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照亮现实》 第 1 章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宿舍天花板上的摇头风扇吱吱呀呀的响个不停，毫无节奏感可言。 苏无咎在床上辗转反侧，毫无睡意。不知是因为夏日的燥热还是内心的躁动。 八天前，在家过暑假的他，因为吃个香瓜，引发伤寒症昏睡了好几天，他自己只记得当时和邻居同伴在门口的台阶上晒太阳，他吃着香瓜一直打摆子感觉冷得不行，后来从椅子上掉下去一屁股坐地上就记不得发生啥事了。 等他再次醒来已经是2天后，才知道是伤寒，要不是两只眼睛的眼白全变成了红色以及身体上说不出的虚弱感，他都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离奇的梦。 在家休息了4天就回学校补课了。下半年就高三了，这个暑假注定是要缩水的，才刚开幕的北京奥运会，怕是连闭幕会的直播都看不了了。 然而，苏无咎毫不留恋甚至内心有些期盼的赶到了学校。他昏睡的那2天，确实做了一场梦，但这场梦却光怪陆离似真似假。在家的他即便有千般思绪，但老实本分一辈子和红土地打交道的父母，他不敢透漏半点言语，怕吓到他们以为自己生一场病变傻了。 苏无咎本来只想和同学像吹牛皮一样说说自己梦到的一些事，看看同学们是什么反应。但走到校门口他就改变主意了，因为他看到了平时卖体彩的小卖部，在卖奥运彩。 苏无咎顿时萌生了验证一把自己梦里梦到的关于未来几十年那些激荡人心的点点滴滴的想法。而此刻的奥运彩，正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如果是真的，那自己以后就是开挂的人生；如果是假的，自己安心补课好好高考，即便不能逆天改命，至少也要出人头地回报父母的养育之恩。 走到奥运彩售卖窗口前，仔细的查看规则。苏无咎在此之前从来没买过彩票，倒是上小学的时候买干脆面中过几回“再来一包”的刮刮卡。 根据宣传册的介绍来看，规则倒是不复杂。奥运彩全称为「奥运奖牌连连猜」，但购彩一次而中彩分两个阶段：资格奖和奥运奖牌奖。奥运彩的购买方式为从国家体育总局体育彩票管理中心选定的12个项目中任选5个项目为一注，不排序。同时给出选取的5个项目的金、银、铜奖牌总数。 如果中了资格奖，则单注奖金500元。同时，可以参与奥运奖牌奖的竞猜，即给出的五个项目的奖牌总数符合当日的奖牌总数，则视为中奖。奥运奖牌奖的奖金为当日扣除资格奖奖金的剩余的全部。 比如当日1000个人下注，奖池为金额2000元即下注总额。如果有2人中资格奖，那两人分别获取500元资格奖奖金。如果两人中其中一人猜中了奖牌数，则可获取单注500万元的奖金，如果奖池金额不足，则不足部分由一般调节基金支出。资格奖和奥运奖牌奖在奥运会比赛日期间，每天一期，格日开奖。 苏无咎在心里计算了一下，资格奖的开奖规则实际上就是12选5的排列组合，不计重不排序，一共792种组合，如果包号需要1584元。苏无咎总共才带了3000块，交补课费和教材费需要1100，剩下1900的生活费里面包含大病初愈后两个叔叔一人给了500的营养费。 苏无咎在纠结要不要包号赌一把。如果梦里都是真的，那包号是值得的；如果是假的，损失一笔钱，这笔钱对现在的他来说，还是挺大的。 转念一想，如果自己不赌一把，错失机会，自己可能会更后悔，与其后悔倒不如让自己损失一笔钱长个教训。现在已经是上午11点多，等到12点一过，当日的竞猜就结束了，要不然比赛都完了还竞猜个啥？ 于是苏无咎开始动起脑筋来。 虽然每一种组合的概率是一样的，但本来来说，像连号，跳跃号，这种是不太容易出的，除非自己真的就那么背运。虽然排除了一些号码，最终还是花了1200多块钱选了600多个号码。将排除的号码记下，然后将每一个项目的奖牌数填上，最终不需要苏无咎自己算总数。 卖彩票的老板娘倒也没显得太诧异，大概是像苏无咎这样买的人很多，虽然这样包号即便中资格奖仍然是亏本的，但是大多是瞄着奥运奖牌奖去的。正所谓“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等交完钱，背着一包票据，就回了学校。 明天就正式上课，但苏无咎的心思完全系在彩票上，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去的。 第二天一大早，上完早自习苏无咎直奔校外的彩票店买了一份最新的体彩日报。昨日资格奖开奖号码为1，4，6，7，12。看到这个数字，苏无咎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不是特殊号码，至少能回本500了，即便梦里的一切都是假象，也能回点血。 国家体育总局体育彩票管理中心选定的12个项目分别为：田径（1）、乒乓球（2）、羽毛球（3）、体操（4）、游泳（5）、跳水（6）、举重（7）、射击（8）、赛艇（9）、击剑（10）、自行车（11）、柔道（12）。 昨天是北京奥运会的第二个比赛日，按照梦中记忆的情况，比赛日第二日中国队夺取奖牌的情况分别为？：女子双人3米跳板金牌、男子400米自由泳银牌、女子柔道52公斤级金牌、女子射击10米气手枪金牌、男子56公斤级举重金牌、中国女子射箭队获得团体亚军。 这么一来，资格奖对应的项目分别为：田径、体操、跳水、举重、柔道。金银铜牌总数分别：4、1、0； 苏无咎不知道是否有其他人猜到这个数字，也不关心了。因为他此刻内心无比激动，虽然昨天他没时间看赛事直播，但赛事结果却跟梦里显示的情况完全相符！ 500万在向他招收，但他知道，500万仅仅是个开始呀！ 就着豆浆吃着油条，今天的早餐似乎分外美味。苏无咎吃着早餐，脑子里却浮想联翩。即将到来的高考、2010年的世界杯、互联网……一切的一切，似乎不再是梦境中的虚无缥缈，而是触手可及的未来。 第 2 章 老板娘，先借我点钱 等到早餐吃完，苏无咎才意识到，刚刚自己都没来得及买今天的奥运彩竞猜，光顾着激动去了。 更要命的是，自己现在手里没钱了。思来想去，只能去看看彩票店，能不能兑奖。要不然上午12点才下课，就错过了今天。 于是匆忙赶往宿舍，找到中了资格奖的凭据赶往校门口彩票店。 由于是早上，加上只有高三的学生补课，校门的上铺基本上都是做师生生意的，所以人不多。 “老板娘，还记得我吗？”苏无咎和老板娘打招呼。“昨天在这买了600多注奥运彩。” “噢~是你啊！记得记得！”老板娘答道，也不知是真记得还是假记得。“你来兑奖是吧？” “是的~”苏无咎一边应着一边出示凭据给老板娘看。 老板娘接过凭据，和墙上的电子显示屏对比起来。这种电子显示屏一般体彩专卖店都有会，有彩民会定时跑到彩票店看开彩直播。一般情况下显示屏上会滚动播放最近未过兑奖期的中奖号码。 “啊！500万！”苏无咎正不安的等着老板娘核对信息，生怕只是自己梦一场。听老板娘失声叫道，反而松了一口气。 故作镇定道：“是的，今天能兑奖吗？” “小兄弟你别急，这可是大事！”老板娘反而显得比苏无咎还激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中奖了。又说道：“你先坐会，我找上级代理商确认下。”然后就开始打电话。 苏无咎只好在柜台前的高脚凳上坐下，等着老板娘打电话完毕。 不一会，老板放下电话。对着苏无咎说道：“小兄弟，恭喜你中大奖啊！我这个小店开了好几年了，还是头一次开出了这么大的奖！你看是不是要热闹热闹放个鞭炮啥的？” 苏无咎闻言一愣，他倒是没想到这些。不过想起老家那边，哪个邻居家里添了新车彩电啥的，老爸都会买上一挂鞭炮上门去庆贺一番，老板娘这么说倒也说得过去。但问题是他现在没钱，也不想搞得人尽皆知，而且自己还是个高三生，太招摇了影响不好。 要是让老师同学知道自己中了五百万，说不定人家怎么看他，而且也容易影响其他同学的心态。要知道这是09年，苏无咎所在的平安市，房子均价才2000一平米。按照20%的个人所得税计算，苏无咎理论上税后能拿到400万。这笔钱，能在市区买上20套100平米的房子！ 苏无咎还是决定打消老板娘这个想法，本来他还想兑了奖赶紧完成今天的奥运彩竞猜，上课还有课，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充裕。 “老板娘啊，你看我还是个学生，太招摇不好。您要是要给小店热闹热闹的话，可以自己安排下，但还请麻烦您不要透漏我的个人信息。”苏无咎诚恳的说道。“而且我昨天把钱都用来买彩票了，今天就是来兑奖的，您看能不能安排下？” “哎哟，小兄弟还挺稳重嘛！不过你那个大奖啊，这会暂时还兑不了，你得下午再来。我刚打电话确认过，下午上级代理商会把支票送过来，你自己拿去银行兑换，我们也不能安排给你一大堆现金不是？”老板娘很是热情的说道。 “那不是要糟？”苏无咎心想。昨天买完彩票剩余1800块，等会要交1100给班主任，加上今天能兑奖的500块，还是不够包号的。但如果不接着买，那岂不是错失良机？ 而且看老板娘那热情的态度，肯定也是希望自己能接着包号买的。自己买的越多，不管中不中奖，老板娘肯定都是赚，这点道理他还是明白的。自己拒绝热闹热闹，但也不能让老板娘跟着白开心一场，还是要给点甜头才好。 想到这里，苏无咎心里有了计较，于是道：“老板娘，我跟您商量个事，你先听一下看行不行？” “嗯嗯，你说你说。”老板娘自无不允的。 “按理呢，我中了这么大的奖，是该让您跟着沾点光的，但是呢我现在没钱，还请您谅解下。所以呢，我想这样，你能不能借2万块现金给我。我继续在您这里下注10倍包号，然后呢这10倍包号的资格奖奖金呢，就算我给您的喜钱，您想怎么热闹，自己安排就行。我可以跟您打个借条，把学生证押在这里。等会我下午过来取了支票去银行兑换奖金再换您，您看如何？” 苏无咎想的很清楚。现在是补课期间，管理不严格，进出学校不需要出示学生证。资格奖包号需要1584，十倍也才15840。老板娘这彩票店应该拿得出这笔钱。而且自己承诺将资格奖的5000块给她当喜钱，也不是个小数目，这年头老师一个月工资都没这个数。资格奖的500块是固定奖金，不会少。自己现在手握500万的大奖，老板娘也不用担心自己骗钱跑路。 “这怎么好意思嘛！”老板娘听苏无咎这么说，脸上的笑容更盛了。手上的动作却是从柜台下找出笔和纸出来递给苏无咎。“那你把借条写一下，我去给你拿钱。” 趁老板娘点钱的功夫，苏无咎快速的把借条写好。内容无非就是“今从xxx处借款贰万元整，以学生证作为抵押。”之类的，并不怎么正式，完了还按了个手印。 递给老板娘过目后，老板娘才将现金给苏无咎，顺便接过苏无咎的学生证。 于是，苏无咎快速将所有项目今天的奖牌情况标注下来，让老板娘帮忙下注。 苏无咎刻意的表现出非常随意的样子，就是为了让老板娘以为自己就是随便下着玩，要不然被她看出任何端倪，跟着下注，这可就闹大了。而且苏无咎提前告诉她10倍下注，就是让老板娘既得到甜头，又不起疑心。 苏无咎也考虑好了，明天不能继续在这里下注了，连续两天都能中，老板娘即便再怎么不起疑心，也不会缺乏跟着赌一把的勇气。 等老板娘将票据打印好之后，苏无咎都没有重新确认，直接就要了个黑色塑料袋装好。表现出一副满不在乎，就是陪玩的表象。 跟老板娘确认好下去过来取奖金支票的时间，苏无咎不多逗留，赶回去上课了。 第 3 章 有钱了！ 整个上午苏无咎都有点心不在焉。 一方面他发现不管是语文还是英语，都感觉没啥意思了，特别是英语，脑子里装了一堆梦中的记忆之后，感觉老师讲课的内容毫无新意。 苏无咎所在高中，一直以来都是高一高二将高中三年的课程全部教完，然后高三整个学年就是复习和查漏补缺，全力备战高考。 现在刚开始补课，从高一的内容开始复习，看得出来有些学生对高一的知识点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一方面是课程紧，内容多，之前也没时间去复习。另一方面是苏无咎所在班级只是普通班，虽然他当初也是以尖子生的身份从初中考到现在的湘北区一中，但进入高中后，成绩也只能算中游，进不了重点班。理科班总共26个，只有4个重点班。即便如此，在现在的高三8班，他也是排名前五的，可想而知其他同学的水平。 中午和同学一起吃过饭后，苏无咎没回宿舍，而是在座位上拿出高一的数学教材开始翻阅，他想知道凭借脑子里的记忆来评估自己现在是什么水平。 虽然依稀记得明年高考的语文作文题以及数学大题和理综的大部分题目，但完全依靠记忆去应对高考，肯定是不妥当不保险的，打铁还需自身硬。 苏无咎花了一个中午的时间，将高中三年的数学课本全部过完一遍，确认之前自己之前掌握的并不好的一些知识点现在都能融会贯通后，有些小兴奋。他不确定是因为记忆中这些内容是自己反复强化训练过还是因为阅历的原因。就像我们上小学的时候，做点加减乘除还要列算式，而等上初中后，看一眼就知道答案。不过原因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知道自己应该不用担心高考了。 下午的数学课，苏无咎也没认真听，而是继续将理综的课本翻了一遍。和数学差不多，之前自己有些不理解的内容也都想得透了。苏无咎也就越发笃定自己的梦里的记忆，可能并不那么简单，只是不足为外人道，而且现在越发不敢随便跟人说这种事。 既然学习的事不用太担心，那还是搞钱吧！ 等下午的课上完，苏无咎先回宿舍拿了银行卡和身份证才去校门口的彩票店兑换了奖金支票，少不得和老板娘寒暄一番。也亏得老板娘提前跟建行的人打好招呼，要不然苏无咎拿了支票银行都下班了也是白搭。苏无咎又是一番感谢。 等苏无咎赶到建行，真的关门了，只不过有个大堂经理守在那边，毕竟400万是实打实的大额，一般银行都有揽储任务，如果能留下400万的存款，那他今年的揽储任务算是提前超额完成了，守个通宵他都愿意。 “我叫苏无咎，叫我小苏就好，您贵姓？”虽然现在自己算是‘大客户’，但没必要摆架子，虽然人家等在这里是看在前的份上，但这个世道如此，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自然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自己表现的客气有些，总不至于有什么坏处。 “免贵姓胡，全名胡维成，苏老弟要是不嫌弃的话，喊我胡哥就行。”胡维成倒是长得一表人才，穿着得体合身的黑色西装，既显稳重又很精神，约莫35岁上下。 “胡大哥太客气了，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苏无咎说的很自然，其实他没意识到，自己现在说话做事，也都很老道，分寸拿捏得很好。“还得请你们辛苦下，先帮我把支票核验办理下转账事宜，还有就是帮我支取两万的现金。” 苏无咎从彩票店领取的是转账支票，银行这边是需要二次核验才能办理转账手续的。 “好说好说，苏老弟这边请~”。 胡维成领着苏无咎到了vip会客室，然后亲自安排工作人员给苏无咎办理转账手续相关事宜。自己则坐下陪着苏无咎聊天，刚坐下就有穿着套裙和丝袜的工作人员递过来一杯温水，服务还是很周到的。 苏无咎虽然还没完全适应这种客套的场面，但表现的倒也中规中矩。两天坐着聊了二十多分钟，工作人员才过来告知都已经办妥了，并将银行卡、转账凭证和现金一并交给苏无咎。 500万的奖金，扣除个税100万，转账400万元整，支取2万，卡内余额剩余398万。苏无咎确认无误后，也就不再与之客套，道谢后就提出告辞。胡维成也只能起身送客，并双手递上名片。苏无咎连手机都没有，也没法留下什么联系方式，只能是客套的握手并承诺有需要一定主动联系。 一切顺利，没出现啥泄露个人信息引发劫匪夺财害命的场景，更没有警察护送兑奖的桥段，一切都很低调。 等银行这边确认完毕，苏无咎才回到彩票店，顺便买了两瓶酒和一条烟，算是感谢老板娘替他考虑的周到。将2万块还给老板娘，拿回借条和学生证后才离开。 上午交了1100的学杂费，借的2万买完彩票还剩下4200，加上剩余的钱和500的资格奖，手里有5000多的现金，暂时不缺钱花。明天要重新找个彩票店买彩票，可以直接刷卡，省的拿着钱麻烦。 离开彩票店后，苏无咎找了小餐馆点两个菜吃饭，忙了那么久肚子有些饿。现在兜里有钱，他也有资格下馆子的人了。 吃完饭回学校，路过书店的时候，苏无咎顺便买了一套今年的高考真题和解析。校门口这种书店很多，主要靠售卖各种辅导资料，真题以及一些工具书赚钱。当然也有一些武侠和言情小说。苏无咎周末若是不回家，偶尔也会来书店看书打发时间，毕竟有空调。而要是正常开学了的周末的话，他一般不敢来，人实在太多，进去难出来也难。 回到教室的时候，数学老师已经照例在讲台前练习书法，有同学问问题才会搭理，每天的晚自习，都会有安排客人老师轮值。同学们已经到的差不多了，和同桌打声招呼后就拿出刚买的试卷开始认真做题。 自己一下子变成有钱人了，估计村里都找不出比自己更有钱的，信息量有点大，苏无咎一时半会也消化不过来，索性暂时不想了。他需要做一下考高真题来给自己的成绩水平做一个相对有参考价值的评估。同时也是为了避免自己因为突来的横财而迷惑了双眼。 人还是要脚踏实地的。 第 4 章 藏不住了 苏无咎所在的jx省，一直以来高考理科的数学，都是比较难的那种。12道选择60分，4道填空题16分，7道解答题74分，满分150分。 摊开试卷，大体看了一遍之后，苏无咎才开始答题。 第一题：在复平面内，复数z=sin2+icos2对应的点位于（）；a.第一象限b.第二象限c.第三象限d.第四象限 这一题考的是复数代数表示法及其几何意义，一个大于0一个小于0，平面上在右下角，属于第四象限，苏无咎略微思考就得出了答案。 第二题：定义集合运算：a*b={z|z=xy，x∈a，y∈b}.设a={1，2}，b={0，2}，则集合a*b的所有元素之和为（）；a.0b.2c.3d.6 这一题考的是集合的确定性、互异性、无序性。根据题意，结合题目的新运算法则，可得集合a*b中的元素可能的情况；再由集合元素的互异性，可得集合a*b，进而可得答案。苏无咎将几种情况列出后迅速得出答案为6. 第三题……选b …… 一路做下来，苏无咎没有碰上特别棘手的题目，花了53分钟做到只剩下最后的压轴题。 数学老师常说，总分150分的试卷，考点里的40%常考、必考题型，分数占到了高考卷的90%。90分为及格，正常情况是绝大部分考生，只要上课认真听讲及格不是难事，这90分拼的不是智商而是努力。 剩下36分是具有一定天赋以及加上一定的努力就能拿下的，这部分题目能拉开分数选拔人才。 而最后的一题压轴题14分，一则能拉开差距，二则需要天赋，大部分人能拿到1分就不错了。 以往的话苏无咎基本上都不看着题，因为基本上做不完。而今天时间大大出乎自己的意料。就算前面有些题目做错了，但也不会太多，要不然不会做的这么顺畅。 仔仔细细审视最后的压轴题，有点难！整张试卷苏无咎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强忍着放弃的冲动，试着解答第一小题，代数求导，算是常规解法，倒不是特别难，花了6分钟拿下，但是相比之前的题目，还是难度上了一个台阶。 第二问是不等式的证明，有点黑化。苏无咎在脑海中搜索许久才想到可以用不等式的放缩性质来证明。然而提笔解题才发现不仅运算量颇大，还特别费脑子，足足花了17分钟才将完整的证明过程理顺。 “即便做对了，花23分钟的时间拿下14分，好像也不怎么划算。”苏无咎心想道。要知道150分的试卷，考试时间只有120分钟。 花了几分钟对答案，竟然除了最后一题的最后一问，跟标准答案不一致以外，全对。苏无咎自己都有些惊讶，而他不知道的是，今年全省高考，最后一题只有1人拿到9分2人拿到8分，该题平均分0.31分。全卷平均分69.37分，比07年了降了19.87分！ 台上的数学老师还在写毛笔字，虽然苏无咎一直觉得数学老师是个和蔼的小老头，但很少见到有同学在晚自习的时候会去找他答疑解惑，不知道是大家不想问还是不知道该怎么问。 苏无咎之前的水平也就那样，数学考试的分数徘徊在100到126之间，只能说是不偏科。所以会的不多问，不会的问了也不会。 “就当是给老师一点面子吧！”苏无咎也纠结要不要去问老师最后一问解答的对不对，但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期许，只能在心里这样说服自己。 离开座位，朝讲台走去。 “老师，我做了一下今年高考数学的真题。最后一问的解法和答案对不上，您能不能帮我看下？”苏无咎说话声音很低，大概也就两人能听到。 “嗯？”老头带着一丝质疑的语气回应道，却是连头都没抬。左手接过苏无咎递过去的解答过程直接看起来，右手依然握着毛笔。 片刻之后，老头终于放下手中的毛笔，双手捧着试卷，从头翻到尾。 “这张试卷是今晚做的？”老头盯着苏无咎问道。 “嗯，下课后才买回来。我看了时间，花了76分钟。”苏无咎恭敬的答道。又补充道，“最后这道题花的时间有点多。” 老头不再质疑，只是缓缓地点头。他对苏无咎是有印象的，虽然他只是数学老师，但班主任一般都会和科任老师打招呼，对班里排名靠前的几位学生多加照顾。能不能出几个本科生，也就只能指望前十的几位学生了。 如果按照之前的成绩来看，苏无咎正常发挥的，应该能考上一个普通二本院校。 “证明过程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公布的标准答案是出题人给出的一种参考，这道题的证明过程还有其他好几种，你要是有空的话可以尝试着其他思路去解答。”老头直视苏无咎，语气略带鼓励的说道。“如果不是糊弄我的话，你这张卷子可以算满分。1班的学生今天上午安排了考试，最高分136分。” “啊？”苏无咎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老头虽然话里带着赞许，但也有不解。苏无咎自是能听出来。总不能告诉他自己已经不是之前的自己了，那恐怖老头会直接将墨水泼自己一脸！ “倒是不敢糊弄你，只是前几天在家生病，昏睡了两天，可能脑子睡清醒了一些。”只能是略带无赖的回答。 “呵呵，还有这事啊~”老头也被苏无咎说乐了。“那你下去再好好想想吧。” “好的，谢谢老师。”苏无咎拿回试卷，就回到了座位上。 晚自习是7点到10点半，现在还早。苏无咎环顾四周，除了后两排已经自我放逐的学生，其他人或看书或做笔记或刷题，鲜有闲谈扯淡的。 他并不打算如数学老师说的那般继续思考其他解法，那不是他的强项，不过数学老师的质疑倒是让他有些警醒。 自己平时的表现倒算不上特别出彩，他也没什么优越感。但如果突然一鸣惊人，多多少少会让老师和同学惊讶。有更多的目光盯着，固然让人愉悦，但同样也要承受更多的质疑。 他虽不想太过耀眼，但也没必要处处藏拙。俗话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既然注定藏不住，那不如大大方方的表现，为自己争取的更多的利益。如果下次月考表现亮眼的话，想必老师们也会更加垂青自己，那样一来，自己也可以有更大的话语权，也不算是坏事。 第 5 章 熊黛清 继续拿出理综卷做题。 理综卷总分300分，其中物理120分，化学108分，生物72分。标准考试时间150分钟。 化学是苏无咎的强项，有两次月考拿过满分；生物一般能及格，但也不会超过60分；物理则不太行。如果难一点，及格都成问题，完全取决于难易程度。历次考试，苏无咎理综最好成绩是258分，折算成百分制也就是86分，算不上好。 整套试卷按照生物--化学--物理--物理--化学--生物的顺序出题，分为选择题和解答题，总共31道题。 苏无咎的习性一般是先做生物然后化学最后再做物理。先把能拿的分数拿到手，物理即便有时间做也不一定会做，更何况多数情况下是做不完的。 但现在苏无咎还是决定按照出题顺序来做，既然数学能做好，没道理理综这半壁江山拿不下来。 …… 距离晚自习结束还剩下几分钟的时候，苏无咎才答题完毕，为了赶时间，他也没完完整整的把解答过程写出来，特别是化学，少了很多推理步骤，只是列出方程式给出答案。物理答得比较仔细，花的时间也最多。虽然脑子里多了很多知识点，但要完全消化也需要时间。 最后对答案，化学满分，生物64，物理错了一道多选题和一道大题分别扣了3分和8分，得分109。总分281分。 苏无咎对这个成绩算是相当满意了，要知道这是高考卷，而且自己花了80多分钟做完整套试卷，说出去大概都没人信。 晚自习结束的铃声已经敲响，同桌已经回了宿舍，两个人不住同一间。 就在苏无咎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寝室的时候，被同学叫住。 “苏无咎，能帮我说下这道题怎么做吗？” 叫住苏无咎的是坐在前排的熊黛清，如果高三8班要评选班花的话，苏无咎觉得非熊黛清莫属。只不过平时熊黛清穿的很朴素，帆布鞋洗得发白，头发虽然很长，但是略微发黄，感觉有点营养不良。脸上常年保持着一抹腮红，像乡下老家那些冬天受冻的小孩子一样。平时基本都是穿校服，苏无咎只有偶尔几次看到过她穿牛仔裤，还是紧身的那种，能勾勒纤细的腰肢和笔直的腿型，煞是好看。 苏无咎之前心思都在学习上，上头有二哥做表率，他除了加倍努力，也没有更多的借口。是以男女之事也只有初中那会情窦初开的时候动过凡心，高中阶段和异性同学的交流也基本上维持在讨论学习上了。 而今天被熊黛清叫住，苏无咎脑子里却一下子有了很多想法，甚至浮现出之前那为数不多她穿着紧身牛仔裤的模样，本来平静的内心突然有些躁动的迹象，一时也有些走神。 熊黛清见苏无咎不搭理自己，也不生气，只是又转过身去继续自己思考。她本就是柔弱的性子，听她说话就能感觉出来是个温柔的女孩子，笑起来还能看到两个浅浅的酒窝。 见熊黛清转过身去，苏无咎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走神了。 “你这样皱着眉头的样子虽然可爱，但是没有笑起来好看呀~”苏无咎主动走到熊黛清旁边开着玩笑。“我先看看会不会做吧~”就这样两颗脑袋凑一起盯着习题册。 熊黛清算是平时苏无咎为数不多能讨论学习的同学之一，她的英语和语文不错，只是理科偏科有些严重。苏无咎也一度跟她开玩笑说她就该去文科班，可见关系也还算好，一般来说一个班级里也会存在不同的圈子，学习成绩好的自然而然的容易形成一个固定的圈子。 苏无咎开着玩笑打趣熊黛清，她听了倒也不生气，只是皱着的眉头舒展了一些，脸上腮红更甚。平时苏无咎也属于话很少那种，她也是第一次感觉苏无咎还有如此活泼的一面。 苏无咎认真看题的时候，熊黛清偷偷瞄了几眼苏无咎，皮肤还算光滑，鼻子很挺拔，眉毛很细密，丹凤眼，棱角分明，四方阔口，看起来还挺英俊。想到这里，耳根连着脖子都红了。赶紧转过头去和苏无咎一起看题，生怕被他发现。 熊黛清问的是一道化学题，苏无咎读完题目就得出了答案，心里则在组织语言，想着怎么表述才能让熊黛清听一遍就能理解。 “这道题主要是考察有机化学知识综合运用。”苏无咎缓缓说道，“首先可以很容易地判断出c是对甲基苯酚，并且c的相对分子质量是108，那么d的相对分子质量为88。从转化关系知，其中含有一个羧基，其式量是45，剩余部分的式量是43，应该是一个丙基，所以d的分子式是c4h8o2，是正丁酸，具有的官能团为羧基。化合物a是丁酸对甲基苯酚酯，要求写的是该物质水解的化学方程式，在酸性条件下水解生成对甲基苯酚和丁酸。根据g的分子式，结合反应2可知，f的分子式是c3h8o，其结构有两种，分别是丙醇和异丙醇。e是芳香酸，其分子式是c8h8o2。那么符合题意的结构有四种：分别是苯乙酸、邻甲基苯甲酸、间甲基苯甲酸、对甲基苯甲酸。” 苏无咎一边说，一边在草稿纸上将关键步骤和分子式列出来，很耐心的给熊黛清讲解自己的解题思路，并引导她跟着自己的思路去理解。 “其实这道题不难，只是涉及了有机化学多个知识点，你以后遇到这种题目，一定要先把关键的提示给看明白，先根据题目明示的数据，将一些数据标注好，这样能快速对题目的解题思路有一个大致的了解。然后再找到一个合适的切入点，根据已有的条件去倒推或者顺推。”讲完题目，苏无咎还趁热打铁的给熊黛清分析同类型题目一般性的解题技巧。 “这样讲能听明白吗？”见熊黛清眉头又皱起来，苏无咎低声问道。 “这道题听明白了，但你说的解题套路我感觉学不来。下次遇到差不多的题目，可能还是做不好。”熊黛清皱着眉头，樱桃小嘴略微嘟起，有点气馁的说道。 “不要急，高考还有一年呢，你下次遇到这样的题目不会做的话再找我。”苏无咎安慰道，“感觉收拾下回宿舍吧，一会保安要熄灯咱俩就只能摸黑下楼了。” 高三8班在三楼，晚自习铃声响后，十五分钟就会熄灯，然后保安会打着手电筒来巡逻，确认没人后才锁门。 “嗯~走吧。”熊黛清也知道欲速则不达，遂起身。 其他人都走了，苏无咎等熊黛清先走，跟在后面关好门，两人一起下楼。 下楼刚下到一半，楼道里的灯突然就灭了。 “啊~”熊黛清大概是没反应过来，一步踩空。 幸好苏无咎反应及时，一手扶住楼梯上的栏杆，一把拉住熊黛清并往自己怀里拽，半搂着她到了二楼平台上才松开。 “没事吧？”苏无咎问道。 “还好，幸好你反应快。”熊黛清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 虽然熄灯了，但是有月亮。苏无咎能看到熊黛清动作之下，被宽松校服掩盖双峰轮廓，很挺拔！ “没事就好，你要是伤着了才让人心疼。”苏无咎嘴上说着，两人一起朝宿舍走去。 “你怎么开始油嘴滑舌了？”熊黛清掩嘴一笑。 “啊？”苏无咎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那句话说的有点越界，但也不好解释，只能开玩笑道：“那你千万别告诉其他人，就当咱俩之间的秘密了。” 这话熊黛清不敢接了，如果是白天的话，苏无咎才能看得到，熊黛清脸上的红晕比之平时更甚。 第 6 章 演戏和加倍 回到宿舍，苏无咎草草的冲个凉就躺下了，大热天的，宿舍的席子都是温的。 他住的宿舍是12人间，住了11个人，一到晚上各种磨牙、说梦话的声音此起彼伏，加上天花板上风扇无规则的异响，越发让人难以入眠。 虽然想快点睡着，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脑子里想的事情确实越来越多，人也愈发清醒。 今天入账400万，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将到手4000万，这可是一笔巨款！很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400万，更别说4000万了。 但是接下来怎么办？继续？还是收手？会不会被发现？被发现了会何如？继续的话又该如何操作？ 今天是奥运会第三日，还有13个比赛日，也就意味着自己还有13次出手机会。如果每天按照10倍下注，应该不会太引人注目吧？规定最高的下注倍数是99倍，现在有钱了要不要来一把大的？ 苏无咎心里不断地权衡着，到底是分开在不同的彩票店去下注还是来一把大的就收手。或者找人代替自己下注？彩票是不记名不退货的，但兑奖的时候还是得自己出面。找人帮忙反而担心别人拿去钱跑路或者泄露自己的身份，再坏一点搞不好跟踪自己敲闷棍。 思来想去，苏无咎还是决定自己辛苦一下，分开在不同的彩票店去下注，等拿到支票后，趁周末去不同银行开户兑奖转账。 至于钱的来源怎么跟家里交代，他一时半会也拿不定主意，只能先瞒着。 至于钱怎么花，苏无咎还没来得及想。要说是天降横财都不足以形容，在这之前，他接触的最大笔金额，也就是之前在家买卖自家树林里的木头，一次性卖了1万3000多块，可把老爸高兴坏了。 大概可以先给爸妈一点小钱，让他们做点小买卖或者干脆在家啥也不干吧，反正现在的钱全给他们，按照他们的性子，这辈子都花不完了。 然后可以给大哥一点钱，改善下生活，大哥现在在省城上大学，生活费开销比自己还大，他应该也是省吃俭用度日吧。 大姐外出打工好多年，一直杳无音信，暂且不提。 买房买车？有点遥远啊~ 就这么幻想着，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去的。 等第二天醒来时，还依稀记得梦到了熊黛清和自己一起上大学。 少年多梦想，醒后叹荒唐！ 洗脸刷牙清醒过来后，又是新的一天。 早读课读了几篇英语课文和作文范文就匆匆结束了，苏无咎带好票据赶往彩票店。 “哎哟，苏同学来啦！”看到苏无咎，老板娘慵懒的神情立马容光焕发，仿佛看到了财神爷。 “可不是，不来兑奖，你那5000块可就飞了呀。”苏无咎语态轻松，装作特意为了兑现承诺给老板娘的5000块资格奖才来的。 “今天资格奖开奖号码是：3-6-7-10-11，你把票据拿出来，我来找。”老板娘毫不掩饰心中的高兴，脸上充满笑意，恨不得立马兑出奖来给自己。 “奖牌情况呢，万一又中了呢，哈哈~”。苏无咎不介意老板娘的殷勤，他此刻只想确认4000万是妥了还是飞了。 “对对对，瞧我这心急的，差点把正事忘了！”老板娘也不尴尬，只当苏无咎是开玩笑，手里则快速翻找中奖了的那张彩票。虽然是排好序的，但是将近800张彩票，找起来也费力得很。 “找到了！”老板娘很是兴奋，拿那张彩票还亲了一口。“等我看看有没有中大奖，哈哈！” 苏无咎就在一旁等着老板娘在那里对比结果，倒也不担心老板娘使诈。 “啊！！！”老板娘抬起来，嘴巴大大的张开，都能塞进一个鸡蛋。语气带着极其不可思议的道：“又！中！了？！” “哈？”苏无咎则装作也是很震惊的样子，迫不及待的从老板娘手里抢过彩票，拿过开奖信息自己再重新比对一遍。一半是装的，一半也是真激动。 “哈哈~哈哈~运气来了呀！”苏无咎等确认好才大声说道。“今天接着买，20倍！” 如果今天不下注，那肯定说不过去，老板娘容易起疑心。为了安抚老板娘，也只能接着买，还得加倍。 等老板娘恢复正常后，脸上带着一丝遗憾和后悔，想必她昨天也犹豫过要不要跟着苏无咎下注吧。听到苏无咎还要加倍下注，脸上闪过一丝喜色，随即又恢复正常。 “恭喜恭喜啊，你运气真的太好了，说不定明天还能中大奖啊！”老板附和道。 “承您吉言了，不管中不中大奖，明天的资格奖金都归您了！”苏无咎故作大方道。他现在是真的看不上这点小钱了，20倍也才10000元而已。 “哈哈哈，还是苏老板大气呀！”听苏无咎这么说，老板娘更高兴了，连称呼都改了。 苏无咎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抓紧时间开始下注，好好演戏。然后真的随意填几个奖牌总数的数字，至于会不会回蒙对几个，他也不关心了。他心里猜想老板娘肯定会跟着下注，如果蒙对了那说明也是她的财运。 下注完刷完卡，约定下午来取兑奖支票，苏无咎提着彩票就出了门，这个不能丢，明天还要给老板娘兑奖。 出门打个车，让司机师傅找一个附近开门营业的彩票店，开始办正事。 相比校门口那家，新找的彩票店规模大很多，人也很多，也就不容易引起注意。 苏无咎直接过去，然后就包号下注，既然这边规模大，人也多，那不妨多加点倍数。最终决定按照25倍投注，那样到手就是一个亿。苏无咎刻意观察了一下，这边下注的金额都不小，甚至有加倍到99的。不过这种是单挑一个号码，包号有最多加到10倍的，苏无咎也就放心下注了。 认认真真的填写好奖牌数字，下注刷卡交钱，同样又是提着一袋彩票出门。 重新叫个车回到学校，先将两袋彩票放回宿舍做好标记后，苏无咎才来得及去吃早餐然后赶回教室上课。 第 7 章 复习进行时 今天上午两节课分别是生物和数学。自从进入补课阶段以来，为了方便考试以及更为连贯的教学，原本45分钟的一节课都是两节一起上，于是就变成了上午和下午各两节课，中间休息20分钟。课程安排自然也只有高考应考的六个科目。 先上生物课。 生物老师是位青年男老师，年龄不详，看模样应该刚工作不久。理论上高中到高三才有生物课，但实际上湘北中学在高二下学期就安排了生物课，并且要求一个学期将一学年的课程教完。 一般来说，毕业班的老师，都会挑选有丰富教学经验，身体状况良好，带过毕业班的教师担任。但这种的教师毕竟是少数。高三的教学任务之重，不仅仅是对学生而言，同样是对一线教师有要求。符合条件的教师首先是分配到重点班，然后兼任一到两个普通班的教学工作，还需要错开科目，普通班的授课教师，只有二到三科是重点班的授课教师。 像苏无咎所在的高三8班，就只有数学、英语、化学三科是重点班教师兼任的。班主任教的是物理，大概也是自己之前物理一直拖后腿的原因之一。 收回思绪认真听讲。昨晚刷理综题，生物没拿到满分，说明有些知识点还是没有掌握牢固。系统性的跟着老师复习，是查漏补缺的最好机会。苏无咎就认真听着，捕捉那些关键点，并迅速在课本上定位，个别信息则做好笔记，直接写在课本上。 昨天没有生物课，今天是生物第一轮复习的第一堂课，虽然才一个学期，已经有很多同学遗忘得差不多了。生物老师前脚刚走出教室，就听到好几个平时成绩一般的学生开始叹气。 “太难了，根本记不住啊！” “我也是啊，感觉是再重新学一遍！” “哎，但愿经过两轮的强化复习，能掌握的牢固一些吧，要不然只能复读了。” …… 强化复习分两轮，现在只是第一轮，大概会持续四个月。第二轮持续差不多两个月，但也会在过年前完成。等下学期就是纯粹的查漏补缺和题型梳理以及押题。 “无咎，你跟得上么？我看你听的很认真，都不怎么做笔记。”同桌张水华捅了捅苏无咎问道。 同桌张水华比较苦逼，属于被网瘾耽误了的那一类。他是高二的时候，从2班刷出来的学生，相当于被降级。四个重点班，从1到4，级别也是不一样的。张水华刚到苏无咎班上的时候，自暴自弃过一段时间，后来又重新迸发斗志，只可惜落下的课程太多，虽然底子还在，但终归是一步慢步步慢。他又不是那种特别能吃苦的类型，现在在班上也只能是保持不掉出前十。 “我在家自习了一些，倒还跟得上。”苏无咎想了想，只能如此回答。 实话是不能说的，也容易打击人的积极性，大家都不容易。张水华算是比较客观的性子，人缘也不错，跟谁都能说得上话，如果不是被上网耽误，考个一本应该问题不大，现在的话就难说了。 “难怪~”听到苏无咎的回答，张水华只是低声叹到，接着有开始自顾自的看书。 教室里不时有人进出，现在是课间休息时间，需要接水上厕所的，都得抓紧时间。苏无咎也趁机去走廊上透透气。 高三的教学楼成口字型，总共五层。正面是大门，其他三面分布着教室和办公室，中间类似古代四合院的天井，摆放着一些景观花草和假山。好在高三了大家都沉浸在紧张的复习当中，要不然像高一高二那么喧闹的话，光回声就能让人受不了。 苏无咎所在的教室对面就是高三（1）班，也不知道当初安排教室的是怎么排序的。高三1班教室外的走廊上只有零星的两三个人，手里还拿着课本，像是在朗读，但是听不清，毕竟隔着几十米。 “即便是重点班中的重点班，也是片刻不敢耽误啊！”苏无咎心想道。而且如果重点班的学生，像张水华那样，被调剂出来，对自尊心也是很大的打击。 而被调剂进去的，则不一定能适应，要面对的压力也很大，如果进去了又出来，更是双重打击，心态都能搞崩掉。都不容易啊！ “叮~叮~叮~” 伴随着上课铃声的响起，数学老师已经出现在了教室门口，苏无咎赶紧回到座位。 数学的复习昨天就已经开始，今天是接着讲集合相关的内容。说是复习，其实也是差不多重新讲一遍，只不过速度稍快，要不然4个月的时间，根本来不及。 全程都是老头在讲台上讲，下面的学生认真听就好了，这个时候没什么好提问的，记笔记的话，也只能挑重难点简单记一下，要不然效果适得其反，老师讲的重点可能会被错过。 苏无咎昨天下午就过了一遍，现在再听老师讲，也很轻松，不存在思路跟不上的问题，也就懒得记笔记了。 数学是技巧和理论的学科，正儿八经的基础学科。需要记的主要是公式和定理，记忆量并不大。能将公式和定理融会贯通举一反三的应用，基本上就算是学好了。 他脑海中还有高等数学以及计算机相关领域的知识，虽然对高三的数学题解题没有太大的帮助，但是能开阔思路。 知识储备足够的时候，其实是能够加速对一些基础理论的理解的。就比如奥运彩的12选5，就是简单的排列组合。很多人会觉得像物理化学生物，在日常生活中基本用不到。其实不然，不是用不到而是想不到。 比如往水里加盐，能让鸡蛋浮起来，这是物理学可解释的范畴；洗水壶的时候，加点醋能擦得更为白净，可以用化学知识来解释。从a地开车去往b地，路程和路况都不一样，那就需要考虑距离和拥堵程度，涉及数学计算和拥堵的概率统计。 很多时候，我们知道是因为经验，却很少会去想背后的原因。 下午的课是化学和英语。 第 8 章 为了熊黛清能好好发育殚精竭虑 一下课，苏无咎就直奔校门口的彩票店，看到里面只有老板娘才进去兑换奖金支票。要不是怕老板娘起疑心，他都想直接将早上买的彩票交给老板娘，这样明早自己就不用过来演戏了，想想都觉得头大。 取完支票，找了昨天的那家小餐馆吃完饭，昨晚的小炒肉味道不错。要不是中午一般都是和同学一起去吃食堂省时间的话，他都想天天出来下馆子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古人诚不欺我啊！”苏无咎一边大口吃肉，一边吐槽自己。这才短短几天，人生的轨迹已经大不一样了。 手里有了钱，就想享受生活，不思进取。更要命的是，上课有时候都觉得索然无味，又不能逃课，这样的生活真叫人很无奈。要不是偶尔能盯着熊黛清的后脑勺发呆，苏无咎都想装病了请假。 一想到熊黛清，就想起她穿着紧身牛仔裤的模样，还有那晚高耸的胸|脯。看不出来瘦瘦的她，发育的还挺好，现在才高三，要是营养能跟上，是不是还能二次发育？ 从熊黛清平时的吃穿用度上能看出来她家境一般，都没见她喝过牛奶。虽然平时很少和她一起吃饭，但经常能看见她吃饭的时候带着从家里带过来的各种腌菜。要说是冬天还好，夏天可是容易坏的。 要说呢，苏无咎自己家境就也不好，高二的时候还拿了区一级的贫困补助，熊黛清也一样。不过这种助学金之类的吧，很难说完全是根据家境来的。有些人家境殷实，但平时不显山不露水；有的人家徒四壁，走出门却衣着光鲜。 去年湘北一中发放助学补助，名额其实是有限的，基本上是各个班级报上名额给班主任，班主任再综合考虑上报给年级。班主任怎么考量？你一个学生自己不好好学习还影响别人学习，给你补助让你继续过好日子造作，这可能么？ 苏无咎记得高一的时候，市里搞来一批被海关扣押的山寨运动鞋，包含耐克、阿迪达斯这些大品牌，数量还是蛮多的。当时好像是让学生自主报名，按需分发。但实际上报名的人反而不多，后来还学校摸底找了几个区里挂牌的贫困乡镇，发放给从那几个乡镇出来的学生。 但鞋子发下去了，穿的人不多，一方面是质量确实一般，毕竟是山寨货。再一个是这皮批鞋特征太明显，一眼就能识别出来，很多同学生怕别人知道自己是平困生。大概是少年少女的虚荣心作祟。 湘北一中是平安市除了市一中之外最好的高中了，生源倒也不局限于湘北区，其他区县的学生如果能考上或者交择校费也能上。苏无咎当初来湘北一中，一方面是离家更近一些，再一方面是因为大哥也是从湘北一中毕业的。 整个平安市，每年高考能考上本科的也就8000人左右，来自湘北一中的大概也就1100人左右。湘北一中有多少人？苏无咎这一届，高三理科26个班，4个重点班每班平均50人左右，剩下22个班平均80人左右。11个文科班，1个文科重点班差不多60人，剩下10个文科普通班平均75人左右。应届生大概是2800人。 既然有应届生，那就有往届生了，也就是所谓复读的。今年的复读生，有21个班，14个理科班7个文科班，平均每个班级90人，差不多1900人。复读生是不区分重点班和普通班的。 根据以往的情况来看，湘北一中的本科上线人数主要依赖复读班的学生。应届生能考上本科的，95%以上出自文理5个重点班，而5个重点班总共也才不到300人。其他32个普通班2000多人，能考上本科的不足50人。 剩下将近800个考上本科的，出自复读生那约1900人，本科上线率也不足50%。复读生的上线率高，一方面是毕竟多学了一年，再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有很多是考得不错但是填志愿不理想再复读，这些人相当于是提前预定好了门票的。 平安市大概可以算个6线城市，师资力量强不到哪里去，整个城市的发展死气沉沉，没有支柱产业，纯粹的劳务输出市。像这样的城市，读书是为数不多的出路之一，但是本科上线率也低的发指。湘北一中大概能维持在30%，是因为生源相对较好，绝大部分是考上来的而不是托关系走后门的。至于其他一些高中的本科上线率，能低至1%。 也不说平安市或者湘北区，整个jx省，本来录取率也才不到10%，相比某些省份的40%，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原因太多，无法细说。 苏无咎现在想的是，手里一大笔钱，总得做点啥。留在手里的钱只是数字，有意义的花出去的钱才能发挥其价值。苏无咎现在也无需考虑理财增值，因为他心里清楚，能赚钱的机会太多了！ 一时半会也想不出头绪来，吃完最后一片小炒肉，接着回教室上晚自习。班主任会突击检查，人不在是不行的。 今晚的晚自习是化学老师轮值，苏无咎的化学一直不错，倒也不用太装模作样，拿出草稿本和笔，时不时的写点东西，大部分的时间看着熊黛清的后脑勺发呆。 在老师们的眼里，苏无咎充其量只是个大概能考上个普通二本的普通高中生，没有背景、实力平平，这样的学生放到哪都不起眼，也没他说话的份。 苏无咎要想做点事，要么就得有影响力，要不然就只能走出奇制胜的野路子。但野路子走多了，人的形象也就容易歪。苏无咎觉得自己还是需要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但在这之前，或许可以先预热一下。他现在想给熊黛清改善伙食，免去她学习之外的后顾之忧。但不能做的太明显，不能伤人自尊又不能让她站在风口浪尖。要不然效果只能适得其反。自己的身份也不适合站在前台，主要是钱的来源没法透底。 找谁出面呢？ 班主任？不行，他的第一反应怕是要找家长。 数学老师那个老头？老头虽然只是个数学老师，但同时也是年级组组长，现在不能找他。 化学老师？虽然自己是化学课代表，但这个身份不足以打动化学老师来帮自己。 校长？怕是不行，校长办公室在哪自己都不知道。而且校长才不会关心一个普通班的芝麻小事。 “哎，愁人！” 第 9 章 确定人选 苏无咎苦思冥想，草稿纸上列了一堆人名，然后全部被自己打了叉叉。 张水华见苏无咎神叨叨的写写画画，瞥了一眼苏无咎桌上的草稿纸，神情变得匪夷所思，然后不留痕迹的挪了挪凳子，稍微远离那么一点点，内心多了大大的安全感。 “有了！”苏无咎从萎靡不振中恢复过来！ 翻找了半天才找到那张名片，幸好自己当初礼貌的接了过来，然后也没顺手扔掉——建行大堂经理胡维成的名片。 胡维成的身份是拿得出手，而且让他出面，至少于他而言并不是坏事。办事不花钱白得名声，这种好事为啥不要？ 苏无咎高中生的身份，办事情多有不便。胡维成就好办了，也更自由，说话也更有份量，再不行的话，他还可以找上级领导帮忙，想必他的领导也不介意分一杯羹吧？ 想到这里，苏无咎的心里就活络起来。 暂时可以让胡维成出面，理由让他自己找或者编造，第一步先在自己班上试点搞帮扶，然后可以扩大到年级，再到全校。这样的话既不突兀也能在实施计划的过程中改进不足。 若是能帮学生解决衣食住行方面的问题，让学生全身心投入到学习上，想必学校也是会大力支持的。 当然也不能毫无门槛一视同仁，有竞争才有动力，有门槛条件才会珍惜。帮扶对象的人选，要好好考量再确定。 目前在食堂吃饭，一荤两素才2块5，就是口感欠佳。如果按照食堂的菜价，每天再加点水果、鸡蛋、牛奶，10块钱一天也够了，不管是包给学校还是外面的菜馆子，都能做到既好吃又营养。 10人每天，1000个人一天也才1万。苏无咎现在能拿出4000万来，每个学生每年的在校时间就算按照300天计算也是超额的。4000万能花十几年，虽然可能帮助的人会越来越多，但这个过程中，苏无咎肯定能赚到更多钱。这个钱花的也不心疼，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才不会被人戳脊梁骨。 而且苏无咎并不打算一开始就1000人，这个基数太太，还是那句话，有条件有门槛才会珍惜，好钢要用在刀刃上。首先是确实有需要的人，其次是值得帮助的人，同时要让这些人被帮助的时候感觉是一种荣誉而不是被施舍，而这一点至关重要。 思路打开之后，苏无咎感觉眼前豁然开朗。这会才8点多，还不算太晚，可以打电话和胡维成沟通好，让他明天中午过来找自己再具体商量。 跟化学老师打声招呼，苏无咎就出门去学校的报刊亭打电话了。 “嘟~嘟~嘟~” 电话拨通，过了好一会才被接听。 “喂，您好！我是胡维成，您是哪位？”话筒里传来胡维成洪亮的声音。 “哈哈，猜猜我是谁？”苏无咎突发奇想的来个恶作剧。 “嗯~苏老弟？”胡维成带着不确定的声音问道。 “哎呀，不得了，您这记性也没谁了！”苏无咎是真的惊到了，就冲胡维成这个记性，也是个人才。“胡大哥现在方便说话么？” “哈哈~方便的，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胡维成爽朗的笑道。 “好的，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现在手里有些钱，胡大哥您也是知道的。然后呢，这笔钱我想找个合适的理由花掉，算是回报社会。但我身份摆在这里，很多事还不合适出面，所以想找你做个中间人，于你而言肯定是好事。你要是有空的话，能不能明天中午来一中找我，一起吃个饭，然后我跟你详细说说我的想法？” “回报社会是好事啊，我们行里每年也有类似的公益活动，你只要不找我拉赞助，这活我接了！哈哈！”胡维成虽然不知道苏无咎具体计划，但听他这么说，心里大概就有数，自然不会反对。 “那行，就这么说定了。一中门口有家土菜馆，你要是提前过来可以去那里等我，我没手机不方便联系，去那里碰头就好了。” “行，我一定准时过去，明天见了再细聊。” “好，那您早些休息，明天见！” “嗯嗯，再见！” 挂断电话，苏无咎并没有直接回教室，晚自习快结束了。独自在校园里走着，高一高二的学生不在，夜晚的校园空旷得有些静悄悄。 今天是2008年8月12日周二，奥运会的第四个比赛日，距离下学期正式开学还有不到20天。他希望能在开学前，先把自己班上的试点帮扶工作安排上。等开学了再考虑普及到全年级，然后再到全校。从时间上来说，要安排好试点工作还是有些紧张的。 明天可以跟胡维成详细讨论具体工作开展的步骤，自己出钱指明方向，具体细节可以让他去安排，他暂时不宜站到台前来。 解决了人选问题，事情就算成了一半了。能做事会做事的人，大有人在，只要钱到位，困难都是可以克服的。 自己要做的，首先是学生的本质工作，学校是不愿意看到学生因为其他事荒废学业的，即便是牺牲小我成全大我。“一个都不能少”并不是简单的口号，而是明面上的方针。 其次就是剩余的奥运比赛日，自己还是要好好把握，有限度的搞点钱。既然搞来的钱也是回报于民，而且是在教育方向上。以自己一个学生的身份，即便被人上位者盯上，自己也不会留下什么把柄和污点，说不定还能得个“识时务、顾全大局”的美名。而且现在自己搞钱，还可以算是师出有名。 即便在全局上有人不乐意或者有阻力，但局部来看，也会有人愿意拉一把。谁还没点私信？上位者首先就得考虑自己治下能人民安居乐业。即便出不了成绩，也不会落下“不作为”的标签。况且这种事，做好了是可以算是大大的政绩，民生无小事。 既然没了后顾之忧，苏无咎也就不用担心太多，可以仔细考虑后续的购彩计划了。只要先把帮扶工作做起来，自己再去兑奖，就不会出事。兑奖有28天的时限，在这之前，相关工作即便没完全落实好，也应该铺开了。 当然了，有些事可能是苏无咎想的太多，未必就会出现一些幺蛾子，但谨慎一点没坏处。 现在总算是理出了头绪，也就可以安心睡觉了，什么事明天起来再说。 第 10 章 一波三折的虚惊一场 2008年8月13日、周三，第5个奥运比赛日。 早自习后，苏无咎先是去了校门口的彩票店，把资格奖兑了。 这次不用苏无咎问，老板娘主动核对是否中了奖牌奖。发现没中之后，脸上多了一丝遗憾和后悔，想必是后悔自己一开始没跟着下注。 苏无咎自是无心理会这些，20倍的资格奖也有10000块，只要老板娘不是太贪心就不会亏，一中老师两个月工资都不见得有这么多。 苏无咎已经不打算在这边购彩了，今天算是来走个过场，演戏就要全套。 离开彩票店后，叫个车直奔昨天上午购买彩票的门店。 昨天下午已经兑换了10倍的奖牌奖支票，相当于4000万。今天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一个亿。即便经过这几天的事，苏无咎再不怀疑梦境的真实性以及准确性，但还是忍不住有些激动。一个亿啊，别说赚这么多，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今天找的这家彩票还是像昨天那般顾客不少。苏无咎来一方面是核对是否中奖，再一个的话还要在这边继续购买两期。他也想打一枪换个地方，但附近的彩票店就那么几家，每天换一家的话不够他换的，太远的话时间又不充裕。 “老板，昨天的资格奖和奖牌奖开出来了么？”苏无咎趁着人多，明知故问道，这样可以迷惑众人。 “出了出了，你买的啥？”一位长相秀丽，看起来柔柔弱弱工作人员回应道。 “我包号的啊！”苏无咎大大咧咧的道，一副二世祖不差钱的样子。 “噗~”，“哈哈~” 苏无咎话音刚落，旁边就有人笑出声来，大概是觉得苏无咎是人傻钱多。 苏无咎不以为意，工作人员倒是露出礼貌而不尴尬的微笑。“昨天开出的资格奖号码是：1-4-6-7-12。” 苏无咎快速找出来对应的彩票凭据，递给工作人员。 “那麻烦你帮我看看，有没有中大奖啊，我可是买了25倍的！”依然是表现出一副不差钱，但是脑子不太好使的模样。 “哈哈~”，“这人还真是……有意思~” 苏无咎刚说完，又引来一阵嘲笑，他也没办法，只能毫不在乎的，还乐呵呵的朝众人笑笑。 “好的，请您稍等，这就帮您核对一下。”工作人员接过苏无咎递过去的彩票。 苏无咎盯着工作人员的脸，心里在默默数秒，等着看工作人员大吃一惊的表现。 “一、二、三……十、十一……十五……” 怎么没有任何反应？！ “啥情况？难道不灵了？还是出了意外？”工作人员没有露出大吃一惊的表情，反而让苏无咎开始焦急起来，脸上则是不动声色的催促道。 “怎么样？中了没？”他自己都没察觉出来，说话带着颤音。 “啊？……好像中了？”工作人员在苏无咎的追问之下，才回过神来，大概是被惊傻了。不待苏无咎再说什么，就焦急的大喊道：“老板！老板！好像开出大奖了，你快出来！” 伴随着工作人员的大喊声，从里间跑出来一个中年胖子，手里拿着蒲扇，大热天的穿这个背心，一点老板的样子都没有。 “什么大奖？中了多少？”胖子老板问道。 “奖牌奖！500万！25倍！你看看是不是？”工作人员将彩票递给胖子老板，既兴奋又焦急的说道，脸上都渗出汗来。 “啊？我看看~我看看！”胖子老板赶紧接过彩票自己核对起来。 随着二人的对话，原本还在嘲笑苏无咎的其他人，也都围了过来，脸上神色各异，或惊讶或者疑问或羡慕。毕竟两人对话那么大声，想听清楚不难。 “我滴个乖乖！25倍包号，还中了500万的奖牌奖，谁数学好的快算算！” “我去，翻天了啊，只在电视上见过中大奖的，今天算是见着真事了！” “我的天！一亿两千五百万！” 不待胖子老板确认，众人已经议论开来了，似乎大奖是跑不了了的，气氛也比之刚才更加喧闹。 苏无咎也没想到事情会搞成这样，心里暗道“失算”，好在这边离学校还有几里路，要不然知道自己是一中的学生，不用半天就得传遍学校了。 众人盯着苏无咎的眼神发亮，让苏无咎心里很没底，也是一筹莫展。 “哎！可惜了！”胖子老板突然悠悠的传来一声叹息。 “呃？……” 彩票店里原本喧闹的声音也是戛然而止。 “嗨！我说呢，怎么就那么容易走狗屎运！” “哎~可惜了！” “可惜可惜~” 然后又是传出一阵阵或可惜或幸灾乐祸的声音。 苏无咎本来听到胖子老板说可惜了，心里也是咯噔一下，“难不成真出意外了？” 没来得及平复心情，就看见胖子老板很隐晦的朝自己使眼色，搞得他心里也没底。 “这位小弟别灰心，中大奖以后还有机会，先跟我进来兑换25倍的资格奖吧。”胖子老板也不好多解释，说完就朝里间走去。 众人听老板这么说，又开始发出各种嘲笑声。25倍的资格奖说的好听，12500块也不少，但代价是包号的39600块，这样一块还亏了27100块，可以说亏大了也不为过。 苏无咎猜想可能另有隐情，但脸上还是配的露出略带沮丧的表情，跟着老板进了里间，并随手把门关上。 里间其实是个小会客室，有几件沙发茶几之类的简单家具。 “小兄弟怎么称呼？”等苏无咎进去，胖子老板递过来一瓶可乐问道。 “老板叫我小苏就好了。”苏无咎也摸不清胖子老板到底要做什么，接过可乐并不打开。 大概是看出来苏无咎若有若无的戒备之意，胖子老板倒也随和，自己打开一瓶可乐，随意的瘫在沙发上，灌一口可乐之后才慢悠悠的问道：“你只要要是外面这些人，知道你中了一个多亿的大奖会作出什么事么？” 不待苏无咎发问，又自顾自的解释道：“人身安全暂且不提，但估计不到一个小时，就能传遍整个湘北区。” “你的意思是？”苏无咎心里有点明白过来了。“为了骗过外面那些人” 胖子老板微笑不语。 苏无咎心弦一松，暗道“原来如此”！ “真是太感谢您了，我刚刚还在担心呢，还是老板您考虑周全。”苏无咎非常诚恳的表示感激。 “外面那个小姑娘是我侄女，还不懂事，我也是怕闹出啥事来。”胖子老板说道，同时将彩票递过来。“等会你拿着钱出门，记住注意表情。奖牌奖兑换的话你等晚上再来或者托别人来，到时候直接找我就行。” “这怎么好意思，您可是帮了我大忙了，资格奖的奖金就当我感谢您帮我解围吧。”苏无咎是真心实意想表示感谢。 “这话就不要再提了，我叫你进来拿钱可不是为了挟恩图报。再说了，演戏要全套啊！”胖子老板倒是坚决。 “好好好！老板您贵姓？我年纪小，不懂事，还请您别见怪。”苏无咎被老板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为人处世方面，自己终究还是有所欠缺。 “好说好说，免贵姓刘，熟悉的人都叫我老刘。”他倒是很满意苏无咎的态度。 “那我就厚着脸皮喊您一声刘叔了。”苏无咎放下心神，也不再那么紧张，拉开可乐的拉环，浅浅的喝一口。 “哎，这就对了啊！”胖子老板脸上露出笑意道，说完就去点钱，里面还有个小房间。 等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个信封，递给苏无咎道：“这个钱你拿好。” “好，那就谢谢刘叔了。我还得赶回去上课，就先回去了，晚上我再来找您。”苏无咎拿好钱就出门了。 第 11 章 搞定刘老板 走出彩票店，苏无咎也是有些后怕，幸好刘老板及时帮自己解围，要不然徒增很多麻烦。 同时也有些头疼，原本的计划被打乱了，今天的竞猜还没完成，只能换个地方了。 刘老板这边肯定不会露出什么风声，但是换其他地方下注的话，还能这么幸运吗？苏无咎也踌躇不定，一时束手无策。 思虑良久，苏无咎决定再赌一把，他想选择相信刘老板。 下定决定后，苏无咎以最快的速度，找了附加的一家烟酒专卖店，买了两条中华和两瓶五粮液，用黑色塑料袋装好，提着回了彩票店。 彩票店里众人还在，看到苏无咎去而复返神色各异，但更多的是嘲讽。 苏无咎无视众人的各色目光，径直走到里间。刘老板还保持刚开的姿势瘫在沙发上看电视。 “刘叔，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苏无咎将烟酒拿出来放在茶几上。 “这是干什么？拿回去！”刘老板脸色不渝，沉声说道。 “刘叔您别急，我回来是诚心想表示感谢，但主要目的是想请您帮个忙。”苏无咎正色道，脸色有些严肃，同时将门反锁。 “什么事？”刘老板脸色稍霁。 “说来话长，一时半会也没法跟您细说。我只能告诉您，今天是我第三次中奖牌奖大奖，在这之前已经分两次中了5000多万。” 听到这里，刘老板脸色也变得惊疑不定。苏无咎不待刘老板发问，接着说道： “今天要不是刘叔您帮我解围，可能会出大事，所以我现在也不敢去别的彩票店下注。按理说我应该收手，但我需要钱有大用，所以只能继续搏下去。不过请您放心，我这样做不是为了贪图个人享受。” “所以现在想找您帮我演一出戏，先帮我将今天的彩票买了，然后我晚上过来，再好好给您详细解释，您看行吗？” “你先说说你的计划，需要我怎么配合吧。”刘老板脸色平静的说道。 “我是这样想的，我等会出去，假装不甘心，再重新加倍下注，就是随便下，明天外面这些人肯定还会有来看热闹的，到时候可以大大方方的给他们看不中的彩票，也可以打消他们的疑虑。然后您暗地里帮我另外下注。” 苏无咎说完就等着看刘老板的反应。 “我也不打听你为什么笃定自己能中奖，但你最好能好好解释这些钱要用在什么地方。”沉思良久后，刘老板沉声说道。“还有就是，我凭什么相信你？你又为什么觉得我会帮你？” 面对刘老板的质疑，苏无咎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解释过多，直接拿出自己的学生证给刘老板看。 “这是我的学生证，刘叔您要是信不过的话，我可以先放在您这里，您替我代为保管。后续您要是觉得事情有不妥之处，可以去派出所报案。具体的情况，还请容我晚上再来跟你解释。而且我相信，等你知道我要做的事，支不支持不敢确定，但肯定不会反对。”苏无咎说得斩钉截铁。 刘老板接过学生证，也不细看，就那么放在一边，也不说话，应该是在心里计较什么。 “这件事还有其他人知道吗？”刘老板问道。 “应该还没有其他人知道。”苏无咎也不知道刘老板具体指的是什么。“目前的话，除了我，您是知道最多的。” 刘老板又陷入沉思，苏无咎只好透露多一点。 “我中午约了建行的一个大堂经理，商量这些钱的用途。刘叔你要是有疑问的话，不妨过去听一听。” “我就不去了~”。刘老板略微沉思后说道：“这种事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 一语中的。 “那您能帮我这个忙吗？” “姑且信你一回吧，你把要下注的具体情况交代清楚，等会自己出去找工作人员下注。”刘老板道。 “那您给我纸和笔，我写下来。” 苏无咎将每个项目今天的夺牌情况标注清楚，递给刘老板。 “麻烦刘叔等会按照这个数据下注，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全包。倍数的话就按35倍来。”苏无咎说道。 虽然选择相信相信刘老板，但苏无咎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担心刘老板跟着自己一起下注。规劝的话他也说不出口，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牵扯到个人利益的事情，往往不能以常理度之。 按理说反正赚的不是自己的钱，但是他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担心，不是想吃独食，而是觉得事情有些复杂，知道的人越多，意外就越多。要是一个地区接连不断的中出大奖，要说完全不引起被人注意，那是自欺欺人，但是不能太过分。 “好！”刘老板接过纸，轻轻叠起放在茶几上。“我等会出去亲自下注。” “那就拜托刘叔了！”苏无咎也不再留恋就出去了。 之前在的，还有部分人在，有些人在看开奖号码，有些人则在皱着眉头选号。 “马勒-戈壁的！”苏无咎故意口吐芬芳，尽量让自己表现得纨绔一些。冲着刘老板的侄女说道：”继续加倍，我就不信邪了！” 刘若婷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苏无咎跟叔叔在房间里商量那么久说了什么，想劝苏无咎不要玩这么大，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在她看来，苏无咎一个高中生，即便有钱，也是家里给的，不能这么糟蹋父母的血汗钱。 “快点快点~我还要回去上课呢！”苏无咎催促道。 他能看得出刘若婷的犹豫，大概知道她是想规劝自己。但是自己在演戏，不能让她坏了事，只能语气粗暴一些。 刘若婷见苏无咎如此，也没再说什么，拿出选号器给苏无咎。 苏无咎故意瞎填一些错误数字，避开可能对的组合后，将选号器和银行卡交给刘若婷。 “今天50倍！刷卡！”语气中透露着豪迈，不把钱当钱。 刘若婷知道自己说什么都不管用，只能照做，打印出一叠彩票并着银行卡递给苏无咎就不理他了。 苏无咎心里苦笑，嘴里却是骂骂咧咧的走出彩票店，叫个车立马回学校。 再不回去就要迟到了。 第 12 章 初步商议 上午的课，苏无咎依然是心不在焉，有些忐忑刘老板那边会不会出现什么变故，又对中午和胡维成的见面有些期待。中午要谈的的事，对他来说至关重要，或许在关键时候，是个保命符。 好不容易等到下课，苏无咎和同学打声招呼，说自己有事，直奔校门口的土菜馆。 现在还是补课期间，门卫并不禁止学生自由出入，有不少学生出来吃饭或者逛街。 苏无咎赶到土菜馆时，胡维成正在门口守着。 “胡大哥！”苏无咎远远的看到胡维成就打着招呼，脚下也加快脚步。 “苏老弟来的挺快呀。”胡维成伸出手来和苏无咎握手。开着玩笑道：“我猜想你找我是有要紧事商量，所以自作主张订了个包厢，你不会怪我喧宾夺主吧？” “胡大哥说笑了！”苏无咎汗颜道：“还是你考虑的周到，这么说让我情何以堪啊！” 两人来到包间落座。 “我点了几个菜，怕你等会要赶时间回去上课，你看看要不要再加几个菜。”胡维成说话的同时递过来菜单。 “胡大哥办事我是放心的。这样就挺好！说好的我请客，你别跟我抢着买单就好。”苏无咎看了一眼，四菜一汤，够吃了。再问道“要不要喝点酒？” “改天吧，说正事要紧，再说下午还要上班呢。”胡维成推辞道，他对苏无咎找他做什么很感兴趣，吃饭只是顺便。 “那就先说正事”。把菜单放一边暂且不管。 “昨晚也跟你说了大概的想法，就是我现在手里有一笔钱，这笔钱的来源你心里也大概清楚。”苏无咎缓缓说道。 “这笔钱对我一个高中生来说，可以说是天降横财，拿在手里都烫手。所以我想拿出来做点回报社会的事。”苏无咎说得半真半假，也不打算一下就全盘托出。 “我的身份不适合出面，所以找到你。一方面是相信你有这个能力能做好，我也找不到更为合适的人选；再一方面你的身份出来做这个事正好合适，对你也没坏处，就是操心一些。” 胡维成安静的听着，等着苏无咎说重点。 “我在一中呆了两年了，身边有很多同学家境并不好，导致无法全身心的投入学习上。所以我想出钱，成立一个渠道来帮助他们，解决他们衣食住行的后顾之忧。” “我大概盘算过，一个学生，每年在这方面的消费，并不会太多，不会超过5000块。如果按照1000人的标准一年大概就是500万。” “等等！”胡维成打断苏无咎，“你有这么多钱？”胡维成只知道苏无咎有400万入账，而他此时一下子就是500万，钱不够啊。 “钱的事，不用操心，又不是一下子就全部花得完。事情做起来，就能起个带头作用，运作得好的话，可以接受民间资助。”苏无咎解释道，怕胡维成不放心，也只能给他打一针强心剂：“我可以先在建行存入一个亿。” “一个亿~亿？”胡维成不可思议的看着苏无咎，差点跳起来。“你确定不是说胡话？” 由不得胡维成惊讶，要知道平安市全年gdp总值也不过300多亿！ “你再等过几天，我将钱存到建行就知道了。”苏无咎平静的说道。 “如果钱的事没问题的话，那你接着说。”胡维成虽然还是持怀疑态度，但是苏无咎也没必要忽悠他，他也只能暂时按捺住心中的疑虑。 “钱的事你放心，我接着说计划。”苏无咎无奈道：“刚刚说了按照1000人的标准，但也不是一开始就1000人，这总要有个过程，事情都不可能一步到位。我就想呢，先从我们高三8班开始搞试点，给出几个名额出来，先解决吃饭的问题，从最简单的开始。” 这时服务员进来上菜。 等服务出去后，苏无咎示意边吃边说才接着说道： “一个班的名额的话，控制在5到10个左右为宜，当然也可以浮动。等在开学前，先把一个班的名额确定并安排好伙食问题，等开学后再扩大班级直到全年级，这个度怎么把握还得麻烦你出面和学校方面去沟通。” “至于什么时候再扩大名额范围以及资助类别，这些可以慢慢筹划，少不得你要投入很多精力，说不定你还得找几个帮手。” 吃了几口菜之后接着说道：“这里面涉及的方方面面，你来考虑肯定比我更全面，我还得准备高考。” 说到这里，胡维成也是笑道：“你要不说高考，我都差点以为是领导在给我安排任务。” “哈哈~说笑了，这我不敢当。”顿了顿接着说：“你还得好好想个名目，这个资助要是鼓励性质的，而不是施舍性质的，最好是能激发学生获取这个名额的积极性，同时不能伤到他们的自尊。” 胡维成缓缓点头，听苏无咎说了这么多，大概也能明白苏无咎想干嘛，虽然不理解，但此时也不便多问原因。“这个我会好好考虑，争取尽快给出章程，只是你想以建行的名义出面还是别的呢？或者成立公益基金？” 听胡维成这么问，他也明白胡维成的顾虑，如果以建行的名义来办，那自然没什么问题，但关键是苏无咎出钱，完全以建行的名义来办的话就名不正言不顺，顶多也只能过渡一下。如果以其他名义，那他又精力有限。 沉思片刻之后，苏无咎书说道：“你也考虑下名义的问题吧，我是倾向于一开始用建行的名义，等资助范围扩大之后再考虑成立公益基金，但不管哪种方式都少不得你操心。如果是成立基金的话，我也可以私人聘请你来负责基金会的相关事务。” 暂时没有更好的选择，苏无咎也只能做到承诺这些。胡维成在建行已经是大堂经理，前途看好，不可能随意就跳出来。 “嗯~”胡维成明显也知道，自己或许要有所取舍。“资助的事，我尽快确定章程，下午我就找行长商量下名义的事，借用或者直接用应该在两可之间。你看什么时候方便我再来找你确认一遍。”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他也不再怀疑苏无咎能拿出多少钱，哪怕只有400万，也能坚持一阵子，至少也是做了件好事了。 “来得及的话明天中午或者后天中午吧，还是在这里。” “那就明天中午吧，时间不太充裕。” 又初步商定了几个环节，两人也吃得差不多，苏无咎就结账回学校了。 第 13 章 刘叔动心了 下午是语文和物理课。语文老师是位二十多岁的女老师，长的也算漂亮，很受学生欢迎。 语文的复习不是按课文顺序来的，因为高考考的不是课文内容，英语也是这般。主要考察学生的基础字词，语义理解，阅读理解，文体书写等的掌握情况。 现在刚开始复习，就是最基础的字词。很多日常用语中发音错误或者容易混淆的，是梳理的重点，因为一不小心就容易丢分。 第二节物理课则是常规的按照教材顺序来讲，物理老师兼任班主任，有些严肃，课堂氛围有些压抑。苏无咎其实不太喜欢这种毫无生机的课堂氛围，应该大部分学生都不喜欢吧。只是作为学生，是没有选择的权利的。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苏无咎请了个假，晚上要和刘老板好好谈谈，不能出岔子。 吃完饭后，先回宿舍取了彩票。在路上买了个西瓜，慢腾腾的往彩票店赶。打不打算明早再去彩票兑奖，如果今天搞不定，这出戏也演不下去；能搞定的话，则不用再折腾。 趁着没人的时候，赶紧进去。 刘若婷看到苏无咎进来，皱了皱眉头，搞不懂他来做什么，只是也没拦着他进去找刘老板。 苏无咎轻车熟路的进到里间，刘老板还是上午那个姿势，瘫在沙发上看电视。 “刘叔，您不会一整天都没动过吧？”苏无咎开着玩笑算是打招呼，同时把西瓜和装有彩票的袋子放在茶几上。 “来就来，买什么东西。”刘老板嘴上责怪着，脸上倒是没有怒色。 “哪有空着手上门的道理。”苏无咎自己找个凳子坐下。 “若婷，你进来一下～”刘老板朝门外喊道。 “叔，你找我有什么事？”刘若婷从门外探进头来。 “把西瓜拿去切一下。”刘老板努嘴示意茶几上的西瓜。 “哦～”的一声，拿着西瓜进去了。 等刘若婷进去后，刘老板从茶几下拿出pos机和一袋彩票以及兑奖支票。 苏无咎赶紧从兜里掏出银行卡来递过去。 “先不急，你先说说，这么大笔的钱，你到底要用来做什么。”刘老板推开苏无咎递过去的银行卡，缓缓说道。 苏无咎也只好顺势收回。刚组织好语言准备要说，刘若婷端着切好的西瓜出来。 “你先出去吧，把大门关上，今天不营业了。”刘老板对刘若婷说道。 “嗯”。 等刘若婷出了门，苏无咎拿起一块西瓜吃两口润润嗓子。 “今天中午我和建行的一位大堂经理初步商量了一下。大概的意思是，我先拿出一个亿，作为备用金存到建行。这笔钱暂时只会用于资助一中的学生。” “初步计划是先找一个班试点，解决一定量学生的吃饭问题。然后从一个班到几个班的扩大，这个过程中也可以将不足的地方加以改正。等到合适的时机，可以扩大到整个年级再到全校，甚至有可能的话到全区或者更多范围。” 刘老板认真的听着，时不时的点点头。 “但是真要到那个时候的话，钱是不够用的，可能还要接受社会捐赠。因为按照我们今天商量的情况来看。如果要解决衣食住行方面的问题，平均每位受资助的学生需要5000元。如果每年资助1000人，一年就要耗资500万。一个亿也就够20年的，还不算通货膨胀。” 听到这里，刘老板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他没想到苏无咎一个高中生，知道这么多，而且考虑的这么深远。 苏无咎还在继续说着自己的计划。 “目前看似资金不少，但一旦人数扩大一倍，消耗的资金也要扩大一倍，如果不提前筹备资金，做适当的投资增值的话，这个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半途而废了。” “今天跟建行的大堂经理也只是初步商议，当时还没考虑这么多，现在想来还是有很多不周到的地方，钱只是一方面的问题。钱到位之后，筹集物资都要消耗人力物力，现在这些还一筹莫展。” 想到这里，苏无咎也是叹了一口气。 “先不管能不能成吧，你打算筹集多少资金？费这么大的劲，你图什么？”刘老板适时地提出他的疑虑。 “最一开始的话，没想到这些，胃口也没那么大。等到萌生资助贫困生的想法后，就想着趁这个机会，最后能筹集到10个亿以上的资金。昨天在这里下注，税后正好是一个亿。也不敢动作太大。” “你这还叫动作不大？”刘老板瞪着眼道。 “呵呵~。”苏无咎也不解释，接着道：“至于你说图啥吧，其实一开始只是想帮我们班上的一位同学，又担心伤她自尊，就想着多帮几位掩人耳目。” “后来又想，这个钱来的太容易，拿在手里烫手，而且那会我已经开始了。我就想，干脆就搞大一点，这个钱我拿来帮助同学，就算被有心人发现，也不至于说我的不是。” “虽然我是想把这件事做好，当成一层保护罩，但实际上，这个钱我不偷不抢不犯法，就算真的全部揣兜底也不为过。虽然有私心，但也是真的想做点好事。” “那你不出面，别人也不知道这背后你在推动啊？”刘老板问道。 “这不是没办法的事么，我现在一个高中的身份，不好走到前台。而我跟人家说买彩票赚了上亿的钱，谁会信？信了的话会不会威胁我人生安全？我才17岁。” “哼！这会想起来自己才17岁了？早干嘛去了？”刘老板嗤之以鼻。 “这不是想办法补救了嘛，要不然找你帮忙干嘛？您看不能见死不救吧，刘叔？”苏无咎无赖皮的说道。 “我能帮你做什么？我就一彩票店老板，可比不得你身家上亿。”刘老板不为所动。 “我一看就知道您不是简单人物。您能帮我的可多了去了。”苏无咎冷不丁的拍个马屁，不等刘老板反驳，继续说道。 “有您帮忙遮掩，彩票这边拿钱我也就不用提心吊胆了。想必您也心里琢磨过，我怎么就敢包号下注。细节我也不便跟您详说，但您只要知道，没有黑幕没有黑手就我一个人就够了。” 刘老板依然稳坐钓鱼台，仿佛苏无咎说的事情跟他毫无关系。 “这次奥运彩只是一个契机，往后赚钱的机会还有很多，劳烦您你的地方也多。难道你就不想见证一个个的奇迹甚至参与进去？您就一直甘心窝在这个彩票店里日复一日？” 苏无咎这会一直盯着刘老板看他的表情，此时明显看到刘老板眼中闪过一丝动容。于是接着说道。 “如果您稍微有点想法，姑且给我一个机会如何？我会在短时间内证明给你看。我要那么多钱能干嘛呢？哪怕只要一个亿，我买它几十套房子出租，这辈子收租都够花了，又何必辛辛苦苦吃力不好是不是？” “为社会做点事是一方面，再者人活一世，总要有所作为。人过留名雁过留声，我也不图有权有势，但如果有能力，尽可能的做点事，帮助身边的人过得更好一些，有什么错？” 话说到这，苏无咎拿起西瓜接着吃，等着刘老板表态。 “行吧，但愿你今后做的能有今天说的这么好。”刘老板良久才出声，明显也是动了心思。“彩票的事，你交代清楚交给我就好了，每隔几天过来取走支票，这样也省得你来回跑。” 吃一口西瓜后接着说：“资助的事你自己去沟通，我就不参与了。如果人手不够，可以让若婷去帮忙，她这孩子也是命苦，父母早年车祸身亡，这些年跟着我相依为命。虽然没吃太多苦，但我也不想让她一辈子就栓在这里。” “可以，那您可以提前给她说下，等资助学生的事上了正轨，到时候我再亲自跟她说。”不管刘老板是出于监视的目的还是真的想让刘若婷能另有天地，但既然他主动提出来，苏无咎都要安排上以安人心。 苏无咎也不担心刘老板是忽悠自己。如果他是有野心的人，自然不满足于一时得失。如果没有野心的人，跟着自己捞一笔养老钱足够了，也不会多事节外生枝。 “我先留下50万您这边先用着。”苏无咎将银行卡递过去。拿过纸笔记录下注的情况。“这几天的彩票下注的情况，我记下来，您按照这个说明去下注就好。” “支票我先拿走，这个钱要存到建行去，要不然他们怕是也敢全力配合我。”苏无咎将记录好下注情况的纸片递给刘老板接着说道：“今天周三，我周六再过来取支票，这几天估计要和建行的人商议细节，抽不开身了。早上演戏下注的彩票我也放这里，明早您一起兑换了。” “嗯，来的太勤也不好，怕被有心人盯上。”刷好卡后，将银行卡和支票一并交给苏无咎。“或者到时候我让若婷给你送过去。你老往外面跑也不像话，一点学生的样都没有。” 苏无咎只能报以苦笑，收好银行卡和支票后就起身告辞。“刘叔，那我就先回学校了，空了再过来看您。” “赶紧滚，我又不是七老八十的人！” 苏无咎起身出门直接回了宿舍，总算是了了一桩心事，今天可以睡个好觉。 第 14 章 云程梦想基金会 昨天说动了刘老板配合自己，免除了后顾之忧，苏无咎也不用那么辛苦明天跑来跑去。资助的事也在进行中，只要钱到位，胡维成没有不上心的道理。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中。 苏无咎今天老老实实按照高中的节奏吃饭上课，到中午才溜出学校和胡维成碰头。 胡维成照例点好了菜，苏无咎一到，两人就开始边吃边聊。 “行长那边，我沟通过了。我代表建行出面去谈，但名义是“云程梦想基金会”，不能用助学的名义。初期名额的话你拟定好交给我，我下午带过去找你们学校的负责人商谈。”胡维成开门见山，也不寒暄。 “具体模式的话，第一步既然只是解决吃饭的问题，那也好办。我的想法是校外指定一家餐馆合作，我们给出标准，哪家餐馆愿意接下来就交给谁做。然后统一安排人配送到食堂去或者教室，学生凭学生证取餐，这个可以跟学校进一步商定。” “等和学校相关负责人沟通好，就分头行动，我这边得招几个人，联系餐馆以及送餐都要人手，还需要财务记账，这些要一开始就正规操作。学校那边的话，我会要求他们自行和学生沟通好。” “你把身份证复印件给我一份，我好拿去注册基金会，这个还是得挂你名下。”顿了顿接着道：“剩下的就是钱的问题，一个亿的备用金最好放到账目上备用，注册基金会不能只是一个空皮包。等基金会运作进入正轨，到时候可以考虑拿出一部分进行投资增值，一个基金会要健康的运作下去，必须要有持续性的资金链，不能坐吃山空。” 胡维成确实是个人才，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资金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我周六去建行找你，到时候会有一个亿的资金到账，顺便将身份证复印件给你。到时候可能带个人给你用哪个，你看着安排。” 苏无咎放下筷子，吃的差不多了，喝口水接着道：“暂时先把基金会好好做起来，虽说要考虑长远一些，但也不能操之过急。你说的投资增值的事，我也有考虑，但至少要等到年后，到时候自由安排。” “也不妨透露些消息给你，九月初，就会暴发全球性的金融危机，你也别问我怎么知道这些。你要是不信，就当做我的预言，姑且看看我有什么能力。你要是信我的话，在银行体制内工作这么多年，有些事也不用我说。” 苏无咎适时的抛出一个诱饵，到时候胡维成自然会有他的判断，至于能不能抓住机会，就看他的能力了。 找来服务员，将名单拟定好交给胡维成。胡维成还沉浸在苏无咎轻描淡写的抛出爆炸性消息中。 苏无咎也不管他，接着说道：“我暂时也没什么要补充的，有事的话周六过去找你一起商量。你是跟我一起去学校还是？” “你先回学校吧，我等会还要回行里准备点材料。”胡维成摆摆手，皱着眉头思考苏无咎说的金融危机。 苏无咎自无不可，结了账就回学校了。 等苏无咎走后，胡维成皱着的眉头过了许久才舒展开来，他不确定苏无咎为何敢那么肯定的判断全球的金融危机会在九月初暴发，但他知道苏无咎不会无的放矢。 正如苏无咎所说的那样，自己在银行体制内工作那么久，自然有他的消息渠道。行里内部也有类似的研讨，只是都没能给出确切的时间点。最近这种交流变得越发频繁，就是为了得出一个相对准确的时间，以做好应对工作。 他选择相信苏无咎。这些天的接触，他能感觉到，这个少年有着令人无法忽视的特质，有着超出常人的见识和成熟。 “或许这是自己的一个机会？”带着这样的心思，胡维成赶紧赶回行里。 回到教室的苏无咎，终于可以放松一下，至少这两天可以不用操心学习之外的事，虽然学习上好像也没什么需要操心的了。 下午的物理和语文按节奏复习，苏无咎也安安心心的上课，不想听的时候回想梦境中的一些片段，或者盯着熊黛清的后脑勺发呆。 晚自习轮到语文老师值班，苏无咎拿一本历年的高考作文打发时间，他的语文不拖后腿，最不稳定的一个点就是作文了。来自梦境中的记忆，并不能帮他解决作文的问题。 班主任崔文明悄声无息的出现在教室里，和语文老师打声招呼后，将苏无咎在内的7个人叫到一间会议室，平时教研组讨论教学方案的地方。 苏无咎自是明白是什么事，对胡维成的能力更加认可，这个效率相当高了。 示意大家随便坐下之后，崔文明拿出一叠a4纸分发给大家。苏无咎拿来一看，顶格标题是“云程梦想基金会申请表”。内容则是个人基本信息和申请原由、班主任评语、校长点评等留白。 “今天把大家叫过来，是有一件好事要通知大家。云程梦想基金会想要做些公益试点，选择了赞助我们学校的学生，第一批的名额我给你们争取到了。”崔文明应该是打过腹稿的，资助变成了赞助，明明是指定的非要说成是他争取的。 苏无咎倒也无所谓，只要能事情能办成就行，而且崔文明这么说，至少学生也更容易接受一些。 “机会来之不易，你们几个认真将这个申请表填写一下，明天上午交给我。你们是比较幸运的，只要申请就能通过，后续的人就不好说了。这个赞助项目暂时不会对外公开，要等你们第一批试点赞助的学生觉得没问题之后再扩大范围。当前只是解决你们吃饭的问题。目的就是希望你们能减少学习之外的烦恼，全身心备战高考。”崔文明一边说一边观察学生的反应。 “学校这边，暂时不想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所以暂时打算是这样的。基金会的工作人员会将一日三餐暂时存放在食堂三楼临时开放的餐桌上，你们下课后直接过去凭学生证用餐。原则上只能自己过去，但是为了不浪费，如果存在请假或者其它原因不能及时用餐的，也可以将学生证借用给其他人用餐。” “大家有没有什么问题或者想要问的？”气氛有些沉默，崔文明只好主动提问。 熊黛清欲言又止，然后看了眼苏无咎，苏无咎也不知道她想问什么，但估计她是不好第一个开口，于是主动将大家可能存在的疑问一并问出：“崔老师，我们除了填写这个申请表之外还要做什么？有没有附加条件？这个基金会是什么性质？任何人都可以申请吗？” 等苏无咎问完，七双眼睛直直的盯着崔文明。 “你的问题有点多，我一个个来解释。”崔文明想了想道。 “第一个，目前据我所了解到的，只要填写这张申请表就好了。不过也不是让你们随便写写，要尽可能多的提出自己申请的理由。比如家里经济条件不乐观，自己有好好学习的需要或者有更远大的抱负。也就是你们现在是试点，后期肯定是有人审核的。” “第二个，附加条件这一点，暂时也没有提到。不过可以跟大家透露的是，如果你们在云程梦想基金会的赞助下，考上大学，或许可以继续接受云程梦想基金会赞助。等以后毕业了，条件允许或者成熟的话，或者可以加入云程梦想基金会的关联企业去工作，算是回报，但这个不会是强制性的。” 崔文明说的这个倒是出乎苏无咎意外，他之前是考虑过这一点，但是太长远。现在云程梦想基金会哪有什么关联企业？而且等着自己这一批人毕业，最早都是5年后，所以他也没跟胡维成提。不过不管是胡维成主动提的，还是崔文明信口说的，苏无咎也不打算拆穿，毕竟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他所言不虚。 其他人听了倒是有些意动，如果能去关联企业工作，那算什么附加条件？只要工作不是太离谱，这可是天大的好事！要知道现在可没有毕业包分配的说法了。很多高校每年都要统计就业率，数据高的吓人，实际情况却非常离谱。要不然也不会有“毕业即失业”的说法。 “第三个，基金会的性质这点，我也无法准确回答你们，我只知道不是政府事业单位性质。但我觉得你们现在不用纠结这个，因为对你们没坏处。” “第四个，你们这一批试点学生，名额是我争取的，不存在申请的说法。等赞助范围扩大之后，倒不会限制申请门槛，但肯定会有对应的细则说明出来，如果不合条件的，即便申请了应该也是不能通过的。” 等回答完苏无咎提出的问题后，又接着补充道：“别看你们才几个人，如果赞助范围扩大到全校、全区甚至全市，1000个人都打不住。你们一人一年算5000元，一年的投入就是500万元，这可不是小钱。所以你们要好好珍惜这个机会！” “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没有了，大家有问题的话现在就问吧。”苏无咎出声道。 环视一周无人做声后，崔文明接着道：“没问题的话，将申请表拿回去填好，明天苏无咎统一收集好交给我。下周一早上开始，你们就可以凭学生证去食堂三楼吃饭了，到时候别忘了。” 等崔文明说完，七人齐齐站起来拿着申请表离开了会议室。 第 15 章 苏无咎，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几人回到教室后，也没引起什么其他同学的注意。 苏无咎给出的7人名单，是综合考虑过的，四男三女，人员相对均衡。名单包括熊黛清、张水华、李宏、刘力、杨思婷、张雪茹在内的几人都是品学兼优，家境一般的那种， 同窗两年，可不是“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基本的了解还是有的，虽说不一定都能考上大学，但如果有稳妥的把握，所谓赞助也就意义不大，能帮别人走的更远才意义重大。 但授人鱼不如授人以渔、锦上添花不及雪中送炭。助人为乐也要讲究策略，不能什么事都一视同仁。像熊黛清、张雪茹、刘力三人，成绩波动很大，排名也只能稳居班级前二十，主要是偏科比较严重。这个成绩专科或者三本倒是稳妥，但是那有什么用？不是苏无咎看不起三本或者专科，而是他之后以后二本文凭学历都不值钱，更何况专科，都达不到企业的招聘门槛。 “怎么感觉像是天上掉馅饼呢？这种好事没道理落到咱几个头上啊。”才刚坐下，张水华就小声的跟苏无咎说道。 但熊黛清还是听到了，转过来说：“崔老师不是说好不容易争取到的么。” “这你也信？”张水华一副自己已经看破真相的样子。“要是刘老师这么说我到还能信几分。” 张水华说的刘老师是数学老师刘福。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苏无咎小声说道：“就算是要你卖-身，也得等你考上大学才有资格。” 听苏无咎这么说，张水华也不好再说什么，挠挠头继续看书去了。熊黛清则是浅浅一笑，转过去填写申请表。 次日一早，苏无咎将几人的申请表收集好，粗略过了一遍，写的倒也中规中矩，如果要审核的话，光看这个申请自述能不能通过还在两可之间，说服力确实不够。 崔文明不在办公室，苏无咎将找了个曲别针夹好，放在他办公桌上用订书机压住就回教室了。 今天不用出去买彩票，苏无咎倒也清闲，一整天都从容不迫。周五下午只有一节课，第二节课的时间可以自由安排。 骤然闲下来，反而不习惯。外面太阳太大，他也没心思出去浪，只好待在教室当个好学生。反正教室里也没几个人了，留下的都在埋头或看书或做作业，倒也清净。 这些天，苏无咎已经断断续续将整个高中阶段的课程重新温习了一遍，如果重新做一遍今年的高考试卷的话，除了语文和英语，其他科目他自信丢分不会超过10分。 如此一来的话数学加上理综，能拿到440分。语文和英语加起来230分肯定是没问题的。今年jx省高考一本分数线是512，理科状元683分，差距不大。 “怎么有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苏无咎心想道，高考对自己来说，虽然重要，但不是最要紧的事了，只要自己不作死就不会被难住。 苏无咎有些烦躁，以前忙着刷题背单词，现在却有点无所事事，这样的状态好无聊。 人一无聊，就容易做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就像现在的苏无咎。 前排的熊黛清虽然穿的是校服，但是女生毕竟是女生，校服里面还有内衣。熊黛清今天穿的就是那种系带在后颈的小吊带而不是文-胸，粉色的系统在脖子上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活扣。 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捏住活扣上的一根拿在手里揉捏着，还别说，手感还挺好，倒也没什么坏心思。 只是他没想到熊黛清会突然站起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两个人都愣住了。 熊黛清还没完全站直就感觉不对，脖子上传来的阻力在一瞬间消失，吓得她不敢再动，脸色煞白。心里充满不可思议，她又不傻，知道是苏无咎搞的鬼，只是他怎么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事？ 苏无咎也被吓得不轻，要是熊黛清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自己拉下内衣的事传出去，两个人都得毁了！ 还好教室里本就没什么人，唯有的几个也都忙着做自己的事，没注意到这个变故。 “别动，这是个误会，我不是故意的！”苏无咎赶紧低声叫住熊黛清，生怕她喊出声了，那样可就糟了。手上也顾不得那么多，颤抖着双手，将两根细细的系带重新系好。 “好了~”苏无咎也是臊的不行，如芒在背。 虽然看不到熊黛清的表情，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苏无咎从后面能看到熊黛清的脖子到耳根全红了。 老实讲，苏无咎这辈子都没干过这种事，他都不知道接下去要如何面对熊黛清。一句“误会”根本没有足够说服力。 “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好奇那根带子，想捏一下~”苏无咎无力的解释着。 “没想到你是这种人！”熊黛清根本不听苏无咎解释，好奇？捏一下？这是你能好奇的？这是你能随便捏的？鬼信你哦！ “真不是故意的啊，我要是耍流氓，也不会挑这个时候呀！”苏无咎努力的辩解着。“再说，我也没有耍流氓的想法啊！” “我发誓！”见熊黛清根本不听自己解释，苏无咎也没办法，只能祭出这种迷信的办法。“我要是有龌龊想法，我就……？”这该怎么说？ “你倒是说啊！”见苏无咎才说一半，熊黛清催促道。 “我就不……就考不上大学！”苏无咎差点脱口而出“不-举”，担心熊黛清误会自己不仅耍流氓还调戏她，赶紧换个说法。 “说得好像你就一定能考上大学一样！”熊黛清还是不乐意。 “那你要怎么样才信嘛？”苏无咎也很无奈，接着道：“要不打个赌？” “什么赌？赌什么？为什么要跟你赌？”熊黛清平时文文静静的很是淑女，笑不露齿话不损人，看来也是气急了。 “你不是不信嘛？那我证明给你看啊。”苏无咎解释道，两人说话声音很小，其他人隔得远，也没关注，基本上听不到两人在说什么。“就等最近的月考，我要是不能考全班第一，就说明我刚刚是有意！” “嗯？然后呢？证明你是无意的有什么用？无意的我又能拿你怎么办？”熊黛清气苦，怒气冲冲的说道。 “昂？也是哦。”苏无咎想想好像也是这么回事，但还得硬着头皮解释。“我要是考了第一，就说明我不是有意的，那你就原谅我。那我我要是没考到第一，说明我刚刚发誓不诚心，到时候你想让我怎么样都行。这样行不行？” “不行！”熊黛清很坚决的拒绝。 “啊？那你说怎么办嘛？”苏无咎没想到熊黛清会拒绝的如此坚决，只感觉一阵头大。 “不管能不能考到第一，你以后每天都要辅导我写作业。要是能考到第一，我就原谅你；考不到第一，你就得写检讨承认错误，要不然我告诉老师！”熊黛清悄悄的转过身来，目光中带着一丝狡黠，恶狠狠的盯着苏无咎。 “好吧好吧，我答应了。”苏无咎自知理亏，只能签订“不平等?条约”。心里想的却是“到时候自己不认账，你能拿我怎么办？有没有人证。” 当然嘴上是不能这么说的，即便答应，也要表情到位，表现得自己很委屈的样子。 “为了表示赔罪，我请你喝奶茶怎么样？”苏无咎提议道，赶紧趁熊黛清松口，转移注意力，要不然再纠缠下去，自己可吃不消。 “哼，一杯奶茶就想打发我！”奶茶让大部分女孩子动心，熊黛清明显也是如此，只是嘴上却不承认。 “那就每天一杯！”苏无咎也不敢反驳，做不做得到先不管，先渡过眼前的难关再说。 “美得你！每天一杯，其他人还不得以为咱俩有啥事！”熊黛清白了苏无咎一眼。 “好啦好啦，你就说行不行嘛！”苏无咎也不争辩。只要出了教室，奶茶奉上，就能逃过一劫了，现在只能忍辱负重。 “那就先放你一马，下次再敢这样，戳断你的手！”熊黛清气还没消，拿起手中的笔比划了一下，做了个用笔尖戳穿手掌的动作。 苏无咎看着想笑，终究是小女孩心态，这种话能吓到谁？刚刚没发作，现在说狠话也就不痛不痒了。但脸上还是配合的表现出怕怕的样子。 “好好好，你是姑奶奶，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惹啊！您就大人有大量，饶我一回吧！”嘴上还是要服软的。男人不但要能屈能shēn，还要能软能ying。 “哼，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就先饶你一回。”说完狠狠的瞪了苏无咎一眼，便转过身去整理书桌。 苏无咎见状，也整理好桌面，先走一步出了教室，在外面等着。 不一会，熊黛清也出了教室。 现在的女学生是既单纯又清纯，像熊黛清这样子，简简单单的校服，钥匙揣兜里，手上空空如也，即自然又大方。 “看什么看，快走！”熊黛清见苏无咎盯着自己，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只是表情却再也凶不起来。 苏无咎摸了摸鼻子，苦笑着下楼。 第 16 章 筹建基金会 补课期间是没有所谓的周末的，从8月11号持续到29号，然后趁着周末可以休息两天就正式开学，不过周六周日下午都是休息的。 上午两节课是英语和生物，都是做试卷，大概是上了一个星期的课，老师也疲乏了。 苏无咎心情很愉悦，昨天请熊黛清喝奶茶，今天她仿佛忘了昨天的尴尬，苏无咎自是乐的装作不知道。 做试卷的时候下笔飞快，也就英语作文比较不好下笔，他现在听力和阅读理解都完全没问题，但是作文这个东西，还是比较麻烦。生物则更是轻松，基本上没什么难题。不过从张水华时不时咬笔头的行为来看，则未必如此。 等到下课铃声一响，苏无咎一马当前的出了教室，下午有正事要办。 午饭是土菜馆解决的，现在土菜馆的服务员都跟苏无咎熟识了，还主动打招呼，毕竟是熟客。 吃完饭找个文印店复印好身份证，再找家水果店买个西瓜，就直奔刘老板的彩票店。 大中午的倒也没什么人，刘若婷趴在柜台上午休。苏无咎也没惊动他，径直进了里屋找刘老板。 刘老板依然是那个千年不变的姿势，瘫在沙发上看电视，见苏无咎进来，头都没抬一下。 “刘叔啊，您是找了哪位高人，学了个修仙的姿势么？”苏无咎将西瓜放在茶几上，顺便打趣到。 “喝可乐的话，自己冰箱里拿。”刘老板不接苏无咎的话。“支票在电视柜下面，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苏无咎闻言不禁苦笑，虽然说动了刘老板帮自己，但他还是一副不爱搭理人的样子，说话也是惜字如金。也就不再自讨没趣，找出纸笔，将未来几天的下注情况标注清楚。 “行吧，那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下注的情况我就放这了，劳烦您多费些心。”将记录了下注信息的纸片放在茶几上用烟灰缸压着。接着道：“支票我先拿走了，还有若婷姐得跟我一起去建行一趟。” 刘老板摆摆手，表示知道了。 苏无咎自己找出支票就出了门喊醒刘若婷，叫她跟自己一起去建行。 刘若婷找自己叔叔确认之后才跟着苏无咎一起打车赶往建行，也不知道刘老板有没有交待她几句。 “若婷姐，刘叔有没有跟你说过跟我去建行是什么事？” “没有哇~”刘若婷也不明所以。“叔叔只是说让我听你安排，彩票店那边他一个人能管得来。” 听刘若婷这么说，苏无咎知道刘老板怕是什么事都没透露过，也不打算让刘若婷知道那些事。只好跟她简单交代道：“我想成立一家基金会，主要是帮助在校学生解决一些生活上的困难。但是我自己还在上学，管不来那么多事。就跟刘叔把你讨来帮忙。” “你也别担心做不好，现在基金会还处于筹建阶段，才刚起步，也没那多事，你正好趁这个机会多学学。” “嗯~”刘若婷虽然很疑惑，这种事为什么要找自己，她高中都没读完，可不会认为自己有什么闪光点被苏无咎发现了。而且苏无咎自己也不过是高中生，还筹建基金会，总感觉有些不靠谱。 苏无咎也知道刘若婷会怀疑，但是也不想解释太多，反正她以后也会知道。 “今天带你去认识一下建行的胡经理，以后具体的事情，他会安排，你也可以跟他商量。我只不过是介绍你俩认识一下，方便以后开展工作。” 听苏无咎这么说，刘若婷更加的不理解，但是也没问出来。自从遭遇家庭变故之后，她的性格更加内向，也就是在彩票店工作，需要和很多人打交道才没患上抑郁症，但是能不说话她是绝对不会说话的。 胡维成知道苏无咎今天会来，特意在行里等着。 苏无咎带着刘若婷直接就进了vip会客室，将支票交给工作人员去办理转账后，才开始给两人做介绍。 “若婷姐，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过的胡维成胡经理，基金会的事主要是他在负责，你过来可以先给他打下手，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 又对胡维成道：“这是我表姐刘若婷，书读得不多，但是好学，如果有什么做不好的地方，也请您多费心。”苏无咎也不好怎么介绍刘若婷，只能谎称是自己表姐。 三人落座后，苏无咎把准备好的身份证复印件交给胡维成后说道：“下周一就正式开始配餐了，都安排好了么？” “现在就那么几个人，不打紧。暂时就定下来你们校门口的土菜馆，不过餐盒是以基金会的名义定制的，隔得那么近，他们负责配送，倒是省事。”胡维成答到。“不过这都是暂时的，往后人多了，估计还是得招人专职做这个事。” “嗯，不着急。距离补课还有十多天才结束，扩大赞助范围我估计要等开学的月考之后了。在这期间把该做的准备工作做好就很好了。”苏无咎说道。 刘若婷就在旁边端着水，安静的听着。她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来能干嘛该干嘛。 “嗯，我也是这么考虑。”胡维成道：“现在钱到位了，下周一我就先去奖基金会正式申请下来，现在人员就那么多，你担任理事会主席，你若婷姐担任秘书处负责人好了。我和建行的人不参与，建行只负责做资金监管。” 注册基金会也有硬性条件的，首先就是钱，其次要有能维持基础运作的组织架构。 “这个你看着安排吧，不过一开始你得多费心，不管是我还是若婷姐，都不懂这些。我即便要全面参与进来也要等上大学以后。”苏无咎对胡维成的提议倒是无所谓，不过建行不参与进来也好，这样更纯粹一些。往后若是有需要，再让胡维成从建行离职加入基金会好了。 “这个你放心，我既然答应帮你，就不会甩手不管。”胡维成当然也有自己的私心，和苏无咎绑在一起，自己并不吃亏，自己以后要有所作为少不得要靠苏无咎帮忙。不管是靠着苏无咎在建行往上爬，还是加入基金会，自己完全处于可进可退的处境。 这时候，工作人员将业务办理情况和胡维成交待，胡维成看了一眼单据和凭证确认到账金额后，才交给苏无咎。这次不是办理私人转账，而是将资金转入指定的托管账户。 苏无咎接过看了一眼就递给刘若婷。“这个若婷姐保管着吧，往后基金会的事就靠你了。” 又对胡维成说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若婷姐就交给你安排。你们自便，不用送我。” 说完就起身告辞。 第 17 章 循循善诱苏无咎 出了建行，苏无咎打个车让司机师傅找一家最近的招商银行，他要去转账。 建行那边，筹建基金会，需要的准备金是一个亿，虽然其实2000万就足够了，但是既然承诺了苏无咎也就不节外生枝。就算再多一点他都无所谓，但也不能太吓人。 苏无咎下注是从10号开始，截止到今天是16号，第一次是500万，第二次是5000万，第三次是1亿2500万。后面三次是刘老板代为下注的，苏无咎给他的计划是每次按照50、35、45的倍数下注。中奖金额分别是2亿5000万，1亿7500万和2亿2500万。 苏无咎也是后来才想明白，其实要说风险也没什么风险，因为彩票是不记名的，所以上级代理商或者管理机构，其实根本不知道是一个人还是多个人下注。刘老板这边只要分开批次、错开时间下注，就不会有人怀疑。 税后除去给建行的一个亿以及已经到账的400万，苏无咎手里还握着5亿6000万的支票，除了刘老板暂时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苏无咎的打算是将这些钱，分别存入不同的银行，减少吸引注意力的机会。 但实际上，在这个年代，10万以上的金额就算大额业务，更何况动辄上千万甚至上亿？苏无咎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才将这笔钱分别存入招行、农行、人行、工行、交行和本地的一家省级银行。支票给出去，手里多了几张银行卡和名片。 犹豫着要不要给大哥打点钱，大哥暑假没回家，在学校勤工俭学。想了想还是算了，大哥可不像爸妈那么好忽悠。还是等补课结束后找个理由将钱给爸妈，让他们给大哥更合理。 跑了一下午也有些累，便不再瞎晃悠，吃完饭，买了本叫做《自由未可知》的小说回宿舍打发时间。宿舍几个人，都不是啥正经学生，苏无咎跟他们没多少话可说。 苏无咎偶尔看看课本、做做题、看看小说，周末一闪而过就来到了周一。 下完早自习之后，就带着班上的几人一起前往食堂三楼吃早餐。 三楼用餐的教师本就不多，更别说是早上。教师职工宿舍在校外，一般只有班主任才会早早的到学校，其他老师都是吃完早餐才到学校的。 学校安排的是一张大圆桌，上面有个名牌写着“云程梦想基金会”，桌子上摆着七个纸盒子，也有对应的标注。 苏无咎带头坐下后，张水华和熊黛清一左一右的跟着坐下。 打开纸盒，里面装有一个水煮蛋、一根油条、两个包子、一个苹果以及一瓶纯牛奶和筷子勺子纸巾之类的。除了苹果和牛奶，其他的都还温热。 “还挺丰盛啊~”苏无咎说完就开始剥鸡蛋，并招呼大家都快吃。 “是啊，量也不少。”熊黛清也是满脸笑意，“你帮我吃个包子，我肯定吃不完这么多。”说完也不等苏无咎拒绝，就将包子夹到苏无咎的餐盒里。 “我要是胖了就怪你~”苏无咎打趣到。 “你们说要是其他学生知道我们吃免费的还吃的这么好，他们会怎么想？”苏无咎看向众人问道。 女生都安静地吃饭，李宏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张水华只顾着吃，只有性格外向的刘力接苏无咎的话开玩笑说道：“我可不敢告诉其他人，要不然可能会被套麻袋抢名额~哈哈” 话音刚落，众人也是跟着一起笑。 中午是两荤一素加一碗绿豆汤，晚上则是不同菜式的同样配置。几人一起吃饭，关系也更加融洽。熊黛清吃不了那么多，想提前到一半给苏无咎，被苏无咎一句“吃不完再说”就给劝住了。 本来就是为了熊黛清能好好吃饭不耽误发育，这样子怎么能行？等熊黛清吃完剩下一小半的时候，也不好意思再给苏无咎吃了。 一周下来，菜式基本上不重样，确实好吃又营养，虽然每天都能跟熊黛清一起吃饭，开开心心的，但同时也担心这样下去自己要发胖。 “这样下去不行啊！”吃着饭的时候，苏无咎说道。 “怎么了？”张水华不解，他觉得挺好的，不花钱不说，关键是再也不用纠结吃啥，食堂不仅难吃，关键是吃了两年，早就吃腻了。 “有没有觉得我胖了？”苏无咎不理张水华这种憨货，扭头问熊黛清。自从第一次吃早餐后，好像座位就这么定下来了。“你们几个呢？”接着又问其他人。 “我也觉得很好啊，胖点不是更好？”说话的是李宏，他本来就瘦瘦的，只不过是白净消瘦的那种。 “现在还好，不过真要天天这么吃，肯定是会胖的。你脸上确实肉多了些，不过以前也是太瘦，现在正好啊。”张雪茹说得倒是很中肯。“而且学习压力那么大，也没那么容易胖吧。” ……苏无咎觉得很无奈，大概主要是自己没什么压力吧，才会这么明显。 “我打算晚自习后去跑步，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们要不要一起？”苏无咎又问道。 然而并没有人搭理他。 等晚自习结束后，苏无咎又重新问了一遍，还是没人搭理，张水华更是生怕苏无咎拉他一起，早早的就溜了。 “你跟我一起去吧~”苏无咎只好用笔捅了捅熊黛清的后背。“跑跑步出出汗，晚上睡觉都睡得更好，白天也更有精神的。” “这么热你嫌出汗不够啊，再说你一男生怕什么哦，又不是很胖。”这么热的天熊黛清也不愿意去，也不理解苏无咎怎么那么在意自己胖了一点点。 “身材只是其次了，健身才是主要的。”苏无咎解释道：“你想想看。高考还有一年，学习任务那么重，压力那么大，你能保证自己一整年都精力充沛的投入到学习当中吗？就算你愿意，身体允许吗？万一身体吃不消，你会不会后悔？懂不懂什么叫劳逸结合？” 听苏无咎这么说，熊黛清也有些意动，只是下不定决心。 见熊黛清还有些犹豫，又循循善诱道：“现在开始，还来得及。适当的锻炼好处多多，就算再怎么没有效果，少一些疲惫，少得几次感冒，也是值得的。咱俩趁着现在补课阶段先跑跑试试，看看效果再决定以后要不要继续怎么样？” 苏无咎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熊黛清也不好再拒绝。而且她也觉得苏无咎确实说的有道理，跑几天试试也不耽误啥，就点点头同意了。 第 18 章 操场夜话 也不是什么正式跑步，苏无咎也不觉得自己一开始就能跑个几公里，锻炼这种事也讲究循序渐进。两人就穿着校服开到操场上。 一中的硬件设施其实还是很好的，比较是市级重点高中。操场是按照标准田径场设计的，外围是塑胶跑道，中间是标准足球场，只不过是绿色塑料布代替了草皮。人家专业足球运动场地都不一定养得起草皮，还能要求啥？ 操场上倒也不是空无一人，零星的散落着或散步或跑步的学生，因为没有灯，又都穿的校服，也分不清是男是女。 苏无咎的打算是先快速散步走半圈，就当热身，然后再跑足五圈。一圈四百米，五圈也才两公里，这个量不算大。 “我们先走半圈热身，然后慢跑五圈。”苏无咎对熊黛清说道。虽然只能靠月色和远处依稀的灯光照明，但塑胶跑道也不怕磕磕绊绊。 “嗯～”熊黛清应一声跟上苏无咎的脚步。 两人一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半圈过后开始加速慢跑。慢跑半圈后，苏无咎就听不到熊黛清的说话声了，唯有忽高忽低的喘气声。他知道这是最开始阶段的难熬时刻，因为他也有些喘不过气来，也就不再说话，稍微放慢脚步，配合熊黛清的节奏。 两圈过后，熊黛清的呼吸声更加急促，有些说不出话来，脚步也越发沉重。说好了跑五圈，这会一半都不到，咬着牙想坚持下去。 苏无咎也好不到哪里去，感觉两条腿如注了铅一般迈不开步子，胸口也有些发闷，喉咙里如同火烧。但他自己说好的五圈，总不能主动说不行了吧？也是咬牙坚持，都顾不得擦汗。 又过了半圈，熊黛清明显有些体力不支，苏无咎累得不行，但还能坚持下去，他知道越是累的时候才需要坚持，这样才能突破极限挑战自我。 有心要鼓励熊黛清坚持下去，话刚到嘴边，就见熊黛清停下来弓着腰捂着肚子干呕。 苏无咎只能停赶紧停下来，熊黛清相当于是被他诱-骗过来的，可不能出事。 “没事吧？很难受么？”虽然自己也很难受，但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正常些。 见熊黛清不说话，只要轻轻帮她拍拍背，顺顺气，也顺便让自己缓缓。 其实这会暑气已经慢慢消散，毕竟大晚上的，没有想象中那么热，主要还是高估了两个人的体能。 坐是不能坐的，晒了一天的操场，即便不烫也是温的，从小在农村长大的苏无咎，被灌输的概念就是如果坐下去，明天保准上火便秘。 待熊黛清稍微缓解后，才说道：“要不要紧，坚持不下去的话我们就再走半圈回去，刚运动完不能坐着不动，要不然乳酸堆积，第二天会全身酸痛，这是高中的生物知识。” 熊黛清深呼一口气才道：“先走走看，刚刚真的感觉快不行了。”脚下也动了起来。 苏无咎也赶紧跟上，这会缓过来一些，说话是不成问题的。“我还以为会很轻松，没想到差点倒下，我从小各种农活都干过，砍柴挑水、割草喂鱼，下地锄田，都没感觉像今天这么累。这才两年没怎么干体力活，感觉自己都不像个年轻人了。” 熊黛清对苏无咎的话也是深有感触，只不过她是女孩子，农活虽然也做过，却没做过苏无咎这么多体力活。接着说道：“本来你说锻炼身体，我还以为你就是想忽悠我来和你一起跑步。也就是你说试试看我才跟着来，现在看来倒真有可能像你说的，要是不及早锻炼，真有可能像你说的就倒下了。” 熊黛清态度的转变，苏无咎早有意料，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是啊，一中的学习节奏还是太紧张，高一高二连体育课都不好好上，稍有空闲就想着多做几道题，也就靠一口气撑着。也不知道重点班的学生，会不会比我们还不如。” “那都不一定。他们天分高的或许能做到两不耽误，像我们这种资质平平的只能勤能补拙，才忽视了锻炼身体。” 熊黛清偏科严重，排名一直上不去，也就是不想在人前露怯，也不愿辜负父母的望子成龙之心，要不然有几个明知道追不上还能一直咬牙坚持的。她心里多半知道如果再没什么起色的话，多半是考不上大学的。但她除了坚持努力之外还能做什么？有时候只能图个问心无愧而已。 苏无咎也不反驳她，心里跟明镜似的。“你也不要妄自菲薄，资质平平可不见得，只是偏科严重而已。不是答应了辅导你写作业嘛，不敢打包票说让你能迎头赶上，但至少也不会太拖后腿，只要你别不好意思问我就行。” “你哪有那么多时间来辅导我啊？你也要好好学习争取再进一步啊。”虽然很感激苏无咎愿意毫无不保留的帮自己，但熊黛清也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适可而止是最好的，不能因为她而影响了苏无咎。 “这你就别担心了，没看我最近都胖了么，主要就是闲的。我跟你打赌说月考要考班级第一，可不是说说而已。”苏无咎知道熊黛清的担心，但也没法解释现在自己的情况，或许只有通过时间来证明。 熊黛清自然不知道苏无咎经历了些什么，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想帮自己，自是不好打击他，只能是说道：“那就等你考到第一了再说。” 苏无咎感觉恢复得差不多了，便问熊黛清：“再跑会？”。 “嗯，跑完五圈。”熊黛清说完便开始跑起来。 “即要强又坚强的女孩子啊！”苏无咎在心里叹到，加快脚步跟上去。 说好的5圈还剩下2圈，苏无咎感觉跑完问题应该不大，虽然累得快，但胜在年轻，恢复得也快。但熊黛清明显还没恢复过来，才跑出几十米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下来，甚至还一手捂着胸口，可见体质极度缺乏锻炼。 “跑慢点，不行就明天再继续好了，我不会笑话你的啦。”苏无咎故作轻松的安慰她，确实不敢让她太逞强，挑战自我并不是意味着非要要把自己逼到绝境。 熊黛清不理会苏无咎的激将法，只是咬牙坚持，却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 见熊黛清还要坚持，苏无咎不知道要怎么劝她，自己约的跑，含着泪也要跑完。也不管熊黛清会怎么想，直接就拉着她的手一起跑。 熊黛清想要挣脱，却没那个体力，刚还坚持要跑完，这会又不好说不跑了，只能半推半就的让苏无咎拉着跑下去，只是两个人都不再说话。 直到跑完两圈，速度慢下来，苏无咎才很自然的松开熊黛清的手。两手都是汗，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毫无占便宜的心思。熊黛清累得不行，也没精力计较这些。 速度虽然慢下来，但是没有停下来，两人一起走回宿舍。 临分开时，苏无咎才叮嘱熊黛清记得用热水泡脚，能缓解疲劳。即便是夏天，放学后女生也会去接开水，倒也不用担心她找不到热水。 第 19 章 回家（上） 等到周日的时候，恰逢奥运会的最后一个比赛日，苏无咎想着搞钱搞得也差不多了，再次去找刘老板取支票。这一波税后有8个亿，同样折腾一番分别存到几个银行里。这些钱也只能暂时放着，还不到用钱的时候。 虽然还有一次机会，但苏无咎考虑过后还是不打算装进自己口袋，让刘老板替自己分担一份压力，也算是投桃报李，总不能让别人帮忙却不给甜头。至于他有多大魄力，就看他自己的了。 自从周五晚上开始夜跑后，虽然熊黛清也还坚持和苏无咎一起夜跑，但是不给他拉小手机的机会。后果是两人每天都酸爽的不行，但是好在精神十足，酸胀感持续了好几天之后才慢慢消失，夜跑也初现效果。 最明显的就是熊黛清饭量增大了，不再剩饭，而且脸上的红晕也不似之前那般的风霜之色，更像是白里透红，看起来也更加赏心悦目。而此时，假期补课日程也接近尾声。 班主任崔文明传带来最新的消息，开学后第一个周末将举行第一次月考。 之所以挑这个时间点，主要是因为一阶段补课已经进入正轨，需要阶段性的测试学生的掌握情况，加之暑假也没过多久，高三的内容不至于那么快就遗忘，正好借此机会做个回顾。提前通知也是让大家有心理准备的同时做好复习工作。 还有一个层原因就是计划扩大云程梦想基金会的赞助范围，月考成绩将会作为一个很重要的评判标准，这次扩大将直接从全年级接受申请，但是会控制人数。学校为了安排这次扩大资助的工作，特意准备将食堂三楼直接给受赞助的学生用餐，教师用餐分流到二楼和学生一起。甚至有意重新规划一座食堂，不过还在考虑中。 消息出来后，苏无咎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对他来说该来的总会来，一切都在计划中进行。其他学生则反应不一，像张水华和熊黛清这种，明显紧迫感更强一些。显而易见的就是熊黛清让苏无咎帮她辅导作业的时间和次数都变多了。苏无咎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倒也来者不拒。 不过也没有因此而轻视月考，准确说他其实还挺重视的，因为这是最为直接客观的对自己的一次检验，属于对自己的要求，至于老师们的想法还在其次。 是以他也安心在学校温习功课，补课结束前抽空找胡维成了解了一下云程梦想基金会的筹备情况。 云程梦想基金会已经提交注册申请，开学前应该能获批。刘若婷也从一开始的什么都不懂，慢慢的能做些文件整理和联络性工作。 刘老板那边苏无咎没再过去。 时间匆匆而过，补课正式结束后，苏无咎取了五万的现金带着就回家了。 苏无咎家位于湘北区江桥镇下冲村，属于山区，交通不便，好在已经修好了水泥路。即便如此，从学校回去开车也要40分钟的路程，挤长途班车要一个多小时。 学校是下午4点放学的，方便离校远的学生能赶回家，苏无咎下车时已经将近6点，好在夏天天黑得晚，要不然乡下没路灯还得走夜路。 老爸苏敬清知道苏无咎今天回家，早早的就骑着摩托车在下车点等候，班车到不了家门口，要是不来接，苏无咎走路到家还需要40多分钟，天都黑了。 “爸~”，苏无咎刚下车就看到了十几米外的老爸，赶紧过去坐上摩托车的后座回家。 才一个月不到，老爸又黑了些，这些天正是水稻收割的日子。 “嗯”。苏敬清脸上带着笑容，应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专心骑车。 苏无咎知道老爸苏敬清话不多，看着路边向后飞驰而过的农田问道：“咱家水稻收割完了么，我能休息两天，正好能帮忙。” “咱家的已经收好了，明天再晒一天能入仓，也多亏了你两叔叔帮忙。”苏敬清道。“你好不容易回来歇两天，在家好好做作业就是了。你叔叔他们那边，我跟你妈过去帮忙就好，太阳这么晒，你扛不住得。” 在以农为本的乡下，每年的两季水稻不容有失，不管是插秧还是收水稻，都要赶时间，互帮互助。当然也不仅仅是农事，谁家里办事，都会互相帮衬，早些年不流行请，都是换工。 乡下能办的大事不多，无非是盖房婚嫁这些，家家户户都会有。有人出人，有力出力，再不济也会帮着补充些大米蔬菜之类的。苏无咎还记得自家小时候盖房子的时候，姑父从几十里外挑着一箩筐的冬瓜南瓜等蔬菜到他家来帮忙。 苏无咎家里是个大家族，两个叔叔四个姑姑，舅家那边还两个舅舅两个姨妈，亲戚不少。即便有亲疏远近，但在大事上都不会含糊。 “我也去帮忙吧，也省的你们太累。”苏无咎说道：“在学校天天读书写作业，回家就当放松放松，老师都说要劳逸结合的。” “跟你妈说去，她要是同意我就不反对。”苏敬清知道自己儿子从小有主意，也不多说。 “那说好了啊，你别到时候变卦。”苏无咎赶紧拿话堵上。 骑摩托车回家也就十几分钟，很快就到了。 苏无咎家在半山腰上，农村很多房子都是这样，路边上、山脚下、半山腰随处可见各种砖瓦平房。家门口是一片水泥地，中间是一堆收拢好的稻谷，用一块大尼龙布盖着，晚上怕下露水，明早出太阳掀开尼龙布，再用竹耙翻开晾晒即可。 “妈，我回来啦！”苏无咎一下车扔下书包就往厨房跑，刚到家门口就已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阿蛮回来啦？快洗手准备吃饭。”老妈唐英梅正在炒菜。 苏无咎的大名是外公取的，没按照族谱来，小名则是爷爷取的。 “炒啥菜呢？这么香！”苏无咎凑过去，快一个没吃到老妈做的饭，怪想念的。主要是老妈厨艺好，奶奶都赞不绝口，说老妈不去当厨师可惜了。 “你表哥送过来的黄鳝，正好给你补补气血。”唐英梅手里没停，又转过头来看着苏无咎道：“你是不是长高了？” “有吗？”苏无咎自己倒是没感觉，夏天的校服是短裤短袖，从穿衣上他也比对不出来。 “你站直，让我好看看。”唐英梅将锅里的菜盛出来，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就拉着苏无咎靠墙站好。比划两下之后说道：“真长高了。回头你自己去买几件秋衣秋裤，学校里不能穿的记得带回来。” “嗯~”苏无咎也有些欣喜，他个子倒也不算矮，1.75米的样子，但是他自己觉得1.78到1.82的身高比较理想。心想道：“可能是最近吃的比较好的原因”。 大哥大姐不在家，吃饭也就一家三口。苏无咎等吃到一半的时候，才从书包里拿出来取好的5万块钱和以云程梦想基金会名义制作的回执单。 回执单是苏无咎特意安排胡维成去做的。自家孩子在学校，父母担心无法就是学习好不好、有没有学坏之类的。苏无咎骤然拿出5万块，还要跟爸妈说基金会能解决吃饭问题，怕他们起疑心，有回执单打底，就省事的多了。 “爸、妈，跟你们说两件好事，第一件是这次补课，和同学一起买彩票中了个二等奖，奖金有5万多，我自己留了点，剩下的你们拿着看你要用钱的。”把用塑料袋包好的钱和回执单一起递过去。苏无咎也不敢一次性拿出来太多，五万块已经足够多了，家里存款最多的时候都不到一万块。 “第二个就是你看到的这个回执单。这个‘云程梦想基金会’在我们学校搞赞助，目前只要在学校上课，吃饭都不花钱，伙食还很好。”见老妈面有疑色的看着回执单，接着道：“大概就是最近吃的挺好，所以才长高了。” “这个回执单你们要签字确认，我还得带回去。”苏无咎补充道，这个也是他要求。家长有必要知道这个事，有些家庭条件不好的，可以给娃少一些生活费，这样也能给家里适当减负。如果不这么做，家里照样给钱，学生手里钱多了反而坏事。 “这倒是个好事啊。”苏敬清说道，又不放心的问了句：“有没有啥要求？一直有还是？” “要求倒是没有，但也不是谁都能申请到，有门槛的。”苏无咎也只能半真半假的说，“我们这一批应该至少能持续到高考完，听老师说有可能上大学也能争取到赞助名额，但是现在还不确定，竞争也很激烈。” 听苏无咎这么说，苏敬清倒也没再说什么，盛了碗饭接着吃。 唐英梅倒是很高兴，“还是阿蛮争气！你好好努力学习，可别对不起这份赞助！争取考上大学还能拿到名额！” “嗯~我这不是努力的嘛，您就放心好啦”面对唐英梅的期望，苏无咎也只能顺着她的意思。哪有不望子成龙的父母？就算不能成龙，也不能让父母糟心。 “你同学他们知道你中奖了么？”正吃着饭的苏敬清冷不丁的问了句。 “不知道啊。我也是过了好几天才知道自己中奖的，彩票都差点没找到。”苏无咎感觉自己说谎的水平是越来越高了，说起谎来都不带卡壳的。“等我确定中奖之后，也没敢跟别人说，你也知道我们宿舍那些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嗯~”苏敬清只是嗯一声就接着吃饭。 苏无咎宿舍的人比较杂，还有些其他班上的。有几个他知道是学校里有名的不学好的那种，打架都是小事，逃课上网调戏同学的事都没少干，应该是家里有些背景。 也是苏无咎运气不好，本来和自己同学一个宿舍住得好好的，结果有个憨货晚上爬围墙出去上网，不小心掉在变压器上给电死了，导致原来那个宿舍都不敢住了，只能重新找其他宿舍。 “要不你换个宿舍？”唐英梅道，“高三是至关重要的一年，晚上一定要休息好啊。” “嗯~？”听老妈这么说，苏无咎倒是心里一动，之前倒是没考虑到这个，现在有钱了，完全可以在外租房住，学校也是允许的。只不过想到自己才接受基金会的赞助，就在外租房，怕有人说闲话，一时有些犹豫。 “等开学了我老师吧，看看其他宿舍有没有空位。”苏无咎也只能这么说，能瞒着的还是要瞒着。 等吃完饭就洗澡睡觉了，在家都睡得早。 第 20 章 回家（下） 第二天，苏无咎醒来时，已经7点多了。在家不用起来早读，难得睡个懒觉。 老爸应该早就出门帮着叔叔家收水稻去了，老妈则在庭前的水泥地上翻晒收回家的稻谷。 见苏无咎起床了，唐英梅才道：“锅里有粥，我和你爸都吃过了。” “今天是小叔家还是大叔家收稻子？”苏无咎一边喝粥一边问道。 “你小叔家里，明天才到你大叔家。”唐英梅答道，“你想去帮忙？” “对啊，在学校天天写作业，眼睛都快近视了，回家就给眼睛放个假。”这话倒也不假，但也没那么严重，在学校都不怎么想写作业的苏无咎，回家了怎么会乐意拿着课本发呆？他就没带作业回家！ “你能帮啥？”唐英梅狐疑道。“你爸过去也就是打包装好，然后用车拉回家，现在都是收割机收的。” “啊？”苏无咎倒没想到是这样子，昨天回家的时候看到路边有收割机，但没往这方面想。“那我就过去看看，说不定能帮点啥。” 见苏无咎执意要去，唐英梅也就不再坚持。 问清楚在哪后，苏无咎放下碗就出门了，还戴了个草帽。早上八九点的太阳，晒得烫头。 一路上碰到不少乡邻，苏无咎热情的打着招呼，乡里乡亲的，即便有啥过节，也到不了他这一辈。 等快到目的地的时候，远远的就听见收割机的轰鸣声。 南方收稻子不像北方收麦子那么壮观，北方多平原，可以大规模作业。平安市属于丘陵地带，多山。稻田虽然成片，但是地势高低不平，有些地方收割机都去不了，更别说像北方那样一辆车跟在收割机后面装麦子。 小叔家的稻田里，收割机响得欢快，应该是请的师傅，苏敬清坐在后面那麻袋装脱粒好的稻子，装满后捆好直接推到田里，小叔和大叔则负责把捆好的一袋袋稻谷抬到路边上方便运输。 “大叔、小叔。”大叔苏敬军，小叔苏敬耀，和老爸都是敬字辈的。苏无咎走过去打招呼。“有没有我能做的啊？” “阿蛮怎么来了？”小叔问道。“这里用不上你，小婧他们在林子里，你去找他们玩吧。” 苏无咎早就看到几个堂弟堂妹，只不过他不是来玩的，就没过去。堂兄妹几个里面，苏无咎排行老三，上头有大哥苏文智和大姐苏文瑶，再就是堂妹苏文婧、堂弟苏文林和苏文武，除了苏无咎，都是文字辈。堂妹下学期也上高二了，只比自己小一岁。苏文林还在上初三，苏文武则小学才毕业。 “我跟他们玩不到一块啊。”苏无咎苦笑道，“你让我教他们写作业还差不多。” “那也不用你来，下学期就高三了，学习要紧。”大叔插嘴道。苏家对教育很重视，也就自家大写，从小不爱学习，加上家里条件不好早早辍学打工外，其他的小辈在学习方面都还过得去。就目前来看，大哥是最有出息的。虽然大哥才大三，但是已经保送中科院的硕博连读了。 “我就是学习累了才溜出来的，我妈好不容易才答应，您可别赶我回去。”苏无咎赶紧求饶。苏敬军和苏敬耀也是笑了起来。 “小婧她们那里备了西瓜和凉茶，你去喊她们拿过来当茶歇。”苏敬耀吩咐道。 “我这还啥都没干呢，倒是先来蹭吃蹭喝了。”苏无咎笑道，就去找堂弟堂妹们。 几人躲在阴凉处玩扑克，看到苏无咎都很高兴的站起来打招呼。 “无咎哥~” “无咎哥要玩不？”苏文武问道。 “就知道玩，作业写好了么？”苏无咎摆出兄长的架势，要敲他的头，苏文武赶紧笑嘻嘻的躲开。 苏文武年纪最小，但也最活泼，到底是小孩子心性。 “西瓜呢？”苏无咎问苏文婧。“拿过去茶歇了。” “和凉茶一起放井里凉着呢~”苏文婧答道，“我这就去拿。” “我跟你一起。”苏无咎跟着去。 苏家人个子都不矮，基因比较好，苏文婧都快一米七，比熊黛清还高。即便穿着干农活的衣裤，也显得落落大方，加上面容娇好，显得清丽脱俗。 “明天跟我一起回学校还是后天赶早车？”苏无咎问道。两人都在一中上学，之前也经常一起回学校。 “一起吧，我爸昨天就跟我说过了。再说我也不想早起。”苏文婧说道。 “嗯，那你明天要么来我家吃午饭，要么就吃完饭就来，早些去。”苏无咎要早些回学校，下午找刘老板和胡维成碰个头，太晚就没时间了，周末要月考，抽不出时间。苏文婧都在家呆了一个暑假了，也没有不想回学校的道理。 两个大西瓜，用网袋装好放水里，苏无咎取出一个来抱着，苏文清则提着水壶，两人直接过去。 所谓茶歇，并不歇息。收割机是按小时收费的，苏无咎切好西瓜给老板和开收割机的师傅送去，才和苏文婧在田边蹲着吃西瓜，西瓜挺甜的。 吃完西瓜苏无咎就开始帮着两位叔叔一起抬稻谷，苏文婧则收拾没吃完的西瓜和茶水。 一袋稻谷得有150多斤，一般人都搬不动，更别说背到路边了，两人抬都不太容易。田里也是坑坑洼洼的，有些地方还半干半湿的，踩上去打滑。要不是苏无咎坚持跑步快半个月了，初见成效，怕是给累趴下。 即便如此，晚上睡觉还是感觉腰酸背痛的，可见干农活和跑步锻炼根本不是一码事，好在休息一晚就恢复过来了。 上午帮着大叔家收了三亩地的稻子，苏无咎就先回家洗澡了，一身的泥巴和着汗水，不是一般的难受，手臂上也被划出来好多一道道的印子，火辣辣的。 中午老爸在大叔家吃午饭，苏无咎只能吃完饭自己去大叔家，然后陪同苏文婧一起回学校。 临走的时候，唐英梅还想着拿500块钱给苏无咎回学校买衣服，被他坚决的拒绝了，好不容易拿回家了哪有再往外拿的道理？ 回学校的班车，比回家还挤，主要是开学了，都赶在今天回学校。一车人里大半是学生，穿着各色校服。 苏无咎和苏文婧找了个连在一起的空位坐下，小声交谈着。车才开出去十几分钟，苏文婧有些晕车，竟然靠着苏无咎睡着了。苏无咎只好侧过身，让苏文婧睡得舒服些，自己则看着窗外，等到校门口才叫醒她。 然后帮苏文婧提着行李箱送她到宿舍大楼下。 第 21 章 租房子 回到学校才3点多，苏无咎将苏文婧送回宿舍后，直接去找胡维成。 云程梦想基金会的申请注册流程已经完成并拿到了营业执照，一个亿的备用金放在账上，基本上不会有流程上的阻力。但是既然要扩大资助范围，那就得增加人手，刘若婷一个人肯定是忙不过来的。这些事都要交给胡维成去安排妥当。 计划是增加三到五人，主要负责学生背调以及记录观察工作，这是个长期过程。虽然一开始用不了这么多人，但是刚开始效率也不会那么高，需要几个积累经验的过程，等后面资助的人数越来越多，才不会忙不过来。 等这次月考后，资助人数除去一开始的7个人外，会再增加150人。土菜馆暂时没办法消化这么大人数的用餐需求，只能另外再找一家快餐店，这样也能增加饭菜的样式，迎合不同的口味需求。 随着赞助人数的增加，对应的工作量也是成倍增加的，都需要补充人手。只不过暂时也只能一人多用，人员过于臃肿的话也显得头重脚轻，不符合企业发展规律。 一开始想成立基金会只是为了让自己搞钱搞得安心一些，也算有个保障。但现在既然开始做了，就要做好，半途而废不是苏无咎的作风，也保不准会不会有人秋后算账。虽然彩票是不记名的，但是大笔资金入账，不可能没有任何监管，只要有人查，肯定能查出来蛛丝马迹来。 确认基金会这边没什么问题后，苏无咎就起身告辞，却被胡维成叫住。 “你上次说的金融危机，还记得不？” “嗯哼？”苏无咎诧异道，这都没几天了，难不成还没做好准备或者出了什么意外？他不看电视不看报纸也无从得知确切的消息。 “你有没有什么想法？”胡维成也不管苏无咎怎么想，这些天他是自己研究过得，随着时间越来越临近，他越发确认苏无咎说的是真的。 “什么想法？我一高中生能有什么想法？就算有想法我也没这个能力啊。”苏无咎这才明白胡维成是想搞事，但他不想参与，只能装糊涂。虽然他知道事情会发生，但这个机会他把握不住，所以才毫无保留的透露给胡维成，也算是送个人情。 “只要你有想法，事情交给我做就行！”胡维成把不准苏无咎的想法，但他知道，机会错过了就没了。现在是介入吃肉的最好时机，再晚可能汤都喝不到几口。“我们行里商议了好几轮，已经有了一些准备，你要是有想法，我帮着操作，就能让基金会更上一层楼！” 胡维成虽然说得隐晦，但苏无咎又不傻，自然听得明白。基金会的备用金肯定是不能动，胡维成大概是在赌自己是不是手里还有钱。要赚钱先得有钱，就算买彩票也得先有两块钱不是？ 知道胡维成要搞事，苏无咎一时也有些犹豫，要说完全没想法是不可能的，只不过确实能力有限，也不敢冒太大的风险。不过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略微思考后，还是决定自己不出面，但可以让刘老板出面。既然给了他机会，他也不可能不做点啥，刘老板毕竟是有野心的。 “你准备好了的话，可以找若婷姐，让她带你去见她叔叔，就我是我说的。”苏无咎斟酌着措辞道：“实在有困难再来找我。”既不否认也不承认自己手里有钱，有些事终归不好摆在明面上说，时机未到。 “这样啊~”，胡维成若有所思。 “嗯，我就先走了。”苏无咎摆摆手就起身离开，直接回学校了。本来还打算去找刘老板的，现在就不去了，省的他多心。 回学校的时候，留心看了看有没有出租房子的，高中还有一年，如果能租房住则要自在得多。至于借口，就说住亲戚家好了，想必刘老板不会介意冒充下表叔？ 学区房的概念早就有了，校门口除了做生意的各种商铺，就属房子出租的最多。有不少家长过来陪读，当然自己单独租房的也不少。苏无咎也没有太高的要求，有卫生间，相对安静即可，反正也就晚上住一晚，白天基本上都是在学校。 自己找了几家都不甚满意，要么是太小太压抑，要不然就是条件太差啥也没有那种。虽然不图享受，但也没有必要为了省钱让自己糟心。只好去找中介帮忙，要不然天黑前都搞不定。 苏无咎将自己的要求以及价位说出来后，中介迅速给出几个备选的，100块的中介费不算白花。苏无咎挑了个最近的，过去看了下就定了下来。房间不比学校宿舍小，而且有个朝南的大飘窗和席梦思大床，带热水的独立卫生间还是干湿分离的，还配备了空调，应该是特意装修成这样方便出租。 当然价格也不便宜，一个月讲完价都要600块。住学校的话，一个学期400块，可见一个月600块并不便宜。不过学校的宿舍只是个床位，洗澡是在走廊上，厕所连门都没有，完全没有可比性。至于价格？只要物有所值，6000苏无咎都舍得出。学区嘛，贵是有原因的。 房间属于可拎包入住那种，桌椅衣柜都有，卫生也干净，苏无咎只要将自己的行李物品拿过来就能住下来。 不过苏无咎并不打算现在就搬过来，怎么说也得月考之后才有底气去提条件，他可不想被叫家长。 直接签了一年的合同，交完钱，钥匙就拿到手了。 晚上教室虽然会开放上晚自习，但也不要求今天一定到校，明天正常上课就行。 反正宿舍也没啥好怀念的，苏无咎索性去买了毛毯枕头等物品，打算今晚就住这边了。等将东西都置备齐了，已是晚上八点多。又出门吃饭买水，忙活半天也也饿了。 还别说，一个人住一间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想洗澡有热水，想上厕所也不愁没坑位。不用像在宿舍那般处处不便，也无人吵闹。至于说一个人太孤单，他在宿舍也没几个说得上话的，早就习惯了。 虽然苏无咎都恨不得立马从学校搬出来，但是也只能忍着。等正式开学后，住校外是需要通行证的。要知道湘北一中一直是封闭式管理的模式，大部门学生的家离学校几十公里路，要不然也不会有“爬墙出去上网遭电击”事件的发生了。 拿出书包里的小说翻了会，直到有困意才睡去，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大早就起床回学校上早读，早上还要跟同学一起去吃早餐的。 第 22 章 月考（上） 随着月考的临近，整个高三年级的氛围更加凝重。班主任崔文明出现的教室里的频次也多了起来，让后排的几位已经自我放弃了的学生很是不自在。 七人小组一起吃饭的时间都压缩到了极致，一个个狼吞虎咽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饿了好几天。但苏无咎也没有立场站出来说这样没必要，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你自己不努力还不让别人努力？ 苏无咎只能在熊黛清耳边悄悄的说：“吃太快了对胃不好，赶这个时间还不如好好听我给你多讲几道题。” 虽然经历了一系列事件，两人的关系也很密切，但熊黛清还是和苏无咎保持适当的距离，晚上夜跑的人也不再是两个人。她还叫上了杨思婷和张雪茹一起，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避嫌。 熊黛清已经很努力了，但偏科这种事本身就是日积月累导致的，也不可能十天半个月得到很大的改善。她虽然遇到不会的题目会找苏无咎，但也知道不能所有问题都找她，这样于她自己也无益。内心焦虑的她，付出的也比其他人更多，苏无咎看在眼里但爱莫能助。 熊黛清更清楚，除了她之外，其他人也会找苏无咎讨论问题，她自是不愿让苏无咎分太多心在帮同学解决问题上。在目前的情况下，苏无咎也就是在自己班上名列前茅，但从整个年级来看，不是重点班的学生，都没有骄傲的资格。 知道苏无咎是关心自己，熊黛清虽然不愿意在这个时候领情，但也不能拒绝得太生硬。只好拿之前的赌注搪塞苏无咎，“你还是好好准备月考吧，赌输了就难堪了。” 苏无咎闻言也只能作罢。 时间很快就到了周五，高一高二直接放假了，因为要征用他们的教室安排考场。一中的月考完全是对标高考的安排，一个教室30人，两名监考老师，考试时间和顺序也是一样，就是为了让学生从一开始就是适应高考考场的紧张气氛。 学生分文理科完全打散糊名，考前公布每个人的考场号和座位号，安排好的考场上也只会贴上考号而不是名字，答题卡上同样只允许出现考号，杜绝一切作弊的可能性。整个高中三年几十次次月考下来，和认识的人同一个考场的可能性非常小，座位挨着的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 周六上午9点到11点半考语文，苏无咎提前15分钟赶到考场找到自己的座位平复心情。试卷提前5分钟发下来，但只能看不能写，否则按作弊处理。苏无咎大概翻阅了一下，除了文言文的阅读理解外，应该都问题不大，铃声一响就开始涂答题卡。 虽然做得快，但并没有掉以轻心，文言文阅读和作文都花了不少时间。等苏无咎写完作文准备交卷时，已经有好几人交卷离开。高考并不禁止提前交卷，只有距离考试结束剩余30分钟内才允许交卷的明文规定，意思就是最多只能提前30分钟离开考场。 下午数学三点才开始考试，交卷后的苏无咎吃完饭打算去学校外租的房子里午睡，数学没有临时抱佛脚的必要。这两天因为有高一高二的放假，所以可以随意出入。 下午的数学试卷，在苏无咎看来要比今年的高考题目要简单得多，大部分是高一和高三的知识点，大概也是考虑到高二的内容还没来得及复习的原因才如此出题。苏无咎做完逼着自己检查了2遍才到可以提前交卷的时间，做题速度飞快。 周日上午考理综，时间和语文一样，不过理综试卷苏无咎做的很慢，做完题目也就剩了不到10分钟。他倒是想快一点，但是理综的题目不像数学，几个数字方程式摆出来就是一道题，理综的题目很多都有大段文字叙述，要是不认真细致地审题，很容易理解错误或者根本不理解到底在问什么。个别情况下，审题的时间比做题还要多。等交卷铃声响起的时候，苏无咎同时也听到很多人说还好几道大题没做完。 下午的英语倒是很简单，连作文都是信手拈来。唯一麻烦的是听力，也不知道是考场的音响效果不好还是录音本身就有问题。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因为是英语教研组的老师录制的。苏无咎听得很费力，好几处都没听得特别清楚，做题也只能靠猜。 四场考试下来，苏无咎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以往考完心里总是有些忐忑，不会做或者没做的题目且不用说，就担心那些自己会做却没做好的题目，那种情绪直到成绩出来好几天才会消散。而现在完全不会，因为他非常有把握，能丢分的地方不多，即便自己粗心大意，丢分也是有限的。 晚上的晚自习，教室的气氛完全不同以往的安静，都是给对答案闹的。苏无咎回出租房拿了小说才回的教室。刚进去就看见刘力在他座位上和张水华对答案，熊黛清也转过身听，三颗头挤在一起聚精会神的讨论对错，都没注意到苏无咎什么时候到的。苏无咎也不出声，听着他们说答案，眉头时而皱起时而舒展。 刘力率先发现苏无咎就在旁边，赶紧起身让出座位。同时又问道：“苏无咎，这题你怎么做的？最终答案是什么？”刘力和李宏都是纯粹的理科生，数理化水平在水准以上，语文英语拖后腿，所以数学和理综的发挥起着决定性作用。 他问的是第三道大题，集合和数列的综合变体，虽然苏无咎做起来很轻松，但实际上并不简单，甚至觉得比压轴题还难一点。或许本身就是一种出题策略，给学生挖坑也说保不定？ 苏无咎看了看刘力写在草稿纸上的答案说道：“第一小问没问题，后面两问就不好说了。” 苏无咎话音刚落，就看到熊黛清脸上闪过一丝黯然，第一问都做不好，后面就没有看的必要了。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总不能说你做不出来也是正常的吧？ 又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转移话题道：“数学周六就考完了，题量又少，这会估计试卷都改完了，你不妨去找数学老师打听打听分数出来没有。”刘力是数学课代表，他去也合适。 “也是，我这就去。”刘力闻言，就直接找数学老师去了。 “这题呀，估计要难住一大批人，进而影响到后面几道大题的发挥，不会做的反而省心。”苏无咎故作轻松说给的熊黛清听，“刘力要是死磕这道题，怕是要吃亏。” 果然，熊黛清脸色由阴转晴，白了苏无咎一眼，又重新做题去了。 苏无咎则拿出来小说摊在桌上明目张胆的自娱自乐，虽然月考的结果还没出来，但是他心里有数。高中阶段的内容，在继续复习，也不会有太多的裨益，投入大量的时间去复习死磕，性价比不高。他又无心争取状元啥的，放着其他重要的事不去做有些得不偿失。 第 23 章 月考（下） 老师们都在忙着改试卷，也就没人轮值，教室里闹哄哄的，但是不影响苏无咎看小说。上半段晚自习，除了给熊黛清和张雪茹各讲一道数学题，就一直看在小说。看的有些上头，有种要回出租房熬夜追书的冲动。 下半段晚自习班主任崔文明夹着答题卡来到教室里坐班，闹哄哄的教室里才安静下来，但依然有不时的传出各种讨论的声音。崔文明也不禁止，学生也是需要发泄的，所谓文武之道讲究“一张一弛”。看到苏无咎在看小说，也只是让他注意影响，偶尔放松一下也无不可，苏无咎平时也都很守规矩。 刘力没问到具体分数情况，说是还是在分拣。小道消息是平均分好像不及格，满分的只有两个。但是拿到了标准答案，苏无咎拿过看了一眼就传给其他人了，已然胸有成竹。 晚上终究还是忍住了熬夜看书的冲动，怕眼睛吃不消，心里却是盘算着得抓紧时间跟班主任说这个事，办理手续也是要时间的。 第二天一大早的语文课，虽然成绩还没出来，但是不影响提前做试卷讲解。语文虽然考得最早，但是阅卷却是最费时间的，除了选择题和诗词补全这种，都没有标准答案，只能酌情给分。 等阅读理解部分讲完，苏无咎也不知道自己的答题情况能给到多少分，作文的话也是要看天意。虽然考试安排和高考一样，但阅卷可不会像高考那样交叉评分。 第二节是英语，照样是讲试卷，成绩同样没出来。英语虽然阅卷速度是最快的，但考的最晚，一个晚上的时间肯定是来不及的。但是说完答案众人对自己的成绩也有大概的判断了。因为除了作文全是选择题，英语作文也不像语文作文那样，能拉开几十分的差距。 苏无咎估计自己英语应该在135到140这个区间段内，主要是听力扣了8分，这个真心无力吐槽，其他人大概也好不到哪里去。作文满分25分，能拿到20分就算优秀，也不敢指望太多，但拿到18分是没有问题的。 “除了作文，有没有110分以上的？举手示意下。”快下课的时候，英语老师韩雨婷问道，大概是想摸个底。 结果只有三个人，苏无咎、熊黛清以及张雪茹。人数有些少，但是苏无咎的举手让韩雨婷有些意外。 “这次的听力大家有些吃亏，录音机器出了故障，可能有些影响大家的情绪。考得好的不要骄傲，考得不好的也别灰心。但是，下次面对同样的情况，要学会调整状态。高考不仅考察对知识点的掌握程度，同样也考察你们的临场应对能力。”说完便出了教室，留下满座心情各异的学生。 熊黛清是英语课代表，英语是她的强项，也是她最大的资本了。韩雨婷的话，对她没什么影响，自家人知自家事。刚刚苏无咎的举手让她为之感到高兴的同时，也感到惊讶。韩雨婷走后她就转过身看着苏无咎，想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什么端倪。 “怎么这么看着我？”苏无咎用手背扫了扫脸问道，“我脸上有米饭？” “你是不是早就有把握才跟我打赌的？” 苏无咎一愣，本来想故作深沉的让她不要急，转而一想，万一熊黛清知道自己早就有八成把握，那之前发誓岂不是显得毫无诚意？到时候还得误以为自己心怀不轨。直接否认吧，又显得很拙劣。一时也不知如何作答才好。 “有一点把握，但也不是十拿九稳。”苏无咎也并不能避而不答，只能避重就轻的解释，“跟你打赌一方面是怕你误会，但同时也是为了给自己一点压力。” 熊黛清听苏无咎这么说，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心里的紧迫感反而更重。 “走啦走啦，吃饭去，快饿死了~”苏无咎赶紧转移话题催促道，虽然大家兴致不高，但饭还是要吃的。 下午第一节是数学课，铃声响后过了许久数学老师都没出现在教室。作为数学课科代表的刘力去办公室找人，却只带回答题卡，一进教室就开始按照编号叫号。 分拣答题卡的时候，已经按照班级分好，至于计分之类的，全靠电子系统。除非有花名册，否则看考号根本看不出来是谁的答题卡，只能叫号喊人。 “卧-槽！”本来热热闹闹的教室，因为刘力突如其来的失声尖叫而变得安静，都一脸懵逼的看着他。 “042谁呀？”042是考号，但完整考号是0908042，即09届毕业生8班第42号，前面4位跟班级对应是固定的，后三位则不固定，每次月考随机分配。 苏无咎默默的站起来，去拿自己的答题卡。 “你坐着别动，我给你送来！”刘力一反常态。 苏无咎也是被他搞得莫名其妙，这不是作妖么？但也不好说什么，稍微加快脚步，总不能真让人家送到座位上来。 “啥情况啊？吊胃口不得好死！”，“就是就是~”，“难道是满分？”有好事者不断起哄。 “043~”刘力倒也不说破，继续叫号。 苏无咎自己快速瞄了一眼，确实是满分。回到座位上还没坐稳，答题卡就被张水华抢过去，也是一声“卧-槽”脱口而出，只是只有附近几个人能听到。 熊黛清也听到了，忍不住转过来想一探究竟，刚想问点啥就听到叫到她的考号，只好先去领自己的答题卡。 苏无咎恰好瞄到了，103分。不算高，但以熊黛清的水平，数学不被拉开就算稳住了。拿到自己答题卡的熊黛清也专注看自己哪里错了去了。张水华112，领到答题卡后表情有些沮丧。 叫号还在继续，刘福已经提着保温杯进了教室，等答题卡发完才走上讲台，将保温杯往讲桌上一扔，发出‘砰’的一声。 “这次月考，暴露出很多问题。”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该拿的分拿不到，不该争取的却死磕，丢了西瓜拣芝麻。全班82人，及格的才13个，100分以上的才6人，这个成绩我很不满意！” 说完教室里鸦雀无声，仿佛时间都静止了。 “当然了，个别同学是值得表扬的，比如熊黛清同学，进步就很明显！其他同学，都要向她学习，不要好高骛远，戒骄戒躁！下面开始讲题。” 第 24 章 你开挂了？ 数学课是在压抑的气氛中过去的，整节课就是老师在上面讲，学生们在下面听，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听得进去。 等刘福宣布下课后，熊黛清就拿着试卷找苏无咎。她的几道大题，就只有前两道题完全答对了，后面几道大题只零星的拿个六、七分的样子，好在选择题和填空题没怎么丢分。 “快给我讲讲这几道题，老师讲太快了，都来不及做笔记，听得也一知半解。”她已经确定苏无咎之前是早有把握才打赌的，虽然不理解他哪来的自信，但那已经不重要了，她现在可以放心大胆的找苏无咎问问题。 “等晚自习吧，整个人都交给你，课间这点时间哪够的？”苏无咎可不想一个下午都被钉在座位上。刘福走了，压抑的气氛却还在，这会得出去透透气顺便上个厕所。 “你也歇会啦，你看看你，不戴眼镜都看不清我脸了。”熊黛清近视300多度，眼镜都换过两次了。又悄悄在她耳边说道，“久坐不动，屁股会瘪的。” 说完也不管熊黛清怎么想，自己出了教室。熊黛清最终还是选择继续和错题艰苦斗争，令苏无咎很是无奈。 最后一节物理课，因为班主任崔文明有事，改成了自习。不过也让物理科代表提前公布答案，各自的答题卡要等理综试卷全部批阅完成才能下发。 因为交卷交的是答题卡，试卷原题都在自己手里。很多学生做题时会选择先写在试卷上，再誊抄到答题卡了，避免涂改，保持卷面整洁，据说可以提高阅卷人的印象分。这当然不是无稽之谈，特别是文科生，因为要书写大段文字。你不写清楚让阅卷人看舒服了，人家扣你分你都没地方说理去。 苏无咎只能凭着记忆过了一遍物理题，他的试卷比答题卡还干净。过完答案心里就有底了，满分是没指望了，有个道多选题漏选了。不过从教室里时不时传出来的抱怨声就可以看出其他人的情况不容乐观。 虽然像苏无咎所在的高三8班，正常情况下能有5个考上二本的就称得上是考得很好，大部分人也心知肚明高考无望，但对考试和成绩还是很在意的。不管是侥幸也好奢望也罢，多多少少抱着几分期待，要不然何苦熬这三年？ “哎，最后两道题时间不够，要不然能拿下的。”张水华不无惋惜的说道。“你怎么样？做完了么？” “写倒是写满了。”苏无咎也不说自己做得很好，在别人失落的时候，最好是表现出“咱俩差不多”的样子，这样不会挨打。 “你时间够用？生物和化学呢？”张水华感觉不可置信，苏无咎的理综水平他是清楚的。又是很后悔的道：“要是做物理就好了，化学耽误时间太多了。” “差点也没写完，化学做得快，物理也是最后才做的。”苏无咎解释道，“我们考场理综有提前交卷的，那才是真牛-bi。” “提前交卷不是牛-bi就是傻-bi，我那考场也看到几个之前2班的同学提前交卷了。”说完心情有些低落，大概也有些意兴阑珊吧。 见他如此苏无咎也没有继续说下去，本想接着看小说，又觉得不太好。想着还是得找点正事做，要不然影响太坏，而且也不能老这样闲适安逸。暗暗打算去买几本计算机专业相关的书籍来看看，虽然记忆里都有，但不验证一遍心里总感觉不踏实。 一节课下来，小说也没看几章，被熊黛清打断几次教她解题，苏无咎自是耐心的给她讲解，也算是为数不多能让他觉得有意义的事了。 …… 从周二上午开始，各科的详细成绩也陆续出来了。到晚上基本上就都知道自己的单科分数了，大家的情绪也从一开始的紧张、焦急、忐忑中慢慢解脱出来。结果自然是几家欢喜几家愁，但也只能坦然面对。 数学150、英语138、生物67、化学108、物理114、语文129，总分706分，这是苏无咎的最终成绩。老实讲，苏无咎自己都被惊到了。这个成绩，在以前也就只能做梦的时候幻想一下，清醒的时候想都不敢想。虽然自己在看到答案后也知道自己每一科大概是什么情况，但没统计过总分。不过好在有一定的心理准备，倒也还算镇定。 不过其他人就不一样了，即便是熊黛清早有预感，也没想到苏无咎会这么猛！张水华更是一脸了bi狗的表情看着苏无咎，虽然他之前觉得自己可能考砸了，但实际上也不差，573分的成绩算上复读生应该能排进前600了。 按照一中的传统来看，能排进1000名以内二本有望，能排进前800名则稳居二本，前500名则是妥妥的一本。如果能进前30名，即便不被保送，也能进入国内的top10高校。 “你怕不是开挂了？敢情你说的写满了是真的写满了？这也太不讲道理了吧？”惊讶归惊讶，即便再不可思议，倒也不会怀疑苏无咎是作弊了。但不吐槽几句也是心里憋得慌，说好的一起努力，你这一骑绝尘是怎么回事？ 苏无咎也只能摊摊手，这怎么好解释？或许说自己作弊了才是最好的解释。 “你才是真牛bi！不声不响的来这么一出，估计1班这次要被你打脸了。”张水华是妥妥的乐天派，刚吐槽完就开始幸灾乐祸。张水华以前也是重点班那个圈子的，只是来到8班后才慢慢淡出来。都说文人相轻，但学霸和学渣也很难交朋友，学霸不一定看不起学渣，但学渣多半也不愿当绿叶。 “能不能进年级前十？”熊黛清问了一句，她虽然也感到不可思议，但也是打心里替苏无咎感到高兴。 “想什么呢，替我拉仇恨。”苏无咎倒不是特别在意名次，也没想过出风头。 “怎么不可能？依我看来，前五都有可能！”张水华很是乐观的分析。“1班的人强归强，但也不是各个都猛，要说能每次稳定发挥的也就那么三五人。我们这一届也就程婉馨是最有可能冲击清华北大的，我还在2班的时候就听老师说过这话。” 程婉馨其人，高三年级无人不知，常年占据年级第一的存在，复读班据说有个去年冲击清华北大失败的，但也不能撼动程婉馨的地位。虽然一中每年二本以上的考生70%出自复读班，但头部选手主要还是出在应届生当中。 “好了好了，讨论这个干嘛，唯恐天下不乱啊？”听张水华越说越离谱，苏无咎赶紧打断。 “最新消息，这次月考最高分713分！上700分的只有8个！”班长刘庚生这时冲进教室喊道。 “卧~cào！”张水华听到刘庚生的话后，说话的腔调都变了。“还真被我给说中了啊！” 虽然刚刚分析得头头是道，但结果出来反而不敢相信。又赶紧问道：“有没有更详细数据？苏无咎进前五了？” “这我不知道~”刘庚生摇摇头。“我也是刚上厕所的时候听到的，应该有希望。” “再去打听啊，你身为班长，关心同学是你的任务！”张水华比苏无咎积极的多，对刘庚生的态度也不是很客气，他俩上下铺，私交甚好。 刘庚生虽然是班长，但是学习一般。高中阶段，学习好的学生对班委的职务大多不感兴趣，毕竟事多好处少。 刘庚生刚要什么，崔文明满脸喜色就进来了，闹哄哄的教室立马安静下来，刘庚生赶紧回到座位。 “这次月考大家对自己的成绩满意吗？”今天崔文明说话，也没那么严肃，甚至带着几许欣喜。 “不好啊~”，“考砸啦~”，“还行~”，“比想象的好一点” 同学们的反应各异，不过语气都还算轻松，崔文明的表情能传达一个信号：分数低不意味着排名低。 “苏无咎年级排第几？”大家七嘴八舌的，都不知道是谁问的。 “不关心自己，怎么关心起别人来了？”崔文明扬了扬手中的成绩统计单，又反问道：“你们猜一下？” 可见他心情确实不错，要不然也没心情开玩笑。 “前五？还是前三？”这次是张水华。这会大家也都更大胆了，教室里也比之前更为热闹。 崔文明压了压手，等教室里安静下来后，拿起成绩单念起来。 “苏无咎：总分706，班级第一，年级第三。” 本就安静的教室，此时更是鸦雀无声，半晌后又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声，搞得苏无咎很是无奈。 “李宏：总分604，班级第二，年级排名498。” 虽然落差有些大，但是进了前500，依然引来一阵掌声。 “杨文：总分：601，班级第三，年级排名504。” 也响起熙熙攘攘的掌声。 “熊黛清：总分：589，班级第四，年级排名587。” 苏无咎带头鼓掌，但没人响应，一时也有些尴尬，好在崔文明没有停止宣布成绩。 “杨思婷：总分：588，班级第五，年级排名598。” “张水华：总分：573，班级第六，年级排名693。” “张雪茹：总分：570，班级第七，年级排名743。” “刘力：总分：561，班级第八，年级排名921。” “何敏：总分：553，班级第九，年级排名1166。” “李双：总分：547，班级第十，年级排名1263。” 后面就没再念了。 “这次大家整体考的不错，部分同学进步很大，进入前1500名的也比其他班多好几个。有几位同学进步明显，更是值得鼓励。同学也希望在座的各位都能再接再厉，辛苦一年，幸福一生！” 第 25 章 两难选择 崔文明公布完成绩，再勉励一番就走了，同时把苏无咎叫了出去。留下满教室的学生五味杂陈。 苏无咎跟着崔文明来到办公室走廊上，就靠着栏杆说话。 “你这次月考的成绩，用‘刮目相看来形容都不为过啊’，怎么做到的？”崔文明问道。 这话苏无咎还真没法回答，只能道：“暑假我哥给我补习的原因吧，之前很多不太理解的地方突然就茅塞顿开了。” 这个话说服力不高，不过崔文明也只是随口一问，方便接下来的谈话。 “这次月考，年级上有对部分学生重新调整分班的想法，你这个成绩去1班也是绰绰有余了。黄主任的意思是让你下周就去1班上课，但是被刘老师给压下来了。两人意见不统一，让我来问问你的想法。” 刘老师指得是数学老师刘福，黄主任则是年级主任黄有为。虽然有预感月考后可能会所调整，但之前没往自己身上想，而且他也不想去，本来就不怎么想上课了，跑去1班受折磨做什么？苏无咎正要拒绝，就听见崔文明说道： “你也不用急着做决定，好好考虑。去的话好处多多，首先一点就是1班的教师水平肯定是最好的，这点毋庸置疑。还有一点，从长远来看，1班的学生如果能相处好，以后都是人脉，人脉自然是越多越优质对今后越有利。还有一点，1班的自由度更高，虽然学习任务重，但并不要求每个人都死读书。” “当然有好处也有坏处，最大的坏处就是你要重新适应环境，新同学新老师。老师还好，同学却未必都会欢迎你。” 本来苏无咎是完全拒绝的，但是崔文明这么一说，他也有些犹豫。确实如他所言，能认识一群天之骄子，不算什么坏事。不过崔文明的顾虑却不是苏无咎所顾虑的，反而是自由度更高这点让他有些动心。 大概是看出来苏无咎有些犹豫，又接着说道：“你也别想着让我给你建议或者去问别人，主要还是结合你自身情况来综合衡量。先回去再好好考虑吧，周五前作出决定就好。”说完便走了。 苏无咎回到教室后，看小说的心情都没有了。本来还打算这两天提搬出去住的想法，现在也只能再往后推。这个事找班上的同学商量肯定是不合适的，这不是炫耀么？特别是像张水华这种被调整出来的学生。想到这里，倒是觉得可以试探下他。 “华仔，要是有机会，你愿意回到2班去么？” “怎么突然问这个？”这次月考还算理想，让他学习的动力也更足一些。听到苏无咎的话后先是一愣，沉思片刻后也只是说出“不知道”三个字来。 见他如此，苏无咎方才意识到自己问得不妥，也只能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 突然又想到，如果去了1班，熊黛清怎么办？还能那么方便的给她辅导功课吗？如果直接拒绝，会不会也不妥？倒是让人左右为难，连夜跑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 在苏无咎和熊黛清的影响下，夜跑的队伍更加壮大了。只不过人多了以后也不方便一起跑，而是三两人结队，熊黛清和苏无咎又回到了一开始的样子，并肩慢跑。 “你有心事啊？”熊黛清问道，从苏无咎出去再进来她就看出来了。像她这样的女孩子，要强敏感，心思比之别人细腻得多。 “嗯？……”听到熊黛清这么问，苏无咎跑步的速度慢了下来。熊黛清见苏无咎如此，也跟着慢下来。 “如果我去1班了，你会不会舍不得我？”苏无咎开着玩笑道。 “舍不得你干嘛？……”乍一听还以为是苏无咎调戏她，但熊黛清又不笨，结合月考的事稍加思考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崔老师找你是为了这事？” “你舍不舍得嘛？”苏无咎不承认也不否认。 “你又不是我的，我有什么舍不舍得的？”嘴上这么说，情绪却是变得有些低落。 本来如果苏无咎能去1班，也是应该替他高兴的，但就是莫名其妙的开心不起来。是舍不得？还是担心没人辅导自己功课？还是其他原因？一时心思颇乱也想不明白。 苏无咎也能察觉出来熊黛清情绪的变化，碰了碰她，示意去边上坐会。 运动场边上是水泥观光台阶，不过因为有大树的遮掩，倒也不会太烫。但白天遮太阳，晚上遮月光，是以有些漆黑。苏无咎让熊黛清走前面，他在后面看着。熊黛清近视300多度，晚上更容易看不太清。 “什么时候去？”沉默很久后，熊黛清才出声问道。 “你就这么想我去啊？”苏无咎有些不乐意了。 “能去肯定要去啊，多少人想去都去不了。”熊黛清这会已经从情绪中恢复过来。 “你觉得我有必要去吗？”苏无咎反问道。 “怎么就没必要了？1班的老师都是最好的，难道不值得去？”熊黛清有些不理解苏无咎为什么不想去。 “从第三上升到第一？”苏无咎对熊黛清的想法不置可否，“我要是想考第一，在8班也照样可以。” “那你这次怎么不考第一？” “我又没说要考年级第一，赌约不是班级第一么？” “那你是承认早就确定自己能考第一了？还用发誓骗我？”大概是想到了什么，还挪了挪屁股，离苏无咎远一点。又恶狠狠的道：“你就是故意的！” “这都哪跟哪？”苏无咎大囧。 虽然当时很生气，但是幸好也没其他人发现，熊黛清也不好发作。不过现在回想起来，有些害怕的同时也有些心慌，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冷着脸不说话。 熊黛清的沉默，让苏无咎有些心急，脱口而出：“那我承认是故意的！要杀要剐，随便你！”说完还扬起头，一副要英勇就义的样子。 “我……你这人真是！”熊黛清也一时语塞，苏无咎耍无赖，她又能把苏无咎怎么样？再聊下去还不知道会说出什么话来，只想赶紧离开。 两人已经坐了有一会了，熊黛清大概是有些低血糖。猛地站起来脑子有些发晕，一只脚又下了一个台阶，就没站稳的向后仰去，苏无咎想扶都来不及。情急之下只能一把护住熊黛清，好让她倒在自己怀里，要不然从台阶上摔下去，后果就很严重了。 第 26 章 让我当你男朋友吧！ 只听见“砰”的的一声，苏无咎痛的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这下砸的不轻，身下又是水泥台阶，夏天又穿的少，硌得生疼。 “你没事吧？”熊黛清已经回过神来，想挣扎着站起来。虽然有苏无咎在下面垫着，但也有一只脚在台阶的边缘擦到了。只不过已经顾不上自己，刚刚那响声有点吓人。 “别动！让我缓缓~”感觉熊黛清的挣扎，她的重心全在自己身上，一用力只感觉自己背上火辣辣的。 听到苏无咎这么说，熊黛清也不敢再动，但是她的姿势很别扭难受。本来就比苏无咎矮一头，又下了一个台阶，被苏无咎拉一把之后，此时整个人完全趴在她怀里，倒下来的时候压的胸口有些发闷。 过了好一会，熊黛清实在忍不住了，才出声道：“你能不能松开手，喘不过气来了。” 其实苏无咎早就缓过来了，虽然背上还疼，应该是擦破了皮，被汗水刺激得有些疼。听到熊黛清这么说，赶紧松开些，却没完全放开。嘴里却是说道：“让我抱会吧～” 声音不大，熊黛清听得很清楚，一时芳心大乱。有心拒绝却不知如何开口，要说对苏无咎没有好感，那是自欺欺人。两人是同学关系不假，但难道只是纯粹的同学关系？她当然苏无咎对自己有好感，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尽心尽力的帮自己辅导功课？需要帮助的女生那么多，总不可能是因为自己离得最近。 知道归知道，她也不否认自己对苏无咎有好感。但她一直告诫自己，要以学业为重。即便现在不是高三这种关键时刻，她也从没想过自己要在高中阶段谈恋爱。所以她从来不敢让自己多想，平时也很注意和苏无咎保持距离。 苏无咎虽然没有说出“我喜欢你”这样的话来，但是用行动表达得很清楚。大概他下不定决心去1班，很大原因是为了自己吧？ 想到这些，熊黛清也很苦恼，她可以阻止自己去靠近苏无咎，却无法抗拒苏无咎对自己心意，不忍心也不愿意。 最终，所有的情绪只能化作内心一叹。调整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享受来之不易的片刻安宁。 苏无咎也感受到了熊黛清的变化，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于他而言，当然是值得开心的。心想这般疼痛倒也挨得值了。抱着熊黛清的手，又紧了几分。 又过了一会，熊黛清才态度坚决的起身，同时把苏无咎拉了起来。这会偌大的运动场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两人走到一处路灯下，熊黛清才小心的拉起苏无咎的衣服查看伤势。 有三道红印子擦破了皮渗出血来，熊黛清轻轻地用指尖触碰了下，疼的苏无咎倒吸一口凉气，大概是手指微凉又出过汗。 熊黛清有些自责的道：“都怪我，你得疼好见天了。” “没那么严重啦，不碰到就好再少出点汗就好了。”苏无咎反过来安慰她。 “澡总是要洗的啊。还有晚上睡觉怎么办？” “那也只能趴着或者侧着了~”苏无咎无奈道，这个确实是个问题，他一直都是仰睡，趴着侧着都不习惯。为了不让熊黛清担心，又打趣道：“就像你刚刚这样，舒不舒服？” 熊黛清哪里想得到苏无咎会拿这事开玩笑，闹了大红脸，气的直掐苏无咎。 苏无咎赶紧求饶，但熊黛清就是不松手。腰上的那一小块肉，根本不经掐，苏无咎实在扛不住了，索性直接抱住熊黛清就去吻她。 熊黛清被苏无咎的举动吓懵了，手上虽然还掐着，却忘了用力。 过了半晌回过神来对苏无咎又是掐又是挠的，头也乱晃。苏无咎却仿佛随着熊黛清的扭来扭去找到了节奏一般，越发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牙关亲启，苏无咎的舌头如同灵巧的小蛇，在熊黛清嘴里肆意乱窜，她也从一开始的发蒙到感觉头晕目眩站立不稳。 苏无咎也感觉到熊黛清的身体似乎在下垂，抱着她腰部的手也增加了几分力度，让两具身体贴的更加紧密。 苏无咎一用力，熊黛清的双手也自然的就环在了他腰上。 良久唇分，熊黛清微仰着头看着苏无咎，复杂的眼神里流露出深深的柔情，仿佛要把他的样子深深地印在脑海中，从此铭记于心。 苏无咎也直直的看着熊黛清，看到了她眼神里柔情和爱意。再一次用力抱紧她，下巴抵在熊黛清头顶的秀发之中。 闻着她轻柔的发香，深吸一口气后，在她耳边轻轻的说道：“不去1班了。” 熊黛清也不再劝说，手上稍加用力，紧紧的贴在苏无咎怀里。 “让我当你男朋友吧！” “好！” 虽然仅两人能听到，语气却很坚决。 虽然很想时间就此静止，直至天荒地老。但现实却是再不宿舍就得睡大街。 尽管熊黛清认可了两人的情侣关系，但不代表她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和苏无咎卿卿我我。出了运动场后，连手都不让苏无咎拉。苏无咎虽然脸皮厚，却也知道要注意影响。 把熊黛清送到宿舍楼下，熊黛清好生叮嘱一番洗澡注意伤口之类的话才上楼，苏无咎也赶紧回宿舍洗澡睡觉。 第二天苏无咎是顶着黑眼圈去上课的，熊黛清看在眼里既是自责又觉好笑还很心疼，只能趁晚自习之后找个地方帮着检查下伤口，好在没发炎，有了结痂的趋势。 苏无咎还想着亲热一番的目的也没能得逞，熊黛清终归脸皮薄，晚上也是辗转反侧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周五的时候，苏无咎找到班主任崔文明，告知自己不去1班的决定，理由也是现成的，反正刘福也不支持，那就等下次月考后再说。崔文明虽然嘴上说让苏无咎好好考虑，但内心肯定是不愿意苏无咎去1班的，好不容易出了个金疙瘩，被别人抢走谁甘心啊。 苏无咎也趁机提出自己想搬出宿舍住到亲戚家的想法，本以为要费一番口舌，却没想崔文明直接就点头同意了。不得不说成绩好的学生，总是容易得到各种优待。 虽然走读证还没拿到手，但是得到口头同意后，苏无咎就迫不及待的将为数不多的行李搬到了出租房里，反正周末是可以随意出入的。 第 27 章 危机和机遇 云程梦想基金会扩大资助范围的工作在月考成绩出来之后就开始了。名额限定150个，原则上没有申请门槛，实际申请人数217人，在经过班主任和年级审查后，提交了172个名额，经过3天的公示后，还是决定不再缩减人员。 这次高三8班不给申请名额，但172个人，分摊到含复读生在内的57个班上，平均每班也就3人。不过实际分配情况是几个重点班平均都有5个以上的人，普通班的话有些则一个都没有。 食堂三楼经过改造，原本的大圆桌全部撤走了，取而代之的是四人桌和两人桌，这样能摆放更多的桌椅。对于基金会的赞助，学校自然是全力配合。 周日恰逢中秋节，学校放假一天，离家近的学生自是回家，但像苏无咎这样离家几十公里远的就懒得来回折腾了，熊黛清也同样没回家。 上午去刘老板的时候，恰好胡维成也在。苏无咎倒也不意外，两人还是在自己授意之下认识的。 “苏老弟怎么来了”看到苏无咎，胡维成很是热情，刘老板则依然是不冷不热的样子。 “胡大哥，刘叔~”，苏无咎打着招呼，将顺手买的烟酒放在茶几上。“这不是过节了嘛，就来看看刘叔，倒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你。” “我来找老刘谈点事，既然你来了，顺便帮我们拿个主意如何？” 胡维成来找刘老板自然不会是简单的拉关系扯感情那么简单，这点苏无咎心知肚明。他们谈的事，八成也是跟金融危机有关，虽然不了解他们做了些啥，但了解下也无妨。 “我又不是诸葛亮，能帮你们拿什么主意？” “你不是也说了，有困难可以找你啊？” “我说过吗？”苏无咎也记不太清楚，当初只是想着自己不参与。“那你们现在遇到什么困难了？缺钱？缺人？缺计划？” “都有，但又不是缺钱这么简单。”胡维成苦笑道：“我们原来的计划是融券和买断期货指数来反复做空获利，也确实套取了不少资金。但问题是不确定能做到什么时候以及什么程度？还有就是国家已经开始救市，继续做下去又会不会造成不利局面或者不符合上层方针？” 听胡维成说完，苏无咎大概也就了解了他的顾虑。 提前知道金融危机要想赚钱怎么做最直接粗暴？答案是做空股票。倒推来解释一下，做空股票就是不看好某只股票，所以要卖掉。那怎么获利？这就是做空的操作手法了，举个栗子：我不看好某股票a，那怎么做空呢？找证券公司借入标的资产，即股票a。注意，是借，不是买。再约定什么时候归还以及假设现在股票a的价格是100块每股，我觉得会跌到10块，那我现在直接卖掉套现。等股票跌了，不一定真跌倒10块，只要能赚回给证券公司手续费或者利差，那就可以在低位买回来，还给证券公司即可。简单来说就是高卖低买，和正常炒股的低买高卖正好相反。 那为什么要做空？这就要说回金融危机。所谓金融危机，更准确的描述是次级贷危机。m国最开始为了刺激经济，开始搞房地产开发，房地产当然是暴利行业啊，于是m国人民开始贷款投资房地产，这是基本操作，形势一片大好。在这种情况下，金融机构也看好楼市，于是就更加调低放贷门槛。本来你得有房才能贷款，现在只要你愿意就能贷款了。有这样的好事？投资买房能赚钱那还不赶紧安排上？于是更大批的人在没有任何抵押的情况下贷款买房。大家买房的热情这么强烈，政府不能罔顾民意于是也安排上。然后，大家都知道的道理，供过于求。 这个时候问题就来了，市场规律就是如此，供过于求，房价下跌。原本200万买的房子现在只值100万了，而银行贷款还有150万，把房子卖了都还不起，那贷款买房的人当然就选择违约，银行虽然把房子收回去了，但是房子属于不良资产，放出去的贷款收不回来，损失还是自己的。当大量的贷款被违约，银行就承担大量的资损。与此同时，房子不值钱了，那就不再盖房了，相关行业的公司也都无法开工，进而失业率增加。在这种情况下，某些行业的股票以及期货指数跟着下跌，当大环境来临时，无一幸免。 胡维成他们的做空计划，完全是可行的，作为金融业内人士，从套利赚钱的角度来说这么做完全没问题。 然而风险往往和利润成正比，做空不难理解吧，但什么时候借入卖出？什么时候低买归还？万一没看准，不跌反涨怎么办？这都存在巨大风险，当然这种风险还只是资金上的。 更大的问题在于其对金融市场的破坏性！国内股指期货可以“裸卖空”，就是不卖出手里的股票就能做空。既然没卖出就能做空，那就可以重复卖出，这样一来对市场的冲击极大，本来脆弱的市场会进一步加大下跌风险。赚钱没有问题，但破坏市场绝对不行！ 出现金融危机，行业不景气经济萧条的时候，政府当然要出台对应政策来救市啊，刺激消费振兴行业。这些都要拿出真金白银来投放市场，经过流通循环才能真正起到作用，如果一味做空，就等于给政府下绊子，这不是作死是什么？ 所以胡维成的顾虑，无非在于还能不能做、还能做多久以及怎么做。这取决于金融危机持续到什么时候以及政府的决心。赚钱当然要赚，但要安心安全的赚钱。 “刘叔的想法呢？”苏无咎看向刘老板问道，刘老板的来头他也不甚了解，只是感觉没那么简单。胡维成也同样看向刘老板。 “我不赞成继续做空。”刘老板说道：“由m国引发的金融危机，虽然波及全球，但对国内的影响有限。因为我们持有大量m国债，政府负债率又很低，再者民间储蓄率高，综合来看抗风险能力强。虽然国内市场受到影响是肯定的，但是范围不会那么大，也不会持续太久。我倾向于国内的市场行情很快就会恢复。” 苏无咎是难得从刘老板嘴里听到他说这么多话，也让他更加确定刘老板不是一般人物。苏无咎对刘老板的观点是认可的，不过他对金融危机的局势发展的判断来源于记忆，而刘老板则完全是个人见识和各种公开信息，可见刘老板却有过人之处。 “我赞成刘叔的看法。”苏无咎道：“与其让我拿主意，不如听听我的想法。” “这场全球性的金融危机带来的影响，总体来说还会持续一到两年。国内的有关部门和专家应该也是早有预测和应对措施，我估计年前至少会有万亿级别的货币政策出台救市，更早的话可能11月份就会快开始。所以国内的情况不会太差，越往后做空的回报和风险越不成比例，还要承担扰乱市场的风险。倒不如配合上层的举措，去投资一些朝阳行业，等待春天的到来。” 胡、刘二人，认真的听苏无咎说出自己的想法，刘老板不时点头，胡维成若有所思。 “政府通过货币政策来救市，无非两个目的：去杠杆和扩大内需加大内循环。拿出钱来自然要花出去，应该主要会集中在基础设施建设、民生、教育、医疗、互联网等等行业或方向内。这个计划当然也不可能一步到位，逐步开始到初见成效，至少要耗费一到两年时间。” “现在拿着钱，不管是配合政府的计划参与进去，不论是入股投资，还是自行建厂，都是大好时机。m国金融危机虽然主要是次级贷造成的，但追根溯源还能看到战后经济倒退以及互联网泡沫破灭的影子。但随之而来的，国内的互联网行业将迎来前所未有爆发式增长。危机之下，机遇到处都是，眼光要放长远一些。” 第 28 章 我会离你越来越近 苏无咎的话信息量有些大，即便是在银行系统内摸爬滚打多年的胡维成，一时半会也有些难以消化，但不妨碍他跟上苏无咎的思路。和刘老板通过眼神交流，能看到他眼中对苏无咎的赞许，心里也就有了计较。 但是有些不满的道：“你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说自己不懂，你这指点江山的样子谁看得出来你是个高中生？”说完也是暗自咂舌。 “我就是随便说说，你之前问我有没有想法，那会确实没太多想法。”苏无咎自然不会解释太多。“既然你们现在让我拿主意，我也不能藏着掖着，不过是乱说一通罢了。” 胡维成自然不信他的鬼话，是真懂还是装懂他都看不出来的话这些年就白混了。“你今天又是抛了个大炸弹出来，我得和老刘好好商量下。” 说完又看向刘老板说道：“要不今晚一起喝点，好好筹划一番？” “我就不参与了，今天过来只是来看看刘叔，晚上约了人了。”不待刘老板发话，苏无咎先把自己摘出来，晚上约了熊黛清的。“等你们有计划了再拉我下水不池，到时候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帮忙参谋参谋。” “那行吧。”既然苏无咎有约，那自然只能作罢。又笑着道“你也别偷懒，找你参谋是必然的，不仅要出主意，还要出钱！老刘是说是不是？” “那是自然。”刘老板难得说句话。 “我有事先走一步，你们接着聊吧。”苏无咎无意久留，起身告辞。 现在已经搬出宿舍，也就不用回学校。随便吃过午饭后，苏无咎决定去买几本计算机相关的书籍，他要回顾记忆中的相关内容，再看看要不要搞点有意思的东西出来，不能闲的发慌天天看小说。记忆是一种很神奇的存在，有些事情死活记不住，有一些人却想忘不能忘。 犹豫片刻后打定主意去去找熊黛清，今天天气好，拉她出来走走正好。往后学习会更紧张，天气变凉之后，也会变得湿冷，想拉她出来逛街会更难。 熊黛清果然在教室里做题，还有其他大概十几个人，连张水华都在，倒是让苏无咎感到有些意外。看到苏无咎还以为他也是来自习的，正打算找他问问题。上次月考过后，找苏无咎问问题的人比之前多了起来，以前是偶尔讨论，现在是直接请教。苏无咎也不好拒绝，耽误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和熊黛清一前一后出了教室。 虽然两人暗地里已经确认关系，却不敢公开。 “你要不要换身衣服？”苏无咎问道。熊黛清穿的是校服，一中的校服虽然男女不同款，但都是蓝白搭配的，分四季长短厚实不同。 “怎么了？”熊黛清左右看看，有些不解。 “校服辨识度太高了，碰到熟人远远的就能被发现。”苏无咎解释道，他自是无所谓，纯粹是替熊黛清考虑。她脸皮薄，拉个手都能脸红，要是被人发现在学校里宣扬出来，怕是接受不了。 “也是哦~那你去校门口等我。”不待苏无咎说什么，熊黛清一溜烟的小跑回宿舍换衣服去了。 苏无咎只好去校门口等着，等熊黛清出现在校门口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又不用化妆，也不知道怎么要这么久。 不过等待是值得的，因为熊黛清换上了那件很少穿的紧身牛仔裤，现出纤细修长的大长腿；上身是粉白色小短袖，也不知道是不是小了一号，勾勒出很好的弧线和盈盈一握的腰身；脚踩平底系带凉鞋，露出白嫩光洁的小脚丫。整体给人充满青春活力的感觉，苏无咎一时都一些看痴了。 熊黛清也被苏无咎看得有些脸色发红，虽然不会化妆，但哪个女生没一两件好看的衣服？苏无咎的表现，也不枉她特意打扮一番。说起来，这算是他俩第一正式约会了。掐了苏无咎一把，有些娇羞的道：“赶紧走啦~！” 等走出校门口几百米，苏无咎才去牵熊黛清的手，这次她没有拒绝。校门口的书店，主要出售各种辅导教材和习题试卷的，要买专业类书籍，还得去新华书店。 新华书店隔得也不远，只是和一中不在一条街上。一路上说说笑笑，偶尔也能见到几个穿着一中校服的学生，很快就到了目的地。苏无咎问过工作人员后，直奔计算机专区。 熊黛清知道苏无咎喊她过来买书，却不知道是要买计算机相关的，见苏无咎不断的拿起又放回，忍不住问道：“你这是要提前自学大学课程？” 被熊黛清这么一问，苏无咎也有些发懵。因为他要找的其实是比较贴近实际生产的工具书，或者有思想性前瞻性的技术资料，而不是什么‘从入门到精通系列’、“xxx原理’等基础教材。正常情况下，确实应该有一个先自学，然后再进阶的过程。只不过基础知识已经有很牢固的记忆了，没必要特意重新去看，但熊黛清不知道。 只好解释道：“也不算自学，就是大概了解，我比较看好互联网的发展，提前了解一些方便以后选专业以及工作方向。” “才高三就要考虑这么长远吗？”熊黛清目前还从来没想过上大学以及以后要做什么的事情。小学老师倒是问过有什么梦想或理想之类的，但是高中生活把她拉回了现实，先考上大学再说。“我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考上大学！” “那你可要加油，我还想跟你一起上大学的，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我，包教会！”苏无咎拍着胸脯道。 “你学习成绩怎么一下子就上来了？”之前虽然对苏无咎的改变有些疑惑，却一直没好意思问出口，今天确实没忍住。 即便已经知道这是事实，但回想起来却总觉得不真实，一个人的变化怎么会突然这么大？苏无咎之前月考成绩最好的时候也没进年级前500，而现在一下子就年级第二，怎能不叫人惊讶？除了学习之外，整个人也有些其他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同了，以前苏无咎看她的眼神跟现在也完全不一样。 “暑假遇见世外高人指点迷津就这样了。”这么说好像也不算骗人吧？“高中阶段的知识我现在没什么好学的了，考大学肯定是没问题的，你不要怕耽误我学习遇到问题还不好意思问我。要是可以的话，我给你补课吧？” “你给我补课？”熊黛清有些心动，但想想又觉得不现实，白天补课就已经够紧张，哪还有多余的时间来补课？“你有时间可我没时间啊，就算有晚自习的时间我也要自己消化，而且也没合适的地方。” “我再想想办法吧~”熊黛清说的是事实，苏无咎一时半会也没有好主意。又捏了捏熊黛清的手心道：“今天不要想学习的事了，你也要适当的放松自己，别崩的太紧。” 2008年的时候，能买到的计算机相关非教材类的书籍并不是特别多，找了许久才找到一本《数学家与计算机的起源》，这书相对来说专业性不那么强，更偏向概念介绍和科普性。又找了一本相对专业的《编程语言实现模式》英文原版，中文版还没出来。 “这你都能看懂？”看到苏无咎拿起的纯英文版，熊黛清甚是无语。说完还抢过去自己翻一翻，没过三十秒又塞回来。 “能看懂大半吧，有些看起来也很费劲的，还得查字典。”某些专业词汇，确实不好理解，苏无咎也不敢把话说太满。 “感觉和你的差距越来越大了……”熊黛清有些失落。 “不许说胡话！”苏无咎不待熊黛清说完就打断道，又拉起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很认真的说道：“我会离你越来越近的。” “嗯。”苏无咎突如其来的深情，让熊黛清有些感动，要不是在公共场合，可能就扑到苏无咎怀里哭会了。 “好啦好啦~，我们回去吧。” “其他的不看了么？” “不看了，没有合适的，等有空了，去市图书馆看看。”苏无咎倒是想找本介绍互联网方向的书来看，但看样子这里是不会有了，也就不想把时间耗在这里。 “好吧~”熊黛清不太懂，也就不发表意见。 路过商业书专柜时，看到有吴晓波所著《激荡三十年》上下册又顺手买下来，这本书在记忆中印象很深刻。《激荡三十年》虽然跟计算机无关，却是不可多得的商业必读书籍。吴晓波通过真切而激扬的写作手法描绘了中国企业在改革开放年代走向市场、走向世界的成长、发展之路。很多大学教授将该书作为必读书推荐给学生。 “这两本书你也可以看看，就当看小说舒缓心情。”苏无咎说道，虽然他以前也跟熊黛清一样，一天到晚都在刷题看书，但那是没办法的选择。他现在会想一切办法帮熊黛清把学习成绩提上来。 也不再耽搁，和熊黛清一起结账走人，四本书打完折才100块钱出头。 第 29 章 不愿只是在你身后追随 从书店出来，已经4点半了。 这个时间点有些尴尬，吃饭有些早，又没什么可供消遣的好去处。以往苏无咎周末不回家的话偶尔也去上网通宵然后白天回宿舍睡觉，或者约几个同样不回家的同乡同学去打球或者去电脑房打游戏。但熊黛清肯定是对这些不感兴趣的。 “要不咱俩去逛街吧？”苏无咎提议道，“上次回家我妈说我长高了，等过阵子天气凉了要得穿长裤长袖。” “行啊，那我来帮你挑~”熊黛清情绪一下子兴奋起来，大概女人天生对逛街就乐此不疲。 一中校门口倒也有不少卖衣服的地方，但都不实惠。黑心商家欺负学生不太会讲价，再加上商铺租金也不便宜，都是能宰一个是一个。倒是附近的商业步行街，对学生更有吸引力，款式也更多。 找了家附近的奶茶店一人买杯奶茶解渴后才前往步行街，刚在书店有空调倒是凉快，这会出来了就觉得热了。 找了几家上架了秋冬装的服装店，先给苏无咎挑了一套款式比较新潮的休闲夹克衫配牛仔裤，试穿效果熊黛清觉得很好，但苏无咎觉得一般，这个时候当然是熊黛清说了算。然后苏无咎以等过阵子夜跑会冷的理由，一起买了两套运动情侣装，熊黛清也拗不过他，只能依了。 买完衣服后又随便逛了会，提着大包小包的也不是很方便，便打算先去吃饭。 “你想去哪吃饭？有没有什么想吃？下馆子还是路边小吃？”苏无咎问道。 “刚喝完奶茶还不饿哎~” “那找个地方坐会休息下？逛街有些累呀~”苏无咎其实也不是特别饿，但是逛街真心累。 “嗯……要不去你租的房子里坐会？正好看看是不是乱成跟狗窝一样~”说完自己倒先笑了起来。 “怎么可能成狗窝？”苏无咎反驳道：“我也是爱整洁的好吧。再说才搬进去，能乱到哪里呀。” 说完便率先往回走了，房子在一中那边，方向正好相反。 回到出租屋后，是熊黛清拿着钥匙开的门，苏无咎一手提着新买的书和衣服，另一手则是楼下水果店买的水果拼盘。 “哇~条件很好啊，你这房间比我家里的房间还宽敞明亮哎~”熊黛清很是意外，虽然猜想到应该不会脏乱差，但环境是比她想象的好太多。房间内除了苏无咎的个人用品和必要设备外，也没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故而显得既清爽又舒适。 苏无咎跟在后面把门关上，同时道：“要是不好我费力气搬出来做什么？”顺手把东西放桌上。 “这也太好了吧？比宿舍好太多了！”熊黛清忍不住羡慕道：“不仅有空调热水器，还有书桌，晚上都能看书写作业了！” “想学习想疯了？”苏无咎被熊黛清的话给逗乐了，没想到最让她眼馋的竟然是一张书桌。 “难道你不知道很多女生在宿舍打着手电筒看书？”熊黛清幽幽道：“要不然我也不会近视了。” 苏无咎还真不知道这些事，以前从来没听人提起过。听了熊黛清的话，突然就有些心疼。走上前去，轻轻地从后面将她抱住。熊黛清本能的挣扎了一下之后就安静了。 “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努力，为此也付出了很多。但未来的路还很长，我虽然也希望你能变得更优秀，但更希望你能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 “有时候想想，人一辈子图什么呢？赚大钱吗？飞黄腾达出人头地吗？事业有成历史留名吗？能做到固然最好，但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人注定是要碌碌无为过完这一生的。” “平平淡淡才是真，不管今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们终归不见得就能比别人多吃几口饭，谁还不是一天三顿吃完睡觉的过着日子？区别不过是有人过的好一点有人过得差一点。” “我知道你那边努力那么拼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我们确实很很多时候不完全是自己再做选择，但不管你是为了自己以后有个更好的前途，还是不想给自己留下任何遗憾，又或者想给父母一个交代不辜负她们的期望。” “但你有没有想过，父母的付出其实是不图回报的，你过得好才是对他们最大的安慰，至于说以后有个好前途，能更好的孝敬父母，那都收后话。” “一辈子太长，虽说不应该目光短浅，但也不能全然活在对未来的憧憬当中，适当的认清现实，做出最合适的选择好过只盯着最好的结果。未来会发生什么谁都说不准，诗和远方固然值得去追寻，但眼前的当下难道就不值得珍惜吗？” 熊黛清静静地听着，苏无咎的话说到了她心里，不是她不懂，只是有的时候想多了就太沉重。无法选择比没得选更让人为难。 “我想跟在你身边，而不是在你身后追随。”熊黛清转过身来说道。 本来苏无咎还准备了很多说辞来开导熊黛清，听到她这么说，所有的话都堵在嗓子眼里再也说不出口，甚至鼻子有些发酸。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胜过千言万语。 捧起她的脸，毫不犹豫的吻了下去。熊黛清也不再只是青涩的逃避，丁香小舌灵巧的迎合着苏无咎的霸道温柔。少男少女的潜藏多年的欲·望在这一刻如溃堤洪水，一发不可阻挡。 本来站着的两人，也不知何时跌倒在床上的，翻滚着、亲吻着。一切都那么安静，只剩下两人急促的喘息声在空气中回荡。 等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时，原本被整单齐的床铺，已是凌乱不堪。熊黛清脸色潮红，眼神迷离的瘫在苏无咎怀里。出门时特意梳理过的马尾，早已散乱开来。好在衣服虽然不太整齐，但还完整的穿在身上。只不过苏无咎的手却不怎么老实，放在了不该放的地方。 熊黛清有心阻拦却无力招架，只能任由苏无咎轻薄。好在苏无咎也没有太过分，他知道分寸。看着怀里熊黛清，满心的疼爱。 这是他喜欢的女孩，要呵护一辈子。 熊黛清自然是不能在外过夜的，两人折腾一番后，又温存许久，已是夜色已深。重新整理一番后，才出门吃个宵夜，赶在宿舍大楼关门前将熊黛清送回。 第 30章 重磅消息 如果能看到这个章节，很抱歉很遗憾的和大家告别。 本书已经已经和fan·qie小说签约，无法继续在此更新。 如果还想知道后续内容，请移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