室中,刘表端庄儒坐,面前的两人虽然是新界中人,可却让他深深的感到忌惮。 “严小兄弟,李泰兄可是经常跟我提起你呢!” 满是热情的言语,只是严君却听得面目一沉,扭头看向李泰,神色中多是不悦,这赌场的氛围实在让他厌恶,尤其是那些赌客个个看起来那么的狰狞丑陋。 见此,李泰连忙说道:“我知道你想见老板,可是你毕竟有三年没有接触过外面的世界了,也不晓得如今究竟发生了什么,其实这次让你来正是老板的意思,是一次对你的考验。” “哦。”听得这话,严君收起了不悦,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问道:“老板想让我做什么。” “你应该知道想要在新界立足,钱是必不可少的东西,就算你力量再大,可有些事情还是必须用钱来打通不是,所以老板希望你能帮他管理一下这里的产业。” “啊!可是我根本不懂什么管理,而且你知道我现在已经不赌了,更讨厌赌。”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才给你介绍这位刘太守嘛!你只需要平时看着这里不要有人闹事,其他的事情交给刘太守就好。”李泰连忙说道,将一旁的刘表拉了过来。 “诶,不敢当,太守之称早已没了,如今只是个赌场管事,叫我刘管事就好。”刘表本就是个胸无大志的家伙,即便是在乱世界中也只图守着荆州,为的无非是钱,女人,而现在这些东西比之前来的更加容易,太守什么的不过是个称呼罢了,有与无何足轻重。 既然对方都已经安排妥当,严君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应了一声,又催促对方多多在老板面前提起他两句,也便没再说什么,安心住了下来。 第三十章 大学前的狂欢 原本白全是想接着一鼓作气,连同蔡氏兄弟一起关入时空匣中,可就在这天上午,蓝月姐再次来到家中。 “小弟,怎么不见你那两位女朋友呢?”蓝月姐左右张望着,才发现房间里只有白全一人。 “额,分手了。”白全不知该怎么解释,憋了半天终于想出这个蹩脚的借口。 “哎呀,你是猪吗?怎么能分手呢?”蓝月姐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不断用玉葱般的手指戳着对方的脑袋,口中紧箍咒一般的念叨着,“你难道没听过这句话吗?毕业了别分手,大学的更丑,还以为你终于长大了,怎么还是这么小孩子气。” 这一串连珠炮语轰的白全头晕目眩,半天没有缓过神来,蓝月姐似是见到他愣住了,这才松缓了口气,安慰的说道:“没事,没事,等后天开学了,姐再帮你找个好的。” 白全正愣神,突然听到了开学两个字,顿时整个人在房间中跳了起来,口中期期艾艾的惊呼道:“什么,下周就开学了吗?怎么这么快,不是还有一个月吗?” “你是不是最近玩疯了,录取通知书没看吗?开学前有一个月的军训,别告诉我你想溜号,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啊!”蓝月姐一脸坏笑的说着,纤细的手指缓缓化过对方的大腿,飞快掐起一块肉,顺时针一百八十度。 白全立刻杀猪般的嚎叫出声,疯狂的摩擦着大腿上红肿的肉坨,眼角处依稀闪过泪光,这才想起来对方除了一招摸头杀,还有一手扭转乾坤,高中三年可没少经历这样的痛彻心扉。 “我想起来了,不过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学校提前一个月军训,难道你真的?,靠,你不会真的那么变态吧!” “哦,好聪明呀,我自然跟你是同一所大学呐!开不开心,快笑一个。”蓝月姐欢喜的摇摆着身姿,古灵精怪的小脸变化飞快。 白全直觉胸口一记重锤险些喘不过气来,“大姐,你的成绩足足比我高了快一百分,即便不是全国前十的大学,一本大学不是随便上,你脑子秀逗了来一个二本学校,你爸知道你这么疯狂吗?” 据他所知对方在学校中不仅成绩优异,更是家财万贯的富家小姐,老爸可是全国几百强的老总,若是让对方知道了,会不会以为是自己带坏了他的女儿,万一找上门来,几条命都不够啊! “伦家还不是为了你。”蓝月姐突然娇羞的半闭双目,一副撒娇的口气险些掉了白全一身鸡皮疙瘩。 “打住,我还年轻,还有大好的未来等着我,我可不想被你老爸买到国外去当佣人。” “看把你吓得,这是我爸和我之间的赌注,体会一下低等百姓的生活,所以从高中开始就特意住在你们这些平民生活区里了。”蓝月姐满不在乎的说着,丝毫没有察觉到身旁的某人眼眸中透出的刺骨寒意。 白全心中小人对骂着,你才是低等百姓,你全家都低等,只是脸上却保持着一副笑眯眯的表情,“那请问大小姐,你今天来究竟为了什么呢?” 蓝月姐两手捏着对方的脸颊来回摸搓着,“那当然是来看看我的小弟有没有因为玩电脑错过了大学前的狂欢呢?走吧!姐请客,今天想玩什么就玩什么?” “等等。”白全连忙抽回脸,揉了揉有些红肿的脸颊,看着对方期待的神情,一股异样的念头不由升起,或许那三年来他都再想为什么对方一直对自己这么好,难道真的是对自己有好感,忍到今天终于忍不住了,所以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屌丝逆袭。 然而正在他在美梦欲仙欲死之时,又一声话语如同瓢泼大雨一般从头淋下。 “快点收拾吧!胖子都在底下等不及了。” “什,什么,胖子也来吗?” 蓝月姐将肩上的长发束了束扎在一起,更显出一丝成熟的美感,“那当然,他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只可惜这小子每次看到我就像看到鬼一样,这次好不容易把他拉上,费了我不少力气。” “那他怎么不上来。”白全泄了口气,无精打采的说着,心里已经不知咒骂了胖子多少遍,每次这家伙出现准没好事。 “他嫌你家楼太高,懒得动。” “切。” 白全哼了一声,走向窗台,果然楼下有一个大很多的黑点正在来回踱步着,“行吧!没什么收拾的,我们走吧!” ...... 走上街道,白全突然觉得这些场景有些陌生,只是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经历了太多太多的不可思议,甚至都已经忘记自己原本的生活。 “好啊!放松一次,不用再去想什么异界者,就放肆的好好玩一天。” 蓝月姐虽然是富家女,可对于这些平淡的快乐却是熟悉的很,街边飞个飞镖,换到一个超大的毛绒熊都能笑的很灿烂。 香气铺面的小吃一条街,尽管胖子对蓝月有些不亲近,可眼前诱人的美食还是让他忍不住的央求道:“蓝月姐,我想吃这个,我想吃那个。” 开怀玩乐总是能让人忘记许多,尤其是白全这几日仍隐约笼罩在红孩儿的阴影之中,以及那日胖子的 变故。 “胖子,那天的事情?” 话还未说完,就被胖子一串鱼丸堵在嘴里,“不瞒你说,从那日之后我脑海中老是回荡着一个声音,教我做一些古怪的事情,而且还有一些记忆片段时不时闪现,虽然我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你知道我向来不喜欢动脑子,只要认准一件事就够了,不管发生了什么,你是我兄弟,这一点不变就足够了。” 对方满不在乎的说着,脸上做着鬼脸,明明该是一番掏心掏肺的话语,只是被这家伙说出来总有些诙谐的搞笑气氛,这或许也算是天分吧! “没错,我们还是兄弟,那作为兄弟你能不能帮我件事,悄悄的躲远点,给我留点机会。” “切,你以为我不想走,只是那位大姐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腿上的肉可比你多。”胖子阴阳怪气的说着,手中不住的往嘴里塞着美味。 如此,白全只能尴尬的耸了耸肩,看着对方难看的吃相,心里不禁嘀咕起来到底该不该相信对方的话? 就在这时,拥挤的人群中闪过一行人,正是曹操.他们,对方显然也看到了白全,只是却没有停留,连声招呼也没打便走了。 “小弟,那不是你前女友吗?看看那幽怨的眼神,好凄凉啊!”蓝月姐不仅眼尖,记忆也出奇的好,不然也不可能比白全多考近一百分。 “什么?老白,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前女友,我怎么不知道。”胖子的记忆就不算太好,更何况只是见过曹操一面,自然望得精光,永远睁不开的小眼不停乱转着,“天哪!这种不懂风情的小子都有前女友,而我这样的情场老鸟却要这样孑然一生,不甘心啊!” 白全也不理会对方的莫名惆怅,抬眼看向对方离去的方向,心中有些好奇,对方这么多人究竟是要到哪里去。 另一边,郭嘉轻抚着刚买的风车,嘘声问道:“大姐,刚才白全好像和那个叫蓝月的在一起,而且玩的很开心的样子。” “哦。”曹操只是冷冷的应了一声,神色没有丝毫的波动,这一幕倒是惊住了夏侯两兄弟,连忙暗暗说着。 “哇,大姐真的变了一个人,现在连白兄弟的事情都不能让她动容。” “也好,大姐总算不被那些琐事纠缠了,终于可以开始我们的计划了。” “咳咳。”曹操眉头微皱,轻咳了两声,两人连忙收声不语,不远处一座简朴的屋舍,在如此繁华的地段能有一间这样反常的建筑,实在古怪,只是对他们而言,毫无影响,就这样迈步而去。 第三十一章 柳中青 简朴的小木屋,颇有几分山野之士的作风,而其内的装饰更是简单到了极点,一桌,一椅,一床,一画,仅此而已。 曹操几人走进屋中,虽然简陋却整洁的很,只见一儒生端坐其间,手中奉着不知是何读物。 “李儒先生,在下曹操前来拜见。”曹操上前一步,双手交错弓腰说道。 李儒听到声音,缓缓放下手中的书卷,回过头锐利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神色如常不惊不喜,“所来何事。” 好生硬的言语,听的夏侯惇心中发毛,若不是郭嘉之前告诫过他们不要莽撞,说不得这件木屋便要拆了。 曹操却不为然,作为董卓集团中的首席智囊,脾气古怪是很正常的,正所谓人才就像踹在裤兜中的锥子,不仅要出头,还要扎人。 屋中再找不出其余可坐之处,而对方似乎也没有要他们入座的意思,曹操只得站在一旁,口中叹声道:“可惜先生一身才华,却不得明主,最终落得个凄惨的下场,着实让人可惜。” 听得这话李儒眉头微皱,厉声道:“离去。”只是简短的两字,直接下了逐客令,反手又拿起桌上的书卷开始品读。 “先生既然来了,想必也知晓自己的结局,董卓并非明主,何苦要葬送了自己,如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何不跳出过去,在下诚心邀请先生加入。”曹操非但不退,反而又是前踏了一步,一字一句的说着。 “离去。”李儒再次开口说道,声音多了些冷意。 “先生!”曹操还想尝试却被郭嘉一个手势止住,只见对方微微一笑,“那打扰先生了,我等着就离去,不过先生所谋非凡,还请三思。”说着带着众人退出了屋舍。 “我操,这家伙给脸不要脸,跟着董卓早晚是个死,我们现在是在救他,还装什么人物。”夏侯惇碎碎念着,像他这样的一介武夫最是讨厌这些文绉绉的书生,当然郭嘉除外。 “奉孝,你怎么看。”曹操回身瞥向屋中,却见对方依旧背影挺立根本没有丝毫动摇。 郭嘉随意挥动着手中的风车,脸上带着无关紧要的神情,“话已经说了,该怎么选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不过李儒的确是个人才,而且跟我们一样也是个不安分的人。” “你是说他想在这里帮董卓改命!”夏侯渊惊呼出声,却看到对方做了个收声的手势,这才连忙压低了声音。 “他既然知道结局,就应该清楚董卓的命途牵连太多,想要改难比登天。” “那又如何,大姐的命也不好改,我们不照样在坚持吗?”郭嘉淡然一笑,说到此处倒是与李儒有一种心心相惜的感应,士为知己者死 女为悦己者容,说到底并没有不对。 房中李儒单手持书,只觉得外面的街市突然吵闹了许多,明明书还是那本书,屋也还是那座屋,只是他的心乱了而已。 另一边,白全放肆了整整一上午,只觉得压力了许久的情绪终于得到了发泄,看着街上形形色色的路人,和蔼的大娘递给小孩子一串甜甜的冰糖葫芦,年轻的男女手指紧扣并排行走,和煦的风抚过大地,一切都是这样的安静祥和。 只是他很清楚这些安逸的生活正在变味,老板也好,孔明也罢,说到底真正能够掌控时空匣的人只有自己,也是自己为这个和谐的世界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往往到了这个时候才突然开始伤感为什么之前没有好好珍惜。 “你怎么了小弟。”看到对方神情有些忧伤,蓝月姐揉搓着白全杂乱的头发甜声问道。 白全这才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佳人,心口越发的紧凑,“蓝月姐,如果有一天世界毁灭了,而我就是导致这一切发生的根源,你还会要我这个小弟吗?” “啊!怎么这么问,就凭你也能毁灭世界,小弟,你是不是傻了。” “我是认真的,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是不是就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人。” 听着对方认真的口气,蓝月姐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好了,我问你,你想毁灭世界吗?” “当然不想,可是却因为其他的原因,我间接的毁灭了世界。” “间接,这可是一个很不好的词语,很多的男生都喜欢用这个词来推卸责任,如果你真的从没想过,就绝对可以杜绝所有的间接,小弟,我可不希望你变成那样的人哦。”蓝月姐嘟着嘴,整理者白全的衣领,似乎眼前的小男生正在慢慢成长。 这时,胖子举着三个冰淇凌跑了过来,口中气喘吁吁的问道:“快接着,冰淇凌要化了,诶!你们刚才在聊什么,神色有些不对哦。” 白全恍恍惚惚的接过冰淇凌,却看到胖子冲着他挤眉弄眼着,有些无力的回到,“没什么,聊聊大学的事,对了胖子,你考的那所大学。” “切。”胖子显然不满意这个回答,本来还以为自己这次创造的机会对方能够有所行动,结果真是失望,亏的自己煞费苦心,“我哪里考得起什么大学,好在当初考了个二级厨师证,现在在一家饭店当厨师。” “那很厉害呀!”白全忍不住咂嘴攒到,胖子的手艺他绝对是心服口服,对方之所以瘦不下来,恐怕百分之八十就是因为自己做菜太好吃。 “叮铃铃。” 这时蓝月姐的手机突然响了,蓝月只是斜眼扫了一下来电显示便随手挂断了,脸上带着一抹不悦。 白全眼神不错,扫到了屏幕上的名字“柳中青”,不觉抖了一下,这个名字在亚拉市可以说 是如雷贯耳,知名地产大亨的独子,是多少年轻少女梦中的白马王子。 “怎么了,蓝月姐,干嘛不接电话。” “一个讨人厌的家伙,难得今天出来玩一天,不想被搅坏了心情。”蓝月嘟囔了一声,直接将手机关机。 “好了,接下来我们去唱歌吧!我定了一个大包房。” 听到这话,白全和胖子突然身子不由的紧绷起来,别听对方说话时声音甜美犹如天籁,可在唱歌方面简直就是个五音不全的音痴,而且关键的不是她唱歌有多难听,而是她自己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唱歌有多难听。 ...... 新西兰ktv是亚拉市最豪华的娱乐场所,如果只是有钱的土包子,那么给你的答复总是那么几句,“抱歉,房间已经满了,请您预定下个月。” 这里是只有上流社会才可以出入的地方,不过白全沾着赵蓝月的光,有幸来过几次,只不过里面实在豪华的令人发指,以至于总有种放不开的感觉,感觉这么高贵的地方不该只是用来消遣而已,相比之下那些简陋许多的歌房反倒别有一番滋味。 “赵小姐,你来了。”一名标志的女服务员快步走来,欠着身子问候。 “我刚才定的房间在那?” “请跟我来。”服务员微微一笑,带着几人朝左手边的过道中走去,转手第一间,水钻制的门把手,不管白全来过几次都忍不住多看两个眼。 房门开启,只是出乎意料的里面竟然已经有人,一名与他差不多大的少年,还有一名成年男子。 蓝月一眼看到屋中的人,眉宇顿时皱了起来,小脸上满满的怒意,“柳中青你在这里干什么。” 那少年赫然便是柳中青,白全眨了眨眼睛,虽然不清楚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看起来蓝月很讨厌对方。 “蓝月,我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伯父让你带着我好好玩几天,可你总是把我丢在家里,可是好无聊,我只能来找你了。”柳中青嬉笑着说道,一双杏仁眼不觉在对方身上游走着,毫无掩饰的暧昧之意迎面散来。 蓝月显然不吃他这套,直接拉着白全两人就要离开,可就在这时,柳中青旁边的一人速度飞快的挺起身子,一步跨来,大手一按,死死的封住了门面。 “赵小姐,还请不要让我家公子难堪。” 对方惊人的速度不禁让白全愕然,时空匣也在同一时间发出了讯息,果不其然是异界者。 “牛铺,董卓女婿,八等修为,” 见状赵蓝月脸色一沉,冷声喝道:“柳中青,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要你陪我而已。” 第三十二章 风雨欲来 “没什么,要你陪我而已。” 柳中青冷笑一声,两脚翘在桌上,神情怪是张扬。 “你做梦,我这就回去告诉爸爸,让你从哪来回哪去。”赵蓝月是真的气了,从小到大从没有人敢对她用这种语气说话,可就在她准备推门离开时,牛铺大手一探直抓向赵蓝月的臂膀。 这骇人的一幕吓得赵蓝月花容失色,双眼不由得闭了起来,虽说她对白全表现的刁蛮,可归根到底也不过是个柔弱的小女生而已。 “嗯?!”牛铺突然哼了一声,粗壮的手臂静止在空中,只见手腕上一只不成比例的小手死死的将其扼住,而这只手的主人正是白全。 “对女生动手动脚可不是君子所为。”白全沉声说道,目光却如同利刃一般逼得对方下意识闪躲开来。 “可恶。”牛铺怪叫一声,只觉得对方的手掌就像铁钳一样任他如何挣扎都无法抽出,情急之下竟催动起了本源。 “开。” 白全手掌应声弹开,可即便如此依旧在对方的手腕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印痕,惊的牛铺一时间竟不知所措起来。 趁着对方愣神,胖子连忙拉开房门,三人飞快的窜了出来,片刻后,才传来柳中青气急败坏的怒吼声。 “牛铺你怎么把他们放走了。” 牛铺看了看紫红的手腕,心中吃疑,那么羸弱的身体竟然有如此的力气,莫非是新界的修行者,想到这里,连忙劝住要追去的柳中青。 “公子,对方身边也有高人,我险些吃了大亏。” “什么高人,那小子不过是赵蓝月的同学,我早就听说他们两个关系不一般,敢跟我抢女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妈的,赶快找人给我办了他。”柳中青扯开衣领,粗着脖子直喘重气。 “这不合规矩吧!如果搞出人命老爷子怪罪下来,我......”牛铺连忙说道,可瞳孔中不加掩饰的轻蔑意思,若不是董卓大人的命令,一个屁大个小子也敢对我指手画脚。 “有什么不合规矩,你们做的那些事有几样是合规矩的,我不管,明天这个时候如果不把那小子抓来,我就告诉老爷子,我们之间的合作恐怕要再商讨商讨了。” 听到这里,牛铺神色一沉,暗叹了口气,“我明白了公子,我这就去安排人手。”说罢便退出了房间。 柳中青依旧不依不饶的谩骂着,随手开了瓶啤酒,狰狞的表情缓缓爬了上来,“赵蓝月你个臭丫头,竟然还给本公子脸色了,好,我看你们赵家还能扑腾几天,到时候非要你跪着求我不可。” ...... 跑出了ktv,赵蓝月一把搂住白全,神色激动的大喊道:“小弟,这次真给姐姐长脸,没白疼你,不过你是怎么制住那壮汉的,真把我吓坏了。” “我也不知道,只是看你要被欺负了,情不自禁的冲了上去,也许是被我这种不要命的行为震住了吧!”白全装出一副乖巧的样子,只是心里嘀咕着,难道要我告诉你,别看我这个样子,你家的那些保镖我一只手能打十个。 “哇,小弟,你真的长大了,都会说谎话了,可是姐姐还是好感动呐!”赵蓝月坏笑一声,习惯性的揉搓着对方的脸颊。 “好了,别闹了,蓝月姐,你和柳中青之间发生了什么事。”白全好不容易挣开对方的手,如果只是富家公子之间的玩闹还好,可一旦牵扯到异界者,问题就严重了。 “还能有什么?那家伙这次从国外回来,突然来找我父亲说是要谈什么合作,趁着这几天住在我家老是纠缠我,这些富家公子的花花肠子我还不清楚,别管他,等我回去就跟我爸爸说。”赵蓝月不以为然的说着。 白全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牛铺既然是董卓的女婿,这其中少不了有对方的出现,而柳家突然来谈的合作莫非也是与人口失踪有关,整个亚拉市中最大的两家公司就是柳家和赵家,如果这两家真的因此联手,无疑是只手遮天。 “蓝月姐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事,先回去了,对了你要多防范柳中青,那家伙不简单。” “诶,怎么了嘛!我们还有好多地方没去呐!”可是对方已经头也不回的跑远了,气的她直跺脚,玉手顺势朝旁边抓去,立即传来胖子杀猪般的惨叫声。 ...... 白全一路打车来到曹操的住所,正好对方也回来了。 “曹姐,人口失踪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去问奉孝吧!这件事我不太清楚。”曹操只是应了一声,看着手中的本子,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有什么。 对方干瘪瘪的回答无疑一盆冷水泼面,白全只得灰溜溜的走开,“老郭,最近曹姐怎么了,像是变了个人。” “你不是说了 吗?乱世需要的是曹丞相而不是曹姐姐,现在她正在学习。”郭嘉吹着手中的风车,翻看着咖啡的种类,最近突然发现不同的咖啡对他凝神的帮助也不同。 “好吧!好吧!那个人口失踪的案件我好像有了新的发现,根据王英的话,他们也是得到上头的命令才利用异界者的手段掳走新界的人,我估计他口中的大人物很有可能就是宋江的梁山众,而且其余两大势力似乎也在做同样的事情。” “哦。”郭嘉也只是应了一声,继续翻看手中的广告册。 “哦?你给点反应啊,老郭!”白全最吃不得对方这副不紧不慢的样子,着急得不行。 “你想要什么反应,现在提着刀冲到他们面前,然后把刀架在脖子上逼着他们把人放了吗?” “那当然也不是,可我们总要做些什么啊!” 郭嘉终于收起手中的广告册,从口袋中取出一张纸条交给对方,“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提升实力,不仅仅是为了红孩儿,更是为了你自己,我有预感,很快他们就会找上你,至少在那之前不要弱的连话语权都没有。” 白全接过纸条展开一看,上面写着十余个人名,以及他们经常出入的场所,可心里还是有些不安,正想再说些什么,对方却站起身离开了。 “你先去把名单上的人全部收入时空匣中,然后将修为提升到七等,如此才有可能参与到之后的大纷争,就快了,你没有多少时间浪费了。” 看着房间中几人忙忙碌碌的身影,白全抿着嘴,短短几天对方几人都有了些许的变化,莫非真的要有大事发生了吗? 白全走出别墅,并没有在意为什么武松兄弟也不在,心里只是反复思量着郭嘉的话,突然一道身影飞快从他身边擦过,有意无意的撞了他一下,并悄悄用余光打量着什么。 “叮。” 一道信息随即从时空匣中传出,白全神色微变,但很快就恢复如初,“果然有问题吗?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找上我了,也好,柳少爷我倒想看看你究竟在玩什么?” 不远处的角落中几道人影蹿动,先前那人躲过白全后飞快的闪身进来,“大哥,已经得手了。” 只见牛铺缓步从暗中走出,“辛苦了,今晚你多带几个人,那小子有些古怪。” “放心大哥,我的手段你还不了解,能从我张济手里逃走的人还没出生呐!” 第三十三章 找上门来 好在赵蓝月提前了两天提醒白全,否则他真的有可能错过了开学,今天玩了一天,总还是需要在准备些东西才好。 “老板这些东西一共多少钱。”白全大包小包的站在柜台前。 老板与他还算熟识,不自禁的寒暄着,“这么早就要开学了吗?怎么一直没有见到你的父母,按道理说儿子考上大学他们怎么也该庆祝才对。” “他们说忙,只是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起来我也很久没有见过他们了。”白全叹了口气,随手又拿了两根棒棒糖,这是小时候爸爸经常买给他的零食,每次想对方的时候就含一根在嘴里。 “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也别怪他们,等你以后成家了就会知道做父母的难。”老板结算着价钱,柔声安慰道。 白全应了一声付完钱,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离开了商店,轻车熟路的走到楼下时,突然有些惆怅的看了看头顶还亮着灯的那处房间,这里他已经住了三年了,就在三年前父母带着他来到这座城市,来到那间公寓。 从那以后也在没见过他们几面,除了过年那几天,对方总是全国各地的工作着,可以说这间公寓是他与父母之间不多的联系了,所以他并不打算住校,哪怕是要继续忍受独自的生活,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时空之主的身份需要保密,而且这里还有着不多的亲情可以感受。 “好了白全,你可是要拯救世界的男人,不该在这里多愁善感,已经长大了,再不是以前那个哭喊着要爸爸要妈妈的小孩子了。” 白全深吸了口气,将本已涌出眼眶的泪水又收了回去,手中的口袋又往上提了提,正要上楼,可就在这时,耳中突然听到一声异响,下意识到朝旁侧闪开,只见四把飞刀并排落地。 “谁?” “唰唰。” 五道身影不知从那里闪出,落在白全面前,其中一名女子手中一把飞刀反复抛丢着,显然刚才的攻击出自她手。 很快时空匣便传来了信息,简单而又直接的介绍者面前几人,“张济七等低阶修为,邹氏八等低阶,李肃八等低阶,胡轸八等低阶,樊稠八等低阶。” 白全仔细扫过众人,冲着张济轻声道:“白天就是你跟踪的我吧!还在我身上耍这些小把戏。”说着本源浮动,肩膀处一道细小的符文印记浮现在空中,微微散出的波动时时将他的位置反馈给对方。 张济眉头一皱,心中有些吃惊,对方既然早已经发现了跟踪符咒,为什么要一直留到现在,连忙扫向四周,寒声喝道:“小子,你是故意引我等前来的吗?” “与其一个个的去找你们,倒不如等你们送上门来,别看了,只有我一个人。”白全惬意的打了个哈欠,将手中的袋子放在一旁。 还好对方来得早,如果再在公寓里闹一通,房东太太恐怕会生吃了他,而且这个时候小区中已经没有行人,也无需去顾忌意外情况的发生。 “一个人?”张济却不相信,看了眼身旁的李肃,对方心领神会,手印飞快的变换着,淡淡的精神力量探索着方圆数十米的范围。 数息之后李肃收回神识,语气肯定地说道:“大哥,确实只有他一个人。” 听到这里,张济的反应并不是吃惊,反而是一种被羞辱的恼怒,“小子,你是在看不起谁,明知我们要来找你,竟然还敢一个人行动。” 如果不是之前牛铺反复叮嘱他多带些人来,他又如何会这般大张旗鼓,可等到见到对方后他赫然发现对方的修为也不过八等低阶而已,还以为对方有什么依仗才敢这样有恃无恐,谁知道竟然有些嚣张的过分。 “诶!你错了,我不是针对谁,我的意思是在场的各位都是垃圾。”白全神色不变,口中一字一句的说着,最近被帝江影响着,口中总时不时冒出些段子。 张济被对方这番话气的双拳紧握,爆炒黄豆一般的噼啪声不断从关节处传来,整张脸涨的比关公还红,“小子,你成功的激怒了我,希望等会儿你求饶的时候,也能够说出打动我的话,否则我一定将你挫骨扬灰。” “还真是婆妈,为什么所有人打架之前总要放些狠话,能动手就不要哔哔,要么你来,要么我来,你不来就我来。”白全不耐烦的哼了一声,随即脚下一踏,暴起的本源就像弹簧一般将他推了出去。 “剑来。” 半空之中一柄黄金残剑挑破夜色,在昏暗的路灯下依然光芒大起,白全凌空接剑,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只凭这一手先发制人,便在对方还未反应之时,就已经飞到,一剑斩下,配合上速度本源的威力,完美诠释了王英的速度即是力量。 “铛。” 一声脆响惊醒了夜晚,一把短匕与黄金剑重重的碰在一起,零星的火花溅开,张济冷眼看着眼前的少年,手中的力道不断加大,竟生生压制住了白全,“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也不过如此。” 说罢另一手飞快扫出,又是一把短匕横斩而来,白全心中一惊,没想到对方的反应竟然如此之快,明明借助临空步,他的速度已经超出视力的极限,而对方分明连眼睛都没移动,就精确的抓住了他的位置。 手中黄金剑用力震出,借助反推之力快速推开,这才看到站在对方身后的李肃,那双眼睛总是死死的凝视着他,仿佛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掌握之中,猛地想起对方之前的举动。 “精神力量吗?难怪可以抓住我的身位。” “夫君,这种程度的家伙就交给奴家好了,免得人家说你以大 欺小。”邹氏妩媚的拂过长发,双目剪水秋波微起。 “那就有劳夫人了,这样的小子真是提不起什么兴趣。”张济温柔一笑,若对方真是这么不堪,便也没了出手的意思,简直是一种侮辱。 邹氏缓步走上前,手中的短匕如柳叶般摇摆着,却暗暗带着一缕本源波动,“小弟弟,让姐姐来陪你玩玩怎么样啊!” “大姐,你怎么这么要脸,都半老徐娘还自称姐姐,不害臊。” 邹氏虽然外表显得成熟,再加上浓妆艳抹,可实际年龄也不过二八年华,竟然被白全如此嘲讽,俏丽的脸颊抽筋的颤动着。 “你,你找死。” 三寸金莲步飞快踏出,邹氏愤恨的抽出匕首,招式更是招招狠辣,却也因此忽视了身形腾挪,只顾径直冲来。 白全冷笑一声,便是要让对方怒到失去理智,如此一来才好逐个击破,残剑在手,一股淡淡的龙气因绕身侧,挤压的气流已然呈现实质。 “荡剑气。” 喝声想起,残剑突然发出一阵嗡鸣,一条虚幻游龙现于虚空,带着霸道凌人的气势长贯而来,在空间中脱出一条长长的真空带。 邹氏只觉威势压来,高耸的双峰起伏不定,压抑感险些让她喘不过气来,这才慌忙收住匕首,本源激起,一股鲜艳的烟雾自双袖中溢出,很快便包住周身隐匿无踪。 游龙之威一往无前直接冲入雾中,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起来,只是片刻便化作阵阵本源散在空中。 “好古怪的烟。” 白全眉头一皱,神色凝重许多,在那一瞬得到的反馈,自己的招式似乎被还原成了最初的本源,剑气本身便是由本源浓缩而成,一旦被分解,威力顿时消去大半。 这时,邹氏的身影缓缓从烟雾中显出,神色颇为慌乱,但也没有之前那般冲动,“想不到你还藏有这一手,险些吃了大亏,不过我这源生烟能够将所有攻击分解成本源形态,所以你的招式如何威力,都无法伤我分毫。” 听的这话,白全心中不禁思索着,“本想借助突袭先解决一个,现在看来本源攻击对她无效,也就是说想要击败她只能靠体术,可身法速度根本瞒不过李肃的精神力,不妙啊!这几个人合在一起还真是有些棘手。” “小弟弟,现在才开始头疼是不是晚了些,想以一敌五,未免太天真了。”邹氏冷冷一笑,衣袖中烟雾撩动,另一边李肃也时刻锁定着对方,张济三人虽然没有行动,可只需在一旁掠阵也是压迫十足。 白全自嘲的摇了摇头,只是目光却变得锐利起来,一抹玩意的坏笑缓缓挂上嘴角,“以一敌五确实有点头疼,可是如果是以五敌五,你觉得谁的胜算更大呢?” 第三十四章 意境 “以五敌五?小子,你此刻才想起虚张声势未免太晚了吧!”李肃狰狞的一笑,手指微微点在眉心之中,只见得淡淡的精神力量如同雷达信号一般探索着每一寸土地。 “我的能力很特别,虽然精神力并不算太强,却是异常明锐,哪怕只是风吹草动,我都能观测的一清二楚,方才我已经看过周围,除你之外再没有其他本源波动,你是骗不过我的。” “哦?你很自信啊!那不如你再仔细看看,说不定会有新的发现!”白全轻笑一声,时空匣在识海中忽明忽暗,虚空中一座大门缓缓开启。 李肃不以为然的眯缝起眼睛,傲慢地说道:“好,我就让你死个明白。”说罢,微弱的精神力量如同清风一般抚了过来。 可就在触碰到白全的一瞬间,李肃面色骤变,口中不觉惊呼出声,“怎么可能,你,你究竟是什么怪物。” “发生了什么?”从未见过对方如此慌乱,张济连忙问道。 “不可能,一个人体内怎么会同时存在那么多道本源。”李肃木讷的自言自语着,脚下止不住的后腿,仿佛看到妖魔一般的害怕。 “也好让他们出来活动活动,总是关在诏狱里,还以为是我虐待战俘。”白全伸了个懒腰,青稚的小脸诡异的紧,不过诏狱这个名字到是他一时兴起脱口而出。 霎时间四道光芒忽的从他体内冲出,霸道的本源气息轰然笼罩着整个小区。 “大人这么说简直是折煞我等,我等在里面吃好喝好,连修为都得到了极大地提升,更重要的是在里面还有一位启蒙恩师,着实不愿离开半步啊!”王英满脸奉承的意味,只是在看到邹氏的一瞬间,绿豆大的眼睛硬是瞪成了黄豆大。 “好生俊俏的小娘子,快来让我怜惜怜惜。” 郭盛微微活动着手脚,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并且在帝江的恩赐下修为更是一举踏入了八等高阶。 孙立和韩涛虽然一脸的严肃,但仍是稳稳的站在白全身前,手中亮起的兵刃寒芒搜搜。 “小的们,好好干,谁先干掉对方,大爷我重重有赏。”帝江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带着一股独特的猥琐音调。 听得这话,就连孙立和韩涛都忍不住晃动了些许,虽说他们并不想王英那种没脸没皮的墙头草,这几日不过是屈服在帝江的淫威下,以及被时空匣烙印在灵魂中的咒印。 可自从见到郭盛不过是得到丁点造化之气便直接飞跃了一个阶段,内心原本的挣扎也就此崩溃。 “小娘子是我的,你们谁也不能跟我抢。”王 英大叫一声,率先挺枪冲出,一脸色迷迷的模样,卓然是本性难改。 剩余三人也不甘落后,气势汹汹的压了过来。 这突然一幕吓坏了张济等人,那几人分明是从对方体内窜出来的,而且之前那番话,莫非都是被他吃进肚中了吗? 就在张济迟疑的刹那,白全再度冲来,微起的嘴角,尽显张狂之意,“这次再看看你躲得躲不开。” 鬼魅的身影四下撺掇,剑刃破风的声音铺天盖地的蔓压而来,根本辨不清对方的身位,李肃正欲追踪之时,孙立快步而来,虎眼钢鞭迎头砸下,根本不给对方任何喘息的间隙。 而郭盛自持修为颇高,几乎是压着胡轸打,尤其是那强横的能力,对方根本就打不到他分毫,稍有不慎还会挨上一戟重斩。 “仁王盾。” 韩涛沉喝一声,四面大盾凌空凝成,绕在身侧,逼得樊稠连连退步,突不破对方的三寸身位。 另一边的邹氏更是苦不堪言,源生烟几乎是被对方完克,速度即是力量,王英根本只是靠着肉体的强横打出一记记攻势,而且别白全还快上一倍的身法,没了李肃的精神力辅助,早已落入被动。 不过短短半刻钟,修身的衣衫已是褴褛,更是不知吃了多少咸猪手,一张艳媚的脸颊涌上红润,身子燥热的很。 “该死,早知道就再多带些人来。”张济余光窥到己方几人的窘相,心中暗暗后悔,可如今箭已在弦,那里还退得,只能硬着头皮。 可白全的攻势竟然一次强于一次,也让他不得不否定最初的判断,收起了小觑之心,两柄匕首交错相握在身前护得密不透风。 “还手啊!刚才嚣张的劲头哪里去了。”白全贱贱的笑声就像蚊子一般朝对方耳中钻去,心神渐渐的乱了。 “你莫要欺人太甚。”张济爆喝一声,脚下猛地一踏,白全惊愕的看到,对方身下的影子竟然诡异的动了起来,缓缓凝成了一具漆黑的人形。 “影杀。” 张济飞出两柄匕首,那道黑影凌空接住,落地之时,两人靠背而立,竟是一般无二,“小子,竟然逼我使出这一招,你应该感到光荣。” “杀。” 本体和影子同时掠出,白全眸光流转,对方的能力应该是将影子变作攻击的手段,那么只要本体溃败,影子自然也会消散。 想到这里,白全剑身一横,一道金光激荡而出,不顾身侧冲来的影子直奔本体而去,临空步越发的娴熟,将速度催发到极致,十余米的距离仅 仅只是一步。 “荡剑气。” 剑锋斩下,金色游龙呼啸而出,在对方始料不及之下直接贯穿了胸口,白全嘴角微起,却骤然凝固,剑气明明贯穿了对方的身体,可却没有一丝鲜血溅出,甚至连身形都没有停滞。 “唰。” 一阵破风声突起,白全直觉后背一股火辣辣的痛感,继而一阵温润,似是有液体流出,猛然发现张济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而面前的家伙逐渐黑化,竟是影子。 白全连忙回身,剑锋再次,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当残剑贯穿对方之时,本体与影子又发生了转换,不觉后背又中一刀,涌出的鲜血染红的衣衫。 “大哥威武。”李肃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喝出声,实在被孙立压制的体无完肤,心中早就是一股鬼火。 “夫君影杀一出,你们所有人都得死,尤其是你,我要将你的手脚都看下泄愤。”邹氏怒喝出生,却突然发觉脸颊一抹湿润,竟又被对方无理菲薄。 “等你男人胜了再说,那位大人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王英淫.语纷纷,自是享受其中。 一时间,张济本体与影子之间的来回转换,让白全苦不堪言,数道伤口泛着血光,有一道伤口更是深以见骨。 “小子,还有力气挣扎吗?我可还没有玩够呐!”张济邪魅的舔舐.着刀尖上的鲜血,嗜血的神色让人心底发寒。 白全口中连喘着粗气,过多的失血让他的视线渐渐变得模糊,甚至连手脚都出现了抽筋的症状,不得不说对方无论是修为还是战斗技巧都远在他之上,不过这样的战斗早已不是第一次了,如果说还有什么让他至今还没有倒下,那就是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倔强。 “还差的远呐!” 白全摇晃着站起身,脸上染着血迹可依旧坚毅,黄金剑似是感觉到主人体内高涨的战意,欢快的嗡鸣起来,霞瑞之光轰然大起。 就在这时白全的脑海中忽然出现一副画面,一人傲然挺立于天地间,手中握着的便是那把黄金剑,只是此刻的它并未残缺。 只见那人眸光如炬怒视苍穹,顿时天空云卷云舒化做一张威严的脸颊,口齿微动,只吐出一个字,却震得整个天地摇摇欲坠。 “跪。” 而那人身形丝毫未动,手中剑势凌厉夺出,就这般挥出一剑,剑影连连,霎时间整个世界归于平静,空中的脸颊愤怒,却也无奈的化作残云。 只是这一剑白全看得真切,脑中亦是浮现出三个大字,“人皇剑。” 第三十五章 剑斩时间 在众人眼中战局以至尾声,张济神态安然,反观白全狼狈不堪的靠在一旁的树干上,除了手中的残剑散着光辉。 “如此神兵,只可惜跟错了主人,我便收下了。”张济贪婪的看向黄金剑,只凭那股波动便知道是把神兵。 脚下轻踩,本体和影子一同掠出,一左一右成包夹之势,然而白全依旧闭眼斜靠,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那一剑,一剑静止了天地,震撼了苍穹,却总是感觉不到丝毫凌厉,反而是一种平静,如同岁月般悠长。 “给我拿命来。”张济匕首推出,刺向对方胸口。 这时,白全紧闭的双眼赫然睁开,带着一丝明悟,无比的清明,手腕反转,剑招贴着气流行云流水一般斩了过来,全然没有给对方丝毫闪躲的机会。 “哈哈,没用的。”张济冷笑出生,身躯突然黑化,本体与影子再次转换,一旦发动影杀,只要他一个念头,两者便能瞬间转移,除非能够同时攻击本体与影子,而且时机必须一致,哪怕相差毫厘,他都有把握借助位移闪走。 重现的本体狰狞的一笑,抓住对方的背心,只是这一击就要结束战斗,可白全的身形没有丝毫的停顿,在剑锋斩过影子的瞬间,借助惯性转过半圈,残剑与匕首交错而来,俨然是要同归于尽的气势。 “切。”张济哧了一声,自然不会和对方做如此搏命的交换,在剑锋划来的瞬间,身形再次转换,出现在了白全身后。 “给我死。” 而这一次,白全不为所动,没有回身也没有闪躲,只是自顾自的挥出那一剑,不起波澜的划破气流,对于身后刺来的匕首全然没有要躲开的意思。 “赢了” 就在邹氏等人以为张济即将得手之时,却赫然发现张济的动作突然变得僵硬,下一刻,竟如同回放一般,刺出的匕首徐徐退回,甚至连同他的身形也都跟着后移。 “怎么回事,你对我做了什么。”张济惊恐万分,任凭他如何挣扎却只能看着自己的身体逐渐退回到之前的位置,看着一道道虚浮的残影连贯,直至回到本体和影子交换之前。 而就在此刻那一剑终于到了,精准的斩在张济的胸前,这一次鲜血飞溅,窒息的痛感顷刻间贯穿对方的神经,难以置信的看着胸前的伤口,他不明白,这一切就像时间倒流一样诡异,即便瞳孔中最后一丝生机退去,他也还是不明白。 “因为这一剑斩的是时间,任你能力变换的再快,可已经发生的事情你永远改变不了。”白全面色惨白,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拖出来般虚乏无力,这一剑几乎耗尽了他全部的本源,但更重要的是那一丝感悟, 似乎也随着这一剑挥出而逐渐散去,那惊天一剑恐怕再难重现。 “夫君!”邹氏痛声喊道,却察觉到对方的气息越发微弱,最后一丝生命之火也在风声中化为虚有,霎时间双眼猩红,再看向白全时只有无尽的恨意。 “你杀我夫君,我要让你尝命。”身形掠出,浓浓的杀意直接锁定对方。 白全已然失去了行动力,却仍是平静的看着对方,因为他清楚自己不会死。 破风声骤响,即便邹氏动作再快,却仍有人追得上她,“小娘子,你夫君已死,倒不如从了我好了。” 王英侧身追来,拦下对方的去路,而此刻邹氏早已杀红了眼,二话不说手中匕首怒射而出,玉手附在腰间,衣带下二十七把飞刀仅仅是半息之间覆盖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笼罩而下。 “疯婆子,你是想死吗?” 王英一时不察,五把飞刀嵌入皮肉,痛得他嗷嗷直叫,当即一股恼意盖过了淫.念,长枪贯出,一时间血色漫天,一对亡命鸳鸯今日便化作点点星辰光华融入时空匣中。 白全没有丝毫动容,哪怕是自己亲手杀了人,哪怕是突然多出的六千造化点,第一次有人死在他面前,他难过自责,当红孩儿死时,他怒发冲冠,而此刻却只剩下平静,身体的虚弱感传来,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 “为什么这一次没有难受,也许是我的心变硬了。” 剩下的三人那里还敢反抗,被白全大手一挥统统关进了诏狱之中。 拖着疲惫的身子,白全爬上了楼,甚至连处理伤口的想法都没有就沉沉的睡了过去,任凭鲜血浸润床铺。 第二日一早,白全被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惊醒,疲惫的睁开双眼,身下的床单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但令他惊讶的是身上的伤口竟然已经结痂,除了还有些虚弱外,似乎也没有什么大碍。 “六千点造化点数,该怎么办!” 白全握着时空匣,孔明告诉他如果想要换到那两样灵宝至少需要上百万的造化点数,如此比起来这六千点实在微乎其微。 “老郭说很快就有大事发生,而我现在却被几个喽啰搞得这么狼狈,真的好弱,与其一点一点的堆积,不如趁现在用来提升实力,日后才有资格获得更多。” 思绪缓缓沉入时空匣中,开启一间宝库需要三千左右的造化点数,现在只有练气室和藏宝室,首先需要留下一千点用来支付本源修行,那么剩余五千点如果只是用来开启一座宝库,能够得到的加成几乎为零,倒不如看看能不能再换一件神器。 经过这几次的战斗,他越发觉得那柄黄金剑可开发度极高,如果昨天没有那一丝突然的明悟,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没人会知道,但至少不会比现在好,而且黄金剑不过四百造化点而已,五千点再怎么样也能换到一件与之相媲美的神器。 于是满是期待的推开藏宝室的房门,这一次虚空中不少虚影变得凝实,看来随着他修为的提升,越来越多的神器认可了他。 大致数了一下,除了玉玺和黄金剑外,足足多了十七件神器,可是当他看到兑换价格的一瞬间,险些伤口.爆裂,一口老血喷出。 “我去你大爷,每一件都要几十万的造化点数,你怎么不去抢啊!” 直到看到最后一样,白全才终于止住了谩骂的嘴巴,“饕餮汗衫,饕餮贪食,可吞万物,可食天地,此汗衫虽是仿品却也有吞噬之能,并将之转化为生命力反馈正主,只可惜岁月悠久,器身多有破损,能力十不足一,售价四千五百造化点。” “介绍倒是很符合我,是件保命的家伙,可是能力十不足一,总归是件残次品。”白全抿着嘴,所有的神器中只有这件的价格他能够承受。 “不过黄金剑不也是残次品吗?还是挺有用的,如果不是这样也不可能卖的这么便宜。” 虽然这样安慰着自己,可白全仍是心痛的很,突然,帝江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那汗衫是件宝贝,虽然破了点,但吞噬之力尚在,这样我便可以将力量通过它转嫁到你的身上。” “当真?”白全惊呼道,若真如对方所说,有帝江在后面支持,那不就相当于有无穷无尽的生命力,哪怕修为低些,只要不死就好。 “那是自然,而且时空匣中有一座炼器室,只要造化点足够便能将其复原,而你想要换到一件与之相同的成品,那需要的点数可就是数倍之多了。”帝江奸商一般的偷笑声,就差一把小算盘打得精明。 “好,那就是你了。”白全显然被对方说的心动了,既然买不起其他的,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也说不准,光芒一闪头顶上的造化点数迅速降至一千五,饕餮汗衫外的禁忌之力也随之消失。 白全指尖一点,那件汗衫忽的钻入他的体内,只觉得皮肤上似乎多了层东西,却无影无形,到不知有没有说的那么神奇,“帝江,本源拿来试试。” “好嘞。”帝江答应着,一缕造化之气在郭盛几人眼巴巴的目光下从诏狱中飞出,顺势融入白全,霎时间一股浓郁的生命之息滚滚而来,从头顶到脚趾头没有一处细胞不在畅快的呻吟出声。 就连身上的血痂也在生命之息的灌溉下缓缓愈合,露出一层光滑如欲的肌肤。 第三十六章 深夜的自语 柳氏公司坐落在亚拉市最繁华的地区,也是最大的房地产商,坐拥整个市区五分之一的地产权。 公司内一处高级会客室中,一位器宇轩昂的男子端坐其中,眉宇间一股英气喷越而出,只是那幅面容之中总是若隐若现的带着分凶煞之意。 “太师,末将前来领罚。”牛铺颤颤巍巍的跪在椅前,神色无比的惶恐。 “罚从何来。”男子缓缓开口,眸光透过落地窗看向屋外,有些心猿意马。 “昨日柳公子与一神秘少年发生了冲突,柳公子愤怒,所以当晚我便派张济等人去寻那少年,谁知这几人至今音讯全无,甚至连本源气息都谈查不到。” 听到这里,男子突然坐起了身子,空乏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起来,“愚蠢,我告诫过你多少次最近不要生事,你偏是不听,那少年是何来历?” 牛浦连忙说道:“具体来历还不知晓,只知道是赵氏集团千金的同学,似乎也是修行者。” “赵氏集团?修行者?看来柳家的老头对我们还有所保留啊!先不用去管,我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最近由于人口大量失踪已经引起了警方的注意,不过还好没有露出破绽,再有三天第一劫源就能提炼完毕。” 男子点了点头,整理着身上的礼服,阔步走到窗边,“这第一劫源所有人都在观望,另外两家也不慢!新界倒是有趣,群雄林立,不过我董卓见得太多了,就看看谁能率先占到这份先机。” ...... 在亚拉市的另一处,一座高耸的办公大楼,这里是百城娱乐的总公司,旗下的娱乐场所遍布全市,而这里也是袁氏兄弟的所在。 “大哥,最近我们的行动每每受到董卓的阻碍,动作已经差对方许多,这样下来第一劫源恐怕要被对方夺去了。”袁术沉声说道。 这第一劫源乃是南华仙人告知他们的位面能量,蕴含着位面的气运,尽管他们来到新界,可终究不是此界众人,逃不出轮回,若想真正获得新生,必须退去原本的本源,然后将新界气运灌入体内,再经九九之劫,才算是改命的第一步。 这一世乃是所有位面的初始,也是轮回之力最为薄弱之时,衍生出的劫源最浓郁,谁能获得第一劫源,日后改命的可能便最大。 只不过想要引动劫源必须以活体祭祀,相当于是将旁人的命运夺到自己身上,而这样的强夺气运的交换并非等价,异界者想要改一年的命,便需要新界中人十年的寿元消耗,如此他们才需要大量的人口。 “没有再做的必要了,既然董卓都替我们准备好,那我们接手就是,对了,与梁山众的人谈的如何。”袁绍轻点着手机,气定神闲的模样像极了商界的精英。 袁术皱了皱眉头,翻开手中的报告册,“原本是谈的挺好,可最近突然有一行人自称是我们的人,还抓了梁山众的几位兄弟,以至于这段时间对方对我们的态度急转直下。” “哼,如此拙略的反间计他们都看不出来,我看他们也并非诚心合作,也罢,没了他们也少分杯羹,我有十七路诸侯在手,这第一劫源我势在必得。”袁绍冷冷一 笑,自信的神情似乎所有的事情对他而言不过是指尖的游戏,无足轻重。 就在这时,一名高管模样的人快步走了进来,气喘吁吁的说道:“启禀盟主,曹操等人求见。” “哦?”听到这里,袁绍情不自禁的露出一抹欢喜,“真是天助我也,连孟德也来了,这下十八路诸侯聚齐,董卓,你如何挡下我的大军。” ...... 另一边,白全擒下李肃等人后,本以为对方还会有所行动,可一天过去了,仍是没有发生什么,明天就是大学报道的日子,莫名的好奇让他在房间中辗转难眠,尤其是在深夜,越是寂静无声,就越是感触良多。 这样的兴奋却无人可以诉说,只能默默的取出时空匣,自言自语的说道:“大王,不知道你听的听不见,说真的,如果没有你的出现,我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没有危险,更没有负担,自娱自乐的活着而已。” “而现在这一路走的好累,可我竟然乐在其中,你,曹姐,老郭,还有那些与我毫无关联的人就这样莫名的走到了一起,说来还真是可笑,本来对你们的事情总是漠不关心,可不知不觉中我竟然想要融入你们之中,也许我本就是个厌倦孤单的人。” “虽然前路艰辛危险,但我会一直走下去,不管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们,让这份联系能一直延续下去,我只想说能遇到你们真的很感谢。” 白全的眼角不自觉的有些湿润,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个乐观坚强的人,相反的更像是个负面情绪的集合体,而现在的他至少想要走出那个一直包裹自己的浓雾,想要真实的去接纳身旁的人,这样的感觉能够让他舒适,原来自己也和别人一样。 “咳咳。小子,你说的还真是煽情啊!”帝江的偷笑的声音缓缓从时空匣中传出,惊的白全猛地坐起身来,脸颊涨得通红。 “你,你怎么偷听别人说话啊!” “我是在偷听吗?你告诉我有什么办法能够让我听不到你说的话!” 白全哑口无言,只是把头扭到一边,心中懊悔着怎么把对方给忘了,自己好不容易才建立起的高大威武的形象岂不是瞬间崩塌。 “小子,这么久以来我看你总是窝在家里,如果没人找你,从来没有主动出去过,为什么?”帝江疏懒的窝在鸟笼中与对方隔空说话。 “要你管!”白全嘟囔着,如果对方不说他甚至没有意识到。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屋子和我这鸟笼差不多,都是用来关人的,只是唯一不同的是,我想出去而出不去,你能出去却不想出去,你说气不气人。”帝江语气惆怅,说不出是嫉妒还是嘲讽。 “是啊!”白全仰头看向天花板,心底突然涌出很多话语,“帝江你一直想出这笼子,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出去了最想干什么?” 听的这哈帝江突然来了兴趣,点着头眼珠不停的打转,可是想了半天,嘴巴也不知张开了多少次,可每次吐到嘴边却又生生止住了,最终只是打趣的说道:“想做的事情太多了,一时间我想不起来。” “我给你讲个故事好吗?你听完之后也许会有想做的事。”白全 轻声说着,目光中满是回思。 “有一个小男孩,在他很小的时候住在一个叫做孤儿院的地方,每天透过窗口看着外面的世界,期望着有一天会有一对善良的夫妇能够抚养他,带他到外面去跑,去跳,终于这个愿望实现了,那个小男孩被一对夫妻带回了家,第一次主动走到外面,小男孩很激动,每天都玩到很晚才回家。” “后来呢?”帝江认真的听着,感觉那个小男孩和他真是像极了。 “后来小男孩长大了,他突然觉得外面的世界其实并不有趣,甚至有些厌烦,因为就算走出了那间房子,他也还是一个人,到后来他才发现,小的时候在窗台边期望的并不是外面的天地,而是不明白这么大的世界这么多人,为什么自己却像一个空荡荡的人,没有任何牵连,即便有一天消失了,都不会有人注意。” 帝江没有再打断而是默默的听着,偌大的鸟喙轻点着地面,一千年前他也不过是只小鸟而已,被关在这座笼子里,想来和外面的世界早已经断了联系,世间可还有人记得他这只。 “这对夫妇很忙,总是早出晚归,可男孩没有要求什么,因为他害怕,害怕一个不小心连最后的联系都失去了,早晨能有人道出一声早安,晚上还有一句晚好,只是如此就足够了,随着小男孩逐渐长大,可以做的事情越来越多,就越发现自己越来的疏远。” “孩子你长大了,爸妈都忙,你自己去就好了,这句话陪了男孩三年,再后来就变成了一通电话,他终于发现原来自己一直没有走出孤儿院,和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只是听筒里面冷冰冰的声音。” “抱歉,我不太会讲故事,有些乱。”白全有些梗塞的说着,将脑袋转过一旁。 “没什么,我觉得挺不错,不过那个小男孩真的好蠢,他只是想着默默的等在那里,等着这个世界注意到他,别傻了,世界那么大,又不是围着他一人在转,如果不主动去做什么,谁会在意他,一直以来都是自以为的被遗落,没有存在的意义,可实际上他早已经和这个世界有了牵绊,不过是他闭眼不察罢了。” 帝江呵呵一笑,看了看头顶的牢笼,整整一千年,要说牵绊,也就只有这个匣子,可他就是想要出去,因为出去了才能真正的看清自己,“你还要等在原地吗?” “我。”白全心头一紧,将被子裹在了身上,“我累了。” 自己一直等着,等来了父母,自以为被忽视而躲在家中,又等来了胖子,在班级中不闻不问,所有人都没能注意到他,却又等来了赵蓝月,当他对自己的生活厌恶到了极点,又无力反抗的时候,时空匣主动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什么都没有做,却又已经拥有,可他依旧失落着,或许已经习以为常这样的状态,因为好运让他从未真正看到自己已经拥有了什么,还在等待着这个世界与自己建起牵连,烦恼着自己毫无存在的意义。 “没错,世界很大,总会忽视很多的人,如果真的感觉到无足轻重,那就应该努力让所有人都注意到自己,至少我已经拥有了很多,帝江等我真的有能力了,一定会放你出去的。” “呿。”帝江轻吐了一声,硕大的眼睛缓缓闭上,这个故事他想再好好回味一番。 第三十七章 入学时的轰动 今天是开学的日子,昨晚倾诉过后,白全突然发觉一直堆积在胸口的压抑感散去了很多。 “完美,今天又是新的一天,出发。” 一番洗漱过后,正当他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下楼准备打车的时,一辆加长版豪华私家车突然停在了他的面前,只见赵蓝月一蹦一跳的从车上下来。 “小弟,我这个做老大的够照顾你吧!亲自来接你上学哦!” 白全看着眼前的架势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心里嘀咕着,“姑奶奶,你还嫌我的麻烦不够多吗?只怕还没到学校,我已经被那些慕名而来的公子们踩个半死了。” “哈哈,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了。”说着正准备转身逃走,一只玉手不由分说的扯住了他的头发,顺势丢进了车里。 “你个疯子。”白全吃痛的大叫了一声,却突然发现在后排的座位上竟然还有一人,虽然帽子压得很低,可丝毫遮不住那股令男性着迷的诱惑气息。 “看什么看,这是我老姐。”赵蓝月见到对方一脸的痴迷,生气的挥舞了下拳头。 白全这才连忙转过身,只是方才所以会那么注视对方,一来是因为好奇,而其次的却是在对方体内察觉到一股本源的波动,而时空匣并没有传来信息,极有可能是新界的修行者。 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莫非赵氏企业也和异界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一路上,赵蓝月滔滔不绝的说着,可白全一句也没有听进去,悄悄打量着身后的女子,越发肯定之前的想法。 就在这时那女子忽然抬起了头,帽檐下果然是一张绝美的面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正好对上白全偷窥的目光,只见的女子嘴唇微动,虽然没有发出声音,可白全却面色一变,连吞了几口寒气赶忙回过头坐得笔直。 那一瞬一股锐利的本源波动刺激这他的神识,清楚的听到一道冰冷的声音,“再看,就杀了你。” 车子很快驶到了亚科大学,果不其然,远远望去校门口已经被堵的水泄不通,这架势还以为是哪位天王巨星来巡回演唱,甚至有不少人高高举着的灯牌。 “蓝月女神,欢迎入校。” “蓝月我为你打call。” 白全连忙低声对司机说道:“大哥帮个忙,前面的拐角让我下车。”若是让这群人看到自己和赵蓝月同坐一辆车,恐怕这四年的生活将会很有滋味。 “老赵,直接开过去,记得打喇叭,能有多张扬就有多张扬。”赵蓝月一脸坏笑拍着小弟的肩膀,“趁着这个机会,我要让他们知道你是我的人,这样以后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听得这话,白全心里突然萌生出了想要跳车的念头,只可惜还没等他行动,车子已经稳稳的停在了校门口。 隔着窗户便已经能够感受到外面犹如蒸笼般的热情,女神我爱你之类撕心裂肺的喊叫声早已经洞穿了车子的隔音效果,只是落在白全耳中分明就是一把把剔骨钢刀。 “下车喽。” 赵蓝月推开车门,一改小妖女的刁蛮形象,小心翼翼的看着拥挤的人潮,一双小手不自然的摆弄着衣裙,倒真像个被吓坏了的清纯女生。 然而白全却如同老僧入定一般死活不下车,心中暗想着,等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赵蓝月身上,自己再悄悄的混出去。 可他的心思似乎被赵蓝月琢磨得一清二楚,只是在车前踱步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悄悄的冲他瞪了一眼,那意思似乎在说,你要是还不出来,我就亲手把你提进学校。 白全仍是不为所动,不自觉的把屁股往里面挪了挪,却突然被人一脚踢在了屁股上,一个狗吃屎的姿势飞出了车外,就在飞出的一瞬他瞟到赵蓝月的姐姐冲他挤了下眼睛。 “可恶,真是一家子害人精。” 还未等他反应,一道道惊呼声险些洞穿了他的耳膜,“天哪!车里竟然有一个男人。” “什么,女神竟然和一个男人一起来上学。” “你说什么,女神竟然有男人了。” “哈?我好像听到前面有人说赵蓝月是个男人。” 如海啸般的声音在人群中翻滚起来,一道道锐利的目光凝聚在白全身上,白全只觉得此刻好像赤身裸体一般被别人看了个精光,丑小鸭一般的形象落在所有人的目光中,除了鄙夷恐怕再看不到其他的表情。 好在白全反应不慢,连忙爬起身从车里取出大包小包的行李,快步跟了上去,这模样简直就是富家小姐身后跟着的小斯。 “哦原来是蓝月小姐的仆人啊!吓死我了。” “我就说嘛!你看他那个样子一看就是下人的命,蓝月小姐怎么会看上他。” 众人这才缓了口气,再度将目光凝聚在了赵蓝月身上。 “管家把我的花拿来,快点。”不少富家公子呵斥着,若不是为了赵蓝月他们又怎么会屈尊来这样一所二本学院,为此甚至不惜和家里闹翻,可不能被人捷足先登了。 “给我滚开,我先来的,蓝月女神我是重汽企业的少东家,请和我交往。”一个锦衣玉食的富家子弟手捧着鲜花一路小跑而来。 还未跑到却被旁侧冲出的一人撞翻在地,“不过是个二流企业也敢出来追求女神,蓝月小姐,在下是皇城影业的接班人,今晚可否赏脸共进晚餐。” 这人倒是委婉的很,以吃饭为名既显得绅士,又能与女神约会,简直是一举两得。 “他是皇城影业的少东家,黄东来,不是说他已经去国外留学了吗?想不到为了赵蓝月竟然来了这里,不知道会不会把黄老爷子气死。” 白全提着行李看着一个个富家公子在赵蓝月面前大放殷勤,只得无奈的瘪了瘪嘴,自己要钱没钱要势力没势力,与对方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小弟这个称号倒还真是蛮适合他的。 就在那几名少爷熙攘之时一辆炫酷的跑车突然迎着他们冲来,完全没有刹车的意思,惊的这几位少爷手脚并用的闪到一旁,车子蛮横无比的停在了赵蓝月的面前,只见柳中青推开车门缓步下来。 “蓝月,开学了也不和我说一下,搞得我差点就错过了报道。”柳中青一脸温柔的说着,如同情侣之间的打情骂俏。 “柳中青,你他娘的开车不长眼吗?”黄东来怒气冲冲的骂道,虽说论家世,他黄家比不上对方,可在女神面前这么能服软,其余几名少 爷见状也纷纷鼓起勇气指责起来。 见到这一幕,人群更是炸开了锅,“我的天,柳氏集团的少爷,我听说他才留学回来准备接手家族的事业,难道他也要来亚科上学吗?” “有没有搞错!这些富人的心理真是捉摸不透,难道这亚科大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愚蠢,人家肯定是为了赵蓝月来的,这么看起来两人还真是郎才女貌的天生一对,我们这些人是没什么希望了。”酸溜溜的话语不断在人群中传播,柳中青听的心里很是畅快,满脸鄙夷的看着黄东升等人,很是不屑的说道。 “一群下等的土包子而已,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过正是有你们才凸显出本公子高贵的气质,哈哈。” 如此狂妄的话语听得众人一阵唏嘘,谁都知道这些富家公子是出了名的目中无人,可彼此之间多少还是会保留些颜面,谁曾想柳中青竟然如此明目张胆的挑衅所有的豪门子弟。 “你找死。”黄东升那里忍得下这口恶气,也顾不得什么温文尔雅的形象,一个箭步冲出,挥起一拳就要打人。 就在这时跑车中一道人影忽的窜出,等到众人看清时,黄东升已是痛苦不看的倒在地上,胸口处一枚微微凹陷的拳印,只见一精壮男子护在柳中青身旁,阴狠的目光吓得其余人连连退开。 白全偷瞄了一眼,那人正是牛铺,心里紧了一下,“乖乖,还真是冤家路窄,若是让他看到我,肯定会为张济等人报仇的,尽管他修为不高,可他的身份足以驱使董卓手下多名大将。”想到这里连忙提着行李朝人群中拱,却一不小心撞到一名惊魂未定的豪门公子。 吓得对方当即一颤,可看清来人之后,反倒是一股恼羞成怒的模样,一把将白全推倒在地,满脸厌恶的说道:“妈的,撞什么撞,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这可是名牌,弄脏了你赔得起吗?” 白全自是知道这些人都是欺软怕硬的家伙,也不理论收起东西就要走,见对方怂了,那名富家子弟更是得意,方才丢了那么大的脸总要找机会发泄。 “干嘛!撞了人连声道歉都不说就想走,给我好好认错。” 说着抬脚便要去踩白全,即便是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白全忍不住手臂一挥直接将对方撂倒在地,那名少爷吃痛的叫出声,身旁的管家连忙围了上来,恶气冲冲的阻住对方去路。 如此大的动静终于是引起了牛铺的注意,只是一眼便认到了白全,那一瞬白全直觉后背一阵阴凉,心中大呼不妙,然而过了片刻,却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连忙回头看去,却发现对方早已没在看他。 “诶?难道他比胖子还要健忘吗?” 只是身边围着的管家保镖似乎不依不饶非要和他做个了断的样子,白全皱了皱眉,正准备以最快的速度将几人打倒在地时,突然一声酥麻的声音,险些让他两脚一软。 “白哥哥,你怎么还不过来啊!人家在这里站的腿都麻了,要抱抱。”只见的赵蓝月小家碧玉一般的冲他埋怨着,一双明眸闪亮亮的尽是爱意。 “白,白哥哥。”白全浑身战栗的转过头,看着对方娇羞的面孔下分明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就差破口大骂,“你是要玩死我吗?就算要当枪使,你也看看情况啊!大姐。” 第三十八章 七星灯 这一声含羞的称呼,瞬间点燃了在场所有人的怒火,尤其是之前那些酸溜溜的少年们,更是满眼的嫉恨,比不起那些富家公子就算了,为什么女神会和一个如此邋遢的少年这么亲近。 “你看看他的衣服,二十元一件的地摊货,还有他那个发型,土的不能再土。” “天哪!我竟然连这种家伙都比不上吗?” 霎时间鬼哭狼嚎般的呻吟声响彻云霄,先前那几名富家公子更是气的胸口连连起伏,甚至把对柳中青的怒意都发泄在了他的身上。 “臭小子,你算什么东西,识相的早点滚。” “信不信我搞垮你全家。” 恶意的谩骂声铺天盖地的砸了过来,白全只是无奈的耸了耸肩,这次真是被那位大小姐坑害惨了。 而柳中青自是面目铁青的看了过来,比起牛铺的闭眼不识,他那里会认不出对方,当即大怒的叫出了声,“竟然是你!” 一阵无名鬼火轰然涌上心头,因为张济等人的事情,从来没有训斥过他的父亲竟然从外省打着长途电话大骂了他一顿,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完好无损的站在他面前。 “牛铺,你还愣着干嘛!还不把那小子收拾掉。” 牛铺扫了白全两眼,神色很是挣扎,明知张济等人的失踪与对方有关,可董卓已经勒令他不要再管这件事,当真是左右为难,更何况修为远胜与他的张济都落败了,自己那里是对手。 “公子,老爷子说不要惹是生非,我看此事就算了吧!” 看到对方如此气愤,众人虽不知道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却都非常一致的站在了柳中青这边,毕竟在他们看来如果是后者追到赵蓝月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们输的不冤,可凭什么一个一穷二白的臭小子能够踩在他们头上,只要一想到就气不打一出来。 “柳公子给那家伙点颜色看看,简直不知道自己多少斤两。”不少平民子弟很是讨好的声援着柳中青。 “牛铺,你是要违背我的命令吗?”柳中青看到赵蓝月缓步走到白全身旁,那副小鸟依人的模样无疑是火上浇油。 “你要是不去我就告诉你夫人这几日你是如何在外面寻欢作乐的。” 听得这话,牛铺终于是变了脸色,他的夫人可是董卓的女儿,这要是让对方知晓了,非扒了他一层皮不可,当即连声说道:“我知道了。” “小子,今日是你自寻死路,休怪我无情。”牛铺故作声势的喝到,修为不高的他,全凭着董卓女婿的身份才有了今天的地位,说到底只是外强中干,谁知道只是送这个败家小子来上学,竟会遇到这位凶神,早知会这样就多带些人来了。 “那,那你想怎么样?”白全同样摸不清对方虚实,说不准就是在引他上钩,暗中躲着某位高手等着他的破绽。 见对方如此胆小的模样,更是引来众人一片嘘声,还以为对方有什么过人之处,结果真是个一无是处的家伙,女神怎么会看上这种人。 “怂包,就这种家伙我都比他强。”一个体型微胖的少年抹着鼻涕,看上去相当稚气的说着。 以为对方被唬住了,牛铺连忙小声问道:“公子,你看如何。” “打断他两只手,然后跪在地上给我道歉,,并且永远的从蓝月身边离开。”柳中青哪里知道这其中的博弈,对方既然低声下气自然要迎头痛击才对,说不定赵蓝月看到自己与对方的对比,就会回心转意。 然而这可吓坏了牛铺,心中不禁大骂道:“你个憨杂种,这不是把别人往绝路上逼。” “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事有辱公子威严,依我看就让他道个歉然后离开蓝月小姐就好了。” “你他妈的是那边的,我就是要打断他的手,你快给我上,出了事我顶着。”柳中青怒不可遏。 然而一旁的白全也来了火气,我在这里步步退让,你还得寸进尺了,大不了鱼死网破,谁怕谁啊!当即手中的行李一丢,满身煞气的一掌掀翻挡在眼前的保镖。 “那就来呀!老子今天就站在这里,有本事就来打断我的手。” 见状牛铺狠狠的拍了一下脑门, 懊悔不已,明明吵得好好的怎么就要动起手来了,可柳中青那咄咄逼人的目光,只能狠狠地一咬牙冲了出去。 “牛莽拳。” 力道沉闷的拳风打的空气啪啪作响,惊的围观的人无不瞠目结舌,莫非对方是哪位拳王退役,反观白全,虽然个子不算矮,可身体是在羸弱的不敢看,那样的小胳膊恐怕要被着一拳震断吧! “不愧是柳少爷,只是身边的一个保镖竟然这么厉害,那小子真是不知死活,难道不知道美人是配英雄而不是配狗熊的吗?”肆无忌惮的嘲笑声轰然响起,所有人清一色的要看白全的笑话。 白全也愣了一下,没想到对方就这么直冲冲的过来了,莫非还有后手,却是本能的抬手一掌,无比精准的错开对方的拳风,一掌顶在其下颚处,腰力一沉,身形猛地向上跃出。 你可记得一招自下而上的掌法,无比标准的升龙掌法,带着蛮横的劲力生生将牛铺二百多斤的壮汉掀翻在地。 牛铺痛喝一声,重重的砸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白全连忙收住身位,双手交错,警惕的扫过四周,可等了半天都没有动静。 这一幕无疑是一个耳光狠狠打在所有人的脸上,冷汗直冒,谁能想到这么一个体态瘦弱的家伙竟然如此强横,难道是混黑道吗? “我叫你嘴贱,非要跟着瞎嚷嚷个什么。”不少人懊悔着退了退身子,愤恨的给了自己两个嘴巴子,祈祷着刚才对方没有注意到自己才好 “我的妈呀!这家伙是个怪物吧!。”先前那个招惹白全的少爷见到这一幕,几乎是连滚带爬一般的朝人群中逃窜着,几名保镖也是神色慌张的跟着自家公子没命的跑走。 柳中青那里还有之前那么神气,忍不住吸了口凉气,铁青的脸色骤然变得惊恐起来,口中止不住的倒吸凉气,牛铺的实力他是清楚的,虽然在异界者中算不得顶尖,但对于普通人来说根本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可在对方面前竟然如此的不堪一击。 白全没想到赢得这么轻巧,只是一招牛铺便到在地上,而且对方死活不肯再站起来,见此心中差不多明白了什么,搞半天你背后也没人啊!顿时底气十足了起来。 “柳少爷,别急着走啊!那什么你刚才说的话我没听清楚,劳烦您再说一遍。” 已经一只脚迈上车的柳中青神色骤变,肩膀上搭着的那只小手竟如同山岳般险些让他跪倒在地。 “我警告你,我可是柳氏集团的少东家,你如果敢动我分毫,我爹一定不会放过你的。”颤巍巍的声音已经没了之前的趾高气昂,更像是个落魄户般的狼狈。 “诶?我哪里敢动你啊!你可是远近闻名的柳中青柳少爷,家里可是有不少的钱。”白全一脸坏笑的说着,最是看不惯这些得势时耀武扬威,失势时就开始找各种依仗。 “你是想要钱?好说,我都给你,还有这辆车也给你。”听出对方话中深意,柳中青不由露出喜色,心里暗念着,“果然只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杂鱼,等我回去一定带齐人让你痛不欲生。”连忙将身上所有的现金和车钥匙一同交给了对方。 众目睽睽之下白全也不好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满脸鄙夷的把钱收进口袋,就像长辈摆弄后生一样伸手在对方脸上拍了拍,继而随手把车钥匙丢了出去,高喊着:“柳少爷送的车,谁接到算谁的。” 人群顿时轰乱了起来,毕竟这里不是所有人都是豪门子弟,更何况那可是一部限量级跑车,看的柳中青脸颊涨红,心口止不住的在滴血。 “好了,你可以滚了。”白全微微一笑,人畜无害的小脸上带着一股莫名的惊悚。 “是是是。”柳中青赶忙应着,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此刻那里还在乎什么颜面,只想早点离开得好,可就在他转身要走时,赵蓝月突然冷言冷语的说道:“站住,没听清楚吗?是滚。” “你个......”柳中青深吸了口气,看到白全微变的神色,连忙收住之后的话语,胸口一起一伏,挣扎了很久终于艰难的突出三个字,“好,我滚。” 说着,心一横,双手抱膝像一个轮胎一样连翻了四五圈,谁能想到柳氏集团的公子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逼着做如此苟且之事。 “白哥里面请。”不知是谁突然冒 出这么一句话,人群顿时收不住声了。 “难怪白哥能够讨到蓝月女神的芳心,我早就看出他不是个平凡的人。” “白哥,以后我们以你马首是瞻,有用得着的地方只管吩咐就是。” “从今以后亚科一哥的位置非你莫属了。” 白全一边尴尬的点着头,一边暗暗对赵蓝月说道:“你是不是知道今天柳中青要来,故意把我推到前面。” “你猜啊!”赵蓝月浅笑一声,回过头看了眼车中的女子,飞快的眨了下眼睛。 “来白哥抽烟。” “不抽。” “吃糖。” “不吃。” “等等,我好像忘了什么,靠,你们几个踩到我的行李了。” “白哥我来。”满是殷勤的言语顿时充斥着校园,与之前那毫不吝啬的嘲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原本是为了迎接赵蓝月而举办的欢迎仪式就这么变成了白全的首秀,平民子弟痛殴豪门公子,屌丝逆袭白富美,可想而知明日的新闻会有多么火爆。 “半古,你倒是下了手好棋,如此一来,那些人恐怕想不找到他都难,只是你就不怕他出什么事。”金蝉子端坐在不远处的咖啡厅中,却只要了一杯白水。 而在他对面,老板面露喜色,一支笔不知在记些什么,“有压力才能进步,虽说那小子提升了不少,可还差的远,说起来我还有件礼物要给那小子,对了你那边怎么样了?” “就快了,十八路诸侯好壮观的一台戏,没有主角怎么唱的起来。” “你真的相信李儒有这个能力,董卓的命真的不好改。” “没有谁的命好改,尤其是你我,我走了,那个家伙估计时日无多了,这次我想全部还给他。”金蝉子缓缓站起身,佛瑞的容貌,依旧是那杉青衣,却让店中的所有人看的着迷。 ...... 曹操的别墅中,郭嘉虚弱的躺在床上,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气息所剩无几,只是不管他如何运用天机之术,自己的命途都是一片灰蒙,仿佛被人生生截去了一段。 “奉孝,别来无恙。”金蝉子踱步从屋外走来,而一旁的曹操众人在听到那声音的一瞬间,双瞳忽然涣散了起来,仿佛被抽离了意识。 “孔明,你来做什么?”郭嘉强打起精神,警惕的看着对方。 “别紧张,我是来把命还给你。”金蝉子不紧不慢的说着,如同在讲述一件旁人的故事般平静。 “还命。”郭嘉冷哼一声,似乎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命途为何会空缺一段。 “不只是你,还有元士和公瑾,只是我现在还没有找到他们罢了。” 听到这里,郭嘉眉头一皱,“庞元士和周公瑾,难怪,是你的七星灯吧!” “想不到你竟然算出了这里,世人皆以为我用七星灯是为自己续命,却不知我是在救你们。”金蝉子如是说着,抬手取出一盏油灯放在桌前,“我替你存了十世的寿元,这一世全都还给你。” 郭嘉望着那盏油灯的确感受其中滚滚的生命波动,诧异的问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然而金蝉子没有答话,双手合十之间佛光微起,身形逐渐变得虚幻,“好好活着,这一世,我需要你们。” 声音渐渐消散,曹操等人打了个哆嗦,瞳孔中的神采再度涌现,却看到郭嘉满脸凝重的样子,连忙问道:“怎么了奉孝,是不是病又犯了。” “没什么,做了个梦而已,大姐你们先出去吧!我有点累了。” “那行,你好好休息。”曹操虽是这么说着,可依旧隐藏不住脸颊上的黯然,她也清楚对方时日无多了,如果不是为了自己强行运转了几次天机,至少还能再多活一两年,可于对方而言,与其平平淡淡的苟活,倒不如来的轰烈一番。 等到众人离开后,郭嘉看着那盏青铜灯,脑中不断回想起金蝉子的话,“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可是我也不能就这样死去,至少让我真正的帮到大姐一次。”眸光凝重,噗嗤一声划燃了一根火柴,点燃了灯芯。 第三十九章 第一难 亚科大学事件如同插上翅膀一般飞遍了每一条街道,尽管柳家耗费了不少资金才将消息封锁起来,可仍是成为了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左慈,对于这一任的时空之主你怎么看。”茶楼中一名仙风道骨的老者轻捋着胡须,一双深邃的眸子仿佛星辰大海。 而在他面前的那人面容虽是平淡,却如同蒙上一层薄雾神秘莫测,纵是连年岁大小都看不出来,倒真是如他的称号一般迷之仙人,乱世界八散人之首。 “我之所以让你们把第一劫源的消息放出去,便是要将所有人的注意力从他身上引开,却不想他反而主动惹上了董卓,总感觉这几日的事情看似无章,可实际上都与董卓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后面想来少不了有那人的推动。” 听得这话,老者神色越发凝重了起来,“虽说第一劫源是改命的根本,可真正能够改命的人却是这位时空之主,至少如今已经有一人成功改命了。” “白玉麒麟不败战将,当他败给时空之主的哪一刻,命就已经改了,恐怕这一次之后会有不少人主动找上那小子,于吉,你的命劫就要出现了,如果他改了命,死的就是你。” 老者僵了一下,脑中闪过一道身影,身子竟止不住的颤抖起来,“我这就去安排。” “孔明,天机不可泄露,你又为何要弄得世人皆知,这一世的轮回不好过啊!”左慈暗叹一声,变化莫测的神色缓缓起了一丝担忧。 ...... 经过那日之后,白全已然成为了全校的风云人物,随处都在传者他和赵蓝月的风流事迹,这可让他头痛得很,每天都要忍受着不少富家公子的冷眼,更多的是身后永远跟随者一群阿谀奉承的虚伪家伙。 “妈的,这家伙还真是神气,我查过他的背景,家里无权无势的,怎么就攀上赵蓝月这根高枝。”一名富家公子怒气冲冲的说着,尽管吃瘪了一次,可他们仍不死心,不断的寻找能够攻击对方的机会。 “峰哥,你别生气,那小子拽不了几天,我们豪门会已经有所行动了,一个没有靠山的小子,不过是空有一身蛮力而已,想要收拾他还不是易如反掌。”又一名身着华丽的少年说着,而他口中的豪门会就是由亚科大学中所有的豪门子弟组成的帮会,他们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彻底搞垮白全。 “好,我要让他在这所学校再无立足之地。” 就在这时一道极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在众人耳中炸响,只见一名着装张扬的少年朝着这群富家公子缓步走来,趾高气昂的神色全然没有将对方放在眼中。 “你们这帮乌合之众,竟然还有脸在这里谋划什么,真是大言不惭。” “他妈的!你小子是个什么东西。”峰哥怒不可遏的站起身,直接就是一记重拳轰出,全然没有顾虑,哪怕是学校里又如何,只要不弄出人命,有钱可以摆平任何事情。 而那张扬的少年只是冷笑一声,口中轻吐道:“无知。”只是轻轻探出一根手指,竟是要凭手指去挡住对方的拳头。 旁边的几名少 爷见状无不讽笑出声,以为自己是超人吗?坐等着对方的手指被折断,可是下一秒,还未展开的神色却是骤然凝固。 只见峰哥的拳头重重的轰击在对方的手指上,顿时整个身体突然抽搐般的颤抖起来,一声清脆的碎裂声传来,只不过不是对方。 “啊!我的手。”峰哥惨叫的握住拳头,一枚深深的红印点在手骨上。 “怪,怪物。”几人忍不住吞了口寒气,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手指,正常人那里承受得住这样的攻击。 “看吧!我就说你们不过是一群废物而已,那个白全,是我的猎物。”少年狰狞的伸出舌头缓缓舔过唇角,那模样活像是个邪祟的恶魔。 “你,你究竟是谁。”峰哥口中颤巍巍的问道,脸上惊恐和愤怒相互交织着。 “怎么想报仇?我给你这个机会,听清楚了,我叫做孙权,孙仲谋。”少年神色一冷,凌厉的声色带着毫不掩饰的自傲。 ...... 大学的军训可不像中学时的过家家,站军姿,匍匐前进,晨跑,这些已经成了每日的必修课程,若不是白全的体质已经远胜过普通人,恐怕也吃不消。 这时一行人缓步走到白全所在的队列前,饶有兴趣的看着对方一个个大汗淋淋的模样,这些人仗着家中的手段免过了军训这一环节,自然要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做一番手脚。 “快看啊!那不就是我校的风云人物白全,白老大吗?”说话的人名叫吉成,有名的浪荡公子。 “是啊!白老大可不是一般的人物,他的事迹说起来可谓是跌宕起伏引人入胜啊!” “刘科,你快讲讲,我有些迫不及待了。”吉成脸色阴险一副话里有话的意思。 “好好,且听我慢慢道来。”刘科故意将声音放的很大,以至于整个队列的人都能听到,而白全虽不知对方耍什么诡计,可心里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就先从白老大的出生说起吧!你们根本想不到他竟然是个孤儿,自小在孤儿院长大。” “不是吧!孤儿?这也太可怜了。”身后的几人阴阳怪气的说着,神色中尽是挑衅之意。 “难怪啊!你看他的样子,一看就是天煞孤星,克爹克妈的命,这要是我早就直接流产算了,生出来不是祸害人嘛!”吉成哄笑一声,某光扫过白全,可惊愕的发现对方面色如常,丝毫没有生气的迹象。 “还挺能忍的,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不过只要你敢出手,我就能让你被开除出校。” “白哥,他们故意挑衅你啊!”旁边的小弟低声说道。 白全只是微微皱了皱眉,“一群跳梁小丑而已,不用管他们。” 之后,不管对方言辞如何恶毒,白全却充耳不闻,毕竟对方骂了这么久,而教官却毫不制止,明显这其中有问题,这时候如果爆发,吃亏的肯定是他。 “靠,这小子是聋了吧!我们骂了这么久,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刘科口干舌燥的说 着。 “不急,我还有后手。”吉成迈步走到教官身旁,在对方耳边轻语了两句,教官立马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好,今天的训练就到这里了,大家可以解散了,白全你留下。”闷厚的声音拖着长长的调子在操场上回荡着。 “有什么事吗?”白全冷声道,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整治他,未免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吧! “你今天懈怠训练,所以我要对你进行加练。”教官恶声说道,严肃的面孔一丝不苟的说着。 听到这里,同列的学生大致都明白了什么,连教官都被收买了,赶忙躲到一边,而之前还对白全大显殷勤的几人此刻早没了踪影,不过这种墙头草白全本来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心里很不爽,对方不过是仗着家中有些势力就能在这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我要是不呢?”白全神色一沉,目光如刀刃般刺向对方,淡淡的本源气息轰然压制而来。 那教官怎么说也是经验丰富的老兵了,却不想在那一瞬心里竟然止不住的萌生出退意,无比清晰的杀伐之意,仿佛眼前站着的是一头霸气外露的猛兽,他有预感若是自己再吐出一个字,对方说不准会真的干掉他。 僵直的身体许久没能反应过来,冷汗贴着他的脸颊滑落,可终究还是硬气的说道:“这就是你的态度吗?如果不配合我的工作,那我只有上报学校,这对你以后的学业有不小的影响。” 借助学校的校规,对于这些学生而言是再好不过的手段,果然,白全收起了气势,教官心里一阵欢喜,看来是抓住对方的软肋了。 “好,你想怎么练。” 教官眯缝着眼睛,看着对方瘦弱的身躯好生发笑,自己竟然会被这样的小子给镇住,“看到那边的汽车轮胎了吗?一个小时后我要看到它们整整齐齐的放在这里,否则加跑二十圈。” 众人连忙转头看去,差不多二十米外的地方横七竖八的到这十几个货车用的轮胎,虽然没有部队的那么夸张,但每一个也差不多有三十斤重,就算是滚着走都够让人吃力的,更何况还要在一个小时内搬完十多个,根本就是天方夜谭,相比之下留着力气罚跑二十圈还来的实际。 “只是这些吗?” 谁想到白全很是不以为然的问道,那神情似乎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 “这小子真能装逼,看的我来气。”刘科鄙夷的说道,在他眼中对方肯定是知道完不成,故意呈口舌之利,拖延时间的卑劣招式,果然只是个市井无赖而已。 “给他嘚瑟,等会儿有他求饶的时候。”吉成一副看戏的样子,没想到教官竟然一上来就下这么重的手,不过这只是一个下马威,后面还有更多花样等着他。 听到对方的反问,教官也是愣了一下,方才被对方的气势吓到,以至于有些恼羞这才没把握住尺度,现在细细想想如此要求对于一个学生来说确实有些不妥,可正准备开口时却被对方一句话又给哽了回去。 “不用一小时,二十分钟足够了。” 第四十章 孙权的邀请 平淡的话语缓缓传遍每个人的耳中,却如同惊雷般炸响,吉成等人更是一脸的难言,但很快就化作了极度的狰狞,带着嘲弄的笑意蔓延开来。 “二十分钟,你以为你是谁。” 教官眉头微皱,倒不是生气,反而是一阵后怕,这些学生的身份他大多不太了解,如果不是豪门会的人找上他,他也不可能做这么不讲道理的事情,可看着对方一脸的气定神闲,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白全缓步走到轮胎旁,回头看了看教官站的位置,突然高声喊道:“那几个同学,麻烦你们让一让,如果砸到你们可不关我的事。” 那几人不是别人,正是吉成他们,对方带着笑意的提醒声,看架势分明是要直接把轮胎扔过来,刘科当即就坐不住了,“我操,你小子不装逼能死吗?别说不躲,你要是扔的过来,老子倒立着爬操场一圈。” 听到这边的动静,不少人都围了过来,只是看一眼便知道缘由,这几日豪门会几乎是指名道姓的把矛头指向了白全,想不到才过了几天就又有好戏看了。 “那么远的距离没可能扔过的,我看那小子是犯失心疯了。”一人不屑的开口道。 可话音未落立刻有人反驳道:“说不准哦!那天我亲眼看到他只是一掌就把一个二百多斤的壮汉掀翻在地,搞不好他练过什么气功,力量惊人。” 见对方开口狂吠,白全突然来了兴趣,“不如这样,我们赌一把,我也不想看你倒立什么的,直说,你身上有多少钱。” 谁也想不到白全第一反应竟是如何敲到对方一笔,虽然他有时空匣,可终究还是个穷逼,但凡是和钱打上交道的事情,他都会特别来劲。 还以为对方会提出什么样的赌注,没想到竟然是这么现实的要求,也就是说那天对上柳中青,根本是一种高级的羞辱手段,而是真的只是为了钱而已,这可惊呆了所有人。 “哼,土包子一个,动不动就是钱,好,你扔得过来,我们所有人身上的钱全都给你,如果不能,我也不要求太多,那天柳中青怎么离开的,你就怎么离开。”刘科冷笑一声,想不到对方竟然主动送上门来,这么一来不单单羞辱了对方,更是连柳中青一同踩了一脚,想想竟然还有些激动。 可正当他意淫着对方在地上滚走的画面时,人群中突然响起一声尖叫,紧接着一阵破风声忽的传来,惊的他连忙回过神来,却看到眼前一黑,似乎有什么东西要贴在脸上了。 “砰。” 一米高的轮胎从天而降,生生砸在刘科的脸上,足有三十多斤的重量,即使不算下落时的加速度,轮胎上的花纹都足以清晰的印在他的脸上。 “你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吗?”围观的人群几乎屏住了呼吸,因为当他们注意到时,那个轮胎已经在天上飞着,至于它是怎么飞过来的,用脚踢的?还是直接丢过来的,谁又会关心这些。 “刘科,你怎么样了。”吉成几人连忙搬开轮胎,可对方早已经昏死过去,恐怕那一下连鼻梁都砸断了吧! “你这家伙,竟然下这么狠的手。”一名富家公子这这白全厉声斥责着,显然是被怒火熏了智商,第一反应竟不是害 怕对方是如何做到的。 白全故作惊讶的叫了一声,“我可是提醒过他的,而且就算你这么说也别想把老子的钱赖掉。”说着一手提起一个轮胎,恶气逼人的瞪着对方,俨然是你们不把钱交出来就是同一个下场。 吉成看的脸颊微微颤抖,连声音都有些断续,“好,算你狠,你等着,我们豪们会不会善罢甘休的。”说着几人将身上的现金掏出来丢在地上,架起刘科飞一般的逃走了。 白全只是远远的扫了一眼地上的钱,险些吓得瘫倒在地,那里还有之前无视一切的霸道之气,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活像个小孩子受到压岁钱一样欢欣雀跃,“我的妈呀!现在的人都这么有钱吗?身上竟然带这么多现金,简直是我半年的生活费。” 就在这时一道嗤笑忽的响起,“想不到堂堂时空之主竟然是这副摸样,着实让我失望。” 白全回过头,只见到三个人朝他走来,为首那人神色张扬,衣服穿着松松垮垮,一副浪荡公子的形象。 时空匣中一道信息飞快的传入他的脑海中,不觉双眼一眯,“孙权?可怎么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只见孙权停在他的面前,嚣张的从怀中摸出一张卡递了过去,“如果你能加入我们,这张卡随便你刷。”可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就像是在施舍路边乞丐一样满满的成就感。 “你脑子秀逗了。”白全不冰不冷的回应了一声,飞快的把地上的钱收入怀中。 孙权僵硬在半空中的手就像石化了一般,本以为对方是个可以用金钱收买的家伙,心中筹划着该如何跟大哥吹嘘自己凭借个人魅力将时空之主拉入麾下。 “你不是很贪钱吗?这卡里的钱可是刚才那些的几百倍,你难道就不心动。” “心动啊!” 白全干脆直接的回答,让对方有些无法适从,更是差异的问道:“心动为什么不要?加入我的阵营,这些钱都是你的。” “不是说孙权求贤若渴,志远伟岸,怎么就是个暴发户的模样,非得问问曹姐是怎么说出生子当如孙仲谋这番话的,我要是有你这儿子,一定被气死。”白全嘘了一声,一把推开对方朝远处走去,作为乱世界最后出场的三大势力之一的吴国,至少第一印象让他有些唏嘘。 “我还有事没做完,没空和你玩。” 可就在他抬眼的一瞬间,突然发现周围的人竟一个个站在原地,目光呆滞如同木鸡,赫然回过头,正看到孙权身后一人口中梵唱着什么,隐约间夹带着一丝本源波动。 “鲁肃,你做了什么?” 那人正是东吴都督鲁肃,“没什么,只是让他们先睡着了而已,我的能力能够在一定范围中制造出一个结界,但凡是听到我声音的人都会陷入催眠之中,毕竟有些事还是不要普通人牵扯进来的好。” 白全面色一沉,对方极低的音频根本不是人类能够发出的声音,再配合上本源的波动,如同神经毒素顷刻间便能麻痹意识,难怪书中都说他敦厚朴实,能言善辩,果然是好手段,即便是自己在不留神的刹那下竟也出现了些许的恍惚。 “我也不想跟你多说 什么?我来到这所学校就是为了你,不管是拉拢也好,绑架威胁也罢,总之一定要把你弄到手。”孙权毫不掩饰的说道,只可惜这其中听不出半点求贤若渴。 “搞不懂,就你这样的态度凭什么能够收拢江东如此之多的俊才,莫非是被你老爹和大哥的死刺激到了,才开窍的吗?”白全直言不讳,虽然时空错乱的关系,导致一些人物出现了偏差,可这样的孙权实在让他失望的很。 “可恶,你竟然敢咒我父亲和大哥。”孙权登时便怒了,脚掌猛踏地面,一道炸裂的纹路蔓延开来,而身体却是飞一般的掠出。 白全也不惧怕,反而无比激动,因为他发现相比于枯燥无味的修炼,激烈的战斗反而能使他的修为快速提升,如今他距离八等高阶就差临门一脚,只需要一个契机。 两人几乎同时暴起,双拳对轰,一阵激荡的气浪漫卷而来,可就在那一瞬,孙权突然冷笑一声,一股晦涩的波动隐约在他拳头上跳动。 白全顿时眸光一沉,只觉得体内的生命气息顺着拳头的碰撞点飞快的流逝着,短短数息,手背的皮肤竟浮现出道道皱纹,惊的他连忙收势退开,满眼忌惮的看着对方。 身后的鲁肃平静的看着眼前的战斗,尽管对方时空之主,可他相信孙权绝不会败,“发觉了吗?这就是孙权的能力,只要触碰到对方的身体就能将对方的生命力据为己有,作为乱世界在位最久,寿命最长的君主,便是靠着这一招黄龙之气。” 只不过这里的生命之力并非寿命,而是一种人体内存在的精气,精气多的人则是表现的满面红光,身强体壮,反之精气不足,就是面色蜡黄,虚寒衰败,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 孙权舒爽的打了个哆嗦,拳头上一团翠绿色的光团忽明忽暗,短短数息融入体内,“呼,修行者的生命力果然比凡人的更加精纯。” “老大,这家伙的能力可以吞噬对方的生命力化为己有,战斗持续的越久他就会变得越强,所以千万不要和他有身体接触。”帝江的声音随即响起。 “我知道,真是个棘手的能力,该死的,为什么我就没有能力可用。”白全口中暗叹一声,掌心一抬黄金剑破空而出,既然不能近身战,那么就只靠剑气攻击了。 “荡剑气。” 剑身一震,一条游龙长贯而出,带着凌厉霸道的威势直奔对方而去,只见孙权马步横扎,身上嘻哈宽大的衣服突然被一股狂涌的气息冲击的猎猎作响。 “黄龙之息。” 在其身后一条金黄色的真龙幻想凝现而出,竟与黄金剑凝聚出的龙气不相上下,这是只有真正的帝王姿态才可拥有的气运。 双龙互搏,激荡的威势不断蔓延开来,已然要波及到周测无辜的人群,见状白全连忙收住力量,龙气轰然炸散,只剩一条真龙直掠而来,口中龙息喷出,白全只得连连退走。 “该死,孙权这个家伙一打起来就不管不顾的,周泰,护住其他人。”鲁肃厉声说着,旁侧那名神色阴沉的男子应了一声,身形连闪而出,只见到周围扩散的劲力如同受到牵引一般被他吸入体内,道道伤痕突兀的出现在他的身上,尽管口中喘着寒气,可神色依旧阴沉如雨。 第四十一章 孙权,败 “小子,你就只会多吗?这可真是让我失望啊!” 孙权得势不饶人,黄龙之息喷出的一枚枚本源气弹肆无忌惮的轰击着地面,砸出一个个半寸深的凹陷。 白全忍不住啧了一声,眼前这家伙根本不在意会不会波及的旁人,只是一昧的攻击,反倒是他有些束手束脚。 “该死的,近身战斗不行,本源攻击也被限制,没有能力加持还真是被动。” 自从他得知每一个修行者都有属于自己的独特能力后,便迫不及待的探索着自己的能力,可找了这么久不要说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就连战斗招式都比对方差上许多,怎么说自己也是时空之主,给点逆天的能力不过分吧! 心里一阵憋屈,突然一个不注意踩进了一处深坑,身子一歪顿时没了平衡。 “终于上钩了。”孙权坏笑一声,原来他的黄龙之息并非漫无目的的攻击,而是一直逼迫着对方跌进他的陷阱之中,身形猛然掠出,趁着对方无法闪躲的间隙,一拳重重轰击在对方胸口。 “糟糕。”白全大呼一声,这一拳的力道虽然不强,可还是将他震退了十余米,更加不妙的是,在那一瞬自己被夺走了不少生命之力,比之前那次要多上整整一倍。 果然,大了一圈的生命光团浮现在孙权掌心,“不错啊!看样子你的生命之力还很充足,不过,如果你不快点做出决定的话,留给你的时间可就不多了哦!” 听着对方威胁的话语,白全眉头紧皱,对方的邀请他之所以不愿接受,一方面是因为孙权傲气凌人的样子让人厌恶,另一方面他已经不自觉的融入到了曹操的阵营,而魏吴两家注定免不了一战,与其到时候左右为难,不如现在坚决一点。 “孙权,你臭话还真多,小爷我别的不多,就是这条命多的花不完,有本事你来拿!”白全不甘示弱的说着,脚下已然做好的闪走的准备。 然而对方却没有行动,尽管太阳穴暴起的青筋无比刺眼,可即便是在这样盛怒的情况下,孙权仍是站在原地。 “怪了,这家伙在等什么?”帝江疑惑的声音缓缓传来,一双鸟眼细细的当两者对方,突然好奇的看着对方掌心中不断缩小的生命光团,不禁回想起之前那一幕,似乎对方吸收的速度慢了不少。 “糟糕,孙权的能力似乎要被看破了。”鲁肃心头咯噔了一声,连忙看向白全,不知怎地他总是感觉对方体内有一双锐利地眼睛正在死死凝视着孙权。 终于,那光团被完全吸收,孙权当即便掠了出去,身后的黄龙萦绕腾出,一口口龙息再度喷来,分明是要将方才的怒火一并发泄。 “老大,我有个想法需要印证一下,你再让对方打你一拳试试。”帝江的声音再度传来。 白全听得一愣,心中不爽的大呼道:“你不会是故意整我吧!又不是我关的你,而且我也答应只要有能力一定放你出来,没必要这个时候在背后插我一刀。” “叫你挨一拳就挨一拳,信我就是。” 白全虽然不清楚对方想要印证什么,但对方认真的语气似 乎不是在跟他开玩笑,于是心一横,挨一拳就挨一拳,念罢身形不再躲闪而是迎着对方直冲而去,“就算是给你打,我也要拿回点利息。” 见对方突然冲了过来,孙权高傲的神色更显狂妄,“被逼急了,想要鱼死网破吗?不过很快你就知道这个决定是多么的愚蠢。” 两道身影猛烈的碰撞在一起,几乎是同时轰击到了对方的胸口,巨大的力道直接将他们震退,而白全更是在那一瞬被吸走巨量的生命力,以至于落地时脚下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哈哈,小子,你简直是在自寻死路。”孙权虽然也被震退,但相比对方的狼狈却是泰然了许多,撩了撩胸前的领口,掌心中一团更加浓郁的生命之力抑制不住般的抖动起来。 本以为对方会乘胜追击,毕竟白全已经露出如此大的破绽,可孙权只是冷哼一声,自顾自的吸收起掌心中的生命光团。 “果然。”帝江呵呵的笑了一声,“这家伙的能力虽然逆天,但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被夺取的生命之力越多,所需要的吸收时间也就越长,而且在此期间他似乎无法主动攻击,必须要等到所有生命力吸收完毕后,才能进行下一次攻势。” “就这几次看来,似乎生命力越多,他想要掌控就越困难,虽然不清楚他为什么不舍弃,也许是他的能力有着不允许他舍弃的反噬代价。” 听得这话,白全豁然开朗,难怪对方每次得手之后都会大放厥词,哪怕是被自己的言辞激怒也仍是不为所动,原来不是在刻意摆架势,而是为了拖延时间。 足足用了十五息,孙权才终于将掌心中的生命光团收入体内,整个人更显凌厉,果然战局拖得越久,这种此消彼长的态势就对他越有利。 “小子,这一次我就要让你虚弱的连站都站不起来。”孙权放肆的大笑一声,虽然他不能杀了对方,可只要还有口气就够了。 面对对方再度闪来的身影,白全疲惫的瘫在地上,虚弱的气息就像个大病初愈的病人,只是远处的鲁肃却不自然的凝重了脸色,“心中怎会突然不安起来!” “时空之主?真是个笑话,既然你这么弱,就应该乖乖听话,那里还会受这样的折磨?”孙权嘲弄的言语扑面而来,高举的拳头上包裹着浓郁的黄龙之气,俨然是要靠这一击将对方所剩的生命之力再度削减。 拳风轰然落下,白全原本涣散的眼神在那一瞬突然凝聚起来,身体一挺竟直接抱住了对方,孙权先是一惊,可他无比自信自己的能力,直接将本源调动到最大,这一击分明是动了杀意。 “孙权,别冲动。”鲁肃连忙出声喝道,也许是因为对方能力的原因,战斗越是持久,孙权就越是狂暴,以至于战至最后,几乎是靠着沸腾的血气控制行动,“时空之主对我们至关重要,切记不可杀了他。” 势不可当的一拳实实在在的轰击到白全腹部,整个身躯倒飞出了近百米,直至重重的砸在地上。 孙权舒了舒紧握的拳头,方才那一击只给对方留了仅仅能维持器官运转的生命之力,其余的尽数夺了过来。 “看来是夺的太多了,以至于现在 都还没有凝聚出来。” 鲁肃看着对方的掌心,没有之前的光团,口中惊骇的说道,不过好在孙权没有被战意冲昏头脑,如果真的杀了白全,后果可就严重了。 “小子,多谢你送的生命之力,恐怕这次你要在床上躺个大半年才能恢复过来了。”孙权自傲的说着,已经感受到浓郁的精气正不断往自己体内奔流。 然而就在这时,原本气若悬丝的白全突然缓缓坐起身来,令人惊愕的是他的脸色依旧红润,没有丝毫的病态感,嘴角戏谑的一笑道:“是吗?可就是不知道这份大礼你吃的吃不下。” 话音刚落,一股如同虹吸般的生命瀑布轰然此地表冲出,浓郁的气息瞬间覆盖了整个操场,犹如汪洋大海一般。 而如此海量的生命能量此刻尽数压在孙权的身上,只是一瞬间竟压的他跪倒在地,双手颤巍巍的托在虚空中,傲慢的神色终于荡然无存,仅剩下瞳孔中惊骇的目光。 “怎么可能,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庞大的生命之力。” 也许在一旁看的鲁肃更加直观的感受到了这股生命之息的庞大,一枚如同陨石大小的光团压在对方身上,难道那家伙竟是洪荒异兽转生不成。 白全淡然一笑,这些生命之力自然不是他的,而是早在帝江心生疑惑的时候,便悄悄通过饕餮汗衫将本源之力转化为了生命之息灌入对方体内,只是为了不让对方察觉,一直刻意的将这股能量压制住。 虽然饕餮汗衫的吞噬之力十不存一,可在帝江用之不尽的本源之下,也是强行转换了上千分的生命力,便是在等对方将能力发挥到极限的时候,这份力量才鱼贯而出。 “咔嚓。” 一声脆响,无尽的生命气息如同天河之水一般从炸裂的光团倾泻而出,孙权痛苦的呻吟起来,体内的精气也在同一时间飞快的流逝着,原本饱满的脸颊不过数息就变得蜡黄枯槁,作为强大能力的反噬,一旦他无法将夺取的生命之力吸收,就会连同自身的精气一同流失。 “看来这次是你要在床上躺个大半年了。”白全不起波澜的话语,甚至连语气都没有刻意的抬升。 不过就是这么平静的声音落在孙权的耳中,更像是皮鞭打在脸上一样火辣,尽管虚弱,却仍是恶狠狠的说道:“白全,你给我等着,我们之间没完。” 见状鲁肃只得苦恼的捂着额头,本来就是瞒着大人偷偷出来的,这下回去恐怕要被孙策大骂一顿了,连忙与周泰一起架起孙权朝远处消失而去。 许久后,操场上的同学才逐渐从催眠之中醒来,对于方才发生的事情完全没有印象,直记得白全一个轮胎飞过来,将刘科砸的鼻血飞溅,连忙四下看去,却发现白全早已经没了踪影,满地狼藉的操场上,只剩下正中间十几个轮胎整整齐齐如同叠罗汉一样高耸着。 这时一阵痛苦的哀嚎生不断从轮胎中间传来,众人还在生疑之时,高耸的轮胎塔轰然倒下,露出一个人影来,见状众人不自觉的爆发出一阵狂笑,只见到教官从里面颤巍巍钻了出来,满脸的淤青差点被打成了猪头,却怎么也想不起是谁把他打成这个样子。 第四十二章 找上门来 短短一个星期的军训就有不少人苦不堪言,而豪门会的人仗着自家的权势安逸的在校园中闲逛,看着满眼的翠绿色,脸颊上带着的永远是那种高人一等的优越感。 “听说了吗?吉成他们也在白全手上吃瘪了。” “当然听说了,那几个蠢货,明知道对方一股子蛮力非要作死,这下好了,刘科那家伙因为鼻梁骨折要在医院躺上一两个月,不过刘老爷子听到这事可是暴怒不已,听说今天早上已经怒气冲冲的杀到学校了。”一名富家公子偷笑着说道。 “哦,刘老爷子可是出了名的护犊子,而且黑白两道关系硬得很,孙子被人打成这样了,肯定是不可能放过白全的,哎!看来是等不到我们出手了。” 旁的几人很是可惜的叹了口气,一个区区学校校长那里扛得如此压力,只是开除白全都算是轻的了。 “走,看看热闹,估计蓝月女神肯定也在,真想看看她失望的样子。” “好主意,走。” ...... 刘老爷子亲临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学院,除了刚入学新生,就连高年级,甚至是外校的学生都忍不住来看热闹。 现在谁不知道亚科大学有一个励志小子,毫无背景家境贫寒却于众多豪门公子之中独得赵蓝月的芳心,开学第一天羞辱柳氏集团少东家,一轮胎打断刘科鼻梁,一路的逆袭之旅,如果写成书的话,必将被无数屌丝奉为圣经一样的传世经典。 这可惜这样一个逆天生长的苗子恐怕今天就要被拔了根基,刘老爷子原名刘路虎,刘家虽说在亚拉市中算不上最有钱的氏族,却一定是关系最广,背景最硬的家族,不仅是商场,官场,就是黑道的几位大哥都得给他两分薄面。 如今得知自己的孙子被人打断了鼻梁,当天气的险些把随行的管家皮都扒掉一层,本来就因为对方非要去一个二流学校而生气,想不到竟然又出了这种事,那里还忍得住,第二天一大早就赶到学校。 “校长办公室在那里?”一行黑衣壮汉护着一名体态正装的老者,神色威严,半眯缝的眼睛带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凌厉。 被拦下的学生吓得浑身颤抖,期期艾艾的说着,“前面左转第一间就是。” 而一旁的学生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哪怕是那些自以为见多识广的富家公子也都被这样的气势震慑到了,不愧是黑白两道的风云人物,单凭这股气势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一行人气势汹汹的赶到了校长办公室,砰的一声闷响,防盗门直接被人踹开,却看到其中已经坐着一人,正在和校长聊着什么。 刘老爷子眸光微沉,面前的那名男子面目神骏,眉宇间带着一股难以压抑的英气,即便是他这种经历老辣的人物都忍不住侧目。 “此人面生得很,亚拉市中竟然还有如此不凡的后背,究竟是谁。” 校长看到刘老爷子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神色多少有些慌乱,连忙问道:“不知刘老爷子亲临本校所谓何事。” “我没工夫和你打什么哈哈,我孙子刘科在 这里被人打了,你赶紧把那个叫白全的学生给我叫过来。”老爷子怒声斥道,也不在意那名男子是谁,今日就是要为他的孙子讨个说法。 “这......”校长支支吾吾的,莫说他不知道对方的意思,其实心里明白的很,若是之前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把人交出去,毕竟为了一个毫无背景的小子得罪本市的豪强,只要是个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择,可今天却突然出了点变故。 “刘爷爷,这事是刘科自找的,跟白全一点关系都没有。” 就在这时,一道恬静的女声从人群中传出,正是赵蓝月,只见其快步走来,别人也许会怕刘路虎,可她却不惧。 见到来人,刘老爷子愤怒的神情也是稍稍缓和,可仍是带着恶气说道:“小妮子,你就别来多事了,我今天来是要给我孙子讨个说法。” 赵蓝月微微一笑,迎着对方的目光顶了过去,“刘爷爷,这可不是我多事,一来白全是我的人,二来这件事请本来就是刘科自己作死,怨不得别人。” 如此直截了当的说辞可是吓坏了屋外围观的众人,整个亚拉市恐怕都找不出一个敢和对方这么说话的后生。 “女神不愧是女神,好有魄力。” “哼!有魄力管什么用,就是他爹爹来了都要给刘老爷子几分薄面,想保住白全,痴人说梦。”一名富家公子冷声说道,实则内心酸溜至极,凭什么那小子能够得到对方如此的庇护,甚至不惜顶撞长辈。 虽然众人也听出他话中的酸味,可却不得不认同对方的意思,只凭一个晚生后辈的身份根本镇不住场面。 果不其然,刘老爷子哼了一声,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他何尝不知事情的经过,可就算是刘科不对又怎样,你打了我的孙子就该付出代价。 “住口,我今天是来找白全的,你若再多嘴,我就替你父亲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做尊重长辈。” “校长,我再说一遍,立刻把白全叫到这里来,否则这间学校恐怕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杀意凌然的威胁落入校长的耳中,登时就白了脸色,连忙转身看向一旁的男子,之所以让自己如此为难便是因为他。 其余的师生也都在吃疑,往日的校长肯定会在对方还没有发难之前就已经明哲保身了,怎么今日变得如此犹豫,莫非那个白全根本不是传闻中的穷苦小子,相反的其身后的势力足以让他顶住刘路虎的威胁。 “刘老爷子是吧!”一旁的男子终于开口了,就在那一瞬,校长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你是谁?”刘路虎斥了一声,之前就对对方有些好奇,想不到这个时候对方竟然会主动开口,总不该也是为了白全吧! 男子微微一笑,“我叫做司马徽,今日也是为了白全一事而来。” “什么司马徽,老子没听过,不过今天不管你们说什么,先给我把白全交出来。”老爷子怒不可遏,对方竟真的是为白全而来,只是一个背景全无的小子怎么会惹出这么多事,现有赵家小姐出面,现在又冒出一个神秘的后生,而且看校长的样子,似乎对此人很 是畏惧。 “简单,校长,你前去把白全找来,有些事还是当面说清楚的比较好。”司马徽轻声道,似乎全然没有在意对方怒火中烧的样子。 校长应了一声连忙跑了出去,这房中的压抑感险些让他喘不过气来,怎么说他也当了快十年的校长了,什么场面没见过,八面玲珑察言观色的功夫早已如同本能一般融入血肉,可今天的却还是让他冷汗直冒,小腿乱颤。 “刘老爷子请坐。”司马徽礼貌说道。 刘路虎看了对方一眼,波澜不惊的神色让他吃不准对方究竟在想些什么,只是这名字他在亚拉市中混迹了这么久却从来没有听说过,难道是从外省来的强龙。 “你究竟是什么人,看你器宇不凡,必定不是平凡之辈。” 听得这话,司马徽哈哈一笑,从怀中摸出一枚扳指放在对方面前,眼角轻微跳动了一下,“认识吗?” 见到那枚扳指,刘路虎突然身躯一震,下意识缩了半截,满眼不可置信的打量着眼前的男子,许久之后才终于吐出一句话,“你是老板的人。” 屋外的师生虽然没有听到两人之间的对话,却清楚的看到司马徽拿出了什么东西后,刘老爷子骤变的脸色,究竟是什么能够把叱咤风云多年刘路虎镇住,而这男子又是怎样的身份。 “天哪!刘老爷子竟然被一个小辈震住了,简直难以置信。” “可是怎么他也要找白全,难道这个白全有什么特殊身份吗?” 一时间各种猜测不断生出,之前还想着看笑话的豪门会几人此刻也都阴沉了脸,本以为对方只是个平民百姓,跟他们这种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公子哥有着天差地别,可没想到对方竟然牵扯出一个足以让刘老爷子都动容的势力,唯一的优越感也在这一瞬间化作了飞灰。 很快人群后方传来了骚动,只见到校长拉着白全一路小跑的赶了过来。 听到外面的声音,刘老爷子蹭的一下站起身来,看到一名瘦弱的小子神色悠闲的被校长生拉进了办公室中。 “你就是白全。”打量着对方的身形,心中不免差异,就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家伙是怎么把自己的孙子打的鼻梁断裂。 “敢问你是?”白全打了个哈欠,刚刚进校听到这里乱糟糟的,接着就被校长拉来了这里。 “我是刘科的爷爷刘路虎。”刘老爷子怒声说道,对方那种气定神闲的语调让他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血气再度上涌。 “哦。”白全随口回了一声,这一下就连一旁的司马徽都忍不住嗤笑一声,心中想到,“这小子还真是不知所谓。” 围观的人更是忍不住吸了几口寒气,赵蓝月和对方说话尚且血药加上一些敬语,而这小子竟然如此轻蔑的回答,乖乖,莫非他不知道眼前站着的老者有多么的恐怖。 “你,你小子!”刘老爷子气的猛然抬起手便要打下去,可就在这时,白全突然收起了慵懒的神色,锐利的眸光微微一抬,惊的对方高举的手臂直接僵在了原处。 “老头,你想干嘛!” 第四十三章 收你为徒 死寂一般的办公室中,似是连空气都凝固了,却分明看到刘老爷子狰狞到了极点的脸颊,以及手中紧握的手杖。 “听到没有,白全竟然直呼刘老爷子老头,我记事以来还没有人敢这么称呼他。”一名少爷惊愕的说道。 “别说你记事以来,就是你爸记事以来恐怕都没有过。” 白全的口无遮拦再一次刷新了所有人对他的认知,如果说前面只是轻蔑,那么现在分明就是挑衅。 然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出奇的平静,刘路虎何许人也,即便白全只在亚拉市生活了三年已然是如雷贯耳,可你既然是因为刘科而来,我又何须与你客气,就是异界者我都不怕,还会在意你这种地头蛇。 “好,好,好。”刘老爷子连喊了三个好字,知识语气不断加重,最后一字几乎是破音,身后的几名保镖立刻会意,一步跨出,凌人的气势扑面而来,惊的白全眉头微皱,因为在对方体内他清楚感受到了本源的存在。 “时空匣没有提示,也就是说是新界的修行者,难怪刘路虎能够黑白通吃,原来还有这重身份,那这老头的修为应该也不低。” 眼见碰撞在所难免,司马徽突然轻咳了一声,止住了所有人的行动,“刘老爷子,可否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他一次。”说着,将手中的扳指晃了晃。 如此,刘路虎神色一变,如果只是司马徽,他大可以一同收拾掉,可是那枚扳指的主人却让他不得不为自己的行为重新判断。 “是你的意思,还是老板的意思。” 司马徽嘴角微起,“你猜呢?” “可是这小子把我孙子打进了医院,就算是老板也不能仅凭一句话就叫我收手。”刘路虎到底是混迹多年的人物,并没有被对方的言辞震慑到,体内微微散动的本源之气俨然是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哈哈!刘老爷子果然是老当益壮。”司马徽开口笑道,还是副不以为然的表情,只是多了那股笑意,整个人的气息都随之变化了,“没错,老板是讲道理的,可我不是。” 话音落下,一道刺利的眸光直射向刘路虎识海之中,顿时掀起惊涛骇浪,在那一瞬竟然止不住退后了数步,这才勉强错过了锋芒,可那阵清晰的痛感依旧在他脑中回荡。 “你一定要保他?给我个理由,否则这件事我一定告知老板。” 刘老爷子自知不是对方的敌手,可还是开口问道,正如对方所说的,老板是讲道理的人,这么多年他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不信会败得这么彻底。 “理由吗?”司马徽摸了摸头,一副思量的神情,过了半晌终于如梦初醒般的点了点头,“因为我要收他为徒,这个理由如何。” 听到这里,还未等旁人反应,白全便是惊叫出声,他听的出对方是在帮他,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但两人谈话中的老板很有可能就是那日利用他打开时空位面的家伙。 “凭什么我要做你徒弟,还有你们口中的老板是不是叫做半古的家伙,他现在在哪里?” “呵呵!人家似乎不领你的情呢?”刘老爷子冷笑一声,本来还在烦恼该如何反驳对方的话,想不 到白全自己先开口了。 司马徽惨笑一声,一是对方如此直接的拒绝了他的好意,二是敢直呼半古名号的人恐怕一只手都数的清楚,果然能成为时空之主的都是些胆大的家伙。 “不领情又如何,我说收他为徒,他便是我徒弟了。” “哈哈。”这次轮到刘路虎放声大笑了,“你这理由还真是牵强到了极点,我算听明白了,恐怕保住这个小子不是老板的意思,而是你自己拿着鸡毛当令箭。” 对方一副抓住把柄的模样,看的司马徽眼角微跳,的确老板让他来只是送样东西给白全,可他有着自己的打算,“牵强吗?好像是这样,不过我说了我不是一个讲道理的人。” 如此对话听得屋外的人一头雾水,只看到刘老爷子似乎很畏惧眼见的男子,而这男子又有意护住白全。 赵蓝月虽然离得最近,可也不清楚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只是一点,那个被称作老板的家伙比这两人还要厉害,否则双方早就撕破脸皮了。 “喂,有没有人听到我说话,先回答我的问题。”白全焦急的喊道,可那两人分明没有将他放在眼中,更让他心惊的是,那个司马徽即便是时空匣传来的信息也不过一个个名字而已,再没有丝毫别的内容。 “好了,我还有事,如果你想找老板来解决只管去就好了,现在我要带白全离开。”司马徽应了一声,回眸看了白全一眼,对方竟不由控制的跟在了他身后。 “休想走。”刘路虎终于怒了,尤其是在这么多人面前,先后被这么多小辈挑衅,莫不是以为人老了,连血气沸腾的能力都没了,手中的拐杖当空挥下。 “嗯?”司马徽鼻腔中发出一声轻哼,离他最近的白全登时便怔住了,只觉此刻身临大海一般,那扬起的惊涛骇浪仿佛要吞没虚空一般,如此惊人的本源量让他不禁想起了那日半古与佛像对峙时的一幕,只要一个念头,便是流血漂橹。 刘路虎高举的拐杖停在空中,苍老的脸色忽的涌现一片绯红,下一刻一口老血喷出,气息顿时萎靡到了极点,而他身后的那几名保镖早已是口吐白沫的昏在地上。 单靠本源的波动便在一刹那制服了六七名修行者,如此的实力看的白全心口震荡不已,而此刻帝江如若惊醒一般在他的识海中大呼小叫,“小子,你究竟惹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家伙。” 司马徽没有停步继续朝前走着,屋外的众人如同见到妖魔一般连忙闪出一条道路,惊恐万分的看着眼前满面含笑的男子,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清清楚楚的看到刘老爷子在出手的瞬间口喷鲜血,六七名精壮的保镖也不知为何昏死了过去。 白全本不想走,可全然控制不住身形的跟在了对方身后,即便是赵蓝月几番追喊都停不下来,直至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 “时空之主?你还真是能干,明明才刚开学就接连惹出这么多祸事。”司马徽点燃了一根香烟,斜靠在围墙上,含笑着打量眼见的少年。 此刻白全才终于恢复了行动,谨慎的退后半步,小心翼翼看着对方,“你究竟是谁,为什么时空匣无法显露你的信息。” “哦?想不到你对时空匣已经运用到如此的地步了,倒是不错,至于为什么看不到我的信息,那是因为我可是乱世界的管理者之一。”司马徽轻吐了一个烟圈,惬意到了极点。 可这番话却让白全浑身颤栗一下,眼中的忌惮更加浓郁,恶狠狠的说道:“你也是为时空匣而来。” 这是他见到的第三个六界管理者,卢俊义,华佗,司马徽,虽说华佗帮过他,可那时对方明确说道是为了还某人的人情,否则的话也是冲着时空匣而来。 “你知道什么是位面管理者吗?”司马徽不答反问,将手中的香烟掐灭掉,动作娴熟的很,玩世不恭的神色分明该是个浪荡的家伙,却配上那身名贵的西装后显得十分主流。 还没等白全回答,对方却又自言自语了起来,“每一个位面都有属于自己的轮回,只是这样的轮回时间久了总会出现差错,所以就需要有人来拨乱反正,也就是管理者,虽说仍是逃脱不了轮回,可至少能够保留之前的记忆。” 听到这里,白全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难怪卢俊义能够知道那么多的事情,只是这些管理者都是有谁选定的? “可有的时候我着实羡慕他们,什么都不知道的活着,哪怕每一世都重复着同一件事情,可对于他们来说都像是一次全新的开始。”司马徽轻叹了一口气,抬头看向远处稀疏的人影,神色浮生向往。 有人说人生之所以会痛苦,其根源是因为你记住了太多的事情,记忆虽然让人从无到有,可同样赋予了他整个过程的感情,白全突然有些同情对方,如此多的感情不断的叠加着,到最后如果不是变得麻木,那么总有一天会爆发。 “此刻的生活我很满意,老板和孔明的做法固然疯狂,可这疯狂我很喜欢,所以愿意陪他们疯一次,大不了就重新来过,反正已经习惯了,对了,老板给你的东西。”司马徽从怀中摸出了一枚骰子丢给对方。 白全接过手中,一道刺激感顺着掌心涌了进来,可以肯定这枚骰子是件神器无疑。 “这枚骰子名叫六道骰,一天只能掷一次,其上每一面代表一个能力,可持续三十分钟,希望你好好利用。”司马徽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抖在身上的烟灰,事情已了,他也该离开了。 “等等!” 就在这时白全突然开口止住对方的脚步,继而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方才不是说要收我为徒吗?” “那不过是骗那老头的借口而已,再说了你也拒绝了不是吗?”司马徽摆了摆手,轻笑着说道。 “可是你说了,不管我答不答应都已经是你的徒弟。”见到过对方的实力,白全心底颇为感触,如今红孩儿陷入沉睡,曹操等人又不知在忙些什么,只是他一个人没头没脑的修炼,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可能接近老板等人的层面,他隐隐感觉到唯有自己真正的变强了,才有机会知道这其中隐藏的事情。 “你确定要拜我为师?我可是很严格的。”司马徽回过身,一改之前温润的笑容,十分认真的问道,究竟之前那番话是不是欺骗刘路虎的借口,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白全重重的点了点头,双膝一弯拜倒在地,“师傅在上,弟子白全参见。” 第四十四章 禁术 白全二话不说的一拜,把司马徽吓了一跳,“大哥,这都什么年代了,跪着拜师已经不流行了。” “啊咧,那你想怎样。” 司马徽偷笑一声,从怀中摸出一个红包递给对方,“你自己看着意思意思就好了。” 白全接过红包,诧异的看了两眼,眼角不觉跳动了两下,怎么感觉对方分明就是早有准备要收他为徒的,随手摸出一张十块钱塞了进去。 “糊口啊!大哥,你十块钱打发叫花子吗?我叫你意思一下,你也不能真的就意思一下吧!”司马徽几乎是跳起来一般喊着,那里还有一派高人的风范。 白全僵硬的脸颊带着难言,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对方,摸出身上的钱,正是昨日从刘科等人那里削来的,正当他打算抽出两张了事的时候,司马徽突然一把夺了过来,脸上虽然带着心满意足,可嘴上却不依不饶的埋怨着。 “诶,为师岂是贪财之人,不过看你这么诚心,罢了,我就勉为其难的教导你一段时间。” “我操......”白全正想骂道,看到对方神色沉了些,连忙收住了口,“师傅,看你这一身名牌也不是缺钱的人,这可是我半年的生活费,不要这么残忍吧!” 听到这话,司马徽很是大气的抽出了两张红票子递给对方,“谁会嫌钱多呢?你一个大学生哪里用的了这么多钱,这两张够了。” 似乎是怕对方再开口,司马徽连忙转开话题道:“对了,虽然今天我帮了你,不过刘路虎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你,你也看出来了,他是新界的修行者,身后的势力不小,所以这两天你最好小心些。” “那你就教我两招啊!你可是我师父啊!”白全连忙说道,满脸期待的搓着手,怎么说自己也交了这么多学费,教点厉害的招式总是应该的。 “我不是才给了你六道骰了吗?你还想要什么?”司马徽故作惊讶的问道,飞快的将钱塞进了口袋中。 白全听的脸色一沉,险些要暴走,“那不是老板送我的吗?你收了我那么多钱,必须吐出点什么,不然我跟你没完。” “诶,好了好了,怕你了,你虽然有时空匣帮助,不过缺少修行的功法,这本吞噬宝典就算是我送你的见面礼了。”司马徽不知从那里摸出一本残破不堪的古籍,晦涩的波动不断从中传出。 “虽然有些残缺,不过很有提升空间哦!” 接过古籍,白全小心翼翼的翻了翻,生怕一个用力就将其化作飞灰,心里一阵嘀咕着,怎么自己得到的都是些残缺的宝贝,我又不是收破烂的,抬起头张口要说什么。 “好,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些是为师这段时间集到的元丹,一并给你,应该能提炼出不少造化点数,你拿去把武学库开了,想要什么武技自己去换。”司马徽大手一挥,密密麻麻的元丹嗖的一声窜入白全体内。 “厉害啊!师父你究竟杀了多少异界者才有这么多元丹。”白全粗略的数了一下,竟然有上百枚之多,其中不乏七等高阶的元丹。 司马徽不以为然的说道:“都是些不开眼的家伙,死了就死了。” “那师父,你不如多帮我弄些元丹,你也知道时空匣的器灵现在还在沉睡中,需要大量的造化点数换取灵宝重生。” “好说啊!给钱,你想要多少都有。” “咱能不能别张口闭口就是钱的,怎么说我也是你徒弟,照顾一下嘛!”白全套着近乎,如果对方肯出手的话,说不得能够弄到六等甚至是五等的元丹,那样的话距离百万之数便又进了一步。 司马徽连忙一挥手,将对方推开,“哈!亲兄弟还明算账,何况我们是师徒,没商量。” “好,你要钱是吧!我去给你弄就是。”白全脸一横,如今有了六道骰,想搞点钱还不容易。 谁知司马徽冷笑一声,十分严肃的说道:“我劝你不要懂歪脑筋,千万不要做违法的事情哦,老板作为新界唯一的管理者,是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哪怕是你,一旦被抓到,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什么?既然是这样,那他为什么对董卓等人的行为充耳不闻,难道那就不是违法的行为吗?”虽然被对方点破了心思,可同样的生出了疑问。 然而这一次司马徽却没有直接回答,看得出有些事他并不想告诉对方,“等你修为达到了七等高阶,我会告诉你的,对了,之前是不是有人送给了你一个锦囊。” 听到对方这么一问,白全猛然想起了,那时胖子被卢俊义绑架的时候,有一个怪人送给他了一个锦囊,告知他危险时刻可救他一命,只是他没有在意,随手丢到家里了。 “那锦囊你好好留着,原本是助你战胜卢俊义用的,可就是那人也没算到你竟然靠着自己胜了对方。” “哦?那锦囊真的有用!”白全仍是不信,区区一个锦囊,莫非藏有什么杀招。 “你只管好好留着就是,谁不知道那人的锦囊料事如神,这一点我深信不疑。”司马徽说着,脸上不经意的露出一抹崇敬的神色。 “好了,我要走了,昨天在荆兰输的,今天我要全部赢回来。” “荆兰?”白全咂了咂嘴,不是最近才开的赌场,听说规模之大是亚拉市第一赌场,然而等他回过神来时,司马徽早已经没了身影,“草,不会是把我的钱当做赌本了吧!怎么感觉这师父不怎么靠谱。” ...... 曹操的别墅中,郭嘉满面红光的整理着手中的报告,如此摸样曹操等人震惊不已,自从那日后,对方一改颓势,原本稀薄到极致的生命之力忽然变得无比浓郁,甚至连修为也一举突破到了七等高阶,距离六等只差一步之遥。 “大姐,我已经调查清楚,玉玺的下落只有董卓知晓,只是想要从对方口中撬出这个秘密可是不易,我想袁绍之所以召集十八路诸侯十有八九也是冲着玉玺而去。”郭嘉不断圈画着纸张上的信息,语重心长的说道。 “玉玺的力量是乱世界改命的必须品,被人觊觎是很正常的事情,袁 氏两兄弟也不是等闲之辈,手下能人众多,只可惜我们现在手中能用之人太少,做起事总是力不从心。”曹操凝了凝神,郭嘉的好转对他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本就为数不多的力量再不能缺少。 如今勉强能够为他所用的人除了郭嘉和夏侯兄弟,就是武松西门庆以及关胜和呼延灼两人,而后者几个的心思多转,也无法重用。 “无妨,这次大戏之后,真正的能人也将浮出水面,到时我们只要能占得先机,人手不足为虑。” “但愿如此,总觉得这一世的十八路诸侯伐董并不简单,似乎有人刻意在推动。” ...... 经过早上的一幕,豪门会的人总算安生了下来,也没人再敢对白全下绊子,毕竟那可是连刘老爷子都吃瘪的家伙,和他们这些初出茅庐的小子们俨然不是同一个阶段的存在。 回到家中,白全迫不及待的取出时空匣,将那些元丹尽数化作造化点数,足足三十万点数,激动得他险些把床板挑断,直到邻居传来了阵阵谩骂声才勉强止住浮动的心潮。 虽说距离百万仍有距离,可已经不是个小数目了,按照对方的建议,花费了三千造化点开启武学库。 还未踏入其中,一股晦涩的道法波动萦绕而出,大道三千,若能精通一处便足以独步天下,而这宝库中所典藏的乃是六大位面中盛名武学。 一道信息飞快的融入白全的识海中,对于这他已经见怪不怪,仔细阅读着信息内容,“原来不管是灵宝还是武学的等级都分为四阶,天地玄黄,每一阶又有高中低三等,等级越高越稀有,即便是时空匣的库存中地阶及其以上的武学灵宝都是凤毛麟角,而且还有禁忌限制。” 进入武学库中,发现其中空无一物,只有一团黑乎乎的身影站在正中央,根据之前的信息,那团黑影名为武道,是融合了众多武学道法而成的法相。 “以我现在的修为最多只能修炼黄阶武技。”心神一动,虚空中赫然浮现出一章清单,上面罗列着各种黄阶的武学,虽说高等武学不多,可玄黄等级的还是不少。 只是在看到其后的价格后,白全再次领略到了什么叫做奸商,只是一份黄阶低等的武学便要五万点数,有的黄阶高等武学甚至要价到十余万,之前还以为三十万是个不小的数目,此刻看来,也不过就是两本武技而已。 然而粗略品读了几分武技的简洁后,白全猛然发觉他之前自创的临空步和荡剑气根本就是小孩过家家,不仅消耗了成倍的本源,威力甚至连最低一等的十分之一都不如。 “算了,买。”白全心一横,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仔细的在清单中筛选着。 “通背拳,力可碎石,断水刀法,练至极致抽刀断水......” 每一种都厉害得紧,可一来资金不足,二来白全也知晓贪多嚼不烂,与其雨露均沾,倒不如精通一门来的实在。 就在他犹豫不决之时一道鲜红的字迹忽的印入他的眼中,在其前面清晰的写着一个禁字。 第四十五章 盘古开天 什么样的武技可以被列为禁术,要么是威力极强,要么是代价极大,但共同点都是其威力突破原本的等级限制。 “摄魂决,精神类武技,将精神力量凝聚一点逼出,可在短时间内控制对方行动,若转化为实质伤害,轻者神魂荡漾,重者神魄留下永久创伤。” 白全摸了摸头,这武技听起来效果性级强,且不说神魄对于每个人来说如何重要,一旦留下创伤,相当于废了半条命,更夸张的,短时间控制对方行动是什么情况,岂不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然而多年的游戏经验让他对这些字面上的意思有了独特的理解,这么牛逼的效果,命中率绝对会有问题。 “可是我并不擅长灵魂力量,如果选择这本灵魂武技的话,就需要再换一份修炼灵魂的功法。”白全筹划着自己的点数,这一来二去三十万恐怕所剩无几。 “帝江出来!”这个时候也许对方能够给他一个建议。 “老大,囚犯也是要休息的,给点私人空间好不好。”帝江没好气的声音缓缓传出,依稀还带着睡意。 “快帮我看看这份武技有没有搞头。” 帝江无可奈何的应了一声,一道本源从诏狱中缓缓散出点在那份清单上,霎时间如垂死梦中惊坐起,暴动的气息把郭盛几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张鸟脸说不出是兴奋还是惊愕,声音激昂的叫喊着。 “换换,有多少换多少。” 第一次看到对方这么激动,就是当初的饕餮汗衫也不过只是开口提醒了一下而已,莫非这灵魂武技真的那么厉害。 “灵魂力可以说是各种力量中最神秘的存在,提升空间最大,而灵魂武技同样的特别,等级越低越稀少,因为如果精神力不够强的话,很容易自我反噬,黄阶的灵魂武技反正我是闻所未闻,可以说其价值堪比一本地阶的普通武技。” “当真!”白全大喜过望,对方的话似乎很有道理,越是高档的东西下限也越高,说不定这还是世上唯一一份黄阶的灵魂武技。 “那是当然,还记得我以前给你说过的炼器室,如果你想修复神器的话,灵魂之力是必不可少的,所以早晚都是需要淬炼灵魂力的,倒不如趁早。” 听对方这么一说,白全怦然心动,也不再多想,三十万点数一扫而空,如此一来荡剑气和临空步恐怕还要多陪同自己一段时间了。 不过他并没有着急的翻看摄魂决,毕竟灵魂之力在如何厉害只是一种手段,真正的主流仍然是本源的修炼。 “吞噬宝典,前三千年无人撰写,后三千年无人修炼,诞生于虚空混沌,据说是被盘古大神惊天一斧 从黑暗中劈出。”白全看着上面上面粗略的简洁,心中不由翻腾起滚滚浪潮,这功法可谓是历史悠久难怪已经变得破损不堪。 “吞噬源于混沌,一切皆有又一切皆无,世间万物自混沌中出生,最终也将归于混沌,习得此功法,可化身黑洞食尽天地万物。” 寥寥几字便将一派宏伟之气彰显的淋漓尽致,白全只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之前他便体会过饕餮汗衫的强悍,而这宝典的吞噬之力分明比之强上百倍,能吞万物,也就是说其本身就是一种了不得的武技。 然而可惜的是,这宝典只有上册,其后残缺的部分想必已经湮灭在了历史的长河中,毕竟自它出现在世人眼中算起,已有六千年之久,不知经过多少能人之手,却无一人能够补足半字,亦无人可以修炼。 “吞噬吞噬,只吞不噬早晚会涨爆,只是这上册只讲如何吞,却没有噬,不知会不会练着练着走火入魔了。”白全皱了皱眉,总算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鸡肋,不过转念一想,一道灵光飞快的闪过脑海。 “对了,我不是有时空匣吗?如果可以把无法吸收的本源转化成造化点数,那不是一举两得,既提升了修为,又赠加了本源。” 有了想法就要赶紧做,白全从来都不是个拖沓的人,轻轻翻开古典,虽然残破,可字迹已然清晰可见,依照上面的说明将本源引入特定的经脉,缓缓运行了一个周天,直到丹田中的那枚元丹欢快的雀跃起来。 “这么快就有反应了。”白全不自觉的惊了一番,按照古籍上的说法,必须在元丹中凝出一丝吞噬之力,这个过程快则三五天,慢则半月不知,而他不过用了半个小时就已经初见成效。 这是因为他的元丹乃是由帝江的本源聚成,蕴含一丝盘古之力,而那宝典和盘古都为混沌孕育,本就是一脉相承,修炼起来自然得心应手。 元丹飞快的运转着,一丝微弱的引力自中心传出,已然有了雏形,白全屏息凝神调息着体内的本源,只觉房间中的本源受到牵引一般疯狂钻入他的体内,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丹田就已经被充满,可功法依旧没有停止,本源仍然受不住的朝丹田中满灌,就像个膨胀到极限的气球随时有可能爆炸。 “时空匣。” 心念一动,神识空间中一道虚浮的古门缓缓张开,白全忍着痛楚将本源尽数逼入其中,足足过了一刻钟,可时空匣就像个永远填不满的黑洞,不管涌入多少本源都照吞不误。 “有用。” 已经归零的造化点数在本源的不断吸入中开始缓慢的增加,同时丹田的胀痛感也随之减弱。 一阵调息之后,虽然大部分的本源被时空匣吸收,但残存的部 分仍是比白全单靠呼吸法修炼所得的本源要精纯数倍,隐约中那层阻碍的薄膜终于有了松动,白全知晓时机到了,手印一变,随着这股冲劲,修为终于一举来到了七等低阶。 “吞噬宝典配合上练气室,简直是如虎添翼,如此的话再有两个月的时间说不定就能达到七等高阶。”白全握了握拳,感受着体内不断上涌的力量,舒畅的很。 而就在这时,时空匣中那间最隐蔽的房门中突然射出一道金光,将白全包裹其中,顿时一阵清晰的刺痛感如潮水般淹没全身,空乏的识海中骤然出现一幅画面,却是一片朦胧,混沌的天地就像一个蛋壳充斥着黑暗。 没有生机,没有光线,有的只是一阵轻微的鼾声,终于那鼾声停了,紧接着如同山岳崩塌的声势在这个空无一物的世界中传开,隐约可以看到一个漆黑的轮廓站起身来,即使是在黑暗中,黑色也是有区别的。 “唰。” 一声刺耳的摩擦声紧随而来,蛋壳破了,裂纹就像蚯蚓爬动一般快速蔓延,直到终于有了第一丝光线点亮整个天地,从此轻而清者上升为天,浊而重者下沉为地。 那道高大的轮廓抬起头迎着光芒看去,顿时被眼前的景色迷住了,然而天地虽开却只是一条缝隙而已。 巨人站不起身,因为天地之间容不下他这副身躯,可他还想看到更多的景色,于是他双手撑天,两脚踏地,凭借身躯内的神力生生将那条缝隙张开。 可是这片天地中除了光便再没有别的,巨人看了上万年却不知光从何来,直到终于看倦了,站了万年的身子累了,不自觉的又陷入了沉睡中,只是这一次他再也没有醒过来。 可就在此刻异象浮生,他的眼睛化作了天上日月,将他看了上万年的光重新投向大地,鼻息化作了风云,声音成了惊雷,高大的身躯躺在地上,便出现了高山河流,低谷平原。 可他不甘心就这样结束,他想要看到更多的景色,他想要醒来可却使不出力气,体内神力的逐渐散去,仅存的意识也终于化作了一缕青烟,从此世间再无他的踪迹,却又处处都是他的踪迹。 画面结束,白全如同惊醒一般,浑身是汗,虚乏的身体重重的倒在床上,有气无力的自语着“这就是盘古开天吗?时空匣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些。” 那日老板告诉他,十二宝库中有一座密卷室,其中的信息会因为他实力的提升而一一呈现,可如果要从世界之初开始说,这样的信息量未免太大了些,说起来自己只是想了解从上一任管理者到现在的事情而已。 “哎,今天真的好累,但好在修炼颇丰,是时候去见见老郭清单上的人了,造化点数还真的是用不够,不够用呐!” 第四十六章 孙策的交易 “你是什么人,我们是董卓大人的手下,竟然敢对我们出手,活腻了吗?”一处华丽的住房中,几道人影四下闪躲着,空气中带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味。 “你们是谁的手下我不管,可是在新界为非作歹,草菅人命,我就留你们不得。”一名少年怒喝一声,手中黄金残剑顺势横扫,夹杂着本源之力生生斩断半个房间,再看那几道人影,血迹四溅,登时化作零星光点,只剩下五颗圆润元丹浮在空中。 那少年正是白全,之前的那些人便是郭嘉交与他清单上的家伙,其上的人名基本都与人口失踪和近日来的几起杀人案件有关。 “我并不排斥异界者,只是为何非要行凶。” 房间的角落中几具被抽干精血的新界中人的尸体,正是被那五人以残忍手段杀害的。 “没办法,就算他们来到这个位面终究是无法融入,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因为本源反噬而遭受百蚁噬骨之痛,想要平息就必须新界的本源平衡,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吸食精血。”帝江的声音缓缓传来,却是异常的平静,在他看来弱者死于强者之手是在正常不过的。 “难道曹姐他们?”白全失声问道,可又连忙收住的声音,似乎生怕知道结果一般。 帝江听出了对方的担忧,语调轻哼着,“这个你不用担心,他们身边跟着的那个孩子气运足的很,相当于自成一界,只要有他在,问题不大。” “那就好,不过就算是迫于无奈也不能杀人,有没有办法让所有异界者不再遭受反噬之苦。”白全连声问道,并非是他仁慈,而是在这样下去新界就真的要乱成一团。 “哇!你倒是好心,这种大工程那里是说做就做的,不过除了你以外恐怕也没人有这个能力了。” “你有办法。” 听到对方的追问,帝江得意的一笑,“你可知道第一劫源?这几日我和那几个小子聊得很开心,无意间听他们提了一句,突然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失踪,恐怕就是有人冲着第一劫源去的。” 白全不觉皱了皱眉,虽然他不懂什么是第一劫源,可从对方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凝重。 帝江顿了顿语气继续说道:“劫源孕育着每个界面中最精纯的能量,以渡劫化本源,是改命的根本,而第一劫源的能量最强,只是想要引动则必须要以足够的血脉之力去支撑,所以那些失踪的人应该是被那些大势力当做了祭品。” “祭品,祭什么?” “自然是命啊!而且是成百上千的性命,如此才有可能为一人改命,还真是极不公平的交易。”帝江唏嘘的说着,虽然众生在他眼中与蝼蚁一般,可这样的赌博仍是让他忍不住发笑。 “只能为一人改命,却要牺牲这么多人,好狠的手段。” “不过,如果第一劫源被你掌握了,就可以借助时空匣中的位面裂痕将其分散给所有的异界者,虽说不足以逆转命运,只是免却反噬之苦还是可以的。” 只是这番话听的白全不觉陷入沉思,到头来还是要死人才行,“为了不死人而去救人,却又因为救人要去杀人,这样的选择是否太讽刺了。” “有许多的选择本来就是不分对错的,只有选择了一个才会知道哪个选择更具价值,当然这本身就是矛盾的,不过这一次还轮不到你去选,因为凭你现在的实力,还远远不够。”帝江冷笑一声,毫不掩饰的点破玄机 “是啊!”白全甩了甩溅在手上的血,却早已经凝固,弱者是没有选择的权利的,不管是董卓还是袁氏兄弟,又或者是梁山众,在这些庞然大物面前,自己微小的如同一颗沙子,与其在这里悲天悯人,倒不如趁着还有时间变得更强。 “回去了。” ...... 一夜平静,只是白全却辗转难眠,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猩红的眼睛带着丝丝疲倦,可心情却异常的亢奋。 校园中,趁着队列休息,赵蓝月拉着白全来到一处寂静的拐角,看着对方一脸颓败的模样连忙问道:“这两天没发生什么事吧!那天的神秘男子是谁,竟然连刘路虎都横不过他。” “没事,我这几天有点乱,很多事我自己也不清楚。”白全摇了摇头,尽管赵家也和修行者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还是不愿对方牵扯到这趟混水里。 “柳中青有没有再骚扰你。” “没有,自从那天后老实了不少。”赵蓝月眯着月牙浅笑着,这幅可人的模样看的白全不禁愣神。 “那就好,不过你最好提醒一下你爸爸,柳家和你家的合作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哼,我早就和我爸说过了,可他鬼迷心窍的就是不听。” “你那个姐,算了,你自己小心些好了。”白全本来还想问问对方她姐姐的信息,想了想有些不妥,便收住了嘴。 “嘟。” 哨声响起,休息的时间结束,赵蓝月这才依依不舍的朝自己的方阵走去。 看着对方离去的身影,白全拍了拍脸颊,“柳氏和赵氏两家的合作肯定有问题,还有董卓的事情,现在又惹上了刘路虎,怎么所有事情都碰到一起。” 一时间白全有些方寸大乱,之前还有红孩儿为他分忧,还有郭嘉替他出谋划策,可现在就只剩他一个人。 好不容易挨到了放学,白全缓步走出门口,却看到一行人朝他走来,在其中有一人他也认识,正是那日跟在孙权身后的鲁肃。 而为首那人看上去比自己年长两岁,却带着一股凌厉的王者霸气,行走之间虎虎生风,尤其是那双眼睛,总带着无比的自信。 “时空之主,可否借一步说话!”男子停在白全面前说道,柔和的声线和他威武的外表显得格格不入,心藏猛虎细嗅蔷薇。 白全打量着眼前的人,即使没有时空匣的提示,他也能猜出对方的身份——江东小霸王孙策。 咖啡屋中,几人对视而坐,孙策抿了一口饮品,动作细致入微,仿佛一台早已经设置好程序的机器一样,容不得出半点差错。 “白兄,我代舍弟为那日鲁莽的行为道歉,如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说着眸光掠过鲁肃,对方立刻身躯一震,冷汗不自觉的涌了出来,连声说道:“白兄, 对不起,那天是我们不对,还望见谅。” 见此,白全心头明白,这恐怕就是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的做派吧!不过看破不说破,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没什么,都是小孩子过家家,闹着玩的。” 白全不急不缓的面色,看的鲁肃脸颊一阵抖动,心中不禁暗骂道:“把孙权打的卧床两个月,这也叫闹着玩的吗?” “不知道今天孙策兄找我何事,总不是专门来道歉而已吧!”白全自然不用在意对方的歉意是否诚心,本来就是表面的功夫,如果道歉有用那还要警察做什么。 “哈哈,白兄快人快语,我喜欢,今日所来为两件事,一来是道歉,二来,我孙吴阵营诚心相邀白兄,还请白兄忘掉隔阂好好考虑一番。”孙策整了整衣领,神色认真的说着,只是那眼睛中依旧带着自信,就好像已经看到结果一般。 孙家两度抛来橄榄枝,可这一前一后的反差着实让人惊愕,面对孙权,白全还能游刃有余,因为对方的心思都写在脸上,可面对笑脸相迎的孙策,却是吃不准对方究竟在想什么。 对方看似阳刚,可话语举动间又有着一股阴柔相称,可谓刚中带柔,说是八面玲珑也不为过,看来这一世的孙策并不想书中所写的那般直来直往,豪迈不羁,反倒更像个羽扇谋士,心思缜密。 “看你的样子,你是吃定我不会拒绝,直说吧!我能得到什么?”白全也不拖拉,对上这样的人,最好的做法就是快刀斩乱麻。 “痛快,不愧是时空之主,如此魄力当真让人折服,正如白兄所说,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孙策淡淡一笑,眼眸深深的勾着对方,直到口角再次挑动。 “不知道第一劫源白兄感兴趣吗?” “第一劫源?”白全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昨晚帝江才向他解释过,想不到这么快就有人和他谈论起来了。 “难道想引动劫源的是你们,那些人也是你们抓的?”想到这里,白全忍不住的面色一冷,声音也重了几分。 见此,孙策连忙摆了摆手,一脸惊讶的样子,“这顶帽子我可受不起,我孙家虽然底蕴深厚,可引动劫源的实力现在还不足,不过,倒是有不少人都将目光放在了这劫源身上,我们只是分一杯羹而已。” “哦?”白全冷哼一声,心中也知晓,这个时期魏蜀吴三方并不是最强的势力,可能让对方都忌惮的却也并不多。 “你想说的是十八路诸侯伐董。” “不错,我孙家虽然不强,却也算是一路诸侯,如果白兄愿意加入,到时我孙家所得的一切劫源尽数奉上。” 如此要求,饶是偷听的帝江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白全本就是新界中人,新界的劫源对他的效用自然是远胜异界者,哪怕只是丁点都比得上数月的修行。 白全同样晓得这其中的价值,只是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对方既然愿意狠下心抛出这么大的诱惑,所图必然不会比劫源小。 “那你们要我做什么?” “我们希望白兄帮我们得到玉玺。”孙策眉头微凝,因为这场交易或许是他一生中最没有把握的一次。 第四十七章 网吧中的暴行 传国玉玺,是秦代丞相李斯奉始皇帝之命,用和氏璧镌刻而成,为中国历代正统皇帝的证凭。 其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正面刻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以作为“皇权天授、正统合法”之信物,历代欲谋帝王之位者你争我夺,致使该传国玺屡易其主,忽隐忽现。 据说十八路诸侯攻大洛阳时,董卓听从李儒之言迁都长安,孙坚部率先攻入皇城之中与一口水井中意外获得玉玺,但也因此丧命。 白全虽不知书中所述几多真假,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对方并绝不是单纯的想要得到玉玺,否则不管结局如何孙坚都会因为玉玺而死,看来借自己之手改变整个东吴的气运也许才是对方的真正意图。 “如果想得到劫源,我大可以去找董卓,相信他给我的筹码会比你的多。”白全并没有急着表态,反而是将一个难题抛给对方。 “你不会的,虽然我这么说你可能不信,但是天算之人我身边也有一个。”孙策平静的说着,但内心却一阵起伏,似乎有些后悔,索性再退一步。 “白兄,多的话我就不说了,日后我们或许会是同一阵线的伙伴,哪怕你不愿意加入我们,也希望我们之间不要交恶,今天的交易如果你感兴趣,随时都可以来找我,当然有任何困难我一定会鼎力帮助。” 说罢从口袋中摸出一张名片交给白全,上面并没有太过花哨的内容,一个名字一个电话,仅此而已。 “才来多久,竟然还学会印名片了,看来你们东吴的产业很大啊!” “既然已经来到新界,还是入乡随俗的好,哪怕是装模作样呐!”孙策话里有话的说道,也不给对方回答的机会便战起身,手一招,鲁肃立刻心领神会的跟着离开了。 “嗯?”白全不以为然的嘟了嘟嘴,看着对方离去的身影,虽然泰然自若,可却没了之前的自信。 离开咖啡屋,鲁肃小心翼翼的轻声问道:“伯符,以你的实力轻易的便可将其拿下,何必费这么多口舌。” “你不懂。”孙策摸了摸鬓角,不知何时有些湿润,“如果事情这么简单,今天和他饮茶的就不是我们了,想改命的人很多,如果不是公瑾,也许我也会被劫源吸引,可惜这点优势不会持续太长,伐董之后,会有更多的人知道他才是关键。” “那他会和我们合作吗?” “总要尝试一下,只可惜第一个找到他的人不是我们。”孙策皱了皱眉,对方并不如他想的那么无知,又或者说不够贪心,贪心的人很好收买,最怕的就是又不贪心又胆小的家伙。 ...... 白全伸了个懒腰,本来是午休的时间因为孙策的出现回家是不可能了,索性就在街上闲逛起来,只是逛着逛着就不自觉的走进了网吧。 网吧中的人不多,只是角落中独自坐着的少年,偏偏那少年也是熟人。 “西门,你怎么在这里。”白全诧异的问道,一个来自异界的未成年小子,竟然明目张胆的坐在网吧中,老板我要报警你知道吗? “哦,白哥哥。”西门只是应了一声,眼睛却死死的钉在了屏幕上, 一副网瘾少年的模样。 白全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里不禁暗叹着,“又是一个被网络游戏毒害的孩子。”手上却十分诚实按下了开机键。 “最近你们兄弟两个在干嘛!武松那?” “谁知道,大哥就是个武痴,一天不打架就浑身难受,那天曹姐给了他一些异界者的地址,从那以后我也很少见他。”西门庆自言自语着,手指飞快的点动着,竟是出奇的娴熟。 “你们两兄弟还真是对奇葩,算了,我带你玩。”白全飞快的登录账号,自从得到时空匣后他也很久没有摸过电脑了,突然有些怀旧的感觉。 就在两人玩的不亦乐乎之时,几个戴着墨镜的黑衣悄然人闪身进来,墨镜下的目光不知扫向哪里,最终还是停在了白全身上。 为首一人低声对老板说了什么,顿时老板面色一白,连连点头,飞快的走到门外将停止营业的牌子挂了出去,随后一把大锁封住门口。 也许是太过沉迷,白全对身后发生的事情全然不知,一心操作着游戏中的人物。 突然一只大手沉沉的按在西门的机子上,屏幕瞬间黑暗,“小子,这里没有你的事,给我滚远点。”恶狠狠的话语从背后传来。 西门显然被惊住,脸上的表情如同摸了泥浆一样僵硬,难言的愤怒缓缓蔓延上来,整个人如同炸了毛的猫一般暴躁起来,“王八蛋,老子的装备还没捡,你知不知道我打了整整一个星期。” 稚嫩的小拳头直接砸了过去,却被那黑衣人一把抓住,白全这才注意到身后突然出现的几人。 “你们是谁?” “当然是坏人。”黑衣男子自嘲的说着,随手将西门丢到一边,他们的目标只有白全。 可惜普通的小孩遇到这一幕早就吓得在墙角瑟瑟发抖了,只是西门庆不同,常年在武松身边耳濡目染,别看武松平时一副文雅书生的模样,可骨子力就不是个安分的主。 “喂,意思是我的装备你不打算赔了是吧!”西门缓缓站起身,娇小的身躯不住的颤抖着,目光中有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凶狠。 “你是听不懂话吗?”一名黑衣人阔步走来,墨镜掩饰下的脸颊带着恼怒,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敢这么说话,当即手掌抬起便要扇去。 白全不为所动的看着对方的嬉闹,在察觉到对方体内波动的本源后,他也知晓了这些人的身份,至于西门,他是绝对相信的。 果不其然,那名黑衣人举起的手突然停住,就在众人心生迟疑时,他的身体猛地一弓就像一个弹簧般倒飞出去,直撞到了六七排电脑桌哀嚎着倒地呻吟起来。 西门气呼呼的紧握着小拳头,一股凌厉的本源包裹其上,谁能想到一个十五岁大的小孩子会如此野蛮。 “看来是我眼拙了,想不到你竟然是个修行者,很不错。”为首的黑衣男子赞了一声,随意的活动了下拳脚,霎时间空气中一声炸响,西门突然毫无征兆的痛叫一声,胸口处一枚浅浅的拳印格外刺眼。 “怎么可能?” 如此一幕白全哪里还坐 得住,脚下一踏,挥舞的长拳直奔对方而去,临空步虽然消耗不小,但速度仍是惊人,只是一息就以临近对方面门。 “砰。” 一阵异样的感觉忽的传来,根本看不到对方出手,白全却觉得胸口传来痛楚,仿佛被人抡锤正中一般,闷了一声,鲜血顺着嘴角留下。 “果然你也是修行者,难怪刘老爷子千万叮嘱。”男子低下头,将墨镜取了下来,一双眼睛仿佛鹰眼摄人心神。 “你们果然是刘路虎派来的。”白全挣扎着站起身,胸口的疼痛险些让他喘不过气来,那一瞬他已然发现对方实力极强,想不到刘路虎手中还有如此能人。 “很不错啊!刘老爷子只是叫我打断你的鼻梁,我这个人很讲规矩,说什么就做什么?只是那个小子,这件事原本和他无关,可他却打伤了我的兄弟,这就难办了。”男子冷笑一声,看对方的反应也猜出两人有些关系,继而目光刺骨的瞥向昏倒的西门,意味深长的说道。 听到对方的话,白全奋力挺起身,一把扯过对方的领口,神色狰狞的说道,“我警告你,不要动他,有什么冲我来。” “呦,讲义气,那怎么办,我也是个讲义气的人,你让我身后的兄弟们怎么看我。” 身后的几人听到老大这么说,也都纷纷表态道:“大哥说的对,不好好教训那小子,我们咽不下这口气。” 尤其是之前被西门打到的那人,更是怒气冲冲的走了过去,抬腿就是一脚,重重的踩在西门的脑袋上反复的践踏着。 “我叫你不要动他。”白全怒喝一声,拼死撑起身来,可迎面便挨了一拳,再度倒在地上。 “区区七等修为也敢招惹刘老爷子,还真是不知死活。”男子讽笑了一声,掌心一开,犹如脱缰野马般的本源呼啸而出,俨然是六等高阶实力。 山岳般的威势压迫而来,生生将白全镇压在地,连手指都动弹不得,本就遭重的伤势越发沉重,连视线都变的模糊起来。 “怎么?这就不行了,你的兄弟还在等着你呢?”男子嚣张的嘲弄着,另一边四人架着西门,面前一人疯狂的挥舞着双拳,直打的那张小脸满是青肿,鲜血止不住的涌出,竟不知挨了多少折磨。 “你这个混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白全紧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着,强撑着精神,目光如刀刃般深深刺入对方的身体。。 “口头上的威胁只有你这种弱者才觉得更具效用,而我现在就是踩在你的头上,你也没有半点反抗的能力,因为你太弱了。” 男子扬了扬手,几人坏笑一声,暴起的本源直接将西门轰飞在天上,再落下时已经是气若悬丝,只剩下丹田中一缕微弱的生命之火。 “西门......” 白全颤抖的嘴唇,发出的声音连自己都不可置信,又要来了吗?本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死亡,可此刻才终于明白,只因为那些人对自己无关紧要罢了。 “好了,前戏都做完了,你的鼻梁可是人家钦定的,这个我也帮不了你了。”男子嘴角一抿,邪魅的表情没有犹豫,只有无尽的癫狂。 第四十八章 六道骰之六 空荡的网吧,门口高挂的停止营业,路过的学生迟疑的摸了摸头,透过玻璃门却看不清其中有什么。 黑衣男子指尖轻起的本源波动,狂躁的能量因子不断在其中炸响,只不过是随手的一招,威力便超越了一般的黄阶武技。 白全无力的倒在地上,只知道是自我放弃了,却没人听到虚空中那一声清脆的碰撞声,一枚精致的骰子在其掌心下转动着,最终缓缓停止,六点朝上。 “结束了。”男子轻吐一语,手中的光团直直的砸向白全的面门,砰,巨响炸开,泛起的烟尘顷刻间弥漫在众人面前,如此威力莫说是鼻梁,恐怕半张脸都要毁了去。 然而男子的神色骤然变化,掌心中传回的感觉分明是一种金属质感,随即大手一挥,卷动的气浪直接驱散了尘嚣,果不其然,眼前那里还有白全的身影。 突然,头顶的灯光骤然熄灭,本就昏暗的网吧此刻更是陷入一片黑色的潮汐中,赫然听到耳边剑刃摩擦地面的声音。 一双诡异的眸子忽的从黑暗中睁开,妖冶的紫色瞳孔不断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啊!” 凄惨的叫声从黑暗中响起,男子猛然回头,却只见到一袭黑影掠过,紧接着便是一声沉闷的倒地声。 “大哥,救我。” 一名手下痛苦的蜷缩在地上,在那一瞬,他只感觉到冰凉划过身躯,还未等他反应,眼前突然出现的眼眸,威严的眸光甚至让他忘却的呼吸,只觉得无尽的压迫感从血脉中蔓延,几乎是本能的恐惧,让他双膝一弯跪倒在地。 “刚刚是这只手打的吗?” 话音未落,那人突然发觉自己的右手变得空荡荡,连忙摸去,,却只是一阵温润的潮湿感,直到数息之后,窒息的痛感凶猛的撕扯着他的神经,喉咙中只能干瘪的发出一阵无声的呻吟,因为那双眸子仍在凝视着他,如同死神的睥睨,冰冷,死寂,恐惧。 “是谁?”男子终于收起了张狂的神色,他的第一反应是另有高人出现,就算白全有能力躲过他的攻击,可一个才七等低阶修为的小子,在身负重伤的情况下绝无可能这么轻易的击败与他同阶的敌手。 只是在他慌忙查探四周之时,又是一声惨叫,令人牙根发酸的剑刃摩擦地面的声音紧随而来,那双诡异的眸子,就是这黑暗中的猎手,拖着他锋利的武器猎杀着这些陷入黑暗中的猎物。 死亡也许只是一瞬间的痛楚,可等待死亡的过程却像漏斗中的细沙悄无声息的划过,折磨着每一个人的心灵,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是下一个,而那把冰冷的镰刀是否已经停在了脖间,惊的他们不住吞咽的唾沫。 “大哥,怎么办!”一名手下惊恐万分的喊着,即便是他将神经紧绷到极限,可却连半个人影都没有看到,甚至是一丝本源波动都不存在,唯一有的竟只是那一双摄人心神的眼眸。 “我跟你拼了。”终于有人忍受不住这种在死亡边境等待的折磨,雄壮的身形横冲,直奔向那双眸子,而对方躲也不躲,就这般看着他,“装神弄鬼,看老子把你撕成两半。” 绚烂的本源光芒当空斩下,甚至连虚空都为之颤动了一番,见此一幕,所有人心头不觉大喜, 忍不住的惊呼出声,“干得漂亮。” 然而那双眸子竟没有半点波澜,让人心底发毛的摩擦声依旧在耳边萦绕,霎时间,一道液体四溅散射,溅在所有人的脸上,刺鼻的血腥气息将他们狰狞的脸颊凝固到极限,壮汉轰然倒地,哀嚎声更是凄厉。 “怎么可能,他还活着,是恶魔吗?我不要死在这里,救命。”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在这片空旷的空间中不断回荡,只是越是凄惨,越是不安,就越是让所有人真正感受到恐惧。 黑衣男子凝着眉头,阴冷的目光不断扫向四周,为什么没有死人,对方明明可以一击毙命,却总是让两人都留有一口气,在这片黑暗中无论怎样,也只是无声无息,而对方偏偏要他们活着,要他们痛苦的叫出声,如此才能让其他人知道这黑暗中有多么的恐怖。 “所有人到我身边。”男子当机立断,如若再不采取行动,剩下的人早晚会神经崩溃。 “嚓。” 一束火光燃起,打火机点燃的微弱光芒,如同黑暗中的指向灯指引着那些即将绝望的人们,听到大哥的声音,剩下的几人连忙朝着火光靠近,只可惜他们眼中有光明,可身躯依旧淹没在黑暗中。 “啊!” 微弱的火光却足够照亮每一个人的面孔,越是靠近就越是清晰,清晰到每一个人都亲眼看到那把剑锋是如何划破肌肤,看到一张面孔是如何从希望转变到了绝境。 又是一人倒地,一共六人,短短一刻钟的时间,便有三人重伤倒地,除了那名黑衣男子外,只剩下两人,他们那里还敢动弹,不过二分之一的可能,谁又想成为下一个猎物。 “唰。” 兵刃刺入肉体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在没有惨叫,因为那人早已经没了发出声音的力气,终于第一个人的气息消散了,此刻的无声也终于变得比之前的惨叫更加毛骨悚然。 当第二个人的气息消散时,再没人能够止住剧烈的心跳,冷汗如同瀑布一般涌下,直到第三个人的气息随之湮灭,空气中只有死寂弥漫。 “恐惧吗?” 终于黑暗中传来一道平静的声音,可落入几人耳中却分明是冷漠,黑衣男子想顺着声音追寻,却发觉这道声音如同笼罩着这片空间一般无处不在,可他仍是听出了声音的主人,僵硬的脸颊不禁生出了恼怒。 “小子,想不到你竟然还有这种手段,有本事就现身,我们明刀明枪的战一场。” 声音的主人正是白全,那双诡异的眸子似是在空中漂浮一般,无所依托,没有任何情感可言,只是那么静静的看着几人,哪怕是在黑暗中依旧看的分明。 “不急,我还没有玩够呐!我也是个规矩的人,这件事本来和他们无关,可他们却打伤了我兄弟,这可真是难办啊!” 同样的话语从不同的人口中说出,竟是格外的讽刺,可讽刺不代表只是口头说说,而要确确实实的降临在每一个人的身上。 “怎么办啊!你的兄弟也在等着你呐!你的口中的义气究竟有多少,还有两个人,猜一猜下一个会是谁?”满是笑意的声音也因为内容而显得冰冷,是死神的吟唱,或许无人愿意欣赏 。 听得这话,那两人顿时面如死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眼前的黑暗连声哀求道:“大人饶命,我们与那小兄弟无冤无仇,都是范乐逼着我们打的,冤有头债有主,您去找他们吧!求您放过我们” 在如此压迫下,他们已不再像之前那样称呼大哥,反而是直呼其名,谁也不想死,所谓的义气,不过是在安乐时饮酒的理由罢了。 “原来你叫范乐啊!你的小弟都这么说了,看来你的义气并不值多少啊!”白全嘲弄的声音,分明是将对方之前张狂的言语狠狠的打在他的脸上。 “你们两个贪生怕死的狗东西,我瞎了眼收了你们。”范乐恼羞成怒的喝斥着,面孔狰狞到了极点。 “范乐,你如果真的为兄弟着想,就不要连累我们,谁不想活,你别怪我们。”两人异口同声说道,理直气壮的语调,分明说出了他们心中所想,死亡面前,人性的黑暗总会放大到极限,更何况他们本身就在黑暗之中。 “好,好,我就先杀了你们,再去杀那个小畜生。” 怒喝之中,两枚虚浮的掌印赫然飞来,两人面色一惊,连忙朝门口闪去,可他们不是白全,气息早已被范乐锁定,一双鹰爪从天而降,死死扣住两人面门,锋利的指尖深入皮肉。 “没用的废物,给我死。” 狂躁的本源能量直接将两人震成肉酱,鲜血沐浴着范乐,那模样俨然是一头嗜血的猛兽,猩红的双眼已然泯灭了最后一丝人性,只剩下无尽的愤怒。 “很精彩的大戏,不错。” 黑暗中,清脆的鼓掌声不合时宜的响起,这一次白全没有隐匿身形,径直走了出来,那双紫色的眸光充斥着晦涩的神性光华。 范乐不自然的对视一眼,险些连灵魂都被吸入其中,“你究竟是什么人。”还未动手,心中竟已然萌生退意,尤其是那双眼睛,看似平静,可其中弥漫的杀机却是让他止不住的颤抖着,分明自己的修为比对方高出整整一个阶段,为何会如此畏惧。 “刘老爷子没告诉你吗?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白全冷笑一声,脚下浮空一踏,身形快闪而出,黄金残剑如有灵性,激荡的剑气直接封住对方所有去路。 对方主动发难,范乐早已心乱如麻,一身实力所能发挥的不过十分之一,掌心微抬,又是之前那一招看不见动作的攻势。 只是这一次白全眸光微动,分明看到空间中一股诡异的能量忽然聚集起来,赫然凝结成一枚掌印朝他飞来,当即吞噬宝典运转,大手麾下。 “给我吞。” 只见虚空中一道涡流,仿佛连那漆黑的色彩都一并吞入其中,那枚掌印更是直接崩溃,化作数道本源被白全吞入体内。 “不可能。”范乐惊叫一声,他的本源极为特殊,无色无形,就连擅长精神力量的修行者都无法察觉到,对战之时总是在对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突袭致胜,而白全非但发觉了他的意图,更是用了一种霸道无比的手段直接将之吞噬。 这一幕终是将他最后的防线也一并攻破,早已经忘记对方的修为远不及他,心神失守,退意更加明显,便是头也不回,连忙破开房门几个闪身消失在街市外。 第四十九章 器量 目送对方离去,白全没有去追,反而是有些庆幸,若不是对方太慌张的话,应该很容易发现其实他早就是强弩之末,空乏的身体连一丝多的本源都挤不出来了。 “想不到催动一次六道骰竟然需要耗费一万点造化点数,若不是昨日的五枚元丹,今天还真不知该怎么办。” 白全抚着胸口,积血终于还是没能忍住,一口喷出,即便有帝江的生命力转换,可对方终究高出他整整一个等级,单是胸口的伤势就险些致命,更别说为了催动六道骰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精力。 不过此刻已顾不得调息,连忙快步走到西门身旁,对方伤痕累累的身躯,因为过度冲击已经出现扭曲,微弱的气息如同浮丝忽有忽无,如果再不救治,就是大罗金仙都回天乏术。 “西门,撑住,我这就带你回去疗伤。” 白全将对方背在身后,这时门外已经有人听到动静围观而来,不得已只能仓促撕下两条黑布蒙面,迎着人群身形连闪而出,朝着远处飞掠而去。 ...... “大姐,快来。”别墅外,夏侯惇突然惊声大叫起来,门口的台阶上,白全和西门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 曹操闻声而来,见到这一幕,庄重的神色不经意间闪过一丝担忧,却又强行恢复了平静,声色不动的说道:“带他们进去疗伤,小渊,去袁绍那边请一位医生回来。” 异界者伤势与凡人不同,所以必须要同为异界者的医师才有办法医治,夏侯渊应了一声,不敢怠慢连忙驱车前往。 当天夜里,白全缓缓从昏睡中醒来,想要坐起身时,却发现身体空乏连一丝力气都使不出,丹田干涸的就像被人抽干了一般。 “水,水。” 一旁的曹操听到动静,连忙端了一碗将对方扶起身,白全口燥的不行,不顾的吞咽,险些被呛到,一阵激烈的咳嗽,引动着胸口的痛楚,脸色顿时涨得通红。 “慢点,你伤得很重。”曹操冷声问道,可眸光中却尽是关切。 “西 门怎么样了。”白全忍着剧痛,口中连连问道。 “他......”曹操欲言又止,挣扎的神色有些凝重,可抵不过对方反复的追问,连叹了口气后轻声说道,“西门这次伤到了根基,现在还在昏迷中,医师说若没有灵药医治,恐怕这一生都醒不过来了。” 听到这话,白全好不容易平息的气血顿时冲了上来,激的他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血迹顺着嘴角涌了出来,“怎么会,什么叫醒不过来了。” 难道也要像红孩儿那样残存神魄,却要永久陷入沉睡之中,一想到这里,白全愤怒的一拳锤在床头,猩红的双眼布满血丝,胸口如风箱般起伏着,“刘路虎,范乐,我定要将你们千刀万剐。” “果然是他”曹操听着少年的怒吼,眸光一寒,心中也知晓了大概,“这几日你好好养伤,刘路虎的事情交给我来办,一定会给你满意的交代。” 等到曹操退出房间后,白全强撑着身体盘腿而坐,神识缓缓潜入到时空匣中。 “帝江,我可以将多少人带出时空匣。”白全的神魄小人缓缓浮在鸟笼前,神色凝重的问道。 帝江挺直了身体,想要将人收入时空匣容易,可想要带人出去却是限制重重,不知是这鸟笼的存在还是什么,每一个被关进诏狱的异界者都会被烙上一层灵魂印记。 只要脱离时空匣的范围便会触发印记,形神俱灭,除非有白全借助黄金剑的剑灵暂时误导鸟笼的控制,用自身的灵魂去替代对方,就如上次对阵张济那样,将张英等人带离时空匣,可即使这样也无法离开太远。 “如果是你全盛时期,最多只能带五个人离开,而且如果对方遭受到毁灭性的伤势,都会透过灵魂印记反馈到你身上。”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之前才没有让张英等人出来助战,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人数的优势决定不了任何事,相反的,稍有不慎,会让白全的境地更加危险。 “只有五个吗?”白全喃喃自语着,他并不打算把这件事交给曹操,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西门,这件事都必须由自己亲手解决。 可只有五个异界者,即便是有六道骰,想要凭此找刘路虎报仇也是难上加难,单是一个范乐就不是他们能够应对的,再者谁知道其身后还有没有更棘手的家伙存在。 “这六道骰每日只能掷一次,不仅需要支付一万造化点数,对本源的消耗也是极大,若不是有吞噬宝典支撑,恐怕连一刻钟都坚持不了,只是其他五面的能力我还不了解,造化点数也已经耗尽,着实难办。” 现在只知道第六面的能力名为幻世瞳,只可惜他没有足够的本源将发挥其真正的威力,只能是看到本源流动而已,效用差不多与夏侯惇的能力相近。 “帝江,我现在能够承受你的力量最大极限是多少。” “嗯?因为有鸟笼的压制,再加上你自身的限制,我最多可以在短时间内将你的实力提升到七等高阶,不过这可是很危险的事情,在那之后你会进入相当一段时间的力竭期,如果无人守护的话,哪怕只是个九等修为的小卒都能轻松取你性命。” 帝江那里听不出对方想做什么,连忙开口说道,“你不会是想独自一人找刘路虎报仇吧!其实叫上武松那几个小子更好一些。” “不用了,事是我招惹来的,却害的西门变成这副模样,怎么还能让曹姐他们以身犯险,我说过要保护身边每一个人,如果真的够强,这一次就让我走在前面,如果我真的是个弱者,那就让一切借此了解吧!” 白全深吸了一口气,坚毅的小脸上前所未有的认真,自从成为时空之主以来,他见过很多人,遭遇了很多事,可他却不认为自己真正有能力.主宰这一切,如果可以,这一次他想看看自己究竟有没有这个器量。 “好,你小子说的我鸟血都沸腾起来了,寂寞了上千年了枯燥够了,我就陪你疯一次,放心,有我在,保证你完完整整的回来。” 听着对方的话语,白全虽然知道是安慰,可还是觉得心头一暖,那就一起去疯一次,千万不要招惹一个总是笑脸嘻嘻的懦弱小子,因为如果他真的生气了,你可能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多谢。” 第五十章 大新闻 稍微恢复行动之后,白全便悄悄离开了曹宅,只是才刚刚到家,就看到门口处蹲着两道身影,仔细看去,赫然便是赵蓝月和胖子。 “你们怎么在这里?” 见到白全回来了,两人蹭的一下冲了过来,反复检查着对方,尤其是赵蓝月更是一脸的愠怒,“你昨天下午干什么去了,怎么没来上课。” “我,我不舒服,所以就没去了。”白全连忙说道,神色稍稍有些慌张。 “别骗人了,你看看这是不是你。”胖子怪叫着摸出手机,翻出新闻头条,只见上面用鲜红的大字写着,《晨星网吧杀人惨案》,在其下还配着一张图,一名少年背负着一个身负重伤的孩子,只是两人都蒙着面。 而那名少年不管是身形还是穿着都与白全无二,所以两人在看到新闻后第一反应便是赶来了这里,等了许久都没有人开门。 “好快啊!这些媒体还真是有些能力。”白全满不在意的摸了摸头,反倒是自顾自的打趣说着,平稳的神色更该用冷漠来形容。 “不会真的是你吧!,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看对方的模样十有八九已经有了定论,赵蓝月急得直跺脚,口中连连说道:“你杀了人啊!” “是啊!可是我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我,我也没办法。”白全耸了耸肩,推门而入,已经经历过太多生死的他早已经明白了,此刻这个看似和谐的世界早已经变了样,杀人对他来说已经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尤其是那些触碰到他逆鳞的家伙。 “难道真的是刘爷爷派的人。” “不然呢?”白全疲惫的倒在沙发上,身心不觉放松了下来,即便曹操家中如何舒适,也不如他这间简陋的公寓更让他感到慰藉。 “那就难办了,说不好这老头还会再搞你一手,毕竟他在黑白两道上都站得住脚,说你是凶手,哪怕没有证据,警察也不会放过你的。”胖子猛地打了个寒蝉,这种有钱人的手段,他在电视里看过太多了,本以为是那些编剧的意淫而已,想不到今天他的兄弟也难逃这样的命运。 只是不管两人多么着急,白全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口中悠闲的哼着小曲,这可急坏了赵蓝月,连忙说道:“要不你先到我家躲一下,我家在亚拉市的威信,至少能让你藏一段时间。” “安啦,我打赌那老头也不敢把事情摆到明面上。”白全自信的说着,若是对方真想要对他出手早就已经行动了,更何况听范乐的言语,刘路虎是不敢杀自己的,替孙子出口恶气都只能暗中派人,相信那日在校园中司马徽对对方的警告还是有些用处的,而老板也真的是个讲道理的人。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要我说还是先跑吧!我听人家说那老头狠着那,以前在他手上灭门的家族不在少数。”胖子说着有些不寒而栗,肥硕的身躯就像一坨巨大的果冻一晃一晃的。 “好了,我的事情你们就不用担心了,最多再有三天,所以的事情都会结束的,我累了,你们先回去吧!对了,蓝月姐记得帮我向学校请几天假。”白全双眼半眯,惬意的倒在沙发上,那模样也不知真的胸有成竹 ,还是为了安他们的心。 见状赵蓝月还想说什么,却被胖子止住了,毕竟和对方做了这么久的兄弟,对方的脾性他也是一清二楚,根本就是头倔驴,但凡是对方认定的事情,是绝对没可能改变的。 “那我们就先走了,听着,有事别一个人扛着,我们是兄弟,不管怎样我都是站在你的。” “好了,快走吧!”白全摆了摆手,将头扭向一边,并不想让对方看到他有些伤感的面孔,难得还有两个人如此关心他。 两人走后,帝江的声音缓缓从时空匣中传出,“多好的两个人,你杀了人诶!我完全听得出那女娃娃有多么的关心你。” “那又如何,难道要告诉他们我要找刘路虎决一死战吗?以他们的性格绝对会阻止我,甚至跟我一起去都有可能。” “其实有他们一起未必不好,那个胖子如果能够把他体内藏着的家伙叫出来,我们的胜算会大很多。” 白全摇了摇头,当日的那一幕此刻依旧清晰,那时的胖子不是他的兄弟,陌生的让他感到害怕,如果说只是为了力量而让对方变成另一个人,他情愿胖子开开心心的做个普通人。 “那好吧!怎么选择是你的事情,不过你有什么打算,倒不是泼你冷水,如果只是脑袋充血的去报仇,恐怕连对方的面都还没见到就已经跪了。” “放心,我早有准备。” 只见白全从口袋中摸出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记录这什么,“老郭搜集的资料可是相当全面的,我把其中关于刘路虎的信息抄了一份下来,我就不信这老家伙没有放松戒备的时候。” ...... 山涧的木屋中,金蝉子望着窗外的花草,这些可耗了他不少时间,而在他身后还坐着一人,只是相比之下那人可不怎么拘束,身形斜躺在床沿上,语调诙谐的说着。 “孔明,你何苦非要住在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你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多么热闹,每次来可是苦煞了我。” “你啊!就是沉不下心,真是糟践了水镜之名,是不是又没钱了。”金蝉子回过身,随手从抽屉中取出一张卡递给对方,“不用我教你吧!” 水镜便是司马徽的名号,连忙接过收入口袋中,“知我者诸葛村夫是也。” “好了,你那个徒弟又惹了不少事哦!你这个做师父的怎么还这么悠闲。” “嘿!那里是他在惹事,分明是事在惹他。”司马徽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我很好奇,你给他的锦囊里究竟放了什么,老板想把他推出去,而你却想让他默默无闻,我都怀疑你们两个是不是真的站到了一起。” 金蝉子提起水壶,耐心的浇灌着每一处花草,自言自语的说道:“我最近听说了一个很有趣的故事,说是有一个宝盒,只要有人打开它,那里面放着的就是就是心中最渴望的东西。” “真有这么神奇?” “其实里面根本就是空的,又或者是随便放了个什么而已,只是你相信这个故事,所以自然会认为那就是你最渴望的 。” “哦?”司马徽听的似懂非懂,却只觉得好笑,“你这样说那人岂不是太蠢了,就算再相信那个故事,难道连自己最想要的都不知道是什么吗?” 金蝉子听完后也跟着对方笑了起来,轻轻将水壶放下,“那你为什么就相信锦囊中一定有东西呢?世人都说诸葛锦囊神机妙算,其实我不过是让看的人更加肯定自己心里的声音而已,他们希望看到什么,自然就以为里面装着的就是什么。” 司马徽不觉一怔,煞有其事看着对方,也许这才是对方口中的那个宝盒吧!哪怕是自己打开了锦囊,当看到其中空无一物也不会惊讶,因为那是诸葛亮的锦囊,就算是空的也必然是另有深意。 “也就是说你的锦囊其实是靠蒙的,可为什么从未听你算错过。” “自然是因为错的人都死了。”金蝉子很是轻松的吐出一句话,没有听过未必就是不会错,“不过我看人很准,我信他们不会错,毕竟我的锦囊可不是随便给人的。” “那白全的锦囊也是空的,你就不怕他真的出事。” “诸葛锦囊神机妙算,是幸运也好,天机也罢!我看人真的很准的。” 云里雾里的话语说的司马徽一头雾水,不知该相信对方那一句话,又或者对方从来都没有说过真话。 ...... 这三日白全没有怪异的行动,一如之前那样修炼,然后按照清单上的名字地点,一个一个找去,只是手法越发的凌厉,没有丝毫的留情,就像一台收割造化点数的机器,十三名异界者无一例外全部陨落。 而这几天警察并没有找上门来,正如他所想的那样,刘路虎非但没有到警局告发他,反而是暗地里将此事的影响降到了最低,看来也是畏惧老板知道此事。 淡淡的煞气因绕在白全身侧,即使身在练气室,那股气息也惊的诏狱中的众人阵阵抖瑟,短短三日的杀戮让他们感觉到对方似乎变了个人一般,不觉想起曾经交手之时,自己还能够活下来当真是一种庆幸。 而这一切都被帝江看在眼中,也许有些异界者罪不至死,可在此刻有罪便是要死,不知不觉间白全已经习惯了这个过程,老板说过这些异界者或善或恶,全凭他心意决定,这种主宰的感觉真是能让人上瘾。 “小子,我说过力量这种东西一旦沾染上一点,就会沉迷其中,慢慢来,我可不着急。” 练气室中,白全闭目凝神的端坐其中,从早到晚就像疯了一样修炼着,“还不够强,我需要更多的点数,要去哪里找异界者,还有范乐,杀了他们,我还可以变得更强。” 尽管他的心中很空荡,却总是不断回忆起胖子被迫害,红孩儿替他挡枪,西门在他面前被打成重伤的情景,如果自己不是那么弱小,不是那么胆怯,他问着自己。 难道是因为这样才会不断受人欺负,被人摆弄,如果继续下去,下一个会是谁,曹姐,赵蓝月,又或者所有与自己有关的人都一个个远去。 “这个世界从来不缺少好人,我只想守护住我在意的人而已。” 第五十一章 序幕拉开 就在白全这边不停准备的时候,刘路虎同样过的不算顺心,昨日从老板办公室离开时,对方有意无意的提了一句,惊的他冷汗直冒,不知为何最近老板总是对着他莫名的笑意,难道是被发现了什么。 “那小子究竟是什么人,范乐在他手上失利,老板似乎也很在意他,该死的,为什么只有我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刘宅中,刘路虎烦躁的撑着额头,本来只是一件简简单单的事情,突然被搞得这么复杂,不禁有些后悔当初何苦要招惹白全。 “滴滴滴。” 一阵电话铃声惊扰了老者的思绪,刘路虎心烦意乱的接过电话,对面随即传来了刘科的声音,“爷爷,那小子的事情怎么样了,医生说我的鼻梁可能会留下永久残缺,你可一定不能放过那家伙啊!” 此刻凄惨的呜咽声落在刘路虎耳中简直是一针强催针,整个人不住的颤抖起来,气吁吁的鼻腔中带着难以遏制的怒意,终于是忍不住开口骂道:“就是你这个小兔崽子,让你好好学习,非要给我惹什么事,等你好了我立马给你转学,以后要再敢生事,我打断你的腿。” 听得这话,对面的刘科惊愕不已,从未见过爷爷这么生气,更是从小到大都没被对方这样训斥过,口中连忙应着,刘路虎余怒未消,生怕自己再和这个不孝子孙说下去会忍不住做出什么暴行,直接挂断了电话。 “不管怎样,那小子虽然不惧,可他那个师父。”刘路虎猛然回想起那日司马徽只是一眼就让他身心惧怕,那修为俨然不是他们这些普通修行者可以抗衡的。 “陈管家,这几日不论是家里还是公司都加派人手防范。” “是,老爷。”房门外一名灰衣老者应道,若不是刻意去看,几乎无法察觉对方的存在,这种稀薄的存在感并非是什么能力,更像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特性。 ...... “帝江,经过这几日的调查,刘路虎的贴身保镖共有十二人,其中六人为七等低阶,四人中阶,两人高阶。”白全拿着手中的资料,即便是郭嘉,对于这些隐秘的事情也无法更加深入的探查。 “这十二个摆在明面上的家伙倒是好办,关键是像范乐那种藏在暗处的高手,毕竟要能震慑住各方修行者,不可能这有这点本事。”帝江看着眼前七个家伙,即便有他的本源滋润,可仍是除了郭盛一人达到七等高阶,其余的都还在中低阶徘徊。 白全冷冷一笑,手中缓缓摆弄着六道骰,“他们要是老老实实的藏着还好,要是真敢现身,我不介意连同他们一起收拾了。” 听到这里,帝江连忙轻声说道:“你确定要用这一招吗?昨天面对七名异界者的时候,你差点就被撕成碎片了,而且对手修为越高,你所能影响的效果就越低。” “无所谓,只要能拖延一瞬的间隙,就足够了,毕竟我可是时空之主。” ...... 当天夜里,浓云遮月,疾风劲走,或许正应了那句古话,夜黑风高杀人夜,白全摸了摸手中的黄金剑,剑灵激荡 ,发出欢快的轰鸣声。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握住你就感觉战无不胜,也许前世我们就像此刻这般默契,今晚也要好好努力哦!” 黄金剑似是听懂了一样,金色的光芒更加璀璨隐约间竟然在残缺的剑锋处凝出了一道虚影。 “饕餮汗衫的储能我已经完成了,若是这一次再对上范乐,就是耗我也给你耗死他。”帝江自信的说着,毕竟这件饕餮汗衫是件残次品,其能力还无法达到随心所欲的地步,每次使用都需要一段很长的储能期。 上一次与孙权一战耗空了所有的储蓄,所以在面对范乐时并不能发挥作用,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的修正,汗衫的能力可以再次发动,这也是为什么白全有如此自信的原因。 “我现在有四万的造化点数,每次催动六道骰需要一万,而且每天只能使用一次,为了将能力发挥到最大,我们在十一点的时候行动,这样在短时间内我可以使用两种能力。”百泉看了看表,今晚刘路虎要留在公司中处理每个月的账务,而这个时候他总会支走所有人,正是他下手的好机会。 “李肃,查探四周的环境。” 话音刚落一道流光自他眉心冲出,逐渐凝成一道身影,李肃虽然战斗技巧不足,不过他的能力很适合此刻的侦查。 淡淡的灵魂之力从李肃体内散出,自从兑换了摄魂决,白全对于灵魂力量也颇有钻研,当初还不觉得,此刻越发的赞叹对方能力的神奇。 淡薄的灵魂力量几乎与空气的波动融为一体,哪怕对方阵营中同样存在精神修行者也很难发觉,就像一台三维立体监控仪,将需要探查的地方毫无遗漏的呈现在白全的脑中。 “十二个人都在,这老东西还真是谨慎,不过却没一个人在他身边,莫非他查的账连着些亲信都不能见,哼,倒是对我有利。” “辛苦了,李肃你先回来吧!” 李肃应了一声化作一道流光钻入白全眉心中,接着蹑手蹑脚的摸了过去,借助对方的精神力量很轻易的避开了所有监控,已然来到了大厦的第一层。 “这座大厦共有七层,刘路虎在最高的一层,其余每层都以两名修行者把守。”李肃的声音在识海中回荡着。 “有没有发现范乐的踪迹。” “这我倒是没有发现,不过若是对方修为高出我太多,只凭本源波动就能扰乱我的探查,所以我不敢肯定他在不在这里。” “这样吗?”白全沉了口气,最好能够避开所有人直接冲到刘路虎所在的楼层,否则稍一有动静,对方便有了警觉。 只是就在白全行动时,还有别人也将目光放在这里,大厦的外面不知何时多了一张老板椅,空荡荡的街市上,一个人坐在那里要么吓鬼,要么是鬼。 “老板,最近刘路虎和荆兰赌场的刘表越来越明目张胆了,暗地里有不少资金的交流,以属下看来不如杀一儆百。”一道美声微微响起,黑影中却看不到对方模样。 老板叼着雪茄,忽明忽暗的火光淹没在烟雾中,平静的脸上看不出喜怒,“日子久了,总有人会生出别的想法,更何况在此时这个动荡不安的时候,机遇和风险总是共存的,有人想贪得更多,可我毕竟是个讲道理的人,刘路虎这么多年为我做了不少事,还是让他走的体面点。” 黑影中的女子眸光略动,荆兰赌场背后的势力是梁山众,最近越来越多的新界修行者和异界者接触,老板虽然看在眼中却很少有行动,怎地今天会突然来了兴致。 “六界的管理者终究是个祸害,哪怕是在新界,我始终小看了他们拉拢人心的手段,如果不是金蝉子,我真想一举将他们全部拔除,蓝星,以后你要好好注意那小子,很多我们不方便做的事,都可以让他来。” 女子应了一声,不觉抬眼看了看那道瘦弱的背影,“老板,您觉得金蝉子这个人怎么样,明明您是在和他合作,可为何很多事都要与其对立。” “呵呵,金蝉子嘛!一个满口谎言的骗子,却又一心想着救世度人,真是讽刺到了极点,可是他太柔软了,很多事不是靠等就能够实现的,上一次我听从他的话,结果输得很惨,所以这一次我决定自己来。” ...... 白全刚刚踏入大厦的瞬间,一阵不好的感觉忽的涌现,本能的回头四处张望着,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后面静静的凝视着他。 就在这时一道苍老的身影竟如凭空出现一般立在他身前,顿时惊了白全一跳,对方的存在甚至连李肃都没能探查到,只是当其真实的站在他面前时,才勉强察觉到一缕异样。 “你来了。”老者淡淡的开口道,令人牙根发麻的声音,就像是一把锈钝不堪的锯子锯树的声音。 白全连忙退后半步,谨慎的看着眼前的人,想不到这么快就被人发现了,就在他准备以最快的速度解决对方,避免行踪暴露之时,老者突然转过身去了。 “我已经告知每一层守卫,你如果想要见到刘路虎,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一层层的走上去。” “你究竟是谁。”白全忍不住的问道,既然对方早就发现了他,此刻自己应该是被十二个修行者团团围住才对,可为何又要让他一层层的打上去,莫不是刘路虎当真那么自信。 听到白全的追问,老者停下了脚步,苍老的声音再度传来,在如此空荡的大厦中又多了一丝惊悚,“名字我早已经忘了,不过姓倒是好记,大家都叫我陈管家,如果你能走的上去,刘路虎就在那里等着你,不过要快点才行。否则的话你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你什么意思,我如何相信你。” “信与不信你都是要上去的,好好走,很多人都在看着你。”老者只说了这么一句,下一瞬身形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白全看着眼前的幽黑,口中反复念叨着对方的话语,心底却突然蒙上了一层薄冰,不过此时已经容不得他再多思索了,因为不知何时两道强横的气息已然锁定了他,看来真如那位老者所说的,这一层的守卫已经来了。 第五十二章 开杀 两道黑影连闪而来,隐约之中竟也是默契无比,白全神色微沉,脚下连连退后,下一瞬,一层大楼的灯光骤然亮起,终于是看清来人,身材虽不算高大,却可以称得上精壮,干净利落的短发配合上一身劲装,更显凌厉。 “来者何人。”白全再不退却,夹杂着本源的声浪轰然炸开,刺的对方眉头一皱,仿佛深入魂魄般的洪钟之声。 “影十一,影十二,奉命在此守候。”两人开口说道,缓缓溢出的本源之力,在其身后掀起一阵阴霾。 “十二影卫。”白全口中喃了一声,这两人便是刘路虎的贴身守卫,修为都是七等初阶,虽说与自己同阶,想要胜还是易如反掌,只是听那老者的话,他似乎要以最快的速度冲上顶楼,着实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和精力。 “公子,交给我等好了,在里面呆久了,总要活动活动才好。”诏狱中,胡轸和樊稠的声音响起,两人原本都是八等修为,可经过了帝江的本源洗礼后,纷纷突破到七等低阶,何曾想过修为能够如此大幅的提升,不仅感谢白全的不杀之恩,更是如同再造一般,就等着何时立功能够再得一番机缘。 白全点了点头,虽说自己有不少底牌,可本源始终有限,不能随意耗费,心念一动黄金剑灵融入鸟笼之中,随即两道光芒呼啸而出。 “本地的修行者,不知道有多少斤两。”胡轸两人活动着胳膊走上前来,白全顺势朝着后方的楼梯冲去。 影十二与影十一正要阻拦,两发本源气弹便是跟了过来,逼得他们不得不回身防御,四道身影登时战成了一团。 另一边,司马徽从金蝉子那里离开后,心中惴惴不安,指尖一算,果然是出事了,反复思量后,最终找上了曹操等人,只是双方并未见过,若非是郭嘉的阻止,恐怕两方人已然拼杀起来。 得知白全一人去报仇,曹操自然是坐不住,带上人手跟着对方便朝着刘路虎的公司而去。 只是刚刚赶到大厦下,一阵微弱的波动悄然缠来,司马徽整个人僵在原地,片刻后才轻声说道:“你们先去,我这里还有一点事要处理。” 听得这话,曹操自是眉头微皱,突然出现的一人告诉他们白全有危险,而此刻却又要抽身离去,不得不让人心生怀疑。 “大姐,我的确察觉到了白全的气息,而起大厦里还有不少强手,再不去白全可能要吃亏。”夏侯惇连忙说道,眼罩下的眸光死死凝望着大厦。 “走。”曹操心一横,总之先把白全安全带出来再说,几人点了点头,也不再管司马徽,快步冲入大厦之中。 见到众人离去,司马徽回头望向远处街道上的人影,身形一闪,呼吸间已然掠出了上百米。 “终于来了,水镜。” 老板看着眼前的人,嘴角微动,似乎早就料到对方会出现一样。 “你为何要阻止我,你应该清楚那小子现在还弱的很。”司马徽沉声喝道。 “说到底还不是他惹出来的事情,也应该由他自己解决,更何况,那小子也不如你说的那么差劲,不然他也不会来才对。”老板吐了口烟圈,神色很是惬意。 “如果我要帮他,你会出手阻止我吗?” 面对对方的问题,老板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指了指旁边的座位,见状司马徽怔了片刻, 却还是沉沉的坐在了位置上,尽管他早已算到了对方会出现,否则也不会找来曹操.他们。 “别急,我不是放了那几个孩子进去吗?有他们就足够了,一会儿还有不少老朋友要来,坐在这里好好看就是。” 司马徽听的心头一紧,确实感觉到正有几道熟悉的气息朝这边靠近。 “蓝星,刘表等人何时到?” “就快了,老板。” “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刘表会来这里。”司马徽连惊声问道,刘表和刘路虎暗中有所勾连,他又如何不知道,原本一个刘路虎就已经够了,若是再加一个刘表,岂不是更糟。 “我这个人很讲道理的,既然你在白全这边加了助力,我自然不能让刘路虎吃亏啊!更而且我答应了一个人,帮他解决掉刘表,所以就一起好了。”老板若无其事的说着。 “你知道我会带人来助他,所以才骗来了刘表。” “不知道,我只是想赌一把,就算你不来,刘表他们依然会来,只不过那时白全可能会更难过一些。” “你这不是在赌,而是想逼死他!”司马徽愤怒的站起身来,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白全是他们重要的底牌,如果这张底牌过早的夭折,还拿什么和如来斗。 “你是这么认为的吗?”老板也挺直了身体,将手中的雪茄熄灭了,“有些人如果你不逼他,永远不会知道他的极限在哪里,正是那次他在生死之际所觉醒出的人皇之力,我才肯定,这家伙的潜能超出我们所有人的想象。” “那如果你看错了呢?” “错了无非就是死而已,这么久了我们见过的死人还少吗?你是不是和金蝉子呆久了,也变得和他一样柔软,我告诉你,这条路注定是需要用血铺出来的。”老板一字一句的从口中缓缓吐出,直到空气变得凝重,空寂的夜也因此更加安静。 ...... 大厦第三层,白全立在窗边冷冷看着眼前的两人,第一层有胡轸樊稠,第二层有王英韩当,如今时空匣中只能在派出一人,只是根据情报,在十二影卫中还有两人修为达到七等高阶,到时必须要有郭盛助力才行。 “帝江,这一层要尽快结束。” “明白。”帝江应了一声,一股淡淡的造化之力融入白全体内,瞬间将其修为提升到七等中阶。 原本同阶时对方都不是白全的敌手,更不用说此刻还高出一等。 “剑来。”白全喝了一声,黄金剑自虚空飞出,无形的压迫感从剑身中散出,霞瑞的光辉掩盖住了日光灯的光芒。 两名影卫对视一眼,纷纷亮出自己的兵刃,本源喷薄而出,可仍是抵不住对方的气势,只得先声夺人,招式横出,直逼白全而来。 “荡剑气。” 黄金残剑顺势高举,层层光芒散出,这一刹白全如同换了个人一般,意气风发,竟与那时在他识海中出现的身影有几分相似。 “退。” 十丈长宽的剑气赫然斩出,帝江的本源果然不同凡响,若是平时,即便耗尽白全所有的力量都未必能达到此刻的十分之一威力。 “老八快闪开。”影七连忙喝了一声,那剑势根本不是他们可以抗衡的,话音落时身 形已经朝远处飞掠而去,可即便如此仍是拼命逼出体内本源护住身侧,才勉强躲过余威的波及。 只是影八就没他这么好运了,尽管听到提醒,可再想闪躲根本来不及了,手臂粗的光芒拦腰而过,死力榨干体内最后一丝本源,却只能在重要部位凝出虚影护甲,直接淹没在光华之中。 “砰。” 光刃几乎横贯了整座大厦,仿佛闪光弹炸亮如若白昼,瞬时间烟尘四起,即便是在大厦外都看的一清二楚。 “看吧!我就说这小子没你想的那么弱,看来那只怪鸟和他的关系还蛮不错的。”老板微微一笑,看着一旁的司马徽等待着对方回应。 司马徽同样被着威势震撼住了,虽然以他的修为哪怕随手一招其威力都不止如此,可对方毕竟不过七等初阶的修为,真如老板所说的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就在这时,数道身影如流星般从天外坠来,如此冲击力拖出一条常常的星尾,可就在即将坠地之时,人影缓缓重叠,如若是平地行走一般走了过来。 “哦,水镜,你也在这里啊!”只见一人快步走来,正是左慈,神秘变换的面容不知喜怒,虽然作为八散人之首,可实际上八散人之间并无先后。 “你们怎么来了,莫非也是为了白全。”司马徽叫了一声,不觉回头看了看老板,而对方始终是那样的气定神闲。 “前任时空之主的邀请,我们怎敢不来。”华佗拄着拐杖轻咳了一声,眯缝的双眼也是望向了大厦中隐隐退去的光辉,脸上不经意流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 而在这两人身边还站着一位儒雅的男子,手持羽扇,身着白衣,即使是在夜幕下都显得光芒熠熠。 “这位是?”司马徽看对方很是眼生,不禁问道。 “水镜先生不认识小生很正常,小生名叫吴用,群雄界的管理者。”吴用微微躬身,举止优雅的很。 “好了,观众都到齐了,快入座吧!好戏才刚刚开始,男主角真的很卖力哦!”老板似乎很开心的样子,毕竟这样的场面恐怕也就千年前才有过一次。 司马徽看着几人,心中不觉生疑,左慈代表乱世界的管理者,吴用代表群雄界的管理者,华佗代表金蝉子,几方势力此刻坐在一起,究竟是在看白全,还是在等什么。 “半古这家伙究竟想干什么?” 大厦内,白全一剑挥出,影八耗尽全力仍是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鲜血止不住的涌出,俨然没了战力。 “你还要战吗?”白全眸光一沉,看着角落中的影七,霸道的话语犹如圣旨一般逼压的对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影七看了看地上的影八,不由吞咽了口唾沫,冷汗顺着鬓角滑落,眼中分明带着惧意,可身形却依旧停在那里,如果在这里退了,他仍是要死,能够成为影卫,并不只是护卫刘路虎而已,因为影子是见不得光的,没了主人,影子自然也是要消失。 “看来你是要继续,那么去死吧!”冰冷的话语从白全口中发出,透着凶光的双眸中没有半点怜悯,只是在宣布对方的死刑,造化点数不止是异界者,那句提醒也许是他最后的善良。 正如他之前告诉郭嘉的那般,这样的乱世不需要优柔寡断的曹操,而他自己同样不适合,如果想继续活着,那就从今天开始杀戮好了。 第五十二章 开杀 本章节内容出现错误,请联系站长处理。 站长的联系邮箱在顶部或者底部。注意,请告知书名以及章节名字才能及时定位错误。 站长在此感谢热心的书友啦! 第五十三章 一加一大于二 本源激荡的第三层,已然化作了森罗地狱,溅射在墙面的的血迹,支离破碎的办公桌椅散落满地,而就在这片狼藉中两具早已没了生机的尸体静静的躺在原地。 曹操等人冲入大厦之中,正看到四人搏杀,而对于这突然出现的一行人,胡轸曾经透过时空匣见过对方,连忙说道。 “白公子正在冲楼,各位速速前去助阵。” “二位小心,我们这就去。”曹操点都说道,虽是对方看着面生,可既然是与影卫战成一团也就不是刘路虎的人,便是快步朝二楼冲去。 而此刻,白全早已踏上了四层,这里的两名守卫已经不同下面三层,而是货真价实七等中阶修为。 “不错,竟然能够走到这里,难怪陈管家叫我们要认真一些,不过你也只能走到这里了,我该把你分成几块才好呢?”影六阴森的一笑,对方的修为他看在眼中,不过七等初阶而已,就算是靠着底牌冲到这里,也差不多消耗尽了,强弩之末,又怎是他兄弟两人的敌手。 十二影卫分为六组,两两一队,从小经过专门的杀戮训练,默契度哪怕是亲兄弟都未必如此,每每作战之时,两人攻守兼备,同阶之中少有敌手,更是一加一远大于二。 “聒噪,杂鱼都给我滚开。我赶时间啊!”白全骂了一声,二话不说拔剑而来,凌厉的锋芒倾泻而下,竟以低阶修为生生撼动了两名中阶强者。 影五影六眸光一寒,对方嚣张的模样自是让他们大怒不已,凭什么一个不知所谓的毛头小子敢在他们面前大放厥词,当即身形如鬼魅般掠出,霎时间整个楼间鬼影交错,空气中不时传来兵刃碰撞的脆响声。 白全虽然气势凌然,更有着一股浓郁的杀伐之气,可仅靠如此是无法决定胜局的,低阶和中阶之间只差一步,可差距却是天翻地覆,不论是对本源的掌控还是武技的浸淫都不是影七之流可比的。 “这两人配合相当默契,而且修为不俗,这么战下去必然耗费我太多的时间。” 如此一念,帝江立刻心领神会的散出一丝造化,随即将白全修为生拔到七等中阶,下一刻一口混沌本源凝于胸口,吞噬宝典飞快的运转起来。 “给我吞。” 虚空之中一道漆黑的旋涡忽的现身,鲸吞之力喷薄而出,影五两人一时不察,身形竟脱不开那股吸力,面色不禁大变。 “难怪这小子能走到这里,果然有些手段。” 影五也是稳重,雄浑的本源破体而出,借助反推之力生生脱开了引力,只是另一边的影六,那里能够容忍被一个弱者逼退,直接一招打出,轰击在漩涡之上。 本以为对方会立即崩溃,却愕然看到那枚包裹着能量的手印突兀的扭曲起来,不消片刻竟被那旋涡撕扯的粉碎。 “有古怪。”影六终于认真的神色,身形强拉,脚下猛一踏地,力道之大生生碾碎了地砖,因此才得以退走。 只是慌乱之中不察露出破绽,白全顺势追来,残剑飞舞,立即出现漫天剑影,帝江的造化本源层层包裹,威势大起。 “荡剑气。” 十丈光刃自剑中舞出,然而白全并为停下,身形一跃,竟是虚空踏走,临空步配合荡剑气,隐约间犹如踏剑飞行一般。 见到此招,影五两人便是要比影八更加镇定,双掌运转成盾护在身前,集二人之力瞬间将剑气震得粉碎。 “不过如此,给我死来。”影六自傲的一笑,身法再起,两把峨眉刺不知何时出现在他手中。 “来得好。”白全也是迎面而来,只是掌心之中忽然显出数枚圆珠,正是之前吞噬掉对方本源之后,借郭盛之手凝练而成。 影六自持修为强横,招式不变虚实,就这般大开大合的冲了过来,两把峨嵋刺舞的风声阵阵,交错之间连空气都被分割成块。 白全举剑劈来,只是一声震响,双方兵刃碰在一处,顿时火星四溅,就在这时,影六突然冷笑一声,手腕一翻,峨眉刺竟绕着黄金剑一阵旋转,锋利的刺尖直逼对方面门。 见此,白全脑后一扬,与刺尖错开一个距离,可就在锋刃转来的一刹,一阵异样从心底溢出,再看影六嘴角偷笑,不知打着何种算盘。 “唰。” 一道血痕不明缘由的浮现在白全脸颊,心中顿时大惊,明明已经躲过锋刃,可方才却清楚的感受到刀刃划破皮肤的触感。 手指擦过伤口,虽然不深,可也让他忌惮起来,目光如炬的看着对方手中的兵刃,那峨眉刺绝不是表面那么简单的。 “老六,为什么不直接解决了他。”影五双手环抱的站在一旁,脸上带着一丝不悦,似乎对对方的做法有些不满。 影六转动着手中的峨眉刺,上面依稀还带有白全的血迹,“五哥你急什么?好久没有遇到这么狂妄的家伙了,总要好好的羞辱一番才好。” “小子,你的速度好像很快,可是不知道躲得躲不过我的峨眉刺。” 音落的一刹那,两把峨眉刺如同暴雨梨花般怒刺而来,白全惊心方才的一幕,只得边战边退。 “小子,你方才不是很狂妄吗?怎么现在只知道夹着尾巴逃走。” 影六越战越凶,却丝毫没有察觉到一枚枚能量凝珠散落在他行进的路线上。 “爆。” 白全低喝一声,一枚凝珠应声炸响,掀起的能量冲击正好处在对方落脚之处,影六登时变了脸色,身子一歪,朝旁侧闪躲。 “哼哼,等的就是你。” 就在影六恻闪之时,赫然看到那里也早已放置了凝珠,只是此刻他已然跃在空中,再想转向已经来不及了。 “退。” 正在影六退无可退之际,手中的峨眉刺突然朝前一指,一股推力凭空生出,竟在爆炸的刹那将他的身体推了出去。 “嗯?”白全看得真切,对方的身体明明无所依托,究竟是如何在空中发力。 “老六小心脚下。”影五突然开口喝道,影六这才注意到自己脚下也布满凝珠,俨然是一片雷区。 “雕虫小技。”影六并不慌张,似是已经掌握到了规律,两把峨嵋刺左右突刺,可点在虚空中不知为何竟会产生不小的助力,使得他即使浮在空中也可以四下闪动,十分潇洒的避开了所有的爆破冲击。 “有古怪。”帝江不断琢磨着对方的手法,就在那峨眉刺刺出的一瞬,分明感觉到一股凌厉逼出,分明没有刺到地面,可地上仍然留下了一阵密集的深孔。 白全同样察觉到了这一点,如果猜的不错,对方的能力便是那手中的兵刃,虽然看上去攻击范围不过半米方圆,而实际上可以在一瞬间将距离提升十余倍之多。 “很不错的能力,这样 的攻击范围真是有些夸张。” 虽然大致上了解了对方能力的作用,可短时间内并没有找到有效的解决办法,想要依靠武技远程轰击,却由于兑换了摄魂决,使得他没办法学习更有威力的武技,而荡剑气根本突不破对方防御,更头疼的是在此期间影五一直没有出手,对方的实力比起影六只强不弱。 “小子要不要我在加一手。”帝江轻语道,若将白全的修为提升到七等高阶,说不得还有机会破开对方的本源铠甲。 “不行,这股力量必须要留到后面,如果在这里就被逼出底牌的话,我还是趁早转身离去好了。” “小子,你在发什么愣。”影六阴笑一声,趁着白全分神的间隙竟以冲到身前。 “乱花卷叶。” 只见其双掌合十,两柄峨眉刺虚空飞起犹如秀女串花一般撩出重重残影,白全瞬间惊醒,脚下连连退却已经晚了一分,空气已然被无形的利刃分割开来,如同一张密集的金丝网覆盖而来,眨眼间白全身上已是密密麻麻的伤痕。 “就这样在我的领域中被肢解吧!”影六神色狰狞,带着无穷狂傲,还从来没有人能够从他的武技中脱身。 可就在他以为胜券在握之际,骇然的一幕让他不觉瞪大了瞳孔,白全身上成百上千的伤痕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的愈合着,一股浓郁的生命之力让他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家伙是个人类。 “怎么可能,这是什么妖术。” “只是这样的水准吗?不过比蚊子叮痛那么点点而已。”白全口中不饶人,苍白的小脸带着不屑的笑意。 可以说是运气极好,对方的攻击虽然密集,可明显攻击力道逊色许多,饕餮汗衫正好克制对方的能力。 面对白全的挑衅,影六面色铁青,两柄峨眉刺更是舞的花哨起来,白全站在原地毫不躲闪,眨眼间伤痕痕累累,却又在眨眼间恢复如初,尽管这样很消耗汗衫的储能,可并非是他不想躲,而是覆盖了半个房间的攻击距离如何也躲不开。 “可恶,你为什么不死。”影六虽然一直处于攻势,可要一直维持能力消耗也吃不消,招式慢慢开始变形。 反观白全处于被动却一直口嗨,不断刺激着对方的神经,终于是找到对方力竭的刹那,反手一拳正中面心。 “啧啧,招式花哨有什么用,这一拳可能会打死你。” 鼻血喷涌而出,影六怒的面色通红,一只蝼蚁竟然耗费了他这么多力气,非但没有解决,反而还将他打的如此狼狈,眼见便要冲上去,却被影五拦了下来,“老六,你本源消耗太多了,去休息。” “五哥,你别管。”影六自然不愿退去,还要再战。 “够了!”影五斥声道,一道凶狠的目光吓得影六再不敢说话,连忙退到了后面。 “你很不错,很久没有见到有人能把影六逼到这种地步,还是用这种手段,佩服。” “只是他太废物了而已。”白全口中说着,可神色却凝重了许多,只从语气中就听得出对方可不是影六那种头脑发热的家伙。 “好毒的嘴,希望你等会还可以这么嚣张。”影五整了整衣领,手指掐动着不知在算什么,“刚才老六一共砍了你一百四十七刀,我还从来没有在这个程度上施展能力,还真有些期待。” “影卫之间的分配可不是平白无故的,准备好我要来了。” 第五十四章 疼痛奏章 紧张的气氛豁然展开,影六退回到角落中,恶笑的看着白全,目光中的狠辣却多是看向弱者般的不屑,不管对方怎样顽强,既然影五出手了,就只有死路一条。 白全感受着影五微微散出的本源,既不如影六浓郁,也不算凌厉,更像是一阵烟尘般蔓延着,若是不细细感受根本发觉不出。 “古怪,这家伙的能力肯定不俗,还是用六道骰吧!”帝江的声音传来。 “还不是时候,且战战看。”白全深吸了一口气,不断与对方周旋着身位,似乎不打算给对方近身的机会。 见此,影五缓缓探出手扶在面门上,指缝中露出的眼眸竟如潭水般注视着对方,突然指尖轻点,如同点在虚空中一般,顿时泛起一阵涟漪。 白全还在惊异,却是毫无征兆的一声痛叫,面色骤变,眼珠如同爆出一般布满血丝,就在对方给指尖点下的那一瞬,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剧痛感从四肢百骸中喷涌而来,犹如惊涛骇浪般将他压倒在地。 稚嫩的小脸因为这股痛楚扭曲到了极致,像有股蛮力推动着一团废锈的铁渣在经脉中肆无忌惮的撺掇着,每一寸肌肤都是被撕裂的火辣,就是凌迟也不过如此。 “只是这样就忍受不了了吗?是不是我下手太重了。”影五安然一笑,面颊上的手指忽然再次点动,虚空中又是一阵涟漪。 “啊!” 这一次白全终于忍不住大喊出声,身躯上已经出现了明显的褶皱,肌肉不受控制的颤抖着,俨然是达到了生理的极限。 “噗通。” 虚软的双腿重重的跪倒在地,只是顺畅的呼吸都变的奢侈了起来,豆大的汗珠布满额头,两根蚯蚓粗细的青筋在皮肤下突兀的冒起。 “白全,你怎么了。”帝江连忙喝道,对方分明没有出手,而且白全的身体更是没有受到半点伤势,这究竟是什么能力。 “一重奏,乱体伤。”影五忽然咧开嘴,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般的注视着白全,对方越是痛苦,他就越是兴奋,那些呻吟声便是最佳的奏乐。 白全沉重的喘息着,早已失去了调动本源抵御的能力,全然陷入在这无穷尽的疼痛涡流之中,虽然只过了几分钟,可对于他来说却像是几个世纪那么漫长。 “一百四十七重痛楚所发出的奏乐,果然精彩,我也很久没有演绎二重奏了,能够成为我的乐器,你很不错。” “二重奏,碎魂伤。”这一次影五按出了拇指,明显看到泛起的涟漪更加稠密。 几乎是与此同时,白全的身躯如同痉挛一般疯狂的颤抖起来,嘴角处鲜血混杂着口水一同留下,如果之前的痛楚仅仅是停留在肉体上,那么此刻就好像有一万根针同时刺痛着他的灵魂。 无声的呜咽声从他的喉咙中飞出,眼眸中依稀快要退去的意识,这样的状态最多再有一分钟,便是神识溃散,不死也是白痴,影五却是在这迷离乐章中忘情的晃动着脑袋,这是他的艺术,更是他的信仰。 在十二影卫中,影五也许不是修为最高,战力最强的人,但一定是其中最狠辣的存在,他话语 不多,总是不温不愠,是最像影子的影卫。 咬人的狗总是不会叫的,他的狠辣是一种从骨子里散出本性,人们痛苦的叫声对他而言如同精神上的鸦.片,让他沉醉,也许杀人有很多原因,为钱,为名,可折磨一个人除了心理的变态,应该没有更好的词语可以来形容。 影六默默看着陶醉其中的影五,就连他都不忍感觉到一阵阴冷,那种不需要理由的战斗,只为享受痛苦的信条,这样的家伙如果真的疯起来是根本不会在意对手是谁,正是如此,他才会对对方出奇的敬畏。 “没办法了,只有搏一搏了。”白全死守着最后一丝清明,再继续下去他必死无疑,六道骰缓缓滑落在掌心中,至此他都未能找到破解对方能力的方法。 然而就在他要背水一战的刹那,一根漆黑的箭羽忽然从楼梯口的阴暗中射出,影五眸光一察,身形连闪开,可那箭就像有眼睛一般直追而来,逼得他不得不放下面颊上的手掌,一道本源轰然炸开,瞬间将那根利箭化作飞灰。 可就在对方手掌放下之时,折磨白全的痛楚竟也忽然全部消散,呼吸间六道身影闪现而出,围在白全周身,正是曹操等人。 “白全,你没事吧!”曹操连忙将对方浮起来,入手摸去才愕然发现白全整个人几乎化作成水一般,大片的冷汗早已经透湿了衣服。 见到来人,白全有气无力的说道:“曹姐,你们怎么来了。” “小子,报仇也不叫上我们,这次没死算是你命大了。”夏侯惇怒不可遏的说着,黑眼罩下一根根青筋耸动着。 “我只是不想大家跟我一起犯险,毕竟这件事是我惹出来的,你们要改命,就更不该将精力放着这种事上,所以不用劳烦了,我一个人足够了。” 白全强撑起身子,尽管脸上始终带着倔强,可脚下却是不争气的发软,一个踉跄倒在曹操怀中。 曹操一把扶住对方的肩膀,声音愠怒的斥责道:“西门的仇不是你一个人的事,犯不着要你拼掉一条命,我们这段日子确实和你有些疏远,可想保护身边的人可不是只有你才会这么想,你对我们有多重要,相识的第一天我已经说明了。” “所以,给我老老实实的在后面看着,不就是一个刘路虎,我们就是拿命抬着你,也会把你抬到他面前的。” 这一刻,那个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的曹孟德又不见了,也许在白全面前,她永远做不到无情,原本以为将自己投身到忙碌之中能够忘却,可当得知对方的事情后,仍是不知不觉的想要走近,也许早就忘记当初见面时说过什么,但有一点却从未改变。 “你对我很重要。” “说够了吗?不要多来了几个人就可以嚣张,在我面前人数没有任何意义,只有疼痛才是真实的。”影五一声冷语打断了曹操的话语,耀耀的目光比起之前更加兴奋,一人的独奏之后,是同台的合唱,这是艺术的升华。 “你们先走,这里交给我们。”关胜和呼延灼同时走出,卓然的气势与对方不分上下,尤其是关胜本身修为距离七等高阶就差一丝。 “那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 曹操应了一声,夏侯惇一把将白全扛在肩头,这时白全虚弱的提醒道:“这两人的能力我大致了解了,影六的攻击距离可以任意改变,所以不要只是关注他的武器,而影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的能力应该是掌控疼痛,只要受过伤,不管是否愈合,只要让你感到过疼痛,都会成为他攻击的手段。” 听到这里,关胜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仅仅是听着就已经汗毛一颤,白全究竟是如何在以一敌二的情况下坚持如此之久。 “小子,看不出你还有这种分析能力,之前的痛没有白受。”影五笑了一声,多少有些惊异,想不到对方这么快就看穿了他的能力。 只不过看穿这一点的并不是白全,当剧痛折磨他时,紧绷的神经那里还有功夫思考其他,不过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在他体内可是还住着以为了不得的存在,从对方的话语中帝江隐约听出了些许猫腻。 从最初喝退影六到不断施加痛楚时,对方口中总是会不经意的冒出一百四十七这个数字,若是正常人根本不会关心对方究竟受到了多少伤害,而影五却对这些十分敏感。 更重要的是不管白全受了多少伤势,都已经在饕餮汗衫的反哺之下愈合如初,可仍是落入了对方的能力之中,之前他还在惊讶为什么白全如此痛苦可身上却没有半点伤势。 直到对方施展出二重奏,碎魂伤的一瞬间,帝江才恍然大悟,总是先入为主对方的能力看似是肉体攻击,实际上那是一种精神力的控制,痛苦是根据神经传递的,哪怕消散了,可仍然残留着记忆。 这就是为什么有些人看到锋利的东西就会感觉到害怕,正是之前有过被刺痛的记忆,而对方的能力就是将这种记忆重新唤醒,不过能够控制的记忆有着时间限制,必须是在一刻钟之内所受到的伤害。 因为白全此刻已经察觉到那种不自然的束缚感正在渐渐衰弱,更重要的是,他还发现对方如果想要发动这种精神力攻击,就必须将手掌静止在眉心处,一旦手掌脱离,控制便会中断。 “放心交给我们吧!”呼延灼荡了荡手中的双鞭,越是了解了曹操等人要做的事后,他也隐约觉得自己的命本不该是这样的,如果要改,就要好好守住白全。 “看来我们是被无视了呢?老六,给他们点颜色尝尝。” 对方若无其事的交谈让影五高涨的兴致受到了摧残,听到命令一旁的影六连忙大起精神来,双手的峨眉刺缓缓转动了起来。 “走。” “动手。” 下一刻,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影六鬼魅般的身影直接拦下了曹操等人的去路,铺天盖地的刀刃光影如同一张密网罩下。 “当心不要受伤。”白全连忙喝出声。 就在这时,郭嘉率先踏出身去,一枚铜钱自袖口飞出,天机之术席卷,尽管他不善战斗,可依旧有着七等高阶的修为,只凭借强悍的本源便生生撕碎了对方的攻势,拂袖之间又是一枚铜钱飞出,逼得影六不得不抬手挡住。 趁此机会,几人飞快的突破了对方的防线,一个闪身消失在了走道之中。 第五十五章 最后的影卫 “刘太守,什么事这么惊慌。”李泰不明所以的跟着刘表急匆匆的离开了荆兰赌场。 刘表一边带着人上了车一边沉声道:“刘路虎出事了。” “那个刘路虎,莫非是最近和荆兰暗中交易的豪门,出事了又如何,咱们也不缺这个经济伙伴,何必去趟这趟混水。” “李兄你有所不知,一个刘路虎死了也就死了,关键是我与他之间的交易账目若是被梁山众的人发现了,那才是真的大事不好了。”刘表也不多说,三两车疾驰而出,直奔向刘家公司而去。 ...... 白全一行人来到了大厦第五层,这里的摆设大相近庭,只要再闯过两层,刘路虎就在上面。 “动作要快,否则你就再也见不到刘路虎了。” 郭嘉听着白全的描述,口中不断重复着那位老者的话语,是在暗示对方要逃吗?可如果想逃在白全现身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更何况集十二影卫的实力,想要擒住白全并非难事,何苦非要像现在这样被逐个击破。 如此看来,这一切更像是一场做戏,一场考验白全能力的大戏,也许一个刘路虎只是诱饵,有人真正想要看的,也正是白全此来想要寻找的,何为器量,那么这个人又是谁,孔明?老板? “那个刘管家究竟是什么人,看似在难为你,可分明留给你了一条活路,想让你知难而退吗?,能够不留踪迹的摸到你的面前,其修为必然在六等之上,这种强者不该对刘路虎唯命是从才对。” 此刻白全也渐渐从脱力状态下恢复过来,虽然脸色仍是惨白的很,但精气神已经大有好转, “我也不清楚,总之不管对方打着什么算盘,今天都不能放过刘路虎。” “嗯,这一层就交给我和小渊,你们尽快上去。”曹操顿了顿语气,郭嘉和夏侯惇都是七等高阶的修为,自然是要留在第六层,只是不知怎地心里总是惴惴不安,范乐还没出面,那个神秘的老者又不知是那边的人,最后只靠白全一人胜算究竟有多少。 就在曹操为难之际,白全忽然探出手扶在对方肩头,正如第一次见面时额头上温润的触感,顿时将她的焦虑化作乌有,“那就拜托你了。” 这一次白全再没有排斥对方的好意,也许自己终究不算是个合格的领头人,也无法做出更加准确的判断,可实际上从没有人要求他必须背负这一切,只因为他是时空之主,不,只是因为他是牵连所有人的连接点,原来自己无法做到的事情,仍会有人帮他做。 “走。”曹操故作镇定的脱开对方的手,不远处两道缓缓苏醒的气息正飞快的锁定住他们的位置。 白全不是优柔寡断之人,更知此刻不该有迟疑,脚下一踏,跟着郭嘉和夏侯惇走上了六层的台阶。 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曹操忽然痴痴地笑出了声,手中的倚天剑更是紧紧的握着。 第六层,镇守这里的乃是十二影卫中修为最高的两人,同为七等高阶,神秘莫测的能力加上犹如一人般的默契,就是六等强者稍有不慎也可能陨落在对方手中。 “哥哥,他们来了。”角落中一道稚嫩的声音微微传来,却少了孩童应有的天真诚挚,听的人 背心发寒。 “是啊!一群废物,竟然让对方冲到了这里,还不如让我把他们都吃了的好。”另一边明显成熟许多的声线,可话怒声不怒,这就是十二影卫的头目——影一。 白全等人刚刚踏上第六层便于对方迎面撞来,与之前不同,这两人非但没有隐藏气息,到更像是刻意等候一般静坐在门口处,在其身后的大门就是到达第七层的通道。 如此突然的碰面,让几人忌惮不已,尤其是坐在左边的那人,分明就是个十岁左右的孩童模样,如果说这就是最强的影卫,未免让人细思恐极。 “我虽然不知道刘管事为什么要这么安排,不过只要有我们镇守,这里就是你们的终点。”影一轻轻说着,不起波澜的本源伴随着声线,如同本能一般缓缓散出。 白全看着对方,明明两人就端坐在他面前,竟无法把注意力集中到对方身上,之前的影卫哪怕是躲在阴暗中,尽可能将自己的身形气息隐藏到极致,可终究还是有迹可循。 而这两人,光明正大出现在他们面前,却反倒毫无存在感,那种感觉竟与那个自称刘管家的老者一般无二。 影卫黑暗中的刺客,他见不得光,能见光的就不是刺客,而是杀手,因为杀手是无法隐藏体内那股凌厉的锋芒,哪怕是栖身在市井之中,可一个屠夫和杀手之间总是一目了然,因为人血始终很敏感的东西。 “好普通。”夏侯惇忽然冒出了一句话,可就连他都被自己这句话吓到了,可此言一出,连郭嘉都不觉认为这个形容再合适不过。 目光中毫无杀意,也没有刺客之道的谨慎,就像是两个普通人坐在那里,可越是这样不起眼,正是其无比危险的讯息。 白全连忙收拾好情绪,一步迈出,站在两人面前轻笑着说道:“刚才也有人这么对我说过,可是现在我却来到了这里。” “哦?”听得这话,影二发出一声稚嫩的问声,撑着小手跳下了椅子,那动作不禁意间带着些可爱,可就在对方落得的瞬间,一股犹如狂风骤雨般的威压赫然自地表升腾而起,若不是白全早有准备,怕是已经被掀翻在地了。 经过之前的几战,白全早已将神经绷到了极致,生怕一个不注意又中了对方的套。 “那些废物只会逞强而已,如果你以为我们会和他们一样,可就是大错特错了。”影一开口大笑起来,,舒展的脸颊没有半点杀意浮现,就像是与朋友之间的谈话一样平常。 “废话少说,我可不想以大欺小,还是你出手吧!”白全无视站在前面的影二,直接将矛头转向后面的影一,尽管语气中分明带着一种公平正义,可实际上在他眼眸深处早已掠过一丝忌惮。 单是对方落地那一下的阵仗,就能知道这小孩可是厉害得紧,但之所以要这么说,实则却是一种欲擒故纵的博弈,三对二也许有些难,可三对一就容易许多。 “以大欺小?就是你们几个加起来都未必有我大,哥哥,不用你出手,这几个人交给我,正好饿了一夜。”令人大跌眼镜的话语却是用这种稚嫩的声音传出,竟是多了些诡异。 听对方这么一说,白全心中一喜,便是赌对了,看来这些所谓的强者都有同样的毛病,与其说是自信过头,可言 语中分明就是对旁人赤裸裸的蔑视。 “少吃点,不然你又要变小了。”影一关切的说着,脸上洋溢的尽是对弟弟的爱意,也是丝毫没有将白全几人放在眼中。 “斩。” 夏侯惇二话不说举刀冲出,对方的修为与他一般,可分明视他如无物,不由的恼怒,斩翻气浪的狂刀飞快落下,几乎是瞬间将七等高阶的威势彰显无遗。 影二只是眸光扫了一下,却连眉头都未曾褶皱,小巧的手掌随意的探向空中,竟是打算空手接刃。 见此夏侯惇更是止不住怒意,下刀的力道又重了一分,高速摩擦空气的刀身隐约泛起了红光,如同一道火流星。 腰马合一,力由地起,这一刀融合了夏侯惇对于武道的领悟,砍出只属于他自己的刀法。 “狂刀。” 势如其名,一股一往无前的霸道姿态凌驾于刀身之上,宛如狂狮怒罡,如此的刀势任谁看到都会选择脾气锋芒,可对方偏偏就要以肉身接下。 “哼。” 影二仍是不为所动,虚浮的小手径直迎上了刀锋,明显看到两者间的气流都因为这威势肆意攒动起来。 终于长刀落下,白全已然将心提到了嗓口,静静地等待着一抹鲜血飞溅,然而那本该势不可当的刀锋忽然停止在空中,没有意料中的响动,更没有爆开的能量风暴,唯一一副波澜不惊的画面,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小手高抬,锋刃静止,在此之前夏侯惇所叠加的重重威势顷刻之间化为乌有,就如之前还是雷声滚动的苍穹,只是一个转目就变作了晴空万里一般。 郭嘉侧目凝重,夏侯惇的刀有多重他心知肚明,本以为对方是要以暴制暴,少不了一番本源碰撞,可怎么都想不到结局竟会是如此的平静。 “咔嚓。” 一声刺耳的脆响,刀身上裂痕飞快的从手掌触碰的地方蔓延开来,不过半息,一把纯钢打制的长刀便是蛛网密布。 “吃。” 影二轻喝一声,掌心中一道光团漫出,从刀尖灌下,但凡光团经过之处,皆是肉眼可见的泛出一层锈迹。 夏侯惇连忙松手,本就破碎不堪的长刀此刻更是走到了尽头,无声无息的在光团中飞速的风化成渣,最终只剩下一堆漆黑不知何物的渣滓,其中纯铁的精华因子早已被那团光影吞噬殆尽。 “很不错,好吃。”影二心满意足的舔了舔掌心,分明空无一物,可他却是满脸的享受,本就嫩滑的肌肤在那一瞬更像是能掐出水一般的精致。 见此,白全忍不住吞了两口寒气,心中惊叫道:“这刘路虎上哪里找的这么多怪物,能力一个比一个恐怖。” 这种野蛮的吞噬力比起他的吞噬宝典还要霸道,更重要的是,对方的能力可不只是吞那么简单,而是将其转化成了身体机能,只凭空手就借助一名七等高阶修士的重斩,这已经不是单纯的肉体可以做到的。 然而更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是,对方之前曾说过他的岁数比起自己这边三人加起来还大,此刻看来倒不是无稽之谈,只是要变成这幅摸样,眼前的家伙究竟都吃了些什么。 第五十六章 能力的克制 本以为三对一已经是最好的局面,却不想对方竟恐怖如斯,看来想要强冲是不可能了。 “小惇看清楚发生什么了吗?”郭嘉低声问道,脑中飞快的需找着破解之法,时间绝不存在完美无缺的能力,任何能力都存在它的弱点,只是当你过度注重在其威力,从而忽视了对方的阴影面。 夏侯惇舒了口气,方才的交锋对他的信心无疑是一击重击,尽管修为相同,可对方给他的压迫感丝毫不弱于六等强者,难怪会如此的平静,这就是强者的权利吧! 但他也并没有因此消沉,漆黑的眼罩下一道虚无般的眸光穿透而出,对方手中的光团立即在他的识海中分解成层层细丝,在认真看去,那些细丝竟然还在缓慢的蠕动,待他看得清楚之后,顿时生出一层冷汗。 那些细丝分明就是一条条蛊虫缠绕在一起,纤细的身躯隐隐发出光亮,密密麻麻的小足看的人心头发怵,长刀中的纯铁精华此刻正是被那些小虫蚕食进浮肿,继而化作淡淡的本源融入影二的肉体之中。 “小心那光团,是一群吞噬物质精华的蛊虫,然后转化成本源供给宿主。” “以身养蛊吗?”白全眉头微皱,这种东西向来都是在传闻中听说的,想不到今天竟然见到活物了,只是并不如想象中的恶心,反倒是带着些许神性。 “小子,那些蛊虫有些奇妙,如果有机会搞几只过来。”帝江的声音忽然想起,带着一阵奸商般的嘤嘤笑意。 听得这话,白全冷得一头黑线,且不说对方这种一反常态的说话口气,而是根本没有搞清楚状况好吗? “大哥,你怎么说话想喝汤一样容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吧!先告诉我怎么破解对方的能力。” “哎!说你蠢都是在赞美你了,不要每次都像个白痴一样等着对方露出破绽,动动脑子,时空匣中可不是只有郭盛一人,难道现在你还看不出来,有时候修为并不能代表一切,能力的相生相克才是制胜的关键。” 帝江一阵恨铁不成钢的斥责着,就差拿跟木棍在对方头上敲几下,然后语重心长的说道:“孺子不可教也。” 对方这番话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提示,但却让白全脑中灵光乍现,的确在他的认识里,想要战胜对方,就必须要有同等的修为才行,所以至始至终都只是将后手放在郭盛身上,其实在时空匣中还有一人,其修为虽然不过七等低阶,可能力正好克制影二。 “我明白了,这最后一人的位置就留给你了,出来吧!病尉迟孙立。” 声音骤起,之间一道白芒忽的从其眉心射出,转瞬间孙立出现在众人面前,而这一幕不止是影二,就连郭嘉等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倒不是因为对方的突然出现,而是再怎么样对方也是七等高阶修为,你突然派出一个低阶的,莫非是被吓傻了。 “公子,此战交给我就是,定不会让你失望。”孙立抱拳说道,尽管面对高他两阶的影二,脸颊上却丝毫没有流露出半点惊慌,反倒是出奇的自信。 白全点了点头,示意夏侯惇和国家都不要出手,所 说上一次他是趁人之危才得以将对方收入诏狱之中,可在了解孙立的能力后,即便是在烈日下都忍不住发寒,再想来那时若不是自己先发制人,占了个先机,恐怕吃亏的反倒是自己才对。 郭嘉看着眼前这个病怏怏的家伙,不但修为偏低,就连气息都显得有些微弱,到真如他的称号一般——病尉迟。 “白兄,你真的相信他可以赢影二。” “这怎么可能,那家伙恐怕在对方手里走不过一招,看这体弱的模样,还是让我来吧!”不等白全回答,夏侯惇已经是战了出去,先前有些吃瘪,这次无论如何都要赢回些颜面,毕竟他可是亲口答应过大姐,一定会把白全安安全全的送到刘路虎面前。 “相信我。”白全拍了拍夏侯惇的肩膀,没有过多的话语,只是寥寥三个字,带着他全部的自信。 影二不仅仅是身材稍小,似是连想法都像个孩子,可仍是有些生气的看着孙立,口中恶狠狠的说道:“你是来送死的吗?趁早离去,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不好吃。” 可孙立也不答话,直接挺步冲了过来,可那软绵绵的拳头跟没有有力量感可言。 影二见对方冲来,脸上很是不悦,手臂一挥一道浓郁的本源直接轰出,不偏不倚的打在孙立胸口,登时整个人倒飞出去,连连砸碎了数张办公椅。 见到这一幕,郭嘉两人瞪大了眼睛,本以为会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却想不到这也败的太真实了吧! 然而白全脸上的自信却是更加明显了起来,数息之后,孙立挣扎着从废墟中站起身来,脸色的苍白更加明显,以至于周身都缠绕着一层病怏怏的气息。 “呼。” 一口浊气吐出,孙立摇晃着身子再次走了过来,同样是有些疲软的攻势,更像是训练场上的沙包,分明就是给对方殴打的份。 果不其然,还未等冲到对方身前,孙立就又是被一股冲击震飞出去,夏侯惇有些不忍直视的闭上了眼睛,可一旁的郭嘉此刻却是来了兴致,目光炯炯的看着孙立。 虽说对方一次次的被击倒,甚至可以用毫无胜算的碾压来形容,但对方非但没有死,反而是越发的精粹,尤其是其周身萦绕的死气,此刻竟与亡者一般无二。 “有点意思,我似乎明白了白兄的意图。” 另一边影二看着再度冲来的孙立,终于是怒上眉梢,一个区区七等低阶的废物凭什么浪费他这么多力气,“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说罢,掌心中一团光亮再度出现,赫然便是那群神秘的蛊虫,看来这一次他是打算直接将对方吞噬殆尽。 见此,白全闪耀的眸光猛地一聚,嘴角处不经意的流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终于等到了。” 孙立似是不知死畏的迎面冲来,根本没有在意对方掌心中的光团为何物,只是这一次的攻击再不像之前那般单纯的拳脚,那些萦绕在他身侧的死气仿佛受到牵引一般,疯狂的涌入他的体内。 相比于影二的愤怒,影一却要沉着 许多,他不相信对方会特意派出一人来送死,哪怕只是为了消耗对手,这样的代价未免太重了,更何况在孙立的脸上,他看不到一丝的视死如归,而是至始至终都带着自信。 “弟弟,有诈,先退再说。” 不管对方是想用障眼法还是真的另有手段,总之以他们的实力犯不着做这样的博弈,按照陈管家的命令,他们只需要将对方拦在这里就足够了。 影二听到哥哥的提醒,心中一紧,看对方的模样也不想是要送死,莫非真的有诈,不由得生出退意。 可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白全身形微动,紧贴在孙立身后,若是此刻他退去,便是直接将大门让了出来,对方若是趁机脱走,就算是影一也不可能及时拦住。 “特意派出一个废物来吓我,想趁着我退去的间隙逃走,可惜你太着急了。” 影二骤然停住退去的脚步,既然看穿了对方的心思,那也就没有退后的必要了,“你是骗不了我的,给我去死。” 金色的光团赫然的飞出,直接笼罩在孙立头顶,依稀可以听到那些蛊虫怪叫的声音。 “给我吃。”影二大喝一声,光团顺势滑下,在众人的目光中不断扩大,直至将孙立整个包在其中。 而紧跟在其身后白全随之停下了脚步,后退大跳,目光平静的看着那巨大的光团。 “小小伎俩也想瞒过我的眼睛,怎么样,这次是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影二不觉大笑起来,等待着那些蛊虫回馈给他的本源。 对方嚣张的气焰虽然让白全很不爽,也许嚣张的人最见不得的就是比他还要狂的人,尽管白全不愿意承认,可随着修为的提升,他越来越象一枚被磨尖的锥子。 “啧啧,好吃吗?妈妈说吃坏了东西可是要拉肚子的。” 一番没头没脑的话语,听的影二瞪大了眼睛,可就在数息之后,一阵难言的虚弱感忽然从四肢百骸中逆流而出,原本光泽的水嫩的肌肤竟变得褶皱起来,一道道病态的纹路蔓延在脸上。 “怎么回事?”影二虚弱的喝着,身体一点力气都是不出来,在他面前,那团巨大的光影突然剧烈的颤抖起来,就连光芒都随之暗淡,那些蛊虫一只只的拼命晃动着身子,仿佛想要离开一般。 见此,影一猛然想起了什么,顺势看去,透过光团的缝隙中,果不其然,原本萦绕在孙立身侧的死气,此刻尽数被那些蛊虫吸入体内,而作为宿主的影二,自然而然的受到了那些死气的侵蚀。 “弟弟,快断开和蛊虫的联系。” 听到影一的提醒,影二连忙变换手印,强行从体内抽出一丝本源,可那蛊虫与他是一脉相承,如此强行断开,所受反噬可是不轻。 “噗。” 一口精血喷出,其中已是带着一抹污黑,影二的气息再度萎靡了许多,但终于止住了那股病态的蔓延。 失去控制的蛊虫不顾一切的脱离孙立的身体,溅落在地上,如同将死之虫一般,身躯越发的僵硬起来。 第五十七章 赌与不赌 战局突然的逆转,并不是所有人都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就如夏侯惇不住的搔着脑袋,独眼瞪的如一枚铜铃般大小,半张的嘴巴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兄弟,是我小看你了,想不到你这么厉害。” 之前还对孙立的修为有所怀疑,不过夏侯惇可不如那些书生一样酸意浓浓,满满的赞叹之意没有丝毫吝啬的显现而出。 “孙立,留几只小虫,别都弄死了。”白全开口说道。 孙立得到命令,掌心一股吸力涌出,几只还算顽强的蛊虫顺势落在掌中,只见其指尖一点,一阵灰白之气缓缓从蛊虫体内散出,被他吸入腹中,正是之前萦绕在身侧的死气。 影二吃了大亏,不但失了多年哺育的蛊虫,更是连根基都被挫伤,愤恨的小脸带着难得的羞辱之感,若是对方实力远胜他,败了自然毫无怨言,可对方非但修为比自己差了两等,甚至是自己如何落败都不得而知,当真是窝囊到了极点。 “有些手段,大变活人不说,想不到竟有这样的能人异士。”影一忍不住的鼓掌说道,可声音分明有着强压下去的怒意,尤其是看到影二那副虚弱的模样,鬓角鼓起的青筋如同蚯蚓爬过。 孙立虽然修为不高,可其能力却是有趣的很,人之所以会有生老病死便是因为体内的生死之气不断对抗的结果,生气足则气息雄厚,命力十足,死气多则是破败之感频生,寿命衰减之象。 与常人不同的是孙立正好相反,尽管表面看起来病入膏肓,命不久矣的模样,而那些死气正是他修行的本源,要想有足够的本源就必须不断受伤才行,可身体上的伤势却是真真实实存在的,如此一来凭增的战力也会大打折扣,总而言之这样的能力只能保命,根本不存在任何攻击的手段。 不过正是这样鸡肋的能力偏偏是最克制影二的蛊虫,那些蛊虫以吞噬对方体内精华,继而转移到宿主身上,可孙立体内最精华的东西便是那些浓郁到极点的死气,如此一来,影二由于吸入过多的死气,自然生出了败像。 孙立一个闪身回到白全身旁,将掌心中的蛊虫交于对方,白全看着那些小虫,由于经过死气的折磨,原本盈盈发亮的身体此刻也变得暗淡不堪。不仔细看去还以为只是几条细丝。 “帝江,你要这些蛊虫有什么用?” “嘿嘿,这些可是好东西,你不是之前还在烦恼吞噬宝典只吞不噬吗?解决的办法来了。”帝江笑了几声,一道柔和的本源之力从诏狱中探出,将那些小虫收入时空匣。 听得这话,白全身形威震,虽说他找到了用时空匣暂时容纳能量的方法,可最终能够被他吸收的本源实在少之又少,若是真能解决噬这个问题,日后的修为还不是突飞猛进,一想起影二方才生生吃下一柄长刀精华的情景,便忍不住的激动起来。 “老白,影二已经没有战斗能力了,剩下一个就交给我和小惇,你赶快上去,千万别让刘路虎跑了。”郭嘉沉声说道,指尖中夹着一枚铜钱,淡淡的天机之力在其上滚动。 “我知道了,孙立你先回来吧!”白全点了点头,印决一起,孙立立刻化作一道流光钻入他的眉心中。 就在这时,影一终于坐起身来,将身后的椅子向后推了推,嘴角伴随着一阵微弱抖动说道:“真是放肆得很,伤了我弟弟就想这么走吗?未免太不把我放在眼 中了。” 话音刚落,霸道的气息轰然炸响,整个六层的玻璃瞬间炸成粉碎,圆形的气波从其脚下冲开,如同一圈隔离带般将所有办公桌震成齑粉。 气浪迎面涌来,压迫感仿佛将空间生生压缩了数十倍,白全几人一阵左摇右晃,根本站不直身子,夏侯惇连哼了几声,一身本源顺势冲出,竟连一息都未能坚持住便被震散,整个人如同汪洋中的一片孤舟摇摆不一,明明都是七等高阶修为,为何差距会这般大。 “我要把你们通通吃掉,用你们的本源来弥补我弟弟所受的伤势。”影一一步踏出,大地瞬间裂开一条豁口,裂纹蔓延,在其周身肉眼可见的本源激流已成实质一般,连空气都被隔离在外。 十二影卫中,这两兄弟的修为最高,可却从没有人见过影一真正的实力,哪怕是影二都没有见过哥哥全力以赴的模样,而此刻对方的修为已然在冲击着六等的桎梏,更是半只脚迈入了其中。 一个个凄厉的鬼头弥漫在其身后,狰狞的面孔发出无声的咆哮,那些都是被他吃入腹中的家伙,而这些人的本源也都沉积在他丹田之中,原本是留做突破六等的助力,此刻却被他全部释放出来。 如此一来影一虽然境界还未踏入六等,可其实力已然足以与六等强者一战,“蝼蚁们,让我看看你们究竟有多少力量。” 大厦外,老板等人只凭神识就能轻易看到每一层发生的景象,不过对他们而言,能够引起侧目的自然只有白全。 “半古,这一任的时空之主可是逊色很多,看起来是没可能再上一步了。”左慈半眯着眼睛,嘴角带着一抹怪异的笑容,本就神秘莫测的面孔此刻更显复杂。 “这影一比起玉麒麟如何?”老板没有开口,反倒是华佗先声道,不知有何深意。 “自然是不如,玉麒麟乃我群雄界第一战神,其实力有目共睹。”吴用淡淡的说道,既无奉承之意,却又是直命重点。 卢俊义本就是五等中阶修为,与影一之间的差距可谓是天与地之间,更何况麒麟怒更是各种能力中最为霸道的存在,无视一切攻击,只凭借罡气护体,十寸之内便是禁忌,无人可入。 左慈哪里听不出二者的一唱一和,更强的玉麒麟都败在了白全手中,又何况是影一,可仍是缓缓开口道:“那时白全能胜不过是因为诛星阵的存在,压制住了卢俊义的能力和本源,否则他如何能胜。” “胜便是胜了,哪有那么多借口可言。”老板突然开口说道,声音轻飘的就像自言自语,望着漆黑的夜幕,月亮早已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在他眼中似有一尊佛,若是也能胜便好了。 听到对方开口,左慈不再纠结于此,反而是笑了一声道:“这么说到是我狭隘了,不过这十二影卫各个能力不俗,若是稍加培养,日后少不了也是一方强者,就这么毁去了,着实心痛的很。” 此话倒是说给老板听的,虽然人人都知道这十二影卫是刘路虎的贴身侍从,可只是他何德何能能够驱使如此多的好手,这背后总还是有另一个人的存在,那个号称已经经历了几世的刘管家,才是真正主导这场大戏的推手,而刘管家身后是谁,在场的众人心知肚明。 “不过是些平常的家伙,死了也就死了,若是能换来时空之主的成长,就是舍去一界又何妨。” 舍去 一界又何妨,如此霸道的话语恐怕也就只有老板这样的疯子才能说得这么轻松,因为早在一千年前,对方做的荒唐事可不比毁去一界简单。 “也就是说你把宝全压在他的身上了?”左慈叹了一声,缓缓离开位置,似是要回去的样子。 “你是不信他,还是仍逃不出如来的梦魇。”就在对方转身的刹那,司马徽开口道,他差不多已经猜出老板今晚的意思,特意将白全摆在这些管理者面前,就看他们敢不敢赌这一把。 “六界未生之时,如来已存在千年,我等虽名为六界管理者,可不过是对方手中的牵线木偶而已,实在受不起如此重任,只要这一世过得安稳就好,半古我还是奉劝你一句,天意不可违,趁早收手吧!”左慈抚了抚袖,脚下轻点,临上虚空,下一刻已经没了踪影。 看着对方离去的身影,老板不以为然的靠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 “与人斗与天斗其乐无穷,有趣,不过如来终究不是天,甚至连神都算不上,伪佛而已。”一旁的吴用摇动着羽扇,口中吟吟自语,不觉笑了起来。 “你要赌?”司马徽看着对方,眸光中带着欣喜。 听此,吴用摇了摇头,口中似是而非的说道:“有输有赢才是赌,我只想赢,算不得赌。” “只可惜群雄界非我一人,朝廷总是管不住,我也只是为了身后一班兄弟而已。” “朝廷?不过是如来的走狗而已,高俅那家伙确实有一套,若不是知道他的来历,真是不敢想一个市井之徒竟然也能混到与我等同样的位置。”华佗捋了捋胡须,苍老的脸颊也随之抖动着。 “群雄界的轮回便是用来诛杀你等星宿之位,既是真为你的兄弟,那就更该脱了这轮回。”司马徽没好气的说着,越是看不惯对方那副笑脸模样。 “哈哈,此事非我一人可为,切看看再说,老板,若是你真不惜那十二影卫的性命,倒不如送些与我,莫要糟践了人才。”吴用话锋一转,嘴角依然含笑,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 老板看了看大厦,毫不在意的说道:“五层以下,你看上谁了带走就是。” 得了对方的允许,吴用连忙谢道,脚下踱出,不时间已经进了去。 见又走一人,司马徽有些急了,冲着老板斥责道:“搞砸了吧!看你还怎么玩。” “砸了吗?我觉得才刚刚开始而已。”老板微微一笑,斜靠在椅子上,这些管理者的心思他那里不知道,若是真的不想换个活法,今天便不会来了,只是还没有看到值得他们放手一搏的筹码而已。 老板那副安逸的模样气的司马徽连连喘气,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这时旁边的华佗来忙来劝慰道:“水镜,你可真是当局者迷,那吴用分明早就靠了过来,不然明知那孙立几人被白全囚禁为何不出手,更何况时空匣也是他送来的,你怎地这么着急。” 听到对方这么说,司马徽眨了眨眼睛,似是明白了什么,“莫非他想用孙立几人看看时空之主是否真的有改变命运的能力。”心中一动,原来这就是他所谓的为了身后一班兄弟。 “话已至此,点住即可,哦,配角也该登场了。”华佗望向身下,三两车飞快驶来,刘表等人终于是来了,虽说观众少了两人,却丝毫不影响这场大戏的精彩。 第五十八章 再来一次 眼见影二已经退出了战局,可只是影一一人横在当间,竟如同天堑一般令他们不得越雷池半步。 “好强,此刻就算让郭盛出来,恐怕也不是对方一合之敌。”白全心头惊叹,毕竟修为是一方面,自身的天分又是另一种衡量的标准,相比之下时空匣中的几人成长空间终究还是太小。 郭嘉迎着对方,两枚铜币飞出,夹带着天机之力,勉强可以突破对方周身凝聚的气流压迫,可也最多触碰到对方三寸身为内,立即化作点点流光消失不见,这能力与影二一般,甚至比后者还要强上几分。 “是蛊虫。”夏侯惇目光如炬直透过对方身前的空间,异样的色彩弥漫其中,一只只飞舞的小虫密密麻麻的堆积着,若不是自己的能力可以看到本源的流动,根本就发现不到这些微小如尘沙的险阻。 “还能让孙立再出来吗?” “不行,对方已经有了防范,而且以对方现在的实力,已经超过了孙立的极限。”白全连忙说道,早在影一出手的瞬间他便询问过帝江,对方想都没想就给了他一个肯定的回答。 夏侯惇听后眉头一皱,“总不能一直停在这里,就算是拼一把也要上了。”说罢,身形连闪而出,借助左目可以清楚看到那些蛊虫的位置,如同盔甲一般护在影一身侧,可仍然有空隙可钻。 “狂刀。” 虽然长刀不在,可狂刀之意依旧,劈掌作刀,一束半丈宽的气刃扫出,空气中立刻爆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 影一看着迎面而来的气刃,神色如常,甚至连手都没有抬动,只见的那气刃在临近其身侧是如同风华一般冰雪消融,转息间不存分毫,甚至连空气都未能荡漾几分。 “该死,那些蛊虫太棘手了。” 原本已经冲着蛊虫最少的地方出手,可仍然破不开对方吞噬的速度,夏侯惇脸颊微微抖动了几下,手臂再抬,这次一连挥出六七道气刃,交错之间竟是分毫不差,便是要强行突破。 “可笑。”影一冷哼一声,六道气刃接连而至,却仅仅是在空间中稍稍停留了片刻,仍是没能达到蛊虫吞噬的速度。 “只是这点程度吗?全部还给你。” 影一喝道,空间中突然泛起数道涟漪,只听得阵阵破风声,铺天盖地的风刃忽然现身,威势分明是对方的数十倍,瞬间光影交错,空间被切割的不住颤动。 “当心。” 白全一个箭步冲出,双掌化盾,体内吞噬宝典疯狂转动起来,黑洞凝现,一股气力爆发而出,将那些风刃尽数吞入。 “哦?有点意思,还能吸吗?。”影一看着白全,对后者方才的手段很是感兴趣的样子,脚下突然一踏,地面赫然裂出一块大石。 影一缓缓探出手指点在其上,只见几道光线凌厉的划过大石,瞬间分成数块,然而这还未完,光线在其,石块再度分割,直至被碾磨成了砂砾,在最后竟是细微到肉眼根本观察不到的地步。 “雨纷纷。” 轻飘的三字飞跃空中,白全还未反应,突然发现自己脚下一层灰黑的尘埃包裹而上,不过眨眼的功夫,灰烬已经没过了脚踝,双脚已然没了知觉。 “空气里有东西。”夏侯惇大叫起来,在他眼中 ,清晰的看到无数的光点飞向白全,而对方的本源也在光点触碰到的一瞬间被抽了出来。 白全再度转起吞噬宝典,却发现空间中竟也有一股吸力,直接与功法的作用抵消,甚至渐渐地压过自己一头。 见此郭嘉眼疾手快,连忙飞出一枚铜钱,直接震碎了白全脚上的束缚,白全这才得以脱困,不断催动着本源护在周身,对方这种神出鬼没的手段实在让人心惊不已,此刻连吞噬宝典都失效了。 “没用的,你们是跑不掉的。”影一说着,又是一块大石在众人面前化作齑粉飘散在空中。 这些弥漫在空气中的粉尘不但能够封印对方的行动,同时配合着蛊虫的吞噬能力,只要接触到人体,便会开始抽取对方体内的的本源,如果说整个空间都被这样的粉尘布满,那么白全等人将再无容身之处。 “可恶,不能再让他继续下去了。”白全提醒道,声音多了些慌张。 “我知道,可是有那些蛊虫在,根本碰不到他。”夏侯惇是三人之中唯一能够看到空气中粉尘的人,自然比他们更明白此刻的危机。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郭嘉突然开口道:“小惇,刚才那样的攻击威力和数量还能再增加吗?” “差不多还能再提升一倍吧!怎么了。”夏侯惇不明白对方所问为何,随口说道。 “我刚才注意到,你第一次出手和第二次出手,蛊虫吸收的速度有些许的变化,如果我算的没错,集合我们四人之力有机会破开一点,重要的是第四个人,明白吗?老白。”郭嘉连忙说道,可语意却是隐约了很多,有些话不能让对方听懂。 “四人?那里来的第四个。”夏侯惇总归是一介武夫,有的时候脑子一根筋,让人不经有些担忧他的智商。 白全听出了对方话里的意思,之前他吞噬的风刃能量此刻还堆积在时空匣中,郭盛已然是将能力开启到极致,可短时间内也无法提炼出更多的凝丹。 “将死之人还这么多话,不过我不会让你们死的太痛快,要让你们好好感受身体被一寸一寸抽干的感觉。”影一冷笑一声,他已经活了很久,还能陪在身边的人只有一个弟弟而已,可以说对方就是他的逆鳞,触之即死。 漫天的尘埃不断附着在三人身上,哪怕用劲力震退,可终究是治标不治本,不过片刻,便是又被覆盖了厚厚的一层。 “好了吗?白全。”郭嘉低声问道。 “还差一些,我想再给他加点料。”白全看着诏狱中手忙脚乱的郭盛,即便有帝江的辅助,可要在短时间内提炼出足够威力的凝丹终究有些困难,更何况这些并非是普通的凝丹,在其中还融合了孙立的死气。 明面上对方肯定会有所防范,可若是暗中下手,就算不成功也能让对方分心,机会只有一瞬间,自然是要准备周全。 又过了一分钟,空间中的尘埃明显密集了许多,连肉眼都可以看到些许,而郭盛的凝丹也终于在此刻凝练完成。 “动手。”白全不敢迟疑连忙高喝了一声。 夏侯惇虎躯一震,两道浓郁的本源瞬间包裹在双拳之上,已然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若是这一击没能破掉对方的武技,那么等待他们的就是死亡,正可谓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赌的就是要赢。 郭嘉同样没有保留,一条由铜钱汇聚的蛟蟒腾飞而出,就在蛟蟒飞出的那一瞬,由于力竭,两腿一虚直接瘫倒在地,呼啸的尘埃立即将他包裹其中,胜不了同样是死。 见两人视死如归的气势,白全神色井然,没了之前的慌乱,只是眸光中更加的坚定,掌心摊开,金色的光芒刺破夜空,从虚空中遁出。 如果说郭嘉是借天机之力模拟出蛟龙之象,那么此刻的黄金剑气则是真真正正龙皇之威,一双睥睨天下的龙目威严逼人,口鼻喷吸之间,似有暗雷滚动一般,一颗颗圆润的凝珠如若珍宝镶嵌着龙皇每一片鳞甲。 蛟蟒咆哮,龙皇震天,破壁狂刀,暗育雷珠,集合四人全力,爆发的威势已不是七等修士可以相比的,整个空间仿佛要被撕裂一般剧烈的颤抖着,这一瞬,影一终于有些动容,双掌连动,空间中的所有蛊虫在他的牵动下尽数凝在身前。 两条狂龙卷着刀气而来,虚空荡漾,扭曲的气流那里抵得过如此威势,另一边聚集而来的蛊虫终于现了真身,化为一座大盾。 “嘭。” 震耳欲聋的巨响将周边数公里内所有的车辆全部引动发出报警般的声响,卷起的风暴更是将本就摇摇欲坠的第六层再度摧残到了极致,承重的的梁柱被冲击的只剩下几根钢筋,水泥的砖墙早已化作了飞灰。 随着滚动的气浪,封印几人的尘埃溃散开来,若不是他们提前避开了冲击反震,怕是已经飞出了楼外。 “成了吗?”夏侯惇口中喘着粗气,拼命运转灵眸想要透过烟尘去看,却见到大片大片残存的光点散落在地上,即使是那些蛊虫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吞噬掉这么多的能量,死伤大半。 可就在这时,烟雾之中一道身影摇晃着站起身,一道蹿动的气流忽的穿过重重渣滓点在夏侯惇的肩头,顿时鲜血四溅,拇指大小的血洞痛得他龇牙咧嘴。 “多嘴。”冰冷的声音缓缓传来,影一的身影越发走近,直到终于走出了烟雾,尽管身形狼狈,原本整齐的着装此刻已是褴褛,可他终究没有倒下,脸上的怒气不消更增,这一次不只是弟弟,更是连自己都险些在阴沟里翻了船。 “你们很不错,若是没有蛊虫护体,我或许挨不下这一击,就当是为我的自负付出代价,不过你们已经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了。”影一神色狰狞的说着,以他的实力完全有能力避开对方的合力一击,可是他太自信了,更是所谓的强者尊严让他无法做出对弱者退步的羞愧举动。 淡淡的光芒升起,一条通体金光的小虫从他的口中爬出,与之前的蛊虫不同,那是他的本命虫,平时都是藏于体内,以免受到创伤,而此刻他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控制其他的蛊虫了,极度的消耗让他迫不得已直接用本命虫来吞噬对方。 如此的举动无疑是宣判了对方的死刑,因为那样的攻击同样耗尽了对方的所有本源,哪怕自己自负又如何,强者是不需要向弱者表示同情,死人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再来一次的机会吗?也许我们是有的。” 就在影一认为对方再没反抗之力,准备享受大餐之际,白全突然冷笑了一声,手中的黄金剑忽然透出神迹的光华,那道身影,那种气魄,以及那一剑。 “时间不可重来,可我是时空之主。” 第五十九章 两兄弟 断刃重铸,只因光芒再现,那一日的光影,从掌心中传来的温感竟是那样的熟悉,白全早已干涸的身躯突然被一阵舒适的能量滋润着,容光焕发,眉宇间散出的英气正如手中长剑一般凌厉。 “时间已去,这一剑本以为再也记不起来,可其实早已融入我的血肉之中。”白全自言自语,龙皇之气从四散的空气中不断聚集着,其恐怖的威势在影一惊骇的神色中层层攀升。 “怎么可能,你凭什么还能动,不过七等低阶修为那里来的这么多本源。”影一难以置信的咆哮着,更像是一个被羞辱的失败者不甘的怨恨,那只刚刚出体的小虫如同受到雷击一般惊在原处。 剑身缓缓的挥动,带着岁月的沧桑感,仿佛跨越时空而来,无数的残影分散在空间中,直到慢慢重合,每一次重叠剑身都随之沉重一分,直到最后白全不得不双手持剑。 影一失色的面容终于有了惧怕,全身每一个毛孔似乎都在告诉他这一剑的恐怖,所谓的强者自尊此刻已经彻底崩溃,逃,一定要逃过这一剑。 “终于怕了吗?”白全突然出声道,不冷不热的言语,平静的更像是悄悄话,只是最后那一瞬嘴角微微浮动的笑意,确实让这一切都变的刺耳。 “小子,就算你强行透支生命换来这一击又如何,我只要退开,等到你力竭而亡,最后赢得还是我。” 影一嚣张的大笑着,在他看来对方的话语只是为激他,凭白全的修为想要催动这一剑代价必然极大,所以才会急不可耐的要与自己正面决战。 不过区区一个蝼蚁凭什么与我搏命,就算暂时的退却又如何,只要最后的胜者是自己,其间的过程不过是一番话语而已,只有活着的人才有资格书写历史。 “可是你逃不掉。” 白全笑了一声,稚嫩的小脸难得的开怀,手中的剑终于完全挥了出去,锋利的光刃顺着虚空斩去,可这一剑已经失去了先发制人的动力,下落的速度根本算不得一次视死如归的出招。 见此影一更是不屑的哼了一声,对方缓慢的身形已是漏洞百出,但他并不想出手,谁知道这会不会又是一个陷阱,只要他安稳的躲过这一剑,对方便再没有反抗之力,所以这一刻他选择了退却。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在这一瞬他所做的决定,终于将自己推到了死亡的边缘,进则生,退则死,并非是白全故意露出破绽,而是他无法不这么做,人皇剑是斩向时间的剑法,需要凝聚散落在时间中的剑意。 而在这过程中他无法有任何动作,一旦停止,所积累的剑意便也散了,可影一捉摸不透白全的言语,更是被他的气势震慑住了,最终选择了自以为最稳妥的抉择。 更重要的是之前的合力一击让他的自信受到沉重的打击,同样的在他生出犹豫的那一刻,便注定了他最终还是会退却,而一旦退却,这一剑就再也躲不过了。 锋利的剑刃划破空气,影一身形连动,在那剑还未落下之时已经掠出十余米的距离,却不知是剑锋偏了还是如何,就算他不动,锋刃距离他仍有数寸。 “哈哈,我倒是高看了你,你斩的是哪里?看样子这武技你还没能完全掌握吧!” 这一剑虽然来的凶猛,可却不落实处,影一纵使惊愕对方在强弩之末仍可以爆发出这样的威势,但弱者终究是弱者,力量这种东西最是公平,你掌握不了他,就算给你再多也无用。 只是白全不为所动,依然要斩完这一剑,因为至始至终他斩的从来就不是影一,半息之后,完美的轨迹在半空中舞出一道圆月,剑势终了,白全整个 人如同从水中捞起一般被汗水湿透,口中喘着重气,筋疲力竭的半跪在地上,黄金剑也随之黯然,光影褪去化作最初那把平淡无奇的残剑。 “给我死来。”见此,影一双手化爪直扑而来,这一次他肯定对方连站起身都做不到,枯槁的本源就连他的本命虫都传来嫌弃之意。 白全虚弱的靠在残垣上,平静的目光中看着对方不断靠近,一旁的郭嘉想要冲来,可重伤的身体并不比对方好多少,只得眼睁睁的影一的身影疾驰而来。 “退。” 就在影一掌心落下的一刹那,白全口中赫然爆出一字,霎时间整个空间中的气流疯狂的涌动起来,时间回溯,因为万物的变化才有了定义,若是万物不变则一切禁止,所以当一切回到原点时,时间便也回去了。 疾风驰过,影一脸上狰狞的神色缓缓变化,甚至在他都没有察觉到的刹那,从嚣张到不屑,再到惊愕,直至恐惧重新蔓延出来,而他的身形也在这一瞬开始倒退。 “吼。” 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忽然从影一身后响起,一条蛟蟒赫然于虚空中现身,黄金剑颤动,龙皇之气从天而降,双龙互搏,刺耳的刀刃呼啸错乱,时间如同倒推一般,这一幕分明就是之前四人合力的瞬息,只是唯一不同的是整个空间仍是破败。 影一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不断退回到双龙之间,再度感受到那种撕裂肌肤的威压感,脸上的恐惧早已凝固,甚至是木讷,空洞的双眼满是失神的看着眼前的神迹,好熟悉的情景,就在不到一刻钟之前才切身经历了一次。 “哥哥。”影二开口大叫起来,将已经恍惚的影一从朦胧中惊醒,原来这不是梦,难道时间真的可以重现,也许只是个笑话,至少此刻的他已经无法再去思量这个问题了。 “嘭。” 巨响传来,街市上刚刚停下的汽车再次轰鸣起来,仿佛在述说着这一幕的再次降临,烟尘中一道身影从半空坠下,一切重来,可这一次影一没能再站起身来。 影二哭喊着冲了过去,从渣滓中将哥哥找了出来,没了蛊虫的保护,那样的攻击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他的身上,狰狞的血洞显现在他的腹部,内脏早已经被狂暴的能量撕扯粉碎,生机全无。 “哥哥,你答应过我的,要死在我后面,你给我或者。”影二拼命的想要挡住那伤口,却发现其中已经没有血能流出来了。 “原,原谅我,看着亲人离去的痛苦,原本是要由我背负到最后,看来这次是要食言了,不过总算是一种解脱,好好活着,离开这里,去过你想过的日子。”影一忍着剧痛,尽管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可说出这番话时他的脸上却带着笑意。 活了多久,两兄弟已经记不起了,似乎从他们觉醒了能力之后,便再不知道什么叫做衰老,可这样的代价却是要看着那些与自己有过牵绊的人一个个的离去,亲人,朋友,直到终于再没人知道他们,因为认识他们的人早已淹没在了时间中。 两兄弟就这样孤独的活着,他们不敢对任何人表现善意,也不要与他们有过多的纠缠,因为牵绊越深,当对方离去时就越痛苦,还要不被别人发现的四处奔波,没人会相信一个普通人能够活的这么长久,就像两个怪物一般在这世间苟延残喘。 慢慢的他们开始痛恨这样的能力,为什么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享受生活,可另一边又不得不沉迷其中,相比于痛苦的活着,至少彼此之间还有慰藉,人之所以会选择死亡,因为没有希望,可哪怕是点滴的光亮都不容许他们生出这样的念头。 直到有一天他们遇到 了另一个同样活了很久的人,在那人手中他们成为了影子,更像是他们一如既往的生活,没人知道,没人关切,只是他们两兄弟这样默默的活下去,只是完成任务后得到那人几句满意的肯定,本以为这就是他们希望的,可终究没有任何改变,还是那样的孤独。 而此刻最后的慰藉也在逐渐消失,究竟为了什么活着,他们一直在寻找,似乎与白全一样,不过是想要得到更多人的关注,因为总是一个人,因为总是孤独。 可白全很幸运,他遇到了他的父母,虽然对方很忙,但终于有人记住了他,有了属于自己的名字,他又遇到了胖子,遇到了赵蓝月,越来越多的人将他从阴影中拉了出来,带他走出了那座孤儿院。 而影一和影二,他们活了很久,找了很久,结果不过是从一片阴影下来到了另一片阴影,甚至从没有人问过他们的名字,甚至最后也只不过是两个代号而已。 “我不允许你离开,我们要继续活下去,就算整个世界都忘记我们又如何,我记得你,你记得我,这就足够了。” 影二凄厉的笑声如同发疯一般,突然其眉心处一点金色的光芒越发明亮,那是属于他的本命虫,影一已经没了生机,就算是华佗在这里同样无力回天,不过命不止是救,还可以借。 金色的蛊虫一跃而下落在影一的眉心中,与影一的本命虫呼应着,本命虫之所以带着本命二字,便是因为它的生命力与宿主息息相关。 影二手印飞快的变幻着,只见两条小虫体内的光芒忽的闪起,在光影中逐渐融为一体,化作一条双头蛊虫。 “哥哥,从今以后我们就同为一体,再也不分开了。”影二痴痴的笑了起来,终于露出了一抹孩童般的稚气,双头小虫化作一道流光钻入他的眉心之中,下一瞬,两只眼睛赫然化作金银二色。 “他做了什么?”白全不解的问道。 “不可思议,他如何将影一的神魄嫁接到了自己身上,一具身体里竟然能够存在两个灵魂。”夏侯惇瞪大了眼睛,分明在那副身体里看到影一和影二两人的踪迹。 不过借命本身就是一种有违天道的行径,将一人的命分予两人,看似公平,可实际上并非等价交换,违背了天意,终此一生都逃不过天道的折磨,生不如死。 三人难以置信的看着对方,这样活着真的还有意义吗?也许没人能够给出真正的答案,因为每个人的生命都不需要给别人解释。 “你们走吧!我想带我哥哥离开这里。”影二突然开口说道,很是虚弱。 这番话听的白全有些诧异,按理说自己杀了影一对方肯定不会放过他才对,至少不会让他们离开才是,轻声问道:“你不恨我吗?是我把你哥哥变成这个样子的。” “当然恨,我恨不得现在就吃了你,可我知道现在不是你们的对手,哥哥也需要时间修养,所以先把你的命留着,我迟早回来取的。”影二咬了咬牙,只是又认真看了三人一眼,身形一个闪烁,直接从六楼的大厦中一跃而下。 “你不拦下他吗?这样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郭嘉轻声说着,可音调分明没有认真,更像是在开玩笑一样。 白全摇了摇头,突然笑了起来,“抱歉,不知怎地,这两兄弟与我有很多相像之处,如果不是局面紧迫,所以......” “好了,快些调息,刘路虎就在上面,可不能让他跑了。”夏侯惇突然插嘴说道,也不知是故意打断还是真的急不可耐,总之白全也没想好后面要说什么,三人很是默契的跳过了这一话题,调息着体内的伤势。 第六十章 首任管理者 第七层中平静的有些异样,刘路虎身形微晃的坐在老板椅上,手中是还没有结束的账本,可鬓角的汗珠已经低落在桌面上,能够让这个在亚拉市叱咤风云二三十年的人物如此紧张的正是眼前那道有些佝偻的身影。 “想不到如你这般厉害的存在,竟然会甘心当一个管家这么久,是我失算了,老板不愧是老板,手笔真是大的惊人。” 陈管家站在原地,许多年的生活早已经让他习惯了站立,尽管站的不算笔直,可仍然给人一种威严之感,那双凌厉的眸子,分明是看过尸山血海的冷漠,与平日中的形象简直是天差地别。 “不过是活的久了,有些乏了,换换身份也算是一种消遣吧!” 淡淡的声音有些惆怅,刘路虎忍不住抖了抖脸颊,暗暗咽了口唾沫,“这么说老板早已经发现我和异界者之中的交易,所以今晚你要杀我。” “你那些事在老板眼中根本不值一提,毕竟这些年你也算立了不少汗马功劳,只是你不该去招惹白全,那家伙对于老板而言,就算是要舍弃一切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听得这话,刘路虎惊愕的再难平复激荡的心潮,一直以来他都都认为老板是个凌驾于世间万物的存在,只要对方想要的决没有不可能实现的事情,而那样的存在,又要是怎样程度的人才有资格进入他的眼中,更不必说这么的肯定。 “可,可我并不知情啊!我可以当面向白全道歉,还有那个不争气的孙子也交给他处置,只求留我一命,让我怎么样都行。” 刘路虎连忙哀求道,此刻心里的悔意更加深刻,恨不得立刻到医院中将那个坑爷的小畜生废掉。 “你不该表现的这么下贱,会让我想起之前的自己,作为老板的手下,哪怕是死也应该从容,最后的尊严,老板本来是想要给你的。” 陈管家苍老的脸颊缓缓展开,说不出是笑还是怒,只是指尖突然点向旁边的暗角,顿时一道身影飞掠而出,正是范乐。 “躲在那里很久了吧!” 范乐一个退步贴在了墙角,警惕的看着对方,尽管他已经是六等高阶的修为,可在这老者面前仍像个襁褓中的婴儿般无力,不觉想起平日里对对方指手画脚,好生狂妄的模样,神色越发的凝重。 “你也算是忠心,当初刘路虎只是在你危难之时帮了你一手,这么多年你要报恩也已经报完了,快些离去,免得白白丢了性命。”陈管家开口说道,拉大锯的声色比这夜幕更显压抑。 听此,刘路虎不禁变了颜色,连忙喝道:“范乐,你可不能忘恩负义,当初如果不是我救了你,你怎么能活到今天。” “陈管家,我范乐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命自然看的很重,可当年如果不是刘老爷,我也许早就死了,既然这条命是刘老爷给的,就算他现在想要收回,我也绝不会说半个不字,今天如论如何也会护刘老爷周全。” 范乐一字一句的说着,以他六等修为在如今这个乱世纷纷的局面下,最差也可以是一方豪强,比起二龙山,刘表之辈也不是不遑多让,却甘心做刘路虎身后的打手,恩情两个字从不看人,就算 是恶,也有权利报恩。 “范乐,我果然没有看错你,陈管家,我知道你实力不凡,可集我二人之力,你未必拦得住我。”刘路虎冷笑一声,很是庆幸当年无心之举救下了范乐,这么多年对方在暗中帮他做了不少事,否则他也不可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 不过正如对方所言的那般,这样的报恩对他来说都是理所因当,尽管自己只是把范乐当成一条听话的狗,可我救了你的事实永远无法改变。 “真是感人的主仆情谊,只可惜太过讽刺了,你既然不愿离去,那我就不再多言了,退场吧!”陈管家低喝了一声,呈现实质的音浪震撼着空间仿佛层层涟漪散开,霎时间面前的办公桌被生生碾压成了渣滓。 范乐面色铁青,恐怖的威压顿时将他笼罩其中,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一身强悍的本源拼命散出,在身前隔出道道防御,可对方不过是一道声浪,便是摧枯拉朽一般撕开了所有的防线,重重的轰击在他的胸口。 “噗。” 一口鲜血喷出,范乐被那股劲力生生轰入了墙面,蛛网般的裂纹瞬间蔓延开来,六等高阶的全力出手却连对方随意一击都挡不住。 刘路虎看的吃楞,方才的口出的狂言此刻正火辣的抽打在他的脸颊上,颤抖地双腿连趁机逃走的勇气都没有,对方的实力终究还是小看了,也许要杀自己不会比碾死一只蚂蚁困难,只听得噗通一声竟跪倒在地。 “陈管家,这些年我为老板做了那么多事,现在不过是犯了个小错,求您放我一条生路,这些钱,还有我的家业,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从今以后我绝不会再出现在亚拉市中,求您放我一命。” 刘路虎满脸的惊慌,曾今在亚拉市搅动风云时挥斥方遒的模样早已经老了,此刻更像个无耻败类,六十岁的年纪竟为了苟延残喘不惜放下全部的尊严。 “我说过你不该表现的这么下贱,老板真是看错了人,如果你想活下去,就应该自己去争取,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陈管家摇了摇头不屑的说着,终于明白了老板之前告诉他的话,有些人看似光鲜,其实不过是道貌岸然,如果没了佛衣,少了莲台的修饰,真的连条狗都不如。 您说“您说,我一定照做。”听到对方为他指明了一条活路,刘路虎感恩戴德般的又叩又谢,口中满是奉承的说着,曾几何时对方也是这样对他躬身行礼的。 “老板并不关心你做的那些龌龊事,他在意的是白全而已,不过只有活人才意义,死人就只是一具尸体而已,你明白要怎么做了吗?” 听得这话,刘路虎心里一惊,以他的阅历那里听不出对方话中的含义,分明是要他杀死白全,只是老板既然看重对方,自己如果真的杀了他,不也是触犯了老板,同样是死路一条才对。 “我不明白,老板究竟是要他活着,还是要他死。” “老板要看的是他的器量,如果连你这关都过不了,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陈管家迈步走向范乐,沉闷的脚步,分明带着杀意,可刘路虎此刻连个屁都不敢放,只要自己能活着,就算死十个范乐, 一百个又如何。 “本来你是要消失的,不过现在出了点小意外,似乎多出了一个人,老板很公平,所以你可以多活一会儿。” 陈管家并没有再下杀手,就在方才他察觉到一股凌厉的气息正在靠近这里,为了不影响大戏的精彩,他决定留下范乐。 “好了,剧本就在你们的手中,尽情的舞蹈吧!结局如何没人会关心,只要精彩就好。” 话音落下,那道苍老的如同融入黑暗中渐渐的只剩下轮廓,最终没了踪影,甚至连气息都察觉不到。 ...... 大厦外,陈管家的身影忽然从虚空中踏出,出现在老板身旁,“老板,事情已经办妥了。” “看到了,你啊!活了这么久,就是喜欢玩弄人心。”老板抽了口雪茄,嘴角带着笑意。 “只有给他们些希望,才能有力气表演不是,虽然这些都是谎言,可死人是没有机会在意这些的。”陈管家呵呵一笑,苍老的脸颊多现阴冷,不管结局如何,刘路虎都是要死的,既然此刻对方最想要希望,那就给他好了,反正也只是希望而已。 司马徽看着身边的老人,一股腐朽的气息从那件正装下缓缓散出,让他不禁皱眉,如此浓郁的死气最少是死了千百年才能凝聚的,可对方分明就站在他面前,举止言语之间都无僵硬之感,也就是说并非由控尸之法操控的尸体,而是活生生的人。 “吓到你了吗?水镜。”华佗轻捋着胡须,比起对方他却要显得平静许多,“当年跟随第三任时空之主,乱世界首任管理者,想不到今日竟然又见到真容。” “说笑了,首任管理者,不过虚荣而已,如今的我只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者罢了。”陈管家惭愧的说着,仍是毕恭毕敬的站在老板身后,全然没有之前在刘路虎面前那般凌驾于万人之上的霸气。 “乱世界首任管理者!”司马徽默念了两遍,忽然神色骤变,口中惊愕的问道:“莫非你就是书写了乱世界轮回正史的陈寿,陈大人。” 乱世界的正史是每一位管理者在位时必需奉为神圣的传记,里面记载了乱世界第一次轮回的经过,之后每当轮回出现偏差时,管理者便需依照正史记载进行调整,而撰写这本正史的大人物就是首任管理者陈寿。 听得这话,陈管家眼中含着回忆,可脸上有的只是被时间磨砺出的皱纹,“正史?不过是个笑话,那是老夫的罪孽,若不是当年贪图脱离轮回的机遇,替那秃驴写下了这本书,这该死的轮回早就要毁去,却又持续了这么多年,罪孽,罪孽。” 司马徽看着对方神色中的悔恨之意,似是已明白了,如果没有那本正史框定了轮回,想要改命也许会容易许多,毕竟经过多少世的修正,轮回已经根深蒂固,其中每个人的命运已定,当年半古强行将六界的轮回打乱,便是要破开了所有禁忌。 时空之主从何而来无人知晓,他的使命又是什么从没有人确定过,只知道时空匣选择了谁,那个人就是新一任的时空之主,半古也许不是最正确的一任,可却是最有勇气的,那么这一任的白全又该何去何从。 第六十一章 六道骰之一 最后一层白全走得并不快,也许到这时他才开始意识到自己一路走来所要做的事情有多疯狂,又有多困难,可终究还是走到了这里,因为他并不是一个人。 “来吧!最后一层,结束完该回去休息了。”郭嘉晃了晃肩膀,脸上又是之前的懒散,只是这一次他是真的虚弱到了极点,没有帝江的本源支持,他们的恢复速度实在太慢了。 白全点了点头,探出手,大门缓缓被推开,狼藉的大厅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刘路虎站在窗台边,宽大的落地窗外是一片漆黑的夜幕,仿佛吞没了一切。 “你终于来了。”说出这句话时,刘路虎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这样的情景着实有些可笑,不过都是为了活命,却偏偏成为别人眼中精彩的演出。 白全深吸了一口气,眸光掠过旁边的范乐,那日的一幕幕如同回放一般在他脑海中闪过,“刘老爷子,我本来以为我们之间的事情能够就此结束,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伤害我身边的人。” “废话少说,你来到这里,不是只为了说这句话吧!见真章吧!” 刘路虎也不想再多言什么,脚下横出,尽管年老可依旧有着六等低阶的修为,行走间虎虎生风,双手中在空中连连拍打出震耳的声音。 当日由于被司马徽的威势掩盖,其实能够拥有如今的成就,刘路虎本身也是个不容小觑的角色,六等低阶的修为足以称作亚拉市的门面。 “帝江。”白全淡声说道,与对方外露狂躁的气息背道而驰,可当其体内的本源运转之时,那迅速攀升的修为却是丝毫不差。 “给我死。” 刘路虎单手持拐杖,其上雕刻的复杂铭文在挥动之间竟然有本源流动,俨然是间附有阵法的神兵,老练的劲力在他手中彰显的淋漓尽致,没有浪费丝毫的能量波动。 白全站立不动,修为持续攀升到七等高阶才终于停了下来,微微侧目,那迎着面门而来的铁杖来势汹汹,卷动的气流肆无忌惮的吹乱他的秀发。 “铛” 铁杖重重的砸在黄金剑上,刺耳的摩擦声伴随着火花,两人相距不过半寸,四目相对之间,刘路虎满含杀意,他想要活下去,就必须杀死对方,不管陈管家所言是否真实,他都别无选择。 而白全目光凌厉,没有丝毫的犹豫,只因同样的没有退路,在踏入这座大厦的一瞬间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这条路如果要有鲜血铺满,那么就从今晚开始。 也许刘路虎还不该死,可是他无法保证会不会出现第二个范乐,曹姐,郭嘉,下一个西门会是谁,这种事情白全不要去想,更不容许再发生,既然是无法肯定的事,那就彻底毁灭好了。 以德报怨是件高尚的事情,但并不是必须的选择,至少白全做不出来,在身边每一个人对自己而言都无比的珍贵,为此他情愿浴血成魔。 “荡剑气。” 金色的狂龙自剑身冲出,武技的威力随着修为的提升几乎是成倍增加,黄金剑微微颤抖着,因为这股力量已然突破了它此刻的零界点。 刘路虎瞳孔一缩,苍老的脸颊明显生出了一丝惧怕,手 中铁杖横出,本源之力顺着掌心涌入其中,霎时间道道霞光散出,铁杖之中的阵法在本源的催动下轰然爆发,强横的阵法之力直接将龙影困在其中,四起的本源冲击疯狂的绞杀着。 “破。” 大阵应声轰鸣起来,阵法之力越发凌厉,仿佛屏蔽了整个空间,呼啸的光影不断切割在龙身,仿佛一张大网将其笼罩其中,下一刻,大网迅速收拢一处,龙皇虚影再难承受阵法的压力,直接被绞杀成点点星光散落空中。 见此,白全没有丝毫的停留直接提剑而去,不打算不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下一刻漫天剑影斩出,可那横在空中的阵法如同一道岩壁,生生护在刘路虎身前,任凭剑斩锋刺,就是破不开。 “哈哈,小子,莫要以为你能走到这里就有可以嚣张的资本,老夫纵横数十年可不仅仅是靠运气。”刘路虎冷笑出生,手中铁杖再度变化,虚空中一只大手破壁而出。 “雷云手。” 大手舞下,看似缓慢却是风声阵阵,隐约中当真能听到雷声轰鸣,白全早已在朱武那里领略过阵法的威力,想不到对方竟也是精通阵法的高手,甚至可以将阵法雕刻在神兵之上,如此一来原本没有灵性的大阵与神兵的器灵合二为一,更是变化莫测,威力无穷。 “想不到这老鬼还有这一手,就是在六界中也找不出几个可以为神兵附灵的行家,这样的家伙原本该是各方势力争抢的人才,只可惜沦落到新界,才显得不成才,否则根本不需要他动手,只需要一句话,不知有多少强者会心甘情愿的追杀你到天涯海角,真不知你是幸运还是倒霉。”帝江暗暗的砸了砸嘴说道。 虽然在修行一道上,本源的修炼被视为主流,但是归根结底都是为了变得更强,所以慢慢的也就演变出了无数分支职业,例如可以将灵宝炼制成丹药的炼丹师,又或是可以锻造出神兵的锻造师,再者还有刘路虎这种将死物附灵的启灵师。 所谓大道三千,每一个职业如果能够走到到顶峰,其成就丝毫不弱于一位本源强者,只可惜这些职业大多都有它独特的要求,没有天赋,就算后天再努力都无法迈进那门槛,以至于真正能掌握其精妙的人越来越少。 “如你这么说还真是有够幸运的,只可惜他不该惹上我,就算他能换来满天神佛,我也照杀不误,更何况神,我早就打过了。”白全眸光一寒,阵法什么的他不懂,可有一点他深信不移,那就是一力降十合。 “给我破。” 面对遮天大手,白全不躲不闪,更是脚下一踏,挥斥的剑意比起夏侯惇的狂刀更要凌厉一分,这把剑原本就是用来斩天的,自然没有什么比这更加疯狂。 能量大手与通天剑意瞬间轰击在一处,只听得喀嚓一声,一道裂痕生生破开掌心,白全再度冲起,回身几记快斩,本已经到达极限的手掌终于承受不住这样的冲击,四分五裂。 “老鬼,跟我一战。” 白全越战越勇,竟凭着七等修为越阶压制六等强者,更是一套蛮横到极点的攻势打的刘路虎头皮发麻,手中的铁杖不断挥舞,阵法中鸟兽咆哮,一只只化形灵兽赫然冲出,俨然是兽潮飞涌。 白全握着残剑,临空 步在虚空中留下道道残影,每一次闪烁都是一只灵兽溃散开来,仿佛一台机器般无所畏惧的在百兽群中奔走,尽管本身也受到不少冲击,破碎的衣衫下伤口淋漓,可就是不知痛觉的战斗着。 “范乐,还不出手。”刘路虎心中怕了,从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人,连忙叫来范乐出手,一名六等修为的强者被逼迫到如此境地,着实少见。 范乐听到命令,可却无法援手,因为在他面前还有两人,比起白全的一往无前,这两人脸上所写着的也是一般,“想要过去,除非从我们的尸体上迈过去。” 白全已然红了双眼,尽管那些灵兽并非实体,只是由本源凝聚而成,可这样的剑光呼啸,光影溃散的场面依旧让人心头一寒,仿佛置身血池一般,那些四溅的能量残余分明就带着一股刺鼻的腥味。 刘路虎再退一步,身后已经是窗台边缘,不由牙口紧咬,手中的铁杖轰的一声插在了地面上,只见其胸口忽的起伏,发出风箱一般的呼吸声,下一刻一口精血喷出,稳稳落在光阵中央。 一刹那白全猛地一震,一股危机感油然而生,周身蹿动的灵兽忽然齐声咆哮起来,比起之前更显兽性,原本空洞的眼眸中狂暴之意凶猛无比,连速度和力量都提升了一倍。 “乱兽潮,刑杀。” 刘路虎癫狂的大吼起来,整个身体都随之颤动着,其体内的本源疯狂的涌入铁杖之中,在那光阵上,鲜血灵动,呼吸间一道空乏的轮廓勾勒而出,赫然是神兵器灵。 在精血的催动下,刘路虎召唤出了铁杖的器灵,当器灵融于阵法之中时,其威力将暴增一倍不止,同时血气的污秽气息也将随之附加在器灵之上,活脱脱的将神兵化作一把凶器。 “小子,你那件也是神兵吧!虽然锋利无比,不过器灵似乎受到过重创,根本无法承受太多的力量,此刻我的铁拐杖已然化为凶器,你再无胜算,给我死。” 嚣张的话语中分明带着一股虚弱感,这一招虽然霸道无比,可付出的代价同样惨重,尤其是刘路虎如今寿命将近,体内精血本就无多,强行催动之后,恐怕个一年半载都无法恢复元气,若不是被逼到这个份上,是决计不会冒险的,不过只要能活下去,所失去的一切都能够夺回来。 “老子出来混的时候,你还在娘胎里打盹呐!”凭什么一个黄毛小子,竟然能够威胁到自己的生命,这种不平等的优势,更让他迫切看到将对方踩在脚底是何等的痛快。 白全明显感觉到吃力,被强化过的灵兽不休不止的朝他攻来,而黄金剑也已经到了极限,本就是件残品,之前连续多次催动剑气,能够支撑到此刻已经出乎意料了。 眼角不经意的扫过手腕上的表钟,“时间刚刚好。”掌心中一枚剔透的骰子飞快的转动起来,尽管微弱,却如同搅动风云一般将周围的所有能量尽数吸入其中,仅仅是一瞬间,白全就被抽干了大半本源,若不是有帝江支持,恐怕会比上一次更难堪。 数息之后骰子转动到极限,速度随之慢了下来,渐渐的上面的数字越发清晰,直至终于停止,白全掌心一握,再度张开时骰面显示赫然是一点。 “这一次又会是怎样的能力,很期待呐!” 第六十二章 鬼面遮 六道骰其中拥有六种惊世能力,虽然司马徽将这件灵宝交给了白全,可对于其中的奥秘却是一无所知,只知道这是老板收藏中最珍贵的东西。 “时空之主传位七人,传闻中前几任时空之主能力通天,即便没有时空匣的辅助,世间也是少有敌手,此刻看来这六道骰来的还真是巧合,果真是大手笔。”华佗呵呵一笑,皱皱的脸颊挤出数条纹路,就像是枯槁老树的的树干一般。 老板没有答话,手指不断地摩擦着椅子的扶手,整个新界最强的几人都集中在了这里,可他们之间的交谈却是随意的很。 大厦中,白全紧握六道骰,一道逐渐苏醒的气息不断从中涌出,与那日的情景一般无二,密集的光纹忽的散出,在他的脸颊上勾勒出什么,如同一副面具映在上面,青面獠牙的恶鬼,鲜血欲滴。 “鬼面遮。” 六道骰之一鬼面遮,以鬼遮面,隐匿生机,可入阿鼻地狱,行走于生死之界,御无尽死气灭世间一切生机,为幽冥之主也。 寥寥几句,却让白全震撼不已,尽管早已经预料到六道骰每一面的能力都甚是惊天,但能入生死之界,早已经超越了凡人的能力,掌控亡灵,以面具驾驭猛鬼,果然称得上幽冥之主。 阵阵死气不断从面具中透出,两道身影缓缓浮现在白全身前,细眼看去,对方是别人,正是方才被战于剑下的影七,影八。 两人身形空虚,分明没有实体,而是被鬼面遮召唤而出的亡灵,以白全现在的能力只能探寻到一段时间内消散的灵魂碎片,而被召唤出的亡灵没有意识,只是一具具被束缚的傀儡,可却拥有生前的武技,并且因为是灵魂体,除非是灵魂攻击,否则根本无法造成实质伤害。 影七影八缓缓直起身来,空洞的双眼只有一团幽冥鬼火在其中升腾,死气之中更是有着浓郁的本源滚动,若不用眼睛去看,与活人并无差别。 白全双手一张,狰狞的面具下看不清他的神情,可那双眼中透出的却是无比的寒冷,死意,仿佛真正的死神一般,周身的衣衫被滚动的气流吹得烈烈作响,长发无风自动,霎时间整个人的气息残暴到极点。 就连那些没有意识的灵兽都忍不出发出惧怕的呜咽声,再不敢靠近对方身侧,刘路虎见到这一幕,神色骤变,那面具仿佛梦魇一般笼罩在他的心头,竟连反抗的念头都无法生出,如同一种源自于血脉之中的威压,震慑着他动不得分毫。 “散。” 面具下一字吐出,可声音分明已不是白全,沙哑的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者,却又威严狠辣,直出幽冥,在那字之中似隐约传来恶鬼呻吟,眼中不自觉的显现出一副刀斧油锅的炼狱景象。 声音过出,所有灵兽如同炸锅般疯狂的逃窜着,刘路虎连忙催动器灵,却发现连铁拐杖都在隐隐颤抖,本已化身凶器的铁杖竟只是一个照面便生了退意,蔓延而出的杀戮之意只在瞬息间就被碾压在微风中荡然无存,嗜血器灵更是惨叫连连,再不敢与对方争雄。 白全迈步走来, 如同千斤之重每一步都走的沉闷无比,地面顺势下陷半寸,恐怖的脚印早已不是人形的轮廓,更像是妖魔的脚掌。 影七影八紧随其后,同为君主身后的护道侍从,所过之处立刻被浓郁到实质的死气弥漫,就是孙立都无法承受这样的浓度,可这些死气并没有侵入白全的体内,而是萦绕在其周围,似也在守护着他。 刘路虎连吞了数口寒气,双腿止不住的颤抖着,对方越是走进,那股刺伤天灵的惊凉就越是明显,沉闷的脚步像是死神的交响乐,无声无息间的将镰刀停在了他的喉咙处,临近大限一般的惊慌终于突破了他最后的防线。 “我不想死。” 歇斯底里的咆哮声将整张脸颊拉扯出比鬼还狰狞的形象,铁拐杖猛然砸出,附加着阵法之力的光膜凝现而出,将白全挡在外面,就是之前对方不留余力的攻击都无法伤其分毫,可见这阵法防御力有多么恐怖。 然而这一次,白全没有出手,只是平静的走来,即将靠近的刹那,一根手指轻轻点在那道光膜之上。 “咔嚓。” 源源不断的死意疯狂涌入其中,肉眼可见的一道道裂痕乍现,那根手指便是直直穿过了光幕,朝着刘路虎眉心点去。 “死。” 白全嘴角不动,可却有一道声音突兀的萦绕在刘路虎的耳边,虚空中一团漆黑的轮廓,勾勒出一个阴森的骷髅,那双空洞的眼睛正死死的注视着他,仿佛要将其吞没其中,这一指他若是躲不开,便真的要死。 “一身化灵——启灵。” 刘路虎仰天大喝一声,刺眼的光华在其体内疯狂的涌动,竟徐徐勾勒出一座大阵的模样,霎时间整个空间抖动了一下,海量的本源从地表深处升腾而起,直冲向七层而去,若此此刻在大厦之外看去,简直是本源喷泉将整座大厦都淹没其中。 凝聚此方大地的所有本源尽数融入刘路虎体内的光阵之中,白全眉头微皱,那一指飞快地按出,可连阵法光膜都无法阻碍的势头,却生生停在了对方眉心前半寸之处。 所有死气也在一瞬间烟消云散,将白全的手指暴露在外,此刻才终于切身感受到那层空间中存在的压力,似有一座山峦压在其上,让他再难前进分毫。 “白全,如今整片天地的气运都在我的阵法调动之中,我就是天道,你如何跟我斗。” 刘路虎大笑出声,体内的光阵越发凝视,每一次转动都牵动着大地涌出的本源冲击,这就是启灵师的实力,只需要借助阵法的力量便可以将自身融入天地之间。 “聒噪。”白全不耐烦的斥责出声,冰冷的声音便是天道又如何,一样当灭,“区区一地的气运也敢自称天道,我承载的可是六界的气运。” 话音落下,时空匣忽的现身虚空,白全眉心一凝,一座光台浮现,正是那日诸葛亮为他凝聚的阵法,在其前四面位面壁障交相对应,只是一刹那,无尽的位面气运滚动而出,不过却不是融入白全体内,而是随着刘路虎的引动直接 灌了进去。 那日在诸葛亮的庇护下白全才勉强承受住四大位面的气运加身,刘路虎的阵法造诣如何能与前者相提并论,仅仅是一地气运就已经到达极限了,与六界气运相比不过是沧海一粟,滚滚气运不由分说的冲入刘路虎体内,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暴躁。 四界气运加身,刘路虎顿时痛叫出声,身体就像被涨大的皮球,体内的光阵已然走到溃散的边缘,随着一阵剧烈的颤动,终于化为点点光芒消散。 失去了阵法的加持只凭刘路虎的肉体更是容纳不下这么多的气运,砰砰砰,十余个血洞炸开,夹杂着碎肉的污血四散而飞,伤口中滚滚本源飞快的泄流着。 刘路虎闷哼了一声,身子泥软瘫倒在地,随着本源的流失,本就苍老的容貌肉眼可见的褶皱起来,不过半息满头银亮的白发,就算不死也没有几日的寿命了。 白全却不留情,冰冷的面具下杀意更浓,手指上退去的死气再度据来,奈何桥下,忘川水中,那里有着无数不得轮回的亡者,千百万年的折磨,痛苦所凝聚而出的死意,能够摧败一切。鬼面遮下,便是死神,这一指的幽怨,求得就是痛不欲生。 刘路虎眼睁睁的看着那一指落下,却全无反抗之力,满脸的不甘,悔恨在这一刻尽数化作了恶毒的怨恨。 “我就是化作恶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然而白全冷笑出声,凌厉的眼神生生透过对方识海,只留下一道平静却又霸道无比的话语,“想要变鬼,我不许。” 一指重重的点在刘路虎眉心之上,千疮百孔的躯体立刻被无尽的死意吞噬成渣,仿佛风化一般在没有半点踪迹,只剩下一道空乏的灵体散在空中,满眼恶毒的等着白全。 “吞。” 一道本源催出,面具上那只青面獠牙的恶鬼如同活了一般张开血盆大口,一股吸力散出,生生将刘路虎的魂魄收了进去,入得鬼面遮,万世不入轮回,受十八层地狱酷刑。 “白全。”郭嘉察觉到这一边的动静,连忙喝道,这一刻的白全竟让他感到陌生无比,甚至不由的害怕。 “嗯!”白全扭过头来,鬼脸面具怒视着对方,那双眸子并没有因为刘路虎的死去而变得平静,反而是越来越嗜血起来。 范乐只觉神识都被冲击了一番,亲眼目睹刘路虎的身亡,因为之前被陈管家一语震伤,又被夏侯惇两人缚住了手脚,救助不得,此刻一股无名之火燃燃升腾,顾不得体内伤势蔓延,蛮横的本源轰然冲出,只是一击便将两人震飞了出去。 “噗。” 一口鲜血从范乐口中喷出,体内的伤势容不得他这么放肆,可冲头的怒意让他忘了一切,就是要杀了白全,升起的煞气竟与带了鬼面遮的白全针锋相对。 “你也要死。” 沙哑的声音缓缓从面具下传出,隐约间白全的气息正在一点点消散,面具上的恶鬼更加活灵活现,那一瞬空洞的鬼目似是突然转动了一下,仿佛在偷笑。 第六十三章 二人陨落 两股极强的劲力肆无忌惮的碰撞着,房间中残影连连,隐约中似笑似骂。 郭嘉与夏侯惇站在远处,全然没有插手的资本,即使范乐身负重伤,可六等高阶的修为足以傲视全场,唯有借助鬼面和帝江双重加持的白全才勉强与对方有一战之力。 “小惇,你快用灵眸看看那面具,我总觉得有问题。”郭嘉低声喝道,眼中尽是担忧的神色,如果他方才察觉不错,那面具上应该附有某中邪恶的残魂才对。 夏侯惇应了一声,眼罩下漆黑的瞳孔中泛起一道涡流,点点星光蔓延而出,只是当目光触碰到面具的刹那,一阵凌厉的刺痛感猛的在脑海中炸响,一口鲜血猛地喷出,本已虚弱的气息再度萎靡了几分。 “怎么了。”郭嘉连忙问道。 “那面具上有一团朦胧的东西,里面好像关着无数厉鬼。”夏侯惇口中喘着粗气,虽然那一瞬极其短暂,可眼前的东西让他终身难忘,那一张张狰狞的鬼脸仿佛要将他吞噬一般,而在那其中还有这刘路虎的魂魄在挣扎,他亲眼看到对方的身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肢解然后又复原,耳边惨叫连连。 听得对方的话,郭嘉更是肯定之前察觉到的那股异样正是源于面具,虽然鬼面遮能够给白全带了巨大的提升,拥有掌控死气,操纵亡灵的能力,可同样的也在被不断侵蚀,那面具中存在的邪恶意识似乎是要夺舍白全的身体。 尽管已经意料到不对,可他们却别无选择,没有鬼面遮的加持,场中根本无人能够限制住范乐,可若是继续战斗下去,白全的身体早晚会被面具中的意识控制,此刻只能祈祷白全能在完全失去意识之前胜过对方。 而白全此刻如同疯了一般沉迷在战斗的酣畅,全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异样,只有体内的气血疯狂的沸腾着,不断冲击他的神识,双瞳中涌现的猩红充斥着残暴,直到最后一丝空灵隐匿在眸光最深处。 随着鬼面遮释放的死气逐渐浓郁,他的修为也在飞快的提升,甚至突破了帝江的辅助极限,生生突破了六等的桎梏,再加上影七影八两道灵体,战力已经无限接近六等低阶。 然而即使是这样的加持白全仍是与范乐战至僵局,毕竟两者之间有着整整一个阶段的差距,后者虽是重伤之体,可体内本源却是雄厚无比,只凭着几次冲击,就将对方的攻势尽数化解。 “当日没有杀了你,才造成今日的大错,今天我不会再给你机会。”范乐口中含着鲜血,不断催动着本源凝聚于掌心,无法察觉的攻势铺天盖地一般的砸来,若不是白全周身有众多死气抵挡,已不知挨了多少掌了。 白全不甘示弱,手印飞快的变化着,灰白的死气凝成一根根长矛,念头一动,数百跟死气长矛呼啸而出,划过的墙面立刻生出一层破败的焦黑。 “破。” 范乐低喝一声,空间骤然震荡了起来,山势般的威压将空气逼得瑟瑟抖动,那些长矛还未临近便被这股压力化为乌有。 “破云。”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交错的能量风暴仿佛要将此间毁灭一般,范乐抬掌挥出,无形的本源只在半空中留下一团空气炮般的炸响,一枚惊天的手印从天镇压而来,极速挤压的 劲风将白全的身形逼的左摇右晃。 “好强的威势,这就是六等强者的修为吗?”夏侯惇忍不住发声道,虽然他已经在七等高阶摸索了许久,只差一步便能迈进六等的门槛,可这一步唯有自己才知道到有多难。 郭嘉看着白全更是焦虑,对方的气息越来越冰冷,而那面具上的鬼脸反倒更加凝实,尤其是在嘴角的血迹,仿佛就要滴下来似的。 “快啊!快啊!” 面具下白全横眼空洞的空间,却能明显感觉到一阵狂暴的能量在朝自己压来,青雉的小脸皱在一起,死气连连催动,可就要掠出时,突然感觉血气沉闷,一股燥热感冲了上来,竟连意识也变得模糊起来,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陌生的声音赫然钻入他的脑中。 “本座法典,岂是尔等邪祟可以沾染的。” 一声斥喝宛如惊雷一般,震得白全耳畔阵阵轰鸣,险些心神失守,而与此同时,鬼面上的厉鬼如遇大敌似的飞快恢复原状,连带着血脉中的那股躁动也褪去了不少。 白全摇了摇胀痛的脑袋,再度睁开的双眼,又恢复了之前的清明,可来不及思索,连忙调动本源,不自觉的从时空匣中唤出黄金剑,残剑无比欢快的在其身侧飞动,好像许久未见般亲热。 “荡剑气。” 恢复清明的白全终于有了行动,这一剑不禁融合了斩天剑意,同时死气凝在剑光之后,隐约形成了第二剑,两道剑意齐丝合缝,衔接的恰到好处。 第一剑挥出,虚幻的龙皇影像霸气横空,直接与无形的手印碰撞一处,刺耳的摩擦声撕裂着整个空间,震得郭嘉两人不得不护住双耳。 碰撞的光华还未退去,第二剑也至,滚滚死意立即蔓延在虚空之中,尽管手印无形,可在这缭绕的灰蒙之气下仍是被勾勒出了形态,足有数丈长宽。 双剑合二为一,气势如虹,而那只能量手印却也不弱,在范乐的掌控之下,两者竟是有来有回,不断拼斗着本源的消耗,冲积而出的能量残余肆意的摧残着墙面,虽是无形利刃,却留下了道道半寸深的印痕。 “小子,今日我就是舍了这条命也要把你耗死在这里。” 范乐神色狰狞的吼道,手中的本源不断催出,大有和对方同归于尽的架势。 源源不断的能量涌入手印之中,原本微弱的平衡瞬间被打破,两道剑光隐约生出了败像,见此,白全不敢怠慢,反手剑身倒插入地面之中,一手持剑,一手拂过面具。 不知怎地,自从拿到陌生的声音响起后,他对于死气的掌控更加释然,不再有之前那种生硬的感觉。 本源之力与死气同时爆发而出,两道剑芒威势大振,重新扳回了局势,如此一来武技间的碰撞最终演变成了本源的冲击,若是此刻谁败下阵来,反噬之苦就算不死也必定重伤。 郭嘉两人焦急的看着光刃与手印的针锋相对,本是想助白全一臂之力,可两人拼斗所产生的劲力威压根本阻隔了一切,若是再出现第三方力量,搞不好会两败俱伤。 “小子跟他拼,有本座在,就是十个他也拼不过你。”帝江坏笑的声音咯咯响起,掌心中的 本源跃跃欲出,普天之下只是单论本源,还没人能强过祖巫大妖。 只是白全却是眉头紧皱,若真像帝江所说那般到简单了,只是与对方抗衡单靠本源根本不够,死气的存在至少占了五成的效用,可惜鬼面遮持续的时间只有半个小时,此刻还有不到十分钟,若真的这么耗下去,必败无疑。 就在他进退两难的刹那,一股不和谐的气息忽然从心底窜出,本源仿佛被触动般停顿了一瞬,没了本源补充,第一道剑意直接崩溃,大手印一往无前怒砸而来。 “小子,就算你靠着诸多手段提升修为,可假的终究是假的,今日就给我死来。”见对方卸了力,范乐面颊一冷,六等修为暴露无遗,生生将手印扩大了一倍。 白全此刻痛苦万分,只觉得有无数钢针钉入了神识之中,就连调转本源都做不到,却怎么也找不到这股痛楚的来源。 “你怎么了。”帝江连忙问道,竟看到眼前的鸟笼忽然金光大起,无数利刺从中逼出,吓得他连忙闪开。 没了本源支撑,单靠死气也只是摧枯拉朽一般被破开,刺骨的杀意犹如浪潮一般凶猛拍打着白全,数息之间,手印落下,卷动的劲风直接将其身侧的所有死气退散,如此暴露在武技之下,当真是必死无疑。 “老白。”郭嘉大喝出声,手中的铜钱连连挥出,在白全身前撑起一道防线,可这点微薄的力量在那手印面前无疑是螳臂当车,不过半息便溃散了。 “给我死。”范乐放肆的大叫着,对方此刻痛苦的模样分明是强行催动潜能所带了后遗症,在真正的实力面前,任何取巧都显得苍白无力。 大手轰然砸下,压迫的力量直接将整层地面震碎,白全怪叫一声从七层跌落至六层,磅礴的力量再度炸起,肉眼可见的气浪瞬间将整个六层夷为平地,竟然生生削去了一座层面。 整座楼顶轰然垮下,七层的大厦此刻只剩下六层,空气中弥漫的能量残余,凸起的残垣断壁随处可见,而白全便是被压在这些废墟之中。 夏侯惇神色僵硬,瞪大的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管他如何催动灵眸都搜寻不到白全的踪迹,甚至连本源流动都消失了。 “死,死了吗?怎么可能。” 大厦外,司马徽猛地从椅子上窜起,整个层面垮塌下来,那能量手印的全部威力都倾泻在白全身上,就算有帝江的保护,也只是杯水车薪。 然而老板非但没有慌张,反倒是轻笑了两声,如同看穿了一切,口中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下你应该明白,无能的属下只会拖累自己,我把天牢留给你,可不是让你收容那些废物的,这次你可不要再辜负我的好意了。” 混沌的空间中,白全痛苦的躺在地上,脑袋就像要炸开一样,那种直入灵魂的剧痛让他忍不住叫喊出声。 在最后关头,他强行忍住肆意的本源,催动时空匣将自己收了进去,否则就算没被那掌印拍死,也会被坠下的楼层砸死。 而诏狱之中,帝江眯缝着眼睛看向漆黑的虚空,突然浮现出一排红色的字体终于让他波澜不惊的鸟脸变了颜色。 “胡轸,樊稠陨落。” 第六十四章 是磨还是炼 红字还未退去,却又生出了一条,帝江本已经凝固的面色更加铁青了起来。 “张英,韩涛陨落。” 短短半分钟的时间四人身亡,下面究竟发生了什么,白全挣扎的直起身子,四人陨落所带来的灵魂反噬比起影五的二重奏——碎魂伤还要霸道。 整个识海此刻汹涌的翻腾着,仿佛火山爆发一般迅猛,诏狱之中,被束缚在鸟笼上的神魄小人被四根尖锐的棱刺贯穿四肢,不断扩张的间距撕扯着他的身体。 帝江看着眼前的惨状,却只有无能为力的守在一旁,毕竟连它都只是被囚禁在其中的牢犯,那鸟笼作为无上神兵,其刑法之苦,他也是尝过不少次,尽管伤势已经愈合,可那种痛感即使此刻都清晰无比。 这四重反噬之苦,每一重的威力比之前一次都要更加凶猛,若是心神有丝毫崩溃,都将是形神俱灭,白全如同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这种刺激灵魂的剧痛,就连昏迷都做不到。 剧痛贯穿着白全每一寸肌肤,想要叫出声来,却发现连震动喉咙都做不到,体内的鲜血就好像被蒸发了一般干燥,仿佛稍一用力,整个身体就会被撕裂。 突然黄金剑的剑灵嗡鸣着从藏宝库中飞出,想要融入鸟笼之中,却被一股强硬的禁忌之力隔在了外面,任凭它如何冲撞,不过是白费力气。 “小子,你可要撑住啊!”帝江虽然无法减缓对方的痛苦,不过借助饕餮汗衫的能力,至少可以补充其衰弱的生命力,不过是生是死还得看白全的意志力是否足够坚定。 轰鸣声渐渐充斥在耳畔,视野也漫漫的昏暗了起来,这是即将失去意识的前兆,不受控制的身体畸形的扭曲着,可白全此刻除了疼痛,再没有别的知觉了。 “我还不能死,老郭他们还在外面,范乐一定会杀了他们的,还有曹姐,西门他们都在等着我,还有大王,在你没有醒来之前,我绝对不会死的,这点痛算得了什么,我受得起。” 激昂的咆哮声在识海中爆发而出,竟生生压过了翻涌的浪潮,一个翻身白全正襟危坐,心里突然生出一个疯狂的念头,既然是对灵魂的折磨,那么索性就当做一种修行好了。 念罢,神魄小人瞬间凝实了许多,而在白全手中一张残破的古卷隐隐掠动,正是那日为了修行摄魂决所选择的精神力功法。 白全之前并不懂精神力如何修行,不过从那古卷上倒是看到了一种剑走偏锋的方法,就如同身体的淬炼一般,越是历经磨砺突破极限,在反哺之后体魄就越强,灵魂之力也是如此,千锤百炼之下,只要不死,便是大成。 “赌一把!” 白全牙关紧咬,按照古卷上的修炼之道缓缓将神识集中在天灵处,几乎是刹那间所有的痛楚提升了整整一倍,仿佛被人用大锤狠狠的锤击,脸色骤变,这样的修行方法果然霸道,将所有痛楚全部集中到灵魂最敏感的地方,险些让他心神崩溃。 不过随着功法的运转,灵魂之力就像一条首尾相连的带子,不断旋转着,生生不息,每一次淬炼虽然都好似要将之震散一般,但很快就被后续的力量补充了回来。 “还能这么玩?看来我是真的老了,现在的年轻人太疯狂了。” 帝江错愕的凝视着修行中的白全,豆大的眼睛仿佛看怪物一般,任谁在如此危机的关头,都不会做出这种近乎于自杀的举动,其难度就好比赤脚在刀尖上行走,一旦没有把握住微弱的平衡,后果不堪设想。 只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白全没有修炼精神力量的经历,自然不知道其中的危险,只是更直观的感受到那一种痛更有效果,如此一来反倒少了诸多杂念。 不过这样的选择就连大厦外一直处变不惊的老板都忍不住深吸了一口雪茄,也不知是生气还是惊讶的呢喃了一声,“真是乱来。” 四重反噬只是结束了第一重,白全就早已汗流夹背,惨白的小脸几乎没了血色,不过这样的折磨总归是有所收获,原本羸弱不堪的神魄也在不知不觉中壮大了一分。 “呼,还以为会死掉。” 白全喘着粗气,脑袋已经沉闷的像一块巨石,再没有别的念头,然而还未等他反应过来,第二重反噬席卷而来,明显可以感受到那股非人的痛楚更加强烈了。 如此,白全不敢有丝毫停顿,连忙运转起灵魂功法,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一次虽然痛楚加深,不过过程却也熟练了许多,慢慢的他隐约发现了鸟笼的反噬规律,竟开始尝试习惯这种一波接一波的冲击力。 ...... 在时空匣外,范乐踩着脚下的废墟,神色狂妄无比,虽然他总是在刘路虎面前收起凌厉的锋芒,可作为一个六等修为的强者,他也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便是绝不允许自己存在污点。 在他心中,那日面对白全的恐怖阴霾而落荒而逃,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刺入他的心口,被他视为这一生的耻辱,不过就在今天,他亲手结束了对方的生命,再度将强者的王冠戴在了头上。 更是在掌印按下的一瞬间,突破心魔的他修为又精进了一分,说不得便是摸到了突破五等的契机,可谓是福祸相依。 如此的机遇让范乐迫不及待的想要寻得一处静谧的修炼之地,以至于根本没将郭嘉,夏侯惇两人看入眼中,既然杀死刘路虎的白全已经被自己手刃,剩下的路总要优先考虑自己才好。 然而就在对方准备离去的刹那,夏侯惇猛然一个冲刺,狂刀之意从掌心中劈出,斩碎的气流轰然砸向范乐的后脑。 “找死。” 本不愿理会的范乐见对方这般行径,自然是恼怒到极点,大手一挥,虚空中暴起的本源波动直接将那团气流轰散,随即一个踏步,缩地成寸,转眼间便出现在夏侯惇身前,手掌如铁钳般探出,紧紧扼住了对方的脖颈。 “小惇。”郭嘉连声喝道,手中铜钱极速飞出,可他终究不擅长战斗,凝聚所有本源的武技甚至连对方的体外劲力都无法突破。 “两只爱跳的虫子,我已经放了你们一条生路了,何苦非要寻死。”范乐口中阴冷的说道,想不通对方明明已经知晓之间的差距,偏还要送死。 夏侯惇在半空中 无力的挣扎着,只觉得那手掌越缩越紧,已然喘不过来,却仍是涨红了脸,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只是一介武夫,道理懂得不多,可我知道答应别人的事情一定要做到,西门的仇不是老白一个人的事,只要我还活着,你就别想离开。” “可笑,你只怕是活在自己的幻想中,现在那小子也死在我手里了,你们非但没能报仇,反而恨得更深,更何况你们杀了刘老爷子,该是我要报仇才对。”范乐说着,另一只手朝旁侧一抓,郭嘉的身体便不由自主的被吸了过来。 “怎么样,现在还要坚持你之前的言论吗?报仇,不过是弱者用来逃避事实的借口,我甚至不需要记住我杀了多少人,因为你们根本没有存在的价值。” 凌厉的本源化作两根风刺悬在两人眉心,然而范乐并没有急着动手,相比于杀死对方,他更期待看到对方在临死前的丑态,求饶吗?也许这会让他膨胀的内心得到更大的快感。 只可惜现实却总不如他所愿,正如第一次面对白全时的落荒而逃,这一次他又失算了,虽然不如那次狼狈,可同样让他倍感羞辱。 “你们真的不怕死吗?” 冰冷的声音暴露出了他内心的慌乱,为什么面前这两人会如此的平静,为什么不求饶,难道不该对死亡有所畏惧吗?还是说自己当初的逃避,真正原因是因为自己的弱小吗?不可能,强者怎么会弱小。 两种复杂的声音不断在范乐脑海中冲击着,可越是这样,就越是不自觉的想到那日自己惊慌失措的模样,好丑陋,竟不敢再睁眼去看对方的面目,反倒是自己生出了害怕,连耳边都有了嘲笑声。 “可笑,我为什么要和一群蝼蚁计较这么多,你们的想法我完全不想知道,因为你们的生命就将终结在我的手中。” 终于他找到了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这让他迫不及待的要杀死对方,生怕再有丝毫的犹豫,他所视为珍宝的强者尊严将会再一次被击垮。 凌厉的风刺呼啸而出,而郭嘉和夏侯惇神色不变,既没有求生的挣扎,也没有死前的惊慌,反而是嘴角露出的笑意耐人寻味。 “给我死。” 范乐怒声咆哮着,他的心乱了,好不容易才抓到的突破契机又变的朦胧,因为对方,因为又一次感受到了来自弱者的羞辱。 “砰砰。” 突然两道清脆的碰撞声,即将刺入眉心的风刺消散无踪,转眼而至的却是两把锋利的戒刀,直直的劈砍在范乐的双手上。 “是谁!” 范乐慌忙松开双手,身形连退数步,即便自己方才心绪有些紊乱,但对方能够悄无声息的近的身侧,必然不是弱手。 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郭嘉两人剧烈的喘息着,涨红的脸颊终于恢复了过来,这才看到他们身前站着一人,一身干净利落的锦衣,洁白的令人发指,若不是那两把散着煞气的,活脱脱一个文雅书生的模样。 “打虎武松是也。” 男子怒喝一声,阔开的音浪瞬间冲散了空气中的尘埃,赫然便是武松。 第六十五章 武松的怒意 场中突然寂静无声,只有的凌厉的本源在空中激烈的碰撞着,武松的修为虽然略逊色范乐一筹,不过后者有伤在身,如此算来也不算差距。 “就是你将西门打的昏迷不醒的吗?”武松半问半怒,手中的戒刀虽然没动,可依旧发出阵阵撕裂气流的嗡鸣声。 “你说的是那时的小鬼吗?这可怨不得我,是他自找的,只可惜当时没把他们都杀了,否则也不会有这么多事。”范乐冷笑一声,神色满是不屑,这种蝼蚁就算死个成百上千都不会让他感到怜悯。 然而话音未落,只听得一阵接连的爆音声,武松的身形似是飞一般,在空中踏的沉闷,龙虎戒刀,一青一黄,锐利的光芒中传出阵阵龙吟虎啸,赫然间空间震荡。 这一刻武松真的怒了,竟然将封印完全解开,一股肃杀之意如同冰冷的浪潮席卷整个层面,就连郭嘉两人都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范乐见此脚下连连腾挪,双掌中无形的本源飞快凝聚着,顺势拍出,只能看到空气中一阵起伏,还未有所察觉,刺痛脸颊的威压感便是轰然砸来。 武松反应也是极快,两柄戒刀交错在身前,迅猛斩出,一道十字斩夹杂着龙虎之力破开气流,直接在身前炸开。 逆乱的能量宣泄而出,正中心的地面上,两股力量交汇的瞬间,一个深坑触目尽心的浮现在废墟之中,同为六等修为的两人,所爆发的战力根本不是之前的战斗可以相提并论的。 对于修行者而言,初级的人仅仅是感悟到本源,并用本源滋润身体,即使是在战斗中也大多依靠体术取胜,而在往上一层,则是对本源有了一定的理解,能够将其运用自如,就如武松这般,可以将本源转化为实质的攻击,类似于武技一样的杀招。 在这个阶段的修行者几乎拥有开山断水的能力,配合上本源,招式更是威力无比,而这一等级的战斗破坏力尤为惊人,声势浩大,铲平一座楼如同儿戏一般。 不过在往上的人,则是真正感悟到了天地之道,本源已经达到收放自如,如同身体的一部分,这一层面的战斗往往是返璞归真,不动则已,一鸣惊人。 有时如清风拂过水面,只泛.asxs.点波澜,有时又如九天雷霆一般,令天地色变,其中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无上大道。 大厦外,老板看着此刻武松与范乐之间的交手,不觉露出长辈关怀后生般的眼神,满是赞许,“这一世的武松很不错,稍加培养,日后定有作用。” 听得这话,身后的蓝星连忙点了点头,从口袋中摸出手机,不知在上面记些什么。 这时,一道流光忽然从大厦中掠出,正是吴用,只见其笑意浓郁的快步走来,腰间别着的口袋里鼓鼓喃喃的装满了东西。 “那刘表来得好快,险些让他看到了,想不到在他手中竟还有那等猛将,真是可惜,要是能为我所用,必然是另一番面貌。” “那个人你就不要多想了,是我送给白全的礼物,我们之间可是有交易的,我帮你解决刘表,关键时刻你出面助白全一次,别的东西适可而止。”老板敲了敲椅子,直接道破了对方的念头。 这番警告吴用只得咯咯一笑,此行他已经收获颇丰,既然老板已经言明,那还是不要乱打主意的好。“那是自然,不过就怕白全小弟降不住那家伙,到时候多的事都出来了。” 听得这话,老板惬意的伸了个懒腰,在这里也快坐了半个小时,着实是有些乏了,“这你不用管,看好你的梁山众,这段时间最好少给我惹事。” “老板的话,我自当回去告知哥哥,今晚的戏很精彩,小生还有事,就先行告辞了。”吴用恭敬的说道,与之前左慈拂袖而去的姿态截然相反,继而又向华佗和司马徽拜别后,趁着夜幕很快便没了身影。 “就是这家伙让你帮忙除掉刘表?可是刘表不是他的手下吗?干嘛不自己动手。”司马徽咂了咂嘴,刘表虽然有些势力,可比起梁山众而言还不是一个等级的,毕竟后者可是集中了一个位面大半异界者的超级势力。 老板微微一笑,“百无一用是书生,无用,吴用,却偏偏有大用,那刘表再怎样也是乱世界有头有脸的一方诸侯,来到新界不过百日,就无端端的入了梁山,甘心做个狗腿,哪有这么简单,更何况又私自与我的人来往,这人背后还有角色啊!” “嘿嘿,那吴用看似妙计连天,可实际上怕事的很,这种搬石头砸脚的事情肯定是不会做的,如此就算事后有人找上他,他也可以把污水泼给别人。”华佗捋了捋胡须,他明明和司马徽同为乱世界的管理者,可知晓的东西却是比对方多出太多。 ...... 大厦中,武松与范乐仍在缠斗,奈何后者伤势在身,再拖下去必定落入败势,急切之下眉头一凝,手中暗暗挥出两道无形波痕,连空气都未曾泛起一丝涟漪。 武松则是一如既往的刚猛凌厉,他的能力本身就与之性格十分相符,力可破千均,几乎不存在有能承受住他攻击的防御,就算是灵宝,怕也是损伤严重,脚下龙行虎步,空中只剩下戒刀闪过的寒芒,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洒下。 范乐也不与其正面争胜,脚下连连腾挪,借助能力的优势,攻其不备,虽然给对方诸多困阻,可只是治标不治本。 “小惇,有问题,那家伙为什么只守不攻。”郭嘉凝神看去,表面上武松占据主动,可不知为何心中总有一丝不安,后者之前可是强势镇压了白全,没道理此刻如此不堪。 夏侯惇吸了口气,每次催动灵眸都需要消耗他不少的精力,不仅仅是本源,还需要灵魂力的加持,凝了凝神,眼罩下眸光略动,点点星光散出,落在范乐身侧,眼前顿时出现另一番景象,大片大片异样的色彩包裹在对方周围,如此庞大的能量团,分明是早有图谋。 “武松,快退回来。” 听到对方慌忙的提醒声,郭嘉脑中嗡的一声轰鸣,果然有问题,然而武松根本停不住手中的攻势,解开封印的他就像一头嗜血的猛兽,除非对方被撕成粉碎,否则绝不会退后。 那时对阵卢俊义,便是凭着这疯狂的劲头,战出了风采,可也险些迷失了自己,只是那时有西门唤醒他,这一次谁又能止住这个已经冲昏了头的杀神。 见到对方仍是莽撞的冲了过 来,范乐心中暗暗笑出了声,“空有一身蛮力,只可惜脑子差了点,去死吧!” 掌心猛地合十,一股霸道的能量滚动将整个房间震得摇摇欲坠,无形的威压从天而降,赫然便是之前将白全镇压的武技,只是这次的威力竟多出三倍不止。 “破云。” 无形的手印轰然砸落,整个房顶因为这股能量下坠时掀起的飓风崩溃,脚下的地面剧烈颤抖着,发出呻吟般的断裂声,如此威势恐怕这座大厦又将毁去一层。 而此刻,在第五层交战的曹操两人,身形很是狼狈,但对方也同样不好受,尤其是之前头顶传来冲击余威,险些让他们直接退场,此刻那强烈的能量倾泻再度压迫而来,双方对视一眼,却是很有默契的退到了两侧。 “大姐,不知道哥哥他们怎么样了。”夏侯渊紧握手中的弓箭,神色说不出的凝重,单是靠那股强悍无比的威压,就足以知晓在他们头顶正在发生怎样惨烈的战斗。 曹操口中喘着气,听对方这么一说,也难免有些忧虑,不过她相信白全绝不会那么轻易败倒,而且方才她察觉到了武松的气息,应该是对方看到自己留在别墅中的信及时赶了过来,如此,有他们四人合力,应该不会出事。 “小渊,相信他们,我们的任务是守在这里,不要分神,看好他们。” “我知道了,大姐。”夏侯渊点了点头,不再看头顶已经裂开的天花板,如对方所说的他们的战场就在眼前,此刻只能选择相信。 楼顶,山岳般的威压镇压着武松,纵然他力可碎石,可面对远远不断的本源冲击,总有力竭之时,双手艰难的托着虚空,巨大的压力透过他的身体蔓入地下,一声脆响,双脚已然下陷数寸。 “小惇,你快下去叫大姐离开。”郭嘉连忙喝道,若是再出现一次之前那样的坍塌,恐怕大姐他们也不得幸免。 随即指尖猛然划开一条伤口,浓郁的生机滚滚而出,只见其手指作笔,鲜血为墨,在眉心处够了出一道诡异的符文,霎时间天机之力如万马奔驰般自眉心冲出。 自从点燃了七星灯后,他惊讶的发现,在自己的血脉中不仅多出了十世的寿命,更是隐匿着这十世所沉淀的天机之力,只是他还未能完全消化,此刻只能用这种自损的方式强行催动。 见状,夏侯惇知晓对方在为他拖延时间,也不敢耽搁,一个踏步朝窗边奔去,由于楼道被毁,索性直接跳下去更加快捷。 范乐看着夏侯惇逃跑的身影,心中一阵讥笑,“我当你真不怕死,原来也不过如此。”不觉将手中的力道再度下压,本就重不可忍的无形手印更是像苍穹盖顶一样扣了下来。 “给我起。” 武松爆喝出声,腰身一个直挺,只凭着一股惊人的力道竟生生将整个手印抗在肩头,只是这重量一时间虽然奈何不得他,可地面终究有崩溃之时,手掌宽的裂痕四散而出,不过半息已然覆盖了全部。 就在此刻,郭嘉的天机之力终于凝聚完成,一指点下,淡淡的金光如浪潮般用开,紧紧的将所有裂痕聚在一起,集合两人之力,总算是止住了手印的下落。 第六十六章 醉意中的情义 飞溅的碎石被激荡的气流漩涡碾磨成渣,好在此刻是深夜,不然整座楼在颤抖,让人看到还以为地震来了。 “精彩,精彩。”老板情不自禁的拍着手,“金蝉子看上的人也不错,那范乐同样是个可塑之才,若不是为了白全,这个人我着实有心收下。” 可相反的,司马徽却显得心神不定,到现在都没有察觉到白全的气息,不过看老板淡然的神情,对方应该是还活着才对。 咔嚓,一声脆响从脚下蔓延开来,郭嘉一口鲜血涌上喉尖,神色尽显病态,如此透支生命力,就像是在水箱上开出一个小孔,尽管里面贮藏的水很多,可涌出的终究是少数,你越是拼命压榨,伤害的只能是自己。 “都给我去死。”范乐面目中尽是得意,今日便要用你们的性命证道,杀死一个六等修为的敌手,这可是难能可贵的突破契机。 “可恶,必须要给大姐他们争取时间,再坚持一下。”鲜血已经浸红了郭嘉的嘴角,虚浮的气息仿佛一阵波动就会中断似的,天机之力自血脉中涌出,以此换来的是一阵晶莹的光点覆盖在地面之上,如同冰封般将所有断面牢牢锁住。 “两只蚂蚁竟然能支撑这么久,别开玩笑了。”范乐又是一声斥喝,身形一跃,半空中疾驰的劲风将他的衣衫吹得猎猎作响。 这一次,在他的掌心中能够清楚的看到一团又本源凝聚而成的光印,退去了无形的外表,其威势竟然更现霸道。 以往对战中,因为他的能力太过强势,总是会让人不自觉的忽略其自身的修为,直到此刻才赫然感受到六等高阶实力的恐怖。 “砰砰。” 空气连连炸响,散开的尘雾将本就微弱的月光完全阻隔,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混沌,和远处的浓浓夜幕不分彼此的融入一处。 “落。” 一掌拍出,光印缓缓下坠,却在两人的瞳孔中不断放大,刺利的波痕扭曲了空间,只能感觉到一阵沉闷感从胸口涌出。 郭嘉直接断了意识,身子一扬在这威压下昏厥过去,武松看着头顶的光印,紧咬的牙口,双臂猛地发力,可脚下的地面根本支撑不住他,正所谓力由地起,只是一阵晃动,好不容易提起的劲力登时散了大半。 “吞噬宝典,给我吞。” 然而就在那光印即将砸下的瞬间,漆黑中突然暴起一语,一股涡流遮蔽了空间,即便是黑色也有差别,那道如墨花撩动的涡流凝成黑洞,似要将整个夜幕都吸入其中。 硕大的光印被撕扯的光影四射,不过数息时间竟被吞噬殆尽,只剩那黑洞之外一道朦胧的轮廓。 “剑来。” 空中再度响起一声轻语,黄金剑呼啸而出,周身散出的光亮若隐若现的映照出一张面具,似冷似沉,雕画的猛鬼在这黑暗之中更显狰狞。 “再吞。” 一剑斩出,呼啸的剑刃外死意蔓延,所过之处一片混沌浮生,剑光蕴含吞噬之意稳稳的劈在手印之上。 浓郁的死气瞬间侵蚀了表面的本源保护,剑光呼啸,足足拉出数丈长的轨迹,手印上一条光线炸开 ,竟被一分为二,霎时间数十个黑洞浮出,无尽的吞噬之力爆发而出,整个空间都随之扭曲了起来,涡流卷起,只是一个吞字。 “不可能,你,你怎么还没死?”看着眼前溃散的手印,范乐神色骤变,那面具他如何不认得,尤其是那透过面具的两道眸光,射的他神魂荡漾。 却无人回应他的自言自语,有的只是这夜漆黑肃穆,黄金剑嗡鸣一声,散发的光芒缓缓退去,随着最后一分色彩被吞没,整个房间重新回归了寂静。 突然一声轻微的旋转声响起,空中淡淡的气流仿佛被什么东西牵引着,飞速的流动着,越来越快,直到终于突破极限。 “啪。” 幕布一般的黑色中,一双眸子缓缓睁开,妖异的紫色凌驾于虚空之上,就像一位传世的画家在染满墨汁的纸上点睛,瞬间生动了一切。 无比熟识的一幕,范乐只觉得脑中炸了一道惊雷,强行将他封锁在最深处的记忆全部激活,耳边凄厉的惨叫声,沉闷的脚步,以及那道洞穿心灵的眸光,甚至不禁让他怀疑,自己那日究竟有没有逃走,又或是一直都在那片阴霾下罢了。 然而那道眸光并没有停在他的身上,则是在黑暗中寻找着什么,因为这里还有一头无人压制的猛兽,就算是失去了视野,可那股野蛮的劲力已然四处宣泄着。 被那手印压制的武松早已经怒火满溢,此刻没了束缚,暴躁的本源震得大地轰轰晃动,好不容易被郭嘉封死的裂缝又有了蔓延的迹象。 白全脚步掠动,黑暗中那双眸子虽然未动,可却清楚的听到气息的滑动声,下一刻,狂暴的武松突然停止不动,隐约间在他眉心处,一根手指静静的抵在哪里。 紫色双眸微微一颤,目光射来,几乎呈现实质一般,武松猛地打了个哆嗦,眼中的兽性随之退去许多,插入地面的戒刀合并飞来,一道封印之力从中蔓延,伴随的龙吟虎啸声越发淡弱,直至最终化为一把白纸扇。 “总算解决了一个。”白全叹了口气,当初为了胖子,这两兄弟二话不说孤身犯险,而如今西门因为他昏迷不醒,若是武松再出什么岔子,真不知再如何面对这两兄弟了。 恢复了理智的武松有些脱力,毕竟之前单靠肉身硬扛对方的武技,本就是一种极为消耗的做法,此刻封印重现,自然疲惫感传来。 “白全,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虽然看不见对方,可武松仍是对着虚空虚弱的说道,若是对方没能阻止自己,一旦让封印中的家伙跑出来,不知又要增多少杀戮,恐怕连曹操等人都不得幸免。 “没事,剩下的就交给我了,西门的仇,我已经替他报了一半,剩下一半很快就好。”半空中,白全的声音缓缓传来。 “破云。” 可就在声音响起的瞬间,范乐率先发难,以他的修为即便没有一丝光线,单凭气息就能察觉对反的所在,可两次面对白全时,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的所有感官突然全部消失了,屋中分明并不算暗,为何感觉连自己都融化在其中。 循声定位,此刻他只能靠着对方发出的声音惊醒攻击,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他已经知晓那双诡异 的紫色眼睛只是幻象一般凝在空中,而白全真身则是隐藏在黑暗中,像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寻觅着对手的破绽。 感到一阵异样压来,白全回身看去,原本无形的手印此刻在他眼中也成现出那时夏侯惇所看到的色彩,只要看得见,想要躲开就容易多了,更何况他根本不想躲。 “给我吞。” 吞噬宝典疯狂的运转起来,更加黑暗的漩涡在空中扭曲着,承受了四重灵魂反噬后,白全灵魂力量早已不可同日而语,更奇怪的是,他猛然发现自己的吞噬宝典越发精炼了,之前这样的攻击他是决计不敢触碰的,而现在却是随意的很。 吞噬之力蔓延开来,顷刻间整个手印便化作精纯的本源收入时空匣中,但这一次那些本源并没有被时空匣吸收,而是尽数涌入诏狱之中,只见帝江大手一挥,几条散着金光的小虫飞了出去,直接淹没在能量洪流之中。 “嘿嘿,让我看看这些小虫好不好使。”帝江眉开眼笑的看着那些剧烈扭动的蛊虫,它们口齿微动,那些本源便像菜叶一般被撕扯下来,眨眼的功夫便消化干净。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一丝丝微弱的波动从蛊虫体内传出,微风轻拂一般划过白全的丹田,却惊的他险些呼出声来,虽然微弱,可却实实在在的感受到能量的滋润。 “有用,如此一来只要多培养些,就能够替代吞噬宝典的噬字诀了。”帝江不停的咂嘴说道,“不过要先搞来一条母虫,这倒有些难办。” 白全连忙从惬意中恢复,毕竟眼前还有大敌,此刻鬼面遮的能力还有三分钟,不但要快速解决掉范乐,似乎还有一股不知是敌是友的势力也这在这座大楼中横冲直撞。 不过就在他蓄力之时,一道高大的身影忽然站起身来,正是武松,苍劲的声线稳稳掠过黑暗,第一次听到对方如此倔强的语气。 “抱歉白兄弟,这件事我不想别人插手,没有别的意思,只因为我是西门的大哥,所以他的仇只有我能报。” 一个酒盅不知何时出现在武松手中,浓浓的酒香在盖子翻开的刹那便弥漫在空中,一口灌下,明明是海量,却已是微醺,便是脚步都有些迷离的起来,那身总是整洁如一的锦衣也在一股燥热中被他一把扯下,露出健硕的肌肉。 那一瞬扑面而来的霸道劲气,险些让白全误以为对方又解开了封印,三碗不过岗,果然酒醉的武松才是他最恐怖的时候。 白全明白对方的心意,且不管这一世为什么武松会成为西门庆的大哥,可彼此之间的真有情义,与梁山众人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豪迈相比,这样的关系却是更加紧密。 “好,你应该也能感觉到下面来了个厉害的角色,我去对付那个,这个就交给你了,对了,我们就在下面,别把楼震塌了。”白全摆了摆手,打趣的说道,虚空中那双紫色的眸子缓缓散去,随着能力的退去,周围又恢复了原状,虽然仍是漆黑,可比起之前分明是两个世界。 “多谢。”武松虽然豪爽,却并不善言词,更是很少表达自己内心的情感,对于他而言,有些事只要想做就应该去做,就如那次去救胖子,不谈利益,只是感动于白全的情谊,正如这一次,不惧生死,只因为西门是他的弟弟。 第六十七章 甘兴霸我要了 穿过杂乱的废墟,白全找到昏迷中的郭嘉,将其背在肩上,从窗台一跃而下,五层的情况还算不错,至少不像头上那样破败。 “白全,你还活着,太好了。”夏侯惇看到窗外闪出的身影,尽管被那面具遮住了容貌,可仍然被他一眼认出,忍不住惊叫出声。 一旁的曹操更是整个身子都随之松了口气般向下一沉,紧咬的唇角也在此刻放开,之前夏侯惇让他们离去时,口中隐约透露着白全出事的信息,此刻看到对方安然无恙的出现在面前,连忙抬起袖子遮住脸颊,飞快的收起悲伤的神情,然后故作镇定的问道。 “奉孝怎么了?” “没事,他只是脱力昏倒了。”白全连忙说着,继而将郭嘉轻轻放在地上,“曹姐,我必须要下去一层,还有一行人正在和关胜他们缠斗,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的确,我也看到一团强悍无比的本源在身下。”夏侯惇连忙说着。 曹操点了点头,本还想在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却怎么都出不来,只得生硬的答了一句,“这里交给我你放心好了。” 白全没听出这之中的变化,没有丝毫犹豫,连忙起身朝楼下冲去,最好能趁着自己同时有两种能力加持的状态快速解决对方才好。 见到对方头也不回的离去,曹操懊恼的直跺脚,看的一旁的夏侯渊不觉偷笑,明明之前大姐可不是这样,怎地再见到真人后反倒更显拘谨了,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出口,否则少不了又是一阵狗血淋头。 不过对面两名影卫恐怕就要承受这股无名的怒火了,而那两人此刻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觉得一道幽怨的目光已经将自己锁定。 ...... “你等是何人?” 第四层,关胜与呼延灼虽然艰难胜过两大影卫,可正在调息之时,突然杀出一行人,不由分说的朝他们出手。 “这个你不用管,反正今晚这里所有的人都要死。”说话之人正是刘表,在他赶到这里时才发现大厦中交战之人竟是鱼龙混杂,既有董卓的手下,又有梁山众的人,心中顿时大呼不妙,索性便一个活口都不留的好。 眼下蔡氏兄弟以四对二,却是仍是迟迟拿不下对方,毕竟这四兄弟原本修为并不高,只是来到新界不知用了什么特殊手段强行将实力提升上来,可这种花架子着实无法在关胜两人面前站的优势。 见此,刘表有些急了,连忙转身,这才看到在其身后站着两人,只是这两人体内所散发的气息却是完全不同于蔡氏兄弟,凌厉之中不缺沉稳,浓郁的本源生生将空气隔断,可见其修为乃是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走上来的。 “甘宁,魏延,你二人还不出手。” 话音落下,只见其中年轻一些的男子,身着虽然庄重,可根本掩盖不了那从骨子里散出的桀骜不驯,只是站在原地就摆足了黑道大哥的架势,仿佛脱下西装就能看到其身上满满的纹身。 “我甘宁虽然好战,可趁人之危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做的,这两人连番交战,早已筋疲力尽,此刻叫我出手,绝不可能。”甘宁头一歪,脸上的傲气丝毫不弱于卢俊义。 身后的魏延干脆双眼一闭,听不到对方说什么一样,虽说他们在刘表手下做事,可对于这个胸无大志的主公,却是早就心生怨言。 见两人全然没将自己放在眼中,刘表气急败坏的颤抖着嘴唇,奈何他又不敢太过压迫对方,毕竟这里不是乱世界,自己手中无兵无粮,对方能跟他来这里,无非是为了报当初的知遇之恩,说不好随时有可能抽身而去。 “主公莫慌,待末将前去斩下两人人头,荡平去路。”却在这时身后猛然传来一声暴雷之音,刘表听声而去,见到对方,心中顿时大喜。 “我怎得忘了手中还有文聘将军,有将军在,我再无忧愁。”说着,双眼浮动的扫过甘宁两人,这文聘在乱世界中也是排得上名号的人物,其武力并不弱于甘宁,莫要以为离了你们我就无人可用。 文聘听的刘表这般褒奖,自然飘上了天,平日里总是被甘宁等自命不凡的家伙压在身下,此刻终于有了表现的机会,双手猛一抱拳,便是抽刀冲去。 关胜两人本就战的艰难,此刻又冲来一个七等中阶的文聘,面色不由凝重许多,心中多少生出了退意,毕竟他们与白全非亲非故,之所以暂时跟随,不过是为了打探卢俊义的消息,若是将命丢在此处实在有些不值。 “二贼,拿命来。”文聘愤然跃起,手中狂刀带个翻卷的威势怒斩而来,他可没有甘宁那种道义束缚,只见到关胜两人此刻强弩之末,若是自己能捡个便宜功劳,必然能得到刘表的嘉奖。 关胜抬头看去,对方涛涛杀意丝毫没有想放他们离开的意思,一时间竟有些骑虎难下,转身挥刀去迎,可终究本源不足,何况对方修为也不俗,只是一个碰撞,便是被掀翻了出去。 蔡瑁正要追刀,文聘怕对方抢了功劳,连忙开口喝道:“蔡兄勿动,我要与此人单挑,免得他死不瞑目。” 听到这番话语,甘宁忍不住啐了口唾沫,毫不压低声音的说道:“卑鄙,和这种人共事,真是丢人。” 身边的魏延也是赞同的点了点头,心中不禁想到,难怪黄老爷子不愿同行,果真是窝囊的很。 文聘脚下猛点,追着关胜飞出的身形而去,丹田中喷涌的本源顺着经脉涌入掌心中,刀锋更是凌厉了几分,一刀斩出,便要了解对方性命。 见此一幕,气的呼延灼目眦尽裂,可却根本救援不及,眼看又一星宿便要陨落,突然间一袭黑影闪出,灰蒙的雾气凝聚虚空,化作一道实质光刃怒斩而出,文聘始料不及,一头撞在光刃之上,登时便被斩成了两截。 灰气散去,只见一狰狞的面具从中探出,冰冷的话语骤然散开,“无耻之徒,当死。” 命悬一线的关胜此刻忍不住喘出粗气,看着眼前熟悉的身影,可却有一丝陌生感,让的他口中徘徊许久最终还是收了声。 “蔡氏兄弟,那日让你们走了,想不到今天你们竟然又送上门来了,那就一起去死吧!”白全二话不说,脚下连踏数步,灰蒙死气席卷而出,在空间中勾勒出数道残影,一瞬间,仿佛所有残影同时挥剑,光影忽闪。 “砰砰砰。” 蔡氏四兄弟毫无反应,心 中还在想着对方究竟是谁时,胸口赫然一片血花溅出,断裂的胸骨不知多少,白全与六等强者战了许久,突然遇到这些杂鱼,竟是连一招都受不住。 “好狠的贼子,敢杀我的人。”刘表怒上心头,五员大将不过瞬间竟全部陨落,若说文聘是被偷袭致死,那蔡氏兄弟毫无招架的被瞬间秒杀,如此实力,莫非真是上面派来的人,想到这里心中顿时大惊。 “胡轸,樊稠,张英,韩涛,这四人可是你们杀的。”白全不答反问,手中的剑意散出,已然是杀意无穷,分明不在意对方的答案。 这时,甘宁突然前走一步,虽说刘表算不得明主,可终究是他第一任主公,对方如此明显的杀意,他总不能坐视不理,更何况白全之前的两剑实在看的他拳脚发痒,心底里的战意止不住的涌出。 对方出现的瞬间,时空匣便显示了对方的信息,“甘宁,六等低阶修为。” 得到这信息,白全不觉挤了挤眼睛,东吴旗下赫赫有名的甘宁甘兴霸,想不到今日竟然是以这样的姿态相见,只可惜这样的人才为什么要侍奉在刘表这种庸才手中,心中顿时有了别的想法。 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让他心中有些感慨,即便有时空匣相助,自己这边着实有些势单力薄,尤其是在今晚这种感觉更加强烈,想要在众多势力中生存下来,想要了解更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就必须拥有一支属于自己的队伍才行。 虽然借助诏狱的存在,陆陆续续的有了一些手下,可张英等人自身的成长实在太差,一旦遇到真正的高手,根本站不住脚,就如曹操有夏侯兄弟,一旦修为提升上去,早晚都会成为独当一面的存在,而此刻自己手中缺少的就是这种能够成长的大将。 如今所有异界者纷纷涌向异界,自己为什么不将这些人收为己用,孔明说过,这些人命运已定,可自己却有能力改变,既然如此,管你是谁的手下,谁先抢到算谁的。 念头一起,白全竟越看甘宁越顺眼,不论是性格还是实力都很是喜欢,更何况对方现在的主公还是刘表这种废物,怎能让明珠蒙尘,身子猛地挺直,脸上带着求贤若渴的神色,故意压低的语气缓缓说道。 “可惜了你一身武艺抱负,刘表并非明主,做我儿子,啊不,做我部下吧!” 如此明目张胆的挖人就连甘宁都愣了一下,可随后却是感到无比恼怒,在他看来对方这种突然的行径分明实在羞辱自己,顿时好感全无,口中怒喝道:“黄口小儿,满嘴胡言乱语,我甘兴霸岂是朝秦暮楚之人,更不是谁人都能让我臣服的。” 说罢两把玄钢铁戟滑动着留影奔出,这可惊愕了白全,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英雄之间心心相惜,然后表露心意,共图霸业。 可眼前这架势还以为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不过他也不惧,挥剑迎来,既然要战就不能让对方看扁,“好,让我们手底下见真章。” 霎时间光影连连,竟是平分秋色,白全连番恶战,非但没有疲惫之意,反而越战越勇,这其中多少是因为饕餮汗衫源源不断的生命力补充,以及帝江的本源支持。 “这是今晚唯一一场痛快的战斗,你甘兴霸我要定了。” 第六十八章 与你打赌 激荡的碰撞声在整个四层回荡不绝,而这其中唯一能够单凭肉眼看到两人交错身影的,只有在刘表身后的魏延而已,甘宁的能力他自是清楚的很,而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小子竟然能跟对方战的平手,着实有些超出他的意料。 不过并非是所有人都愿意欣赏这场视觉盛宴,对方越是胶着,刘表就越是惊心,刘路虎那边怎么样了,为何他的气息总是漂浮不定,若是他二人之间的交易来往被爆出,谁知道那群人会不会做出弃车保帅的决定。 “魏延,我命令你速速拿下这小子。”刘表决定不再等下去了,就算是强制也要让对方出手。 本来对白全就生出不少赞叹之心,此刻听到刘表失态的言语,两者形象高下立判,心中不觉暗叹,“我魏延虽算不得惊世之才,可也绝非庸者,为何不得明主,刘表终究难展我一身抱负。” “甘将军勇猛无敌,自当擒住此僚,又何须我多事。”说罢,身子向后一倾,靠在墙上,继续闭目养神起来。 “魏延,你怎敢如此和主公说话,就是你的上峰韩玄也不敢这么嚣张,莫真以为主公手下只有你两人不成。”一人突然厉声喝道,正是刘表手中的奇将黄祖。 为何说黄祖是一员奇将,就是连乱世界的管理者都对其侧目,论武力黄祖连二流都算不上,论智力更是排不上名号,在轮回之中更是百战百败,可每次败仗,对方必然会随时一员大将,比如说东吴的筑基人孙坚,便是折在他手中。 不过虽说黄祖能力一般,却深得刘表器重,官阶自然在甘宁魏延之上,话语之中官腔十足,奈何魏延从未将他放在眼中,根本不答话,反倒是显得自己尴尬的很,无奈之下,只得抱拳喝道。 “主公,黄祖请求出战,定斩杀此僚。” “这。” 刘表口中一沉,明显有了犹豫,尽管自己很器重黄祖,可对方有多少斤两他又怎会不知,刚刚才折损了五员大将,若是再失了黄祖,自己手中那里还有人用。 见此,魏延不由冷哼了一声,口中自言自语的说道:“废物有什么好嚣张的,不要拖累了甘将军才好。” 此言一出,黄祖更是怒上心头,再次请求到,更是不给刘表回绝的余地,无奈之下,刘表只得允许了,口中仍是再三叮嘱道:“将军小心行事,那小子有些手段。” “主公放心,给我一刻钟时间,我定取此贼项上人头。”黄祖满是自信的说道,从背后抽出一把金背大砍刀,沉闷的劲力赫然爆发,一个闪身便出现在白全身后,手中的砍刀直接灌下,势大力沉。 见此,白全先是惊了一瞬,可立即从时空匣中得到对方的消息,“七等高阶,难怪只敢使些偷袭的手段。” “给我滚开。” 然而还未等白全出手,甘宁却是突然爆发,一把铁戟直接隔空飞砸在长刀之上,凶猛的劲力生生将黄祖震退了数步,继而脚下一踏,接过飞戟横在对方面前。 “黄祖,你要干什么!” 黄祖被一戟震退,错失了偷袭白全的机会,心中自是恼怒的很,却又被甘宁迎头痛骂,那里忍得了,直接回骂道:“我要问你才是,为何阻我,莫非你与他是一伙的。” 一顶黑帽扣的密不透风,甘宁本就是恣意妄为之人,就算黄祖官阶 高于他也毫不禁口,“胡说八道,我与他之间光明正大的对决,你却突然插手,究竟是何道理。” “哼,区区一个小儿你竟然数十个回合都拿不下,分明是有心放水,明知事态紧急还要在此拖延时间,还说你没有反心,我看刚才对方有心收伏你,使你心动了吧!”黄祖好一张伶牙俐齿,竟然硬是颠倒黑白,听的刘表心中都不免生疑。 甘宁之勇就是在月旦评中都排得上名号,怎会在一个无名小子手中耗费这么多气力,莫非真如黄祖所言,对方有心要反。 “甘宁,我刘表自认待你不薄,你怎能生出这种心思。” 听得这话,甘宁也是急了,像他这种刚直不阿的人,越是容易被所谓的伦理纲常束缚,连忙说道:“主公,甘宁绝无反意,只是对手实力不俗,还请再给我片刻时间。” 黄祖与刘表一唱一和,别人看不出来,白全心中却是明白的很,就是抓住甘宁的忠义做文章,虽说卑鄙,可这驭人手段不可谓高明。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废话,若你真无反意,就立刻杀了此人,黄祖会为你掠阵,我只要结果。”刘表眉头一皱,口气也变得冷淡。 甘宁还想再说什么,可看到对方这副神色,只能默默咽了回去,无奈转身对上白全,“抱歉,君命难为,今日甘宁不得不胜之不武以证自身清白。” “我与你打个赌如何。”白全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嬉笑着说道,“若是十息之内,我能擒住刘表,你以后就跟我干如何。” “哈哈,真是大言不惭,想伤到主公,先问我黄祖答不答应。”黄祖嚣张的大笑起来,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真想看看在那张面具下是怎样一张滑稽的面孔。 “聒噪,我在跟你说话吗?” 白全怒斥一声,冰冷的气息轰然弥漫在黄祖身侧,惊的他一个哆嗦,脸上满是忌惮,这一瞬切实感觉到来自对方的杀意,心底里竟然止不住的发怵,再看向那张面具却是如厉鬼般恐怖。 听此,甘宁有些不解,不知对方此言是何目的,可他也是骄傲之人,若是真让白全在十息之内擒住刘表,岂不是更显自己的无能,随即反口问道:“你若是擒不住又如何。” “若是十息内擒不住,我立刻束手就擒,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白全自信满满的说道,眸光之中一阵光亮跳动。 “此话当真。” 不等甘宁答话,刘表便是抢先问道,纵然对方实力不逊色甘宁,可自己身边可还有数名猛将,十息之谈根本就是个笑话。 “那是自然。” “好,就跟你赌,若是十息之内你擒不住我,便束手就擒,若是可以,我便将甘宁给你。”刘表奸诈的一笑,在他看来对方根本就没有赢的可能,这种稳赚不赔的交易如何不做。 只是这番话落在甘宁耳中却是尤为的刺耳,我替你冲锋陷阵,你却把我当做交易的筹码,心中顿时凉了大半,这样的主公当真还值得自己追随吗? “来吧!领教阁下高招。”既然刘表已经答应了,自己还能怎样,心如死灰的说道,也不知是愤怒还是不甘,体内蓬勃的战意越发涌动,仿佛抑制不住的要喷发而出,这次不再为谁,只为自己而战。 “很好。”白全手指轻点脸上的面具,浓 郁的死气蓬勃而出,一阵幽光轰然从虚空射出,鬼面遮还有十息的存在时间,所以他才敢用这十息来赌。 “记住,我叫白全,你的新主公。” 一瞬间,整个房间忽然暗淡无光,仿佛坠入了一片混沌之中,虚空中一双暗紫色的双眸缓缓睁开,带着诡异的光芒。 幻世瞳九份假一份真,但凡是被那道目光扫过的人,便会在不知不觉中陷入幻境,看似失去了五感,其实只是被幻象蒙蔽了而已。 浓郁的死气轰然爆发,仿佛要在这十息之内将所有的存储全部释放而出,影七影八的灵体惊掠而出。 刘表众人在失去五感的瞬间惊诧不已,几人连忙护在刘表身侧,黄祖拼命散出神识扫向半空,可根本察觉不到任何气息。 甘宁同样陷入黑暗之中,却显得比几人冷静许多,双戟在虚空中点动了几下,如同石牛入海一般没有一丝反馈,心中惊了一分,“果然有些手段。” “唰。” 突然一道飞掠的身影从半空中闪过,黄祖瞬间察觉,口中狂妄的大叫起来,“在这里,哈哈,我以为你有什么厉害之处,这等障眼法,真是简陋。” 金背大砍刀划裂气流,包裹着浓浓的本源之力从下自上抡出个满圆,直接将眼前的混沌斩成两截,可在刹那间脸上得意的神情便凝固在一团,这一刀分明看砍中了,可怎地感觉差了许多。 却在下一刻,另一边又有身影掠过的声音,竟是距离刘表不过半米,身边一人连忙喝道:“在这里。” 话音落下,几名武将立刻围了过去,手中兵刃毫不留情的挥了过去,可仍是似有似无一般的差异感觉。 “五息,四息......” 其间甘宁始终没有动,口中默默数着,他肯定对方既然有能力封闭自己的五感,就绝对不会露出这么明显的破绽,他并不着急,虽然此刻无法锁定对方的位置,但对方总会出现在那里,只是时机还未到。 “二息,一息。” 一息数出,甘宁忽然摆出一个怪异的姿势,双戟交错,涛涛本源仿佛地泉一般升腾而起,六等修为顿时彰显无遗,凌厉的气息在空间中震出层层涟漪。 “折戟沉沙。” 甘宁爆喝一声,身形赫然冲出,两柄铁戟所叠加的战意分明达到极限,闪耀着灼目的光华,在这混沌之中就像指路光标一般在奔走路径中拉出两条长长的光线。 不管白全藏在那里,最终的目标只有刘表,那么只要瞄准那里,对方一定会在。 “看戟。” 霸道的威势倾盆而下,惊的刘表脚下一软,一屁股坐倒在地,口中惊呼出声,“甘宁,你是要杀我吗?” 然而黑暗之中分明还有一道气息,在感受到那股无敌的战意时,脚步突然一顿,手中一条光影拉出,黄金残剑轰鸣起来,粘稠的死气像胶水一般舞出,同样是威势大盛。 一戟对一剑,黑暗中只能看到两枚光点稳稳撞击在一处,震耳欲聋的声浪充斥此间,如同打铁一般火星飞溅,爆发的能量风暴滚滚扫出,将所有刘表身边所有武将全部震倒。 就在爆炸之中一团黑色东西突然飞出,精准无误的落在了魏延手中。 第六十九章 我能杀你 激烈的碰撞声自刘表身侧炸响,黄祖连忙循声看去,笼罩整个第四层的黑暗缓缓退去,只见满地七倒八斜的同僚,一个个口中呻吟。 再看向刘表,只见其满脸的惊错,双腿颤颤发抖,再没有之前那副雍荣华贵之象,反而狼狈的如同丧家之犬,一只白皙的手掌稳稳的按在他的肩头,而这只手的主人此刻正背对着他,另一手中黄金残剑光辉闪闪,与甘宁的铁戟静止在半空之中。 “十息,刚刚好。” 白全微微一笑,脸上的鬼面化作条条光线消散在空中,露出他原本青雉的面目,看到对方的面孔,甘宁大吃一惊,想不到与自己战到如此地步的家伙竟然这么年轻。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我服了。” “甘宁,你在说什么,还不快救下主公。”黄祖连声喝道,可脚下却丝毫不愿前进半步。 白全缓缓拉过刘表,口中很是客气的说道:“刘太守,看来是我赢了,我们之间的赌局该怎么算呢?” 听此,刘表汗如雨下,那里敢有所反驳,连忙说道:“那是自然,甘将军从今以后就是你的部下,还望少侠放我一条活路。” 脸上慢慢浮现的求饶之象,看的白全恶心到了极点,转头瞟了眼甘宁,从对方的目光中分明看到了愤怒,心中已经知晓,这对主仆从今起算是走到了头。 刘表对他来说并没有用,只要收下了甘宁,剩下这些臭鱼烂虾根本翻不起什么大浪,随手便将其丢了出去。 劫后余生的刘表连滚带爬的窜到黄祖身旁,眸光深处隐约带着幽怨,即便再怎么掩饰都还是那般清楚,不过白全并不想跟他纠缠太多,在这里闹了太久,就算是深夜,这样的动静恐怕也惊动了不少人,更何况还不知道武松那里如何了。 没了甘宁,刘表再不敢逞威,元气大伤的他也管不了刘路虎的事了,在黄祖的搀扶下带着一众散将朝大厦外仓皇逃去。 好容易到了一层,却已经是大汗淋漓,回身看向大厦,简直比十八层地狱还要恐怖,可口中仍是喋喋不休道:“好你个甘宁,分明是与对方早有勾结,刚才竟还想对我下杀手,果然是个养不熟的锦帆贼。” “主公,我们暂且回去,调集人马,再将这些人一网打尽。”黄祖连忙说道,心中同样忌惮十分。 “哼,待我恢复元气,定要将你们碎尸万段,想要杀我,我刘表可是皇室后人,谁能杀我,谁能杀我。”刘表冷笑数声,仿佛忘记了刚才是何等的狼狈。 可就在这一刹那,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冷意,凌厉的本源之力喷薄而出,惊的刘表仓皇转过头,却看一道寒芒飞快划过,暖意顿时划过脖间,下一刻,人头已然飞出数米之远,这一幕吓坏了所有人,尤其是距离最近的黄祖,惊恐的抱着脑袋跑出很远。 “我能杀你。” 杀人者不是别人,正是魏延,只见其缓缓收起手中的长刀,在腰间处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锦囊,仔细看去正是当初孔明赠与白全的那个。 这一幕同样被老板等人看在眼中,司马徽瞳孔骤然一缩,脑中忽然回想起那日与金蝉子的对话,有些错愕的说道:“他果然都算到了,竟然还骗我锦囊里什么都没有。” 老板却是呵呵一笑,没有太过惊讶的样子,缓缓站起身似是想要离开了, “结束了,我们也该回去了,主角成长的不错,只可惜还差一点,本以为他学会了,原来都是装出来的。” “哦,还差什么?”华佗开口问道,苍老的脸颊带着期许。 “他还不够残忍,因为一念之仁放走刘表,却根本没有意识到这是个多么愚蠢的决定,也许金蝉子正是算到了这里才将锦囊给了他。”老板叹了一声,转过身对蓝星说道,“这里的事情你处理一下,明天我不想听到不好的新闻。” 蓝星轻笑一声,口中说道:“放心吧!老板,早已经处理好了。” “哦,不错,要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样能干,那我就省心了。”老板满意的点了点对方眉心,带着些喜爱,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去了。 观众的离席并不代表戏剧的落幕,只是因为后面的东西他们不想再看罢了。 司马徽停步回身又看了看大厦中那道身影,自己这个做师父的似乎太不合格,自嘲的笑了笑,也随着离去了。 大厦中,关胜和呼延灼惊愕的看着白全,脸上尽是惶恐,明明前不久对方还那么弱小,想不到此刻竟然又做出这种匪夷所思的事迹,如此想来,那日卢俊义败的不无道理。 “多谢二位不计较个人安危为我阻敌,白全在这里谢过了,这份人情日后定当百倍奉还。”白全认真的说道,微微躬身,对于这二人自是由衷的感谢,毕竟彼此相交不深,甚至之前还曾交手,而今天对方却愿意为自己舍命,果然梁山的人都有种特别的情义。 关胜二人只得尴尬的一笑,心中不可掩饰的也曾生出退走之意,此刻听到这番话,着实有些难为情。 一旁的甘宁虽然被旧主抛弃,但脸上却丝毫没有流露出颓败之意,甚至更显意气风发,对于白全他说不出的满意,单是能接住他全力一戟,便足以展示自身的实力。 “公子,甘宁寸功未建,敢问有何吩咐。” 听此,白全猛地一拍脑门,险些忘了头顶还有战事,连忙说道:“跟我来。” 四人一路来到五层,甘宁则是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夏侯惇见到来人先是一愣,随即凌厉的本源直逼而来,此前察觉到的那团强横本源气息便是来自此人。 “小惇住手,是自己人。” 随后赶来的白全连忙喝道,可甘宁本就是好战之人,有人挑衅,自然不会示弱,抽出双戟便迎了上去,六等初阶的修为着实强悍,只是一个照面便将夏侯惇震飞了出去。 “大哥。”夏侯渊见状,连忙惊呼出声,手中张弓搭箭,一根黑羽刺破气流飞出,夹杂着本源在空中拖出一道长长的裂痕。 甘宁仍是不惧,铁戟当空一劈,生生将那根黑羽分成两截,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下风,尽显游侠潇洒。 “住手。”曹操也连忙出声制止,夏侯两兄弟这才收住了拳脚。 白全快步走上前,拉住甘宁到身后,口中带着怒意的说道:“你干嘛!都说了是自己人,怎么还要出手。” “公子,是他先招惹我的,我岂能折了气势。”甘宁不依不饶的说着,如此桀骜不驯的性格也正是刘表不待见他的原因。 “罢了。”白全摆了摆手,跟甘宁根本讲不通道理,这才发现战斗已经结束,瞟向曹操身后,只见那两名 影卫已是鼻青脸肿的昏厥在地,可想而知在那之前受了怎样非人的待遇。 时空匣顿时凝现空中,一道光辉笼罩在两人身上,也不与曹操客气,直接将他们收入诏狱之中。 “公子,这是何物?”甘宁看着时空匣,眼中带着惊异,就在其出现的瞬间,一股神迹的波动,竟令自己心神恍惚。 “这个啊!是一个神奇的盒子,平日你也可以住在里面,要不要试试。”白全脸上带着坏笑,要是有甘宁在,造化点数的提炼肯定会提升更多。 “不去。”甘宁一口回绝道,虽然好奇,可大丈夫不该被拘束,四海为家,浪迹天涯才是他所追求的游侠生活。 见对方没有上钩,白全只是耸了耸肩膀,原本也是说笑,毕竟诏狱是用来关押犯人的,若是真为了一己私欲将甘宁关在里面,那和刘表又有什么区别。 “小惇,上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夏侯惇虽然恶气冲冲的盯着甘宁,可听到白全的声音还是收起了脾气,缓缓说道:“武松和范乐战的难解难分,一时间还分不出胜负。” 听此,甘宁来了兴趣,脸上带着雀跃,根本没有察觉两道愤怒的目光正凝视着自己,“怎地,楼上还有高手,公子,甘宁请战。” 之前与白全一战将他的战意激发到了极致,只是仍未尽兴,而且自己初降,寸功未建,总觉得面子有些过不去。 “不行,上面的战斗不光是你,就连我都不能打扰,这是一个哥哥对弟弟的承诺,我们就在这里静静等待好了。”白全拍了拍酸痛的肩膀,连幻世瞳都卸下了,斜靠在墙边惬意的调息起来,因为他相信武松绝不会败。 曹操早已明白对方的意思,否则也不会一直在第五层等候,看到一个个都卸下了戒备,平静的调息起来,甘宁在一旁热血沸腾的反倒显得突兀,不明所以的摸了摸头。 他没有夏侯惇的灵眸,也不擅长感知,只能隐约察觉到在头顶有两个很强的家伙在对战,弄得他心里直痒痒,可白全不许他去,不得不强行压下体内的热血,苦闷的坐在原地。 头顶的天花板不断传出要崩溃的呻吟声,可还是止住了塌落的势头,足足过了半个小时,动静终于结束了,只见一道身影从楼顶翻下,赫然便是武松,只是那赤裸的上身已经是伤痕累累,虚浮的气息更是虚弱到了极点。 “这个给你。”武松快步走来,将手中的东西交给白全。 一枚还散着热气的元丹,其内滚滚本源波动标明他的主人正是范乐,白全收下元丹,并没有问过程如何,看武松的情况也知道必然艰难,若不是范乐有伤在身,谁胜谁负真还说不好。 这一夜终究还是过去了,不仅大仇得报,而且收获不菲,单是范乐一人的元丹就足够换来二十万的点数,虽然折损了王英四人,却得到了甘宁这一大将,怎么算都是盆满钵满。 ...... 第二日的新闻来得很快,刘氏大厦一夜之间化为废墟,可对外的宣称却是爆破拆楼,甚至在新闻上还看到了刘路虎亲自现身接受采访。 若不是白全知道对方的神魄此刻还困在鬼面中,真以为是见了鬼,不过是谁替自己收拾掉的烂摊子,这一点到不难猜,能有这么大手段的除了那位老板,恐怕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第七十章 一路诸侯 赵蓝月帮他请了一周的假期,白全索性就不去学校了,此刻在时空匣中存着接近二十五万的造化点数,足够需要兑换救治西门的灵药,不过只有灵药仍是不行,普通的医师根本没有这种医术。 而能够称之为神医的人并不算多,虽然之前华佗帮过他们一次,可并没有交情,所以想救西门就不得不去找那个家伙,然而还未等白全他们动身,就已经有人找上门来了。 “时迁,你来做什么?” “先生算到你们要找他,所以叫我前来引路。”时迁微微一笑,自从那一次对方送来温润红孩儿残魂的莲子后,便再没有音讯,也不知是在忙些什么。 白全微微皱眉,对方口中的先生就是孔明,也确实是他想要去找的人,虽然心里有些错愕,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带路吧!” 山涧的小木屋从未有过的如此热闹,乱世界三大势力之二此刻都齐聚于此,更是出现了历史中都从未有过的一幕,郭嘉与孔明正式的交集。 “好热闹啊!我这小屋恐怕容不下这么多人。”孔明笑着说道,夏侯两兄弟不喜这群文人的腔调,直接迈步离开,在屋外等候。 而曹操和刘备的相见更是让白全惊讶的险些下巴脱臼,看到刘备快步走到曹操面前,宽大的手掌揉搓着曹操的头发,将原本一丝不苟的发髻弄得像鸡窝一样糟乱,然而曹操非但没有发作,反而是平静的看着对方。 “咳咳。”白全忍不住轻咳了一声,打断了眼前诡异的画面,“孔明,你既然知道我要来找你,自然清楚我所谓何事,我也不卖关子了,你怎样才肯帮我。” 说到这里,场间几人也都屏住了呼吸,静静等待着孔明的答复,只见其随手端起桌上的清茶抿了一口,带着悠然惬意的神色,“原本我是不会帮你的,不过看在你帮我找回了文长,我可以考虑考虑。” “你什么意思?”听到这里甘宁突然上前一步问道,他本有心拉魏延一同入伙,可惜当时对方并没有回应自己的意思,跟着刘表离去了。 “没什么,你不用担心,他现在很好。” 那晚白全一心在甘宁身上,并没有注意到魏延的存在,以至于回去的时候听到甘宁提起,心中痛惜不已,此刻听到孔明这么说,想必对方已经被他收入麾下了,一个不注意竟然错失了一员大将,着实可惜。 “既然如此,你只管提要求,我会尽量满足你。” “哈哈,你比以前自信了很多,不错,我的要求其实很简单,十八路诸侯你可知道,我要你成为其中一路。”孔明微微一笑,目光却扫过曹操。 “我可以把一路诸侯的身份让给白兄。”曹操开口说道,自己当初是为了玉玺才从袁绍那里领了个诸侯的身份,若是白全需要,谁来做都是一样的。 谁知孔明却突然摇头道:“不行,十八路诸侯里必须有你,如果白全想成为其中一路,就必须从别人手里抢来才行,我这里有五个人选,韩馥、张邈、王匡、孔伷、刘岱,这五人你任选其一即可。” “我可以答应你,只是西门拖不了太久,还请先生先行救治。”白全连忙说道,双手 一拱。 一旁的武松虽然看着心急,可他明白自己在这之中并不能起到作用,只能在一旁默默的等待,生怕一个顶撞惹恼了对方。 “可以,我只要你一个承诺,你既然已经答应了,我自然会救他,毕竟你还有一个人等着我救不是吗?”孔明话中有话的说着,好像一开始就已经将所有事情联系在了一起。 “将清单上的灵宝准备好,然后将人留下,三日后,我保证他活蹦乱跳。”孔明随手从柜子中取出一张纸,根本是早就写好。 然而白全并未想那么多,既然对方已经答应,心中也是松了口气,连忙接过单子,照着其中所写,在灵药库中一一取出,不过一刻钟便全部备好,虽然耗费了二十万的点数,却没有丝毫的不忍。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三日之后来领人就是。” “我......”武松想要留下来照顾西门,可刚一开口就被郭嘉止住,只见对方摇了摇头,拉着他退出了房间。 这时,关胜和呼延灼连咽了几口唾沫,那日他们亲眼见到对方将卢俊义几人带走,却又忌惮对方的实力,不敢妄动,然而就在犹豫之间,孔明似乎已经知道他们心中所想似的丢给他们一封信。 “这是卢俊义交给你们的,照着上面的做,结束之后,你们会自然见到他。” 两人接过信,上面确实带着卢俊义的本源波动,也不敢再多问,快步退到了白全身后。 “记住哦,你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如果没有成为一路诸侯,另一个人我可不会救了哦!”孔明说道,手指轻轻划过杯口。 “我知道,那告辞了。”白全应了一声,如果不是有求对方,着实不想见到这个满是谜团的家伙,不过还是没想到过程这么容易,只是对方为什么非要让自己成为一路诸侯不可。 见到白全走了,曹操也连忙跟了出去,身后不断传来刘备的喊声,“曹兄保重啊!” 众人离开了小屋,总算是了却了许多心愿,关胜两人得到了卢俊义的消息,也就此告辞了,只是想要在一个月时间成为一路诸侯,这着实有些难办,毕竟这五个人都不是庸才。 “白兄,这诸侯的身份不单单是要你打败了其中一个势力,还必须得到其他人认可,所以唯一的机会就是一个月后的同盟会,到时十八路诸侯齐聚,只要你能展现足够的实力,由我在一旁映衬,或许有可能。”曹操轻声说道。 武松听出了对方的意思,既然要展现实力,到时肯定少不了一番争斗。“白老弟,今天的大恩,我武松绝不会忘,有用得到的地方,只管开口就是。” 听此,白全连忙摆手道:“你们兄弟俩上次搭救胖子的情我还没有还,更何况这次西门也是因为我才受伤的,我如果不做些什么,还算个人吗?” “好了,都是一家人,就不要再说这些见外的话了。”郭嘉连忙说道,要在由对方这么说下去,怕是要感激涕零才行,“老白,想要得到其他诸侯的认可,首先自身的势力要足够,当然不是看你在新界有多少地盘和钱粮,而是看你手中可用的修行者有多少,有多强。” “没错,如果不是大姐和袁绍的关系,对方也不可能给我们一路诸侯的身份,毕竟我们现在的人手并不算多,不过老郭已经算到一些弟兄的大概位置,相信同盟会那天,我们的支持应该够分量。”夏侯惇笑着拍了拍白全的肩膀。 对于这一点白全倒不惊讶,三国里面最不缺人才的就是曹操,曹氏和夏侯氏量大家族就为他提供了不少能人,即便是前期也算是领先众诸侯的存在了。 “我明白,这段时间我会去收集更多的异界者。”白全点了点头,想要真正坐拥一方,单靠一个甘宁是绝对不够的。 曹操有五子良将,刘备有五虎上将,孙权有四大都督,可四大位面的能人又何止这么几位,在这新界,可是我白全说了算。 ......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休息了一周的白全刚刚回到学校,就被孙策等人拦住了,更是从对方口中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刘表死了。” “这怎么可能,他是怎么死的。”白全惊声问道,那日他明明放对方离开了。 孙策摸了摸稀疏的胡渣,脸上带着别样的笑意,“你不知道吗?但是现在所有异界者都在传,是一个叫做白全的年轻人干的,我想这个名字应该不多见才对。” 听到这里,白全更是一阵骇然,脑中不断回想着那日的一幕幕,当时刘表确确实实离开了,莫非是曹姐他们干的,不对,如果是他们一定会告诉自己,更不可能大肆宣扬让自己背黑锅,这其中定然有问题。 “虽然看你的表情很惊讶,不过我相信就算不是你做的,也必然和你有关,因为能改变命运的只有你时空之主一人,提醒你一句,刘表和袁氏兄弟私交甚好,劝你今日还是不要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好。” “呵呵,恐怕我不得不出现在他们面前了。”白全生硬的一笑,突然觉得这其中掺杂了太多他所不知道的事情,“因为别的原因,我不得不取到一路诸侯的身份。” “哦,那就难办了,且不说袁氏兄弟会不会因为此事迁怒于你,其次就算我愿意将诸侯的位置让与你,他们也不会同意的。”孙策咂了咂嘴。 “这就不劳你分心了,我自会解决。”白全并不想和孙家牵连太多,毕竟已经从对方那里抢了甘宁,若是在这么深交下去,以后可不好动手挖墙脚,江东多才俊,他心中早已有了几个合适的人选。 得知刘表死后,白全本想趁机降服些对方的将领,只可惜刘表的那些部将一夜之间全部失踪,就连黄忠也不知去向。 反而自己的名号也在异界者中传得沸沸扬扬,只不过并非好名,几乎是一边倒的仇视,不知树敌多少,已经有不少势力公然寻找自己的下落,看来刘表在乱世界里人缘好的过分。 不过白全倒是想得开,这样也好,与其一个一个的去找异界者,倒不如等对方送上门来,迈步跨上阳台,看着身下车水马龙的城市,突然生出一阵感慨,不觉大喝一声。 “天下英雄,皆入吾彀中矣。” 声音还没落下,楼上紧跟着传来一阵怒骂:“乱叫什么,大晚上的要不要人睡觉了。” 第七十一章 时空匣进化 荆兰赌场只是在开业不到一个月就突然歇业了,这使得不少慕名而来的赌客骂声不断。 “李泰,刘表的死你有什么看法。”会客室中,高俅坐在老板椅上,眸光忽明忽暗,看的人心头发寒。 桌前李泰躬身而立,恭敬的说道:“那晚刘表说刘路虎出事了,所以急匆匆的带着人过去,只是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刘氏大厦突然的崩塌与此事一定有关系。” “如此吗?一个刘路虎为何为让他这么紧张。” “那我去把刘路虎抓来严刑拷问。”李泰试探的问道。 高俅敲了敲桌子,脑中不知在思索什么,“算了,刘路虎毕竟是那人的手下,若是暴露了你就不好了,先调查一下这个白全,这小子我很感兴趣。” “是。” ...... 在亚拉市中还有一处与孔明一样木屋,只是后者虽然爱清静,却仍是离不开这闹市。 木屋中,李儒似乎永远都在看书,只是那书总是看不清字迹,“贾诩,你不好好跟着太师,来这里何事。” “刘表死了。”简洁直接的话语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在李儒面前站着的男子正是乱世界赫赫有名的毒士贾诩。 听到这里,李儒面颊微微一颤,将手中的书卷放下,分明在他的眼神中有一丝惊愕,“他被梁山众的人发现了吗?” “并不是,听说是被一个叫做白全的家伙干掉的。” “白全吗?没听说过,是其他位面的人?”李儒撑着额头沉思了片刻说道。 相比于曹操一行人,贾诩就要放肆许多,直接坐在了桌子上手中剥着瓜子,几句话的功夫,地上已经落了一堆壳壳,“是个新界的人,原本太师是想让刘表潜入梁山众,在暗中探一探各方势力的虚实,谁知道竟然死了,到是很苦恼。” “刘表和刘路虎暗中的交集你们知道吗?事情没那么简单,这新界比我们想的要复杂,所以我才劝太师收敛锋芒。” “你啊!白在太师身边那么久,太师鸿鹄大志,你越这么说就越是惹怒了他,不然也不会遭此冷落,现在太师手中人手不足,你只要认个错,肯定能重获信任。”贾诩丢着瓜子壳,原本一尘不染的房间顿时刺眼了许多。 李儒默默地从身侧取出一个垃圾桶递给对方,脸上带着些许的不悦,“贾诩,你为何跟着太师,天命你我都知晓一二,你是有更好的选择的。” “选择吗?身为谋士有什么比证明自己的能力更有意义的事情,既然来了新界,这一次我要让那些人知道,谁才是乱世界第一智者。” “既然如此,那你何必叫我回去,岂不是争了你的功劳。”李儒摇了摇头,继续看起手中的书。 听得这话,贾诩直接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将还没吃完的瓜子一并丢进桶里,“我是要争第一,又不是捡第一,若是没有你,那不是少了许多味道。” 谁人不知董卓麾下第一智囊李儒,一手逆反毒杀险些搅乱了汉室最后的火苗,而董卓能够从西凉一个默默无名的小将,混迹成一方诸侯,其中少不了他的功劳。 “贾诩,我与你不同,你志在 展现抱负,谁是主公对你而言并不重要,可是我命中只有一个主公,无论他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改变。”李儒叹声说道。 “所以啊!你更应该站出来才对,此刻太师的宏图霸业,没有你是不行的。” 李儒突然笑了笑,神色多得是狼狈,“在没有来到新界前,我确实甘心为太师一扫所有障碍,哪怕是千古骂名我也愿意背负,只是来到之后,我看到了几缕微弱的天命,我的命不好,太师的同样很差,所以我不经想着,究竟是活着更重要,还是继续追求那不可能完成的目标。” “你什么意思,我不太懂。” “太师的大劫就要到了,只是这一次的劫不好过。” ...... 重返校园的白全显然有些不适应这种规矩的生活,每天上课就是睡觉,只不过自从那日刘路虎吃瘪后,便再没人敢来找他的麻烦,甚至是老师都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这样的平静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在三天前,同样有一个人在休息了很久之后回到了学校,那人正是开学第一天被羞辱极惨的柳家公子柳中青。 据说再有几天,常年在国外经营的刘老爷也要回来了,得知这个消息后,不知有多少人等着看热闹。 然而事与愿违,整整一天过去了,柳中青竟真的安分的在教室中学习,丝毫没有要找白全报仇的样子,就连赵蓝月也没有去招惹,莫非他也被对方镇住了。 “铃铃铃。” 熟悉的下课铃声将熟睡中的白全惊醒,白全揉了揉有些凌乱的头发,收拾好书本离开教室,刚刚跨出门口,就被一只手按在了头上,随即便是一阵肆无忌惮的摆弄。 “早啊!蓝月姐。” “小弟,怎么每次上课你都没有精神,也不和同学交际,不觉得闷吗?”赵蓝月的出现直接让周围死气沉沉的教室炸开了锅,顿时引来无数痴男深情凝望,气的上课老师满头黑线,却又不敢言语。 “拜托,能不能换个地方,我不要面子的啊!”白全脸颊微微颤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女生当宠物一样爱抚,我可是时空之主好吗? 自从上次和孙策来到这间咖啡屋,白全总是不自觉的又走进了这里。 “喂,你知道刘老爷子炸楼的事吗?要不是之后他亲自出面澄清,我真以为和你有关系呢?”赵蓝月甜甜的笑着,眼睛眯成了月牙。 这番美景着实看的白全有些痴迷,要说他对赵蓝月从未有过非分之想,可看看总不犯法吧! 见对方不说话,赵蓝月嘟起了嘴,狠狠吸了一口冷饮,没好气的说着,“柳中青回来了,你知道吗?” 骤变的语气直接将白全从幻境中惊醒,连忙点头道:“知道啊!” “知道还这么冷静,你让他丢了那么大个人,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还有他老子,可是很护着他的。” “哦。”白全不以为然的说道,对方身后的势力无非是董卓一伙,自己早晚都要找上门去。 看着对方满脸平静的模样,赵蓝月只觉得有种皇上不急太监急的感觉,干脆也不再理会了,随手从怀中摸出一张邀请函丢在桌上。 “也不知道上次我姐姐看中你什么地方了,这周末她的生日聚会点名要你去,记得穿正式一点,要是让我丢人了,我可饶不了你。” “什么?”白全垂死梦中惊坐起一般,不觉想起那日从车上把自己踢下去的刁蛮女子,连忙摇头道:“不去,不去。” 许是早就料到对方会拒绝,赵蓝月根本不理会对方,直接将邀请函塞进对方的口袋里,满脸堆笑的说道:“别傻了,我姐姐的邀请没人能够拒绝,如果你不去的话,我会杀了你哦。” 嬉笑的语气丝毫没有影响内容中的威胁之意,若是别人也许真的只是说笑,可这三年的相处,白全早已了解这位大小姐的做派,果然跟她姐姐一模一样,深深吸了口气,顿时一计涌上心来,坏笑着说道。 “那我该用什么身份去呢?总不能一个不相干的人突然出现,那多尴尬。” “怎么会是不相干人,你可是我的.....”赵蓝月突然顿了一下,古灵精怪的大眼睛飞快的转动着,随即十分认真的说道,“你可是我的小弟啊!” “记得去哦!”赵蓝月站起身拍了拍高翘的屁股,转身准备离开。 本还在期待什么的白全听到这话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椅子上,突然开口道:“等一下。” 赵蓝月眉头一皱,猛地回过头,语气都变的凌厉起来,“你要是再跟我讨价还价,现在就杀了你哦。” “那个,你忘付账了。” ...... 回到家中,白全有些坐立不安,虽然与赵蓝月的姐姐只有一面之缘,但能肯定的是,对方是修行者无疑,而且修为更在自己之上,这次的生日聚会怕是没那么简单。 想到这里,手掌情不自禁摸出时空匣,在灯光下不过是个普通的盒子,就是扔到地摊上都不会有人多看一眼。 “我可是堂堂时空之主,过得也太憋屈了吧!自从大王沉睡后,也没人再给我讲解一下你的用途,你说你这么破烂,就不能进化一下吗?” 谁知话音刚落,一道晦涩的信息轰然在他脑海中炸响,“进化程序已启动,第一次进化需耗费五万造化点数,是否执行。” “执,执行。”白全几乎是本能的回答道。 下一刻,时空匣上复杂的纹路忽然充盈着光华,一条条光线萦绕其上,可就在白全以为接下来会出现汽车人变形的画面时。 满眼的光华突然退去,时空匣又变回了之前那副普通简陋的模样,只是白全清楚的察觉到自己的五万点数消失不见了,“我操,不会是进化失败了吧!你个坑爹的家伙。” 然而就在这时,那道晦涩的信息再度传入他的识海中,“探索功能已开启,扫描方圆十丈之内,并未发现修行者,并未发现黄阶及以上的灵宝。” 听到这里,白全忍不住吞了两口寒气,空乏的脑袋里反复回想着方才的话语,直到终于彻底明白其意思时,一声撕心裂肺般的惊呼从胸腔内喷涌而出。 “牛逼。” “我操!能不能别总在大半夜鬼叫,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一声斥喝再度从头上砸下,直接把白全震得躲在被窝中瑟瑟发抖。 第七十二章 令狐冲 “扫描十丈之内,并未发现修行者,并未发现黄阶及以上灵宝。” 如此的言语听的白全一阵反胃,整整一个上午,自己骑着一辆小破车几乎走遍了小半个亚拉市,却是连根毛都没找到,肚子早已咕噜咕噜的叫起来,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带着满满的幽怨,白全走进一家偏僻的饭店中。 “麻烦,一份青椒肉丝盖饭。” 小店的布置格外简单,除了几张桌椅外,空无一物,店中只有白全一个客人,服务生明显有些懒散,无精打采的冲着后厨喊了一嗓子,低着头继续玩弄着手机。 见此白全耸了耸肩,心中喃喃道:“难怪生意这么差,这种态度怕是菜的味道也不怎么样。” 虽然时空匣进化后拥有探索的功能,可是每一次探索仍是需要耗费白全的本源,以及一定数量的点数,原本的热情被一次次的失望消耗殆尽,干脆也不再催动了。 “哐当” 服务生一副死妈脸的将手中的盘子甩在白全面前,清脆的碰撞声在这个本就空旷的屋子里更加刺耳,好嚣张的态度,只是白全非但没有恼怒,反而是诧异无比的看着眼前的青椒肉丝盖饭。 扑面而来的香气不觉让人食指大动,还没有动筷,都能感觉到一阵惬意,宽细一致的青椒赏心悦目,若是此刻胖子在这里,早就嚷嚷着冲进后厨,这种神乎其技的刀工,不知要让多少厨师癫狂。 白全也不计较服务生的怠慢,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口,竟忍不住啧啧出声,口中的味道说出的复杂,不同于一般饭馆的浓重,咽下后还多出一丝为环往复舒畅感。 不觉将之前所有的偏见全部收了回来,甚至再看向这简陋的装设,竟然有了一种返璞归真朴实感。 一阵风卷残云,从未像今天吃的这么干净,白全心满意足的腆着肚子,脑中仍然在回味,厨师的高低他不懂评判,但能被认为做菜好吃的在他这二十年里就只有胖子和今天这位师傅两人而已。 “结账。” “十块。”服务生看得入迷,头也不抬的喊了一嗓子。 白全摇了摇头,如果这种人都能在饭店服务的话,不是老板也应该是老板的儿子,随手摸出十块,扔在桌上。 就在他准备起身离开时,服务生再次对后厨喊了一嗓子,直接让他将迈出的脚步生生收了回来,“令狐冲出来收拾一下。” 后厨问声走出一个魁梧的汉子,一双眼睛带着深邃的迷离,棱角分明的脸庞,若是能处理一下邋遢的胡须,想必不会比当红男星逊色。 尽管对方有意压制,可白全仍然能够察觉到一丝微弱的本源之力,连忙开启时空匣,果不其然,一道信息涌入识海,“令狐冲,百世界异界者,七等初阶修为。” “乖乖,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关键时刻还是得看自己。” 只见令狐冲一路小跑来到白全面前,口中出这小曲,十分悠然的收拾着桌上的盘子,说是不拘小节着实太牵强了,怎么都有种被生活所累的味道。 “令狐冲?” 白全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声,对方缓缓抬起头,嘴角带着一抹 笑意,“客官有何吩咐。” 见此,白全暗暗漏了一丝本源之力,刹那间,令狐冲脸上阿谀被凌厉取代,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刺痛感应面扑来。 “你是何人?”令狐冲低声喝道,带着莫名的紧张,右手条件反射的摸向腰间。 对方突然的反应让白全有些不知所措,连忙说道:“你别冲动,我没有恶意的,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好好聊聊。” “没什么好聊的,你们这群混蛋,我已经躲在这种地方了还不放过我,既然如此,那就鱼死网破好了。” 令狐冲二话不说,一把菜刀从腰间抽出,迎着白全面门便是劈去,惊的白全连忙一个撤步,逃出店面。 那名服务生被耳边的喧闹声吵得厌烦,骂骂咧咧的抬起头,却发现两人早已没了踪影。 “令狐兄,冷静点,我真的没有恶意。”白全口中连连说道,可对方就像入了魔一样,手中的菜刀舞的密不透风,尽显大师风范,区区七等初阶的修为,竟然压制的白全喘不过气来。 这就是自身能力值的优势,如果用数值来形容的话,比如郭盛每提升一阶段增加的战力是五点,那么令狐冲就是十点,如此一来即便前者修为高出许多,可实力仍是比不得后者一半。 “哼,尔等欺人太甚,莫真以为我令狐冲没有脾气吗?”令狐冲根本不理会白全在说什么,手中的菜刀上下翻飞,虽然招式玄妙,但总是少了诸多灵动。 对方不管不顾的攻势,打的白全头皮发麻,看来如果不先把对方制服,自己就是说破嘴皮都没用,“只能先让你老实点才能交流了。” 两股本源交错冲击,令狐冲虽然招式迅猛,可终究只是七等初阶修为,反观白全,同样的修为,却在诸多加持下直逼七等高阶。 “荡剑气。” 龙息蔓延,令狐冲眸光一沉,连忙将菜刀横在身前,可一块凡铁那里挡得住,刀身整个凹下半寸,口中一声闷响,身形飞出了数米。 “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我是不会为虎作伥的。”令狐冲缓缓直起身来,胸口微微起伏,显然伤得不轻。 白全随即收起黄金剑,脸上带着十分的歉意,“你别激动,我真的没有恶意,只是单纯路过这里,不想遇到了你。” 这番言语配合在此时的情景下,竟是说不出的怪异,兄弟我把你打成这个吊样,可是我真的没有恶意啊!赤裸裸的嘲讽,但凡有点脾气的人都不可能默不作声。 “哦,原来是这样,你怎么不早说,痛死我了。” 对方一改方才怒发冲冠的硬汉模样,反倒像个小妇人一样埋怨起来,这种突兀的反差,惊的白全伸出的手僵硬的停在空中,想抽对方一耳光的冲动不断上涌,我一直说我没有恶意,你非要大刀片子往我头上砍,难道是我失忆了。 “兄弟,还未请教?”令狐冲揉着胸口,豪爽的问道,前一秒还拼的你死我活,此刻又称兄道弟起来,就是鱼的的记忆也有七秒啊! “白全。” “哦!你就是那个灭了刘表势力的白全!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啊!”令狐冲直言不讳,丝毫没有尴尬之意,明明自 己才败在对方手中。 “怎么你也要为他报仇吗?”白全试探性的问道。 “那倒不是,反而还要感谢你,当初他也想逼我入伙,为了躲避他们,才逃到了这里,不少师兄弟都惨死在了他们手中。” 令狐冲惆怅的说道,百世界的修行者数量稀少,修为也相差许多,以至于来到新界后总是被其余位面的势力打压,要么被迫臣服,要么直接灭杀。 从对方的话语中白全听出了一股浅浅怒意,更有一种敢怒不敢言的无奈,轻声说道:“可这么一直躲下去也不是办法,难道你就不想报仇吗?” “报仇,拿什么去报仇,我此刻不过是条丧家之犬而已,如果没有来到这里,我的生活本该是美好的,我现在只想回去。”令狐冲看着头顶的骄阳,虽然与百世界的一样,可落在他身上没有丝毫的温暖,更多的却是孤独。 “那个,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你听了之后可别生气。”白全支支吾吾的说着。 “但说无妨。” “其实是我把你们从原本的位面带到这里来的。”说完后,白全双眼一闭,若是对方要对自己报复,那也是情理之中,那番为了将你们从轮回中解救出来的漂亮话,他实在说不出口,因为至始至终他的本意就是要用对方的生命来救回红孩儿。 可是令狐冲并没有动手,反而是平静的看着他,过了片刻竟然大笑出声,“我听得出你不是在开玩笑,可是我对你却恨不起来,也许是因为你够坦荡,比起那些伪君子来说,我很喜欢。” 白全尴尬的笑了笑,对方思维的跳跃明显让他应接不暇,“不管怎么说,这终究是我的过错,如果可以,我想弥补。” “你能送我回去吗?”令狐冲淡淡的说道,语调中竟有一种请求,这一个月的经历早已经磨平了他的锐气,曾经那个放荡不羁,笑傲江湖的侠者现在不过是个在饭店做菜的厨子罢了。 “暂时不能。”白全并没有告诉对方位面轮回的事情,与其知晓其中的残忍,至少此刻对方还有心中憧憬的希望。 “有酒吗?” “有。”白全没有犹豫,直接用五千点数从灵药库中换了一瓶琼浆玉液,至少这样能够弥补些许心中的愧疚。 令狐冲结果酒盅,没有武松喝的那么豪迈,而是一种赏心悦目,那是一种天生的魅力,即便此刻落魄非常,可还是透着潇洒。 “好酒。” 千言万语此刻都抵不过这一口酒来的畅快,令狐冲好酒,早已是不争的事实,但却不分酒,哪怕是最下等的酒,同样能喝出味道,只要是酒,只要是醉。 “你想邀我加入吗?”醉意阑珊的令狐冲徐徐说道,不管是感性还是理性,如今他却说出了自己最厌恶的话语。 白全愣了片刻,连忙点了点头,原本也是为此事,可一番交流之后,总有点说不出口。 “好,如果你能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就同意加入。” “你说。” “帮我杀一个人。” “谁?” “我师父。” 第七十三章 有仇报仇 “师父,他们追来了,怎么办。”说话的男子剑眉星目,飘逸的长发随风散动,只是身上布满的伤痕触目惊心,气息虚浮,正是令狐冲。 为首一中年男子紧皱着眉头,看着身后快速闪动的黑影,神色有些挣扎,“冲儿,我们已无路可逃了,不然就。” “就和他们决一死战。”令狐冲怒声喝道,他们刚刚来到新界便遭到追杀,如今一同的十余位师兄弟,仅剩下五人。 “大师兄说得对,我们华山剑派的人不惧生死,这群畜生杀了我们那么多同门,我们要报仇。”身后的几名弟子出声附和。 “这。”见众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岳不群有些无言,方才他分明想说投降,却被令狐冲带起了声势,此刻局面难控,一时间竟骑虎难下。 就在几人犹豫之际,身后的追兵以至,领头之人迈步走出,脸上满是狰狞,“跑啊!怎么不跑了。” 见到那人,令狐冲怒发冲冠,反手从腰间抽出一柄长剑,脚下一个猛踏,身形直掠而出,“你还我师妹命来。” 领头之人冷冷一笑,嘴角蔓延出的嚣张气息令人生恶,只见其环抱双臂,翘起的手指轻点在虚空之上,霎时间令狐冲飞跃的身体竟停在了半空之中。 “你师妹可真是水灵,那滋味就是现在都回味无穷。”猩红的舌头缓缓舔过唇角,模样可恶的紧 “啊。” 令狐冲勃然大怒,任凭他如何挣扎,身体就像石化一般,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蝼蚁始终是蝼蚁,若不是缺少人手,你们这些废物,大爷我根本看不上眼。”领头人蔑视的扫过眼前众人,一个掌掴结结实实的打在令狐冲的脸上,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坠落在地上。 “我再说一遍,要么投降,要么死。” 冰冷的声音在想到中缓缓传开,却将所有人的心神拖入了湖底,一股窒息感笼罩着这片空间,剩余的五名弟子开始慌乱了,连修为最高的大师兄都不是对方的一合之敌,自己又该如何。 “师父,我们该怎么吧!” 岳不群颤抖的双腿,此刻更是不敢抬眼去看头顶之人,口中颤巍巍的说道:“我,我们投降。”这番话几乎用尽了他全部的力量,整个人顿时泄了气。 “不能投降啊!师父,师弟们就是惨死在他的手中,还有小师妹,此仇不共戴天。”令狐冲挣扎着站起身来,手中的长剑已然在嗡鸣,那是他的怒火,唯有用鲜血才能平息。 然而方才还义愤填膺的几位师弟,早已经慌了神,当死亡临近面前是,一切的挣扎都是那么的无力,此刻他们只想活着,“投降吧!大师兄,不然大家都会死的,华山剑派也将灭亡。” “住口,我华山弟子宁折不屈,今日若是向这杀人凶手低头,华山剑派才是真正的亡了。”令狐冲仗剑而立,口中一字一句的喝出,锐利的眼眸死死的凝视着师父,他在等待对方的回答,只要一个字,就是死也值得。 只可惜,等来的不是“战”,而是“降”,弟子的生死他可以置之不理,女儿的大仇他可以故若惘闻,有的人天生就做不得英雄,当他第一次跪下时,就永远站不起来了。 “啪啪啪。” 半空中的头领忍不住拍手道:“很明智的 选择,什么狗屁剑派,在生命面前一文不值,祝贺你们重获新生,那么接下来该是清理门户的时候了,怎么做,不需要我来教吧!” 戏弄的语气带着居高临下的态度,却像一根刺深深刺入了每个华山派弟子的心头,当一直被他们是为尊严的师门遭人侮辱时,他们竟连发怒的勇气都没有,可当面临生死抉择之际,却毅然决然的将剑峰指向了平日最崇敬的大师兄,也许这就是人性,当真是丑陋。 “冲儿,别怪师父。” “大师兄,我们只想活着。” 天空中忽然落下稀疏的小雨,打湿了令狐冲的长发,却也遮盖住了他面颊滑落的泪水,此刻向他出剑的是自己的启蒙恩师,要置他于死地的是自己的同门手足,而他身边,除了一直跟随的铁剑外再没有其他,如果有,或许只是一句不轻不重的傻话。 “华山剑派最后的尊严由我来守护。” 一战终了,两死四伤一逃,头领没有丝毫怜悯的丢下一枚令牌,冰冷的话语胜过落地的寒雨,“从今往后世间再无华山派,我不需要知道你们的姓名,好好做事,我会让你们继续活着。” 他没有在意逃走的令狐冲,只有留下一人,才能让活着的人更加忠诚,因为有一种羞愧已经在他们的脖子上带好了项圈,除了讨好主人,他们的生命将再无意义。 ...... “令狐兄,之前与我交手时为何不用剑。”令狐冲没有住处,索性便与白全一同回到家中。 就算此刻的令狐冲并未习得独孤九剑,可华山剑法应该使得不错,若是白天不是用刀的话,想要赢过对方应该更加吃力才是。 “剑吗?太脏了,我不想再用。”令狐冲垂着头,只要一闭上眼睛,那日的情形便会如潮水般涌上脑海,锋利的剑刃划过师弟的身体,飞溅的鲜血纵然被雨水冲洗可已然在他身上残留下不可褪去的血腥味道。 见对方话意隐晦,白全猜出这其中肯定有一段不堪回首的经历,便也不问了,“你好好休息,以后不要再去那家店了,凭你的手艺,那里简直是埋没人才。” 在得知对方的工资竟然是一小时四块钱时,白全险些要暴走了,当着老板的面将令狐冲的工作服摔在了地上,这种黑心的家伙,简直比雇佣童工还可恨,明天随便让胖子帮忙找个工作,至少吃住不是问题。 “其实生活质量如何,我并不讲究,只是着实不能少了酒,公子,早上的酒还有吗?” 一天的交往,白全对于令狐冲的性格也算知晓一二,你永远跟不上他的情绪变化,当你觉得需要安慰他时,说不得他又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放声大笑起来。 “我现在很怀疑你之所以愿意加入我的队伍,不会是看中我的酒了吧!” “呵呵,有这么层意思。” 这一夜到是过的平静,短短几日,白全的队伍就有了两大主力,甘宁与令狐冲,虽然后者修为偏弱,可潜能却不容小觑,如此一来再加上郭盛等人,俨然已经初具规模,不过距离诸侯的位置仍是有不小的差距。 ...... 亚拉市外,是一片由群山链接的山脉,在那里绿树成荫,若不是保护区,早不知道被多少商家看在眼中了。 “到了新界依然改 变不了占山为王的匪气,草莽就是草莽,有的让人可歌可敬,而有的却让人恨得咬牙切齿,不是说进了梁山,拜了把子,以前做的恶事就能一笔勾销,今天我们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 白全整了整衣领,如今的他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弱小,狼狈的家伙,不仅仅掌握了自己的命运,还有别人的,想带队伍其实很简单,只需要一句话,你的仇我帮你报。 “大,大当家,一群人砸了山门正朝这里杀过来。”山坳中不知何时多了个山寨,一名慌慌张张的小卒跪倒在厅堂中,神色慌张的说道。 而高坐大殿的两人,一个叫做孔明,一个叫做孔亮,“慌张什么,带我去看看是那个不开眼的家伙前来送死。” 孔亮抄起身侧的犬牙钩镰刀,带着一行人怒气冲冲的走出寨门而去。 “令狐兄,是这里吗?”白全指着山上的大寨问道,在其上的牌匾赫然写着白虎山三个大字。 “公子,正是这里。”令狐冲忘不了当日的耻辱,更是清楚地记得那人自称白虎山当家。 孔亮带着人一路来到山门处,正遇见白全等人,虽然不知对方来历,可在看到令狐冲的瞬间,心中也猜到了来意,“我当时谁呢?原来是你这条丧家之犬,怎地想清楚来投靠我了吗?” “岳不群在那里?”令狐冲不答反问,相比之下孔亮纵然不是好人,可他却对那个疼爱自己的师父有着更深的恨意,为什么这么懦弱,为什么这么虚伪,又为什么这么无情。 “哈哈,你当我白虎山是什么地方,有能耐站在我面前再说。”孔亮放肆的大笑着,自己手下足有上千人之多,而对方却不过六人,这种实力也敢来送死,当真是昏了头。 白全扫向山上的兵卒,体态狰狞,早已没了最初的面貌,可这些人确确实实都是新界中的普通百姓,却不知为何体内有着一丝本源跳动,狂热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理智,已然沦为了只知道杀戮的人形兵器。 “甘宁,宰了他。”没有什么比玩弄旁人的生命更让白全气愤的,尤其是看到上千新界百姓变成了此刻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这些都是他的过错。 冷冷的言语带着一股威严,也许平日里白全还与众人有说有笑,但是此刻,他是领袖,是整支队伍的灵魂,因为他是这里的主宰。 两柄铁戟撕裂的空气,在白全落声的刹那,甘宁已经杀了出去,对方那副傲慢的模样早就让他遏制不住体内的怒火,恨不得立刻将对方戳出百十个窟窿。 “我们进去。”白全迈步而出,面前高大的寨门还未等他靠近,便早已被郭盛一戟劈成两截。 寨中的兵卒见到这一幕,仍是不为生死的冲了过来,脸上流露出疯狂的杀意,在孔亮手中他们是一群没有生命的死侍,早已没有了生机可言,只知道杀戮,只懂得战斗。 “公子怎么办,如果不把他们清理干净,我们很难前进。”郭盛连忙说道。 突然一名小卒一跃而起,手中的砍刀冲着白全迎面斩下,即便有本源的改造,可这些傀儡终究无法与修行者抗衡,白全只是探出手,很轻松的便扼住了对方的咽喉。 “这本不是你的错,可我救不了你,因为我还不够强,只是你挡了我的路,所以,抱歉了,我会背负着这些罪孽,直到最后跟你们一个交代。” 第七十四章 心魔 收拢的掌心带着一道本源,只是一刹那便结束了对方的生命,这些可怜的人们不该再受到侮辱,而自己此刻所能做的只是让对方走的安详。 “超渡他们。” 淡淡的声音从白全口中传出,微闭的双眼,在人群中他看到了许多还和自己一般大小,甚至是还未成年的孩子,他们本该有更好的生活,不该遭受这种无情的对待。 如果自己没有得到时空匣,如果自己没有打开位面裂痕,那么是否一切都不会发生,或许曾经的他会在懊悔中痛哭,但是现在他早已明白后悔什么的根本没有意义,如果真的心存愧疚,就该是全力去拯救,这是一条救赎之路。 得到命令的众人,四散而出,尽管只有几人,但相比与这些普通人,郭盛他们更像是幼儿园中的成年人。 只是此刻他们心中都有了别样的看法,如果没有遇到白全,那么他们所做的事情应该和孔氏兄弟没有分别,然而当他们真正站在另一个角度后才发觉,那一切竟是格外的丑陋,是对是错,也许只有心底里的声音才会有所答复,因为救赎之路上的人很多。 “令狐冲,随我进殿。” 白全喝了一声,脚下一踏,一条狂龙席卷而出,生生将面前的人潮分出一条道路,相比于这些小卒,大殿中的家伙才是关键所在。 孔明静静坐在大殿之中,身侧岳不群诚惶诚恐的立在一旁,就在之前他察觉到了令狐冲的气息,布满沧桑的脸颊上多了些愧疚。 “害怕吗?”孔明淡淡说道,随意的端起一旁的茶杯,抿了一口。 “有主人在,小人无所畏惧。”岳不群连声说道,奉承的模样,怕是早已忘记当初华山之巅一派宗师的气派。 孔明笑了一声,“来了。” 紧闭的殿门被一股霸道的气劲轰然炸开,白全带着令狐冲缓步踏入,仍旧羸弱的身躯却多了一分睥睨天下的王者气息,原来自己做的还不够,如果想要真正守住新界,就必须让所有异界者臣伏在脚下,那么今天就是他征战天下的第一步。 “孔明?真是侮辱了这个名字,与那人相比,你还差的远。” 白全随手抽过一把椅子,大马金刀的坐在大殿正中央,肃然的眸光静静的看着对方,“六等初阶修为,到算得上一方小势力。” “你又是何人?” 孔明皱了皱眉,对方分明只是七等初阶修为,却如同一头狂狮般矗立在身前,忍不住将手摸向身旁的狼牙棒。 “白全。” 平静的声音在殿中炸响,这一刻孔明终于止不住变化的脸颊,双眼变得忌惮起来,“你就是灭了刘表的白全?今日来我白虎山又是为何!” 白全笑了一声,脚下的地面赫然裂开,一道凌厉的本源直逼岳不群,口中缓缓念道:“你说呢?” 身后的令狐冲一步跨出,尽管心中满是愤恨,可当再见到这个如父亲一般的师父时,竟又勾起了眼眸中那一缕温柔。 “师父,好久不见,徒儿真是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你。” “冲儿,你不该来。”岳不群叹了一声,却根本不敢与对方直视。 “既然如此,不群你就去结束这段孽缘。”孔明坐着不动,自己怎样也是一山之主,却被一个半大小子震得不敢妄动,可不得不承认,面对白全,他真的在畏惧。 岳不群看了孔明一眼,深深吸了口气,抬手抽出腰间的佩剑,“冲儿,如果你要报仇,那么今天,为师给你这个机会。” 令狐冲没有剑,在他手中的是一把普通的菜刀,可仍然将剑意的凌厉彰显无遗,只听得空气中一声轻微的爆鸣声,两道身形同时掠出,君子剑对上无名刀法,整座大殿顿时被刀光剑影笼罩。 “你认为他会赢?”孔明僵硬的面颊缓缓吐出一语,令狐冲纵然天资不凡,却只是七等初阶修为,而岳不群在七等中阶修为已经浸淫了十余年,更何况前者的剑法招式皆是由后者传授,如此比较,令狐冲根本没有一丝胜算。 可是白全仍是不为所动,默默看着空中呼啸的身影,平静的神色仿佛早已经看透了一切。 “你可知有一句话叫做邪不胜正,以前我以为这不过是句振奋人心的漂亮话,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每个人心里都有邪,越是正义的人,邪念爆发的时候就越彻底,所以千万不要将他心中最后一丝正义泯灭,否则他会变得很恐怖。” “这是什么刀法。”岳不群剑刃轻挑,有些力不从心,脚下连连退步,不知怎地一身修为竟无处施展般怪异。 “切菜刀法。” 令狐冲刀锋一横,身形直追对方而去,眸光中再没有之前的眷恋,一丝混沌从最深处蔓延而出,魔念由心起,那天的雨是魔,手中的剑是魔,自以为抛下剑,忘掉过去便可保留心底清明,其实心不静就已经是魔。 白全看着逐渐被心魔吞噬的令狐冲,神色之中多了一丝忧虑,此刻的对方固然强大,可当最后的意志泯灭在仇恨中,和殿外的那些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分别。 “力量感真是令人着迷,我想他是醒不过来了。”帝江的声音忽然在白全脑海中想起,“如果此刻你制止他,虽然会毁了他的道,但是至少救了他一命。” “不用,他会醒的,我带他来不是让他送死,而是要他破茧成蝶。” “唰。” 菜刀精准的切开岳不群的肩头,飞溅的鲜血染在令狐冲的眉间,一股暖意贴得很近,浓郁的血腥味道顷刻间充满鼻腔,本就黯然的双瞳此刻更是泛起一阵凶光。 “死来。” 令狐冲仰天怒喝,招式狠辣凶残,刀刀致命,压制的岳不群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手中的佩剑早已在一阵碰撞中残缺不堪,玄铁打造的宝剑竟是比不过一把街边的菜刀。 “啊!” 又是一道伤口浮现,岳不群痛苦的咆哮出声,眼前的令狐冲已不是那个温润如玉的徒儿。 “冲儿,我可是你师父啊!” 他怕了,就像那日被孔明等人追杀时的恐惧一样,只是想活着而已,如果不是这该死的世界,又哪里会发生这么多事。 刀锋划破了虚空,带着翻卷的气浪斩在岳不群面门,可就在即将触碰的瞬间,刀锋却偏了半寸,贴着对方的脸颊,生生削去半截长发。 令狐冲停在原地,脸上的冷漠有了变化,漆黑的眸子挣扎般的闪躲着。 见对方乱了心神,岳不群不觉吞了口寒气,方才的瞬间他已经看到死神降临,透心的冷意,后背早已被汗水浸湿。 “孽徒,你要弑师吗?” 残缺的佩剑此刻早已不配君子之名,只剩下招式的杀意,能够活下去了,只要杀了你,我心中便再无愧疚,无人再记得我是岳不群,我已经没了一切,我只想活着。 剑刃直抵令狐冲胸口,一抹鲜血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穿胸的痛楚终于将他从挣扎中惊醒,眼前没有了那张慈爱的面孔,好狰狞,似乎又有雨滴落下来,在眼角处形成水珠滑下。 “师父。” 微弱的抖音从令狐冲口中传出,说不出的绝望,这一剑虽不致命,可他的心却死了,为什么所有的恨到头来都抵不过师父二字。 “你想杀他吗?” 忽然间耳畔边有盈盈细语传出,仿佛另一个自己在嘲笑,却是他心头的疑惑。 “我?” “既然如此,就让我来吧!” 混沌再次涌上双眸,将最后的一丝温柔压了下去,有的时候人是懦弱的,因为他有所牵绊,但是人也是一种善于逃避的动物,所以有了借口,于是生出了魔障。 漆黑的本源化作一道涡流将令狐冲包裹在其中,穿体而过的残剑仿佛被一团黑炎灼烧着,消散在虚空之中。 “岳不群,我回来了。” 邪气的言语将空气凝结成冰,最终在岳不群的脸颊上留下无尽的触动,惊的他连忙松开剑柄,口中怪叫一声,朝着殿外落荒而逃。 “你走不了,你如果不死,我又该如何存在。” 黑化的令狐冲残忍的一笑,脚下一踏,空间中顿时传出一声爆响,飞旋的菜刀在黑气之中变化了形状。 “他已经完了,心中的邪被他全部释放出来了。”帝江连忙说道。 看到这里,白全终于缓缓站起身来,虽没有任何行动,却连孔明都忍不住打了个寒蝉,空间中分明有一条狂龙怒啸。 “停下。”霸道的声浪隔空震来,将黑化的令狐冲直接禁锢在了原地。 “你什么意思,为何阻我报仇。” 白全没有回答,掌心在虚空中一握,一把黄金利剑呼啸而出,“我不是阻你报仇,只是想你用这个,它虽然有些残缺,可很好用。” 看到黄金剑的瞬间,令狐冲本能的退后了一步,目光连忙错开,“我不会用剑。” “是不会,还是不敢,究竟是你要报仇,还是你的心魔要报仇,证明给我看。”白全神色肃然,眸光中闪烁着凌厉,他在等待,对方的选择将决定,这世间是要多一个剑客,还是少一个懦夫。 令狐冲看着剑,手臂颤巍巍的抬起,在那圣洁的光辉下,黑色的火焰仿佛熄灭一般,挣扎的神情让他抗拒,他恐惧,却又一遍一遍的回忆起那日的情景,直到已经被尘封在最深处的那一抹温柔终于被逼出,一阵声嘶力竭的咆哮。 “是我!” 第七十五章 剑斩 黄金剑取材祖龙鳞甲,经铸造名师九九八十一日锻造而成,集苍生念力,可镇压一切邪祟。 令狐冲单手握剑,漆黑的戾气瞬间冰雪消融,一阵逐渐远去的咆哮声在他耳边回荡,“你骗不了自己,我一直都在,存在你心中的邪,你忘不了。” “师父,今日让我们做个了断。”苏醒之后的令狐冲嘴角终于有了一丝笑容,温柔的眸光中带着忧伤,只是这一次看向岳不群时,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情感没有再隐藏,有爱,有敬,有恨。 岳不群怔住了,惶恐的停在原地,幻化的目光仿佛看到了曾经华山的风光,身前千百弟子,云雾缥缈之中,一道身影快步走来,正是他最疼爱的弟子令狐冲。 “再见了师父。” 残剑刺入了岳不群的身体,紧绷的脸颊终于在这一刻舒展,此刻的他正紧紧抱着自己的徒儿,那怕是虚幻,至少终于让他忘记了恐惧,回到了曾经的自己。 一滴泪水从令狐冲脸颊滑落,残剑缓缓抽出,不显狼狈,一派宗师最终死在徒儿手中,但却走的安详。 “多谢公子,这剑确实好用。” 白全接过对方还来的剑,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越是温柔的人,一旦憎恨就越疯狂,一旦苏醒就更坚定。 “接下来该是我和你算一算账了。”白全转过身,朝着孔明冷冷说道。 听此,孔明正襟危坐,终于是将狼牙棒握在了手中,持剑的白全比起方才更让他忌惮,即便自己修为远胜对方,可这种从心底涌出的恐惧源自于两者气势上的差别,一个是王,一个是匪。 “我何时招惹过你,此刻仇也报了,若是再不离去,休怪我手下无情。”孔明虚账声势,却丝毫掩盖不了脸上慌张的神色。 “仇吗?华山十九条人命,还有寨中上千新界百姓的性命,我答应过他们,一定会给他们一个交代。”白全冷冷的说道,剑身一挥,整座大殿摇摇欲坠起来。 孔明连声喝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他们的魂魄早已经被人抽走,我不过是操控他们的尸身而已,这有什么错,更何况像我这样的人还有很多,这仇你如何报的尽。” “很多吗?那我就一个一个杀给你看,你可要看清楚哦!”白全冷喝一声,蹿动的本源搅动着空间,霎时间在其脸颊上勾勒出一具狰狞无比的鬼面。 “鬼遮面!” 万鬼之祖,幽冥至尊,这山寨中有太多的死气,有太多的怨,白全看得清楚,每一具嗜血的傀儡都在咆哮,他们虽然被抽走的灵魂,可却在这里留下了他们的怨恨。 “此刻,我便为你们讨回公道。” “哇。” 孔明惊叫的瘫坐在椅子上,那一刻他在对方身后看到了无数厉鬼,冰冷的杀意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可他却连一根手指都无法抬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全一步步的走来。 “我感受着你们的恨,同情你们的遭遇,今日我承下你们的情,助我杀贼。” 白全口中喃喃 自语,黄金剑忽然收起了光华,浓郁的死气在虚空中化作一张张狰狞的脸孔,尽数融入剑身之中,与此同时阴气入体带来的痛楚同样深刻。 “小子亡魂太多,你现在的修为根本承受不住。”帝江看着对方因痛苦而扭曲的脸颊连忙说道,人因阴气而变得微弱,可向白全这种强行将阴气收入体内的做法,遭受的痛楚更是十倍不止,如果此刻孙立见到这一幕必然会瞠目结舌,就算是他也做不到如此决绝。 “受的住,他们的痛又何止这些,这些也有我的罪孽,我应该承受。”白全倔强的从牙缝中吐出一语,苍白的脸色已经看不到血气,一股腐败气息因绕在身侧,直到皮肤上出现道道裂纹,俨然是要到极限了。 然而饕餮汗衫并没有运转,在他决定承受的那一刻,便将其收入时空匣中,此刻他正清晰的感受着每一道亡魂的怨恨,黄金剑也由曾经的颜色变得乌黑。 “害怕吗?世间因果不是不报,今日我便是你的业报。” 漆黑的剑身缓缓挥出,带着厉鬼的啸声,将整个空间震得瑟瑟抖动,孔明眼睁睁的看着那道剑芒斩向自己,而此刻他终于看清是什么在禁锢自己,漆黑的骷髅怪手从幽冥中探出,充斥满眼的鬼影缠绕着自己,仿佛山岳一般镇压而来,从那一双双空洞的眼眶中,他看到无尽的怒火。 “斩。” 黑光闪过,整个头颅飞了起来,顷刻之间便被死气包裹,最终化作了飞灰,一道暴躁的灵魂飞入空中,凶残之意大显,正是孔明。 “哈哈,你们这群蝼蚁,生时便被我踩在脚下,死后我也要你们永不超生。” 孔明放肆的咆哮着,将身侧的黑气冲撞的四散而开,果然恶人不管是在哪里都让人心潮难平。 “还要行凶,当真是冥顽不灵。” “你又能如何,区区一个凡人,等给老子轮回转世,定要追杀你千年万年。”孔明冷笑一声,催动着灵身便要朝地下钻去。 “转世,我不许。”冷冷一语,鬼面之中一股鲸吞之力赫然爆发,生生将钻入地中的孔明撤了回来,面具上那只青面恶鬼阴冷的笑着,张开血盆大口朝着孔明的魂魄吞来。 “不。” 孔明疯狂的挣扎着,却根本止不住倒飞的灵身,直至终于在无尽的恐惧中飞入那大口之中,在那里等待他的是森罗地狱。 “呼。” 白全长长的舒了口气,鬼面缓缓化作光线退去,周身萦绕的黑气凝结于空中,没了鬼面遮的力量,很快他们就将消散于天地之间。 “我白全在此立誓,纵然踏破新界每一寸大地,定将杀害你等之人亲手诛罚。” 从孔明最后的话语中他知道,杀害这些新界百姓的另有其人,如果没有猜错他们便是如今的三大势力,只是那些失踪的人数何止这些,这份罪孽很重。 走出大殿,甘宁早早的便等在那里,区区一个孔亮根本不是他数合之敌,只是这山寨中还有数百无人控制的傀儡,即使主人已经死去,可他们仍然遵循着最后的命令,疯 狂进攻着白全众人。 “公子,可否借剑一用。” 这时令狐冲突然开口说道,温柔的眸光看向身下的众人带着诸多不忍。白全点了点头,指尖一点,黄金剑破空而出。 “果然是神兵。”令狐冲赞了一声,只见其双眸紧闭,口中梵音传出,下一刻竟有一阵圣洁之意从其体内涌出。 “这是我封印心魔之后得到的能力。” 话音落下,紧闭的双眸赫然睁开,精光散出,与黄金剑的光辉交相呼应,神圣之光冲天而起,笼罩着整个山寨。 令狐冲挺剑而立,手中无鞘,可残剑却缓缓出鞘,“以我之眼观万物,万物皆着我之颜色,超渡。” 眸光温柔如水,金色的剑刃凌空斩出,神迹散开,那些疯狂的尸身缓缓平静了下来,双眼中的暴躁退去,畸形的身体也在光辉的普照下重新变回了人形,尽管失去了灵魂,但至少最后以人的姿态回归了这片天地。 “好厉害的招式,丝毫不逊色你的独孤九剑。”白全啧啧赞叹道。 “公子,什么是独孤九剑。”令狐冲将残剑奉回,他自认识剑无数,可这把残剑去让他有了一种人剑合一的感觉,只可惜他还做不得剑的主人。 白全笑了笑,将黄金剑收回时空匣中,“没什么,以后有机会我帮你兑换一本。” 武学库本就是搜罗六界武技的宝库,独孤九剑自然也在其中,只不过价钱摆在那里,白全也很无奈。 终于了却了一事,想来白虎山的事情很快便会传出去,对方毕竟是梁山一众,说不得又要引来诸多麻烦,不过正所谓债多不愁,反正已经背上了刘表,也不在乎多些仇人。 就在众人准备离去之时,时空匣突然传出一阵激烈的提示声,这种一样白全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下一刻,一道信息赫然在他识海中展现。 “十丈之内探索到黄阶及其以上灵宝。” 简洁的文字惊的白全有些不知所措,生怕是自己看错了,在重新感知后才确认无疑,只是自己明明没有开启探索功能,而时空匣却依然传来了回应,能够引动了时空匣的共鸣,可见这灵宝定然价值不菲。 “乖乖,险些又错过了。”白全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在时空匣的指引下重新回到了大殿之中,缓步停在了一面厚墙前。 “没路了,可是感应分明来自墙后,莫非里面另有乾坤。”白全楠楠自语着,机关之道他并不擅长,索性运起本源,掌心中一道威势升起,一掌轰在墙面,整座墙面应声炸开。 果然露出一条狭长的通道,一股精纯的能量扑面而来,闻声而来的几人见此,纷纷面露喜色,这种能量感,必然是级珍贵的天才地宝。 就连诏狱中的帝江都猛地直起身子,扬起的鼻尖仿佛嗅到什么,迫不接待的说道:“小子,快进去,我好像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听此,白全点了点头,能够得到帝江的肯定会是怎样的灵宝,不再犹豫,借助手机微弱的光芒快步朝通道深处冲去。 第七十六章 霸王世界 通道悠长,即便几人加快了脚步,可眼前仍是漆黑一片,除了空间中愈发强烈的波动外,再无一物。 “这里是自然保护区,讲道理不可能有这样一条地下通道才对。”回过神的白全仔细看着通道的墙壁,光滑整齐,就算是人为也有些巧夺天工的意思。 “公子,我也察觉到一丝异样。”李肃突然开口说道,对方的感知能力绝对在这里的所有人之上。 听此,白全不觉停住了脚步,脸上也带了些凝重,“说来听听。” 李肃点了点头,将手指点在眉心,微弱的灵魂力缓缓散开,刹那间白全脑海中一副诡异的画面浮现而出,混沌之中,两道漆黑的幕布,一道裂开的光华在其中一块幕布上若隐若现,而他们正置身在两道幕布之间,无所依托的踏在虚空中。 “这,这是什么?”白全忍不住惊愕道,不过那两道幕布为何给自己的感觉竟是格外熟悉。 这时帝江的声音突然在白全脑海中响起,“这是你切开的位面裂痕。” 一语惊醒梦中人,白全一个战栗,这两道幕布分明就是当初他看到的位面禁忌,那么此刻自己等人为何会被夹在中间。 “难道我们顺着这条路就能够走到另一个位面之中吗?” “有可能,当初五大位面因为上一任管理者的私自连通而错乱,新界虽然辛免于难,可在其他位面的牵引下,仍然逃不过崩溃的命运,看来因为你斩开了位面裂痕,加快了影响。” “你什么意思?”白全虽然身为时空之主,可对于空间之道并不了解,相比之下帝江对于时空的理解却要深刻许多,毕竟他可是号称时空祖巫的存在。 “简单来说,原本几大位面是属于平行关系,之间并无联系,但因为外力的催动,导致两个位面的某些部分发生了重合,就好比此刻,这座白虎山既属于新界又属于另一个位面。” 听到这里白全总算明白了,“也就是我们此刻在从新界前往另一个位面,那会通往那个位面是?” 帝江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总之是四大位面之中的一个。” “四大位面之中的一个吗?”白全口中念念有词,意识缓缓从识海中退了出来,眼前几人正等待着他的下一个命令。 “怎么了吗?公子。”甘宁连忙问道。 白全摇了摇头,突然将目光扫向令狐冲,心中有些犹豫,既然脚下的路是通往四大位面之中的一个,那么也有可能就是百世界,那里是令狐冲的家,只是好不容易才让对方加入队伍,如果到时他要离去,自己又该如何。 “就此回头吗?一个灵宝的价值和一个强者的价值,为此该如何抉择。” 沉默了许久,白全惨笑了一声,原来每个人都有私欲,不过却不是所有人都能抑制住的,“令狐冲,我想告诉你件事。” “公子请说。” “虽然不知该怎么对你解释,但这条通道的尽头可能便是通往你曾经所在的世界,我 知道你一直想回去,所以你要走,我不会拦你,就当是对你的补偿。” 最终白全还是狠不下心,愧疚吗?也许他只是不会说谎话而已。 令狐冲楞了一下,看着对方严肃的神色,突然开口大笑起来,“我当是什么事情,原来是这个啊!公子你不欠我什么,反而是我要感谢公子助我战胜心魔,使我的剑道更进一步。” “另外当初我怀念故乡,是因为我以为自己还有牵挂,但我如今已经是一个残害同门,亲手弑师的罪人,早已经回不去了,也许这就是我的命运呢?” 虽然他说的洒脱,可却尽显悲切,而且他不知道的是,在遇见白全的那一刻,他的命运就已经改变,这一世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师父,也于这一世他脱离了轮回。 “了然。”白全没有更多的感慨,他听的出对方这番话语中有着许多的无奈,罪人之名如何好听,可这一切已经无法改变,只有继续走下去。 虽然不知前途通往那一个位面,但众人还是选择继续走下去,直到手机的电消耗殆尽,直到在黑暗中记不得走了多久,直到眼前终于多出了一丝光亮。 踏出通道的一刹那,空气中弥漫的血气让白全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荒芜的大陆黄沙漫卷,空气中蔓延着肃杀,入眼的只有荒凉,可就是这空荡荡的天地却充斥着鬼哭狼嚎般的呻吟咆哮声,这里是一片淹没许久的战场。 “你们可感应的到这里是哪里吗?” 身后几人连连摇头,这一方天地没有丝毫熟悉的气息,只是众人中有乱世界,有群雄界,也有百世界,既然不是这三界,那就只能是四界中最后的霸王世界。 “秦皇扫六合,楚汉霸王争,看来这里就是那个充斥着杀伐的时代。”白全有些口干舌燥,新界中这里的异界者最少,连红孩儿都说这里是四界中比较弱的存在。 只是此刻看来似乎与事实相悖,能够如此凶残之地幸存下来的家伙又怎么可能会弱,也许唯一的解释是因为这里的每个人都是王者,他们绝不会臣服于某一个人之下,更不屑来到新界,因为那里不够残酷。 在这个时代里,白全最敬佩两人,一个是杀神白起,另一个就是霸王项羽,也许因为两人都做了同样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吧!只可惜两人并不是一个时代的人杰,否则这两人若是碰到了一处又会发生怎样震古铄今的举动。 “大家尽量不要暴露气息,我们找到东西后立刻离开。”白全轻声说道,在这里多呆一秒钟都是危险的。 顺着时空匣的指引,几人穿过了战场,诸多的骷髅被掩埋在黄沙下,诉说着往日一幕幕的残忍,即便是甘宁这种久经沙场的大将,见到如此场景都忍不住汗颜。 乱世界虽然也充满了杀戮与血腥的地方,可比起这里还是差了许多,至少随手坑杀数十万降卒的魄力,不要说做,怕是连想的勇气都没有。 “帝江,你说你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究竟是怎样一件灵宝?”白全嘘声问道,他想知道究竟值不值得为了那东西,在这片炼狱的天地中冒险。 “不是一件,如果我没有搞错的话,那东西应该有九个,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九鼎。”帝江兴奋的说道,迫不及待的的神色恨不得立刻冲出鸟笼。“号称代表九洲的九座大鼎,得到此物的人便可称得上是世间真正的霸主。” “真有这么神奇?”白全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虽然气运这种东西他不懂,可他不信只凭几件灵宝就能称霸天下,这种说辞本身就是对那些霸主的侮辱。 “呵呵,差不多啦!总之这鼎好处多多,绝对值得冒险。”帝江一脸的坏笑,比起白全他分明更加渴望得到。 白全权衡了一番,若真有帝江说的那么神奇,这件灵宝着实可以搏一搏,虽说天下霸主自己没有兴趣,但只有新界绝不允许落在异界者手中,不管是你孔明,又或是半古,只要有我白全在,这新界的王我做定了。 念罢,脚下的步伐不免加快了许多,可就在这时,一阵喊杀声冲天而起,仿佛幻觉般在众人眼中赫然泛起滔天血海,呈现实质的杀意将白全紧紧包裹其中,险些断绝了呼吸。 “呼。” 仅仅是一瞬间,白全如同大病初愈般跪倒在地,苍白的脸色不断有冷汗冒出,口中疯狂的呼吸着,身后众人也是同样的狼狈,尤其是修为最低的李肃,当场昏厥了过去。 “怎么回事!”白全挣扎着,他分明感觉到一股杀意从身前掠过,却仅仅是余威波及到了他们而已。 甘宁凭借强悍的修为站起身来,快步冲上山头,目光一转,手中的铁戟登时坠落在了地上,整个人失魂一般的立在原地,只剩下口中支支吾吾的念道。 “恶魔,恶魔。” 任凭白全如何呼喊,对方就像断了五感一般站在原地,直到白全也终于来到对方身侧,才终于明白对方六神无主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一个如同陨石坠下砸出的巨坑,密密麻麻的人影在其中掠动,然而他们不是在跳舞,而是在求生,滚滚火球犹如长龙般从山崖上贯出,霎时间整个巨坑化作一片火海,漫天箭羽覆盖了山涧,俨然是一片人间地狱的惨景。 声嘶力竭的咆哮声,呻吟声,却仍是抵不过火焰灼烧,箭锋穿透肉体时发出的嗡鸣,每个人脸上写满的绝望,怨恨,他们的谩骂或作最恶毒的诅咒在这片炼狱中回荡。 足足数十万人的怨气冲上云霄,整个天空都混沌了起来,然而这场屠杀才刚刚开始,一拨又一拨的箭羽从山间隐蔽的地方洒下,看不见刽子手的嘴脸,因为他们都带面纱,大抵也不想看到这样的惨景。 可仍有一人,身着铠甲,上面的鲜红不是染料,而是鲜血在上面留下的色彩,萦绕着滚滚的杀意却仍然能保持神色的平静,他只是看着这一切,又像是在享受。 漫天的亡魂化作鬼怪的面孔,狰狞暴躁,可任凭他们如何凶恶,都始终不敢靠近对方三寸之内。 那人就这般站着,纵然杀尽千世之人,也凝不出他那种连恶鬼都畏惧的杀伐之意,只因为他叫杀神,在举头三尺的地方,连神明也在颤抖。 第七十七章 夺宝 惊鸿一瞥,白全只觉得浑身气血都忍不住的喷张出去,脱口而出一个名字,“白起。” 在这霸王界能够有如此肃杀气息的人除了那人,他在想不到还有谁能够镇压数万凶魂。 “小子,快退下,你现在的修为承受不了对方的杀意。”帝江连忙喝道,饕餮汗衫随即运转,将白全从幻境中拉出。 一旁的甘宁更是一掌挥在肩头,强行用痛觉令自己清醒过来,目光再不敢扫视过去,对方仅仅是散在身侧的气息便险些将他们整支队伍覆灭,如此实力已然不能用恐怖来形容。 白全连舒了几口长气,终于平复下激荡的心神,趁着对方还未发觉这里,赶紧离开的好,为了减少气息的掠动,众人暂时进入时空匣中。 一旦有突发情况,至少白全无需为他人分心,不敢有丝毫的停留,时空匣能够探索十丈之内的灵宝,可由于位面重叠,这范围出现了偏差,但好在距离他们也不算远。 借助帝江的力量,暂时将白全的气息掩盖,脚下一踏,飞快的离开了这片充斥着鲜血的地狱。 很快满眼的黄沙退去,一片新绿出现在白全的视野中,越是靠近,时空匣的感知就越强烈,走近之后,眼前一人高的洞穴喷霞吐瑞,神迹的光辉笼罩着白全,酥麻感顿时生出,仿佛体内每一个细胞都经过洗礼般舒畅。 白全忍住喉咙中的呐喊之意,一个闪身窜进洞穴之中,洞内并不曲折,反而是一条道通向底,在最深处是一个足有四个篮球场那么大的山东,洞壁上生出的石钟乳千姿百态,其上灵光涌动,绝非寻常之物。 众人被白全从时空匣中放出,如此浓郁的本源涌动,对他们大有益处。 “小子,这些石钟乳虽然不是什么成型的灵宝,但因终年沐浴在九鼎的神曦下,其内蕴含的能量同样不俗,效用堪比玄阶灵药。”帝江啧啧道,这片山洞中单是数十年的石钟乳就有不下百根,更有不少已经推算不出年份,整个根基几乎和大地融为了一体。 听到帝江的提醒,白全幡然醒悟,方才一心放在九鼎之上,竟险些遗落了一座金山,如果将这些石钟乳全部收入时空匣中,那造化点数还不是成倍的增长。 “甘宁,令狐冲,你们替我收集些石钟乳,记住别毁了根基。” “公子放心。”两人应了一声,这对他们而言算不得难事,只要用点心就好。 白全没有再停留继续朝前,在那山洞最深处有一座石室,跃动的神迹已然凝成一层光幕,隐约能够看到其中变化的虚影,时而变龙,时而画虎,时而化作山河大川,时而又是漫天星辰。 “这里似乎有禁忌阻拦,若是贸然破开,会不会伤到其中的灵宝。”白全小心翼翼的探索着虚空,发现自己的神识一旦靠近那层光幕便如泥牛入海,再无音讯。 听到对方的担忧,帝江忍不住大笑出声,语气中全然是嘲讽之意,“你还真敢想,就算是十个你,都无法让这禁忌颤动分毫。” “那我如何拿得到,费了这么大的劲,总不是只来看看吧!”白全瘪着嘴,心中已经开始骂娘了,自己冒着生命危险从杀神白起眼皮子底下来到这里,到 头来我裤子都脱了,你却给我看这个。 “你急什么,不能把九鼎取出来,你不会连这禁忌一起搬走吗?时空匣落到你手上,可真是糟践了。”帝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可心里早已不知道高兴成什么样了。 “对啊!”白全一拍脑门,那诏狱那时自称一片空间,借助帝江的空间能力,将整个石室收进去也是轻而易举。 不过白全脑子转的也很快,随即嚷嚷道:“就算连石室一起搬走了,可我还是拿不到九鼎,有什么用。” 帝江显然没想到对方会这么问,那颗滑稽的小脑袋中飞快组织着话语,“额,那个,叫你先装着就装着,以后总有机会打开。” 如此干瘪的说辞恐怕也就只有白全这种一根筋的家伙才能品鉴的滋滋入味,也许是他太想得到这九鼎,未曾考虑便点了点头道:“好像有些道理啊!” “那还不快动手。”帝江有些迫不及待了,摩拳擦掌着。 白全点动着时空匣,黄金剑的剑灵立刻飞出,与之前一样,如果要将帝江的能力释放出来,就必须压制住鸟笼的器灵,只是想要把整个石室都收进去,就不得不将鸟笼压制到极限。 剑灵一个连闪融入其中,原本熠熠生辉的鸟笼顿时暗淡了下来,“帝江你快点,这种程度的压制,我最多承受十秒钟。” “三秒钟足以。” 帝江突然长鸣一声,身后两双大翅赫然展开,仿佛遮天蔽日一般,六足踏在虚空之中,一股晦涩的波动从时空匣中传出。 白全连忙将时空匣扔了出去,一只虚幻大手透过空间,稳稳落在石室之上,隔开禁忌之力,石室不过是凡物,在帝江的怪力下,大地应声裂开,就像一个魔方被大手握在掌心。 “收。” 一语吐出,空间中一道裂痕突兀的出现,虚幻大手握着石室直接投入其中,仅仅是一瞬间,眼前就只剩下一个深坑,再没有丝毫神奇可言。 失去了九鼎的照耀,整个山洞随之暗淡,灵气消散,存在了上千年的神迹,恐怕再有不过半月的光景便会彻底落入平凡。 “得手了吗?”白全连忙问道。 诏狱中,帝江气息萎靡,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不过在其宽大的掌心中,一点光辉闪烁。 “本大爷出手,自然马到功成。” 听到对方还有心思打趣,白全不觉松了口气,既然灵宝已经到手,又将甘宁等人搜集到的石钟乳收入时空匣中,这一行总算有惊无险。 ...... 火焰焚天,山涧的炼狱仍然再继续,唯一不同的是,那一直站在山崖前的身影不见了,却仍能感觉到肃杀笼罩着这片天空。 白起缓步前行,虽然走得很慢,可身形却像是虚幻一般,不过半息就已消失在数百米之外。 他突然察觉到镇守这片世界的九鼎不见了,心中已然惊愕万分,就连屠杀四十万降卒时都未曾变过的神色,却在此刻变得凝重。 镇压九洲的九鼎,镇守的并非是九洲的气运,而是藏匿在 这片大陆下的东西,相比之下,那些才是真正的魔物。 ...... 神佛界中,如来正于大雷音寺论佛法,忽然一道惊雷炸响,诸佛皆在差异,这大殿自有佛法加持,只是这雷音是如何传进来的,相比之下,哪日之后,迦叶尊者不知所踪,竟无一人心生疑问,此刻却反而对这雷音诸多兴趣,着实有趣。 莲台上的如来止住了声音,雍容佛像微微有些掠动,似喜,似笑,却也是花开花落般的转瞬即逝。 “金蝉子,你可算到此世间并非只有六界,罢了,也许是因为它太遥远了,遥远的只剩下一本书,可即便如此,它仍是一界,你与半古想做我当年之事,只可惜,你们的魄力还差的太远。” ...... 白全等人刚刚踏出山洞,便被一股凌厉的气息锁定,骤然变了颜色,因为这气息并非别人,正是方才以杀戮震神明的白起。 “你们拿了不该拿的东西。” 血红的身影静立在山洞外,虽然只是个背影,可仍然让白全连抬起头的勇气都没有,眼前仿佛是一座用尸体堆成的山岳,流尽的鲜血染红了整个苍穹。 平静的话语没有本源加持,黄沙却突然满卷了起来,这片为数不多的绿洲顷刻间变得荒凉,一股凄惨的死意从地表生出,就连大地都在对方的气势下瑟瑟颤抖。 白全拼命在这威压下呼吸着,甘宁与令狐冲对视一眼,同时前踏一步,尽管心头同样恐惧,但此刻他们不约而同的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公子,快走。” 两人大喝一声,脚下连冲,迎着那片血海冲过去,脸颊上的视死如归,哪怕只能给白全创造一息逃生的机会,他们也在所不惜。 “哼。” 一声冷和从白起鼻中传出,整个空间瞬间裂开数到豁口,只是微微荡起的本源冲击,两人便像断线的风中从空中坠下。 白全看着对方,时空匣并没有对方的信息,可他却能感受到一股比卢俊义还要强势的气息,甚至在血气的灌注下让他生出了面对半古时的的恐惧。 “你们不是这里的人,把东西交给我。” 白起终于转过身来,一双眸子平静中透着凶神恶煞,白全只是和他对视了一瞬间,就感觉被一头洪荒凶兽撕碎了灵魂一般。 “东西可以给你,你能放我们一条生路吗?”白全颤颤的说道,在对方面前他连逃入时空匣的机会都没有。 “不能。” 容不得半点商量的语气从对方口中传出,不过今天他说了很多的话,也许是因为心情不错,又或者只是对眼前的人有些兴趣,可我是杀神,既然来找你,你就应该知道自己的命尽了。 苍茫的大地还回荡着数十万赵兵的呻吟惨叫,天空被那片火海映的绯红,可是这一切白起都漠不关心,纵然再死四十万对着片天地都不会有丝毫的影响,只是眼前的几人去不同,他们手中的是整个霸王界的命运。 这里已经是一片地狱了,可就算是地狱里的阎王也还有他们害怕的东西。 第七十八章 洪荒凶神 失去光辉映照的洞穴忽然剧烈颤动了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地下涌出,见此,白起的脸色更是黑了几分,脚下一跨,身形瞬间出现在白全的面前,一只大手直接扼住了对方的咽喉,生生提了起来。 冰冷的眼睛没有丝毫的怜悯,人之初性本善,没有谁是天生的魔头,更没有生来的杀神,只不过人始终是有信仰的存在,白起以杀证道,纵然是杀尽苍生,在他心中也都是该杀之人。 白全看着那双眼睛,很淡漠,可他却从中看出了不屑,因为这一幕无比熟悉,熟悉的就像昨天才发生一般,同样的动作,同样的差距,以至于在他看来就连眼神都是一样,“很弱小啊!这么久了,原来我还是这么弱小,也许唯一的变化是我这次想要反抗了。” “放开我。”低沉的声音从白全口中传出,威严而又坚定。 “嗯?”白起皱了皱眉,对方在他眼中不过是动动手指就能抹除的存在,如果是恐惧,那是应该的,整个六国之中何人提起白起之名都会骤然变色,却从没人敢用这种命令的口气对自己说话,就算是秦王也得给我收起架势,心中不觉有了怒意,如果不是为了灵宝,早已将其魂飞魄散了。 “我说放开我,你听不到吗?” 就在白起愣神的片刻,一股狂躁的能量风暴轰然炸开,一只小手缓缓按在他的手腕,磐石般的手掌竟在对方的指尖中颤动了一丝,虽然微弱,可仍然让白起心神大乱,仿佛有一股狂暴的气息在觉醒,连忙松开大手,身形猛然退后。 只见到一缕缕黑气透过地面涌了上来,仿佛受到牵引一般涌入白全的体内,邪恶,贪婪,暴躁,再没有更好的词语能够形容此刻的白全。 “终于要出来了吗?” 同样一句话却被两个人脱口而出,只不过一个是惊愕,而另一个却是喜悦,鸟笼中,帝江幻化羽翅,那些侵入白全体内的黑气此刻尽数被他吸入体内,相传世间有十二祖巫,但如今除了被禁锢在时空匣中的帝江,无人知晓其余的下落,而此刻,这股熟悉的气息正不断从地下苏醒而来。 与此同时,整个霸王界苍穹变色,是在颤抖,那群曾经称霸天地的家伙将要重新降临在这片天地,霸王界原本是一片绿草如茵的世外桃源,只因为有一天,一本书从天而降,落在了这片大路上,从那之后,天空不再蔚蓝,仿佛被一块红布包裹,大地不再温柔,只剩下烈火燃尽的焦土,空气中没有了花香,有的只是邪祟的恶臭味。 无数妖兽恶鬼从那书中跑出,杀戮吞噬,将整个世界拖入了恶魔的深渊,人们痛哭着,恐惧着,他们想乞求上天,却发现连天都躲了起来,他们又期望大地,可大地从此变得一片贫瘠。 泪流尽了,可血还在,只要活着,只为了活着,当一群人偷生在凶兽之中,时间久了也便不知道自己是谁,只懂得嗜血,只懂得 杀戮,他们没有同情,更没有怜悯,因为他们早已是一群被苍天抛弃的存在,只要活着,哪怕是丑陋的活着。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僧人来到了这里,看着面的的荒凉,看着血色的苍穹,但他却笑了,迷离的嗅着空间中丑恶的气息,他找到了那本书,可是书中的妖魔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本空荡荡的书,不过他需要的就是这个。 那日,躲了很久的天终于出现了,不再高大,反而是阿谀的看着那个僧人,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僧人呵呵一笑,天空瞬间变得灿烂无比,“此界已经不需要了,你自己玩耍吧!” 温润的话声落下,天空骤然雷声滚滚,好像在欢呼,惊雷肆无忌惮的摧残着这个残破不堪的世界,僧人没有停留,他来到这里只是为了拿回这本书,正如他所说的那样,此界已经不需要了。 躲藏的人们看着暴怒的天空,他们以为天道终于想起了自己,终于愿意将他们从噩梦中拯救,只可惜这一切在天的眼中却是那么的好笑,邪魔也好,人类也好,不过是玩物,不过是取乐。 雷罚不知持续了多久,破损的大地已经万物不存,就算是强大的魔怪再这样的天威下也只能躲藏在角落瑟瑟发抖,更不必说还要弱小的人类,因为此刻他们连丑陋的活着都变的奢侈,他们惧怕的魔怪杀戮着自己,他们敬仰的苍天同样是这样,是绝望还是该痛恨,当恐惧挤压到了极限,总有一天会爆发。 在这些魔怪之中还有一只特别存在,他威严强大,可他也同情弱者,残存的人类在他的庇护下得到了延续,没有人记得这只魔怪曾经的名字,只知道有一天一个年轻人拿着一把黄金剑站在他的身旁高声喝道:“龙,陪我去斩了这天如何。” 那日巨龙腾空,男子手持长剑望着苍穹,一张严肃的面孔隐匿在滚动的风云之中,天很生气,滚动的雷声更加震撼,连那些魔怪都不得不钻入地下,人们惊叫着,但这一次不是恐惧,而是在呐喊,那怕一个个同伴在雷光中泯灭,他们依然瞩目着那道身影冲天而去,他们曾经畏惧苍天,为了生存放下自己的尊严,但是此刻,他们决定为了自己而活。 剑锋凌厉,苍穹云卷云舒,仿佛将一切都尘封了起来,那张严肃的面孔逐渐褪去,变得稚嫩,变得纯真,如同刚刚出生的婴儿,男子看着手中的剑,虽然已经残缺,可仍旧欢呼雀跃着,这一场胜利来的平静,人们看着头顶归于平静的苍穹,没有更多的欢喜,也许是麻木的脸颊早已不知道笑是如何,他们只是默默收敛着同伴的尸体,然后继续活下去。 不过从那以后,人类之中多了一个领袖,他被世人称作人皇。 当初被迫多入地下的魔怪,他们伺机而动,却又碍于天道的惩罚,为了镇压他们不再作恶,人皇的后人铸造了九座大鼎镇压九洲大陆,传闻获得九鼎的人便可成为人中之龙,只因为这九件灵宝一直在等待着他们真正的主人。 ...... 恶魔的气息不断在白全体内复苏,时空匣中黄金剑焦急的发出嗡鸣声,只可惜此刻的它太虚弱了,虚弱到帝江一个禁令便将其封印在藏宝库中,“兄弟们,让我感受到你们的气息,被封印了几千年,我们的时代来临了。” 白起目光阴沉的看着不断失去意识的白全,那股气息仍在不断攀升,竟让他怔怔的停在原地,说到底他终究还是个人,如何比得过那些嗜血的魔神,只可惜白起名为杀神。 这时一道乌黑的妖气从地脉之中冲出,在虚空中化出一道狰狞的影响,几乎在其出现的刹那,天地色变,卷动的风云都带着浓浓的邪煞气息,“哈哈,我蚩尤终于重见天日了。” 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将大地震得瑟瑟发抖,阴冷的眸光赫然扫向远处繁华的都市,垂涎欲滴,“被困了千年,今日我要吃个痛快。”说罢,便要朝远处掠去。 见此,白起在不理会白全的异象,脚下一踏凌空飞起,一杆血色长矛直刺向那团黑气,“有我在,你们走不了。” 在蚩尤身侧还有众多蹿动的黑气,只是相比威势却要逊色许多,见到有人冲来,蚩尤不怒反喜,口中大喝道:“来得好,我便先吃了你。” 狰狞的面孔在黑气中反复变化,牛蹄人身,四目六手,一根尖锐的独角生于脑顶,走动之间阴风阵阵,无尽的威势欲要吞噬天地。 白起同样杀意滔天,面对这尊远古凶神丝毫不惧,一杆血矛横空劈斩,顿时化作漫天血海镇压而来,“我乃杀神白起,尔等邪祟速速伏诛。” 一矛扫过,除去蚩尤外,其余所有黑气尽数淹没在那血海之中,惊的地下的魔怪连忙止住脚步,此等威势,他们只有送死的份。 “有两下子,尝尝我这招。”蚩尤承了一击,眸光中凶色更胜,嗜血的脸颊兴奋的颤抖着,除了千年前与人皇的后人一战之后,再没有像今日这么兴奋了,双手反转,撩动的黑气遮蔽了天日,化作一头虚无凶兽怒冲而来。 白起铠甲燃起熊熊烈焰,更有无数恶鬼在其中咆哮着,杀神之威,便是继承人皇之志,此方天地乃是人族之土,一切邪魔都给我乖乖滚回地底下去。 而此刻,白全的神识被牵引着来到一片混沌之中,听不到外面的声音,更看不到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身体越发的寒冷,仿佛血液都要凝固了一般,为了保持清醒,他不得不一直的向前奔跑,可这片黑暗仿佛没有尽头一般,他习惯性的喊着帝江的名字,然而这里除了回声外,什么都没有。 帝江看着沉睡在掌心中的白全神魄,脸上很是复杂,可目光依旧坚定,“你之前给我讲的故事我很感动,所以我想你会明白我今日要做的事情,我不会害你,只是想释放我的几位兄弟,即便之后你要将我永久封印在这里,我也绝不后悔。” 第七十九章 始源空间 漫天的黑影掠向虚空,他们在咆哮,在怒吼,在想这片苍穹宣战,曾经的霸主今日又回来了。 杀神终究只有一个,挡得下蚩尤,却挡不下正片大陆的魔障,可世间不是只有一个白起,这里有七个国家,他们是人皇的后人,更是守卫这片天地的护道者,纵然往日是刀兵相见的仇敌,可在今天他们选择了同仇敌忾,因为这里属于他们。 “魏国君子,信陵君魏无忌在此,邪魔退散。”第一束光起自魏国大梁,光芒冲天,一男子剑眉星目,身着锦袍在狂风中猎猎作响,在他现身的刹那,从魏国大地冲起的黑气仓皇逃窜。 “哈哈,信陵君好久不见,今日我等四君子可会聚齐?”第二束光起自楚国郢,刀影之中,一道身影信步走来,滚动的本源瞬间将身侧魔障绞杀,“我乃春申君黄歇。” 第三道光来自齐国临淄,“我齐国大地岂容尔等放肆。”孟尝君田文身形挺拔,棱角分明的面孔怒斥大地,仅是一声爆喝,连空间都为之一颤。 “上将军乐毅在此,与诸位共同杀贼。”第四道光起自燕国蓟,高涨的战意仿佛又有一尊不世战神走来,飘逸的红袍在凌风中擂鼓震天。 韩国大地虽无一人现身,却仍然冲起第五道光辉,而在那光影中一截残断的剑锋破空显现,一片神迹倾洒打的,瞬间滚动的黑烟便冰雪消融般退去,在那一刹,被帝江封印的黄金剑忽然剧烈的颤抖起来,仿佛感应到了什么。 五道光影加上白起,此间大陆只剩下一处,那里恶魔咆哮,黑气趋之若鹜,那里是赵国,七国中最后一片土地。 “他该不会不愿出现了吧!”信陵君口中一沉,白起坑杀四十万降卒的事情他们早已知晓,只是身为这一界的管理者,他们不能多言,只能遵循轮回的指引,这天下终究是要归秦的。 “他一直相信那人说过的话,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已经努力了千百世,或许这一次他想赌一把。”春申君刀锋凌厉,镇压着诸多魔障。 乐毅没有出声,尽管他们默认白起的手段,但不可否认在他心中,这些有违天和,纵然是在轮回之中转世,可他们同样是生命,不如自己,已经活了不知道多久,早就看厌了这轮回,但对他们这些凡人而言每一世都应该活出精彩。 “他们会来的,不管怎样,我们自家的事情,轮不到这些杂碎来搅局。”孟尝君威武的声音化作声浪蔓延开来,手中的长枪虎虎生风。 无数惊恐的呼救声充斥在赵国上空,黑气涌动,那些狰狞的面孔杀戮着一个又一个无辜的民众,他们在呼喊,呼喊着有人能够来拯救他们。 而在此刻,邯郸城中一座朴实的大殿之中,平原君静静的坐着,手掌撑着额头,他听得清楚,也看得明白,他看到了四十万降卒的惨景,看到了此刻赵国大地上妖魔肆意的血腥,但他没有动,九鼎失踪,魔障爆发,这些本不该存在与轮回之中的事情,也许这就是他这么久以来所等待的契机。 “公子,我们还 不出手吗?”阶前一位老者沉声喝道,魁梧的身躯丝毫看不出岁月的痕迹,正是赵国名将廉颇。 “再等等。”平原君深吸了一口气,艰难地说道,如果这一世的痛楚能够换来不收约束的未来,或许自己是罪人,但这份罪他愿意承受。 ...... 此刻的白全仍然被囚禁在混沌之中,这里是帝江所构建的始源空间,那里是世界最初的状态,只有一个人从中走出来过,他的名字叫做盘古。 “该死,这里究竟是哪里。”白全怒骂着,可仍是无人回应,帝江不在,甚至连时空匣都与自己断开了联系,什么都感应不到,什么也听不见,似乎连五感都消散了。 但是为何胸口越发的火热,仿佛有一团烈焰在燃烧,一点光亮透过皮肤映射在这片天地,就像夜幕中的篝火,虽然微弱却格外的刺眼。 “你来了。”突然一声急切的言语散落在空中,却又寻不到声源。 冲耳的响动让白全愣了片刻,连忙开口问道:“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你来了。”那声音继续传来,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自顾自的重复。 终于白全借助胸口微弱的光芒看到前面好像有一丝阴影,连忙快步跑去,这一次他听清了那句话正是从面前的方向传来,胸口的光辉越来越明亮,直到眼前的论轮廓完整的勾勒在他面前。 庞大的身躯,甚至比起帝江都要大上一倍,反射着光芒的鳞片在这片黑暗中无比明亮,头似驼,角似鹿,眼似兔,耳似牛,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鲤,爪似鹰,掌似虎,具九九阳数,这分明是一头盘踞的巨龙。 白全惊的连退了数步,龙者帝王也,哪怕是在沉睡可依然散发着凡人无法具备的威严之息,相比之下那些自语真龙天子的帝王不过跳梁小丑而已。 “你来了。”硕大的龙嘴中口吐人言,却又像在梦话一般。 白全不敢造次,这样的存在哪怕一股龙息恐怕自己都会灰飞烟灭,不觉自嘲着自己往日借助龙皇之气凝聚的龙象,当真是照猫画虎。 在他正欲退去之时,巨龙忽然翻动了一下,露出胸口,在那里一道伤痕无比刺眼,究竟是怎样的家伙才能在这样强悍的肉身上留下伤口,而那个伤口的位置原本该是有一片龙鳞相衬才对。 “你来了。” 同样的梦话,白全已经不再惊讶,虽然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吐人言,但此刻他急切的是如何离开这里,就在他进入这里之前,分明已经被白起制服,此刻外面的境况究竟怎么样了,甘宁他们是否已经遭遇了毒手,然而就在他抬起头的刹那,一面剔透的镜子映出了他的身形。 “这里怎么会多出一面镜子。”白全喃喃自语着,突然一块漆黑的幕布将镜子遮蔽,却又在一瞬间掀开,镜子中的他猛地一阵颤栗,冷汗止不住的从后背涌出,眼前的那里是一面镜子,那分明是巨龙的眼睛,不知何时对方已然 醒了过来。 “你来了。” 还是那句话,白全怔住了身形,似乎这片天地只有自己一人才对,莫非这龙是睁着眼睛睡觉的,心中一阵庆幸,脚下悄悄朝后面挪去,可这时身后传来的声音险些将他的血液都冻结起来。 “你要去哪里!” 鼓动的鼻息肆意吹动着白全的衣衫头发,就像山涧的狂风席卷而来,这一次他肯定这条龙已经醒了,而且就是在对自己说话。 震耳欲聋的声音从混沌中响起,巨龙缓缓扶起身子,却又像蛇一样盘坐一团,硕大的脑袋尽可能的贴近白全,恨不得将对方拥入体内,“这么久了,你终于来找我了,是要带我离开这里吗?” 欢快的语气竟像个终于遇到朋友的孩子一样,修长的龙尾不断在半空扫动,拍出阵阵闷响声。 白全颤颤兢兢的回过身,尽管那口吻听着并无恶意,但这如山岳般的身形矗立在面前,人谁都会忍不住退却,“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额认错龙了。” “虽然你变年轻了,但是你身上有我的气息,那把剑是用我的鳞片打造的,我绝对不会认错的。”龙首疯狂的摆弄着,如同在炫耀似的,口鼻中喷出的龙息就像风眼一般吹的白全东倒西歪。 “你是说那把黄金剑。”白全弱弱的问道,心中不觉暗念着,“这龙是不是脑子不好使。” 巨龙听后连忙点头,分明是睥睨天下的九五至尊,可却活像个孩子。 “那什么,你知道怎么出去吗?”白全试探的问着,反正已经走投无路了,说不得对方知道出路。 “啊!不是你将我封印在这里,要我镇压其他的魔怪,要是我能走早就走了。”巨龙一副委屈的模样说道。 白全被对方一番话说得云里雾里,只知晓可能是黄金剑以前的主人与这条龙相识,“封印吗?那有什么办法能够破除这封印。” “嗯?有倒是有,在上面有一座阵台,只要结合十二祖巫的力量就能解开封印了。” “十二祖巫吗?帝江好像就是其中一个,他们也在这里吗?”白全连忙问道。 “不知道,我一直在沉睡,也是感应到你的气息,我才醒过来。”巨龙舒展了下身躯,顿时整个空间都摇晃了起来,看来这里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牢固。 白全摸着下巴,有阵台就代表这里有一座大阵,只可惜自己不懂阵法之道,“你能带我去那个阵台吗?”不管怎样都要去试一试,自己拥有帝江的一丝本源,说不定能够通过阵法感知到其他祖巫的所在。 “好啊!”巨龙猛地腾空而起,这一刻白全才终于看清对方整个身躯,遮天蔽日,锋利的尖爪仿佛连空间都能撕裂。 只见一口龙息化作一片翔云浮在白全脚下,白全踩在上面,巨龙欢快的咆哮了一声,两道身影随即化作流光朝着头顶无尽的黑暗消失而去。 第八十章 老子打过神 漆黑的空间顶端,一座古朴的阵台悬在空中,满是岁月的痕迹,十二个排位立在其间,散发着阵阵晦涩的波纹,将整个空间凝出层层涟漪。 巨龙载着白全跃然而去,白全看着身下的阵台,连连吞了数口唾沫,这是何等大的手笔,可以在空间中布置出这样的阵法,本以为龙的身体已经够大了,但此刻盘踞在阵台之上依旧显得渺小。 白全踩在阵台上,虽然不懂阵法,但经过那次之后,至少知道该如何催动,阵法千变,但其根本仍是需要本源催动,不过越是庞大的阵法越需要等量的本源,看眼前这座阵台,单凭他一个人恐怕不行。 始源空间外,帝江能够看到白全的一切,当对方踏上阵台的刹那,他的身躯忍不住颤动了一下,他曾经便是被锁在那里,直到一天,半古将他从这里救出,原本以为从此就自由了,可能等待他的确实同样一座监牢,今日他回到了这里,因为他的兄弟还被困在这里,尽管当时他很小,可他记得清楚那种孤独的滋味很不好受。 “兄弟们,今天我就来释放你们了。” 滚滚本源顺着帝江的掌心涌入白全体内,始源空间中,白全一个激灵,头顶忽然裂开一条豁口,虹吸般的精纯能量顺着那条豁口疯狂的涌入他的体内,“这,这是帝江的本源。” 白全很快便认出这股能量的来源,心里惊喜万分,这份力量来得正好,身形一跃,坐上阵台,与那次的一样,只需将这股力量灌输到阵眼中即可,浓郁的能量在他的牵引下融入大阵。 “咔咔咔。” 上千年未曾运转的大阵终于被再度开启,仿佛罗盘转动,虚空中一枚枚光字遁出,撞击在阵台之上,顷刻间化作漫天光点,“临兵斗者皆列阵在前”古朴的气息破开封印之力凌驾于整个大阵之上。 “是谁在召唤我等。” 沉闷的声音洞穿虚空而来,明明只有一个声源,却又分成十一重音浪漫卷而来,那股气息分明与帝江出自一脉,始源外的帝江感受着这股波动,不觉漫出满满的回忆,曾经的十二个兄弟,原本在天地间畅游,却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被人封印在了这里,他记不得过去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一直想要出去。 听到这声音,白全心头一颤,整个灵魂都险些被抽离,若不是龙即时咆哮了一声,打乱了声浪,单凭白全此刻的灵魂力量根本不足以承受这种冲击。 “你为何会有帝江的本源,你究竟是谁。”声音再度传来,只是这一次没了之前的凌厉,似乎刻意压制了力量。 “额。”白全楞了一下,对方和帝江并成为十二巫祖,想来关系不错,若是自己说帝江现在是我手里的囚徒,尔等速速过来跪着,怕是有龙在一旁镇着也要被分分钟撕得粉碎. “我跟他是朋友,受他之命来找你们的。” “呼。” 话音刚落一团烈焰升空而起,撩动的高温将整个视野燃成层层涟漪,只见一兽身人面的异兽踏着火海冲出,浑身升腾着火红的波痕不知是火焰还是毛发,“帝江那家伙在那里。” 狂暴的话语似是带着炸药一般炸响,震得白全耳中一阵嗡鸣,脸上瞬间变了色彩,敢情对方是来寻仇的,扑面而来的热浪仿佛炼狱一般透过肉体灼烧着他的灵魂,脚下连退躲在龙的身后。 “祝融,不得无礼,你不认得他了吗?”龙口中连忙说道,显然是认识对方。 祝融这才停下身形,将周身燃起的火焰收了起来,却是一脸诧异的看向对方,“龙,你怎么也在这里,莫非你也。” “我的确奉命在此镇压邪魔,不过没想到你也在这里,其他哥哥呢?” “这几千年我都没有见过他们,当年帝江私自逃出了这里,导致封印破损,虽然我们几兄弟耗费本源将其修复,却因此陷入沉睡,我也是感受到帝江的气息才寻了过来,想不到竟然是个人类。”祝融斜眼扫向躲在龙身后的白全,口中琢磨着龙之前的话,这张脸的确有些印象。 听到这里,白全似乎明白了什么,原来是和帝江结了仇,于是又开口说道:“兄弟,其实之前我是开玩笑的,帝江已经被我抓住了,你助我离去,我带你去找他如何。” 谁知祝融听后更加怒不可遏,好容易熄灭的烈焰重新升腾起来,大有要把对方撕成碎片的架势,惊的白全连忙求饶道:“大哥,你到底想干嘛!你不是跟他有仇吗?我抓住他,也算为你们报仇了。” “哼,我十二祖巫天生地养,纵然他有错也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手,更何况我们兄弟手足相连,岂能受你侮辱,速速滚来受死。” 就在这时,一道惊雷之声从天外传来,洞穿了始源界的禁忌,赫然便是帝江,“四哥我总算找到你了,其余兄弟们呢?” 听到帝江的声音,祝融恍然失神,眸光迷离的望向头顶上的虚无,口中喃喃自语道:“帝江,你,你还活着。”脸上满是回忆,然而下一刻却突然阴云密布,瞬间化作滚滚雷音,“你个混账东西,当年若不是为了你,其余兄弟又怎会耗尽本源,沉睡了上千年之久,你竟然还有脸出现。” 虽然声色严厉,可其中分明带着一丝对亲人的关怀,当年的大错他固然生气,可这世间除了这几个兄弟,依然是孑然一身,如今得知对方的消息,心中不觉生出喜色。 “哥哥,你在说什么,当年我们历尽千辛万苦不就是要逃出这里吗?现在我回来救你们了!”始源空间帝江无法进来,只能将白全的灵魂意识引入其中,借助对方本体才能与其中建立一丝联系 “住口。”祝融怒声喝道,“我等奉人皇之命镇守山海魔物,当年便是因为你擅离职守,导致魔物逃出,若非是人皇后人与其殊死搏斗,再度将其封印,并集我等兄弟力量化作九鼎镇压此方大地,这世间早已经生灵涂炭,你竟然仍不知悔过。” “等等,你说九鼎是用来镇压大地下的魔物的?”白全惊叫出声,猛然想起最后一刹那的天地色变,那从地脉下滚滚而出的黑气,顿时头痛欲裂。 然而惊愕的却不止他一人,帝江挺直了身躯,鸟脸上全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口中失神的说道:“怎么可能,那人不是这么跟我说的,他说九鼎是人皇后人用来镇 压你们的灵宝,只要取走了九鼎就能救你们,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你说的那些我完全没有记忆。” 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天,一个男人站在封印前,看着封印中的自己,眼神中带着可怜,他说:“孩子,好好记住这里,你的兄弟还在这里受苦,有一天你会回到这里,将他们解救出来。” 声音很好听,像是神圣的梵音穿过他的脑海,此那一刻,他忽然想要出去,于是他离开了那里,却进入了另一个囚牢,但在他心中一个念头越发的深刻起来,原来我们想要自由。 庞大的身躯不断的在鸟笼中冲撞着,他想出去,他想当面让对方告诉他一切,可是回应他的只有一根根尖锐的利刺布满鸟笼,毫不留情的穿透着他的身躯,直到鲜血淋漓。 就在这时,又一道气息苏醒而来,顿时整个虚无空间充满了浓郁的生命气息,祝融大喜,冲着远处的虚无喝道:“大哥,你也苏醒了吗?” 只听得混沌中一道焦急之音蔓来,“祝融,为何镇压魔物的九鼎不见了。” “怎么可能!”祝融听后神色大变,锐利的双眼赫然扫过白全,口中怒气冲冲的喝道:“小子,你究竟干了什么?” “四哥,不怪他,是我取走了九鼎。”失落至极的语气缓缓传来,帝江整个人像失了魂一样瘫倒在鸟笼中,自己一直来所寻找的,所努力的,到头来竟只是一番谎言。 自己也被骗了吗?白全有些想笑,孔明是这样,半古是这样,想不到一直与其交心的帝江也只是在利用自己而已,为什么所有人都不愿意讲真话,却宁愿用欺骗的手段迫使自己前行,这种感觉很讨厌,因为结果总让他无力。 那九鼎根本就不是什么逐鹿天下的灵宝,反而是镇压邪魔的关键,如今自己取走了九鼎,放出了所有的魔物,原来自己又一个世界间接毁灭在自己手中。 “可以挽回吗?你们这么强大,一定可以重新镇压那些魔物的,如果有功夫在这里争执,为什么不把力气放在外面。” 高亢的声音从白全口中传出,面对两个庞然大物,他更像是一只弱小的蝼蚁,但是此刻他要所有的人都听到自己的声音,因为这一次他可不想再后悔了,蓝月姐说过间接这个词是弱者的借口,只要心中有着努力,就一定能够做些什么。 “你说的轻巧,当年人皇有诸神相助,又集人族信念,鏖战了百年才勉强将这群杂碎封印,如今就凭我们如何镇压的了。”祝融怒斥了一声,这次他没有压制力量,洞穿灵魂的声浪直逼向白全而去。 龙连忙想用身体却阻隔,却发现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少年不知何时走到了前面,迎着那道声浪,脸上坚毅的神情竟让他失神了片刻,当年那家伙也是这么看着自己,然后无比自信的说道:“龙,陪我去斩了这天如何。” 想不到上千年之后,自己又见证了同样的一幕,虽然有些模糊,虽然眼前的少年比那人弱了很多,可那种神情,那种自信的话语,更加坚定了心中最初的认定,他回来了。 “你们怕了吗?人皇能做的,我又如何不能,他尚且需要诸神相助,老子可连神都打过。” 第八十一章 打过再说 白全身姿挺拔,就在帝江的声音传来之际,终于再度感受到时空匣的存在,这才让他的底气足了许多。 “小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祝融冷笑着说道,人类在他眼中是一群弱小的存在,即便出现过人皇那样的英豪,仍是无法改变他的认知。 相比之下,另一道气息则是露出了好奇的声音,“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话音落下,远处的黑暗中一根十人合抱粗细的老树蔓延而来,不过数息的时间赫然长成一片森林,不过细眼看去,整个森林分明只是一颗树而已,一只奇兽踏着葱绿的枝叶缓步而来,此兽名为句芒,东方木之祖巫,更是十二祖巫中最年长的一个。 “大哥。”孔融喝了一声,却被对方一个眼神止住了后面的话。 “我等奉命在此镇压魔障,如今魔障出逃,便是我等玩忽职守罪,更何况,我们身为护阵神兽,出去不得,这小家伙虽然很弱小,但也许他可以了却这场浩劫。”句芒平声说道。 白全看着眼前鸟身人面的庞然大物,其散发而出的生命之力不知比饕餮汗衫强上多少倍。 “小子白全,见过祖巫大人。” 腰身一弓很是恭敬的说道,虽然对方非我族类,可为了整个霸王界的人族甘愿镇守封印中上千年,这份孤独可不是用言语就能说尽的,哪怕祝融对他如何凶恶,单是这情就值得一拜。 “白全,好名字,倒是配得上那人的称号。”句芒眯缝的双眼连连点头,口中啧啧品味着,白全两字拆开赫然便是人皇之名。 “嘿嘿,你也觉得他是那家伙吧!我说过他一定回来接我们的。”龙兴奋的说着,震耳欲聋的声音险些震塌了空间。 句芒连忙制止道:“好了龙,快收起你的力量,若是再将封印弄出什么问题,后果就不堪设想了,真是和蓐收一样让人头疼的家伙。” 白全听着对方的话,眉头微微一皱,连声问道:“那些魔障不是已经被放出了吗?这封印还有何用。” 面前的大阵虽然有些破败可仍然在运转着,不容抗拒的封印之力笼罩着整个混沌,分明还有什么东西被镇压在黑暗的深处。 “失去了九鼎的镇压,那些妖魔的确已经逃出,不过并不是全部,只是他们的的灵身,而他们的身躯依旧被镇压在这座大阵之下。”龙解释道。 句芒点了点头,“我们兄弟身为大阵运转的根基,无法离开这里,否则那些魔物将会被彻底释放,所以不是怕,而是不能。” “明白了,这一切本也有我的过错,就由我亲手了解他们,只是我现在该如何出去。” “你只需矗立阵台之上,到时我自会送你出去。”句芒微微一笑,在白全身后他看到了那人的影子,但他确信这两人绝不是一个。 “哼。” 就在这时,祝融突然冷喝一声,神色中全是不满,“大哥,你们都花了眼吗?那家伙已经死了,就算还活着,也绝不可能是他这种货色,我是 不会为了这种家伙白白耗费本源的。” “祝融,你莫要意气用事,此刻整界的生命危在旦夕,我们答应过他,替他镇压这里,更何况这事本来就是帝江惹出的,容不得你胡闹,难道是我沉睡了千年,说的话你已经不听了是不是。” 句芒渐渐变了脸色,分明动了怒意,身后一森之树燃起无尽光芒,滚动的本源压缩在空间中,顷刻间将祝融周身升腾的火焰湮灭。 哪怕是脾气火爆的祝融此刻也连忙收起了气势,可口中还是不依不饶的说道:“大哥的话我怎敢不听,只是以他的修为就算送出去也是送死,何苦耗费本源。” “没错,大哥,老四性子直,可话粗理不粗,这小子纵然有那人的气息,可他终究只是个凡人,你确定要将所有的希望压在他身上吗?” 又一道气息漫卷而来,却是与祝融截然相反的意境,一个暴躁如火,另一个却是温柔似水。 听得这话,已经蔫败的祝融立即提起了活力,连忙喊道:“三姐,你也醒了吗?” “突然感受到失散多年的小帝江的气息,再加上九鼎也不见了,我哪里还睡得着。”霎时间山洪海啸般的声音充斥而来,浪潮之上一道身影似龙似蛟腾舞而来,正是北方水之祖巫共工。 短短一刻钟三尊远古大神同时矗立在白全身前,就算他如何勉强脸颊还是有些变化,毕竟当初与帝江相遇时,对方即便被关在笼子里,可那样的压迫感都让他忍不住跪倒在地,更不用说这三位大神正细细打量着他。 句芒看着共工,对方绝不像祝融那种凭着一股热血行事,既然连对方都出现在这里,想必是代表其余兄弟来的,“我明白你们的忧虑,但是你们也应该清楚,我不会看错人,这小子很特别,和那人一样特别。” “我好像听出了什么,如果你们把我当成了别的什么人,那我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我就是白全。”斩钉截铁的语气带着属于他自己的骄傲,即便那个所谓的人皇做出了怎样惊世的壮举,但我就是我,绝不会成为谁的影子。 “玩火的,你刚才说的话我很不喜欢,既然你认为我没有资格走出去,那就亲自来试试。”白全不想继续等待下去了,既然对方认为他没有救世的能力,那就只有打过才知道了。 凌厉的本源破体而出,尽管在对方面前显得那般微弱,可这份一往无前魄力,就连祝融都忍不住愣了神,继而口中怒喝道:“我等兄弟说话,你一个人类没有资格插嘴。”说罢一道火蛇撺掇而出,直逼向白全而去。 “这一句我也不喜欢,希望你不要继续挑衅我的底线。” 混沌中一丝丝光影忽然缠绕在一团,在虚空勾勒出一张狰狞的鬼面,只是这一次鬼面没有直接覆盖在白全的脸颊上,而是被其从半空中摘下,稚嫩的脸庞在留下最后一句话后,逐渐被阴暗取代,冰冷的面具扣在脸颊上,刹那间寒气冲天而起。 原本平静的大阵忽然荡起层层能量风暴,仿佛引动了什么,那是妖魔的咆哮,来自身下的群魔,是什么让他们如此兴奋,也许是感受到了他们的王 。 恶鬼加身,这一次,白全没有借助六道骰的威力便直接召唤出了鬼面遮,鬼面遮借助的是世间至阴至寒的死气,号令的是鬼怪,驱使的是群魔,而这里最不缺的就是凶煞的魔头。 “给我吞。” 浓郁的阴气充斥在白全的掌心中,这一次他非但没有失去理智,反而更加清晰的感受到这股十足的力量感,吞噬宝典疯狂的运转起来,漆黑的半空中,一道更加黑暗旋涡显现,鲸吞之力爆出,只是瞬间便将那条火蛇撕扯干净。 见到这一幕,祝融神色大变,忍不住喝道:“原来你也是魔物,难怪要破坏封印,今日饶你不得。” 飞踏的四蹄直接燃出一片火海,将整个天空包裹其中,躁动的能量因子搅动成十道火龙卷,纵横百丈不见其高,仿佛支撑这天地的庭柱一般,俨然是认真起来,出手便是杀招。 “不够。”白全冷笑一声,身形连踏而出,一拳重重轰击在虚空之中,极速挤压而成的拳风与那火龙卷撞在一处,立刻四分五裂,溅开的火光点亮了整座阵台。 “大哥,这小子怎么会有如此大的魔性。” 不同于祝融的火爆脾气,共工在一旁看得分明,虽然白全能够催动煞气,可他本身并非魔障,确实是人类无疑,而且如此程度的黑化竟然还能保持理智,简直是天方夜谭,就算是当年的人皇也不敢做这样的事情。 “看看。”句芒眸中泛光,饶有兴趣的看着黑雾中的白全,世间万物有正亦有邪,魔障固然可怕,可那种强悍力量力量并非是谁都能够经受住。 人皇无敌,可当初弱小的他无论如何都不肯坠入魔道,或许是他自持正义,可其实他也怕那魔障阻碍了心智,力量不分善恶,关键在于催动力量的人,单是这一点这少年便胜过人皇。 “剑来。” 白全大喝一声,头顶的火海立刻被斩出一条通天大道,一柄全身金黄的残剑破空而出,就在那一刹那,龙忍不住腾起了身形盘绕在虚空中,口中兴奋的大叫起来,“是他,是他。” 这把剑他如何不识,正是当年他折下胸口的鳞片为人皇所铸造的利剑,此剑名为轩辕,曾经斩天之用。 白全身形一跃,凌空接下残剑,顿时光芒大盛,轩辕剑斩尽世间邪祟,通体圣洁光辉,正是那些魔气的克星,但是此刻却在白全身上显出异象,仿佛将身体一分为二,右边喷霞吐瑞,神圣之光照亮无尽黑暗,而左边却是漆黑如墨,阴冷煞气欲要吞没世间一切。 “是他,真的是他。“这一次连共工都忍不住失声道,能够让轩辕剑臣服的,除了那家伙这世间再找不到第二个,哪怕对方此刻半正半邪,魔神共体,”你终于回来了,我们又要战天了吗?” “不,他是白全。”就众人都坚信不移的时候,一道悠长的声音却缓缓传开,否定了所有人的答案。 句芒收起了脸上的回忆,多了一抹敬意,脑中不断回想起少年之前的话,“连神都打过吗?人皇,看来比起你的后辈,你输了很多。” 第八十二章 离开 神佛住在天上,人间在当中,邪魔永封大地之下,这是万古不变的真理,头顶是天,脚下是地,这是自盘古开世后便注定的现实,人类是渺小的,也是无知的,正因为知道的太少,才会觉得一切都是真的。 什么是魔,神说他是魔,那什么又是神,神说他是神,没有为什么,因为这就是真理。 “我曾经去过一界,在那里遇到了一个少年,他倔强,却又无比自信,可当时的人类很卑微,自信只是加重他的罪孽,连活着都无法做到的家伙,却每天畅想着自己能够冲破云霄,可我很喜欢他,喜欢他的执着,于是给他指了两条路,一条成神,一条成魔。” “老板,你为何要与我说这些。”大厦顶楼,蓝星轻声问道,太师椅上老板安逸的躺着,关于过去的事情,老板从不愿意告诉别人,可是今天竟然主动说了出来。 老板撑起身,脸上带着喜悦,仿佛一个表演者即将展现自己最满意的作品,“雁过留声,人过留名,有些事总是要讲给别人听后,才能得到心里的满足,这就是为什么那些人总喜欢将自己的成功事迹告诉别人,因为别人羡慕的神色会让他很欢愉。” “想不到老板也是这么肤浅的人。”蓝星偷笑着,也许只有她才敢在对方面前这么放肆。 “调皮,你为什么不问问我那个少年选择了那一条。” “那一条不重要,总归都是错误的,即便那时不是,现在也是错的。”蓝星满含深意的说道。 听到这里,老板坐直了身子,蓝星并不是他所见过最有天分的手下,可却是最合自己心意的,“你啊!就不能装作笨一点,太聪明的话以后会嫁不出去的。” “老板不需要笨的手下,而且见识过老板的事迹,又还有什么人能入我的眼,恐怕这一生都要陪在您身边了。” “哈哈。”老板用手指轻轻点在对方额头,微微一笑道:“你总是能令我开心,那少年虽很倔强,但却迂腐的很,不过现在想想,他只是害怕而已,即便天道都抛弃了他,他也认为坏的是时间,只要重新来过,终究都是善良,可他却不知道有些恶不能只用眼睛看,至少猛兽吃人,是因为要活下去,而有些家伙,却是为了活的更好。” “神不好吗?”蓝星听出了老板话中的语意,试探的问道。 “神没有好坏,只是成神的家伙有问题,他们看不得别人与自己一样,更看不得自己头上还有存在,但他们再怎么自欺欺人,这天也不是他们开的,他们终究是被压着的,只剩下虚伪。”老板整理了下衣服,从柜子中取出了什么。 见状,蓝星连忙问道:“老板要出远门吗?要不要我陪同。” “不用,那里血腥的很,我怕污染了你,你留在这里,至少是最后的净土。” ...... 冲天的火蛇与黑白交错的狂龙在虚空中撞在一起,火雨洒下,如此绚丽的景色中,不管是在场的观众还是暗中的看客,他们目光停留的只有那道亦正亦 邪的身影,能够引动地下群魔的本源是魔王,能够手持轩辕剑斩杀邪祟的是人皇,本该势不两立的存在,此刻却融为了一体,也许这两种本身就不矛盾。 看到轩辕剑的刹那,不管祝融愿不愿意,在他心里已然默许,可他仍然要战,他想知道这家伙配不配在千年后再次得到他们的追随。 “祝融有所保留,看来他也在犹豫。”共工笑着说道。 “那少年很强,虽然这份力量有些取巧,可就像是种下一枚种子,日后终有成材之日。”句芒顿了顿,祝融毕竟是十二祖巫之一,尽管被封印数千年,实力也不是一个人类可比的,只是白全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分明已经入魔却仍能保存理智,更是借助被封印的群魔之力对抗祝融,再加上轩辕剑的神辉,两者一明一暗,想不到叠加在一起威力竟然更胜。 交错的光影很快便停了下来,白全缓缓卸下脸上的面具,身后浓郁的魔气顷刻间消散在空间中,只是手中的残剑已然落在了祝融的肩头。 “我可够资格。”白全平静的说道,只是脸上自信的模样,似乎早就知道会赢。 “你究竟是人还是魔?”祝融咬着牙,他并不认为自己输了,只是想寻找一个答案。 “什么是魔?我脚下的那些吗?他们为什么要被镇压。”白全不答反问,他能够感受到这里其实自成一界,所谓的山海魔怪恐怕就是这一界中的生灵,同样也包括眼前的十二祖巫。 这一问祝融哑口无言,这些他镇压了上千年的家伙原因是什么,时间太久他也有些记不清楚了,只知道人皇将他们困在这里,这么久了从没有人问过他这样的问题,他也从未想过,“他们生性残暴,嗜杀,这难道不是魔。” 好不容易憋出的答案,却没什么不对,白全点了点头,心中却有了讽刺,“没有谁天生就残暴,更没有谁生来就是圣人,因为此刻被关在这里的是他们,所以他们是魔。” 同样的现在你们可以站在这里审判对方,只是因为有人认可了你们,可那些人又是谁,他又如何来判断,这个问题白全没有问,因为很害怕,从魔中选出十二个善良来镇压魔,不管结果如何,这一界终究是消失在了自己手中。 白全不懂其中的因果之力,只是觉得有些后怕,如果有一日自己需要亲手毁灭整个新界,不管是否心存正义,这样的结局都太凄惨了。 “我可以离开吗?你们口中的魔现在应该已经在杀人了。” “好,你有资格掌控我的力量。”祝融喝了一声,到是大方的很,眉心中一簇净火飞出,落在阵台之上。 共工看了句芒一眼,见对方点了点头,这才从口中吐出八道光束,落在阵台的八个角落,如句芒所想的那样,她带着其余兄弟的决定。 “龙,蓐收还未醒来,需要借助你的力量。”句芒轻声说道,随手一枝嫩芽自阵台中央升起。 龙啸了一声,巨大的身躯盘旋在天空,一口金色的龙息喷出,化作一本利剑刺了下来, 暂时替代西方金之祖巫蓐收。 此刻阵台之上十二祖巫之力以聚齐十一,只差时空祖巫帝江,白全立刻心灵神会,将体内本源散出,一道裂纹浮现在虚空之中,霎时间沉寂的大阵轰然转动起来,一道光束从阵眼处直冲天际,原本漆黑的上空顿时出现一抹光亮。 “小家伙,快站在阵眼上。”句芒连忙说道。 “你们不跟我一起走吗?龙,你也不走吗?”白全看着对方,突然想到同样被囚禁在鸟笼中的帝江,心中生出许多感慨。 “我说过,一旦我们离开这里,那些家伙的肉身也将得到释放,想要再想将他们镇压可就难办了,不管当初是为了什么,他们已经被关了千年,单是这股怨气也不能让他们出去。” 龙虽然不舍,可还是坚强的说道:“我还有使命要完成,下次你一定要来接我离开。”说到最后,硕大的龙目中泪花泛动。 白全沐浴在光束之中,感受着自己的身躯逐渐变得虚幻,视野只剩下一片白芒,在那一瞬十一道力量同时涌入他的体内,耳边赫然响起句芒的声音,“这是我十一人的能量烙印,可供你驱使九鼎,我不知你是不是他,但求你守护住这一界,另外替我们好好照顾帝江。” 下一刻,白全感觉整个灵魂仿佛被抽离一般,在虚无之中被牵引,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之久,等到他再睁开眼睛时,却发现自己躺在诏狱中,面前帝江愧疚的缩在一处,想个做错事的孩子,深深的将头埋了起来。 “我做错了吗?我只是想救出他们啊!可现在他们守护的世界却要毁在我的手中,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白全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对方,近的伸出手便能触碰到对方的身体,那一刹那,帝江像触电一般的颤栗起来,只是用余光扫了一下白全,又立马缩了回去。 “后悔吗?你做的这些事情。” 帝江没有回答,他在很小的时候就跟着几个哥哥,还未来得及品尝这个美好的世界,便被封印在了地下,也许是内心的渴望被人趁虚而入,他逃出了那里,却又被关在了另一个牢房,那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有一种行为叫欺骗,有一种情感叫愤怒。 此刻他只觉得心里很痛,很愧疚,他不知道后悔是什么,但看白全曾经为此苦恼过,或许那种的感觉就是这样吧!当一直努力,一直渴望的,最后竟然变成了更加残酷的现实,怕和悔,或许前者更多一些。 白全看着对方,令人成长的并不是时间,哪怕经历了千年,帝江终究还是那个在哥哥后面追逐的小家伙,尽管一直以来他都尽可能给的将自己武装起来,但在他心里,应该从未想过要伤害谁。 悔恨并不是懦弱的象征,相反越坚强的人越能够从中寻找到站起身的力量,既然已经酿成的过错,就应该拿出更多的力量去弥补,白全深知这股信念的强大,因为他可是承受着六个世界重量才拼命向前的。 “他们从没有怪过你,相反的他们相信,你会替他们守护好这个世界。” 第八十三章 魑魅魍魉 此界苍茫,百姓抬头看着天空交错的身影,那漫天的魔障之中,遮蔽了天日,搅动的劲风撕裂着这个已经千疮百孔的世界,可是大地上的人们,他们仰望着天空,在那里有各国的人杰,他们是这个时代最杰出的人物。 百姓不知道何为轮回,更不知道管理者又是谁,但他们清楚,头顶上的天塌不了,因为有更强大的人帮他们撑着。 “哈哈,过瘾,想不到还能遇到这么强的人类,你很不错。”蚩尤酣畅的大笑着,积压已久的战意终于得到地方释放,尽管此刻的他不过是一道灵身,可澎湃的热血依然是那头来自洪晃中的凶兽。 白起枪挑着血海,眉宇间说不出的霸道,这片天地由我掌控,“我可不是人,我乃是神灵指派的管理者,杀神白起是也,尔等给我滚回地下去。” 两尊大能之间的交战惊的旁侧的小鬼一阵逃窜,仅仅是战斗的余威都足以将他们镇灭。 “好一个管理者,看来是我高看你了,原来不过是那群高高再上的家伙养的走狗,这杀神之名你配不起。”不知为何蚩尤竟生出怒意,一柄大斧从虚空中凝现,战斗的等级骤然间又上升了一重,早已不是凡人可以参与的。 “狂妄。”白全怒斥一声,血煞长矛愤而刺来,身后立刻翻涌惊涛骇浪。 ...... 白全的身影从时空匣中飞出,正看见甘宁等人昏迷不醒的倒在地上,也不知是好运还是什么,空中飞落的碎石像长了眼睛一般,无巧不巧的全都错开了他们,整个天地都乱成了一团,这几人却是安然无恙的睡在这里。 “先将你们收入时空匣中。” 白全指尖一点,时空匣散出一阵光华,包裹着众人,几个呼吸便没了踪影,免去了后顾之忧,这才忍不住皱了皱眉,眼前的惨状比他预料的还要惨烈,虽然想到了霸王界的管理者会出手,可是只凭这区区几人想要对抗一界的山海大妖根本是杯水车薪。 而且这一世正是各个位面的初始之日,除了几个管理者外,能够站得住脚的修行者少之又少,俨然有一种狼入羊群的视觉冲击,“帝江,九鼎给我。” 话音落下,半空中被生生撕开一条裂缝,一座石室坠落地面,神迹的光辉四散而出,就在石室现身的瞬间,临近的魔障直接在光辉的照耀下或作飞灰。 石室外禁忌依旧存在,然而白全却径直走了过去,就在快要临近的刹那,一道幻彩虹光从其胸口冲出,映射在正片光幕上,禁忌之力随即褪去,这一刻九鼎真身终于完全呈现在白全面前。 九座青铜大鼎,其上雕龙画凤,异兽灵鸟,栩栩如生的纹路仿佛在描述一个无比恢弘的社会景象,人们跪地朝拜,那里有一人高高矗立,手中紧握一把锋利的宝剑,在其身后百兽追随,天神相助。 九鼎现身,十二祖巫之力顷刻间释放而出,将天空映出一片霞光,“帝江,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我去会会 这些家伙。” 白全将时空下放入鼎中,黄金残剑嗡鸣而出,想要再次镇压这些灵身,就必须依靠十二祖巫的力量感催动九鼎,此刻没有谁被帝江更适合这个任务,而他所要做的便是在这段时间内守住这里。 几乎是一瞬间这里成了整个天地最瞩目的一处,白起眸光一斜,心中顿时生出诧异,“怎么是他?竟然还解开了九鼎的封印。” “是那家伙来了吗?他竟然还活着!哈哈,太好了,我败给他一次,败给他后人一次,这一次我一定会赢。”蚩尤大笑起来,感受到千年前将他封印的人的气息,可是相比于愤怒,更多的却是棋逢对手的尊敬。 “魑魅魍魉,别让那九鼎运转起来,等我解决了这里,就去见见那个老朋友。” 黑影中一股阴冷的气息蔓延开来,逐渐在半空中凝现出一具狰狞的身躯,魑魅魍魉乃是蚩尤座下最得力的悍将,早已是身化混沌,一出虚空,无数小鬼接连让开一条道路。 “是,尊上。” 白全瞬间察觉到一股阴冷煞气锁定了自己,轩辕剑剑随即横在胸前,借助光辉的护佑,那令人喘不过气来的威压感总算退去许多,随即一声厉啸爆出,“来者何人。” 面前虚空一顿褶皱,仿佛有只大手在搅动,下一刻,黑气蔓延而出,只见一只半人半蝎的怪物从中走出,两只夸张的大螯横在身前,在那里分明还有一张脸若隐若现,“我等乃是蚩尤大人座前魑魅魍魉是也。” 岑然邪气弥漫开来,莫说是人,纵使是一脉本源的魔障,没有足够的魔性也不敢靠近分毫,魑魅魍魉本身并无实体,而是由一团至邪气息凝聚而成,那日蚩尤被人皇打败,整个山海界皆被镇压,而镇压他们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的一族同胞十二祖巫。 族人因怨生恨,恨之深在经过千百年的挤压最终凝成一团邪气,而这团邪气便是魑魅魍魉最初的形态,包裹着怨恨,绝望,痛苦的能量体,后来因为帝江的离开导致封印出现裂缝,放出了蚩尤一族,魑魅魍魉也因此见得天日,在吸取了世间本源之后竟然从一团无生命体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他是邪魔的化身,这世间除了蚩尤,再无人能够驾驭它。 “让开,我们的目标不是你。”两张人面异口同声,声音沉闷而又沙哑。 白全不敢小觑,对方虽然也是六等高阶修为,可比起范乐,却更加的危险,手中轩辕剑顺势剜出一道剑花,一条龙皇剑气咆哮而出,此刻他体内还残存着十一个祖巫,以及龙的部分力量,修为已然达到了六等初阶,施展出的龙皇虚影带着龙的一丝霸气本源,着实有了三分模样。 “九鼎。”魑魅魍魉虽然修为颇高,可说到底不过是一团出生的能量体,并没有太多的智力,只会遵循蚩尤的命令行事,竟然迎着那道剑气,如若无物一般直冲向九鼎而去。 眼见便要得手,一道裂纹不偏不倚正好将人身与蝎身一分为二,可转眼间分裂的身躯竟 化做两团乌黑的雾气融到一处,再看去时,对方的身体早已经在那团黑气中完好如初,四只锋利的鳌脚飞快的前行者。 白全连忙追身而去,此刻帝江正全神投入到九鼎之中,受不得半点影响,剑锋再出,铺天盖地的剑影撩动而来,可魑魅魍魉仍是不躲,任凭那些剑刃在他的身躯上留下道道痕迹,转瞬间那些伤痕便在黑气之中愈合。 “我不信斩不死你。”白全脚踏临空步,身法俨然快到了极限,一个起身便出现在对方身前,手中的轩辕剑忽然变得虚幻起来,霎时间半空中出现道道残像,风声散去了,似乎一切都止住,唯一还在动的只有那把剑。 一重又一重的残影被收入剑中,岁月漫卷的气息散落在白全周身,在剑法中寻觅时光,在残影中追溯过往,这一刻,却也是千年前的一刻,这一剑,斩你千百年。 “人皇剑。” 残剑的锋刃缓缓扫过魑魅魍魉的身躯,黑气立刻疯狂的尖鸣起来,随即四处撺掇,仿佛遇到天敌一般,一张张狰狞的面孔从那具身躯中显出,那是所有人的恨,他们咆哮着,这一剑让给他们重新回忆起了这千年的孤独,更让他们的恨加深了千年,那一刻原本破损不堪的身躯竟重新凝聚,滚滚黑气比起之前更加霸道,更加凶残。 “哈哈,人皇,你没想到吧!这就是我们一族的恨,你和你的神封印了我们千年,可我巫族永不为奴,哪怕还有一口气,我也要亲手撕开这天,将躲在后面的那群家伙杀个片甲不留。”蚩尤高声咆哮着,亢奋的声音立刻传遍整个霸王界,无数巫族的歇斯底里的呐喊着,他们将要跟随巫族的王再战诸神。 白全眸光一沉,看着对方逐渐复原的身躯,一抹狠辣逐渐涌上脸颊,口中不由大喝道:“吞噬宝典,给我吞。” 虚空中一道数十丈宽的黑洞撕裂而出,无尽的吸力爆发而出,疯狂撕扯着魑魅魍魉的身躯,一缕缕黑气在这股蛮横的力量下被剥离而出,眨眼间大半个身躯已然变得残缺不堪,只是白全同样不好受,因为这些黑气根本不是本源,而是凝聚着整个巫族的怨恨和愤怒邪祟情绪,没有时空匣收纳,这些怨气直接侵入他的体内,渐渐的那双明亮的眸子变得黯然,黑气顺着脸颊涌上眉心,勾勒出一条条复杂的纹路。 “好难过,为什么突然觉得莫名的罪恶降临在自己身上。”白全口中喃喃自语,一幅幅残缺的记忆疯狂的涌入脑中,将他的灵魂狠狠撕扯着。 “哎。” 突然一声轻叹在他耳边响起,好熟悉的声音,似乎上一次在自己快要被吞噬时也有一道声音将自己惊醒。 “谁?你是谁?”白全迷迷糊糊的说着,只觉得脑中好痛,那些记忆他不想看,可是却止不住的涌现在他的眼前,强硬的将他带入了一个陌生的天地,眼前出现一个身影,赫然便是是那个教他人皇剑的身影,只是这一次他看清楚了,原来在那人身下还有东西,是一条腾飞的巨龙。 “龙,陪我去斩了那天如何。” 第八十四章 第一任时空之主 震天的龙吟声,惊的苍穹变色,这是数千年前的一幕,那把剑名叫轩辕,持剑的人被称作人皇。 于是天沉寂了,没了之前的威严,就像一个初生的婴儿,天真无邪,对身下所有的生灵充满了好奇,这片应该湮灭在雷霆中的世界活了过来。 “哦?有趣。”那个僧人看到了这里,他重新回到这一界,头顶的天看着他,却只是好奇,“连你也变了吗?真是厉害。” 僧人继续走着,他感受到那些从书中走出的妖魔,他们叫做巫,他们不尊天地,只尊盘古,他同样感受到了人类的气息,一个人乘龙而来,落在他面前,手中残缺的黄金剑仍然在欢呼着那场胜利。 然而龙在见到僧人的瞬间突然发出一声哀嚎,逃一般的离开了,转眼便没了踪影。 “是你斩了天?”僧人问道。 “我没有斩天,只是在救他。”人皇说着,抬头看向天空,眼神中仍然带着敬意,人总该信仰些什么,哪怕自以为放弃了,可其实只是在等待,他可以恨天的抛弃,可他无法放弃心中的信仰,自己终究只是人。 “你还有救。”僧人微微一笑,“你信神明吗?” 人皇沉思了片刻,轻声说道:“如果神明能够保佑我的族人,那我就信。” “你恨那些魔物吗?我可以帮你让他们消失。” “不,我只是觉得他们很可怜,他们不属于这里,因为他们的家被人夺走了,我觉得我们可以和他们一同生活。” 听到这里,僧人突然变了脸色,雍容的佛像卸下了伪装,“你看到什么?” “没有,我是听龙说的,他们是被一个人放逐到这里的,他们不得已要在这里生存,可我们也在这里。” “很危险的一族,却让我很感兴趣,这一界就作为我第二次尝试的地方吧!你的名号不错,人皇算我赐给你的”僧人笑了笑,语意若有所指。 人皇听的不解,连忙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是说神灵会保佑你们的,只是这一界只能存在一个种族,要么是你们,要么是他们。” “谁说的。” “我。” ...... 残缺的片段飞快的闪烁着,白全看到了人皇带领人族与山海界魔物的决战,传闻中的诸神降临,他们高大威武,可他们的眼神却冰冷的很,那一战山海魔物被镇压在了地下,而人族获得了繁衍的机会,同样也得到了天神的护佑。 人类果然是一个神奇的种族,整整一千年,原本破损的天地在他们的发展下,变得越来越繁盛,浓郁的造化本源充斥着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人们信奉着神明,祈求得到他们的恩赐,于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人皇因为得到神明的认可,所以永生存在,只是他始终忘不了那个僧人,忘不了他说过的话, 直到一天,一个对他很重要的人出现在他面前,告诉他一件事,“这个世界马上就要经历浩劫了,快随我一同离去吧!” 白全此刻正如一个旁观者般看着一幕幕的出现,他看不清那个人,却听得到他说的话。 人皇看着眼前的家伙,分明似早已熟识,“不会的,我们有神明的庇护,天神会救我们的。” 而那人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因为下一刻残酷的现实将他想要说的话,栩栩如生的展现在了这片天地。 天裂开了,一道道神迹的身影坠了下来,人们以为是神明的旨意,纷纷匍匐在地上,口中默默念着,可是换来的不是祝福安康的圣光,而是喧嚣的战火,和无尽的杀戮。 人皇震惊了,他不明白一直以来信奉的神明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可血淋淋的场景让他不得不咆哮的冲了出去,多年的安逸早已让给他忘记了当年斩天时的豪迈,最终他停在了天神面前,想要一个答案。 这时他见到了曾经那个僧人,慌忙冲了过去,“为什么,你说过神明会护佑我的族人的,可为什么此刻却要屠杀他们。” 僧人依旧是那副祥和面容,口中佛音訬訬,“我们守护了你们千年,是该你们回报的时候了。” 人皇怒声咆哮,可是仍然止不住这场杀戮,原来天神的手段并非仁慈,甚至比起那些魔物还要决绝,繁华的世界重新回到了之前那片破损的大陆,稀薄的本源,再难寻觅到一丝造化之力,因为这些早已被诸神收入法器之中。 原本数以亿计的人族,此刻仅剩下寥寥无几,他们被诸神关押着,看着这片荒凉的世界,这时僧人走了出来,佛音传开,退去了众人脸上的恐慌,逐渐平静了下来,“人族的确是个神奇的种族,接下来的千年你们可以继续活着,好好创造这个世界,下一个千年我们再见。” 剩下的人们在这音浪中变得恍惚起来,空荡荡的瞳孔中再也没有一丝智慧的光芒,一切的文明退去,仿佛回到了开始,这一次他们可以再活一千年。 人皇被神明带到了另一片大陆,在那里同样的贫瘠,有一个人神蛇尾的女天神看着他,忍不住的惊呼出声,“多么完美的生灵,这简直就是奇迹。” 僧人走到女天神面前,恭敬的行礼道:“圣母,你可以创造出同样的生命吗?” 圣母痴迷的看着人皇,在她的印象中只有先祖才拥有这样的身躯,只可惜他的先祖已经不在了,化作了脚下的大陆,“我可以试试。” “很好,这个种族很神奇,他们的体内能够产生创造之力,并用来创造整片天地,也许能够令你的先祖复生。”僧人说道。 听到这里,圣母兴奋的挺起了身子,脚下的大地是先祖的身躯,只可惜其中的造化之力快要枯竭了,先祖创造了他们,而自己作为后人,同样想让这片世界出现更多的生命,她曾经倾注了千年精力创造了一个种族,可惜仍是差了一点,他们堪比神灵般强大,却无法控制自己的理性,始终靠着本能行动 ,这一族被称之为巫。 “我会尽力的。” 僧人笑了笑,离开了。 百年之后,圣母创造出了第一个人类,与人皇一样,僧人又来了,看到那个人类,他很满意,于是将人皇带回了大殿,那里雄伟壮阔,富丽堂皇,有时还有雷音震耳。 只见僧人大手一展,在虚空中出现三块大陆的投影,其中一个正是人皇曾经的世界,“我想你带领你的族人为我改善这些世界。” 人皇愣住了,他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能将整个世界握在手中,突然想起了龙说的话,他们是被一个人驱逐出来的,但他不敢问,因为他很惧怕,惧怕这个比恶魔还要恐怖的僧人,于是他屈服了,他回想起了最初的日子,不过是为了生存,那么此刻为什么不能。 “很好,从此以后你就是这三个世界的主宰,就叫你时空之主吧! 看到这里,白全终于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原来这些记忆竟然是属于第一人时空之主的,只是那时加上圣母所在的世界,一共有四界,而现在却多出了两界。 画面到此竟突然终结,仿佛被人生生掐断了一般,又是一声轻叹,将他从记忆中拉回了现实,那些入体的怨气再度如潮水般涌来,可这一次却没有侵蚀他的心神,而是化作一条条漆黑的线条浮现在他的脸颊上,逐渐凝出一张鬼脸。 鬼遮面竟然被这些黑气催生而出,而且不同于之前的青面厉鬼,这一次的鬼面只有混沌的黑暗,以及一道道撕裂般的印痕,可就在面具出现的瞬间,就连蚩尤都忍不住停下了手中的攻势,这股气息,分明是最纯粹的巫族之力,所谓入魔,便是修巫,魔之所以强大,因为他们纯粹,没有多余的思想,他们只信奉盘古,可是盘古已经不在了,这片世界新的统治者叫做神。 白全摸了摸脸颊上的面具,却分明像在触摸自己的皮肤,他想笑,却发现自己的脸颊就像僵硬了一般,只能是这幅冰冷的模样。 吞噬宝典凝成的黑洞消失了,失去外力牵扯的黑气重新附着在魑魅魍魉的身上,只是这一次没有灵智的他没有继续前冲,他停下了脚步,缓缓回过头,空洞的两双眼睛迷惑的扫视着白全,口中发出呜呜的哽咽声,像是在哭泣。 蚩尤震惊了,一个人类为什么能将巫族的力量发挥到极致,而且在对方身上,他能够感觉到一股浓郁的造化之力,这股力量的源头不正是他们所信奉的盘古。 ”停下。“白全冷冷开口,不是在对魑魅魍魉,而是这片世界中所有的山海巫族,滚滚雷声压过了咆哮,仿佛血脉中喷张的信仰之力,一时间所有巫族都停了下来。 他们从黑气中探出身子仰望着这里,眸光中带着狂热,白起等人也停了下来,他们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个少年,究竟是怎样的力量,只是一句话便镇压了所有的魔物。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悄然来到了这里,看着眼前仿佛静止一般的世界,他满意的点了点头,邪魅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 第八十五章 再斩一剑 从来都没有还未作出决定就能知道结果的蠢事,人们之所以会有遗憾,又之所以会喜悦,便是因为对于未来的一无所知,有的人默默地在原地踏步,他们害怕前程的黑暗,而有的人收拾好心情继续向前,因为他不想继续留在回忆中,前面还有美好等待着他,无论此刻是幸福还是苦难,终究是昨日黄花。 “你后悔吗?” 人皇看着身下的三界自问自答,过去了千年,足够他忘记最初的仇恨,此刻他已经麻木在神明的威严下,这能让他过得更好,可是有一个世界始终提醒着他血淋淋的现实,那里有他的后人,那里也有他的敌人,于是他教会了自己的后人信奉神明,因为当初他便是这么做的,至少这样得到了千年的延续。 神秘人出现在他身后,问了同样的问题,“当初我给了你两条路,不过我把龙带给你,又将十二祖巫带给了你,而你还是选择了神明,若是那一日,你真的斩了天,也许结果就不一样了,所以,你后悔了吗?” “有一点。”人皇喃喃自语,神情失落到了极点。 “你自语的神明最终杀戮了你的族人,而你厌恶的魔头却将他的族人保护了下来,你看到的未必是对,你认为的也未必是错,或许你应该尝试去经历一番,究竟什么是神什么是魔。”神秘人再次说道。 “什么是神,什么是魔?”人皇痴痴一笑,那日他仗剑斩天,或许是他一生中反抗神最近的时刻,可惜最后一刻,他突然有了困惑,信奉的天抛弃了自己,憎恨的魔杀戮自己,这一剑斩出就真的一无所有,自己是否真的有勇气舍弃一切,这天很高大,而他终究只是个人类。 当一个人习惯了奴役,即便愤怒,他仍是不敢摘下脖子上的项圈,因为他已经习惯了按照别人的话语生活,当真的有一天需要他独自面对未来时,他就会困惑,我想要做什么,当困惑出现的瞬间,另一种情绪也就随之而生,我能够做什么,直到他开始问自己,我为什么要做时,剑已经失去了锋利。 为什么要信仰神明,因为这能够让他们更好的活下去,原来一直以来自己的信仰只是要活着,却更需要一个强大的存在来麻木自己对于未知的恐惧。 人皇终究是人,在他看着天的时候,他有些畏惧了,仿佛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即将失去,如果真的破了这天又会发生什么,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到从前的生活,犹豫之间他选择了后者,实力的强悍不代表心灵的强大,他可以将天变回最初的样子,但他却不敢扯开这块遮羞布。 “要跟我走吗?我带你去见识真正的魔?”神秘人笑着说道。 人皇看着对方,真正的魔,可我明明最忌讳这些,为何突然生出了期许,是我的信仰出错了吗?也许我根本就是个胆小的家伙,一支画笔被他拾起,浓墨重彩的掩盖住了他曾经的面容,就像一张面具盖在他的脸上,可就在这一瞬间,压抑了他许久的东西突然得到了释放。 “我要信奉神明吗?是谁说的,是那僧人说的,原来我只是怕他。” “这面具有点丑。”神秘人说着。 人皇没有在意,有在脸上添了两笔,“这本身就是张丑陋的嘴脸。” “我要在这 天地中大闹一场,这一次,你敢吗?” “魔头有什么不敢,对了,你叫什么?” “魔头信奉的人叫盘古,你就叫我半古吧!” ...... 半古来到了这个他曾经悲痛的世界,他见证了人类的弱小,却也深知这个种族的潜力,于是他动了恻隐之心,可是越是聪明的种族越是容易被欺骗,因为他们愿意相信别人,所以他们很好掌控。 “是他来了!”一直没有动静的赵国大地突然响起一声惊呼,平原君一跃冲天,不过一个闪身便出现在半古身前。 “你是何人。”半古眨了眨眼睛,不明白眼前的家伙为何如此激动。 然而这冰冷的话语并没有浇灭平原君的疯狂,“千年前我看到您从封印中救走一只祖巫,那时您对我说过一句话,自己的命运应该有自己掌握,为了这句话,我努力了千年。” 半古歪着头,脑中着实没有对方印象,并非是他健忘,因为对他而言,人只分两种,一种有用,一种无用,前者你可以是任何人,后者谁会在意你是什么人。 “抱歉,我还有事要做,请你站开一些。” 平原君连忙点着头退到一边,有信仰的人更加疯狂,因为他们只会在意自己的事情,在新界这些人比比皆是,他们会崇拜在某个人的光环下,却不在意对方是否注意到他。 另一边,展开鬼面遮的白全虽然修为没有提升,可却像掌控到魑魅魍魉的命门一般,一掌拍下,对方硕大的身躯立刻像一滩烂泥般贴在地面。 “帝江,还有多久。” “半刻钟。” 蚩尤看到魑魅魍魉败北,一时间心神大乱,他虽然不知对方从何而来的巫族力量,可是那正在幻化的九鼎却让他头皮发麻,那种被封印千年的孤独,没人会愿意再度体验,口中连忙喝道:“众将士听令,全力阻止九鼎运转。” 刹那间铺天盖地的黑气从七国大地升起,数之不尽的山海大妖在其中怒声咆哮,弥漫的魔气似要将整个苍天都洗礼一番,如此壮观的一幕,纵是连那几名管理者都忍不住退却了半步,然而这些黑气却并非朝他们而来,转眼间化作五道灭世龙卷直奔向白全而去。 一界之妖的力量,即便他们只是灵身,可同样是毁天灭地的存在,白全眸光一沉,手中黄金剑插入地下,鬼面遮,以鬼遮面,入魔道,群魔引路,森森魔气赫然从大地升腾而起,在这之下封印者众妖魔的肉身,但此刻他们皆是白全的能量源泉。 世间本无魔,只是神管不了的就成了魔,然而第一个屹立于天地之间的人名为盘古,无人能管,神封他为第一天神,因为管不得,魔称他为第一魔头,因为他是第一个劈天的家伙。 此刻白全体内无尽的造化之力扭转,以魔王之姿降临世间,仅仅是气息便让无数小鬼慌忙退去,只是那五道漆黑龙卷中也有不惧他的魔王。 “战神刑天。” 只见一无头巨人怒冲而来,双乳为眼,肚脐化嘴,手中舞者一把干戚,周身魔气滚动,行走之间风雷大作,此等威势就是天神降 临都要折了颜面。 “星神夸父。” 另一侧又是一冲天巨人奔走在天地之间,手持桃树杖,偌大的脚掌踏的地面一阵颤抖。 “风伯飞廉。” 怒卷的涡流将空间撕开条条裂纹,龙卷之中,一鹿身雀首,头生尖角的异兽厉啸而出,周身狂风怒卷,刺耳的风鸣声铺天盖地般蔓延开来。 “魔星后卿。” 滚滚怨念化作一股洪流坠下,所过之处草木枯竭,生机骤灭,一具飞尸卷着重重黑气降临此间。 “遁空银灵子。” 点点荧光散落在空间之中,一只小虫蒲动双翅,虽然微弱,却带着一股不输前者的浓郁魔气凶凶杀来。 蚩尤座下五员大将的全力出手,纵然是人皇在世也不敢正面交锋,然而白全已然退无可退,脸上的鬼脸已经凝成了一团,如同融化的墨汁敷在脸上,既然没得选择,那就拼死一战吧! 然而就在这时那声轻叹再度响起,白全愣神了刹那,在定睛时,五人已然临近身前,手中的兵刃轰然砸下,连忙抄起轩辕剑,那一瞬间,悬在韩国上空的残缺剑刃突然发出一声嗡鸣,随即化作一道流光呼啸而来,光芒闪烁只见,两处残缺相碰,竟是齐丝合缝。 合二为一的轩辕剑光芒更胜,神迹的光芒冲天而起,白全只觉得全身一阵通透,可脸上的鬼脸却更加黑暗了,一剑横空,六把兵刃同时碰撞在一处,震耳欲聋的炸响声化作滚滚音浪充斥而出,大地立刻四分五裂,千斤重的巨石被肆意的能量风暴卷入空中,不过半息就被碾成沙子扬起。 白全终究只有六等初阶修为,那里挡得住五大魔将的合力一击,一口鲜血喷出,飞溅在轩辕剑上,诡异的光芒呼啸其间,似在颤抖,好不容易隐匿在光影中的裂纹重新浮现而出。 “咔嚓。” 剑灵发出微弱的惨叫声,越来越多的裂纹布满剑身,俨然是到了崩溃的极限,可它仍然在支撑着,因为在他后面是他的主人,宝剑有灵,曾经斩天之用,天未破,剑却断,它没有恨,有的只是不甘。 白全想要挥出这一剑,可是他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住了,干涸的本源再抽不出多余的一丝,就连饕餮汗衫也都停止了运转,只能到这里了吗?,不过也足够了,至少这一次自己努力过,“我终究不是救世主的材料,可我曾经试过,这感觉很爽。” 他松开了手,既然无法改变,何不坦然的面对死亡,从古至今的大能者面对死亡的不屑一顾,今日白全想尝试一下。 “罪孽。” 突然那道声音再次响起,却如同一阵灵魂风暴在白全脑中席卷开来,冥冥之中似有一只手抓住了白全的手腕,那一刻微弱的剑灵兴奋的颤抖起来,来了,那股久违气息,数千年前,在斩出最后一剑之前的那种无畏气势,为剑者,所求不多,只求痛快的斩出一次,那一次斩天他犹豫了,这一次他渴望锋利。 白全脑中一片空白,只看到自己的手臂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本已经是强弩之末的他,此刻分明感觉到一股强悍的气息降临在他身侧,帮助他挥出未完成的一剑。 第八十六章 回家 扬起的剑身在欢快的嗡鸣,没有因为自己即将崩溃而悲伤,他将要在这华丽的一瞬间完成自己全部的意义。 “破。” 一声低喝,白全忍不住的从胸腔中喷出一口气,却分明是一道从远古传来的声音与他产生了共鸣,威武之姿怒啸天地,霎时间五位魔将神色骤变,手中的兵刃竟然发出了颤栗的退缩之声,一股无以匹敌的力量从白全体内爆发而出。 “砰。” 闷响之声传荡整个空间,五人应声飞出,坠落的身躯重重砸在地面之上,这一剑斩的平静,却璀璨了所有人,金色的光点散落天空,那是轩辕剑的残渣,这一次他又断了,而且断的更加彻底,除去剑柄,所有的部分消散在了空中。 白全没有想到自己还能活着,透支的身躯终于倒了下去,但在最后一刹他欣慰的看到了神瑞喷洒的九鼎,半刻钟的时间并不长,他只是挥了一剑而已。 “给我闪开。”蚩尤终于慌了神,拼命的想要冲向九鼎而去。 “我说过,你走不了。”白起一杆血矛横空劈来,生生阻绝了对方的去路,他能够感受到九鼎正在被一股神秘的力量驱动,一旦成功,此间的妖物将会被再次封印,为此决不能让对方靠近一步。 帝江没有顾忌白全,此刻的他全神贯注的投入九鼎之中,出乎意料的这一次鸟笼没有压制他的力量,承载着十一个兄弟力量的灵宝,在他的手中缓缓退去了之前的朴实,浓郁的造化气息蔓延开来,天空中九个巨大的虚影现身,镇压着这片九洲大陆,终于沉寂了千年的九鼎将再一次出现在天地之间。 就在帝江掐下最后一个印决之后,巨大的身躯如释重负的瘫坐在鸟笼中,纵然是身为祖巫的他此刻也耗尽了所有的气力。 霎时间神光冲天,流影幻彩,在其中一只只奇兽翻腾涌现,赫然便是十一只祖巫的化身,当初他们背弃族人,与人皇一同将所有大妖封印在大地之下,这世间本没对错,只要是心中所念便足够他们忍受无尽怨念,这一次他们做出了同样的选择,因为这片天地本就不属于巫族,被驱逐的痛楚更不该强加给别人。 无数巫族在黑气中咆哮,他们奋力挣扎却仍是逃不过漫天神光,被那股无穷的力量拉入鼎中。 “这就是先祖们留下的庇护吗?”管理者看着天空中被净化的魔障,脸上尽是惊愕之意。 “很不错,帝江,你果然回来了。” 只是此刻半古终于来了,踏着虚空信步走来,面对那些狰狞的黑气,他不闪不避的穿身而过。 “是你,你这个骗子,你为什么骗我!”感受到半古的气息,虚弱的帝江突然声嘶力竭的咆哮着,千年前正是对方带他离开了封印。 “我骗了你吗?你的那些兄弟的确被封印其中,只不过封印他们的不是九鼎,而是那虚无缥缈的承诺,以及可笑的信念,骗你们的是人皇,当然他也被骗了。”半古微微一笑,身形忽然落下,稳稳的停在九鼎面前。 “因为他的懦弱,他选择了神明,而你们本身就是魔障,自然不该存在,真是高明的手法,用一个毫无意义的承诺,便让你 们心甘情愿的镇压自己的族人上千年,哦,抱歉,忘记当事人也在这里了,怎么不出来见见老朋友吗?” 白全目光朦胧的躺在地上,忽然隐约看到一道幻影从自己体内走出,那枚六道骰,被人拿在手中,只是那道身影为何这么熟悉,可惜还未等他多想,疲惫的双眼便不受控制的闭在了一起,昏迷了过去。 那道幻影缓缓走出,仿佛无人能看到他一样,他看了半古一眼,似乎是在生气,对方之前的话语有些过分,但也无奈,因为那番话就是事实,他没有停留,走到了九鼎旁边,却在触碰的刹那,时空匣忽然飞了出来,静静的停在了他的面前。 “很熟悉吧!不可否认,你创造出的东西很有用。”半古对着空荡荡的半空说道。 幻影没有回答,一双略显苍老的手掌扶在九鼎之上,喷洒的神光顿时湮灭,整个天空再次归于漆黑,那些幸免于难的巫族庆幸的发出嚎叫声。 “你做了什么?”时空匣中,帝江不可思议的喝道,尽管对方身形未动,可在那一刹那他分明察觉到与九鼎之间的联系被生生断开了。 “没什么,只是替一个人了却了心愿。”半古轻声说道,似乎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察觉封印之力消散,白起看到距离九鼎最近的半古,紧绷的脸颊骤然变色,身形一闪直掠而去,然而蚩尤那里会让他走脱,“哈哈,刚才你不让我走,现在你也走不了。” “滚开。”白起血矛一挥,心中早已掀起一番金涛骇浪,“他怎么回来了,难道这些事都和他有关,该死的。” “蚩尤,让他过来。”半古缓缓开口,可平静的声色落在蚩尤耳中宛如雷霆轰鸣一般,巨大的身躯登时便僵在空中。 白起看准时机,脚下一踏虚空,身形一个呼吸便出现在半古身前,硕大的长枪指着对方怒声道:“这些事与你有关?” “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暴躁。”半古拨开枪尖,目光中带着熟识。 千年前半古成为新一任的时空之主,而白起等人正是在那时被他选为了位面管理者,只是后来对方私自连通位面的行为,惹得人神共愤,成为这世间最大的罪犯,从此两人便再没了联系。 “即便你是我大哥,我也会亲手抓你。”白起冷冷说道。 “你变了,变得越来越像神的走狗,也许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成为管理者,跟我走吧!” “唰。”白起愤怒的将血矛刺入地面,整个身躯止不住的抖动起来,“我从来都没有变,是你抛弃了最初的信仰,如果你当初带我一起走,我一定会同意,但现在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跟在你身后的小弟,我是这里的主人,我是杀神白起。” “哈哈。”半古突然仰天大笑起来,“好一个杀神,可惜现在的你配不上个,你只敢在这群凡人面前称雄,却要向一条狗一样在众神面前俯首,你经历过上一次的千年,我知道你看到了什么,所以你也怕了。” 听到这里,白起沉默了,手掌缓缓松开了长枪,一代杀神此刻竟像一个孩子般蹲下身,双手抱着头,越来越多的记忆朝他的脑海中涌现,那日的天空很 明亮,明亮的不知何时出现一条裂纹,一只浮屠手印从天而降,镇压在这片大地,人们在哀号,可却在瞬间化为飞灰。 作为此界管理者的他只能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因为那只手是神,正是他一直信奉的神,那场浩劫掀翻了山岳,填平的汪洋,人类几乎灭绝,当天地间最后一丝造化被抽离,那只大手才意犹未尽的离开了。 “世人称我是杀神,因为我杀人如麻,却不知我不过是想为这片天地多留下一丝的火种,我已经集齐了下一次大劫的造化,你为何又要出现在这里。” 造化之力有人类创造,在不知不觉间散落在天地之中,滋养着整个世界,每一个千年,当世界中的造化之力达到饱和,神明便降临了。 “你错了,他们是贪婪了,就算你能够他们再多的造化,也救不了这一界,他们还是要死,只是这一次不如轮回而已。”半古拍了拍白起的肩头。 “我要试一试,我已经努力了千年,就快要到了,我不会放弃的。” “随便你好了,这一次我不是来找你的,这些魔物我要带走,既然你不喜欢他们留在这里,我就帮你送他们离开这里。”半古看了看前方的虚无,在那里虚幻的身影点了点头,手印一变,九座大鼎忽然腾空而起,连成一个圆环,下一刻一片空间褶皱从中浮现,俨然是借助灵宝神性构造出了一座传送阵。 “这里不是你们的家,我送你们回去,在那里有你们恨的人,却找他们吧!” 半古叹了一声,一掌按在地面,始源空间中的那座大阵忽然剧烈的震动起来,惊的一旁的句芒等人神色大变,一道裂纹横贯其上,震耳欲聋的断裂声响彻整个虚空。 “为何大阵被毁,难道那小家伙失败了?”句芒凝重的面色,口中喃喃说道。 只是还未等他们反应,一股磅礴的冲击从身下怒起,一具具魔身穿梭,在黑暗中仿佛受到牵引一般,而在霸王界中,九鼎化作的传送阵与巫族交相呼应,滚滚黑气被吞没其中,大地随即分开一道百丈的裂痕,被封印了千年的巫族终于得到了释放,而他们也终于要回到梦寐以求的故乡。 封印解除,句芒等人也来到了世间,包括那些未现身的祖巫也都化作一道流光,半古手中掐着印决,只见其从怀中取出一个葫芦,“你们几个还不能走。”音落,一股引力从葫芦中传出,眨眼间十一祖巫以及龙便被收入葫芦中。 帝江怒喊着,可半古根本不理会他,只是操纵着传送阵,就像一个填不满的黑洞将整片天地中的巫族尽数吞入其中,而那些巫族并不抗拒,反而一个个兴奋的咆哮出生,恨不得立刻冲入其中。 “你?”蚩尤落在半古身前,可口中只吐出一字,就被对方一个眼神收了回去,随即一头栽入传送阵中。 做完这些,半古走到白起身旁,从怀中摸出一物交给对方,“你有你的想法,所以这一界我不会管,劝你最好有心理准备,这东西你且种下,至少能给你们多份的生机。” 另一边,那道幻影看了看逐渐晴明的天地,他听到了巫族的欢喜,模糊的脸颊分明带着笑意,重新回到了白全体内,压抑了千年的心结今日终于得到了宽恕。 第八十七章 胖子来了 朦胧中白全听到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等他睁开眼时,却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现代化的办公室中中,半古靠在窗前,在其身旁过还站着一个温文尔雅的少女,正是那日见到的赵蓝月的姐姐。 “你醒了。”半古端起一杯咖啡,语气平静的说着,完全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霸王界怎么样了。”白全撑着身子,可脑中还是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蓝星很适宜的给对方端去一杯水,白全见到对方并没有吃惊,对方修行者的身份第一次见面时他就已经知晓,而新界的修行者大多都是半古的手下,只是这件事赵蓝月是否知情就不得而知了。 白全接过水杯,却猛然发现与时空匣的联系被中断了,好像有一股力量将其暂时蒙蔽了,神色连连变化。 半古似是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一样淡淡的说道:“别着急,那只鸟太烦了,所以我让他暂时安静一些。” 听到这里,白全顿时来了火气,那个欺骗了帝江的家伙不是别人,正是眼前的半古,也正是他的一句话险些毁灭了霸王界,“你耍了所有人,你觉得这样公平吗?” “公平?我以为你成长了,想不到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沉醉于自己的幻想中,我有些失望。”半古摇了摇头,目光中带着叹息。 “真是无耻,不要为你的谎言找借口,你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要将整个新界甚至是其余四界玩弄在股掌之中。” “你太放肆了,有些话请你想清楚了再说。”这次开口的是蓝星,她无法容忍有人冒犯老板,更无法容忍对方用侮辱的词语来抹黑她心中最神圣的事业。 白全有些愣住了,但随即也起了性子,“你懂个什么,如果不是因为你是赵蓝月姐姐,我早就打你了。”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看上去着实有些生气。 “如果不是因为我是蓝月的姐姐,你刚才的话我已经杀了你了。”蓝星冷冷说着,凌厉的本源在体侧涌动,没人能够怀疑此刻的她是在开玩笑,如果现在她手上有一把刀的话,不用怀疑,下一刻一定会出现在白全的身上,哪怕不致命,却能让对方痛很久。 “咳。” 半古轻咳了一声,明显有了不悦,蓝星连忙收起杀意,退回到原来的位置,十分抱歉的说道:“对不起老板,我有些失态了。” “你先下去吧!我有些事要跟他说。” 蓝星身子晃了一下,却还是不甘的退了出去。 等到对方离开了,白全这才恢复了神色,女人果然是个危险的生物,因为她们从来不需要考虑太多,“不要以为这样的威胁我就会害怕,你们这种丑恶的嘴脸我早就看透了。” “怎么,很生气吗?”半古走回老板椅前稳稳的坐了下去,“有些事我不得不去做,哪怕是用谎言,至少我问心无愧。” “那你是否考虑过别人的感想,帝江呢?你骗了他一千年,让他带着希望去拯救自己的兄弟,可到头来却成了最大的罪恶,你明明那么强大,为什么不自己去做,而要让别人陷入罪责之中。” “因为你们不够强。”半古没有在听对方继续埋怨,直接斩钉截铁的说道,“一个只会在这里抱怨的家伙,孔明说你 变的自信了,我看不是,看来我们的宽容让你变得更加放肆了,要知道你以后将要面对的敌人可是不会跟你将任何道理的。” 白全站起身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种话他已经听了很多,却从没有愿意告诉他将要面临的是什么,就像是一个吊着食物的竹竿悬在他的眼前,像驱赶牲畜一样迫使他前进。 “你错了,即便是再弱小的人,你也没有欺骗利用他的权利,也许现在的我还无法证明给你看,不过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强大的意义并不是用来欺凌弱小。” 掷地有声的话语,很久没有人像这样教育过半古了,以至于连他自己都听的十分认真,最终忍不住鼓起掌来,“不错,不错,我收回之前的话,你的确自信了很多,不过希望长进的不只是嘴巴,还有你的实力,今天的事情你应该知晓了,距离新界崩溃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如果你真的认为自己有能力保护所有的弱小,那可要抓紧了。” “这不用你管,你还没告诉我霸王界的人怎么样了。” “他们很好,甚至比之前更加强大,我也将所有的巫族送回了他们最初的地方,至少这样可以为你争取到很多的时间,记住并不是没有人会为你的弱小买单,你说我无耻也好,蛮横也罢,此刻的你代表的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之后对方没有再说话,示意他可以离开了,白全看着对方的背影,这种高高在上的模样恨不得冲上去就给对方一拳,但最终他还是忍住了。 虽然他离开了那里,可他对半古的仍是似懂非懂,但是当他回到白虎山时,却怎么也找不到那条通道,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经历了霸王界的洗礼,虽然没有收获到什么,却让他明白了还有更加恐怖的存在,如果那样的灾难是诞生在新界,又会怎样,那个僧人,那场天翻地覆的屠杀盛宴,神明吗?或许该被斩杀的应该是他们才对。 ...... 第二日白全照常来到了学校,刚进校门,就被赵蓝月一把拦下,口中连连问道:“怎么样了,后天就是我姐姐的生日,准备好了吗?” 白全显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更何况昨天才被那个疯女人教训了一番,口中支支吾吾的说道:“差不多了。” 然后赶忙来到了教室,生怕对方看出破绽一样。 当天的课依旧无聊,白全听得昏昏欲睡,如果这群老师去考一个催眠师许可证,相信前途也是一片光明。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白全揉了揉麻木的肩膀,背着书包走出门外,又一道身影忽然出现在他面前,一时间整个楼道都沸腾了,因为那人不是别人,只是之前被白全羞辱过的柳中青,看来后者终于还是忍不住出手了。 “好狗不挡路,麻烦让让。”白全不想招惹这些富家公子,异界者的事情已经够让他心烦了,更何况这些家伙打也打不得,若是再引出一个刘路虎那种老家伙,当真是麻烦。 “听说你也收到了蓝星小姐的生日邀请,虽然不知道你凭什么得到这个资格,不过祝你好运喽。”柳中青非但没怒,反而一脸笑意的说道。 “切。”白全哼了一声,转身离去了,本以为上回能让对方老实些,看来还不够,不过现在的我可不怕你身后的那些家伙,应该说我正要去 找那群家伙算账才对。 大学唯一的好处就是自由,课程结束后便不需要在学校呆着了,白全回到家中,这一次霸王界之行,如果非说有收获,那就是灵魂力量的大涨,也许这得归功于帝江将他的神识强行引入始源界,不过现在他可不敢在对方面前提起这件事。 由于灵魂之力的突然提升。总算达到了修行摄魂决的最低要求,白全缓缓心神沉入时空匣中,武学库那道漆黑的身影张开双眼,一阵晦涩的波纹立刻传动,白全在一旁看的惊奇,与武学化身虽然不懂交流,可大道至简,只需靠着一招一式的演练,竟然生出了一丝明悟。 摄魂决的根本在于灵魂力量,其中的道理倒是和幻世瞳异曲同工,白全学得很快,渐渐掌握到了些许门道,一缕缕灵魂力量凝聚在双眸中,手中学着黑影的动作飞快的结出一套复杂的印法。 经过整整一个小时的琢磨,白全已经是大汗淋漓,这种既需要本源又消耗灵魂力量的修行对于此刻的他来说着实有些吃不消,虽然造化点数足够,只需在练气库打坐一阵,便可恢复本源,但消耗的灵魂力却无法这么快的补充。 索性踱步到了藏宝库,昨日一战轩辕剑彻底破损,只剩下一个剑柄悬在空中,不得不再选一个替代的武器,玲琅满目的神兵利刃,可惜却少有能与轩辕剑媲美的,而那些品级较高的灵宝根本没有要现身的意思。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他从时空匣中拉回了现实。 打开门,却见到胖子气喘吁吁的冲了进来,不管三七二十一猛灌了五六杯凉白开,自从白全的家搬到了这里,胖子基本就不上楼了,每次有事也都是一声电话,毕竟这二十层,就算是座电梯,他都觉得累。 “他妈的,什么狗运气,好不容易愿意上来一次,电梯还坏了。” “胖子,你这么火急火燎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白全连忙问道。 胖子缓了好久,手掌随意的往空中一丢,也不只是个什么东西飞了出来,却在一瞬间变大,再看去竟然是一把九齿钉耙。 “砰。” 钉耙重重的砸在地上,登时就凿出九个窟窿,看的白全顿时变了脸色,一句污言秽语脱口而出,“我xxx,我的地板。” “先别心疼地板了,今天有个人找到我,给了我这个,而且他在我眉心一点,就像放幻灯片一样,无数画面从我眼前闪过,在那里我看到了藏在我身体里的家伙......”胖子口若悬河的说着,唾沫芯子四散而出。 白全听完后大概知晓发生了什么事,找上胖子的人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是孔明无疑,“所以,你要怎么做。” “我也不知道,什么修行者啊!异界者啊!我听的也不明白,但有一点很清楚,我知道你遇上了麻烦,以前我帮不上忙,但现在不同了,以后我老朱罩着你。” 胖子急匆匆的跑过来,就只是为了告诉对方这番话,尽管对于那些记忆中发生的事情他既陌生又害怕,可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我终于能够为我的兄弟做些什么。 虽然蠢了些,可白全却很感动,能够遇到这个从小到大一直保护自己的家伙,也许有些事是命中早有注定,有喜有忧,但这一次他发自肺腑的觉得,自己的命真的很不错。 第八十八章 恶意 胖子缓缓将钉耙拾了起来,明明重入磐石的的铁家伙此刻在他手中却如同棉花般轻巧,一丝无巧不巧的契合感,好似这钉耙本身就属于他一般,这种感觉正如白全遇到轩辕剑的时候。 不过白全很敏锐的发觉到,这钉耙虽然是件神兵,可其中的器灵却已经没了踪迹,对于神兵来说,失去器灵无异于自断锋刃,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轩辕剑虽然破损,可由于器灵的存在,仍能施展出不俗的威力。 “胖子,这东西哪来的?” “就是那个神秘人给我的,说是让我找你。”胖子龇着嘴,仍是在回思当时发生的事情。 “找我?”白全听得一愣,时空匣中却是有炼器库,可没听说过能炼出器灵的,更何况就自己现在灵魂力量,怕是烧个火都难。 然而就在这时,时空匣突然嗡嗡的震动起来,胖子手中的钉耙竟然也随之起了反应,这可吓坏了白全,莫非这是时空匣中还有别的玄妙,“胖子,耙子给我。” 胖子没有犹豫,直接把钉耙丢给对方,白全连忙去接,在入手的一瞬间,顿时变了脸色,这钉耙竟是有百斤之重,好在自己修行已久,体魄得到淬炼,一个屏气,将其举了起来,就这兵刃拿起来都费事,更别说舞动,恐怕也只有胖子才能催动吧! 也不多想,从时空匣喷出一道霞光,眨眼间便将钉耙收入其中,白全顺势跟了进去,只见那钉耙如同受到牵引一般,直接飞入了藏宝库,“当真还有玄妙。” 宝库最深处一道黯然的虚影忽然颤动起来,白全抬眼看去,不觉大惊失色,这么久以来,他对于藏宝库也算有些了解,这些尘封其中的灵宝按照起品质排列顺序,最外面的大多都是些黄阶灵宝,而此刻那道虚影闪动的位置竟然是地阶等级,要知道轩辕剑也不过玄阶而已。 只见那虚影逐渐凝视,竟也是一把九齿钉耙,而且其形状与胖子的那把一模一样,当初红孩儿告诉他这灵宝库中封存的灵宝大多都是仿品,并非正主,就在两把兵器相遇的刹那,一阵欢愉的呼声震荡而出,只见一呆头呆脑的小精灵从虚影化作的钉耙中冲出,赫然便是其中的器灵。 小精灵围绕着胖子的钉耙又亲又抱的,就像看到亲人一般激动,下一刻竟是直接一头栽了进去,就在两者融合的刹那,一阵刺眼夺目的光华呼啸而出,将整个藏宝室映照的如同白昼,光芒之中无数虚影投射半空,竟引动了所有器灵的共鸣,他们纷纷发出羡慕的啧啧声,然而在其旁侧还放着一根冰冷冷的铁棍子,黯然的景象与四周的热闹格格不入,却又自成一番风景。 足足用了半刻钟,光芒终于重新被钉耙吸入体内,而那件失去器灵的仿品瞬间化作无数星点散落在空间中,在白全诧异之际竟然化作点点星光收入时空匣中。 “寻得上宝沁金耙,奖励八十万造化点数。”一道信息飞快的涌入白全的脑海。 “我滴乖乖,突然发了笔横财。” 不过白全仍是压制住内心的狂喜,探手去抓那柄钉耙,这一次虽然已经运足了力气,可入手时还是让他险些闪了腰,重量又有变化,连忙催动起本源灌入掌心,却只能微微移动其分毫,心中大致有了思量,融入器灵的钉 耙少说也有千斤之重。 谁知钉耙根本不跟他客气,来去自如一般从藏宝库飞出,下一刻竟然直接冲出了时空匣,这可把白全吓坏了,千斤的重量可不是说着玩的,砸碎了地板还有得赔,要是弄出了人命可就不妙了,身形一闪连忙冲了出去,出来的瞬间,眼前的一幕彻底让他怔住了。 只见胖子一手握着钉耙,很是随意的上下翻飞着,看这架势未必比拿个鸡蛋费力,见到白全出来了,胖子连忙说道:“老白,你干了什么,这耙子更顺手了。” 说罢,只见他指尖一点,半丈长的钉耙竟然缩小到手掌大小,然后又是一指,钉耙再次变化,长了半米,胖子一边笑着,竟直接将这件地阶灵宝伸向了后背一阵搓动,“这下我终于能够挠到后背了。” 看的白全一阵错愕,可真是糟蹋了这神兵,只是他这么想着,谁知那器灵竟然主动现身,一脸殷勤的给胖子捶着背,着实一副奴才模样,看的他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器灵。 胖子似乎觅得了好处,眯缝的小眼睛不怀好意的看向白全,“那个,还有件事,那个神秘人还说让我从你这要本修炼的功法。” 这话白全到不惊讶,在对方身体里似乎也封印着一个家伙,想必胖子和自己一样也是借助对方的本源修行,“行啊!他让你要什么功法。” “额。”胖子咬着手指,努力的回想着,当时也没把对方的话当回事,可看到白全真的有办法,这才不由得想起,“好像叫什么天罡三十六变化之术。” “啊!我真怀疑关在你体内的家伙会不会就是猪八戒。”白全咂了咂嘴,兵器相同,就连修行的功法也是一般,孔明没道理会做这么无聊的事。 谁知胖子根本不在意,满口说道:“管他是谁,反正有用就行。” 白全虽然有些顾忌,但还是将神识潜入时空匣中,知晓名字找起来就简单多了,只需与武道说一声,一本古卷立刻浮现在他面前,“天罡三十六般变化,玄阶低级功法,耗费八十万点数。” “我草,我就说没有白吃的午餐。”白全一阵无语,这功法不多不少,正好八十万,本来还以为能够换到一两个复活红孩儿的灵宝,现在看来孔明早已经把一切都算进去了。 想了片刻,白全还是默默的点了兑换,毕竟这八十万本就是胖子的,这条路没有捷径可言,“大王,看来你要多睡一阵了。” 退出时空匣,白全将指尖抵在胖子的眉心上,心绪一动,大股的信息如潮水般涌入胖子的脑中,对方毕竟是第一次经受灵魂传递,肥硕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起来,险些翻了白眼。 好在过程并不久,几个呼吸便完成了传递,胖子晕着脑袋靠在沙发上,抽搐的脸颊,简直比坐二十次跳楼机还要刺激,“不行,有点晕,我先缓缓。” 也许真是功法契合的缘故,胖子还没修炼,单单只是功法入体,身上就已经生出本源流动,估摸着不出一周应该就能正式踏入修行一途了。 ...... 胖子走后,白全只觉自己有些累了,躺在床上,脑中却不由自主 的闪过一连串的记忆,从他被父母带出孤儿院,从他认识胖子,从他遇到赵蓝月,从他得到时空匣,可联系上胖子的变故和赵蓝月的姐姐竟是越想越不对味。 本以为只是自己的一次奇遇,却发现自己周围的一切也在不知不觉的配合着自己的改变,很戏剧,可人生不该是一场别人精心安排的表演,想到这里,他连忙一个翻身,在电话旁踌躇了许久,终于还是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嘟嘟...嘟嘟...” “喂,儿子,怎么突然打电话来啊!” 电话那头爽朗的声音传来,正是白全的父亲。 “老爸,今年过年你们会回来吗?”白全小声的问着,似乎在期许什么,又在害怕什么。 “儿子,你是不是不适应大学生活啊!这才刚开学怎么就惦记着放假了,看吧!如果工作顺利的话,今年我我你妈妈应该能回来。”爸爸依旧是那么健谈,丝毫没有在意已经快三年没有见过儿子了。 不过听到这话,白全却说不出的轻松,这番话他已经听了三年了,同样的话语虽然未必能够实现,但至少可以说明他的父母依然如旧,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又或者是最近的压力真的很大,其实这世间是真的有很多巧合的,也许是吧! ...... 连续几个通宵的修炼,白全已经习惯了在修炼中调息自己的身体机能,对于摄魂决的把握又精进了一分,早上的课堂还是那么无聊,总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钻入时空匣中吧!不得已,只能使出那套自主研发的灵魂修炼法之大冥想。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头扎进好梦中,只不过才冥想了片刻,一条短信便将他吵醒。 “小弟,明天就是我老姐的生日庆典,下了课我带你去买件西装。” 白全搔了搔头,看着自己身上的休闲服,口中嘟囔了两句,“休闲服怎么了,我就觉得挺不错的。”但手中却不由自主的回道:“收到,大姐大。” 然而就在他准备趴下再睡时,只感觉脖颈一阵冰凉,似乎有一道凶狠的目光正从窗外直射而来,惊的他一个寒颤,猛地抬头看去,却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快速闪过,心中已是波澜四起,那目光中透露着的肃杀之气绝不是普通人能够具备。 下课之后,白全在走廊上遇到了孙权一行人,上次将对方打成重伤,想不到这么快就恢复了,看来东吴那边的底蕴着实不错,“怎么又想来打架。” 孙权虽然嚣张,可他也明白白全有克制他的法宝,更何况孙策对他三令五申不要再找白全的麻烦,“我不是来打架的,只是提醒你有人找上你了,想活命就跟我走。” “切。”白全嘘了一声,为什么这家伙总能把一番好意说的这么咬牙切齿,就这口才也别什么笼络江东豪杰了,“不用了,免得到时候还要照顾你们分了我的心,告辞。” 看着对方狂妄离开的身影,孙权险些发作,如果不是一旁的鲁肃早有先见之明的按住了他,保不齐就要在这走廊中打上一架了。 “算了,我们话已经传到了,听不听就是他的事,回去吧!” 第八十九章 青面兽 孙权的劝告,白全自然听在心里,之所以还会拒绝,一来是对孙权这个人并不感冒,二来,他始终不愿意和东吴牵扯太多。 在学校里白全相信对方不太会出手,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还是离开了校门,主动前往一处寂静无人的厂房处,同时也通过时空匣像甘宁等人传递了信息,有往日的情报做基础,相信对方再有所调查后都不会独自行动。 白全表面若无其事的在路上走着,实际上早已经灵魂之力布开,有李肃的帮忙,方圆十余米内的动向已然了如指掌。 突然一股凌厉的波动直接刺入白全的探测范围,丝毫没有想要掩盖行踪的一丝。 白全正在诧异,却发现那道气息越发的清晰起来,还未反应,一道寒芒忽的从面门冲来,速度之快根本看不清来人,只知是一兵刃斩来,奈何此刻轩辕剑已经碎裂,手中无寸铁可用,面对这一击,只能连连退步,一个侧身堪堪闪过。 锋利的刀口贴着白全的胸口而过,留下一道浅浅的伤痕,此刻才终于看清来人,一块青色的印记占据半边脸颊,散落的头发三五缕的垂在眼前,样子当真是穷凶极恶的很,在看对方手中的钢刀,大巧不工,没有任何花哨的雕刻,更像是一件还未完成的刀胚,只是那锋刃上的凌厉之感,纵是隔着空气都能感觉到一阵刺痛。 眼前之人名头响亮,正是二龙山的当家青面兽杨志,修为更是到达了六等低阶。 “白全,我梁山众与你无冤无仇,你何故灭了我白虎山的兄弟。”杨志口中怒喝道,可神色分明没有多少怒意。 其实杨志虽然身为二龙山二当家,却一直与朝廷暗中来往,在他心中早已将匪的身份厌恶到了极点,渴求有朝一日能够得官,早在之前他便收到高俅的一封传书,命他留意一个叫做白全的少年,正巧听闻了白虎山被灭之事,几经调查,这才找了过来。 时空匣中,孙立感受到杨志的气息,不觉愣了一番,正想出去,却被白全止住,“哼,你们做的勾当莫非还要叫我亲口说一遍吗?那孔氏兄弟该死,你若要寻仇,只管来便是。” 白全丝毫没有畏惧,针锋相对中,一众人马飞快的聚集在厂房四周,正是二龙山的众人! “嘴硬,今日便杀了你,以告慰孔氏兄弟在天之灵。”杨志不由分说拔刀便去,阵阵破风声在耳边回旋往复。 白全身形连闪,脚下临空步踏的飞快,当即喝了一声,“郭盛,借你方天画戟一用。”只见的时空匣一阵涟漪,一把长戟破空飞出。 “挡挡。” 两把兵刃在空中碰的一阵脆响,杨志手中的报道果然不凡,少说也有玄阶品质,几番交手下来,铁戟上已是伤痕累累。 而杨志仗着自己手中宝刀不凡一阵拼砍,相比于武松的霸道,他的刀法更加玄妙,招招险辣专攻下盘。 白全虽然不懂枪棍,可身形却是灵敏异常,四下翻飞,手中长戟频频 刺出,犹如银蛇出洞,将快准狠三字显现的淋漓尽致。 杨志看是站着上风,可总有种憋屈的感觉,明明对方不过七等低阶修为,可不论是本源的质量,还是体质的强度都不比自己差,本以为能够很快解决,想不到竟拖延了这么久。 “曹正,施恩,你们还不动手。”此刻杨志也顾不得许多,趁早将对方拿下,免得迟则生乱。 曹正两人听到呼唤,一时间犹豫不决,毕竟这件事大当家鲁智深曾三令五申不得招惹白全,杨志私自带出灵兵已经触犯了山规,若是东窗事发,他们二人也是吃不了兜着走,想到这里,二人连忙抄起兵刃冲了上来。 围绕在周围的灵兵,白全匆匆扫过一眼,果不其然正是那日在白虎山见到的那些行尸走肉,心中顿时怒火升腾,“帝江,把力量给我。” “你前几日刚刚承受了十二巫族的力量加持,若是短时间再被强行提升修为会有损根基,至少也要三天之后才行。”帝江连忙说道,所谓修行必须是一步一个脚印的亲自去走,如果只是靠着外力,结果必然是拔苗助长。 听得这话,白全狠狠的叹了口气,以他现在的修为只是抵抗杨志尚且有些吃力,若是在加上两个七等助力以及一众灵兵,自己必败无疑,若是就此退走,实在咽不下心头这股恶气。 有了曹正两人的加入,白全的防御果然有些力不从心,身法和招式逐渐有些变形,杨志看的清楚,只是高俅并不是让他斩杀对方,最好是活捉,这才让他没有痛下杀手,手中的宝刀专攻对方筋络之处,只要瓦解了白全的行动力,后面的事就容易多了。 “好热闹啊!公子。”突然一道俏皮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话音落入耳中,白全不觉松了口气,甘宁等人终于赶到了,只是落下的并非两道身影,竟还多了一个。 “妈的,老白,我来救你了。”胖子嗷嗷叫着,不过他可不想令狐冲那般身法灵动,更像是一团肉球重重落在地上。 早先白全将令狐冲交给胖子照顾,所以这一次胖子从对方那里得知出事了,非要一同跟来不可,虽然他才进入修行不久,可肉身早已脱离了正常人的范畴,再加上一把地阶神兵,一些虾兵蟹将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 杨志看着眼前的几人口中怒而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甘宁那里会跟他废话,远远地便看到他们三人围殴白全,早已是咬碎了钢牙,两把铁戟挥舞着便冲了出去,直接找上了对方最强战力的杨志。 令狐冲虽然修为不高,可自从那日镇压心魔之后,剑法更是突飞猛进,即便施恩已是七等高阶修为,却也没讨得多少好处。 胖子虽然来时气势汹汹,可当看到一群身形怪异的灵兵后,早已经吓得手忙脚乱,钉耙胡乱的飞舞起来,这群灵兵有少许的本源运转,可到底是肉体凡胎,那里吃的住九齿钉耙的威力,登时便倒了大片。 “诶?原来我这么 厉害。”胖子立即来了气势,冲入人群中就是一阵招呼,敢情比他打游戏还过瘾。 就在这里一场混乱之时,还有一行人也将目光注视到了这里,其中一个正是柳中青,“张绣兄,底下那个就是白全。” 只见一英气逼人的少年立在一旁,就像一把锋利的剑不觉刺目,因为叔叔张济的事情,他找上了柳中青,或许两人都有着共同的陋处,无比的自负,所以两人相谈甚欢。 这张绣年少有为,一杆长枪使得虎虎生威,被人称为北地枪王,与赵云师出同门,可见其实力非凡。 “就是他杀了我叔叔张济”张绣怒目看着场中的白全,眼中满是不屑,新界之中能被他看在眼中的人不多,白全甚至连末流都算不上。 “没错,你叔叔和婶婶皆是死在他手中,尤其是你那婶婶死相之惨,我都不忍再说。”柳中青添油加醋的说着,恨不得对方立刻出手杀了白全才好。 谁知张绣只是扬起头,口鼻中喘着浓重的气息,却没有丝毫要出手的样子,片刻后,竟转身便要离去。 这可急坏了柳中青,连忙追上去问道:“张绣兄,难道你不想为你的叔婶报仇吗?” “仇我自然会报,但我张绣决不会做趁人之危的事情,不日之后我会亲自向他下战书。” “可若是他今日死了呢?” “若是真的死了,这等废物也没有我出手的必要了。”张绣说罢,阔步而去 只留下柳中青在那里面色一阵铁青,口中骂骂咧咧的嘟囔道:“你他妈脑子有病吧!这么好的机会你不出手,装什么逼,我总算知道你叔叔他们是怎么死的,活该。” 张绣等人虽然离去,可战局并没有结束,杨志不愧是二龙山的二号人物,对上甘宁竟比白全还要强势,也许是对方大开大合的招式正合他意,相比于白全的灵动,甘宁的战斗只能用简单粗暴来形容。 不过白全却是放开了手脚,曹正号称操刀鬼,只可惜他遇上的是猛鬼之祖,硬是把一杆长戟打出了轩辕剑的架势,一个横挪斩在对方腰身,当即便是一声惨叫,整个人直直的飞了出去,等到落地时口中只有出气没了进气。 几乎是同一时刻,施恩也在令狐冲的剑法下倒在血泊之中。 杨志没想到对方手下如此强悍,更没料到白全和令狐冲只凭七等初阶修为竟然如此轻松的击杀了高他两阶的曹正和施恩,一时间慌了神,毕竟被鲁智深责罚是小,如果被发现他与高俅暗中的来往,恐怕此间再无自己立足之地,所以无论如何也要再次拿下白全。 “砰。” 一只袖箭冲入空中,炸开一朵烟花。 “白全,你杀了我们梁山众那么多兄弟,今日你必死无疑。”杨志厉声喝道。 远处一人在看到烟花之后,连忙打开手机,在通讯录中找到了太尉高俅的所在。 第九十章 援军,谁的援军? 一处烟柳场所中,高俅左拥右抱的倒在一处沙发上好不快活,这时一名小厮快步走来,将手中的电话递给对方。 高俅接过电话的瞬间,对身侧的姑娘们使了个眼色,少女们连忙退出了门外,整个房间中只剩下他一人。 “太尉,杨志找到白全的所在了,不过出了点问题,需要加派人手。” “真是群饭桶,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对了,那两个废物不是回来了吗?告诉他们听一个半边脸上有青色胎记的人安排就行了,杨志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高俅怒气冲冲的说道,自从卢俊义失踪后,能够调配的人手越来越匮乏,否则他也不会冒着暴露的风险直接密告杨志。 “哎,这群雄界的管理者还真不好当,好在这一世我骗到了卢俊义,不然那里来的这些蠢货为我卖命,也不知道那个僧人说的是不是真的,如果他们再不来,我可不想继续做这些舍命的事情了,毕竟人生苦短,需及时行乐才好,姑娘们,进来了。” ...... 杨志以一敌三,虽然吃力,可他却不能退,只能在心里苦苦哀求着援军赶紧到来。 白全虽然也注意到那束烟火,可他同样没有想走的意思,体内突然升腾的战意正在似有似无的撩动着那一层桎梏,停止许久的境界竟然在此刻有了反应,果然战斗是最佳的修行手段,如果停手,这难能可贵的机遇又不知要等多久,为此他不得不冒一次险。 为了催逼出自己的潜能,白全特意让甘宁两人在一旁掠阵,手中的画戟越舞越顺手,不依靠任何武技,而是单纯的依靠本源的冲击,尽可能的将这种突破感稳定下来。 杨志虽然不知对方有什么算计,可这毕竟给了他喘息的机会,为了避免回到之前被三人围殴的尴尬境地,甚至不惜故意露出败相,与对方久久的纠缠着。 两人的各怀鬼胎竟是心照不宣的将这场战斗延续了许久,甘宁在一旁看的抓耳挠腮,这种软绵绵的战斗实在让他难忍。 令狐冲到时落得清闲,反而在一旁指点起了胖子,这些低等的灵兵正适合他这种新人实战,再来到这个世界后,除了白全对自己有恩外,就是胖子对他最好。 白全打的战意正酣,对方只守不攻让他得以将本源一次次的催动到极致,每一次冲击都让那道桎梏松动少许,几番冲击下来竟有了不小的收获。 “看戟。” 包裹着重重本源的长戟势大力沉的砸了下来,杨志双手横刀护在身前,心中更是憋屈到了极点,一阵埋怨为什么援手还没有到。 “铛铛。” 兵刃在空中不断碰撞着,白全也是越战越勇,口中不觉大喝道:“青面兽也不过如此,之前的气势去哪里了!再吃我一戟。” 呼啸的风声不断挥来,就算杨志修为再高,这种只攻不守的状态也难免出现纰漏,一阵气浪冲击在腰腹,顿时一阵痛意涌上脑海,当即再也压制不住了,手中的钢刀翻卷而出,成倍的本源狂涌而出。 “我靠,还这么厉害,甘宁,帮我再削他一会儿。”白全见状连忙喊道。 听得这话,杨志那里还敢逞凶,赶忙将气息生生压了下去,可这一来二去,不但错过了反击的机会,更是连防御也忘记了。 白全却不管那么多,抬手就是一拳,正中眼眶,这下本来只是半边脸青的杨志彻底青完了,可他仍是不敢太放纵,口中憋着怨气,心中早已经大骂了起来:“小畜生,现在有你猖狂的,等到援手来了,我非要将你扒皮抽筋不可。” 浓浓的怨念尽数写在脸上,也许是方才的一拳让白全感触颇多,索性弃下画戟赤手空拳的打来,他已经摸准了对方的脉门,只要援手不到,是绝不会贸然还手的,念头落下,一阵天马流星拳打的潇洒无比。 杨志被先前那拳打的有点犯晕,这一套组合拳下来,鼻血都飞出了两尺地,恐怕谁也想不到一个六等强者被一个七等的家伙如此羞辱。 “小子,别打了,你再打我,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杨志被打的有些迷糊,口中已经不知道是求饶还是威胁,可他不得不忍受,如果此刻让对方跑了,那才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就在这时,一批人马火急火燎的冲了过来,甘宁等人连忙警戒起来,见到援军以至,杨志兴奋不已,癫狂的大笑起来,一个闪身躲过白全的攻击,快步冲了过去,“你们他妈的终于来了。” 白全这才回过身,却愕然发现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关胜和呼延灼两人,三人六目相对,一时间只有无语。 杨志那里知道他们之间的交情,摇摇晃晃的扑在关胜身上,口中断断续续的说着:“就,就是他们,全部,全部抓回去。” 关胜看了看呼延灼,又看了看怀里的杨志,脸上尽是难色,可太尉告知他们听从脸上有青色胎记的家伙的安排,却没想到要抓的人竟然是白全,对白全出手自然是不能,可该如何瞒过身后的众人。 就在犹豫之际,他们身后一个毛脸大汉突然探出身来,看着身前的杨志,口中骂骂咧咧的说道:“你这厮是何人,我等朝廷命官,岂是你这破皮随意驱使的。” 这汉子声如雷震,杨志本就被打的头脑发沉,被这一阵更是头晕目眩了起来,可他总不能大声张扬我是高太尉安插在二龙山的卧底,只得小声说道:“我知道你们是朝廷的人,方才正是我像高太尉求援,你等没有接到命令吗?” 那汉子可不管什么,恨不得把嗓门按在喇叭上,大声嚷嚷着:“高太尉让我们来寻一个半张脸上有青色胎记的人,你这泼皮莫要胡搅蛮缠。” 听得这话,众人连忙看去,那杨志原本脸上确有半边胎记,只是被白全一顿胖揍,现在整张脸都发青,可偏偏那汉子只认死理,根本不理会对方说什么。 被大汉这么一提醒,关胜也连忙装傻起来,“秦明兄弟说的没错,我等奉高太尉之命前来寻找一脸上有青色胎记的同僚,你如何证明你就是他。” 秦明听到关胜这么一说,脸上满是得意,自以为真的立了大功。 “我,你们,你们这群蠢货。”杨志气的怒不可遏,登时便骂了起来。 那霹雳火的名号可不是白来的,单是那火爆脾气若是恼起来,就是高 俅亲自来了也不见得拉的住,秦明听到杨志这般大骂,怒火一下子窜了上来,二话不说提起手中的狼牙棒便砸了下去,杨志有苦难言只得战成一团,场面混乱的很。 这却惊坏了令狐冲,毕竟他不认得关胜等人,亦不知对方这是在暗中帮助白全,甘宁好在与二人交过手,自然看得明白,在令狐冲耳边言语了一番。 令狐冲这才明白,心中忽然生出一计,悄悄叫来了胖子,先前胖子混迹在灵兵堆中,由于没有本源波动,并未被对方看入眼中。 胖子不知何事,一路小跑了过来,只是还未靠近,令狐冲抬手便是一拳,不偏不倚正中对方眼眶,惨叫还未起,一轮饱满的淤青便浮现了出来。 “你这是干嘛!”胖子捂着脸哀嚎着。 “演出戏。”令狐冲连忙小声说道。 那秦明不止脾气火爆,身手也了得,七等高阶修为硬是与杨志打的有来有会,而杨志平白无故遭自己人一阵痛打,本就憋屈此刻也不管不顾了,一身修为尽数彰显,全然不是当初和白全交手的模样。 “咳咳。” 一阵轻咳瞬间打断了战局,只见胖子装模作样的走上前来,故意将脸上的淤青抖了抖,老气的说道:“你们这群废物怎么现在才到,老子险些被二龙山的贼子们分了尸,还有那个满脸淤青的家伙,竟敢冒充本座,他也是二龙山的余孽。” 秦明被对方喝停,抬眼看去,却不知是哪里跑出来的家伙,正要还嘴时看到了对方脸上青色的印记,以为对方便是他们的接头人,连忙撤回了脚步,可心中甚是不解这种废物太尉为何这么看重。 不只是秦明,其余人也都面色沉闷,他们可不是秦明那种大老粗,已然心生端倪,相比之下他们更相信杨志的话,许是看出了众人的疑虑,甘宁适时地走上前去,一身横练的劲气喷薄而出,当即便镇住了众人。 “那些二龙山的贼子已经被我的护卫斩杀,你们带回去就是,不过这剩下的一个,他敢辱没本座名声,你们不得插手,由我的护卫亲自将其拿下。”老气横秋的话语,倒真是像极了以前的地主老爷。 关胜和呼延灼听后,正好顺坡下驴,连忙喝退众人,将杨志围在中间,气的杨志语无伦次,“你们这群蠢货,我才是真的。” 只可惜任凭你舌灿莲花,也永远叫不醒一群装睡的人,秦明也许是真傻,可关胜和呼延灼摆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胖子还以为是自己的演技多么精湛,继续冷声喝道:“白护卫,去给本座拿下这贼子。” 白全切了一声,倒也不在意,缓步朝杨志走去,口中轻蔑地说道:“你好像说过我今日必死无疑,如何,看起来你好像更惨一些。” 挑衅的话语犹如惊雷一般洞穿了杨志的心神,紧握宝刀的双手愤怒的颤抖起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声,这一次他是真的怒了,被一只蝼蚁戏耍的如此难堪,就是要死,我也要拉你一起陪葬。 见到火力全开的杨志,白全腰马一跨,等的就是对方的全力一击,此刻那阵突破感已然冲至极限,只差最后一份力,之前那种软绵绵的交战已经不能满足他了,他现在需要的是更加疯狂的战斗。 第九十一章 突破 剑拔弩张的场景,杨志的脸比墨汁还要阴沉,心头真是万马奔腾,谁能想到自己千辛万苦等来的援军,竟成了对方手中看戏的围观凶奴,而自己卧底的身份只怕是瞒不住白全几人,越想越气,手中的宝刀不由的劈砍出火花。 白全没有再躲,每一击都吃的结结实实,这可把诏狱里的郭盛心痛坏了,那画戟虽然算不得什么灵宝,可终究陪了自己许久,看这架势,怕是挨不了几下了。 果不其然,只见杨志一记猛虎跃溪,手中的宝刀势大力沉,白全仍是不闪,闷出一口本源挺戟便去,一声惨烈的脆响,画戟应声折断,翻卷的刀锋直接在白全的胸口划出一道血口。 见此,杨志更是疯了一般,快刀斩乱麻,誓要将之前所受的全部羞辱尽数还回去。 “青兽啸罡。” 刀法中一头青色猛兽的虚影若隐若现,大地顿时被一股狂暴的劲力席卷,寸草不留。 “来得好。” 白全不惧反喜,手中断戟正合心意,双手抡出两记满圆,一股岁月的沧桑之感立即弥漫开来,原本的风声阵阵却在一瞬间戛然而止,浮现在半空中的道道虚影此刻尤为的刺目。 断戟扫过,残影不断融入其中,人皇剑意,残影越多,岁月越久,而此刻白全双手兵刃同时施展,竟是蕴含了两倍的的剑意。 “看刀。”杨志爆喝一声,脚下地面炸裂,整个身影如闪电般掠出,青色兽影怒跃而起。 白全自顾自的摆足架势,断戟扫过,一缕烟沙凝出,仿佛勾勒出一道朦胧的屏障,霎时间,青兽以至,咆哮的音浪充斥开来,便是连围观之人都忍不住吸了口凉气。 秦明眸光狠辣,之前交手便知晓杨志六等初阶的修为不俗,若不是有伤在身,加上那柄宝刀可说同阶无敌,而反观白全,七等初阶的修为虽然不够看,可那浓郁的本源却给他一种化腐朽为神奇的感觉,隐约间竟还带着一丝浑圆天成的饱满。 关胜和呼延灼更是知晓白全的厉害,几日不见,虽然对方修为未动,可那股气魄却更将成熟,如果说之前还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那么此刻更像是一个意境深邃的谋权者。 他们不知道白全见识过这片天地最恐怖的命运,也无法明白究竟是怎样的压力才能让一个人从幼稚蜕变为成熟,但他们始终相信的是,这个少年总有一天会让整个天地都为之一颤。 “散。” 一声斥喝从白全口中传出,如同一语旨意号令天地,只见那朦胧的流沙飞快的扫动而来,杨志载着青兽一往无前,却未发觉在他身侧,一缕清风拂过,冰雪消融一般的奇景,凝聚着本源的青兽,停顿了脚步,它的身躯在那缭绕的烟沙中消散。 与之同时退去的还有刀锋上的锐利,斑斑锈迹缓慢的蔓延开来,杨志惊异的瞪大了眼睛,白全没有动,可他的周身分明犹如禁忌般不容侵犯,在那里每入一寸便如同过去十年。 终于,白全的气息动 了,双手舞动的残戟比不得轩辕剑的品质,随着移动逐渐溃散,可终究保留下了意境,无形之中似有一柄剑被他握在手中,只是停顿了半息,便一往无前的刺出。 杨志顿时寒毛炸立,本能的察觉一股危险迎面侵来,拼命的催动体内所有的本源,只可惜那些本源还未成型,一道漆黑的漩涡突兀的凝现在他身前,吞噬之力呼啸。 “吞噬宝典,给我吞。” 一重又一重的杀招,白全修为不如对方,可手段频频。 “我跟你拼了。”杨志已然慌了神,终于感受到来自于对方的恐惧,一招一式的碾压,仿佛被玩弄在鼓掌之间的无助,可他终究是六等强者,在死亡面前的全力一击,绝不是白全可以承受的。 滚动的生命之力化作一股精纯的能量充斥在养殖的四肢百骸,转瞬间却如同气球般极速膨胀起来,分明是要带着白全一同自爆。 “你修为虽然高于我,只可惜脑子不太好使。” 白全微微一笑,那神情分明一切都被牢牢他掌握在手中,只见得那双明亮的眸子豁然泛出一阵妖异的光彩,仿佛梦幻般冲入杨志的识海之中,瞬间便断绝了他的所有感应。 “摄魂决。” 这等灵魂武技威力不俗,白全虽然领悟的并不娴熟,却胜在对方没有防备,毕竟黄阶的灵魂武技何等罕见,怕是听都没有听过,更不要说亲身经历了。 极速麻痹的神经让杨志迷乱不堪,脑中如同短路般空白一片,好不容易才凝聚出的生命本源霎时间散了大半,整个人枯槁了许多,原本乌黑的头发,此刻已是黑白参半,但至少保全了性命。 第一次施展摄魂决对于白全的消耗也是不小,感觉到一阵头重脚轻,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阵突破的催逼感,连忙唤起帝江,手掌一把按在昏迷的杨志肩头,一股晦涩的涟漪翻动,在虚空中撕开一条裂缝,一息之间对方便没了踪影。 “好了,逆贼已经伏诛,你们可以回去了,对了,把这些灵兵清理一下一同带回去。”胖子收到白全的传音,赶紧摆出一副模样,口中沉沉的说道。 “是大人。”关胜装模作样的恭谨说道,指挥手下的人将狼藉的厂房收拾干净,便带着人离去了,临走前秦明有些意犹未尽的看了看白全,总觉得对方很是特别。 等到众人离开后,胖子赶忙过来扶住白全,焦急的问道:“你没事吧!” “先离开这里再说。”白全口中断续,只觉得怪要压制不住丹田中喷薄的本源。 ...... 练气室中,白全盘坐其中,浓郁的本源因绕在他身侧,这便是时空匣的霸道之处,只要你有足够的造化点数,这里将会比任何地方的能量都要浓郁。 复杂的印法不断在白全手中变换着,在其身后一道漆黑的漩涡徐徐运转,每一次转轮都如鲸吞一般将库中的本源吸食一空,然后便需要重新注入本源。 虽然每一次注入都需要消耗上百的点数,但对于此刻的白全来说都是小数目,随着时空匣的二次进化,再不仅仅靠着鸟笼提炼而出的点数,更是在不知不觉中将天地间的造化之力存入其中。 吞噬宝典在他体内飞快的运转着,司马徽没有告诉他这套功法的品阶,但经过白全的几番试用,效果显著,如果能够复原整本的话,少说也是地阶以上。 本源疯狂的涌入丹田之中,可吸收的速度卓然差了许多,十成的本源涌过丹田,能够吸收的竟然连一成都不到,这功法虽然霸道,可对于修为提升毫无增益,也是为什么这么久白全的修为都在原地踏步的原因。 “小子,试试我的新研究。”这时帝江的声音忽然传来,只见几缕金色的光点飞出诏狱,不由非说的钻入白全的体内。 细眼看去正是影二的神秘蛊虫,不过在帝江的滋养下身形已经壮大了好几倍,原本无法用肉眼看到的家伙,此刻也都清晰可见。 只见这些小家伙顺着白全的筋脉直接钻入丹田之中,这可把他吓坏了,连忙要催动本源阻止,却发现这些蛊虫身体一阵透亮,被吞噬宝典引入的本源五成进入了它们的腹中,紧接着一股暖意如流水般从白全的丹田中缓缓流出,滋润着全身每一个细胞。 “畅快。” 白全忍不住叫出声来,当初帝江说这些蛊虫能够替代吞噬宝典中的噬字诀,他还没在意,想不到效果立竿见影,虽然还是无法和本源涌入的速度媲美,但比起他自行吸收不知要快上多少。 短短半个小时,丹田已经被本源灌满,然而还未停止,雾状的本源不断的挤压,密集,直到一滴精纯的液体从空中滴下,溅落在他的元丹之上,仿佛一汪春水被扶起了涟漪,一股源源不断的力量感从四肢百骸中漫出,这感觉比起之前不知强盛多少。 本源由气态化成液态,这本是要到六等修为才会出现的现象,那灵液每一滴中包含的能量都相当于之前的十倍之多,这也是为何六等强者的本源远比七等更加雄厚。 只是白全并不知晓这一滴灵液的珍贵,只因为吞噬宝典吞的太多,而他的元丹所开辟的空间只有那么大,被这般生生挤压之下,误打误撞的逼出了一滴。 随着这一滴灵液的凝成,两股白茫茫的气息从白全的鼻腔中冲出,整个人容光焕发,神采奕奕,紧绷的双眼赫然睁开,两束精光成实质般射出,随意的扭动了下身躯,便是一阵爆炒黄豆的爆鸣声,不仅仅是修为,连体质都得到了提升。 “不错,七等中阶的修为果然强了许多。”白全满意的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感,生生轰出一拳,这力道足以断金碎石。 “妖兽啊!” 就在白全突破结束时,另一人也在时空匣中清醒了过来,只是随即便一阵惊慌失措的惨叫声,响彻整个时空匣,在听去就只剩下一阵七嘴八舌的欢笑,白全嘴角不由的撇了撇,这恐怕已经成为了诏狱的一大传统,但凡是新来的成员,都少不了被帝江一阵蹂躏。 第九十二章 就是喜欢打脸 白全来到诏狱,正看到口吐白沫的杨志,此刻的诏狱已经很是热闹了,孙立看到曾经的二当家被整治成这副模样,也无耻的笑出了声。 帝江勉强忘却了句芒等人离别的悲伤,半古告诉他对方要去另一个地方,等到一切结束之后就会回来,他不知道是否还能再次相信半古,可他不得不选择相信。 “帝江,你又在吓唬人!”白全嚷嚷着,他之所以没有将杨志当场击杀,便是看中了对方的才能,虽然对方给心性有些问题,但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也顾不得许多了。 帝江耸了耸肩,一张鸟脸带着无辜模样说道:“天地良心啊!我就是老老实实的蹲在这里,他看了我一眼就昏过去了。” 旁的几人忍不住头笑出声,在场的几人那一个最初进来的时候没被这个庞然大物震撼到,只不过像杨志这种当场昏厥过去的却是第一个,看不出对方修为挺高,怎得胆量这么小。 白全摆了摆手,也不想跟对方理会什么,一道灵魂之力拍入杨志眉心,刺痛的神识立刻将对方从昏迷之中惊醒,醒来的瞬间下意识的扫视着四周,当目光落在帝江身上时,眼白再度翻起,眼见就要昏过去了。 “我靠,这心理承受能力也太差了吧!” 白全连忙又是一道刺激,下手更重了些,痛的杨志一个跃起,口中惨叫连连。 “打住。”白全连忙做了个手势,费了不小的力气才将对方重新按回了地上,经历了两次恐惧,杨志也渐渐适应了,虽然身体还再颤栗,可至少保持住了清醒。 “白小子,要杀就杀,你为何这样羞辱我。”杨志一面颤颤巍巍一面怒不可遏的骂道,可是他的本源被这鸟笼牢牢的压制着,与一个普通人无异,再难发起狠来。 “我是在救你好吗?”白全冷笑一声,差不多也猜出了对方的身份,“现在你卧底的身份曝光,二龙山是回不去了,高俅那边我肯定不会让你去的,所以现在给你两条路,要么成为那只大鸟的口粮,要么做我的手下,你自己选吧!” 看着对方一脸认真的神情,杨志咽了口唾沫,自己一生的志愿只为出将入相,想要功名抱负,为此他不惜冒死潜入二龙山,虽然一个二当家让他的官瘾得到小小的满足,可这种身份终究差人一等,说得好听点叫做绿林好汉,难听些就是贼头。 “如果你认为我是怕死那就大错特错了,你给不了我想要的。”杨志严声道,来到这片世界后,他第一个找到的就是高球,那是他曾经的希望,那里叫做朝廷。 这时孙立连忙走上前来,他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身份而心生厌恶,相反的他更看重那时山中相聚的情义,“杨志哥哥,我知道你想要展现自己的一身才华,可高俅绝不是什么善主,相反的,公子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主宰,如果你跟了他,日后的地位不知要比做朝廷的狗强多少倍?” 杨志表面上仍是不为所动,可心里早已经有了犹豫,不可否认之前与白全交手时他就看出了对方的不凡,可是这世间不凡的人太多了,能够真正称王的又有几人,曾经他看到了高球,尽管换了片天地,可对方的势力依旧存在,若说要称王,朝廷莫过于首选,这是早已根深蒂固的念头。 相比之下此刻的白全根本算不得,他不想做这种毫无胜算的交易,“孙立,你的眼界太窄,有很多东西都没有看到,高太尉身后的势力太黑暗了,黑暗到你无法想象。” “也就是没得说了。”白全突然横插一嘴,一脸的不耐烦,随手一招,杨志的身体立刻飞了出去,直奔帝江而去。 这一下杨志彻底慌了神,眼前的鸟 喙赫然分开,如同虚空中撕裂的一道豁口,这要是被吞进去,必然是十死无生,连忙惊声喝道:“等一等,我有话说。” 听到这里,白全暗笑一声,没有谁是真的不怕死,只是还没有见到真正的恐惧,手掌一挥,将对方拉了回来,随即脸色一沉,依旧是那张不耐烦的面孔,“你还想说什么,最好是我想听到的答案,否则你会死的比刚才惨十倍。” 杨志吞了口唾沫,刚才的确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只是比恐惧更明显的却是无比的不甘,不甘自己一身本领本该拥有对称的名声,为何到死了都只是个匪寇,“要我做你的手下,也该展现出能够让我折服的能力,你也不想要一个只是表面顺从的部下才对,如果这还说不同,那你就是立刻杀了我我也再不会说半句。” 白全咂了咂嘴,本以为对方会立马顺从才对,可这样的说辞反倒让他更满意,至少能够清楚的看到对方并非只是单纯的求活,真正有大志向的人总是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他们追求的不同,但都让人感叹,“有些道理,好,给我半个月时间,我会证明给你看,但作为你能够继续活下去的交换,你的宝刀暂时归我所有,半个月后如果你仍然觉得跟着我没有前途,我放你走。” “此话当真!”杨志神色一喜,难以置信的问道。 “自然!”白全大手一挥,收下了对方的宝刀,转身便离开了诏狱。 只是在推出去的一刹那,整个人立刻原形毕露,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经绷得脸颊连忙疏松了起来,他本就不适合这种严肃的模样。 “你刚才是骗他的吧!被鸟笼烙下灵魂印记的人,以你现在的修为是无法清除的,很厉害的手段,你跟谁学的。”帝江的声音悄然跟了出来。 白全拍了拍胸口,那里的气息还有些激荡,这是他第一次骗人,只怕效果不好,下意识的要说跟老板学的,不过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多读书,书籍使人进步。” “嘟嘟嘟...” 急切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白全连忙从时空匣中退出,刚刚将话筒贴在耳朵上,一阵炸雷般的咆哮险些将他的耳朵震破。 “你死哪去了!手机也关机,不是说下了课带你去买衣服,人呐.......” 赵蓝月在那边像炸了锅一样,当她满心欢喜的来到白全教室时,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打电话也没人接,无奈只能打家里的座机,打了好几遍终于有人接了,这下积攒已久的怒火如同机枪般扫射而出,根本不该白全任何插嘴的机会。 足足过了半个小时,赵蓝月终于感到有些口干,停了下来,白全这才揉了揉发麻的耳朵,下意识的擦了擦脸上的口水,口中小心翼翼的说道:“那什么,我突然肚子痛,去了医院,现在才回家。” “什么?肚子痛,严不严重,会不会影响明天的聚会。”赵蓝月一改方才刁蛮的模样,口中温柔的询问着。 白全随之顿了顿,对啊!本来也不想去,正好可以搪塞过去,“挺严重的,医生说是因为细菌感染的肠道发炎,最近只能在家中静养,恐怕明天的聚会去不了了。” 只可惜他真的不擅长骗人,口中都忍不住在发笑,比起老板来说,这手段不可谓差了多少,根本就是没有。 “哦,还活着就好,但是如果明天你不来的话,我就把你的肠子剪成一百段,然后做成礼物放给全校每一个同学,所以,你现在觉得好些了吗?”赵蓝月甜甜的说道,十分配合发出了一声剪刀碰撞的声音。 白全一个冷颤,语气异常坚定的说道:“大姐放心,小弟我轻伤不下火 线,重伤不去医院,这点小病对我来说完全没有问题。” “那还不赶紧给我滚出来,如果明天你给我丢人的话,剪得可就不只是肠子了。” “是是是。”白全小鸡啄米一般的点着头,如果杨志看到对方此刻的模样,就是让他直接投身鸟嘴,也绝不会做这种窝囊废的手下。 ...... 街市上,白全板着张脸跟在赵蓝月身后,而在其身旁的是同样板着脸的胖子,“胖子,你怎么也来了。” 胖子不想搭理他,并将一张请柬砸在对方的脸上,没想到赵蓝星竟然也邀请了他,讲道理胖子和赵蓝月都是因为白全才认识的,而和赵蓝星根本连见都没有见过。 “你们在嘀咕什么?”赵蓝月突然转过身,两人立刻收起了死妈脸,露出了阳光般的笑容。 “没什么,只是不明白你老姐为什么要邀请我们俩,好像我们跟她一点都不熟啊!”白全问道。 “谁知道呢?可能上次我姐看上你了吧!所以顺便看看你的朋友都是些什么货色,那到时候我该叫你姐夫还是小弟呢?” 赵蓝月依旧是那般没正经的说着,笑成月牙的眼睛格外的可爱。 “呦!这不是赵家的二小姐吗?想不到已经出落成大美人了!” 迎面走来了一行人,为首的男子衣着款款,一丝不苟的头发满是发蜡的气息,看起来应该是个有钱人家的子弟,只是口中发笑的声音实在让人讨厌。 见到对方,赵蓝月瘪了瘪嘴,转身便要离开,却被对方一把拦住,男子身后的几人也立刻跟了上来将三人围在当中,“刚才我好像听到你在喊姐夫,还以为你看到我了呢?最近你姐姐可好。” 男子名叫李成,其家族正是百城娱乐最大的董事,自大几年前对方的生日宴会上见过一眼,便像着了魔一般疯狂追求赵蓝星,奈何对方从不正眼看他一下,可他仍是恬不知耻的到处自称是对方的男朋友。 “请你放尊重些好吗?你要是再这样无理取闹我可要报警了。”赵蓝月冷声说着,眼中满满的厌恶。 “哎呦,抱紧?那快抱紧姐夫我,你们这对姐妹花一冰一火,我可是最受不了的。”李成淫.邪的大笑着,一双眼睛在对方身上肆意骚动着。 “他妈的,我看不下去了。”胖子怒了,一拳就朝着对方脸上轰去,自从他迈入修行之后,胆子着实大了许多,以前见到这种事早就绕开跑了,或许这就是高人口中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吧! 呼呼地拳风直冲着李成的脸颊而去,突然一只宽大的手掌横空探来,稳稳地钳在胖子的手腕处,顿时捏出一片花白,痛的胖子神色大变,只见一名精壮的男子静静的护在李成身侧。 “哎呦,哪来的死肥猪,竟然敢打我,给我去死。” 李成缓过神来,冷汗都惊出几把,怒不可遏的骂着,抬腿便是一脚,然而脚还没出,脸颊上却突兀传来一阵剧痛,鲜红的拳印中依稀带着血花,两枚残缺的牙齿蹦了出来,整个人哀嚎的瘫在地上,紧捂着嘴巴,鲜血止不住的从缝隙中涌出。 那名精壮的男子面色一变,方才只觉得一阵气息散过,等他反应过来时李成已然中招倒地了,看像眼前的少年,眸光中多了些忌惮。 白全甩了甩手,拳头上分明带着血迹,脸上虽然带着平静,可那脱口而出的言语却是冰冷到了极点。 “抱歉,每次看到你们这种丑陋的嘴脸就忍不住动手,快看看死了没。” 第九十三章 非法入室的高人 街上的行人很多,可吵闹的声音仍然被李成的惨叫声掩盖,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 “这不是蓝月女神吗?”一名少年嚷嚷着发声,一眼便认出了赵蓝月。 不过眼尖的人不只他一个,那个倒在地上哀嚎的家伙才是重点,“我的天,那不是百城娱乐的少东家吗?” “肯定又是来找蓝月女神麻烦的,这种人活该。” 显然李成的形象在众人的心目中实在有些低下,见到这种情况,几乎是一边倒的叫好声,而当众人把目光汇聚到白全身上时,那更是一阵山呼海啸版的惊叫声。 “我认识他,他就是一个月前报纸登的那个人,叫白全是不是。” “对对,就是他,平凡小子的逆袭之路,俘获蓝月女神的芳心,我当时都看哭了。” “八成是这李成非来招惹,我的乖乖,这哥们简直是亚拉市的富二代杀手。” 一时间人潮沸腾了,相比之下白全的形象更让他们兴奋,他不像李成和赵蓝月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屌丝逆袭高富帅,这对现场众多的普通人来说无疑于一针强心剂。 这时,李成骂骂咧咧的捂着嘴站起来,嘴角的血液已经凝固了,白全那一拳生生拔掉他两颗大牙,单是这份痛就足以刻骨铭心,“你个王八蛋,你竟然敢打我,知道我是谁吗?信不信我杀你全家。” 疯狂的叫嚣声惊叹了所有人,仇富的人不少,大家自然不会放过这种打土豪的机会。 “大家听到没,百城娱乐的少东家公然威胁无辜市民。” “果然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原来富人家的子弟都是这么无法无天的吗?“ “好害怕啊!国家法律真的奈何不了这些人吗?” ...... 正所谓众口铄金,越是有品牌的企业越是在意自己的形象,尤其是这些太子哥,他们的行为更加重要,这一点相信老一辈的人嘴皮子都快教育烂了。 被众人这么一说,就是盛怒下的李成也赫然清醒了过来,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狠狠的瞪了白全,看来今天是做不得什么了,如果被人曝光出去,就算李家权力再大也终究是个麻烦。 “很好,小子,我记住你了,以后小心点。”说罢捂着嘴带着一行人落荒而逃,见此众人更是嘘声一片,反正大家都是看个热闹,并不是所有人都拥有一颗平常的心态,至少对于大多数人而言,看这些高人一等的家伙出丑着实是件高兴的事。 “哥们儿,厉害啊!整个亚拉市的四大家族,你招惹了两个,额不,应该是三个,佩服。”一名路人敬佩的拍着他的肩膀,看了看一旁的赵蓝月,口中笑道。 亚拉市四大商业巨头“李、柳、赵、王”,百城娱乐的李家,天科地产的柳家,星月公司的赵家以及证王的王家,这四大家族的势力遍布全市,不论是商场还是官场,黑白两道都有交集,所以被称为亚拉市的四大家族。 白全耸了耸肩,不以为然的笑着,四大家族算什么,他招惹的可是四个世界。 也许是李成的出现让赵蓝月再没有逛街的心情,随意给两人挑了礼服便回去 了,不过白全两人也是求之不得,提这衣服飞一般的就没踪影。 ...... “胖子,那本天罡三十六般变化你练得怎么样了。” “还行,有那家伙帮忙,我现在差不多有九等中阶的修为了。”胖子腆着肚子,虽然身体依旧肥胖,可在那些脂肪下分明有着一股力量在涌动。 白全不由的咂咂嘴,对方这样的修行速度着实有些恐怖,这才几天时间就已经九等中阶,想当初自己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无人指导,更没有功法修炼,果然起点高就是不一样。 “最近小心些,那个李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且在他身边的那个男子也是修行者,现在看来这四大家族并不想表面上那么简单,不仅拥有修行者,还与异界者合作,感觉他们好像早就知道要发生什么一样。” “放心,我身边有令狐冲在,倒是你,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若是李家和柳家同时找上你,你有没有什么打算。” “打算吗?以前我或许会怕他们,但是现在这个世道可不是谁有钱就能掌握一切,如果他们真的要来找死,我不介意将他们连根铲除。”白全冷哼一声,无比自信的说道。 胖子听得点了点头,可脸上却露出一抹坏意,话锋一转道:“那啥,既然你觉得钱没啥用,请哥哥吃顿饭呗!逛了一下午了,饿死我了。” “你是不是故意拆我台,没钱。”白全眼睛一斜,将口袋中的钱包往怀里塞了塞。 “切,谁不知道你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说的那么天花乱坠,别的重不重要我不敢说,钱肯定重要。”胖子站前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回见,对了,明天可别迟到,我的肉可比你的多。” 白全不屑的啐了口唾沫,提着衣服朝家里的方向走去。 回到家当他推开门时,却发现一个人早已经疏懒的躺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他珍藏许久的薯片,毫不客气的往嘴里塞,一旁大开的窗户,显然是走了不寻路。 那人见到白全回来了,立马激动的坐了起来,脸上带笑的坐了起来,“哎呀,我的小徒弟回来了,怎么样想我没。” 说话的正是司马徽,白全扫了对方一眼,全然不理会,快步走来,一把夺过对方手里的薯片,没好气地说道:“你们这群家伙怎么都喜欢都喜欢从窗户进,这是非法入室懂吗?” “哎呦,我又不是本地人,这里的法律可管不住我,而且我刚到你就回来了,不算数的。”司马徽死皮赖脸的将手伸进口袋里,一把抓下便是大半包薯片,飞快的塞进嘴里,根本不给白全反应的机会。 “我操,你能不能有点高人的风范,怎么跟个地痞流氓似的。” “有你这么跟师傅说话的吗?”司马徽口中拼命的咀嚼着,支支吾吾的说道。 这不提还好,一提起师傅两个字,白全整个火都窜起来了,忍不住破口大骂道:“你还有脸说,我闯刘家大厦时你在哪?我在霸王界镇压群魔的时候你又在哪?这么久了你给过我什么,就连六道骰都是半古送我的,你还有脸说是我师傅。” “我不是给了你那么多元丹,还有吞噬宝典吗?”司马徽自知理亏的吐着舌头, 弱弱的说道。 “那他妈是我用钱买的,买的。”白全终于忍不住了,现在想起来都是肉疼的不行,操起桌上的饭碗就砸了过去。 司马徽不慌不忙抬手一点,半空中的饭碗便不动了,悬而不落,这种隔空取物的功夫对于他这种水准的人来说简直易如反掌,“好了,我这不是来找你了吗?放心,为师心里有数。” “哼,我看是钱有输完了吧!”白全坐了下来,这个师傅的品性从初次见面他便已经看穿,无耻的烂赌鬼,而且运气极差。 “呐,呐,呐,我就说我们是天生的师徒,知我莫如你,不过从今天起我就住在这里了,全方位教导你修行。”司马徽手一提,不知从那里拉出一个旅行箱,径直便朝着白全的房间走去。 见状,白全连忙追去,奈何对方已经闪身进去,反手将房门关上,只得大骂道:“喂,这是我的房间。” “整个屋就一个房间,难道你舍得我睡沙发吗?”司马徽打死不开门。 只听得里面突然传来一阵翻腾的声音,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只见司马徽一身睡衣从房间中提出一个大口袋,里面全部都是白全的衣物和私人用品,“我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不爱干净,这些衣服多久没洗了。” “爱住住,不住滚。”白全破罐破摔了,既然赶不走这家伙,就只能祈祷真如他所说的那样指导自己修炼。 “哎,得亏有我这个好师傅啊!”司马徽叹了一声,竟也没把自己当外人,就在白全眼前将整个屋子彻底打扫了一番,连厕所都没有放过。 白全看的震惊,好好的一个男人,怎得家务做的这么细致,心想着不如把这家伙卖给家政公司,肯定能大赚一笔,一阵翻云覆雨之后,司马徽心满意足的拍了拍手,看着自己的杰作,顿时觉得舒坦了不少。 “好了,让为师看看你最近有没有长进。”司马徽说着,探出手指在空中划出一个四方形,下一刻竟是从虚空中生生扣下了一面镜子,镜面在白全面前一照,只见一密密麻麻的文字浮现其上,好不神奇。 “啧啧啧。”司马徽看的一阵咂嘴,精致的眉角不由的皱作一团,“我的天啊!这么久了你究竟在做些什么,怎么才七等中阶,武技也没学几个,还把轩辕剑弄折了,不过惹事的本事倒不小,又招惹了一个富家子弟,我说徒儿,这次打算敲多少,要不要带上师傅一起......” 只听得对方口若悬河的把他最近所发生的所有事一一说出,大到十二祖巫,小到早餐牛奶面包,就如同亲眼所见一般,白全有些不可思议,如果不是他了解对方的脾性,真以为对司马徽跟跟帝江一样藏在自己身体里,无时无刻不在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不至于吧!就一面破镜子随便照一下,你就知道我这阵子干了什么,你别是偷窥狂吧!” “呵呵,我水镜之名可不是白来的,想学吗?”司马徽微微一笑,很是骄傲的说道。 “学学,还有什么吗?一并教给我,师傅,我好崇拜你啊!”白全完全忘记方才是如何鄙视对方的,此刻眼冒金光的看着对方,恨不得将其吃干抹净。 “好说好说,学费八千,包教包会。” “......去死。” 第九十四章 好热闹 大清早,被厨房里一阵翻腾的声音惊醒的白全睁眼一看,整洁的没有一丝尘埃的屋子着实让他有种诡异的陌生感,只见的一个敷着面膜的男子雀跃着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手中端着两份面包夹鸡蛋,虽然普通,可每一样都精致到了极点。 “早啊!徒儿,快来尝尝为师做的爱心早餐。” 白全打了个哈欠,不爱收拾,可并不代表讨厌干净,倒是也安慰着自己这家伙总算有些用处。 一番简单的洗漱,白全抄起一份早餐,正要张口,却觉着有些不自在,有道灼热的目光充斥在他的脸颊上,余光扫去,看见司马徽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满是希翼,“砸的,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啊!你快吃就是。”司马徽连忙摇了摇头,刻意的将目光扭向别处,只是他和白全一样,生来就不会说谎,越是这般掩饰,越有问题。 好在白全赶时间,想也没想的一口咬下,味道还是不错,毕竟这种早餐并不需要什么手艺,三两口的也就解决了,摸了摸嘴上的残渣,准备起身时。司马徽连忙将自己那一份也递了过来,没说话,继续看着对方,那表情充满了不可思议。 “什么意思!” “看你吃的那么香,总觉得是我的厨艺很不错,所以想多满意一会儿。” “切。”白全鄙夷的应了一声,接过另一份面包夹蛋,心里嘀咕着,这种也算厨艺,那你是不是烧壶开水都特别有成就感。 又是一份下肚,白全准备去换衣服,今天就是赵蓝星的生日,若是真的迟到了,保不齐蓝月姐会拿着刀追自己半个亚拉市,当然在那之前胖子应该已经倒在血泊里了。 看着白全无事的收拾着行头,司马徽诧异的摸了摸下巴,口中喃喃自语,“怎么没反应啊!面包上不是写着过期不能食用吗?这新界的食物果然神奇。” 一旁正在打领带的白全猛的一个激灵,双眼恶狠狠的扫了过来,狰狞的面容简直比带了鬼面还要骇人。 “我收拾,你忙你的。”司马徽连忙拾起盘子仓皇的逃回厨房中去。 差不多半刻钟的时间,白全看着镜子里西装笔挺的自己,确实说不出的满意,想不到自己穿上正装也别有一番风味,不过当他的余光瞥向镜子的一角时,整个脸色立即阴沉了下来,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形正小心翼翼的摆弄着一件不知从那里来的正装。 “司马徽,你在这摆弄个什么劲,人家请你了吗?” “哎呦,你好没有意思啊!你们新界的人去饭局不都喜欢带着家属吗?你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那不是要饿死我吗?”司马徽捋了捋额前的秀发,既然被发现了,也就光明正大的站在镜子前。 尽管白全对自己的形象还算自信,可不得不承认司马徽的样貌绝对算得上出众,棱角分明的脸庞若有若无的带着一丝少女的阴柔,可那眉宇间却总有一股英气冲天,扔在外面,还以为是那个明星微服私访呐! “你不是还有过期的面包吗?自己慢慢吃好了。”白全仍旧耿耿于怀,狠狠的扯动了一下领带。 “没了,最后两份都给你了。”司马徽若无其事地说着,全然没有在意少年急转直下的脸色,以及那双攥的骨节发白的拳头。 “好了,赶快出发吧!没吃早饭真是饿死我了。” 白全一把甩开靠过来的男子,没好气地说道:“你有请帖吗?人家不会放你进去的。” “请帖,是这个吗?”司马徽扬了扬手上红色的小册子,不知什么时候从白全那摸来的,只见他指尖一错,那份鲜红竟然分成了两角,再看去却是生生多出了一份请帖,“好了,现在我也有了。” “我靠,你在变戏法吗?”白全错愕的抢过对方手中的请帖,两份除了名字不同,其余的全是一模一样,对方这种神乎其神的手段,简直羡慕不已,只是一想到那开口闭口便是钱钱的模样,就忍不住生厌。 耐不住对方死皮赖脸的催促,不得已两人只好一同去了。 ...... 赵氏集团大小姐的生日可谓是惊动全城,大半个商圈贵族都齐聚在这里,自然也少不了媒体的长枪短炮,在他们看来平平静静的生日盛宴最多只是热闹些而已,终归少了些猛料,可要是有人能在里面搅上一搅,那可真是大快人心。 不过今年的宴会似乎多了不少的新鲜面孔,能够与赵家有所交集的人想要逃过那些狗仔的爆料恐怕少之又少,可今天出席的人,十个中有五个都是些信息全无的家伙,这可把所有人差异的紧,估摸着今年是少不了精彩了。 白全摸不透这里面的门道,带着司马徽先来了胖子家里,胖子可是怕坏了赵蓝月,老早就已经收拾妥当在那里等着了,就是不知是早起还是没睡。 “哎呦,我的哥哥啊!你总算来了。”胖子连忙迎了上去,目光却被一旁的男子吸引住了,“老白,这人是?” 以前他一直认为白全的底子算是不错了,只是对方不喜欢大理而已,可这男子的模样却是比女人还漂亮,尤其是那皮肤嫩的能掐出水来。 “我师父。”白全懒得解释,干瘪瘪的几个字便丢了出来。 “修行者?”胖子小声的问道,生怕对方听到时的。 “正是。”只是那司马徽耳朵何其灵光,莫说是你开口了,就是你心里想想,他都一清二楚。 胖子肃然起敬,自打他修行以来对于修行者越发的尊重,白全能在其中排什么位置他不知晓,但却是由心底里的厉害,能够做他的师傅自然是了不得,此刻再看向对方的目光也从最初的惊叹变得实在很多,本以为像令狐冲那般不食人间烟火的家伙已经算是潇洒了,而司马徽除了潇洒之外还有一股特别的大风范。 白全不屑的瘪了瘪嘴,胖子此刻的模样与他当日见到对方时一般无二,都以为真是遇到了神仙一般的高人,非要接触一阵才会知道,这家伙那些表面上的高深其实都是为了隐藏本质中的丑陋,没错!特别的丑陋。 “小兄弟,你很不错的,有没有兴趣做我徒弟啊!”司马徽天生的自来熟,一双泛着光泽的眸子满意的看着胖子,却分明不是在看他。 “嘿嘿,不了,我已经有师傅了,若是在拜了你,他肯定会不高兴的。”胖子填了填肚子,脸上带着无奈,只是盖在肥肉中的高兴却是丝毫都藏不住。 司马徽点了点头道:“也对,那家伙的名头确实要比我大一些,不过未必就有我这般厉害。” 满口的得意也不知是在夸对方,还是借着对方提升自的身价,可眼睛仍是不由得撇了撇胖子圆滚的肚子,脸上的笑意复杂的紧。 “好了,快走吧!不然大小姐又要发飙了。”白全想着早些去,寒暄几番便好抽身,毕竟上流社会的高雅可不是他们这种普通百姓能够品味的,单是这身西装就穿的浑身不自在。 胖子拦了辆出租车,招呼两人坐上去,白全倒是没有多想的上了车,可司马徽仍是在笑,只不过笑的不是一件事而已。 “你傻了,笑什么,快上车。”白全扯着脖子吼了两嗓子,好在周围的人不多,如是看到一身正装的少年这般不要脸面,说不准也要笑几声。 司马徽没有说话,只是快步走了过去,可心里已经做了预料,差不多也就是一刻钟之后,笑的人恐怕就不止他一个了,也不会像他这样笑的如此和善,不过这都与他无关,只要把人带进去就行。 ...... 阿波罗酒店作为亚拉市最富丽堂皇的酒店,炫彩的霓虹灯终日开启,随着时间的走动,灯光的色彩也都随之变化,不知多少个夜晚人们眺望星空时都忍不住骂几句,“他娘的,电费不要钱,这么亮让老子怎么睡。” 往日宽阔的大门不过零散的十余人人进出,可今日却生生挤满了人潮,其中一半是手持请柬而来,一半却是看热闹来的,毕竟这可是一年中难见的盛会,多少平日里见都见不到的人物都会前来,这其中多的是机遇。 “李少爷,看这边。”几名花枝招展的少女疯狂的嘶吼着,就像一只只发情的野猫摇曳着自己诱人的身段,虽说她们样貌不俗,可终究带着些俗气的味道,不过姻缘两字谁能说得清楚,保不齐就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那可是多少人家梦寐以求的豪门,就是分手费也都够她们下辈子无忧了。 说到花痴这可并非女子的专利,相比之下几名血气方刚的少年倒要干脆许多,手中捧着花束从人群中涌出,直奔向那些平日里娇生惯养的富家女们,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更不要说他们这些毫无地位的家伙,除了将对方吓得花容失色后留下几道鄙夷的神色后,恐怕更多的就是旁人毫不吝啬的嘲弄。 只是对于其中一些人来说成不成是一回事,媒体的长枪短炮下就算是这些把戏也都能大肆宣扬一番,到时身份可就不一样,某位千金小姐的绯闻男友,成龙成虫各凭本事,生活嘛!如果你想过的舒适,那就得多动脑子,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机会。 只是就在众人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时,一阵疯狂的鸣笛声震惊了所有人,拥挤的人潮竟然硬生生的分开了一条道路,一辆普通的出租车颤颤巍巍的开了进来,座上的司机和车子一样早就吓得摊在那里,倒是一旁的俊俏少年乐此不疲的疯狂按动着车喇叭,洋溢在脸上的坏笑着实好看。 第九十五章 挡道的好狗 赵家作为亚拉市四大家族之一,却总是差了不少,一没有另外三家的悠久底蕴,家主也不如其他三位那般精明狠辣,相比之下更显得小气,没有雄图伟业,也不想只手遮天,早些年便有了想要退隐的念头,若不是两个女儿让他忧心,便不知去哪里潇洒去了。 而作为赵家的长女,赵蓝星自小就没在赵老爷手下成长,离开了家族不知去向,反倒是小女儿赵蓝月自幼被泡在蜜罐子里,赵老爷有些古板,希望女儿能够讲究温、良、恭、俭、让,毕竟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多学学总没有坏处。 只可惜赵蓝月学了一半,却装的很像,可装了十几年总是有些累,这才逃一般想躲着家里,说是和老爹打赌才去的普通学校这点不假,可主要是老爷子喜爱她,也就由着她胡闹,若不是遇上白全,天知道她掩盖这么久的小魔女性格还要沉寂多少年。 “蓝星啊!这些年跟老板学了些什么?跟老爹说说!”赵老爷靠在藤椅上,看着眼前的俊俏小姐梳妆打扮,心里倒是得意,论才干能力他有愧于四大家族的名号,可我有个好女儿,那可是跟着大人物走的凤凰,其余那些伏在地上的,再怎么招展最多也就算个孔雀,漂亮是漂亮,可这辈子都冲不上天。 “说了你也不懂。”赵蓝星应了一声,自顾自的整理了下礼裙,平日里她的着装大多干练整齐,少有这种花哨却麻烦的衣服,不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也是出席这种重要的场合,总不至于还是那套二十年不变的工作服,虽说穿着也不差,可她还是觉得这些凡人的肉眼不配欣赏这样,总还是要摆出他们想要看的样子才好。 冷淡的跟冰水一样的回应,赵老爷倒也不当回事,悠闲的靠在藤椅上,脚下一晃一晃的,可脸上却越发的笑起来,自言自语着,“当初咱还是个破落户,得亏是遇见了老板,那一眼就知道这世上是真有神仙的,怎样,不过二十年就是这般光景,说到底也是沾了你的光。” 见对方没有回应,赵老爷子继续说道:“只是那时你妹妹还没生,说不准人家就不要你了,你妹妹这些年虽然任性,可我怎么看都要比你小时候机灵,本想着是不是该生个儿子好继承下家业,现在想想反正都是老板给的,只要你还跟着,你妹妹就穷不了。” “不过,你实话跟我说,最近是不是出了大乱子了。”赵老爷一下子坐起身来,脸色也认真了许多,“那几个老家伙最近可不老实,你老爹我蠢是蠢,可也有眼睛,以前大家有钱一起赚,可现在不一样了,干起杀人的勾当来,我也算跟了老板这么久,就算没你那么知根底,但我知道这世上保不齐还有能人,最近的事变的太多,我倒不是舍不得这家业,反正以前也不是没穷过,到是你娘死得早,生了你妹妹就落了病根,没享几年福,总觉得有些亏欠。” 赵蓝星停下了手里的事,对母亲她到是比蓝月记得清楚,好像永远都是那么慈祥,以前确实穷,谁能想到现在富甲一方的赵家二十多年前是一户捡破烂的乞丐,都说今生的一切都是前世已经注定好了的,谁也不可能一直这么不堪。 那年她才三岁,却已经知道帮衬着父母生活,虽然很苦,可一家总是笑着,至少在她的记忆力不管是母亲还是父亲在她面前总没有丧这个脸,可有些苦不是用表情就能掩盖的,吃不饱就得饿肚子,就算你再笑,肚子还是饿,饿慌了,小孩子又能知道什么,反正店里有东西,她知道那个应该好吃。 被抓住了,店家看她的穿着就没好气,口中恶狠狠的骂道:“小乞丐你是怎么溜进来的,还偷东西,看我不打死你。” 那高举的巴掌把她吓坏了,从小到大虽然穷可也没受过打,这一下就哭了,只是那巴掌还是打下来了,小脸几乎通红了一般,肿肿的,当时就麻木了,嘴里只能呜呜呜,还未等她再出声,第二巴掌抬起来了,小蓝星本能的闭上了眼睛,可也不知是脸已经感觉不到痛还是怎地,等了很久,只听到一声比她刚才还惨的叫声,然后便是一只大手将她抱了起来一路的跑。 惊的她连忙睁开眼,就看到一个跟自己一样脏兮兮的家伙慌忙的跑着,可脸上仍是在对自己笑,身后传来那店长骂骂咧咧的声音,“我xx......” “蓝星,下次可不能这样,偷东西是不对的,你得学会温良恭......”说着说着乞丐声音有些哽咽了,眼眶里分明有泪水,可他还是在努力的笑。 赵蓝星看的清楚,那时的她不知道什么是强颜欢笑,但她却觉得很苦,心里很痛,甚至忘了脸上的火辣。 见女儿有些失神,赵老爷子呵呵一笑,脸上缓了缓表情,“蓝星,你这些年有没有觉的爹是为了荣华富贵才将你送到老板手里的,要是怨你就直接说出来,我听着就是听着,以后也好给你妈带个口信,你妈死的时候还在念道你,要是换换,以前的日子虽然穷,可大家笑得很开心,妮子,你有多少年没开心的笑过了。” 赵蓝星飞快的眨动着眼睛,修长的睫毛在空中扑闪着很是好看,可却有着湿润的味道,多少年没笑过了,也许除了老板她就在没对谁笑过了吧! “没怨过,我跟着老板学了很多,虽然每年才能回来一次,可我没后悔,妈去世的时候我不知道,等长大了的时候想难过却哭不出来。” “行了,也不说这伤心的事了,还是那话,爹不傻,这世道变了,肯定是要出大事了才对,你跟着老板我不担心,倒是你那个妹妹,你俩自小没在一起,没啥感情,我看得出来,你对她好却不是真心的,但她毕竟是你为数不多的亲人了,以后我要是也走了就只剩你俩了,多照顾她。”赵老爷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女儿头上的装饰,明明不懂,却也弄的开心。 赵蓝星没有阻止他,也没有回应。 ...... 酒店门口,众人的眸光全部聚集到那辆出租车上,司机哪见过这些,坐在原处不知所措,本来见着这人山人海还以为几位少爷也是冲着个热闹而来,谁曾想身旁那位好似不是的一脚他在油门上,要不是喇叭打的急,鬼知道会不会趟出一条血路来 。 俊俏的男子又狠狠拍了两下喇叭,脸上看不到丝毫尴尬,迎着众人的目光走下车来,西装笔挺的身形,一张仿佛精心雕刻出来的面孔,就是那些自命不凡的富家子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只是之前那种莽撞的行为实在是有作秀的样子。 司马徽脸色依旧,唯一的变化恐怕就是那双秋眸中的爱意,对着周围的漂亮小姐就是一阵飞吻。 “切,哪来的土包子,就是要博眼球也用点高端的手段,一辆破车也好意思开进来。”一人反应很快,口中不屑的喃喃着,立即激起了千层浪,在场的多少不是抱着这个念头来的,只恨为何自己没能想到这个办法,虽说出丑了点,可却是实实在在的成功了。 白全显然是习惯了司马徽神经质一般的作为,倒是自在的很,跟着便要下车,却被胖子一把拉住,口中期期艾艾的说着,“老白,就这么出去吗?不觉得丢人吗?” “丢人吗?你要是再不出来,那才是真的丢人了,到时候蓝月姐非得扒了你一层肥油不可。” 听了这话,胖子蹭的一下从车里窜了出来,可怜了西装上的那排扣子,得有多好的质地才能将那肚子收起来。 白全的现身可是要比司马徽来的还要轰动,现在整个亚拉市谁不知道赵蓝月的绯闻男友,只是一出面便引来无数羡妒的目光,普通人的倒还好,最多是感叹几句好命,可若是那些削尖了脑袋都要和四大家族掺上点关系的小豪门来说,不可谓是剔骨钢刀,恨不得生食其肉。 “白全果然来了,难道说是想趁着这次像赵老爷提亲。”几人猜测的言语传出,又是一阵轩然大波。 “怎么可能,一个穷小子就算攀上了高枝也如不得家门,这种门不当户不对的姻缘还少吗?我看这白全不知道用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博得了赵小姐的好感,然后就想借此敲赵家一笔钱,虚伪的很。”有人点赞自然有人板砖,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大有人在。 “没错,这种盛宴他一个不懂规矩的小子哪有资格参加,就是赵小姐有心教他,以赵老爷那古怪脾气怕是连们都不会让他进,八成是自作主张想在大庭广众之下露脸,这样才能让赵家多给些遮羞钱,这种小人心理真是让人恶心。” 这么说的人多了,人们自然而然的有了同样的想法,再看向白全竟是百般的不是,蓝月小姐果真是鲜花插在牛粪上上,却也不知想想自己的心理,可笑是一个乞丐见惯了腰缠万贯的富豪在自己面前炫耀,却绝对忍不了旁边的乞丐今天比自己多讨了十块钱的高兴劲,你只要敢笑,咬也得咬死你。 白全也不管这些,迈着步子就要朝里面走,正好和一公子撞到一处,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人左闪右躲正好和白全默契的恨,生生将白全堵在了外面。 白全敛了敛笑容,因为那张脸他记得不错,见过,昨天打人的时候就在,随即口中淡淡的吐出一语。 “好狗不挡道。” 第九十六章 赵老爷亲迎 拦路的人名叫莫小路,只能算是亚拉市中的三流豪门,其家族与四大世家中的李家走的颇为亲近,与李家的少爷李成自小就玩在一处,再加上旁的几个子弟组成了一个不小的纨绔势力,市里恶霸算不得,却也是一股子坏水。 家里的人倒也看的开明,这莫小路能跟李成牵上关系,对家族的事业可谓是莫大的帮助,在这四大家族只手遮天的地方,你若想站得高,吃的胖,少不了交集,更何况攀上的还是李家的少爷,这从小到大的交情,一起享过福也许都不如一起做过恶来的深邃。 这一次赵家小姐的生日可谓是难得一见的机会,往日这种机会轮不着他们莫家的,好不容易借着李家的脸面讨要了好久才得了一张,算是给莫小路见见世面,以后继承家业不至于丢人,最好是能在李成的牵引下多交些其他路子,如此这好几十万买的一张红纸也算是物有所值。 要说这莫小路虽然不学无术,可脑子却是灵光的很,不然也不可能跟李成混得这么要好,家里的长辈告诉他们多个关系多条路,可关系再多都不如紧紧抱住李家这条大腿来得实在,此刻机会摆在眼前,抓的抓不住就看谁先抓了,三两句话的买卖赚个人情,那可是太划算了。 “乡巴佬,这种地方可不是你能来的,自己什么身份不知道吗?不要以为被蓝月小姐多看了几眼就飘上天了,垃圾永远是垃圾,臭不可闻。” 毫不掩饰的话语声声刺耳,可却说出了多少人的心声,还未进门的,哪怕是已经进去的听到这个消息都纷纷出来看个热闹,莫小路虽然他们看不上眼,可他们更看不起白全这种毫无背景的穷小子。 没等白全开口,司马徽连忙摆出一副鄙夷的模样,口中惊愕道:“哎呦,那只狗在这里乱叫,吓死我了。” 声音虽是不大,可胜过这安静的场面,怕是人人都听得清楚,几家记者更是不惜胶片先拍个三五十张再说,以后能不能坐在办公室里指着外面的狗仔东奔西跑可就全看今天的造化了,那个敢马虎,恨不得将手中的长枪短炮贴在对方脸上。 “你是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莫小路怒了,因为他清楚地看到在司马徽对他发出嘲讽之时,几个认识的小姐不经意的偷笑了起来,好似自己被当作了笑话。 说着又有几人站了出来,他们大多都是跟在李成身后的狐狸,要么就是想要变成狐狸的家伙,这种讨好的事情他们也都心知肚明,昨日的事虽然没有媒体宣传,可李成私下里已经放出话来了,亚拉市将再无白全立足之地,这时候要是能站出来踩对方两脚,无异于是在讨好李家。 “小路啊!你跟这些废物浪费什么口水,多看两眼都嫌脏了眼睛,能迈进这里的的都是有身份地位的,我想赵家也不可能请个穷小子来让自己出丑吧!”三三两两的冷言冷语,倒是说的滴水不漏,即抬高了自己,又把话题抛给了赵家,恐怕这些富家公子平日里也没学什么了,尽在钻研这等唇枪舌战。 这边的事情早早惊动了酒店的保安,连忙错开人群赶到了这里,他们自是不敢冲着莫小路几人发狠,手中的棍子直直的点在白全的鼻子前,口中嚣张的喝道:“你们几个是什么人,为什么来这里捣乱。” 白全明显有些生气,前踏一步时余光不由瞟向楼上窗户露出的一抹美容,转瞬又消失不见了,心里一念,正要去掏请帖的手又缩了回来, 口中淡淡的说道:“你如何认为我们是来捣乱的。” “没错,没错,狗眼看人低。”司马徽在一旁装腔作势,生怕闹不起来一样。 被这么一问,那名保安头子有些无言,随即话锋一转道:“有没有请帖,拿出来我看看。” “忘带了,如果你不信,大可以去问蓝星小姐有没有邀请我。”白全这么说着,竟像是泼皮一般的靠在旁侧的柱子上,可身后的胖子却是摸不着头脑,正要开口去问,被司马徽拉住,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场闹剧。 忘带了,难得白全此刻能够说的面不改色心不跳,多半是因为脸上的怒气实在太过明显,以至于掩盖了他的神色变化。 可是这种说辞在旁人听来分明就是无理取闹,莫小路等人更是露出了胜利的笑容,乘胜追击道:“忘带了,是你一个人忘带了,还是你们三个都忘带了,我看你根本就是个骗子。” “没错,还去问蓝星小姐,想借此蹭热度,亏你想得出来,你们这些下贱的人渣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围观的人听的也是一笑,那些媒体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明天的报纸看来是少不了一场腥风血雨。 嘲笑声不绝于耳,胖子恨不得立刻将请帖掏出来打在对方的脸上,多亏司马徽抱的紧。 楼上的屋中,赵蓝月早就看到了这一幕,心急的不行,口中骂着,“这个蠢货竟然连请帖都忘带了,气死我了。”说着便要下楼。 正巧赵老爷推开门进来,看着女儿一阵火急火燎的样子,连忙拦了下来,说道:“我的乖女儿啊!什么事把你气成这样了。” “还能有谁,还不是我那个小弟,老姐请他来,谁知道这家伙还把请帖忘了,现在被保安拦在外面,这不是看笑话吗?” 赵老爷没有再问,白全这个名字他可是被对方还早知道,不然那里肯放宝贝疙瘩在普通学校就读,测过窗户,看着身下气定神闲的白全,口中喃喃自语,“这就是老板一直赞叹的家伙,看起来除了脸皮厚一点也没什么长处,不过细细看倒还算标志。” “老爹,我这就去把他带进来,省得他继续丢人显眼。” “等等,要去也是我去,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这么抛头露面,不是让人家说闲话。”赵老爷笑了笑,脸上带着溺爱,也就是女大不中留,脚下却走的飞快,毕竟是老板点名要的人,不敢怠慢。 只是边走心里便在嘀咕,也不知这白小子是不是真的像老板说的那么厉害,怎地就把自己这个刁蛮的女儿迷的神魂颠倒的。 楼下白全也不答话,方才他分明在窗口看到了赵蓝星的模样,之前就曾疑问,为何对方会请自己,想想多半是半古的意思,却连胖子也牵扯进来了,可见这个宴不是什么好宴。 索性便趁着莫小路的阻拦,看看这其中是否真的有鬼,若是对方不出面还好,到时再将请帖拿出来也不晚,可若是对方真的现身来请,那纵然是百般热情,这门也万万入不得。 见对方不为所动,莫小路虽是骂了一通,可脸上的神情却像是被人家骂了似的,身形气的一阵颤抖起来,催促着保安便要将对方轰出去。 保安早就憋着火起,认准了白全几人是来骗吃骗喝的,手中的棍子舞的生亮,眼瞅着便要将三人打出去。 “住手。” 就在这时一声轻喝从楼道传出,只见赵老爷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口中明显带着粗气,才五十出头却跑的气喘吁吁,这是多么急切,旁人也许看不出什么,可白全心思清透,一眼便瞧出了其中的意思。 方才分明就在二楼,总共没有几步路,何故非要摆出一副匆匆赶来的模样,讲道理我与你非亲非故,最多是你女儿的情分,却也轮不到一个家主出面,单是这一点,白全已经心生了退意。 “你就是白全吧!”赵老爷喘了几息,可胸口都不带起伏的,红光满面的脸色精神的很,气息中稍稍有本源流动。 白全看破不说破,点了点头,恭敬的弯了一拱,毕竟是长辈,给自己脸还是要端着。 可这般简单的交流却让得在场的所有人震惊不已,手中的相机都不知是该开该关,赵老爷是等人物,亲自出来迎客又是何等的面子,怕是整个亚拉市都找不出几个来。 “难道赵老爷真的有心将女儿嫁给对方。”有人揣测着,可总觉得差点意思,就好比皇帝招了个驸马爷,却还亲自从皇宫一路跑到城门口来迎接,能有这本事的,估摸这驸马爷怎么也得是个割据一方的藩王世子,还是功高盖主的那种。 “了不得,这白全肯定是外省来的的过江猛龙,赵老爷这种顶了天的长辈都亲自出门迎接,在亚拉市能有几个后辈有这种能耐。” “难怪蓝月小姐会看上他,果然是少年英雄,比不得咱市里某些个纨绔,好狗不挡路。” 一时间言语浪潮一边倒般的压过来,从之前的各种言语讽刺,立刻变成掏心掏肺的奉承,再没人敢说白全是什么没有背景的穷小子,毕竟连三大世家的小辈都没有这种待遇。 莫小路等人更是长大了嘴巴,眼睛都不眨一下,别人不知道,他们却是听了不少,这赵老爷脾气怪得很,就是自家的长辈前去拜访,三次也得有两次半的闭门羹,至于那半次最多是把你的礼收了,人照样不见。 这还是自家长辈跪在门前求着拜见都不成,可那白全却是被赵老爷亲自迎进门,这一来二去差的可不是一个量度,心中此刻已不能用懊悔来形容,早便是恐怖如斯。 再看向白全,目光里满满的都是后怕,只怪自己被小聪明冲昏了头,万一是招惹上个庞大的家族,怕是李家都会毫不犹豫的舍弃他们。 “也别在这站着了,快进去吧!”赵老爷和善的说着,一直带着笑意的脸颊将眼睛都挤成了一条缝,看着格外情切。 胖子不知这其中的博弈,只道此刻面子足实,方才受的气可着实把他憋坏了,险些拿出钉耙就是一顿打。 此刻的了势,脸上也有了光彩,小跳着站在那名保安面前,小胖手轻轻拍打着对方的脸颊,得意的说道:“听到了吗?赵老爷亲自请我们进去咧。” 虽说打得不重,可落在保安头子的脸上可是无比的火辣,哪里敢露出半点不满,恨不得像供爹娘一样把对方供起来,脸上只是惨笑道:“是我的错,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不过面对赵老爷一脸的殷勤,白全心中反倒是泛起了愁云,这鸿门宴你敢不敢再摆的明白些,想了片刻,当即脸一横,回身叫住正要走的出租车,口中霸气无比的喊道。 “胖子,走,回家。” 第九十七章 两处木屋 热闹非凡的亚拉市却依旧有它安静祥和的地方,两处木屋,一处居于闹市之中,却仍能安心翻阅手中无名古卷,一处藏于青水山涧,却逃不脱世事的牵绕,虽不入世,可反手之间搅得天下乱成一团。/p> /p> 今天两处木屋的主人来到了一处,李儒依旧面色如霜,病惨却不失名士之风,手中的古卷也不知翻了多少页,也不知记住了多少,只是在那人面前,在如何的坦然都会先的拘谨。/p> /p> “卧龙先生怎么有空来我这寒舍。”/p> /p> 对面一人身着长衫,样貌却是不凡,不是俊俏,不是美艳,而是一种只可远观的意境,佛家不只修内在,更是看重雍容佛相,十世的沉淀,别的不敢说,只是这面孔就可谓无有挑剔。/p> /p> 闹市的木屋很小,更不如山涧那般有花有草,屋中只有一桌一椅,却已经坐下一人,孔明抿了抿嘴角,将手中略显残缺的花伞放在门前,缓步走入,步步生莲。/p> /p> “今日这么热闹,李儒先生不关心吗?”/p> /p> 李儒放下手中的书,一双眸子总是带着疲倦,可却无人敢懈怠这位在轮回中逆反毒杀的狠人。/p> /p> “在你面前那里配得上先生二字,自从来到这里那有一天不热闹,你又如何知道我不关心,那赵家的女儿不凡,能入天人的眼,多少人买他的面子今日去了,少我一个又何妨。”/p> /p> 孔明笑了笑,“天人?你配不上先生二字,莫非那家伙就配的上这二字,他想要这五界变做手中的筹码,他想搏什么,却不敢亲自去搏。”/p> /p> “可他终究不是轮回中的人物,该称得天人,我们这些凡人只是活着都不知在追求什么,更别说去搏,只是筹码的形容我不喜欢。”/p> /p> 李儒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没有问题便有自己开口了,“我知道卢俊义在你手中,我想问一句,他是否真的改命了。”/p> /p> 孔明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脸上的神色至始至终没有变化,“这天还在就不算改,只能是逃了一半,早晚也是要变回去的。”/p> /p> “这样吗?”李儒的手有些颤巍,站起身走到床边,从中取出一个木盒,“我有个请求。”/p> /p> “我答应。”孔明似乎知道对方要说什么,不等说完便开口了。/p> /p> 先是有些吃惊但随即又默许的李儒只是惨笑了一声,“是啊!这应该算不得请求,那这东西你还要吗?”/p> /p> 惨白的手指缓缓打开木匣,刹那间一股恢弘的龙息狂涌而出,只是任凭这道气息如何霸道始终都逃不出这简陋的木屋。/p> /p> 屋内气劲荡漾,五色霞光映照房梁,淡金色的光辉散在两位书生的面相,一个依旧平静,另一个却忍不住露出了希翼。/p> /p> 在那木盒中放着一尊玉印,通体如白浆,其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龙目大睁半威半怒,其形如生欲要腾出一般,此印寓意传国,刻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p> /p> 只是如此绝伦之物却也生有瑕疵,四角之一纯金相补,金者虽是贵派之石,可与玉衬托仍是显得俗不可耐。/p> /p> 孔明看着盒中的玉玺蹙眉道:“当年因那莽小儿而碎了一角,实在可惜,不然再吸个千年的王朝气运,也是了不得,现在玉已不全,气运散尽,改一界命难,能改一人已是极限。”/p> /p> 李儒神色转变,由惊到喜,口中说道:“当真。”/p> /p> “确实能改,只是不是用来改你心想的那家伙。”孔明直言不讳,却看着对方逐渐没落的神色,再度开口道。/p> /p> “不过我既然答应了你的请求,自然有办法,这玉玺留给你,即刻拆了这木屋,去那人身边,这木屋静不下你的心,你想做的在这里可做不了,这书你看了多久,怕是什么也没有学进去,倒不如给我好了。”/p> /p> “先生若要拿去就是,我今日便离去。”李儒拱了拱手,将木盒盖上,也不知是何材质,竟是生生断了磅礴的九五之气,再看去不过一块木头而已。/p> /p> 孔明不再理会,拿着手中的书便出去了,屋外刘备三人已经等候多时了。/p> /p> “先生。”刘备恭敬的拜了拜。/p> /p> 一旁的关羽面色重枣,一双丹凤眼却只剩缕缕缝隙,可仍是盯住了孔明手中的无名古卷。/p> /p> “怎地,你想看。”孔明似笑非笑的问道,将手中的书扬了扬。/p> /p> “看什么看,你一个瞎子看个劳什子书。”张飞一巴掌拍在关羽的后脑,口中骂咧道,虽长相凶神恶煞,可这声音却如同糯米般甜柔,倒像是个江南女子的吟唱,好听的很。/p> /p> 关羽吃痛的摸了摸脑袋,站远了些,可张飞却不放过他,乘胜追了过来,闪躲中那双丹凤眼渐渐开阖,却只见眼白,或许真是个瞎子。/p> /p> 看着两人斗闹,刘备非但不管,反而插着膀子站在一旁看的脸上好不过瘾,就差跳起来助威了。/p> /p> 孔明咯咯一笑,将手中的古卷丢给关羽,对方立刻像是得了糖人的小子开心的很,只是他的开心与常人不同,通红的脸上就是有些变化旁人也看不出来,唯一的不同就是他总习惯摸一摸下巴,说痴儿也许不如,总归是不像个成人那般稳重。/p> /p> “翼德,你总是欺负云长,当心他真的怒了一刀便斩了你这娘娘腔。”/p> /p> 张飞看了看一旁欢喜的不行的关羽,嘴上撇了撇,再开口时,声音却是如雷震般刺耳,“人家生的俊俏也不是我的错,虽说脸上能抹些黑泥凑活,可这嗓门总是不注意就忘了。”/p> /p> “诶,我就觉得俊俏也不错,何故每日都要画的凶神恶煞的吓人,凭美貌服人才厉害哩,老是扯这个嗓门,不好听,不好听。”刘备自言自语着,未觉一只手顺势提起了他的耳朵,痛的他一阵大叫起来。/p> /p> “死老三,每次都是扯耳朵,你看看给我耳朵扯成什么样了。”/p> /p> 皇叔玄德双手过膝,双耳垂肩,前者总是以讹传讹,可后者实打实的有。/p> /p> ————/p> /p> 亚拉市坐在整块版图的枢纽,心脏要地不敢当,至少也算个四通八达的重镇,不然也轮不到这么多的商机如雨后春笋一般遍及四处。/p> /p> 有人曾言在亚拉市就是拾荒都比一般城市来的高贵,你在这里拾个十年,就是耳目渲染的也算是半个商人,不是说有个富商的司机,只是常年来听到主子工作事的只言片语,退休之后,随便给后人提点两笔,那都是金灿灿的富贵之路。/p> /p> 一辆货车在高上驰骋,在后座上一男一女,女的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可脸上的老练已经不输成人,而那男子二十出头的模样,生的白净怎么看都不像是做风餐饮露的营生,与那皮肤黝黑的妮子简直天壤地别。/p> /p> “赵呵呵,你说你都多大的人了,咋还每天抱着个漫画书看个不停。”小妮子叉着腰,瞪大了眼睛,这一路可是无聊的紧,本想着对方说说话,却不想那个木鱼脑袋的家伙一路上抱着本破书,就是连个屁都蹦不出来。/p> /p> 见对方还是不理,妮子急了,扑上去就把书抢了过来,嘴里恶声道:“有什么好看的,你又不识字,就连名字还是我教你写的。”/p> /p> 被夺书的男子扬起头,不止皮肤白净,就连五官都生的恰到好处,像女人一样好看,可棱角分明的脸颊带着十足的阳刚,剑眉星目,天庭中股股英气不凡。/p> /p> “呵呵,识不识字无所谓,看着好看就行了。”果然是人如其名,开口便是呵呵。/p> /p> 前座的老人听到身后声音,不觉摇了摇头,眼中有了回忆,几个月前的一天,一男子从天而降,生生栽进他家的鸡圈中,原本身上穿的锦袍,可惜和鸡粪染做了一团。/p> /p> 也不知是砸坏了脑袋还是怎地,对方见人就会呵呵的笑,再怎么问也就知道自己姓赵,其余的一概不晓得。/p> /p> 这可把生在乡村,长在土里的一家人吓坏了,那一身绸子可是漂亮的紧,怎得看都不是寻常人家的少爷,尤其是那俊俏的样貌,便是邻村那些个守了多少年的寡妇都忍不住跑来多看两眼。/p> /p> 后来找了警察,对方也是一头的雾水,调查了一个星期也没个信息,本来是要将他接走的。/p> /p> 可这小子不知怎地跟自家的孙女对上眼了,死活不走,这没办法,才暂时住下的。/p> /p> 不过别看对方生的细皮嫩肉的,可是有把子力气,几人干的农活,他一个人干的都轻松,这可把一家人笑惨了,心想着白拣了个苦力,偏偏生的这般俊俏,要不就给自家妮子当个童养夫好了。/p> /p> “你还是想不起自己叫什么吗?”妮子咂咂嘴,眼中带着迟疑问道。/p> /p> 抢过书的赵呵呵摇了摇头,继续看着手中的漫画书,“呵呵,想不起来,只记得姓赵,别的都忘了。”/p> /p> 听到这里,妮子可是高兴的很,算不得好看的脸颊笑开了花,“想不起也好,其实我觉得赵呵呵挺好听的,是不是啊!赵呵呵。”/p> /p> “一点都不好听。”男子皱了皱眉,小声嘀咕着,可不管脸颊怎么变化,都让旁边的妮子看的喜欢。/p> /p> “为啥你老看这一个人啊!”妮子撇过头,看着对方手里的书。/p> /p> 赵呵呵立刻呵呵的笑了起来,指了指画上的人物说道:“呵呵,你看他多威武,手持绝世好剑,而且名字也好听,惊云,哪像你起的,呵呵,难听死了。”/p> /p> “你再说难听。”妮子探出两根指头钳在对方的大腿根上,装模作样的便要扭上一圈。/p> /p> 见此,赵呵呵连忙变了脸色,口中求饶道:“呵呵,好听,小黑球起的名字当然好听。”/p> /p> “你竟然敢叫我小黑球,长得白了不起啊!”妮子又是扑了上去,也不知是气是喜,按在对方的脸上就是一阵乱摸。/p>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九十八章 风风光光还是背地一棍 “胖子,回家。”/p> /p> 简洁明了的回应,却是像风暴一般席卷了所有人,胖子呆呆的站在原地,停在半空的步子不知是该迈出去还是收回来。/p> /p> 赵老爷的亲自邀请别人是想都不敢想,恨不得跪在地上高呼谢主隆恩,谁曾想过还有人敢拒绝,而且是这般毫不情面的回绝。/p> /p> 相比于围观者的惊,莫小路几人可就是肝胆俱裂的怕,怕是自己之前的冒犯惹恼了这位爷,这可真是腿肚子都直打哆嗦险些要跪下来了。/p> /p> 赵老爷热情无比的脸颊不觉抖了抖,这些年他折过不知多少人的面子,想不到天道好轮回,今日竟然被一个打了脸,可心里却是不恼,反而是有些释然,难怪是老板看中的家伙,倒是有些脾气。/p> /p> 别的不说但是这份魄力就少见,当即继续笑道:“贤侄这是为何,难道是生气了。”/p> /p> 不起波澜的话语却是终于将莫小路几人弯曲的膝盖彻底砸了下去,砰的一声跪倒在地,只要对方说出个“是”字,怕是以后整个亚拉市再无他们的立足之地了,赵家可不只是商业巨头那么简单,这背后可还牵扯着新界的修行世家。/p> /p> 赵老爷听到声音却是连看都懒得看一眼,自从跟了老板,眼界自然也高了许多,普通的人家在他看来不过是群趋炎附势的小人而已,也正是因此那些家伙的拜访几乎都是乱棍打出。/p> /p> 可越是这样的高姿态,越让他对这些有点水准的后辈更加喜爱,柳家的柳中青,虽然品行极差,可在他眼中却是个有韧性的家伙,能忍旁人所不能忍,不然当初在白全手中也不可能全身而退。/p> /p> 而这种人最能成事,就算是个祸害也都能遗臭万年,算是不错的一人,另一个就是证王王家的小子,平日里极少听到有关他的消息,可越是这种高门大户,又有几个小子能够做到这般低调。/p> /p> 不过总的都是比不上自家的女儿,小女儿自小宠溺,可也算生的落落大方,大女儿更不用说,那可是跟在老板身边搅动风云的存在。/p> /p> 越是这么想越觉得眼前的白全难得,难怪蓝月会这么着迷,心里多少有些想着这门亲事,若是成了的话,那可真是死了都能瞑目,到了下面跟老伴讲起时也能吹嘘,你男人慧眼识英,两个女儿都有了好去处哩。/p> /p> 眯缝的眼睛再看向白全倨傲的背影竟是比看女婿还要亲切,恨不得立刻带进屋里谈谈。/p> /p> 白全听的也是一愣,本想着这么生硬的回绝你多少也要黑个脸才是,如此才好脱身,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心中正泛着愁。/p> /p> “这不是忘记拿请帖了吗?我们先回去拿。”这时,在一旁看了许久的司马徽突然开口了,看似合情合理,却是直接封死了白全的退路。/p> /p> 老爷子听到心里,转头看着一旁的男子,方才没有注意,此刻细眼看去,身形竟忍不住打了踉跄,/p> /p> “好高的境界,纵然是达不到老板的层次,也是罕见,有趣,这下今天那些老家伙不能太放肆了。”/p> /p> 口中这么念着,脸上露出了敬意,不敢自持身份,毕竟高人面前容不得他放肆,口中缓缓道:“敢问姓名。”/p> /p> 这下旁人更是摸不着头脑了,若是赵老爷亲自迎接白全还可以说是长辈对后辈的喜爱,可此刻对一个后生这么恭敬又是闹哪样。/p> /p> “好说,在下司马徽,伯父可曾听过。”司马徽淡淡一语,以他的年纪称伯父实在有些过不去,可他没脸没皮,便学着白全的口吻,嘴角带着暗笑,用余光看了看停在一边的白全,目光中分明复杂得很,“想这么走了,哪有这么便宜的事。”/p> /p> “司马徽。”赵老爷口中砸了砸,脸颊再度抖动了起来,连忙低声问道,“可是水镜先生。”/p> /p>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笑而不语,心中自然有了答案,毕竟有的事不能摆在明面上,这才想起之前对方说的取请帖一事,身子一回,看着几名跪在地上的后辈,脸上的笑意不见了,板着的脸颊比百年的老树还要难看,即便这里跪着的是他们的长辈,他也不会摆什么好脸色。/p> /p> “你们几个,把请帖拿出来。”/p> /p> 几人哪敢不从,连忙从怀中摸出请帖递了上去,心想着今日的宴会算是完了,丢了这么大的人不说,怕是以后要没落好一阵子了。/p> /p> 赵老爷将请帖恭敬的递给司马徽,脸上带笑的说道:“这下有了,快里面请。”/p> /p> 司马徽冲着白全扬了扬手中的请帖,却被对方刀一般的眼睛狠狠的剜了一下,连忙走上前去勾住对方的脖子,小声道。/p> /p> “怕什么,就算是鸿门宴,为师也保你全身而退。”/p> /p>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一伙的。”白全还是不动,终于明白对方为什么早晚不在,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又死皮赖脸的跟着来。/p> /p> “一伙的又怎样,这门你要是不进,保不齐半古那老家伙已经在那个院墙等着了,只要你经过,一板砖敲晕了扔进去不是更省事,所以说现在风风光光的进去,总好过等下出丑,放心,为师不会害你的。”/p> /p> 司马徽笑着脸,小声的在白全耳边喃喃着,然后转身给了司机一个眼色,示意对方可以离开了。/p> /p> 被吓得不轻的司机大哥逃一般的挂挡踩油门,方向盘打的飞快,一套操作行云流水,便是职业赛车手都不一定有他此刻人车合一的境界。/p> /p> 白全品了品对方的话,以他这么久以来的认识,一个动不动就能把一个世界玩弄在股掌间的疯子,未必做不出这种背地里打黑棍的行为,看来这个门怎地都是要进的,只是方式不同罢了,这才敛了敛心情,脸上堆着笑意的走上前。/p> /p> “哎呀,这不是赵伯父吗?早就听蓝月姐提起你了,说你和善好相处,今日一见真是跟亲人似的。”/p> /p> 旁人都看呆了,方才不是还一副下马威的姿态,怎地这变脸跟翻书一样。/p> /p> 如同时间跳跃一般将中间生的经历生生摘除,这种牛头不对马嘴的的回应,还说的不留痕迹,除了脸皮厚以外,怕是再找不到别的理由了。/p> /p> 赵老爷一阵尴尬,只能象征性的笑了笑,把着对方的手便朝里面走去。/p> /p> 在路过莫小路时,对方低着头瑟瑟抖,没了之前嚣张的气焰,这种人白全看得太多,都是些欺软怕硬的家伙,没了落井下石的兴致,阔步离开。/p> /p> 可胖子倒是好兴致,蹲在了莫小路的面前,肥嘟嘟的肉脸也不知是在笑,还是在怒,“刚才好像有谁说这里不是垃圾能来的地方,是谁啊?我想不起来了。”/p> /p> “你听错了,那是狗叫。”司马徽笑眯眯的补了一刀。/p> /p> “什么,这是条狗啊!不叫的时候倒是挺可爱”胖子恍然大悟一般摸着莫小路的脑袋,喜爱的神情中,分明是极度的羞辱。/p> /p> 莫小路只觉的胸口淤积的不行,两眼一黑,头一沉晕了过去。/p> /p> 吓得胖子连跳了几下,摸着胸口喘息道:“这些公子哥的心理承受能力不行啊!”/p> /p> 一番闹剧之后,似乎除了莫小路等人,其余人都是收获颇多,热闹精彩人人叫好,怕是说上一整天都仍有趣味,媒体更是抓取到了不错的题材,相信这次的新闻会比上一次更加轰动。/p> /p> 进入酒店之中,白全左右打量着,之前他便看道不少异界者和修行者走入其中,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其中有猫腻,只是此刻那些人却没了踪影。/p> /p> 拐到一处人少的地方,赵老爷突然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很是认真的问道:“贤侄,你觉得蓝月怎么样啊!”/p> /p> “蓝月姐挺不错的。”白全的心思全然没放在这里,下意识的回答道。/p> /p> 司马徽默契的提着胖子的衣领朝一边走去,这种家务事跟修为身份无关,他也不乐意掺和,“走,带你去找小姐姐玩。”/p> /p> 胖子本来还想问,可听到这句立马老实的跟在了后面,轻车熟路一般左拐右拐,眨眼间便没了踪影。/p> /p> “哦,我知道你们是一个学校的,平日里没事多多培养些感情也是很好的。”赵老爷哈哈大笑起来。/p> /p> 白全被对方突兀的话语惊醒,这才听出话里满满的深意,连忙解释道:“伯父,你误会了,我和蓝月姐不是你想的那样。”/p> /p> 然而话音未落,赵老爷脸上再没了之前的和善,一记蟒蛇盘树勾住白全的脖子,口中是恶狠狠的说道:“你什么意思,我女儿那点配不起你了,别以为有老板撑腰你就敢这么放肆,要是玩弄我女儿的感情,我刮你层皮。”/p> /p> 白全被勒的有些喘不过气来,之前他便察觉到对方是修行者,此刻却更加清晰的感受到那阵不俗的修为。/p> /p> “伯父,给喘口气。”白全连忙求饶道,这次终于彻底知晓了为什么所有人都说赵老爷古怪,怎么话到了他的耳朵里都变了味,这种跳跃的思维着实让人心惊胆颤。/p> /p> 赵老爷这才松了点力道,可还是没放过白全,难得看到一个入眼的,若不是碍于老板吩咐,怕是今天就直接绑好了扔到女儿的闺房里,先把生米煮成熟饭了再说。/p> /p> “诶!蓝月姐。”白全突然叫了一声。/p> /p> “嘿嘿,小子,这点把戏可耍不了我,老夫吃的盐比你吃的...哎呦,痛痛。”赵老爷话还没说完便吃痛的大叫了起来,好在这里没有人,不然见到这一幕,怕是连下巴都要惊掉了。/p> /p> 赵蓝月提着老爹的耳朵,嘴角露出一抹狞笑,“老爹,你刚刚再说什么啊!”/p> /p> “没什么,对了,我得去看看你大姐弄好了没,客人们都到齐了。”赵老爷哀嚎着挣脱开,连忙逃似的跑开了,不过还是回过头冲白全瞪了一眼。/p> /p> 看着对方落荒而逃的样子,白全不觉好笑,虽然这赵老爷脾气古怪,可看的出为这两个女儿真是操碎了心,真想把这一幕录给某对不负责任的父母,你们儿子都快被人家绑上花轿了。/p>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九十九章 神界白虎 一颗种子扎根在这片荒凉充满肃杀的大地上,浇灌它的不是水,而是以往往鲜红的血液,从未退去过铠甲的白起望着远处天边的红霞,那一天便是从那里伸出了一只手。 白起舀起一瓢汪汪的血水,面色肃然的浇灌在土壤中,血色侵润的大地,却没有丝毫停留的消失在其中,依然是黄色的凄凉,可却有一股无穷的命力在那黑暗的深处生根发芽。 “大哥,你何曾真正为我们考虑过,赌上所有人的性命,值得吗?” ...... 空旷的原野上,一道幽黑的涡流在半空中凝现,一直白皙的手掌从中探出,仿佛惊喜一般的抚摸着似有似无的清风,身影逐渐清晰,除了那双白如凝雪的双手,几乎都隐藏在那件宽大的斗袍中。 “新界的气息很不错,我的终点该是这里吗?”淡雅的声音缓缓响起,正映衬着飘来的柳絮,如鹅毛一般的散落在那件斗袍上。 那人抬起手像前面退去,霎时间如同碧波荡漾,整个空间翻动涟漪,一圈圈的波纹在空气中回荡,吹散了柳絮,吹动了树梢,吹起了斗袍的帽檐。 面如秋水,温柔妩媚,比那双手还要白上几分,嘴角带笑却不知是笑这片景色,还是笑这个世界。 “村夫,我来了,这就是夙愿吧!” “恭迎大人。” 柳梢之中人影渐渐走来,身材算不得高大,甚至有些病态的虚浮,可那身衣衫却是华贵的很,一双如线般眯缝的眼睛总闪烁着让人不寒而栗的阴沉。 “高俅,你来的好早啊!”那人没有去看,探出手去抓漫天的飞絮。 “没办法,我们这等跑腿的命只得为大人先铺平道路不是,大人从神界而来,一路累了,我这就安排接风洗尘。”来人正是高俅,嘴中带着的笑意确实不敢恭维,有一句笑着比哭还难看大抵就是说的这样。 那人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将手中好不容易抓到的柳絮又散了出去,然而那些散出的柳絮却生了异象,落地生根,转眼间便已是参天大树。 “大人好手段,如此神迹,不愧是在神界之中威望十足的存在。”高俅连忙说道,阿谀奉承的模样简直是从骨子生出的本能,只可惜却不是人人都能讨喜的。 “威望十足,若真是如此就不会将我丢在乱世界千年,白虎啊!白虎,你在神界斗不过那群家伙,在人间斗不过那村夫,这一次,你想赢吗?”那人似是自言自语一般,却吓坏了一旁的高俅,连忙将头又埋低了许多,心中尽管花俏,可天人心思如何是他能够揣测的。 “怎么只有你人来,左慈那些小子呢?” 听得这话高俅明显眉头一喜,连声道:“那八散人神龙见首不见尾,来了新界后便不知所踪,不过那其中的两人似乎和逆反之人走得很近,属下不敢妄自揣测,只等静待大人到来。” 那人面无表情的哼了一声,重新将帽子带了上来,“许是来了新界,有些人都生出了自己的想法,也好,我亲自去见见他们。” ...... 孔明带着三兄弟离开了木屋,走了不过百步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阵惊呼,回头看去,只见那窜天的火苗都燃上了房顶,本就不大的屋子此刻被生吞了一般在看不清轮廓。 人们惊叫着逃走,依稀能够听到有火警的警报,只有一道身影从火光中闪过,没入拥挤的人潮中,无人发觉,因为他们的视线都被那火焰所吸引。 “嘿,这书生的动作还真是快。”张飞扯动着嗓门,倒不是单纯的看热闹,张飞穿针粗中有细,可不是说他真的粗俗不可耐,有时的心眼连孔明都有些自叹不如。 “多好的一间木屋,只怪先生非要多嘴一句。”刘备咂了咂嘴,很是可惜的叹声道,也许是草鞋卖久了,少不了小气。 孔明微微一笑,看着远去的身影,有了却一桩事情,“这人不该有退路,否则就无法拼尽性命了,一命换一命,这买卖公平。” 关羽听着先生云里雾里的话语,紧闭的眼睛微微一动,将手中的古卷又拿近了些,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下巴,口中吐出一字,“善。” “善什么善,你以为你是先生,说话文绉绉,一个瞎子还摆弄起了。”张飞一巴掌拍在对方的后脑勺,口中打趣的说道。 别看三兄弟中张飞排在最后,可却没有没有做小弟的觉悟,刘备的耳朵,关羽的后脑勺,这些可都是他练手的把式,乐此不疲。 关羽耸了耸鼻子,他很少说话,更不擅长表露自己的情感,高兴就摸摸下巴,生气就耸耸鼻子,也不还手,只是站远了些。 “你还躲,真不知道你个大男人怎么没点脾气。”张飞又好笑又好气,每次自己欺负对方的时候,对方都不还手,而是默默的退到一边,反倒把自己显得跋扈许多。 孔明摇了摇头,将关羽拉到身后,“你啊!以后他要是再欺负你,就打他。” 关羽摇了摇头,神色木讷的很,口.唇微微裂开一条缝隙,好似自言自语一般,“不行,三弟,不能打。” 寮寮几语却含着关羽所有的感情,每当对方开口之后,张飞也不会再欺负他了,尽管两人总是斗闹,可再没有比他们更深的牵绊了,毕竟这二哥只有我能欺负,别人想都别想。 就在这时,孔明突然停住了脚步,原本含笑的脸孔凝在了一处,阵阵凌厉的本源不由自主的冲出体外,如临大敌一般失态。 第一次见到对方如此反常,刘备心生端倪,可却不好开口,只得试探性的问道:“先生,可是走累了。” 片刻之后,孔明才回过神来,脸上的笑容依旧,却变得无比复杂,深邃的眼眸不只看向何处,“玄德,你们先去吧!我要去见个朋友。” “只是我们,恐怕不行吧!”刘备忧心忡忡的说道,山雨欲来风满楼,对方越是这样的平静,才越显得刚才的失神是何等诡异。 “没事,到了那里,自然会有人助你。”孔明显然不想再解释,迈开步子朝远处走去。 张飞摸了摸脸上有些掉色的黑粉,口中喃喃道:“先生这又是犯了什么邪了,哪个朋友有这么大的阵势。” “懿。”关羽突然吐出一字,依旧木讷的脸颊微微颤抖了一下,但很快又没了变化,就好像突然惊醒一般,似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刚才说了什么,握了握手中的古卷,脸上的呆滞更加浓郁了。 刘备没当回事,毕竟这个二弟很少说话,可能是被张飞欺负的太多,所以忍不住感叹了一声吧! “那我们就继续出发吧!希望这一行能够顺利些。” ...... 杨柳岸晓风抚春水,男子漫步而行,似乎是在等谁,可那身阴沉的斗篷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是不是惊动着水中的鱼儿,却好心的将手中的饼干碎屑撒入水中。 “新界的食物真是神奇。” 这话还有一人也说过,两人同姓,却再无其他关系,因为一个是人,另一是神,只是这点的差距就足以斩断所有的联系。 “仲达,你好大的胆子啊!来到我的地界竟然还这么明目张胆的显露气息。”一声斥语穿过重重柳絮,虽然语意凌厉如刀剑架在脖间般心惊胆颤,可语气却比那柳絮还要轻飘,更像是熟人之间的寒暄。 男子停下了脚步,很细心的将盒中剩下的饼干捏碎散入湖水之中,争先恐后的鱼儿浮上水面,将那难得的吃食吞入口中,那样子看似滑稽,却不知为何多出了一抹心酸,所谓求活,应该也就是这个模样吧! “你看着鱼儿像不像你们,看到点点好处,便不要命的冲出来,没了这水的掩盖,看得很清楚,如果我现在手中有张网,你觉得有几尾能够幸免。” “那要看你的网结不结实了。”孔明笑了一声,走到湖边,看着身下的鱼儿,脸上的笑意更加灿烂。 男子摘下头上的帽子,神色平静得很,看着湖中一尾尾的鱼儿在失去了食物的诱惑后重新潜入到了水中。 如果此刻司马徽在这里的话,恐怕一眼便能认出对方来,世间曾有三人令他惊异,一龙一凤,一虎,或许他未曾想过,龙凤未必是真,可那冢虎却是真的虎。 “村夫,你还是这么自信啊!可惜了,这一次你对上的人不是我,而是整个天地,更何况你连一界都斗不过我,而这六界更是算不得什么,如果你不清楚,可以去问问半古,他知道的多。” “知道那么多有什么用,除了怕还能有什么,与人斗,与天斗,其乐无穷。”孔明看着一望无际的湖面,突然嘴角微微一翘,“你看这湖比不比得了一界,你看的透吗?” “呵呵,村夫,你就喜欢打哑谜,我看不透又怎样,有鱼出头就抓,管那么多。” 都说司马仲达和诸葛孔明势如水火,却不知两个人也是心心相惜,像这样坐下来交心的长谈并不少,只是那时他不是白虎杀星,他不是金蝉圣僧。 “哗。” 平静的湖面突然泛起一阵波涛,一束冲天的浪花卷了起来,只见一条几十丈长的大鱼跃了出来,落入水中时,仿佛将整个湖面都砸碎了一般。 “有小鱼,就有大鱼,你的网又能有多大,大的过这湖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