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柳寒蝉》 迟到的上架小宣言 今天,是个没有杀人没有放火没有偷窃的好日子,想偷懒不码字的橘子跑别人的地头乱晃一圈后,发现几乎人人都有写上架宣言,顿时良心深处产生了如芝麻般大小的羞愧之情。 可是这上架不上架到底有啥话好说呢……橘子抱着自家爱猫六六咬着它尾巴思考了整整十分钟,终于在它愤怒对地给我一爪子后,决定胡说…… 胡说前先呼吁几声:“此文预计30w字,全部看完不过5、6块钱!!请大家多多支持!!” 呼吁完后我们进入正题。 首先,有许多同学因本文标题的无趣对橘子产生了鄙夷之心!这些家伙严重刺伤了橘子脆弱的心灵,让她一度自暴自弃地想将文章改名为《正太养成录》《小柳小白游江湖》《六六溜江湖》……最终起点编辑告诉橘子签约文改名需要重新写一份合同,橘子经过认真的考虑,觉得再偷偷用办公室的打印机和复印机去打几十页的合同,被老板发现的风险度太高,而且丢人的难看签名如果再一次给编辑部的帅gg看到就更丢脸了,因此作罢。 其次,此文原本橘子以为是入包月,没想到进了单订,让不少支持我的包月同学感到深深失望,对此橘子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找编辑撒娇撒赖撒花招等等,就差没有学六六一样满地打滚了,可惜编辑mm的功力太过强悍,让橘子败下阵来。如果有对橘子上架入单订的同学还感到愤怒的话,橘子愿意交出自家爱猫一只,供摸肚子摸耳朵摸脑袋摸尾巴等发泄服务。 最后,喜欢此文的同学,记得帮橘子做做宣传投投票,告诉一下自己的朋友噢!宣传重点是此文虽然标题很凄凉,但内容其实是个很可爱很温馨的故事,千万不要被误导了!还有不喜欢这个文的同学……呃……呃……你喜欢橘子就好了~ ps:虽然把文养肥很重要,但起码告诉橘子一声啥时候开宰吧…… 再ps:种果树要施肥,种橘子要施推荐票!(未完待续) 丢脸的道歉通知 昨日设定完自动更新后早早就睡觉了……结果今天(11月27日11点)上来后发现骊姬mm发的书评,说是似乎少了一段。 橘子回过头去,这才发现犯了严重错误,“月色温柔”前一章“故人重逢”压根儿就漏了更新…… 我对不起广大读者,对不起责编,对不起起点……呃……对不起自己辛苦码的存稿…… 现在已经补上,将两章合并在一起共4000多字,请订阅了的朋友重新回去看(不需另花钱),没订阅的朋友也可以按原来4点的价钱订阅,算是……橘子犯错误的补偿吧。(未完待续) 尚香08年年末巨献~~12月新书推荐~ ★帝宠——————————作者:晚歌清雅————书号:1093833 ★龙龙龙—————————作者:天衣有风————书号:1102442 ★胡作妃为————————作者:艾糖——————书号:1076760 ★天降桃花————————作者:白羽燕—————书号:1088966 ★桃之妖妖————————作者:欣丫头—————书号:1043253 ★男色缤纷————————作者:爱女如眸————书号:1088968 ★金屋藏妖————————作者:君橙舞—————书号:189428 〓〓〓〓〓〓〓〓〓〓〓〓〓〓〓〓〓〓〓〓〓〓〓〓〓〓〓〓〓〓〓〓〓〓〓 ★《帝宠》,作者:晚歌清雅,书号:1093833 一句话广告:我是帝宠!咳,可不是皇帝的宠妃,而是,皇帝的。。。。宠物。。。。猪。。。。。 简介: 不过是懒得动,窝在寝室里看本小说而已,就被莫名其妙地被召唤到了异时空,成了某个上古王朝的守护兽。 等等,什么,兽?! 天啊,地啊,哭啊,想我堂堂一个21世纪的青春美少女,居然被召唤成了一只粉嘟嘟、圆滚滚的迷你小香猪?还被迫肩负起了让一个弱小的国家走向繁荣昌盛的历史重任?! 冷酷残暴的上古帝王,胆小如鼠的蹩脚国师,超尘脱俗的世外散仙,威风凛凛的其它四国的神兽,加上漫山遍野的妖魔鬼怪……天哪,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啊! 没有一点法力,除了吃只会睡的小猪猪,面临着强大的生存危机…… △▲△▲△▲△▲△▲△▲△▲△▲△▲△▲△▲△▲△▲△△▲△▲△▲△▲△▲△▲△▲ ★《龙龙龙》,作者:天衣有风,书号:1102442 简介:穿越!穿越!穿越! 异界就异界吧!为什么她变成一只龙? 作为大陆上最后一只龙,易龙龙理所当然成为了龙骑士们的争夺对象。 可是他们争夺她的目的却是要骑在她身上?! 她可是连初恋都没有过的少女哎! 帅哥了不起啊?帅哥就可以这样糟蹋纯情美少女……龙啊?!! 易龙龙忍无可忍:“龙骑士统统去死去死去死!” 人!兽!是!没!有!前!途!的!! △▲△▲△▲△▲△▲△▲△▲△▲△▲△▲△▲△▲△▲△△▲△▲△▲△▲△▲△▲△▲ ★《胡作妃为》,作者:艾糖,书号:1076760 简介:金銮殿上 九五之尊龙颜大怒。 ——有没有搞错!御林军统领竟然和都指挥使结伴去逛青楼! 素来严谨修身的尚书院督院也去了?! 什么?还有和尚?连安国寺主持玄慈大师都领着小沙弥去了?! 皇、皇、皇上请息怒…… 息怒你个头!朕……也要去!退朝! 哐当!满朝大臣倒地一片…… &.&.&.&.&.&.& 大颕国最负盛名的青楼——邀月坊内, 某人边蹂躏奴役着气质美男,边玩弄着文房四宝窃窃偷笑中。 嘻嘻,人家不是来颠覆古代文坛滴,引起这么大轰动,我的目的还不就是为了一个嘛! 想知道原因不?来来来,一起胡作非为吧! ps:咳咳,本书下月参加pk,打劫所有路过的票票!推荐票,pk票,饭票…… △▲△▲△▲△▲△▲△▲△▲△▲△▲△▲△▲△▲△▲△△▲△▲△▲△▲△▲△▲△▲ ★《天降桃花》,作者:白羽燕,书号:1088966 简介:英雄莫问出处,养猪专业户为啥不能闯荡江湖?! 爱情不分尊卑,丑小鸭照样飞上枝头变凤凰! 别问姑娘来自八里村,还是七里屯, 到了京城咱也混的多姿多彩! 有道是,天降财神,路遇桃花, 坚定“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的信念, 克服前进道路上的任何困难,看一代村姑如何创造人间奇迹! △▲△▲△▲△▲△▲△▲△▲△▲△▲△▲△▲△▲△▲△△▲△▲△▲△▲△▲△▲△▲ ★《桃之妖妖》,作者:欣丫头,书号:1043253 简介:简单版本:穿越文,江湖路,宫廷闹,藏宝图。 外加和一群帅哥美男玩暧mei,忙忙碌碌,在骗人和被骗中寻找心灵最终的栖息地。 详细版本:从新时代事业女性骤变为有夫之妇,很不幸,还是一名弃妇,原因是她又聋又哑! 有一个武林世家的白痴少爷当丈夫还不够吗?她还有一个情夫是王爷,外加还有一个做皇帝的前夫,还有一个比楚留香还风liu的盗帅……天啊!她真的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吗?貌似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 ★《男色缤纷》,作者:爱女如眸,书号:1088968 同性合租太无聊,天降美男好不好? 画画人体流流口水,摸摸肌肉玩玩暖昧,同床共枕做做绮梦,调戏美男心动融融……虽然你是千年老鬼,不过看你还有几分姿色,房租的问题,我们就不计较了,养宠物也得花钱的是不是,不如养只美鬼吃干抹净…… 咦,这鬼来头还不小,活着时居然三宫六院,可惜难得当皇帝,居然不晓得珍惜,政绩不多杀人不少,居然险些把自己投生进畜生道。阴间既然不敢回,阳间就该知趣点,孤魂野鬼也敢想入非非?我们手头都有大把的美男,陪你娥皇女英,哼哼,做梦去吧。 n角暖昧恋,色女大变身,各色美男,粉墨登场,且看桃花满天飞。 △▲△▲△▲△▲△▲△▲△▲△▲△▲△▲△▲△▲△▲△△▲△▲△▲△▲△▲△▲△▲ ★《金屋藏妖》,作者:君橙舞,书号:189428 一个cosplay中的少女突然间穿越到仙侠世界,黑发金瞳尖耳,靠,你不是妖女谁是妖女?速速纳命来! 我是美女不是妖女,不管你是哪路神魔,都不可以将我《金屋藏妖》 请看君橙舞《金屋藏妖》书号189428,作者正式出宫,再战江湖,请多多支持! (未完待续) 更丢脸的道歉启示 不小心把最新一章节的内容更重复了…… 请第一时间购买的33位读者重新进去观看…… 不便之处……敬请原谅。(未完待续) 修文声明 橘子大修了最新的昆门之难一章,字数和情节增加了许多,请订阅了的朋友回头重看一下,没订阅的也依旧可以用原价订阅此章节,明天男主将出场了~撒花~ 顺便再次感谢为我提出修改建议的李子童鞋~~也希望所有读者多多给橘子提意见。 有意见才有进步。(未完待续) 尚香1月新书推荐 2009年1月尚香贺岁新书火爆上线啦! 新年新气象,祝大家牛气冲天,财源广进,大伙一起欢欢喜喜过大年! ★窃后——————————作者:云霓——————书号:1112197 ★臣妾——————————作者:倾殊——————书号:1092084 ★狐如雪—————————作者:香砂——————书号:1121635 ★八夫临门————————作者:张廉——————书号:1051462 ★美绝兽寰————————作者:林家成—————书号:1043357 ★千面风华————————作者:林家成—————书号:1123057 ★武仪天下————————作者:天策真鸾————书号:166252 ★西游旧事————————作者:lilys—————书号:1111370 ★富福有余————————作者:风玖蓝—————书号:1120410 ★大明女书商———————作者:三月江南————书号:1121999 ★萝莉军火商———————作者:闲挂银钩————书号:1124480 ★巫婆在江湖———————作者:檀蔚儿—————书号:1103609 ★梦续三百年ii——————作者:月野兔—————书号:1110157 ★我的魏晋男友——————作者:苏飞烨—————书号:1122699 ★聊斋之龙女抢亲—————作者:爱女如眸————书号:1107661 ★漫天仙佛爱上我—————作者:笑笑阁主————书号:1116951 〓〓〓〓〓〓〓〓〓〓〓〓〓〓〓〓〓〓〓〓〓〓〓〓〓〓〓〓〓〓〓〓〓〓〓 ★《窃后》作者:云霓书号:1112197 简介: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一段深情不移的帝后恋曲 三个许你为后的诺言,哪个才能走到最终点。 一段窃来的感情,一个窃来的后位。 从小妾到皇后,就算是历史也不能让她认输。 △▲△▲△▲△▲△▲△▲△▲△▲△▲△▲△▲△▲△▲△△▲△▲△▲△▲△▲△▲△▲△ ★《臣妾》作者:倾殊书号:1092084 简介:伴一位老妪,坐一辆旧车。 辘轳车轮碾过苍青色的石板路 她揭开一幅帷帘,回首含笑 ——然,我已不问江湖事久已—— 仿佛凝霜带雪,笑颜恍如二月梨花 可是此刻 属于卑微臣妾的时代才刚刚来临 △▲△▲△▲△▲△▲△▲△▲△▲△▲△▲△▲△▲△▲△△▲△▲△▲△▲△▲△▲△▲△ ★《狐如雪》作者:香砂书号:1121635 简介:有的人你看了一眼却影响了你的一生 有的人你看了一辈子却忽视了一辈子 有的人一个无心的表情却成了你永恒的思念 有的人竭尽全力让你快乐却被你冷落 这是一个东方版《海的女儿》的故事 △▲△▲△▲△▲△▲△▲△▲△▲△▲△▲△▲△▲△▲△△▲△▲△▲△▲△▲△▲△▲△ ★《八夫临门》作者:张廉书号:1051462 一句话广告: 简介:这是一个男女平等地过分的世界,男人与女人的战争在这里彻底极化。 只要你有能力!你就可以三妻四妾,三夫四侍! 穿过去,坐拥七个帅老公,最小的还只有六岁,是谁那么没人性?! 慢着……这七个男人还都碰不得,那要来干嘛?统统休掉,休掉! 啥?还要娶?好不容易把家里那几条白吃白喝的米虫解决又要来一个?那岂不是正好两桌麻将,四对bl?不要,不要! 本夫人自由地紧,要那么多男人来干啥? 好吧,既然你们腹黑,我就无赖,把你们统统派发出去,免得看着挠心。 嘿嘿,当腹黑男女遇到一个超级无赖腹黑女,统统郁闷地完蛋! 当全部休完成全之后,暮然回首,自己一个都米剩…… △▲△▲△▲△▲△▲△▲△▲△▲△▲△▲△▲△▲△▲△△▲△▲△▲△▲△▲△▲△▲△ ★《美绝兽寰》作者:林家成书号:1043357 简介:她是一个绝色妖姬,来到一个美人很稀罕的地方,遇到一些强势而兽性的美男,然后开始了暧mei和捕猎的故事。 这不是架空历史,这是一个新奇的玄幻世界中发生的新鲜故事,欢迎大家点击。 ★《千面风华》作者:林家成书号:1123057 一天三更的林家成卷土重来!1月pk,请多多支持! 简介: 她穿越而来,一来便发现自己被绑在燕国军神慕容恪的床上。 她有四张脸,晋国第一公子谢安爱上其中三个。 这是荒唐乱世,她是乱世魅女,世人为了记念她,创下了一个流传千古的词:风华绝代! △▲△▲△▲△▲△▲△▲△▲△▲△▲△▲△▲△▲△▲△△▲△▲△▲△▲△▲△▲△▲△ ★《武仪天下》作者:天策真鸾书号:166252 简介:她,高傲,尊贵,骄纵,无情,生的一副绝色容貌配合十分刁钻脾性,是任谁都不放在眼里的天之骄女。 他却是鼎鼎有名的三好上仙:品德,容貌,修为,皆为上上;温润如玉,谦谦君子,淡然如水,飘逸出尘,因目睹好友一场苦恋,纠结三生,从此对爱生了忌讳,此生唯愿不动情,十丈软红只想做个清净人。 当不懂情为何物的嚣张女王遇到视情路为畏途的谦然仙君,女上男下的情势势不可免。 而她身不由己于市井中摸爬滚打,在朝堂上笑看风云,从女王到女皇之路真的只有一字之差? 本文喜剧,无虐,女主脾气古怪,所向无敌型。 △▲△▲△▲△▲△▲△▲△▲△▲△▲△▲△▲△▲△▲△△▲△▲△▲△▲△▲△▲△▲△ ★《西游旧事》作者:lilys书号:1111370 娥眉天下剑,名秀武香川,潮音聆碧海,晓月镇长安。 这道的是大唐朝最出名儿的几位娘子,客倌可要听小的细细说来? 百年狐,千秋乱,那一场繁华落烬的轻烟还未散去,相思已成灰…… △▲△▲△▲△▲△▲△▲△▲△▲△▲△▲△▲△▲△▲△△▲△▲△▲△▲△▲△▲△▲△ ★《富福有余》作者:风玖蓝书号:1120410 简介:种地练武,下海经商,从有到无,从无到有! 平淡中勾心斗角,温馨中血海深仇, 完美冷酷温和热情,男男女女,朋友敌人,粉墨上场, 且看女主以钱生钱,借力打力,富贵幸福,如愿以偿。 △▲△▲△▲△▲△▲△▲△▲△▲△▲△▲△▲△▲△▲△△▲△▲△▲△▲△▲△▲△▲△ ★《大明女书商》作者:三月江南书号:1121999 一月pk,请多多支持 简介:责任编辑、策划、美工、老板、打杂的、快递员……见过这么多头衔集于一身的少女吗?没错,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女书商林若茗!不要羡慕人家精力旺盛,要知道伺候极有想法的作者决不是容易干的活,更何况,人家一个千金小姐,用的着这么拼命吗?说实话做书商,除了有成就感,更大的好处是大明朝有那么多会码字的帅哥呢…… △▲△▲△▲△▲△▲△▲△▲△▲△▲△▲△▲△▲△▲△△▲△▲△▲△▲△▲△▲△▲△ ★《萝莉军火商》作者:闲挂银钩书号:1124480 简介:这是关于一个脱线锦衣卫和一个倔强小萝莉的悬疑探案故事 但是由于本人的习惯性跑题,猪脚二人也许还会去种种田,织织布,谈谈情,杀杀人,谁知道呢? △▲△▲△▲△▲△▲△▲△▲△▲△▲△▲△▲△▲△▲△△▲△▲△▲△▲△▲△▲△▲△ ★《巫婆在江湖》作者:檀蔚儿书号:1103609 广告语:可爱小巫婆的江湖之旅 简介:【魔幻的咒语】 第一次穿越经验缺乏,光着身子,被人从浴缸里面拽走! 第二次穿越早有预料,面红耳赤的从别人的澡盆子里钻出来...... 第三次穿越不能失手,等等,我的时光机去了哪里?...... 【幸福的咒语】 巫婆身边有100个男人,其中98个是和尚,一个是自恋狂,还有一个是杀人魔...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幸福...... 【甜蜜的咒语】 背着扫把飞上天,拿着鸡蛋充当水晶球,世界上的巫婆有哪个混到这种地步的?江湖一片狼藉,都归我来清扫,我不是武林盟主,不是丐帮帮主,只当东方不败...... 【起飞的咒语】 谁说我只会一句咒语,一句一样倾倒众生! 谁说我不是神功盖世,微笑照样权倾天下! 看小女巫的江湖之旅~~~ △▲△▲△▲△▲△▲△▲△▲△▲△▲△▲△▲△▲△▲△△▲△▲△▲△▲△▲△▲△▲△ ★《梦续三百年ii》作者:月野兔书号:1110157 简介: 错了,错了,都错了!我明明是康熙的妹妹、孝懿的小姑子还有雍正的姑姑,乾隆的......怎么一个穿越把辈分全都给搞乱了呢?什么,又见数字军团?那,那如果我想学穿越前辈们轰轰烈烈的干一场,岂不是得跟自己的侄子谈恋爱?那是什么?乱伦?oh,mygod! △▲△▲△▲△▲△▲△▲△▲△▲△▲△▲△▲△▲△▲△△▲△▲△▲△▲△▲△▲△▲△ ★《我的魏晋男友》作者:苏飞烨书号:1122699 简介:我到底是上辈子做错了什么? 碰到个超级bt学长+班导,居然要我在阴盛阳衰的外院找男人. 上天啊!赐给我一个精壮的男人吧! 不是吧?我要的是男人!不是戴面具的大怪兽!我砸我砸我砸砸砸! 一不小心砸出一个绝世美男,还一不小心扒去了他里三层外三层的衣服…… 我发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好吧!美人,我会对你负责的! △▲△▲△▲△▲△▲△▲△▲△▲△▲△▲△▲△▲△▲△△▲△▲△▲△▲△▲△▲△▲△ ★《聊斋之龙女抢亲》作者:爱女如眸书号:1107661 简介: 海上有风浪时,不宜凭栏吟诗…… 不早说,掉都掉下来了,我又不是秤砣,不用直沉到底吧?还好很快醒了,美手如玉,乌发如云,我穿越了?可那什么扑扑楞楞的,天,天,天哪,居然是条尾巴……老天无眼啊,难得穿一次,不但不是美人,干脆就不是人…… 龙就龙,人就人,半龙半人算什么?说我是海族的耻辱,老爹老娘从不露面,丫环白眼翻翻,连小小的井龙王也敢不鸟我这东海三公主,订了亲的北海太子爷居然想变卦娶我老妹……是可忍孰不可忍,催眠术可不是白学的,龙女涅槃,华丽变身,拍马迎上,闪电抢亲,人间海底,覆雨翻云…… 抢亲容易成亲难,一不小心居然抢到两……三个新郎,这可怎么办,难道要……夜夜换洞房? △▲△▲△▲△▲△▲△▲△▲△▲△▲△▲△▲△▲△▲△△▲△▲△▲△▲△▲△▲△▲△ ★《漫天仙佛爱上我》作者:笑笑阁主书号:1116951 广告词:双色兔纵横仙界,七美男轮番欺压 简介:我是一只兔子,有一天,我正在和小乌鸦较劲的时候,沉香劈山救母,开天斧的威力使山上众妖灵都被毁了肉身。太上老君不忍心,收集了众妖魂魄,求观音舍了三滴玉露,将众妖重新铸练肉身。。但我因为在这之前收了小乌鸦的三味真火,体内有水火二种性质。。肉身化成了一半白一半红。我的丑在天庭里处处受人bs。就连老君把我藏在冷清的月宫里,也免不了哪吒那死小子跑过来欺负我。还有那只害我失去肉身,变成这个怪模样的沉香也来凑热闹。还有,龙八太子,哪吒才是你的仇人,你打他就好,干嘛来和一只兔子较劲? 不管了,谁说兔子不咬人?老娘就咬给你们看。哪吒、沉香、龙太子,一个也不准跑! (未完待续) 1、穿越者 小小的租书店开在僻静的巷子角,门外挂着一串蓝色铃兰风铃,每当微风吹过的时候,就会发出细碎的声,绝不扰人。 阳光极少透过窗户照入书店里,整个屋子充满沉闷的气息,就连家具也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老古董货色,枣红色的雕花书架上不协调地摆满布满尘埃的漫画与小说。一头黑白相间的猫,总是蹲在书架最上方睡觉,时不时懒懒地站起来伸个腰。 我拿起精致的茶具,放进上好的乌龙,开始烹水泡茶,来招呼近日来唯一的客人。这个有一头长长披肩发,脸上总带些忧郁的女孩子,名叫筱尤,是在附近念书的高中生。她和普通高中生一样,总是看到喜欢的漫画人物就大呼小叫,时不时玩弄我的猫,看见要租的书没有就会抱怨,真的很普通。 她喜欢的书全部都在书架的最里面,那是灰尘少一些的部分,主要放的是穿越言情小说和漫画。这也是现在孩子最喜欢看的书。只是枉费了我特意放前面架子上的世界名著,灰尘堆得几乎可以拿去抹墙了。 而我是个懒人,就算看到再多灰尘也不会去打扫,关于这点筱尤倒是非常赞同和羡慕,她说自己在家也从不收拾,没被灰压死是因为有个勤快的娘,但是每天都会给抱怨,在成绩、生活上的指责话题,永远不会间断。 “没有人埋怨你,真好啊。”筱尤半眯着眼睛,将《全职猎人》第22集与《猎人同人——双魂》放上我的桌子:“我借这两本,茶水给我喝口,渴死了。” 我无奈地在功夫茶具上简单地洗了一个杯子,给她斟满茶。她喝了一口就皱了皱眉头:“你怎么能用功夫茶具冲出那么难喝的茶?” “不爱喝你可以不喝的,”我拿起小茶杯子,自己喝了口后慢悠悠地说:“谁说用功夫茶具就会冲好茶?” 她不客气地用手扫了一下灰尘,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不喝好茶你何必那么费事地冲?” “可以浪费点时间,”我拿起她借的书一本本登记:“最近迷上猎人了?” 筱尤的眼睛仿佛放出了红心:“团长太帅了!迷死我了!世界上大概没有那么好的男人吧!” 我不由轻笑:“那你直接嫁给团长好了。” “唉~”筱尤叹了口气,拿起刚借的书有一下没一下地翻起来:“你以为我不想吗?” 突然,她抬头望着我说:“你说这世界上有穿越吗?” “也许有吧。”我用说教的语气回答:“所有对现实不满意的人,都会期待开始另一段人生,却不肯放弃现在脑海中拥有的一切,于是有了穿越的幻想。” “如果幻想可以成真该多好。”筱尤笑笑,结账离开书店:“我愿意为此放弃一切。” 从此她很多天都没有再来租书店,两本书也没有还。 欠书太久不还太亏钱,我按她留下的地址,去找人。筱尤家和她形容的一样,窗几明亮,整齐大方,她的房间也如自己形容得一样,堆满了书和杂物,却没有灰尘。 筱尤的妈妈惊讶地问我筱尤是谁。她惊讶的表情,仿佛从来没有这个人存在一样。 我问她筱尤的房间是谁的,她说,是我女儿光怜的。 光怜是谁?迷雾骤升,我记得筱尤说过自己是独生女。莫非那是假名,还是? 于是我找了个借口坐在筱尤家等待她回来。 “我回来了!”随着欢快如银铃般的声音传入耳边,那个梳着马尾的女孩子,长着和筱尤一样的脸,却没有筱尤忧郁的表情,像是另一个人。 我站起身和她打了个招呼,她望着我,仿佛有些惊愕,很久后才讪讪说:“你是?” “该叫你筱尤还是光怜?”我轻轻按上了她的肩膀,凑上耳边说:“告诉我,你是谁?哪里来的?” “为什么你还会记得筱尤?”光怜的脸色略略一变,一脚向我踢来,我轻轻架开,不由眉头紧锁,大致上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一把掐上她的脖子,我笑着说:“把筱尤借我的书还我。” 光怜脸色白了下,很犹豫地走进房间,拿出两本书递给我;“先到先得,这个身体是我的” 我翻开《全职猎人》漫画,看了看某一页,不由苦笑着转身离开。 她放弃一切成功地穿越去了猎人世界,却失去了一切。 而其他世界也有人愿意放弃一切穿越来这边世界。 先到先得。 和平世界中生活的人向往刺激。 刺激世界中生活的人向往平凡。 tnnd,我的生意又被抢了。 回到书店,不爽地给另一个的同事打电话,她在电话那头笑嘻嘻地说:“先到先得,谁叫你不先签约,我先达成了她的愿望,生于流星街、刺激、和旅团帅哥有接触、不用付出什么代价,统统符合。” 我无奈地挂了电话,准备拉下书店的大门打烊。 “这家书店什么时候开的?”一个小女孩冒失地冲了进来对我说:“有穿越的小说吗?” “有。”我笑了。 桌子上收回来的《全职猎人》被风翻开,画面上蚂蚁巢穴的某个极小的角落,飞坦、芬克斯屠杀着变成蚂蚁的流星街居民,其中有头小狗绝望的眼中那抹忧郁似曾相识。 ——————我是废话的分割线—————————— 首先:感谢筱尤同学和光怜同学友情客串女主角,剧中黑白奶牛猫由娃娃客串,坏心肠的店长由橘子出演。 ps: 在我写这篇东西之前…… 大家总是想来客串我文中角色…… 自从我写了这个后…… 大家听见我说找客串女主角就逃跑……(未完待续) 2、困情者 快近中秋,几乎荒无人烟的小巷内,不合时宜的老旧书店依旧没有任何顾客,门梁上挂的风铃前几天掉了个铃铛,在风中的响声,顿时更加稀疏。种在书店角落的昙花已有绿豆大小的小花蕾,却不肯告诉人是否愿在月圆日盛开,直勾得人心痒痒。 我在店内看着《茶经》尝试泡茉莉花茶,却不小心碰翻了杯子,将茶洒在桌上。黑白色的猫跑过来,轻轻舔了下弄洒的花茶,然后狠狠地吐了几下舌头,鄙视地望了我一眼,急忙扭头跑去喝放墙角猫碗里的水。 我自顾自地又斟了一杯茶喝下,看着天色已晚,于是准备打烊,店门尚未拉下,却没想被一个黑短发、带着眼睛,穿着校服的女孩狠狠地撞入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她红着脸,连忙低头道歉:“我只顾想事情,没留意路,没撞伤你吧?” “想事?”看着女孩子不敢直视我的眼睛,忍不住笑了:“可是你明明在奔跑啊,发生了什么事?” 她顿时紧张起来,连连摇头:“没有发生什么事,我只是想跑过这里赶紧回家而已。” 明知道是撒谎,我依旧坏心肠地追问:“这条是死胡同,你怎么回家?” “这个……”她突然自觉失言,赶紧掩饰:“第一次走这条路,我想试试,莫非这是死路?” 胡同口突然传来人声,有个男孩在喊着:“月亮?你在哪里?求求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总要和我说一声啊!” 那个叫月亮的女孩脸色一变,立刻冲入我尚未关门的书店,然后哀求着对我说:“拜托,告诉他我没来过这里。” 一切仿如戏剧化,不久后门口又来了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他焦急地问我:“你见到一个黑色短发,戴眼镜,穿校服的女孩吗?” 我配合地摇摇头。他有些心焦地自语:“这个时候,她不能乱跑啊,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 还没等我继续说什么,他就一跺脚,和我道个谢,转头跑了。我只好走进屋子,看看那个女孩。 只见她蜷缩在屋子的最角落,脸颊上尽是泪痕,我打开她握得紧紧的双手,指甲在掌心划下一道道血痕。 “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男人是谁?”我问。 她哭着不肯说话。 我找出纸巾给她擦擦眼泪,继续问:“要替你报警吗?” “不要,”她抬起满是鼻涕和泪痕的脸,急忙叫道:“他是我男朋友,只是今天刚分手。” 脑海中一切关于抢劫、诈骗、传销等故事构思全部泡汤,我失望地看着眼前哭得一塌糊涂的女孩,尽可能亲切地安慰道:“别哭了,他甩了你是他没眼光。” “不是……是我甩了他……”月亮呜咽道。 我差点想跳起来狠狠敲这丫头的脑袋,被抛弃的人还没哭,你这个抛弃别人的哭什么! 她见我呆在那里不说话,继续小声说:“谢谢姐姐帮忙,我要走了。” 我随便挥挥手,让她出门,可是见到她的背影,心念一动,总觉得这件事有些什么隐藏在那里,于是冲着叫了一声:“如果你想实现梦想的话,可以来找我,也许能帮上忙。” 月亮回过头,点点头,然后踏着细碎的步子跑了。 我拉上店门后,才发现,她跑的方向是死胡同的一边,可是走过去,却没发现任何人迹。 看着地上的几个脚印,忍不住偷笑,看来这个月的业绩有机会拼过同事了。 书店的灰尘最多的书架中有《聊斋》,自古以来,狐狸与人类的纠葛屡见不鲜,这种跨越种族的爱恋最大的难题就是身体构造不同。 月亮应该不是纯血的狐狸,难怪我在她身上闻不到狐狸味。但她一定是爱那个男人的,否则不会和他分手,她害怕对方发现自己的真正身份,嫌弃她,嘲弄她,所以才离开。 可是,她真的放得下吗? 所以,她一定会来找我的。 三天后的傍晚,月亮来到店里,她犹豫了很久后才说:“愿望这种东西,真的能实现吗?” “当然可以,”我一改平时慵懒的态度,露出商业化的笑容:“无论你是想穿越去漫画世界,还是想被群星拱月,甚至是改造身体,我们都可以办到。” 她犹豫了许久,牙齿将下巴咬得几乎出血。 我赶紧乘热打铁说:“混血狐狸小姐,我可以帮你变成人类。” 她惊讶地抬起头,望着我久久不能言语:“你怎么知道?” 我抬抬手,凭空出现了一张誓约,我放在她面前笑着说:“用血在上面盖指模,你就可以成为人类,但是代价是将死后的灵魂交给我。” “我和他一见钟情,”月亮低着头,仿佛向说给自己听一样的喃喃自语:“他很好,很温柔,也很爱我,可是狐狸和人类在一起,会伤害他的身体,我妈妈就是发现这个问题,所以离开爸爸的。” 我带着点诱惑的语气安慰她:“可是你不想将来伤害他或者离开他,对吧?” 她点点头,仿佛下了决心似地闭上眼,咬破右手食指狠狠在契约上盖了个章,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了。 我拿着契约书,笑得有点开心,看来本月的业务超过那个骄傲自大的叮叮是没问题了。 不过,我似乎忘记告诉月亮一件很重要的事。 她爱的男友,其实也是只混血狐狸。 ——————我是橘子废话的分割线———————————————————— 感谢月亮出演女主角第二号 大家喜欢的话,短篇集将不定时更新~ 女主角万年招募中 唯一要求是,任打任骂任虐,不得拒绝橘子安排的任何角色和任何悲惨命运。 嘿嘿嘿嘿嘿嘿~(未完待续) 论萌点以及橘子文下的女主(BY:银子控) (顺便一提,文中所说的奇奇和《双魂》是橘子的另一部猎人同人作品,男主侠客,如果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向百度大神问猎人同人双魂在哪里。) 说现在看文看动漫什么最重要?有人说是剧情,有人说是人设。所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在这里,在下没有任何资格去下任何定义,但是若是有内心而燃烧出的“爱之火”,在下便可称之为“萌之”。 于是这读者留言的时候便把“女主好可爱”改成了“女主好萌”。 一个优秀的主角,在任何文里都起着毋庸置疑的至关重要的作用。当然,这里在下所指的优秀,并非是什么拥有武林绝学和什么倾城美貌,在下雷那个。一个优秀的主角不一定伟大,他或许没有谜一般的身世,没有堪比小龙女的姿色,没有称霸武林的功力,却不可以没有萌点。 也许是“平凡”是现在的主流,也许读者们现在喜欢看些平凡的文,于是,橘子文下的女主也多是这种平凡的女主——穿越前是平凡的普通人,穿越后仍是平凡,不过对于我们来说,是不再普通了。不得不说,橘子文下的人物几乎都塑造的相当成功,尤其是女主。橘子说,喜欢那种萝莉和御姐之间的女主,喜欢那种很理智很现实的女主,于是,问题便在于此了。 怎么说呢,这只是我个人的观点罢:橘子的女主缺少萌点。 当然,在下的同学在bw了橘子的文后也是这样想的,但是这并不是说橘子的女主不好或是橘子的文不好。在下可以说,橘子的文在jj上绝对是不错的作品了,女主也是很讨人喜欢而且极具魅力的,但是却惟独少了那可以使人产生“萌啊”之类感觉的[萌点]。 所谓拥有萌点的女主,在这里在下可以举出几个例子,不过这仍然只是在下个人的观点罢了。 比如,在下很喜欢唯我独损桑的《无始无终》里的女主苍丝,萌萌的天然呆属性,让人一看便想扑倒。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在心有隐形的萝莉控属性的原因吧……但是苍丝很萌,却不代表天然呆很萌。小白文中的女主大多是天然呆,但是我却极度厌恶小白文。橘子说天然呆只存在于童话之中,而橘子喜欢理性现实的女主,而橘子又为什么认为天然呆只存在于童话而非现实中呢? 这里,我们不得不提到湛然大人的《什么是什么》。此文中的女主呓是一个极其清淡的女主,或许是因为并非那种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普通人,也因为活了很久,所以呓的性格自然而然地变得淡漠,却并不冷漠。我们可以称呓为“具有天然呆属性的萌女一只”,但是呓并不属于萝莉范围之内,而且呓同学也并不是那种不现实不理智的女主。 以上纯属个人见解,但显而易见,这天然呆的萌点是不适合橘子大人文下的孩子们的。 那么,萌点是什么?我们说,凌波丽的无口无心无表情是一种萌点,凉宫春日的我行我素团长作风是一种萌点,露易丝的娇蛮是一种萌点,赫萝的兽耳是一种萌点,此方大人的呆毛是一种萌点…… 【萌点就是指一部动画里有哪些萌的元素吸引人】——这是百度百科里给的解释。但我认为,萌点不仅仅只存在于动画之中,更存在于我们的生活中,存在于文章中。半年前我看了《什么是什么》,直到现在我还可以扭动着身躯背景呈粉色泡泡状说着“咱好萌《什么是什么》,小呓也好萌啊啊”,但同样,几个月前我看了《双魂》,直到现在我还可以幸福地捧着脸说着“我好萌《双魂》这文”,但是我却无法萌奇奇。 奇奇是一个理性而现实的女主,跟此文中的小柳一样,她有着自己的想法自己的理念自己的人生观道德观,甚至于同属于一种平凡,但正因为,这个看似被刻画的很是丰满的人物显得有些单调了。总结来说,就是没有明显的特点,也就是没有萌点。 《双魂》是篇难得一见的好文,《半川烟》更是一篇让人期待的佳作,但两篇文的通病便是女主不够萌。什么算是萌,什么算是拥有了萌点?我自认为,若是把女主从一个文章里单提出来而发现此女主身上还能找到我们所喜爱的地方,那么这个女主便是拥有萌点。属性是可以一样的,但是萌点却没有雷同的。同样都是天然呆三无女,但是有的被称之为“大萌神”有的却不为人所知。一个女主若是具有了一个萌点,那么这个女主便是成功了。 奇奇和小柳的特点,就是平凡,普通,与现实很符合。因为很现实,所以读者看了会感觉亲切,然后喜欢上女主,从而喜欢上了文——但,我们若是把奇奇和小柳对调,那么文章的故事情节会有什么明显的不同?不同自然是会有的,但是不够明显,也正因此,在平凡的同时就略显的没有特色了。因为太过于平凡,太过于现实,以至于到最后女主的存在感越来越淡薄。不过,过于单薄的存在感有时候也会是一种萌点,但若是处于中间那种阶级,就够不上萌也够不上不萌了。 或许,橘子给我们呈现的是一个世界,女主也不过是中和剂而已,但若是这中和剂没了特点,那么这个世界也就变得索然无味了。无论如何,因为女主是主角,所以即使不万能不圣母,主角也一定有她的独到之处。这里的独到之处,并不是指的在这个文里与其他人的不同,而是指这个女主与同类型文里的女主的不同。或许性格是相似的,或许世界观是相似的,甚至连萌点都一样,但是若是能完全把“萌”的优势发挥出来,把萌点充分展现出来,那么这个女主便是塑造成功了。 平凡和普通是一种萌点,比如我就很萌《再见!绝望老师》里的那个普通系的学生——若是有萌点便要充分把萌点体现出来,即使是一个很现实很理智很平凡很普通的孩子,也是可以吸引读者吸引观众的。那么,作者的职务便是把一个设定好的人物的特点突出放大,然后使之成为一个足够独特的人,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与大众不同却又平凡的惹人喜爱的人。 小柳和奇奇作为女主是好女主,作为主角是好主角,但是却在平凡的奇奇塑造成功后再去塑造一个小柳,那么小柳就少了那可以吸引人的萌点了。正确来说,橘子文下的女主并非不萌,只是因为橘子的两篇文女主性格特点太过于相似,以至于使读者产生了类似于“视觉疲劳”的感觉,从而使女主本身的萌点也变得不突出。不过还好的是,橘子文下的配角们都有各自的萌点,比如大傻的傻,还有小白的傲娇,这些都是可以激发起某些人萌魂的特点属性!但若仅仅是这样还是不够的,作为中和剂的女主起着引导剧情发展的至关重要的作用。如若说因为女主仅仅因为是中和剂从而就忽视女主本身的萌点特点,那么这个女主就是太悲哀了。 每个人所萌的东西都不一样,也许我萌的别人不萌,别人萌的我不萌。所以,总结来说,以上纯属是在下个人的观点看法。至于橘子的这篇新文的女主到底有什么特点,我想大概是因为现在的篇幅太短所以还没有充分体现。总而言之,小柳还是个很出色的女主的。 不过,在今天的更新中咱总算是见到了小柳一个激发起咱萌之魂的动作:扑倒在地,大叫“师父受徒儿一拜”……默,就像《凉宫》中的阿虚无数个经典的吐槽,若是能够把这脱线的萌点发挥出来在点上,那么小柳也定是一个萌到爆的狠角色啊! 于是,某人开心的眯起眼睛,冲着某个圆圆的橘子挥挥手~飞扑~压倒~蹭~这可是人家看的第一篇武侠呐~人家可是很期待的哟~笑。 -------------------------------------------------------------------------------- 银子同学评的其实是我自知的,对于女主不够萌这一点,是因为我家每个女主,都或多或少有糅合自己的性格在里面。 而我自己是个喜欢理性思维的人,导致文章中人物的思维也偏现实…… 所以整篇文下来,配角比主角萌是肯定的……我自己写配角都是写一个爱一个…… 女主早忘脑后==b 将来,我看看能不能改善一下她的转变吧(未完待续) 红杏香中箫鼓,绿杨影里秋千 by:青菱居士菲萑 甫见文题,脑海里就自然地开始幻想着一个场景:一阵俏皮的春风随意地拨弄着女孩子的头发,女孩子站在柳树下等着心爱的萧郎,身着略显单薄的夏衫,在风中如同一朵娇弱的花儿(貌似寒蝉是秋天吧,但我就是想到了春天,没办法,所以说原谅我匮乏的想象力吧,哈哈)。 由于前段时间一直在看后宫的小说,所以这篇文章被我搁置了许久。我是很相信起点读者们的眼光的,所以呢,每天看着大家对小柳的这么多好评,对这篇文的渴望也逐日增加起来。看书的那日我正在一节无聊的课上昏昏沉沉地打瞌睡,忽然想起来小柳的故事还没看。刚开始的时候没有太大的感想,但是没过多久,就被故事深深地吸引住了,顿时睡意全无(怎么听怎么像在凑字数),小柳和大傻的第一次对话让我到现在仍然记忆犹新。 你是谁?陆陆陆小柳。陆陆陆小柳是谁?是,是我。 那我是谁?不,不知道。 嘿嘿,你是陆陆陆小柳,我是不知道。 小柳很现实,不像其他的那些穿越者一样,认为自己是这个世界的老大,当然她也不是要什么有什么的。橘花大侠很现实,要让女主考虑到生计问题,让读者觉得很自然,一点都不虚假。向大侠内心其实是个很单纯的人,也许就是这样的单纯,才能让他成为一代大侠吧。其实当初看到他的时候,我就在猜想大傻不会就是那个向大侠。但是文章的魅力就在于,主线一直很清晰,伏笔虽然感觉是可有可无的,但真相大白的时候,却又让人忍不住惊喜。 小柳的性格让我觉得她很适合在古代生活,她的生存和适应力那么强,单纯却又很有理智,真的很配当一代大侠的女儿。只是她原来的性格……似乎就是要给她留下一个烂摊子,让她专门穿越过来好好收拾吧。看来原来的何柳就是一个懒孩子,哈哈~~~那个由外国人穿越过来的师兄让我着实喷了一把,我就在课堂上咯咯地笑起来,老师很是无奈地看了我一眼,心里一定在想这孩子怎么抽风啦。 橘花大侠的幽默文笔以及细腻的情节能很容易引人入胜,让我很快就融进文章里,与小柳一起笑,一起伤心。话说向大侠走的时候我真的蛮伤心的——虽然那一段我还是很想笑,因为觉得他像动物园跑出来的狒狒,又要被人抓回去了(拍我吧)。。。这么好的一个朋友。。。本来还以为可以是橘花大侠的女婿的,没想到孩子都那么大了,太伤心…… 小白也很可爱啊,只不过内心的阴影让他有些自卑,对待别人总隔了一层隔膜。但是孩子毕竟是孩子,谁对他好,他还是知道的。不仅知道,他还很愿意报答。就像投之以木瓜,报之以琼琚一样的男孩子。不过我觉得他做事有些冲动,性格也有些冲人,似乎不太容易和女主走到一起呢。 小柳的故事让我觉得很温馨,就连这么样的武林大门派里也会有这么多可爱和有趣的人,一点都不觉得什么门规阴森。橘花大人把握人心很好,很能让人对文章浮想联翩,为女主而紧张,而开心。话说我看到那个假扮笑儿的人出现的那个时候,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以为那些五大三粗的人要陷害她,没想到是我多心了。当时真的紧张得不得了,看到她洗冤以后,不禁仰天长叹,橘花大人真是亲妈啊~~~~~~~~还有呢,情节的控制很好,既不拖沓又不累赘,不会让人觉得烦躁。只是呢,个人觉得吧,如果能把一些具体的故事,以及一些必要的心理描写再细腻一些刻画就更好了。 看橘花大人的文,总让我有种轻松的感觉,不觉心情就好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宁愿付之一笑。就像我喜欢的这句词“红杏香中箫鼓,绿杨影里秋千”一样,有种不浓不淡的纯真。看着,就很开心,很享受的。 哈哈,超喜欢这本书,橘花大人加油哦~~~我会一直支持滴~~~ 08-11-21(未完待续) 话说,那个话说(BY:文字力量) 话说当初会看《一柳寒蝉》完全是因为它是橘子的作品,因为橘子虽然很rp,但写出来的文实在很合我味道,所以我这个平常只看同人的小loli不顾任何就扑过去看了。 再话说,一开始看寒蝉只是一种看看就好的心态,毕竟小柳这个女主和这么多穿越小说的女主比起来实在太平凡太平凡了,即使穿来第一眼就是荒山野岭,即使身上有血迹,即使不远处就有个长相凶神恶煞的大块头,比小柳让人印象深刻的主角大有人在。 后来大傻的傻劲,罗惠的口是心非,杀猪秀才的温文,红郎的嘴毒心软,小白别扭的关心……各个有爱的配角渐渐让文丰满起来,但还不能让我真正倾心,直到何默然和萧惜言的出现。 何默然的出现有点滑稽,漫漫大雪天只要是个人都想躲进被窝里打死不出来,他却只是因为怕女儿不高兴就站在大雪中四、五个时辰,搞得自己跟个雪人差不多。很傻又让人不禁感动的傻爸爸,父亲其实都是他这样的人啊!(不同意的人反对无效,只要你老爸不是丧尽天良的混蛋,多多少少肯定为子女做过一两件傻事,只是你没有发现而已~) 然后是萧惜言,刚出场时的给我的印象就是一个对艺术异常偏执的绘画狂,但当小柳轻声说出“hello”这个很平常的单词后他眼中闪出的耀眼光芒,我知道这个光芒叫希望,他在绝望中看到了可以拯救自己的希望。 形象就在那刻改变,孤僻的大画家变成了一个亲切阳光的外国大哥哥,当我以为他的形象应该被定格时,突然杀出的刺客又颠覆了我的想法──凌厉的剑,毫不犹豫地刺进刺客的身体。 冷酷的表情,甚至带点嗜血的眼神……我不禁迷惑,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说他是好人,他又能不带任何感情地杀死那些刺客,而且橘子的文里好像没有单纯的好人吧;但坏人……他会因为被闯门而害羞(汗,那个反应是害羞吧……),他会为了安慰小柳而画画哄小柳高兴,也会为有人中伤自己看重的人而生气……他的戏份不多,但每样都让我不禁认真留意。 不过……据说橘子为了认定小白同学为男主不惜要把打师兄宰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不要不要不要!!!!大师兄这么好的帅哥就是不能做男主你也不能这样对他啊,橘子~~(其实很想说:把他给我吧给我吧给我吧……不断循环) 话说到小白,其实我也不是不喜欢小白同学,毕竟他别扭得很可爱,也很关心小柳,不过……人家不萌年纪比女主小的男主,年纪小的人比较适合当弟弟啊~不过橘子貌似很喜欢姐弟恋,我自然不会反对啦,毕竟小白也是很可爱的~=v= 最后说一句──橘子不要宰大师兄啊啊啊啊啊啊,就是让他孤独终老,不能抱得美人归也别杀啊!!!!(未完待续) 那四个男人(BY:小小冰清) 以前看的些穿越书都是些活泼的女主.终于看到这么一本,女主不是那么的活泼,也不是大大的美女.不过,那种平实,淡然以及正义的感觉.总觉得和自己很像,所以很感兴趣地看着,不曾落下. 想说说自己的感受吧 向云天,小柳碰到的第一个男人.以前是他的傻使他依赖于小柳,也让小柳的心能定下来,能有了依靠.毕竟,一个女孩子来到异世,与其它女主不一样的是,她是一个人.而且还似乎不是一个那么要强的人.她要依靠,向云天的出现,给她带来了希望.她现在不是一个人,纵使身边是一个傻子,可也是一个需要她照顾的人,更多的,是一个男人.再小的心理也是男人.于是乎,小柳心里有了他.很正常.也许这不是爱,也许再发展也能成为爱.但,终究不可能.向云天有家,不可能永远和小柳在一起.开始我想,为什么他治好要忘记小柳呢?很简单,没有忘记的话,两个女人,一个是妻子,一个是爱护自己一年多的人.让他情何以堪?当然,以后他可能会想起小柳,但那也是以后的事.中间有了缓冲总会好一些,而且那时候小柳对他的感觉也会淡一些吧. 小白,又一个小柳救下的人.是个孩子,却也努力让自己成为大人.因为他想永远保护小柳,那个给自己生的希望的人.那个不会看不起自己的人.那个心过于善良照顾别人多过自己的人.于是在他的心里,再也不会有别的人了,即使后来和小柳分离那么长时间,自己变得出色而不再被人看不起,身边也多出了许多女人.可小柳是唯一的,是在他不堪的时候救他,保护他的人.他想代替大傻在小柳心中的地位.作为一个男人(虽然是比她小点)留在她的身边,一辈子...... 萧惜言,来这个世界时,他身边有许多人.可在他心里,就如小柳一开始的情况一样,他是一个人.不仅仅是异世,更加是异国的人.不同的文化,不同的历史,他只能关闭自己.画画.也只有画是陪着他的了.谁曾想,突然来到他身边的小柳竟然认识他的文字,了解他的困境.让他黑暗的世界中照入了一缕光,一缕弱弱地,却又不忽视的光.他整个人,舒服多了.也能与人多交流了.虽然后来小柳被关.他却过得很好,比以前要好.因为有希望.他也和小白一样,日日思念着小柳.当然,他对小柳的感情,暂时还不能叫爱.也许是一种依恋,觉得自己从此不再孤单.有个朋友能陪着.这样的感觉,更加像是知己.有朋友,在异世的生活,才能精彩. 何默然,一个极像自己父亲的\"父亲\".这还真是命运照顾她.虽然这个父亲和自己的父亲疼爱儿女的方式不一样(很显然不一样,要不然小柳为何性格这么平和,那个千金却那么大脾气,爱整人?).何默然是一个溺爱的父亲.他爱自己的女儿,不愿意她受一点儿伤害.父亲怎么会不认识自己的女儿,小柳那样的表现,想必一看就知道是别人.可他还是爱着他,以对自己女儿的爱,毫无保留地对小柳.自己女儿不在了,却能有这样一个乖女儿在身边.他怎么会拒绝?一方面填补心中的空白,一方面,也填补小柳那渴求父爱的心.他,是一个好父亲.(未完待续) 两张文中的插图(邓小南绘制) 对应章节《重逢》 小白与小柳的再会 <img src="img016.photo.21cn.com/photos/album/20081216/m/eeb2d4c3e3092ac31e2beb40520a156f.jpg" border="0" class="imagecontent"> 第一章 两处离别 清晨,空山起了迷雾。王老汉赶着驴车,哼着小曲往山腰赶。他每天都要去给吕家收拾生活垃圾,这也是他每天必做的行程,偶尔还能讨到几枚赏钱。 行至半路,一阵血腥味扑鼻而来,他不由好奇地将马车停下,跑过去看,这一看之下,却几乎吓得魂飞魄散。 那是一位身披嫁衣的美丽新娘,端坐在大树旁,乌黑的青丝随意地垂下,杏眼睁得大大的,满面惊恐的表情。她胸前被刺了一个窟窿,血早已凝固,在鲜红的嫁衣上开出朵朵黑色的花,人竟是早已断气。 王老汉此刻连驴车都顾不上,他大叫着“杀人啊!有人杀人啊!”一边连滚带爬地往山下跑去…… 没有多久,这宗凶杀案的受害者,就已经有了结果,衙门快马飞去报讯。 那是越门门主楚天行的女儿楚笑,温柔婉转,貌美无双,她本应今日出嫁,夫君是武林中桦山派掌门长子尹清秋,正是一对美好佳话,却不知为何昨晚死在了这里。 楚天行此时在后堂走来走去,原本脾气不好的他,此刻更加暴躁,他的宝贝女儿居然在婚礼前夕失踪,这该如何与亲家交代?他只好按捺着脾气,一边让人拖延迎亲时间和宾客赔礼道歉,一边在后堂向天赌咒发誓,若是那个任性的混蛋女儿回来,一定要家法侍候,揍她一顿再送上花轿。 他的女儿回来了,可是他无法揍了。 因为女儿死了。 楚天行望着死不瞑目的女儿,呆立当场,良久后,撕心裂肺的悲鸣响彻天际,他一把抱住自己的女儿,不停地抚着她的眼睛,却怎么也无法将它闭上。他的妻子从后堂跑来,一看此状,还没哭出声就晕了过去。 门外一个穿着大红新郎衣的青年匆匆跑来,看见自己未婚妻的尸体,顿时移不开脚步,他轻轻地走过去,看着她美丽的脸,纵是咬紧牙关,也不由落下两行清泪,他蹲下,轻轻地唤她的名字:“笑儿……笑儿……” 可是再不会有人笑着回应他的呼唤。 越门中人,在这一片悲痛中,默默地将大红的喜字拆下,能干的管家指挥他们重新去买白事的用品。 所有人心里都知道,接下来应是疯狂的复仇。 但,凶手是谁? ———————————— 21世纪 医院血液肿瘤科的病床上,约摸20岁的女孩,穿着宽大病号服咬着笔努力思索着。 她的手,紧握黑色水笔不住颤抖,几欲无力继续刻下扭曲的笔画。 她的眼泪,模糊了素白的信笺上的浓浓墨迹,也模糊了视线。 女孩叫陆小柳,计算机系大一学生。她本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父亲很疼爱她,是个公务员,温柔的母亲是幼儿园老师,还有一块打打闹闹的弟弟陆小齐已上高中。前程似锦的明天本在眼前,却没想自己身上发生如狗血韩剧般的情节。 白血病,这种仿佛在电视里才发生的绝症在她身上出现的时候,欢乐的家庭陷入一片愁云暗淡中。父母一夜白发,换髓手术几乎花尽家中存款,却又发生了强烈的排斥反应,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拖不了多久了。 有些东西想说,却无法表达,只得融于笔下。信写好,自己反复看了又看,忍不住一阵心酸,终于将它折上。 小柳抬头轻轻叹了口气,恶心难受的感觉又一次涌上胸口,弯下腰,想吐却什么也吐不出。摸索着打开偷藏的小镜子,她几乎已经认不出自己在镜中的容颜。 她想活,真的很想活。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掉下来,小柳赶紧甩甩头,擦去泪痕,苦笑一下,不能在亲人面前哭,要笑,笑得灿烂些,免得增加大家的伤感。 小柳找出信封,将信件细心一点点叠好塞入,再夹进弟弟小齐借给她的漫画中,她相信这动漫发烧的孩子,将来一定翻阅漫画时一定会发现。 刚放好书信,门外就传来小齐的匆忙的脚步声,小柳赶紧将漫画藏好,拍拍脸颊,依旧和以往般对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小齐在病房门口停了一下,才推开门,这个原本充满阳光气息的男孩如今已憔悴了不少,他放下带来的书籍,笑着说:“姐姐你一定会没事的,人家说红颜才薄命,你这姿色绝对是长命百岁的。” “又拐着弯损我!”小柳笑着猛锤了他一下,装作凶狠地说:“你家姐姐当然没事。” 两人似乎和以前一样打打闹闹,但很多东西,大家都心知肚明,却善意地互相欺骗,希望将幸福拖延到最后一秒。 直到半月后桃红未谢时,离别时期已到。 病房一阵喧哗,各种医疗仪器不停移出移入,传来的哭泣声更是揪得人心肝发疼,小柳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表情似乎无比的安宁,她的瞳孔慢慢放大,最终失去光芒,脑电波的曲线渐渐变直,身边紧紧握着她手舍不得放开的是父母与亲人。 灵魂渐渐消失,不知去往何方,告别所有不舍的一切。(未完待续) 第二章 染血男人 任何活着的人都不知道死亡是什么滋味,小柳也不例外,现在的她不能动不能听不能看,甚至不能思考,沉浸在混沌中的只有宁静与绝望。 她不知睡过了多久,终于有一丝微弱的亮光慢慢渗入眼帘,有些细微的声音传入耳朵,让习惯在黑暗中沉睡的她开始不耐烦起来。 别吵,我已经死了,不要再打扰睡觉。 她向空中挥了挥手,又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突然发现似乎有哪里不对劲,诡异的感觉袭遍全身,猛地睁开眼,竟见到满天繁星,比钻石更璀璨地闪耀眼前…… 小柳呆呆地看着在污染严重的城市中从未见过的壮观星河,一时竟失了神,忘了去思考为什么自己死了还会动的奇怪事件。 直到蝈蝈的悦耳叫声唤醒了她的神智,寒风吹过让她打了个冷战,小柳伸出手看了看,确认自己似乎还活着、能动,于是撑着地面,努力地翻身坐起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竟独身处在荒山,身下压着的是半人高的野草,旁边是几棵不知名的高大树木,背后有悬崖峭壁,黑暗中模糊可见几棵松树顽强地生与峭壁上与自然奋斗,前面有静静流淌着的小溪,一切都原始得没有任何人类存在的气息。 此时此刻,就算小柳平时反应迟钝,也醒悟出这里绝不可能是天堂。她开始低头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脑袋却传来一阵剧痛,让她不由咬牙伸手摸了两把,却摸到一些开始有些凝固的血迹,放鼻子下闻闻,有点铜锈的味道。 随便在野草上擦了几把手,小柳摇摇晃晃地爬起走了没几步,一个踉跄几乎跌倒。她低下头,发现是脚边长裙的裙摆绊住了去路。 小柳这才发现自己穿着有些古怪,她小心拎起长裙,认真打量了几眼,在夜色中却无法看清长裙的颜色,只发现周围边上绣着淡淡兰草,仿佛古代款式,手腕上有一只金丝镶嵌的镯子,脚上穿的是一对绣花鞋,全身打扮就像是她以前在网上汉服店见到的货色,却精致了许多。 手开始颤抖,小柳再次往头上摸了摸,发现一头长发竟垂至腰间,两边挽着松散了的髻,插着一对发簪,双手手指关节处有一些淡淡的茧,不知是做什么磨出来的。而身高也似乎矮了不少。 她像梦游人一样,抬起手狠狠咬了自己一口,看着深深牙印下的皮肤慢慢泛起红色淤血,突然很想哭。 这不是在做梦,而是如倩女幽魂一般上了另一个人的身体,用《聊斋》的话说是借尸还魂,用网络小说的话来说,叫做穿越。 撩起裙子,小柳跌跌撞撞地走到溪水边低头凝视自己倒影,却发现星光下流水不息,无法映出自己的容颜,当重新生存的些许庆幸过去后,她一屁股坐在溪边的大石上,任由悲伤和害怕席卷心头,她忘记考虑现在的年代、身份、处境、地点,也忘记考虑将做什么和往哪里走。只是觉得心难过得碎了似的,喉咙给塞得紧紧的,病后一直伪装坚强没敢在父母面前哭泣的她,终于在这个无人处抱着膝头嚎啕大哭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强风刮断树枝的声音,将小柳吓了一跳,她抬起迷蒙的泪眼,发现黎明前的黑暗已经渐渐到来,周围的风吹草动和虫鸣声有几分恐怖的味道,让她硬生生打了几个冷战,心里开始害怕起来,怕有狼出没,也怕有蛇潜伏在草丛中,也很害怕有怪物和鬼…… 蜷缩成一团无法控制思绪去乱想,小柳只得闭着眼不停地小声默念给自己壮胆:“不怕,不怕,没有鬼,没有怪物,马上就天亮了……” 正在她渐渐将心情放松之际,右肩就给重重地拍了一下。 荒山野岭无人处,谁会拍人? 小柳心跳顿时停了三拍,牙关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她僵硬着脑袋逼自己将视线转过去,竟看到一只粗壮大手放在肩上,那手上似乎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清风再次吹过,淡淡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小柳一点一点地顺着那只手继续往上看,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他衣衫褴褛,头发凌乱,布满血污的脸上有一道深深伤痕,显得十分狰狞,充满杀气的眼睛正狠狠地盯着自己,没有说话。带着不好预感,小柳又迅速地往旁边扫了一眼,发现他另一只手上还拎着一把明晃晃的九环大砍刀,仿佛还有暗褐色的液体凝固在上面,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啊!!!啊啊啊啊!!!”她发出的惊天地动鬼神惨叫声足以惊走林中飞鸟,也把对方吓了一跳,趁他愣神瞬间,小柳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跳下石头,手脚并用地想要逃跑,不敢回头。 可是藤蔓和小石头最喜欢和逃跑的人过不去,她边跑边摔,连连跌了三个跟头,在准备跌第四个跟头的时候,背后风声一闪,一只强有力的手将她硬生生擒住,再抓着衣领像逮兔子般扯到半空,将小柳脑袋扭了回去,逼着她正视大砍刀和那张凶恶的脸。 两人相视无语,时间一秒秒过去,面露凶光的男人看着小柳轻轻动了几次嘴唇,似乎想说什么却一直说不出来,直到小柳给他挂在半空约五分钟后,才用低沉嘶哑,带着一丝暴戾的声线缓缓吐出三个字:“你是谁?” 小柳的胆子不算大,她如今已抖得和包糠似的,明知此刻应该按穿越小说女主生存法则编个谎话,可脑子里却一片空白,嘴里很不争气地老实吐出:“陆……陆……陆小柳。” 拎着小柳的男人皱皱眉,似乎没有听懂,他继续追问:“陆陆陆小柳是谁?” “是……是我……”小柳智商已经向0靠拢。 男人盯着小柳,又是沉默很久不说话,手里握着的刀紧了一紧,让她的心也随着紧了紧,冷汗淋漓,浸透了衣襟,她突然发现自己也许会成为有史以来死得最快最早的穿越者…… 正害怕中,那个男人却咧嘴笑了笑,笑容浮现在满是血和伤痕的脸上,更显得诡异非常,他突然将手中握着的大刀突然狠狠插入地上,没入几乎三分之一的刀身,然后用空出来的手,指指小柳,又指指自己问道:“我是谁?” “你……你是……”小柳现在打结的已不止是舌头,连头脑都不例外,在这个刚穿越来的世界中,她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谁,怎么可能知道对方是谁。 想了好久都没有答案,男人急躁地大吼了一声:“快说!” 小柳吓得不由冲口而出:“不知道!” “噢……我刚一直在想自己是谁,”得到这个不靠谱的回答后,他却将小柳放下,用大手像摸小猫一样摸着她的脑袋,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我是不知道。” 小柳顿时傻了,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男人却再次傻笑着重复道:“嘿嘿~你是陆陆陆小柳,我是不知道。” 他不停地摸着小柳的脑袋,越摸小柳就越绝望,她觉得这个人是个疯子,而疯子杀人是从来不讲道理的,说不准现在就是在摸从那里下刀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见他还没有下一步动作,小柳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试探问:“我可以走了吗?” 男人神色顿时一冷,猛地拔起大刀,小柳脖子一缩,赶紧闭上眼睛。没想到他却孩子气地说:“姐姐要带不知道一起走。” 小柳当场囧了……(未完待续) 第三章 雨中傻子(上) 清晨的阳光柔和,四周弥漫着一阵薄雾,视线变得开朗,周围有鲜艳的野花盛开,小溪流水清澈,如果没有旁边那个一直盯着自己看的傻大个,将会是非常美好的景色 天亮前的几个小时努力交流下来,小柳暂时有些安心,这个看似凶恶的男人是个傻子,他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住哪里,只是一直追着小柳叫姐姐,仿佛雏鸟情结,自己第一眼看到的人是小柳,就认定了她。 其实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的自己,和傻子区别也不大。想到此处,小柳不由叹了口气,开始将自己全身上下搜了一遍,她到了一些散碎银子和40多个铜钱,还有一张写着50两的银票、一块漂亮的红色宝石,约拇指大小。于是她将这些东西连着头上的发簪、手上的金镯都卷成一包塞入怀中。本想在傻大个身上也翻翻有什么身份证明,但看一眼明晃晃的大刀,又赶紧缩回去,小声嘀咕了句:“也不知道那家伙是不是山贼。” 收拾完毕,小柳感到脸上有点黏糊糊的脂粉,很不好受,她走去溪边,洗尽脸上污迹,拢拢长发,用绳子胡乱盘起。 本来一直在拿大刀照阳光反射投影玩的傻大个,见小柳准备启程,赶紧站起来冲过去拖着她的手:“一起走。” 小柳见刀尖几乎碰到自己大腿,吓得差点尖叫起来,甩开手往后一跳,没有站稳几乎跌入溪水中,大傻赶紧冲上来一拉,将她整个人拖起来关切地说:“姐姐不怕,大傻救你。” 清晨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似乎和孩子一样单纯,小柳在恍惚中想起,何时在儿童游乐园里差点被摔下秋千时,也有一个这样的孩子拖着她说:“姐姐不怕,小齐救你。” 鼻子开始发酸,想着那边世界里见不着的弟弟,小柳轻轻推开大傻的手,拾起包裹就沿着溪水行去。 溪水旁杂草丛生,道路难辨,两人一前一后慢慢走着,不知何处有人烟,走了约两小时后,小柳忍不住盘问大傻,希望得到一些有用的情报:“你知道现在是什么年代吗?” “饿了。” 继续问:“你家住那里?” “不知道肚子饿了。” 咬着牙继续问:“你记不记得什么东西?” “姐姐……不知道想吃饭。” 在无数次的和食物相关碰壁中,小柳终于死心放弃了盘问,她想尝试将傻大个的刀拿过来,却发现重达几十斤,沉得人根本走不动路,只得用傻大个破了的外衣包起还回去,让它看起来没那么张扬。 从早上一直走到在中午,直到远处升起袅袅炊烟。小柳看着身边那傻大个,又开始犯起愁,这男人显然力大无穷,也不知是不是武疯子,若是被刺激后砍人如何是好?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无亲无故地带个男人在身边恐怕会惹事,何况现在连是什么世界都没有弄清楚,万一是男女大防严谨的世界,就糟了。 傻大个在旁边无忧无虑地像只猴子般上跳下窜,他见小柳愁眉紧锁,赶紧跑过来摸摸她的脑袋轻声问:“姐姐也饿了?” 不能心软,虽然挺可怜,但他会给自己带来大麻烦,小柳咬咬牙,暗自下了决定,她在脸上挤出一个笑容说:“不知道,姐姐去给你弄吃的,你在这里等我好不好?” 傻大个不知道小柳此刻的心思,只是乖巧地点点头,找了块石头坐下:“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小柳有些心虚地笑着挥挥手,赶紧撒腿就跑,跑了大概几十米,回过头看看,傻大个还坐在原地,笑嘻嘻对他招手,突然又觉得心里有点酸。 走了大概一小时,炊烟落处是个小村庄,连个卖饭的都没有,村子里的人还有诡异的眼神打量了小柳好几眼,让她不由摸摸脸颊,总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转了几圈后,小柳肚子越发饿了,她终于忍不住拉着一个在门口剥玉米的胖大婶问:“这里哪有吃的卖?” 大婶缩了一下,倒是坐旁边的圆脸小姑娘站起来脆生生地说:“夫人,您在和我们开玩笑吗?乡下地方哪有什么卖吃的,大家都是吃自家的粗茶淡饭。” 小柳听着她这串爆豆子似的说话,想着夫人这个称呼,一时没反应过来,赶紧接着问:“粗茶淡饭也行啊,可以卖点给我吗?” 小姑娘撇了撇嘴:“晚了,现在家家都做上饭了,这饭都是定量的,要给了你,是我不吃饭?是我娘不吃饭?何况那种饭菜也对不上你们夫人的胃口,还是去洛水镇吧,往西走五十里,据说那里的饭馆可不错,不过我们穷人家没吃过。” 小柳被这女孩的话呛得傻了眼,她正是从西边一直走过来,却没想走反了方向,错过了城镇,正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时候。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大婶小声地开口了,她拖了拖女儿的衣袖说:“惠儿,别闹了,就把我那份饭给她吧,这个时候让走五十里路不是难为人么?” 那个叫惠儿的姑娘回头一跺脚,叫道:“娘,给她你吃啥?” 大婶温柔说道:“你去大伯家借点绿豆面来,我合着豆渣烙几个饼。” 听着这母女俩的对话,小柳脸都红了,她赶紧在怀中的碎银中挑了块比较大的,也不知多重就塞入大婶手里,讪讪说道:“这个……请收下,就当饭钱。” 大婶一看手中的银子,惊得跳了起来,仿佛烫手山芋一般塞回我手中:“这个……那么多钱,都有1两了,当不起当不起,咱家的饭不过是红薯粥,夫人您快拿回去。” 正准备出门的惠儿扫了一眼,冷笑道:“咱家不是开饭馆的,你给那么多钱我也变不出那么多山珍海味给你。” 小柳赶紧摆摆手:“是给你们的,不用找,我麻烦你们给弄饭吃,已经很不应该了。” 大婶很坚持:“那也不能给那么多钱,咱收下就是贪心了,会遭老天劈的。” “收下吧……”见这淳朴的大婶,小柳红着脸低下头:“可不可以多给我烙几个饼明天吃,我还想要一身旧衣服,还有……我想住一晚。” 惠儿嘀咕了一句什么,转头往门外去。大婶最终还是在小柳的坚持中收下了银子,将她带入屋内,盛来了一大碗红薯粥,粥很稠,红薯很多,极度饥饿的小柳吃起来分外香甜,不由多吃了一碗。 结果拿着绿豆面回来的惠儿又叫开了:“娘!你怎么连我那份也让她吃了!!” 拿着空空的碗和锅,小柳恨不得挖个地洞将自己埋了。 香喷喷的饼烙好,吃过饭,三人一起坐在屋檐下剥玉米,大婶透露,这里是陈家村,自家男人也姓陈,是农户,今天正好是洛水镇的集市,他去赶集晚上才回来。而惠儿望着小柳显然没劳作过笨拙的手法,边看边摇头,小柳则不停侧面打听现在的朝代和地点。得出的结果很意外,这里叫瑞国,开国的是武威皇帝,并不属于她所了解的任何一个朝代,更意外的是,这里四海民风彪悍,重武轻文,有很多江湖门派,其中最著名的是五大门,各自雄踞武林东西南北中,并设有专用的问武堂统一管理,如果武林人士犯下滔天罪行,也会由问武堂出面抓捕审判,所有武林门派收徒条件都极度苛刻,如果能进入其门下简直就是中了举人,而成为五大门主的亲传弟子,和考上朝廷状元一样荣耀。 小柳很好奇地想打听为何武林具体事宜,惠儿和陈大嫂却说不出什么了,倒是房子、地、布料、食物等物价在她们口中如数家珍,小柳赶紧将这些生活必备的东西穷追猛打,细细记下心头,最后问得两人差点以为小柳是朝廷派来考察民情的大臣。(未完待续) 第四章 雨中傻子(下) 天色渐晚,蜻蜓低飞,陈大嫂让惠儿去将自己的房间收拾出来让给小柳睡,多番推辞无用后,小柳也只好厚着脸皮接受了,她帮忙收拾剥好的玉米粒时,见乌云已开始布上天空,望着西方又有点担忧起来,不知那个傻大个会不会在原来的地方等她。 摇摇头,她告诉自己,那个傻子饿了会跑的,应该出不了事,可心里偏偏又放不下。惠儿见她一直望着西方,走过来笑道:“怎么,有心事?” 小柳赶紧摇摇头,走进厨房,去看陈大嫂怎么生火,怎么做菜,将所有步骤一点点记下来,以做往后备用。晚餐依旧简陋,是萝卜混着白饭煮熟,再配上咸菜。陈大婶摆上四副碗筷,笑着说:“过会开饭好吗?我家男人这个时候快回来了。” 雷声轰然响起,大雨倾盆而下,惠儿担忧地倚门远眺,直到不久后,一个打着油伞拎着大包小包的大叔进了屋门后,才笑了起来。她冲过去亲热地叫了声爹,赶紧帮他将伞收起,陈大婶也从内室走了出来,见到陈大叔一身湿透,急忙催着他去换衣服。 陈大叔正在甩头上的水滴,看见小柳不由楞了一下,惠儿赶紧解释:“这位是今天路过的夫人,在咱家寄宿一宵。” “咱乡下规矩,客人来借宿是好事,就怕地方简陋夫人不习惯,让惠儿丫头把她的房间给你收拾一下。”陈大叔裂开嘴笑了一下,笑容里有乡下人特有的纯净和质朴,让小柳不由感叹了一下,这种夜留陌生客人的习俗,在现代社会已经见不到了。 陈大婶将饭菜端了出来,笑着说:“还等你回来?早安排下了,快换了衣服来吃饭吧。” 屋外雷声更大,雨点如冰雹似地砸落地面,惠儿在油灯下缝补衣服,陈大叔开始和妻子开始研究今年水灾的可能性,小柳在旁边听,努力吸收更多知识。说着说着,他突然换了个话题:“我今天遇到怪人了。” “又是啥怪人?喷火的?吞刀的?还是耍猴的?”惠儿好笑地望着自己父亲。 “不是不是!”陈大叔摇了摇头,带着几分神秘说:“是我回来时在西边梓山发现的,真的很奇怪。” 小柳听到西方二字,不由心跳快了几拍。 陈大叔继续说:“那个家伙长得可凶了,坐在一块大岩石上一动不动,我见到的时候吓得要死,可走过去,他似乎又没伤人的意思。于是我壮着胆子问他是谁,在干什么?你猜他怎么回答?” “不知道。”小柳不由随口说出。 “对!”陈大叔一拍大腿,叫了出来:“无论我问他什么,他都说不知道,只是一口咬定自己在等人,后来我见天下起雨来,就劝他先回去,可是他死活不肯走,再问下去,他就狠狠地瞪我,似乎要发脾气,我只好自己跑回来了。” 陈大婶听得入神,接着问:“你说那个会不会是武林高手啊?听说武林高手都很多怪毛病。” “谁知道,可能他在修炼什么神功吧。”陈大叔感叹道:“可惜我就惠儿一个丫头,否则送去学武该多好。” 惠儿嗤道:“南天女侠不是女的?赤手仙子不是女的?谁说女的不能习武,我只怕我一个人走了留下你们俩没人照顾罢了。” 陈大婶敲了下她的脑袋笑骂道:“死丫头,瞎想些啥,说话总是没大没小不用脑子,就你那资质,去学武能让人看上么?何况你舍得你黄大哥么?” 小柳没有继续听他们在说什么,她只是直直地望着屋外的大雨,心里越来越不安起来。一个大雷劈到附近,她突然想起傻大个呆的地方似乎有些大树,不知道会不会给雷劈中,也不知道他还是不是呆在原来的地方傻等。思前想后,最后一横心,将陈大婶给她烙了明天吃的干粮端上,急急和陈大叔借了把油伞,不顾他们反对就冲入了茫茫大雨中。 被雨洗刷过的泥泞山道更是难走,小柳不小心已经滑了好几跤,手掌和膝盖都破了皮,浑身就好像给泥水染过似的。一小时来的路,回去足足走了两个半小时,她离着傻大个呆的地方,远远地望过去,竟见到那个傻瓜没有离开也没有躲雨,被暴雨淋得有几分可怜兮兮,眼睛都打不开,却还是坐在原来的石头上,像头老实的大狗般一动不动地等着自己回来, “我回来了。”突然有点想哭,小柳低着头,慢慢走过去,等待着即将到来的责骂。 傻大个却欢呼了一声,跳起来一把将她抱入怀里,又低下头看看,皱着眉头说:“你去了可久,怎么淋湿了?” 小柳的眼眶顿时红了,她伸手入怀里摸出烙饼,想给傻大个,却发现烙饼已经又是水又是泥,已经不能吃了,正想丢掉。傻大个一把抢过她手上的饼,大口大口地狼吞虎咽起来,一边吃一边含糊地说:“好吃,我都快饿死了。” “不能吃!”小柳顿时急了,赶紧伸手要拦下这些不能吃的饼。 傻大个已将满口的饼咽了下去,又看看装饼的小包,发现只剩一个,犹豫片刻,又递到小柳面前:“不知道不应该吃独食的,姐姐也饿了,姐姐也吃。” 小柳看着眼前无比真诚的傻大个,是山贼还是武疯子的问题已经抛之脑后,她的心中只有一阵阵发酸,喉咙更是咽得难受,于是接过剩下的饼,和着内疚的眼泪和雨水,将它吞了下肚,一边吃一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傻大个只是看着她笑,一个劲地问香不。 雨渐渐停了,小柳拉着傻大个,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厚着脸皮回陈大叔家,借住一晚明天再去洛水镇看看如何生活下去。 路上,小柳忍不住问:“傻瓜,要是我一直不回来,你怎么办?” 傻大个无所谓地回答:“那就一直等。” “一直都等不到我回来呢?” “不管,一直等。” “你这个傻瓜!干嘛一直等啊!!你干脆别叫不知道了,改名叫大傻吧!” “好啊,姐姐说叫大傻就叫大傻。” “……别叫姐姐!我肯定比你小!” “可是姐姐就是姐姐。” “你这个大傻瓜!!叫我小柳!” “小柳姐姐?” “你存心气我的是不是?” …… 边吵边闹回到村庄,陈大叔对大傻的出现吃了一惊,对他的脸也有些害怕,于是给了他一套自己的旧衣服,让他去离正屋远远的柴房过夜,小柳走了一天路,身体甚好,似乎也不太累,就是心口有几分郁结的气息,让人不顺。她赶着去借来了金创药和烧酒,将大傻给雨水泡过的伤口收拾了一番,有点担心会有后遗症,决定明天带他去小镇找医生看看,至于自己身上的倒是些小伤,简单处理过估摸不要紧。 半夜时分,由于吃了被雨水和泥水泡过的烙饼,小柳整整闹了一晚肚子,足足上了八次厕所,可大傻似乎一点事都没。 于是她郁闷了。(未完待续) 第五章 古代狐狸(上) 天色发白,雄鸡打鸣,一夜未睡好的小柳听见屋外已经有人走动声,赶紧爬起来收拾床铺。出门一看正是惠儿在喂鸡。 惠儿见她披头散发地出来,不由皱了皱眉道:“你一个已婚妇道人家怎么能不梳妆就出门,给人看到多不好。” 小柳楞了,赶紧追问:“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是已婚?” 惠儿正气凛然地指指她的脑袋说:“未婚姑娘双髻,寡妇剪短,你盘发自然是嫁人了啊,说起第一次见你还真奇怪,身上脏兮兮地却是好料子,头发梳得乱七八糟,举止傻乎乎,谈吐没架子,出手却又大方,若不是个女的,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山贼!你老实说吧,昨天夜里来的那个男人是不是你相公?你是不是因为他傻想抛弃他?” “胡说!他是我弟弟,叫……叫陆大傻,因为长得有点吓人,所以昨天我本让他在那里等我买吃的回去,结果……”小柳素来没急才,说到此处顿了一下,想不出该怎么编下去,沉思一会后老实说:“把他忘了……” 惠儿露出一个难以置信的表情,白了她好几眼:“怪不得是姐弟啊,我看他叫陆大傻你叫陆小傻算了,连人都可以丢,哄三岁小孩啊?管他是你的谁,到底还是接回来了,算你还有点良心。” 心中有愧的小柳脸红了,她低下头看着自己脚尖说:“还有……我不会梳头。” “总觉得你这个人怪怪的……”惠儿叹口气,丢下鸡饲料简单给小柳挽了对双髻:“复杂的我也没空给你弄,自个儿去镜子照照吧。” 按惠儿的指示,小柳去房里找到一块巴掌大的铜镜,急忙端详起自己的脸。镜中的姑娘约莫15、6岁,有稚气的瓜子脸和小巧的五官,不算美丽但还清秀,却十分不习惯。她放下镜子,苦笑道:“还好不是半夜看到张脸,否则从镜子里见到自己房里出现陌生人,非吓死不可。” “小柳姐姐你在哪里?”柴房传来一阵喧哗,是大傻跑出来到处找人,惠儿对屋里指了指,他急忙冲进来一把抓住正在对镜子发呆小柳,有点急促地说:“大傻以为你不在了。” “痛!轻点!”小柳回过神,放下镜子,看看被抓的手臂,已经有了一道红印,抬头见他一脸不安,赶紧安慰道:“说了不会丢下你的,我们收拾下去县城给你治疗伤口。” 大傻认真地点点头,只是一直看着小柳,收拾干净后的他身高都接近190公分,四肢修长,肌肉结实,五官棱角更是分明,粗看普通,细看却有一股成熟男人的阳刚味。那道从额头到眼角的长长伤疤,让他面目充满杀气。可那身短了起码二十公分的衣裤,又看起来有点像个小丑。 看着看着,大傻的脸色有些发红,呼吸也急促起来,整个人慢慢往小柳身上靠来。 “你想干什么?”小柳吓了一跳,急忙后退一步,见大傻神情似乎有些痛苦,于是伸手在额前一探,滚烫温度将她吓了一跳,竟是发烧。立刻拖着他出门去问惠儿大夫哪里有。 不料这村子里没有大夫,必须上洛水镇,于是小柳赶紧简单收拾行李,将惠儿给她的几件旧衣服和原来的衣服包好,急忙启程往西边洛水镇去,临行前惠儿将他们叫住,塞了几个饼过来,让在路上吃,然后欲言止地看着小柳不说话。心急的小柳连连催问了她好几次,她才红着脸小声说:“你们去洛水镇……就帮我和住平安巷的黄大哥带句话,下次集日我去看他……” 小柳反射性地问:“平安巷多少号门牌?” 惠儿疑惑地抬头问道:“什么门牌?你到平安巷问声杀猪的黄大哥就知道了,洛水镇杀猪的就他姓黄。” 小柳顿时无语,只得连连答应后告别了好心的陈大叔陈大嫂启程。 50里的距离在现代不过一小时车程,放在古代还是挺远的,没有马车,交通工具只能靠两条腿的情况下,大傻从开始赶路的兴奋到后面开始变得渐渐沉默,小柳知道是他病情加重的迹象,于是将脚步放快了许多,却不小心又迷了几次路。她想帮大傻背背大刀,可是刀一上身,又觉得沉得没法走,丢掉又舍不得,于是干脆在附近找了棵大树,将刀埋在树下做了个记号,留待将来取。 饶是如此,大傻依旧越走越慢,最后小柳不得不搀着他走,两人速度又慢了许多,最后终于赶在日落西山前到达了洛水镇的城门。本以为这是个繁华的小镇,看了景象却让小柳大失所望,街道上没有想象中的人来人往,旁边的商铺也只有零星两三家。小柳无暇认真打量,她抓住一个路过的大叔,问明白医馆在哪就匆匆而去。 那家叫济生堂的医馆在街区的角落,进门处妙手回春横匾已布上几道蛛网,里面坐着个白胡子老大夫,他半睁眼睛瞧了两人一眼,也没多搭理,只是轻轻搭了一下大傻的脉,从柜台抓出几帖药,又找了点灰色的粉往大傻脑袋上撒了撒,就说处理好了,让小柳给一两银子。 小柳赶紧掏钱付账,并小心翼翼问:“这里可以代煎药吗?” 老大夫将钱往袖子里一塞,转过头不再看小柳,很大牌地说:“这东西多容易煎啊,自己动手去。” 小柳看看大傻额头上的伤,有些心疼地再问:“这伤好了能不留疤吗?” “伤好不留疤?”大夫慢慢地回过头,看了小柳良久,一拍桌子,吹着胡子大声教训道:“你以为我是神医严惘吗?有那本事我还在这里开什么医馆?早上丰城了!” 大傻见对方似乎在欺负小柳,立刻强撑起精神想要拔刀砍人,但摸了好几把,才想起自己的刀已经不在。在现代给医生欺负习惯了,又不想惹事的小柳见大傻神色不对,一把拖着他,道谢几声赶紧离开这根本没患者的医馆,一边寻找客栈一边数落让他不要随便揍人,不要惹麻烦。 客栈,在洛水镇也只有一家,就叫洛水客栈。原本见大傻长得凶,推说没房间不肯收留的店小二得了10文赏钱后,立刻将两人带去偏角上房。小柳安排大傻在其中一间睡下,赶紧让小二带她去厨房借器具煎药,小二听说她看病花了一两银子,忍不住笑话道:“退热药根本花不了几文钱,他脑袋上撒的也不过是草木灰,那个大夫最爱坑外地人,当买教训吧,下次要买什么就先问我,也不过是几文赏钱的事。” 小柳又是一阵郁闷,只得埋头煎药。折腾到大半夜,药好了,大傻又嫌苦不肯喝,只得花几文和小二买了点桂花糖,哄着他喝了下去。幸好这药虽贵,但效果还不错,一帖下去天还未亮,大傻的烧就退下去了。小柳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房休息,心口更是传来阵阵莫名疼痛,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不停的忙忙碌碌让小柳暂时忘记了离家的悲伤,此刻安静下来,她开始想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越想却又越不是滋味,钱也就那么点,花完就没了。以前看小说里穿越女主动动手指就能造肥皂等赚大钱时,小柳曾特意去网上查过资料,一堆化学成分压根儿就弄不清头绪,那些电解出来的材料更不是古代能做得出。自己又不是经商奇才,只是个连工作经验都没有的计算机系大学生,在这个社会简直是寸步难行。 对这个时代什么也不懂的自己,还是在乡下生活好些,女红、种菜、做饭、洗衣等工作都可以慢慢学起来,总比哭丧着脸,什么都不做好。 死过一次后,觉得很多东西都看淡了,好好活着就是福气。 明天先去衙门登记一下身份,据陈大婶说武林人士流动较大,这里官府办事向来马虎,塞点几两银子好处费给他们就可以当迁居人口填上去,只要将来没人拿着证据来举报他们有犯法或逃奴什么的,就出不了大问题。然后再去典当或买一处房屋居住,算是有个落脚之地,其他的只好一步步慢慢来了……想着想着天开始蒙蒙亮,小柳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梦中好像有人叫了她好几次。 醒来时已经日上响午,小柳赶紧去旁边屋子找大傻看望病情,却见一张空床,人影全无,顿时傻了。(未完待续) 第六章 古代狐狸(中) 楼下传来一阵喧哗喝彩声,小柳赶紧跑下去,在楼梯口抓住店小二询问大傻的下落。店小二见到她如蒙大赦:“陆姑娘,我正想去找你呢,快劝劝你家那位吧,再这样下去我们没法做生意了。” 小柳迷惑地走去客栈大厅,只见一个说书的盲眼老头抱着把三弦琴在喝茶润喉。大傻坐在离听书最近的地方对着一桌子菜狼吞虎咽,前面还放着几个酒壶,时不时拿起来大喝一口。客栈掌柜苦着脸走过来道:“陆姑娘,本来其他客人正在吃喝听说书,没想到这位大爷一下来,就直接坐过去霸占了桌子,还拿起人家的酒壶就往嘴里灌酒,吃他们的菜,客人见他凶狠,不敢理论,所以逃了,我刚小心翼翼过去想问问那位大爷,可他冲着我傻笑不答话,现在这酒菜全部都没付账……您看……” 大傻回头见小柳下来,开心地冲着她直招手:“姐姐过来听故事,我给你留了好吃的!” “吃!吃!你就知道吃!”小柳气得浑身发抖,不及过去痛骂大傻,先转头讪讪笑着对掌柜道歉:“不好意思啊,我家哥哥小时候发热导致脑子有点毛病,这酒菜多少钱?我赔就是。” 掌柜顿时松了一口气,立刻伸出三个手指道:“一共三两。” 在陈大婶家得到初步经济常识的小柳顿时惊叫了起来:“这里酒楼吃饭据说最好也就一顿一两银子!怎么能收到三两?你坑我啊?” “姑娘且听我细细算账,本来这酒菜确实只要一两银子,”掌柜也不恼,只是笑着说:“可是那位大爷刚听到人家说书的说到兴起处,往桌上一拍,结果桌子破了,小店这桌子可是上好黄杨木做的,也值得一两一张,不信您看那边的碎片。” 小柳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角落确实有张断开两半的桌子,只好继续问道:“那还有一两呢?” 掌柜的一摊手:“这桌子破了,菜自然也倒了,他又把旁边的桌子连酒菜搬来了……” 给驳得哑口无言的小柳只得掏出银子付账,走过去大傻旁边气呼呼地敲了他一下脑袋,怒道:“你做的什么混帐事!” 大傻抬头望着小柳笑了,他赶紧献宝似地指着菜说:“看……我给你留了好多好吃的,姐姐别生气,下次大傻不自己先吃了。” “吃!就知道吃!”小柳本想发火,看着他无辜的脸,不由心软,只得坐下来柔声说:“你以后不可以乱拿别人的东西吃,知道吗?” 大傻抓抓脑袋问道“可是……我饿了,他们都在吃,所以我也想吃。” 小柳耐着性子循循善诱:“吃东西是要给钱的,你以后要吃什么都先问我一声,我再给你买,好吗?” “好,我以后想吃什么都问姐姐。”大傻爽快的回答,让小柳稍稍安了心,扒了一碗饭,夹了几大块肉,决定以后再慢慢教他生活常识。 此时喝茶的说书人放下了茶杯,突然一拍醒木,大喝一声,将所有人都惊了一跳,他又将三弦琴轻拨,然后缓缓说道:“上回说到黑风十八寨平日作恶多端,早已引发公愤,此次更趁魔教动乱时冒充魔教中人奸杀了武林排名第三的美女梁年年,本以为做得天衣无缝,没想却被问武堂中最是铁面无情的向云天向大侠查出。向大侠冲冠一怒为红颜,扛着他108斤重的鸣龙戟独个儿上了黑风山……” 小柳听他说的似乎是武林中事,顿时提起兴趣,又转过头狠狠警告大傻:“不准拍桌子!要拍就拍你自己大腿去!” “那一战从清晨日出打到黄昏日落,打得天昏地暗,地上黄沙处处染血,杀气重得连飞鸟都不肯经过黑风山上空。在数十人围攻下,向大侠的虎口已经裂开,沁出丝丝鲜血,长戟却未曾离手,就连黑风寨的寨主也忍不得叫了声好汉子……”说书人时怒时笑,手中三弦琴时不时拨弄,将一场大战讲得淋漓尽致,大起大伏让听得人心悬了几悬,大傻更是在自己大腿上拍了好几下,最后他将弦音一收,哀声说到向大侠身中七十八道伤,欲博命一击时,大家听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他却笑着来了个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吊得人胃口高涨。 说书完毕,旁边听众有些偷偷退场,但更多的还是上去丢一两文在说书人的碗里,听得入迷的小柳也丢了两文,然后悄悄问说书人:“你说的这些故事是真的吗?武林人士真的有那么强?向大侠赢了吗?” 说书人鞠躬笑道:“当然是真的,别人不好说,可向大侠年纪轻轻已是武林十大高手之一,又是秦门前任门主亲自传授的大弟子,问武堂的第一捕快,辈份甚高,平生最是嫉恶如仇,至于他是输是赢,请姑娘明儿接着听我讲。” 小柳连连点头称好,回头见大傻已将饭菜吃光还直直盯着别人的饭菜,赶紧拉他一块上楼收拾行李。她将大傻身上和换下的衣服也翻了一遍,找出十数两散碎银子和些许铜钱。于是她将这些东西统统收起来另放一包,下楼又找了店小二,许他20文钱,让帮忙介绍出售或典当的房子。 店小二收了钱后,问了问小柳能出的价钱,没多久就带回一个妇人,自称原本是山中猎户,但丈夫不幸身亡,准备卖掉房子带儿女来城中居住。小柳跟着妇人去看她的房子,地点在城南角落靠山处,一个小小的四合院,共四间青砖瓦房,有一些简单家具,附带一个小厨房和柴房,门前有棵柳树和桃树,此时正是春天,桃花开得茂盛,绿柳长出嫩芽,点缀得院子非常美丽。价格不算贵,只要20两,就是有些偏僻,周围邻居最近也得走上两百米才到。 小柳左看右看,除了偏僻外没挑出什么大毛病,那个妇人又说这里屋子朝向好,座北向南,光是建材就要花上18两银子,屋旁有山有水有鱼,冬暖夏凉,十分便利。她看了一眼正在旁边蹲着看蚂蚁的大傻又说道:“姑娘,你哥哥脑子似乎不太好,如果和邻人太过接近的话,万一出什么事,你如何担当得起?“ 小柳有些不高兴地说:“他不会打人的。” “这种事很难说啊,”妇人急忙说,“就算不打,别人看见他也怕啊……” “他那里可怕了?”小柳说。 “我家孩子见到他都吓哭了……” 小柳看看躲在门外偷偷往里面看大傻的孩子,顿时无语了。(未完待续) 第七章 古代狐狸(下) 这屋子还是定了下来,虽然也想看看别的,但那个妇人说话确实有道理,大傻不宜在很多人面前晃荡,他的身形太过高大,即使不说话不动手,也会给人强烈的魄力,万一真的被人惹火了,一巴掌拍过去,恐怕非得闹上官司不可。 何况店小二说洛水镇人口流动不大,很少卖房,如此条件的屋子很难找。如果自己重新建一所,则太花时间了。 小柳其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在洛水镇落脚,但总觉得这乡镇里的平静生活似乎更合自己口味。 平时她看的穿越小说中女主角总是会得到倾城美貌或者豪门身份、绝世美男,其实很不现实,因为你得到的越多,你要付出的也越多,古代的人不是傻子,在现实中没有魅力没有成功的人,去了古代不可能处处混得风生水起。如果能风生水起,唯一的解释就是写书的人对主角太善良,太亲妈了。 在这个拥有许许多多未知的架空世界里,平凡是福。她不想去找这个身体的主人,毕竟这是不告自取得来的东西,她没自信可以骗过和身体朝夕相处的家人,所以一切随缘。 定居在此处和购买房屋都需要办理人口登记,在卖房妇人好心的指点下,小柳拉着大傻往衙门奔去。 春天的正午时分,阳光有透露着一丝丝暖意,照在洛水镇的衙门上,可以看见大门上的朱漆已经剥落了许多,看起来十分的清廉正气,让存心来行贿的小柳有些惴测不安。 两个正抱着水火棍,懒洋洋打瞌睡的衙役见有人来,立刻站起来喝道:“干什么来的?” 小柳立刻摆出狗腿子的笑容,低声下气地说:“我和哥哥迁居至此,想来登记一下。”她说完又急忙扯了一下大傻,大傻于是露出傻乎乎的笑容,乖乖地站着不说话。 “小姑娘啊,你哥哥脑子不太对劲?”一个瘦子衙役问道。 “嗯,是有一点,不过他也就是迟钝些,不会伤人的,请衙役大哥放心。”小柳急忙回答。 矮胖的衙役闻言立刻笑了起来,肥肉挤上满脸,他“亲切”地拉着小柳的手说:“别担心,这点事,我呆会就去给你汇报,呆会就去啊……” 小柳听他说话,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看着自己被拉着的手,立刻反应过来此人是在吃豆腐,赶紧抽了回来,忍着恶心笑道:“那么大哥先给我去汇报一下,我在等着。” 胖子也不动,只是站着一直笑啊笑,突然又伸出手想往小柳脸上掐:“姑娘的皮肤真漂亮,用了什么胭脂水粉?” 小柳给他摸了一把,往后跳开,差点跌倒,旁边那个瘦衙役一把拦住了想继续吃豆腐的胖子说:“别闹了,就这样吧。” 旁边大傻,突然蹲下,看着胖子衙役的脸,戳了一下,然后笑嘻嘻地模仿着说:“姑娘的皮肤真漂亮,用了什么胭脂水粉?”说完后他伸出蒲扇大的巴掌,抓住那个家伙的脸开始左右捏,捏得胖子想跑又跑不开,想叫又叫不出,一个劲地直哼哼。 小柳和瘦子衙役在旁边看得傻了眼,片刻后,两人同时忍不住转身发笑。 胖子好不容易从大傻的手里挣脱出来,跳着脚怒骂:“这种危险的人怎么能入住洛水镇?知县大人不会见你们的!给我滚!” 自古以来,好民不与官斗,小柳顿时收敛了神色,拿出块银子塞过去,再次低声求道:“这是我们孝顺的,请大哥帮我们通传一声吧。” 胖子掂了掂手里银子的分量,往口袋里一塞,脸色稍微松动,依旧没有想去通告的意思,瘦子在旁边看着小柳似笑非笑,没吭声。 小柳会意,立刻又塞了一块银子给瘦子,于是他立刻笑眯眯地跑进去汇报了。胖子这才在旁边悠悠地说:“咱哥们俩,谁也不能吃独食啊。” 没多久,瘦子又跑了回来说:“进去和主簿说吧,这种登记人口的小事还劳烦不到知县大人。” 小柳赶紧拉着大傻,跟着瘦子走了进去,绕了七八个弯,来到间简陋砖房面前,一个留着两撇山羊胡子的小老头,对小柳说了一堆文绉绉的官话,一堆术语直接将小柳绕昏了,只好装着虚心好学的样子,不懂装懂听他说。 说到最后,他见小柳不开窍,直接问:“你想让你哥哥去当兵吗?” “什么?”小柳大惊失色,“大人,他脑子不行啊,如何当兵?” “这年龄到了就要去当兵啊,谁管你脑子好不好,除非他是武林中人或者什么重度残疾……”老头捏着山羊胡子,小眼睛闪烁着银光。 于是小柳迅速地将五两银子塞入他手上道:“我哥哥身体重度残疾,不宜当兵。” “嗯,你这姑娘还算聪明,你们来自哪里?可有文书?”老头将银子放入袖中,笑着说。 小柳立刻将已经编好的套话说出,说自己父母原是住深山老林中,最近双双亡故,他们俩就下山来了,但身份文书是什么却完全不知。 “那座山?你们这样算流民吧,”老头笑着笑着,脸上突然改了颜色,一拍桌子呼喝道,“就你那双细嫩的手,哪像是做过苦工的样子?你想尝尝大牢的滋味吗?” “不……不想……小的父母自小就娇惯,只让我拿拿针线,粗活都是哥哥做,你看他手上老茧多厚啊,”小柳顿时紧张了起来,见他摸着胡子瞪自己,却没有下一步行动,脑子立刻转过弯来,又拿出五两银子递上,高呼,“大人开恩,小的真是山中居民,绝无欺瞒。” 老头这才满意地在户籍填上陆小柳和陆大傻两个名字,关系兄妹,算是遗漏登记的人口入了籍。 此时小柳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回去路上,她好奇地问瘦子:“为啥县衙那么朴素?这屋子好像都很多年没修了。” 瘦子义正词严地回答:“不是这样,如何显示出我们县衙的清正廉明?” —— 户籍办妥,她回头找那个女人将屋子买下。 房契到手后,小柳看着自己的产业感叹万千,古代置业真划算,地价几乎可以忽略不算,只要掏建房子的钱就有自己的家,而现代的房价动则几十万上百万的,如果她没穿越,靠自己估计得奋斗个二三十年才买得起个小房子。 她先去将当时大傻埋下的刀取回来藏入床底,又拉着大傻去逛街,扯匹棉布找裁缝给他定做了两身新衣,去当铺买了两床八成新被铺,在市场上将锅碗瓢盆、柴米油盐酱醋等简单生活用品都买下,直到大傻抱的东西多得看不见路时方依依不舍地回家去。(未完待续) 第八章 杀猪秀才 第二日午后,阳光正好。洛水镇平安巷和其他几个巷子连成一块,像张蜘蛛网,让帮忙捎话的小柳迷了方向。本想问嬉戏的孩子杀猪的黄大哥住哪,没想他们一见大傻就立刻哄散,就算没跑的几个也给娘亲拖走了。恨得小柳很不淑女地偷偷比了个中指,在心里暗骂:都是一群以貌取人的笨蛋。转念一想自己当初也是个同样的笨蛋,赶紧又将手指缩了回来。 转悠中,围墙内传来朗朗读书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小柳认得这是《论语》中的篇章,不由惊喜了起来,她想不到还可以在这个世界发现和自己原来世界同样的东西。于是赶紧拖着大傻悄悄走去那家人门口,探头进去。 里面有几丛翠竹掩着简朴房屋,一位衣裳整洁,看上去有些斯文的男人,头扎四方巾,正坐竹林旁边捧着书籍念得摇头晃脑。正念着,旁边一个大伯跑出来拿着只草鞋往他脑袋上砸去:“读什么书!中个秀才有屁用?活不见你去干!鸡不见你去喂!柴也不见你去劈,就那么一转眼功夫不盯着你,又来念你的破书!念来有屁用?!还不如学别人习武去,隔壁家小二子给秦门收为徒弟后,他那个赌鬼爹一见到我,眼睛都朝天上去!” “爹!住手啊!”那个据说是秀才的男人给砸得到处躲避,绕着竹丛直转圈圈,不停求饶。看得小柳目瞪口呆。他爹嫌砸得不够爽,又将另一只脚的草鞋取下扔过去,这次准头有点偏差,直往小柳脑袋上飞来。 大傻见小柳受袭,急忙一伸手将草鞋接下,结果正在追打的两人停下来,与在门口的他们大眼瞪小眼,双方都说不出话来。 小柳第一个反应过来,赶紧推门上前赔礼笑着说:“我们本是来问路寻人,却没想听到书声,觉得那书念得似乎很有道理,于是停下来听了会,千万不要见怪。” 秀才闻言立刻喜上眉梢,上前鞠躬笑道:“没想到这位姑娘也爱书,真是难得。”他爹见外人在场,不好发作,丢下一句让他呆会赶快去劈柴后就转身入了屋内。 小柳见对方文绉绉的行礼,赶紧鞠躬回礼:“听先生念的文章精妙非常,我学识浅薄,请问出自那本书?何人所作?” 秀才见小柳回礼,赶紧再度回礼:“这是一百年前颜回圣人写的《孔子》,据说出自他老师孔子的言行,但孔子是何人却无从考究,也许是颜回圣人谦虚编造。” 颜回是孔子的徒弟,30岁不到就去世了,或许也穿越来此?小柳心里正寻思着,见秀才行礼又忍不住鞠了一躬:“先生莫要太客气了。” 大傻见两人礼来礼去,不由哈哈大笑:“你们弯来弯去的,是玩什么新鲜游戏吗?我也来弯。” 接着他开始不停地鞠躬,小柳和秀才红着脸赶紧制止了他,互相又开始赔礼,赔了几轮后突然发现不妥,两人都忍不住笑了。 秀才自称姓黄,平素最爱读书,尤爱颜回。只是如今天下皆重武轻文,又遇上个爱武成痴的爹,因此总被指责。当小柳问到为何天下重武轻文时,他不由叹息:“太祖皇帝当年是武林中一大高手,打天下平叛乱也是借武林众人之力,后来登基为平伏各门派争议和管理武林事宜成立问武堂,戏剧说书总是不停地说武林的趣事,那番快意恩仇的世界让少年人着迷,纷纷投入武林。我爹也是自小迷恋,可惜天赋不足,无缘拜入门下,于是寄望与我,但我始终不爱这番打杀。” 小柳闻言更是不解:“快意恩仇?武林中人杀人朝廷不管了?” 黄秀才笑道,“武林中人自是武林管,只要入了武林正式的门派后,除了问武堂或皇上亲自下的圣旨外,是谁也管不得。” “问武堂主不是很厉害?能和皇帝圣旨比肩?”小柳有些吃惊。 “你这姑娘别乱说话,小心挨刀子”黄秀赶紧左盼右顾后说道,“问武堂的堂主不是一个人,而是由武林五大门的门主一起担任,每五年换一个人做问武堂堂主,但重大事件都得联手处理。捕快也是他们各派弟子出任,谁也不肯服低。这也是朝廷故意如此,让五大门派互相制衡,以防他们作乱。”他摇摇头苦笑着说:“也因此让天下文风低落,人人都爱习武,不重读书,真是可悲可叹。” 小柳见黄秀才神色黯然,不停反复说“天下如此,读书何用“,不好意思继续挖他伤疤,于是转入正题:“请问这巷子里有位姓黄的杀猪大哥,家住何处?” 黄秀才愕然:“姑娘找在下何事?” “我帮人给杀猪的黄大哥捎句话,请问他住哪儿?”小柳正重复着,突然回过神来,指着黄秀才鼻子,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你是杀猪的???” 黄秀才不好意思地轻咳了一声:“正是在下,家中经营肉铺,自幼跟着父亲学杀猪,念书反倒是兴趣……大家一般都不叫秀才,只叫在下杀猪黄。” 小柳自觉冒失,赶紧将手指放下,连连道歉。看着眼前怎么也像个读书人的黄秀才,脑子里不停自我解释:以前电视上都报导过大学生自强不息地去农村种菜卖肉,所以杀猪的秀才何必大惊小怪, 她赶紧将惠儿的话转告给黄秀才,黄秀才一听顿时脸红得像个苹果,不住地搓着手说:“都已经和她定了亲,婚前见面恐怕不合礼法,不合礼法啊。” “那你不去见她?” 黄秀才正色道:“在下总得当面告诉惠儿小姐,婚前见面不合礼,否则她不懂的。” 看着眼前口是心非的囧人,小柳不知该说什么了。 离开时,黄秀才送了小柳几个鸡蛋,说是感谢她捎话,小柳推辞不过就收了,回来时又转去洛水客栈,见盲眼说书先生依旧在拉着二胡说他的书。 无视小二见到大傻的恐慌和白眼,她凑过去要了壶茶和三十个包子,再次警告他不准抢别人东西吃不准拍桌子后,专心地听了起来。 昨天的向大侠血战黑风寨却已经讲完,说书人讲的是玉面侠盗莫烟戏耍黑心盐贩子的故事,满场笑声不断。中场休息时,记性甚好的小柳就竖着耳朵听其他客人东家长西家短闲聊,将有用情报一一记下,那些青阳城妓院来了美丽新姑娘或小倌馆有了新货色什么的无用东西中筛选出这个世界的物价、常识、历史和地理等情报。 一日下来,收获甚多,大傻也吃下了二十七个包子,不由感叹,客栈果然是个好地方。(未完待续) 第九章 小白登场(上) 人生总是充满无限的不确定性,任何时候都不应掉以轻心。 刀,停留在半空中,反射着阳光映出点点寒光;握刀的手纤细小巧,在微风中不住颤抖。小柳的脸上满是杀气,她几欲狠心将刀砍下,却总在最后一刻犹豫不决。 旁边大傻眼眶发红,他定定地盯着小柳手上的刀,想伸手制止却又不敢,只是痛苦地不停说:“姐姐,不要这样好不好?” “不行!”小柳看着大傻哀伤的脸,狠起心肠道,“我也不想的,可这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啊……” 地上,一只被绑着的白色兔子死命挣扎着,一双美丽的红眼睛水汪汪的,试图唤起他们的同情心。小柳拿着刀在兔子身上比了又比,不知该如何下手,大傻终于忍不住扑了上来,死命抱着她的手:“姐姐,你不要杀小白,小白很可怜的……大傻不吃肉,也不要吃小白。” 心头一软,原本鼓起的勇气全部消失,小柳菜刀落地,激起一片尘埃。她看看可怜的兔子和就快哭出来的大傻,终于叹了口气:“放了它吧,就当我们今天又没抓到猎物。” 大傻怕她反悔,赶紧抱起兔子,解开捆绑,开开心心地跑去门口放生,兔子一得自由,如箭似地跑了。小柳看着那个不知柴米油盐过日子的家伙,开始陷入痛苦的回忆中。 刚买下这间屋子时,那个猎户家的寡妇将丈夫的一些捕兽工具都留给了他们,并传授了使用方法。从未打过猎的小柳带着大傻去山上布下捕兽网,等待猎物上门。她计划得非常美好,山上动物很多,打猎得来的猎物既可以自己吃,也可以拿去卖,或许可以靠此维持生计。 捕猎计划很成功,第一次兽网就网住了一只漂亮的红狐狸。可那只狐狸可怜巴巴地盯着他们看得时候,小柳脑子里不停盘旋出妖狐藏马,妖狐空幻等动漫角色,怎么也不舍下手,加上大傻在旁边求情,就放了它。 第二次,他们捕到了一只有华丽羽毛的山鸡,小柳胆小怕血,大傻又死活不肯担任杀鸡的责任,还拼命和她求情,说山鸡很可怜。于是小柳看看缩成一团发抖的山鸡,决定再次放了它。 第三次,抓到的是只松鼠,压根儿没肉,只好放了。 第四次运气很好,抓到了一头野猪,小柳见野猪凶恶,不敢靠近,于是让力大无穷的大傻持刀过去杀猪,没想到他过去后又将野猪放走了,说是野猪也好可怜,他不忍杀。小柳气得差点抓狂,说明天无论抓到什么,都要杀了拿去卖! 可今天抓到的兔子,又在两人心软下泡汤了,空余地上几根兔毛。 其实不是小柳想做猎人,她也挺怕杀生,更不想残忍。问题是去应聘客栈小二人家不要女人,做店铺伙计人家也不要女人,做裁缝女红自己根本不会,做丫头人家不准带大傻……说怕吓人。难道真的要坐吃山空下去吗?每想此处,小柳心中不由对天长啸,为什么书里穿越女主谋生都那么容易,自己却如此艰难。 门外大傻放生了兔子,目送它远去,又乐呵呵地跑回来:“姐姐,我们今晚还去放兽网吗?” “放!明天抓到什么都就地正法!不准求情!”小柳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地狠狠说。 第二天,两人再次去看兽网,结果发现一只左腿受伤的小猴子无力地趴在网里。大傻赶紧将兽网打开,抱出猴子,捧着它血淋淋的腿担心不已:“小猴子受伤了,姐姐我们找医生去吧?” 看着猴子仿佛人类一般的黑白分明大眼睛,再加上痛苦不已的表情,小柳怎么也说不出要将它抓去杀了的话语。只得匆匆赶往城里医馆,买了瓶金创药给它敷上,大傻又用破布给它在屋角搭了个窝养伤,吃的喝的侍候周到,结果那死猴子好了后赖着不走,这是后话。 今日狩猎不但没赚,还亏了本,小柳思索良久,分析两人最大不足就是心肠太软,无法下毒手屠杀动物。于是在晚上放兽网的时候,揪着大傻耳朵狠狠对他下了命令:“明天兽网抓到什么,你就立刻送去黄秀才哪里!请他帮忙杀!知道了吗?” 大傻给训得垂头丧气,一个劲点头:“我听姐姐话,保证再也不放了。” 次日清早,小柳起来准备找大傻去看兽网,见他床铺是空的,正在纳闷,却见大傻鬼鬼祟祟地从柴房走了过来。她心中疑惑顿生,叫住了他。 大傻见到小柳,吃了一惊,赶紧想找地方藏起来。小柳顿时心中已知一二,笑着问道:“大傻,你在柴房藏了什么宝贝?” “没有没有,”大傻连连摆手,“我没有骗姐姐。” “骗人!我看见你今天一大早去把猎物藏起来了!”小柳虚张声势。 “你怎么知道的?”大傻惊慌了起来,见小柳有些生气,又赶紧扯着她衣角说:“姐姐,对不起,大傻不该说谎的,可这次猎物真的很可怜,我们放了它好不好?” 小柳见大傻撒谎,于是怒道:“不行,我们说好了的,这次不管抓到什么都送黄秀才哪里,请他帮忙杀。” “可是……”大傻继续皱着眉,可怜兮兮地望着小柳,这幅表情刻在他凶狠的脸上,煞是可笑。 “不行!”小柳怎么也无法笑出来,只是大声地否决大傻的恳求,不想纵容他心软任性下去,:“马上把猎物拿出来,呆会我就送去黄秀才那里!” 大傻拖着沉重的步伐向柴房走去,一步三回头看着小柳,期望她稍稍心软。可惜这次小柳已是铁石心肠,非要成功做一回猎户不可。她转身回房穿戴整齐,又抓上些许买生活用品的铜钱,回头见到大傻手上抱着的东西,吓得手一松,铜钱掉落满地。 “这……这……这是?”小柳几乎连话都无法说囵吞。 “今天抓到的,”大傻往自己手里看了一眼,咬咬牙,仿佛下定决心似地说,“大傻听姐姐话,我们一起去黄秀才哪里杀了它吧。”说完他就迈着大步往门外走去。 “回来!”终于反应过来的小柳尖叫,“杀……杀不得啊!大傻回来!回来!” 门外桃树上的小鸟听见这恐怖的叫声,立刻展翅逃跑了。大傻闻言转过身来,一个脏兮兮,约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在他怀里昏迷着。(未完待续) 第十章 小白登场(下) 捕猎为何捕到个小姑娘这种问题,不是需要思考的首要问题,如今最重要的是这姑娘还有气不? 小柳的脸色苍白,急忙过去检查,发现还有气息,于是稍稍松了口气,立刻让大傻抱着带她去城中医馆。 没走几步,小姑娘睫毛动了动,她半睁开眼睛,虚弱地问:“这是哪儿?” “没事,没事,我们立刻送你去医馆。”小柳赶紧解释。 “不!”小姑娘的声音突然放大了,她在大傻怀中猛烈地挣扎起来,“不!我不去医馆!” 小柳见她反应如此激烈,有些手足无措:“你伤很重,不去医馆怕出事。” “死也不去!放开我!”小姑娘一口咬在大傻手臂上,大傻吃痛将手松开,她整个人掉落地上,不顾身上伤痛,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想往前走,没走两步又晕倒了。小柳无奈,只得先将她带回自己住处检查伤势。 清水擦净了污迹,露出白皙的皮肤,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虽然略嫌稚嫩,却隐约已有倾国倾城之色,让小柳不由楞了几秒,心中有些嫉妒起来。赶快甩头抛开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她将大傻轰出门外,警告不可偷看后,用上次给猴子包扎剩下的金创药和白布细细给小姑娘包扎起来。 衣服是白色棉布的,料子和裁剪似乎不太差,却沾满了泥土痕迹变得灰扑扑,小柳将它慢慢解下后,发现小姑娘身上有无数道血红的鞭痕,大多数鞭痕并没让皮肤绽开,只是将淤血积在里面,而这种内伤比皮肤外伤更难治愈。 到底是谁那么变态?居然虐打一个那么小的孩子。 小柳恨恨地在心中骂了声,给一些破开的皮撒上药,见伤口一直蔓延至下,于是开始给小姑娘脱裤子。脱了一半,又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声响起后,小柳满脸通红地再也说不出半句话。 如果上半身没有胸可以解释成还没发育的话,下半shen多出来的东西,明明确确地证明了……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其实是个漂亮的小男生。 守在门口的大傻听见小柳尖叫,赶紧冲了进来大声问:“姐姐!出什么事了?” 床上的小男孩悠悠醒来,见自己浑身衣服给脱guang,该露的和不该露的全露了出来,旁边一男一女盯着自己不应该看的地方发呆,顿时脸色发青,用颤抖的手在旁边摸索到个竹枕头,拼尽全身力气砸了过来,大吼一声:“滚出去!” 小柳赶紧一把拖起给砸到脑袋的大傻夹着尾巴,灰溜溜地滚了出去。滚出去良久,她想想不对劲,又回去隔着门讪讪地问:“你的伤还没处理完……” “不用你!” 这个孩子不知道是什么人,总觉得太美丽不像是寻常人,或许大有来头,说不准是哪家男宠?又或者是和小攻吵架,然后逃跑的小受?发挥潜藏的腐女因子,被赶出门外的小柳无良地回味着男孩的美貌,脑子里yy了许久,见没反应就再次敲敲门询问换好药否,得到肯定的回答后,走了进去,见男孩的神色非常不好,自觉理亏,于是低头赔礼道歉:“这个……对不起……我以为你是姑娘。” 床上男孩脸色白了白。 小柳见没反应,没话找话地说:“你长得真漂亮。” 床上男孩把脸别过去一边去。 “那个……”小柳戳着手指继续问:“你没事吧?” “死不了。” 大傻在旁边看看小柳,也学着她的样子问男孩:“你是谁?” “何小白。” “啊!你叫小白!”大傻开心地一拍手叫了起来:“昨天我们抓到的兔子也叫小白,长得和你一样,都是白白的。” “老子不是兔子!你才是兔子!”小白终于崩溃了,他疯狂地抓起一切够得到的东西向大傻砸了过来:“你全家都是兔子!滚!!” 小柳赶紧又抓着大傻逃了出去,回味许久,才想起在这个世界,好像都是把卖身的小倌叫兔子……怪不得人家要生气。 小白发泄完了,趴着喘了几口气后挣扎着爬下床,往屋外走去,小柳赶紧拦住他:“伤没好,往哪里去?” 此时他已经有点冷静下来,推开小柳说:“用不着你管。” “怎么能不管!”小柳急了,“是我们的捕兽网害你受伤的,你家人在哪里?我帮你找去。” 小白突然笑了,笑容中尽是嘲讽和绝望:“家?什么狗屁东西?家人?可笑。” 春天的阳光照射在庭院的地上,明媚灿烂,周围的树枝抽出新芽,桃花送来淡淡芬芳,而这一切似乎都与小白无关,他在墙角捡起一根枯柴,撑着已经几乎到极限的身体,一步步离开,仿佛要走去一个充满绝望的地方。 小柳心中突然冒起一种奇怪的恐惧感,似乎觉得他就要这样消失不见,赶紧冲过去一把抓住他:“莫非……你想死?” “与你无关。”小白淡淡地回答。 “多少人想活也活不了,你居然要随便放弃生命?”回想起上辈子的死亡与离别,小柳忍不住怒吼。 “呵~”小白轻笑,他抬起头看着小柳,美丽的眼睛就如古井死水般宁静,“那你试过比死还难过的痛苦吗?” “怎么没试过?死了就连痛苦都没有了,连着所有的希望。”小柳跺着脚,一时也想不到该用什么有说服力的词来劝慰他。见他脸上流露出讥讽的表情,知是定要去寻死,于是一狠心叫大傻来抓着他关进房间,好好看管,自己去城中医馆买治疗鞭痕淤血的药。 抓好药,小柳又去买了只杀好的鸡给小白补身子,然后急匆匆地往家跑去,发现外面停着一辆灰色蓝顶的简陋马车,两头灰色的马见到她打了个喷嚏,正在好奇端详中,突然有个大汉直直从她家门里飞出来,差点将她撞倒。 这……是传说中的轻功?不对,好像是给人丢出来的。小柳赶紧往门内望去,却见大傻手持断了只腿的长凳,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守在小白房门。三个彪形大汉持刀围着他不敢靠近,旁边还有一个……身穿红衣,头戴红花,手持红帕,涂脂抹粉,妖妖媚媚的女人。(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倾家荡产(上) 大门转左五米,是柴房,柴房旁有大傻昨天劈柴用的刀。见四人来意不善,小柳悄悄向柴房潜去,硬着头皮将柴刀握手中壮胆后大声呵斥:“你们来干什么的?” 大傻见她回来,立刻喜上眉梢,请功似地说:“姐姐,他们要抓小白走,我挡住了。” “和那个傻子说不清,你是管事的?”那个打扮没品的妖娆女人也回过头,冷哼一声,声音低哑难听,竟是个男人,他对旁边的打手呼喝道,“拿下她!” 一个打手立刻向小柳扑来,小柳举着柴刀不知往哪里砍好,正闭上眼睛准备束手就擒时,呼呼风声刮过,长凳飞来,打手惨叫一声倒下抱着自己的腰打滚。 剩下两个打手见大傻武器脱手,立刻举刀向他飞扑过去,只见大傻手一伸,徒手将刀稳稳夹在半空,打手吃力想抽刀脱身,却动弹不得,两张黑脸已是憋得通红,不知如何是好。大傻喝一声,又给了他们一人一脚,两人大刀离手,身躯向后飞去,将红衣男人撞倒在地,三人滚成一团。 大傻见他们三个在地上打滚,又哈哈大笑起来。小柳趁乱赶紧跑过去躲在他身后,一颗被惊吓得如兔子般乱蹦的心才略略安稳下来。 “红郎,这可能是武林中人,咱们兄弟惹不起啊,算了吧?那个姓何的小子不要也罢。”倒在地上的打手抱着受伤的肚子,苦着脸对那个红衣男人说。 “不要?想得美!饭桶!”红郎爬起来,狠狠踹了他们一脚,又撩了把头发,对小柳说道,“天下万事大不过一个理字,你们私藏逃奴,这事倚栏轩不会善罢甘休的!” “什么逃奴!我们什么时候私藏了?” 小柳有些不解,正要仔细问。身后门却“嘎”一声开了,小白一脸死灰望着门外:“他们是找我的,连累你们了。” “这才是好孩子,”红郎笑了下,突然眼色又转凶狠:“你居然趁夜逃跑,别忘了卖身契还在我手上,逃奴告上官府可是杀头的罪!别以为有武林的人罩你就可以脱身!这事若告上问武堂他们这点三脚猫功夫也保不住你!还不乖乖跟我走!” 小柳看看红郎,又看看小白,在现代社会生活了19年的她,一时没办法理解这种奴隶制度,不知如何处理。 “哈哈,”小白大笑,抬头看了一会蓝天,冷不防抢下小柳手上柴刀,狠狠往自己脖子上抹去。小柳急忙伸手去抢,接着惨叫一声,右手掌不慎给割出一道长长血痕,血珠儿似乎不要钱似地往地上掉,她捂着手痛得差点要哭出来。 大傻急了,赶紧丢下手中大刀,轻轻捧起小柳的手一个劲吹气:“姐姐不哭,大傻给你吹吹,不痛不痛。” 小白提着柴刀,眼中内疚闪过,一时说不出话来。小柳赶紧趁机用没受伤的左手,将刀夺回,忍痛怒道:“到底什么逃奴!有话好好说,说出来我们再解决。” 四个打手受伤不算重,见识过大傻神力,都不敢靠近,反而全站红郎背后,红郎见这些废人都指望不上,也不好动武,于是将整件事合盘托出。 事情其实很简单,赌场本是销金窟,小白父亲更是赌鬼中的赌鬼,原本偌大一份家业在他手上给败得干干净净,欠下一屁股债后刺激过度自尽了,继母见小白姿色不错,将他作价二十两银卖给小倌馆倚栏轩抵债,自己卷包裹闪人。本以为捡了个大便宜可以发财的红郎,没想到小白这孩子性格倔强至极,宁死不屈,打了无数顿都不肯听话接客,正准备强行将他困起来开苞时,没想到他使计将看守打晕,趁机逃了。 说到此处红郎用手帕擦擦眼角,动情说道:“姑娘,你想我在倚栏轩辛苦挨过那么多年,存几个钱也不容易,调教这孩子许久,就指望他给我赚大钱,无论如何都不能放人的。” 小白脸色铁青,站旁边不说话。小柳知他尚有寻死之心,咬咬牙对红郎说:“不如我替他赎身吧,五十两可以吗?” 红郎眼里精光闪过,掩口笑道:“姑娘你真看不起倚栏轩,这孩子姿色无双,将来定是头牌,开苞价早已报到两百两银子,未来脸长开些,更是能日进斗金,怎可区区五十两买到?” “那你要多少?”小柳闻言知道事情难办,心中焦躁,不由问道。 “一千两,这孩子你带走。” 此价一出,惊得小柳跳起来:“你抢钱也没那么快!” “货是我的,价自然是我定。”红郎不急不躁,“就算你们今日拦得住我不带人走,拦得住后日吗?倚栏轩与武林不少帮派亦有交情,这抢人之事,谅来不会坐视不理。” 小白在旁边神色再度黯然,小柳看了他一眼,心中涌上酸涩,只得入房将刚穿越时身上带的首饰与银票拿出,全堆红郎面前,直直盯着他说:“就这些了。” 红郎挑起金镯和玉簪一一细看:“这金镯值得百两,白玉簪成色与做工不错,值得四百两,这红宝石看不出来头,又未镶嵌,算五十两,再加上银票远远不足千两之数。” “得了吧,见好就收,”小柳冷笑,“不知足的话怕你是人财两空,一文都拿不到,那孩子寻死的劲头,你拦得住今日,拦得住后日大后日?” 红郎抬头,见小白咬唇紧张盯着自己,眼中仿佛就要冒出火来,想了想,将所有东西包起来收入怀中笑道:“好吧,见这孩子怪可怜的,就便宜你了,呆会跟我回城拿卖身契和办理脱娼籍手续。” “等等,”小柳伸手拦下,“东西先给我!等卖身契拿来,再给你!” 红郎笑笑,将包裹递回,转身往马车走去,小柳怕他有诈,于是叫上大傻和小白,偷偷藏刀身上,几个人将一部马车挤得满满当当。 青阳城比洛水镇繁华许多,马车转了几圈进入巷子里的一个清幽小院,周围掩着翠竹,若非红郎带路,很难想象如此清雅之地竟是烟花处。七拐八转地走入厢房,红郎倒没使手段,将何小白的卖身契取出递上,小柳交给他自己检查确定无误后,将钱给红郎,再一起去办理脱籍手续。 办完手续后,红郎摸摸小白的头说:“你这倔孩子,那里来的好运道。” 小白头一偏,嫌恶地甩开他的手,红郎楞楞定在半空一会,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回过头看了一眼三人,神色中似乎闪过一丝深深的羡慕,他苦笑着对小柳说:“如果你们是隐居的话,就尽量别让那个傻子显露武功,武林并不好相与,莫要惹祸上身。” 小柳看着大傻,细细思量红郎这番话,她早已明白大傻或许是武林中人,可不知身份如何,她隐约有些不安,摇摇头赶紧将这些不好的感觉甩处脑内,不再去想。至于是福是祸,听天由命。 日头已经过午,肚子饿得直叫唤,小柳拉着大傻准备找车回去,小白扯住她衣角不放,低着头不肯说话。看着这个倔强到极点的孩子,小柳只好笑着安慰他:“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可以回家去了。” “你买了我……”小白的声音细如蚊叫。 “卖身契已经还你了。” “我……没有家,”小白的声音更低了,沉默良久后,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不可以跟你走……我会做饭,会洗衣,会劈柴……” 叹了口气,小柳拍拍他的肩膀,心头突然传来阵阵不知名的刺痛:“不寻死的话,就可以。” 一滴水珠,跌落地上的青石板,紧接着,又是一滴……自见面以来,这个没示弱过的男孩终于大哭起来,此刻他脸上的面具全部崩溃,他扯着小柳的袖子,扯得紧紧的,似乎怕被丢下,再不肯放开。 小柳心头一酸,急忙将他拉入怀中,任眼泪将自己衣襟打湿:“别哭……” “其实我不想死……”他的声音在不住颤抖。 “嗯,还是活着好。”(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倾家荡产(下) 青阳城南,一排拉着车的大叫驴。小柳摸摸怀中,才想起付了小白的赎身账后,忘记带零钱,大家只好苦着脸用两条腿走路回去。 城郊*如画,行人劳累不堪,旁晚快到洛水镇时,小柳心头的刺痛感越来越强,并慢慢蔓延至全身,她这才觉得似乎不是普通的疼痛,不由放慢脚步,揉了揉心口。 小白见她眉头暗皱,于是上前问道:“怎么?不舒服?” “没事,有些累了。”小柳抬头笑笑,继续往前走,大傻一把拉过她的手,指着路边树上的松鼠开心地说:“你看,那只是不是我们以前放的小灰?” “松鼠都长差不多,我可认不出,”小柳撑着身子看了眼,不由笑道:“或许是吧。” 大傻又摇晃她的手说:“一定是,我记得小灰脑袋上有白毛。” 正想调侃大傻,心头剧痛突然袭卷全身,小柳整个人跌倒落地,剧烈地抽搐起来。她觉得自己全身似乎有千万只蚂蚁再撕咬每一寸肌肤,又似乎被硫酸腐蚀入骨,再到心,终于忍不住开始凄厉地尖叫起来,不停抓挠自己皮肤。 被突然而来的变故惊呆了的小白回过神来,立刻让大傻按住小柳,不让她继续抓下去。赶紧抱着她往医馆冲去。 “痛!我痛!!”小柳的眼泪鼻涕一起流出,五官被疼痛刺激得扭曲变形,她仿佛疯了似地狠狠一口咬在大傻手上,大傻只是微微皱眉,却抱得更紧,脚步更快起来,小白在背后跟得十分吃力,转眼就被落开公里外。 此时已是夕阳日落,医馆大夫将门掩上,准备打烊,冷不防有人冲至,一脚将大门踹开,他没站稳,受撞击整个飞扑出去,险些落到铡药的铡刀上,吓出一声冷汗。爬起来一抬头,却见大傻一张凶神恶煞的脸狠狠瞪着他,一时间慌了神,杀猪般地叫起:“大侠饶命,小的不敢乱抬药费了,饶命啊饶命!” 大傻将小柳举到他面前,大声说道:“姐姐,受伤了,治!” 这时,大夫才缓过气来,想起这是上次来看过病的傻子,本想发脾气端架子,却给带着杀气的一眼瞪了回来,只得吩咐:“把她放在那边的竹床上。” 仿佛捧着稀世珠宝般,大傻将小柳轻轻地放下粗大的单手一把固定她到处乱抓的双手,见她叫得凄厉,又将自己一只手送过去给她狠狠咬着,眼里几乎泛出泪花,只是不住地说:“姐姐,不痛,不痛。” 拿出针灸盒的大夫在旁边不由翻了个白眼:“你就不会用点破布什么给她咬吗?真是傻子。” 大傻只是看着小柳不说话。 探脉后,大夫摇摇头,又拿出三根银针扎入小柳体内,再度摇摇头。约莫半柱香后,小白气喘呼呼地冲入,一把抓住他不客气地大声问:“她怎么了?没事吧!” 大夫摸着山羊胡子,沉默不语。小白只好问大傻:“到底怎么了?” 竹床上的小柳抽搐已经第三次,咬着大傻的口也渐渐松开,整个人陷入昏迷状态,脸色变得铁青,呼吸渐渐微弱。 小白见状不妙,哀求地看着大夫,扯着他的袖子说:“神医,她到底怎么了?你一定能治好的吧?” 大夫叹口气道:“这位姑娘的脉搏和常人一般,没有任何问题,到底为何会剧痛,实在不知。” “那总有办法解决的吧?”小白继续追着问。 “我给你们开个条子,拿去大街出去左边第一个巷口右转第三家给他们掌柜,就说是我罗大夫介绍来的,让给打个折。”说完他去提起笔墨写了张纸条来。 小白期待地问:“可是药方?我这就去抓。” “不啊,那里是卖棺材寿衣的,呃……请节哀……后事还是早些准备好。” “你这个庸医!”小白暴跳如雷,狠狠一拳砸在大夫眼眶上,再抓过大傻:“走,抱起小柳,我们去青阳城找好大夫!” 大傻不解问道:“什么是后事?” “别问了!走!” 罗大夫急忙捂着眼睛在后面喊:“你们未给诊金啊!!” “给个屁!死白痴庸医!” 两人带着小柳又一阵狂奔,小白突然想起未带钱,赶紧又抓着大傻回去拿银子去雇车上城。 小柳悠悠转醒时,身上疼痛似乎轻了不少。轻轻扭头望去,却见小白在屋内翻箱倒柜四周找钱,还不停地追问大傻:“她将钱收哪了?快说!” 大傻只是在旁边摇摇头,一切都说不知道。小柳不由哑然失笑,轻轻说道:“左边箱子上的竹筒里,还有几十个铜钱和二两多散碎银子。” 小白“哦”了声,跑去将钱全数倒出,突然发觉不对劲,赶紧扭头放下钱,和大傻同时奔过来,扶住正想撑起身的小柳,柔声问道:“你醒了?好些吗?我们带你去青阳城医馆看病去。” “别去了,”小柳虚弱地摇摇头,“我们没钱,就这点,花光了没饭吃。” “都是我不好,连累你没钱……”小白低下头,小声说道。 他的脸色很苍白,一对漂亮的眼睛不敢抬起,双手揉着被子一角,几乎将它揉破,小柳好气又好笑,只得反安慰他:“钱怎么有命重要……我没事的,别担心。” 大傻只是在旁边一个劲地问:“姐姐还痛不痛?痛的话,大傻给你手咬。” “你以为我是小狗吗?”小柳忍不住又笑了:“这痛来得很奇怪,可是昏迷后再醒来,又不觉得怎么痛了,说不准是这身子骨先天落下的病根吧,以前也时不时会有些胸闷刺痛。” “还是去青阳城看看吧,”小白坚持,“应该能治,钱没命重要。” 小柳看着小白坚持的脸,只好同意。第二天和他一起坐车去青阳城,留下大傻一个人看家,并千叮万嘱不准他乱跑,大傻耍赖要一起去很久,终于再小柳答应给他带桂花糖后,勉勉强强地答应留下看家。 青阳城的医馆给出的结论并没有多大变化,几个大夫都坚持说小柳的身体一点问题都没,上门来看病简直就是找他们麻烦。至于昨天为何会发病,大家都说不出一个道理,最后一致通过说也许是她发羊巅疯,并开了几贴安神补身的药…… 小柳对大夫说的话,心里隐约觉得似乎不对,却又无法解释自己昨天的突发症状是什么回事,只能自我解释,是穿越后的身体先天不良,或许是有些什么心脏病之类,发作的时候痛得要命,发作过后一点事都没。 小白对此抱怀疑态度,却也没有办法去解释,两人只得暂时回去,坚持说要努力赚钱,将来去找武林药王派的神医们再去看看。 好了伤疤忘了痛的小柳,对看病损失了几乎一两银子感到伤心不已,脑子里烦恼的是将来生活费那里挣去,一个孩子和一个傻子要养活,自己责任重大。 她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带着两人一起去豪门做丫鬟小厮,大傻能劈柴,好歹还管饭吃…… 没想计划尚未实行,一月过后,心痛复发,再次将小柳痛得死去活来。自此以后,每隔三十天就固定发作一次,发作时备受煎熬,第二日却总能奇迹般地好转,小白和大傻见她惨状,虽然心痛,尝试过多种方法缓解痛苦,都没有效果。 对此,小柳只能私下用上帝赐给她第二次生命,却要付出一定代价来解释。(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师父在上(上) 洛水镇商市一角,支起一个小摊位,摊位上有面红布做的旗幡,上书“豆腐西施”四个大字,笔法秀雅,显然出自本镇唯一秀才杀猪黄之手。 卖豆腐的美人,肤似凝脂,眼如秋水,鼻梁高挺,薄唇紧抿,一头乌黑秀发随意束成马尾扎在脑后,朴素白衣衬得身子柔弱修长,回眸间,眼光落处,任是无情也动人。引得路边行人都纷纷侧眼,忍不住过来摊位搭几句话,买两块豆腐。 “豆腐西施这块招牌果然没打错啊……”旁边有个清秀女子抱着只猴子,一边数猴子碗里的钱一边笑嘻嘻地赞道。 “小柳……西施真的是你家乡的帅哥名字吗?”美人不满地回头望着她,又摸摸脸颊说,“那群瞎子蠢货,我长得没那么像娘们吧?” “二傻干得好,继续拿碗收钱,”被唤作小柳的女子数完钱后拍拍猴子脑袋,回头正色对他说:“西施当然是帅哥,当年在我乡下,他每次出门卖豆腐都会给一群姑娘追着喊‘西施西施我爱你’,还送花和水果给他呢,可惜小白你还不够功力。” 小白不相信地“哼”了声,扭过头继续卖豆腐。旁边那只唤二傻的小猴子拿着碗,可爱地做着鬼脸示意让顾客将钱丢进碗内。 “呀,今天都快卖完了,扣掉本钱赚了30多文呢,这回不怕没饭吃了。”小柳算完账欣喜地说,她觉得做豆腐卖实在太好了。 前阵子财产几乎见底,小白自告奋勇地说自己以前家道沦落时,曾和人学过做豆腐,于是小柳用剩余的钱财买了个磨和黄豆等各种材料,让小白做豆腐卖。 结果一番工作分配下来,大傻自是担任推磨的职责,他简单就可以让磨像玩具似地转得飞快,小白本来只是负责制作豆腐,由小柳去销售。却没想到他去摊位帮忙的时候,豆腐销量都会特别好。于是小柳干脆让小白也负责卖豆腐,又发挥现代营销政策,由黄秀才写上豆腐西施招牌,让以前大傻收留回来的猴子二傻负责收银,逗顾客一乐。 豆腐生意甚好,虽然一块只卖一文,但每天扣除本钱外还能收二三十文,剩下的豆腐自己吃,后园小白也开了些地,教小柳种青菜,如此下来,在勉强解决大家温饱问题后,还能余个4、5文存起备用,就是每天青菜豆腐的吃得非常腻味,体重直线下跌,大傻天天吵着要吃肉,小柳只好每天买一文钱糖哄他。 小镇对豆腐的消耗力就那么点大,如何再增加收入,是个大问题,小柳帮着收拾好豆腐空板子后,坐在旁边托着腮帮子努力思考。 “让一下!”街道那头,马蹄声扬起,几个青衣客骑着高头大马极速奔来,小贩们纷纷将东西往路边挪。小柳和小白反应慢了些,一匹马奔过时,正好擦过,掀起了豆腐摊,卖剩的豆腐洒了满地。 小白愤怒地叫骂起来,领头的青衣客拨转马头,又急急回来,看眼倒下的摊位,抬头见小白气得脸色发红,更添几分秀丽,不由愣神,立刻下马抱拳简单行了一礼:“海沙帮有急事通过,不甚撞倒姑娘摊位,不知姑娘芳名,家住何处,改日定登门道歉。” “你瞎了啊!老子是男的!!”小白的脑神经终于断了,他暴走地叫了起来,“赔我豆腐!” 听见小白不是女的,青衣客脸色立刻变了,叫了声“晦气”,甩下一块银子,扭头上马就走。 小白听见对方这等言词,还想不怕死地冲上去对骂,小柳虽然也愤怒,但看了眼对方腰中大刀,还是赶紧捂着他嘴巴拖了回来,安慰他对方都赔钱了,就算了吧,谁叫我们没实力,不够别人横。 青衣客给的银子足足有一两多,纵使再气愤,还是要拿的。小柳买了只鸡,又称了一斤桂花糖,边安慰气愤难平的小白边回去。 晚上一桌丰盛,却只有大傻吃得欢,小柳和小白都不太想动筷子,心里似乎有什么噎着。 夜里,小柳拿着桂花糖用梯子爬上屋顶数星星,她看着银河如一条闪闪发光的宝石腰带,划过天边,看着天上的星星组成各种各样的图案,想念起原来生活的普通世界,一丝思念渐渐涌上心头,红了眼眶。 大傻见小柳不在,出来找她,寻了半日,抬头见她在屋顶上吃糖,不由笑着说:“小柳姐姐一个人躲着吃糖,我也要吃。” “好啦好啦,我下来给你。”小柳偷偷拭去眼泪,站起正要下去,冷不防脚步一滑,将要往下摔去,大傻立刻几个翻身凭空跃上,将小柳稳稳抱在怀中,满天星光撒在他的脸上,那张不精致,却坚毅无比的脸庞突然呈现出一种属于真正男子汉,可以顶天立地的魅力。 温暖气息传来,小柳心跳突然有些加速,呼吸几乎停顿,她忘记思考大傻跳上来的轻功,也忘记思考自己现在的处境,直到砖瓦嘎嘎响起时,才突然惊悟起一个重要问题: 自己身高160左右,体重约40多公斤,大傻身高190左右,肌肉结实,体重最少75公斤,两人加起来120公斤左右,而受力面积是大傻约39厘米长的一对脚,根据物理公式算的话…… 尚未算完,一声惊呼,屋顶破裂,两人直直堕下,大傻赶紧一个转身,用自己的背摔落地上,减少小柳着地的冲击力。 “姐姐,痛不痛?”摔在地上的大傻急急问小柳。 小柳趴在他怀中抬头,正对上一对关怀的眸子,两人呼吸气息如此接近,让她不由脸红起来,赶紧摇摇头慌乱地说:“我没事,你呢?” “你们在干什么?”屋内,辗转反侧无法入睡的小白,在床上跳起,睁大眼睛看着从天而降的两个人,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时小柳才发现似乎状态不对,赶紧不好意思地爬起身,检查大傻身体是否没事,一番检查下来,似乎只青紫了几处,没有大碍,才略略放心,回过头不住和小白道歉:“我刚爬你屋顶看星星呢,不小心掉下来了。” “两个蠢材!”小白起身,铁青着脸检查两人伤势,又看看自己屋顶上的大洞,一字一顿地咬着牙说:“以后禁止爬屋顶。” “那么晚还不睡?”小柳只得傻笑着道歉,顺手将桂花糖都塞大傻手里。 “睡不着,”小白叹口气,突然带几分犹豫地望着小柳说,“我想和你说件事。” “什么事?”小柳见他认真,也收起笑脸问道。 “我……想学武,入武林。”(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师父在上(下) 为了小白的习武问题,小柳召开了一次简单家庭会议,参与者有小柳、小白、大傻还有猴子二傻,当中仅小柳与小白具备发言权与表决权。 小柳对小白好好学武天天向上的精神进行了一番鼓励和支持,可是现实问题摆出来后,两人皆陷入困境。 这个世界每年都有两次武举考核,直接评定入武林资格。 武林各个帮派也会在这个时间来选门下弟子,其中最优秀的入五大门,次一等入十八派,再次一等入帮,其他就是不入流了。其次一部分有特殊天赋,比如药物、暗器等独到之处的人才也可以被特别招募。 在这种重重选拔下,扣除关系户和机遇巧合的天才被发掘,或者给隐世高人看中等因素外,进入武林的难度不亚于小柳原本世界千军万马考大学。 小白的身子骨有没天赋,不好下判断,但绝对不是一眼能被帮派看重的壮汉。如果想入武林就必须先进武馆学习,再看机遇。可是洛水镇太小,没有武馆先,必须上青阳城学习,武馆学费最低也要每月1两,绝不是小柳现在出得起的价钱。 剩下唯一的路子是寻找肯看中他,觉得他有天赋的师父收为徒,然后参加武举考核,进入武林。 可是这样的师父在何方?何处寻?总不能让小白像小说一样跳个崖就得绝世秘籍吧? 本想尝试让大傻教小白,可是那家伙只是摸摸脑袋,说了半天也说不出功夫是什么。 最后几番商议下来的结论只能是,先去买几本长拳等初级武术书籍,让识字的小白照着自学,再努力赚钱,存够了就入武馆。 有了人生目标的小白自此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先绕着山跑圈步,再回来举石磨扎马步,练拳法,等小柳他们起床后,挑着豆腐摊子去市场卖,下午卖完回来苦读武术书。就连半夜也经常见他在运动,忙得和个陀螺似的。 小柳见他练得如此努力,于是每天种菜做饭之余,也跟着他一起练,却发现自己锻炼时并不觉得劳累,却会时不时发生心闷,似乎有什么在制止自己剧烈运动。考虑自己发病时的恐怖痛楚,在练了一个月的再次发病后,就放弃了武术练习。倒是大傻和二傻心情好的时候,就跟着小白,有样学样,练得起劲。 这样的日子慢慢流淌过了两月余,进入夏日,门前柳枝儿上亦有了蝉鸣,三人积蓄仍然不多,进武馆依旧是个遥远的梦想。 一日,小柳正忙着给菜浇水,冷不防有温柔嗓子在背后叫了她一声,急急回过头来,却见一身着淡蓝色长袍,腰佩长剑、温文儒雅的青年,带着几个侍从,正客气地对自己问话:“请问附近可有姓吴的先生居住?” 小柳认真想想,似乎记忆中周围没有姓吴的人家,于是摇摇头说:“似乎没有听过有姓吴的。” 旁边的侍从走上一步道:“少爷,吴老先生素来不喜热闹,或许我们该往梓山上寻寻。” 蓝衣青年听后,和小柳笑笑,略一点头,带着侍从急急离开。 站在原地的小柳脑子开始飞速地运转起来:这青年的打扮酷似武林中人,他们找的吴老先生似乎就隐居在此山,估计也是武林中人,说不准能说服他收小白为徒,岂不是天大好事。 当小白一回来,她就兴冲冲报告了此事,小白将豆腐担子一搁,立刻就要寻人去,给小柳好说歹说才决定第二天不去卖豆腐,上梓山找高人拜师。 第二天一早,两人带了些干粮就往梓山上爬,誓要将整座山从头到尾巡视一番,非要将世外高人找出来。以小柳以前看武侠小说的经验,高手一般都住山顶险峻处,于是他们从山脚一直爬向山峰,专挑险处行,两人半日就累得半死不活,山顶处却只见白云环绕,高人仙踪难寻。 失望的小柳带着小白准备从另一头平稳处下山,山脚处却听见嘹亮歌声:“谁是谁非无我事,世间宠辱常纷纷。我心与世两相忘,时事虽闻如不闻……” 这正是世外高人才会唱的歌啊,小柳的神经中枢立刻兴奋了起来,她抓着小白躲在一旁偷偷看去,却见一白发老翁,身穿朴素旧衣,手持鱼竿往溪流去,行动间似有仙风鹤骨之态。溪边无桥,他只是略顿了一下,然后踏着水花轻轻行了过去。 小柳给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她抓着小白领子不停摇晃:“这就是轻功啊!!水上飘啊!!水上飘!!高人!高人!一定就是吴老先生!” 小白也是一脸喜色,连连点头。 两人赶紧去旁边找桥兜过对岸,又寻寻觅觅了一番,终于在梓山寒潭见到了白发老翁正在垂钓,于是一起走出,讪讪和老翁打了个招呼。 老翁眼神都没变,更没有回头看他们,小柳感叹高人都是有些脾气的,不敢招惹,决定和小白一起在后面等他钓鱼结束。 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月亮升起,终于,他鱼竿动了动,迅速一收线,漂亮的弧线掠过天空,一尾不大的小银鱼出现在钩上。老翁哈哈笑了起来,将鱼收入篓中,回头却见小柳二人坐在身后,不由愕然:“你们是何人?” 小柳赶紧对小白使了个眼色,小白迅速上前,双膝跪地大声说:“请吴老先生收我为徒!” “好啊,”老翁摸摸稀疏的胡子,认真将二人端详一番,笑着说:“明日中午,你们来此地找我。” 说完他又飘飘然而去,小柳从没想过拜师会如此容易,不由和小白呆立当场。 第二日,两人起了个大早,在寒潭边等吴老先生来,只见他拿来条新钓竿,递给小白说:“诱已上好,丢下去必须是在正中心,不可偏移多于2寸,然后凝神静气不可分心,银鱼方会上钩。” 小白拿着钓竿哭笑不得,只好再问:“师父,我想学武……为何教我钓鱼?” “什么?你不是跟我学钓鱼的?”吴老先生一惊,立刻抽回钓竿怒道,“我一个糟老头子,那里会什么武术啊!!荒唐!” “那个……你昨天不是可以踏着水过溪吗?我们看到了,吴老先生可是高人啊。”小柳急忙上前赔笑是说。 吴老先生闻言,哈哈笑了出声,他领着两人走到小溪前,再次踏上溪水说:“你们看清楚,这下面有木桩呢。” 小白赶紧低头一看,缓缓流水中,确实鼎立着几个大木桩子,似乎是以前桥梁破后残留下,吴老先生正是踩在木桩上,顿时傻了眼。 小柳又想想昨天的紫衣人,赶紧问:“那昨天怎么会有武林高手找你?” “寒潭银鱼,是梓山一绝,只有我才能钓到,那鱼的味道鲜美独特!他们想吃自然得找我!”吴老先生自负地背着手。 “算了……想找高手拜师果然没那么容易……”小柳赶紧安慰已经囧得说不出话的小白,心中念头一转,又问道:“这一条鱼能卖多少钱?” 吴老先生想想后说:“两百文一条,不过每天顶多只能钓到两条。” 他话音未落,只听“扑通”一声,小柳跪在他面前,高声大喊: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授我钓鱼绝技吧……” 吴老先生摸胡子的手,顿时停在空中,久久没有放下……(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寒潭苦钓(上) 寒潭银鱼数量稀少,而且天性胆小容易受惊,钓的时候必须端坐悬壁上,鱼钩入水轻且快,位置要在整个寒潭的正中心,持鱼竿的手不可抖动分毫,否则前功尽弃。 小柳很快就为自己拜师学习钓鱼,感到一丝丝后悔。徒手挖蚯蚓抓毛虫这些恶心的诱饵算是小事,坐姿保持不动才是最艰难的一关。吴老先生说的什么凝神静气、天人合一她都不理解,只晓得坐久后手酸、腰酸、腿也酸,可是每次稍稍一动都会挨一尺子教鞭,打在身上火辣辣的痛。 她在心里只得不停念叨着二百文来给自己打气,努力保持正确姿势不动,只有吃饭的时候才可以稍稍轻松一会。 就这样,连续一个月,每个下午都去学习钓鱼,却丝毫没有进展,只钓到一些不太值钱的杂鱼,拿回去给大家加餐,两百文只是心中梦想。 大傻曾经和二傻、小白一起来看过她,见到如此严苛的练习方式,都劝她不要继续下去,可是小柳的脾气也相当倔强,发誓最少要钓到一条银鱼才肯回去。 吴老先生见到大傻的时候倒是有些吃惊,他左捏捏右捏捏大傻身上的肌肉,不停赞好汉子,问他要不要去帮自己劈柴,大傻听他说给自己糖吃,就乐呵呵地去了。 小柳依旧枯坐寒潭,摸索着如何才可以将所有精神集中在钓竿上,不受任何外界影响,凝神静气。最后,她突然想起自己曾经死了后的世界,那片永无停止的混沌黑暗,似乎和现在状态有些相似。 眼、耳、鼻、舌、身、意六识全部像死亡般封闭,再慢慢集中一点上。 渐渐,又过了两月,多次尝试后,小柳终于可以入定,她再听不见风吹树叶的声音、感受不到冷暖变迁、嗅不到花香的气味,心里、眼中只有手中钓竿,其余一片空白,甚至连吃饭睡觉都可以忘记。 吴老先生见状笑嘻嘻地摸摸山羊胡子,走近坐着的小柳,在她耳边呼唤:“丫头,吃饭了。” 小柳目不转睛看着手上鱼竿,纹丝不动,她根本注意不到耳边的声音。吴老先生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走开一边打开饭盒,将小柳那份饭菜一块吃了…… 夜色降临,鱼钩略动,线在空中移动了几毫米,正是小心翼翼的银鱼快上钓的前奏,这种触觉细微地传入小柳手中,她继续保持不动,等待着。直到约半小时后,鱼线再稍稍大力一动,这是吞食诱饵的瞬间,也是钓上银鱼的唯一瞬间。周围空气一片寂静,人更加沉稳,她迅速提竿,果断地将线划过空中,用最快的速度将鱼甩上岸。 银色鳞片的小鱼在地上翻滚,被月光映出点点光辉,小柳看着自己努力钓起来的第一条银鱼,欣喜得跳起来,一把抓住旁边的吴老先生道谢,又慌慌张张地去将鱼放进桶中。这时她才发现已经入夜,回头看了眼,不由叫了起来:“师父,你又偷吃我的饭!!” “呃……为师教导你钓鱼会肚子饿的,”吴老先生厚着脸皮解释,赶紧转移话题,“没想到丫头你居然可以三个月就钓起银鱼,天赋优异啊,我还以为你用不了几天就会放弃呢。” 小柳笑着看桶中游荡的小鱼,心中成就感顿生,也不计较没饭吃,乐呵呵地说:“师父来我家,我今天晚上炖鱼汤大家吃。” “不是天天念叨要拿去卖钱吗?”吴老先生看着眼前活泼的女孩子,忍不住笑道。 小柳一把提起木桶,拉过他,边走边说:“第一次钓上的鱼,当然要给大家尝尝鲜,赚钱的以后再钓。” “那就不客气了。” “师父你啥时候有客气过?” “哈哈……” 当晚,小柳家里热闹纷纷,桌子上摆着小白做的酿豆腐、炒豆干;小柳做的青菜和一小锅鱼汤,甚至还有吴老先生带来的一瓶酒。 银鱼虽小,肉味确实鲜甜,甚至比起她上辈子去海边吃的贵价海鱼更加好,大家抢着落筷子,吃得赞不绝口。 有几分醉意的吴老先生吃得兴起,给小柳斟了杯酒,小柳推辞,他立刻摆出师父的架子说:“师父敬的酒都不喝?” 大傻急忙过来抢杯子:“姐姐不喝我来喝。” “没规矩,这给徒弟的酒是谁都能喝的吗?”吴老先生一筷子打落他手上,打得他捂着手缩了回去。 小柳见推辞不过,只好接杯一口饮尽,浓烈的酒味呛得她连连咳嗽,吴老先生倒是十分高兴,拍着桌子说:“这才是我的乖徒弟!为师没白收你。” “没事吧?尽硬来,”小白细心地过来替小柳拍拍背,帮她缓过气来,又斟了杯水后不满地望了吴老先生一眼道,“小柳不会喝酒,你怎么能灌呢?” 大傻也想过来学着拍,结果一巴掌下去小柳差点趴桌子上。 吴老先生看看三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所有人莫名其妙后说:“丫头,为你好,将来跟了这个白小子吧,那个傻小子跟不得的。” 一句话下来,小白脸都红了,赶紧大声争辩:“小柳救过我命,我把她当姐姐看,你别想歪。” 小柳也急忙辩白:“他们俩一个小孩一个傻子!师父你喝醉酒在乱说啥?” 吴老先生只是笑着摸胡子,不说话。大傻一个劲问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小柳不可以跟自己? 小白转过头回答大傻:“他在说醉话,别理他。” “白小子,我可没说胡话,”吴老先生不高兴地拍着桌子说,“活了那么多年,看人难道还不准吗?你肚子里那些小算盘以为我不知道啊?帮你还不领情!” 小白立刻一口青菜塞入他嘴里,不停劝:“知道你厉害了,吃菜吃菜。” “为老不尊,满口胡言,带坏小孩。”小柳也忍不住白了他好几眼,下了总结。 吴老先生只是叹了口气,将剩下的老酒喝完,歪歪斜斜地站起来告辞离开。小柳赶紧送他出门,见满眼醉意忍不住问:“要不我们送送你?” 吴老先生只是摆摆手,对她重复了一次:“千万不要跟那个傻子,他再好也跟不得……跟不得啊……” 小柳不解他的意思,回头见到大傻抱着二傻在门口笑呵呵地对她招手,心中不由又涌起一阵暖意。(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寒潭苦钓(下) 日日钓鱼寒潭上,看寒潭边的枫树叶子发芽变绿,再渐渐转红,直至凋零,转眼一年过去,雪花开始纷纷落下,将持鱼竿的人拥入怀中。 长高了几公分的美貌少年,来到寒潭边,往手中呵了口气,见钓鱼的少女纹丝不动,急忙脱下斗篷过去给她披上,再静静坐在旁边看她全神贯注的侧脸。 这绝不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五官小巧,顶多只能算是清秀,细微的雪花挂上她的睫毛,带来一丝晶莹,唇给冻得青白,笑容给寒风凝固在脸上,眼睛却坚定地盯着寒潭,感受着手上鱼竿的细微波动,无暇顾及周围。 看着看着,心跳突然快了一拍,少年不由低声笑了。 一年了,她竟如此执著,如果当时不收留自己和大傻这两个负累,或许能过得更好些,更轻松吧? 她真是个傻瓜,大冬天还来寒潭钓鱼赚钱养家,少年自嘲地笑笑,见天色渐晚,推推小柳的肩膀劝说:“别钓了,天那么冷,不缺这点钱,早点回家休息吧,我煮了姜汤给大家喝。” “你什么时候来的?”小柳这时才回神,见小白在旁边,不由惊讶问道,“大傻呢?没一起?你的斗篷怎么会在我身上?快点穿回去,别着凉了。” “就知道问大傻,我没来多久,”小白苦笑,拦住她脱下的斗篷,“大傻给吴老先生抓去劈柴了,你先穿着吧,马上就回去了,现在天冷,你这蠢材别那么拼命,发起病来惹大家担心。” 小柳急说:“不行,后天就是黄秀才娶惠儿过门的喜日,咱总得准备些礼物,好歹他们平时帮衬我们那么多。” “走吧,礼金我已经准备下了,不用你操心。”小白提起鱼桶说,“这几天还要下雪的,你不要出来钓鱼了,何况吴老先生都没有出来,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安全。” 小柳看着小白认真的脸,笑了。这孩子总以为是她收留了自己,却不知道自己也被他们收留,如果不是有人关心,热热闹闹,纵使是日子再富裕,也不过是孤独的一个人,有人陪着,才是家。 她将鱼竿漂亮一甩,轻巧收回:“那存多了给你将来娶媳妇好了,要娶个会做菜的回来,我俩的手艺都不太好。” “你脑子都不知道想什么。”小白只得点头苦笑。 吴老先生家住半山腰,是两件小草屋,有几丛翠竹环绕。据说是他性情古怪不爱和人来往,平日和邻居没啥交情,只是收了小柳做徒弟后,小柳怕他寂寞,也怕他老人一个人独处时出事没人照顾,就时不时抓着小白大傻他们一起过来陪他下下棋,聊聊闲话。 屋外篱笆门虚掩,小柳正要推门,却见大傻奔了出来扑向自己,然后将一块糖塞她手里说:“姐姐,吴老头子给我糖吃,我给你。” 小柳掂起脚敲了下他的脑袋,接过糖责备:“怎么能对我师父那么没大没小,要叫吴老先生。” 大傻委屈地摸摸脑袋说:“是他让我这样叫的,他说就爱听人这样唤他。” “你这个偏心的,怎么没我的糖?”小柳还没继续说大傻,小白就在旁边打趣道。 “有的,有的,”大傻急忙翻口袋,翻了几下却空空如也,不由有些脸红,“好像都给我吃完了……可明明似乎还有块啊……” 二傻偷偷在旁边窜出,手中捧着块糖开心笑,大傻回头一看,顿时怒吼:“你个死二傻,就是你偷了我留给小白的糖!给我交出来!” 说完立刻奔去,一人一猴闹成一团,笑得小柳弯了腰。 吴老先生在屋内唤:“是小柳吗?进来。” 小柳听见师父召唤,急忙匆匆进去,见他将袖子卷起,泡了壶香茗,摆开象棋,坐在炕上大摇大摆地说道:“陪我杀两盘。” “你让小白陪你下不就好了吗?我下棋又不行。”小柳有几分无奈,这个师父棋品极臭,悔棋功夫天下无双,陪他下棋是件苦差事。 吴老先生闻言一瞪眉毛怒道:“你下棋不行才要多练!小白已经出师了。” 小白偷偷凑去小柳耳边笑着说:“他昨天和我下了三盘,连输三盘,耍赖说再不和我下了,现在要从你身上找场子,争面子,你就让让他得了。” 小柳无奈,只得坐下陪他下了起来,小白走去烧火做饭。 车马纵横在棋盘上,有意退让下,小柳很快就被将军了,吴老先生摸着胡子叹息:“人生如棋啊,小柳你这孩子太心软。” “棋始终是棋,只要大家开心,有什么不好?”小柳一边收拾棋子一边笑着回答。 吴老先生一脸很铁不成钢的表情,敲着桌子说:“你不懂,有时候你退让,别人也要吃了你。” “那你说要如何呢?”小柳随口附和。 他突然沉默下来,许久后才缓缓说:“顶着上,左右都是死的话,拼死总比等死强。” “师父你越扯越没边了,下个棋也可以要死要活,尽是胡话。”小柳摇摇头,“后日黄秀才娶新娘,我明日就要过去帮忙布喜床,你自己弄吃的噢。” “丫头,你都16、7岁了吧?什么时候嫁?” “呸!这事不用师父操心,别学街边那些三姑六婆啊。”小柳赌气说。 “还是那句,跟了白小子算了,虽然他年龄是比你小些,但待你好啊。” “你这老不正经的就别再胡说了!”小白正端饭入门,听见他扯到自己,也不好意思起来。 大傻追完二傻后一直在旁边听大家说话,见大家突然沉默起来,不由问道:“到底什么是成亲?” 吴老先生回答:“就是两人一起成家过日子。” 大傻不解:“那我和姐姐、小白和二傻是不是成亲了?” 吴老先生哭笑不得说:“成亲得两个人,一男一女。” “那好啊!”大傻拍拍手说道,“我和姐姐成亲,小白和二傻成亲好了。” 大家听见此言,忍不住笑了出声,小白气得脸直发红:“你这傻子,凭什么你娶小柳,我要和猴子成亲??” 二傻似乎听懂大家说话,从大傻怀中跳出,窜上小白肩膀,小柳更是笑得连腰都直不起了,她指着二傻断断续续地对小白说:“那个……貌似……因为二傻是只母猴子……” 小白怒道:“大傻你怎么又不和二傻成亲呢?” “小白不喜欢二傻?”大傻想想后说:“那二傻和吴老头子成亲好了。” 原本刚缓过气准备喝茶的吴老先生,听见此言,一口茶尽数喷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婚宴惊变(上) 虽是寒冬,但雪已停,小柳兴致勃勃地拖着大傻和小白一早就去黄家观看古代结婚仪式。黄秀才抬着八人大轿一早赶吉时迎亲,小柳他们玩乐一回后,在傍晚时分与众多宾客一起兴冲冲地在门外小巷张望等待轿子回来。 天色渐暗,酒席摆下,唢呐的声音又一次传入耳边,大伙儿兴冲冲地挤在门前,看黄秀才摇摇晃晃地骑在高大黄马上,胸前配着大红花映得一脸喜色,不停回头张望身后的轿子。 轿子停,新郎下马,黄家大婶满面笑容走去撩开花轿门,与喜娘一起将惠儿请下,这个平时做事总爱风风火火的女孩,此刻是斯文秀气到极致,每步路都小得和蚂蚁爬似的,让熟悉她性格的小柳不由暗暗偷笑。 又一位年长的黄家亲属走上前,递上打成同心结的红绳带,祝福夫妻二人日后永结同心。 跨过火盘,再过门槛。一位可爱的红衣小女孩拿着铜镜将新婚夫妇照入镜中,祈求幸福圆满。 接着就是和电视剧中一样的拜天地,入洞房,黄家老太爷笑得嘴巴都合不拢,站小柳旁边的大婶一个尽夸奖惠儿:“看那新媳妇,屁股大,一看就是个能生娃的。” 大傻忍不住发问:“为什么屁股大就能生娃?” “屁股大就是能生,向来如此啊。”那个大婶见大傻一脸凶相,赶紧往旁边缩了几步。 小柳赶紧将大傻抓回来,和对方赔个笑:“我哥哥不凶的,别害怕。” 大傻没说话,只是上下打量了小柳好几分钟,突然很严肃地大声说:“糟了,小柳你屁股小,看来是不能生娃了。” 小柳气得差点跳脚,不由大声回道:“谁说我不能生了?” 小白听见两人对话,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呛死,只好扭过头装不认识他俩。旁边众人不由纷纷掩面偷笑,小柳见众人笑声,自觉失言,羞得满面通红几乎要找个地洞钻下去,她赶紧将大傻拖去按在凳子上,塞上几把糖后严肃地吩咐:“乖乖吃糖,从现在开始,你一个字也不准说!” 大傻本还想询问一下生娃的问题,见小柳生气,赶紧将问题全部塞回肚子里,几块糖吃下去,花生与苹果上来,他盯着桌子上的小食,一会功夫就全忘了。 黄秀才送了新娘入洞房后,出来陪酒,却久久未开席。小柳见上席位似乎还有个空缺,不知是那位贵客久久尚未来到。于是偷偷向旁人询问,是否有大人物要来。 坐旁边的一位老妇人笑着说:“是周家二小子的,那娃有福气,练武天赋超群,先是给秦门属下分派收为徒弟,又说是进步神速,已经给提拔去总门栽培,据说最近还进了问武堂。” 小柳想起第一次见黄秀才时,他父亲追打他时曾提起过此人,不由笑了出来:“他有那么厉害吗?” “你怎么啥都不知道?”老妇人不屑地看了她一眼:“秦门可是天下武林顶峰之一,要进去可比登天还难,这周二小子可算是衣锦还乡了,咱还得叫他声周大侠呢,就是不知道我家闺女许给他看不看得上眼。” 说完她陷入一片如何嫁女儿的思索中。小柳和小白也被勾起了好奇心,一心一意地等周大侠出场,顺便考虑有没办法让他收小白做徒弟。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大傻有些饿了,不住地问小柳什么时候才有吃的,小柳安慰他说等贵客来了就有得吃了,贵客出场总是比较晚的,千万别失礼。 所有人都有些心焦时,却听门外传来马蹄声,人尚未近,洪亮的嗓子已远远响起:“黄大哥,我来给你贺喜了!” 黄秀才喜上眉梢,和黄老爷子还有周老爷子出门将人迎了进来,宾客纷纷涌上过道看这个衣锦还乡的秦门弟子,小柳也不甘示弱地挤了进去。 只见一瘦长汉子身披华贵的黑色水貂袍,穿着是青色锦袄,腰间挂一把闪亮亮的大刀,骑着骏马轻快奔来,他骑到近处,勒勒缰绳,一个飞身下马,轻巧的动作博得众人一致喝彩。 黄秀才亲自上前替他脱下貂袍,笑着说:“二狗子,好几年没见了,亏你还记得回来参加兄弟的婚礼。” “别人就算了,你和我一起玩到大的兄弟,怎么也要回来看看,”汉子爽快地回头向黄老爷子拱拱手,又将一封厚实的礼金递上,笑着说:“别二狗子二狗子的叫了,我进总门后门主替我改名叫周全了。” 他的父亲周老爷子笑呵呵地说:“周全好,这名字好听,二狗子这种乡下俗名自然是不能用了。” 周全笑笑,和父亲打了个招呼,携着黄秀才大步走入礼堂,举酒和大家致敬:“我周全来晚了,自罚三杯,望各位恕罪。” 小柳定眼望去,见周全长得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举手投足中十分有英气,小白不由在旁边羡慕地说:“如果我也能长那个样子该有多好。” “是啊是啊,”小柳笑道:“要是你长他那个样子,我长你那个样子就好了。” “找死。”小白狠狠地踩了她一脚。 乡绅们纷纷上去和周全敬酒,菜肴也开始端上,小柳赶紧回去席位吃饭,大傻已经快饿疯了,也不顾别人怎么看,大口大口地就将饭菜往嘴里塞,将酒当开水倒,和他同桌的乡亲不由暗呼倒霉。对此小柳和小白只是低头扒饭,装作看不见。 周全在首席和大家唠叨了会,就陪黄秀才下来和宾客一桌桌敬酒,各人都和笑着问他些什么武林趣闻,又有不少妇人纷纷追问是否愿意成家,欲与女儿做媒,许多小姑娘听见后在旁边飞红了脸颊。周全只是笑着将这些问题一一含糊带过。 敬酒快到小柳桌,小白顿时紧张起来,他不停地拉着小柳衣角悄悄问:“你说我叫他收徒弟,会不会肯?” 这个问题的答案,小白永远不会知道。 因为随着酒杯落地声,周全突然呆立当场,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小柳这桌,任凭旁人询问,只是半天没有言语。 整个婚礼场面都安静下来,约莫过了半响,他有些激动地奔了过来,站在小柳身边,突然拱手单膝跪地,对正在吃喝的大傻大声说道: “秦门第七十六弟子周全拜见大师兄。” ——————我是作者的分割线———————— 如果觉得橘子……这篇文还过得去的话,请留个言或者给张票吧…… 泪奔爬走……(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婚宴惊变(下) 全场被突然而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再度沉默数刻后,发出阵阵喧哗议论声。 “秦门大师兄?莫非是向云天向大侠?” “向大侠怎么可能来这小地方?他可是问武堂第一捕快,忙得很啊。” “呀,就算向大侠肯来这里,也不可能是个傻子!” “某非你以为周大侠会认错人吗?” …… 正在努力啃鸡腿的大傻被周全这一跪吓到了,赶紧起身往小柳身边躲,小柳也有些震惊过度,她结结巴巴地问:“周……周……周大侠……你……你可是……可是认错人了?” 周全见大傻如此反应,也变得有些不敢确定,于是站起身又端详了会,肯定地说:“这是向师兄没错啊,当年入秦门的考试就是向师兄主持的,我在他手下没走过三招,怎可能认错?” “可……可是向大侠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小白接着问道。 周全低头沉思片刻,叫声“得罪”,突然一掌狠狠向大傻心口劈去,小柳见到掌风袭来不由尖叫一声,潜意识让反射神经发作,不知死活地伸手去拦,大傻赶紧将她拉后,抄起个家伙扣上去。 周全收掌回来,却见手上湿淋淋、油腻腻地,正是一盘红烧肉。于是又一把将腰间大刀抽出,连鞘一起往大傻头上砍去。 刀势来得刚猛,似有千钧之力,避无可避,小柳不由心跳再次停顿,紧紧抓住旁边小白的手。 大傻却哈哈笑了声,随手抄起身边凳子迎上钢刀,只听“咔”的一声响,凳身破碎,只余一条凳腿在手。周全刀舞得更猛更快,大傻手无寸铁,被逼退了好几步,他眼角左右环顾片刻,将婚礼吹的唢呐拿起狠狠和钢刀拼了过去。 唢呐虽是铜做,但钢刀并无出鞘,大傻力大无穷,总在刀势似乎避无可避的情况下,找到方法进行反击,周全攻势越来越猛,大傻的招数越来越妙,小柳和小白面面相窥,他们感觉到面前的并不是平时的大傻,而是绝顶的高手。 几个转手间,唢呐狠狠砸中周全肋骨,将整个人打飞出去几米,他急忙在空中翻个身,却依旧未能稳稳定下身形,后退了几步。 大傻打得兴起,正想冲上去再敲他几唢呐,小柳赶紧喝止他的行为,以免酿成大祸。 周全站起,忍痛走上前笑道:“真是向师兄!错不了!” 他伸手想扶大傻,大傻却狠狠将他甩开,走到小柳身边,孩子气地说:“那个家伙是坏人,他打我!” 周全楞了下,觉得太过奇怪,急忙伸手要抓大傻:“向师兄,你怎么了?我是周全啊!你不认得我了吗?” 大傻连连摇头:“我是大傻,不叫向师兄……” 周全顿时傻了眼,他求救地望向小柳。 小柳想想,觉得似乎不应该隐瞒下去,只好硬着头皮说道:“自从相识以来,就是如此,他一直将我当姐姐,跟着我……” 周全急了,又去摇晃大傻的肩膀:“自从向师兄失踪一年来,秦门上下都快翻天了,差点都以为你死了呢,怎……怎会这样?” 大傻狠狠一巴掌拍开他的手,只是拖着小柳衣角说:“姐姐,我们回去……回去……大傻不想在这里。” “不成啊!向师兄你要跟我回去!我们马上去给你找大夫看看。”周全不死心地继续拉大傻。 大傻终于生气了,猛然回身一把抓住他的衣襟,狠狠一摔,砸出门外。周全正在分神中,竟未能提防这一摔。 他爬起来,再次进去对小柳叫了声:“这位姑娘请帮着看好向师兄,我这就回秦门叫兄弟和大夫来看看他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过几日就能到。” 说完他连貂袍都不及穿,就往门外跑去,出门后又觉得不对,赶紧回头问小柳姓名和家住何方,待小柳告知说明后,他感激地一拱手,直接跳上来时的骏马飞驰而去。 小柳抬头,痴痴地看着大傻的脸,心中百感交集。她曾想过大傻应该是武林人士,想过他该有另一个身份和另一种生活,却久久不想承认,她自私地将让他在自己身边,享受他的依恋和关怀,陪着她过活。 可是,天空矫健的雄鹰永远不能一辈子做小鸡。 她用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问大傻:“大傻,你想回家吗?” “想!”大傻肯定地点头,“姐姐,我们快回家吧。” “好……我们回家……” 婚宴满天红色似乎都变暗了,沉沉重重如自己的心。 小柳和黄秀才道了个歉,带着大傻和小白一块回去,他们踏着积雪,在路上走得很慢很慢,冷风吹过,来带阵阵寒意。 大傻不由将小柳拥入怀中说:“姐姐,好冷。” 小柳听到此言,眼泪几乎掉出来:“大傻……你以后会不会忘记姐姐?” “大傻怎么可能忘记姐姐?” 旁边小白看了二人一眼,默默走着,没有说话。 进屋内,小柳赶着去烧炕,哄着大傻先睡了,然后一个人披着斗笠坐门槛发呆。 “不会那么快来的,”小白过来,陪她一起坐下,“而且……他未必能治得好。” “应该治好的……他不能一辈子做傻子。”小柳回答。 “既然你知道,那就开心点。” “可是……”小柳将头伏下,不想让小白看自己现在的表情,良久后才断断续续地说,“我知道,他好了后会离开……我不想他离开……可他会走的……” 小白叹了口气:“是的,他会走的,你应该很清楚。” “嗯……我知道,”过了许久后,小柳抬起头,已是满脸泪痕,她轻声问道:“我是不是很自私?我现在的脸是不是很丑?” 雪又开始下了,轻如柳絮,小白轻轻伸手替她拂去沾落身上的雪花:“可爱得很,哪里丑?别瞎想。” “可是……我居然希望他一辈子做傻子……陪着我……”眼泪跌落地上,迅速化作冰珠,小柳赶紧用袖子拭泪,呜咽着说:“我简直是个王八蛋。” “胡说,小柳最好了,如果没有你,我早死了。”小白看着她的眼泪,心中不由涌上一阵阵尖锐的疼痛,仿佛蔓延至骨髓,至全身,这是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我喜欢的是大傻……” “我知道的。” “我不喜欢向云天……” “我知道的。” “小白……”小柳强忍难过,自嘲地笑笑,擦尽眼中的泪,开始絮絮叨叨地对小白说起自己和大傻见面时的故事,仿佛怕忘记了一般。 “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差点给他吓死,他满身是血,提着大刀,可吓人了,他问我名字,我说不知道,他就以为自己真的叫不知道……” 风雪漫漫,只余细小私语声飘散空中,带来一阵阵忧伤。 ————作者有话说———————————————— 一日一更,橘子是坚定不移的两千党 喜欢这个作品的童鞋可以加橘子的群,群号在文章旁边的作者公告栏噢。(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还君明珠(上) 随着远处雄鸡的啼鸣声,东方渐渐翻起鱼肚白,时间为何走得那么快?快到还没回过神就天明了。 一夜无眠,小柳揉揉有些红的眼眶,端详大傻睡着的脸。他睡得很香,嘴角还带着笑意,尚不知离别即将到来的悲伤。 小白敲了敲门进来,顶着一双熊猫似的眼睛,轻轻对小柳说:“他们还要过几天才来。” 小柳沉默不语。 小白咬咬唇,终于说出心里一直憋着的话,“你不是只有大傻的……” “是啊,我不是只有大傻的,”小柳闭着眼,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仿佛狠狠下了决心似地站起,努力回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这两天我们不出去了,等他们来吧。” 唤醒了大傻,小柳细心地为他梳理好头发,三个人与一只猴子围着桌子吃早饭,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只是大傻的碗里给狠狠添多了许多菜。 大傻对此有些不解,却又不明白是为什么,于是低头大口扒饭。 四天后,一个宁静中午,阳光反射得雪地有几分刺眼,纷乱马蹄声从远至近响起,小柳知道接大傻的人来了,急忙跑去打开大门。门外停着五匹高大俊马和一辆朴素的青色马车。一个粗壮胖子迅速跳下马大声喊起:“向师兄就在这破房子里?” “朱师弟休得无礼,”周全随后下马,对小柳拱拱手说:“抱歉了,他一向随便惯了,莫要挂在心上,我是带大夫和兄弟来接向师兄的。” 小柳摇摇头道:“没关系,你们向师兄在里面。” 旁边一个眉目俊朗,浑身儒雅气息的白衣男子也跳下马来,他顽皮地弯下腰对小柳左望望右看看,直看得小柳不好意思退了好几步,才悠悠地说:“怎么我觉得这姑娘有点面善?可是哪里见过?” “得了吧,白瑾你看那个姑娘不面善?”那个姓朱的男人在旁边哈哈大笑起来,“先看云天师兄是正经。” “朱能,别嫉妒我受女人欢迎!”那个唤白瑾的男子叹气回头,回头收起嬉皮笑脸,对着马车尊重地说,“嫂子,到了。” 门帘轻轻掀起,穿着月牙白朴素长裙的少妇慢慢走了下来。她的身上除了鬓间银簪外没有任何饰物,却又无比端庄大方,脸上没有倾城美色,却温柔恬静,此时她满是欣喜,一对美丽的眼睛紧紧望着门内正在和小白玩闹的大傻,仿佛天下间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移开她的视线。 “他活着……他真的还活着……”一滴眼泪溢出她的眼角,慢慢划下脸颊,她扶着门,似乎有点不敢相信地喃喃自语,“云天真的活着……活着……” “爹!!”一声清脆的叫声响起,马车上又跳下一个五岁孩童,直直向大傻冲去,往他怀里一扑,“爹爹,飞儿很想你!” 小柳靠着门柱,脸上不停地笑着,心中酸涩无比。 早就从说书人口中知道秦门大弟子向云天自幼与花间派千金刘芸娘定亲,他16岁成名,20岁娶妻,22岁得子,夫妻间举案齐眉,是武林中一对恩爱鸳鸯。只是从没想过大傻就是向云天。 此时大傻,给冲过来的孩子闹晕了头,急忙往小白身后钻,一边钻一边叫:“什么爹爹,我不叫爹爹。” 孩子继续追了上去,大傻伸手一推,力气不知轻重,竟将孩子推了个跟斗。芸娘脸色一白,急忙冲上去扶起孩子,对大傻叫道:“云天!!我是芸娘啊!你还认得我吗?” “你别过来!”大傻一边摇头一边往后退,见小柳在门边急忙呼叫,“姐姐,快过来,有坏人,大傻保护你。” 芸娘急忙过去拉住大傻衣袖,哭着问:“云天,你怎么了?你怎会不认识飞儿不认识我呢?” 大傻一扯衣袖,芸娘收力不及,几乎跌倒在地,周全急忙上前扶起她说道:“嫂子,向师兄的神智似乎受损,让严神医给他看看再说吧。” 朱能在门口几乎看傻了眼,不由摸摸脑袋问旁边白瑾:“妈哟,这是云天吗?咋变这个德行了?那个天天冷着脸敲我们脑袋瓜子,叫我们正经点的师兄哪去了?” “你们两个兔崽子滚开!”背后传来一个不客气的声音,小柳回头望去,一位白发苍苍的看似八十多岁的瘦小老人走来,近看脸却仿佛只有四十来岁,那正是药王派掌门严罔。 芸娘急忙擦擦泪眼,迎上前行礼道:“严神医,请为我家相公诊治。” “那你们也先要让他老老实实坐着给我诊治。”老人的声音十分尖锐,带着几分刺耳。 小柳明白此刻需自己来,于是轻轻上前,拉着大傻对他说:“大傻听话,他们不是坏人,你坐下给那位老爷爷看看好不?姐姐晚点给你买糖吃。” 大傻听她说话,犹犹豫豫地坐下,又不太高兴地回头说:“我要吃桂花糖。” “好好,我买一堆给你吃,你先坐下。”小柳安抚大傻坐在长凳上,然后对大夫点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严罔走过来,先拿着他的手把把脉,摸摸脑袋,又细细和小柳问了他这一年来的情形,沉思许久后拿出一把银针想扎上试试。 大傻一见他要将针往自己脑袋上扎,吓得立刻跳起,死活也不肯再坐下,不停说他们是坏人,要害自己。任凭小柳好说歹说,也不肯听话挨针。 芸娘走上前,担忧问:“云天还能治好吗?” 严罔摸着胡子沉吟许久后说:“是脑子里的淤血影响了神智,我要用药水浸泡他全身护住心脉,再以中空银针刺入他脑中,将淤血慢慢引出来。” 小柳也关切地问:“那……治好了他就能想起以前的事吧?” “应该能,但他受伤后的事未必保得住。”严罔看着大傻脑袋说。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重重砸在小柳心头,几乎要砸出眼泪来,她结结巴巴地问:“那……他会忘记这里吗?忘记一切?” “或许,运气好还会有两成机会记得。”严罔思索片刻后回答。 大傻见小柳有些失措的样子,急忙拉着小白问:“他们说了什么?怎么姐姐很伤心的样子?是不是在欺负姐姐?” 小白急忙拍拍他说:“别胡说,姐姐在商量正经事。” 大傻撇撇嘴不说话。(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还君明珠(下) 芸娘拉着孩子缓步走上小柳面前,小柳以为她要责怪自己私藏大傻,却没想她竟带着孩子一起双膝落地跪了下来。 尚未反应过来,芸娘已抚地,结结实实给小柳磕了个响头,又拖着孩子让他也磕头。吓得小柳赶紧也跪下扶起叫道:“你这是干什么?” 芸娘抬头,流泪缓缓说道:“叩谢陆姑娘对云天的救命之恩,芸娘定当铭记于心。他能活着,芸娘本应没有其它奢望,可飞儿尚小,不能没有父亲,将来我一定细细将这儿的事告知云天,让他记得姑娘的恩情,求姑娘成全。” 朱能闻言大声叫:“嫂子你那么多废话干什么?直接把云天师兄绑了走就是了。” “住口!”芸娘回头大喝一声,眼睛严厉地盯着朱能,看得他心里直发毛,然后认真地说:“你也是秦门的人,知恩不报莫非是你大师兄教的吗?” “这……”朱能脸色微微一红,大步走到小柳面前说:“我老朱说话冒犯了,请姑娘恕罪。” “哈哈,”白瑾在旁边嘲笑道:“你就是这样才老得罪人的。” 小柳此刻已经慌了手脚,她赶紧扶起芸娘说:“大傻……不,向大侠的伤当然要治,那么优秀的人,怎么能一辈子做傻子,多可惜啊。” 严神医在旁边轻咳了一声说:“既然这样,就不要浪费时间了,赶紧送他去药王谷吧。” 小柳不放心地问:“怎么送他去?” “捆着去!”朱能拿出一条长长的粗大铁链走上前笑着说,“嫂子、姑娘让开下,看我老朱的。” 小白见小柳还在发愣,赶紧一把将她拉开,朱能锁链出手,如流星般像大傻缠去,大傻见势不妙,急忙望上一跃,踏着屋檐借力,整个人飞到围墙上,冲着小柳喊:“姐姐!他们真的是坏人,他们要打我!” 朱能粗壮的身体十分灵活,他手腕一抖,锁链变换了方向,再次向大傻脚转去,大傻狠狠飞起一脚,竟将围墙踢倒砸向朱能。白瑾赞一声“好身手”,和周全一起抽刀拔剑,飞身加入战局。 大傻见形势不妙,迅速在地上一个打滚,将柴刀拔起狠狠挡下砍来的一刀一剑,柴刀顿时缺了两个口子。此时锁链立刻扫向腰间,他奋力将刀剑一推,身子一侧,锁链没有缠上他的身体,却绕上了柴刀。 朱能立刻狠狠拉扯锁链,想将他手上柴刀拉掉,却被大傻反手扯了回来,整个人几乎摔了出去。 小柳见刀光剑影来来去去,招式简单却凶猛无比,感到阵阵害怕,生怕不小心就砍出个致命伤。 四人缠斗不休,大傻一身神力,虽然失去记忆,但武功招式早已和本能一起深深刻在心里,远胜其他三人,一时间占了上风。 “你们撑上三刻!”芸娘对他们喊了句话后,向小柳道了个歉,匆匆从后门闪了出去。 三人立刻变换招式,从进攻改为防守,大傻杀得兴起,狂吼一声竟换成了主动进攻,三人在缺了口的柴刀猛烈攻击下,也有些臂力难支。小白在旁边对这些武功看得直发呆。 没多久,芸娘就回来了,只是手上沾了不少泥土,她拍拍手对三人喊道:“往右边三十米石头边去。” 小柳不解地望向她,芸娘苦笑着解释:“我们花间派虽然武功不行,却擅长机关陷阱,我刚去旁边简单布下个小陷阱,待他们将云天引过去,就可以发动过了。” 这时,战斗已经开始向右边转移,朱能故意往右闪,并不停用锁链袭击大傻,吸引他的注意力,周全和白瑾配合默契,封锁了他左边退路,一步步往机关上引。 此时,传来大傻一声吼叫,震得小柳心惊肉跳,赶紧跑出去看,却见周全三人已经和大傻保持距离不再进攻,而大傻急忙抬脚,拔下上面的一颗细小钉子丢开,然后大骂:“是谁在地上撒钉子!!痛死我了!” 芸娘从袖中摸出个吹筒,轻轻吹出一阵粉红色烟雾,顺着风势,向他那方面悠悠飘去。大傻闻见烟雾,脑子似乎眩晕了一下,险些跌倒,却依旧强撑着,他见周围人没有继续攻击,苦着脸向小柳走来,埋怨地说:“姐姐……我头好晕,大傻是不是病了?” 他一步走得比一步吃力,走到小柳面前时,终于撑不住扶着她,体重压来,小柳不由坐下,看着他渐渐倒下,听着他轻轻地说:“姐姐……大傻好难受……” 小柳呜咽着摸着他的脑袋说:“没事的,很快就不难受了,大傻忍忍。” “可是……为什么大傻想睡着?” “那就睡吧,睡醒了大傻就是大侠了……” “大侠是什么……” …… 大傻的眼睛,终于闭上,他睡得很香,很香。 是将他还给爱他的女人的时候了。 小柳抬起头,见到芸娘的眼里,有说不出的忧伤,闪动着痛苦的泪珠,她只好苦笑着说:“带他去治病吧。” 芸娘点了点头,挥手让周全他们将大傻抬上车,回身再次和小柳道谢。 小柳低头笑笑说:“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陆姑娘但讲无妨。” “如果他醒来忘了我的话,就别告诉他我的存在了。” “这是为何?” 小柳忍泪抬起头,笑着说:“因为他是向云天,不是大傻,所以让他忘记这里吧。” 芸娘呆立许久,似乎松了口气,她猛然一把将小柳抱住,哭了出来,空中反复传着她不止地抽泣声:“谢谢……谢谢……谢谢……” “没关系……”小柳的声音终于忍不住带上三分哭腔,几乎砸垮她伪装的微笑面具。 旁边周全走过来说:“嫂子,车备好,可以走了。” 芸娘一步三回头地登上车,此时周全拿出一张银票塞入小柳手中说:“这个……虽然很失礼,可是我们实在没什么好补偿姑娘的了,还望收下。” 小柳推开银票问道:“如果,我想送那个叫小白的孩子去秦门学武可以吗?” 周全看了看小白,犹豫地说:“秦门功夫讲究刚猛一道,他身子骨似乎有些单薄了,应走轻灵路子,若是入秦门恐怕难有进展。” “这样啊。”小柳低头不语,周全将银票一把塞入她手中说,“你救了我大师兄,若还当周全是个人的话,就收下吧,千万不要推辞。小白虽不适合秦门功夫路子,但替他推荐去相识的帮派找个适合的习武地方还是不难,等我将大师兄的事情解决掉就帮他联系。” “谢谢姑娘了。”说完他跳上马,回首对小柳笑了下,一扬鞭子,匆匆追上众人脚步离开。 小柳望着车子远去的轻尘,一阵心绞痛再次袭来,不由慢慢弯下腰。 小白见状急忙奔上来扶起她入房,问道:“你怎不找严神医替你看看病呢?要不我去追他们回来?” “算了……追不上。” 刺痛翻山倒海地蔓延至全身,小柳抓着小白开始颤抖,眼泪不停流下。 她在心里轻轻地说。 “大傻……我舍不得你……” “舍不得……” “舍不得……”(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离别 心痛和身痛那个更难受? 一月一次发病,恰逢此时,发病时,身体不受控制。 小白用布条掩着小柳的嘴巴,自己再按着她抽搐的手脚,看着她脸色青白,冷汗不停地流下,却无能为力。 事实上,他现在感到很吃力,因为这事平时都是大傻做的,他的力气远远不如大傻。 周围比往常更冷,似乎屋子里少了个人,连空气的流动都有些不一样,就连二傻都好像知道了大傻不在,特别的烦躁不安,上蹿下跳。 半昏迷和狂乱中,小柳眼泪不停地流,比她以前发病任何一次都流得多,她恍惚处于梦中,只是不停地喊:“大傻……我痛,我痛。” “小柳不哭,大傻在这里。”小白伪装了自己的声音,试图让她安稳些,看她渐渐昏睡过去,却止不住心中难过。 昏迷了不知道多久后,小柳悠悠醒来,睁开眼睛,感到剧痛稍缓,环顾四周,她拿下口中布条,小心翼翼地问小白:“我……是不是听见大傻的声音了?他好像在叫我……” 小白怕她病重,赶紧点点头:“是的,你先好好养病,大傻在外边。” 她叹口气,双眼迷惘:“你骗我,大傻不在了……” 小白见她已经没那么疼痛,于是松开束缚的手说:“大傻说不定以后还会回来。” “不会了……”又一阵剧痛传来,小柳不由尖叫了声,牙关不住颤抖,眼睛直勾勾盯着门外。她仿佛真的听见大傻的声音了,就好像幻觉一样,于是不确定地再次问:“是……是不是大傻在叫我?” 小白侧耳聆听,却真的听见有人在不停呼唤“姐姐”的声音,不由感到有些困惑。 还未等他判断出声音来处,小柳却已强撑起身,向门外爬去,她肯定地说:“是大傻在叫我。” 小白只好扶起小柳,抱着她往门口走去,却见远处山坡下奔来一条高大的身影,他边跑边叫:“姐姐!!救我!!” 两人顿时愣住。 跑来的人正是大傻,他不知如何从迷药中醒来,发现自己身处马车上,左盼右顾见不到小柳,心中恐慌,竟甩开了周全他们,跳下车,直直跑了回来。 小柳呆呆看着大傻,将小白的衣襟抓得更发紧,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呼唤。 正犹豫中,一条锁链飞来,缠住大傻的腰,是朱能他们赶了上来,一起扯着锁链又飞快地绕了几圈,三个人一起控制住他的行动,发力往回拉。 大傻狠狠地想将这条精钢打的锁链挣脱,全力拉扯几下却挣脱不了,顿时急得发疯,他不停地对小柳呼叫,让她来救自己。 此刻,小柳看着他,眼泪只能不停地流,声音却卡在喉咙无法发出。 大傻见小柳久久没有回应,声音里不由带上了哭腔,他问:“姐姐!!你不要大傻了吗?” 小柳听见问句,心痛欲绝,她在心中不停呐喊:我怎么会不想要?在这个世界第一天结下的缘,相依为命的日子,家人一样的温馨,点点滴滴尚在心头。 锁链再度发力,将大傻拉后了好几米,几乎跌倒,他的脚步在雪地上划出长长的印记,却继续哭喊:“姐姐!!是不是大傻不乖!!大傻以后一定乖乖的,你不要丢掉大傻好不好?!” 小柳的双眼渐渐被雾气笼罩:我怎么舍得丢掉你,你在傻傻地在雨中等待我回来,却依旧无怨无悔的那一刻,我就再舍不得丢下你了。 大傻在拼命地挣扎,锁链身上勒出道道血痕,却依旧不死心,拼命地想往前冲:“姐姐!!你不喜欢大傻了吗?!求求你,不要不喜欢我好不好?!” 听着耳边大傻的悲鸣和质问声,小柳终于忍不住抱着小白大哭了出来,哭得像个孩子,心就像要被割裂一样,比犯病时更痛:我怎么会不喜欢你?你虽然笨,虽然傻,但对我千好万好,来异世界的不安和孤独,都是由你来抹平的。 芸娘从后方追了上来,射出三枚带迷药的银针,挣扎中的大傻终于缓缓倒下,他倒下前的绝望眼神望着小柳,直刺入她心里,让人永远也忘不了。 看着周全他们,将大傻重新搬上车,小柳清楚地知道。 以后再不会有大傻了,只有向云天。 是名动天下的武林高手向云天。 是明察秋毫的聪明捕快向云天。 是铁面无私的秦门大弟子向云天。 是惩恶锄奸的大侠客向云天。 鲜衣怒马,长啸江湖,快意恩仇,这一切的一切都属于他。 他是武林中所有男人都敬仰,所有女孩子喜爱的向云天。 唯独不是属于她的大傻。 那个眼里心里只有她,会陪着她,保护她的大傻已经不见了,永远不见了……那个她喜欢的傻乎乎又善良的大傻不见了,永远不见了…… 如果再偷偷和大傻说,我喜欢你,你可还能听到? 哭着哭着,一阵胸闷的感觉再次袭来,小柳渐渐失去了意识。 昏迷中,她做了个梦。 梦里有小白的呼唤声,有大傻的笑声,他们一起去寒潭钓鱼,去街上卖豆腐,他们一起劈柴、玩耍、嬉笑。大傻抱着她一起吃桂花糖,二傻却来偷糖,于是惹怒大傻,追着猴子满山跑,去揍它,她就在旁边哈哈笑,仿佛就和以前一样。 可是笑着的大傻突然转过身,慢慢地淡化,消失,他睁大眼睛问自己,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不要他? 小柳哭着拖住他的手让他回来,可是他却头也不回地走了,消失在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中,找不到踪影。 可是在这片悲伤中,似乎有一道温柔的视线一直注视着自己。 终于,小柳猛然惊醒,张开眼,正见小白正默默地守在自己床头,担心地注视自己,见她醒来,欣喜地说:“总算好了。” 小柳轻轻地扯动嘴角笑了下:“对不起……小白,让你担心了。” 小白只是摇摇头,温柔地摸摸她的发说:“没关系,我拿笨蛋没办法的。” (第一卷完) ——————橘子有话说—————————— 上了青云榜~突然收藏涨了不少呢~ 谢谢各位支持了 呃……如果不吝于留个言或投张票就更好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何处为家(上) 周全给的银票有千两之多,可千两银票不值一个大傻。 大傻走后,小柳消沉了好几日,鱼也不去钓,钱也不去赚,每天坐在床上发呆。偶尔有些好奇上门来打听向云天为何在此的乡亲,也由小白出面打发了。 吴老先生来看过小柳,见她颓废也只是叹了口气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小白问吴老先生是否知道大傻是向云天,吴老先生只是瞄了他一眼说:“那家伙身手不凡,怎可能是天生的傻子,27、8岁的年龄怎又可能不娶妻生子?要是这点都看不出,我吴老头子岂不是瞎了眼,把岁数都活狗身上去了?” 失意中的小柳对他岁数活狗身上去还是活人身上去不感兴趣,吴老先生自觉没趣,丢下句他要去乡下侄子处住几天避寒,就直接闪人了。 夜幕渐渐降临,窗子突然给北风吹开了,小柳不由打了个冷战,头脑清醒了些许,回头掩上窗时,突然想起一事。 自己是孤寡女子,小白貌美,又有重金在身,如果引起贼人贪念,恐有灾祸。而屋子的地点当初考虑不周,选偏了,周围邻居隔得太远,万一出什么事,光靠自己加小白这孩子,怎么抵挡?以前是有大傻在,人人看他魁梧凶狠,不敢来招惹自己,可如今大傻不在了,安全漏洞就显了出来,那个卖房子走的寡妇也许就是考虑到这点才入城的。 待小白回来后,她急急说起此事,二人商议许久,皆无万全良策,最后也只是将银票收了,又将柴刀和木棍拿来藏在床头,虽知没啥作用,但也图个心安,准备日后想办法搬去个安全点的地方。 一边害怕一边想大傻,小柳直至三更方迷糊睡着,第二天清晨,却听见小白在窗外慌乱的喝问声:“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呆我家门口?” 小柳心中一个激灵,立刻跳起,披起衣服将棉鞋一套,推门出房。 门外竟站着五个男人,腰佩长剑,身上全是积雪,不知道在院子里站了多久,顿时心头一惊。 小白见她出来,急忙说道:“今天一大早起来,我就看到这群人站在这里,不知道是干啥来的。” “小妹妹别那么凶啊,说了我们来找人而已。”一个年纪约20岁左右、长着可爱娃娃脸的青年跺着脚不停地和小白解释:“快冷死我了。” “谁是小妹妹!你瞎了眼啊!我是男的!”小白怒着骂了回去。 这对话听起来似乎不是抢劫的,小柳揣揣不安地望去,人群最中间一个穿黑色狐裘披肩的男人,身子动了一下,慢慢抬起头对上她的视线,眼中尽是不可置信的欣喜。 “爹?”小柳看见他的脸,惊讶之下不由脱口而出,那是一张和她在穿越前世界的父亲极为酷似的脸,可细看之下却年轻俊朗许多,身材更为修长,举手投足中多了几分优雅,脸上神情不怒而威,于是摇摇头,“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那个男人慢慢走来,看着小柳,似乎有几分哀痛几分溺爱,他解下黑狐裘,披上了小柳的肩膀,唇间动了几动,最后只吐出几个字:“柳儿……天冷,别冻着。” 这声柳儿,温柔亲切,却唤得小柳更是糊涂,她几乎以为是那个世界的父亲也穿越来这里寻她了,可这又不太可能,于是只好小心翼翼地问:“这位大叔,您是在叫我?” “柳儿,你还在恼爹爹吗?”男人闻言,脸上更是悲痛,他缓缓地说:“当初训斥你或许是爹太过严厉,可你这一走就是一年多,中间又有越门千金无缘无故被杀,我都快急疯了,四处搜寻未果,还以为是……再也见不到你了。” “是啊,”旁边那个娃娃脸青年也接口道:“师父这一年都快急疯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秦门白瑾来信说见到个相似的姑娘,他立刻带着我们狂奔了两天两夜赶过来找,找到地方了,又说怕吵醒你发脾气,非要在门口等起床,我们都快冷死了。”他又往前走了几步,端详了一下小柳的脸笑着说:“师妹,说起你不化妆的样子我还是第一次见,感觉比往日清秀些。” “莫惜心闭嘴!”男人有些动怒地望了那个青年一眼骂道,“我什么时候教过你那么多废话了!”说完后又回头看着小柳赔笑说:“柳儿,以前算是爹爹不对,跟我回去吧,你瘦多了。” 小柳此刻方知,这或许是她穿越这个身体的父亲,看着那张属于父亲对儿女无条件疼惜的脸,想着他为了不吵醒女儿在雪地等待,小柳不由有些心痛,不知该如何告诉他自己已不再是他的女儿,而是一个陌生的灵魂。 不同的生活习惯,不同的人,长期生活下来是不可能隐瞒得住自己的身份,就如同爱吃甜的人不可能失忆后就突然变得爱吃辣,偏爱红色的人不可能失忆后就爱起白色一般。她一直不愿意去寻找这个身体的来处,就是因为她不能负担另一个人的人生。 可是如今,身体的亲人站着面前,又如何否认这个身体不是对方的孩子呢? 最终思前想后,她咬咬牙说:“对不起,你认错人了,我不是柳儿,我是陆小柳。” “柳儿,随爹爹回去,不要任性,”他慈爱的表情突然变得坚决,一把抓住她的手,拖着她往外走。 一直在旁边沉默的小白见到小柳要给带走,立刻扑上来拉着小柳喊道:“不要带她走!” 旁边这个男人的几个手下,立刻过来用力将小白扯开,小柳见状急忙挣扎着大叫起来:“不要伤害小白!我以前的事什么都想不起!我不是柳儿!!” “什么想不起?”男人停下手,转过头问。 小柳趁机挣开,拖着小白退后了几步,硬着头皮说:“我忘记以前的事了,现在叫陆小柳,不是什么柳儿,你一定认错人了。” 小白急得都快冒火了:“我和她一直都住一块,你是那里冒出来的突然要认亲认戚的家伙!别以为武林中人就可以随便欺负人!” “我女儿左耳后端有两颗红痣。”男人不理小白,突然一伸手,眼前一花,还没看见动作,就抓住了小柳的肩膀,轻轻撩起了她的头发,肯定地说,“别撒谎,你就是我的女儿。” “真的不是……”小柳不想骗人,却无法解释。 男人又过来抓住小柳拖着走:“你给我回家去!” 小白急忙一把抱住小柳叫道:“不准带她走。” 男人有些怒意,指着小白问:“他是你什么人?” 小柳见他神色不喜似乎要出手,于是冲口而出:“他是我认的弟弟!不要伤害他!” “哈~”旁边那个叫莫惜心的男人突然笑了,他饶有趣味地说:“你这小子真好玩,居然给昆门门主的独生女儿做弟弟,那师父岂不是多了个便宜儿子?” 男人看着小白,思索片刻,果断地一挥手:“一块带走。” 此言一出,小柳囧了,她从没想到眼前这个自称是她父亲,而且似乎对女儿极度溺爱的男人居然是武林五大门中的门主……小白在旁边下巴更是几乎跌到地上去…… —————— 谢谢大家支持~~ 如果有票票和留言就更好了 by:傻笑中的橘子(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何处为家(下) 人是很喜欢主观性判断事物,尤其是充满自信的人,总是认为眼里见的就是真实。 就如同昆门门主何默然一样,他压根儿就不相信小柳的拼命解释,尤其是她开头叫的那声“爹”和耳后的红痣,自己做父亲的人还能认错女儿不成?他只觉得女儿还在闹别扭,耍任性,再不是就真摔坏脑子需要请大夫了。 何况他家宝贝女儿何柳出了名的刁蛮、任性和骄纵早就不是一天两天了,想到这里,何默然不由叹了口气,扶了扶额头,他可以教出无数的优秀徒弟,就是教不好自己的女儿,这也许是大部分独生子女家长的通病。 小柳见无论如何也无法解释清楚,也只好见一步走一步,如果他将来发现自己是冒牌货发飙要杀人时,再听天由命,只是有些担心连累小白。 入房收拾行李的时候,小柳偷偷和小白提议:“此去我根本不知道结果如何,你还是别去了吧,拿着银票过日子,万一陪我出事怎么办?” “我能去哪里?”小白只是笑笑,简单地收拾起几件衣服说道:“莫非你想像丢下大傻一样丢下我?” “怎么可能,可是……”小柳欲言欲止。 小白有些疑惑地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可能会有危险,你要相信我,说不定会死。”小柳只能这样回答。 “我信,可我想跟着你走,你去哪里我去哪里。”小白神色凝重起来,认真说道:“如果你是去死,那我也陪你一起死。” “你这傻瓜!”小柳骂道。 “你才傻!不单喜欢傻瓜还喜欢做傻瓜!” 一句话将小柳顶得半死,只得闷头去收拾东西,想了半日觉得没啥好收,于是去床底将大傻遗落的刀拿了出来,沉甸甸几十斤,用布包好拖起带走。二傻知他们要走,急忙飞扑到小柳肩上,死活不肯下来。 门外,莫惜心已经将马车套好,他见到小柳拖着武器,肩上挂着猴子,有几分吃惊,不由笑道:“你打算带猴子回昆门耍猴戏吗?师兄一定多给你几个赏钱。”又见小柳包裹里兵器巨大,于是要来打开看了眼,惊诧地说:这不是向云天的斩龙刀吗?怎会在此?” “啊……这猴子是我养的,很乖,唯一会的把戏是拿着破碗收钱,”小柳讪讪回答,“这刀是前阵子向云天出事落在这里的,晚点要还他。” “我倒是听说你和他一块住了一年多,”何默然有些不高兴地说,“你未出阁的女孩子,连名节都不要了吗?还耍猴,真是想气死爹不成?” 小柳乖乖闭嘴,见他虽然不高兴却也没反对,就抱着二傻拉着小白爬上马车,何默然见她迟钝的姿势不由一愣,于是飞身上车抓过她手腕把脉察看,竟发现内力丝毫无存,顿时惊讶起来:“柳儿,你的武功呢?” “什么武功?”小柳也惊讶了起来,她没想到这个身体居然还会武,可除了身体比平常女子强壮些外,一直没感觉到有丝毫不同处。 小白在旁边突然说:“小柳每隔三十天左右,就会心里绞痛一次,寻遍周围大夫,却都未能给出答案。” “怎会有心痛毛病?看那些庸医又有何用?”何默然又急忙细问发病时情况,越听越是心惊,于是回头对外面吩咐道:“卫惜行,你不必跟我们回程,立刻快马往药王谷去,请严神医来昆门替柳儿看病。” 车门外面一个面无表情的黑衣冷酷男子站出来应声。 小柳急忙喊道:“严神医不是正在给大傻……向大侠看病吗?怎么分得开身?我这问题不急的,不急的。” “哼,你对他倒好,”何默然有些生气,又转头想想说,“不过严神医脾气甚差,惜行你去药王谷呆着,等向云天那小子看完后病后立刻请他赶来昆门,记住礼金备厚些,礼数要周道些,若是他骂你打你也需忍忍。” “明白。”男子领命后拨转马头飞驰而去。 车夫甩了个响鞭,马车渐渐开始前进,车内相当宽敞,厚实的帘子挡住风雪,地上铺着羊毛毯子,脚边一个小暖炉让车内气温不至于太过寒冷,更备有软榻和茶几供坐车人休息吃饭,二傻舒服得趴在角落昏昏欲睡,小柳和小白虽觉得这种高级车新奇却也没敢到处多看,他们俩笔直地坐着,因为何默然正笑眯眯地坐在马车内和小柳不停地说她以前的事,试图唤醒她对“爹爹”的记忆。 “你娘最爱柳树,你出生的那年,正是三月春guang最美时分,昆门种的柳树开花了,满天都是白色柳絮,就好像雪一般,美极了,所以她给你取名叫何柳……” “你三岁时的春天,你娘就去了,你总是哭哭啼啼地扯着我的衣袖要娘亲,我只好骗你说娘亲去外婆家玩,于是你天天傻坐在门槛上说要等娘亲回来……” “五岁的时候,我教你练武,你天资聪颖过人,一点便通,可是总是不爱用功,于是我拿板子吓唬你,说要打,结果你一哭鼻子我没忍心打下去,你这家伙就趁机越来越懒,差点气死我……” “你七岁的时候,玩耍时掉下水,幸亏有人经过救了你上来,脑门左侧却磕了个小疤,莫惜心这混小子笑话说你从此破相嫁不出,你气得砸了所有镜子,谁劝都不听……” “十二岁的时候,你开始爱美,胭脂水粉一样样学着往脸上涂,大家都说这样对身子不好,你却不管,还反过来说爹爹老顽固,我也只好随着你去,只是让采买的人将这些东西全部挑最好的上品买,免得弄坏你的皮肤……” “十五岁,你爱和我吵架,任何事情我说东你非要西,在外头惹了一大堆烂摊子回来给我收拾,其实不是爹爹我想骂你,但你练武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老是仗着昆门权势在武林上瞎混,迟早要出乱子,到时候有不给爹爹面子的人出手狠狠教训你,就不是事后可以轻易补救的了……” 父亲的絮絮叨叨落在耳边,小柳心头不由有些酸痛,即使是贵为昆门门主,也依旧是个父亲,与天下大部分平凡父亲的心是一般的,不停地宠溺自己的孩子,即使是孩子有错有不好也要护着,而叛逆期的孩子总是不知珍惜父母的心,仗着宠爱,不停地用刀刺伤他们的心。 可是,若没有他们对你的爱,你那有伤他们心的刀? 面对何默然如此错爱,自己担当得起吗? 马车缓慢而平稳地行着,旁晚到了云城,何默然传声让人去给小柳与小白添置厚实冬衣,然后带着他们入客栈隐蔽一角用餐。 云城中云归客栈的五味鸡肉可称一绝,小柳吃得却毫无滋味,倒是二傻在旁边啃鸡骨头啃得很香。 正烦闷中,窗外传来一阵女孩子的喧哗声,她不由也往门外望去,却见一位身着紫衣公子,缓缓走入客栈。 记得曾有服装设计师说,没有气质千万别穿紫色,那是最容易穿坏的颜色。 可是眼前这位公子却将紫色的美丽演绎到了极致,他体态修长,略略偏瘦,细看五官虽非绝色,却偏偏全部组合得恰到好处,一双慵懒眼睛,更是将整个人笼罩在说不尽看不清的忧郁中,让人再也移不开视线。 就连素来不追明星帅哥不花痴男人的小柳心跳都不由快了几拍,连连多看了好几眼。 紫衣公子在客栈轻轻环顾一圈后,突然视线落在了小柳身上愣了一下。 小柳捧着茶杯暗暗发誓,当他眼睛看自己的同时,自己也给其他女孩子狠狠地剜了好几眼…… 她正在感叹蓝颜皆祸水中,这位比偶像明星更具吸引力的紫衣公子却笑着走过来施礼道: “何门主好,柳儿姑娘好。”(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小白拜师 紫衣公子这一声何门主,除了女人外,就连男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小柳这桌上,顿时将何默然身份认了出来,议论纷纷。 本想低调行事的何默然只好拱手回礼:“清秋世侄,许久没见,你父亲尹掌门身体还好吗?” “家父身子还是老样子,天寒时不时会咳,”尹清秋回答,“不知晚辈是否打扰了何门主与女儿出游的兴致。” “也不怕惹人笑话了,”何默然摇摇头回答:“劣女前阵子出游不归,我是去接她回家的,清秋世侄又是往何方去?” “药王谷,去替家父取些药,顺便看望向大哥,据说他身受重伤,何况家父天天唠叨我们几个儿子加一起比不上一个向大哥,一听说他受伤顿时关心得不得了,让晚辈都有些嫉妒了,不知谁才是他亲儿子。”尹清秋苦笑着摇摇头说。 “要不要坐下陪我共饮一杯。”何默然邀请,“记得你是海量,可惜已两年未曾共饮。” “不了,晚辈曾立誓,杀死笑儿凶手一日不出一日不饮酒。”尹清秋拱手推让,眼中闪过一丝坚决之色。 “痴情是好事,但死者已往,也不可让自己太过伤心伤身。”何默然叹息,“笑儿确实是个好姑娘,也难怪你如此,楚门主一年来也在日日追查凶手,希望可早点水落石出。” “可怜天下父母心,皆是一般。”尹清秋转身对小柳淡淡笑道:“柳儿姑娘似乎已经在外游荡一年了吧,以后应好好陪着父亲,免得昆门主担心。” 小柳见他笑容绽开,仿佛满天忧郁的乌云被清晨阳光吹散般,竟不由脸上泛起些许红晕,小白在桌下狠狠踩了她一脚,才回神赶紧胡乱点头。 尹清秋又问:“柳儿姑娘可有听过越门血案的消息?” 小柳摇摇头说:“抱歉,我没听过。” 何默然接口道:“我女儿因事故,一年前失去了记忆,正准备晚点请严神医来给她看看。” “也是一年前吗?”尹清秋低头掩唇,似乎若有所思,“有没可能是杀害笑儿的凶手做的?” 何默然突然不说话,他转动手中的杯子许久后,缓缓开口:“如果……柳儿是被人所伤至此,我会让对方付出相应代价。” 一道杀气转过,小柳不由打了个冷战。 尹清秋不由笑道:“何门主多虑了,也许只是巧合。” “但愿如此。” 尹清秋以茶代酒,两人推杯换盏,席间小柳总觉得满客栈的人都在注视自己这桌子,让她有几分不舒服,又听他们说了一堆在案件发现的线索什么的颇为无趣,再后来何默然有些醉意,甚至流露出一些天下何处无芳草,自家女儿就不错,大有想将女儿往外推销的意思,尹清秋看着小柳无奈地笑了几下,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的小柳赶紧抱起二傻让莫惜心带自己与小白回房休息。 莫惜心见小柳尴尬,不由笑道:“怎么?以前你不是说过尹清秋很好看的吗?怎么今天不偷看了?” 小柳只得回他一句:“忘记了就不喜欢了。” “哈哈,”莫惜心大笑起来:“柳儿居然不爱帅哥了,难得难得,看来那些家伙又有希望了。” 小柳有些困惑地问:“什么意思?” “你忘记了也蛮好玩,回去就知道了,”莫惜心玩味地看了她一眼:“你很受欢迎……起码想娶你的可以从昆山顶排到昆山脚去。” 小柳沉思了一会说:“因为是昆门门主的独生女?” “哈,失忆后变聪明了啊!” 第二天一早,歇息已够,客栈掌柜陪着笑脸亲自出门送人,大家准备再度出发,临行前何默然邀请尹清秋来昆门做客,他却只是客气地说:“待晚辈报了笑儿大仇后,定当登门做客,观赏昆山美景。”说完后拱手告别。 尹清秋告别离开后,何默然也没有再和小柳一起坐车,而是自己上马骑行。 小白在车内冷不防问小柳:“你觉得那个尹清秋很帅?” 小柳不明白他为何这样问,只好老实地点点头。 小白又问“比西施还帅?” 男人和西施怎么比?小柳愣了一会后才回过神明白他说的是豆腐西施那个谎话,于是在心里将他和现代社会中的帅哥明星对比了一番后,凭着良心再度点头:“好像是比西施还帅。” “就知道看西施,你没救了!”小白似乎有点生气,不理小柳直接躺上马车的软塌,闭目养神。 “旁边人都在看啊,二傻也有看!又不止是我”小柳给他闹得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莫非这年头说老实话有罪吗?只得好心安慰小白道:“你将来一定也比西施帅的。” “是是是,你和二傻一样。”小白闻言更加生气,干脆转过头去了…… —————————————— 车子停停走走,连续走了五日,经过一座长堤,旁边环绕着被冰条包裹着的柳树。莫惜心说昆门快到,要不是怕马车行太快柳儿会颠簸劳累,早就该回来了。 小柳好奇抬头张望,却见马车转上一条碎石铺就的小路,旁边全是高大树木,同样挂满了冰条。接着车子就上山转入羊肠小道,何默然让小柳下车,说是昆门最后一段路没法坐车过去。 小柳往前走几步,风刮得脸有些生痛,她见一道约30米的深深悬崖盘踞面前,上仅有一道宽约半米的铁吊桥,铁吊桥没有护栏,在冰雪凝固下更是滑溜溜地无法站人,她在悬崖边往下一看,寒风凛冽吹过,吹散长发飘扬空中,眼睛都似乎打不开。顿时有些脚软,回头苦着脸看何默然,心想他总不会要自己爬过去吧。 何默然见小柳犯愁,笑了一下,抽出腰中佩剑往对岸投掷,随即抱着小柳飞身跃起,速度竟追上了先掷的佩剑,他在飞行的剑上轻点了一下借力,瞬间人已到对岸,他轻轻转身,此时佩剑刚好准确入鞘,没有偏差分毫。 小柳在这高速运动下,甚至连惊叫都没叫出来,只觉得十分平稳,还没反应过来就到了对岸,不由对何默然的功夫大为佩服。 二傻见小柳过去,于是爬上吊桥以猴子灵活的身手跑了过去。 莫惜心转身嬉皮笑脸地问小白:“娘娘腔的小子,叫声好哥哥,我就抱你过去。” 旁边人顿时哄堂大笑起来。 小白只是看了他一眼,将小包裹背在身后,系紧帽子绳带,自个儿走到吊桥边,青着脸将视线扶直,小心翼翼地踏了上去。 大家顿时收了笑声,静静地望着他,见他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前走,强风吹过,瘦弱的身躯有些颤抖,似乎随时就要跌下去。 小柳不由往前,跳着脚大喊:“小白你别意气用事!快回去!”见旁边何默然面无表情地站立不动,又拉着他求道:“他会掉下去的,你去救救他吧。” “待我看看他有多少骨气。”何默然只是冷笑一声,对吊桥喊道:“自己走过来!谁也不准帮他!” 又一阵风吹过,小白脚一滑,迅速稳住了身形,却吓得小柳心脏快跳到嗓子眼上,她揪着自己棉袄领口,连大气都不敢出。 小白又小心翼翼地挪动了两米,见风势太强,于是将身形蹲下,整个人打侧,横着前进,约又移动了三米,小柳突然灵机一动,喊道:“将你包里棉衣拿出铺在桥上,可以增加摩擦!” 听见喊声,小白立刻打开包裹,拿出件冬衣,铺上地面,粗糙的棉布遇冰立刻紧紧粘上,他手脚并用地站上衣服,顿时稳了许多,于是又拿出一件衣服,铺着前面的路继续缓慢前进,然后揭起原来的衣服,再铺去前方叠递前进。 小柳不由走到桥边,凝神望去,忘记了寒冷,只是阵阵害怕,心里是随着小白的前进而跳动,竟将周围风雪全忘了。何默然见她如此神情,又是思索不语。 风,越近桥中心越猛,连吊桥亦摇晃得歪歪斜斜,旁边小白已经是手脚并用地爬着走,一刻也走不了一米距离,就这样渐渐行到三分二处,视力极好的小柳隐约可见,他额头已经挂满汗水,有几滴甚至凝冰,双手冻裂出道道血痕。 突然,脚下一滑,他直直往下掉去,赶紧伸手抓住吊桥整个人吊在半空中挣扎,大风吹过,在空中摇摇欲坠,爬不上来。 “小白撑住!”小柳脑子一急,立刻想往桥上跑,却被何默然一把拉住拖后,只好抓着他衣服疯狂地叫:“快去救他,会掉下去的!”何默然轻轻向对岸点了点头。 转眼间,莫惜心已经飞身到了桥上,一把将小白捞了起来,笑笑对他说:“居然能到这里,小子不错嘛,还是让我送你过去吧。” 小白上桥,深呼吸了几下稳定乱跳的心脏,甩开莫惜心的手,继续小心翼翼往前走。一寸寸,约摸到了还差2米的时候,他突然猛地一冲一跳,扑到岸边,躺在雪地上长长呼了口气,双手掩面,仿佛在地狱逃了回来一样。 小柳上去,抓起他的手,看着上面道道血痕不由心疼:“何苦呢?” 小白缓过气来说:“对不起,你给我买的衣服已经破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个白痴。” “知道。” 此时莫惜心和众弟子已经过来,他看着地上的小白无奈地说:“我开个玩笑而已,你不用那么玩命吧。” 小白只是冷冷地说:“我是男人。” “好了好了,我不叫你娘娘腔得了吧。”莫惜心嘟囔着说。 “好一个不要命的孩子,”旁边传来一阵鼓掌声,何默然缓步行来问:“我若收你为徒,可愿否?” 小白眼睛一亮,却先望小柳,小柳想想后轻轻点了点头,他立刻翻身跪下,大声说:“愿意!” “你叫什么名字?” “何小白!” “竟也姓何?”何默然细细端详了下他的脸,看了看他的骨骼,然后说道:“你以后就入住沁园吧。” “是!” 听到此言,周围弟子眼中顿时充满嫉妒,莫惜心亦一脸惊讶,他轻轻问:“师父让他入住沁园,莫非……” 何默然扫了一眼周围弟子,再缓缓地对小白说: “从此你就是我何默然的亲传弟子!莫要令我失望。” “是!” 小柳却看着激动的小白,心里有些不安和惆怅。(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温玉墓碑 天下武林五大门派之一的昆门,并没有飞扬霸道的感觉,而是一色淡雅的青瓦白墙,院内处处种着的参天古木,昭示了悠久历史。 朱漆涂成的红色正门上,挂着一块朴素的旧牌匾,上面用苍劲有力的黑色字迹写着“昆门”二字,旁边红色落款是“圣皇武威”,这是瑞国开国皇帝赐下的手迹。 此时,昆门门口两侧密密麻麻站满了人,都穿着各色雪衣,简单放眼望去也约摸有二三百人,却非杂乱无章,而是整整齐齐列出两队夹道在迎接,当何默然走近时,同时恭敬地鞠了一躬,所有人静默不语,空中只有些许风吹过树枝,和积雪掉落的声音。 何默然看了他们一眼,轻轻点头,没有说话,直接往门内走去,没见过大场面的小柳却给吓了一跳,她看着夹道的昆门男女弟子,有些难为情地跟着何默然背后故作镇定地迅速走过,偷偷眼角扫去,却见几个似乎是新入门的年轻弟子也在偷偷好奇地打量小白与他肩上的猴子。 入门后,何默然吩咐莫惜心指挥众人退下,再给小白安排住房后,就带着小柳绕过大堂往后院走去。 本以为他是想带自己去柳儿住的地方,却没想,他从后院的偏门出来,直带着小柳往山上行。 小柳不安地跟着一直走,突然冷不防听他大喝一声:“跪下!”见识过他厉害的小柳吓得立刻扑倒,双膝跪在雪地里,低着头不知他要做什么。 “我叫你跪你娘亲墓前,你跪我身前做什么?”何默然好气又好笑。 小柳赶紧抬头看,发现何默然身前有一块青色墓碑,奇怪的是虽然周围都有雪,可这块墓碑上却没有任何积雪的痕迹,还冒出丝丝暖气。刻入石中的“爱妻丁菱之墓”六个大字清晰可见,结构轻灵飘逸,只是就连不懂行的人都认出墓字最后一笔似乎有些颤抖无力。 何默然轻轻蹲下,小心地抚mo这块墓碑,似是有无限爱怜包含其中,他沉默许久后,对着墓碑仿佛自语又仿佛和小柳说话似的开口了:“你娘怕冷,我为她寻来温玉做墓碑,可常年保持温暖,你连这也不记得了么?”他回头见小柳沉默不语看着上面的字,又道:“我用指头刻最后一笔的时候,你哭着冲上来抱着我的腿,结果我心神一动,竟抖了下,结果将好好一块墓碑刻坏了,却已无法更改。” 他期许地看看小柳,希望她能想起什么,但小柳只能沉默不语。 最终他终于叹了口气说道:“你这次离家出走,让所有人都担心了。”说完他转过身折下一条柳枝,他表情变得严肃地说:“你私自离家,我今日要打你三十鞭,可有辩解?” 无论他怎么教训自己都是应该的,不为离家出走的惩罚,而是自己抢了他最心爱女儿身体的代价。 小柳摇摇头,听着鞭声抽下,力道透过棉衣,落在背上火辣辣地钻心痛,却咬着嘴唇不吭一声。 一鞭比一鞭痛,即使是下定决心默默忍受的小柳还是忍不住下意识地抽了一下身体稍稍躲避,痛觉神经无法控制泪腺分泌的冲动,于是何默然的柳枝又开始一鞭比一鞭轻,直到最后几鞭,压根儿就没使力,只是轻轻地拂过。 “柳儿……你真的是与往日不同了。”何默然突然停手,丢下柳枝,抚着她的头伤感地问:“失去记忆会不会很难受?心病发作是不是很痛?不过你什么都不用怕,有爹爹在。” 小柳轻轻拭泪,脑中如轰雷一般,记忆流转,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迷路在充满笑声的游乐场,旁边有搞怪的小丑在跳舞,有香甜的冰淇淋,有彩色的旋转木马,有高大的摩天轮,就是找不到亲人身影,站在欢乐的人群中,那个穿着花裙子跌破膝盖在嚎啕大哭的小女孩是谁?她哭着叫着的是谁的名字? “爹爹,你在哪里?小柳害怕。” “爹爹,你在哪里?小柳要回家。” 一个身影匆匆而来,将女孩紧紧抱起,他在女孩耳边轻轻说:“你什么都不用怕,有爹爹在。” 看着来人,女孩立刻展颜笑了。 他或许不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或许不是富甲天下的商甲巨子,或许不是权倾天下的王公贵族,却会默默地为女孩遮风挡雨。 他或许有时候会训斥,或许有时候不善言辞,有时候会古板,有时候会老土,却会在任何时候不犹豫地站出来为女孩抵挡任何伤害她的人。 他不嫌弃女孩相貌美丑,不计较聪明与否,不挑剔个性优劣,不在乎付出得到有多少,却会无怨无忧地无条件爱她。 以前女孩爱幻想,爱罗曼蒂克,总是抱怨遇不到爱自己的人时,却总是忘记了身边有一位全世界最爱自己的人,直到失去后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 我想你。 沉浸在回忆中的小柳抬头看着何默然,看着他那张和自己父亲有几分相似的脸,看着他那对流露出和自己父亲一样心痛的眼神,看着他缓缓对自己伸出的手,百般酸甜苦辣一起涌上心头。 “爹爹!” 一声呼唤,终于,她扑入何默然怀中,嚎啕大哭起来,任性地将眼泪和鼻涕擦在他衣服上,怎么也不肯停息。 何默然红了眼眶,轻轻拍着小柳的背不停地说:“好孩子,不要哭……好孩子,不要哭……” 所有顾虑、所有不安,全部从脑海中消失,小柳抱着何默然,就像在大海中捞到的一根稻草,她突然真心地希望自己就是柳儿,希望自己没有穿越到柳儿身上,希望何默然找到的是他真正的女儿。 可是他真正的柳儿永远也不会回来了,回来只是小柳。 她可以永远自私地将柳儿的父亲据为己有吗? 她可以永远自私地将父亲对柳儿的爱据为己有吗? 她不知道。 或许知道真相后,他会杀了自己,或者赶自己离开吧。 但这有什么打紧的? 就算死,也要享受这一刻的温柔,哪怕是虚幻的假象,也要牢牢抓住不放手。 回去的路上,小柳拉着何默然的手,他的脸色没有任何严肃,只有普通父亲对女儿的宠爱与关怀。 雪地上,两串不同的足印,踩成一条同样的平行线。(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同门兄弟(上) 昆门内的建筑皆典雅,亭台楼榭错落别致,一眼看去十分朴素,细看却是处处典雅,透露着历史沉浸下来的韵味。 踏过微微作响的木质的小桥,跨过九曲十八弯被冻结的小溪,远见到一片冰晶雪白的柳林,走进看见一道拱门,旁边有块巨石简单地书写着“柳园”二字。 何默然引着小柳进去,里面被柳林掩着几处房屋,建筑风格和外面的房屋也无太大区别,只是门上垂着秀气的湘妃帘,窗户雕刻成各种复杂的花样,给整个园林添加了几分女儿家的娇羞。 人未进屋,一阵幽香传来,不知是否香炉烧的气味,两个长得一模一样,梳着双髻的女孩匆匆上前撩起帘子,略略弯腰,将二人迎了进去。 屋内更是秀气,处处都有镂空的架子,上放着漂亮的瓷器和古玩,将空间隔开好几间,让人无法一眼窥得全貌。 何默然在正中一张椅子上坐下,指着两个女孩说:“展颜、展笑,都是一直服侍你的,也是昆门弟子。” 展颜和展笑立刻和小柳行了个礼,小柳赶紧点头回礼,只见两个女孩长相身材几乎一模一样,约14、5岁,皆白净俏丽,只是服装打扮不同,展颜穿的是浅绿衣,展笑穿的是深绿衣。 何默然对她们吩咐道:“柳儿受过伤,脑子现在不太好,以前的东西都不记得了,你们要多加留神。” 两人立刻麻利地应了声。 将一切事情交代完毕后,何默然就离开说是要去处理几天积压下来的公务,让展颜和展笑替小柳治疗伤口。 小柳点头答应。 何默然走后,两个女孩走了上来,亮出比五星级大酒店的礼仪小姐还灿烂的笑容,用比收到大笔小费的侍者还殷勤的态度,将小柳请去旁边软塌,把她上衣剥了个精光,又用一些散发着清凉味道的药油,一点点涂上她背后。 其实被打的伤一点也不重,顶多有几条轻微红肿,展颜却紧张地说:“小姐啊,平日门主从来不打你一个指头的,今日只是恼狠了,你可千万别怪门主。” 展笑在旁边也接口道:“这次是小姐离家太久了,门主以为你出事了,一年多来茶饭不思的,你看在他鬓边白发都多了不少份上,就别计较了。” 听见这两人异口同声地说让小柳别和门主生气,倒是让她有些诧异,不由问:“莫非我平日总恼他?我平日是怎么样的人?” “小姐聪明伶俐,天赋过人,长得又美貌无双,从小就是门主的掌上明珠。”展颜急急说道。 我长得好像也不算非常美貌吧……小柳趴在床上听着不太对味,又问展笑:“你说呢?” 展笑犹豫了半会说:“小姐做事爽快利索,爱说爱笑,对自己喜欢的东西会很专注,是大家的学习榜样。” 小柳分析了一下她们俩的话,发现说了半天,就是没说脾气好坏,干脆直接问:“那……我是不是平时脾气不太好?” 话音刚落,她们俩立刻争着说:“小姐平时很好,非常好……你现在身体不好,就别想太多了。” 肯定是不好,小柳听着她们明显是谎话的抢白,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于是又问:“你们觉得……我真的是你们小姐?” “怎么不是?”展颜眼中有些许同情:“你背上还有小时候练功摔伤的疤呢。” “小姐最恨人家说她身上的疤痕……”展笑在旁边赶紧推了她一把小声道。 展颜连忙回过神结结巴巴地解释:“呃……那个疤其实很浅很浅的,不留神看不出……真的……” 小柳揉着脑袋,觉得一阵烦闷,最终决定想不出就不想了。 反正何默然身为一门之主,绝不会是弱智,他对这女儿已经是认定,任何行为都被他以女儿失忆、撞坏脑袋、长大后开始懂事等各种理由自动解释完毕。如果他心里开始否认自己的话,那么任何伪装也是徒劳,还会给留下恶劣的欺骗印象,不如不去研究,省得麻烦。 药上完后,小柳想起小白身上也有伤,于是和展笑讨了些药,想往沁园去。 展颜听她说要出门,急忙翻出套绸缎做的纱衣替她换上,又拿出鹅蛋粉胭脂膏什么的,将小柳按在凳子上一番狠涂,展笑在后面替她挽头发插簪子,折腾了半天,贴上最后一道嫣红的额饰点缀后,总算完成了妆容。小柳看着银镜中的自己,目瞪口呆,里面那个媚艳的女子是谁?难怪莫惜心在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时候,说认不住来。 “小姐,你平时不化妆从不肯出门的,”展颜见小柳捧着镜子,一脸震惊的表情,不由在旁边得意地说:“如果不喜欢的话,我再重化一次。” “不……不用了……”小柳无言了,“再化下去,我怕小白都认不出我了……” 展颜留下来收拾屋子,展笑陪着小柳,两人走了大约半盏茶时分就到了昆门弟子住的地方,没想一进门就给不少弟子围住,纷纷对她的伤势表示了深切的关怀,又对她离开的一年多经历,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小柳只得耐着性子和他们一一客套,整整花了一柱香的功夫才摆脱围观的人群,闯进沁园内部。 沁园里面房屋不多,旁边古木苍苍,十分幽静,小柳正左右张望中,突然听到惨叫声响起,贯彻云中: “你他妈的混蛋!不要碰我!滚!” 小柳认出是小白的声音,急忙到处寻找,转了几圈后,发现声音是从角落一个屋子里传出。 小柳走进,又听见里面传来莫惜心与小白争吵的声音。 “不要脱我衣服!你这个混蛋!” “白痴!不脱怎么行!” “很痛啊!不要插了!” “才插了这么一点!你给我老实一点!叫什么叫!是男人就别怕痛!” “不要摸我的背!!很恶心!!” “轻也不行重也不行,你想我怎么样?” 听见这种充满暧mei的对话,在穿越前世界对耽美文化造诣颇深的小柳急了,这不是霸王硬上攻的经典对白吗!肯定是莫惜心那个混蛋见小白貌美!想对他下毒手! 完了完了……小白的清白完了…… 平时看小说是一回事,看身边人发生这种事是另一回事,关键时刻小柳的义气十分靠得住,她见门似乎没锁,立刻如狼似虎地一脚踹开门闯了进去,以城管巡街般的威风,充满正义地大喝一声:“你要对小白做什么!” 屋内两个人都呆住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同门兄弟(下) 屋子里的摆设很朴素,一张柔软的大床放在右侧,床上有小白衣裳半掩,露出雪白肌肤,他此刻脸色有些泛红,呼吸有些急促。而莫惜心正拿着一瓶不知是什么的膏药,用力往他腰上一块巨大的青紫上擦(插)。 这种小说中描写过一万次的乌龙和误会……怎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小柳此刻丢脸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赶紧关上门说:“你们继续。” “小柳!回来!”小白急忙喊道,“你来给我擦药,我不喜欢他碰我。” 于是小柳站门口想了会,推开门探头进去不好意思地笑笑:“那我进来了?” “噗”一声,是莫惜心笑了出来:“你好大的面子,还能指使大小姐干活。” “无所谓,”小柳接过莫惜心手上的伤药看,见里面是绿色的膏状,闻闻味道,似乎有点辣,于是挑起一点在手心,按着小白的腰轻轻揉起来。 莫惜心在旁边看着两人,坏笑许久,也伸出手,指着一个细小得几乎看不见的刮伤,“可怜巴巴”地拖长音调说:“柳儿妹妹~也帮人家擦一下嘛~” 看起来一本正经的展笑终于忍不住抱着肚子笑了出来,她走上来,一巴掌将莫惜心的手拍下去道:“你就少在这里恶心人了,没大没小的。” 小柳见两人胡闹,也笑了起来,她边擦边问:“怎么会弄伤腰的?” “他来这里的时候,光顾着看周围环境,结果走路不长眼,滑倒的。”莫惜心嘟着嘴,甩着展笑拍痛的手不高兴地说:“展笑,你越来越凶了,小心卫惜行不娶你。” “你以为惜行是你这种无赖啊?”展笑转过头懒得理他。 “被甩了可以跟我。”他却嬉皮笑脸地说。 于是展笑又干脆利落地给了这欠扁的家伙一巴掌,小柳此时才发现展笑的功夫居然也很不错,出手打人相当干脆利索,一问之下,才知道她们俩姐妹也是何默然从小收留教大的徒弟,只是后来被挑选去服侍柳儿,顺便也是保护她安全的侍卫。虽然在小柳面前自称是侍女,其实也算师姐妹,和莫惜心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所以感情很融洽。 以前的柳儿也经常和他们一块儿玩,莫惜心对此最大的感叹是:“其实柳儿你还是失忆了好,有点像你孩子时了,想你小时候惜心哥哥最疼你,长大后咋就那么刁蛮了呢。” 于是,展笑给了他第三巴掌:“别乱说话好不好!” “没关系。”小柳对他们笑笑,专心揉小白的背,直到皮肤发红发烫,血液活络开来,才停手让他披上衣服。小白翻身坐起,看看小柳脸上妆容,有点不高兴地问:“你干嘛在脸上擦粉?红红白白的,和二傻屁股一样。” 莫惜心闻言笑得在旁边直锤墙,帮忙梳妆的展笑在旁边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小白……我知道我长得不如你天生丽质,你也不用这样损我吧……”小柳郁闷地说。 “胡说八道,脸上那些东西洗掉,”小白脸红了一下,“再好的胭脂水粉对皮肤都有不好处,以后别用了。” “是是是,我晚点就洗掉。”小柳笑笑,知他是来前车上听何默然说化妆品对身体不好,特意挂在了心上,却嘴巴上装得凶巴巴。 小白还想说她几句,突然房门被一脚踹开,一个大大咧咧的清亮声音响起:“柳儿回来了?” 小柳转过头去,见夕阳的余晖从门外洒入,照得满地金黄,一个短发的男子正斜倚着门,眼睛望着她笑得弯弯的,男子脸上的线条很柔和,睫毛很长,鼻梁高挺,唇间似笑非笑,干净清爽,有一种属于阳光的少年味道。 他看了小柳一会,然后走到她面前,弯下腰,将脸凑近,轻轻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小声地问:“柳儿,想我了吗?” 中性带磁性的声音,有点酥得入骨的感觉,充满了魅惑的味道,小柳感受到他靠近的温度,环绕着的空气都似乎变热了,热得脸都发烫了,心里十分恼怒他怎么能如此无礼,于是一把推去。 他没有躲闪,只是伸出手来抓住小柳,顺势将她拉入怀中,旁边的展笑和莫惜心竟然没有阻止他下一步动作,只是笑着说:“李惜缘,别玩柳儿了,她啥都不记得了。” 这个叫李惜缘的帅哥却不顾小柳已经通红的脸和挣扎的双手,哀怨地望着她说:“你真的把我忘记了吗?我们的山盟海誓你都忘记了吗?” 小白在旁边的脸刷地一下白了,他急忙问:“什么山盟海誓?” “柳儿,你小时候说过要嫁给我的。”李惜缘哀怨地低着头说。 “什……什么!”小柳也惊了。 李惜缘叹了口气,摸摸她的头发道:“莫非你想悔婚?你那时候可是天天追着我转的啊。” “你到底说什么?”小柳急忙转头求助旁边笑得快疯了的莫惜心,而展笑早就悄悄溜出门外笑去了。 “其实……我是师父为你选定的未婚夫啊,柳儿。”李惜缘半认真半玩笑地说,脸上表情分不出真假。 “未……未婚……夫?”小白和小柳的下巴都合不上,一起石化风中。 李惜缘低头柔声说:“师妹,你回来就好,以后别离开我了,我不能没有你。” 小柳趁他握住自己手的力道有些放松,赶紧一把推开,跳到旁边说:“这个……这个,由于我已经想不起以前的事,那个婚约可以算了吗?以后再慢慢商议如何?” 李惜缘终于双手掩面,痛苦地弯下腰去,他的双肩不住地颤抖,沉默了几秒,突然爆发出大笑声。 这时展笑从门外回来,擦着笑出的眼泪道:“你这坏心眼的,别耍柳儿了,小心门主知道教训你。” 李惜缘笑得连气都喘不过来了,他断断续续地说:“哈哈!我……我只是想……看看柳儿是不是真的失忆了而已。” 小柳听见他说是开玩笑,顿时松了口气。小白依旧愤愤不平地说:“你那么大个男人怎么能对个女孩子搂搂抱抱。” “嗯嗯,你年龄小,所以可以叫女孩子给你擦背。”莫惜心在旁边坏笑着说,小白顿时脸色一红。 “这是惜缘师姐啦,她就喜欢欺负人。”展笑急忙解释。 “师姐?女的?” 李惜缘笑嘻嘻地挑挑眉,小柳和小白再次石化了…… —————————————————— 5555……给我一点票票吧(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天才画家(上) 昆门弟子虽多,能得何默然亲传的只有五个,皆是孤儿。 大弟子萧惜言、二弟子卫惜行、三弟子李惜缘、四弟子莫惜心再加上新收的何小白。 但小白的武功根基非常差,所以何默然让他去和普通弟子一起受基础训练,莫惜心和李惜缘特意在第一天陪他去了一次练武场,展现了一下师兄弟间的情怀。同时也是警告一些对小白心怀嫉妒的人,让他们不要做乱七八糟的事。 小白却不是那么配合,他本就不是合群的人,尤其讨厌和人有肢体接触,据小柳的分析应该是以前小倌馆给他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所以在一群同龄孩子中显得很别扭很孤僻。如果谁说他长得像女人,他就打架,打得过也打,打不过也打,那一身的伤经常把小柳气得直跳脚。 这一点李惜缘倒是非常赞同他,说好男儿怎能不打架,多打打就熟练了,而且怜他年龄幼小,在明里暗里照顾他不少。 小白也很争气,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外,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耗费在练功上,小柳有时见他太累,劝他歇会,他总是酷酷地说:“你那么没用,如果我不练强点,将来你出事我怎么救?” 小柳不屑地说:“我一不生非二不惹事,又不是白痴,那里来的那么多事给你救。” 他用鼻子“哼”了一声不理小柳,继续去太阳底下扎马步,说要将自己晒黑点,有男人味,可惜无论如何努力,就是天生丽质晒不黑,那漂亮的容貌将所有昆门女弟子嫉妒得要死要活,天天轮着上门来问他美容秘方,烦不胜烦。 小柳本来也想做些什么事,免得天天做米虫,可是自从又病痛发作后,被吓到的何默然坚决拒绝她做任何体力活动,说是要好好养着,并发十二道命令去催卫惜行迅速请严神医过来。期间还将周围城镇的所有医生都叫过来给小柳先看看。 那些医生在威迫下,给小柳的诊断从羊角风到心脉不足到发烧到着凉,甚至有个最离谱的乡下郎中,连小柳有喜都诊断了出来。至于脑袋的问题,答案更是五花八门,从中风到中邪到撞鬼,还有建议找神婆来跳大神的。 气得何默然将他们一顿棍子全部打了出去,其实小柳觉得那个说撞鬼的还算水平不错……于是私下对他说了声抱歉,不过是在心里。 无论何默然催得再急,但据说向云天治疗的过程不是太顺利,严神医对这种少见的疑难杂症具有极高的专研精神,死活不肯离开,只是派了几个弟子来看,他的弟子依旧没研究出小柳到底是为什么发病,于是惭愧地回去报告师父。 何默然甚至动起绑架严神医过来的念头,小柳却觉得现在病情发作似乎没有以前厉害,只要发作时保持心静如水,就会疼痛降低,她考虑向云天现在问题严重,自认为这病一时半会死不了,就坚决反对了他的想法,说再忍几个月也没问题。 何默然只得一边叹息,一边夸她长大了,懂事了。 基于以上种种主观和客观上的原因,小柳只好在昆门做最大的一只米虫,时不时去给案牍劳神的父亲泡杯茶、做个简单小糕点去讨好一下师兄弟外就没啥大事了。 和展颜展笑的八卦座谈会也是每天的必行项目之一,还有个刚入门帮忙打杂的12岁小丫头叫筱尤的有时候也会来参与。她可以将展笑和卫惜行的恋爱故事,隔壁家厨娘家的猫生了几只小猫,其中黑的几只白的几只,新进的女徒弟有那个对莫惜心他们抛媚眼送秋波等等统统报导得头头是道,准确度极高。 在一番分析统计下来结果是李惜缘最受女孩子欢迎,被小柳定性为“花痴”的筱尤双眼冒着粉红色心心地感叹:“据说师父当年不肯收女弟子入室,惜缘师姐立刻挥刀断了自己的长发,跪在师父门前发誓一辈子不做女人,她跪了三天三夜终于打动了师父,也因此成了所有女弟子崇拜的对象。何况惜缘师姐长得既帅又有男子气概,身上总是清爽干净,明白女孩子心事,亲密接触起来也不丢脸,豆腐可以放心地吃啊。” 没想到的是才入门的小白也有人喜欢,用筱尤的分析来说是看起来柔柔弱弱地激发女孩子母性本能,而且那家伙又很别扭,有酷劲,和他说话难度大,挑战起来更加吸引人。 自从她知道小柳和小白关系好后,就三不五时地怂恿她带自己去沁园探探亲,看看小白练习劳累否,或者是抓小柳一起陪她偷窥小白……弄到最后小白以为小柳脑子出了毛病,于是劝她回去休息…… 筱尤:“小姐,你说小白的年龄和我多相配啊,你给他多说说好话,让他将来娶我吧。” 小柳:“门都没,你昨天给莫惜心递了情书,前天去吃了李惜缘豆腐,那么花心还想碰小白!我第一个不同意!” 筱尤:“没门还有窗呢!好男人当然是要多撒网,再慢慢挑的,我才那么小,怎么能一下子定死一个人。” 小柳:“我把你这话告诉他们去。” 筱尤:“小姐……我错了嘛……人家随便说说,你可别当真……要是他们对我印象不好了怎么办……” 诸如此类毫无意义的对话层出不穷,每天的日子简直就是空虚无聊至极。 其他的时候,小柳就在昆山到处逛,看冰雪渐渐融化,看第一朵迎春花开,由于这个世界的文字和原来世界的繁体字差别不大,于是她还去昆门的书房逛过,本来还很兴奋地以为里面肯定有什么武功秘籍,却没想到里面只有些《三字经》《孔子》《百家姓》《千字文》什么的是她看得懂的,其他尽是一些山河游记或哲理书籍,又或是写得文绉绉的华丽文章,让看惯了快餐网络文学的她十分不适应。 展笑听她说想看武功秘籍,就随便拿了本丢给她,小柳翻了一页后立刻发誓,武侠小说中可以看秘籍自学成才的大侠一定个个都文化素质超高,考起试来最少也有举人水准,否则绝对不能领悟这文章里面博大精深的思想,起码她就完全没看懂那些破句子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估计就算把金庸小说里的《九阴真经》给她也会被不识货地拿来垫桌子。 无聊地将重点地方逛完后,小柳又开始逛冷僻地方,包括厨房、马房、账房、茶水房等等。 有天中午,她刚去找小白聊完天,决定独个儿去后山母亲的墓前走走,刚出门却见展颜急急往昆门旁边走去。 小柳好奇地跟着去看了眼,却见一片嫩黄色的迎春花开得艳丽,中间掩着一个小房子,房子墙壁上画者斑斓的花朵。一个穿着灰衣的男人拿着块板子,拿着支笔,不停地画,却不知道画什么。 展颜在那个男人前停下步伐,不知和他说了些什么,然后搬小凳子坐在他旁边,专注地看他画画。 小柳唤了一声展颜的名字,展颜回头见有人来顿时慌了手脚,急忙涨红着脸摇手说:“这是大师兄萧惜言,我过来帮人传话的,见他画画挺好看,所以才停留了一会,小姐你可千万别想歪噢,也别告诉人……” “我都还没说什么,你这叫不打自招吗?”小柳顿觉好笑,“好啦,这事我不说出去。” 灰衣人画得很专注,根本不管是否有人来,他眉毛紧锁,五官冷峻,眼睛里没有任何感情,就好像一块大冰山。 小柳自个儿走近开始细细看,曾经攀风附雅学过几个月艺术鉴赏的她却越看越心惊。 那些画不是平时见到的水墨工笔或写意技法,反而像欧美的印象派画风。他画的是迎春花,黄色和绿色都用得极度艳丽,造型却不停地变形和扭曲,在构图下不停呈现出的是一种深深的绝望,直直逼入内心,刺激着灵魂。 最后她绕屋子转了圈,突然眼睛瞪圆了,连连后退了几步。 屋子后面雪白的墙壁上,一幅画都没有,只有四个血红的大字。 “help” ————橘子有话说———————— 大家真的喜欢这个作品就投张票或者留言和橘子说声吧…… 收藏一下也可以…… 我都快写得没信心了…… 泪奔ing(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天才画家(下) “help”这个词,所有地球人都该知道是英语中救命的意思。最常出现的场景是好莱坞电影里被追杀的金发美女口中。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武侠国家,而且武侠国家是说中文的话,那么有说英语的国家也不出奇,说不准那里还是个哈利波特一样的魔法世界,有个金发碧眼的老外写下英语单词是件很正常的事,可是没见过哪里有老外啊…… 小柳此刻脑筋已经成了一团糨糊,思维开始没边没际地跳跃。 她急忙走回屋子前面,和展颜打了个招呼问:“后面那几个字是谁写的?” “什么字?没有字啊。”展颜不解。 小柳扯着她往后走去,指着墙上鲜红的字道:“就是这个,谁写的?” 展颜恍然大悟地说:“这个啊,不是字来的,是惜言师兄以前在这里乱涂的。” “惜言师兄涂的?” “是啊,师兄喜欢画画,而且是个哑巴,所以不太理人。”展颜叹息着小声道:“练起武来也有些疯疯癫癫的,所以其他的师兄弟都和他交情一般,我刚是来帮忙传话,让他今天下午去参加练习。” 小柳立刻回身走到那个画画的灰衣人面前,俯身在他耳边轻轻地说:“穿越。” 灰衣人继续画画,看都没看她一眼,似乎自己的世界只有手上的笔,和面前的花。 小柳想想后再问:“hello?” 画笔停顿空中,三秒后划出一个漂亮的自由落体,灰衣人抬起头,他一对没有表情的眼睛里突然放出了光芒,直直看着小柳,看了半刻后,突然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疯狂地嘶叫了起来,声音中没有任何逻辑,似乎只是普通的悲鸣。 小柳被他突然的行动吓得半死,连连后退却甩不开那双紧紧的手,展颜见状,立刻一掌打来,将他硬生生地逼后几步,然后大声问:“惜言师兄你到底在搞什么?小姐身体不好,弄伤了怎么办?” 灰衣人站起来又想向小柳冲来,却看了展颜一眼,收住了脚步,只是不停地打量着小柳,然后用笔在画纸上写:where.are.you.from(你来自哪里)? 小柳终于看明白了,于是回答:china(中国)。 他又想了半天后,又写道:iamfromgreece。 前半句小柳明白了,后半句指的是哪个国家,她脑子里一下子没想起来,毕竟高中时念的是应试英语教育,大一就进了医院,所以她外语挺一般,虽然还能勉强交流,不少名词却已还给了老师,这个单词绝不是她印象中比较深刻的美国、英国等地方,于是她试着用中文问:“你是谁?” 展颜在旁边好奇地问:“小姐,你明白他画的东西?” 小柳摇摇头,她知道有些事最好还是别说出来,于是道:“他乱画逗我玩的。” “那你刚说的是什么?” 小柳回答:“我是问他‘穿了’吗?天气太冷,好像他的衣服很薄。” 灰衣人听明白小柳说话,立刻也跟着点头。展颜本性单纯,不疑有他,只是对小柳解释道:“小姐,惜言师兄以前很聪明,虽然是哑巴武功却很好。可在五年前与魔教作战后身受重伤,捡回一条命后就突然变得有些疯疯癫癫,老是听不懂我们说话,而且变得特别喜欢画画,大夫说他是受刺激过度造成了心理障碍,头脑不清醒,所以……和他在一起的人比较少,他就经常来后山画画。” 萧惜言此时背对着展颜,他不停地摇头打手势,并在画纸上速度地画上简单的希腊神殿,又写上2007。小柳看了半天才明白他要表示的是自己是希腊人,2007年穿越过来的。 展颜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只是不停和小柳说:“惜言师兄挺倒霉的,本来是昆门第一弟子,偏遇上这种事,以前教他的心法什么都忘得干干净净,人也变笨了许多,最近两年稍微好一点,起码和他说话会听了,但依旧不肯和我们交流。” 在另一个世界的话,哪怕是希腊人也应该算是自己的地球老乡吧?这算不算是它乡遇故知?思考出的结果让小柳嘴角不由上扬,看着他许久都没有说话。 萧惜言却立刻推开了展颜冲过来,抓住了小柳直盯着她,那对黑得似乎看不见底的眼睛里闪耀着的炽热光芒,他不会说话,可希望小柳明白他的意思,也希望小柳真的是他所想的希望。 小柳明白他的意思,也明白他的悲哀。和自己同样是抛弃了现实中的一切,他却更不幸地成了一个哑巴,花了很多时间才学会听懂这里的语言后,发现自己的生活已经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所有明白下来的东西都和自己的生活南辕北辙,还几乎被人当成疯子。 于是他寂寞,寂寞让人绝望。 穿越决不是一件幸运的事,更没有小说中的浪漫。因为你不能选择时间、地点和角色,你永远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穿越成一只狗。 手腕上传来一阵阵几乎快捏碎骨头的剧痛,他抓的力道越来越大,小柳不由叫了出来:“stop(停止)!” 他这时候才发现不对劲,赶紧松手,却看到小柳手上已红了一大片,有些不好意思地起来,只好打手势让她别生气。 展颜看着小柳的手倒是非常紧张,又回过头责备了萧惜言几句,连连安慰小柳说不要紧,并求她千万别告诉门主这伤痕是惜言师兄做的。 “不会说的,放心吧。”小柳安慰展颜道,“不过我手现在红红的,很痛,能不能去给我找点药来擦上?” 展颜应声离开,小柳看着眼前的萧惜言,笑着说:“我们算是地球老乡吧。” 他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丝欣喜,连连点头,在画纸上用英文写上:“见到你我真的很开心,我原来叫安德鲁,是希腊人,在法国巴黎学习美术,五年前,也就是2007年,我去郊外采风归来的时候,突然遇上车祸而亡,醒来后就在这里,变成了哑巴,还突然学会神奇的中国武术。” 小柳又问:“你懂说这儿的话了吗?” 他继续写:“我在旁边偷偷听人家说话,不过身体里似乎天生就该会一样,学得很快,但至今不会写,所以很难让别人了解我的意思。” 小柳也和他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基本情况,两人小声聊得非常愉快的时候,萧惜言脸色一变,突然站起,将画笔往树丛中射去,然后拔出腰间软剑,狠狠盯着树林。 随着一声惨叫,五个蒙着面,穿麻布外衣的人从旁边树丛中飞身而出,明晃晃的宝剑纷纷向小柳招呼过来。 在英文世界里还没回过神来的小柳不由惊声尖叫: “help.me!”(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遭遇杀手 为什么会有杀手,为什么杀手要来杀自己并不是小柳当前要考虑的问题。因为那剑在电光火石间,已经刺向胸前了,往前一公分就可以送她再次去“享受”永恒的死亡黑暗。 可是,成功往往就只差那么一公分。 那把青锋长剑与持剑的手一起跌落草地,动脉中的鲜血喷出,溅得小柳满脸星星点点,她吓得一屁股跌落地上。 失去手腕的杀手没有惨叫,因为他的脑袋正随着手腕一起坠落在地,他的睁大的眼睛望着地上自己的手腕,似乎不敢相信死亡的事实。 小柳缓缓回头,看见萧惜言的嘴角在微微上扬,他的眼睛中充满了残酷冷漠,软剑上的血滴流过,似乎在兴奋地颤抖。 另外四个杀手丝毫没有被这场残酷的厮杀惊吓到,反而迅速结成剑阵,将矛头指向萧惜言。四把剑从四个方向同时进攻,仿佛天罗地网,又仿若绵绵细雨,将整个人笼罩其中,无处可避、无处可逃。 萧惜言只是冷笑,他将身体迎着剑势擦过,硬是让划出大腿和腰际划出两道深深的血痕,却反手一剑捅穿了另一个杀手的咽喉。 剩下三个杀手立刻改变了进攻方式,而是用纠缠战术和他进行拖延时间,看他伤口的血慢慢流失,等待着体力衰竭的一刻。 萧惜言几度想冲上去再下一人,却总是被闪开,随着失血过多,动作也渐渐似乎有些僵硬,脚步开始不稳。 杀手立刻互相使了个眼色,一人迅速向小柳扑来,欲取她性命。萧惜言大急,想回防救援,始终迟了一步。 小柳见马上要死,害怕到极致后,无意识地顺手抄起地上死人手腕抓着的长剑,狠狠地挡下雷霆一击。 脑海中无数招数如电光火石般闪过,心中阵阵刺痛发作,她看着眼前的敌人,心中招数仿佛早就熟悉得和握筷子、骑自行车一样,根本不需要思考,不要研究,就知道该出哪一招哪一式来抵挡眼前攻势。 情绪一阵激动,她只觉汹涌气血翻腾在胸,一股不知道是什么的热流在身体中乱窜不受控制,让她几乎想尖叫,想发泄。 旁边的杀手见像个小猫似的人突然发威变成老虎,不由得楞了一下,于是小柳立刻一剑抢攻,竟也将他逼后了几步,心头的刺痛却又不住袭来,比以前发作任何一次都要痛,仿佛在制止她用力,制止她使用武功一般。 小柳将牙关咬得很紧,几乎快咬出血来,在强忍剧痛下,一时间周围的尸体和鲜血都不害怕了,只想逼退眼前的敌人,救自己和萧惜言的命。 因为她不想死。 杀手见小柳身体在不住颤抖,轻笑了一下,将剑光化成空中交织的蛛网,在剑光点点后,致命一击直取小柳咽喉。 小柳举剑格架,却未料致命一击竟是虚招,在空中转了个方向刺向小腹,她急急往旁边侧了一下,却依旧被割开了一条大口子。 痛上加痛,令她单膝跪下,只得用长剑强撑地面,不至于倒下。 杀手不会放过她示弱的时机,继续狠狠进攻。 就在此时,萧惜言软剑脱手,如暗器般刺来,贯穿了他的心脏,这位轻敌倒霉的杀手大哥,回过头,眼中透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 而失去了武器的萧惜言已经无力抵抗其他两个杀手的攻击,眼看就要丧失剑下,他却没有一丝畏惧,反而迎向剑身,伸手搏击,欲和杀手两败俱伤。 “不要!”小柳急叫,她强迫自己站起,跌跌撞撞地挥舞长剑向前杀去。 逃也是死,不逃也是死,不如一拼。 就在这避无可避,将死之刻,空中飞来了两片刚发芽的柳叶,一片打在正向前冲的小柳剑上,让她不由跌倒在地,另一片割破了杀手的咽喉。 “谁敢动我女儿!” 随着一声怒喝,昆门门主何默然身影出现在远处,洁净锦缎白衣随风飘动,脸上表情却是怒极。 后面跟着的展颜,见到如此战况,不由大惊失色。 唯一幸存的杀手见势不妙立刻抽身欲逃,可是他并没有逃出多远。又被两片柳叶刺穿了双腿,让他哼都没哼就倒了下去,在地上翻腾挣扎。 何默然拔身而起,瞬间飞到萧惜言面前,迅速给他点了几道大穴。又立刻转身仔细查看小柳的伤势,当看见她腰上的伤口翻出皮肉时,不由露出阵阵心痛,只是轻声说:“柳儿,忍着点,爹爹带你去看大夫。” “爹爹……”小柳摇摇头,手中长剑落地,心中剧痛让她几乎昏厥,眼泪不整齐地大滴大滴掉了下来,她说:“他……好吗……” “他没事,我已经给他止血了。”何默然柔声安慰。不远处传来展颜的叫声:“门主,这个断腿的杀手还有气。” 何默然将小柳一把抱起,抬头厉声说道:“找人来送惜言回去治疗,再让惜缘去查他们的身份,查出后立刻报告给我!” “是!”展颜应道。 小柳听着他们对话,只觉得心脏痛得在渐渐麻痹,仿佛生命即将消失一样,她紧紧抓住何默然的衣襟,轻轻地唤:“我害怕……” 话音落下,意识渐渐消失,只有恐惧在环绕周围。 后来何默然还和她说了些什么,她已经没有听见。 小柳好像做了一个梦,梦中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周围满山遍野都是血红血红的,突然一只手冒出拖住她的脚不让她离开,地下有人在幽幽说:“我要你和我一起跌落地狱。” 她吓得惊声尖叫,死命地去踢地上的手,却怎么也挣脱不开,突然天外飞来一剑,将手砍断。 小柳回头正准备道谢,却见到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提着剑对着她微笑,笑着笑着突然眼珠里就流出血来,神色变得狰狞:“把我的身体还来,陪我一起去地狱!” 那正是死去的何柳。 她伸出尖尖的指甲,抓住小柳往湖中按,小柳看着湖水中倒影出不属于自己的脸,恐惧的心中却不由有一丝安宁。 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了罢。 闭上眼准备认命时,却被另一只有力的手狠狠拉住。 她张开眼,却见到小白担忧的脸。 何柳尖叫着让他放手,可是小白却死死拖着不放,连带着被步步拖入湖水,被湖水埋没了半腰。 “放手。”小柳说。 “不放!”他坚决地说。 “快放手,你这个傻瓜,你会死的!”小柳有些急了。 “不放!死也不放!”小白一脸倔强,“你不能丢下我。” 既然如此,小柳狠狠一口咬下,挣开拖自己下地狱的手…… 她不能死。 因为她有牵挂的人。 因为有牵挂她的人。 所以要活着,好好地活着。 背后传来何柳嘲笑的叫声:“你会后悔的……后悔的……”(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残酷武林 吃力地睁开眼,周围有点点烛光,将房间照得如同白昼。 手似乎被什么抓住,小柳回过头,看见的是小白关切的脸,他双眼红通通的,布满血丝,却充满了关切与惊喜。 “你终于醒了?”他开心地转过头叫:“小柳醒了!” 后面展颜姐妹和莫惜心急忙奔上来看了一眼,又匆匆让人去报告门主小柳苏醒的消息。 “你现在好点了吗?”小白轻声问。 小柳吃力地轻轻扯动嘴角,用沙哑的声音说:“还好……就是……” “就是什么?”他急着问。 “就是醒来……见到一只红眼睛的兔子。”小柳笑了一下。 “我不是兔子!”小白将手松开,握紧拳头想往小柳脑袋揍下去,可是真伸过去又不由化拳为掌,轻轻覆上她的额头:“好像还有些发烧。” 喧哗声想起,一群老大夫拥入,将小白挤去一边,纷纷给小柳把起脉来。 “这……这不可能啊……”一个略年轻些的大夫喃喃说道:“明明都快死了,怎么又活回来了呢?” 他还没说完,整个人就给丢了出去,莫惜心拍拍手呵斥道:“胡说八道什么!明明是你们医术垃圾,竟然说她快活不成了!还让我们准备后事?你们先给自己准备后事吧!” “把这群庸医打出去,狠狠地打!”何默然匆匆从外面走来,声音冷冽,小柳从未见过他那么残酷的表情,心中涌起阵阵害怕。 展颜上前,抽出鞭子甩去,落下处皆皮开肉绽,抽得他们哀叫连连,纷纷连滚带爬地往外逃。 小柳听他们叫得凄厉,地上甚至溅上些许鲜血,不由脸色发白,急忙挣扎着起来抓住何默然的袖子说:“爹爹,饶了他们吧。” 何默然的表情突然转得温柔,他摸着小柳的头发轻轻说:“不打紧的,他们既然看不好病,又乱说话,挨顿打是应该的。” “可是……”小柳脑子飞速运转,寻找理由,“如果把他们打出去,那以后女儿病了还有谁敢看?” “我给你去请药王派的严神医了,很快就会到。”何默然安慰道。 小柳求助地望向旁边,莫惜心却随着何默然一起安慰她:“你别怕,以后你要看医生,我一定去药王派给你请,再不让你见那些乱说话的家伙了。” “可是……我的意思不是这个。”小柳又拉了一下何默然的袖子。 “门主也是急坏了,而且那群庸医说话也太难听,坚持地说你必死无疑,旁边人给他打眼色都看不到,”小白细心地替她拭去额上的汗珠说,“这种脑子的人,还是别做大夫好,这次落师父手里是他运气,换了其他脾气不好的武林人,估计一刀砍了他。” 门外的惨叫声,已经渐渐远去消失,小柳只得无奈地祈祷,对不起,希望你们自家的金创药好用吧。 此时,李惜缘快步进来对何默然拱拱手说:“剩下的那个杀手服毒自尽了。” 何默然怒道:“难道你们就没调查出什么吗?” 李惜缘回答:“他们的衣服和面具布料都是出自祥庆源的最普通的货色,祥庆源分号四处都有,销量甚大,暂时无法查出是那里来的人,请师父恕罪。” “一群饭桶!”何默然愤怒至极,手中不由使上劲,捏着的红木椅子扶手变得好像橡皮泥一般,松开手时,扶手上没有任何纷飞的木屑,却留下入木三分的清晰指印,让人不由惊叹,他想想后又问,“那么惜言呢?他在交手过程中有发现什么吗?” 李惜缘为难地说:“萧师兄是哑巴,我和展笑一起盘问了半天,只知道那些人似乎是冲着柳儿小姐来的,却不知道为何会埋伏在后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我将死去的杀手尸体肚子剖开,发现里面食物很少,估计已经埋伏了很长一段时间。” 何默然沉思一会说:“去将前几年柳儿得罪的人家全部翻出来查一次,看看是否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小柳听着觉得不对,急忙问:“我以前得罪过很多人?” “没什么,都是一些小门派,起不了什么大风浪的。”何默然笑着说,“结果没出来前,你都乖乖呆在门派里,让人跟在你身边保护,绝对不可以离开大门,明白了吗?” 关乎自己性命,小柳连连点头,又问道:“萧惜言还好吗?” “没什么事,就是伤口多了点,要躺个把月。”李惜缘笑着说,“你怎么会去他哪里?萧师兄性格挺怪的,不过还好这次出手把你救下了,没想到他这几年丢下的功夫又回来了不少。” “我只是见他画画,好奇过去看而已。”小柳解释,“那些人杀我的时候似乎不要命一样……应该不是普通杀手吧?” “嗯……那……”李惜缘正想说什么,何默然立刻打断道:“也不过是些鼠辈,不足为俱,这段时间加强守备即可,柳儿无需太过担心。” “可是……那些尸体……”小柳眼前似乎还能看见跌落地上的头颅,睁大眼睛望着自己,突然感到阵阵作呕,她这辈子唯一接触过的尸体,恐怕只有自己上辈子的身体,这次倒好,一见见几个,还死得特惨,心中总觉得好像在看恐怖片一样,偏偏故事的主角还要是自己。 展颜笑着安慰她:“早就安排人处理掉了。” 小柳心里却有些恐惧,萧惜言杀人时眼里闪过的光芒,似乎沉浸于这种快感,而何默然杀人的时候,似乎也觉得这是件顶平常不过的事。 展颜、展笑、李惜缘等人,都很适应这种事,唯一不适应的恐怕只有自己和小白两个初来咋到的人,但小白对他们的手段做法,却极为推崇。 如果在一个世界上,大多数人奉行的想法算是正常的思维。 那么在武林的世界中,自己的害怕杀人的思维反而是个异类? 那么,是应该继续异类下去?还是和他们同化? 无论选择哪一条路,都要面对的是将来的血雨腥风。 入江湖易,出江湖难。 小柳突然开始有些怀念起在洛水镇的和平日子了。 —————橘子有话说———————————— 码字码得好痛苦啊……橘子一小时顶多写一千出头,天天逼着自己存稿…… 为啥群里作者都可以一小时就写出几千呢 嫉妒死我了…… ps:这文好不好看……有啥地方需要改进……各位读者大大请吱个声吧……(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神医驾到 小柳腰间的伤,看起来严重,其实并没有太大关系,只不过是划开了皮肉。在休息几天后,已经可以下地行走,她第一件事就是赶去看萧惜言,说是要给他道谢。 由于何默然给暗杀事件吓着了,所以小柳的此次的出行队伍非常浩浩荡荡。其中包括常驻人员展颜展笑两姐妹、天天耍着小柳玩的李惜缘、见美男就发花痴的筱尤,不定时增加的临时人员有专门来调戏姑娘的莫惜心和三不五时骂小柳是笨蛋的小白,大boss何默然今日有事暂不来临,算是给庞大队伍减了点负。 萧惜言门前,莫惜心很不客气地狠狠敲了几下门,大声喊:“有人在吗?可以进去吗?” 展笑在旁边给了他一个白眼:“萧师兄不会说话,咱们直接进去就好。” 于是莫惜心直接一把将门推开,大家一块儿冲进去,七个人将房间占据得满满当当,却见萧惜言上身赤裸,没有穿衣服,正匆匆忙忙地拿起外袍欲披,却没来得及赶上。他无奈地看着满屋子的女孩,嘴角抽搐了几下,终究是没法笑出来。 此时,健康的蜜色皮肤透露在空气中,他的肌肉均匀,构成一个完美的三角形,缠着一些白色的绷带,呼吸此刻因紧张而有些急促,脸颊迅速抹过一丝红晕,眼中却没有表情,只是挥了一下手,示意大家先出去。 筱尤尖叫一声捂住眼睛,然后从指缝里偷偷地看了好几下,然后扭头跑了;展颜展笑立刻识时务地退出房间,李惜缘却坏笑了起来:“萧师兄身材不错,真让人羡慕。” 小柳见他似乎有些生气,迅速地一手拖着李惜缘一手拖着小白离开了房间。离开后开始反省地问大家:“我们是不是太没有礼貌了?” “会吗?我们又不是故意的。”李惜缘坏笑着说:“小柳你脸红了。” 小白“哼”了一下:“见到帅哥就这德性,真是个蠢才!” “胡说!”小柳不客气地反驳:“你是在嫉妒人家有胸肌你没有吧。” “我年纪大了就会有了!”小白恼羞成怒,“不信将来等着瞧。” 从花痴中回过神来的筱尤在旁边努力地附和他:“我相信小白哥哥将来一定会是帅哥的,胸肌大大地有,是柳儿小姐没眼光。” 展笑急忙敲了一下她的头骂道:“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想死不成?” 几个人胡说八道闹成一团,过了好一会,莫惜心在里面叫:“大家可以进来了。”于是再度蜂拥而入。 萧惜言坐在床上,扫了大家一眼,却对小柳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小柳深呼吸了几口气,定了定神,然后对他说:“谢谢你救了我。” 他却突然笑了起来,笑得扯动伤口,又痛起来,大家都觉得他似乎不正常了的时候,他拿出自己的画夹给小柳看。 上面画着看不到尽头的爱琴海,蓝色的海洋的颜色张狂,泛出点点波浪,海边有白色的神殿,金色夕阳投下,有种纯净无暇的感觉,美得像首诗似的。透露出作者的浓浓的思乡与寂寞。 那是他的故乡,远在不能回去的另一方,而他却无时无刻在思念故乡的人。 萧惜言放下画,用食指指了一下自己的心,又用右手食拇两指捏成半圆轻点下巴,然后指了一下小柳。 小柳看了半天依旧不解这是什么意思,萧惜言见她神情疑惑,又笑了一下,拿过画纸,似乎随意勾勒线条般地写上:sorry。 “啊,你不需要道歉,”小柳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赶紧招手,“是我连累了你,所以应该是我道歉……” 小白也在旁边插口:“谢谢你救了小柳这个笨家伙,以后我们一定会好好看着她,不给她到处乱跑了。” 萧惜言深深地看了小白一眼,只是笑着摇摇头,不予置否。 大家该说的说完,该问候的问候完,一块儿告别离开,小白偷偷拉了一下小柳的手说:“我觉得那个家伙有点奇怪……” 他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当然奇怪,小柳拍了一下小白的脑袋说:“别想那么多了,好好锻炼你的肌肉去。” “你找打啊!” “我是病人!” 吵吵闹闹日子又过了几天,药王派严神医终于传来消息,说是下午准时到达昆门。 众人一片欣喜,唯独小柳有些不安。 所谓神医,总有一些神神道道的地方,不知道他会不会看出自己是灵魂附体,不是何柳本人,也不知道自己的病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每想至此,总觉得天空中笼罩着一片乌云,怎么也无法驱散,好像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小白听了她的忧虑,直接骂她是胡思乱想自寻烦恼,李惜缘说她是太担心自己了,神医没什么病是治不好的,让她放宽心,萧惜言用笔说灵魂这种事不可能给发现的,只要担心自己身体就好,千万不要出事。 在烦恼纠结中,严神医终究是到了。 他一进昆门,没有理会招待,也没有喝茶,直接就让何默然带他来小柳房间把脉。 当见到何柳就是那天和向云天在一块的姑娘时,他也不由楞了一下,却没有多问什么,反让小柳有些不好意思,急忙打招呼:“严神医……好久没见。” 严罔只是冷漠地说了句:“你不过是病人,我是个医生,没什么见不见的。” 于是两人只好沉默不语,把脉的把脉,看病的看病。 严罔诊断了半天,皱起了眉头,何默然顿时紧张了起来,连忙问道:“小女的病可要紧?” “扎针细查。”严罔没有废话,直接掏出装针的袋子,抽出十来根又细又长的银针。 小柳见针寒光闪闪,顿时紧张了起来,连忙问道:“这针……要扎哪里?” 严罔用看白痴的眼色看了她一眼后说:“脑袋有问题当然是扎脑袋,难道还扎你脚板不成?” 于是……小柳看着渐渐逼近自己脑门眼角上的银针……拼命用当初劝说大傻扎针的话来劝说自己,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最终还是不争气地跳起来逃跑了…… “我不要扎脑袋!!不要!!”(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 银针问脉 觉得脑袋上扎针不可怕的人,那是因为挨扎的人不是自己。 如果承认自己是懦夫、胆小鬼、鼠辈就可以不用挨针,小柳一定会抱着严神医的大腿哭着说自己是懦夫中的懦夫,鼠辈中的鼠辈,胆子比蚂蚁还小。 可是严神医显然不是这样认为,他看着小柳可怜兮兮的脸,只是很冷酷地说:“将她抓过来。” “柳儿乖乖,不痛的,扎完师姐给你买糖吃。”李惜缘用“温柔”的声调劝说,只是眼中幸灾乐祸的神情出卖了她的内心。 “你上次给割伤腰都没叫痛啊,怎么现在又胆小了?”莫惜心只是将身影一闪,挡住了门口的去路。展颜展笑默契地拦住了窗口,而筱尤那个臭丫头在旁边托着下巴看热闹,估计想将柳儿小姐畏惧扎针落荒而逃这件新闻拿去做八卦题材。 “废话,那个又不是我要割的好不好?纯属意外!如果有人拿着刀子告诉我要挨刀,我跑得绝对比兔子快。”无路可逃的小柳眼泪汪汪地回头再看银光闪闪的针,又看看死活不放过她的人,终于绝望地问:“严神医……扎针痛不痛?” 严罔摸着胡子想了很久后,斩钉截铁地说:“不痛。” 何默然赶紧跟着劝道:“柳儿,你看神医都说不痛了,你闭着眼,一下就扎过去了,别怕。” 小柳犹豫良久,还未下最后决定,突然身后给人狠狠地戳了几下,半个身子就麻了。她赶紧回过头,却见小白一脸苦恼地说:“明明戳这个穴道就会不能动了啊,怎么你还能回头?” “位置对了,力道不足。”何默然耐心地对他进行教导,“你再多用三成力就可以了。” “噢,我再试试。”小白抬起手指又要戳下来。小柳赶紧叫道:“小白你这没良心的!别戳了,都要给你戳青了!我扎还不成吗?我扎!” “毕竟我是第一次,不太熟练……你要多多包涵。” 半边身子不能动,半边身子能动的小柳,被小白扶着单脚跳着回去床边坐好,闭上眼苦着脸等待银针的到来。 血泪的教训告诉我们,医生说话不能作准。 “啊!!!!!我的妈呀!” 一针扎下,小柳惨叫得和杀猪一样,痛得她五官都皱在一起,眼泪就好像不要钱似地掉,她哭着问:“严神医,你不是说不痛的吗?” “是不痛,”严神医扎下第二针,听着小柳又一声惨叫,笑得有些像刽子手,“我当然不痛。” 天杀的,又给狐狸骗了,这是快痛晕过去的小柳心中唯一的想法。 七八针过去,又呆了半柱香时间,小柳顶着正宗的刺猬脑袋,冷汗淋漓,不停地催问严神医还有多久才好,严罔只是与何默然谈论昆山上的稀有药材可以采摘收购否的问题,对小柳的哀求完全视而不见。倒是何默然看不下眼,训斥了她几句,虎父无犬女,这点小疼痛必须忍耐。 终于再过了半柱香,严罔缓缓地将银针拔出观察几眼,给小柳把了把脉说:“脑袋里没积血,脉像亦正常。” “那她怎么会这样?”何默然急忙站起追问。 “恐怕是癔症。”严罔沉思片刻回答,“极其罕见。” 何默然再追问:“可有救?” “无药可救,只能让她自己恢复。”严罔回答。 莫惜心在旁边惊奇问道:“癔症是什么?天下间竟有严神医治不了的病?” 严罔有些愠怒地说:“癔症不算是病,只是患者会在脑海里冒出很多稀奇古怪的念头和幻想,性格大变,情绪容易激动,老夫还见过以为自己是另一个人的患者。” 展颜好奇地问:“认为自己是另一个人?怎么会有这种事?” 严罔有些不自在地说:“那是乡下一个村落里的后生,不甚落水后发病,醒来后不停说自己是另一个人,而且说了许多奇怪的话,于是他家人害怕,上门求助,老夫见这病似乎来得有趣,就过去看了。结果也是发现脑子没什么重大问题,就是整个人神志不清,不停地说自己能征服天下、策马还是种马后宫什么的,时不时对家人摔碗发脾气,闹着要去学武,进了武馆又不肯好好学,总是说一定有一夕学成的捷径,自己是天下第一,村子里略有姿色的女子都给调戏遍,恨得他父母将他抓起来狠揍了一顿才收敛了些。” 小柳听得满脸黑线,脑子里不住腹诽这个老乡的智商比自己还低,绝对是《你是大法师》等yy种马作品的粉丝。 “这武功一路怎可能一朝一夕学成?”小白却在旁边有些不屑地撇撇嘴说,“后来呢?” “死了。”严罔摊摊手。 何默然一把抓住小柳,声音有些紧张:“这癔症会死?” “癔症一般不会死,那家伙是自己跳崖死的。”严罔无奈地说,“据说跳前还喊着什么主角成功定律,崖下绝对有仙人,完全疯狂了。” 听到此处,小柳差点给自己的口水呛死:那家伙绝对是脑残星来的…… 严罔最后做了个总结:“何门主,令千金平时容易情绪激动吗?” 何默然摇了摇头:“平素虽然很多行为和往日不同,也记不起以前的事,但做事还是妥当,没太出格。” “如果令千金平日表现不会太过古怪,或容易激动的话,就不用太过担心,只要留神别给她去跳水跳崖什么的就可以了。”严罔拿起笔开始写方子,“老夫给她开几贴安神的药,每日服用一次,至于能不能好,就随缘吧,癔症是勉强不得的,逼急了也许会更严重。” 何默然宠爱地摸摸小柳的头发,叹气道:“柳儿患病后倒是懂事了许多,有些像她小时候,也没让我太过操心,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其实我觉得她这样蛮好……”莫惜心小声嘟囔道,却给何默然冷冷一眼扫了回去不敢再出声。 在旁边沉默许久的小白开口问道:“她心口疼痛又是怎么回事?” 此言一出,全部人都沉默了下来,直勾勾地盯着严神医,期望他的回答。 严罔又低头给小柳仔细把了把脉,突然全身僵硬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惊异的神色,却瞬间恢复如常。 小柳紧张看着他,他思考良久后终于缓缓吐出一个字: “毒。” ——————橘子有话说的分割线———————————— 今天加班到十一点才回来,好痛苦好痛苦…… 大家给我点票票补充sp吧 蓝条快空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 心脉怪症 一个“毒”字,满堂震惊,何默然脸色大变,手上握着的椅子扶手瞬间给捏得粉碎,只是一直盯着严罔,等待着他的解释。 “这毒很罕见,”严罔脸色变了变,然后谨慎地说,“是用多种毒草配置而成,奇怪的是,柳儿姑娘中了这种毒后早该死了,怎么还会活到现在?” 何默然脸色更是难看,他阴冷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或许是中毒浅了些,不过这样说来,癔症也有可能就是被毒性刺激而产生的。”严罔说。 “严神医可看得出是何种毒药,何人所为?”何默然眼中透露出一丝杀气,让小柳心中不由一颤。 “让我拿一些柳儿姑娘的血回去看看吧,半月后自有答案。”严罔站起,抽出根中空的银针,趁小柳不注意,狠狠扎入她血管,让鲜血缓缓地流入一个陶瓷的小瓶子里。小柳痛得眉头直抽搐,却又不敢说些什么,只生怕这辈子心痛再也好不了。 采血完毕,严罔拒绝了何默然的宴请,直接告别离开昆门,奔药王门而去。 小柳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心头不安更是明显,只得甩甩头,让自己别胡思乱想。 何默然得知小柳中毒后,更是关怀倍切,刚回门的卫惜行又给他派了出去办事,据李惜缘的悄悄透露,是要查找和小柳结仇的门派,将下毒的人找出来。 听见此言,小柳不由打了个寒战,赶紧问李惜缘找出对方来又会如何,李惜缘只是笑笑让她安心,说一定会将那个家伙凌迟了给她报仇,决不会少砍一刀,还问小柳要不要亲自持刀。 小柳脸都吓白了,只得连连摆手。 就这样,每天灌比黄连还苦的汤药,还被限制行动,小白见她无聊,就将二傻送去作伴,结果二傻受到展颜展笑的热烈欢迎,给各种瓜果侍候周到,压根儿不理小柳这个原主人,将她气得半死,最后终于找了个借口让何默然批准她去找小白玩。 沁园内的桃花开得正艳,小白在树下练剑,动作在这几个月来,居然也学得似模似样,小柳不由在旁边暗暗称赞他真是天生适合习武的料子,这份努力加天生的才能,恐怕将来会有大出息。 剑稍乱,刮上了桃树,零零碎碎打落了桃花,小白的眼睛半眯了一下,细幼的青丝在风中缓缓静了下来,那宛若少女的美丽容颜衬上瘦长的身子,有几分绝色佳人的味道。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怎么这招就是练得不对呢?”还没说完,后脑勺就给小石子敲了一下。回过头,却见小柳立于假山后,笑意盈盈。 “干什么打我?”小白有些恼,收剑走了过去,又问,“怎么跑出来了,外面天凉,师父不是不让你乱跑吗?” “柳园和沁园又没多远,我已经和爹爹请示过的了,”小柳笑嘻嘻地说,“你进步真快,最近他对你可是赞不绝口。” “还是太慢了,我怕来不及。”小白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话后,静静地站着,眼睛眺望远方,似乎有无限感慨在心中。 “怎么了?”小柳不由有些担心地问,她安慰的话音尚未落定,突然腰间一麻,立刻转口大骂起来,“死小白!你居然又偷偷点我穴!!” 小白孩子气地笑了起来:“哈哈,你笨死了,怎么就那么好骗,我这回可没点错吧?” 小柳全身麻木,竟是连根手指也动弹不得,不由郁闷地说:“是进步了,全身不能动了,还不快给我解开?” “师父没教我解。”小白有些为难地说。 小柳急忙叫道,“你去找惜缘或惜心来解。” “惜缘去指导新入门的弟子了,惜心今日下山处理师父吩咐的任务了,好像是要去铲除刺马山的山贼。”小白想了想,直接将小柳拦腰抱起,尚未等她回过神来尖叫抗议,已经将她缓缓放下在草地上,笑着说,“不怕,我点穴能力尚浅,大约过半个时辰就可以自己解了。” “全身僵硬很难受,小白你这个混蛋!”小柳躺在地上有些生气。 小白却回过头,一直看着她的脸笑,笑得她不知所措。突然,他俯下身,轻轻靠近,小柳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在初春的湿冷空气中颤抖,漂亮的眼睛闪烁着动人的光芒,又感受到温热的呼吸环绕身边,不由开始慌张了起来。 唇与唇之间的距离,只余五厘米,仿佛随时就要紧靠在一起,小柳的脸顿时涨得通红,轻轻吐出“不要”二字后,紧张得不知该再说些什么。 小白轻轻吹了一口气,湿热的风拂过小柳的耳边,让她浑身僵硬了一下,不由赶紧闭上眼睛,颤抖着等待他下一步的动作。 时间开始停顿,仿佛空气都凝结在这一秒,身边回荡着只有彼此的体温。 良久,小白突然大笑了起来,他一边爬起一边抱着肚子,笑得几乎满地打滚:“你脸上有只蚂蚁,我给你吹走,莫非你以为我要亲你不成?” 小柳睁开眼睛,看着前面的混账家伙,心中又羞又怒,牙齿气得格格作响,一字一句地骂道:“你这个混蛋!去死吧!” 小白止了笑声,在她身边坐下,坏坏地说:“如果你真的要我亲的话,我还是可以勉为其难的。” “谁要你这个混蛋!那么大个人,也不知道有些玩笑不可以乱开的!”小柳骂道。 小白看着小柳生气的脸,又笑了起来:“下次不开玩笑了,不逗你了,饶了我这回吧。” 小柳“哼”了一声后,看着树上桃花,不去理他。 “喂……小柳你今年十七了?”小白突然问。 “爹爹说是,那就应该是吧。” “怎么看起来十五还没到?” “你这个小鬼没资格说我!” “我十四了,不是小鬼。” “比我小的都是小鬼。”小柳听见他反驳,有点不屑地回答。 小白突然沉默不语,许久后才问:“那五年后,我十九时,你不就二十二了吗?” “是啊,这点数我还会算,你问这个干什么?”小柳疑惑地扫了他一眼。 “没,我只是在想,”小白回头看着小柳认真地问,“那时候你岂不是已经结婚了?” “正常来算的话,估计我孩子都能生俩了,”小柳估算了一下这个时代女人结婚的年龄,又和小白打趣道,“莫非你想做叔叔?” “你这种白痴,”小白跳起来,狠狠往小柳脑袋上敲了一记,“笨得和猪一样,谁敢娶啊,谁娶了你祸害谁,我做叔叔?怕是等到你下辈子都没门。” “按筱尤的话来说,没门还有窗呢,你那么激动做啥,我又没祸害你。”小柳被无缘无故骂得有些郁闷。 “你祸害得了我吗?”小白气得有些口不择言,拍拍长袍站起来就想走,“我练剑去,懒得和你说话。” “等等!我还没解穴呢!”小柳急忙叫道。 “自个儿在这里等半时辰去!我才不管笨蛋!”小白做了个鬼脸,头也不回地跑了。 “不要啊!!你个混蛋给我回来!” 几番呼唤未果,小柳叹了口气,静静思考自己是否那里得罪了那个别扭的孩子,想来想去,实在想不出什么,于是又开始望着天空发呆。 她突然想起了大傻,想起以前一块过的日子,也不知此刻他的病是否好转,不知他是否想起了刘芸娘和他的孩子,也不知他是否已经重回秦门过着和和睦睦的生活,想着想着,心中突然有些羡慕,又有些酸涩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惊天之变 百般无聊中,时间依旧一点点流逝,半月之约期到,严神医却没来昆门为小柳解毒。 何默然只得派人去药王谷催促,可派去的人回来却报告说药王谷不见严神医,似是外出未归,气得他摔了个杯子,又只能隐忍不发。 混江湖的人最怕得罪的就是大夫,因为任何人都随时有可能受伤,不知什么时候得求到大夫头上救命,这也是药王谷虽不擅长武功却可立足一方,没有任何门派胆敢得罪的原因。 何默然虽是怒极,也只能无奈地派人驻守药王门等待严神医回来,等待的日子中他对任何人的汇报都挑剔至极,训练弟子也变得严厉,让莫惜心等人纷纷大叫吃不消,小白却将几倍的训练量都撑了下来,每天累得几乎是爬回房却毫无怨言,让何默然不由刮目相看。 小柳依旧在被禁足中,萧惜言时不时会来看望她,送自己的新画来给她看。画中不再是山水,却是各种可爱的漫画形象,有米奇老鼠、唐老鸭、多啦a梦、维尼熊等,还将它们编成四格小故事。小柳拿着古代宣纸上的漫画,捧着肚子哈哈大笑,恍惚中似乎以为自己又回到那个天天看漫画的现代社会去了。她深知萧惜言是在苦心为自己解闷,不由大为感激。 展颜展笑却对那些漫画表示不解,时不时好奇地问为什么鸭子能站起来走路,又说米老鼠画得根本不像真的老鼠,多啦a梦圆圆的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小柳只得细细给她们解释这些搞笑的故事,她们听了半天后依旧没觉得那里可笑,于是转头打扫收拾去了。 筱尤讨了张多啦a梦去,小柳还以为她可做知音,于是询问为啥喜欢这个。她却傻笑着说:“萧大哥虽然年龄比我大了一倍多些,可也是一等一的帅哥,他的墨宝我当然要拿一张去挂墙上,见画如见人啊。” 小柳看看多啦a梦可爱的脑袋,又想想萧惜言冷峻的脸,再想想筱尤说的见画如见人,顿时笑得直打滚。 一晃十天过去,终于传来音讯说是严神医即将到达,随同而来的还有尹清秋与越门门主夫妇,筱尤听见这个消息顿时乐疯了,说尹清秋是武林第一帅哥,求着小柳到时候斟茶递水多让她上去几趟,好歹让他注意自己一眼,小柳见她满眼的心心,就好像现代的疯狂追星族一般,于是笑着答应了。 等到下午时分,何默然传令打开中门,亲自带着小柳和萧惜言等亲传弟子出去迎接贵客。只见几十个人鱼贯而入与大家打了个招呼,就被招呼着往正厅去。 小柳好奇抬眼望去,却觉得为首的几个人神色都不太自然,严神医旁边跟着的尹清秋面无表情,身上的忧郁似乎又浓了几分,另一个黑衣胖子的脸却有些狰狞,当他用眼角扫过小柳时,小柳感到就好像被毒蛇盯上,有种会被生吞活剥的感觉,不由流下一滴冷汗,黑衣胖子旁边跟着的是个红衣美妇人,脸上脂粉未涂,却不掩天香国色,虽是笑着和大家打招呼,可是所有人都能感觉出她的笑容有些虚伪。 大厅前,黑衣胖子摆了摆手,让跟着他的人全部留在门口等候,和尹清秋等人入厅就坐,小丫头急忙上前斟茶,何默然笑着问:“今日可是大风将楚兄吹来了舍下,真是荣幸。”说完后他又转头指着黑衣胖子和红衣美妇和小柳介绍:“这是越门门主楚天行,为人急公好义,是非分明甚是一代高手,这位是楚夫人谢三娘,聪明机智、贤惠无双,你可得跟人家好好学学。” 小柳急忙鞠躬行礼,楚天行却冷笑一声,转头不去看她,何默然见他如此无礼,不由有些疑惑又有些愠怒起来。 楚夫人却笑着伸手将小柳扶起说道:“听严神医说柳儿姑娘身中剧毒,我出身五仙派,略通岐黄,故随神医来替姑娘看看。” 何默然闻言大喜,急忙谢道:“楚夫人能替小女看病,何某不胜感激。”他见小柳似乎疑惑不解,又解释道,“楚夫人是现任五仙派掌门,天下任何毒物都瞒不过她的眼睛,这回你可有救了。” 小柳闻言,急忙再次鞠躬道谢。 楚夫人伸手搭上小柳脉搏,又细细地询问了她一回发作时的症状后问:“你是不是一用武功就心口痛?除此外还有什么症状?” 小柳点点头说:“心里一郁结或用力过猛就会痛,武功一点都使不出,以前每月会剧烈发作一回,现在似乎发作时只要心平气和,疼痛就会减少。” 楚夫人又问:“你是什么时候染上此毒的呢?” “不知道,”小柳老实地回答:“我一年多前的事已经全部忘了,但在有记忆的日子里,这个毒一直伴随着我。” “姑娘可否将你记得的事细细说来?”楚夫人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你是在什么地方失去记忆的?具体日子是什么时候?” 小柳觉得她神色不对,急忙将手抽出,小声地说:“是洛水镇附近的梓山,日子是九月初三。” 尹清秋在旁边突然插口道:“梓山离那里,快马加鞭的话,七天可以赶到。” 轰隆一声,桌子整张破碎,楚天行站了起来,伸出粗壮的手想抓小柳,小柳一惊,急忙往何默然身后躲去。 “你养的好女儿!”楚天行的声音气得有些颤抖,旁边尹清秋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 何默然冷冷问:“不知小女何时得罪楚兄了呢?” “哈哈!”楚夫人突然笑了起来,她轻身站起,凄然地对何默然说:“令千金中的是‘鸠梦’,乃五仙派不传之秘。” “那又如何?”何默然问道。 “‘鸠梦’必须配合五仙派的独门心法使用,全天下能用此毒的只有三个,”楚夫人一双美目紧紧地盯着小柳,仿佛天下没有任何事可以让她分心,“一个是上任五仙派掌门谢婉,她八年前已经仙逝了,另一个是我,可我自从嫁与相公后已极少行走江湖;还有一个是我家笑儿,上年3月,我将此功夫传与她,她资质平庸,大约5月时才勉强学会。”她顿了一下后继续说,“这个毒药银针难辨,寻常大夫无法诊断出来,却会封锁中毒者的武功,让人七日后发作身亡,死时痛苦难耐,由于太过霸道,所以在五仙派门规中,此毒不到生死关头不可轻易动用。” “那么这种毒又为何会在柳儿身上出现?”何默然额上冒出一滴冷汗,握着小柳的手开始颤抖,他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什么。 “梓山离空山,快马正是七日路程,柳儿姑娘中毒恰是此时。”尹清秋咬着牙道。 楚天行终于忍不住大吼了起来:“她就是杀死笑儿的凶手!” ————————————橘子有话说—————————— 橘子的猫癫痫破坏了神经,被医生安乐死了。 我很想哭诉心里很痛,但又什么也说不出。(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 步入漩涡 “赔我女儿命来!” 楚天行身形一动,已到小柳面前,双手成爪,狠狠向她咽喉掐去。 他的速度实在太快,小柳连尖叫都来不及,已经见到一只粗壮的大手伸到自己面前欲取自己性命。 她欲闭目等死之刻,旁边何默然看似柔柔一掌击来,四两拨千斤地从侧打在楚天行的手腕上,化解了这雷霆一击,又顺势将小柳拉着退开三步,冷冷地说:“楚门主欲在昆门杀我爱女,未免也太不将何某放在眼中了吧?” 旁边昆门众弟子见势,立刻抽出长剑,将大厅围得水泄不通,剑锋全指着中间楚天行等人。 一时间,杀气弥漫开来,空气中充斥着紧张,所有人都如石雕般保持着不动的姿势,观察着对方的行动和弱点,小柳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摆,脑中一片空白,额上冷汗淋漓,不知如何是好。 何默然将小柳掩在身后道:“柳儿虽然任性了些,但杀人这种事,她是不会做的,此事疑点甚多,楚门主可要调查清楚些!” “什么证据?‘鸠梦’就是证据!她定是在杀死笑儿时,被笑儿打中!”楚天行大声叫道。 “此毒怎会是‘鸠梦’?你早先说此毒命中必死,可柳儿还活得好好的。”何默然冷笑。 “那是因笑儿习此毒时间尚浅,未能完全掌握出手心法,因此效果有些偏差,但毒定是‘鸠梦’无疑。”楚夫人也有些激动了起来。 事情变故时一直站在旁边忍了又忍的小白,此刻终于忍不住喊了起来,“你胡说,小柳不会杀人的!她连杀鸡都不太敢!怎么可能会杀人?” “杀鸡都不敢?呵呵~”楚夫人笑着说,“两年前因为小小的口舌之争,立刻一刀将奇术门三弟子右臂砍下的人,怎么不敢杀鸡了?你这孩子说的笑话真好笑。” “楚夫人,那时候柳儿年龄尚小,不明是非,和奇术门的纷争已经调解,往后请不要再提。”何默然说。 此言一出,小柳觉得脑袋中仿佛给道雷劈了一样轰轰作响,反反复复地盘旋着:何柳居然可以因生气砍人手?居然砍人手?砍人手?这……这不和金庸小说里的郭大小姐一样吗?当年看《神雕侠侣》的时候,几乎对那个女人看一路骂一路,莫非何柳就是这样的人?一句不明是非就可以换人家一条手? 小柳不由愤愤然起来,她知道何柳以前的刁蛮任性,却万万没想到竟任意妄为到这个地步,旁边莫惜心他们脸上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似乎对这些事已经早已明了。 突然回过神来,小柳想起何柳就是自己,无论她做了什么,都可以算是自己做的,包括砍人手臂,甚至这次的凶杀案的嫌疑。她抬头看着小白,见他此刻正望着自己,眼中流露诧异的神色,顿时觉得心里绞痛起来,只是不停地摇头,却无法张口反驳一切。 心开始彻骨寒了起来,仿佛跌入一个深不见底的冰窟,没有出去的方法。谁可以救自己? 楚夫人又开口了,说的正是她想的话:“莫非一句不明是非可以换一条手臂?那么我也对柳儿姑娘不明是非一回如何?” “胡说八道……”小白沉默一会后,转向楚夫人,很不客气地说,“你血口喷人……小柳不是这样的人,你撒谎!” 楚夫人脸色一变,袖中三把飞刀射出,莫惜心立刻扑了上来,将小白推到一边笑道;“小孩子乱说话,楚夫人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小柳决不是哪样的人……”小白推开莫惜心,低头喃喃说,“我认识的小柳善良……乐观……总是会为别人着想……我不准你们说她坏话!” 最后一句话,他是直接对楚夫人吼出来的,眼睛中坚毅无比,周围所有人都看着他沉默不语,没有人附和他。 “别闹了。”莫惜心轻轻推了一下他,小声说,“失忆前的柳儿确实做了不少不太恰当的事,不过这个时候应该研究的是楚门千金的被杀事件。” 一直没有说话的尹清秋上前一步拱手说道:“何门主,晚辈无意冒犯,但柳儿姑娘身上疑点确实甚多,楚门主夫妻爱女之死总要彻查清楚,恳请何门主不要阻拦。” “是她做的如何,不是她做的又如何?”何默然冷冷地问。 “是她做的自当杀人填命!若不是她做的,楚某也不冤枉好人!”楚天行喝道。 “柳儿一年多前跌落悬崖受伤,已经失去了记忆,恐怕难以调查。”何默然说。 严惘却悠然说道:“是不是真的失去记忆还可以查一下,癔症这种东西也可以装出来的。” 何默然怒道:“柳儿癔症可是严惘你亲自诊断的!” “情况不同,不同,”严惘摇摇头说,“我可以确定何柳的头脑是没问题,而你们坚称她失忆,所以只能下癔症的判断,但是否有心伪装的癔症,我还没有进行深入的诊断。” “哼,我看你们是联手想把我女儿往死里推。”何默然恨恨咬牙道,“何某绝不会将女儿交出的,你们请回吧,否则别怪刀剑无眼。” 说完他挥挥手,昆门剑阵近了一步,杀气更是逼人,楚天行骂道:“你想将我们诛杀在这里恐怕没那么容易,此事来前我们已经派人上书给问武堂,你以为包庇女儿能包庇到几时?” 何默然脸色变了变,低头思索,久久无语。 尹清秋开口说:“何门主,不如将此事交由问武堂审理,今年主持问武堂的是秦门门主向峰,他为人光明磊落,铁面无私,想必不会冤枉了柳儿姑娘,你看意下如何?” 楚夫人又道:“真不是柳儿姑娘做的,我们也不会白赖着她,交给问武堂审理此事,已是我们越门最大的让步了,若是这样也不肯接受,天下将如何评价昆门声威?此事望何门主三思。” “天理昭昭,何门主莫要因一己之私,让昆门数百年的颜面尽失!”楚天行将桌上茶水往地上一倒,转身大步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又回头说,“如果一星期后何柳不到问武堂,越门将与问武堂联手上门讨人! 说完此话后,楚夫人、尹清秋和严惘纷纷与何默然鞠躬道别,领着门口弟子随着楚天行一块离开昆门。 何默然缓缓坐在椅子上,脸色似乎苍老了十岁,他拉过小柳问:“柳儿……告诉爹爹,这事真的是你做的吗?” “对不起,”小柳看着他的表情,心里感到阵阵难过,于是老实地回答,“我真的什么都想不起了。” “你可知道,若此事真是你做的,上问武堂只有一死。”何默然无奈地说。 “可是不上问武堂,天下都会认定是我做的。”小柳轻轻说,“只有去问武堂,还有一线生机,或许这事确实不是我做的。” 何默然点点头,他轻轻地摸着小柳的头发柔声说:“柳儿你先去休息吧,爹爹会想办法帮你处理的。” 他虽然在微笑,可是笑容却充满苦涩,手在轻轻颤抖,小柳也笑着看了他一眼,强忍眼泪转身离开往柳园跑去,小白在后面没叫住她匆忙的步伐。 很多事情,小柳很早就清楚。 穿越到另一个身体后,除了要承受她所有的爱,还要承受她所有的罪,这很公平。 她获得了何柳的身体、父亲、朋友等一切美好的事情,也要面对何柳犯下的一切罪行。 哪怕是死罪。 只是,她看到大家对她失望和怀疑的眼神,又或者是无条件包容的眼神,仿佛都在说,你确实是个坏人,你肯定做了这样的事,你就是这样的人。 这种眼神刺得小柳心里疼痛不已。 没有人知道她真的什么都没做,没有人知道她身体里是另一个灵魂,她没有做过任何坏事!没有! 突然一只手拦住了她的去路,小柳轻轻抬起头,见萧惜言站在面前对她轻轻微笑,拦住了去路。 他打开手上画本,用英文轻轻写了几个字:别哭,你绝对是无辜的。 天下还是有一个人知道的。 小柳愣愣地看着萧惜言,眼泪掉了一地。 ————————橘子有话说———————————————————— 今天更新都要三千了……给俺票票鼓励吧(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 柳笛声声(上) 一夜无眠,春雨依旧淅沥沥地下,打着窗外的柳树,落在青石地板上,有一种凄凉的感觉。 那或许是我的心情。 小柳坐在门前的回廊长凳上揉了揉哭红的眼睛,任由小雨轻轻飘撒在自己身上,却无法冷静纷乱无章的思绪。 “天寒,别着凉了。”身后传来熟悉的嗓音,她转过头去,是小白撑着一把红色的油伞轻轻挡去她面前的飘雨。 小柳抬头看着他,发现自己从前似乎没注意,他的身形已经高了许多,脸上的稚嫩已经脱去不少,少女般圆润的面庞有了些许青年的棱角。只是他那双黑宝石般的眸子充满了血丝,有深深的黑眼圈,显得人有几分憔悴。 两人沉默许久后,小柳终于开口,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来了?” 小白也在长凳上坐下,将油伞轻移,确认她不会被雨淋到后才开口:“我想有人应该会抱着被子偷偷哭一夜,变成红眼睛兔子,所以过来看看。” 鼻头一酸,小柳又几乎掉下泪来,嘴上却逞强地说:“谁是红眼睛兔子,你自己眼睛都成熊猫了。” “什么是熊猫?”小白不解。 “眼眶是黑色的一种熊。”小柳简单解释。 “没听说过,你又是诓我玩吧,”小白笑笑摇头,两人又陷入一片沉默中,耳边只有雨的声音飘荡。 “你也觉得是我杀人了吗?”小柳终于轻轻地问了出来。 小白叹气答道,“昨天莫惜心他们和我说了许多你以前的事……” “我也问过展颜她们……”小柳喃喃地说,“那些事真的很过分……连我自己都受不了……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讨厌。” “嗯,是很讨厌。”小白突然转过头,伸出手轻轻抚上小柳的脸颊,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但无所谓,只要是你就可以了。” 小柳给他的目光看得有些慌乱,急忙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不管你是谁,我也不管你做过什么,”小白坚定地说,“对我而言都是一样的,只要你是那个当年将我救下来,还收留我的你就够了。”他的手突然一松,油伞落地,双臂一收将小柳拥入怀中,“那天,你抱着我的时候……我就决定这辈子,无论你去哪里我就跟你去哪里,只要是你就可以了,所以你别担心,我会和你在一起的。” “傻瓜,”小柳的鼻子又酸了,“怎么可能跟着人一辈子,莫非我死了你也跟着不成?” 小白没有回答,只是双臂抱得更紧了些,似乎怕松手小柳就会消失似的,许久后他才说:“不知为何,我觉得他们说的何柳和你不是同一个人。” “身体是同一个人。” “我不明白。” “我不能说。” “那我就等你愿意告诉我的时候。” “小白……对不起。” “你这个傻瓜。”小白松开手,伸出手指弹了一下小柳的脑门,笑着说,“居然还和我道歉?笨死了。” “你的伞掉了,身上都淋到了,到底谁笨……”小柳也笑着反驳。 “还是你笨……” 两人就在廊下,窃窃私语许久,研究问武堂之约和杀人事件,越谈越感到不安,小白提议两人干脆逃跑去找个什么地方隐居,小柳问他如何过门外有人看守着的吊桥而不给人发觉时,他就郁闷了,只是一个劲地埋怨自己的功夫进展太慢,没办法带小柳跳过去。 综合下来的结果是,如果想离开昆门,非何默然同意不可,可是他会同意吗?若是小柳离开昆门,那就绝对会给扣上畏罪潜逃的帽子,越门定会全力追杀,昆门声誉一落千丈,这些事算起来根本就是得不尝失。 一筹莫展之际,远处展笑匆匆跑来,向小白点了个头后,对小柳说:“门主有请柳儿小姐去后山。” 小柳赶紧和小白告别,随着展笑去后山,刚出门,就听耳边传来一阵悠然柳笛声,随着细雨飘扬风中,音中含着无限哀痛,又似乎将人带入过去美好回忆,两相对比,更让人肝肠寸断。 走进温玉墓碑,见何默然修长身影孤伶而立,他依旧身着锦织白色长袍,腰间配一条绿色绣暗花腰带,垂着块羊脂美玉坠,满头长发简单拢在耳后扎成一束,鬓边可见些许白发,一双保养得很好的手折柳为笛在专心地吹着,连人走近都没放在心上。 展笑行了个礼就自行退下,小柳走上前,将手中油伞举高,隔断了飘落他身上的雨点,她静静地站着,听着哀怨笛声不由让心泛起阵阵伤感。 约莫半个时辰后,他将笛声停了转过身看着小柳,笑着说:“以前菱娘很喜欢柳笛,我跟她学着玩,没想到如今却成了思念她的声音,可惜我怎么也吹不出她那么美妙的调子。” 小柳不知他话中何意,只是说:“爹爹已经吹得很好了。” 他接过小柳手上的油伞撑着,又抬头向远方眺去,眉头紧锁,眼里似有无尽烦恼,沉默许久后说:“柳儿……当年你娘吹柳笛的时候你最爱在她旁边缠着她,要她也给你做柳笛玩,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 何默然并不回答,只是将伞搭在肩上,伸手挑下一条柳枝,用手指捏住柳条的上下两端,转动外皮,再抽出中间的芯,轻轻剪齐,又细心地在上面钻出几个小孔。他做得很慢很慢,仿佛在做一件绝世艺术品般。 终于,半响后他将做好的柳笛放唇边试吹了一下,悠长清亮的声音与他原来那只的哀怨低沉之声不同,似乎充满了青春的动力。他将柳笛替给小柳说:“你试试吹。” 小柳拿着柳笛,放在唇边用力一吹,笛中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看看柳笛的形状,模仿何默然的样子,又轻轻地一吹,这回声音是发出来了,却如同破锣般难听,丝毫没有任何美感。 吹了又吹,吹得满脸通红,柳笛曲调依旧无法成章,小柳终于丧气地将柳笛交回给何默然说:“我吹不好,还是爹爹吹吧。” 何默然拿着柳笛沉默许久,眼中闪过一丝绝望,最终他慢慢地问: “你……到底是谁?” ————————橘子有话说—————— 明天就可以精品推荐了~好兴奋 大家喜欢这个文文的请多多收藏推荐啊 橘子谢谢你们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 柳笛声声(下) 何默然一句质问,吓得小柳魂飞九天,没多久后,又迅速地镇定了下来。 她早就知道,迟早有这一天,亲生的父亲怎么可能一直发现不了自己女儿灵魂给调换?可是自己到底是谁这个问题却非常难解释,甚至连她自己都想不清楚自己该是陆小柳还是何柳。犹豫中,何默然又发问了:“这个身体是柳儿的身体,我当初带你回来时,就让展颜和展笑仔细查看过,但是你并不是柳儿,性格相差太远了,而且柳儿自小跟母亲学吹笛,怎可能患病后就完全吹不出了,你到底是谁?” “我是陆小柳。”小柳见无法隐瞒下去,心里一横,吐出实话。 何默然继续喝问:“为何你的身体与柳儿一模一样!” “我……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这样了。”小柳结结巴巴地说,“我并不知道为何如此。” “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不得有任何隐瞒。”何默然的手在轻微颤抖,脸色变的苍白,他狠狠地说,“如果你骗我,我就杀了你。” “我可以说,但你未必会信……” “信不信由我决定。” 小柳将另一个世界的事稍稍隐瞒,只说自己是遥远国度的灵魂,死后附身在何柳身上,然后发生的事都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出来,一边说一边暗暗埋怨自己绝对不是做情报工作人员的料,稍一逼供什么都招了。 说完后她不安地望着何默然,何默然的神色有点古怪,一直看着她发呆,直到很久后才小心地问:“你确实没有癔症?” 小柳顿时一囧,急忙答道:“我说的是真的……” “世上怎会有借尸还魂这种荒谬的事!”何默然怒道。 “我也觉得很荒谬啊,我都觉得自己差不多是癔症了。”小柳小声分辩,“反正,我脑子里知道的就是如此,是不是病我也不知道。” 何默然说:“我原本以为是昆门的对头刻意找人假扮柳儿,伪装得一模一样混进来,可观察许久,又觉得不可能。” 小柳问:“为什么不可能?” “谁会找那么多破绽的伪装者?” 小柳顿时哑口无言。 两人沉默许久后,何默然轻轻地问:“我的柳儿……真的已经死了吗?” “嗯……” 何默然缓缓伸出手,放在小柳的脖子上,突然抽紧,小柳顿时觉得压力传来,几乎说不出话来,他温柔地问:“如果我杀了你,我的柳儿会回来吗?” 小柳脸色憋得发红,抓着他的手不停地挣扎,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柳儿虽然脾气不好,任性又刁蛮,可毕竟是我唯一的女儿……”何默然喃喃地说,不知在告诉谁,“她再不好,也是我的女儿,任何人都不可以代替……” 窒息的感觉袭上脑部,小柳觉得自己马上又可以再死一次之刻,何默然突然放了手,她狠狠地坐倒在地上,抚mo着发痛的脖子恐惧地望着他。何默然将手收回,看着自己的手掌发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么一样,突然长长地叹了口气说:“你死了柳儿也不会回来……我不会再让柳儿的身体死一次的。” 何默然见小柳害怕的神色,突然眼睛红了,伸出手欲扶,小柳却吓得往后一缩,整个人坐在雨后泥地中瑟瑟发抖。 “不是你的错……不是……”何默然不停地劝说自己,他神色复杂地看着小柳,“让我好好想想……你……先回去吧。” 小柳恐惧稍平,挣扎着站起来,对着何默然鞠了个躬说:“对不起……我以前不敢说出真相,而且你长得太像我以前的爹了……所以……欺骗了你……” 道歉完后,她也不敢看何默然的表情,头也不回地跑下山去…… 她心里明白,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做了,就要坚强地去面对,无论是福是祸。 跑了至中途,小柳回过头,看着何默然蹲下,抚着温玉墓碑在颤抖的背影,就好像看着自己父亲在难过一般,心中似乎给千斤巨石压着般的揪痛起来,无法平息自己的难过情绪,这种疼痛渐渐蔓延至全身,让她倒在地上,陷入昏迷。 醒来时已是半夜,却不是自己的房间,旁边灯光昏黄,何默然坐在床头看着她。 小柳心中一紧,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看着灯火,不知该说什么。 “昆门与你从此恩断义绝,没有任何关系。”何默然冷冷地说。 小柳心里一酸,连连点点头。 “我虽不杀你,却也不希望你继续留在此处,”何默然拿出一个包裹递给小柳,“这里面有银票和一些生活用品,我会派惜缘悄悄送你去昆山山脚,那里有一部马车在等着你,车上有我拜托的易容师替你易容,然后送你去一个偏僻的地方过日子,如果你继续在外面游荡给昆门发现,我定会杀了你,因为我不想再见到你的脸,明白吗?” “是……”小柳抱着包裹回答,然后轻声问,“那小白呢……你也要赶他走吗?” “他既是我亲口收的弟子,自当留下!” “那就好……”小柳挣扎着站起,往门外走去,又回过头望着何默然说,“爹……何门主……你往后……要多多保重。” 何默然转身挥手,没有说话。 李惜缘已在门口等着,见她出来急忙接过包裹,悄悄带她往门外走去,小柳看她神色有些不安,心中觉得有些解不开的疑惑,却不敢多问。 门外,吊桥给风雨淋湿,轻轻摇弋着,李惜缘柔声笑道:“走吧,走了后就不要回来了,山下有易容师在等你呢,要给你弄个绝色美女的相貌吗?” 小柳突然心中如惊雷劈了一下,终于明白了何默然的意图。 他并不是要赶自己走,而是要救自己。否则赶她离开为何还要易容?说什么不要给昆门发现,其实是不要给越门发现。何柳在越门千金被杀一事上,多半是逃不了干系,上了问武堂怕是有性命危险。何默然不是傻子,她不是何柳这件事,应该早就有察觉,拖到今天才做最后的质问,还出手装作要杀她,不过是想逼自己逃跑…… 他早就什么都知道……早就认了自己,现在是宁可赔上昆门数百年的威望和自己的名声,也要救自己性命啊…… 眼泪满眶,小柳不顾李惜缘的催促,突然转头就跑,跑至昆门门口,却见何默然痴痴地站立在那里,见她回来,整个人顿时一愣,恶狠狠地说道:“你还回来做什么?还不快点滚!” “我不滚……”小柳丢下手中的包裹,扑入他怀中,“爹……让我上问武堂吧。” “说什么傻话!你给我滚!”何默然伸手欲推开小柳,却怎么也下不了狠手,声音也有些颤抖起来。 “爹,如果我走了,就得背上杀人犯的罪名活下去,还要像蚂蚁一样到处给人追杀……昆门百年声望为此一夕尽毁,这不值得……”小柳哭着说。 “别说傻话了……难道你想我亲眼看着自己女儿被杀吗?哪怕是有一分可能性都不行!”何默然脸上的假面具终于脱落,他急忙说,“现在惜行查出来的结果对你相当不利……你是个好孩子,柳儿做下的事与你无关,还是快走吧。” “不,我不走,与其过生不如死的生活,我宁可上问武堂一博,无论是好是坏,都有个痛快。”小柳抬起头,坚决地看着何默然说,“你把我当女儿看,我做女儿决不能让昆门的因我而折损,更不能让爹爹因我而担上徇私包庇的罪名。” “你这个笨孩子……”何默然一把抱过小柳,久久不能言语。 小柳的肩上感到一丝的湿润,她将头埋入何默然温暖的怀中,轻轻地说: “谢谢你……” ——————我是有良心橘子的分割线—————— 啊啊啊啊啊啊,推荐了推荐了~~ 感动中 各位读者大大,请用收藏、票票和留言抽打我吧 码字这种事,多抽打抽打才会勤快的撒 所以请尽情地抽打橘子吧~来吧来吧~~ by:近来发现自己神经线路不太正常的橘子(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 虎山行 何默然、萧惜言等人骑着骏马在外面驰骋着,小柳再次坐在昆门的马车上,心态比第一次上车时放松了不少,她翻着小抽屉里的零食不停哄冷着脸的小白吃,小白却扭过头不理她。 何默然在窗外撩起帘子对她说:“柳儿,前面不远就是平安镇,我们今夜在那儿落脚,明日……就可以上问武堂了。” 小柳连忙点点头,又回过头对小白说:“别苦着脸了,你才入门几个月,不会骑马是正常的,就别耍小孩子脾气了。” “我不是因为这个才生气!”小白气急败坏地叫了起来,“都不知道你猪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一团糨糊,有机会跑不跑,居然自己要上问武堂找死。” “能跑吗?跑了还不是一样给追杀?说不准还要死更惨!你才是猪脑袋!”小柳反驳。 “蠢材!”小白恨恨地骂了声,“你怕的是连累别人罢了,烂好人!” “那换了你该怎么办?你会跑吗?”小柳问。 小白唇间动了几下,最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小柳摸着他的脑袋轻声说,“这是我家乡的谚语,我觉得自己福大命大不会死。” “我不想你死……” “我知道。” 说着说着,马车骤然停下,展笑撩开车帘让两人走下,小柳抬头看了看天空,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连日来的阴雨已经消失,满天尽是鲜明的蓝色,这是代表宁静的颜色,也是代表忧郁的颜色。 萧惜言在旁边走过来,将一件大红色披肩披上小柳的肩膀,她回头轻轻地笑着点了点头,踏入客栈内。 没有人有心思吃饭,何默然的更是沉默得可怕,小柳简单地动了动筷子,就告退回自己房间,看太阳悄悄落下在远处山的另一边,血红的余辉笼罩了天地,远处有乌鸦悲鸣,街道上人都匆忙回家去,原有的繁华迅速清净下来,一切都静悄悄的。 能亲眼见到这些古老的街道,或许本身就是一种幸运,这份景色比电视剧里刻意伪装出来的更美更自然,这是否算是不枉穿越一行?小柳突然笑了起来。 很快,夕阳的光辉也渐渐褪去,属于夜色的深沉蓝色帘幕挂上天空,一轮皎洁圆月渐渐升起,街道上又突然繁华了起来。小柳惊讶地望去,见他们手持灯笼,步向河边,将点着蜡烛的小船渐渐放行,小河流经客栈,她可以清晰地见到蜡烛有红色、黑色和白色,顺着波光闪闪一直走,有些船很快就沉了,有些船却一直顺着小河流出城去。 有人在窗外叫她的名字,小柳急忙望去,却是小白正对她招手,他举起手,手上有一只小船。于是急忙叫道:“你在那里做什么?” “呆会再告诉你!”小白说完后,就将小船上的蜡烛点起,随着那些人的船一块放入河中,小柳见到他的小船一直飘啊飘,流到自己窗前,上面点着白色的蜡烛。小白正跟着小船走,脸色极为紧张。 旁边有只黑色蜡烛的船碰了一下他的船,小船几欲翻倒,小白脸色顿时变了变,似乎有些紧张,索性船只是摇晃了一下又继续向下流去,终于出了城门,他这才松了一口气,急急往客栈内跑去。 小柳房间的门给推开了,小白将路上顺道买的糖炒栗子放上桌子,然后搬了张凳子跟她一块儿坐窗边看外面景色。 “那个船是做什么的?怎么那么多人放?”小柳好奇地问。 小白剥了一个栗子丢入自己口里说道:“那是这里人祈求运气的,白色是平安、红色是爱情、黑色是悼念。” 小柳笑了起来:“那你是去给我求平安了?” “我想……试试看其实也无妨……又不花钱。”小白脸突然红了,他转过头,不停地剥着栗子边吃边说,“其实我原本不想放这个的。” “那……万一我出了什么事,你会不会再给我点黑色的蜡烛?”小柳望着窗外放着黑色蜡烛小船的人,突然问。 突然,她头上传来一阵剧痛,回头一看正是小白狠狠地在敲自己脑袋,她赶紧摸着脑袋上的大包求饶道:“小白大侠,我错了,不应该乱说话,你饶了小的这一回吧。” 小白正想敲第二下,听见她这番说话,顿时不由笑了出来,又觉得此刻大笑得不妥,急忙掩唇迅速恢复正经的模样,看了小柳良久后突然说:“我不会给你点黑色蜡烛的,永远不会。” “喂……如果你做什么傻事,我不会原谅你的。”小柳也收敛了笑容,认真说道。 “你想太多了,”小白移开了视线,突然指着远处叫道,“是展笑和惜行在买东西,叫他们再买点栗子吧,快吃完了。” “就知道吃。”小柳无奈。 大家一个接一个地进入小柳房间,凑成了两桌牌,大家笑笑闹闹地玩个不停。 小柳终于有机会看清展笑的未婚夫模样了,他的脸颊比较瘦削,表情有些不苟言笑,挺木纳的一个人,虽不俊美却给人稳重可靠的感觉,和说话爽快利索的展笑挺相配的,于是忍不住陪着莫惜心一起打趣他们,惹得展笑终于脸红逃跑了,卫惜行急忙追出门去。 没有人提明天的事,也没有人提将会怎么样。小柳感激地看着大家,知道他们希望自己开心一些,将心态放宽面对即将到来的考验,也知道他们是真心关怀自己,希望自己没事。 大家玩着玩着,不知不觉已是半夜,何默然推开房门冷冷地咳了一声道:“都什么时候了,明天还要赶路,回去休息!” 大家立刻一哄而撒,何默然掩上房门对小柳说:“经过细细思量和查证,我已找到将整件事推翻的方法,你且放宽心,切莫害怕。” “请爹爹放心,女儿不怕。”小柳坚定地点点头。 何默然笑着摸摸她的脑袋,转身离开。 小柳吹灭了桌上的油灯,仿佛催眠似地对自己说:“不怕……不怕……我已经死过一次了,顶多再死一次,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怕……不怕……” ————我是有良橘子的分割线—————————— 由于很多大大都会在文中设立小剧场让书中角色进行拉票,于是橘子决定效仿。 首先给拉出场的是人气很高的萧惜言,只见观众注意的目光落下,他却冷着一张脸,站在台上不肯张开进口说半句话。 “你就帮我拉拉票吧!”橘子劝说。 萧惜言:“……” “你不帮我拉票!你就小心死很惨!”橘子威胁。 萧惜言:“……” “你帮我拉票,我就把小柳脱guang打包绑红蝴蝶结丢你床上去!”橘子利诱。 萧惜言眉头抽搐了一下:“……” “靠!你个软硬不吃的!我不活了!我白养你那么大了!”橘子耍赖。 萧惜言扭头就走。 橘子哭了:“我怎么会写出个哑巴男配来呢……拉个收藏拉个推荐都不好拉……这日子怎么过啊……” 旁边展颜展笑赶紧上场,把丢人现眼的橘子拖下去了。 空中余留她凄惨的叫声:“我要收藏!!我要票!!!如……如果……到今天晚上0点,票票能过600!我……我就破天荒加更一次!” ps:橘子的qq群在旁边的小公告处,有兴趣者可以加入进行交流噢~(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 双龙险峰 蜀道难,双龙峰更难。 展笑早已给小柳描述过问武堂所处的双龙峰之险,可是当她亲眼见到双龙峰时,依旧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那是一座岩山,整座山峰几乎呈九十度角而上,就如一把宝剑直插入云天,剑锋所处被白云笼罩,看不出究竟高到何处。 山峰上极少树木,只是爬满了藤蔓,几颗苍劲的松树倔强地在周围伸出手臂,给险峰添了几点绿意。 小柳望得脖子都发疼,却没发现路在何方,只得暗自思索是否需要用轻功才可以上去,莫惜心却在旁边轻轻一跃,直径停在了一米多的空中。小柳定睛望去,见他脚下有一块凸出约莫十五公分长的岩石块支撑住他的身体。 何默然知小柳不明,解释道:“欲上问武堂,先要过天梯,这些石块构成台阶,四尺一步,必须踏着才能上去,约莫百米后就可以到平地了。” 小柳脸都白了,靠那么短的台阶,还没有扶手,却要攀上百米,别说她爬不上,就算爬上去了,也会吓得跌下来,初学轻功不久的小白在旁边脸色也不太好看。 “别怕,”何默然将小柳拦腰抱起,轻轻说:“闭上眼睛。” 话音刚落,小柳只觉一阵腾云驾雾的感觉升起,整个人就上了半空,她好奇地睁开眼睛,却见何默然度险峰如履平地,寻常人一步一台阶,他抱着人亦可一步可飞五六级,心里不由大为佩服和羡慕。 瞬间,百米台阶已过,空中出现一个十米开外的平台,何默然轻轻将小柳放下,看着她的眼睛,似乎读懂了她的心思,笑着说:“待这件事过去后,想学轻功爹爹教你。” 小柳苦笑一下:“我身上的毒无法解除……恐怕是难以练武。” “无妨,我已查过,京门的《冷冽决》可压制‘鸠梦’毒素,只要控制情绪心清如水即可习武,我日后定当为你求来。”何默然轻声说。 此时,阶梯下大家也纷纷跃了上来,展颜展笑稍微有点吃力,却也没有大问题,只有小白爬在第一阶上急得额头尽是汗珠,他看着上面,狠狠心站起,用初学的轻功往上一跃,动作虽是难看几欲跌倒,竟也给他跳上了第二阶。 莫惜心见他还想继续跳,于是摇摇头飞身过去一把将他抱起,小白尴尬得无地自容,立刻挣扎了起来,怒骂着让他放下自己。 “你找死啊!再闹就一起掉下去了!”莫惜心急了,也骂了起来,“你死就算了,别连累我和你一起死!那么倔干什么?又不是兔儿爷,还不能让人抱一下吗?” 小白闻言,挣扎的手脚顿时停在空中,低下头再也不说话了,莫惜心急忙抱着他三窜两跳爬上天梯,放下他后才叹了口气:“这大少爷真难服侍。” 小柳见小白神色不对,知是戳了他心中不愿提及的地方,于是上前一把将他拉了过来小声笑着说:“小白你得快点去学轻功,将来如果我学不会,爬山什么得靠你呢。” “好。”小白这才稍稍嘴角向上挑了一下,对小柳勉强露了个微笑,默默地跟着大家走。 天梯过后,是沿着山盘旋的小径,宽约半米,旁边没有护栏,还有冷风吹过旁边,走得人心里直打颤。何默然怕小柳失足,一直跟在她身边。 初春尚冷,小柳贴着墙走得满头大汗,她行动得很慢,将大家的速度都拖了下来,何默然见她太过吃力,于是不顾她的拒绝背起就往上走。 小柳爬在何默然的背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熏香味,觉得无比的安心,脚下险峰似乎成了儿童游乐园的玩具,一点也不害怕。 一行人花了整整两个时辰才登上峰顶,何默然将小柳放下地面,然后指指半空,小柳顺着他的手抬头一看,吓了一大跳。 空中岩石上盘旋着两条巨龙,皆张牙舞爪充满威严,两对眼珠子狠狠地盯着来人,似乎随时会跳下来似的。 定睛一看,巨龙皆是石头雕刻而成,体长约20余米,首尾如蛇般互相盘绕,栩栩如生,甚是鬼斧神工,中间夹着一条通道,内有房屋隐约可见,不由问道:“这是何人所作?” 何默然解释说:“这是数百年前鬼斧先生的作品,这两条龙雕完后他也去世了,后人为纪念他,所以将此山命名双龙峰。” 正说着,一个肌肉结实的高大汉子穿着一身朴素黑色长袍,带着两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走到众人面前,行礼道:“昆门门主大驾光临,向峰有失远迎,请恕罪。” “向门主太过客套了。”何默然淡淡回礼,“是何某给问武堂添麻烦了。” 小柳知他是秦门门主,向云天的父亲,急忙也鞠躬行礼,又不由偷偷张望了几眼,见他长得和向云天颇有几分相似,只是脸型更加方正些,少了向云天脸上伤疤的狰狞,一身的正气凛然,让人不敢接近。 向峰将众人领入双龙夹着的通道,没走多远,就见一块黑色巨石耸立正中,上面有苍劲四字:问武天下。 旁边房屋结构严谨对称,没有过多的装饰,却有任何人都无法说出的一股威严所在,让人肃然起敬。 走进大门,旁边又是两条金龙,中间绕着一把大刀和一个低矮台子,空气中似乎有一点淡淡的血腥味。向峰见小柳面有疑惑之色,于是解释道:“这是刑台,若滥杀无辜和罪大恶极的武林人士被捕上问武堂,就会在此就地诛杀,若姑娘真是清白,就不必动用此台” 不清白的话就要在这里一刀砍了自己吗?小柳闻言,吓得脸色惨白,双腿都开始颤抖了起来,左手不由抓得何默然紧紧的。 何默然皱了下眉头,不满地对向峰说:“这事必不是柳儿所为,请莫用这些事情吓坏了她。” “若是心中无愧,何须惧怕?”向峰干脆地回答。 “女孩子天生胆小,见如此场面自然惧怕。”何默然反驳。 向峰沉默不答,只是让身边两位少年将大家带入客房,说是天色已晚,先休息,其他事宜明日再进行,又让何默然与他去大厅有事商谈。 小柳见少年将她引向与其他人不同的方向,不由觉得有些怪异,因而询问。 少年简单地说:“因为你是这次被审理的人,所以住处与他人不同。” 于是小柳也不敢多问,只是跟着他去到一处较为偏僻的房屋,里面有准备好的一切用品,还有位老妇人上前帮忙梳洗服侍。 夜半时,小柳想着恐怖的刑台和大刀,心中害怕,翻来覆去无法入眠,只得不停地数绵羊。却突然听见耳边传来一阵女孩子的悲惨的哭声,不由诧异起来。 她坐起身来,侧耳聆听,却觉哭声是在自己园子附近传来,于是翻身点燃烛台,又找了个小灯笼,出门查看。 却见一个身穿素雅白色长裙的女孩子,头发没有梳起,独自坐在池边嘤嘤地哭,她听见似乎有人走近,急忙回头,一双宛如惊鹿般美丽的大眼睛,看着小柳的出现似乎吓呆了,顿时连哭声都止了。 ————囧囧有橘的分割线———————————— 本来以为绝对没可能到600票的……没想到在大家的强烈支持下居然到了650票……还多了很多有爱的短评,看得橘子心花怒放,恨不得将大家一个个全部推dao表示庆祝(男人不推)。 为了实现自己的承诺,橘子抹着幸福的眼泪老实去码字了……今天下一更是下午五点。 另外,群中读者罗马同学看了我上章的拉票语录后,对我进行了深刻的鄙视,说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所以今天橘子让爱猫六六出来代替自己丢脸,此猫与此文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女主的名字小柳灵感就是出自它的名字。 “来,六六和读者打个滚,卖下萌。”橘子吩咐道。 “喵呜~喵呜~”六六听话地趴在地上,露出肚子上白色的绒毛不停扭动。 “我来给大家翻译一下它的意思,”橘子诚恳地说,“它说让大家多多给橘子投票和收藏,留言也要多多的。” 六六闻言,打滚的身体停顿了一下,猫脸上露出几条黑线,它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他喵的,我说的是让你快点喂我吃东西啊啊啊! “呵呵……你们不懂猫语的,不懂的。”橘子抱起六六飞速撤退。 六六趁机咬了橘子一口……橘子好可怜啊……(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 夜半美人 “我……是否打扰了……”小柳见自己唐突佳人,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女孩子似乎有些疑惑,却摇了摇头。 小柳见她眼中充满悲伤,不由问道:“那个……你是谁?” “我……我叫颦颦,”女孩子不好意思地回答,她拿出手帕擦了擦眼泪,“让姑娘见笑了。” 小柳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笑着说:“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哭鼻子。” “因为我未婚夫离开了我……我见不到他了……”女孩说着说着又哭了。 原来是给男人抛弃了,小柳心里顿时无名火起,那么可爱的姑娘都抛弃,那男人的良心绝对是给狗啃了!于是她急忙对颦颦安慰道:“别哭,你那么可爱,为一个负心汉掉眼泪太浪费了,喜欢你的绝对要从山上排到山下去。” “可是……”颦颦扭捏着说,“我心里只喜欢愁君……” “那他为什么抛弃你?太没眼光了吧。”小柳不解。 “呃……因为一些没办法的事……”颦颦突然认真看着小柳说,“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没有吧?”小柳有些疑惑地问,“为什么这样问。” “真的没有吗?你真的没见过我?”颦颦再次追问。 小柳侧着脑袋,认真地想了想说:“抱歉,我印象中是没有……如果是很多年前见过你的话,我现在想不起了。” “也许是我弄错了,”颦颦顿时松了一口气,“你可以拿杯水给我吗?我心口很难受。” “好的,”小柳闻言立刻去倒水,回到池边时,却不见颦颦,她等了半响,心里突然起了一些不安,急忙回去推醒了睡得正香的老妇人,问她颦颦是谁? 老妇人打着哈欠对她说:“什么平平凸凸的,夜那么深小姐睡觉要紧,你莫不是做梦做迷糊了吧?” 小柳见问不出什么,只得回床躺下,总觉得今夜遭遇如做梦般,想着想着,她终于渐渐睡着了,梦里颦颦成了只狐狸精,笑着在她身边转圈跳舞,跳得人心慌意乱。 第二日一早,何默然亲自来接她,梳洗完毕后,他对自己说了声:“做得好。”小柳听得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追问起来却又没有答案。 一路上,小柳想象问武堂的大厅是否和公堂一样,向峰就和包青天一样坐大堂上,然后向云天啊周全啊等人在下面拿着水火棍,见到她来就大喝一声:“大胆犯妇,见到本官还不速速下跪!”她越想越觉得可怕,一直跟着何默然走到个朴素的大厅,见这里围着圈凳子,中间放着五张红木雕的椅子,旁边都是坐着或站着的人,仿佛宴会一般,互相拱手打招呼,连忙问:“这里是休息的地方吗?” 何默然轻轻地咳了一声,说:“这里就是问武堂的大厅,旁边的都是武林老前辈,你可要多多问好。” 小柳环顾四周,见他们打扮各自不一,有些极度豪华,有些又非常朴素,又有些打扮得和乡村的大叔大婶一般,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部行礼行过去,突然听见一把声音颤抖着响起:“小姐……俺……俺是扫地的……不是前辈……” 她连忙抬头望去,一个中年妇女正拿着把大扫把瑟瑟发抖,小柳大囧,急忙说:“没……没事……俺是在敬老……”旁边一个刚被她行过礼的漂亮妇人闻言立刻回过头狠狠地瞪了小柳一眼…… 莫惜心他们此时已来到,一起望着小柳忍不住笑了出来。 何默然抽动着嘴角,将笑意强压下去,拉着丢脸丢大了的小柳直径走上首席,坐在正中五张椅子的第二张上。没过多久楚天行也来到,他瞪了何默然和小柳一眼,就坐在第四张椅子上,又过了阵子,一位二十来岁的白净后生走了过来,不停地和楚天行与何默然打招呼,似乎有些害羞的样子。小柳本以为他是同辈人,也准备打个招呼,没想他却坐在了第五张椅子上,于是急忙将准备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最后进来的是向峰与一位朴素的灰衣妇人,妇人的面貌平平无奇,丢在人群中亦是随处可见的那种普通人,却坐了第一把椅子,而向峰坐的是正中间第三把椅子,也是首位。下面原本在散乱互相打招呼的人,见各大门主就坐,也纷纷坐下,整个大堂刹那间变得鸦雀无声。 小柳这些属于晚辈又尚没有地位的,就全部站在各自门主后头,展颜在旁边偷偷给她扫盲,告诉她那个白净后生是京门的代理门主曲风声,灰衣妇人是川门门主花无容,除了曲风声现在实力还略逊外,其他都是武林正派中第一流的人物。下面来的人多半是依靠昆门与越门旗下的各大帮派,楚夫人和尹清秋、严惘也在其中。 楚天行见众人安静下来,立刻站起,将楚笑之死前后缘由说出,又将指着小柳道:“笑儿死前用‘鸠梦’击中她,她身上的毒就是杀人的证据,今日楚某请各位上问武堂,就是要为死去的女儿找一个公道!让这个恶毒的贱人替我家笑儿填命!” 顿时大堂上众人视线纷纷投向小柳,略有一丝鄙夷,小柳急忙将脑袋缩了缩。 何默然听他骂得难听,不由怒从心起,拍案而起反驳:“我家女儿是贱人,那我是什么?楚门主我敬你为女复仇心切,不免失态,但也莫要在天下人面前丢了你楚门的面子!我家柳儿一年前身受重伤,记忆已全部抹去,但你不可因此就将罪状推于她身上。” “何门主护女心切,欲颠倒是非我们是明白的,”楚夫人在下面冷笑说:“何柳失去记忆?有谁可以证明?这种事情不难装吧?” “未必不能证明,”坐着小口喝茶的川门门主花无容却笑了起来,她伸出手指指了一下门外,用和外面完全不相符的娇媚声音说:“看。” 所有人都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却见一白衣少女披头散发地站在门口对着所有人盈盈微笑。 楚天行夫妇与尹清秋都不由自主地叫了出来:“笑儿?!你……你还活着?” 小柳却吃惊地问道:“颦颦?你怎会在此?” ————我是囧囧有橘的分割线———— 今天就不胡闹了。 为了感谢各位的支持~明天继续双更,依旧是0点和下午5点。(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 生死决断(一) 白衣少女的脸上没有昨天晚上的羞涩和害怕,感觉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楚天行坐在椅子上目瞪口呆,楚夫人急忙上去拉她的手,颤抖地问:“笑儿?” 尹清秋也飞快地走了过去,却见白衣少女推开楚夫人的手,对着花无容轻轻鞠了一躬,清脆地说:“拜见师父。” “这不是楚笑姑娘,让楚门主失望了,我深表歉意。”花无容见大家惊讶,微微一笑站起,“这是我门下弟子刘纱,精通易容变装之道,昨日应向门主之请,特意扮装成楚笑去试探何柳。” 话音刚落,刘纱掏出一块帕子,撒上几滴药水,就涂抹起自己的脸来,并不停地从上面扯下一些不知名的东西。飞快的动作下,她的脸开始渐渐改变,原本小鹿般的大眼睛变成了精明的杏眼,脸型也尖了不少,竟是换了个人似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尹清秋急忙问,“究竟是什么试探?” 向峰站起,开始与众人解释此事的来龙去脉。他说因为何柳是否真的失忆,是整件事的关键所在,于是在昨天昆门众人到的时候,让何柳单独住去问武堂的别院,陪伴的老妇人亦是已经叮嘱好装聋作哑。一切准备妥当后,刘纱在半夜装扮成楚笑的模样,用哭声将何柳引出去,如果真的是何柳杀了楚笑或者没有失去记忆的话,见到已死的人出现都会面部总有一些不自然的变化或动摇,但何柳见到假楚笑的表情却仅仅是小小地吃了一惊,表现得非常平静。刘纱又不停地用言语试探,她说出楚笑的字颦颦,又说出女孩子私下对尹清秋的昵称“愁君”等,何柳依旧没有任何的不当反应,因此断定她确实是失忆了。 小柳听得目瞪口呆,额上直冒冷汗,如果她知道昨天晚上见到的女孩是楚笑的话,估计会因见鬼而吓得半死,偏偏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只以为是问武堂里面一个普通受了委屈的小丫头,才幸运逃过一劫。何默然应该早上知道了这件事,所以才对她说做得好…… 想到此处,她不由庆幸起自己神经大条,从来不跟大学的室友去看《午夜凶铃》《富江》等恐怖片,否则就算不知道她是楚笑,恐怕会给半夜哭声吓到不敢出门吧…… 楚夫人看着刘纱卸下的妆容,红了眼眶,楚天行长叹一声,无力地坐下,就好像最后一丝希望给破灭的悲哀,尹清秋在旁边沉默,许久都没有发言。 何默然见状,笑着说:“由此可见,柳儿确实没有杀害楚笑,至于管教不严,还是让何某回门自行处罚吧。” “何门主别急,”花无容笑着拦下道:“我只能证明你家姑娘没有失忆不是装的,但是失忆前有没有杀人,却不好下定论。” 楚天行闻言急忙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大声地说:“对!何柳或许是杀死笑儿后才失忆的!莫非天大的恶行就因为忘记则可赦免吗?” “不能,”向峰轻轻地吐出两个字,拦下想走的何默然说,“任何犯下的错误都不能用借口掩饰。” “哼。”何默然坐下,向后面的李惜缘招招手,惜缘会意,立即走上前向楚天行拱手说:“楚门主,笑儿遭遇不幸的时候,正好代表昆门去参加婚宴,当时仵作检验笑儿小姐尸体亦在场,笑儿小姐身上并没有太多其他的伤痕,胸口致命伤痕却是一把普通匕首造成,看不出是哪门哪派的武功,所以使调查陷入困境,是否如此?” “正是。”楚天行冷冷地说。 “那么楚笑姑娘和我们何柳小姐的武功孰强孰弱?”李惜缘继续问。 楚天行半天没有言语,楚夫人思索一会后回答:“笑儿体弱,习武并无天赋,虽平时靠勤奋补足不算太弱,却也难有进展,不过我曾听何门主无意间提过,何柳的身体是习武的好苗子。” “虽然如此说我家小姐不太好……”李惜缘偷偷向何默然看了一眼,何默然点了点头后她才继续说,“但柳儿小姐向来懒惰,练武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平日在外头惹事生非,都是大家看在门主面子上,才没让她吃过大亏,她的功夫如何,我想在场不少前辈都可以证明并不是太好。” “莫非你想说她们两人动手,不可能轻易杀了对方吗?”楚夫人笑着问。 李惜缘点头道:“正是如此,若是柳儿小姐想杀死笑儿姑娘,恐怕不是一招两招间可以解决的事,可笑儿姑娘死因却是一刀毙命,刀法还没有显露出任何昆门的功夫,这不是柳儿小姐可以做到的事。” “如果笑儿小姐死前给下了迷药或因故无法移动呢?”尹清秋突然发问。 “你别忘了柳儿小姐身中‘鸠梦’,若是笑儿姑娘中了迷药,如何用发出这一招的呢?”李惜缘继续反驳。 旁边有个光头壮汉突然叫了起来:“那还不简单!楚笑姑娘先用‘鸠梦’击中了何柳姑娘,然后何柳姑娘立刻放迷烟,一刀杀了楚笑姑娘!” 楚天行夫妇听到此言后,突然脸色变得苍白,张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 “这位前辈聪明,你说得真好!”壮汉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李惜缘转头对他笑嘻嘻地说,“若是楚笑姑娘先出手至柳儿姑娘于死地,咱们武林规矩,如果对方要杀自己,反击杀死对方可算是合情合理的,你们说是不是?” “是!”坐在周围的武林人士一片附和声,小柳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顿时觉得心里石头下了一大半,不由对李惜缘暗暗感激,小白也面有喜色,轻松了些许。 “你们忘了一点,”尹清秋突然说,“‘鸠毒’与其他毒药不同,是七日后才会发作毙命,而天下间只有楚夫人拥有解药。而迷烟从察觉到发作也有一定的时间,笑儿完全可以在迷烟发作时意识到对方的杀气而击出‘鸠梦’,试图用此毒的解药来换取自己性命,可是柳儿姑娘却不明白这个毒的作用如何,直接下手杀了她。这种说法也是合情合理的。” “你这种说法也算能通,”李惜缘摸摸脑袋说,“可是,还有一个问题不明白,为什么笑儿姑娘会穿着嫁衣出来见柳儿小姐呢?柳儿小姐又为什么非杀笑儿姑娘不可呢?这没道理啊。” 莫惜心在后面突然插嘴:“或许她们俩姑娘要私奔?” 此言一出,旁边顿时起了一阵哄笑,楚天行白了脸,狠狠地向莫惜心望去,莫惜心只是耸耸肩,无辜地说:“我随便猜猜的……楚门主别见怪。” 整个场面的紧张气氛由于他的一句话而缓和了不少,小柳看看何默然的表情并没有变化,于是估摸应是他早就授意莫惜心做的,用来将气氛逆转,尽可能激怒对方,扰乱思路。 事实上他们的这一场抢攻,已经将不少人的支持拉到了昆门这边,楚天行却突然露出了微笑,让小柳心里一寒。 ————有良橘子分割线—————— 下午五点还有一章,支持我就给我票,啊……不,给我爱吧。(未完待续) 第四十三章 生死决断(二) “何门主判断别下得太早,先看看此物。”楚天行从怀中拿出一个用金丝镂出来的小盒子,按了一下上面珊瑚珠做的盖子,缓缓打开,里面露出一颗朴素的红色宝石。 他将红宝石举高给众人观看,有人立刻惊呼出来:“可是冰晶髓?” “正是冰晶髓,”楚天行将盒子递给小柳说,“你可认得此物?” 小柳伸出手,将盒子接过,仔细看了又看,脸色瞬间变白了,盒中正是当年作价五十两银子,交由红郎赎回小白的红宝石。 小白急忙上前,抢过盒子看了眼问:“这不是普通的红宝石吗?什么冰晶髓?楚门主别吓唬人。” “下去!”何默然喝退小白,站起将盒中红宝石取出,对着阳光看了看,这颗看似普通的宝石经过光线的投射,中间透出幽幽蓝光,似乎有液体在轻微流动,顿时变得诡异美丽。他将宝石放回盒中冷冷地说,“确实是冰晶髓,不知此物和小女有何关系?” “此物虽像宝石,却非宝石,而是冰峰之巅上琼树的果实,中间汁液可解天下万毒,是五仙门至宝,如今琼树已死,天下仅余这一枚冰晶髓,于是我送给笑儿作嫁妆,让她常佩身上,”楚夫人幽幽说,“可是随着笑儿死的时候,这颗冰晶髓也随之失踪,直至前些日子方将它寻回。” 楚天行笑道:“是青阳城倚栏轩一位名叫红郎的小倌将这枚冰晶髓当成普通宝石送去当铺时,被当铺老板发现,于是将他扭送至官府,并报于越门,这才使宝物没在污浊之处蒙尘。我与内人赶去官府拷问此人时,他说是洛水镇一位叫陆小柳的姑娘为了赎个小倌,不够钱用来做抵押的,陆小柳这个名字似乎是何门主你女儿在隐居时的化名吧?呵呵,你真是养得好女儿啊。” 旁边一阵哄笑,何默然给气得脸色发白,他直直地瞪着楚天行,拼命将愤怒压下。 小柳赶紧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醒来的时候,此物就在我身上……我不知道是怎么来的……我……真的以为是普通的红宝石……” 楚夫人又笑着说:“那个小倌就是昆门新入门的弟子叫何小白的吧?好像何门主你还亲传武功与他?是不是站后面那个?果然是个漂亮孩子。” 旁边哄笑声更大,许多人都在偷偷看着小白指指点点,不时有不堪入耳的悄悄话传来。 “哈哈,老子初见那家伙时,还纳闷呢,怎么好好一个漂亮丫头没前没后的,原来是只兔子。” “这等货色,不知道睡一晚要价几何。” 小柳赶紧转头望去,见昆门众人神色亦有震惊,皆悄悄地打量小白。小白的头深深地低垂着,脸颊通红,他突然小心翼翼地看了小柳一眼,眼中尽是畏缩和害怕。 看着小白,小柳的心突然抽痛了起来,她知道,这孩子在小馆馆的经历,一直是心中最大的伤痕。所以他一直都在害怕,怕自己给人看不起,怕给人鄙夷,所以他用孤僻和高傲伪装自己,不愿太过接近人,讨厌肌肤接触,讨厌和陌生人说话。 一年多的时间正在渐渐治愈他的伤痕,可是此时,这块让他屈辱得想死的伤痕却被当众狠狠地挖了出来,撒上盐,逼着他面对一切痛苦,这无疑是最大的折磨。 小柳不由轻轻牵了牵小白的手,小白却抬头看了看周围人的目光,急忙将手抽回,莫惜心想拍拍他的肩膀也给甩开,旁边龌龊的议论声仍不断传来。 “丰城绿袖楼的花魁也莫过于此吧?” “似乎嫩了点。” “这种事当然嫩的好,滋味销魂啊,何门主有福气,他女儿眼光真好。” “……” 话语,一声比一声刺耳,传入心里最深处。 “闭嘴!”小柳终于忍不住尖叫了起来,“都给我闭嘴!” 所有人震惊地望着她,小柳环顾四周,虽觉失态,却不愿退缩,她狠狠地对着其中说的最厉害的男人大声地说:“为你的发言道歉!” 那个男人不屑地说:“你有脸做莫非没胆让人说?那么龌龊出身的人,竟然也可进入昆门为徒,简直是可笑。” “我只知道没有龌龊的出身,只有龌龊的人,”小柳不甘示弱地反驳,“就好像你一样!快点给小白道歉!” 小白见状不妙,将自己的事抛之脑后,他什么都不顾,急忙上前拦住小柳小声说:“算了算了,这个时候你别惹出事来。” “你这个杀人犯有什么资格说我?未出阁的姑娘家还去小倌馆赎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男人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发出一声哀鸣,“我的脑袋!” 只见他脑袋上给什么砸中,划开一道大口子,沁出血来,他定睛一看,地上滚动着居然是一枚铜钱,于是急忙抬头怒喝,“谁用钱砸老子!”话音刚落,却见萧惜言在冷冷望着他,双眼中满是恐怖的杀气,他的手按在软剑上,似乎随时要将它拔出。 何默然正低头转动自己手上的杯子,突然冷笑一声:“巨峰堂堂主,如果你嫌自己的舌头是多余,我不介意让弟子帮你割了它。” “他奶奶的!你昆门未免太过仗势欺人了!”男人暴怒起来,抽剑欲砍,坐旁边的向峰突然站起上前侧身一把紧紧抓住剑端,男人急忙要将剑抽出来,却无法动弹分毫,不由急红了脸。 “休得在问武堂秽语污言!”向峰大喝一声,手心用力,将剑一折两端,又抓起那个男人狠狠地往外扔去,直接扔出了十丈高墙外,然后回头与所有人说,“谁若在此牵扯此类话题,此人便是榜样。” 然后他深深地看了小柳一眼,又和楚夫人拱手道:“与案情无关的事情请不要多提,莫让向某为难。” “我只是无意随口提了一句,没想竟会如此,若是惹何门主不开心了,就先在此赔罪,”楚夫人假笑着站起弯弯腰,然后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就别提了,还是先问何柳姑娘为何会有我派的冰晶髓吧。” 在座所有人的视线,顿时集中在小柳身上。 ————我是囧囧有橘的分割线———— 喂喂喂!!!!!!!你们看完了好歹也留个言撒…………真坏……真坏……(未完待续) 橘子新文《喵喵喵》开始连载 有粉红票的读者,请记得支持喵喵喵的pk 《一柳寒蝉》即将落幕,《喵喵喵》开始上演。 这是一只萌猫也是囧猫穿越的故事,也是师徒恋的仙侠故事。 风格轻松可爱,希望大家都去捧个场,收藏推荐评论一下,橘子将不甚感激。 书号:1133533 本文外有直通车可以点击到达该文。 谢谢各位。 《喵喵喵》文案 这年头,穿越的不止是人,还有猫。 超萌家猫花苗苗穿越到妖界第一美女猫妖身上。 在师父碧青神君的教育下,历尽千辛万苦,明白了许多做猫的大道理。 不可以在其他人面前乱脱衣服,师父除外。 不可以乱碰男人的乌龟,师父除外。 不可以随便在广场练习*,师父房间除外。 不可以收啸天犬送来的玫瑰,师父送的除外。 不可以去龙宫三太子家蹭鱼吃,师父做的除外。 呃……还有什么? 不准去妓院打工赚钱?还是不准乱接受求婚? 喵~我忘了……师父别生气…… 好吧,以后一定会记住,你千万不要吃掉我! =======分割线========== 推荐西小舟的《媚乱天下》,里面的女主也叫小柳,很可爱哦~外面有直通车直达。 文案: “我是顾西南,我是女人。”唾沫四射,声嘶力竭,我大呼我大喊,我泪奔,我泣不成声,我撞墙,括弧,豆腐墙。 你说,你说,你说,我容易么?容易么? 可顾西南这个鸟人他闪着一双黑眸对我邪笑,媚光四射,活力十足:小柳,我是你的男人。 脑袋进水死机,重启提示中毒太深,请杀毒。(未完待续) 橘子新书开始上传,请各位支持! 经过一个月的努力挣扎和奋斗,喵喵喵接近尾声,橘子的新书终于开始上传。 风格同样搞笑可爱,内容精彩有趣! 请大家移步!!!因为要冲新书榜,请大家多多投推荐票和收藏啊……拜托了! 作品:公主凶猛 书号:1324389 文案: 穿越穿到原始森林?周围尽是凶猛魔兽? 这到底是上演童话世界还是自然探索? 人类帅哥呢?精灵帅哥呢?哪怕是泰坦……泰坦帅哥也可以啊…… 为什么来求亲的却是条几十米长的巨龙? 秦细说:“我坚决反对人兽不健康交往!” 九尾狐狸说:“女儿啊,别抱怨了,你现在根本就不是人……” …………………… 大家说,千万别出去,外面男人很凶猛,外面帅哥更可怕。 哈,到底是谁怕谁? 看她骑着巨龙,带十万魔兽横扫千军。 让坏人统统去死吧! 第一章片段节选: 一筹莫展之刻,有个秃顶的老伯,虽然容貌长得猥琐,人品却十分高洁。他见义勇为跳入水中,三下五除二就将秦细给拉了上来,这时候她已经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晚了,必须急救。”老伯翻翻秦细的眼皮,立刻下了决断。他俯下身,打开秦细的口,准备进行口对口的人工呼吸。 正在两人的嘴巴即将碰触到的时候,一把寒光闪闪的剑架在老伯的脖子上,伴随而来的是恩莱铺天盖地的杀气:“平民!你竟敢玷污公主?” 老伯给吓得浑身一抖,立刻将秦细放下,却还结结巴巴地解释:“这是……急救……人工呼吸……” “救公主的报酬,”苍木直接走过来,顺手从腰间摸出一小袋宝石塞入老伯手中,然后又将他整个人提起轻轻往后一甩,整整甩出了十米远,“冒犯公主的惩罚!” 在绝对的恐怖面前,周围行人,包括那个老伯纷纷逃窜,周围变得沉静。然后两个人很认真地研究起救醒公主的办法。 苍木:“你们人类不都是魔法师吗?” 恩莱:“我是魔武士,修的是火焰魔法,治疗魔法这种娘们才学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会。” 苍木:“地球没有治疗魔法师吗?” 恩莱:“资料上似乎没有,但是好像有一种叫牛郎还是郎中的职业。” 苍木:“无能。” 恩莱:“难道你很厉害?” …… 经过三分钟并不漫长的讨论,警察来到,而秦细终于在溺水来不及救治的情况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童话里,吻醒公主的是王子,现实中,吻醒公主的是人工呼吸。两位英俊的王子帮助现实中的公主保住了初吻,她却死了……(未完待续) 公主凶猛 我想各位读者都明白起点有个pk制度……由读者为喜欢的作品送上粉红票进行比赛。 《公主凶猛》下个月将参加这个pk比赛,和众多优秀作品进行粉红票竞争。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喜欢这个故事,喜欢九尾,喜欢细细,喜欢这个森林里热闹闹的一切。 但写这个文章的时候,每个角色和故事在我脑海里都是鲜活灵动的,我尽自己最大努力,不至于辱没他们的风采。发文前,整篇文章好几万字,全部推翻重写了三次。发文期间,细节再修改了四五次,文的进度写得很慢,朋友们都说我疯了。 我害怕,害怕那只踏着月色而来的美丽银狐会因自己而蒙尘,害怕不是绝色美人的细细得不到大家喜爱…… 我开心,每次写到狐狸父女的可爱互动,想象到未来几个男主的别扭心思和有趣情节,又会忍不住对着电脑傻笑…… 有人和我说,写文是寂寞如灰的事情。可是橘子是个没什么自信心的人,只有看着你们有爱的留言、评论、支持,才会产生更大的创作动力,构思出更多有爱的情节,因为有那么多人和我一起分享这个可爱的故事。 我希望喜欢橘子,喜欢公主,喜欢九尾等角色的你们可以伸出援手,用粉红票帮助它在下个月的pk比赛中走得更远,在茫茫书海中,告诉更多人,让他们关注和喜爱上这部作品。 (~>______<~) 公主的故事就交给我努力吧,公主的pk就交给你们帮忙了。 拜托各位了! 请求: 1、pk最重要的是9月1日中午12点,那是投票的开始时间,请有包月帐号的读者,或者月头就有票的读者集中在那个时候投票,帮助它登上有利位置。 2、vip读者这几天可以先养养文,喜欢的女频作品等九月再订阅,因为每月消费8元可以拿到一张粉红票,然后再次消费满每5元可以获得第一张,以此类推。所以你们有什么想看的好作品,就帮忙先养几天,到九月再订阅观看。(未完待续) 《公主凶猛》PK预告 我想各位读者都明白起点有个pk制度……由读者为喜欢的作品送上粉红票进行比赛。 《公主凶猛》下个月将参加这个pk比赛,和众多优秀作品进行粉红票竞争。 这是我写得最费心费力的故事,恳请喜欢一柳寒蝉的读者去看一下这部作品,说不定你会爱上它。喜欢上九尾,喜欢细细,喜欢这个森林里热闹闹的一切。 但写这个文章的时候,每个角色和故事在我脑海里都是鲜活灵动的,我尽自己最大努力,不至于辱没他们的风采。发文前,整篇文章好几万字,全部推翻重写了三次。发文期间,细节再修改了四五次,文的进度写得很慢,朋友们都说我疯了。 我害怕,害怕那只踏着月色而来的美丽银狐会因自己而蒙尘,害怕不是绝色美人的细细得不到大家喜爱…… 我开心,每次写到狐狸父女的可爱互动,想象到未来几个男主的别扭心思和有趣情节,又会忍不住对着电脑傻笑…… 有人和我说,写文是寂寞如灰的事情。可是橘子是个没什么自信心的人,只有看着你们有爱的留言、评论、支持,才会产生更大的创作动力,构思出更多有爱的情节,因为有那么多人和我一起分享这个可爱的故事。 我希望喜欢橘子,喜欢公主,喜欢九尾等角色的你们可以伸出援手,用粉红票帮助它在下个月的pk比赛中走得更远,在茫茫书海中,告诉更多人,让他们关注和喜爱上这部作品。 (~>______<~) 公主的故事就交给我努力吧,公主的pk就交给你们帮忙了。 拜托各位了! 请求: 1、pk最重要的是9月1日中午12点,那是投票的开始时间,请有包月帐号的读者,或者月头就有票的读者集中在那个时候投票,帮助它登上有利位置。 2、vip读者这几天可以先养养文,喜欢的女频作品等九月再订阅,因为每月消费8元可以拿到一张粉红票,然后再次消费满每5元可以获得第一张,以此类推。所以你们有什么想看的好作品,就帮忙先养几天,到九月再订阅观看。(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章 生死决断(三) 我不知道,我有记忆以来就在身上了。”小柳恨恨地看了楚夫人一眼,再次老实说道。 尹清秋上前问:“冰晶髓从不外传,若是柳儿姑娘有心抢夺而动了杀机也未尝不可能,否则怎么解释此物在她身上呢?” 楚夫人冷冷地说:“总不会说此物长了翅膀到她身上吧?‘鸠梦’加窃取冰晶髓,你们还想坚持说她没有杀人动机?” 这个出乎意料的变化,何默然脸色顿时变得复杂起来,久久没有说话。 花无容在旁边笑着说:“何门主,看来这个偷窃越门宝物罪名你家女儿可得承认下来了,毕竟官府都证明了。” “我明白,”何默然咬咬牙,抬起头看着楚天行缓缓说:“就算我家柳儿确实窃取了越门宝物,也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她杀了人,毕竟一切都是你们的推测罢了。” “那个……我想问问……”一直沉默的曲风声突然发言,又见何默然和楚天行同时瞪着他,不由有些紧张起来,他小心地说:“何柳姑娘要冰晶髓用来做什么?‘鸠梦’之前她并没中毒啊……我……我觉得有点不对……” 李惜缘眼睛一亮,立刻大声说:“说得好!冰晶髓唯一功用就是解毒,‘鸠梦’毒发的时候,为什么柳儿小姐不取出服下解毒救命呢?” “谁知道她想干什么!总之偷了就是偷了!”楚天行恨恨地说。 “不同不同,”李惜缘笑着说,“这说明柳儿根本不知道这是冰晶髓,更不知自己被毒击中,所以毒药发作的时候,才没有这个药来救命。” “不知道她还偷这个东西干什么?”楚夫人问道。 “若非行家判断,这冰晶髓看起来不过是块宝石,如果是有人唆使她只是去偷一块红宝石呢?”李惜缘抽丝剥茧地分析,“如果这样想就一切都通了,幕后有人将楚笑约了出来,又骗柳儿去将她用迷药迷晕偷窃东西,并让她拿着冰晶髓先去某个地方会合,趁她离开后,给楚笑补上一刀,准备嫁祸给柳儿,却没想到她却在半路上因毒发跌落悬崖失去记忆,整整消失了一年多,因此打乱了幕后凶手的算盘。” 楚天行的神色凝重了起来,他半眯着眼问道:“你们的意思是,幕后凶手另有其人?” “应是如此,有一件事我一直觉得纳闷,”何默然轻轻掩唇,沉思了一会说。“在柳儿回昆门后不久,遇到一次杀手刺杀,我经过多方调查,却查不出这些杀手究竟是何处来的,反而证明了派遣杀手的人非等闲角色。柳儿平日虽惹事生非,却不应得罪过这等高人。如此一想,恐怕是凶手见柳儿没死,怕她说出真相,想要杀人灭口。” 楚天行与夫人面面相窥,也有些犹豫了起来,李惜缘立刻趁热打铁说:“我们柳儿小姐和楚笑姑娘不过数面之交,最重要的是在结婚大喜前夕,她怎么可能有办法将楚笑约出来呢?” “但是你们的推测并没有证据。”尹清秋摇头说道。 莫惜心反驳:“你们也没有什么证据说是柳儿下的那一刀啊!她顶多就是个被利用了的从犯!以柳儿那个出了名的草包,如果她能想出那么严密的杀人方法,恐怕猪都会飞天了!若她真是独个儿犯了这事,怎可能往梓山跑去,绝对会回来昆门抱着师父大腿哭着叫救命的。” “惜心!”何默然有些尴尬,旁边人不少掩着嘴偷偷在笑。 “本来就是啊,”莫惜心瘪瘪嘴,继续说,“在座很多前辈都见过柳儿,那丫头除了刁蛮任性外,压根儿没本事,一犯错就慌,一慌就乱,除了往师父怀里逃啥都不会,说她杀人后逃去梓山?打死我都不信。” “可是你们还是没有证据!何柳身上的毒和冰晶髓已经表明她绝对与此事有关!”楚夫人想想后再说。 何默然道:“楚门主、楚夫人你们痛失女儿的心情何某可以明了,但请勿走极端复仇。柳儿虽有过失,却非下手杀死楚笑之人,而幕后真凶就在她失去的记忆中,只可惜现在她已经想不起了,若是你们坚持用她做替罪羊,只会让幕后真凶暗自偷笑,让楚笑姑娘无法瞑目。” 向峰咳了一声,正想发言,门外传来了侍卫的高声通报: “秦门向云天携向夫人到。” 一声向云天,小柳的心跳突然不由自主地加速起来,她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衣角,盯着门口,再也不肯移开视线。 有多久没见他了?他脑子好了吗?他现在过得好吗?他来这里做什么?他……还记不记得自己? 一个个问题在小柳的脑中环绕,绕了一圈又一圈,就连小白在旁边轻轻碰了一下她都不知道,幸好周围的人也在对向云天一年多没出现,而好奇地议论纷纷,没有人留意她的不对劲。 小柳轻轻踮了踮脚,伸长了脖子,期盼地往门外望去。 风吹过双龙峰,也卷起了一件黑色的长披风,披风中裹着一条熟悉的身影,他的身形高大,似乎可以顶天立地,他的步伐稳定有力,仿佛每一步都可以将山峰震撼,他的神情坚毅,宛如磐石一般不可动摇,他正渐渐走近…… 小柳却看着他的额上包裹着的白色布条和消瘦了的面庞,不由有些心痛起来。可是看见他脸上被神医严罔淡化了的伤痕,又有些开心。 她不停地在心里呼唤他的名字:大傻……大傻…… 永远不会有人回应她的呼唤。 向云天步入大厅,向四周一拱手道了个礼,小柳紧张地看着他望向自己的眼睛,渴望在里面找到一丝熟悉的感觉,可是她得到的只有失望。 那对眼里没有曾经对她的溺爱,没有关怀,没有心痛,没有感情,只有陌生…… 是的,陌生,他忘了自己,忘了小白,忘了二傻,忘了洛水镇的一切,忘了两人相依为命的所有日子。 为什么自己还要记得?而且记得那么牢? 看着刘芸娘站在向云天旁边,与他幸福地一笑。小柳赶紧别头,趁人不注意,悄悄拭去眼角的一滴泪珠。 她却没有发现,身边小白看她的神情同样充满悲伤。(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 生死决断(四) “抱歉,我来晚了。”向云天淡淡地对向峰说。 “你伤刚好,为何来此?”向峰点点头,让旁边的人搬出两张椅子让他们坐下。 他看了一眼小柳后说:“因为今日审问何柳,因为此事与我有些关联,有些东西不得不说。” 小柳的心一下子吊了起来,她和小白交换了一下眼色,两人皆惴测不安,就连何默然也诧异了起来。 “我听说向世侄失踪了一年,颇为挂怀,只是不知所为何事?”楚天行笑着问。 “我一年前脑部受损,导致记忆有失,现已康复,让楚门主担心了,”向云天的表情依旧是严肃万分,再没有以前大傻时的模样,他又道,“这次来,主要是想说在出事时我是在跟踪何柳姑娘。” 小柳听见这句话,顿时傻了,她愣愣地看着向云天,半天说不出话来,何默然急忙问:“跟踪小女为何?” 旁边的侍童递上了白瓷茶杯,向云天端起也不管冷烫,一口喝下,轻轻咳了声后说出了整件事。 那时候向云天正与秦门兄弟在天峰剿灭了一群无恶不作的魔教中人,回来时因想起飞儿的生辰快到,于是告别兄弟们自行去青阳城买些小玩意送他,没想到却在路上看见何柳慌慌张张地骑马经过,他觉得这神情不对,于是拦下何柳装作喝问,没想到她见到自己立刻就乱了阵脚,说了几声没什么事,就拔转马头逃走。于是他追了过去,没多远就将她拦在了一个悬崖边,正想逼问的时候,她突然弯下腰,全身抽搐了起来,没多久就发狂似的往悬崖下跳去。他见何柳寻死,急忙冲过去跃下悬崖,一把将她抓住,正想往上攀爬的时候,突然脑袋给人用石头偷袭了一下,让他头晕目眩失去了重心,于是与何柳一起掉了下去。 “如果说来,确实有幕后凶手?”楚天行问,“你可有看见偷袭你的人模样。” 向云天摇摇头说:“没有,跌落悬崖后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了,但那是瞬息之间的事,能悄悄靠近我而不被察觉,再掷石将我击晕的必定是个高手。” “如果幕后还有凶手的话,说何柳是杀死楚笑的凶手为时甚早,但她确实应与此事有关。”向峰对楚天行说,“如果没有其他证据的话,我们顶多只能判断她是帮凶,不知楚门主可有疑议?” 楚天行看了一眼何默然,愤愤道:“帮凶莫非就可以免于责罚了吗!” 何默然见形势大好,急忙正色说:“我带她回去一定会狠狠管教,不准她踏出大门半步。” “得了吧,如果你能管教得好女儿,恐怕我家笑儿就不会死了,”楚天行冷笑,“她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你想让她付出什么代价?”何默然问道。 楚天行看着小柳,狰狞地说:“我也不想太难为你了,就留下一条右臂吧。” 所有的人都陷入了一片沉默中,小柳抚着自己的手,双脚一软,吓得几乎坐倒在地。 何默然勃然大怒道:“楚天行!你也未免欺人太甚了!” “偷窃五仙门宝物,又与人合谋害死我女儿,只要她一条手臂,应该说是太便宜了吧。”楚夫人在旁边笑着说,“就算我们说要她两条手臂,也不算为过。” “我认为楚门主所言有理,”向峰轻轻地说,“如果做出这等事,何门主你还想轻描淡写地带过去,未免说不过去。” “她只是个小女孩!”何默然急道,“如果砍了手臂,今后让她如何做人?” “我家女儿已经连活着的机会都没有了。”楚天行的眼中闪过一丝悲伤,他环顾四周对其他人说,“莫非你们也认为该放过她吗?” 曲风声摇头道:“我认为楚门主的话有理,何柳姑娘是应该付出些代价。” 花无容却笑着说:“未出阁的姑娘家给砍只手,确实不好看,不如换个惩罚方式吧,也莫让何门主太难做。” “天儿你说呢?”向峰望着向云天问道。 “应该……”向云天看着小柳,不知为何久久没有说出下半句话,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这是以前的他从未有过的情绪,他摇摇头将这种不明的情绪冲散,然后坚决地说:“有罪当罚。” 小柳绝望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低下了头,小白却愤怒地咆吼了起来:“大傻你不能这样对小柳!她救了你!” 芸娘也悄悄地拉着向云天的衣襟说:“云天……你就帮帮柳儿姑娘吧,我们欠她的太多了。” “什么大傻?”向云天疑惑地望着愤怒的小白。 “你这个混蛋!”小白正想冲过去,却给小柳拦下,她颤抖地说:“别说了……算了……算了……” 楚天行抽出佩刀丢在小柳脚边喝道:“既然如此,你是要自己砍还是让别人来?” 小柳望望脚下的刀,浑身发抖,久久不敢弯腰去拾。所有的人都在看着她的决定,她呼吸开始急促,心脏也开始刺痛,终于缓缓蹲下,摸索着握起了刀柄。 “求求你……”何默然突然伸手抽走了她手中的刀,走去楚天行面前,低头小声说:“我何某一生从未求人,今天……求你……放过我女儿吧……” “求人?何门主,我家女儿求饶的时候,怎么就没人放过她?”楚天行见他如此低声下气,不由有些诧异与慌乱,却依旧不肯松口。 “柳儿是我唯一的女儿……”何默然双眼悲痛地看着楚天行说,“我作为父亲管教不力,应该为此负责,今日愿为她向楚门主下跪赔礼,只求从轻发落……” 此言一出,满场震惊。谁都知道,他是昆门的门主,是绝顶的高手,代表的更是武林一方势力,武林中人向来崇尚可杀不可辱,若是何默然今日当众跪下,恐怕从此就再也抬不起头了。 “不要!!”惊悟过来的小柳哭叫着冲过去,抱住何默然的身体,不准他往下跪,“柳儿自己做错事,与爹爹无关,就让我独个儿承担吧……” 说完她一横心,将右手臂递至楚天行面前,闭着眼咬牙大声道:“砍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 生死决断(五) “算你还有几分骨气。”楚天行抽出旁边弟子身上的长剑,举剑欲砍。 “不要!”又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响起,是小白冲上来扑开小柳,他回头看了楚天行一眼,双膝缓缓跪下,伸出自己的手道:“我愿替小柳断臂。” “你疯了!别做傻事!”小柳急忙拖拉着小白,要将他推旁边去,奈何小白直挺挺地跪在地上硬是不肯移动半步,恨得她直跳脚,口不择言地骂,“我自个儿的事自己负责,你将来还要学武的,断了个手想做杨过不成?!”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小白瞪了小柳一眼,又将她推开继续道,“何小白一条命是小柳救回来的,今日愿为她断臂赎罪,请楚门主恩准。” “不准!这种事你说替就替的啊!要砍砍我的!”小柳见推不动小白,于是直接跑他前面,像母鸡护小鸡般将他护在身后,伸出手说,“楚门主,你动手吧。” 小白急忙骂道:“你个白痴,给我退开!” 小柳反驳:“你才是傻瓜!” 楚天行见他们争来争去,提着剑反而一下子没了主意。楚夫人在旁边眉头紧锁,双目含泪喃喃说:“这……这……” 花无容急忙在旁边劝道:“楚门主,俩孩子性情至此,你就宽宏大量,从轻发落吧。” “可老子就是忍不下这口气啊!”楚天行一把将剑掷落地,悲愤地大吼道:“我为了笑儿的事追捕了一年多!终于有个头绪,就让我如此放过吗?!” 尹清秋走过旁边对严惘说:“严神医,何柳姑娘的记忆真的好不了了吗?” “难!难!难!”严惘连说三个难字,摇着头道,“她的脑子没有任何问题,却失去记忆,如今已经一年多仍无好转,这种症状以老夫经验来看,恐怕是终生无法恢复了。” 曲风声见众人犹豫不决,于是小心问:“这手臂到底还砍不砍?” “砍!砍你个小兔崽子的!”门外突然传来如雷怒吼,“越长越没脑子!” 在场所有人闻声立即站起,曲风声更是像犯了错的孩子似的红着脸将脑袋低垂,不敢再吭声。 小柳觉得声音似乎有些耳熟,往门外望去,却见一个老头穿着破麻布做的外套,拖着双快磨得没底的草鞋,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不由惊异地叫道:“师父?”小白在旁边也叫了声:“吴老先生?” 何默然急忙拉着小柳问:“你怎么能叫曲前辈师父呢?” 小柳只是张大口说不出话来。 吴老先生走上来,狠狠瞪了曲风声一眼,后者急忙请他上座,恭恭敬敬地说:“爷爷怎么来了?” “再不来还得了,柳丫头变独臂丫头,谁陪我钓鱼?”吴老先生大大咧咧地将腿翘起,摸出瓶酒喝了起来,又指着楚天行说,“楚门主,将事讲给老头子听听。” 楚天行也不恼他无礼,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一次,吴老先生听完后皱着眉说:“楚门主你也闷小气了,柳丫头中的那个毒已经无药可解,月月痛得她死去活来的,难道还不够你出气么?何况我老头子住梓山钓鱼玩时遇到她,这丫头已将前尘往事都忘得一干二净,连我都认不出,差不多等于死了一次,还不够赔你家笑丫头的么?”说完后他又转头对向峰道,“向门主你什么都好,就是太爱认死理,教出的小子和你一个德性。柳丫头好歹算是救你家小子一条命,又待他不薄,也是知错能改将功赎罪吧?何必下那么大死手对她呢?小姑娘人家断了条手嫁不出,你负责?” 楚天行与向峰只得在旁边点头称是,何默然见吴老先生帮柳儿说话,急忙上前问道:“在下谢曲前辈,只是……为何柳儿称前辈为师呢?” “师父什么?胡扯,我真收她做徒弟,那你女儿就和你一个辈份了!那不乱了套?不过是老头子的小钓友,教了教她钓鱼技巧罢了。”吴老先生笑着说,“你家丫头失忆后倒是不错,就是人傻了点,不过也好,姑娘家要那么聪明干啥子。” 花无容在旁边嗤道:“曲前辈这话有失公允。” 吴老先生只是摸着胡子,含笑不语。 旁边展笑见小柳和小白还在发呆,急忙抓他们过来扫盲教育:“曲老前辈名叫曲吴,是京门的前任门主,当年敌国入侵,他血战沙场立下赫赫功勋,在武林中威望极高,可惜独生爱子曲波英年早逝,于是他早几年让位给孙子曲风声,云游四海去。我们门主见到他都要低一辈,你俩是怎么认识他的?” 小柳只是傻乎乎地摇摇头说:“运气吧……” 吴老先生又发话了:“你们打算如何处置柳丫头?” “这……”向峰有些为难了起来,于是转问,“不知曲前辈有何高见?” 吴老先生继续摸着胡子想了半刻说:“我看这样吧,将柳丫头关个几年禁闭,让她好好去面壁思过得了,楚门主你看如何?” 楚天行还没说话,何默然急忙上前道:“我定会将柳儿带回昆门关起来,勒令她不得出门,直到楚门主气消为止。” “你关个屁!你真舍得管教女儿,就不会有今天了,”吴老先生敲着桌子又骂了起来,“给你带回去,关和没关有啥区别?要关就关在问武堂后面的望天崖去,任何人不得接近,让她好好吃点苦头,面壁思过。” “如此甚好!”何默然皱着眉正想说话,楚天行却在旁边一拍桌子大声道:“若何门主舍得将何柳独自在望天崖关上五年,这笔账就此勾销!” “我也要一起给关!”小白急忙说道。 “去去去,想得美!”吴老先生顺手给了他一个暴栗说,“你个小子和人家姑娘家孤男寡女呆一处五年,柳丫头的清白还要不要?” 小白闻言顿时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何默然想了半日,望着小柳道:“可是……五年……独自一人呆在望天崖,我怕柳儿受不住……” “孩子别太宠溺了,还是你宁可她断条手臂?”吴老先生摇摇头,望着小柳说,“你自己意思呢?断个手好还是蹲五年望天崖好?” 手断了就没有了,蹲大牢还能刑满释放,这道选择题很好做。于是小柳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我宁可被关望天崖。” 何默然无奈地长长叹了一口气说:“既然如此……此事就这样吧。” 一番争辩,终于尘埃落定,小柳看着帮助她的大家,心中默默感激…… 如此结果,已经比所有人想象中好太多太多。 但望天崖五年监禁,究竟将会如何? ————橘子有话说———— 各位亲爱的……看完后点张推荐票给我吧……(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 与君离别意 望天崖坐落在双龙峰的后山,它就好像一口井,深达百米,四面平滑如镜,像个笼子,没有任何出口,出入只能靠绳梯和吊篮。 井底大约有两百来平方米,坐落着一栋小小的旧房子,和几棵松树,有一眼小溪从石缝中流出,水的声音稍稍打破崖内的无限宁静。抬头仰望,正好能看见一小块蓝天。 红木雕花梳妆台、鎏金画彩衣柜、黄杨木椅子、丝绸锦被、冰丝蚕枕、白貂袍、黑狐裘、各种夏季薄衫、书房用具、琉璃灯、水晶灯、烛台、针线、书籍……一样样东西此刻正如流水般吊下望天崖。 何默然比嫁女儿还忙,他硬是讨了半个月的功夫,让人回昆门将小柳屋内几乎所有东西都运下望天崖,把里面的小屋子塞得满满当当,还在崖边踱着方步思考欠缺些什么。 当他塞了三个厨子来问武堂做饭的时候,向峰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何门主不需如此紧张,这东西搬得也太多了,莫非你以为问武堂会饿死你女儿不成?” “她人都不在家乡了,总得给她吃口家乡菜吧。”何默然瞪了他一眼道,“柳儿是个丫头,和你家那皮粗肉厚的小子不同,一下子在下面要呆五年,我总得给她打点好,起码少受些苦。” 旁边有李惜缘来报:“云霞轩送来的五十件秋衣已装不入衣柜,请问是否要再去打个衣柜?” “还用问我吗?快去!”何默然喝道。 “去不得!”小柳在旁边急忙叫道,“再搬个衣柜来,那屋子里就该没地落脚了!” 何默然考虑片刻后说:“那就在旁边起个简单的小屋子放杂物用。” 向峰终于大怒:“何门主!你当问武堂是什么?” 何默然连忙赔笑道:“向门主息怒息怒,这可是五年时间,东西不备齐些怎么成,等柳儿出来后我再拆了便是。” 小柳完全无语了,她往旁边望去,见小白在不远处绿树底下对她招手,于是匆匆跑了出去。 小白一把扯着她,拉到了个偏僻角落,然后低着头说:“我不想你去……” “你以为我想去啊。”小柳踢着地上的小石子说。 “我……我……你会不会嫌弃我出身……”小白脸有些红,他犹豫了很久后,结结巴巴地说。 “你脑子烧了?”小柳惊讶地望着他,“要给你找大夫来看看吗?” “我是说正经的!”小白叫道。 “我也是说正经的,”小柳看着眼前的人,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在不安地微微抖动,突然笑了起来,“别担心,爹收你做徒弟时,一定查过你身份的,我走了后,你要好好练武,五年后我可是要检查你进步了没。” “我会努力的……你正好等我五年,我将来……不会给任何人伤害你的。”小白的眼眶开始发红,“你答应我,到了那时候就再也别走了。” “嗯……我答应你。”小柳用力地点点头,小白哀痛的神情,让她心里阵阵发酸。 两人都看着自己的脚尖站着,久久没有说话。终于,一滴泪水跌落地面,接着,又是一滴…… “我……”小白抬起头想看看小柳,可是眼泪却模糊了视线,让他怎么也看不清,终于他伸出双手将小柳抱入怀中,不停地说“五年太久了……我舍不得你……舍不得……你不要忘记我……” 怎么可能忘记你?天下间的人有许多,愿意为自己断臂的,只有你一个,这是到死也不能忘记的记忆。 “你别哭了……”小柳在小白的怀里心跳有些加速,泪腺却早已失控,她不停抽泣,口中含糊地骂,却不知道是骂自己还是骂对方:“傻瓜……大傻瓜……” “我没哭……是风把沙子吹入眼了……” “我也是……” 五月的明媚阳光下,万物充满生机,问武堂中有两个傻瓜在哭个不停。远处萧惜言在悄悄看着二人,他的双眸中只有寂寞,无边无际的寂寞。旁边的绿树中似乎有蝉在鸣,它在唤:“醒了!醒了!” 如果哭够了,就面对现实吧,将所有的事一一交代好。 小柳拖着小白回了客房,她将李惜缘送来的斩龙刀拿出,递给小白道:“你有空帮我将这把刀给向门主,让他转交向云天。” 小白拿着沉甸甸的刀,苦笑着说:“好。” 突然,一个毛绒绒的物体飞扑进来,跳到小柳头上,吓得她尖叫一声。定睛一看,却是二傻无辜地对着她挤眉弄眼。 展笑跟在后头拿着瓜果匆匆跑来,见小柳在房内,于是笑着说:“门主问你要不要带猴子去望天崖,虽然面壁不能带人去,可带个猴子还行,免得你一个人无聊。” 展颜也跟着跑来,手里提着个大鸟笼子塞给她说:“猴子不能讲话,我给你弄了只鹦鹉,这样就不会无聊了。” 小柳左手一只猴子,右手一只鹦鹉,郁闷地说:“再给我面铜锣吧,我下去正好开马戏班。” 大家看着她的样子,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忙忙碌碌,半月离别就到了,何默然领着众弟子送小柳来到望天崖边,一个大柳条筐已经准备好,就等小柳上去后,将筐垂下, 何默然拿出一个锦盒递入小柳手中,小柳轻轻打开盒盖,里面一对薄如蝉翼的柳叶刀,在不知什么材质打成的暗黑色刀身上刻有蝉的图案,冒着丝丝寒意。 “这是寒蝉双刀,”何默然将刀拿起,爱恋地拂过上面的蝉,片刻后才开口,“是当年菱娘用的刀,我已将它封尘了十四年,今日转赠与你,望你在五年间好好练习,切莫荒废光阴。” 小柳忍着难过,拼命地点头。 他又从旁边李惜缘手中接下一个大麻布包裹递给小柳道:“这是曲前辈赠你的,你到了下面再打开来看。” “是……”千言万语噎在喉间,小柳此刻却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你下去吧,”何默然淡淡地说,他伸出手抚着小柳的脸,深深地看了一眼,仿佛要将她的容颜印入心中,然后他又狠狠地放开了手叮嘱,“不准哭。” “我不哭……”小柳的声音在风中微微颤抖。 她抱着东西缓缓地步上柳筐,两位问武堂的捕快上前,将筐抬起,小心地往下放。 何默然、小白、萧惜言、莫惜心、李惜缘等人的脸,渐渐在视线中消失,小柳努力地笑着挥挥手,她知道,他们将永远在崖上等着她回来,人生若得如此,还能有什么比这更幸福? “小柳!!!小柳!!!” 突然,崖上传来小白凄厉的高呼声,声音在空旷的山崖间扩散。 激起阵阵回音。 ——橘子有话说———— 请各位读者大大看完后千万记得顺手点张推荐给我…… 最好也帮橘子介绍一下给朋友…… 在此先谢过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章 寂寞如灰 “我要淡定……淡定……淡定……” 小柳披头散发,随意穿着袭单衣,像只被困在笼子里的小兽不停地绕着屋子转圈。 一圈、两圈、三圈、四圈、五圈…… 不知道绕了多少圈后,她终于停下了脚步,抬头望着崖外不大的蓝天,颤抖地伸出中指,毫无仪态地高声尖叫了起来:“靠!天杀的穿越小说!天杀的淡定系女主!都是骗鬼的!为什么老娘就是淡定不起来呢!!我要说话!我要说话!我要找人说话啊!!” 本以为在锦衣玉食的金鸟笼里做宅女不会太难受,何默然给她送下来的东西,衣食住全部想到,他将此处样样都布置得妥妥当当,每天望天崖上都会有吊篮送下食物和生活用品,只是在崖底根本见不到送食者的存在。 三个月后,小柳就完全放弃了安安稳稳做宅女的想法,因为再宅的宅女也有网络和人进行交流,而现在的她却无人可以说话,也无事可做,这种空虚寂寞让人无聊到想疯。 她想想爹爹、想大傻、想昆门中的人,想得不得了,小白的身影更是环绕心头,无法去除,是不是人永远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 七巧板腻了,九连环解了,绣花将指头扎出洞了…… 梳妆无人看了,打扮无人赏了,就算行为粗鲁也无人管了…… 还能做什么? “今天天气很好……也许可以画画。”小柳自言自语道,她走入屋内开始笨拙地磨墨,动作磨得很慢很慢,墨色磨得很浓很浓,然后铺开上好的宣纸,又挑了只象牙雕花的紫毫笔,沾满墨,斟酌了起来。 提笔运气,她先画出一个像馒头似的圆,圆上面又有两个细长的椭圆,圆里添上两条同样长短的直线,小柳放下笔,拿起宣纸端详许久后,满意地点点头说:“这‘兔斯基’画得蛮不错,看来我还是很有画漫画的天赋,不比萧惜言差!” 想了想后,她又在这只猥琐的兔子旁边落款写上“小白肖像”四字,然后傻笑了起来,声音在空荡荡的崖中传开,没有回声。 画完画就去唱歌,走音也不会被人嘲笑,小柳从《两只老虎》开始唱起,一直唱到《义勇军进行曲》,唱着唱着,鼻子又酸了。 “你到底在难过啥?”她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自言自语骂道,“有吃有喝有住,不过呆个五年而已,算上闰年也才1862天,都已经过去了85天,很快就结束了。” 小柳抬起头,再次看一眼蓝天,催眠似地不停对自己说:“很快就结束了……” 不知是不是给难听的歌声惊醒,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沙沙声,小柳突然笑了起来,她拿起一根香蕉走出去笑着说:“二傻过来。” 猴子二傻见有吃的,急忙奔入她怀里撒娇,小柳不急着给它香蕉,却温柔地对它说:“二傻……我给你讲故事听吧?你要听《西游记》吗?是讲猴子的噢!” 二傻不屑地对她做了个鬼脸,冷不防一把将香蕉夺过,窜到屋顶上晒太阳去了。 “对猴弹琴!早知道我就带鹦鹉下来不带你了!”小柳看着那个狡猾的家伙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这只猴子是她唯一可以排解寂寞的伙伴,偏偏它在昆门时已被大家养得油光水滑,宠得异常嚣张,这次被迫跟着下来受苦,让它变得非常忧郁,平时除了讨吃的外就不太爱理人了。 对此嫌贫爱富,贪图享受的家伙,小柳狠狠地瞪了它一眼发誓道,“等我学会轻功后,一定把你抓下来揍!” 她重新走回屋内,看着里面两个巨大的书架叹息,这里堆满了各种书籍,偏偏就是没一本可以做消遣的,尽是些《道德经》《女儿经》之类思想教育书籍,或是昆门的内功心法和剑法刀法轻功等武术教育书籍,这些武术秘笈讲解并不深奥,上面何默然为方便小柳看懂,还用朱笔做了许多批注,但是没有用,因为小柳无论如何也没有找到可以使用和练习内功的方法,只能望着宝藏叹息,顶多练练刀法上的招数,而这些招数多数都保存在她的身体记忆中,重新熟悉起来并不太难,所以也很无趣。 吴老先生送来的包裹也被小柳拆开了,她本以为会是《冰冽决》,没想却是一本七八百页的新书,上面写着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钓鱼秘笈》,翻开第一页,尽是深奥的文言文,三行后就将小柳看晕,于是她想都没想就将书塞入书柜的角落了。 在今天这个无聊的日子里,文言文其实也未必不能看,背背书也可以打发时间,小柳努力地赶走自己落寞的情绪,又回去那堆书里挑挑拣拣,终于将那本丢了许久的《钓鱼秘笈》拿出来,努力地翻阅下去。 看得头晕脑胀中,终于在天黑前背到了第十页,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篇大白话写成的文字,那是吴老先生给她的信: 柳丫头: 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应该已经在望天崖底下好几个月了吧?我就知道你这家伙没耐心看这种书的,可是你总会看的,因为你没任何事做,而你爹不给你准备任何可以消磨时间的玩意也是我授意的。 哈哈,你怨老爷子了吧?是老爷子故意提议让你下望天崖受罪的,因为只有在这种孤独的地方,才能救你的小命。 你想知道为什么?因为天下只有冰晶髓可以彻底解“鸠梦”,越门那个小气的家伙绝不会将此物交给你解除痛楚,若是长期这样反复发作下去,你的小命迟早要玩完,所以必须靠自己。 看在丫头你叫我一声钓鱼的师父份上,老头子虽不能传你什么武功心法更不能传你什么《冰冽决》,但还可以给你套《钓鱼秘笈》看看,如果你练得下去,就能解除毒素。 这部心法的初步根基在寒潭上你已经学会,只是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练起来却很有天赋,让老头子刮目相看,所以这次让我家小兔崽子给你抄了一份完整心法加上简单的注释,应该能看懂吧? 唉,其实老头子也不是故意要丢你下这种鬼地方受折磨,要知道钓鱼心法最练难的地方是要保持长时间心静如水和绝对的耐心,更要忍耐毒素发作时的痛苦,否则前功尽弃,所以向来京门中人练此功夫都要闭关几年修心。我丢你在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和闭关也差不多,既可以心无旁骛地去练,又可以缓解越门小气鬼的怒火。 好了,唠唠叨叨不说太多,老头子想这五年时间,若是专心的话,应该能让你摆脱混账毒药的折磨。丫头你可要好好练,莫辜负了老头子一番期望,也莫辜负了你爹对你的苦心。 切记,老头子没有传过武功给你,也没有给过你《冰冽决》,如果乱说话,我会让你爹打你屁股的。你还要感谢老头子对你的关心,五年后见面请我喝酒,酒要二十年的花雕。 寒潭钓友吴老先生 小柳抱着《钓鱼秘笈》,眼睛忍不住湿了,她的心里除了感激还是感激。 ————橘子有话说———— 帮橘子介绍给你们朋友吧……谢谢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 鸿雁来书 秋风起,黄叶飞,寒蝉鸣,转眼换季。 望天崖中的人看不见夏秋交替,只是身上的薄纱夏装改成了略厚的秋衣。 在这既漫长又短暂的半年间,小柳终于洗去刚入谷中的烦躁,变得沉静了起来,就好像无波的井水一般,泛不起任何波澜。 她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研究这部共有七百五十四页的《钓鱼秘笈》,此书前十页是文言文写的内功口诀,两页是吴老先生的信件,其余七百四十二页皆是曲风声用秀丽小楷抄写和编辑的注释与练习技巧。总体而言,整部内功的宗旨是要控制心脏的跳动和情绪的稳定,还有将人的集中力,将全身的内力都控制去一点上。 于是小柳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做一些家务杂活外的时间,都交给了打坐,就如同她当年在寒潭钓鱼似的,经常一坐就是一整天,用来感悟自然界和自己身体的细微变化,终于在练习后的两个月时,在丹田处发现了真气的存在,并可以让一丝真气悄悄地流动出来,心脏中的毒素发觉她的内力蠢蠢欲动,又开始剧烈地绞痛起来,这种痛楚虽没有以前那么强烈,却依旧难熬,小柳咬着牙坚持撑着了一个时辰,让真气重新流回丹田,才停止了这场折磨。 此时她额上已经是大汗淋漓,《钓鱼秘笈》中所说的消除毒素方式算是用身体体验了一次,那是让毒素习惯内力的流动,最终消失于无,这需要绝对的毅力来抵抗练功时的痛苦 “这是逼着我必须去学习忍受痛楚吗?”小柳愁眉苦脸,可是她纵使再怕痛,也不能不练下去,因为她怕死,更怕辜负了父亲与师父对她的期望,也不想小白总是为自己费心。 练一个时辰歇半个时辰,痛晕了醒来继续痛,人的身体总是很犯贱,居然痛着痛着就习惯了痛楚,麻木了感觉。 又一次在练功的疼痛中醒来,小柳抬起头,发现天色已晚,几乎错过了晚饭,她急急忙忙地跑出竹篮处拿饭,却见到红漆食盒旁还有个小小的绸布包,打开一看,却是几封来信,当她看见信上的署名,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第一封是何默然写的,他在信中叮嘱小柳要好好学习曲前辈送的心法,不要怕苦不要怕累,再痛也要坚强地撑过去,平时若是还有闲暇就好好读读书练练字,尤其是屋内关于如何做贤惠女子的书籍,并要好好注意仪态,以免将来出来后成老姑娘又粗鲁,更加嫁不出。最后他还叮嘱了一句:天快冷了,晚上注意别乱踢被子,若是病了就赶紧通知上面问武堂,让他们派医生下来医治。 第二封是小白写的,他说自己生活非常愉快,只是现在变得很忙,每天练习负担很重,累得几乎连床都爬不上去,幸好莫惜心他们时不时也会进行指点,武功进步非常快。然后叫小柳在望天崖每天都要记得挂念一下他的样子,否则他怕小柳脑子太笨,五年后会忘记他。末了,他又补充了句:你就在下面乖乖等我变大侠来接你吧,千万别跑了。还有一定要小心身体,不要老是不吃蘑菇,那个对身体好。 第三封是李惜缘写的,她在信中说师父天天欺负他们,练习得腰都快断了,这一切都是小柳不好,当然她大人有大量不与小柳计较,只要将来小柳以身相许给她作为赔偿就行了。又在结尾那儿说:以上都是开玩笑的,师父很想你,你可要好好注意自己,别再出事让他担心了。 第四封是展颜和展笑联手写的,她们对小柳目前的状况表示了担忧,又写了一堆如何天冷保暖的方法,还说小柳以前教的将珍珠粉和蜂蜜混合起来敷脸效果非常好,导致昆门厨房的蜂蜜长期失踪被窃,厨房大娘非常生气,大家只好装傻。结尾她们俩问:二傻还好吧?我们很想它。 第五封是筱尤那个花痴的,她用稚嫩的笔迹对小柳目前的遭遇表示了深深的同情和惋惜,看起来悲痛万分的样子,只可惜在结尾处暴露出她的狼子野心:这五年我一定会帮你好好照顾众多师兄,你就放心吧。 最后一封是萧惜言的,里面是一张画,却不是他平时的印象派画风,而是用炭条画了柳园里的满园柳树,柳树下是小柳笑意盈盈的脸,表情画得很美也很传神,可以一眼看出作画者花费了许多心思而成,画的角落龙飞凤舞地写着:missyou。 小柳将这些信件反反复复看了又看,然后小心翼翼地折起收去梳妆盒内,提笔用歪歪斜斜的字体给他们一一写了回信,报告自己平安。没想一个月后,何默然给她捎来了一大堆字帖,叮嘱她好好练字,免得以后入江湖丢人现眼…… 内功的练习开始有了进展,疼痛减弱,也不太容易昏迷了。在快要冬天的时候,小柳抄起削铁如泥的寒蝉刀,将崖上送来的木材劈了些,用来烧热水洗澡。 浴后披上白色单衣,将湿嗒嗒的长发随意披散开来,伸伸懒腰,她不经意看见银镜中的容颜,摸摸脸颊,这才发现皮肤变得十分干燥,于是决定diy做个简单的面膜保养一下自己。 展颜她们打包送来的护肤品中有珍珠粉,零食里面有蜂蜜,将两者混合在一起,再黏黏稠稠地抹得满脸都是,她又切了两片苹果放在眼睛处,用以消除练功过度产生的黑眼圈。 一切准备好后,天已经黑了,小柳顶着一脸黄黄白白的面膜,哼着小调躺在屋内的长椅上闭目养神。 突然,一阵轻风吹动了窗户,屋顶突然传来响动声,二傻吱吱地轻叫,这一切让小柳心中传来阵阵怪异的不安,有些警惕了起来。 她将眼上的苹果移了移,小心翼翼地抽出寒蝉刀,走出门外,左右望了眼,没发现东西,却只见二傻在屋顶乱蹦乱跳,于是松了口气道:“没事别吓人。” 二傻却继续在跳动尖叫不止,并用手指指着她背后,然后掩着自己的脸恐惧地摇摇头。小柳疑惑地慢慢转过身…… 一张如鬼魅似的脸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两人鼻尖的距离仅有三寸,在莹莹月光下,清晰可见绿色的眼、青色的脸、还有雪白的长獠牙与血红的嘴唇,顿时吓得小柳魂飞魄散。 “啊!!!!!!!!” “啊!!!!!!!!” 两声凄厉的尖叫划破了望天崖的寂静。 ——橘子有话说—— 看完后千万记得动一下右手食指,在萤幕上的推荐处点一下噢~(*^__^*)(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五十章 天下最霉 肖没,十八岁,身高七尺(约170公分),体格瘦小,胆量不大,乃神偷帮第七十七弟子,目前第三次出师的补考尚在进行中。 如果用一句话来概况他的人生,那应该是:没有最霉,只有更霉。 他的双亲本是平凡的农民,可是肖没出生的那天,老天爷突然发怒,连连大雨将所有的庄稼淹没,然后又接着三年大旱,颗粒无收,他那老实巴交的父亲因此给他起名为肖没,意思是什么都没有了。 为了让全家人有饭吃,肖没的三个美貌姐姐在这几年陆续出嫁,她们的运气尚算不错,嫁的皆是殷实人家,送来的聘礼十分丰厚,算是让肖家度过了连连几年的灾荒。 肖没就这样跌跌撞撞地长大,他三岁时撞破脑袋,四岁时被狗咬伤屁股,五岁时摔断胳膊,六岁时翻墙玩耍,结果摔下来,而且是摔到仙人掌上,七岁时全家实在受不了他的衰运,于是将他赶去城中武馆学习武术,以求将来有个好出路。 他练武天赋甚好,在武馆中排名前列,大家都相信他能在武举考核中取得名次,成为武林中最鼎盛的五大门弟子,没想到他却在考试前吃坏了肚子,拉了三天三夜,最后上考场的时候双腿都是抖着的,结果他拼死战到最后,别说五大门没进去,连个派都没混成,只进了第三等神偷帮,消息传出,他老父怒得一口气没上来,就这样驾鹤西归了。 肖没满怀内疚地在神偷帮努力习武,期望有一天可以出人头地,做个帮主堂主什么的,他的成绩依旧名列前茅,可是却两次无法通过出师考试。 没有通过的原因要从神偷帮的帮规说起,这个帮派的宗旨是巧取。所以一切暴力抢夺都是不允许的,而且只能偷为富不仁的财主或贪官,绝对不允许染指普通平民的财产,每年弟子的出师考试都是抽签决定,要将签上的东西拿到手,才算通过。 这些东西多半不是什么值钱货,却绝对极度怪异,得手有难度,肖没第一次抽到的是偷当今皇贵妃最宠爱的小狗身上的毛,他细心地研究了皇宫出入线路,制定了每一步行动的后着,偏偏就是没算到,在他下手的前一天,皇贵妃的狗死了。死了就死了吧,大不了他可以去挖坟,可是皇贵妃却是将狗火葬了,所以他只挖出来一罐子灰,拿着灰回去报告时,师父说这是因为他下手不够早,所以出师考试失败。 第二次考试,他抽到窃取刑部大牢中被关押的指定死刑犯人身上的囚衣,于是他伪装成狱卒混入大牢,正准备动手之际,突然有人跑来劫狱,他还没吭声就被劫狱的人打晕了,醒来时犯人已不知去向,刑部要捉拿狱卒去问罪,他赶紧落荒而逃,任务再次宣告失败。 这次已是第三次考试,也是最后一次考试,如果再不通过就要逐出师门。他抽到的签还算不错,是来取望天崖何柳身上一件特殊的东西,虽然问武堂的望天崖不好进,可何柳怎么说也不会跑、不会死,所以他暗暗发誓必须通过,否则无颜回去见父老乡亲。 由于神偷帮不允许用暴力抢夺,为了这次的行动,肖没除了特意准备迷烟等物外,因为何柳是昆门千金,据说身手不错,于是他还细心地带上了一个极度恐怖的面具,想装神弄鬼将何柳吓晕或趁她慌乱点穴,然后取物。 可是……在他用轻功悄悄靠近何柳准备进行吓唬的时候,却见到何柳披头散发、一身白衣,脸上布满了黄白色粘稠物,并湿漉漉地点点滴滴往下掉,就好像腐烂了一样,在夜半月光下,比鬼还吓人…… 结果胆小的他迷烟什么都还没用出来,就很不争气地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树上被绳子横七竖八地绑得像个粽子,一只猴子正拿着棍子睁大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他。 旁边屋子的门突然打开,肖没抬眼望去,却见清秀少女缓步走来,她头上轻挽双髻,穿着湖水绿罗衫,早已没昨日如鬼般的恐怖,他见少女走近,不由问道:“你是何柳?莫非你昨日已知我在外面,所以将计就计来吓唬我?” “我是何柳没错,”小柳摇摇头说,“可是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啊,你是何人?来此何事?” 肖没急了,他急忙再问:“你不知道我在外面,你怎么扮鬼吓人?” “是你扮鬼吓我吧!”小柳拿起手中面具狠狠一摔,怒道,“我不过是在敷脸,结果你见到我惨叫的声音比我还大,叫完后还晕了过去,于是我就将你绑这里了。” 这天杀的女人没事敷什么脸,肖没恨极,只是看着小柳不说话。 “你是何人?”小柳再重复了一次问话,见他咬紧牙不回答,于是挥挥手,旁边聪明的二傻狠狠一棍子敲在他脑袋上,咚咚有声,比敲西瓜还响。 肖没吃痛,见情形不妙,只得报上姓名和帮派。 小柳摸着下巴想了想,又问:“神偷帮我也听过,可是你来这里偷什么呢?” 肖没听见此问话,顿时满脸通红,张口几次欲说,却还是久久没有回答出半个字。 小柳见他脸红,心里顿时起了不好的联想,她皱皱眉道:“不招?打!” 敲西瓜声音再次响起,肖没给敲得连连求饶,不住大喊:“我招……我招……” “你来偷什么的?快说!该不是冒充神偷帮弟子来杀人或采花的吧?”小柳的疑心很重。 “我……我……我……我是来偷你的肚兜的!”肖没终于不要面子地大喊了出来。 此言一出,周围陷入一片死寂,六只眼睛互相张望,空中只有愤怒的呼吸声与紧张的心跳声。 “原来是无耻采花贼!”小柳回过神来大喝一声,“二傻继续打!” “我不是采花贼啊!!这是师门任务罢了!”肖没顶着满头包急忙大叫,“要采我也不来采你,划不来!” “划不来的意思是说我很丑?”小柳眉毛抽搐了一下,她黑着脸问。 “是啊,啊,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啊!!”肖没给打得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打死为止!”小柳转身离开,无视背后狼哭鬼嚎。 “救命啊!!!” 悲惨的声音环绕整个望天崖,久久不能消散。 ———— 橘子求推荐给你们朋友……-_-b(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 可怜小贼 肖没很想哭,并不是因为被猴子打得满头包,而是最后一次的出师任务又失败了。 他还记得,刚学武术时,有位成功的武林人士骄傲地对他说:“只要你比别人更努力,就一定会成功。”他相信这句话,所以他在武馆每天练功最勤快,所以他在神偷帮学习最上进,可是依旧换来的是失败。 此时的他开始怀疑,或许命运是由冥冥间注定,决定人一生的成功与失败, 他就是永远的失败者。 心痛苦得像刀割般,肖没不知道被逐出师门后,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回家,不知道该如何见一直相信自己能成功的母亲,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含恨而终的父亲。 小柳在窗台看着树下的肖没,看着他眼角悄悄流下的泪水,不由犹豫了起来。 夜更深了,月光温柔地照撒在望天崖,泛起淡淡光辉,二傻有些倦意,于是丢下棍子爬回自己的小窝睡觉。小柳却缓步走出屋外,坐在肖没面前。 肖没赶紧止了眼泪,谨慎地望着她说:“你还想怎么样?” “你真的是神偷门的弟子?”小柳眼睛装着没看见他脸上的泪痕,望去别处,却连着提了三个问题,“为什么考试要偷这种东西?为什么要带面具吓人?” “既然失败,就任你处置,何须多问。”肖没一脸倔强。 “如果你没什么可说的话,那我就将你交给望天崖上面的人发落,后果如何我一概不知。”小柳认真地说。 “等等……”肖没急忙叫住她,犹豫了很久后终于开口道,“我真的是神偷门弟子……这次是来进行最后一次出师考试的……” 肖没一五一十地将自己三次出师考试的失败通通说了出来,仿佛在借助这样的倾述减轻自己心中的痛苦,最后他垂着头说:“或许我早就该放弃在武林出人头地的梦想,我根本不适合。” 小柳叹了口气说:“其实你直接在背后敲闷棍或点穴打晕我不是比较省事吗?这样你就可以通过考试了。” 肖没摇头道:“神偷帮的帮规是不得用武力窃取物品,点穴也并不擅长,而且我不能打女人。” “其实你随便去弄一件也没人知道啊,反正都差不多。”小柳说。 “我这辈子虽然失败,但不是无耻之徒,”肖没抬头,望着她斩钉截铁地说:“弄虚作假之事,别人不知道,我自己知道。” 小柳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突然抽刀砍断了捆绑的绳子道:“走吧,大傻瓜。” 肖没急忙站起,摸摸脑袋上的大包,又看看小柳,惊讶地说:“你真的放我走?” “你可以选择不走,然后去问武堂自首擅闯望天崖之罪。”小柳笑嘻嘻地说。 “谢谢……谢谢……”肖没大喜过望,连声感激,没多久又愁眉苦脸地说,“其实走不走也没差,我已经要给逐出师门,不归武林管了。” “非要那个东西才能通过考试?太变态了吧。”小柳皱着眉头问。 肖没红着脸点点头,他偷偷用眼角扫了小柳一眼,充满期待地说:“不如……你好人做到底吧。” 小柳的脸也红了,她犹豫片刻后,终于走入房内拿出一件嫩绿色绣着荷花的丝绸肚兜,丢给肖没道:“这个我还没穿过的,你拿去交差吧。” 肖没从怀中拿出一块蓝布,将它小心地包起放好,然后不好意思地说:“何柳姑娘,你帮我如此大忙,真不知如何感激是好。” “算了算了,反正我也打了你一顿。”小柳爽快地挥挥手。 肖没又道:“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可以尽管开声,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会去做。” 小柳想想后问:“你是怎么逃过问武堂的看守跑下来的?” “姑娘请看。”肖没往旁边一跳,四肢立刻如壁虎般抓住了望天崖的崖壁,灵活地爬动起来,他笑着说:“这是神偷帮的独门轻功,我为了这个任务侦查了一个月,发现双龙峰后山悬崖看守并不十分严密,于是算准他们换班的时间,直接爬上问武堂悄悄溜来这。” “神偷帮离这里远吗?”小柳的心里产生了一丝希翼。 肖没摇摇头道:“不远,快马的话,大概一天路程,就是爬上来费时些。” 小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要一个人在这里关五年,现在还有四年多,外界咨询什么都不知道……十分难受……” 肖没会意,立刻豪爽道:“这个简单,包在我身上,虽然打架杀人我不在行,但摆龙门阵聊天可是长项,以后每月十五号我都下来陪你说话,告诉你外面的事。” “太好了!那你多留意一下昆门的事,特别是那个叫何小白的,嗯……秦门向云天的伤有没有完全好你也帮忙打听一下吧。”小柳开心地说。 “何小白?向云天?哪个是你情郎?”肖没贼笑着问。 “谁都不是!别胡说八道!”小柳怒了。 “哈哈,开玩笑的,别生气。” 两人在望天崖底的屋檐下,搬出小凳子和水果,边吃边聊起来,小柳将自己在问武堂被审判关押的经过告诉他,肖没也将自己小时候的衰运丑事说出,大家笑声一片。二傻也曾出来好奇地望了一眼,它不明白为什么刚刚的敌人如今成了好友。 “什么人可以在结婚前让新娘子出来?”肖没对楚笑被杀事件,肯定地说,“我觉得凶手就是尹清秋吧?只有新郎官才有可能在结婚前将新娘叫出来!” 小柳摇着头说:“不可能,我觉得他神情里失去爱人的忧伤不像是假的,而且越门千金楚笑嫁给他可以壮大自己帮派的声威,楚笑死了对他只有坏处没好处。” “我的直觉告诉我就是他!不信咱们打赌,等我去好好去调查他,”肖没抱着双手分析,“不过是有点奇怪……凶手到底为什么要杀楚笑,如果是为了抢夺冰晶髓,那将你打下悬崖为什么不下去寻找呢?他好像根本不在乎冰晶髓,就是想杀死你们罢了。” “这就是此案的难点啊,”小柳狠狠咬了口苹果,“可惜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放心,”肖没拍着胸脯说,“本大爷聪明绝顶,将来去给你查查这事真相,让你早日出去。” “等你什么时候光头了再来绝顶吧。”小柳无奈地笑着说。 “胡说八道!” 两人叽叽喳喳的笑语声直到凌晨的黑暗即将到来时才消散,肖没掐准时间告别,然后悄悄离去,留下欢乐的余韵充满了望天崖。 ———— 手上精华还有好多啊……什么时候才能发完…… 大家多多留言吧~有票票也记得给我张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章 凶案再现 小柳和肖没猜测楚笑一案真凶或许是尹清秋时,武林中又起了凶案。 尹清秋死了。 死在汾城的一条没什么人经过的小巷里,发现尸体的人是一位大清早起来去霸占讨饭好位置的乞丐。 这位没有银子却叫银子的乞丐说:“我走过巷口闻到香浓酒味,不由过去看了眼,却见这位公子躺在巷子正中间,好像睡着了似的,他浑身 充斥着浓浓的酒气,身上华丽的紫袍被很随意的一剑刺破,同时也贯穿了身体,流出的血量却不多。” 问武堂派来了周全与白瑾负责调查此事,仵作检查后判断应是他死前喝的酒中被下了药,然后趁昏迷刺杀,所用武器是所有铁匠店都出售的普通铁剑,售价三两银子,而剑法中依旧看不出是哪个门派的招式。 他喝的酒也很容易查出,那是杏花楼的杏花红,而杏花楼是汾城最大的青楼,老鸦宋妈妈一见尹清秋的尸体就立刻将他认了出来,她甩着金线绣鸳鸯的手帕,非常遗憾擦着眼泪对周全说:“尹公子是昨日旁晚来的,来的时候似乎已经喝了不少酒,他进门就甩给龟奴五十两银子,让上二十年酿的杏花红。我们姑娘从未见过如此俊美又如此大方的男人,于是一窝蜂全涌了上去,却被他全部赶走,只是一个人静静地呆在房间内,就连我们的花魁洛青衣也给赶了出去……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我们洛姑娘可是汾城蝉联三届的花魁啊,长得貌美不说,更是琴艺高超……周大侠有空可以来看看……” 周全有些尴尬,急忙咳了两声后继续问:“不要说这些无用的事,我要问的是尹清秋在房间内后来怎么样了?” “他不要姑娘,我怎么知道要怎么样,我还抽调了旁边菊花阁的红牌小倌来,都给他踢了出去,你总不能让妾身亲自上阵吧?我都三年没出山了。”宋妈妈有些愤愤然地说,“没见过这样的男人,喝酒不去酒馆却来妓院,长得再帅也没用,还不如周大侠你呢……” “好了好了,”在一旁贼笑的白瑾见周全连耳根子都要红了,于是站过来打圆场,“宋妈妈,你就算三年没出山也是风采依旧,杏花楼里的红姑娘也没几个能比你强,只是我们想知道尹公子进房间后是什么时候走的?期间有没有人来?” 宋妈妈脸上立刻笑开了花,她挥着手说:“他进房间后根本没走,只是让我们送去了二十瓶酒,然后一个人在里面喝,早上再去看的时候,人已经不在房间。我们有个姑娘爱慕他俊美,曾悄悄过去偷窥了一眼,看倒是没看见东西,只听见他似乎在和什么人说话,那个男人声音很沙哑,比乌鸦叫还难听,把我们姑娘吓得半死,急忙跑了回来。至于那个人是怎么进去的,我们就不知道了,或许是窗户,那个房间的窗户是临街的。” 白瑾和周全急忙又将那个去偷窥的姑娘叫来盘问,却也没有问出什么,那个姑娘说自己除了见到里面那个男人穿着一身黑衣外,什么都没看见。 案件又陷入了黏着状态,整整两年都没有查出任何结果,也让和小柳打赌尹清秋就是杀死楚笑凶手的肖没,输了三只烧鸡和十斤桂花糖。 而小柳在这两年年间,除了每月十五会和肖没聊聊天谈谈八卦外,几乎与世隔绝,只能每天专心练功,成绩进步非常快。 何柳的身体确实是练武的好材料,她几乎将所有的内功都找了回来,而且增进了不少,心脏中的毒素在克制下,只要情绪保持稳定,疼痛已经变得十分微弱。于是何默然留下的昆门各种招式和轻功练习也进入了每日的课程中。 越门的心法与昆门的招数融合,集两派之长,肖没尝试过和她交手切磋,半柱香时间就给打得爬在崖壁上不肯下来,对此他非常郁闷地表示:“我们神偷帮功夫本来就不是打架用的,反正打不过我可以跑得过就好!” 小柳对他的逃跑宣言十分不屑,说是轻功练好后,一样可以抓住他来打,反正自己现在已经可以很轻松地将二傻抓住了。 此时,二傻早就发现自己若是捣蛋,无论如何都无法逃脱小柳打屁股追击,变得异常听话,让去东决不去西,让坐下决不站起,还时不时给小柳剥个香蕉皮进行讨好和拍马屁。 这种成果,让小柳得意非常,明白练武好处后,她的练习变得更加勤快,只是闲暇时,依旧会不由挂念小白他们。 又过了半年后,肖没来望天崖的时候,终于带给小柳她一直心心念念的消息,说是何小白前些日子参与了围剿马蹄山的盗贼时立下大功,他习武的资质也给武林判断为不世出的天才,前途无量,唯一遗憾的是他的出身依旧时不时还会惹一些无聊分子的嘲笑。而向云天的伤势已经几乎完全好了,他开始投入问武堂在各地维持武林平衡与捕捉恶徒的工作中,只是其刚正不阿的性格,成了不少人的眼中钉。何默然最近非常繁忙,前阵子与秦门一起率领武林众人围剿魔教遭受了巨大的失败,许多人纷纷怀疑是秦门或昆门中有内奸出卖他们,但没有找出什么证据。 无论如何,知道这些事情已经让小柳非常欣慰,就是有些担心小白会太在乎外人的眼光,和向云天总是冲战场前线的不怕死精神…… 但这些都是他们自己选择的路。 想着还有一年多就可以出去再见到他们,小柳就会期待地笑起来,肖没看了眼说:“笑得像个傻瓜。” 小柳闻言回头欲打,他急忙又爬上崖壁坏笑道:“如果你打我,我就不告诉你下一条重要消息了。” “什么消息?”小柳好奇地问,她见肖没不肯回答,立刻很狗腿地叫道:“肖大哥,你大人别和小女子计较吧。” “嘿嘿……”肖没笑了几声,跳下来说,“你可知道,武举考核最后一场下月就开始了,你家小白要来参加。” “他一定能通过的,”小柳信心满满,又不解地问“不过他不用参加也可以吧?都已经入门了。” “谁说他是来参加考核?他是来给昆门挑新弟子的,”肖没狡猾地说,“重点不是这个,而是武举考核向来都在双龙峰下的双龙镇举行。” “那又如何?”小柳问。 “嘿嘿,你难道不想去看他眼?”肖没再次贼兮兮地笑了起来。 ——分割线———— 最近码字非常的懒惰…… 给票票刺激我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章 偷溜出走 “还以为你想说什么呢,”小柳听他问话,叹了口气,一屁股坐下说:“我那里出得去这里,难道你要传我你神偷门轻功不成?“ 肖没摇摇手说:“这可不成,私自外传我要给抓去问罪的,你自己的轻功如今练得如何?” “跳个十丈还可。”小柳低头算了算。 肖没又笑了几声,从身上带的小包里摸出根约二十公分长,两公分粗的铁钉道:“若是我在望天崖壁上每隔五丈钉一根,你可跃得出去?” “当然可以!”小柳眼睛一亮,又迅速黯然了下去:“可是我在关禁闭……规矩是不准出去的。” 肖没怂恿她说:“别那么死脑筋,都老实关几年了,不过就出去一天罢了,咱们凌晨悄悄溜出去,然后半夜再悄悄溜回来,那天的考核肯定会有很多名门千金贵妇来观看,有不少人会遮掩面孔,你也弄个面纱带上,不就没人知道了吗?” 小柳听着有些心动了起来:“但是……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肖没趁热打铁说,“又不是去做坏事,不过偷溜一次而已,小白的武举考核,错过就没下次了,咱俩远远看眼又不走近,不会给人发现的,你去不去快下决定。” “好!就这一次!”小柳终于忍不住诱惑狠狠心下了决定。 接下来的半个月内,小柳匆忙做各种准备工作,她教会二傻帮她去取崖上送下的饭菜,并将它倒掉,再把空碗碟放回去,以免崖上人起疑,又重点将轻功好好练了几次,以免到时候出漏子。 肖没非常守信,他提前一天就来到望天崖,还带来一个女子用的白色面纱与一套普通富户人家小姐穿的衣服让小柳换上。然后拿着锤子和钉子爬上崖凿了起来,由于小柳在望天崖内表现向来老实,所以近年来看守的人已经松懈了许多,纵使如此,他还是偷偷摸摸地花了约莫花了两个时辰才将钉梯做好。 第二天他又再次到来,向下丢了几个小石子对小柳发出准备好的信号。小柳早已穿戴完毕,得到信号立刻运起内力,借月光摸索着钉梯小心翼翼地往上跃。上去后她望望深深的崖底,不由摸着心口庆幸地说:“还好我没畏高症……” 肖没领着她兜兜转转地拐了七八个弯,躲开众多侍卫,来到后山悬崖边,他早就相好的隐蔽处,那里有一条长长的长绳以环绕着古树垂下,肖没对小柳笑笑说:“如果你害怕就直接用绳子爬下去。”说完后,他自己直接飞身跳下去,时不时拉一把绳子借力,速度极快。 小柳撇撇嘴,也起了好强之心,于是运起昆门独家轻功,也跳了下去,双手时不时将寒蝉刀插入崖边借力,虽然不如肖没轻灵,却也不俗。 肖没对她竖了一下大拇指,然后将绳子割断拉扯收回,又在旁边挖了个坑埋下,并用草木做了会掩饰,看起来一点都不起眼。 两匹马正在不远处候着,肖没跳上其中一匹,对小柳道:“上马,我们趁天没亮迅速潜入城,可以避免给盘查。” 小柳走到另一匹马面前,那匹枣红马非常不给面子地打了个大大的响鼻,她退了一步,苦着脸对肖没说:“我不会骑马……” “你是昆门千金怎么能不会骑马……”肖没惊讶了起来,他抓抓脑袋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只得道:“我又不可能和你共骑,这样吧,你有轻功坐在马上总不至于摔下来吧?直接坐上去我拉你跑。” 小柳闻言迅速跃上马背,抓紧笼头,肖没一边自己策马,一边牵起她马上的缰绳,赶着两匹马一块跑,一边跑一边炫耀自己的骑术好。颠簸下,小柳开始想念起自己原来世界里的小绵羊摩托车…… 由于小柳不会骑术,两人前进的速度慢了许多,肖没干脆在城外神偷帮的一个隐蔽根据地将马放下,直接带着小柳用轻功一路飞进,总算在天没亮前奔到了城门,又从城墙边一个隐蔽的小洞钻了进去。 小柳问肖没这个洞怎么来的,肖没不好意思地说:“原来是个狗洞,我挖大了一点。” 他话音刚落,就见一条出外觅食的流浪狗,也从洞中钻了进来,警惕地看了两人一眼,叫了几声匆匆逃跑。 小柳望着流浪狗离开的方向,对肖没竖了竖大拇指道:“你真厉害!那么隐蔽的狗洞都能发现……” “过奖过奖。” 本以为肖没会带自己去隐蔽的房屋,没想到他却大摇大摆地进了间小客栈,掌柜和小二都对小柳的来到没有任何惊讶,直接引他们入了房。肖没告诉小柳:“我昨日早上就找了个和你身量差不多的姑娘带上面纱来此投宿,要了两间房,然后晚上将她换了打扮后悄悄送走,所以你只要带着面纱,在这客栈里面可以尽管走动,不会有人盘问你是谁的。” 入房后,他又让小柳坐好,拿出一些白色的胶状物体在她脸颊上涂了好几道,等略干时用一根小竹签在白胶上扩散出细小痕迹,又用一块粗糙的布将多余白胶分散。小柳觉得脸上难受,不由问:“你想干什么?” “我让你爹见了你都认不出来。”肖没边回答边拿出红色颜料用布沾了细心往半干的白胶上涂,一边涂还一边用竹签挑,全部弄完等白胶干透后,他拿出铜镜给小柳看,小柳一见之下,吓得差点将镜子砸了,她颤抖地指着自己的脸问:“这……这是我吗?” 肖没坏笑着不语,小柳赶紧又端着镜子去烛火下使劲地看,她的脸上此刻分布着几道恐怖的疤痕,疤痕中血迹点点,还有一些皮肤似乎脱落的迹象,怎么看怎么恶心。 “这是怕万一有好事的登徒子来偷掀你面纱做的,”肖没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我可没办法像川门或七巧帮那样易容得天衣无缝,只好往恶心弄,谁看到那么恶心的伤疤都不会想看第二眼吧?这些白胶和颜料等回去的时候再洗去就好了,别担心。” “肯定不会有人看第二眼的,我自己都被恶心到了……”小柳摸着脸笑着说,笑容扯动假伤疤,更显得狰狞可怕,“肖没你做事真稳妥。” “那是!虽然我运气不好,但实力可不差!”肖没得意地笑了笑,正欲转身出门,又回头体贴地说,“一夜没合眼,你先休息吧,武举还有好几个时辰才开始,到时候我来叫你。” 小柳感激地对他点点头。 ———— 继续提醒大家要用票票抽打我啊!!!! ————by:需要抽打才有动力的橘子(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 武举考核 天蒙蒙亮,没睡多久的小柳就自个儿起来了,她穿戴整齐将窗户打开,眺望街上景色。被关了将近四年的她,就算看到人都觉得是有趣的。 窗外的柳树吐出新芽,桃花花蕾点点,将初春装点得分外美丽。 街上有挑着包子的小贩匆匆而去,还有卖桂花糖的、卖栗子的、卖糖葫芦的、卖豆腐脑的,他们都是一窝蜂地武举看台边占据有利销售位置的,十分有趣。 如果我和小白还是洛水镇那时状况,这时候来卖卤水豆腐干,恐怕也可大赚一笔吧?小柳想着想着,不由掩嘴笑了起来。 敲门声突然想起,小柳急忙起身去开门,正是肖没在门外站着,他一见小柳立刻将几个热乎乎的包子塞入她怀里,然后笑着说:“双龙镇出名的肉包,想你平时的食物都吃腻了,这回尝尝鲜。” 小柳接过包子,轻轻咬了一口,鲜嫩的肉汁流出,她不由叫了起来:“好烫。” “这包子外面凉里面热,”肖没拿过一个包子小心地咬开个口子,再慢慢吸允里面的汁水道,“慢慢来,心急吃不了热包子,何况有些东西就算急也没用,反而容易紧张出错。” 小柳知他是在暗示自己不要心急,得小心行事,于是不好意思地笑着点点头,继续吃起包子来,果然美味无比。 两人早饭完毕,于是动身前往双龙镇唯一可以看见武举比试台的栖凤茶楼,茶楼内人头涌涌,肖没使了大笔银钱,竟在二楼的靠窗弄到个位置。小柳对他出手的豪阔不由惊讶问:“你们神偷帮都那么有钱?” 肖没不好意思地笑笑:“前阵子趁河宁巡抚那个大贪官栽了要被抄家前,我和兄弟们一起去干了票,很是得了不少好处,神偷帮不太在乎金钱,总是来得容易,花得随意。” 店小二上了茶水与点心,小柳倚着栏杆一个劲地往外看,看着武林中人一拔拔地来,就是没有昆门众人的身影,不由心中有些许焦急,就连肖没嘲笑她急得像只猴子也没再放心上。 突然街上涌出好些女孩子,制造出阵阵喧哗声。小柳正在困惑,却见远处城门缓缓跑来了一匹白色骏马,马上的人让她一时看呆了。 他虽然只穿着朴素简单的深蓝外袍,却掩不住一身优雅气质,他的眉目虽然俊秀至近乎完美,却不失少年英气,他的神情虽然拒人于千里之外,却比磁铁更吸引人目光。小柳不知还可以用什么词汇来形容此人,因为她所见过的任何男人外表都无法与他相提并论,就算当年武林第一美男子尹清秋也不能。 白马少年入城门后,立刻飞身下坐骑,牵着马行走,所有女孩子爱慕的视线在他眼中似乎如同尘土,有个大胆的漂亮女孩冲上去似乎说了什么,却被他皱眉反驳几句后哭着跑了,其他人见势不敢上前,只好偷偷观望。 小柳觉得此人十分眼熟,不敢确定地向旁边肖没问道:“这是何人?对女孩子真狠心啊。” “他啊,可是武林现今第一美男子,出了名的待人冷漠无情,”肖没突然贼笑着反问小柳,“你真认不出他?眼珠子白长了吧?” 小柳闻言,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她颤抖地伸出手指指着白马少年,又看看肖没,结结巴巴地说:“这……这……这真是小白?” “唉……”肖没摇着脑袋“痛心疾首”地说:“你怎么一看美男子就和那些女人一样晕头了,连自己天天挂着的人都认不出?” 小柳脸一红,急忙辩解道:“是他变化太大了,高了那么多,又离得那么远,一时不敢确定而已。” “别狡辩了!你就是见色起意,所以晕头了。”肖没斩钉截铁地下了定语,然后指着自己自夸,“你也不看看我,就算见到多漂亮的姑娘都不会晕头,那像你,定力不行啊不行。” “切,你就吹吧。”小柳懒得和他计较,只是转过头,看着久别未见的小白傻笑,旁边肖没趁机一个劲地嘲笑她丢脸,直到被狠狠一下子敲在脑袋上才老实了些。 一阵马蹄声响起,城门外又奔来一匹黑马,直奔到小白身边方下马,小柳定睛一看,认出是莫惜心,他和以前一样总是嬉皮笑脸地不停说话打趣,小白却依旧爱理不理。 两人一起渐行渐远,小柳和其他女孩子一样伸长脖子,看着他们进了武举考核场旁边的大厅内,直到肖没用手在她面前晃了几下才回过神来,不由心里暗暗起了些许惆怅,于是低头转着手上茶杯无语。 肖没还想打趣她,旁边却响起一个银铃般甜美的声音:“这位大哥,这儿还可以再坐一个吗?” 小柳转过头,却见一个双髻上插着银簪子,穿着黄色衣裳的少女笑嘻嘻地站在旁边,她个头不高,皮肤白腻,眉毛细长,双眼弯弯,唇角微微上扬,甜美得像朵迎春花儿似的。 “有……有位置……”肖没望着少女似乎眼都直了,小柳赶紧在下面狠狠地踢了他一脚,他却浑然不知,只是继续傻乎乎地说,“多少位置都有……” “太好了!我问了好多人都说没位置呢,”少女笑得更灿烂了,她拍着手感激地对肖没说,“你等我一下啊。” “好……我等。”肖没也笑得傻乎乎,不停地挥手送别少女,小柳见人离开赶紧扯了一下他的衣襟问,“你怎么好让人过来,万一给发现我怎么办?” 肖没此时才回过神来,赶紧讪讪说:“小女孩罢了,应该没那么大心眼。” “刚刚是谁说自己见到漂亮姑娘不晕头的?”小柳反问。 肖没红着脸说:“我……我只是说见到漂亮姑娘不晕头,可没说见到可爱姑娘不晕头啊!” 争执间,少女的声音再度响起:“大师兄,我给你找到位置了!你坐这儿,我过去和师姐汇合。” “噗~”小柳闻言不禁笑了出来。 肖没的脸顿时从三月春风变成了被打焉的茄子,他狠狠瞪了她几眼骂道:“切!有什么好笑的!” “活该!”小柳看着他难看的脸色,憋笑憋得肚子都痛了,赶紧转身抚着栏杆掩嘴不停压抑让自己别在公众场合失态。 此时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沉默地在她对面坐下,少女帮忙叫小二来给他上清水和点心后就匆忙告辞离去。 “装什么啊,连声招呼都不打,没礼貌,”肖没看着黑衣男子有几分不舒服,他小声地说,“还让小姑娘给你打杂……真丢人……” 小柳忍笑完毕后正欲调侃肖没丢人现眼,可是当她回头看见黑衣男子的脸后,顿时浑身僵硬,再也笑不出了…… 此人正是萧惜言。 —————— 万年不变的提醒大家别忘记投票的橘子!!! 欢呼!举手!票票像花一样洒下来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章 月色温柔 小柳的心跳稍稍有些加速,额上冒出些许冷汗。她很清楚地知道,本在关禁闭的自己如果被发现跑了出来,绝对是大罪,就连带她出来的肖没也绝对逃脱不了关系。 她赶紧用眼角的余光悄悄扫了萧惜言一眼,见他似乎没认出自己来,于是谨慎地将面纱掩了掩,转过头装作看街上的帅哥。 肖没见小柳的动作有异,立刻明白自己的霉运再次发作,来的人绝对不简单。他赶紧拉着萧惜言扯东扯西,大谈今年参加考核的风云人物,试图分散对方的注意力。 所幸萧惜言似乎对小柳并不感兴趣,只是津津有味地听肖没瞎扯,还指了一下自己的喉咙表示无法说话,肖没立刻明白此人就是昆门大弟子,武林中唯一的哑巴高手,于是将话题转到对昆门的敬仰之情,以及对萧大侠义薄云天的崇拜之心上。 那些滔滔不绝的巧妙马屁以及各种吸引人的八卦话题,让正在装看街上帅哥的小柳不由对他刮目相看。 终于,一声鼓响,声音贯彻云中,沉默片刻后,又有无数的鼓敲了起来,鼓声震天,带有杀意,让不由人心生豪情壮志,这正是武举考核就要开始的战鼓声。所有的人开始兴奋了起来,街上观众拼命往比武台前挤,茶楼上的人也拼命往窗边挤,小柳的身边也站满了人,肖没赶了半天才稍稍松动。 比武台前搭起凉棚,放满了椅子,各个门派派来的观战人也开始入席,小柳见到主持本次考核的是向峰,他坐在看台前最明显的位置上,李惜缘、莫惜心和小白都坐在前排,他们旁边坐着是白瑾和朱能,其余的人有几个似乎在问武堂审问自己的时候见过,但更多的还是认不出。刚才的黄衣少女此时正垂手站在李惜缘旁边,小柳细细地想了想,方醒悟这丫头眉眼间有些像花痴筱尤,自己走时她才十二,没想到十六岁后她的变化那么大。 向云天走上比武台说了些话,只是人声极度吵杂,让离他有些距离的小柳没法听清,只见他走下台后,就有两个年轻人上了去。他们一个大约13、4岁,手持短刃,另一个约莫28、9岁,持条长棍,随着鼓声一响,立刻飞扑上前,与对方斗得难解难分。持棍的似乎力气比较大,使出的招式偏向刚猛一路,而使短刃的却偏向灵活一路。招式都平平,应该都是武馆出身,并未受过名师指点,一直沉浸在昆门高深武学中的小柳看了片刻,就在两人招数中发现了许多破绽,只是他们凭借经验能将大部分的破绽补上。 肖没倒是兴奋非常,不停地对她进行讲解:“武举考核能到这地步,差不多都等于考状元了,那个用棍子的男人,他的震天棍法应该已经有八成火候了,力气不小,但招式却不会变通,另一个小鬼应该是武馆出身,不过这个年纪就有此等技艺,也属不凡,估计会给好门派收入旗下。” 小柳非常想询问各门派收徒的条件如何,小白又怎么考核他们,可是看看萧惜言的脸,她还是将所有问题吞进肚子里,乖乖地看着打斗装哑巴。 不多会,少年一刀捅在使棍男人心口处,小柳顿时大惊,却没想使棍男人并没有倒下流出鲜血,旁边却有人上来分开两人,让他们俩双双下台。 肖没见小柳震惊,在旁边解释道:“比试中不允许使用开锋的利器,如果刺中对方致命处即为胜利,现在是那个少年赢了。” 小柳回头看了肖没一眼,却见对面的萧惜言正对她笑着点头,于是急忙又继续装作看比赛去。 一组组人上台,从早上打到中午,肖没正准备叫茶饭时,从楼下却跑来一个不起眼的少年,对着他嚷道:“肖师兄!我们帮来这里挑选新弟子的九师兄突然有事,师父让你去代替他的位置!” “我也有事,不能让别人去代替吗?”肖没皱眉说。 “哎哟,你自己以前不是一直说想在这种场合露露脸吗?”那个少年急忙问,“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你怎么放弃了?”他突然留意到旁边的小柳,于是嘴角上扬,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原来是有佳人作陪,怪不得师兄你不想走了,待我回去告诉大家!” 肖没狠狠敲了他脑袋一记:“没大没小!胡说八道!” 少年捂着脑袋好奇地看小柳:“莫非你还没勾搭上手?” “你还胡说!”肖没伸手再打,“皮痒欠收拾了!” 小柳偷偷看他们俩互动正觉搞笑,一阵风吹过,她来不急掩面纱,被轻轻掀起一角,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是萧惜言不小心打碎了杯子,他歉意地向大家笑了笑。旁边正在努力想偷窥小柳的少年却惊得目瞪口呆,过了好久后才小声说:“肖师兄的口味真奇怪……” 这话气得肖没脸红脖子粗,他跳起来一把抓住少年将他丢下楼,少年一个翻身,稳稳当当落地,然后向楼上大声呼唤:“肖师兄你快点去比武台,师父要生气了!” “我会尽快回来。”肖没见师父有令,纵使万分无奈,也只得对小柳道歉,并急急离开,走到楼下的时候还给什么绊了一下。 小柳悄悄看了眼对面的萧惜言,纵使再害怕此刻也得装傻,萧惜言却突然拿过茶壶,给她已经空了的杯子中斟了一杯茶,做了个请的手势,小柳慌忙点头道谢,然后转头继续看别处,只是眼角余光,瞄到他嘴角似笑非笑地一直盯着自己看,顿时满头冷汗,连比武台上精彩的打斗也看不下去了。 萧惜言却端着自己的杯子站起,走到小柳身边坐下,仔细地看她侧脸。小柳顿时不知再将脸转向何处好,于是急急忙忙站起准备离开。 一只温热的大手却将她拉回位子上,萧惜言笑着在她手心上轻轻画字:别怕,我不会说出去的。 小柳不好意思地望着他,终于开口小声道:“我只是溜出来想偷偷看大家一眼……师兄你可千万别让他们知道了……” 萧惜言笑得更加开怀,就好像万年冰山一夕被阳光融化似的,他在小柳手心上继续写:果然是你。 然后他小心挑开小柳脸上的面纱,皱着眉看了眼她的伤痕,担心地写道:脸怎么了?受伤了吗? 小柳赶紧摇手悄悄说:“假的,怕给人认出而已,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萧惜言闻言松了口气,他轻轻地写道:因为我每天都在想你。 小柳的脸刷一下红了。 ====================== 空气中起了些微妙的变化,小柳尴尬地转移话题:“师兄观察力敏锐,你送我的画我很喜欢。” 萧惜言摇摇头还想写什么的时候,周围却起了一阵疯狂的女孩子尖叫声,茶楼上的人立刻涌到两人身边,萧惜言不能说话,小柳不好说话,只能随他们将自己挤成豆沙包。 尖叫的原因是小白上台了,跟在他后面的李惜缘在那群参加武举的新人中挑出几位,又说了些什么,似乎是让他们和小白交手做最后的考验。 小柳见小白要出手,顿时将其他的事忘在脑后,随着那群花痴女孩一块儿趴在栏杆上伸长脖子看,萧惜言在旁边只有苦笑连连。 第一个上来的新人是约16岁的清秀少年,他略略行了个礼后,迅速一剑刺来,小白并未拔剑,只是回身避开,少年迅速抢攻,将招式变化直挑他脖子。 此招来势凶猛迅疾,不由让观众发出一阵惊叹,小白却将腰肢扭转,弯成一个拱桥弧度让剑在自己胸口上擦过去,单腿又狠狠踢向他的握剑手上的麻穴。 少年手腕一松,长剑落下,他迅速用左手接剑再狠狠扫向小白下盘,剑法娴熟老道,原来竟是个能使双手剑的人。小白却笑了下,直接翻身踢上剑侧,借轻功飞起,在空中如柳絮般击出一掌,正中穴道。 剑断,人静,尘埃落定。 少年眼中流露出不甘与痛苦,小白却伸手解开他的穴道,并和李惜缘点点头说了一句什么。 少年的神色顿时变成不敢相信,比武台附近的观众也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听大概意思应是此人被选入昆门了。 小白解了他的穴道后,少年狂喜着奔下台,下了台后才想起尚未行礼,于是赶紧回台上不好意思地补了个礼,惹得众人一片哄笑。 后面上来的两个都给淘汰了,第三个是个以暗器见长的女孩,她尚未出招就先红脸,死活不舍得将武器往小白身上打,小白无奈地摇摇头也将她淘汰了。后来又上来几个人,其中有个功夫相当不错,却走得是刚猛路线,不适合昆门武功,于是被秦门协商后收了。 考核完小白就走下比武台和李惜缘他们一块离开,小柳见到他进步了的武功,不由十分开心,很有些吾家有儿初长成的喜悦。 周围的人开始散开,萧惜言又在栏杆上沾水写道:你是怎么出来的?和刚刚那个男人吗?他是神偷帮的? 小柳不敢隐瞒,于是将一切老实交代,萧惜言想了想继续写:你最好还是小心点,这个世界坏人也不少,我不想你再受伤。 小柳正欲点头,后面传来了阵阵她朝思暮想的声音,只是原本清亮的嗓子带上了一丝成年男人的磁性,却变得更动人。 她急忙回头看去,真的是小白与李惜缘他们一块儿走了上来,一边走还一边讨论刚刚的比试以及新收徒弟的质量问题。 当小白走到她面前笑着和萧惜言打招呼的时候,小柳突然听到自己的心在不自觉地狂跳,怎么压也压不住。 他长得比自己想象中还要高,不知是不是已有180公分了,原来少女气的清秀褪去不少,取而代之的是男人的味道,已不再是记忆中那个会撒娇寻死的孩子了。 手中的杯子里的水因颤抖泛起丝丝波动,小柳想呼唤小白的名字,想问他这段日子的生活和经历,可是她不能,也不敢,所有的话都硬生生地噎在喉头吐不出分毫。 小白似乎察觉到她的异样,轻轻地扫了她一眼,错愕了下却没说什么。李惜缘倒是大大咧咧地往萧惜言旁边一坐说:“师兄你就是不爱热闹,一个人跑这儿来,其实在下面看他们比试更精彩更有趣。” 萧惜言笑着摇摇头。 “是不是旁边的人比较精彩?你脑子终于开窍了?”李惜缘对紧紧坐旁边的小柳发生了兴趣,她孩子气地突然凑了过去坏笑道:“这位姑娘陪个闷葫芦坐这儿,岂不是更闷得慌?不如改陪我吧?” 小柳知道她向来爱耍人,急忙连连摇头,并向后缩了缩。 “你的魅力不如从前了。”莫惜心在旁边哈哈大笑。 李惜缘转头瞪了他一眼,突然猛地拍出一掌,她并没有打在物体上,只是让掌势卷起一阵清风,小柳来不及遮掩,被风将面纱微微卷起些许,露出的满脸丑陋疤痕让众人不由惊叫一声。 “呃……对不起,我原本还以为你是我认识的人呢,我多心了,”李惜缘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搓着手连连道歉,“是我认错人了,是我不好,姑娘你千万别放心上……真的很对不起……” “那个人不可能现在在这里,”小白皱眉道:“师姐你做得太过分了。” “反正都是我不好……我赔礼,我道歉,姑娘你原谅我吧。”李惜缘以为自己揭了人家的痛苦之处,所以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小柳见旁边众人开始对自己起了好奇心,急忙低头将面纱掩好,站起冲出茶楼,楼下正遇到干完活回来的肖没,她立刻一把抓起他,向客栈跑去。 因为她很清楚地知道,这个地方不能呆了。 肖没听她说了事情的始末,也有些紧张起来,干脆带着小柳离开客栈,然后闯了一户似乎很久没人居住的人家的空门,呆在里面等晚上到来,然后两人再次从狗洞爬出去,匆匆奔回双龙峰。 到了双龙峰,他算好时间后先自个儿爬上悬崖,再垂下绳子,让小柳拉着绳子借力跃了上去,两人避开守卫,鬼鬼祟祟地向望天崖进发。 “我就说跟着我混很安全!”肖没到崖边正要松口气的时候,一把亮银长戟突然从旁边树林中斜斜刺出,锋利的枪尖稳稳地指在他的喉咙上,往前一寸就送他去地狱。 温柔的月光投影在长戟上,再反射在握戟人的长满老茧的手上,反射在握戟人粗旷坚毅的脸上,照清了他的模样。 正是秦门向云天! 他一字一句地说:“擅闯望天崖与私逃望天崖者皆死罪。” =========== 橘子更新错误了…………居然漏掉了一整章……在此道歉,不过买过的vip朋友再买是不会重复花钱的噢!(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章 意外来客 人无情,话无情,枪更无情。 肖没给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再爬不起来。 小柳急忙上前,哀求地对他说:“大……向大侠……是我自个儿忍不住想出去看今天的武举考核,你能不能放过我们这一回……” 向云天的枪在清冷的空气中依旧毅然不动,只是他的眉头稍稍皱了下,似乎在犹豫,又似乎在思考,良久后才开口道:“规矩就是规矩。” 说完后他一枪刺出,刺破衣襟,直奔肖没心口,却在最后关头生生地收住了冲势。 因为他看见有一滴眼泪划过了小柳的脸颊,眼泪让他迷惘和不舒服起来。 做事从不爱犹豫的他,此刻不知为何心乱如麻,他甚至想伸出手,擦去眼前人脸颊上的泪珠,以致手中稳当的枪居然轻轻地抖动了一下。 向云天摇摇头,试图驱逐心中怪异的情绪,他盯着小柳问:“听芸娘说是你救了我,还和失去记忆的我呆了一年,中间是否发生了什么事?” “没发生什么事……”小柳摇摇头,她的心口正在隐隐作痛,“求求你放过他好不好,这次的事都是我的错。” “也是,我不可能和你发生什么事的。”向云天坚定地说,他看看地上瑟瑟发抖的肖没和一脸紧张的小柳,不由叹了口气收回长戟道:“看在你们尚能迷途知返的份上,此事我暂不追究,若有下次定不轻饶!” 肖没听见此话,顿时全身虚脱,整个人趴在地上再也不动了,小柳松了口气自个儿跃入望天崖。 向云天逼肖没下去将钉梯收回,并告诉他不准再来此处,否则定上报问武堂,将他处死。肖没得了赦令,立刻脚底抹油逃得飞快。 小柳在崖下练了好一阵功,才将疼痛发作的心定下,等她回过神来时已经天明,二傻正乖巧地按照先前吩咐去将她的早餐拿去倒掉,于是一天多没好好吃饭的小柳尖叫一声,赶紧饿虎扑食般地冲过去抢回了食物。 吃饱后,两日来的疲劳终于拥上全身,她躺在床上却无法睡着,脑海中一直浮现小白等人的身影,竟是比以前更清晰了几分,曾经已经习惯了的事又开始不习惯了,这种孤独的感觉让人变得有些敏感和难受。 最终她还是强迫自己睡了会,日升日落月出,醒来的时候已有彩霞满天,红色的余光照下望天崖,像血一样。 小柳慢悠悠地吃了顿晚饭,又开始在院子里练起功来,直至星光闪耀天空时,她才准备回房休息,却冷不防天上掉下一块颇大的石头,几乎砸中她脑袋。 流星?陨石?这可是稀有宝贝。 小柳急忙去找,没想到却是个普通的石头,唯一不同的是,它外面包了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你这笨蛋!给我出来! 落款是小白。 没多会,可载人的吊篮缓缓降下,篮中又有一张纸条,写着:上去后就拉拉绳子。 小柳犹豫片刻,还是坐上吊篮拉动绳子通知上方的人。 吊篮缓缓升起,升到崖上,映入眼帘的是小白正小心拉动吊篮的脸,心跳开始加速,她急忙跨出篮子,想了会后傻笑着打招呼:“你高了好多。” 小白见她已经上来,没理会她的招呼,只是将整个吊篮收起,然后冲过对小柳的脸左看看右看看,还伸手摸了好几把,有些欣慰地说:“还好没毁容。” “什么毁容?”小柳脑子有些慌乱,她紧张地问,“莫非你昨天……” “傻瓜!”小白狠狠地敲了一下她的脑袋骂道:“你顶着那张脸,差点吓死我!还以为你真毁容了,害得我死皮赖脸地求朱能和白瑾帮忙,让他们放我进来看看,结果你一点事都没。” “你想我有事啊,”小柳摸着给打疼的脑袋,有些郁闷地说,“你到底怎么认出我来的?明明伪装得不错啊。” “我是怕你毁容嫁不出,得娶你!”小白骂道,“你以为我和你一样笨不成?都和一块那么久了,早知道你这家伙每次闯祸撒谎的时候手一定会轻轻地抖几下,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在骂着,小柳却抬头细心地看他的脸,从头发看到五官看到全身,又看着他与从前一样的紧张神情,不由开心地笑了起来:“你长大了好多,我几乎都不敢认了,天天怨念的胸肌有了吗?” “废话,我不会一直是小孩,”小白停下责备的话语,低头细细地看着她的脸,突然温柔了起来,“你倒是没多大变化,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四目相望,小柳不知为何有些脸红,她赶紧移开视线轻轻地说:“我还好,现在心痛毛病什么都好多了,你呢?” “我不好。” 小柳顿时紧张了起来:“怎么?有人欺负你?” “没……没人欺负我,”小白停了好久后才低着头继续说,“只是我想你……很想很想……” 小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都大人了,别随便说这种话,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那就让他们误会。”小白的神色十分认真。 “小白……你又在耍我了,你是怎么说服朱能他们帮忙的?”小柳有些手足无措,想转移话题。 小白叹了口气,突然伸出手,一把将她拉入怀里,在耳边说:“我是认真的,从小时候,就认真了。” “你要想清楚……别一时糊涂了!”小柳急忙叫道。 “我想得很清楚,从认识你开始就整整想了五年,我要和你一起过一辈子。”小白反驳,突然又犹豫了起来,“是不是你不喜欢我?” “我配不上你……”小柳讪讪说。 “我出身低贱,配不上你的是我。”小白咬着唇,再次问,“我入武林努力学武,就是想和你在一起不被人欺负……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当然不是。”小柳急忙回答,在她心中,当年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一起卖豆腐的日子,还有问武堂审判时小白拦在自己面前抢着断臂仍历历在目,比什么都喜欢。 “那就一年后出来时嫁给我!”小白开心地说。 “我……我……”小柳急得不知道说啥好了。 “你这笨蛋就别祸害别人了,和我在一起吧。”小白轻轻弯腰,呼吸贴近她的脸颊。 小柳尚来不及说话,突然温热湿润的唇覆上了她的唇,也驱走了她脑中所有的思维,让她忘记了所有的东西。 此时此刻,天地间只剩这一个吻。 =========== 请11月27日上午11点前订阅了月色温柔那章的朋友回过头重看,因为橘子因为粗心大意,整整漏更新了一章,现以将两章合并更新为4000字,不会影响已订阅和未订阅价格,也就是不会需要你们重新订的啦……不便之处……敬请原谅。 另外:犯了错误的橘子还可以要票票么~(未完待续) 第五十七章 双喜临门 青涩而笨拙的吻,无法让人拒绝它的吸引。 似乎过了很久很久后,小柳回过神来,她伸手欲挣脱却无力离开越拥越紧的怀抱。 “陪着我,好不好?”小白不舍地离开她的唇,将头伏在她肩上喃喃说,“等我们一块儿变老了的时候,你可以叫我老白,我叫你老柳,然后孩子叫小小白、小小柳。” “你胡扯,怎么能起那么难听的名字?”小柳听着他的说话忍不住笑了出来。 “好吧,我们孩子叫什么你说了算。”小白坏笑着回答。 “你在绕我下圈子!”小柳醒悟过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哈哈~笨蛋!”小白松开手,他用双手小心捧着她的脸,认真地端详,看得很仔细很仔细,突然又叹了口气道,“今日一别,还有一年多些才能再见到你。” 小柳也看着他的脸,看着看着就脸红了,像发烧似地烫。她脑中不停有个正义的小人在盘旋着质问她:“你怎么可以对小白下手,这是老牛吃嫩草的可耻行为!” 突然又有一个邪恶的小人冒了出来:“嫩草自愿给吃的,你应该立刻扑上去吃干抹尽,别错过好机会。” 正义小人:“你这是见色心起!连弟弟都不放过!太无耻了!” 邪恶小人:“你放过就嫁不出了!相差三岁年龄放现代算个p,差十几岁结婚的照样有!” 两方小人打架似的在交锋,扰得小柳脑子一团糨糊,不知如何是好。 旁边小白不知她心中念头,只觉得小柳一会傻笑一会烦恼的表情十分古怪,于是狠狠一下子敲她脑袋问:“你想好没有?我那么好男人你就别犹豫了。” 说完后他又在小柳唇上啄了一下,于是被迷晕头的小柳立刻将脑中正义小人一脚踹飞,投入邪恶无耻的弟控阵容中,她不好意思地说:“如果一年后,你还是这样想,那我就……好吧……” 小白开心地笑了起来,他一屁股坐在望天崖边,似乎松了口气:“这下我总算放心了,你这个死丫头,答应了我后就不要对其他男人瞟眼睛了,就算他们比西施帅也不行!知道了吗?” “我什么时候有乱瞟眼睛!”小柳不服气,“你才是,一群姑娘投怀送抱,美死你。” “我又没理她们。”小白突然坏笑着说,“惜行师兄带我上青楼喝花酒我都没乱来!” “你还跟人上青楼!!”小柳怒了,握拳欲打。 “哈哈~”小白笑了起来,“骗你的,你这傻瓜,惜行师兄敢上青楼玩,展笑那母老虎绝对打折他的腿。” “他们结婚了吗?”小柳也坐下在他身边问。 “早结婚了,孩子都一岁了,是个小男孩,很可爱,惜行师兄已经在给他制定习武目标了。” 两人好像以前在一起时的样子,叽叽喳喳地聊了许久许久,小白说了自己这些年来的趣事,还有练武的成就与进步,又说了许多师父的现状,又告诉她自己早年去参加剿灭采花贼时与白瑾、朱能成为好友的事。小柳老实告诉她吴老先生给自己的秘笈,又说自己这些年来的修行,还有肖没的事,结果小白大吃飞醋,左左右右盘问许久,直到小柳对天发誓两人绝对清白得不能再清白后,才勉强作罢。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如流水般迅速,直到在外面帮忙放风的朱能悄悄走来,提醒该分别的时候,两人仍旧依依不舍。 “我说柳姑娘啊,”朱能摇摇脑袋对小柳说,“认识那小子那么久,就听他唠叨了那么久你,每次喝醉就叫你名字,听得老朱耳朵都起老茧了,真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你再不和他一块的话,俺为了耳根子清净就只得拍死你了。” “你在胡说什么,我才没有那么夸张,”小白顿时脸红起来,他急忙反驳道,“小心我去你小师妹面前说你喝醉了在大街上喊着要娶她!” “别别别,算俺老朱错了,我小师妹都嫁人了,这事万万不能说,坏了她清誉可不好。”朱能顿时不好意思起来,“我帮你将柳姑娘送下去吧。” 小柳看着两人感情甚好,不由笑了起来。 竹篮再次悠悠垂下,离别情依依,小柳看着小白的脸,不由幸福满心,以致她回去后还抱着被子傻笑了几天,做事也丢三拉四的,就连猴子二傻都对她忘记给自己喂食的无耻行为进行了强烈鄙视。 傻笑完毕后,小柳练武的情绪高涨,似乎全身有使不完的劲,每天练得兴高采烈,完全忘记了光阴似水。 她此时已将《钓鱼秘笈》中的心法练至第五层,毒素差不多全部克制了下去,招数和武功进步飞快,这时间在忙碌中转瞬又过了半年。 秋天的黄叶再次零零星星地飘落,今年秋雨不知为何连续下了几日,乌云黑压压地遮住天空,完全看不见日头,让人不由有些心烦气躁。 由于不能出门练习招数,所以连续几日小柳都在屋内练习内功心法,崖上送来的食物不管怎么用油布包裹,总是会被雨水打湿一些,于是她干脆吩咐上面直接送食材下来自己开火做饭。 红泥小火炉在屋檐下生起,一口铜锅炖着红烧肉正滋滋作响,小柳手持乌木筷子小心地挑起一块,吹了吹气后塞入口中,香滑的口感正是以前在洛水镇时和小白学做的味道。 “还有半年就能出去了。”她喃喃自言自语,又捧起锅子准备走进房内。 没想雨声中,突然崖上传来用内力呼唤她的声音:“柳儿!!!柳儿!!!” 小柳端着锅子望向上头,总觉得声音似乎有些熟悉。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上面的呼唤声又响起:“我是惜缘啊!!柳儿!!告诉你个好消息!” 小柳也运起内功答道:“出什么事了?” “你可以出去了!”李惜缘的声音充满兴奋。 刺激之下,手中一锅肉瞬间倾倒,溅满衣襟,烫得小柳几乎跳脚,她却不顾雨势冲了出去,任全身淋湿,双手合成喇叭状高声问:“真的吗?真的吗?” 几年的寂寞消散雨中。 ———————— 终于要出去了~其实算起来还是很快的~~为了感谢橘子那么快将小柳放出去~快点给我票吧! 嘿嘿~傻笑ing(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章 出狱 李惜缘在上面问要不要待雨停了再放吊篮让她出去,小柳却坚持要立刻出去。于是上面的人无奈将吊篮放了下来,小柳随便拿了件斗笠就爬了上去,待离崖上还有十丈时,她飞身跃出,直接轻巧地跳了上去。 何默然、李惜缘和小白正打着伞冒雨在等她,见她上来,大家欢呼了一声又说不出话来,那是因为四年多的时光实在太久,想说的话又太多,不知从何说起。 何默然两鬓上白发似乎多了些,眼角也起了一些细纹,让小柳心疼不已,她轻轻地走过去说:“爹,我回来了。” 一双颤抖的手见她拉入了温暖的怀中,何默然的声音中尽是伤感,他不停地说:“你又瘦了……怎么全身湿得那么厉害?” 小柳终于忍不住哭了鼻子,她不停地告诉何默然:“爹,我在下面很好,很好……你别担心……” 小白站在后面红着眼睛,脸上却挂着傻笑,李惜缘擦擦眼睛走上前说:“好了,师父你有啥话回去再说吧,没见小柳全身都是湿淋淋的,小心感冒。” 何默然撑着伞拉着小柳的手慢慢走着,他一边走一边告诉小柳可以提前出来的原因:楚笑一案的凶手找到了。 正是尹清秋。 查出来的原因是有些运气成分,上个月底展颜带新入门弟子出外历练,路宿一个小山村时,见到个姑娘正在装扮准备出嫁,首饰中有支木芙蓉镶红玉的金簪,做工十分巧妙,她觉得那根簪子漂亮,于是跑去借来观看,没想到簪尾上竟刻着:金风莫愁,与君同心。询问之下,那个姑娘说这只簪子是借来装扮的,物主是村子西头的莫桐姑娘,据说是她生前情郎送的礼物。 展颜对簪子上的诗词起了怀疑,于是跑去莫桐姑娘家查问,打听之下,莫桐姑娘在六年前就死了,死因是身重奇毒,药石无医。而她身前有个身份神秘的情郎,据说名叫愁君。 谈起莫桐的死因,她母亲非常愤愤然地说:“那是在有个姑娘半夜来过这里之后才开始犯病的,肯定是她们做的手脚。”于是展颜就将楚笑的画像给她辨认,她一口就咬定是画上之人。 找到动机后,线索就全部浮现出来,昆门与越门联手大力调查,于是事情开始一步步明朗。楚笑疯狂痴恋尹清秋,而尹清秋此时已与莫桐私定终生,并此为由婉拒楚笑,没想到被拒绝后的楚笑竟去对莫桐下毒,逼迫他娶自己。可是还没等尹清秋决定时,从未练武,体质不太好的莫桐就撑不住死了,尹清秋立刻伪装自己,在楚笑面前假意悔过,并讨好她定下婚约,花了许多时间准备复仇。 何默然细细地将尹清秋来昆门做客时接触的人都审问了一次,果然给他发现有个负责打扫的丫头,暗暗给尹清秋与何柳传信。拷问之下,她将一切事情都招了出来,经过众人仔细搜查后,终于在何柳床头发现了个非常隐秘的暗格,里面有几封尹清秋的信。 他在信中说自己不想和楚笑结婚,想与何柳私奔,但楚笑因此发怒,导致他身中剧毒,需要冰晶髓救命。 接下来的结果非常顺理成章,没脑子的何柳听信他的话,按吩咐去抢了冰晶髓逃往约定地点,如此发展下去,无论何柳是生是死,杀人就可以嫁祸给她,没想到她却在路上出了事,破坏了尹清秋一切计划。 剩下的还有两个疑团,袭击向云天的是谁?尹清秋被谁杀死?这条线索在此中断,也让众人心中不安。 总之,被害者死了,凶手也死了,越门门主满肚子的怒气无处发泄,上尹清秋的父亲那儿找了一通麻烦,又让何默然将那个传信的丫头送给他处死了。 小柳听完后心中难以安宁,她不解地问:“为什么那个丫头要处死?不过是传信而已。” “算的是背叛师门的罪名。”李惜缘在旁边解释道。 “可是……我觉得自己的罪名应该比她重得多啊……”小柳有些心虚。 “你是被利用,所以我说服了问武堂提前放你出来。”何默然温柔地说。 “其实是因为我是你的女儿吧。”小柳小声地说。 何默然摸摸她的脑袋说:“别想太多。” 小柳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书上写过,这世界上只有相对正义没有绝对正义,强权者总是可以在法律上得到优待,在古代社会中,地位高的人决定地位低的人生死,小说中的侠客更是以自己的标准来制裁别人的罪恶,什么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都是自以为是。 所以楚笑杀死莫桐是小事,尹清秋杀死楚笑是大事,而何柳帮助尹清秋杀人更是微不足道的事。这才是江湖的原则。 可是……这真的是正确的吗? 不管正确还是不正确,你不能违反世界上的规则,你只能顺从它才能好好地活。 小柳并没有想太久,她回到问武堂刚换下湿透的衣服后,就给新任问武堂堂主的花无容抓去进行了一番最后的思想教育,大致上是以后要洗心革面好好做人,孝顺爹爹什么的。 说完的时候都已经中午,雨已经消停,正午阳光照得人有些眼花,何默然不想再留此处,于是命令李惜缘带人去整理崖下的物品,大部分生活用品都可以丢弃,书籍等物则送回昆门,小柳觉得不妥,先跟着下去自己将《钓鱼秘笈》等重要物品端上离开。 二傻也跟着上来,它一见展颜,几乎两眼泛泪,急忙扑去她怀里,怎么也不舍得离开,展颜抱着它不停地拿出各种瓜果,柔声安慰:“你瘦了……瘦了……” 这一猴一人感情,几乎可以感动天地,让还没吃饭的小柳有几分郁闷。 何默然还想背小柳下双龙峰,小柳却笑着摇摇头,自己用已娴熟的轻功飞了下去,小白在后面高声为她喝彩,也追了过去。 两人的打打闹闹,却让后面看着的何默然皱了皱眉头。 是夜,在双龙镇客栈休息的时候,何默然来到小柳的房间,欲言欲止地犹豫了许久后说:“柳儿,你已经快二十二,必须出嫁了。” 小柳想起小白的求婚,脸上有些微微发烫,不由低下了头。 “莫惜心这孩子,我从小看着长大,近年来处事也越发长进,尚算可托付之人。”何默然慢慢地说,“你意下如何?” 小柳愕然。 ====================== 为啥没人留言的呢……郁闷……那么多精华没送出去…… 觉得这文还可以也罢……不怎么样也罢……大家吱个声撒……(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 乱点鸳鸯 何默然见小柳长大嘴巴像个傻子似地望着自己,好笑地摇摇头道:“我考虑过,莫惜心的年龄与你登对一些。” 小柳回过神来急忙大叫:“可是也得人家愿意才行啊!” “他愿意。”何默然道。 “我……我不愿意。”小柳急忙说,她的脑子已经有些不够用,“我和他没感情基础,不能在一起。” “胡闹,结婚这种事,婚后感情就慢慢有了。”何默然斥道。 小柳听得差点想揪自己头发,她大声嚷:“我反对包办婚姻……我……我不要嫁给惜心师兄……我……”她硬生生地将小白私自来与她相会的事压下喉头。 “你喜欢小白?”何默然的眼睛似乎看透她一样。 小柳心虚地咽了下口水,然后点点头。 “不行,”何默然有些苦恼地说,“他的出身、年龄都会是你的负担,我不希望天下人将来笑话你,而且他的容貌实在太过出众,我怕惹出楚笑这类事件。” “这个……我不在乎这些。”小柳红着脸说。 何默然叹了口气道:“傻孩子,前阵子惜言也来找过我,表示想娶你,但是他身有残疾,我也不希望你将来受苦。” “爹……”小柳听着这些父母嫁女儿前的分析,虽然不是完全没道理,但也无法苟同,“我希望这些事情自己拿主意。” “你先自己考虑一下吧,”何默然转身出门,走前又补了句:“惜心非常愿意娶你,你可以多和他接触一下,说不定会觉得比小白好。” 小柳一屁股坐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在昆门时和莫惜心关系虽然不差,但也不算最亲密,他粘着小白玩的时间比粘自己还多,怎么会突然说想娶自己呢? 想着想着,一个很古怪的念头慢慢从她脑子里浮起:莫不是那家伙……喜欢小白,所以不希望小白娶自己吧? 前辈子耽美小说看太多了,哪有那么狗血的事啊。小柳自嘲地笑了笑,摇摇头将这个不靠谱的想法抛之脑后,决定晚点去和小白商量一下何默然乱点鸳鸯谱的对策。 正在小柳胡思乱想的时候,小白在客栈外的树上望着月亮发呆,他脑子里转的都是刚刚去找何默然提亲时回答的话:“你年纪太小,性子也未够稳定,做事容易冲动,所以柳儿不能嫁你。” 他后来又说了什么?说想将小柳嫁给莫惜心?这怎么可能! 小白狠狠地扯一把树叶揉烂,又抛去地上,呸了一声骂道:“好你个莫惜心,平日里口口声声说把我当兄弟,说自己不喜欢小柳,却又暗地里瞒着我来做这些事。” 他越想越恼,直恨不得飞回昆门狠狠揍那个口是心非的混蛋一顿,又想着师父似乎决意不同意小柳嫁给自己,心头涌上阵阵难过,眼圈一红,差点落下泪来。 小柳明明就答应了嫁给自己的啊……她明明就答应了…… 小白站起身,见小柳房内的油灯尚未熄灭,于是咬咬牙,悄悄跃至窗外敲了敲。 小柳正在屋内对着镜子发呆,好一会才听见敲窗的声音,于是她悄悄靠近窗口,小声问:“谁?” “是我,”小白低低说,“我想问你点事。” 窗户打开,小白顶着红眼睛飞快地闪了进来,然后一把抓住小柳问:“你不会嫁给莫惜心吧?” “废话,我当然不会。”小柳拍开他的手说,“我和他又不熟,干嘛要嫁给他。” “可是师父似乎很想你嫁给他。”小白郁闷地说。 小柳看着他问:“你也想?” “放屁!我才不想!你个蠢材和他根本就不适合。”小白低声怒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你……” 他下半句没有说完,小柳踮起脚,将他的肩头按低些许,抚着他墨色的长发,轻轻啄上了他的唇,笑着说:“如果你心意没变的话,我也不变。” 小白低下头,牵起了她的手细细地看。 他还记得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她的手指还十分白嫩漂亮,仅在关节处有一点很薄的茧,后来她陪着自己磨豆腐维持生计,烧火做饭种菜挑水打扫洗衣,无数大小家务将她的手渐渐磨粗,失去了原有的光泽和美丽,甚至右手边还有一道因他而落下的细微疤痕,看着看着就难受起来。 找一个美丽聪明的姑娘容易,找一个无怨无悔为你磨粗双手的姑娘难。 更何况当时的自己,除了一张连男人都算不上的脸和肮脏的出身以外,什么都没有。 记得大傻走的那天,他心里虽然难过,但也有些许庆幸,因为这样一来,小柳就完完全全属于他的了,他知道小柳喜欢自己,比别的孩子都早解人事的自己,只想等长大后找办法将这份喜欢转换成男女间的情爱,没想如意算盘还没打响,却来了昆门。 于是他只好努力,比所有人都努力,用勤奋补足自己的不足,想以此获得何默然的认同,获得和小柳在一起的资格,大家都赞叹他的武学天赋好,可是他练得比任何一个人都多,好多次都是累得几乎爬回床上,也试过无数次练至昏迷,也试过练着练着想到小柳突然就傻乎乎地笑了起来,惹得别人笑话他。 何默然认同他的武学,却没有认同他的感情。 可是如果没有感情,他要武学来做什么? 一切都是狗屁! 烛光在晃动,两人在沉默。 “我想……”小柳终于轻轻地开口,“爹爹想要的或许不止是女婿……” 这话如电光火石般劈入小白脑子,他顿时清醒了过来,明白了师父不选择自己的理由:“他还想要下任掌门,而我从资历还是出身上,都不适合。” 如果这样解释的话,何默然为何选择莫惜心的目的就很明白了,他并不希望小柳外嫁或者招赘外面的人回来,所以先从本门弟子中挑选,其中惜言是哑巴残疾,惜行已经娶妻,惜缘是女子,小白年纪小出身不妥,难以服众,唯一可选择的就是莫惜心。 这是对昆门最好的做法,却不是对个人。 “独生子女的坏处……”小柳苦笑。 “怎么办?”小白一把将小柳拥入怀中,他的脑子几乎充血,各个方面想来都是绝望,冲动下,他低声说:“要不……你和我一块儿逃跑,去其他地方成亲?” “你别胡扯,”小柳狠狠敲了一下这个傻瓜的脑袋,“有父母在堂却不受命成亲,这世界是没办法入籍,要给人当小妾看的,你在洛水镇没看那个私奔出走的冯家娘子给人指指点点的多可怜啊。” “那是因为姓冯的和他娘都不是人,骗了人家后又娶了个正妻的关系!”小白急忙辩解,“我不是这样的人,你知道的。”说完后,他自己也觉得不妥,低下头道歉,“对不起……是我心急胡说八道,这个办法确实不可取。” “我当然相信你……”小柳见他难过,也不由心软,“但现在爹还没有下最后命令,听他的口气可能还有转弯机会,我们先劝劝他。” 小白点点头又问:“如果他始终不肯答应呢?” 小柳笑着说:“那我只好和你私奔去,莫惜心恐怕也不是真的喜欢我,没必要赔上三个人一辈子幸福。” “不怕我负你?” “不怕,你敢负我就乱刀砍死你,我现在身手很不错。” “谁怕谁。”小白笑了起来,“咱们过两招?” “好。” 夜尽天明,小柳醒来的时候想着小白昨天晚上的话,不由充满笑意,来帮她梳妆的展颜不管问她什么,她都点头称好,结果梳妆完毕后,才发现自己脑袋上多了朵大红花,再加上铜钱片去演新版《红楼梦》里的媒婆妙玉都可以不用再换装束了。 她哀怨地望着展颜,展颜很无辜地说:“我问过你要不要的……” 一行人快马加鞭,赶回了昆门,展笑典着个大肚子拉着个小孩子在门口,见到小柳就冲了过来,吓得卫惜行在后面连连叫:“夫人,悠着点。” 她没管惜行说什么,直接走过来拉着小柳左看右看,然后“哀怨”地说:“小姐没怎么变,倒是我生了孩子后身材走样不少。” 她的孩子在旁边睁大眼睛看着众人,倒也不怕生,小柳觉得可爱,就将他抱起问:“可起名字了?” “他爹给他起了个名字叫卫无敌。”展笑说完后又有些郁闷道,“其实我觉得叫无双比较好。” 惜行在后面不好意思地搓着手:“那下一个叫无双好了。” 大家看着这两人,不由都笑了起来。 莫惜心也走了出来,和大家打了个招呼,小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却当看不见似地来小柳旁边嘘寒问暖起来。 小柳觉得他的态度热情得有些诡异,急忙往旁边缩了一下,就拉着展颜展笑回柳园去。 一路上有许多人来和自己打招呼,唯独不见萧惜言。 展颜讪讪地说:“前几天,萧师兄与秦门一起设计围剿魔教,结果行动失败,他也受伤了。” ========= 没想到昨天抱怨后,大家突然给了橘子那么多评……无以为谢 所以……今天更新加分量,做一次3k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 再起风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柳有些担心。 展颜的神色有些不太好,她低头说:“萧师兄是给一掌打在腰上,幸好严神医当时在场,立刻抢救后,才不至于成为残废……” “还能好吗?”小柳有些担心起来,萧惜言毕竟是关心她的好友,也是同乡。 “严神医说这伤起码要养半年,问题倒不大,”展颜犹豫了许久后说,“但是秦门门主向峰……在此战中牺牲了,大家都说是秦门或昆门中出了内鬼……” 小柳心里起了阵阵波澜,她还清楚地记得半年前偷溜出去看武举考核的时候,见到向峰威风凛凛地坐在考核现场,怎么那么短时间内说没有就没有了呢?父亲去世,大傻现在肯定很难过吧? 武林中人命无常。 “你不要胡说八道吓柳儿小姐了,内鬼什么都是外面的人乱传言的,未必是真事,如果我们自乱阵脚不是正落魔教下怀?”展笑急忙推了一下展颜笑道,“其实昆门此役损失不算很大,生生死死这些事情入了武林后都看淡了,也没必要太过介怀,柳儿小姐隔那么多年才回来,咱们应该开心点,别说那些事了。” “我能去看萧师兄吗?”想起昨天晚上何默然对自己说的话,小柳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犹豫。 “呆会就该吃中饭了,你现在过去也不太方便,”展颜拍着肚子说,“看,我都饿了。” “你再吃就会变胖子了。”展笑无奈地摇摇头。 一行人走到柳园门口,就见到筱尤抱着扫把,满脸烦恼地坐在大树下,小柳叫了她好几声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说:“柳儿小姐你回来了啊?” 展笑过去拉着筱尤说:“柳儿小姐,我因为嫁与惜行,又大着肚子,不方便照顾你,筱尤这几年进步蛮快,所以暂时让她接我的位置,你看如何?” 小柳赶紧摇着手说:“没问题没问题,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和无敌无双。” 四个人坐在一块,本想说说闲话,可是展笑时不时害喜,筱尤似乎有什么心事,小柳老想着惜言的伤势和向峰之死,结果成了展颜一个人的发言专场。 她似乎想将近几年的八卦一口气说完,从小白学武到新弟子入门,再加上筱尤不折不挠的花痴史,比如偷窥小白他们偷窥到流口水、以师姐指点为名接近英俊的新弟子等种种丑事说得活龙活现,急得本来保持沉默装淑女的筱尤跳起来想封她的口,偏偏又打不过她,只得干着急。直到何默然传令让大家去正厅开饭,才停止了追逐。 饭后,何默然忙着去处理因秦门门主之死造成的各种合作事务的变更,小柳站在沁园门口,捧着小点心从东走到西,又从西走到东,就是不好意思进门去,倒是小白在旁边晃了出来,沾了块芙蓉糕一口吞了下去:“你在这里干什么?来看我吗?” “好端端地看你干什么?”小柳见他还想吃第二块,连忙拦下,“听说萧师兄受伤了,我想来看看。” “想看你呆门口干什么?怎么不进去?”小白不解。 小柳犹豫了片刻,抓住小白押着他一块儿走进萧惜言房间,却见萧惜言拿着本书正斜倚床上静静地阅读,另一只手不知道在比划什么。 萧惜言见她与小白一块儿进来,瞬间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又迅速地笑起来掩饰,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小柳拉着小白坐下,然后递上小点心,又看着他手上的书,小声问:“你怎么看中文书?” 萧惜言将书翻过来,让小柳看看封面,上面写着《三字经》,旁边还丢着本《千字文》,然后在白纸上用歪歪斜斜的中文写上:“学写字,不能,逃避。” 小柳拿着他写的字,看了会赞道:“其实你学得蛮不错,写得挺好。” 小白也凑过来看了眼说:“确实不错,比你强。” 气得小柳一个肘击,打在他肚子上,疼得小白弯着腰抱着肚子直叫唤。 萧惜言又笑了起来,他似乎想站起来倒茶,却扯动伤势,不由皱起眉头,小柳赶紧拦住他,自己跑过去斟茶递上。 萧惜言指指她,又指指茶,然后做了个喝的手势,小柳这才明白他原来是要斟茶给自己喝,于是急忙将杯中茶一口灌下却差点不小心呛着,小白赶紧给她拍背顺气。 你门,感青很好。萧惜言继续在纸上写着,这次写错了几个字,小柳明白他的意思,于是苦笑着点点头。 他的神色黯然下来,然后挥挥手表示自己累了,需要休息。 小柳见状急忙告辞,回去的路上,从来不太会看别人脸色的小白一个劲问:“为什么你走的时候好像不太高兴?” “别问那么多。”小柳没有回答他,只是坚定地牵了牵他的手,小白不由傻笑了起来。 惜言,对不起。是她硬生生将三千情丝扯断,不留下任何暧昧的余地。 感情决定了就不要动摇,还给对方留希望那就会带来更大的绝望,宁可痛一时,不要痛一世。 小白或许不是最好的男人,却是她心里最喜欢的,既然如此就不要辜负其他人。 夜幕降临,何默然又让小柳去陪他吃饭,饭后小柳和他提起此事,表明不愿意嫁给莫惜心的决心。 何默然沉吟不语,摸了一下她的脑袋,叹着气说再考虑阵子。 这个没有结果的结果,和众多变化了的事情,都让小柳难以入睡,辗转反侧许久,终于忍不住站起来欲去月光下的栏杆上坐会,让自己冷静一下,没想到却见筱尤鬼鬼祟祟地在探头探脑,似乎很害怕的样子,于是走过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啊!!!”筱尤叫得比见鬼还大声,回头见是小柳后抚着心口惊魂未定道,“柳儿小姐你别吓人,我还以为鬼又来了呢。” “什么鬼?”小柳也有些紧张了起来。 筱尤闻言,几乎快哭了出来,她一把抓住小柳说:“我告诉别人,他们都不相信,可是这里最近真的闹鬼了,不知道是不是那个被处死的丫头回来了。” 不太相信有鬼的小柳摸摸她的脑袋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最近夜里,我总是见到有黑影闪过,而且好像暗处有什么人在看着我一样,可是偏偏又什么也发现不了。”筱尤哭丧着脸说。 小柳想想后再问:“是不是你的心理作用?把树的摇动都当成人影了?” “不是的!真的有鬼!”筱尤很坚持。 “可是……鬼在哪里?”小柳问。 “我不知道……好像只有我看到它,别人都说没有,”筱尤拉着小柳不肯放手,“小姐你陪陪我吧,我真的害怕,大家都不相信我说,笑话我呢。” 小柳见筱尤哭得可怜,于是陪她一块坐了大半夜,想将这个所谓的鬼抓出来,可是没有任何发现。 四更的时候,她实在撑不住了,于是告别还是很害怕的筱尤回房睡觉,没想到在路上,突然一阵寒风吹过,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缓缓地回过头,却见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在走廊的后头,并向着她走过来, “啪!”清脆响亮的一巴掌甩出,小柳气冲冲地骂道:“肖没你个白痴!跑昆门来装神弄鬼干什么?!” “我来的原因……晚点再说吧。”肖没的神色有些慌张,他挡下小柳打过去的第二巴掌急忙道,“你快去小白房间,似乎出大事了。” “什么事?” “小白打伤了莫惜心,似乎情况挺严重,快去看看。”说完后他立刻躲藏入黑暗中。 ======= 看,今天分量也很足,快点表扬一下橘子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 小白蒙冤 曾经倚栏轩中快消失的梦魇,为何再次重现? 似乎在深深地呼唤记忆中的耻辱印记。 此刻小白的脸色苍白似雪,他正站在湖边梧桐树下喘着气,手指狠狠地掐入树干中,心中愤怒与憎恨不断泛上来,几乎忍不住呕吐。 终于,他无力地扶着树干坐落在草地上,抬头望着明月发愣,直到一滴冰凉的水珠划过脸颊,又被风吹干形成泪痕时,才发现自己竟然哭了。 他俯身欲取水清洗泪痕,却见月光下的湖水平静无波,倒映出一张绝世容颜,那是自己的脸,也是带来不幸的脸。 “这张脸有什么用?有什么用?”小白一掌打散水中倒影,笑了起来,他越笑越疯狂,终于拔出靴中短刃贴上自己的脸。 短刃刃锋冰冷,碰触皮肤有丝丝寒意,额上慢慢划出一道血痕,正欲顺着伤口往下滑落,蔓延至脸颊,破坏这张完美无缺的脸。 “住手!”一声尖叫传来,一件物品随声而来,将短刃打落地上。小白回头看去,是小柳披头散发飞奔而来,击落短刃的正是她的发簪。 “你?”小白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小柳会在此刻过来沁园,脸上就火辣辣地挨了一巴掌,他捂着发烫的脸呆立当场。 “笨蛋!笨蛋!”小柳的拳头不停地往他身上招呼,一边打一边骂,“你又想对自己做什么蠢事?非要吓死我才好吗?” “不是的……不是……”小白任拳头落在自己身上,没有躲闪也没有回避,额上的伤口沁出丝丝鲜血,血顺着鼻梁滑落,看起来煞是凄凉。 拳头一下比一下轻,小柳停了手,将头伏在他怀里,终于忍不住抽泣起来:“你这个笨蛋……到底出什么事了?” “没有出什么事。”小白决定将今晚发生的事全部隐埋入心中,不告诉眼前心爱的女孩。 小柳猛地抬头,揉着红眼睛骂道:“没事你割什么脸?” “我……我拿刀出来把玩,不小心碰到额头而已。”小白的理由非常牵强。 “胡说八道。”小柳知他不想说,从怀中掏出手帕替他擦拭着额上的血,见割得不严重才舒了口气,眼角视线却划过不小心没掩好的衣襟,隐约见到里面有个吻痕淤青,顿时心中一惊,抬头看着小白说不出话来。 “是……是不是……”小柳踌躇着欲问又不敢问。 小白见她发现自己身上吻痕,心中更是羞愧,急忙一把推开小柳,慌乱地低下头。 “是莫惜心吗?”小柳牙关咬得几乎格格作响,“那个畜生怎可做出这种事!”她的双手握上腰间寒蝉双刀,刀身温热心却冰冷。 “没你想得那么糟糕,”小白急忙拦下小柳,犹豫很久后说,“他……刚刚来我房间,似乎喝了许多酒然后说胡话,我非常生气想赶他出去,他却抱住我……想做无耻之事,于是我狠狠给了他一掌挣脱开跑了出来。” 小柳听到此处,又是心疼小白又是心惊莫惜心居然真是断袖之人,却算是略略放下心来。她见小白的手在风中颤抖,知是恨得厉害,于是抓过他的手安慰:“以后离他远点,断了他的邪念,要不我们告诉爹爹?” “不要!”小白叫了起来,“绝对不要告诉别人,这种混账事……我不想给人知道。” “嗯,那我不说。” 小白展臂,轻轻将小柳拥入怀中,呼吸着她发间的香气,脆弱地问:“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我不会离开你的。”小柳揉着他的发,声音里只有坚定。 又是一声尖叫划破昆门的上空,方向似乎是沁园中,小柳与小白互相望了一眼,急忙运起轻功奔了过去。 一个名叫吕英的守夜小弟子正在小白门口发愣,小柳顺着他视线往屋内看去,瞳孔瞬间放大。 莫惜心嘴角沁出鲜血,满脸发青,竟是已经断气。 “这……这不可能……”小白不敢置信地睁大眼望着屋内尸体,他急忙一把抓住小柳叫道,“我只是将他打晕了,没有杀他!” 小柳连连安慰紧张到不行的小白说:“我相信你,你不会杀人的。” “到底出什么事?”李惜缘从外面冲了进来,见到屋内尸体也一时呆住,却立刻回过神来对吕英发令,“还楞着干什么?立刻去通知师父。” 虽然事出突然,但昆门众人办事麻利。不多会,除了躺在床上爬不起来的萧惜言外,大家都集中到了大厅中。何默然的双眼充满血丝,显然是十分愤怒。 李惜缘验尸后上前汇报:“惜心师弟约摸一炷香前去世的,是……一掌击于胸前,造成肋骨尽断,内脏受损,当场死亡。” 能一掌打死莫惜心的人,昆门能有多少?除了何默然与五大亲传弟子外,就算小柳也不行。 所有人视线都悄悄射向李惜缘等人。 何默然面如死灰地望着他们问道:“你们可有解释?” 卫惜行第一个站出来大声说:“我自成亲后已不在沁园居住,今夜听到此噩耗后才立即赶来。” 展笑急忙站出来附和道:“师父,无敌今夜发烧,我们正在照顾他,所以惜行不可能分身。” 李惜缘正色道:“我正在睡觉,听见尖叫立刻起身赶来,但我和惜心师弟自幼感情和睦,实无理由杀死他。” 展颜又补充:“来前我去看过萧师兄,他听见这个消息立刻挣扎着想来,但是伤势实在没办法移动……如果需要的话得派人去将他用担架搬过来。” “不必了,他的伤势如何我们都清楚。”何默然摇摇手,将视线转向小白,“惜心为何死在你房内,可有解释?” “我……”小白吞吞吐吐无法说出今夜之事。 旁边一个小弟子突然跳出来喊道:“今天惜心师兄喝醉的时候说过去找你!他说他喜欢你!不要你和柳儿小姐在一起!所以凶手肯定是你!” “竟有此事?!”何默然拍案而起,一脸惊怒。 众人哗然,所有眼睛直勾勾盯着一个方向,小白顿时涨红了脸。 ========== 明天要不要更三千字呢?伤脑筋ing(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 勇敢的胆小鬼 “巧取心法”若是练至高层,可以将人与自然融为一体,只要不释放出杀气,就无法感觉不到使用者的存在。这和“壁虎功”一起是神偷帮可以跻身武林的双宝。 肖没此时正运起心法,悄悄地蜷缩在昆门大厅屋顶的一角。他将身体尽量贴紧砖瓦,然后很小心地借着风偶尔吹过树梢的声音,微微挪动稍一片些许松动的瓦片,直到出现足以窥视内部的小小缝隙。 他只看见筱尤满脸担心地站在角落,这小丫头胡乱披着衣裳,头上两条发带也用错了不同颜色,双眼却泪汪汪的,似乎伤心万分,肖没不由心里开始有些疼痛,呼吸也急促了片刻,差点乱了自己的心法。 是什么时候动心的呢?为什么会胆大妄为闯入昆门?肖没皱皱眉,努力地思考起来。 肖没不是没见过美女,他曾经去偷过号称天下第一美女傅琴心手上的琴甲,他曾经去偷过名满丰城的花魁罗莹莹身边的玉佩。可是见到筱尤那天他却发现自己的脑袋似乎转不过弯来了,她不是非常美丽,却十分可爱,她穿着嫩黄的衣裳,眼睛笑成弯弯月芽,脸上笑出淡淡酒窝,整个人笑得就像朵迎春花儿…… 就是那一天后,一切都变了。 他吃饭想着她,喝水想着她,走路想着她,就连做梦也想着她。终于他忍不住鼓起勇气悄悄潜入昆门,只为再看她一眼,只为想和她说句话儿。 可是他没有勇气开口,他只敢躲在暗处悄悄看她。 因为昆门的女弟子和神偷帮的废材弟子,简直是天上星星与地上青蛙的区别。 肖没趴在屋顶上静静地看,看着她又抬手抹了一把眼泪,心里更是难过,这丫头不应该哭的,她应该天天笑,笑得开开心心,这才是最适合她的脸。 走神中,屋内发出剧烈的喧哗,筱尤的脸变得十分惊愕,他顺着她的眼神看去,却见到小白直直跪在大厅正中,小柳哭着拉着何默然。 小柳在哭什么?肖没一阵惘然,他认识小柳那么多年以来,最欣赏的就是她的坚强和善良,就算被关望天崖依旧可以笑嘻嘻地接受面对一切,可是为什么她现在哭了? 不对,她不是第一次哭,上次在向云天枪下救下自己的时候,她也流过泪。但是这次她哭得更厉害,更伤心…… 肖没开始留神地听,他听见周围弟子一片怒骂声,似乎是在骂小白“叛徒”“杀人凶手”“狼心狗肺”什么的。 他看不清背对自己的小白神色,只见他的肩膀似乎在微微颤抖,似乎忍受着极大的悲愤和不安。 何默然的脸上非常愤怒,他的拳头松开又握紧,似乎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而旁边那个叫李惜缘男人婆似乎正在努力解释什么。 “我没有杀人!”暴怒的喝声响起,是小白终于地上站起,他将腰挺得笔直,再也不肯低头。 随着喝声,其他弟子的议论声戛然而止,大家都看着小白不说话,只有小柳的带哭腔的声音飘荡空中:“小白决不可能杀人!!他出手不是那么没分寸的人!” “师父,请详查,我也不认为小白会在自己房间杀人。”李惜缘努力地帮忙争辩中,“而且此事确实是惜心有错在先,请轻罚。” “惜心师兄和我们一起长大,情同手足,”展颜在哭着叫,“就算他有错在先,但此错当诛吗?” 卫惜行也跟着说:“惜心师弟就这样去了,若不追究,恕我无法接受。” 何默然终于叹了口气,轻轻开口道:“小白,就算惜心有错在先,诛杀师兄弟之罪实不可饶。” 小白大声地说:“我绝对没有杀人!” “可有人能证明?”何默然问。 “没有……”小白的声音又低了下去。 小柳急忙抢白:“我在柳园外的溪边见到小白,也许是他离开沁园的时候,莫惜心才被杀的。” 何默然冷冷笑道:“那是谁杀的?李惜缘?卫惜行?还是萧惜言?还是我?” 小柳顿时哑口无言。 李惜缘在旁边过了很久才缓缓说:“师父……毕竟当时惜心已经喝醉,如果按小白刚刚交代的惜心已经被打晕的话,那么杀死他就会容易很多,一掌震断肋骨与内脏,就算普通弟子的话……似乎有些人也可以做到,也有可能是外人闯入隐藏在某处,见小白打伤惜心,就趁机补了一掌致他与死地。” “惜缘师姐!你太不公道了!这理由太牵强了吧?居然这样对我们!”后面一个普通弟子叫了起来,“我们怎么知道惜心师兄已经晕了呢?他不晕的话谁也不是他对手,怎么会冒这个风险?何况我们也没有杀死他的理由啊,可是小白师兄连别人叫他一声娘们都忌讳,何况惜心师兄做出这种事!定是他因受辱而怒一掌打去!出手过重导致惜心师兄死亡!” 旁边有人附和:“生气下功力确实很难控制,也许小白师兄并没有杀人之心,但是一时重手导致惜心师兄死亡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我……我不知道……”小白低下头,自己也有些犹豫了起来,虽然他认为自己那一掌下去应该重不至死,或许是愤怒下出手失了控制? 李惜缘有些犹豫地说:“如果他只是过失之错,师父你还是从轻发落吧。” “不……不是的,当时小白确实是和惜心打架,但只是打伤了而已……”小柳冲口而出,屋顶上的肖没心一下子给提到了嗓子眼。 所有人望向小柳,何默然诧异地问:“你从何知道只是打伤了?还有为什么你那么晚会在沁园?” “我……”小柳咬着唇犹豫了起来,她不可以说出肖没悄悄告诉自己的事,如果追查起什么时候认识肖没和他擅闯昆门的问题,这些都是死罪,她不能为了救小白就害死另一个无辜的人。 “说啊!”何默然疑心骤起。 “我……”小柳咬着唇,心中凄然,“我只是猜测的,但是小白确实没杀人!” 小白看着小柳苦笑道:“算了……说不准真的是我出手过重……” “不是的……真的不是的……”小柳不停地说,可是没有人相信她。 “既然你都认了,”何默然冷冷说,“莫惜心有错在先,我也不治你死罪,就废掉武功逐出门去吧。” “不!”小柳死死地抱着何默然再不肯放手,“你饶了他吧!” “柳儿,虽然我宠你,但你要懂事,若是人人过失杀人皆如此求情,门规何在?”何默然轻轻一指点上小柳哑穴与定穴,将她的手扳开。 小柳欲哭无泪,急得发疯,但是没有用,因为此刻的何默然不是她的父亲而是昆门掌门。 “如此处罚,你有无异议?”何默然淡淡地问。 “没有异议,”小白再次跪下,凄然说:“弟子愿意领罚。” 屋内种种变动,传入肖没耳边,他此时已无意再去看筱尤,脑中不停地盘旋自己今晚悄悄潜入昆门见到的事:小白是打了莫惜心一掌,然后就慌慌张张跑了出去,自己见到这番变故有些害怕,于是悄悄走进屋内看了眼,那时的惜心伤势没那么重,也没有死,还有呼吸。随后他又在柳园门口发现小白神情不安,情绪激动,恐怕会出什么事,于是悄悄通知了小柳。而小柳出来见到小白的这段时间并不长,以小白的表现上来看,绝无可能是他返回去杀死莫惜心。 他是冤枉的,幕后凶手还有人。 可是自己能站出去作证吗?若是给人知道他私下见小柳定会毁了她的清白,若是给筱尤知道自己暗恋她来偷窥,一定会被永远瞧不起,而且擅闯昆门之罪当死,就算不死回去也得给重罚,毁尽大好前途。 肖没从不做没有计划,没有把握的事。 他的良心在不断挣扎,在不断安慰自己就算小白是冤枉的,也不过是废掉武功,赶出师门,好歹不会死……。 犹豫中,旁边有人送上小银刀,卫惜行接过刀叹了口气,小柳被定在当场死命想挣扎,一张脸急得通红,却什么话都说不出。 银刀优美地划过空中,向小白的筋脉割去。 生死就在一刻。 “住手!”肖没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吼一声,屋顶瓦砖上灰尘瑟瑟而落,他终于跃下大厅,双腿却因害怕的颤抖险些跌倒。 人,活在世上,可以没有胆量,却不能没有良心。 ============= 今天字数过三千赠送了。 虽然下了强推后点击收藏骤减……不过还好有你们的支持来治愈橘子的心灵。(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 前途未卜 被何默然一指袭中穴道时,小柳发现自己全身失去知觉,她眼睁睁看着旁边有人捧出银刀,看着卫惜行欲持刀挑断小白的筋脉,想哭想叫,却叫不出来。 小白的表情从坚定到迟疑再到凄然,就连他自己都几乎相信是自己杀死了莫惜心,那么要付出代价也是理所当然。 小柳看着小白绝望的眼睛,心里很疼很疼,她很清楚那个倔强的孩子对习武是多么的执著,付出了多少努力,如今却要一夕尽毁,这叫他如何面对?可是,她也不能出卖肖没,相识数年,她知道这个男人虽然胆小怕事,但心是善良的,血是温暖的,他也有自己的梦想和执著,不应在此被毁掉。 银刀即将落下,在千钧一发的时候,那个胆小的男人却从屋顶上如救世主般降临,他大声地喊:“住手!” 卫惜行的刀在空中停顿,终究是没有落下,旁边弟子腰间的刀剑却已出鞘,一起指向肖没。 刀剑的寒光在烛火下摇弋,杀气在夜间湿冷空气中蔓延,何默然的神情却比刀剑与杀气更可怕……他骨子里似乎有一种天生的骄傲,仿佛人的生命就在他的指间就如蚂蚁,只要伸伸手就可以主宰,他此时手上玩弄着一把尖锐的飞刀,缓缓地说:“我刚在想,哪里来的胆大包天小贼,竟敢在昆门中窃听,正想事情结束后抓来拷问一番,没想自己出来了。” 肖没咽了一下口水,他控制不住自己额上冷汗如黄豆般涌出,也克制不住自己双腿的颤抖,只是结结巴巴地报上了姓名和门派。 “擅闯昆门乃死罪。”何默然皱了一下眉头,“即使是神偷帮也不例外。” “我……我知道……”肖没腿一软,被威严所摄,立刻双膝跪下,他喉咙里咕咕地咽了好几下口水,想故作坚决的声音却还是有些虚,“我……我能证明何小白不是凶手……” 他的话音刚落,何默然向旁边稍稍点了点头,李惜缘迅速拔剑刺去,招式纯熟,变化莫测,肖没见剑势凶猛,急忙在原地直直跃起后退,可是他只退了没几步就给剑逼至墙角,吓得他用壁虎功爬到墙上大叫:“姑奶奶饶命!饶命!!” 李惜缘的剑停在半空中,她抬头看着挂墙上的肖没,有些不好意思地“呸”了声骂道:“谁是你姑奶奶,给我下来!” “打可以!杀不可以!”肖没誓死与墙壁共存亡。 “谁要杀你了,试试你罢了,好烂的身手。”李惜缘将剑收入鞘,摇摇头走了回去。 “果然是神偷帮的壁虎功。”何默然点点头,站起在旁边盆景上折了片小叶子射过去,正中肖没麻穴,让他呈大字型摔了下来,痛得直叫“哎哟”。 “说吧。”何默然道。 旁边有小弟子上前将肖没扶起,他受了大惊吓后,反而镇定不少,说话也利索了许多,于是像竹篓倒豆子一般将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当他说完自己看见的真相,与小白不是真凶的证据后,何默然反而沉默了,许久后问:“你半夜来昆门有何目的?” 肖没闻言一震,眼角余光稍稍扫了筱尤眼,见她正好奇地睁大红肿的眼睛,于是咬牙道:“我是来偷东西的!” “所偷何物?”何默然再问。 “偷……偷……”肖没没有想好这个问题,一时慌乱了起来,他见大家神色严厉,急忙大叫起来,“我来偷何柳小姐的绣花手帕!” “你们神偷帮怎么老盯上柳儿小姐?”李惜缘板着手指说,“你叫肖没吧,绰号小妹,神偷帮第七十七弟子, 出师考试三次才过,第一次是去偷皇宫里德贵妃的狗毛,结果狗死了,你的考试宣告失败,第二次去偷刑部天牢第三号房犯人身上的囚服,结果因被劫狱而宣告失败,第三次是去偷我们柳儿小姐的身上物品,结果给你成功了,你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你怎么知道?”肖没一脸见鬼的神情。 “基本上稍微有点名气的帮派人物,我都会记下来,按理你的身份我是不会去留意的,偏偏那次神偷帮考试你盯上的是柳儿小姐,我就不得不注意了,只可惜是事后才知道的,来不及阻止,你们考题的保密做得很好。”李惜缘耸耸肩道。 “我想起了,”何默然脸色变了变,“为那个混账考题我还骂了你们帮主那个老不修一顿,可你考试完了还找上门来做什么?莫非想考第二次?” 肖没盯着何默然的那张“如果你说是就死定了”的愤怒神色,赶紧摇摇手说:“不是的……我不是来考试的……我……” “那你是来做什么?而且怎会如此巧合?今天杀人你就今天来偷东西?”展颜擦着眼泪不客气地问,“说不准你还是帮凶呢?!” 肖没急了:“我是帮凶我还不赶紧闪人吗?我还跳出来找死吗?” “那你是来做什么的?”展颜逼问。 肖没又开始吞吞吐吐起来,被点穴后还保持木雕姿势的小柳知道他来这里的心思,不由向筱尤方向望了一眼,心里有点暗暗担心,怕肖没说出真相后,坏了她的名声。 没想到肖没突然闭着眼睛,喊了出来:“我自上次出师考试后,就对何柳小姐深深迷恋不已,自知配不上她的天人之姿,所以只想悄悄过来一睹芳姿。” 此言一出,满堂陷入一片诡异的扭曲沉默中,小柳更是目瞪口呆,她在心中不由暗暗郁闷地说:肖没你这家伙……不毁她的名声所以毁我的吗…… 肖没说出这话后,神情坚决了不少,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何默然倒气得脸红脖子粗,他几次抬手想让人处置肖没,却还是放下了手,恨恨地问:“你在这里潜伏了几日?” “五日。”肖没大声说。 “五日前柳儿并未回来。”何默然道。 “你们去接何柳姑娘时,所以昆门外面警戒变松,方便混入等她。”肖没誓死将谎撒到底。 “那你事后如何离开?”何默然问。 肖没胸有成竹地回答:“秦门门主为武林捐躯,法事时何门主必会前去拜祭,此时警戒又会松动。” “看在你无意间帮了我个大忙的份上,”何默然站起背着手走了几步道,“这回就饶了你擅闯昆门的死罪,也不用等我离开之时了,从轻发落打二十鞭子送回神偷帮吧,若下次再闯入对柳儿无礼,我就要你的小命!至于小白……” 他突然犹豫了起来,所有人的心也随之一跳。(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 逐出师门 何默然看看旁边一脸担心的小柳,又看看紧张的小白,心中不由思索起来。许久后才缓缓下了决定,却是让所有人震惊不已的决定:“将小白从此逐出昆门,从此再无相干。” “这……这不是已经证明他不是凶手了吗?”李惜缘急急问,旁边几个与小白交好的弟子也出面求情:“师父,这样处罚太重了!” “非因也有果,这种丑事,我以后都不希望出现。”何默然淡淡地小白说,“我虽不废你武功,但昆门也难容你了,从此自个儿往江湖闯荡去吧,昆门这名头,就休提了。” 李惜缘等人还想说什么,却被何默然挥手止住了话语。 小白跪在地上,深深地看了小柳一眼,那眼神中有说不清的痛苦、迷惘还有绝望,他知道何默然将他逐出师门这瞬间,就是断绝了他所有对小柳的希望,曾经无数次在梦中出现的神仙美眷已经成为妄想。 他再次将视线移回何默然身上,看着这个给予他希望也给予他绝望的男人,突然眼泪盈眶,却硬撑着没有掉下,只是狠狠磕了三个响头。 青砖地面有点点血迹,何默然不忍地将头转开,只是轻叹了几声。 小白站起,身躯如笔杆般挺直,他转身往大厅门外走去,往昆门门外走去,没有回头,心里不停念着的话语也终究没有说出口。 “小柳……对不起……违背了与你的约定。” 不能哭,好男儿从不该落泪;哭不出,心痛得已经麻木。 不回头,因为背后有她的泪水;不能回头,因为再看一眼她就无法移动自己的脚步。 小白飞身越过铁索桥,一路狂奔,奔了很远很远后,忍不住将手放在胸前,仿佛想将自己的疯狂跳跃的心掏出来,让它不要痛得那么剧烈。 “从此以后,何去何从?”他自己问自己,可惜没有答案。 最终他向着一个熟悉的方向前进。 洛水镇……那里有他的家。 小柳看着小白离开的方向,心碎成一片片。如果说失去才会懂得珍惜,那么她这回是珍惜第二次,她不想要这样而来的珍惜。 如果说上一次是孩子间的告别,她知道小白日后会过得好好的,不会出事。可这回却是情人间的别离,她不知道小白将会走向何方,去何处,将会遭遇什么。 这种不安像把钝刀子,不停磨上心头,想将心脏凌迟割碎。 小柳甚至忍不住愤愤然看着何默然,她不明白为什么他要在知道小白没有杀人后,还要做出那么不近人情的处罚。 何默然没有看她,只是看小白走远后,伸手解了她的穴道,又对想追上去的她喝道:“不准追!跟我去书房!” 小柳停住想离开的脚步,想了又想,最后狠狠一咬牙,还是跟上了何默然的步伐,因为她需要一个解释。 何默然的书房有点着幽幽檀香,几个大书架上摆放得满满当当,中有一个简单的书桌,放着些纸墨笔砚,桌上有青瓷花瓶斜插红茶花,给冷色调的屋子中增减了三分暖意。 何默然坐在桌旁的黄花梨太师椅上,又斜指旁边一张黄花梨交椅对小柳说:“坐。” 小柳斜坐下,轻轻地问:“爹?你为何……”话没有说全,她只是咬着唇期待地望着何默然,等待答案。 何默然没有理她,只是递过一方玉石雕鹤砚台道:“磨墨。” 小柳不明白他的意思,却还是接过砚台与一方她看不明白的好墨,开始磨起来,她心焦气躁,所以速度有些快,下手也略为重,难以做到均匀,越是想磨好就越是磨不好。 “等你磨好后我再说。”何默然轻轻说。 因为她的心不静,无法分析。 小柳明白他的意思,急忙定下心神,努力将力度控制轻而慢,许久后,终于平复了愤怒的气息。何默然这才缓缓开口道:“静心了?” 小柳点点头。 “我让小白走,是想留住他的命。”何默然淡淡说。 小柳惊讶了起来,不由问:“这是怎么回事?” “你这孩子,就是笨了点,”何默然摇摇头道,“如果人不是小白杀的,那就是一个明显的嫁祸,有人想莫惜心死,又想让小白顶罪,一口气解决掉二人。” 看着小柳似懂非懂的表情,何默然又细细地分析了起来:“莫惜心近年来表现十分良好,我将你定给他,就是存了将来让他入赘担任昆门掌门的念头,可是你自个儿和小白却闹了个两情相悦,将一切计划破坏了。” 小柳听到此处,脸微微一红。何默然继续说:“别以为我不知道望天崖时,那孩子悄悄去见过你,只是碍于被发现的话,对你的声誉影响太大,所以才隐忍不发。小白做事实在太不稳妥。” “其实那次是我自己偷溜出来,还弄了一脸毁容妆,害他担心了。”小柳急忙辩解。 “你也是荒唐,”何默然摇摇头,将此事按过不提,“小白和莫惜心都成了下一任昆门门主的可能候选人,无论是萧惜言、李惜缘还是卫惜行三人,谁想做门主之位,都需要除掉他们俩,这次的计谋是一石二鸟的好法子,却被肖没无意撞破而只实现了一半,如果将小白留下,那凶手依旧会盯着他。” “你的意思是凶手是惜言师兄他们三个中的一个?你……你将小白逐出门就是为了昭告天下,他绝无可能继承门主之位,从而保住他性命吗?”小柳终于有些开窍了,“惜言师兄他们……怎么可能?”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愿相信,但是从手法和动机上来看,他们三个可能性比较高。”何默然叹息道,“萧惜言武功高强,而且似乎对你一往情深,却因残疾无法坐上门主之位,李惜缘论办事能力与人缘来说,是五个弟子中最强的一位,却因是女子难以坐上门主之位,他们俩人心中或许存有怨恨,卫惜行是个没嘴的葫芦,谁也看不透他的想法,如果我想以你未来夫婿做门主人选的话,已婚的他也没有机会。” “不是传言秦门与昆门中有内鬼吗?说不准是内鬼做的。”小柳想起传言,不由反问。 “也不是没有可能,”何默然想了想道,“你去试探一下萧惜言,趁今日换药时,看看他的伤势是不是真的重到不能动。” ============== 啊啊啊,橘子居然把上一章重复放了进去……丢脸丢大了,抢先订阅的各位对不起。 原谅我这个马大哈吧……(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 秘密试探 在小柳心目中,萧惜言是个好人,但何默然说:“如果可以证明他的清白,岂不是比让大家互相猜疑要好?”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小柳此刻捧着一盘子纱布膏药,装作不在乎地带着个从外面请回来的大夫往萧惜言屋里去,进门却见萧惜言躺在床上满头大汗,似乎十分痛苦的模样。 小柳急忙走上前去,摸了把他的额头,滚烫的温度传入掌心,竟是发起高烧。 萧惜言听见入屋的声音,顿时警觉地张开眼,待见到是小柳时,才松了口气,只是微微笑了笑。 “你怎么发烧了?也不说一声!”小柳说完后才想起他不能言语,赶紧又道个歉,急忙想出门唤人。没想萧惜言却抓住了她的手,怎么也不肯放开。 手与手间,抓得紧紧,没有空隙。萧惜言的双眼望着小柳,一向冷酷的脸在此刻,突然有了点孩子般的神情,就好像是抓住了心爱的玩具,再也舍不得放开。 他缓缓地转身,吃力地伸出另一只手,在小柳的掌心轻轻地划,划的是:不要离开我。 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小柳左右为难起来,于是岔开话题:“萧师兄,师父见你的伤好得太慢,所以在外面请了个名医来给你看看,这位吕大夫是严神医出师的徒弟,也是丰城一等一的医师。” 她将视线求助地望向身后,那个约莫40来岁,一脸和气的吕大夫“咳”了几声,上前道:“萧大侠,可否将左手递与我看看。” 萧惜言抓着小柳,犹豫了许久,最后才很不情愿地放开,将手给大夫诊脉,小柳趁机转身出去吩咐人送冷水与毛巾来。 吕大夫诊了半日后,神色大变,他有些疑惑地问:“萧大侠的伤势比你们说的还要重,他右侧肋骨不单是断了,甚至还有错位现象,伤势正在加重。原先真是我师父给你治疗的吗?他不可能犯这种错误。” 小柳惊讶地望着萧惜言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前几天看你不是还没那么严重的吗?” 萧惜言脸一红,像做错事的孩子似,低下头不敢看她。 屋外送水来的不是小丫头,却是展颜与筱尤,展颜一进门就笑着说:“萧师兄这个大傻瓜,他听说是出事了,就挣扎着想自个儿去大厅,明明腰上骨折未好,偏偏要逞强。结果走到门口,就整个人摔下台阶,又怕给人发现笑话,结果自己拼命爬回去,没爬多远就晕在门口了。” 萧惜言的脸变得更红了,几乎涨成了猪肝色。 “萧师兄怎会是傻瓜!”筱尤见他尴尬,急忙争辩,“明明就是重情重义的好男人,天下无双啊!” 她不说还好,这话说出来后,萧惜言的脑袋就快整个钻入被窝里了,惹得原本心情不好的小柳都笑了。 “混账东西!骨折了就不应该到处跑!要跑也要用担架!没见过你那么蠢的病人!”原本看起来一团和气的吕大夫,他并没有笑,却突然暴跳了起来,用破口大骂宣告了他继承于严神医的优良传统,“我师父是白给你接骨头了!你这天杀的乱搞!就不怕再也接不回去了吗?你以为老子天天那么闲!就是接了骨头让你弄错位了再接吗?猪都比你聪明!知道不该做的事不去做……”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貌似好脾气的老大夫滔滔不绝地说了差不多半柱香时间,各种粗话脏话翻着滚地层出不穷,硬是将萧惜言从萧大侠骂到了萧小猪都不如的地步,最后才气呼呼地用力将他的骨头重新接驳起来。 萧惜言从挨骂那刻起就一直处于呆滞状态,直到剧痛袭来,才唤回了魂魄。他眉角抽搐了几下后,硬是面不改色地忍下了吕大夫的暴力接驳行为,只是双手由于抓床单抓得太紧,弄出了两个大洞,又惹来展颜不客气地嘲笑。 小柳见他的伤势沉重确实属实,本想和众人一块告辞离开去与何默然交差,没想萧惜言一直望着自己,似乎十分不舍,于是走出门口后又折了回来,准备安慰他说说话儿,可是四目相对,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 萧惜言轻轻拉过她的手写道:小白还好吗? “不知道,”小柳刚因为大家胡闹而轻松了一点的心情,又开始沉重了起来,“他一个人离开了昆门,我不知道他会去哪儿……他没有家……” 萧惜言继续写:你要去找他吗? “还不知道,”小柳继续摇摇头,“爹爹还需要我帮他一些忙,我不能走。” 那就是晚点才去找,你始终放不下的是他,萧惜言明白地苦笑一下,没有将心中的话告诉小柳:我也没有家,大家都没有家。 许久后,小柳见萧惜言似乎没有什么要说的,急忙起身告退,萧惜言伸手欲拉,最终还是缩了回去,他很清楚地知道:她的心里没有他,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强求?为何还要执著? 或许只是因为跨越了时空的一份依恋,或许只是在她身上能看见故乡的影子,或许是因为他不喜欢这个陌生的世界,或许也是爱。 在他视线久久不肯离开的方向,小柳正急急忙忙地往外跑着,她不想停下自己的步伐,因为心中实在堵得荒。她知道萧惜言对自己的心思,知道他的寂寞与悲哀,可是她不能接受这份感情。 因为她喜欢的是那个会装作凶巴巴地骂自己,却私下关心倍切的孩子,她喜欢的是那个愿意为她去死去断臂的蠢才,她喜欢的是那个傻乎乎地拼命努力练功想保护自己的家伙……她喜欢……那个望天崖半夜里的吻,还有那个一块儿变老的约定,简简单单。 如果小白离开昆门,会去哪儿?如果我离开昆门,会去哪儿? 想着想着她突然停下脚步,脑中猛然出现了答案。 洛水镇,那个他们一块儿生活的地方,晚点事情平静后悄悄去找他! 可惜小柳的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何默然听完她对萧惜言怀疑取消的汇报后,做出了一个足以把人雷到九天云外的诡异决定: “下个月,川门的淮河楼会照例举行七夕花灯游船,广为邀请武林中年轻子弟前往参加,今年你也跟着去一趟,结识一下各地青年俊杰,说不准可以寻得如意夫君。” 小柳惊得下巴差点掉到地上,她几乎是带着哭腔问:“这武林也兴相亲大会的吗……不去成么……”(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六十六章 再遇杀机 对何默然这个诡异到极点的决定,神经崩坏的小柳几乎要满地打滚闹着叫“no”了,可惜无论怎么求,他都不肯松口,只是说:“如果萧惜言不是凶手的话,我就表明让你去参加这个花灯会,将来外嫁的态度,这样你的夫婿就不可能成为下任昆门掌门,可以避免别人想对你下毒手。” “可是,我不想这样嫁出去!”小柳极度抗议。 何默然无视她的抗议道:“我的主要目的只是表明态度,我将不在昆门内为你选婿。你去装个样子即可。” “那……你跟我去那个花灯会?”小柳见只是弄虚作假,稍稍放下心。 “不,”何默然摇摇头,又犹豫了许久终于下了决心道,“我想趁机调查一下昆门内部状况,让李惜缘和筱尤与你去,始终,我还是对她放心些。” 小柳还是想拒绝,可是何默然很认真地和她分析了一通现在昆门的危险局势,并答应等抓出真正凶手后,就让小白重新回来,于是小柳立刻妥协了。 何默然看着听见小白能回昆门而突然变得兴高采烈的小柳,暗暗叹了口气,挥手让她离开,只是在她走远后,小声地说了句:“我只是不想让你看见被血洗的昆门……”然后转身向李惜缘住处走去。 小柳没有听见何默然的话,只是开心地一溜小跑回去了柳园,她只恨不能立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小白,旁边正在插花的筱尤见她眉开眼笑,不由有些愤愤然地说:“小白师兄才走了没几天,全昆门都知道他对你死心塌地的好,小姐你怎么就那么开心呢?” “你不懂。”小柳只是笑着摇摇头,然后问,“下个月川门举行的花灯会,你想去吗?” “我想着惜心师兄和小白师兄,没心情玩。”筱尤扁扁嘴,继续有一下没一下地修剪花枝。 “听说有很多年轻帅哥会来。”小柳狡猾地看了她一眼。 筱尤顿时转头,大义凛然地说:“其实人不能只活在悲伤中……也需要散散心的……小姐!我陪你!” 小柳无言了,她暗自在心里替可怜的肖没掬了一把同情之泪。 时间过得很慢,仿佛一个月如一年般难熬,昆门的人似乎对人命的消逝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感触,不知是不是早已习惯了生离死别的痛楚,反倒是小柳在梦中见到莫惜心的尸体惊醒了好几次。 她在这些日子里,曾经多次想找人给小白捎封信,却不知道自己可以信任谁。何默然对昆门有内鬼的事一直按下不提,如常待人,结果大家心中却不由开始自行猜测,一时间人人自危。 小柳曾经问过几次何默然,究竟想如何处理此事,何默然却反问:“你让我说谁是内鬼?” 看着他烦恼急躁的神情,还有鬓边多出的白发,小柳只能沉默。 何默然却安慰道:“再等等吧,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很快,七夕将至,小柳将去参加那个不知所谓的花灯会,何默然将送行仪式办得非常隆重,几乎向全天下宣告自己将对外挑女婿,弄得小柳非常汗颜。 李惜缘却一幅早知如此的表情,拉着小柳匆匆过了铁索桥,走上马车又 匆匆而去,一路没有说话。 筱尤却极其兴奋,她几乎将武林稍微有些名气的帅哥高手资料统统报了出来,还一个劲地研究自己的梳妆首饰,是否有那里不够妥当。 小柳却听得只想睡觉。 就这样一个兴奋,一个沉默,再加上一个睡觉地走了几天,颠簸中,李惜缘难得地开口了,她睁大了眼睛,抽出长剑道:“似乎有些不妥。” 筱尤立刻也回过神收起笑脸,悄悄地撩开帘子看了眼说:“好像不少人啊,麻烦大了。” 没有任何江湖经验的小柳,见她们紧张,心里也升起几许寒意,悄悄问:“出什么事了?” “有人来袭。”李惜缘的话音未落,车外就传来重物落地身,马车停止不前,锋利的长剑从车顶穿下,直刺她的头顶。 李惜缘斜身避开,运气内力一脚将马车墙壁踢开跃了出去,筱尤也踢开了另一边墙壁,从反方向跃出,小柳握紧寒蝉刀,跟上了她们的节奏。 车外,十几个灰衣杀手将马车团团包围,身首分离的马匹在瘫倒在地上,刚刚重物落地的声音就来自它的头颅。 马的鲜血染红了四处的青草,看起来煞是恐怖,也让从没实战过的小柳阵阵心寒。 没有对手会等你发呆,杀手的剑更不会等人,剑光迅速织成网一样的阵容,将天地笼罩得无处可去。 李惜缘冲上前,将手中长剑分离,“咔嚓”一声后,一条细长的锁链连接起剑身与剑柄,让整把武器成为中长距离攻击的链子枪。 她向筱尤点点头,筱尤立刻三把弧形飞刀射出,狠狠地转着弯击向对方三个杀手的咽喉,稍微破坏了他们的剑阵,李惜缘立刻锁链飞出,绞断了其中一个杀手的头颅。其余的杀手却立刻趁机攻上前。 不要怕……不要怕……小柳看着眼前飞溅的鲜血,不停地告诉自己,拼命地将颤抖的手稳定下来,她横着心,冲去李惜缘面前,将攻向她的近身一剑拦下。李惜缘笑着对她赞许地点点头。 筱尤飞刀远攻,李惜缘锁链进行中距离的杀戮,小柳负责近距离防御,三人配合默契,也让对方一时无法靠前。 只是小柳在要真的砍下人身上的时候,总是会犹豫片刻,错失了几次突围良机。 她知道这个时候,必须杀死对方才能保证自己活命,可是……从未染过血腥的人,如何砍下第一刀? 她还是砍了,在一个杀手从旁边绕过来想刺死筱尤的时候,她条件反射地一刀割破了杀手的喉咙。 杀手难以置信地望着她,缓缓倒了下去,温热的血溅上了小柳的衣襟。 “好!”李惜缘喝了一声彩,“就是这样做!” 小柳的脑子里却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到。她好像木头一样,照着武功里的路数,不停去发掘对手的破绽,然后进攻再进攻。 究竟杀了几个人,她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的衣服上都是鲜血,也知道旁边充斥着许多的残肢断臂与尸体。 人命……根本就不值钱,好像怎么杀也杀不完。 突然,杀手的首领突然冷笑了声:“差不多了吧?” 一直站得稳若泰山的李惜缘脸色苍白,缓缓倒下,一直拼在最前方的她,腿上、腰间、手臂,到处都有或大或小的口子,竟是已经受伤颇深。 敌人的包围圈渐渐缩近,小柳突然觉得今天或许就是送命的日子。 天气似乎很不错。 为什么背后没有穿越被围攻必备的悬崖呢? 她好想跳啊…… =========== 橘子最近留言可以用两根手指来数……你们好歹也对现在的剧情吭个声嘛……否则我就真的下黑手杀人了,从人气最高的开始宰,哼哼。(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六十七章 绝境逢生 对手还有六个,李惜缘已经几乎失去了战斗力,小柳与筱尤上前,盯着渐渐逼近的剑锋,准备拼命。 其中两个杀手却突然转剑为索,两条飞绳如灵蛇般向小柳腰间缠来。 不好!他们要抓活的!来不及多想,小柳立刻将跃起闪过第一条绳索,在空中变换方向欲闪过第二条时,却被缠上了脚跟。 绳子开始收紧,拖着她往敌方中落去,筱尤急忙射出飞刀,砍在绳索上却并发出火花,弹去一旁,显然绳中掺夹了金属丝线。 “靠!什么破绳子!”小柳如疯了的泼妇般,用右手三刀连续砍去,削铁如泥的寒蝉刀此刻终于发挥出比砍柴更有用的功效——绳子断了,她急忙运气坠下,稳稳站住,却已到了敌阵中间。 李惜缘见势不妙,立刻将锁链收回,将剑重新组合,再死撑着站起,走了三步又摇摇晃晃地往下倒,她单膝跪下,一剑撑地,嘴角沁出鲜血,吐息片刻,猛地发力,不要命地往杀手方向扑去。 旁边突然传来男人轻佻的声音:“呀~有三个美女遇难~好可怜好可怜~” 所有人顿了片刻,小柳用眼角扫去,却见不远处青石上不知何时出现一个嬉皮笑脸的男人,他约摸27、8岁,身着一身半旧白衣,颇为瘦削,头发随意乱绑在脑后,眼睛半眯成一条缝,薄唇轻抿,脸上带着点邪恶的挑逗,笑容里尽是嘲弄,仿佛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但这种坏坏的风范却又能勾得所有女孩子心跳。 筱尤不管那么多,她见此人腰间别着把长剑,急忙叫道:“救命!救命!” 那个男人歪歪脑袋看了她一眼,笑着说:“你又不是我的女人,关本大爷屁事。” 旁边杀手见他能不动声色靠近,心中知他有几分本事,不希望被破坏胜局,于是客气地喊道:“这位大侠请移步,此事与你无关!” 未料话音刚落,这位喊话的杀手突然发现那个男人以极快的速度飞身到了自己面前,还没来得及反应,银光一闪,胸口就被刺了个通透,他诧异地睁大眼,似乎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抖动着唇叫了几声:“你……你……你……”就倒下没了气息。 “大你个狗屁!老子最恨被人叫大侠!”男子无所谓地抖抖剑上的血珠,喃喃自语道,“自己嘴贱欠收拾,怪不得别人。” 小柳见状,赶紧硬生生压下差点脱口而出的“大侠”二字。 旁边杀手见他出手,立刻攻了过去。局势变成了四对五,但杀手个人实力并不算强悍,顿时小柳一方占了上风,没几回合后,逼得对方只得撤退。 结束后,小柳急忙回头看惜缘的伤势,只见她肩头与大腿上两处伤深可见骨,血流不断,不由暗暗担心,于是翻身爬回破烂马车的抽屉中找出金疮药与绷带,给她进行简单包扎。 药粉撒在伤口上,李惜缘将牙关咬紧,眉头抽搐了一下,见小柳紧张又故作轻松地笑了起来:“没事!一点也不痛,你师姐命大得很,尽管包扎就是。” “哟哟~不痛你眉毛锁那么紧做什么?”那个帮忙解围的男子蹲了下来,还不客气地用手指戳了一下李惜缘的伤口,用恶作剧的口吻道,“看,明明就很痛。” 李惜缘痛得差点想一巴掌拍去他脑袋上,想到救命之恩,又忍了下来,只是别过头不去看他那张欠揍的脸。 那个男人却不依不饶地说:“喂~本大爷救了你们,该如何报答?” “自……自然是重金酬谢。”小柳实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可给对方。 “靠!本大爷看起来像穷鬼吗?”男人大怒,跳起来指着自己鼻子问。 “呀……这位大……公子义薄云天,又如此英俊潇洒,怎么会在乎区区金钱呢。”筱尤见状不妙,急忙笑着上前打圆场,“公子你想要什么呢?只要能办到,我们一定给你。” “他会要什么……”李惜缘回过头,细心地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嫌恶地说,“这等行径,这种语言,这个破脾气,除了魔教的蝙蝠刘氓还能是谁,他在这里绝对没好事!” “魔教?流氓??”小柳难得见李惜缘骂人,不由惊讶了起来。 “哈哈~上次雁山一战,还以为你忘了我,我可是一天也没忘了你啊~”刘氓笑了起来,又突然低头对李惜缘说,“既然你知道本大爷是刘氓,那也应该知道救人一命,理当以身相许吧?” “少给我提上次的事!滚!”李惜缘大怒,一巴掌抽过去。 “哟哟,做人怎能如此无赖,给大爷做老婆有什么不好?要不先来香一个?”刘氓笑眯眯,轻轻伸手就将她无力的攻势化解,又趁机就往脸上摸去。 小柳与筱尤赶紧上前拦截,却没想刘氓身法如泥鳅般灵活,他轻轻转开,迅速在筱尤脸上轻轻捏了一把。 筱尤惊叫一声,往后退了几步,刘氓趁机点了她的穴道,小柳急忙攻去救援,两人都没用武器,拳掌相接,没想这个狐狸般的刘氓迅速地卖了几个破绽,骗过毫无实战经验的小柳,点了她的穴道。 “嘿嘿嘿……碍事的人都不在了……”刘氓笑得有几分淫贱,他搓着手慢慢逼近李惜缘,吓得她脸发白,不停往后退。 刘氓一把揽上她的后颈,逼着她靠前,然后慢慢贴近唇间。 李惜缘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脸,冷汗淋漓,在还差两公分距离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放声尖叫了起来。 被点住穴道的小柳与筱尤虽想救援,却无能为力,只能默默地闭上眼不看她受辱。 看着惊慌失措的李惜缘,刘氓的眼中却划过一丝暖意,他绕过她的双唇,只是轻轻在脸上啄了一下,然后笑道:“本大爷就是想看你这个整天爱装男人的家伙,到底会不会和女人一样尖叫,哈哈,果然没让人失望。” “你!你无耻下流!”李惜缘挣扎着想甩开他的手,牵动了伤口,又涌出鲜血。 “谢谢赞美。”刘氓被骂后却更加高兴起来,他顺手点了李惜缘身上的麻穴和哑穴,又细心地重新将伤口包扎了一下,然后将她一把抱起离开。 尚能说话的小柳连忙大叫:“你要带师姐去哪儿?!” “治伤,成亲。”刘氓挥挥手表示告别。 “解开我们的穴道啊!”筱尤也叫了起来。 “关老子屁事!自己想办法!”刘氓的声音越来越远。 小柳和筱尤看着他扬长而去的背影,顿时傻了眼。 ============== 刘氓终于出来了~橘子个人颇有爱的角色 撒花撒花,大家多多帮我推荐一下文文给人看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章 混乱局面 旁边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小柳看着被自己杀死的人,饱受刺激的心渐渐恢复常态,恶心的感觉涌上喉头,让她干呕了几下。 筱尤知她不习惯,急忙叫道:“集中精神冲穴道,别想东想西了。” 小柳闭上眼睛,却总觉得有各种死人的脸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扰乱神绪。内力远高于筱尤的她整整花了一个时辰才解开穴道,瘫软在地,正好坐在一个死人的身体上,吓得她急忙爬开。 血腥味更加刺鼻,内脏在翻江倒海,双手在不停颤抖,冷静下来的脑子中有一个念头开始翻滚:杀人了……我杀人了…… 强烈的恐惧之情刺激了心脏的疼痛,小柳终于忍不住吐了起来,一直吐到再无东西可吐,连黄胆水都翻出来后,才稍稍停止。筱尤在身后连连唤了几声,她这才回过神发现她的穴道还没解开。 手在颤抖,点了好几下才点中位置,筱尤一得自由赶紧将小柳抱在怀里劝道:“别发抖,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我第一次杀人也害怕了好几天,后来就不怕了。” “可是……他们是都生命……”小柳看着满手的血,说不出话来。 “没事的,反正你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你,习惯了就好。”筱尤安慰道。 如何习惯?一直杀人杀到麻木了就习惯了。小柳苦笑,闭上眼调息内息,压下心脏中蠢蠢欲动的疼痛说:“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怎么会知道……我向来出门都是跟着师兄师姐的……”筱尤闻言,顿时紧张了起来,“我们去追惜心师姐吧!那个淫贼似乎想玷污他的清白!如此下流,白长了一张帅脸!” “往那边追?”小柳问。 筱尤哑口无言,两个甚少出门、毫无地理常识的人开始大眼瞪小眼,谁也拿不出主意。 “先找那个刘氓走的方向,咱们去附近的城镇上找昆门的分部再做考虑?”小柳开口询问。 “这样不好吧?这里过去是京门地盘,”筱尤犹豫片刻后回答,“别忘了还有人在追杀我们,去镇上目标太大了。” “我觉得在镇上或许还安全些,他们似乎并没想在人多的地方动手,去到镇上我们尽量往人多地方钻,然后打听一下惜缘师姐的下落。”小柳用电视剧常识给了一个未必正确的答案。 两人互相对视许久,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于是往大路上奔去。 约摸走了半个时辰,眼前终于出现一个小城,破烂的城门上写着“西湾”二字,小柳顿时兴奋了起来,她以前在洛水镇的时候听人说西湾离那儿不过一天路程,那么小白应该离此不远。 拖着筱尤入城,旁边守门的士兵见二人一身武林人士打扮,又沾满血污,不敢上前阻拦,只是远远站开。 八月太阳极度猛烈,城内不远处摆着几条青色幔布搭的棚子,许多衣着褴褛的人正坐在棚子内喝粥,粥很薄,只能算是糊糊。 小柳好奇地问这里在做什么,一个带着儿女喝粥的大婶叹气道:“姑娘你哪儿来的?难道不知桁州已经大旱三年,粮食几乎颗粒无收吗?” 旁边她带着的七八岁小女孩呜咽着哭了起来:“娘……我还饿……” “死妮子,哭什么!”大婶拍了一下她的头骂道,“你弟弟都还没吃饱,你叫什么饿?”骂完后,犹豫了会,将自己碗里的食物倒了些许给她说,“吃吃吃,就知道吃,吃了这些就没了!一块儿饿死得了!” 小柳见此惨状,不由有些心软,忙伸手去摸银子,却被筱尤拦下小声说:“小姐,不能给,马车翻倒,我们盘缠大多在师姐身上,而且这儿灾民太多,如果见你给钱,会全部围上来,反而造成混乱。” “抱歉,我考虑不周。”小柳脸上微微一红,急忙收手。 救助一个人容易,救助一群人难,这不是现代捐款赈灾,或是帮助路边乞丐一样,随便掏几个钱就可以了事,纵使把自己身上所有钱都给面前的一个人或几个人,帮助他们度过困境,那其他人呢? 小柳放眼望去,聚集在此的灾民起码上千,她和大婶说话的时候,旁边已经有几个人在直勾勾地盯着她身上的玉簪与镯子,只是畏惧武林人士身份不敢过来乞讨罢了。如果自己真的掏钱给了大婶,估计没几分钟就会给抢。于是她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与筱尤离开。 大婶眼中闪过一丝失落,旁边有人小声恨恨说:“什么狗屁武林人士,收取平安税的时候倒积极,真的出事了,就什么都不管了。” 小柳听见“平安税”三字时不由愣了愣,感到不解,于是回头询问筱尤。 “那些愚民说话别放心上,”筱尤以为她恼怒,于是急忙解释,“平安税是保他们人生安全,不受山贼响马或者魔教恶毒之人侵害的,这也是先皇陛下所批准的合理税收。别看他们现在骂我们,若是遇到武林恶人的时候,就该求我们了。” 听得还是有些糊涂的小柳又追问了许久,终于搞清楚整个事情。 武林五大门并不是随便划分,而是秦门北边、川门西边、越门南边、昆门东边,京门正中, 正好将整个中原武林划分出五个区域,每个区域中的武林帮派皆由他们统辖,其他中小帮派就如他们旗下的分支。所有民众都需要上缴一定的平安税,而武林保护他们的人生安全,有点类似黑社会收保护费给合法化感觉。 对于富人而言,缴纳点钱保护自己身家平安,也不受响马山贼侵扰,倒是值得。虽然平安税以针对富户与镖局为主,穷人要缴纳的并不高,却也是几个钱,他们又没什么身家需要保护,所以在平安时期或灾荒时期,他们对这个税也颇有微词。 小柳以前住的洛水镇属于京门地盘,也给收过每人三文钱的平安税,但因为乡下地方,所以缴纳的时候来人并不太像武林中人,反而看起来像是街道上的小混混来收保护费,见钱数不多,为了避免麻烦她就直接交了,然后一直没放心上,没想到这钱却是交给吴老先生的,将来见他必要讨回这九文钱。 一边想一边往前走,走到施粥的尽头,她却见到了熟人。 已嫁给黄秀才的惠儿正盘着妇人发型,挽着袖子在施粥,她清瘦了许多,额上满是汗珠,大着嗓门毫无仪态地呼喝着下一位速度上前拿粥,又痛骂插队的壮年。 小柳见状不由惊讶了起来。 ============================ 这几章橘子要做一个整体的过度和铺垫,所以剧情可能稍微沉一点吧,明天的字数我会多更点做补偿,尽快让这个过度过去,然后就是……就是……嘿嘿,不能剧透。(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 再见惠儿 人的思维改变有时候很简单,比如因为喜欢的那个人喜欢,或不喜欢。 惠儿见到小柳有些惊喜,她将勺子丢给旁边的小丫头,吩咐了几声就跑了过来,对着她左看看右看看,见衣上虽然有血,却也还华丽,不由担心骂道:“喂,我说小柳好久不见,上你家去找,发现都空了,我和相公担心了好几天!你到底去哪儿了?也不说一声!还有,你怎么穿这身打扮?看起来蛮贵的,还沾着血,该不会是死人堆里偷回来的吧?你做坏事了?” 是在死人堆里爬回来的,却不是偷回来的。小柳看着她依旧的直性子,心里对当初的不告而别起了丝丝内疚,于是笑着将这那时候发生的事一一说了,不过她只是说自己给亲身父亲带走,并未说身份是谁,只说是个武林人士,同时也瞒下了望天崖四年多的监禁。 前者是因为何默然身份太响,现在出事期间怕给对方带来麻烦,后者是因为太丢脸。 惠儿听了后又惊讶又生气,惊的是小柳身份居然如此不寻常,气的是她见利忘友,不高兴地说:“原来你是攀了高枝儿,忘了我们这些穷朋友。” 筱尤见她说话不客气,也怒了起来:“你别胡说!小姐当时身体不好,后来又……又发生了一些事不能出门,才会如此。” “筱尤你别说了,这事确实是我不好,当时虽然情况比较紧急,但回去后还是可以找人来和大家说一声,我却忽略了,对不起。”小柳急忙道歉。 “算了算了,”惠儿惯来是刀子口豆腐心,如果越惹的话会越爆,可是听见别人服软又会随着软下来,于是挥手道:“看在你确实是给抓回去的,我就不和你计较那么多,毕竟能见到父亲总是好事。”说完后又八卦地补了一句,“你爹到底是谁?该不会是附近那个帮派有头有脸的人物?” 小柳用出门时爹爹吩咐决不准到处说他的名字为借口搪塞了过去,又和她描述了刘氓与李惜缘的长相,问有没见过。 惠儿虽然好奇也明白分寸,没有多问别人的私事,只是摇摇头表示没见过她要找的人,后来小柳问起她为什么在这里施粥的时候,她几乎是眼泪汪汪地吐起了苦水。 那黄秀才在三年前去参加了乡试,没想到中了个举人,他爹见他虽然非习武的料子,但亦算有出息,不由大喜,将他送去参加会试,没想居然又中了进士,被分去青沙城做知县,青沙土地肥沃,又是海边的交通要道,本是个天大好差事,油水极多,没想到黄秀才偏偏是个认死理的人,除了查处贪污的下属,坚决不接受任何行贿外,还不停倒贴银子帮助穷人,因此得罪上司,捏了他几个罪名就给平调来土壤贫乏的西湾县做县令。来了后又遇上灾荒,几乎将家中所有财产散尽,以致仆妇都请不起,身为官太太的惠儿只好自个儿抛头露面出来帮忙干活。 “人家做官太太,我做官太太,你看我成什么样子?”惠儿有些不满地嘟囔道,“他就是心软,看不得别人受苦,结果搞得自个儿苦,旁边那些米店和富户都不肯给钱,这点粮根本就撑不了多久,到时候还不是一块儿死,朝廷都出了粮和钱,那些富得流油的武林门派却不见掏点钱出来,还尽添乱。” 小柳微微脸红,筱尤也颇不好意思地搓着衣角。 “啊,我不是说你们。”惠儿自觉失言,又急忙解释,“武林中穷帮派也不少,我只是说附近的海沙帮,他们几乎管了这带所有船运,有钱得很,偏偏铁公鸡一毛不拔,就连运赈灾粮的钱也不肯降一文,若说是平常,那个价钱倒也公道,但是现在灾乱中,好歹也该做点善事吧!” “海沙帮?”小柳回头望望筱尤,她似乎记得以前听过这个名字。 “是京门管辖范围内的,曲风声年轻,耳根子软,治理能力似乎不太好,偏偏曲前辈不管事了。”筱尤摇摇头小声说,“不过这事小姐你千万不能管,以你的身份跨去别人地盘指手画脚,等于昆门在扇京门耳光子。” “这种事朝廷不管?”小柳再问。 惠儿犹豫一下,拱手笑道:“因开国明君武威皇帝出身武林,当时五大门派协助有功,所以特许武林中的人只要非叛国等十恶不赦之大罪外,其余事项统统由五大门派与问武堂管辖,所以海沙帮他自个儿不肯降价,几番请京门协助,却没下文,朝廷对此也无可奈何。” 小柳听完后,心里有隐约不安,却又想不出个原由,只好按下不提,只是问惠儿黄知县如今何在。 “他啊,”惠儿笑道,“一大早就去乡下了,说是要看如今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开荒给灾民种粮食,又说还要再去劝富户出钱救济,我说要救济不如先救济咱家,他就和我讲了一大堆的什么圣人道理,于是我只好依了……” “你不生气?”小柳见她虽然满口的埋怨,神情却颇为欢快,似乎很高兴他对自己讲道理的样子。 “气也没办法啊,”惠儿摊摊手,有些无奈,又有些羞涩,“谁让我跟了这个呆子,他说啥都是对的。” “那你当初干嘛跟他?某非他很帅?”筱尤顿时对惠儿起了同情之心。 “帅什么啊,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他……”惠儿提到此问题,突然结巴了起来,“反正就是跟了……” “你后悔了吗?”筱尤又问。 惠儿急忙“呸”了一声骂道:“谁后悔了,一辈子不后悔,十辈子都不后悔,那个呆子如果没有我照顾他生活,还不得饿死?!” 筱尤对她的话听着有些不能理解,小柳却笑了起来,她想想小白那个呆子,又想想自己,两人何尝不是如此,从依赖到依恋,从爱护到爱慕,只要在一起,就没什么选择错误不错误的问题。 如果喜欢,对方爱说话可以叫健谈,如果不喜欢,这就叫长舌;如果喜欢,对方头脑简单可以叫单纯可爱,如果不喜欢,就叫白痴蠢才。 黄县令虽然有些人看着是迂腐不会变通,惠儿眼里却是文雅心地善良,小白虽然有些人觉得是冲动别扭,小柳眼里却是直率可爱,都是同一个道理。 所以小白的缺点,小柳看着都喜欢,而小柳的缺点,小白也觉得不错,纵使有一些意见分歧,也能迅速磨合,偶尔拌拌嘴,也很快互相谅解。 这种能互相包容的日子,才有快乐。 三个人站在路边说了一会话,响午过后,旁边来进餐的人也少了许多,小柳拔下头上金簪和腕上玉镯,又取下宝石耳环,统统交给了惠儿让她拿去变卖赈灾。筱尤犹豫了片刻后,看一眼周围灾民,也狠下决心解下身上心爱的首饰交了出去,然后拉着小柳说要去找京门在此处的分门,让他们去帮忙报信,让昆门派人来寻李惜缘和接她们回去。 小柳跟着她,告别了惠儿离开赈灾处,兜兜转转想去打听京门的人在哪儿,没想却给人拦住了去路。 那正是前阵子给何默然打了一顿,吃了不少苦头的肖没,他此刻神情有些憔悴和不安,偷偷望了一眼筱尤,又压低声音对小柳说:“你最好不要回昆门,因为昆门出事了。” “什么事?”小柳与筱尤几乎同时问。 “你们走后第二天,突然有不少不明身份的人入侵昆门,虽然大家合力将敌人打退了,何默然却不知怎么在战斗中受了重伤,如今卧病在床,不见外人,一切大权交予卫惜行、”肖没咬咬唇说,“因为上次发生的事,我怀疑里面有诈,卫惜行说不准就是杀死莫惜心陷害小白的人。” “你胡说!”筱尤短刃出手,逼上了肖没的脖子,“卫师兄做事向来老实厚道,从来不说半句谎话,我看你长得鬼鬼祟祟才是坏人!” 肖没看着她逼问自己的神情,原本明媚可爱的笑脸此刻挂着几分坚决,几分鄙夷,不由心中疼痛了起来,疼得他无法说话,无法解释。 ================= 感谢李子告诉我古代官位制度……差点出了大错……(未完待续) 第七十章 昆门之难 有什么比被冤枉更痛苦?被喜欢的人冤枉。 筱尤的脸上尽是狐疑,在目前的困境中,她不相信眼前无事献殷勤的男人。 肖没的脸上尽是凄然,在目前的局面中,他不知如何解释自己是因为爱慕对方才跟随了她的脚步。 “我……我爹受了重伤?这怎么可能?”小柳迟疑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就连她的眼睛里也透露着质疑。 “我不会骗你的。”肖没叹了口气,伸出手指轻轻推开了筱尤的刀尖:“大家有话好好说,不如去旁边客栈喝杯茶吧,说不准还有雅座,你们这身染血的衣裳也该换了。” “喝个屁茶!”小柳急了,她有些手足无措,“我们现在快点回昆门,马,先要弄马车,筱尤我们去找车。” “是,我们马上去找车。”筱尤也跟着没注意地直点头,拉起小柳就要跑人。 肖没却拦住了她们的去路:“我理解你们心急,但你们不能回去。” “为什么?”小柳不解。 “何默然武功在武林屈指可数,他若是在外面中埋伏受伤尚可理解,但这次受伤的地点确是昆门,而且据说伤得很重很重,连外人都不能见。”肖没将最后一句话,字音咬得很重,“所以你们决不能回去。”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处于失神状况中的小柳脑筋还没转过弯来,她坚持地说:“我……我非要回去看爹爹……” 说完就拉着筱尤往旁边走,急得肖没冲上去,拖住了她的袖子。 见到两人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筱尤生气了,她一耳光甩去肖没脸上大声骂道:“你什么意思?以前偷偷摸摸上门来就算了,现在还拉着人家姑娘家不放手!简直就是流氓!” “我……我流氓?”肖没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子,又看看眼前怒气冲冲的人儿,不由阵阵心酸,“你们不相信我就算了,回去送死吧!” “送死也不关你事!”筱尤毫不让步,此时的她心乱如麻,几欲落泪。 失魂落魄的小柳,听见响亮的耳光声,才回过神来,她看见肖没涨得通红的脸颊和旁边双目含泪的筱尤,混乱的头脑终于恢复理智,急忙拦去两人中间,和肖没道歉:“对不起……是我们心乱了。” “你真的要相信他说的话吗?”筱尤急了。 肖没大声辩解:“我说的是真的!别人不信我就算了……你……你……”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小柳却明白,她咬牙定下心思,安抚激动的筱尤道:“咱们先去客栈听听他说什么吧,回去……不急在这一小会,就算雇车什么的,也要先打听清楚现在所处位置,何况背后还有追杀我们的人。” 筱尤再打量了肖没几眼,狠狠一跺脚,转身往客栈走去,肖没看着她的背影,失神片刻后跑开了,小柳叫他也没有叫住,只得埋怨筱尤做事太过冲动。 筱尤玩弄着衣襟,突然委屈地哭了起来:“惜行师兄好得很,我上次和江师妹一块儿掉入陷阱时,他为了救我们这两个刚出道的笨弟子,身受重伤,差点连命都丢了,这样的人怎么会是坏人?打死我也不相信!那个人一定是污蔑他!” 小柳听见他们间竟然还有这样一段往事,不由愣神,但是肖没和自己也算是交情深厚,曾冒着风险帮自己偷溜去玩,又在昆门甘愿受罚也救下了小白,这份为人,她无论如何也难以相信他是坏人。 确实应该详细问一下,可惜筱尤将对方气跑了。 一边安慰筱尤,一边叹息中,肖没又跑了回来,手上捧着两套衣衫,他见筱尤神色不善,于是递上小柳面前,结结巴巴道:“你们衣服……很多地方都给血弄湿了,在……在外头很容易引人注目,而且穿着也不舒服……我去成衣店给你们买的衣服,先凑合一下吧。” 筱尤见他态度很好,终于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接过衣服道了声谢,肖没脸上微微一红,似乎害羞了起来,他急忙掩饰说:“算了,发生这种事,你情绪激动也很正常。” 小柳也上前,低头小声说:“对不起。” “没关系。” 肖没挑的衣服非常简陋,就如乡下村妇穿的款式,而且破破旧旧,只是非常干净。筱尤有些不解,小柳却明白肖没惯来的行事手法:此时必须低调,越不起眼越好。 换好衣服,小柳估摸自己年龄,于是梳了个已婚妇人发型,她见筱尤还在细心地盘双髻打扮,不由摇摇头上前将她头发弄乱,参照街上灾民的发型有多丑弄得多丑,弄得有认真打扮习惯的筱尤十分不适应。 “这种时候将就一下吧,”小柳拿起肖没一并送来的木簪随便给她插上,然后问,“你对肖没这个人怎么看?” 筱尤看着镜中的自己,还是忍不住整了整仪容道:“长得丑了点,其他不知道。” “皮囊会老,如果只是长得帅,其他什么都不会做的男人你也要?”小柳对她的观念不敢苟同。 “只要帅就好了!大不了他不会做的事我去做,”筱尤将簪子重新整理一下,“真羡慕你有小白,如果我有这样的相公,绝对一个指头的活都不给他碰,只要他打扮得漂漂亮亮每天看着我就可以了。” “你肯定要爱情可以不用吃饭的人。”小柳看着她满脸的小女孩神情,唯有再为肖没的漫长追妻之路鞠一把同情之泪。 “你怎么会突然说这种事?现在还是师门的问题比较严重。”筱尤不解,“不过我还是觉得他是骗人的,师父那么厉害怎么会受重伤!” “我现在也希望他是骗人的……”小柳叹气。 两人打扮完毕后进入客栈包间,肖没拿着一堆干粮和易容等物在等着她们,又解释起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当时他虽说是被何默然赶下山,但其实执行鞭刑的是李惜缘,打得看起来虽然皮开肉绽,但不过是皮肉之苦,很快就好了,送他回师门的人走到半路就丢下了他,说是有事让他自己回去,他这才明白何默然堂上发怒要惩罚自己不过是做做样子,其实早就放过了自己。 他死心不息,伤好后一直在昆门附近城镇徘徊,总期望能再看某个人一眼,没想却听说小柳她们出门要去参加武林的七夕会,想着自己似乎刚够参加的资格,急忙收拾准备过去。没走多远就听说有貌似魔教中人入侵昆门的消息。 他联想起最近发生的事,顿时觉得关联甚大,知道自己功力弱小,不敢过去支援帮忙,于是只在事后做了打听,说是何默然在这一战中身受重伤,连外人都无法见,由于萧惜言无法说话,所以卫惜行担负起代理掌门之职。 他说道此处,连忙和筱尤解释:“我怀疑他也只是随便说说,你可千万别恼我。” 小柳却想着何默然离别前对自己说的话,越想越害怕。 他说三个亲传弟子中有可能有内鬼,李惜缘被他派来保护自己,说明他在一定程度上还是最信任她,而卫惜行与萧惜言是最大怀疑目标。 如今何默然受伤,卫惜行成了代理掌门,这背后又代表了什么?为何离开不久就有人袭击自己?被魔教掳走的李惜缘又在何方?何默然的伤到底有多重? 问起肖没的时候,他说上次给打怕了,没敢进入内部调查,只是悄悄在外围弟子中打探了一圈,最后他问小柳:“你还要回昆门吗?” 小柳当然想回去,回忆着何默然往日点点滴滴,她现在很想哭,因为深爱着自己的父亲。 那是会傻乎乎地在大雪中等她睡醒,一等就等上几个时辰的男人。 那是会为了保全她的手臂,甘愿放弃名誉在众人面前下跪的男人。 那是希望她过得比谁都好,将一切事情都打点得妥妥当当的男人。 就连昆门出现危机的时候,他也将她的安危放在了第一位。 可是,当他重伤在身最需要女儿的时候,她却不在身边。 可是小柳现在决不能在他身边,因为事情如果真的是发展到这个地步,她就不能回去,若是连自己都落入敌人手里的话,就真的完了。 何默然只有一个女儿,若是两人都死了,门主的位置就只能由反叛者掌控,再没有任何余地可以考虑,所有一切将不可收拾。 闭上眼,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强忍内心的不安与痛苦,小柳点头说:“我不能回。” 筱尤却犹豫着嘴硬:“怎么……怎么知道你说的不是谎话。” 肖没急忙说:“这种事我骗你干嘛?既然卫惜行成了代理门主,那很快就会传遍全武林,何默然一倒,五个亲传弟子去了三个,昆门实力大减,很快就会被人找上门去,所以内部大概会暂时瞒下他的伤势轻重。” “那……爹爹很危险?”小柳抬头问。 肖没摇摇头道:“如果卫惜行不是叛变者,那消息属实他不过是重伤,如果卫惜行是叛变者,那么多半不会杀死何默然,只会用手段将他控制住,因为那是掌握昆门的筹码。” “我还是不能相信……不相信……”筱尤神情有些呆滞,昆门几乎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许多人都是小时候的玩伴。 她还记得惜行师兄为人很老实,以前总是悄悄让她帮忙打听展笑师姐喜欢什么,展笑开玩笑说喜欢冰山上的花,他找不到,就用天龙雪峰上的冰雕成牡丹送回昆门,因此也赢得了展笑芳心。 她还记得惜缘师姐嘴巴虽然爱开玩笑,但是自己和小弟子做错什么事,她往往是第一个出来帮忙求情的人,她心好,从来不忍心看别人受苦,就连非大奸大恶的贼人,或是情有可原之处,她也是尽量能不杀就不杀。自己总是借着她的好脾气,撒娇任性,她也不过是笑笑而过。 她还记得惜心师兄,那个最疼她的人,每次出门都给她带小玩意小点心,摸着她的脑袋笑着让她叫哥哥,有谁欺负她,只要告诉惜心,就一定能解决。所以她在昆门中最喜欢的人一直不是最帅的小白,而是惜心,只可惜他走了,再也不会回来…… 至于惜言师兄,她总是去偷偷看他画画,可是柳儿小姐走后,他好多天没有画画,后来画的画上全是柳儿,让她羡慕不已。 他们怎会是坏人……怎会? 肖没看着低头欲哭的筱尤,心中不由一软,他急忙安慰道:“其实都是我乱分析的,你别瞎想……” 小柳拍拍筱尤的肩膀,将她拥入怀中,任她哭泣,直到很久很久才停歇下来,然后她轻轻地做了决定:“我们先去把小白找来再做打算吧,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他……总比我们懂得多一些。” “你知道他在哪儿?”筱尤擦了擦红肿的眼眶。 “嗯……大概知道。” ================== 修改了这章,超过四千字了……(未完待续) 第七十一章 重逢 走入多年未回的洛水镇,周围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就是多了一点建筑,街上的行人大多不再相识罢了。 左边青石夹道,种着几株菊花,旁边是卖杂货老张家铺子,里面东西总是放得东倒西歪,购买的时候就如淘宝似的。右边黄阿大家的彪悍媳妇又开始和隔壁家的庆嫂对骂,旁边围着群女人在看热闹,边看还要边把自己家孩子赶回去。 往前走的那个挑担子后生似乎是林家的三小子?走的时候他才十岁,如今已成了壮大个。济生堂的药铺依旧开着,往门口悄悄望了一眼,不知道那个爱骗外地人的老狐狸大夫是否还在。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乡已成了故乡? 小柳脚步轻快,她几乎是三步并两步地往前走,一边走一边招呼后面的筱尤和肖没,后者对她的兴奋态度,只是笑着摇摇头不予置否。 一直走到洛水镇外郊,熟悉的桃树如今结出了小毛桃,柳树满绿低垂,随着清风摆动,屋子似乎比五年前破烂了些许,门上褪色的年画依旧存在,却斑斑驳驳不成样子。 小柳深深地吸口气,将手轻轻抚上枣红色的门,用力一推,大门“吱”地一声向后推开,露出熟悉的院子。 “我回来了。”她叫道,又左右四顾,却没人回应。 “莫非小白不在?”随后进来的筱尤皱着眉问,“小姐你以前住这儿?太简陋了吧?肯定吃了很多苦。” “不苦啊,很开心的。”小柳笑笑,跑去小白的房间找他,却发现他的房间屋顶破了,漏下阳光,床上东西似乎没怎么动过,还积着灰尘。 满心的欢乐突然塌了下来,莫非小白没有回来? 肖没也四处看了看,他从厨房出来笑着对垂头丧气的小柳说:“恐怕他回来了,厨房里有火种,锅子也有用过的痕迹。” 听了此言后,小柳又急忙推开大傻的屋子,发现里面被铺整齐,打扫得干干净净,显然是有人住过的样子。 可是人呢?在哪儿? 筱尤走上前看了看说:“会不会来这里过了阵子后,就走了?” 小柳低下头,想了许久,然后拔腿就往外跑去,肖没和筱尤对视一眼,急忙跟上她的脚步。 她跃过小溪,穿过竹林,爬上斜坡,越过草坪,映入眼前的是寒潭,潭边有人垂钓。 筱尤想欢呼着冲上前,肖没却拉拉她的袖子制止了她的行为,两人默默退去一旁,将空间交给小柳。 小柳将脚步放得很轻很轻,她走到那人的旁边坐下,看着他的侧脸发呆。 纤长的睫毛在风中微微抖动,睫毛下的眼睛中有全世界最美丽的星星,鼻梁笔直高挺,双唇正慢慢地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他转过头说:“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小柳倚上他的肩膀,含笑道,“小白,你怎么也开始钓银鱼了?可惜不够专心。” 小白笑得更灿烂了,他的手轻轻一抖,收回鱼线:“我知道你会回来的,不过怎么让我等了那么久?” 小柳还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就被一把揽入怀中。他抱得很用力,仿佛要将自己揉碎再不分离,又仿佛怕松手后自己会消失不见。 纠缠着,两人缓缓躺下,小白的发色如墨,低垂在自己脸上,抓一把轻吻,嗅见柔顺如丝的发间有淡淡的幽香,再也舍不得放开。于是用手指不停地玩弄他的发,打出一个又一个的漂亮的结,可每一个结结成后又迅速地滑落散开,从不会停留发上、心间。 “别玩了。”小白声音有些嘶哑,他轻轻抓住她的手,就如同抓住世上最宝贵的明珠,唇吻上有些冰凉的指尖,轻轻将它呵热。又见她红润的双唇更加可爱,不由放开指尖,轻轻覆上唇间。 舌与舌间从轻轻互碰再到交缠,指与指间从抚摸到相拥,交换着彼此的热度,寒潭边的蝉鸣与风声消失在耳边,我们只想在一起,就这样在一起,直到地久天长。 唇依依不舍地终于分离,小白的呼吸开始急促,眼中弥蒙起阵阵情欲的味道,小柳的心跳开始混乱,脸颊比发烧更加滚烫。 双眸对视,瞳孔中只有对方的身影,长长墨发交织盘绕,混绕在一起,仿佛宣告着与对方的誓言。 “噗”小柳忍不住笑了出来,微微破坏了一片意乱情迷的氛围,她再次拿起小白的发梢,又拾起自己的发梢轻轻地问:“你可知同心结怎打?” “不知,但我可以慢慢学。”小白笑道。 “学不会怎办?” “那就学一辈子。”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是确认了彼此真实的存在,小白终于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手,又忍不住啄了一下小柳的额头重复再问:“为什么让我等那么久?快成石头了。” “发生了很多事,”小柳将思绪拉回了现实,又有些忧郁了起来,“筱尤和肖没也来了,呆会我慢慢说与你听。” 她开始从何默然赶小白走的目的说起,一直说到最近的被追杀和昆门事变,小白听得神色大变,急忙问:“你受伤了吗?师父有碍吗?” 小柳摇摇头道:“我没什么事,就是师父和惜缘师姐不知现在如何,我们非常担心呢。” “我们回去从长计议吧。”小白摸摸她的脑袋,小柳顿时发现自己和他的身高差异如今已不是一点两点的大,不由又有些郁闷起来。 “别推我!” 后面突然传来一声惊叫和“噗通”两声,转头看去却是肖没和筱尤趴在地上不好意思地摸着脑袋,呵呵傻笑:“打扰了……打扰了……” 小柳的脸开始发烧,她直接从地上捡起两块石头丢了过去:“你们看了多少!” “没有没有,其实没看多少。”肖没一把抓着筱尤往后退,一边退一边挡,“别打到女孩子了。” “算了,”小白摇摇头笑着说,“没想到你们会来,吃的喝的都还没预备下,一块儿吃青菜?” “钓条鱼回去好了。”小柳笑道,“来这儿不吃银鱼多浪费。”说完后她接过小白的钓竿甩入潭中,坐了下来,小白见她准备留在此处,于是舍不得离开,就坐旁边看了起来。 “我回去劈柴。”肖没急忙告退他们二人世界,筱尤连连说回去做饭,也跟着离开了。 路上,筱尤连连劝说肖没:“算了,暗恋柳儿小姐是没结果的,你的脸哪点儿比得上小白师兄啊。” 肖没想起上次在昆门大厅说的谎话,不由眉毛抽搐了几下,没有答话。 筱尤以为他还在难过,于是良心发作,继续说道:“失恋是正常的,多失恋几次就习惯了,需要心理安慰劝说吗?我很有经验。” “要!”肖没顿时乐开了花。 ============================= 祝月亮亲爱的生日快乐!!(请殴打我吧,晚了一天……) ps:明天起更新改为上午11点,敬请留意。(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七十二章 白瑾何在 银鱼调味只需放些许葱花和盐,用慢火清蒸后装盘上桌。诱人的香味四处发散,引得人直流口水。 肖没压根儿没考虑过客气二字怎写,饭菜刚摆定,他就拿着筷子直往银鱼冲去,夹了一大块,犹豫片刻又塞入筱尤碗里说:“刚刚谢谢你了。” 小柳知他心思,不由掩面偷笑,还给小白打了个几个手势,小白明白后也悄悄笑了起来。 “我平日讨厌吃鱼的啊,”筱尤被笑得莫名其妙,她轻轻地用筷子挑了一点鱼,嗅了会才放入口中,笑着说“咦?这鱼不腥,能吃。” 肖没见她一笑,立刻乐呵呵地往口中扒白饭,扒了好一会后方想起还没吃菜,赶紧回头去夹鱼,却发现那条小小的银鱼已经给吃得只剩骨头,小白正拿勺子给小柳盛鱼汤中,不由惨叫:“没肉总得给我留口汤!” 众人从窃笑变成了哄堂大笑。 月色已经降临,蝈蝈叫声此起彼伏,今夜无星,只有淡淡清风。 小柳安排大家今晚在此过夜,筱尤和自己一间房,肖没和小白一间房,小白却对和人一块儿睡颇有微词,于是又将他原来房间中的床搬了进去,变成两个铺位。 安排妥当后,擦亮火绒,点起烛光,大家聚在一起讨论接下来的行动。 筱尤提议先回昆门查探,这个主意被大家驳了回来。 小柳从客观问题上考虑:“如果卫惜行控制了昆门,我们的实力不足,回去正好是羊入虎口。” 肖没从主观上提出问题:“我没胆量再闯一次昆门,何默然肯放我性命,卫惜行未必。” 筱尤不高兴地扁扁嘴道:“你们怎么知道一定是卫惜行控制了昆门?说不准根本就没这回事。” “不能冒这个险,现在状况未定,”小白做出总结发言,“比起先回昆门,我认为不如先将惜缘师姐找出来,毕竟昆门无论是受控制还是没受控制,都已经事成定局无法改变,而惜缘师姐落入刘氓手中,恐怕会出事。” “小白师兄说的一定没错。”筱尤贯彻她“帅哥一定正确”的人生观改变了原来的意见。 小柳好奇地问:“那个刘氓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何要针对惜缘师姐?” “那个人啊……”小白无奈地摸摸下巴,皱着眉开始说,“他是个超级麻烦的家伙,也不知道惜缘师姐到底是怎么惹上了他……我细细说与你们听好了。” 刘氓,绰号蝙蝠,没人知道他的出身,也没人知道他师父是谁。只知道他出现在武林中的第一战,就将威震西北的恒威镖局当家,在运镖途中一剑刺死,却没有取镖中任何财物,大笑着扬长而去。又过了一阵子,魔教中家财万贯的阴阳脸花猫儿被人用长枪钉在了丰城城头,旁边血书写着他的名字。两战成名,从此他成了正道眼中的魔道,魔道眼中的叛徒,就如同蝙蝠一般,两边都不靠近,两边都不讨好的怪人。 刘氓做事全凭兴趣,看人全靠心情,他觉得你好,那你就算是骂得他狗血淋头,他也要笑嘻嘻地和你喝酒,他觉得你不好,就算你再客气再礼貌对他说话,他也会揍你。也有可能会上一秒还与你喝酒,下一秒又看你不顺眼,将你丢出门外,因为这种怪癖,所以没什么人肯理他。 李惜缘在前两年雁山剿灭魔教一战曾遇上过刘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只知道惜缘师姐那次整整过了两天两夜才回来,问她发生了什么,她死活不肯说。 筱尤听到此处,不由好奇地睁大眼睛问:“会不会他们在两天里发生了感情什么的?” “谁知道。”小白摊摊手,“不过惜缘师姐从不肯提刘氓的名字。” 小柳接着问:“既然如此,那该去哪里寻他?” 小白道:“几乎没人和刘氓做朋友,不过幸好还有一个。” 朋友其实贵精不贵多,真正的朋友有一个就足够。 那个人是白瑾。 就如同没人知道刘氓从哪里来,惜缘和他之间发生过什么一般,也没人知道秦门出名的浪荡公子白瑾为何会与他成为朋友。 所幸小白和白瑾也是朋友,曾经一块儿出生入死的朋友。 “我们又该去哪儿找白瑾?”小柳继续问,“他的知名度应该比较好找吧?” 突然小白和肖没都不说话了,两人结结巴巴顿在了那里。 筱尤的脸突然红了,她小声问:“莫非真的和传言中一样,要去那种地方找他?” 对江湖事情知道得少之又少的小柳见所有人中似乎只有自己一个人是白痴,急忙追问:“你们倒是告诉我一声啊!” “青楼……”小白小声说,“他长期留宿丰城青楼。”他说完后抬头见小柳正睁大眼睛望着他,又赶紧摆手道,“虽然我和他关系不错,但我从来没去过那种地方!你千万别想歪!” “噢~~”肖没故意地长长应了一声然后道,“一次都没去过?” “我……我……”小白涨红了脸。 “我不怪你,”小柳笑了起来:“你就老实招吧,抗拒从严噢。” 小白犹豫片刻,终于下定决心开口说:“我就给白瑾他们拉进去过一次,不过很讨厌那种地方,所以什么也没做,很快就走了,后来他们知我厌恶烟花之地,所以也没强拉了。” “我还以为小白师兄你是最正经的一个呢。”筱尤叹了口气,“没想到啊没想到……” 小柳若有所思地望着小白,看得他心里直发毛,赶紧叫道:“真的,就这一次,我什么都没做,你要相信我。” “那……这回找白瑾就得去青楼找?”小柳坏笑着问,“那就是第二次?” “我……”小白急忙抓住她的手,指着肖没说,“让他进去找好了,我们在门口等。” 肖没看一眼旁边的筱尤,连忙摆手,大义凌然地说:“我从来不去这种地方,一次都没有!” “我听说你偷过丰城花魁身上的物件。”小柳不客气地出卖了他。 筱尤又再次惊讶地“哦”了一声,鄙夷地看了他两眼。 肖没要哭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章 再上青楼 到达丰城时,天空下起了朦胧细雨,将整条花街柳巷笼罩在薄纱中,和小柳从yy小说中读到到的青楼,周围都是穿红戴绿的姑娘满街拉客不同,也和当年青阳城的见到的小倌馆不同。这儿整条街非常狭小,道路皆是青石板铺成,两旁屋子布置淡雅,树木成荫,宛如深宅大院,并无人在门口走来走去,只有屋檐上挂着的大红灯笼和里面时不时传来的笑语声,宣告了这不是个平凡的居所。 能住在这条巷子里的姑娘,都是丰城一等一的头牌,轻易不见外人,平日的排场比富家的千金还要矜贵。 小白见小柳在好奇地探头探脑,满身的不自在,于是将她往回拉:“正经人家姑娘最好不要在这附近出没。” 小柳拍了一下他的手,怨念道:“为什么就你们俩进去,我们不能进去看,其实我觉得肖没给我化妆成男人还挺像的。” 同样好奇的筱尤在旁边跟着点头。 “胡闹!”小白气得狠狠一个暴栗敲在小柳脑袋上,大展夫纲骂道,“男人走路是肩膀用力,女人走路是腰部用力,你就算装扮得再像,这些身体天生的因素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若是敢进这种混账地方耍!小心……小心我……我休了你!” “开个玩笑罢了……我还没嫁你呢,怎么休?”小柳抱着脑袋,见小白生气,赶紧低下头道歉,“其实这里面的姑娘也很苦吧……” “还好吧,”正说着,肖没在旁边换了套华贵衣服走了出来笑道,“其实大部分是不为受穷而来的姑娘,特别是每年灾荒的时候,许多人家里孩子多难养活的,就将女孩子卖给人牙子换饭吃,即使是来肮脏地方也比饿死强,好歹保住一条命。也有不少爱慕虚荣的穷家女,图富贵自个儿上门的,还有些是被抄家贩卖出来的姑娘,至于给人贩子拐骗卖来的在小地方多,这种地方却极少,丰城的老鸦们犯不着为几个小钱冒和官府作对的风险。” “你怎么懂那么多?”筱尤见他说得头头是道,坏笑着问,“你以前经常来吧?” “胡说,”肖没低下头,“我小时候灾荒,邻居家的小姐姐就自个儿将自己卖了,换了几两银子给家里度灾,我的三个姐姐虽然运气好,没卖去这种地方,但是大姐嫁给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做续弦,虽然家境不错,待她尚可,但我知道她原本心里头是有人的……” “对不起……”筱尤自知失言,再不说话了。 所谓生命高于一切只限于和平富裕的世界,在乱世饥荒中,生命就如纸一般薄,只要能吃饱肚子,其他都是废话。 老实下来的小柳和筱尤,看着肖没弄了些不知道什么的物品,在小白脸上东涂西画,硬是将他绝代姿容画得只剩三分,然后匆匆离开,走前交代她们俩人要老老实实呆在在茶馆等。 小柳看着自己未来相公和人手牵手往青楼奔去,虽然明白他们是有其他目的,心里依旧觉得阵阵郁闷,于是用阿q精神自我安慰:还有比我更贤良淑德的老婆么……这一次就算了,若是有下次,就让他跪键盘……不,搓衣板去。 小白在她刀子般的目光注视下,不由打了个寒战。 ===============我是去青楼的分割线=========================== 丰城七大胡同,有最美的酒和最美的花,可叹的是美景依旧,年华易老,往日的花魁罗莹莹如今从良而去,成就另一段故事。 七月天气还有些炎热,白瑾斜斜躺在玉石串成的凉席上,无聊地眺望窗外湘妃竹,打着哈欠。旁边伸来一只几乎没有任何饰物,却无瑕到让人心动的手轻轻地抚了一下他的脸,似乎想唤回他的魂魄。他回过神,一把抓住这只调皮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于是手赶紧缩了一下。 手的主人是沁心楼的任冰冰,亦是丰城现任第一花魁,她的脸除了将眉毛修成弯弯月芽外,不施任何粉黛,肤色却白腻如脂。她在浅浅地笑着,一对眼睛似怒似怨又似喜,回转瞬间仿佛已有千种媚态,偏偏穿的是端庄无比,任由左一层右一层的白色带暗花刺绣绸子和轻纱将整个人掩得除了脸和手以外,丝毫不露分毫,两相反差对比下,更是让人想入非非。 “有些……无聊了。”豪门世家出身的白瑾已经在此醉生梦死了三个月,突然生出些许厌倦。 任冰冰不拦他,也不求他,只是回眸看了他一眼,将手中花茶轻轻吹了几口,递上笑道:“无聊了你随时可以走。” “可是有你在,我舍不得走。”白瑾望着她,眼中似乎情深无限。这个女人很聪明,她知道有些男人绝对不能求,总要留着三分空隙,才有更好的转弯余地。 所以他喜欢任冰冰,不光是因为她的美貌和才华,还有她的聪明,若是不小心,就会连心都偷去,但他不能被偷。 屋外传来喧哗的声音,白水晶串起的门帘被掀开,一个相貌平平的年轻人闯了进来,他没说话,满屋子美人风华却被他掩尽,后面进来的另一个年轻人虽然衣裳华丽,却成了满屋中最不起眼的人。 白瑾叹了口气,喝光了手中温茶,无奈地说:“小白,我觉得你易容的效果不大,而且闯入别人正在寻欢作乐的地方,似乎有些不妥。如果你喜欢这儿,就提前说声,我下次请你。” “少废话,”小白懒得和他客气,直接大大咧咧地往太师椅上一坐,“我是来找你有事的。” “有事?”白瑾笑了起来,对旁边的任冰冰说,“去将你们经验最丰富的姑娘叫来,这位大爷是雏儿,恐怕是来学习洞房花烛之道的。” “胡说八道!”小白气得脸色发青,差点跳起来。旁边肖没忍不住笑了起来,边笑边说,“待我晚点告诉小柳去,你为了她来这儿刻苦学习……哈哈!!” “你敢!”小白脸色开始发黑。 任冰冰笑着站起告退,她知道白瑾不过是随便找个借口想和对方单独谈话。 “不和你开玩笑了,有事快点说吧,”白瑾觉得再刺激小白下去,他就快挂了,不由摇头道,“哪有你这种男人,也老实过头了些吧?” “蝙蝠刘氓,你知道在哪儿吗?”小白开门见山,不与他啰嗦。 “知道,”白瑾慢悠悠地说,“但我不说。” “他绑了我的师姐。”小白见他如此态度,有些生气。 白瑾却不恼怒:“又不是绑了你老婆。” “绑了我老婆你现在就不是在坐着喝茶,而是给我刀架脖子抬出去了。”小白忍不住冷笑了下,“还是兄弟就告诉我刘氓在哪。” “你是兄弟,刘氓也是。”白瑾伸出他漂亮的手指,摇了摇,“不能为了兄弟出卖兄弟,更何况你已非昆门中人,你师姐自然也不是师姐了。” “白瑾,求你。”小白站起身,认真地看着他,“昆门有难,我不能不管。” “这个……”白瑾略略犹豫。 小白趁热打铁道:“刘氓这次强虏我师姐,也不符合你平日怜香惜玉的作风吧?如果他没伤害师姐,我不会对他做什么的。” “也罢,”白瑾叹了口气,“我可以带你去找他,但是有条件。” “说。” “等见到刘氓后有必要我再说。”白瑾狡猾地笑了笑,“你答应吗?” “你一肚子坏水,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小白疑惑地皱眉道。 “总之不会是伤害你们的。”白瑾保证。 小白思前想后,最后咬牙回答:“好!走吧。” “别急,起码喝多两杯茶,听完任冰冰姑娘弹的琵琶再走啊。” “等什么!小柳还在外面等着我们呢!”小白和肖没使了个眼色,一块儿上前架着他就往外走去。 远处琵琶声响起,似怨似泣,隔着沁心楼的水榭传入耳中,肖没不由低声问道:“你要不要去和任冰冰姑娘告别一声?” “不必了。”走出大门后的白瑾仿佛变了另一个人,扯开两人抓住他的手,脱落了围绕身上的脂粉气息。 “这样不太好吧。”肖没看了眼琴声传来的方向,“你不是很喜欢她吗?” “喜欢?”白瑾突然笑了,斜望了他一眼,“此处女人怎有真心?你在开玩笑吧。” 说完后他大步离开了沁心楼,再也没有回头。 身后琴声猛然拔高,突然又静了下来,宛如一声叹息。(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七十四章 惜缘无缘 正在小柳他们与白瑾汇合,打点好包裹准备去通缉蝙蝠刘氓的时候,李惜缘到底在做什么呢? 真相只有一个。 隐蔽的山谷内,建着竹舍茅屋,泉水传过竹子做成的玲珑水车流过屋旁,进入种满荷花的池中,此时盛夏,荷花开得灿烂,中有锦鲤穿梭,一切布置得仿若仙境,足以显出此间主人的巧手与心思。时不时有小松鼠、白兔等动物从山上过来探头张望,却很快给一阵阵可怕的“狮子吼”惊走。 “你他妈的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我这辈子都不要见到你这混蛋!” 闻声而辨,显然是头母狮子,可是狮子凶猛,不畏死的勇士多得是,眼前就有一个。 刘氓一手端着个白瓷碗,一手拿着个勺子轻轻翻滚吹着里面的药水说:“这是老子的家,爱滚不滚与你无关。” “那我滚!”李惜缘躺在床上,全身伤口给包扎得像个大粽子,一脸病容想努力地挣扎,可惜全身穴道被封,没有丝毫力气。 “你是要自己乖乖张开嘴巴喝药,还是要我再捏着你鼻子灌下去?”刘氓吹凉了勺中的药,软硬不吃地笑着问。 “我……”李惜缘想起昨日给他压着灌药的苦头,不由犹豫了起来,却又抹不下面子在此人前认输,只是将眉头皱了又皱。 刘氓换了正经神色,将药碗轻轻递到她唇边,温柔地说:“喝吧,不喝你的伤好不了。” 李惜缘盯着碗中药物许久,终于将它喝下。药的味道很苦,热度却恰到好处,喝入口中不冷也不烫,让她对刘氓的细心稍稍感激了一下。 回头一想,对绑架自己的人感激?天大的笑话! 突然发现自己起了怪异念头的李惜缘在心中摇头,急急将药水几口喝完,却不由呛了下,咳嗽了起来。刘氓立刻轻拍她的脊背,替她顺气。 “呀呀,那么大个人怎么就像个小孩子似的,喝个药还能呛着。”刘氓秉着能把死人气活的嘴巴,专挑她软肋下刀子,“若下次再喝那么急,我就用嘴巴喂你。” 李惜缘气得满脸通红,什么风度都不要了,见他伸手过来给自己擦唇边的药汁,立刻狠狠一口咬下,只想从这混蛋身上撕块肉下来吞肚子里。 手被咬得很狠,沁出丝丝鲜血,刘氓看着她的动作,反而更高兴了,他将另一只手伸了过去,捏住了李惜缘的鼻子,然后以逸代劳地等着,直到她无法呼吸,肺中空气渐渐减少,终于不甘心地放开嘴巴。 “我以为你一直都很聪明,”刘氓舔了舔手上的伤口,将它放在唇边,就好像轻轻吻上了她的唇,“不对,你只是看起来聪明,其实蠢得很。” “是的,我很蠢……”李惜缘侧过身,再没有说下半句。 “你最蠢的事,大概就是当年对我没迅速下狠手。”刘氓轻佻地笑了起来,笑容中掩不去眼中的落寞,“而我不会放过你。” “昆门……放了我,让我回去,”李惜缘停顿了许久,终于轻轻地说,“求求你,昆门有危险……” “你……你哭了?”还准备嘲笑下去的刘氓突然止了笑容,他看见晶莹的泪水从李惜缘眼中渐渐滑落枕头,于是急忙去旁边的柜子中翻出条手帕,给她擦了起来。 可是……为什么女人的泪水可以那么多?怎么擦也擦不完? 出江湖以来对什么都抱着无所谓态度的他,突然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做什么。 他做什么其实都无所谓,因为此刻的李惜缘的眼里已没有任何刘氓的身影,她的脑中只有何默然的身影不停飞速盘旋,搅得自己整个人都快碎了。 回忆不断涌来,仿佛将人吞没。 那是二十一年前的夏日,年方五岁的李惜缘失去唯一的父亲,被迫流落街头,小小年纪无以过活,正在犹豫是选择跟乞丐老大扒窃还是投靠青楼混口饭时,遇上了何默然。他穿着白色的长袍配着长剑,笑容温润如玉,举手投足比戏里的贵公子还要优雅几分,引得旁边姑娘纷纷侧目。 李惜缘同样也侧目了,唯一不同的是姑娘们看帅哥,她看的却是帅哥无意间露出一角的荷包,沉甸甸、圆鼓鼓,仿佛无数个肉包子在对她挥手,于是饥肠辘辘的她忍不住动手做了回小偷。 何默然轻而易举地捕获了她,万没想到的是,他说有错必惩,丝毫不怜惜她年纪幼小,而是狠狠地打了一顿屁股,打得她哭爹叫娘,然后派人送去昆门调教,当时还傻乎乎的自己还以为昆门是青楼……当看见何默然的妻子菱娘和蔼可亲地让她去学着打扫等琐事后,才发现自己错了,而且是错得离谱。 何默然打了她,也救了她的命,当发现她天资聪明后,更是不嫌弃她的过去,收为弟子,传授上乘武艺。在八岁正式拜师的那一天,李惜缘突然发现自己的师父长得真的很好看,比自己见过的任何一个男人都好看。 她几乎是迷恋上了师父,迷恋他的相貌,迷恋他口硬心软,迷恋他的姿态,迷恋他的一切,甚至包括他对待妻子的万般柔情。 直到十五岁初解人事后,她才发现,这或许是爱。 她同时也知道,这份爱永远只能默默地藏在心里,决不能说出口。因为师父的心里只有菱娘,无论她是生是死,也不会有丝毫动摇。 想明白所有的一切后,她削了长发,在师父门前跪了三天三夜,发誓终生不嫁,只想入门成为亲传弟子,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为武痴狂或是对男人天生绝缘,只有她自己知道,一切都不是这样的。 爱一个人,就对他全心全意的好,却不一定要让他知道。 当师父给她起名叫惜缘的时候,她忍不住笑了,因为她注定此生无缘。 后来,李惜缘成了当年几乎所有弟子里唯一一个真心喜欢和照顾何柳的人,就算她再顽劣,再过分,只要想着她身上有师父的血,脸上有师父的影子,她就无条件地去帮她处理麻烦,心里从无怨言。 当何柳失踪的时候,她见师父几乎急白了头发,于是悄悄四处找寻,当何柳回来后变了一个人,乖巧懂事,让师父减少了许多烦恼,她在心里也不由暗暗开心。 何柳要出门参加相亲大会的前一天,师父悄悄地来找过她,告诉她昆门要出乱子,请她带柳儿离开,离得越远越好,若是事情可以解决就回来,若是事情发展到他无法控制,就与柳儿一块藏起来。 临走的时候,她问师父为什么信任自己,师父很久后叹了口气说:“我唯独,不愿意相信你背叛。” 他没有继续解释,于是李惜缘没有问下去,只是坚定地执行了他的命令,将柳儿带走。 走的时候,她突然产生了一种昆门将再也回不来的直觉,看着师父的脸,心里很痛很痛,痛得想哭。 她不能哭。哪怕是师父真的不在了,她也不能哭。 因为师父给她的命令是保护何柳。 如果何柳出事了,她也不会哭。 因为她会马上去死,这世上没有任何值得她留恋的事和人了。 可是现在这样被人囚禁,无法动弹,更不知何柳下落与安危,算什么处境呢? 无能为力,无可奈何,于是她终于哭了…… 却不知,她的眼泪流入了旁边桀傲不羁的人心中。(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 蝙蝠刘氓 刘氓喜欢杀人,尤其是杀死不顺眼的人,更喜欢杀死一些假惺惺的武林伪君子,哪怕是惹上一身骂名也无所谓,甚至被人越骂他会觉得全身越舒坦。 杀人杀的多,他见过许多人的眼泪,有哀求饶命的,有痛苦悲哀的,亦有楚楚动人的,遗憾的是他从来不会为这些眼泪所动,更不会因对手哭泣而饶恕他们的性命。 可是今天,出道多年的他终于动摇了。 因为他从没想过性格刚烈如男人的她会哭,像个普通娘们一样哭。 哭得他心肠直发软。 还记得,两年多前,他将眉山派掌门的人头送回眉山,惹起武林众怒。五大门派纷纷派出高手来追杀他,这场紧张刺激的赌命游戏最终将他逼到了雁山。 身中十几道刀剑伤,他居然没死,还使了几个小诡计,摇摇晃晃地冲出重围,本以为就此脱险,没想到遇上了昆门的高手。 所幸高手只有一个,她身穿男装,头发极短,举手投足间满是帅气,有着阳光般耀眼的光芒,抢眼得不由让刘氓心脏跳慢一拍。细细看去,却发现对方的喉结与走路腰身与男人有异,竟是个女子。 这女子轻松地玩弄手中长剑,仿佛已将他的性命掌握股掌间。 刘氓不由笑了起来,对于要杀死自己的人,是男是女有什么关系?于是无力抵抗的他豪爽地大字型趴在地上说:“过来,砍吧。” “我不过去,”总是打扮成男子的女子笑了笑,灿烂笑容比太阳更让人炫目,她盯着地上人缓缓开口,“你手上握了支流云针,我若过去,就要挨刺了。” “哈哈,被发现了。”被识破诡计的刘氓却大笑了起来,他摊开右手掌心,将一枚闪着幽幽蓝光的小针丢落地上,“现在可以过来了吧?” “另一只手上也有。”女子依旧没有上前,而是指着他的左手说。 刘氓终于叹了口气,缓缓丢下了另一只手上的毒针。 女子见暗器丢尽,终于走近,看着他却拿剑比划了一下,似乎在思考从哪里下刀子好,于是成为待宰猪肉的刘氓不高兴地再问:“怎么?莫非还怕本大爷的血污了你的剑?” “我比较少杀无抵抗的人,确实要研究一下。”女子将刘氓轻轻扶起,然后用一根长针指向颈后,这里杀人几乎没有任何痛苦。 “为什么挑这里下手?”刘氓的脑子似乎秀逗了似的问。 “眉山派掌门近年来霸占了周围渔场收益,让许多渔民活不下去,你杀了他是件好事,可惜师门下的命令是要我杀你,不得不听。”女子耸耸肩,口气中竟有几分惋惜。 “本大爷杀那个窝囊废不是为了给渔民报仇的,你感谢错人了。”刘氓闻言,有些不高兴起来,他的心却突然对面前女子起了些许好奇,“你的名字是什么?” “随便你怎么说,我做事不用你管。”女子说完后又停了一阵子,似乎在思考,最后终于将自己名字告诉了眼中快死的他。 “李惜缘。” “你惜缘?” “不,是李子的李。” “无所谓,我会记住你的名字,”刘氓笑得十分得意,他缓缓抬起头对她说:“因为……本大爷还死不了。” 寒意袭满全身,李惜缘顿时发现有些不妙,急忙抽身后退,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刘氓的口突然张大,里面射出一根银针,刺入她身上,巨大的麻痹感迅速席卷神经。 李惜缘瘫倒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挣扎着站起,还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嘲笑地说:“我一向准备三根银针,还有,我的伤没你想象中重。” 只是第三根不是毒针,而是见血则化的麻醉针,毕竟刘氓再怎么狠,也要考虑自己误服毒的可能性。 形势在瞬间逆转,刘氓拾回了地上的毒针,在李惜缘眼前比划:“嘿嘿,丫头,这回该我研究在哪里下手了,先把脸割了可好?” 李惜缘用力想挪动自己的手指,却只能轻微抖动,最终她放弃了挣扎,只是冷冷地说:“请便。” 这番淡然态度倒是让刘氓愣了一下,随之而来的是被轻视的恼怒,他拾起李惜缘的手笑着问:“如果你求饶,本大爷就放过你如何?” “昆门中没有向敌人求饶的家伙。”李惜缘无所谓地说,“你爱杀爱剐都随意吧。” “你莫非以为老子不会动手?”刘氓这辈子没见过这种软硬不吃的女人,骨子里的残忍因子发作,他终于发狠拗断了她右手一根手指。李惜缘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面色并没有太大动摇。 动摇了的却是刘氓,他在拗断对方手指的那一瞬间,就开始后悔了,总觉得眼前的女人,似乎和别的不同,让他心中生平第一次产生了有些舍不得的感觉。 既然舍不得,就放过她。 刘氓犹豫片刻,就有了决定,他转身准备离开,却未防变故突然发生。 地上李惜缘没受伤的手喷出一股轻烟,等原本已放下戒心的刘氓发现是迷烟时已经晚了,迷药迅速蔓延全身,逼得他直挺挺倒下,再也无法动弹,和同样被麻翻的李惜缘大眼瞪着小眼,变成一个哭笑不得的局面。 “喂……你不是已经给放倒了,怎么还能放迷烟?”刘氓忍不住问。 李惜缘“嘿嘿”一笑,不客气地说:“我手上本就握有‘软香罗’,你刚拗断我右手手指的时候,我左手轻轻抖动一下,弄开迷药的盖子。” “你真卑鄙。”刘氓笑道。 “彼此彼此。”李惜缘回敬。 “老子好倒霉,倒下的位置好差,脑袋碰到石头了。”刘氓抱怨。 “滚!”李惜缘顶了回去,“你的大腿还压着我,不要脸!” “靠!你不爽就自己移开去!” 两个人拌着嘴,互相警惕地望着对方,他们都在赌,赌对方迷药的效力有多长,先动的人先赢。 李惜缘明显劣势,毕竟她自己放出的迷烟是连自己一块儿命中,但她还可以多赌一样,如果有人在这段时间内发现他们,就是她赢。 毕竟蝙蝠没有朋友。 于是她放开嗓子喊救命,声音非常嘹亮。刘氓却在旁边贼笑着说:“只有尖叫时嗓子还像个女人,你喊吧喊吧,喊破喉咙都没人来救你,这儿荒山野岭的,就我们孤男寡女,小心到时候你名节毁了没人要。” “鬼才嫁人。”李惜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继续呐喊,声音在空旷的野外扩散,却只得到回音和旁边刘氓的大笑声。 他们所处位置太过偏僻,李惜缘一直叫到嗓子快要嘶哑,直到夜幕降临,都没有人经过,两人又不敢睡着,于是继续胡扯。 刘氓吓唬道:“呆会说不准会有狼来,把我们吃了。” 李惜缘压根儿无视:“和你同归于尽也不赖。” “真感动,你居然想和本大爷做同命鸳鸯。” “滚!” 周围传来不知是什么的野兽吼声,树稍给风吹得摇摇晃晃仿若鬼影,蟋蟀鸣叫响起,满天星光如银沙般洒落丛林,落在旁边女子的脸上,刘氓好奇地看过去,却见她不哭也不闹,只是不说话的时候静静看着星星发呆,心中慢慢浮出些许好奇,想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你知道有颗星星叫大熊吗?”他难得正经地和她说星星的故事,说各种奇闻逸事,想逗她开口,可是她始终没有说太多,只是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理自己。反而是故意气她的时候,她反驳起来的话语和样貌都会可爱许可多。 于是他干脆故意气她,一直气,气得她半死不活,看着她表情随着自己话语变了又变,好玩得不得了,甚至有些想一直这样和她呆下去,直到厌倦了为止。 两人迷药都是优质产品,在不能动弹中,居然过了两天,是刘氓先动了。 于是李惜缘认命地闭上眼,等待死亡的到来。 可是刘氓没有给予她预想中的死亡,而是给她取来了清凉的泉水。 一滴滴,滴入干枯的唇间,带来了生命的活力。 她不解地望着眼前的人,他却只笑笑说:“你的命,先寄下,我将来再取。” 说完后就转身离开,只留下一个看似帅气的背影,让人心中不是滋味。 不过李惜缘不知道的是,离开后的刘氓着实后悔了三天,他不停抱着脑袋想当时干嘛冲动犯傻走了,反正流云针上麻药还有,只要给对方补上一针,就不用担心自己伤重不是她的对手,可以抱回家去慢慢研究。 要好好研究自己心里对她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反省后的他暗暗发誓,如果有下一次机会,就一定要抱回去好好想想。 所以,当见到李惜缘被围困的时候,他真的这样做了。 ====== 别忘记给我票票啊啊啊啊,各位亲爱的,你看我都加分量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章 木簪 白瑾并没有直接带小柳他们去刘氓的居所,他先悄悄用飞鸽写了封信诉说原委,接着才带着人上门。 这一路又折腾了五六天,为了避免乘车浪费时间,小柳骑马技术突飞猛进。让人不得不感叹逆境才是学习的最好时机。 唯一遗憾的是,她的双腿内侧给马鞍磨破了皮,导致一连几天走路的姿势都有点像只鸭子,惹得小白心疼不已,又不好多关心那种敏感地方的伤势,只得在古凤镇上小歇整顿行装的时候,悄悄让筱尤帮忙送药给她擦。 筱尤一边送药一边笑:“你这阵子走路就像你以前和我说的那个什么漫画故事一样,叫唐老鸭?那个地方要我帮忙擦吗?” “呱呱~不要,”小柳黑着脸叫了两声,得知药品来历后,终于明白了这段时间小白“不正经”的眼光到底是怎么回事。 药敷上皮肤,带来阵阵清凉,疼痛好了许多。小柳重新穿好衣物,又听筱尤说古凤镇的首饰匠手艺一流,她既想买根簪子又害怕一个人外出,于是请小柳陪她去客栈旁边的栖凤楼购买。 小柳不爱首饰,本想将这个好机会让给肖没,没想到去敲他房门却发现不在,而白瑾和小白也不在各自房中,三人都不知去向。 于是她只得自己陪筱尤去买簪子,没想到入了栖凤楼后,不爱首饰的自己都给看花了眼,银桃花顶簪、金厢倒垂莲簪、金厢猫睛顶簪、金崐点翠梅花簪等,筱尤像只猴子似的,捡了东边的又放不下西边的,插得满头簪子比来比去,最终还是在小柳的建议下选了只简单精巧的盘丝银梅花簪。 付款后,她兴冲冲地问:“是不是我带这只簪子最好看?” 小柳摇摇头,老实说:“是那只簪子最简单,不阻碍行动,莫非你打算让敌人被自己姿色迷昏眼,然后忘记攻击我们吗?” “你真没情趣。”筱尤郁闷地撇撇嘴,又盯着黄金镶翠并蒂莲簪子流口水去了。 而小柳的眼光也被角落一只木簪子吸引了过去,那只簪子和周围金银首饰不同,线条非常简单流畅,只是雕着几根缠绕在一起的藤花,很有古朴风味,店家见她眼光落处,十分伶俐地上前介绍道:“姑娘,这簪子是一年前有个落魄的大侠放在此处寄售,据说天下独一无二,你可以拿出来看看,它可是有大妙处。” 小柳点点头,店家立刻将簪子取出,然后扭动簪身上一个机关,竟从中抽出一把散发着寒光的钢刀,狭窄的刃身十分锋利。 “姑娘,还不止如此,”店家见小柳看得几乎痴迷,又笑起来,他轻轻旋开簪上藤花,里面竟是中空,抽动旁边的藤叶,可以见到一个小孔,直通刀身,“这里可以灌东西进去,然后抽动旁边的机关,液体就随着刀身流下,从顶端的小孔排出。” 这……简直就是杀人放火的利器!以木为簪,是取其厚与钝,让人觉得是不值钱与没攻击性的物品,以钢为刀,取起韧与硬,若是攻击颈后、人中等位置,此刃应该可以置人于死地,若是在里面灌上毒药等物,更是持久性的杀人毒器。何况外表以藤花为身,用纠缠的枝叶遮掩起抽刀口,两朵稍微向外的花,正好成为刀柄,构造十分巧妙,让人很难发现内有玄机,设计此物者绝对是天才,已经有些现代注射器的雏形了。 小柳没有多想,问明白此物绝对只有一根后,立刻将身上小白给她的所有钱全部掏出,败家地买下了这根簪子,因为发簪是所有女性必备之物,若是危急时,说不准可以用它脱困。于是她立刻取下头上原本的银簪,换上木簪,揽镜自照,却也十分美丽,精致的雕工不像是简陋之货,挺符合自己一贯打扮准则,不至于让人起疑。 筱尤没见到簪子里的刀,只是看着她的脑袋说了声还挺好看,应该很便宜吧,又劝她别太节省后,就踏上了归程。却发现白瑾、肖没、小白三人正坐在客栈旁边的酒馆中喝酒,还小声争论着什么。 突然,小白一声怒吼站了起来:“谁说我将来是怕老婆的!胡说八道!” 小柳给惊得差点跌倒在地,筱尤掩嘴笑了笑将她拉近了几分细听。 小白带着几分醉意继续说:“将来!当然是我当家,家里大事是我说了算,她只要乖乖听我话就好。” 肖没耻笑道:“就凭你现在嘴巴上说得响?说不准醒来后小柳河东狮一吼,你就乖乖跪搓衣板去了。” “胡说,小柳才不会罚我跪搓衣板。”小白的脸涨得通红,用力拍着桌子反驳,平时的斯文形象全部扫地,背后偷听的小柳这才知道他酒品不是一般的烂。 “罚你跪钉板,”肖没拍着自己胸脯大声吹牛道,“学学我!将来我找老婆绝对要温柔贤惠的,叫她往东不去西,叫她去北不向南,一定要乖乖听我话!” 筱尤皱了皱眉,然后对小柳说:“这种男人是最嫁不得的。” 小柳很无言,在心中对肖没的酒品也划下一个大大的x。 “好了好了,你们别争了,”白瑾笑嘻嘻地制止了差点想出去以单挑形式决定对方是否怕老婆的二人,“女孩子怎么能这样对待,作为男人应该温柔体贴才是,小白兄弟不是怕老婆,只是敬老婆而已,因为心疼所以才怕她不高兴而已,肖兄弟也是口上说说罢了,将来必定是对妻子千般好万般疼的。” “还是白兄说话对我胃口,我再敬你一杯。”小白站起斟满酒,旁边肖没也站起和白瑾碰了杯。 白瑾放下杯子后叹口气道:“我说小柳姑娘、筱尤姑娘,你们在后头可听够了吗?” 小柳放眼望去,却是地上的影子出卖了自己的行踪,不由尴尬地笑着走出:“打扰了。” 筱尤此刻也搓着衣角走出,她看一眼小白的英俊帅气,又看一眼白瑾的风度翩翩,立刻装得满脸的贤良淑德,好像窃听的主意不是她出的一样。 自知酒后失言的肖没,脸更红了,赶紧一个劲摇手解释:“其实老婆不听我话也可以的……可以的……”可惜他越描越黑,筱尤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小白也极不好意思,走上前拉着小柳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大概……在谁说我将来怕老婆的时候……”小柳讪讪解释。 “我酒后说着玩呢。”小白赶紧解释,“别当真。” “我知道,”小柳给他整了整鬓边散乱的头发,笑着说,“大事小事你爱管我还高兴呢,可以省下多少麻烦啊,我就乖乖蹲家里给你养。” “你真好。”小白知她是在给自己争面子,不由心里暗暗高兴。 “那个……我要和你说一件事,”小柳见他高兴,立刻趁势下坡道,“我把你给我的钱花光了……” “我……我存了五年的私房啊。”小白想泪奔了,老婆果然不好养。 小柳凑过去在他耳边悄悄地将簪子之事说出,小白听了脸色一喜,立刻点点头小声说:“买得划算,这是保命符,千万别告诉他人了。” “知道的。”小柳轻笑,给他整理起乱了的衣襟,告诫起他在外喝酒要谨慎等事,小白满脸幸福,几乎无视了旁人的存在。 旁边肖没的脸也快皱成苦瓜了,原本一个劲偷笑的白瑾见到感情融洽的二人,和小白脸上幸福的笑容,突然笑容中又有些落寞了起来,手不自觉地摸上了怀中一块朴素而便宜的玉牌。 玉牌上用小字刻着:赠君与心。 这是一块,他早该丢了的玉牌。(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 会师 吵过、闹过、甜蜜过,该启程的继续启程。 抵达刘氓的住所百花谷门边时,白瑾没有通报也没有犹豫,带着众人从旁边一条隐蔽而狭小的过道中高歌直入,仿佛这儿是他家似的。 这番坦然态度倒让肖没有些生疑,不由问:“蝙蝠住所一向隐蔽,你直接带我们进去,不太好吧?他可是你朋友。” 白瑾但笑不语。 小白却在旁边冷“哼”一声说:“这家伙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恐怕早已将我们要来的消息告诉了刘氓,还不知道那家伙在不在。” “果然还是小白兄弟了解我的心思,”白瑾停下脚步,回头道,“我只是告诉他我要带人来,若他要走就自个儿走,若他愿意见,就自然会留。” 小柳听见他这番话,心中又不安起来,筱尤在旁边紧紧握住了她的手,两人心思一致,皆在担心李惜缘的安危。 走过阴暗的夹道,眼前骤然开朗,阳光从山顶直射入谷中,仿佛冲散了黑暗的忧郁,夏日花朵开得灿烂,溪流环绕其中,旁边还有木造凉亭,亭上挂着陶瓷制的风铃,颜色朴素,上面刻着一只蝙蝠图案,似乎是自己手工烧制而成。 踏着鹅卵石铺的小路往前走去,一丛葱笼绿竹遮去视线,绕过竹可见几间木屋,虽然简单,却布置得错落有致,外面布着爬山虎,总觉得住在里面的是个热爱生活又享受生活的人。 “这真是蝙蝠刘氓的家吗?”小柳惊叹未完,就见木屋里冲出一个人,直往她身上扑过来。 来人正是李惜缘。 小白犹豫一会,没有拦下,由得惜缘将小柳拥入怀中,又从头摸到脚,仔细检查是否又哪里受伤不妥,然后才松开手,严肃地追问起他们这阵子的经历。小柳急忙解释起来。 不远处,蝙蝠刘氓正倚在门边似笑非笑地听,白瑾走上去狠狠在他肩上拍了一下说:“我就知道你不会走。” “没办法,未来婆娘非要见那个叫何柳的丫头,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吵都快吵死老子了。”刘氓不怀好意地解释。 “滚你妈的!谁是你未来婆娘!”李惜缘听得勃然大怒,抄起小柳身上的寒蝉刀回头直接砍去,“天天胡言乱语!老娘今天就割了你舌头!” 筱尤和小柳、小白三人在旁边惊呆了,他们简直怀疑是有魔教中人披了李惜缘的皮,这番粗俗举动与谈吐,和他们原本记忆中风趣幽默的师姐完全是两个模样。 刘氓见他们目瞪口呆,于是一边逃窜一边解释:“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跟了我后就成这样了,这是所谓的夫妻相。” “你还胡说!”李惜缘骂得更大声,她功力与伤口尚未完全恢复,怎么也跟不上刘氓的脚步,跑了会后就弯腰咳嗽了起来。 刘氓见她不舒服,于是跑过去拍拍她的背说:“悠着点悠着点,为夫不好累坏了娘子,歇会再来砍,砍不够还有柴可以给你砍。” 李惜缘眼光一闪,突然寒蝉刀反握回手刺去,刘氓闪避及时,腰间衣服还是给割了个口子,不由笑骂道:“你想看本大爷裸体就只管说,又不是不给看,可是不要在光天化日下脱我衣服啊。”说完他真的站着不动,“随便你砍,舍得砍就砍吧。” “呸!”李惜缘气绝,黑着脸不看那个无赖,走过来还刀给小柳,见她依旧看着自己发呆,不由脸上红了红道:“不要听那个家伙胡言乱语,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 “明明就有关系,娘子你不可始乱终弃!”刘氓在后面笑着喊。 李惜缘跺着脚怒吼:“闭嘴!” 吼声下,小柳将自己想说的话都丢到脑后,只是在傻乎乎地连连点头,筱尤看看刘氓又看看李惜缘涨红的脸,不由掩嘴笑了笑,决定不刺激她了。 倒是白瑾看着刘氓问:“你这儿是不是该种棵桃花了?” “还早,”刘氓回答,“不过先做准备也好。” 大家一块儿进刘氓的小屋子里,他这儿平时客人只有白瑾一人,如今一口气却来了七个人,挤得几乎连坐都没地了。 椅子只有两把,大家谦让一番,小柳与李惜缘各坐去一把,小白与肖没直接坐床边,白瑾倚门站着,筱尤跑去烧水沏茶,主人刘氓看了看满屋子人,自个儿蹲窗台上坐着去了。 小白脑子还算伶俐,他将所有事情整理一遍说出,李惜缘听见昆门遇难,何默然重伤,本来血色就不多的脸色立即转成苍白,双手颤抖地抓着桌子一角,仿佛全身失去了力量。刘氓看着她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担心,不由皱了皱眉头。 “回……回去……”李惜缘轻声说,“我们要快点回去救师父……” 小柳附和着点头:“若是时间拖久了,怕是会对爹爹不利。” “怎么进去?”白瑾摇摇头,“莫非你们想直接杀进去?恐怕这事急不得。” “先想个办法吧。”筱尤端上茶来笑着说,“惜缘师姐,你怎么会那么急躁?不像你平日做事都有计划啊。” “我……我心慌了而已。”李惜缘用手肘支着桌子抚上额头,悄悄拭去了流出来的一滴泪。 这个时候,并不是伤心的时候,而是需要冷静,再冷静,因为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机会去尝试失败。 失败就是死。 首先要确定的是,卫惜行到底是叛变还是大家的误会,而确定这件事的选择有两个,一是其中一人冒险直接回昆门,二是悄悄潜入昆门查探。 方案提出后,筱尤犹豫一会,站了出来:“我回去吧,毕竟我只是个不太中用的小弟子,也没什么利用价值,如果没事是最好,若是有事他们估计也不至于对我下什么狠手。” 肖没立刻反对起来:“不能让一个姑娘人家去冒险!还不如我去昆门,反正都进去过一次,熟门熟路的。” “如果给发现,你就死路一条,”小柳反对,“毕竟是昆门的事,我不希望你因此送了性命。” 肖没正准备争辩,李惜缘却出声了:“筱尤确实不能回去,这丫头头脑太单纯,容易被人哄骗利用,导致全体中圈套,还是肖没进去暗中查探比较保险,问题只在于如何让他安全进入昆门。” “何默然受伤的话,能发现肖没的人应该没有吧?”小白突然发话,“萧师兄和卫师兄的功力如何我不清楚,但其他的人都应该不能发现。” 肖没自信地说:“如果他们并非特意警觉我的话,就不可能被发现。” “那么就让他们放松警觉,制造混乱,再让肖没兄弟趁虚而入如何?”白瑾笑道。 秉烛夜话,一个关于侵入的方法渐渐在所有人的讨论中成型。 ========== 好像最近推荐少了好多……(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七十八章 裁衣 其实肖没、白瑾与刘氓三人并没有非加入计划的必要,因为他们与昆门无关。但肖没怎么也舍不下筱尤去冒险,刘氓嘴巴上口口声声说这件事好玩才参加,旁人却知他心里八成是为了惜缘。 李惜缘对此颇有微词,她极度反对刘氓的加入,说此事用不着他插手,可是白瑾在小白耳边说了句话,似乎威胁了什么后,小白立刻改口死撑刘氓,说此事无他不可,惜缘只得作罢。 这两人都加入后,身为小白与刘氓兄弟的白瑾,也只好义不容辞地两肋插刀了。 肖没跑腿买来了各色土布,筱尤终于大显一次身手,巧手将土布裁剪成衣服,又做了数个面罩给大家。第一件衣服刚做好,她正想羞答答地递给此处唯一黄金单身汉白瑾,就给肖没抢了去,死活不肯放手。 刘氓扯着李惜缘的袖子说:“你给我也作件吧。” “不会。”李惜缘正在自己的暗器上涂麻药,头也不回地说。 “莫非你女红差劲到无法见人?”刘氓尝试激将。 李惜缘丝毫不动摇地回答:“是。” “那让本大爷看看你差劲到什么地步。”刘氓死活不肯放弃。 李惜缘给他缠得烦了,于是站起来,拿起一块土布,又跟筱尤要了根针,歪歪斜斜地缝了个布口袋,又在口袋上面剪出三个洞,找了根麻绳,一块儿随手丢给刘氓:“好了。” 刘氓拎着口袋上看下看,终于明白了中间那个洞是给他伸头的,旁边两个洞是伸手的,那条麻绳是扎腰的,不由哭笑不得:“你手艺真正好。” “好你就穿啊。”李惜缘坏笑。 没想到刘氓还真的将自己上衣脱下,将口袋套了上去,还走出去给大家参观,一边转圈一边说:“我娘子的手艺,不错吧,呆会我再去镇上溜达一圈,让所有人知道娘子手艺。” “谁是你娘子了!”李惜缘没想到他如此不要脸,顿时羞得满脸通红,急忙掀帘子出去将他拖了回来,重新修改衣服。 小白见连刘氓都有人做衣服穿,不由心中大为羡慕,于是可怜兮兮地靠近小柳,猛盯着她送秋波、打眼色。 正在擦刀的小柳收到他的暗示电波,额上流下一大滴冷汗,心中暗自叫苦:要知道就算在洛水镇中居住时,裁剪工作她也是掏钱委托惠儿或者镇上裁缝完成,自个儿缝的话,能将补丁打好就算不错了,哪能做得出衣服来? “小柳……”小白幽怨地说,“我要求不高,能穿就成。” 小柳左右看了看,急忙岔开话题:“咱们要去装杀手伏击,怎么穿土色衣服?杀手不是都该穿黑色吗?” “你傻了不成?”小白看着她的眼神就像看一只待宰的小猪,“大白天穿黑衣服去做杀手伏击,你当人家都是瞎子?保管还没动手就给人抓出来砍了。你从哪听来这种事?” “电视……啊,不,是小说。”小柳开始有些怨念起点那群不负责任的作者了,她碎碎念道,“那些混蛋,让杀手大白天穿黑衣服就算了,还要挖坑不填。” 小白不明白她说什么,于是问:“你是说挖坑伏击?” 小柳回过神来赶紧点头:“嗯!我们要挖坑!” “挖坑前先做衣服。”小白不依不饶。 小柳只好苦着脸将寒蝉刀收好,走入内室,跟着筱尤学裁剪,筱尤一边制作一边小声安慰她:“这次衣服都是只穿一次的粗制滥造品,只要不至于让小白师兄穿着穿着半路上破裂开,导致春光外泄就好了,当然如果真的外泄了也没关系,记得第一时间叫我过来参观就行。” 小柳看着她在人背后露出的猥琐真面目,立刻决定要将针线多缝几层,誓死捍卫自家男人的贞操。 因为她都还没看过呢!!!!小时候那次不算。 正在暗自打主意的时候,小白从外面探了个头进来说:“你知道我现在的身长尺寸吗?” 小柳这才想起就算再随便制作的衣服,也总该有个大中小码,于是拿起尺子就过去旁边屋中给他量度。由于受到筱尤刚说的话影响,于是……她很不厚道地趁机吃起豆腐来了…… 小白体型偏瘦,隔着衣服摸上去却所有肌肉都很结实,掐起来有些硬邦邦的,手感很好。从肩滑下,是纤细柔软的腰肢,正好构成个完美的倒三角形,一双腿尤其修长,让他180cm的身材比例看起来比国际t型台上身高190多cm身高的模特儿更完美。再摸上手腕细腻的肌肤后,小柳脑中甚至有想将他剥了来看看的冲动。 克制……克制……别流口水,她不停地对自己说,回过神来抬头一看,却是小白的脸微微泛红,有些尴尬地看着自己。 丢人丢大了,小柳赶紧定定心神,念了几次“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反正这色将来也是自己家的”后,拿着小白身材的大致尺寸,转头跑去裁缝,只是恍惚间,将自己的指头用针戳了好几次。 小白不知小柳心中的猥琐念头,事实上他正在对自己心中产生的猥琐念头深深忏悔,人家给自己量体裁衣,他怎么给摸几把就产生了不恰当的想法呢? 有些东西必须结婚后才能做,小白是个传统的好孩子,于是只是看着门帘那边,自个儿咽了下口水,整了整仪态,又继续出去和白瑾他们商讨这次计划有可能发生的意外情况处理方案去了。 一时间,屋外争论纷飞,屋内针线纷飞,筱尤贤惠地将刘氓与小白外的所有衣服一手包办,就连李惜缘和小柳自己那一份都做好,全部缝得漂漂亮亮,妥妥当当。李惜缘修修改改半天,还是做得不太成样,总觉得口袋还是口袋,似乎还越改越丑。于是回头看着小柳的作品欲寻找内心平衡感。 可惜她失望了,小柳好歹摸针的次数比较多,又是真心真意为小白做衣服,各种问题都虚心去请教筱尤,出来的成品虽然线脚丑陋了些、袖子长短不一了些、下摆有些似狗啃、领子有些歪歪斜斜,但总得来说还是有个衣服模样。 小白看见衣服,知她已经尽力,于是乐滋滋地穿上,就是出来的效果有些像金凤凰裹上了麻雀皮似的,让小柳有些羞愧,讪讪说:“将来给你做更好的。” “好。”小白一口应了,满脸喜色,两人眼中情愫互送,滋味难以形容。 李惜缘则是直接将“口袋”丢刘氓面前说道:“爱穿不穿随你,嫌丑就自个儿烧了去。” 刘氓笑笑,将衣服穿去里面,外面还是遮了件灰色旧衣,然后对她说:“其实我要负责的部分,不用隐藏身份也可,你这衣服就当送我定情吧。” “你!”李惜缘气得说不出话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 入侵 雄鸡破晓,天空中升起第一道曙光,然后蔓延到整个山脉,将世间景物照得通亮。昆门小弟子梁遥揉了揉还没睡醒的眼睛,打了个哈欠,想起今天轮到他当值,要去山腰站岗守卫。可奇怪的是,夜间守卫的陈易风却没来与他换岗。 “莫非他还想多值班一会?”思前想后,梁遥感到困惑万千,“不可能吧,平日叫那个懒鬼多站一时半刻的岗他都要骂娘,何况是夜岗,难道是因为他前阵子悄悄赌博给我抓到,怕被上报此事,所以今天故意讨好让我多睡一会?嘿嘿~算他识趣。” 想到此事后,梁遥也不急了,他慢悠悠地漱了口,又将脸洗了又洗,再去厨房和谢大娘讨了三个白面馒头,细嚼慢咽地吃了起来。吃完后抹抹嘴,迈着方步向昆门门外走去。 走出门外,他发现周围一片寂静,突然有种不安的情绪渐渐涌上心头,似乎发生了什么事一样。 脚上,有些粘稠的液体在蔓延,低头一看,竟是满地血迹,似乎要将整个门口用血洗了似的。 到底出了何事?为了证明昆门的弟子并非无胆匪类,梁遥急忙咬紧牙关,按上腰侧长剑,缓缓回过头观察四周情形,却见到朱门上有血涂出一只巨大的蝙蝠,血色几近干凅,看起来煞是恐怖。 颈后突然被吹过一阵凉风,不知何处来的呼吸环绕耳边,刺激得他全身鸡皮疙瘩竖起,心中一沉,知是形势不妙,想拔腿回门内求救,可惜为时已晚,腰间已被迅速点上了麻穴,不由瘫软在地。 眼帘前出现一张看上去笑得极其邪恶的脸,来人正是蝙蝠刘氓,他还掏出小刀在自己脸上比划来又比划去,一边比划一边说:“从哪儿下刀子比较好?容我想想,腰下腿上位置如何?” 梁遥想明白那个位置是什么地方后,顿时惊得满头冷汗,他想高声呼叫,却发现发不出任何声音,只听见自己的猛烈的心跳声与急促的呼吸声环绕在身边。 “说笑而已,那么紧张做什么?”刘氓笑得没心没肺,虽然话是这样说,他的眼光却很不怀好意地往梁遥某个位置看了几眼,吓得他眼泪都快出来了,最后才慢悠悠地说,“去告诉你们掌门,何柳在本大爷手上,叫他今日午时独自去迷踪林找我相杀,晚一刻钟,我就砍何柳一根手指送他。” 说完后,刘氓又从怀中取了只毛笔,沾了些尚未干涸的血,在门上将这些字写了出来,然后将笔一甩,大笑着离去。 此时远处约摸十里外,迷踪林中升起一股袅袅青烟,松枝的味道与鸡肉味道融合得恰到好处,旁边围着六个人,正准备大快朵颐。 小柳有些担心地问:“怎么刘氓还没回来?” “那个家伙应该出不了事。”筱尤伸手继续翻滚松枝上的鸡肉串,然后埋怨道,“为什么非要杀鸡取血,那么多只很难处理的,直接杀只猪不是更快吗?” “你负责扛猪爬山的话,我们就杀猪。”小白砍了只烧熟的鸡腿放去小柳面前,“趁热吃,将罪证消灭光。” 李惜缘十分不安:“要是惜行师兄没有背叛昆门,我们却做出这番动作……恐怕师父会大怒的。” 筱尤笑嘻嘻地说:“没事没事,大不了到时候挨三十鞭子再给拖去罚跪就好了。” “我情愿挨鞭子罚跪,也不想昆门真的出事。”李惜缘叹了口气。 一行人吃得正热闹,刘氓已飞身回来,肩上还扛着个男人,正是失踪了的夜班守卫陈易风。 回到大本营,他见大家已经开吃,立即将被点了穴道的陈易风丢在地上,冲过来抢了只鸡,和李惜缘埋怨道:“本大爷辛辛苦苦地干活,你不送饭就算了,好歹也要给我留餐,别让他们将腿子都抢光了。” 本来就在担心不已的李惜缘怒气又起,正想回头再和他争论一番,却给白瑾劝住:“刘氓兄弟辛苦了,我们先来问问他带过来的人,看看昆门内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 吃饱喝足的众人撇下在奋勇吃鸡的刘氓,纷纷走到陈易风面前,解开了他的麻穴。 这个半夜给刘氓偷袭中招的小弟子,原本是守在北门第三道关卡处,可是凌晨准备去换班的时候,呼唤旁边同伴,发现他们全部都变成了哑口无言木雕,他发现事情不妥,正准备呼叫报信时,从天而降一个疑是魔教的男人点了他的穴道,让他加入了木雕大军,然后匆匆离去。 痛苦地待到日上三竿,几番用内力冲刺穴道皆未果,他知自己与对方实力相差甚远,只望门中众人发现没有换岗早点出来营救,没想到梁遥那个家伙却睡过了头。 后来……还有什么后来?那个点了他穴道的男人又折了回头,像挑萝卜一样看了他们几个木雕几眼,又犹豫了片刻后,终于挑中了他这个大萝卜,于是扛起就走。 天啊……地啊……太上老君啊……莫非是我偷偷赌博招报应了吗?陈易风欲哭无泪,他很清楚落到魔道手中的下场是什么,一刀被杀已算痛快,最怕的是要严刑拷问一些门内事宜,受上零碎折磨。 正在刘氓背上,为做宁死不屈的大英雄还是做卖师求荣的小人之间犹豫不决的陈易风想起平日师父对自己的和蔼,师兄妹们间的欢乐,还有那个总是一看自己就脸红的小娴师妹,心里突然燃起了一股熊熊烈火。 什么檀香刑、老虎凳、辣椒水都放马过来!大不了……大不了到时候咬舌自尽去! 人活一世,纵使不能成英雄也决不能做狗熊。 正准备壮烈捐躯,面对一切困难的陈易风,坚定不移地睁开了眼睛,当看见眼前准备拷问他的众人时,却不由愣神了。 穿白衣服那个似乎是秦门白瑾吧?另一个瘦小矮个子的应该是前阵子来过的肖没,这两个人就算了…… 可是,那个正在笑嘻嘻烧鸡肉给魔教中人吃的不是昆门服侍柳儿小姐的筱尤吗?站在旁边的是给逐出师门的小白师兄吧?莫非筱尤看上小白然后叛出师门了?然后他们又怎么和魔教中人扯上关系的?莫非是……柳儿小姐给出卖了!大事不妙啊!! 正在心中进行狗血剧情分析并暗暗担心的陈易风,旁边又有人戳了戳他的肩膀,于是他缓缓地回过头。 昆门大师姐李惜缘和昆门千金何柳……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一日之内受几次刺激的陈易风,终于脑力不支晕倒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八十章 真相 再次给掐人中掐醒的陈易风,颤抖地举起一只手,指着李惜缘发抖:“大师姐,师父待你不薄,你怎可背叛出师门?” 李惜缘闻言一愣,心中寒意顿生,急忙抓着他领子问:“谁说我叛出师门了?” 刘氓咬着鸡翅膀,大摇大摆地走过来安慰道:“别想了,九成是出事。” 陈易风一见刘氓,有些惊慌失措,连连向后退去,小柳急忙上前拍拍他肩膀安慰:“别慌,我们抓你来没有恶意,只想知道昆门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何会说惜缘师姐叛门?” “师父身受重伤,惜行师兄接任代理掌门之职,他说是惜缘师姐背叛昆门,绑架了柳儿小姐,又将昆门的防守机关全卖了给魔教,引得魔人入来。”陈易风见小柳浑身上下没一点像被绑架的样子,也开始起了疑惑,“可是……你们在做什么?” 尚算炎热的夏日仿佛变成了腊月里的冰窟,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站立当场,没有说话,没有回答。所有不安的猜测全部成了现实,李惜缘不可能绑架何柳,那么唯一的结论是卫惜行说谎了。 为什么要在此事上撒谎?就连思想最单纯的筱尤也明白期中的原由。 他背叛了昆门。 “卫惜行成为代理门主是我爹亲自下的命令,还是?”小柳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询问。 “不,因为亲传弟子只剩他和惜言师兄了,惜言师兄身上有伤,一直卧病不出,这段日子压根儿没见过他人影,所以自然由惜行师兄担任了代理掌门之位。”陈易风见他们脸色不妥,心里也起了些许疑惑,“到底发生什么了?” 小柳一屁股坐到地上,双腿发软,再也站不起来,所有最差的猜测统统成为现实。何默然受伤生死未明,萧惜言大概是被拘禁了,然后卫惜行夺权后下令李惜缘是背叛者,派人追杀,那么昆门的掌门之位将来只能落他头上。 这样算的话,当时追杀自己和李惜缘的人或许也是他派出的,如果可以将两人格杀当场,或者将小柳绑回去做人质傀儡,那这个计划就更完美了。 唯一出漏洞的是刘氓中途插手这个意外,将所有的结果变成了未知数。 “他当任代理掌门这件事,下面的分堂和弟子全部都肯听从?”李惜缘面如死灰。 陈易风赶紧回答:“大部分的分堂堂主都支持他做下任掌门,其他人见现在情势确实危急,也同意了,虽然南山分堂的堂主提出了质疑,却被反驳了下去。” “恐怕大部分的堂主也给收买了。”小白叹了口气,拉起坐地上的小柳安慰道,“先想办法看看里面情况,最好能救出师父。” 大家正在沉重中,筱尤终于“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她哭得像个小孩,很伤心,很悲痛,还不停地在问:“惜行师兄不是坏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没有人能回答她的疑问。或许在权力和利益面前,不需要为什么。 惜缘知她与几位师兄弟都感情交好,心里难过,于是走过去,将筱尤拥入怀中,用颤抖的声音不知道安慰她还是在安慰自己:“不要哭,没有过不去的事……” 听见哭声,心里就如给针扎似的,早已将何默然当自己亲爹看待的小柳忍不住将头埋入小白的怀里,悄悄拭干了眼泪。 哭是没有用的,我们要坚强,杀进去,将何默然救出来,才是唯一的希望。 今日午时,迷踪林,卫惜行一定会来。 刘氓将骚动整得非常大,他想坐稳昆门门主的位置,就必须来救小柳,最少表面上必须来救小柳,而此时正是设下机关擒拿他的好机会。 时间就是生命,一分一秒也不能错过。 经过一番解释,陈易风算是迷迷糊糊地明白了整件事似乎没那么简单,为了避免计划出漏洞,他同意让刘氓再点自己的睡穴,然后丢去迷踪林里的山洞里,暂时不回昆门。唯一的要求是洞穴要好好挑,周围不能有毒蛇虫或者狗熊等物。 小白等人换上准备好的土布衣服,掩了面孔,又在地上随便抓了写泥巴树叶等物粘上,埋伏周围树上和草丛中。 惜缘的伤势尚未大好,但坚持要呆前线,刘氓只得叹口气说:“随便这个婆娘吧,这种情况她不去送死,是不甘心的。” 筱尤擅长远攻,近攻能力较弱,肖没坚决反对她呆前方,于是安排去迷踪林半山崖较远处的树上,持长弓毒箭待射。 小柳则被上好的牛皮绳五花大绑在树上做“人质”,唯一不同的是,绳子绑得看似牢固,其实是活结,解开的那头正握在她手上。寒蝉刀隐藏靴中,随时可以跃出拔刀帮忙。 肖没则准备出发去昆门附近,待卫惜行离开就立刻进去查看,候机救出何默然,临出发前,他结结巴巴地走到筱尤面前说:“万……万一,计划失败……我失手被擒……可能就见不到你了。” 筱尤困惑地望着他,然后点点头说:“是啊,所以你要小心。” “如果……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难过……” “会啊,”正在试弓的筱尤毫不犹豫地回答,“好歹我们也有做过失恋同伴的友情,你千万要小心点,别死了。” “那个……那个……如果我回来的话,你能不能和我在一起。”肖没憋得满脸通红,终于将最关键一句问出。 此言一出,全部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筱尤身上,再迟钝的丫头这会儿也明白了肖没的意思,于是她放下弓,低头扭着衣角想了很久后,小声说:“对不起……你是个好人,可是……我一直将你当好朋友看……” 这张古代版好人卡一出,杀伤力堪比九天神雷,轰得肖没晕头转向,连连回答了几个“没关系,没关系……我早就明白的”,然后泪奔而去。 原本处于紧张与伤感中的小柳也给这个大雷囧得天崩地裂,她望着肖没远去的背影,又看看满面通红的筱尤,不由暗叹好人卡威力无穷尽,足以跨越时空,横贯古今。 肖没同学追妻之路漫长兮…… ============= 今天分量比较少,明天更新五千字答谢读者~~(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章 双重伏击 正午的太阳透过树梢间,洒下片片光斑,晒得人全身暖洋洋的。 刘氓看似慵懒地躺在地上,时不时和旁边被捆的小柳扯几句闲话,仿佛来郊游似的。 认识他久了,小柳胆子也放大了不少,于是问:“为什么别人叫你大侠你就要杀了他?” “随便找个借口,方便出乎意料地杀人罢了,哪里有那么讲究,”刘氓叼着草根,在地上翻了个身说,“不过我确实不喜欢大侠这个称呼,都是一群伪君子。” “我爹不是伪君子。”小柳反驳。 “何默然出了名的护短,做事婆婆妈妈,”刘氓的评论很不客气,“放眼天下,只有秦门的向家两父子还算做事公道,当年向峰将自己因胆小出卖朋友的二儿子亲手砍了,虽然对得起义气二字,却显得有些不近人情,如果大侠都是他那德性,我宁可不做什么狗屁大侠。” 小柳想起向峰严肃的面孔,无语片刻,正想问细节的时候,远处射来一支箭,如灵巧飞燕般穿过无数枝叶间的缝隙,准确无误地钉在两人所在的树上头,刘氓急忙跃上将箭取下藏起。 此箭并无敌意,是筱尤从三里外射来的暗号,宣告敌人准备到来,战斗即将打响。 我们一定能赢,我们必须赢。 可是……对方到底会有多少人来? 原本已经很紧张的小柳,在箭到的瞬间,立刻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刘氓看似无所谓的表情中,手也握得稍微紧了些许,他就如猫般警惕地盯着前方,随着一阵草丛骚动声,卫惜行独自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他全身似乎没有一丝杀气,穿着打扮和往日也没有不同,只是身子瘦削了不少,以前老实木讷的眼睛中看不见任何光彩,仿佛沉浸在无边的黑暗中,他看到小柳的瞬间却皱了皱眉,脸上没有任何笑容和喜悦。 卫惜行继续缓步走近,好像不是来相杀,而是散步。他一直走到刘氓面前约摸十米处,终于停住脚步,两人对峙相望,整个局面中,却又透露着说不出的古怪,总觉得那里有不对劲,偏偏又无法看得清。 “我已依约前来,请将何柳小姐交予我。”卫惜行终于开口了,他将说话速度放得很慢很慢,眼睛没有看小柳,却死死盯着刘氓的动作。 如果对手处于冷静的状态下,就想办法从各个方面试探,将它打破。刘氓嘴角轻轻向上勾起,笑了起来,手中长剑却架上小柳脖子,散发出无边的杀气:“我找的是昆门掌门,不是你。” 卫惜行没有任何动摇的神色:“我就是昆门掌门。” 刘氓摇摇头说:“你不是。” 于是,卫惜行不再说话,沉默当场。被伪装成人质的小柳趁机细心观察起他的表情,试图从中找到一点动摇,纵使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希望大家的判断被推翻,或者是对方悔悟回头的迹象。 可惜她失望了,那对眸子里只有看不清的深幽潭水。 “我杀了这个丫头也没所谓吗?”刘氓浑身杀气暴涨,他猛地怒吼起来,手上的长剑亦随着吼声抖动一下,略略在小柳脖子上划出一道细细的口子,流下几滴鲜血,演技足以荣登奥斯卡最佳影帝。也把在旁边埋伏偷窥的小白吓得差点冲出去,幸好旁边有白瑾死拖硬拖才拦住了他暴露身份的愚蠢行为。 卫惜行还是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什么。 所有人此刻心中将已经断定的事实再确定了一次,他是昆门的背叛者…… 若是想救小柳回来,此时他应该问刘氓开出的价码和条件,可是他没有问。所以小柳的性命在他心目中已无重要性,需要犹豫的是她还有没有带回去做人质的价值。 价值或许是有的,当刘氓终于将剑从小柳脖子上放下准备向卫惜行进攻时,五支羽箭突然同时从五个方向划破长空,从远方分花拂柳而来,如有眼睛般准确地攻向他身上要害,却没有任何一箭偏向仅在刘氓身边不足两步路距离的小柳。 埋伏从来不是号称正义一方独有的专利,敌方同样可以有埋伏。 心中大叫一声“不好”,小柳急忙抬头望去,旁边树上出现五个打扮一模一样的蒙面射手,他们手持长弓,在一箭未落时,又迅速射出第二箭。 箭与箭之间,几乎首尾相连,形成一道闪电,又如惊鸿游龙般势不可挡。 “麻烦。”没有时间让刘氓发牢骚,他只是将身体往前踏出一步,腰向后弯成拱形,用一个诡异的角度险险避开了射向头部的四支箭,又迅速双足跃起飞踢,偏移了另外四支箭的方向,可是当人在空中的时候,也等于进入一个无法后退的绝境,让最后的两支袭向背后之箭避无可避。 箭势虽猛,蝙蝠却非常人,只见他在空中双臂一伸,竟是将来势汹汹的箭接下,翻身双足落地的片息之间,出乎意料地回手将箭掷出,刺中正欲再度攻击的两个射手咽喉,让他们一头栽倒下地。 隐藏在远处树梢上的筱尤右手早已抽出三支长箭,无声地拉开了弓弦,半眯秀目,瞄准目标后,在电光火石间连发三箭,掀翻了剩下的三个射手,解除刘氓的后患,却也暴露了自己的隐藏方向,于是她赶紧跳下树,飞快移动起位置来。 刘氓的危机虽解,但是这瞬息之间的生死变动中,让身上露出了空门漏洞,守株待兔的卫惜行终于长剑出鞘,乘隙攻到眼前。 他的招数非常简洁,却将快、狠、准三项杀人的技巧融为一体,旁人观看他出招时总觉得有无数的方法可以拆解,可是真正自己要拆解起来,却发现一筹莫展。 这就是卫惜行的剑,能成为昆门何默然亲传弟子的他在武学天赋上并无其他师兄妹高,却有三个别人比不上的能力,那就是统筹、冷静与执著。 清楚明白杀人的招数却是越简单才越有效的卫惜行花了二十年的时间,将所学招数中花俏的部分都去除,只留下最简单最有用的杀招,再将它们全部融合在一起,练到最熟。在战斗的时候分析对手每一步的变化,从有限的招数中寻找最适合的组合方式来破敌。 “熟能生巧”这四个字看起来很简单,却非常有效,背后需要的是无限的耐心和执著。 刘氓见已经没办法躲过卫惜行猛然上来的一击,在退无可退之刻,他立刻将身体稍稍变换,赌命将刺杀过来的位置从致命点换成没那么致命的地方,用流血来换取保全性命等待随后攻击。 这是蝙蝠的特性,比谁都隐忍和懂得取舍。 不过他还是没有流血,旁边一条连着锁链的飞剑射出,击偏了卫惜行的剑,也拉回了刘氓的性命。 是李惜缘从隐藏的草丛中杀出,她迅速收回锁链重新连接成剑,人却在冷笑:“师兄好久未见,近来可好。” “尚好,”卫惜行往后退了几步,他对李惜缘在此没有什么意外的神情,就好像心里早有准备似的,只是冷淡地说,“没想到师妹如此命大,还勾搭上了蝙蝠刘氓,师兄不知是否应感到欣慰?” “叛徒!你不是我师兄!”一直压抑着自己怒气的李惜缘听见他无耻的话语,终于爆发了,她立刻舞剑攻了过去,划出满天花雨,寒光点点,照得人眼花缭乱,分不出致命一击在何处。 李惜缘的练武之路与卫惜行是两个极端,因自知女子体力不如男子,天赋甚高的她在习武时将剑法舍弃了强大的力度,转而偏向灵巧取胜一路,每一招都是虚虚实实尽在其中,角度诡异非常,让人难以捉摸。 原本同门师兄妹的二人打得难分难解,李惜缘伤重未愈,出手速度略被影响,但她向来战斗会使诡计,让人难以判断,在熟悉对方的功夫的情况下,两点加起来恰好压制了卫惜行的长处,结果斗了个平分秋色。 突然发现似乎没自己事的刘氓见状,吹了声口哨,却没打算上前帮忙,而是往后退了几步,长剑指背后另一端方向的树丛中,轻松地说:“出来吧。” “嘻嘻~”树丛中人未出来,却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随着笑声而来的是三根似乎涂满毒素的黑色飞针,针后牵着隐约可见的银丝,在风中闪烁着致命杀机。 不能硬碰,不能硬接。刘氓急忙往旁边一个打滚,险险避过飞针,还是给银线绞下块衣角,他看看衣服,不由郁闷地说:“蜘蛛女,你什么时候和正道勾搭上了。” “勾搭勾搭,说得真难听,这叫合作。”树丛中闪出一个清纯可爱的女子,她长发披肩,又用花布在顶上挽出两个简单的包子头,脸上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尽是无辜,双手不停玩弄着银色丝线,好像要去绣花的小姑娘似的。若不是刚出手的狠毒,任谁也看不出这是成名十年的杀人如麻女魔头。 刘氓不由苦笑,昆门如何和魔道勾搭上的姑且不论,但难缠的蜘蛛女既然已经出现,那就证明来帮忙的杀手绝不止一个。 就仿佛证明他的推测似的。 “你他妈的去死啊!”突然一声如雷巨吼平地而起,震得人耳朵发痛,尚未回过神来,林间再传来“轰隆”一声巨响,是同样在埋伏着的白瑾被击飞出来,他在空中撞断了好几根粗长的树干,又很勉强地退了几步,才站稳身形。 跟着他飞出来的是个古怪的圆形肉球,圆球展开却是个人,大饼脸上长着绿豆眼、香肠嘴、招风耳,臂长身短,手上拿着杆上百斤重的铁锤,要说有多怪异就有多怪异,可偏偏在场没有人可以认出他的来历,好像是第一次出现在江湖上似的。 见己方埋伏已被识破,小白也不必隐藏,他杀气骤起,跃出草从为刘氓助阵,剑势如蝴蝶般飘忽不定地袭向蜘蛛女,让对方无法估摸自己下一招将攻向何处。 没想到蜘蛛女手上丝线轻轻一变,翻花绳似地结成网,猛然收缩,将小白的剑逮入网中。 小白并没为此混乱,他迅速翻身一脚狠狠向蜘蛛女左边小腹踢去,想迫使对方放手,蜘蛛女却早有预备,笑着拉着他的剑往左转去,欲用小白自己的剑拦住他自己的腿,逼着他收势。 见经验相对比较逊色的小白在老奸巨猾的蜘蛛女面前难以讨好,刘氓手中长剑一挥,趁对方双手都被控制时,如急电般往蜘蛛女上盘攻去,她见状只得松手撤了银线,往上一跃,用脚在空中不知道勾上什么,竟凌空转了个弯,迅速站上树枝去,还笑嘻嘻地说:“两个大男人打我一个小女子,不要脸。” 面皮薄的小白脸色不由红了一下,旁边刘氓却无所谓地说:“那就晚点道歉好了,等你死了后。”然后他又对小白轻声说:“别给她说话动摇了,对这个女人心软的后果只有死。” “你说话真讨厌,正是我喜欢这类型,为啥我喜欢的人总会早死?”蜘蛛女叹了口气,离开树枝,往旁边走了几步,却站在半空中没掉下,忧郁的表情仿佛天外来的仙子,。 小白与刘氓错愕了一下,仔细看去,他们这才发现空中树枝间不知何时已经布满细细银线,让蜘蛛女在上面如走钢丝般行走,刚才她在逃脱刘氓剑势的时候,勾上的也是此线。还没惊讶完,她突然往下倒吊,空中立刻出现一个银色线圈往小白脖子上套去,竟是想割断他的头颅。 “我不喜欢比我漂亮的男人。”蜘蛛女嘟着嘴,像个生气的小女孩,“都不是好东西。” 小白急忙持剑拦在脖子处,使劲往外拉,让丝线无法立刻收紧,形成一个空隙,迅速将脑袋钻出线圈,却被削断一截头发,人也被惊得出了一身冷汗,因此知道此女近战功夫诡异多变,再不敢松懈,于是睁大眼睛,与刘氓一块儿联手小心对付起这神鬼莫测的蜘蛛丝去。 远处另寻高枝成功的筱尤正小心地再次将弓慢慢拉开,瞄准了空中的蜘蛛女,却迟迟无法将箭射出,因为那条在树影里移动迅速的身影,没有把握一击必中。在全力集中精神下,她忘却了周围的环境与声音,眼中心中只有对手,等待着机遇到来。 同时,白瑾与圆球怪人的战斗也正火热,别看白瑾身材瘦削,能入秦门的弟子皆走刚猛一路,以力制力决不逊色,周围时不时响起石头破碎声与树干断裂声,战场旁除人外几乎没有完好的事物,拳风剑风更是时不时掀起击向旁人的碎石。 白瑾看准破绽,狠狠一脚踢上圆球怪人的肚子,对方却“呵呵”笑了一下,没有受到任何干扰,还伸手接下了他顺势砍过来的剑,手中只是薄薄给削了一层皮,有些红肿。 “糟了。”白瑾不由叹息,入秦门后战斗向来习惯以刚猛与速度为主,他很少去寻求什么名刀宝剑的帮助,没想今天遇到和自己一模一样攻击方式的对手,却比自己多了身肥肉盾牌,攻击起来事倍功半,不由落了下风,却无可奈何。 观战许久的小柳看明白此时场上局面,悄悄拉动手中牛皮绳结,松开束缚,摸出寒蝉刀猛地进入战圈。她没有去帮助小白或李惜缘,协助的对象却是白瑾。因为圆球怪人的身体刀枪不入,父亲赠她的削铁如泥宝刀和偏向速度的战斗方式恰好可以克制对方。 果然,专心对方白瑾的圆球怪人未料被绑一旁的小柳会突然进攻,更未料到她寒蝉刀刃锋利,用手臂抵挡时因大意吃了一刀,划出一条大大的口子,因为脂肪丰富,流出的鲜血并不算多。 “格老子,两个小兔崽子!”未想到小柳刀刃如此犀利的他看着伤口,愤怒了起来,出手更是凌厉,招式带来的强大风压和沙尘,让力量较弱的小柳有些难以抵挡,几乎睁不开眼。 白瑾见形势好转,急忙上前,将沉重的攻击统统拦下,他用双手抓住了对方的双臂,又跃起连环踢向对方下巴,纠缠住对方的行动,让小柳有机会灵活进攻。 半刻钟不到的时间,在白瑾的协助下,小柳顺利地靠近,在圆球怪人的腰上、肩上、心口等地割了七八刀,却因为刀短肥肉厚,全部伤口都无法刺入真正的要害,只将对方激怒得像头受伤的熊。 “割脖子!”白瑾见她几度得手,形式却依旧没有进展,急忙大喊起来,“那里肥肉少!” 小柳估摸一下脖子上肉的厚度,咬牙点点头,迅速准备下一轮的进攻。 在三方的激烈混战中,战场上的气息却突然又变了,不管是卫惜行、蜘蛛女还是圆球胖子,他们都放弃了猛烈的进攻而转向防守一路。 似乎有什么事将要发生…… 远处突然传来筱尤一声惨叫,不安的预感再度涌上小柳心头。 =========== 今天超级爆字数……表扬我吧……给我票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八十二章 染血 快!快!快! 小柳紧抿嘴唇,内心之中的焦虑宛如一股幽火,焚烧着她的心。她心知敌人必有援兵,若不能一举突围,所有的生机必将在片刻之后断绝。 超越了焦急的思考适得其反地搅乱了她的心神,也搅乱了她的步伐。 所以,圆球胖子趁她行云流水的步伐乱了的那一拍,抓住了她的右脚,将整个人倒吊拎起。小白在远处惊呼一声,却被蜘蛛女的线阵缠住,无法分身来救,只眼睁睁看着圆球胖子伸出另一只手,欲将小柳撕成两半。 在死亡之剑悬在脑袋的时候,五年望天崖的静心修炼终于让烦躁的脑袋从绝境中开始清醒。小柳迅速将左手寒蝉刀丢给白瑾,自己将右手的刀狠狠掷向圆球胖子的眼睛。而白瑾却割向对方的手指,将他左手五个肥胖的手指尽数削落。 “啊啊啊啊!!!”圆球胖子吃痛,大叫了起来,伸手狠狠一甩,将小柳往石上狠狠砸去。 白瑾此时却转身飞扑而去,拦在了小柳身前,将所有力道统统卸在自己身上,活生生成了软垫,击断了骨头,而断了的骨头不知插入何处,让他呛出一口血来。 小柳也给摔得头晕眼花,但没有时间给她休息回神,因为圆球胖子双眼怒至滴血,正像头发疯的公牛似地狠狠直冲过来,欲将眼前一切扼杀。 她当机立断,迅速将白瑾往旁边一推,自己站在原地,似乎等待对方的撞击。 五步、四步、三步、两步、一步! 距离正在靠近,心跳亦在停止。 在圆球胖子离自己还有一步的时候,小柳突然往下一蹲,身法灵活得像条泥鳅似地,从对方高大身躯的腋下钻过,飞身上了他宽大的背上,狠狠将手上寒蝉刀往颈后正中间刺去,直至没柄。 那里是人身上最浅的要害,正常人只要刺入三厘米即可毙命,纵是此怪人身躯膨大与常人有异,依旧无法抵挡身长足有15厘米左右的寒蝉刀。 于是他睁大不敢置信的双眸,由往前走了几步,抬手想将小柳打下来,却在即将碰触到她的那瞬间,轰然倒地。 “你没事吧?”抽刀、落地,小柳急忙奔向白瑾,他正挣扎着想起身,却已无能为力。 “骨头断了,运气真差,”白瑾又吐了些血,轻轻道,好像这一切都与他无关,“情况不太妙,你先别管我,帮其他人吧。” 断了哪里的骨头?见眼前人的面色难看,小柳脑中却一片茫然,她此刻很想对白瑾感恩,但现在并不是道歉和感谢的好时机,因为背后还有敌人。大家都还在危险中。 于是她接过白瑾手中的寒蝉刀,又入战场。 另一边,蜘蛛女见圆球胖子死亡,原本一直在高处四处飞跃,用丝线防守的她,虽然表情未变,但招数却改为攻击。 她神出鬼没地跳跃在半空中,四处布满的线在帮她攻击对方的手足与首级要害,也将小白和刘氓的退路完全封死。 刘氓叹了口气,停下追赶的身形,他将剑插入土中,冷冷地看着高处蜘蛛女所在位置,因为自己站的位置,是精准计算出来的丝线唯一无法攻击到的死角。 战场算计略逊的小白却在几番失利中,用敏锐的眼睛找到空隙,快速跃上比蜘蛛女更高的树枝,居高临下,免除了脚下与随时吊下的致命蛛网危机,与刘氓形成高低夹攻之势。 “打不过你们……我不玩了成不?”蜘蛛女突然甜甜地笑了起来,她斜倚着树干,表情是有持无恐的模样,不知在打什么算盘。 “好啊,我们也不玩了。”刘氓也轻松地笑起来,在看似无所谓的笑容下,他双手射出八枚流云针,呈扇形刺向蜘蛛女身上。 蜘蛛女急忙踩上半空中丝线往旁边躲闪,小白却趁机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匕首,飞射过去,斩向空中丝线,未料此线不知是何物质所做,但是坚韧无比,居然没有断开,只是剧烈摇晃了几下,逼得蜘蛛女往旁边的线上跳去。 小白知此线稳固,于是跃下用轻功站上丝线,趁蜘蛛女身形动乱,尚未稳定时,简单而迅速的一剑砍向她的脑袋。 蜘蛛女弯腰虽然避开攻势,却整个人跌落地上,正在下面等候的刘氓趁机一剑攻去。 “你难道不会怜香惜玉?”蜘蛛女往旁边一避,她此时头发凌乱,脸上血色失去大半,却依旧笑容不变,“好歹也接一下我吧。” “早一个月的话,我一定会接你,”刘氓叹了口气,似乎很无奈地说,“可惜我未来老婆是只母老虎啊。” “真讨厌!”蜘蛛女笑着说,她审时度势,见己方正处于下风,于是飞踢一脚地上尘土,迷住刘氓的眼睛,又向小白扬手射出三根毒针,然后往丛林间飞去,瞬间踪影全无。 正在与李惜缘缠斗的卫惜行见圆球胖子死,蜘蛛女逃,趁着李惜缘露出破绽之刻,一脚将她踢开,转而迅速攻向正冲过来救援的小柳,似乎打算擒住她作为人质脱险。 还好小柳早已料到此招,她迅速后退,踏上大树,一个鲤鱼转身,到了卫惜行的背后,寒蝉刀没有停顿,立刻向他的后心窝刺了过去。 卫惜行转身架住寒蝉双刀,却对小柳开口说起话来:“你爹爹,快死了。” “都是你害的!”小柳愤怒,一脚踢去要害,这断子绝孙的招数却给卫惜行轻松化解。 “你和他都要死,否则我再努力,也无法坐上昆门掌门的位置。”卫惜行缓缓说。 “既然如此!为何当初你要娶展笑!”小柳怒问。 “为了让所有人都以为我不在乎掌门之位。”卫惜行笑了起来,他的笑容十分狰狞恐怖,却又似乎有那里不对劲。 小柳不及多想,因为卫惜行原本拦住她的剑势突然改变了方向,直直向心口袭来,她见无路可退,于是将刀平握在胸,直接将自己的身体冲过去作为盾牌,再顺着角度同样刺向对方心口,想借此来个同归于尽,以命换命。 “不要!”小白与李惜缘同时高叫着冲过来,他们急得两眼冒火,可还是晚了一步。 血,一滴滴地掉下来,渐渐洒得周围一片嫣红。 卫惜行的剑,不知为何偏离了方向,只是擦着小柳的身体而过,没有伤害她分毫。 小柳的刀,却刺入了他的左胸,将心脏穿了个通透。 这是为什么?小柳脑中一片混乱,她看着眼前卫惜行嘴角轻轻勾起的笑容,隐约察觉,好像有什么是他们猜错了。 卫惜行手中长剑跌落地上,他整个人缓缓向前倒下,正好倒在小柳肩上,却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仿佛要将所有生命力一起咳走。 冲过来的小白也猛然停住了脚步,李惜缘面色如土,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 “我……我……”小柳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突然莫明地害怕了起来,只是小声问,“为什么?” 微风吹过,树梢轻轻摇动,阳光洒落一地,却带不来丝毫暖意。 “帮……帮我……照顾展笑……展笑和孩子……”卫惜行仿佛用尽了剩下的所有力气,他的声音如蚊子般细小,转瞬间消失不见。 “做得好。”身后突然传来了有如从地狱中传来的嘶哑喝彩声,那是仿佛每吐一个字,都要用尽全身力气的声音。回头望去,一条黑色的身影正慢慢步出草丛,跟随着他同时出现的,是近百的刺客,后面出现的又是上百射手。组成两个圈,将所有人包围在里面,仿若天罗地网,让人无处可逃。 “杀错了。”小柳见到来人,顿时五雷轰顶,双膝一软,不由坐倒在地,她看着怀中的卫惜行,泪流不止,终于明白了所有不对劲在那里。 “我杀错了……杀错了……” 可是人已逝,悔已晚,知错难改。(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 刺探 在迷踪林血战之刻,昆门内又是另一方景象。 后山内部,岩洞深深,九转十八曲通往昆山山脉中央,旁边又错开许多支线洞窟,这些洞窟皆被寒铁做的栏杆重重封锁,锁住了几个对某人而言,不应当出现与反对他的人。 展笑虚弱地躺在其中一个较大的洞窟内,怀中抱着刚出生的小女儿卫无双,旁边卫无敌睡得正香。她叹了口气,看着从洞窟顶上被琢出的细小孔缝挣扎着透出的些许阳光,照到自己脸上。 “又是正午……”展笑轻轻眯了一下眼,抬头看着难以照耀到自己的阳光,用指甲在身下床板上刻下一笔,轻轻自言自语,“已经二十八天了。” 没有人回答她,只有怀中女儿突然哭了起来,哭声凄凉,划破沉静的空气,在洞穴中带来阵阵回声。 展笑轻抚她的脑袋,柔声安慰道:“乖女儿,不要哭,你爹爹快回来了……乖女儿,不要哭,你爹爹会给你带好吃的好玩的……将你打扮成全世界最漂亮的姑娘,还会教你习武……不,习武不好,你将来要安安稳稳地嫁给好人家,然后永远别碰武林……知道吗?永远也别碰……” 展笑一边说,一边笑,传入心中的阵阵刺痛此时已经麻木,语未止,泪长流,流不尽相思意。 惜行……你在哪? 惜行……你还好吗? 她在狱中声声追问,没有人能给她答案,只有女儿哭泣声不断, 或许这些问题永远也不会有答案了。 展笑抬起朦胧泪眼,看着缝隙中的阳光突然黯淡下来,周围空气恢复清冷,迷迷糊糊地想起自己幼时在桃花树下见到的练武少年……他从看见自己第一眼,就再也没有离开视线。 他没有天赋,却比任何人都努力。 他不善言辞,见到自己总是脸红说不出话来。 他不聪明,却能分清自己与展颜间的细微差别。 他不解风情,却因自己一句戏言,去天山取来了冰雕的雪莲。 终于,她的笑容与哭泣都为一人绽放,她爱上了这个叫卫惜行的木讷少年,爱上他的一切。 她义无反顾地嫁给他,只想就此永远幸福依偎到老,看着孩子出生、长大,然后退隐江湖,一块儿去海边渔村定居,每天坐看日出月升,看潮起潮落,直到白发苍苍。 可是,在那天在房中逗弄孩儿时,突然一群高手闯入,不由分说地将自己和孩子被擒下作为人质,迫使惜行答应了对方要求的时候,她突然明白,自己的梦想就要被击碎了。 在残酷的武林中,他们将永远不能白头到老。 叹口气,狱中光线昏暗,展笑将孩子放下,又给睡旁边的无敌掖了掖被子,摸出件小小的婴儿衣,细细地缝了起来,囚牢中铁链突然不知被谁拨动了一声,惊得她立刻跳了起来,掀被下床,冲到门前铁栏杆处,抱着一线希翼,想看是不是他回来了。 这是无数次的失望。 他没有回来,展笑苦笑了起来,缓缓滑坐在地下,仿佛耗尽了全身的气力。其实她在十几年的相伴相守后,早就明白了惜行的心,素来耿直的他既然为救自己,而接下对方难堪的条件,那么当一切结束后,他必会以死谢罪。 他不能容忍自己背叛昆门,背叛师父,背叛心中的正道。 纵使这一切的缘由皆是为了她,为了爱。 他是个傻瓜,自己何尝不是?展笑缓缓抬起右手,抹开衣袖,看着手腕上重重刀伤,拔下锋利的发簪,再度狠狠划下一道口子,看着血珠沁出,脑子却清醒了许多。 不能死。 就算没有惜行的日子比死还要痛苦,可是她依旧不能死,因为有无敌和无双在,再煎熬也要撑下去。 她并不止是一个妻子,还是一个母亲。 纵使活比死更难,她依旧要努力活着,为了他的孩子,为了他。 要活着。 =======我是分割线============ 正午懒洋洋的阳光有些刺眼,再度悄悄潜入昆门的肖没,施展着无双的轻功,匍匐在屋顶上,此时的他脸上没有平时胆小畏缩的样子,取而代之的是警觉如兔,狡猾似蛇的神情。 手里拿着李惜缘画出来的详细地图,他从厨房侵入,已经穿过了普通弟子居住的院落,靠近亲传弟子居住的沁园。 见左右无人在看守,肖没悄悄地爬下屋檐,推开了卫惜行房间的窗户缝隙,向内窥视,屋内床铺被子皆叠放得整整齐齐,没有一丝凌乱,桌上还有些许灰尘,换而言之,也是没有任何人居住在里面的气味。 肖没仔细搜查了片刻,沁园内没有任何疑点,也没有任何人出没,却有一种古怪的感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于是他重新爬上屋顶,将全身蜷缩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遮蔽了气息,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猛然,他眼光一亮,想出了其中的关键,何默然亲传弟子的居所,白天向来是随便普通弟子出入,可是为什么如今一个人影都无?冷清得仿佛禁地。 想明白此处后,他又悄悄地摸去何默然所住的思菱院,却不由大吃一惊,因为此处变得戒备深严,有许多穿盔甲持剑的武士守在门外。而这些武士从何而来,他似乎见都没有见过。 自知战斗能力不足的肖没不敢硬闯,却不甘心就此离去,于是他悄悄地掏出怀中准备好的一只被药弄至昏迷的老鼠,又拿出一条涂上解药的手巾在老鼠身上擦了擦。 老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还未反应过来身在何处的时候,肖没顺手轻轻一抛,将它丢去了身下不远处的草丛中,老鼠被掷出后受惊,拔腿不管三七二十一,拼命狂奔,所过之处发出的动静让武士们的注意力稍微偏移了片刻。 等他们将注意力回转过来的时候,肖没已经提气飞身,像阵风似的爬入院内。 思菱院内十分简单,空气中一片寂静,肖没小心地贴着墙壁慢慢前进,突然,旁边一片瓦砾跌落,在沉闷而紧张的气氛中激起一波波涟漪。吓得他将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迅速回顾四周,却见一只猫爬在墙头上, “喵”地叫了一声,然后冲过来,绕着他打转。 该死,准是闻到了老鼠味,肖没又急又气又不敢动,只得站在原地任这只猫将自己全身嗅了个遍,直到确认没有老鼠在此,转身大摇大摆地离去,他这时才发现自己全身冷汗已经湿透了背脊。 何默然在哪里? 肖没继续缓慢前进,摸过了书房、花厅等所在,终于来到了何默然的卧室,空气中传来一阵清冷,让他的心也接着冷了起来。 卧室的书桌上放着几张上好宣纸,旁边毛笔凌乱散落地上,砚台中的墨色已经凝固,显然是多日已无人进入此地。 何默然不见了。 肖没壮着胆子走入房内,将四处搜索了一番,几乎绝望之刻,却在门的角落发现了一个红漆木的空食盒,旁边还有几个被喝光的炖盅,他嗅嗅里面的味道,又用手指沾了些汤水舔了一下,发现十分新鲜。 被包围的院落、空无一人的房间和吃过的食具,其中必有古怪。 肖没笑了起来,眼中仿佛看见了希望的曙光,他明白应该如何追查下去,于是蜷缩去院子里的大丛芭蕉树后面,守株待兔,等待上钩人来。 日头从东往西移动,一直到了未时,大门“吱”地一声缓缓打开,走出一个手捧食盒、身穿绿衣的姑娘,似乎是当年审问小白时见到的双胞胎姑娘其中一位,却分不清到底谁是谁。 门又缓缓的地关上,将院落再次隔绝。 屏住呼吸,肖没仔细地盯着来人的行动,却见那个姑娘迅速将手上食盒打开,然后把里面的精美饭菜尽数抛入院中的井里,只留下少许进行装饰,弄成似乎给吃过的样子,她又拿出炖盅,嗅了嗅里面的味道,将汤小心地倒去花丛里,然后拍拍手结束一切,坐在院子里嗮着太阳发起呆来。 肖没一动也不敢动,他知道自己的实力绝不是这里任何一个习武弟子的对手,于是只能忍耐,忍耐到她离开,然后跟上她的步伐。 不知过了多久,女孩终于重新站了起来,她将自己送来的食盒放在角落,又拿起原先送来的食盒,踏着小步向门口走去。 门,再一次打开,肖没趁着守门武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姑娘身上时,迅速离开了思菱院,小心翼翼地跟着她前进。 那个姑娘步伐飞快,她迅速走去柳园的小厨房中,从灶里又取出另一份简单食物,放入一个水桶的夹层中,左右四顾,见周围似乎没人,于是往后山方向走去。 此女的功力,似乎并不算特别高明,于是肖没大着胆子跟近了几分,一直尾随着她踏上后山,又转了七八个圈,拉开藤蔓,露出一个隐蔽的山洞,走了进去。 肖没本也想跟进去,冷不防却见里面有一个瘦削,面无血色的人,佩着一对钢爪,站着山洞里面冲着那个姑娘点头,又目光如炬地四处看了一圈,那正是魔道出名的嗜血狂人霍一,吓得肖没冷汗直流,心跳加速,不敢靠近。 正趴在地上犹豫怎么办的时候,突然耳边传来一阵细小的声音,似乎有人在说话,肖没惊讶地抬起头,往旁边寻去,结果发现岩石上有几个小孔,声音正是从里面传来,虽然很模糊,却隐约可辨是一个女子正在撕心裂肺地痛骂什么。 “我没你这样的妹妹!给我滚!” “你居然背叛昆门!出卖师父!出卖了惜行!还出卖自己的亲生姐姐!你可有良心二字!” “你居然还帮他们设下埋伏去杀死惜缘师姐和小白他们?你还是人吗?” “我不要见到你!” “天理昭昭,报应不晚!你和萧惜言这对狗男女统统都去死!去死啊!” 萧惜言?不是卫惜行?正在窃听的肖没瞬间瞳孔放大,脑子如给十七八个雷同时劈了似的嗡嗡作响。 错了,一切的判断都错了。 肖没迅速转身离开后山,用尽全身的气力拼命飞奔,他的轻功有生以来,从没用过那么流畅,那么精彩。 就算被发现也无所谓,就算被抓住也无所谓……就算跑完这程后立刻死了也无所谓…… 只要能快点回去,回去……告诉大家阴谋的真相。 可是,还来得及吗? 筱尤…… 撑着,我来救你……(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 绝境 迷踪林内,树梢被风吹得发出沙沙声响,乌鸦鸣叫时不时传出,这些食腐的黑色鸟儿带来死亡的阴影,将原本明媚的天气笼罩得阴寒无比。 萧惜言屹立在众人面前,依旧的黑衣、依旧的长发、依旧的面容,只是原本环绕身边的温柔气氛消失贻尽,取而代之的是冷意,冷得如霜封千里的长河,让人心惊胆颤。 小柳木然地看着眼前来人,她没有继续哭,哭泣没有用。曾有的眼泪如今在炽热的阳光照耀下,已渐渐干凅,画作泪痕凝固脸颊上。 心中传来阵阵绞痛,痛至咽喉,她想呐喊、想质问、想怒骂,可是干裂的嘴唇却蠕动了几下,竟是无法吐出任何话语。 疼痛让小柳低下头,她怀中抱着的卫惜行生命痕迹正渐渐消失,直至瞳孔放大,完全停止呼吸时,终于颤抖地将插在对方心口处的寒蝉刀拔出。黑色刀身依旧暗淡无光,只有上面雕刻的蝉纹中浸满丝丝鲜血,宣告了她的罪孽。 她夺去了无辜者的性命,夺去了展笑的丈夫,夺去了无敌与无双的父亲。 纵使事出有因,也是如烙印般,永远洗不脱的罪孽。 自我绝望中,一只温暖的手搭上她的肩膀,小柳回首,迎上小白关怀的视线,他没有安慰,没有劝解,只是坚定地说:“我陪你。” 我陪你分享欢乐幸福,我陪你经历痛苦哀愁,我陪你分担所有罪孽。 一直到海角天涯、天荒地老。 小白目光坚定无比,他紧紧地抓住小柳的肩膀,将她从地上的血污中拉起来,迫使她摇摇晃晃地站稳,轻声命令道,“看前方。”他的语言仿佛有催眠的魔力般带来勇气,手心传来的劲道和温度透过衣服带来阵阵坚强。 终于,小柳重新抬起头,她环顾四周的武士与前方的萧惜言,艰难地将两个字挤出齿间:“是你?” 萧惜言站在对面,看着两人亲密地站在一起,微微眯了一下眼,嘴角却挂上了嘲弄的笑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为什么?”站在旁边的李惜缘缓缓开口发问,问完后第一个问题后稍稍停顿片刻,又突然爆发出如雷般的咆嚎声,回荡在空中,这种疯狂般的尖叫撕破了她的声带,让音色变得嘶哑难听,“为什么你要做这种事?!” 她的双眸因恨而布满红丝,几乎要滴出血来,理智正在逐渐消失,手中长剑越握越紧,似乎将要扑出,将眼前的人撕成碎屑。 “冷静点!”正在给白瑾处理伤势的刘氓赶过来,一把拦下她的冲动,拖着不让她去拼命送死,然后对萧惜言笑笑说,“不是说昆门萧惜言是个哑巴吗?啥时候说起话来的?该不是冒充的吧?” 一片沉寂。 萧惜言还是没有理会众人的问话,他又往前慢慢走了两步,眼睛落处只有小柳一人,外围的弓箭手见他行动,全体张弓搭箭,将箭尖指向圈内众人,形成无处可逃的天罗地网。 小柳与众人见状迅速退后,将受伤昏迷的白瑾置于中间,组成一个圆,警惕地看着四周与萧惜言的动作。 此时,他们已无路可退。 “你想生,还是死?”地狱般嘶哑难听的声音再度低沉传来,萧惜言饶有趣味地逐一扫过他们的神色,就玩弄老鼠的猫般,最后对小柳开出两个选择。 “我要和大家一起生!一起死!”小柳握紧手中寒蝉刀,全身神经绷紧,等待着随时袭来的箭雨。 箭雨并没有到来,萧惜言却温柔地说:“我不想你死。” “为什么?我应该对你没什么利用价值了吧?”小柳恨恨盯着眼前人,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很久前,我就说过。”萧惜言突然笑起来,笑得就像人畜无害的邻家大哥哥般,也笑得小柳莫名其妙。 只见他伸出手,重复起当年在病床上对小柳做的动作,先用食指指了一下自己的心,然后用右手食拇两指捏成半圆轻点下巴,再指了一下小柳轻声说:“我,喜欢你。” 这句出现在不恰当场合的表白让周围的空气开始停顿,小白的脸色铁青,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跳也越来越快,握着剑的手青筋暴起,手指再度收紧,几乎快捏断掌中剑柄。 “我不喜欢你,”小柳气得浑身发抖,声音却无比坚定,她似乎怕对方听不明白,又加大声量尖叫起来,“我讨厌你!你这猪!要杀就杀吧!” 凄厉的声音中带着无边的憎恨,瞬间扩散到全场,传到所有人耳边,弓箭手的弦依旧稳若磐石,就如机器人般等待着进攻的命令,可是萧惜言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动摇。 “youarepig!!”小柳气得用英文怒骂起来。 萧惜言终于忍不住“噗”地一声笑起来,他笑的声音越来越大,仿佛很开心似的,只是诡异古怪的嗓音让人联想起恶鬼悲鸣。 笑了阵子后,他又开始咳嗽起来,仿佛喉咙无法承受太久的发音似的,缓了好一会才继续开口:“你,跟我走,就所有人能活。” “为什么?”小柳听到这句话后不由楞了下,她疑惑地看着萧惜言的脸,试图从中找出另一个阴谋。 萧惜言双手抱肩,盯着她慢慢说道:“两条路,你跟我走,我放了他们,或者动武,大家一起死。” “你这个骗人的!!”小柳脸上困惑犹豫之色迅速流转而过,她大叫起来,“这绝对是圈套,若是我跟了你去,你一样会杀死全部人。” 小白与其他人脸色凝重,没有说话。 “呵呵,你总爱犯傻,”萧惜言又笑了起来,他像看傻瓜一样看着小柳说,“你们,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 因为在绝对的武力镇压下,弱者一方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是答应,还是拒绝?生死在此一刻。 小柳眉头紧锁,迟迟无法做出判断,此时她无法相信萧惜言做出的放过众人判断。 反倒是在旁边的小白终于开口了,他抬起剑指向萧惜言,良久后,似乎下定决心问:“你会放过小柳可是真的?” 小柳听他问话,整个人都懵了,赶紧一把抓过他大声说:“你难道想我跟那个混蛋走吗?” “柳儿……”李惜缘和刘氓不约而同地开口,互相埋怨地对望一眼,又突然异口同声地说,“他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小柳看着小白,心中阵阵不安传来,让她手脚冰冷,“你想丢下我一个人吗?” 小白垂下美丽的睫毛,几乎无法察觉地点点头,轻声说:“我不希望你死,无论如何都不希望。” “你知不知道,这样让我活下去比死更痛苦?!”小柳一把抓住他的领子怒吼,恨不得在这个笨蛋脸上甩一巴掌,“要死就死一起!” 小白轻轻将她的手拿下,握在掌心看了又看,上面有一道细小的伤痕,是那年她用手去抢自己自尽的柴刀时留下的伤痕。 往事如烟云,浮过眼前,他抚上小柳掌中伤疤,淡淡地说:“你忘了吗?我当年自尽时你对我说的话。” “多少人想活也活不了,你居然要随便放弃生命?” “怎么没试过?死了就连痛苦都没有了,连着所有的希望。” “还是活着好。” 小白笑着将当时的声声句句复述说出,沉重地环绕耳边,眼中却划过一道泪痕,滴落小柳手中。 小柳呆呆地看着他的泪水,心中沉痛压得喘不过气来,恨不得为当年的胡话打自己一巴掌,因为没有体会过绝望痛苦的人怎么知道比死还痛苦的滋味,而她体会到了的时候,却没有更大的勇气去接受这种痛苦。 “别管我们,先保住自己的性命。”李惜缘伸手按上她的肩膀,认真叮嘱,“要活着,活着才有希望。” “我不要!不要!”小柳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她一边哭一边摇头。 “乖,听话。”刘氓叹口气笑道,“何况爷还未必死得了。” “不要!”小柳坚决反对。 “对不起……”小白缓缓放开她,又忍不住伸出手抚了一下眼前心爱人沾满灰尘的脸颊,拭干泪痕,然后滑落至唇间,犹豫片刻,终于无力地垂下,“我以为自己努力练武,就会变强,变厉害,可以保护你……可是我失败了……对不起……” “不要道歉!不要!”小柳拼命摇头。 “为什么,我永远是如此无能,如此窝囊……”小白脸上只有痛楚与不甘,他狠狠咬在自己唇上,唇间沁出鲜血。 “这不是你的错,不是。”小柳哭成了泪人儿。 “求求你,要活着,好好地活着。”小白低下头,轻轻说,“不要管我们了,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 这件事就是去死。 他很清楚地明白,放手纵使再艰难,也必须放,萧惜言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得到小柳,而让已失去利用价值的她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因为他真的想要她。 与其让她在自己怀里死,不如在其他男人怀里生。 无论如何,都要活着,活着才有可能改变一切。 “我……”小柳泪流满面,无法言语,她知自己若是答应萧惜言的条件,小白他们九成只有一死,无论如何也无法点头。 “决定了吗?”萧惜言忍耐许久,在旁边冷冷出声,他已经不想再等下去了。 小柳缓缓回过头,看着萧惜言,蹒跚着向前走了几步,脑中一片死灰。纵使小白叫她活着,可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活,在未来没有他的孤独日子里。 弓箭手将疲软的轻轻弦松开,再重新拉满,准备射出,旁边武士抬起剑尖,准备等第一轮乱箭后上前抢攻。 他们在等小柳走到萧惜言身边后,立刻血洗战场。 摇摇晃晃,小柳像个木头人一样向前走,萧惜言笑着对她伸出双手,似乎在迎接她的到来,看见她双手握着的刀,又不由皱皱眉头道:“先把武器放下。” 小柳低下头,手中沉甸甸的刀还带着血,传达着阵阵杀意,电光火石间,一个赌博般的念头划过她的脑中。 她在萧惜言面前约摸十米处停住了脚步,笑了起来,将手中寒蝉刀架上自己脖子,对他说:“你不是说我过去,就放了他们吗?那就先放人吧!” 萧惜言叹了口气说:“何必如此。” “你先放了他们!否则我宁死!”小柳将手狠狠一划,割破颈上肌肤,任由鲜血缓缓流下,染红衣襟。 “小柳!不要做傻事!”小白在她背后惊呼,慌忙想冲上去。 “哼!”萧惜言的脸色变得难看,他一抬手,两枚铜钱射出,打中心慌意乱的小白身上麻穴,让他跌倒在地。 小柳没有回头看小白,只是盯着萧惜言再次重复:“你真的放人,我才跟你走!否则宁可陪他们一起死在这里。” 她在赌,赌得是自己在萧惜言心目中究竟有几分重要。 她赢了,这个结果简直让人感到讽刺。 萧惜言叹口气,挥挥手,让武士与弓箭手开出一条道来,又扫了眼小白等人无奈地说:“你们走吧。” 刘氓与李惜缘迟疑片刻,没有动作,他们难以接受小柳用自己换取而来的性命。 小柳知他们心思,急忙大叫:“快点走!别管我!你们自己刚说的,活着才有希望!” 萧惜言听见她的喊叫,只是低头冷笑不语。 李惜缘的双眼,涌出泪水,她快步上前扶起小白,刘氓在后面背起白瑾,又抱上卫惜行的尸体,四人走出包围圈,没有回头,只有满地泪水,却分不清是谁的泪。 小柳目送他们远去,确认不会再陷入包围圈后,终于缓缓放下手中寒蝉刀,无力地坐倒在地上, 萧惜言走过来,将她拥入怀中。 小柳却甩开了他的手,自己抬起头向昆门走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 拥有 肖没在奔跑,疯狂地奔跑,他从未想过自己可以跑得那么快。 猛烈的风吹乱他的头发,四处伸出的树枝刮过他的脸颊,勾出几道血痕,神经却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 只有一滴泪,横飞在空中,转瞬消失不见…… 迷踪林渐渐靠近,淡淡血腥味道传来,刺激着心脏疯狂跳动,肖没的脑中已经无暇思考前面还有没有危险,只是在不停地祈祷。 千万要来得及,来得及……我愿意收回这辈子所有对神佛的祈求,只求可换取她的性命…… 从此我再不奢求任何幸运。 从此我再不期望任何好事。 从此我再不追求任何荣耀。 只要她不死,好好地活着,活着…… 这辈子永远倒霉下去,也没有所谓。 若是神佛你真的有灵,可否实现我一生唯一的愿望? 神佛沉默不语,因为他们已经睡着。 风停了,脚步停了,肖没站在迷踪林他们原本埋伏的地点,双眼瞳孔瞬间放大,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地上什么也没有,只留下堆堆血迹散发着腥臭的气味,还有杂七杂八的箭枝插在周围的泥土中与树干上,空气中还混杂着死亡的气息,宣告着此处曾经历过一场恶战。 肖没对现场的血迹进行仔细分析,发现中央死亡的人数并不算太多,附近却有几个分散血迹的地方,里面有几支箭钉入树干的痕迹,其中的两支箭在打造上来看,应是筱尤射出,可是她有事吗? 他努力地定了下心神,从痕迹中判断出她当时的所在。急忙奔过去寻找时,却发现筱尤似乎早已离开了原本的位置,不知去向何方。 她是逃跑了吧?肖没长长地舒了口气,狂乱的心跳声也逐渐平复,脚步变得轻松,他决定立刻下山,在附近的镇上寻找他们的踪迹。 才走了没几步,突然地上有一只手映入他的眼帘。 手的肤色十分白腻,指甲上染着红色的凤仙花汁,周围裹着土色布料,那种布料是当时他去乡下农家买回来的,此刻却被鲜血染得通红。 这是筱尤的手,几人中只有她才会涂凤仙花在指甲上。 可是,地上只有手。 断了的手。 肖没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再看看地上,企图在手上找到相连的身体,可是他却失望了。 手还是手,没有任何眼花,没有任何变化。 他连滚带爬地扑过去,颤抖地拾起地上的手臂,环顾四周,发现地上有一道长长的血迹,一直蔓延至另一头…… 肖没轻轻地沿着血迹走过去,血迹到小河边就消失了,似乎是主人试图隐藏自己的行踪,可是伪装却极其拙劣。 他苦笑了一下,伏下腰,看了眼旁边草木折断的痕迹,算出应是步入了相反方向,于是重新帮忙将这里的草木伪装了一下,做出几道向其他地方行走的伪装,然后跟着筱尤留下的痕迹向前搜寻。 尽头是一个山洞,山洞内一片黑暗,肖没小心地在外面叫了几声筱尤的名字,可是里面没有任何回答。 于是,他掏出怀里的火折子点亮根枯枝,摸索着走进去,地上有些许血的痕迹,尽头却坐着一个人。 是筱尤。 她的容颜此刻已不复往日的秀丽,左脸颊上被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她的双眼已失去了所有的神采,整个人只是静静地坐着、坐着,用布条捂着自己断臂之处,仿佛不想给人看见,却没做任何包扎处理。她的神情惘然,好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般,只比死人多一口气。 肖没快步走到她身边,小声地呼唤了一声,筱尤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神情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还好吗?”肖没心中传来阵阵疼痛。 筱尤终于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应了一下:“嗯。” 肖没看看她的伤口,不知道后面该安慰什么是好,只得讪讪说:“我带你去找医生。” “不用了。”筱尤脸色白得和纸一般,转过了头。 “别怕,”肖没急忙给她检查伤势,重新包扎,“你的伤口虽然严重,但还不致命。” “我说不用了!”筱尤突然发力,狠狠地推开了肖没,她的泪珠终于大滴大滴地掉下来,急忙又用剩下的单手掩面,不让人看见她现在悲惨的模样,“你走吧……” “我不走!”肖没大声地叫起来,强行架起她就往外走去。 筱尤情急之下,狠狠地往他身上踢了一脚,可惜因为失血过多,站起后头晕目眩几乎跌倒,她哭叫着说:“我不要回去,变成这个样子,我宁可死在这里也不想给人看见。” “脸就那么重要吗?比命还重要?”肖没停下手,轻轻抚上她脸上的伤痕,痛楚地问。 筱尤将眼神转去其他地方,很久后才回答:“你不懂女孩子。” “可是小柳惜缘她们都不在乎这些啊。”肖没急忙说,说完后他突然想抽自己无遮拦的口一巴掌。 “所以我比不上她们!永远也比不上!”筱尤也叫了起来,然后慢慢蹲在地上,泪水与血迹混在一起,整张脸弄得一塌糊涂,“无论在那里,大家都是看她们……无论我打扮得多漂亮,无论我多努力,也没人看我。” 萧惜言看何柳、何小白看何柳、莫惜心看何小白、刘氓看李惜缘、李惜缘看何默然、何默然看菱娘的坟墓……就是没有任何人看她一眼。 她将青丝轻轻绾起…… 她将胭脂细细铺成…… 她将衣裳认真裁出…… 她将凤仙花染上指甲…… 无论多努力,依旧没人注意她的存在,就如同戏中的小丫头,无论多么努力,爱情依旧属于主角。 如今,连她唯一的容颜都已经失去,她还剩什么? “一无所有,”筱尤小声地说,“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有人看你的,”肖没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将从来不敢说出的话大声说出,“我一直都在看你!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开始,就以一直在看你!” “骗人,”筱尤打落了他的手,无力地说,“你看的是柳儿,你为她潜入昆门,是因为你爱慕她,这是你自己当日在昆门亲口说过的。” “我潜入昆门为的是你!”肖没脸都涨红了,“我……我那时候进入昆门是去看你……” “你骗人!柳儿不喜欢你,所以你才喜欢我的!”筱尤拼命摇着头,不肯相信他的解释。 “我没骗你!”肖没急得半死,“那年,双龙镇武林考核,你穿着嫩黄色的衣服,笑嘻嘻地上茶楼问我还有位子没有时,我就喜欢你了。”他顿了一下继续说,“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可是又舍不得你,于是偷偷去昆门看你,你还记得吗?那时候你天天在绣花,绣的是朵黄色腊梅花,你先绣花蕊,再绣花瓣,然后黄色绣线差一点点,于是你拆了以前绣的一张旧迎春花中一朵小花瓣来补上,完成后,你将这个绣品做成荷包送给展笑的孩子做礼物。” 筱尤惊讶地张大眼睛,看着眼前满面通红的男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或许是……你根本没有留意有人在看你。”肖没小声说,“因为我不帅,也不厉害……” “我……”筱尤的脸依旧没有血色,脑中突然涌上些昏眩的感觉。 “你不喜欢我没关系,”肖没再次用力地将她抱起,大步往洞孔走去,“我只希望你活着……不要死。” “对不起……”微弱的声音从怀中的人身上传出, “对不起……” “你想哭的话,就哭吧。”肖没温柔地说。 筱尤的眼泪终于涌出,她哭得鼻涕眼泪都在一起,五官皱在一团,异常难看,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扫尽。 这是她这辈子最没仪态的一次哭泣,也是最幸福的一次哭泣…… 原来自己从不是一无所有。(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八十六章 重生 泪水止,哭声停,人归去。 筱尤在紧张和伤心中,慢慢放松了情绪,竟渐渐熟睡。 肖没将她的伤口细心密实地包扎起来,又将她如最贵重宝物般抱在怀里,一步步地沉重地往外走去。 外面已是傍晚,夕阳如血,撒在迷踪林中,将周围景色一一染红,又渐渐地转入黑色的夜幕,空气中带着几分凄凉的滋味,旁边有些许蛇或野兽穿过的声音,伴随着即将到来的夜晚,让人有些寒冷。 肖没走得不远,却听见前面山崖下传来一些细碎的说话声,他将筱尤放在草丛中,小心翼翼地靠近伏低往下看去,下面是一片绚丽的花丛,有一个穿着打扮似乎十分俏丽的女子在花丛中挖坑,旁边放着一具怪异非常的肥胖尸体。 她挖坑挖得很认真,也挖得很深,花了很多时间,才将这个看起来并不复杂的坑挖完,又细细地将坑底每一个凹凸处抹平,然后往里面铺上干草,做成一张厚实又柔软的床。 一切布置好后,她自己跃入坑内躺下,不一会后又站起,仿佛在研究这张床的舒适度,确定完毕后,她很温柔地将旁边的肥胖尸体放了进去,看了许久后才开始撒下第一把土。 此时肖没才看清楚那个女子的脸,心中不由冒出冷汗,那竟是魔道中难缠的蜘蛛女,为何在此他却无法得知。 平素喜怒无常的蜘蛛女脸上挂满泪痕,她在哭,却不知道哭什么。她看着坑中丑陋的男人,似乎每一把土都舍不得撒下,似乎每一个动作都十分吃力,平日行事谨慎的她甚至没有发现远处偷窥的肖没。 “都是姐姐害了你……姐姐害了你……我……一定会复仇的。”蜘蛛女又开始说话了,声音断断续续,飘入肖没灵敏的耳中。 她一直在唠唠叨叨,不知道多久后,她终于将最后的土撒下,掩上坟中人的面孔,又将整个坟墓整平,没有写墓碑,却种上鲜花。最后跌跌撞撞地离开,不知去往何处。 她要去找谁报仇,和肖没没关系,所以也没有多想。他只是见那个难缠的家伙走远后,大大地松了口气,重新抱起筱尤往山下走去,却在半路遇上了独自一人的李惜缘。 李惜缘见到他们二人无事,急忙奔上来,又见肖没怀中的筱尤断臂,不由吃惊地愣了一下,却叹了口气说:“还好,活着就好。” “你们为什么不管她就撤退了!”肖没不客气地质问,“她差点就死了!” “对不起……”李惜缘满面通红,急忙低头道歉。 肖没心中愤怒发泄过后,头脑立刻冷静下来,他又问:“怎么只有你?其他人呢?萧惜言才是昆门的背叛者,你们没事吧?” “柳儿被萧惜言带走了……”李惜缘的头垂得更低,声音苦涩,久久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其他人呢?”肖没再问,心中隐隐有不妙的感觉。 “刘氓没事,小白在昏迷中,可是白瑾……”李惜缘的声音中突然有了呜咽,“他的脊椎骨碎了……” 人的脊椎骨破碎,只有两个结果,一是死,二是终生下身瘫痪。 白瑾今年二十八岁,正值风华正茂年华……可是他作为武林人的一生已经早早结束了。 再也无法力拔千斤,再也无法追风奔跑,再也无法游戏人间。 他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 谁也不知道。 肖没默默地与李惜缘一起往躲避的地点前去,他心中再也没有抱怨和愤怒,也没有说话。 在这场战斗中,他们输了,愿赌服输,付出应有的代价。 从此再无法拉开弓弦的射手与从此再无法站起的剑客,两个人的武林人生就此改变。 剩下的人心中却无任何退缩的念头,因为他们无路可退。 肖没的脚步轻一步重一步,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来到了大家的临时隐藏居所。那是一间建在郊区的荒废庙宇,里面杂草丛生,屋顶处处破漏,仿佛几十年没人来过。 刘氓正坐在这个庙宇的院子里用个小铁皮炉子煎药,旁边呆着个正瑟瑟发抖的大夫正与白瑾检查伤口中。小白则坐在不远处的石头上,一句话不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儿好像是刘氓以前住过的地方,是他带我们来的,”李惜缘一边解释,一边领肖没去找了间空屋,简单将床铺收拾一番,让筱尤躺了下去,又去将那个大夫抓过来给她处理伤口。 “还好吧?”刘氓随后走了进来,他拍了拍肖没的肩膀,眼色中尽是鼓励,然后又转身一把抓住大夫不客气地威胁道,“那个你说治不了,这个你总能治了吧,要是什么都治不了,你还做什么大夫?如此无用之人,还留在世上做什么?是不是?” “能治能治!”大夫被他凶神恶煞的表情,吓得连连点头,迅速从随身医包中拿出药品给筱尤止血,又开了张方子给刘氓,让他去抓药。 “哼!”刘氓将药方收入怀中,转身欲走,想想又回过头来对李惜缘说,“婆娘,你在这里盯着这个老家伙,别让他跑了,现在这个局面,我们怕是几日都不能离开,在走前不能放他回去,以免暴露行踪。” “晓得的。”李惜缘没有再计较他的用词问题,只是点点头。 旁边大夫一脸委屈:“我这是做什么孽……在家好好睡觉都会给人抓……” 没有人理会他的抱怨,肖没只是紧紧地盯着床上昏迷中的筱尤,眼睛不肯离开片刻。 李惜缘叹口气,走出屋外来到小白面前和他打了个招呼,见此人还处于失魂状态,于是又走去白瑾的房间看他。 白瑾躺在床上,屋内弥漫着一股药香,他见李惜缘进来,只是淡淡地打了个招呼:“筱尤姑娘还好吧?我方才从窗外见她似乎伤势挺重。” “嗯,是不太好。”李惜缘搬了张椅子在他身边坐下,内疚地说,“我们连累白兄了。” 白瑾摇摇头说:“武林相争,本来就有死伤,何况当时情形是我自己的选择。” “将来你打算如何是好?”李惜缘叹了口气,她的语气有些吞吐“医生说……你可能无法再练武了……” “那就听天由命吧,”白瑾笑了起来。 “可是……“李惜缘无论如何也想不出安慰的话语。 白瑾却抬头望了望外面满天的星星,然后轻轻地说,“你看,我还有眼睛,我能看见满天星星,我有耳朵,能听见外面蝈蝈的叫声……虽然失去了一对腿,可是我还能做很多我喜欢的事,还不用去天天到处奔波,我本来就是个懒人。” 他的神色中看不见一丝悲伤,反而有对未来生活的向往。 “对不起……“微弱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是小白终于缓缓地站了起来,他走到白瑾身前,再次说,“谢谢你救了小柳……” “何须道歉,”白瑾伸手拍了拍他,“你终于将一切想明白了?” “是的,”小白点头道:“想明白了,我必须站起来。“ 白瑾再问,“你不赶快冲过去救她吗?” “我还不能去,”小白的拳头握紧然后放松,“现在去的话,只有白白送死,死了就什么事都做不到了。” 白瑾再次试探:“你可知小柳跟他去了,可能会面对很多不堪的事情……” “我知道,可是我爱她,所以我要忍耐,直到我能杀死萧惜言,彻底将她救出来那一天。”小白的声音异常坚决冷静,“冲动造成的错误,我不能犯第二次了。” “你真的不介意?” “不介意。” “我有时候真羡慕你,”白瑾停下话语,咳了几声,又继续说,“可以帮我做件事吗?” “但说无妨。”小白急忙回答。 白瑾缓缓从怀中摸出一块朴素的玉佩和万两银票,全部递与小白,然后苦涩地说:“将来替我去沁心楼给任冰冰赎身,再告诉她,我已经死了。” 小白翻过玉佩,上面刻着:赠君与心。(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八十七章 困兽 此时的小柳正在柳园内,像一头被困的小兽似的绕着圈子走,可惜脑子里想不出任何解决问题的办法。 萧惜言回来昆门后就赶着去处理事物,也没有对她多作为难,甚至没有多派人看守她在院内的自由行动,只是丢给她一句话:“你逃,就要承担后果。” 后果是什么,小柳很明白,爹爹还在他手上,展笑与两个孩儿也在他手上,而且不知道给囚禁与何处,如果自己不见,这个疯子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 他确实是个疯子,从眼神疯到了骨子里,小柳恨恨地咬牙,但是她完全不明白,那些听从萧惜言的武士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从功夫上来看,似乎不像武林一路。 萧惜言派来服侍和监视她的丫鬟葵儿在旁边冷笑着说:“你再绕十个八个圈子也出不了昆门,不如死心坐下好好歇息,换掉一身血污装束,今天晚上门主恐怕会过来。” 小柳扭头看了几眼葵儿,这个女孩她认得,以往总是不声不响地在弟子中练武,感觉不出众也不显眼,却没想到早就成了萧惜言的手下,而且身手比想象中好多了,尤其擅长近身擒拿,自己的寒蝉刀和身上暗器已被收走,虽然并没封锁武功,但实在不适合在此地与她硬碰硬的顶,更何况门外还有十位武士虎视眈眈。 自己还有最后一道杀手锏不能让他们知道,现在自己唯有服软听话,才能让对方放松警惕。 “你说得没错,”思及此处,小柳眼珠转了转,立刻大步走回屋内和葵儿发令:“我要沐浴,身上血污十分难受,你去让人给我抬热水来。” 葵儿一言不发走出门让厨子送水过来,小柳立刻坐在梳妆台前拆散发髻,她待对方转身回来后,装作漫不经心地将木簪取下随意丢入首饰盒中,又拣出根尾端尖锐的朴素银簪在手上掂量许久。 “莫不是你想以此刺杀门主?”葵儿不屑地开口,将她手上银簪收走,“没有用的。” “你还管我爱带什么首饰不成?”小柳故作恼怒,劈手将簪子夺回,很不客气地说,“莫非你还能指挥我吗?要不要去问问萧惜言,换成我来服侍你?” 葵儿脸色变得几变,从没有服侍人经验的她终于忍下心头郁闷,赔笑道:“小姐说的是哪里话,只是怕簪子锋利伤了你的手,反正你平日也不爱这些装饰,不如让我替你收起吧。” 口气虽软,态度却甚硬,小柳就顺着她的意,恨恨地将一盒发簪首饰尽数推到对方面前:“你爱收就收吧!” 葵儿笑了笑,低头将里面所有尖锐可作凶器的首饰都收拾起来,又递回给小柳道:“晚点门主会替小姐打造新首饰,何须顾念这几件旧东西,就算顾惜,晚点我找人重新炸一下给你,更加漂亮。” “炸什么炸,你不过是想磨了尖角罢,真想刺杀,这种玩意能派得上什么用场?我又不是傻子。”小柳眼角扫了一眼,见木簪还在其中,并未被怀疑,暗自放下心去。 热水送来,小柳解下染满鲜血与泥土的衣物,进入桶中沐浴,葵儿依旧站在一边,不肯视线移开分毫,让她十分恼怒不快。 浴罢起身,葵儿送来套桃红色镶金丝的新衣,花团锦簇,十分华贵,小柳却推了兀自去衣柜中翻出半旧象牙白常服穿上,又自顾自地去屋外将青丝晾干后,绾了对髻将木簪插上,搬张凳子坐在门口发呆,等待命运的到来。 夜幕降临,满天繁星似锦,美景似画。 宛如自己到来这个世界的第一天,也是将近秋时,那时候的自己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在这个陌生的世界生活下去,懵懂如初生婴儿。 还好,有大傻和小白陪着她,熬过了最难熬的时光,让洛水镇有了家的感觉,带来阵阵温馨与快乐。 还好,有何默然拥抱她,给了她最真挚的亲情和关怀,让自己不再害怕,从此有亲人在身侧,再不孤单。 还好,有许许多多的朋友陪着她,爱花痴的筱尤、爱开玩笑的李惜缘、温柔的展笑、火辣的惠儿、仗义的白瑾、乐天的肖没、粗中有细的朱能、面恶心善的刘氓、古板可爱的黄秀才,都是一辈子值得珍惜的瑰宝,永远无人可代替。 即使经过了许多磨难,但是得到的比失去的更多。 或许这个异世界重生,就是上天带给自己最大的礼物,只是有些困难必须靠自己去克服,那么多难关都过来了,总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 正想得入神,身后出来轻咳声,小柳急忙转过头,却见萧惜言站在身后,嘴角轻轻勾起一丝笑容,温柔得如二月春风。 他轻轻走近说:“在想什么呢?” 小柳却下意思地退了两步,才站住脚警惕地回答:“没想什么。” 萧惜言摇摇头:“骗人。” “知道骗人你还问?”小柳反驳。 “因为我想和你说话。”萧惜言慢慢步下台阶,坐去院子里的石椅上,对小柳说,“过来。” 小柳看着他,犹豫半会,毕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终于慢慢地走了过去,站在他旁边问:“你怎么能说话?” “我一直能说话,只是声音怪异,当初又不通语言,于是装哑巴罢了。”萧惜言缓缓说,他伸手拉过小柳的手握在温暖掌心,却带给她心中阵阵寒意。 “不对,萧惜言是从小不会说话的。”小柳想想当初展颜对她说过的话,于是摇摇头。 “不要纠缠这个问题了,”萧惜言笑笑,欲将话题带过不提,“治好了,就是嗓子难听” 小柳将手抽回来,怒极反笑:“是严罔治的吧?他早就和你们串通一伙了,上次的你的腰间重伤现在我想来十分怪异,恐怕第一次根本没受伤,严罔却宣称你受伤,由此获得不在场证明,方便私下行动,更是趁机杀了莫惜心。” “我后来的伤势你不是亲眼看了吧吗?”萧惜言玩味地看着她。 “你心肠够狠,不单是对敌人还是对自己,”小柳想想继续分析,“你杀死莫惜心后,再将自己打伤,造成确实不能动弹的样子,而展颜跟你也是一伙的,甚至当年在后山刺杀我的凶手也是你派来的,越门楚笑一案与你也有关系,你想杀了我。” “你只猜错了一点,”萧惜言摇摇头,又笑了起来,夜里他的声音如鬼魅般可怕,“当时,我确实是买凶欲杀何柳,展颜引你去后山也是布置,可是我不想杀你,你不是何柳,所以停手了。” “这样说来,你的背叛计划很早就开始了?”小柳也笑了,她讽刺地说:“那我还要谢谢你手下留情吗?” “你何须与我作对,你不是何柳,而是陆小柳,就如我不是萧惜言,而是安德鲁。“ “就算你不是萧惜言,昆门待你亦不薄,你何须背叛?”小柳愤怒地质问。 “背叛需要理由?”萧惜言反问。 “那么多条人命因你葬送!”小柳怒骂。 “人命?”萧惜言站了起来,走了几步,望着满天星斗,思索片刻后再问,“你玩过电脑游戏没有?” “玩过。”小柳老实回答。 萧惜言又问:“你在里面杀死怪物可有感觉?” “没有,但人命不是游戏杀怪。”小柳为他的谬论皱眉。 “对我,是一样的,”萧惜言轻轻地说,“好像进入了一个游戏中,这里所有的人都是npc,除了你。” 小柳气得狠狠一巴掌甩去:“他们不是npc,都是有血有泪的人!” 萧惜言轻轻拦下:“这里不是我的世界。” 小柳骂道:“你可以选择融入这个世界!” 萧惜言却笑了:“这是你的选择。” 小柳还想争辩,萧惜言却伸出根手指,轻轻放在她唇边,止住了后面的说话。她急忙抬手,避开对方的下一步动作,却给他顺势一拦,拥入怀中。 姿势有几分让人脸红的暧昧,小柳却没有暧昧的心情,她的心里只有满满当当地如何从这里救出人质和脱身,却又想不到人质在那里。 萧惜言的呼吸靠近,唇间即将靠近,感受到彼此间的热气。 小柳闭上眼睛硬着头皮等待接下来的吻,因为回来昆门的那一刻,她就做好了接受任何事的准备,决不学贞洁烈妇呈英雄,活着放松对方的警惕心,才有复仇的机会。 因为她要等待,所以无论任何事都要忍耐。 萧惜言的唇在离她不到两公分的地方停了下来,他转而吻上了她的发,并轻轻地说:“你的发簪……” 小柳顿时心头一紧。 ======================= 喂喂……你们好歹也给张推荐票吧……橘子的票越来越少了……泪奔(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 伤痛 小柳听见萧惜言对木簪产生兴趣,顿时有些许紧张起来,却又不好表现出来,转念一想,于是试探:“你不是把我所有像样的簪子都收走了。” “晚点我送你一堆,”萧惜言似乎并未发觉簪中机关,只是将它抽下放去一边,任小柳满头长长秀发散下,他又捧起一缕青丝,吻了吻道,“以前,我在爱琴海边海神殿画画,也见过许多黑头发的亚洲人,但你的头发最漂亮。” “谢谢赞美。”小柳不太领情。 “我的母亲,有一头金色的卷发,就和太阳般,很美丽,”萧惜言吃力地寻找形容词,“她很喜欢中国,一生中最大的梦想,就是去看看长城。我家很穷,可是我很爱我的母亲,所以我想带她去中国旅游,可是当我存够了旅游的钱时,我却死了,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 “你的母亲一定很伤心。”面对这种话题,小柳实在不好硬着心肠说话。 萧惜言犹豫了下说:“我出事前买了保险,很大一笔钱,她帮我买的。” 小柳顿时一愣,不由问:“你是在怀疑自己的母亲?“ “我不知道。”萧惜言沉默了许久,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他狠狠一把将小柳抱入怀中,力道很大,勒得她几乎喘不过起来,仿佛要将整个人揉碎。 “放开我。”小柳叫道,她觉得眼前的人很可怕,怕得让人浑身颤抖。 “告诉我,是不是我母亲要杀我?”萧惜言没有放手,却突然反问,“为什么车祸时的那个司机……是我认识的亲人,是我母亲的弟弟,你说……是不是他们要一起杀我?” 萧惜言的表情开始扭曲而疯狂,声音变得急促,吓得小柳更是心脏狂跳,不敢再度刺激他,只得柔声安慰道:“说不定真的是个意外而已,那里有想杀死自己孩子的母亲。” “是啊……”萧惜言终于缓缓放开手,他低下头,眼中满是迷惘和犹豫,“说不定只是个意外……意外。” 小柳见终于得以脱身,急忙向后退了几步,想离这个疯子远一点。 “你想离开我?”萧惜言突然抬起头,狼一般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小柳,就好像看着自己的猎物般,“从来,我想要的东西,就一定会得到,你也不例外。” “有些东西并不是想要就能得到的。”小柳回答完后,不由想扇自己一巴掌,这个节骨眼上还刺激他干什么啊……说不准要杀人了。 萧惜言却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表情恢复了常态,全身的疯狂都消失不见,眼神中又变回以往对小柳的温柔:“我会让你爱上我的,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都无所谓。” “你打算一直将我囚禁于此?”小柳不想和他争辩下去。 “我爱你。”萧惜言站起身,再次抚上她的发,就如同在抚摸珍贵的明珠,“但我不信任你。” 小柳叹了口气:“其实你爱的是自己。” “为什么?”萧惜言问 “因为你怕受伤。”小柳老实回答。 萧惜言又笑了,他笑了好久后才说:“将来你会明白我爱你的。” “谢谢了。”小柳笑着说,只是脸上的笑容僵硬无比。 夜风再次吹起,带来阵阵凉意,小柳身上衣裳单薄,不由打了个寒战,有些想回屋里去。 萧惜言似乎看出了她的念头,又一把抓住,顺势一带,将整个瘦小的身体包裹在自己的温暖的怀中,然后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沾上小柳苍白的唇,犹豫片刻,突然狠狠吻上。 这是霸道而粗鲁的吻,充满了独占的欲望,仿佛要在对方身上刻上自己的烙印,冲淡其他人曾在的痕迹。 小柳被迫将头抬起,迎合对方的吻,接受他的舌侵略性地撬开齿间,强逼自己的舌与之缠绵不放。 情欲的热气袭来,这并不是甜蜜,而是屈辱。 为了日后的复仇,无论如何都要忍,她暗暗对自己说,却依旧克制不住一滴眼泪滑落风中,瞬间被吹干。 萧惜言的吻,越来越激烈,久久不肯放松,他的一只手慢慢从小柳背上滑落,直到臀间。 小柳终于忍不住伸手欲拦,却被他突然单手抓住并反剪自己双手,恐惧的神经迅速传至全身,全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刻沸腾起来,故作坚强的小柳彻底慌神,她用膝盖狠狠向萧惜言撞去,拼命扭动着身体想逃跑。 相隔仅有几厘米的撞击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双手钳制再度收紧,让人无法动弹,身体的挣扎更是起到相反的作用,“不要……”她全身血都往脑上涌,脸已经变得通红,额上也滴下许多冷汗,本能的抗拒反应大过理智,不由失去控制尖叫起来,“你放开我!放开我!” “乖,听话。”萧惜言的声音粗重,他连续深呼吸几次,似乎在克制自己的理智,让小柳稍稍安心,没想下一步,他又突然将自己整个抱起,直径往屋内走去,整个人按落床上。 床垫铺得很厚,跌落并不感到疼痛,可怕的是眼前松开双手,并解开腰带的禽兽。 从未经人事的小柳此时怕到极致,她反射性地想起头上木簪,却发现刚刚簪子已经被放至屋外,于是连滚带爬地准备逃下床,往门口冲去,却完全没想过自己可以逃去何处。 萧惜言并不着急,只是一枚铜钱射出,射中已经毫无理智的小柳身上,让她酥麻了半身,跌落地上。然后过去抱起她继续放回床上。 衣襟渐渐解开,雪白的香肩露出,衣裳渐渐拉低,有阵阵寒意。 无路可退。 小柳转过头,眼泪沾湿了枕头。 “不要哭。”萧惜言却吻上她的眼睛,轻轻吸允,拭干所有泪痕。 小柳恍惚中记得,小白曾经也吻过她的眼睛,可是为什么感觉如此不同。 那时候的是幸福,现在的却是伤痛。 ===========我是纯洁的分割线====================== 为了响应现在纯洁的风气,为了扫黄打非的和谐行动。 橘子将里面过激的部分全部修改删除。 真的有不纯洁想看的同学……请来群里找橘子。(未完待续) 第八十九章 危机 娘的,被逼到绝处,兔子都能咬人。 萧惜言的吻落到四处,小柳的脑子却在拼命地转,思考绝地反击的对策。 武力pk的话,等级差距太远,不能起功效的同时还会激起更大的镇压,呼叫求助的话,这附近根本没有会帮助自己的人,怎么办? 此时她的上衣已经全部褪下,裙上腰带被轻轻解开,他探入其中的温柔动作变得有些粗鲁和急促,小柳羞得满面潮红,不由颤抖起来,她唯一能动的手紧紧地抓着床单,却无法求饶呼叫,因为没有人会救她。 “别害怕……”萧惜言轻轻地说,虽然他表情温柔,可是恐怖的声音没有任何安慰的效果。 箭在弦上,蓄势待发。 小柳羞愧难当,几欲想死,各种念头如走马灯般晃过她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终于爆发出急智,决定放手一搏。 只见她突然闭上眼睛,轻轻呻吟起来,萧惜言原本以为她已经动情的时候,却发现她的呻吟声不太正常,而且越来越高,中间仿佛带着无限的痛苦,最后成为了哀嚎。 “怎么了?”他不由皱眉。 “我的心……我……我的心……在痛……”小柳断断续续地说完,又痛苦地叫了起来,“救我……快救我……” 没想到会这样的萧惜言不由有些慌了手脚,却怀疑地问:“你最好不要耍花招。” 小柳没有和他解释更多,只是开始抽搐,眼泪不停地流,嘴中也不停地呼痛,她将以前心痛发作时的所有病情都再次展现了出来,还狠狠一口咬上了萧惜言的肩膀。 小柳不停地挣扎,并用可以动的手去抓自己的脸。萧惜言愣神中没来得及阻拦,瞬间眼前人的俏脸上已经多了四道血痕。 见她眼泪鼻涕一块儿流,五官痛苦地皱在一起,甚至还想继续抓脸,萧惜言终于按奈不住,出手点了全身的麻穴,让她安静下来。 “痛……我的心好痛……”小柳哭着说,突然又尖叫了起来,几乎疯癫。 “到底是怎么回事?”萧惜言终于慌张了起来,他突然想起五年前小柳在昆门发病时的情形,似乎也是如此,于是问,“莫非是余毒未清?” 小柳没有回答他,只是一个劲地哭和叫,最后两眼一翻,闭过气去,却心运冰清决,迅速将整个人气息控制去无我境地,看起来就像昏迷了似的。 她在赌,萧惜言见到这种状况,会不会放过她。 很讽刺,她再次赢了。 萧惜言站起身,叹了口气,拉过被子将小柳全身遮蔽起来,又将自己的黑袍拾回,重新穿上。他怜惜地抚了下小柳,轻轻说:“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治疗的。” 然后大步走出门,叫来守在门外的葵儿吩咐她去传话,派人请严惘过来后,又回去屋内,亲自打了盆水替小柳拭去额上的汗珠,坐在旁边陪着她。 时间悠悠地过去,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候,觉得似乎已经没问题的小柳撤了功,慢慢地张开眼,却见天色已经到了第二天正午时分,她往旁边扫了一眼,却见萧惜言趴在床边,已经睡着,又看见自己身上依旧没有穿衣服,急忙往被子里钻了钻。 萧惜言感受到身边人的动弹,立刻睁开眼,看着满面通红恨不得整个人都钻进被子里去的小柳,不由笑了:“好些了吗?” 小柳低下头,回想起前几日的事,还没掐大腿装哭,眼泪就涌了上来:“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心还是会痛?我是不是一辈子都好不了?” 她哭得凄凄楚楚,弄得旁边萧惜言心里阵阵伤痛,急忙安慰道:“我已经请了严神医过来,想办法给你治疗。” “他治不好的。”小柳继续哭泣。 “那我就想办法去越门给你弄冰晶髓。”萧惜言斩钉截铁地说,眼中露出一丝杀意。 小柳顿时打了个寒战,急忙说:“先让严惘看看吧,实在不行再想别的办法。” “呵呵~”萧惜言再度笑了起来,他轻轻抚着小柳的头发说,“只要你乖乖的,不要违抗我,我就什么都给你。” 违抗了呢?小柳乖巧地没有质问,也没有曲意迎合,因为虚伪过度只会招人怀疑。她只是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说:“如果你不伤害我父亲和朋友,我一定会很听话地陪在你身边。” 这是一场互相欺骗的条件交换。 门口响起了叩门声,是葵儿在外面送来餐点,并一一摆放在桌上,心情压抑的小柳看着满桌油腻的鸡鸭鱼肉,不由阵阵反胃,嫌恶地说:“我不想吃。” 萧惜言看看她的表情,摇摇头,拿起碗瘦肉粥,勺起一勺轻轻吹凉,放在她唇边,像哄不听话的小孩似地说:“你昨天就没吃东西,总要吃一点,乖~才说过听我话的。” 小柳的肚子顺势不争气地“咕咕”地响了起来,她看着萧惜言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由有些害臊,急忙伸手过去道:“我自己来。” 没想到身上丝绸被子却随着滑落,吓得她又叫了声,钻了回去,如惊弓之鸟般看着眼前的男人。 “吃完,我让你去看看何默然那个家伙如何。”萧惜言提出诱人的条件,并将手中的勺子递过去,“趁热吃,多吃些,你已经很瘦了。” 小柳听见他的条件,顿时睁大眼,也没想他为什么会突然提出此事,立刻大口大口地吃起粥来。 知道人质被囚禁地点,对将来拯救逃脱也会十分有利。 而且她想看爹爹,已经想了很久了。 萧惜言见她欣喜神情,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是继续纯洁的分割线====================== 为了响应现在纯洁的风气,为了扫黄打非的和谐行动。 橘子将里面过激的部分全部修改删除。 真的有不纯洁想看的同学……请来群里找橘子。 ...........................................................................................................................。。。。。。。。。。。。。。。。。。。。。。。。。。。。。。。。。。。。。。。。。。。。。。。。。。。。。。。。。。。。。。。。。。。。。。。。。。。。。。。。。。。。。。。。。。。。。。。。。。。。。。。。。。。。。。。。。。。。。。。。。。。。。。。。。。。。。。。。。。。。。。。。。。。。。。。。。。。。。。。。。。。。。。。(未完待续) 第九十章 霍一 正在开心的小柳没有看见萧惜言的神情,正想爬下床,突然发现自己没有衣服,急忙让他出门回避去。 萧惜言玩味地扫了一眼她的脸,倒也合作地退出门去,叫了葵儿来吩咐些事务。 小柳趁他不在,急忙将地上衣服全部捡起,想重新穿上,却发现昨天那个禽兽兽性大发的时候,将衣服上撕开了好几道口子。她只得打开衣柜,再挑出几件家常旧衣穿上。 走出门,却见葵儿的眼神有几分暧昧和敬畏,料想是她以为自己已经和萧惜言发生了些实质性问题,也是未来的昆门主母。 萧惜言笑嘻嘻地也不解释,伸手牵过又在脸红的小柳,正欲出门,没想到外头展颜突然冲了进来,对着他汇报:“门主,贵客到了。” “什么贵客?”小柳感到萧惜言牵着自己的手微微一顿,似乎是情绪有些变动,顿时起了疑心。 萧惜言叹口气,也没有解释,只是放开了她的手,思索一会后说:“让葵儿陪你去好了,我有事暂且失陪。” 说完后他画了个图押给葵儿,就随着展颜离去,留下站在原地发楞的小柳。 展颜在离开的时候,突然回过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中满是冷冷的杀意,让小柳浑身一颤。 为什么展颜如此恨自己?为什么萧惜言敢让自己独个儿去见何默然?来的贵客到底是谁? 几个问题一起涌上脑海,盘旋许久亦无法消散,倒是旁边葵儿拍拍她的肩膀,将小柳从沉思中惊醒过来。 “走吧。”葵儿说。 小柳胡乱点点头,跟着她走出柳园,向后山行去。 葵儿一边走一边说:“你很好奇为什么门主敢让我陪你去见何默然吗?” “我不认为你是我对手。”小柳轻轻地说。 葵儿突然冷笑了起来:“那是因为我根本不需要做你的对手,何默然逃不掉,你也一样。” 小柳默然。 走过熟悉的小路,穿过曾飘荡笛声的柳林,跨过清澈的小溪,小柳发现周围有许多着守卫的武士,他们相隔距离不是很远,装备配置精良,而且位置可以前后呼应,若是想从其中一方突破,其他的武士可以很快地冲上来形成一个牵制的包围圈。 小柳的轻功偏向战斗,以速度快和多变为主,却不适合逃跑,若是想从后山离开,势必硬拼下去,唯一防守比较脆弱的地方是悬崖,明显萧惜言没有看过中国的武侠小说,不知道主角从悬崖跳下去生存几率高得将近100%。 不过自己是主角吗?有混得那么悲惨的主角吗?小柳摸摸下巴,不敢确定。若是弄条长绳,恐怕还是能跳下去的,问题是悬崖底下是激流,下去后如何离开又是个难事。 正在思索中,周围的武士突然增加了起来,葵儿带着她前进的脚步加快,逐渐靠近了后山山腹处,最后停在一块圆形的巨石面前。 石头长宽约5米,似有万斤之重,左右未看见有任何可以通行的道路,小柳不由奇怪起来。 葵儿却拉动巨石上的一根藤蔓,石中随之传来微弱的铃声,上面突然开了一个小孔,露出一只满是血丝的眼睛,观察二人许久。 “是葵姑娘啊。”里面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你来这里做什么?” “霍先生,是门主让我带人来的。”葵儿踮起脚尖,将萧惜言给她的花押递了进去,良久后,面前的巨石开始颤抖,竟渐渐地向左边挪去。 小柳看见里面的人,不由咽了下口水,有些紧张起来,她此时已经明白了为什么萧惜言很放心让葵儿陪她来看何默然的原因。 此人身高约2米,穿着紧身皮衣,体态瘦削,面色苍白,可是脸上一对布满血丝的眼睛却尖锐得和鹰一样,仿佛面前的一切都是猎物。他的手臂很长,像猿猴似的,手掌处却带着一对钢铁做的带锋刃尖爪,锐利无比,随时伸手就能收割人的性命。 最重要的是,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血的味道,再迟钝的人也能知道,这是个不好惹的强者,而且是嗜杀的强者。 感到危险的小柳立刻提气凝神,暗暗防备,突然,一只锋利的爪子伸到她面前,刀尖与她的鼻子的距离仅有一毫米,死亡与她一线之隔。 小柳额上顿时留下一滴冷汗,在警觉的状况下依旧看不清对手的动作,两人实力差距一目了然,大得让她有些绝望起来。 “这是何柳姑娘,门主让我带她来见何默然,”葵儿见霍一没有放下手,于是立刻赔笑,又回头和小柳解释,“这是霍一先生,是此处的看守者,武功非常了得,就连门主也十分尊敬他。” 小柳的汗水再度浸透了背上的衣服,霍一的名字她早在五年前就听过,此人是魔道中最难惹得魔头之一,本性嗜杀,对鲜血有狂热的爱, 曾经一夜之间无理由地屠杀小镇上千人,老弱妇孺无一幸免。 “内子……和我说过你。”正在思索中,霍一终于缓缓将利爪收回,开口说道,“你杀了我的小舅子。” “啊?”小柳目瞪口呆地望着他,怎么也想不出他的小舅子是谁。 霍一却“咯咯”地笑了起来:“杀得好,我看那个皮球不顺眼好久了。” “什么……球?”小柳觉得自己脑子不太够使。 葵儿又在旁边解释道:“霍一先生的夫人是蜘蛛女,他的小舅子是皮俅。” “谁是皮俅?”小柳觉得自己像个傻瓜。 霍一笑了下,露出一口雪白的尖牙:“就是那个脑袋圆、身子圆的恶心家伙,皮俅、皮球,不就是天生让人打的吗?所以给刀子戳了一下,就没气了!哈哈哈!!” 他突然疯狂地大笑起来,声音震得石窟顶上的碎石与灰尘沙沙地往下掉,葵儿也立刻陪着他一起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赞美:“霍一先生说的笑话真是太好笑了!” 没觉得那是个笑话的小柳看着面前大笑得两人,脑中无论如何也无法将蜘蛛女和皮球两个人扯上血缘关系。 “我的笑话……不好笑吗?”霍一突然停住笑声,半眯着眼看着小柳。 旁边葵儿立刻悄悄踹了她一下,背对着霍一拼命打眼色,让她迅速笑。 小柳会意,虽不明为什么,却立刻大笑了起来,她一边笑一边说:“我反应迟钝了些,霍先生真幽默~” “你这娃儿一看就不聪明的样子。”霍一这才满意地让开道路,让她们走过去。 路上葵儿悄悄和小柳解释:“嗜血霍一喜怒无常,生平最喜欢说笑话,谁听了他的笑话不笑,他就会生气,甚至会杀人,所以一听见他说笑,不管好不好笑,都要马上配合。” “若是他说的不是笑话,却笑了呢?”小柳问。 “那他也会生气杀人。”葵儿肯定地回答。 小柳囧了,不由小声吐槽:“这种比冰山还冷的冷笑话谁听得懂啊,怪不得他杀了那么多人。” 葵儿白了她一眼,深有同感地点点头。(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九十一章 探监 山洞像个迷宫似的,九曲十八弯,越往内走,就越让人糊涂,难以辨别方向。 岩壁上火光点点,让空气十分浑浊沉闷,呼吸有些不畅。 葵儿带着小柳兜兜转转了约二十多分钟,终于走到了最深处,映入眼帘的是寒铁做的栏杆、七八条小臂粗的锁链,还有锁在里面的人。 守在门口看管的武士,掏出钥匙,打开栏杆。 “爹……”小柳轻轻走进去,看清眼前的人,顿时扑过去痛哭了起来。 被重重铁链锁上的何默然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他披头散发,双目无神,浑身散发着难闻的气味,早已失去往日温文尔雅的贵公子气度。 小柳的一声“爹”,刺激了他因毒药的过度痛楚而麻木的神经,稍稍唤回了他的神智,他缓缓挪移自己的视线,模糊地看着眼前哭得一塌糊涂的脸,恍惚间觉得犹在梦中。 梦中是快马江湖,是年少轻狂,是东湖旁边的相遇,遇上了他一辈子不能相忘的女人。 “菱娘……”何默然伸出手,原本武功盖世的他,如今连拖动腕上的铁链都觉得困难,就好像一头虚弱的狮子,已经没有了捕食的能力。当他碰上眼前人的脸时,猛然惊醒,“柳儿……” 他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女儿,许久后才长长地叹了口气说:“你长得越来越像你娘了……” “爹……你的身体?”小柳见他全身无力,急忙询问。 何默然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一把抓住她问:“你不是和李惜缘走了吗?怎么回来了?” 小柳却兀自在问:“是不是萧惜言对你吓了毒手?才导致如此虚弱?” 何默然再问:“难道你不知道现在昆门很危险吗?” 正在两人有些慌乱地关切对方身体的时候,外面葵儿咳了一声道:“小柳姑娘,我们不能耽搁太久。” 小柳闻言,立刻停下询问,简单地将她离开昆门后的事一一交代出来,然后问何默然昆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这个笨蛋,”何默然听完后,摇摇头训斥道,“我当时就想你走,别回来,你怎么还要傻得送入虎口呢?” 小柳低头沉默一会后说:“其实你已经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是的,”何默然回答,“我早有为昆门殉葬的准备。” 小柳闻言大惊,心中涌上不安,她不解地问:“为何是殉葬?纵使萧惜言夺了昆门掌门之位,但昆门依旧是存在的啊?” 何默然苦笑着拖动了手上的铁链,铁链铿锵作响,衬托出虚弱无力,他小声地说:“如果只是萧惜言想夺取门主之位,我怎会制不住他……你以为只凭他一人,能在短短七八年间,神不知鬼不觉地培养出那么多的武士和让魔道一等一的高手卖命吗?” “你的意思是他背后还有人。”小柳想了想,确实有许多不合理的地方。 “是朝廷。”何默然又叹了口气,“当年的因,如今结了果。” “我不明白。”小柳急忙说。 “早两年,朝廷就有派人来和我谈过,欲将五大门派的所有特权收回,并消弱武林力量,将一切管理权利都归于天子,从此听命而行。”何默然慢慢地解释,“我们五大门主自然不同意这种做法,因为这样几乎是要一举毁掉我们上百年的势力,何况我们手上有当年武威皇帝赐予的金牌,名正言顺地有管理属地武林的权利。” “所以,朝廷就计谋了好几年,要夺回金牌?”小柳再问,她猛然惊悟,“萧惜言是在给朝廷卖命?” 何默然点点头:“甚至魔道有许多高手,也是给朝廷收买了用以制衡武林势力,当时向峰之死,应该也是设计好的,这次昆门劫难,就是给其他门派杀鸡儆猴的警告,而且川门花无容、神医严罔等人已经妥协归顺了朝廷,让我浑身武功尽失的“姽梦”毒就是他们下的。” “那……昆门的金牌也交了出来?”小柳觉得如果放弃权利,可以去过平淡生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是她没有敢将这话说出来。 “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晚了,”何默然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如果权利可以那么容易放手,那么怎么会有那么多人不怕死地去争夺:“金牌确实还没有被找出来,否则我早就死了,虽然没有金牌,目前由萧惜言做门主一样可以统治昆门,但始终这块金牌是他们心中的一根刺” 小柳沉默不语。 何默然继续说:“幸好萧惜言同样不希望朝廷得到金牌,因为这样他自己的权利就会给削弱许多,这也是他们一直囚禁我,却也没有特别逼供的缘故。” “莫非他们就要这样关你一辈子不成?”小柳有些着急。 何默然却突然换了神色,语气和缓了起来,他竟说:“我本不愿你卷入这次是非,但既然你已经被擒回昆门,萧惜言对你又一往情深,想必会待你好。目前我并不会有事,你也不要太死心眼,留着性命要紧。” 小柳听他说得莫名其妙,正在疑惑,却冷不防手给一扯,何默然轻轻在她手上划下几句话:金牌藏在菱娘墓前,想办法诛杀萧惜言,控制昆门,用金牌和朝廷交换自由。 “可是……女儿不喜欢他,不想嫁给他。”小柳哭着回答,并用手也在何默然的手上划下几句话:萧惜言爪牙众多,不易诛杀。 “有些东西本来就无奈,可惜爹爹无用,苦了你。”何默然叹息,“或许嫁给他也好,可以保存你性命与何家血脉。” “时间差不多了。” 小柳还想再说些什么,后面葵儿却打断了他们父女间的谈话,催促着小柳离去。 小柳只得依依不舍地一步三回头,走出了洞窟。 洞外阳光明媚,野花开得满山遍野,十分美丽,几条小路曲折地穿插在山腰间,不知通向何处。 可惜小柳可以选择走的只有两条:杀死萧惜言或是嫁给萧惜言。 她没有任何犹豫就选择了前者。 拼死一击,看看鹿死谁手。 ============================ 我的魏晋男友,书号1122699 千年木乃伊校园穿越大戏,赛车美男变身记(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 等待 杀死萧惜言并不算太难,因为人不可能长期24小时提高警惕。 就和钓鱼一样,小柳耐心很好,她不介意去等待,若是花上半年一年来放松对方警惕,总会找到可以下手的机会。 难的是如何在下手后控制住昆门,这不是她一个人可以完成的任务,当务之急是要和外面的人取得联系,最好能把何默然的毒解掉,毕竟他是武林排行前几位的高手,而且昆门门主余威尚在。 谁能解“姽梦”?小柳抱着脑袋头疼起来,对江湖知识了解甚少的她毫无办法。 左右为难之际,萧惜言却悄悄走到了她的身后说:“在想什么?” 小柳急忙转过头,见他表情温柔,手上捧着碗药,于是转移话题问道:“给我的?” “是的,”萧惜言坐下,轻轻吹拂手中药碗,待温了后才递上,“趁热喝,没那么苦。” 小柳听见药字,心惊一下。她犹豫地接过药,想了又想,觉得如果他要对自己下毒的话,没有必要那么麻烦。 萧惜言似乎看出了她的顾虑,笑着说:“我没打算对你下毒,毕竟这些东西对身体不好,这是大夫送来的安神药物,对你身上的毒伤痛楚有缓解作用。” “我没有犹豫。”小柳给窥破心事,不由脸一红,急忙抬腕,将苦涩的药汁一股脑儿全部吞下,呛得连连咳嗽。 “不要喝那么急。”萧惜言将她搂入怀中,亲昵地拍着她的背,又变戏法似地拿出串糖葫芦递给她,讨好地说,“派人买药的时候,顺便让他们买的,怕你嫌药苦。” 他此刻的神情一点也没有那天在迷踪林内的杀气,也没有昨日夜里的疯狂,却像个邻家大哥哥正在哄心爱的小妹妹吃东西似的。 小柳不由伸手接过糖葫芦,抬头看着他,觉得像在看别人,她突然想起第一次发现萧惜言也是穿越者的狂喜,想起越门案发时,他对自己的真心维护,想起望天崖里,他送来的画作,又想起武举考核上,茶楼中的丝丝温柔,恍惚隔世。 鼻子有点酸。 小柳默默地低着头,不让对方看见眼中的雾气,只是将糖葫芦一口一个往口中塞,一边塞一边说:“很甜。” 不要犹豫,她不能犹豫,哪怕他对自己再好,也是囚禁自己父亲、害死师兄弟、派人追杀小白等人的混账,切不可心软。 否则她所有重要的人都将万劫不复。 眼中含着的泪水没有瞒过萧惜言的眼睛,他扶起小柳的头,在嘴角轻轻啄了一下,有些心痛又认真地说:“不要哭。” 小柳看着他的神情,犹豫片刻,决定执行自己的计划:“爹爹和我说……事到如今,让我嫁给你,确保自己的安全,并为昆门延续血脉。” “然后呢?”萧惜言笑容更加灿烂,他继续追问。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同意我去见他。”小柳说。 “见过他以后,你觉得可以救出他吗?”萧惜言说。 小柳老实回答:“不能。” “我让你去见他,就是不希望你自己偷偷去救人,”萧惜言扶着她的脑袋,语气有些告诫的意味,“后山周围的武士只认我、葵儿、展颜等有限几个主事者,而看守监狱的霍一嗜血滥杀,只认我或花押,若是你独个儿闯过去落在他手里,我怕你立刻人头落地,救援也来不及。” 小柳心里有些后怕,她确实存了偷偷去寻找监狱的念头,某个角度上来说,萧惜言让她先去见识一下,也算救了她的性命。 萧惜言又继续说:“顺便我也让那个家伙给你分析一下现在形势,毕竟我说的话,你不会相信。” “关于你成了朝廷的走……手下这件事吗?”小柳强忍下“走狗”字眼。 萧惜言摇头笑道,“那我问你,朝廷有什么不对?百姓对朝廷可有不满?” “他们用这种卑鄙的手法来颠覆武林,滥杀无辜,就是不对。”小柳争辩。 “你太纯洁了,”萧惜言继续解释,“那一个武林所谓的正道手上完全没有无辜者的性命?武林五大门派本来就是个权利的产物,不染血如何走到今天?武林中私设的问武堂,难道就是绝对的公正吗?为何有些人杀人尚可罪不至死,为何有些人犯了轻罪就要填命?为何可以披着正道的外衣随意屠杀他们眼中的魔道?为何可以对普通的百姓作威作福?” 连续几个为何,问得小柳哑口无言,他的许多问题其实也切中了自己的心事,是自己的疑问,只是她从来没有将这些事情提出来。 昆门在五大门中已经是以宽厚待人著称,何默然更是翩翩君子,在武林中属于讲道理而不喜欢滥杀之人,但是他亦会因为生气而暴打无辜的医生,会为了平息越门门主的怒气而将罪不致死的丫头处死…… 其他门派这种事情发生得就更多了,正道以斩草除根为由,将魔道中人灭门之事亦常有听说,至于部分比较混蛋的门派,如海沙帮等还垄断部分地区江面的漕运,获取重利。 当年武威皇帝下令让五大门派各自据守一方,虽说是表彰大家的功绩,其实主要还是因当时战乱初结束,尚有大量流寇存在而不得不借助他们的力量去扫平。而天下太平后,这些超脱朝廷管辖,影响力又重大的武林门派,就成了巨大的隐患,若是有日联合起来,号召天下武林谋反,又是一桩祸事。 萧惜言的分析渐渐深入,他说出了许多小柳不懂得或是没去想的内情,说得她完全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只是不停地反复说:“我爹爹……是好人……昆门不是那种为非作歹的门派。” 她的回答很无力,萧惜言轻轻地说:“朝廷要改变的是如今武林局面,削弱他们的势力,将权利统统回归,昆门是不服从的第一个靶子,你多想也无用,这是势在必行的。” “你不是说你是在玩游戏吗?你讨厌这个世界,为什么会帮助朝廷?”小柳想起此事,于是大声反问。 萧惜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笑了好久后,看着小柳轻轻地回答:“将整个世界颠覆、改变,还有什么比这更刺激的游戏?” “就算你做了这些事,你依旧回不去原来的世界!” “所以……我要他们陪我一起回不去自己的世界。” “他们?什么世界?” “他们回不去属于自己的武林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章 花魁 小柳在昆门百般煎熬的时候,其他人此刻也不好过。 白瑾的伤势太过沉重,必须上报秦门,而且向峰的死因也和昆门叛徒有关,以向云天的刚烈个性,此事他们绝不会袖手旁观。 而借秦门的力量,号召其他门派共同声讨萧惜言,也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在派谁去通知秦门的人选问题上,所有人都没有做太多考虑,肖没死缠着要陪着筱尤不肯走,刘氓和秦门向来不对盘,李惜缘自己旧伤也未完全愈合,能走动的人只有小白一个。 于是他义不容辞地立刻出发了。 丰城,位于昆门与秦门之间的要道上。 夜幕降临,明亮的烛光将沁心楼内照耀得如同白昼,琵琶声声传入耳边,如歌如泣。 此时带着面纱的小白站在门口犹豫徘徊, 终于被旁边不耐烦的龟奴一把推了进去:“你丫的到底是不是来找姑娘的!” 小白面红耳赤,在这种地方,又不好声辩,只得急急入门,进去后见个花枝招展的姑娘走过,急忙拉着问:“冰冰姑娘在哪儿?” 那姑娘将帕子一甩,轻轻拍开他的手,看了眼小白的遮不去的风姿,又掩着嘴“嗤嗤”地笑了起来:“冰冰姑娘不在,要不要奴家陪你?” 小白不想和她纠缠,塞了块银子道:“我只是受人所托,路过此地,有事找她,见一面说几句话即可。” 这姑娘没接银子,脸上的笑容也随之凝固,她冷冷地问:“可是白瑾公子?” “正是。”小白老实回答。 “呵~。”她嘲弄地笑了声,转身就走。 “什么意思?”小白一把拉住她,急忙追问。 “冰冰姑娘病了,公子还是过几日再来吧。”姑娘弯腰说道,然后迅速离去。 小白摸摸怀中玉佩,觉得无论如何也要完成白瑾的嘱咐,于是悄悄闪去客厅一角,趁众人不留神,跃上屋顶,飞过树梢,悄悄寻找起任冰冰的房间来。 脚下的房间内时不时传来让他尴尬的呻吟交合声,还有男女间的淫声浪语。有条窗缝还没关紧,让他不小心窥了眼里面的情形,顿时心跳加速得差点掉下树去。 停在大树枝头,小白静了静疯狂跳动的心脏和男人被挑动起的欲火,突然又想起小柳来。 恐怕……已经被萧惜言那个畜生欺负了吧? 都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她…… 他想到此处,血管里沸腾的血液,慢慢地冷了下来,头脑一片空白,指甲掐入掌中皮肤,沁出丝丝鲜血,旁边的声音亦无法再勾动起丝毫情欲。 只有恨!消不去的恨…… 突然,一声清灵的琵琶声响起,尖锐地拔上天空,尾音久久不能消散。 随后,又是连续几声琴响,犹如珍珠跌落玉盘,回旋在每根柱子间,再悄悄飘荡至空中。 琴声骤停,久久没有继续响起,可是所有听见此音的人,心中尚有余韵在回旋。 停了片刻,琴声再度响起,急时如暴雨打落梨花,慢时如细雨温润江南,笼罩雨中的是消散不去的哀愁与思念,勾得人肝肠寸断。 也勾得感同身受的小白红了眼眶。 这一定是任冰冰的琴声,他急忙擦了几把眼中雾水,快步向琴声方向奔去,没走多远,就到了一处被竹子包围的院落,琴声正从院中水榭流泻而来。 任冰冰穿着一身素白纱衣,薄施脂粉,挽起的青丝随意盘成一个慵懒髻,插着根光滑笔直的白玉簪,除此以外,没带任何饰品,就像九天下凡的仙子。 小白轻轻踏上水榭楼梯,她却只是傲慢地扫了来人一眼,手中琴声未乱,仿佛世上一切都与她无关。 只能等,小白垂手站立一侧,静静地听着她的琴声,直至最后一个音的余韵在空中消散,周围的夜空重新变成一片寂静,只剩铃虫尚在低鸣时,任冰冰终于开口了:“他让你找我……有什么事?” 小白犹豫片刻,掏出怀中玉佩和银票递给她说:“他让我将这些给你,让你赎身。” “为什么他自己不来?”任冰冰没捧眼前银票,只是拿起玉佩,突然怒道,“他既然看不起我,又何必替我赎身。” “他……他死了。”小白讪讪说。 “死了?”任冰冰半眯着眼睛,突然笑了起来,“他哪里有那么容易死?他死不了的……” 小白想起白瑾的嘱咐,脑子转了下,狠狠心肯定地说:“他确实已经死了,死在魔道手中,玉牌与银票,是他让我交给你的遗物。” “明白了,多谢,”任冰冰迟疑了一下,站起身往屋内走去,“天寒露重,公子请自行离去吧。” “你忘记拿东西了。”小白见桌上玉佩与银盘还丢着,急忙喊道。 任冰冰脚步略停,回头胡乱将桌上东西收入袖中匆匆离去。 小白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发问:“你爱白瑾吗?” “他不爱我,就如我不爱他。”任冰冰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呜咽的颤音。 “真的吗?”小白反问。 任冰冰迅速离去,再没有回头。 回到暖屋内的任冰冰突然笑了,她看着屋顶长长的横梁,痴痴地说:“白瑾,我们都错了……” 我故意送你廉价的玉牌,你故意带上不羁的面具。 我不相信你爱我,你也不相信我爱你。 两人都希望偷走对方的心,谁也不肯承认在乎彼此,却付出自己的心作为代价。 真傻…… 为什么……我不老实告诉你,我希望你留下? 为什么……你不老实告诉我,你真的喜欢我? 一切都来不及了…… 三尺白绫缓缓展开,从高高的屋梁上滑落。 任冰冰踏上雕花圆椅,细心地在白绫底下,工工整整打了个活结。 “如果我现在快马加鞭赶去地府,你是否会在奈何桥边等我?听我说声‘对不起……’”她将绳结套上颈后,轻轻地问。 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 凳子踢开,任冰冰猛然凌空悬挂,颈椎传来刺痛,她觉得自己的魂魄就快飞起来,不知飘往何方。 远处一支梅花镖突然而至,射断了白绫,让她直堕而下,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中。 任冰冰惊讶地睁开眼望着来人,却是小白松了口气似地对她说:“那家伙伤得很重,其实还没死,只是不敢来见你了。” 终于,她笑了起来,笑得眼泪一直往地上掉。 “那个该天杀的骗子……” ============== 推荐朋友pk新书,《我的魏晋男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章 秦门向云天 见任冰冰哭了又笑,笑了又哭,小白悄悄地离开。 展开轻功飞回客栈,策马往琴山飞驰而去。 他每天只睡三个小时,每日换一匹马,赶了三天的路,终于到达琴山。 琴山并不高,亦无天险,像个敦厚的长者不拒绝任何人攀登,却独有一方气势。秦门就在琴山之巅,山顶平整,房屋建筑布局亦十分宏伟,无论是厅堂还是练武场都比其他门派来得更广阔,也符合秦门大开大合的武功路子。 在门口迎接的小弟子,小白曾经见过,就是一年前在武举考核中,那个使棍的大力男人,名字叫宋二虎,秦门极度重视尊卑,所以纵使是他年龄较大,也要做为新弟子在门口迎客。 宋二虎见到小白,也认了他出来,热情地打了个招呼后就迎入大厅,让丫头上茶后,立刻入内传唤门主。 小白拿着手中的茶,吹了又吹,却喝不下去,他心里百感交集,不知呆会如何与向云天开口说小柳与昆门的事。 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他抬起头,见到向云天手持鸣龙戟,穿着黑色的劲装走来,冷风吹过,同时撩起几丝长发,他的神色却十分坚毅。 小白立刻起身,正欲开口恳求,没想到向云天却抢先一步说话了。 “走吧。” 两个字在他口中吐出,简短有力,仿佛有千钧分量,倒是把小白一下子砸懵了,不由奇怪地问:“向兄不问我所来何事?” “昆门之难。”又是四个字铿锵有力地掷出,向云天用粗糙的手拍拍小白的肩膀,再次说:“走吧。” “好兄弟。”小白眼中突然有些湿润,不知该说什么好。 门外芸娘匆匆赶来,看了他们一眼,走到向云天身边,担心地小声说:“你这样去,已经归顺的旗下门派与门中分陀主、弟子们恐有不满。” 向云天看了她一眼,温柔地笑了起来:“去帮忙的人是我,不是秦门。” “可是……”芸娘似乎眼泪都快出来了,让旁边看着的小白十分不解,却又不好开口询问。 向云天替她拭去因奔跑而沁出汗珠,停顿了一下后,坚定地说:“我会回来的。” 芸娘听着这个承诺,犹豫许久,终于转过头匆匆跑开,没一会又回来,手中拿着件猩红的斗篷,轻轻给他披上,然后默默地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自己视线范围内。 “我爱你,所以……我会支持你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她小声地说。 这句轻若蚊鸣的话语,没有任何人听见,向云天的斗篷在风中飞舞,仿佛缠绕着离别之情。 芸娘突然觉得,也许自己将会永远地失去这个男人。 她这辈子最重要的男人。 摇摇头,一滴眼泪划过脸颊,“我会一直等你回来……” 大门悠悠推开,带来压抑的气氛,向云天抬起头,冷冷地面对门口站立着的众多分门陀主和弟子们,面对他们质疑的眼神。 “你们要拦我?”向云天悠悠开口,底下一片沉默。 小白在背后悄悄地问:“到底发生什么事?” 向云天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只是对着外面众人又高声怒喝了一声:“凭你们也想拦我?!” 一个长胡子老者匆忙上前,对他鞠躬道:“朝廷用昆门杀鸡儆猴,目的明确,请门主三思。” 另一个老者也上前劝说道:“朝廷使者这几日就来要答复,现在他们已经控制了京门、川门和昆门三派,越门恐怕也不日归顺,若是你此日一走,恐怕秦门危矣。” 其他人见势,也纷纷上前,围着他不停叽叽喳喳地劝说,从大局说到个人安危说到未来发展,总之就是希望向云天不去援助昆门,归顺朝廷。 “不是我们怕死,可是这样死不值得,国中本就是以天子为尊,归顺也是应该的。” “昆门是倒霉,做了出头鸟,往日我们与何默然交情并不深,没有必要为他得罪整个国家,换来灭顶之灾。” “何况前门主之死,还是昆门中人陷害,更没必要帮助他们。” 一声声,刺耳无比,小白忍不住在旁边大声开口道:“害死向峰前辈的就是夺取昆门门主之位的萧惜言!白瑾残废也是拜他所赐!你们不替他报仇吗?” “当然要报仇!”喊起来的确实入门未到一年的宋二虎,他看一眼旁边沉默的人,又有些犹豫不安起来。 那一嗓子带出不少不同意见,却还是有人在煽动其他人绝对不能帮助昆门。 那些人或许已经给朝廷收买。 向云天冷笑看着他们,猛然将手中鸣龙戟一挥,长戟在人群里画了个半圆,将围在身边的人逼开数丈,从怀中摸出一块金牌,开口喝道:“周全上前!” 一直在沉默的周全立刻奔了上来。 向云天将金牌交入他手中,对所有人大声说:“从现在起,秦门金牌交予周全,将来为归顺朝廷之用!你们给我好好记住!今日去帮助昆门者!是我向云天!不是秦门!” 他的声音很大,仿佛震得天地在颤抖,也震得所有人心脏在颤抖。 “滚开!”又一声大吼,吼声穿透云端。 向云天往前走了一步,又走了一步,所有人在他的威严面前不敢阻拦,只得全部退开。 走到台阶最下,有条肥胖的身影站在面前,不肯退开半步。 向云天皱了皱眉:“朱能,你想如何?” 朱能挥舞一下手中两枚大锤,笑着骂了起来:“你他妈的!这种打架的事情!怎么能少得了老子!” “此去凶险非常,恐有性命之忧。”向云天嘴角向上勾起,不由笑了起来。 “不凶险我还去个鸟!不如上青楼去!”朱能恶狠狠地说,“白瑾和门主的仇!我一定要报!” “走吧,好兄弟。” 夕阳日落,染红琴山,长长的台阶上,有三条影子被拖得很长很长。 走到山脚,向云天回首问小白:“往哪边去?” 小白看着他,久久不说话,空气中只有呼吸在流动。 不知沉默了多久后,他猛地双膝落地,跪倒在向云天与朱能面前,眼泪终于流了满面。 “谢谢你们……”(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 策谋 三人日夜赶路不歇, 到蝙蝠刘氓的隐蔽居所时又是三日后。 朱能一踏入院子就立刻扯着嗓门喊了起来:“白瑾兄弟!在哪里?” 他喊了几声没人答应,倒是肖没从旁边屋子里走了出来,不满地说:“在隔壁,没事别乱喊,也不怕吵着病人休息!” “好咧~”朱能闻言,立刻将手中包裹和武器往小白手中一丢,急急忙忙地向目的地奔了过去,向云天紧跟在他后面 进屋内,见到白瑾躺在竹床上,旁边放着几本线装书,他不满地抬起头说:“死猪,那么大声,聋子都给你叫醒了。” “能骂人,看起来精神还不错。”朱能鼻子突然有些酸,他走过去坐在白瑾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兄弟,还好吧?” “死不了。”白瑾笑笑,抬手做了个请坐的手势,又向后面进门的向云天抱拳行礼道:“恕弟子不能起身迎接门主。” “不必多礼,你是好样的男儿!”向云天向他反施一礼,认真地说,“无需叫我门主,我已将掌门金牌交予周全。” “这是怎么回事?”李惜缘与刘氓从其他房间赶过来,就连筱尤也由肖没扶着走进房间,她的脸色依旧苍白,眼中的忧郁却少了不少。 向云天将手中鸣龙戟放下,慢慢地说起这阵子五大门派内部发生的事件。 在向峰逝去后,就有不少门中掌管重要事务的长老与骨干弟子来向他进言,暗示朝廷最近对武林门派的势力壮大十分不满,有可能下狠手收拾,让他想办法向朝廷表示自己的忠心。向云天认为自己人正不怕影子斜,将这些话语统统一笑而过。 未料不久前,瑞国三皇子亲自上门,谈笑间说起如今天下太平,武林势力垄断许多漕运和要道,对百姓安居乐业不利,希望秦门能与朝廷一统,交还金牌,从此听从天子号令行事。 金牌乃开国皇帝所赐,是五大门派的根本,所以向云天婉拒了他的要求,三皇子并未多言,只是笑笑离去。 没多久后,就有人来报,川门与京门归顺朝廷交还金牌,而昆门内乱,对外宣传是魔教袭击,其实根本是朝廷的军队突袭,昆门门主,也是武林中绝顶高手的何默然在战斗中突然乏力,受创后不知所踪,新任门主卫惜行也投靠了朝廷,所有质疑此事的昆门门徒皆被血洗。 得到此消息后,秦门更乱,支持归顺朝廷者越来越多,来秦门说服他的朝廷使者也越来越多。 毕竟当今天下,天子方是正统,若是再不从,昆门就是其他门派的榜样,所有弟子愿意为正道拼杀致死,却没有人愿意得罪朝廷成为反叛被杀。 向云天说到此处,也唯有一声叹息。 众人默然,李惜缘轻轻开口说:“不是卫惜行投靠的朝廷,而是萧惜言,此事皆他一手策划,还将柳儿姑娘擒入囊中。” 向云天眼色略略闪动了一下,继续说:“你们现在的计划是救出小柳,收复昆门吗?” 小白回答:“是救出师父与小柳,收复昆门,至于要不要归顺朝廷,还是由师父决定,总之不能让那个欺师灭祖的混蛋继续作恶。” “萧惜言为什么不杀死何默然与何柳?”向云天继续问,“这样不合情理。” 小白神色黯然:“他口中是说他喜欢小柳,其他的事还一概不知。” 敌情未明,不可妄动,否则又会落入上次的陷阱。 在沉默中,肖没举起手,大声说:“我可以再次进去查探!” 李惜缘有些紧张地对他说:“现在戒备必定深严,你如何进去?” “我小心点就是。”肖没咬唇,眼神却十分坚毅。 一直在旁边玩茶杯不说话的刘氓突然笑了起来:“呀,小子的胆子变大不少,平时不是最怕死吗?” “都这个时候了,我还怕个屁!”肖没怒道,“若不查探清楚,我们的计划根本无法进行,大家也只能再次送死。” 小白突然开口道:“若能先吸引开萧惜言的注意力,进去就容易多了吧?” “如何吸引?” “武林中尚不知向某已卸去秦门门主之位,也不知秦门是否归顺朝廷。”向云天缓缓开口说道,“我可光明正大上门拜访萧惜言,为白瑾之事兴师问罪,再询问归顺朝廷之道。” 刘氓冷笑一下说:“我还第一次知道,原来向云天也懂耍手段。” “事有从权。”向云天面色不变,“唯心不变。” “受教。”刘氓拱手,笑着说,“看来你没我想象中那么迂腐。” 向云天听见他调侃的话语,只是摇摇头没有说话。 八个人在屋子里秉烛夜谈,商量一晚上,终于定下初步策划,这个行动必须快和早,若是给对方知道真相就没有意义了,所以决定第二天就出发,朱能作为向云天的随身弟子一同前往。 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的筱尤,看着说得兴奋的肖没,几番想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在担心,真正的担心起来。 她不知道心中的这种感觉是什么,炽热而温暖,担忧又激动,心跳的速度很不规律,时快时慢,和自己以前看帅哥发花痴的时候,好像不太一样。 她突然觉得眼前的人长得也很帅,睫毛长长的,黑眼圈也挺有个性,虽然身材不高,却也骨架均匀,总之……总之看着蛮顺眼……而且越看越顺眼…… 筱尤摇摇头,暗骂一声自己,现在情况那么危难,还在乱想什么。柳儿小姐说自己说得没错,天天就知道看帅哥,什么都不管,弄得武功那么低微,还丢了胳膊。 丢了胳膊的自己是那么丑,更丑的是心灵。 以前好好的时候,怎么也看不上人家,自己变丑没人要了,才觉得别人好。 这颗心是多么的势利,多么的恶心,连自己都不由嫌弃起自己来。 我果然是个彻头彻尾的丑八怪,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喜欢别人? 正在胡思乱想中。旁边肖没突然悄悄拉了一下她的衣袖说:“如果我这次还能平安回来……你能和我在一起吗?” 筱尤不由愣了,眼泪稀里哗啦地掉满一地。(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 假象 小柳正在筹备自己的婚礼,自从答应了嫁给萧惜言后,各种婚嫁物品都如流水般送来,挑得她眼花缭乱。 “这只红宝石镶碧玉的黄金梅花簪如何?”葵儿绕在她身旁,像只小麻雀似的不停询问。 女孩子总是对出嫁拥有许多憧憬,哪怕新娘并不是自己,也不能阻挠她对首饰、服装、仪式的向往。 可惜被强迫的新娘不在此列之中,小柳面对眼前堆积如山的首饰,不敢表露出自己的厌烦,只能强撑出笑容,装出兴致勃勃的样子,接过葵儿手上发簪,仔细看了又看说:“太华丽了,我喜欢素一些。“ “哎哟,小姐你平时带得素就算了,结婚的日子可不能这样,反正门主对你那么好,你就多挑点,到时候再慢慢换。”葵儿不容她多说,直接将那只簪子放去一边,又拿起碧玉荷花的耳坠子看了起来,两眼冒出渴望的光芒。 小柳笑着摇摇头,将那个耳坠子接下,放入葵儿手中,轻轻说:“平日照顾我,你费心了,这个送你做礼物吧。” “这……这怎么好!”葵儿惊喜万分,抱着耳坠子脸上笑开了花,怎么也不能松手。 小柳看她欣喜神色,心中却暗暗盘算,如今多与对方示好,不知能让她放松多少警惕。 珠宝商见二人大挑一通,现成首饰买下无数,还订下不少贵重珠宝打造,不由脸上笑开颜,旁边绸缎商见状,立刻挤了上来,拿出各种布料样式以供挑选。 场内热闹纷纷,欢笑满天,场外武士戒备深严,弓箭手处处候命。 好一片和谐景色。 萧惜言从门外走进来,他看一眼大家挑选的首饰和服装样式,坐到小柳身边亲昵地说,“还需要什么吗?” 小柳摇摇头:“我想要的东西,这里没有。” 萧惜言顿时脸一沉,看着她不说话。 “嗤~”小柳却笑起来,点了点他的鼻子说,“我想要白色的婚纱,这儿当然没有。” 旁边葵儿赶紧开口:“白色不吉利,哪有人用它做婚纱?” 萧惜言却轻松地笑起来:“为什么想要哪个?” 小柳拉过他的手,憧憬地说:“小时候,我总是看电视,教堂里婚礼好浪漫,新娘穿着长长的白色婚纱,捧着花球,裙尾拖得长长的,纯洁、美丽……可惜在这里,我永远无法穿上白色的嫁衣了。” 她的眼神很哀怨,很楚楚动人,让萧惜言不由笑了起来:“这有何难?” 说完后他让身边的展颜回去拿来画纸与炭笔,然后描描画画了起来,不一会,一张漂亮的婚纱设计图出现在他笔下。小柳穿着雪白的嫁衣,带着玫瑰做的花冠,在画纸上笑颜如花。 萧惜言将这张画递给旁边的绸缎店老板,简单地说:“嫁衣就照这个做,用白色最好的丝绸,不得出任何差错。” 绸缎店老板和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不已,扑上来劝道:“白色不吉,向来都是孝服,怎可做婚服?” 萧惜言却笑笑说:“这里的规矩,不在我眼内。”他想想后,又对首饰店老板说:“你再去用黄金和钻石照我和柳儿指头尺寸打一对戒指来,要细细地做好,我会重重有赏。” 小柳笑得十分开心,葵儿和其他人脸色却有些难看,几番劝阻下,都无法改变萧惜言的决定,只得作罢。 他在小柳耳边小声地说:“你的愿望,我都会为你满足,直到有天你对我说‘我爱你’。” 小柳却沉默地笑着看他,心中盘旋着的话没有说出来:白色的婚纱,不是我的礼服,而是我的丧服。 是夜,月明。 展颜来到小柳屋内,替她送来茶饭,脸色依旧难看,只是随便放下托盘就想离开。 小柳却叫住了她的脚步:“你走那么快干什么?我们不是很久没聊过天了吗?” “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展颜淡淡地说。 “那聊聊惜言?”小柳嘲讽地笑了下,轻声说,“男人真奇怪啊,有人对他爱理不理的,他偏偏喜欢得紧,有人对他掏心挖肺的好,他偏偏当看不到。” “你!”展颜回过神,怒气冲冲地望着她,想反驳却又说不出话来。 小柳轻轻挑着饭菜里的鱼肉说:“先说明噢~我可不会让惜言娶小老婆的,如果有心思的人,就早点死了这份心吧。” “他做什么事,你根本管不着!”展颜狠狠地说。 “他待我如何,是不是言听计从,你自己又不是没眼睛看,”小柳压根儿不怕她的威胁,继续挑拨,“只要我嫁给他,昆门此事就算定下来了,我一定会帮你好好挑个人家,风风光光地嫁出去,别担心。” 展颜冷静一下头脑,冷笑着说:“穿丧服出嫁的新娘,恐怕全天下就你一个,我看你这好日子也过不了多久,现在就尽管得意吧。” “若是神佛有用,你与其担心我的问题,还不如多去观音菩萨面前求求,早些给自己找段好姻缘,就别盯着别人的男人了。”小柳站起来,眼中满是不屑,“他是不会娶你的,不信你自个儿去问他。” “你不知廉耻!”展颜怒吼,她一掌往桌子上拍去,将汤水震得溅出不少。 “总比出卖自己亲姐姐的人,多一点廉耻心吧。”小柳小声嗤笑。 展颜急怒攻心,举掌欲打,最后关头脑中突然清醒,立刻收回手。 “谅你也不敢。”小柳摇摇头回去桌旁坐下,继续吃饭。 展颜恨恨地摔门而去。 门外不远的葵儿急忙跑进来问:“柳儿小姐,展颜姐姐怎么那么生气?我好像听见她在骂你什么……” “她骂我不知廉耻……”小柳突然扑在桌上哭了起来,“她喜欢惜言,说要嫁给他,那我可怎么办啊……” 葵儿赶紧仗义道:“太过分了,门主对你如何全昆门皆知,她怎可如此无礼,我去禀报门主!” “算了,”小柳擦干眼泪,赶紧拦住她,“不要在婚前弄出那么多事,惜言也很忙的,我相信他不是那种人。” 葵儿闻言,不停赞叹小柳识大体。 小柳却在心中暗暗冷笑,这计划的第一颗种子,算是种下去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章 毒计 向云天来访昆门这个消息传入小柳耳边时,她几乎将手中杯子打碎。 装作无意和葵儿八卦出来的结果是,他来询问萧惜言关于投诚的问题,并对白瑾在昆门受伤表示质问。 萧惜言却四两拨千斤地将整件事推去已死的魔道中人皮俅身上,并答应会严肃彻查此事。 谁都知道他在说鬼话。 不过这个结果却让小柳诧异起来,她不认为向云天是愿意屈服力量的人,可是为什么会来昆门呢?难道真的是只为白瑾之事讨个说法? 萧惜言严格禁止她接触任何昆门事务,所以她只能死缠烂打地继续打听话题结果,最后一个丫环带来的消息是向云天对萧惜言发怒,指责昆门办事不力后,就再没有下文。 小柳急得不得了,却无能为力,只好郁闷地将自己关去房间,暗暗思索如何见他一面。 向云天与萧惜言的会面一直到傍晚还未结束,小柳依旧想不出办法,没想到黄昏午饭送来后,屋内来了个不认识的送饭丫头,葵儿对此自然十分紧张,赶紧上前盘问许久,小柳却发现窗外有只手在悄悄对她挥舞。 于是她故作发脾气,将葵儿和送饭丫头都赶出门,让她们去走廊上自个儿慢慢对质,自己急忙跑到窗边查看,来人正是肖没。 本来就很瘦的肖没又瘦了许多,两个眼睛上的黑眼圈大大的,简直就像视觉系乐队的烟熏妆,小柳知道他这些日子来过得恐怕并不太好,千言万语难以一一尽数,所以还是先挑紧要话题说:“我爹被关在后山腰腹中,身中奇毒,武功无法使出,监狱内看守人是霍一,监狱外附近约有20个守卫,呈圆形分布,萧惜言将在下月初八娶我过门。” 肖没点点头,也和她简单交代一下大家目前的状况,小柳得知白瑾与筱尤现在惨状,心中再度泛起浓浓的内疚与难过。 “外面那个丫头是我找来的帮手,她什么也不会做,什么也不知道,但是如果她那天再次出现在你面前收拾餐具或送饭的话,那我们的动手就是她出现后的第三天。”肖没简单地介绍完,准备撤退。 小柳急忙叫住他说:“我们这样难以全胜,最好想办法解了我爹身上的毒,这样霍一就不足惧。” “怎么解?”肖没眼睛一亮。 “越门冰晶髓!”小柳肯定地说,“严罔和川门都已经投靠朝廷,决不能指望,想办法弄到冰晶髓来。” “弄来后如何让他服下?” “我自有办法,”小柳轻轻回答,她略一沉思后问,“你身上可有常备毒药?” “有是有,但只是平凡种类,你要用来做什么?”肖没有些警惕。 “给我,再告诉我吃多少才会死人。”小柳邪恶地笑了笑,“放心,不是用来做傻事的。” 肖没见她神情坚定,不疑有他,将毒药取出递过,叮嘱几句使用方式后,就飞身离开。 他走后不久,向云天也和萧惜言吵架结束,离开了昆门,小柳脑子稍微活动一下,立刻明白了他此行的用意。 这些先不管了,小柳低头看着手中毒药,恨恨地笑了起来:“就让我为惜行报第一个仇吧。” 转身坐在梳妆台面前悄悄收起毒药,烛台上光影摇弋,看不清镜中自己的模样。小柳抚摸铜镜,自嘲地笑了笑。 为了复仇染满恶魔鲜血的天使终将同堕地狱。 展颜依旧每天柳园巡查一次安全,只是现在的她再不肯与小柳做任何语言上的交锋,眼中只有恨意。 小柳每次见到她都笑得甜蜜蜜,若是有惜言在场,她还会更加亲密,看着她眼中妒火越挑越高。 女人为了爱情,总是会失去理智,如果她还没失去理智,那我就帮上一把吧。 再一次展颜巡查结束后,小柳突然抱着肚子尖叫了起来:“好痛……我的肚子好痛……” 她的哀嚎声打破了夜色沉寂,萧惜言急忙领着大夫赶了过来。 诊断的结果是中毒,毒药在桌上的炖品中。 谁下的毒? 萧惜言勃然大怒,下令彻查,主要嫌疑人自然落在做饭的厨子与葵儿身上。她们俩拼命喊冤,哭得天崩地裂。 小柳却在旁边被医生拼命灌皂荚水,吐得天昏地暗。 没多久后,害怕被动刑的葵儿立刻将罪责推去了展颜身上:“肯定是她做的!她嫉恨柳儿小姐!前阵子还骂她不知廉耻!” 展颜大怒:“那是她故意挑拨我,我才骂了几句,怎可能为此伤人!” 葵儿牙尖嘴利,此刻咬住她死活不放,立刻添油加醋地反驳:“胡说八道,我根本没听见柳儿小姐骂你,只听见你一个劲说她不知廉耻,还摔了门走!今日这碗炖品是晚间送上,你也有来过柳园巡查,下毒机会多得是,还可以污蔑给我!好一个禽兽不如的毒妇!” 展颜气急:“是她先说我出卖姐妹,我才发怒。” 悠悠醒来的小柳哭道:“我和展笑情如姐妹,你却将她关入大牢,至今不放,我担心牢中两个孩子,如今惜行已死,她关着也没什么价值,所以我才稍稍劝你几句,你怎么就生那么大的气。” “我姐死活关你屁事!”性格本来就偏冲动的展颜气得半死,当场大发雷霆。 小柳立刻“吓”得扑入萧惜言怀里,然后小声地问了句:“你真的要娶她做妾?” 萧惜言明白意思,突然笑了,摸着她脑袋安慰道:“不可能。” 展颜开口还想再解释什么,可是话音未出,萧惜言已猛然一掌击出,狠狠拍碎她的肋骨和内脏。 地上染满血泊,展颜瞪大眼睛缓缓倒下,她似乎不敢相信这一切发生得那么迅速。 “你……你答应过我……”她挣扎着,拉着萧惜言的衣摆,祈求地望着他,“你……明……明答应过……” 萧惜言一脚将她踢开,冷冷地对旁边吓呆了的葵儿说:“将她拖出去埋了,再上报朝廷说是此人与逆贼勾结,意图毒害我未婚妻,被发现后打死,请三皇子从轻处罚。” 展颜倒在地上,嘴角微微地动了动,再没有说出什么,只是双眼至死也没有闭上…… 葵儿全身颤抖着找人帮忙一块儿将她拖了出去。 柳儿看着一地的血迹,心中冷冷的,没有任何温度。 萧惜言却将她拥了过来轻声说:“你真的想除了她,和我说一声就是,何须搞那么多事,弄坏自己身体怎么办。” “总要有个名头,我本想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没想到你还是知道我目的了,”小柳听他言下之意,不由心中一惊,却只是叹口气说,“刚归顺朝廷,若是你乱杀人,恐怕三皇子也会不满吧?” 萧惜言玩味地说:“为什么一定要除了她?” 小柳无所谓:“嫉妒,不可以吗?” “你明知道,我只要你一个的。” “嗯,我知道,可我不信任你。”(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章 窃宝 成功回到驻地的肖没将所得信息告诉大家,李惜缘听闻婚事,担心地看了眼小白,却见他神色如常,并未改变,于是暗暗放下心去。 提出要窃冰晶髓的时候,却遭到向云天的强烈反对,他认为毕竟是人家一门至宝,若是不问自取,是为贼也。 这话让做贼的肖没非常不满,提出抗议:“救命要紧,那里顾得上那么多!” “为何不登门堂堂正正地讨要?”向云天坚持正道。 “要得到才有鬼!那个小气鬼!”刘氓笑笑说。 向云天十分倔强:“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接受盗窃行为!” 其余人面面相窥,小白笑道:“那就不偷吧,先试试由向兄上门讨要。” 说完他和肖没使了个眼色,大家会意,立刻跳过这个话题,不和向云天继续争论,继续研究其他细节。 次日,向云天与朱能、小白快马奔赴越门,另一方面肖没也悄悄跟上他们脚步,昨日夜里大家商讨完毕后,李惜缘和小白他们就另外和他说明,让他潜入越门,若是向云天不能得手,就去偷!其他的问题等所有事情解决后再由小白和惜缘上门请罪,认打认罚认杀到时候再说吧。 越门位于琼山上,山峰险峻,门中建筑并不大,由许多小巧院落围绕一个大院组成,内中装饰富丽堂皇,古董玩物处处可见,却又不落俗气。 出来接见众人的不是越门门主楚天行,而是他的夫人谢三娘,小白放眼观去,顿觉五年前尚娇美的容颜,如今已凋零大半,仿佛老了二三十岁,不知越门中是否发生何事。 楚夫人见向云天到访,侧身行了个礼,将大家让了进去,派旁边的小丫鬟奉上茶后,淡淡地说:“相公偶染恶疾,不便见客,目前门中事物由我打理,不知各位来因何事?” 向云天客套几句,单刀直入:“欲求越门冰晶髓一用。” 楚夫人眉毛微微挑了一下:“冰晶髓可解百毒,不知你要用于何处?” “恕无可奉告。”向云天拱手道,“肯求夫人大发慈悲救人一命,将来向某知恩必报。” 楚夫人看着手中茶杯,犹豫很久后说:“前些日子,昆门萧惜言曾派人来求过冰晶髓。” “他求冰晶髓?”小白有些困惑。 “冰晶髓乃越门至宝,我当然不允,”楚夫人笑道,搁下手中茶杯,“就算你们也一样,请回吧。” 向云天并未恼,只是说了句:“秦门已归顺朝廷。” 楚夫人眼中闪烁了一下,很快又不动神色地说:“我还以为秦门会是最硬的骨头,朝廷动手会拿你们先开刀,没想到会是昆门。” 小白上前一步,恭敬地说:“楚夫人,当年楚笑一案,幕后恐怕就是朝廷指使萧惜言在做手脚帮助尹清秋,为的就是挑起昆门和越门不合,消弱五大门派的团结心,请细细思量。” 楚夫人脸色突然变冷,勃然大怒:“莫再跟我提起此事,那个可恨的萧惜言!事到如今,难道我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吗?何止是昆门和越门,就算秦门与京门和川门,这几年间都互相闹出矛盾,我们自个儿在内部不合,斗得两败俱伤,正好被人捡便宜,轻松攻入内部。” “既然如此,夫人干嘛不帮助我们?”朱能听这些话听得有些烦腻,口气也有些不客气起来。 “不必说了,”楚夫人冷笑,“你们想要冰晶髓,恐怕是想帮昆门和朝廷作对吧?如今五大门派皆被掌控,现在越门也已归顺朝廷,我为什么要陪你们做叛逆?各位还是请回吧!” “你!”朱能还想说什么,却被向云天拦下。 “我奉劝你们,事到如今,还是别抵抗那么多,从此减少收徒,听从号令,还能保个平安。昆门的事少管,我们也管不着,如果你们非要管,最好别拖累我们越门!”楚夫人举茶送客,“各位请吧。” 向云天没有说话,只是站起来拱手告辞,大步踏出越门向外走去,没走几步,就对旁边树丛喊道:“出来吧。” 肖没讪讪地闪了出来,他低垂着脑袋,不想多说话。 小白脸色一变,立刻问:“失败了?” “嗯……”肖没很沮丧,“才进潜入内部不远,就给楚天行那个老小子打出来了,还好他没要我命,只是赶了出来。” “靠!”朱能惊讶得大骂起来,“他不是染病在榻吗?那个婆娘骗我们!?杀回去质问” 小白苦笑着说:“问什么,他八成是在装病避祸,既然不想交出来,那说什么也没用。” 向云天没有理他们,自顾自地向前走去,小白他们急忙追上去问:“若是拿不到冰晶髓,行动下一步如何办?还是再闯越门比较好吧。” “这世界上又不是只有冰晶髓可解百毒。”向云天笑笑,没有停下脚下步伐,“我们还可以去找火冰髓、冰晶玉、水晶髓什么的,能用就行。” 天上有乌鸦飞过,“呱呱”地叫了几声……他身后三个人石化当场,看着向云天说不出话来。 回过神来的肖没大叫:“向老大,你说得容易,这神丹妙药有那么容易找到?我们可没多少时间了。” “不难找。”向云天越走越快,后面几个人急忙追上,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直到走到山脚下的时候,他才从怀中掏出颗红色的宝石,笑着说:“有时候喝茶也能喝出神丹妙药来。” “冰晶髓?”小白看着他手上的石头在阳光下折射出美丽光芒,中间有液体在缓缓流动,不由低声叫道,“你怎么……弄到的?” 肖没和朱能也傻了眼。 “错!这不是冰晶髓!”向云天正色道,“这叫火冰髓,和越门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切不可胡说八道,坏了楚夫人及越门声誉。” 三人不是傻子,立刻明白楚夫人身边亦有朝廷中人安插其中,纵使她有意帮助昆门替自己女儿向萧惜言复仇,也不敢出声,所以才做了这种手脚。 叫冰晶髓也好,叫火冰髓亦罢,不过是个名字。 管用就行。 有些恩情,尽在不言中。 ======================= 年末繁忙,橘子连续工作无假日,加班加得频临崩溃 所以明日断更一日,不便之处敬请原谅 ps:如果后日也没看到更新……就是我还没崩溃完……大后日绝对恢复更新……(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 银鱼 昆门门主大婚喜帖已飞得到处都是,正道中人纷纷忙着送礼。 流水般的礼物搬进门内,萧惜言吩咐所有礼物先让小柳挑选一轮,剩余物品则全部入库。 当秦门礼物送来的时候,小柳惊奇地在里面发现一匣子的红宝石和三条用冰块雪藏着的寒潭银鱼。 此鱼仅洛水镇附近寒潭才有,钓之不易,非内力高深、定力十足的武林中人不可,但这种鱼可以获得的经济利益又十分低微,所以往日寒潭,也仅她这个穷得没办法的家伙和闲得没事玩耍的吴老先生会去钓这种鱼。 为什么秦门会将其作为礼物送来呢?其中或许有些古怪。 小柳看罢红宝石,又轻轻沾起银鱼,还未等她仔细查看,萧惜言就将两样物品都拿过去,他将红宝石交给葵儿让入库,未得命令不得取出,又划开鱼腹检查一轮后笑道:“这鱼是什么稀罕物,秦门还巴巴地送过来?” “是个美食,”小柳从他手上拿回鱼,犹豫着说,“秦门向来节俭,或许是因为周全知道我以前住在洛水镇,所以送来洛水镇才有的银鱼表个心意吧。” 周全确实是洛水镇人士,所以萧惜言也不疑有他,只是摇摇头道:“三条鱼还不够我们婚宴上用,这对瓜果也不知是用来做什么的。” 小柳白了他一眼,不屑地说:“少来,这鱼我钓过,难得很,一天顶多一两条,而且秦门送的礼物冰川百合、香州莲子都是寓意吉祥的物品,鱼也是连连有余的意思,中华文化你学习的还不够。” “娘子说得是,说得是。”萧惜言大笑着连连拱手,“听闻你手艺不错,要不先给我做条鱼尝尝鲜吧。” 小柳瞪了他一眼,拿着鱼往厨房走去。 出了大厅后,她的冷汗开始一滴滴流下来,心中不停庆幸,还好萧惜言是个不下厨房的人,否则他就会看出鱼腹中的破绽。 鱼腹中气泡中是不可能有液体的,可是刚刚她检查的时候,却发现每只鱼的气泡都有些怪异,中间都液体在微微流动,恐怕其中有诡。 贤惠地让厨房帮忙烧起火,小柳麻利地将鱼内脏清除,三个鱼泡都给她悄悄装入袖内,也没人会在乎这些杂碎物体的去处。 小柳的厨艺并不算好,银鱼为了保持鲜美又不能多放调料,她努力思考许久后,决定将三条鱼,一条撒些葱花和盐炖成汤,再将另一条放油锅里煎,最后一条清蒸。 当香气缓缓出锅装入青瓷碗时,大家都忍不住抽了抽鼻子。 小柳整了整脸上的笑容,找来红木描花托盘,将三只碗放上去,亲自端着往萧惜言所居住的西腊园走去,那座院子离柳园不远,是他自己亲手设计的,里面的建筑模式都模仿希腊建筑和现代小洋房的外形,众人皆觉怪异,唯他自己爱之入骨,还未等房子完全建好,就已经搬了进去居住,其他人的劝说全部无视。 走入西腊园,小柳发现里面还有客人,是个温文儒雅的青年,五官看起来淡淡的,穿着朴素的蓝色纹锦袍,并不觉特别出色,却自然有一种尊贵的气度在,好像有些眼熟,不知哪里见过。 未及思索,小柳先将鱼放上桌,旁边丫鬟上前,布好碗筷。 原本想离去,未料此人却邀她入席,小柳冷眼望去,平日做事甚为嚣张的萧惜言竟对他礼遇有加,心中暗暗猜出他的身份。 她的猜测没有错误,蓝衣客报上名来时,果然三皇子武云祥。 小柳急忙起身行大礼,武云祥却免了她的礼数,只是笑着说:“素闻萧兄谈起何柳姑娘贤惠,今日满桌色香味俱全菜肴,果然名不虚传。” 小柳“贤惠”地低下头去,心里不由暗暗吐槽:“你才贤惠,你全家都贤惠,贤惠到征服武林,惠泽万民了。谁不知道何柳出了名的刁蛮千金,挤这赞美可真辛苦你了。” 武云祥又说:“好多年前,我也曾吃过寒潭银鱼,确实是色香味俱全的佳肴,今日重尝,甚感怀念。” 小柳闻言,心中一动,再悄悄地看他几眼,突然这眉目依稀记得是当年在洛水镇曾和她问路的蓝衣少年,当时他找的是吴老先生。 莫非朝廷整个计划,从那时候就开始了吗?莫非那时候京门已经暗地投诚了吗? 说不定这事策划得比现在更早,就连当年尹清秋与楚笑、何柳的三角恩怨都在算计之中,所以当时向云天出现是场意外,伏击者应该是他们派出跟踪的高手,事毕后尹清秋被灭口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不过现在重想此事,已无任何意义。 席间,武云祥含蓄地提起何默然的安好,小柳明白他是想问金牌何在,于是摇头装傻,说自己被关五年回来,突然发现人事变换,希望嫁给萧惜言后,他可以善待自己父亲,并将他放出来。 武云祥明显不信,只是玩味地看着她。 小柳有些为难地说:“五年多前问武堂审讯中,我被关下望天崖,出来后没多久,在下山的途中,昆门就出事,回来后看见的父亲已不如往常模样,让我心中十分难过,但是这一切都是为了百姓苍生的话,我亦可理解,惜言让我婚后劝劝父亲从此为朝廷效力吧。” 说完她狠狠地瞪了萧惜言一眼,萧惜言摸着鼻子苦笑说:“我已将牢狱中待遇改善了……三皇子想要的东西,等一切木已成舟后,自有结果。” 三皇子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敬酒笑道:“希望萧兄不会让天子失望,他已经等了太久。” “必然。” 小柳看着他们虚情假意的推杯换盏,心中想到父亲,不免有些不快,于是称醉离席。 回去柳园后,她悄悄地将藏起的鱼泡取出,一一割破,里面有透明如水的液体,嗅去却有香甜的气味,直沁心肺,绝非凡物。 小柳暗暗盘算推理,觉得送来的红宝石八成是个幌子,也是用来提醒自己银鱼泡内的液体是冰晶髓。 小白知道自己对银鱼有特别感情,肯定会查看,而向云天总不可能送无聊的东西或者毒药给自己吧? 小柳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她决定赌一把。于是取出几日未用的木簪,将簪刀上的机关旋开,小心地将液体一点点倒进里面空着的金属毒囊去,待装完后,封闭机关,便成为保存的绝好用具。 接着就是要想办法,再去见何默然一面了。 小柳抱着木簪,坐在床前,努力思索起来。 ============= 撒花,此文快完结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章 图谋 第二日早起,小柳走出庭院,四处露水甚重,远处后山笼罩着层层白雾,就如清纯娇艳的女子,偏偏自己又无法接近。 心事重重,烦恼重重,鬓边木簪似有千斤重,压得脑袋开始发痛。 小柳轻轻走出柳园,踏上回廊,跨过溪水,水边已有秋天的寒意,枯黄柳叶随风飘落,飘落在水面上,流出昆门外,却带不走自己的思念与哀愁…… 半川烟,万壑松,步上云天。 河畔柳,寒蝉鸣,几度离别。 一点相思为谁? 小柳慢慢地走着,走到湖边,她的裙摆滑过青草,有微弱的沙沙声音,远处传来蝉鸣阵阵,几分悲切,几分痛苦,它们在叫“完了、完了” 快点将一切都结束吧。 小柳弯下腰,扶着湖边柳树,看着水中倒影,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识水中女子,她的神情冷漠、双眼麻木,仿佛没有任何生气,就像个木偶娃娃。 是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杀人的呢? 是什么时候开始懂得阴谋的呢? 是什么时候开始融入世界的呢? 又是什么时候爱上一个人的呢? 用最残忍的办法,将敌人推落地狱,用以挽救自己重要的人。 小白……我做的到底对不对? 天空飘起细细雨点,打落身上,寒至入骨,却没有任何感觉。 正在暗自发呆中,一把蓝色油伞在上空撑开,嘶哑的声音里有说不出的温柔:“一大早在外面乱跑,小心感冒。” 小柳长长深呼吸一口,将湿冷空气吸入肺内,顿时头脑中清醒不少,她闭上眼酝酿片刻,转过头,露出一个灿烂如阳光的笑容:“你今日怎那么早过来?” 萧惜言伸手擦擦她头上被打湿的头发,怜惜地说:“太不注意身体了,七天后就是大婚之期,我可不想娶个病新娘。” “别担心,我只是今天醒早了,有些睡不着,就出来走走,没想落雨了。”小柳突然心生一计,笑着走过去,依偎在他怀里说,“我做梦了。” “什么梦?”萧惜言拥着她离去,走到回廊上的凉亭中,方收起油伞。 “我梦见原来的世界了,”小柳神色哀伤,“爸爸带着我去捉蜻蜓,我骑在他肩膀上,好高好高,妈妈牵着弟弟跟在后面,她一直笑,笑得很甜很美……” “你以前的日子很幸福。”萧惜言轻轻叹息。 “那个世界没有武林,没有战争,没有流血……我只是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女孩子,每天开心地去上学,回家后,全家人都在等着我,大家一起热热闹闹地吃饭。”小柳抓着他的衣襟,眼泪突然大滴大滴地流下来,“我想他们了……很想很想……” 话音开始颤抖,几分真情,几分假意,连自己都分不清了,往日点点滴滴,清晰地回到脑中,那个见不到硝烟和鲜血的和平世界…… 平凡才是最美好的。 萧惜言一把将小柳抱住,柔声安慰道:“莫哭,莫哭……” “我想回去,我想回家……”小柳呜咽着说。 “我们回不去了,在这个讨厌的地方。”萧惜言轻轻叹气。 小柳抬起头,睁大眼睛望着他问:“以后你能给我平凡安稳的生活吗?” “能!” “你能一辈子只爱我一个吗?” “能!” “你能天天做饭做家务服侍我吗?” “能,不能!”萧惜言脑子突然拐过弯来,他哈哈笑了起来,点着小柳鼻子嗤道,“坏丫头,居然给我下套子,做饭一定要你做,我爱吃你弄的东西。” 小柳也笑了起来,周围气氛顿时变得暖洋洋,她又趁机提出:“我想再见一次何默然。” “何默然?”萧惜言笑容一愣,突然发现她说的不是爹爹,有些惊讶,“再见他做什么?” “有些话我想告诉他。”小柳咬唇说道,“必须在结婚前说清楚。” “到底是什么话?”萧惜言皱眉,犹豫地问。 “你可以一块儿去,我也想告诉你。”小柳笑着说,“我的决心。” 萧惜言思索片刻后:“好吧。” 小柳突然“哧哧”笑起来,笑得他有些莫名其妙,还没反应过来脸上突然给轻轻啄了一下,正想抓过小柳惩罚,她却运起轻功迅速逃离,气得他急忙拔腿直追。 追追逐逐,两人玩闹许久,萧惜言召来葵儿和几个护卫,一行人同时向后山走去。 霍一见是他亲自来临,未作什么刁难,而是直接开了门,却皱着眉头说何默然那个硬骨头恐怕不会将金牌交出,不如直接拷问比较方便,何必如此礼遇。 萧惜言急忙低头看小柳表情,小柳却神色未变,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似的。 再次踏入何默然牢房,她才发现里面的待遇给改善了不少,应是萧惜言怕自己生气,所以派人重新整理过,心里不由暗暗欣喜,想起日后安排,却也有丝丝不忍。 不能犹豫,她轻轻地摇摇头,小白还在外面等着自己,筱尤断臂,白瑾瘫痪,展笑母子尚在牢房,何默然如此下去,等朝廷耐心耗尽后必然会死,这些才是自己心中天枰中重要的一端。 于是小柳走到何默然面前,微笑着问:“爹爹,朝廷派人来几番催促,五大门派尽数归顺天子,你又何必硬撑呢?不如早早将金牌交给女儿,换取性命吧。” 早就将金牌所在告诉小柳的何默然闻言顿时明白其中有计,却不知她葫芦里卖什么药,于是沉默不语。 萧惜言听她出言帮助自己,也不由一愣,嘴角泛起微笑。 “你也就是担心交出金牌后,朝廷照样要你性命吧?”小柳继续劝道,“我嫁给惜言后,好歹他也要尊你声丈人,一定会留着你性命的。” 她口上虽然这样说着,却背着萧惜言等人,轻轻摇摆一下手。何默然眼神极利,怎会看不明白此手势,顿时明白她的用意,配合大骂:“你这个混账女儿!他给了你多少好处?竟然帮着他想取我性命!萧惜言那个杂种畜生,得了金牌后就算不取我性命,为避免昆门门主之位起争议,必让我变成废人,这和死有什么区别?” “你骂谁啊!”小柳有些生气,转瞬又笑了起来,她轻声说,“我什么时候是你女儿了?你自己应该明白的。” “你这个畜生!我待你视如亲生般千好万好,莫非你想在此时背叛我?”何默然全身无力,却依旧颤抖地伸出手指,指着小柳鼻尖破口大骂。 “请你不要骂我未来的娘子。”萧惜言冷冷地说,“她是什么人我清楚,决不是你女儿。” 小柳的笑容也冷了,她淡淡地说:“我已经受够了这个武林的血雨腥风,我不想做昆门千金,我只想和一个真心爱我的男人过普通的日子……这些日子来,我觉得很平静很安宁,于是想了很多很多,虽然小白爱我,但惜言更爱我,我一个女人,跟谁都是跟,还不如把握现在容易得到的幸福。” 说完后,她轻轻拔下鬓间的木簪,转身对着萧惜言将它拔开,亮出银光灿烂的刀身,笑着说:“你没想到吧?我其实藏了武器,当时想刺杀你的。” 萧惜言脸色微微一变,旁边葵儿更是面如土色。 “可是我改变主意了。”小柳转过头,突然一刀刺入何默然的左臂处,笑着说,“请交出金牌,不要再阻碍我幸福好吗?” 鲜血渐渐流出,何默然满脸迷惘,他知道小柳前面的话中必有计划,却怎么也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 一阵冰凉沁入伤口,是什么灌了进去?是毒吗?她真的想杀了自己? 这不可能,何默然沉默不语。 “从今以后我不再是你女儿,金牌要不要交出,好好考虑吧!朝廷耐心不多,我们的耐心也不多,”小柳的表情决然,手中却悄悄扳动机关,让毒囊内的冰晶髓流尽,然后抽刀在手,用丝巾擦擦上面的血迹,递给萧惜言说,“给你。” “这是你的决心吗?”萧惜言看着手中的刀,笑着问。 小柳温柔地望向他:“是的。” “那我杀了此人如何?” “还有七天就是我的大婚之期,现在你放出江湖上的传言是何默然重伤在床,如果婚前不慎传出他去世的消息,按风俗我就不得不守孝三年,所以等婚礼结束后再动手吧。” “你的心还是有点软。” “我不想任何东西阻碍自己的幸福。” 手心沁出汗,小柳表情未变,心中却阵阵恐慌,不知自己暗示他最后的动手时间,何默然明白不明白。(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章 金牌 不知父亲身上药效有没发作,小柳每日都陷入恐慌不安中,心里郁闷肖没为何不想办法直接将冰晶髓送来,而弄那么曲折的方式…… 万一这个根本就是自己的误会,那可怎么办…… 可是除此以外,她却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若是不擒下霍一,己方几乎没有任何胜算。 日思夜想,连续几天小柳都从噩梦中惊醒,梦见何默然七窍流血毒发身亡,又梦到药效没有发作,萧惜言对他严刑拷打,痛苦万分。 每次醒来都吓得浑身冷汗,抱着被子瑟瑟发抖,唯恐梦境成真。 若是如此,自己也唯有以死赎罪,去黄泉找他解释了。 胡思乱想中,远处传来鸡啼声,东方渐渐翻起鱼肚白,又是清晨。 离大婚还有三天……肖没说的暗号还未到来。 莫非是没有动手的机会吗?小柳咬着指甲,暗暗担忧。 指甲不小心被咬破,沁出鲜血,小柳赶紧擦了擦,将它重新修圆整,再找出没用过的凤仙花汁,染成红色。并召唤屋外的人早起梳妆。 葵儿揉着睡眼进来,打着哈欠,领着几个端水端毛巾的小丫头说:“小姐你起得好早啊。” “我心情有些紧张,总是睡不太好。”小柳笑笑。 葵儿又道:“我好像半夜听见你在大叫……” “我做噩梦了。”小柳随便回答。 “什么梦?”葵儿好奇地问。 “梦见萧惜言欺负我,要讨小老婆啊。” “你真无聊……” 梳洗完毕,婚庆用品再次送来,那袭雪白的婚纱亦在其中,整件衣服上布满华贵刺绣,萧惜言给它的领子上设计了中式的盘扣,又有西式的荷叶边与拖地后摆,中西合璧,散发出一种圣洁的美丽。 “虽然我还是觉得很怪,但确实很好看,”葵儿抚摸着光滑的丝绸说,“门主真厉害。” 小柳也不由暗暗赞叹,萧惜言的设计功力确实很强,丝绸并非轻纱,白色亦显单调,可是各种花纹饰物组合在一起却产生了脱俗的美感,甚至比她以前在婚纱店见到的更美丽。 同时送来的还有另一套金线镶成的红色传统新娘服,裁缝的话是说,萧惜言交代,如果小柳反悔还可以更换。 小柳点点头,将两套都留下,命人重赏裁缝。 她看着一红一白两套礼服对比,心中起了莫明的不安。 门外突然传来陌生的声音:“因为厨房众人都在忙大婚当日的婚宴……分不出人手,所以派我来送早饭……” 小柳急忙走出门外看,正是那日过来送饭的新丫头。 如果按肖没当日的叮嘱,看到这个丫头来送饭,就是在暗示三日后,大婚之时他们会动手。 确实没有比那更好混入的时机,无论是夹杂在宾客中,还是在帮忙的仆役中,都没那么容易被发觉。 自己也暗示过何默然自己婚礼的时间和也是自己的最后期限,只是不知道他毒素解除时间来不来得及配合。 不过相信他就算毒素解除,没有万全把握也不会贸然杀出来吧…… 小柳算了又算,不确定因素还有很多,只能听凭天意。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金牌还未到手,得想个办法去后山挖出来,但葵儿跟自己跟得紧紧的,完全不肯放松半步,根本没办法去挖。 有什么借口去后山呢?脑子转了转,小柳将葵儿唤进来说:“随我去后山走走。” 葵儿奇怪地望着她:“去那儿干什么?” “我想去个地方。”说完后,小柳不容解释,就拖着她跑了。 后山上,许多树木的叶子都开始枯黄,片片凋零,就如满天黄蝶飞舞,地上青草开始枯萎,有种伤感的气息。 小柳扯着葵儿一边慢慢走,一边说着闲话,最后来到了当年萧惜言作画的小木屋前,现在这座屋子已经很久没有人来打理,四处积满灰尘。 “这里是什么地方?”葵儿掩着鼻子,不耐地说。 “当年我和萧惜言认识的地方,”小柳满脸笑意,指指点点,“他那时候在这里画画,画的是迎春花,非常漂亮,这屋子墙壁上的东西也是他画的,那时候他不会说话,可是看起来还是很帅。” 葵儿听见八卦,顿时兴奋起来:“难道你那时候就爱上他了?” “有点心动,”小柳努力地编故事满足她的八卦心理,“那时候他画画的表情很认真,而且画的东西画到我心坎里去了,特别是屋子背后那几个字,将我震惊得不得了。” 葵儿转过屋后,看着help几个英文,满脑子雾水,又不好意思说自己看不懂,赶紧连声称赞:“这符画得真棒,没想到门主还会道术。” 小柳不由笑了起来:“后来我去望天崖的时候,他还画了张画送我,很漂亮。” “那为什么当时你答应了小白的求婚?”葵儿不解。 “我只告诉你一个,”小柳神秘兮兮地凑过去小声说,“那时候他半夜来望天崖找我求婚,说我都22岁……再不嫁就没人要了,我想想确实有道理,而且跟他相处甚久,觉得为人什么都不错,就答应了。” “他……他居然擅闯望天崖?”葵儿惊讶地捂着嘴叫了起来。 小柳认真地说:“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现在想想,说不准我那时候是给他蒙骗了,他可能是想要做门主的位置,所以抢先来和我求婚……唉……都怪我看他长得那么帅,一时昏头搞出那么多事,如果开始就答应萧惜言的话,惜行师兄也不用死了,很多事都不用弄得那么麻烦了。” 葵儿被她半真半假的话语哄得晕乎乎,不由安慰起她来。 小柳却走进屋内,将萧惜言当年放在里面的发黄画纸拿出来,看了又看:“你知道惜言现在在干什么吗?” “应该在大厅议事。”葵儿说。 “你去帮我叫他来这里,带上画纸和笔,我想让他再为我画张画。”小柳笑着说。 “我走了你就一个人在这里了……” “没事啦,我那么大个人还能丢吗?这附近守卫多着呢。”小柳故作任性地说,“你告诉惜言,我在初次相见的地方等他,不要告诉他具体是哪里,看他自己会不会找过来。” “哎,好吧,你真别扭。”葵儿看看四周,确认四面能出逃的地方都有守卫,于是放心地离去。 小柳见她走远,迅速运起轻功按上次观察过的守卫路线,从死角靠近离此不远的坟墓,在何默然指定的地点将金牌挖出,藏入怀中,迅速返还,等待萧惜言的到来。 紧张的心跳刚停,萧惜言人已到,他没带纸笔,却笑着对小柳说:“回去吧,天凉了,外面风大。” 小柳心中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觉得自己被看穿似的,于是看着他的表情讪讪解释:“我只是想来这里……怀旧一下。” “怀念过了,就该回去了。”萧惜言拥过她的肩,向前走去。 小柳想问又不敢问,只觉得他的眼睛像一滩深渊死水,怎么也看不清。 ------------我的修改添加内容的分割线,不算字数--------- 橘子的仙侠师徒新文《喵喵喵》发布,请各位从外面的直通车点击进入观看噢。 文案: 这年头,穿越的不止是人,还有猫。 超萌家猫花苗苗穿越到妖界第一美女猫妖身上。 在师父碧青神君的教育下,历尽千辛万苦,明白了许多做猫的大道理。 不可以在其他人面前乱脱衣服,师父除外。 不可以乱碰男人的乌龟,师父除外。 不可以随便在广场练习春宫图,师父房间除外。 不可以收啸天犬送来的玫瑰,师父送的除外。 不可以去龙宫三太子家蹭鱼吃,师父做的除外。 呃……还有什么? 不准去妓院打工赚钱?还是不准乱接受求婚? 喵~我忘了……师父别生气…… 好吧,以后一定会记住,你千万不要吃掉我! ------推荐好友力作---- 书号:1123996 书名:世界的毁灭与拯救 文案: 我的学校是魔窟。 和我青梅竹马的女孩子是超人,我的死党是企图毁灭世界的大魔王,和我有过肌肤之亲的同班女同学自称不是人类,这些我都忍了。可是,我一直都很有好感、经常会帮助我,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女孩子,居然在刚才拿着一把机枪对着人堆乱扫! 谁能告诉我这个世界到底是应该拯救它,还是干脆毁灭掉比较好? 非种马非np非后宫(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二章 婚礼 穿着白色婚纱带着花冠的新娘,如果放在任何一座教堂都会是非常美丽的风景线。 但是如果放在中国古代……那就是怪异物品参观线了…… 小柳的婚礼非常盛大,非常隆重,也非常让人不齿,尤其是她从花轿下来的那一瞬,许多好事的人已在议论纷纷。 “穿白色结婚?不详啊……” “这女子怎能如此无耻?” “连红帕也不蒙,脑袋上那圈花是干什么的?” “可怜的昆门门主……竟然娶个这种女人……” 可是当萧惜言出现在所有人面前的时候,他们的眼珠子再次掉了一地。 因为他穿的是古人从未见过的黑色西装,用绸缎浆过几次,弄出硬挺的感觉,一头长发全部剪短,衬得整个人英俊非凡,和21世纪的新郎没什么区别。 旁人终于很觉悟地发表宣言:“他们俩是在扮演黑白无常吧……” 小柳无视周围人的发言,只是轻轻地将手交给萧惜言,后面两个不知道从那里弄来的小孩子上前,拖起她的裙摆,一步步走上铺满鲜花的台阶。 “满意吗?”萧惜言小声说。 “非常满意。”小柳对他笑笑,心思却在观察周围中,在研究小白他们动手的时机。 “这……这……”喜娘看着眼前怪异二人,有些不知所措,让他们上前也不是,后退也不是,最后看在钱的份上,咬着牙关迎上前,将二人请入喜堂。 接下来该怎么办?拜天地? “跪,献香”引赞呼声响起时,小柳和萧惜言却面面相窥,不知如何行动。 最后还是萧惜言反应快,他拉住喜娘问:“往哪跪?” “前面……” 前面是两张空椅子,女方长辈与男方长辈到来者皆为0。 小柳很囧……虽然这婚本来就是后悔的,所以胡闹着要穿婚纱上场,却完全忽略了中西仪式差别问题,这穿着婚纱西装行跪拜大礼,简直就是太搞笑了。 秉着后面很多人观看,这个婚无论如何也要结,萧惜言没有多想,直接双膝下地,跪在空椅子面前,小柳见他照做,也跟着跪了下来。 两人点了个香敬上,旁边喊话的通赞又叫道:“跪,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小柳一边跪拜一边心里暗暗着急,怎么这救援的人还没到来。没想到第三叩首还没叩下去,门外突然传来惨烈的兵器交战声、哀号声与厮杀声,随后又跟着传来震天吼声:“向云天来给昆门逆徒萧惜言贺喜!” “果然来了。”萧惜言笑着站起身,一脚踹开那个昏迷的大汉,用眼尾余光扫了一眼小柳,轻轻地说,“我赌输了。” “从你决定进行这个计划开始,你就输了!”小柳顺手将刚上香过的香炉一把砸向他,将里面的灰尘扬得满天都是,蒙住对方视线,再运起轻功窜起,片刻间身形已向门外后退出几米,没有说话。 “我想尝试信任一下你,结果我输了。”萧惜言抬头,半眯着张眼,又扬扬身上的灰尘,眼中悲切,“原来自己爱的人,永远都不值得信任。” “那是你强迫的爱!”小柳叫道,“我不要!” “那你为什么又虚情假意待我呢?”萧惜言问。 “那你又为什么囚禁我父亲威胁我呢?”小柳怒吼。 “不要说了!”话音未落,萧惜言软剑刺出,直指小柳咽喉,小柳手无寸铁,只能飞身后退,往台阶下跳去。 萧惜言一脚踩住她礼服长长的裙摆,持剑再攻上前,小柳避无可避间,旁边宾客中突然杀出一人,将他的软剑拦下。 “小白!”小柳惊喜大呼,看着眼前来人。 心里朝思暮想的少年已经成熟不少,眉眼中的忧郁在见到她的那一瞬间融化,他笑着说:“我来了。” 任何关心的话语不需多讲,有这句话已经足够,小柳百感交集,不住点头,又关切地问:“其他人呢?” “向云天正在门口做挡箭牌,掩护我们潜入。”说话间,他将一对短刃掷向小柳,小柳接刃后立刻削断裙摆,站在小白背后替他防御。 新婚之期,新娘叛变,喜娘吓得大叫一声晕了过去,引赞与通赞急忙向外逃跑。 所有宾客都被变故惊呆了,有个与萧惜言向来交好的宾客立刻站出,取出条铁链喝道:“如此恶毒妇人,让我替昆门门主擒下!” 小柳知他为人,也懒得解释,直接飞身跃去,脚尖如蜻蜓点水在他肩上停了片刻,转腰旋臂,在他的脖子上轻轻一划,立刻了结他的性命,笑着说:“昆门清理叛逆者,请各位还是不要为难我们才好。” 现场顿时变成一片混乱,门外兵器交锋声震天,向云天以一当十,站在昆门铁桥边,鸣龙戟在手上运转如飞,碰即伤,磕即忘,一时间逼得所有人无法靠近。朱能杀入厅堂,一对流星锤凌厉旋舞,势如破竹。 肖没架起绳梯,李惜缘和刘氓正从悬崖下爬上来,出其不意地入侵敌后,按照肖没侦查回来的守卫地形图,将武士放倒一片,又渐渐靠前,与小柳他们汇合。 “你大势已去,不如就此认输吧!”小柳看着台上一直不动手的萧惜言说。 “你在说笑话吗?”萧惜言冷笑,缓缓叹了口气,“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准备吗?” 他挥挥手,屋外突然万箭齐发,小柳急忙一把将小白推入屋内,肩上亦被流箭射伤,门外宾客许多中箭,纷纷想往屋内跑,屋子的门却被武士关上,将他们隔绝在地狱中。 “你早就想在婚礼上开杀?你知道我们会来?”小白喘了口气,狠狠问道。 “你们来不来也没关系,”萧惜言坐在婚礼现场给父母高堂坐的椅子上,轻松地喝了口茶,让身边武士将小白和小柳围住,“这次邀请来的人,本来就没打算让他们活着回去。” “这也是三皇子的命令?”小柳急忙问。 “是的。” 向云天他们还在外面!小柳与小白对视一眼,心里突然产生阵阵惊恐,还在外面的朱能在这种万箭齐发下,还能保有几分生机? “小柳,你根本就不应该陪他们乱来的。”萧惜言叹息,就像面对不乖的孩子似的。 而谁也没留意的是,一条细如蛛丝般的线圈正缓缓从屋梁上垂下,准备挂上愤怒得几乎失去理智的小柳颈上。 ============= 大家记得去看《喵喵喵》啊!!超萌猫咪的故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章 绝命 向云天正在往门内闯,他天生力大无穷,秦门招式亦凶猛狠辣,一时无人可拦。 骤然见铺天盖地羽箭如雨点般落下,撒向他身上,情急之中,向云天竟然将整个昆门大门都踹倒,如盾牌般扛上冲进里面。 外面拦截他的武士和昆门弟子却不少葬身箭雨中,他们死前惊恐的眼神仿佛还不相信自己死在自己人手中…… 昆门内的庭院亦是血腥处处,宛若修罗地狱,死尸堆成一团,重伤的人在挣扎,轻伤和没受伤的人在疯狂奔出,外面迎接他们的是另一阵箭雨。 “小柳!!小白!!朱能!!刘氓!!惜缘!!!”向云天疯狂地叫着,他的额上沁出冷汗,唯恐在尸体堆里发现他们的身影。 “这里……这里……”尸体下发出了阵阵呻吟声,里面爬出了朱能,他哭丧着脸埋怨道:“那该死的箭射中老子屁股了,该天杀的萧惜言啊啊!!” 说完他转过身,一把将肥胖屁股上的箭支拔下,也不管箭头还在里面,就狠狠站起,想继续拼命。 向云天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地看着他:“其他人呢?” “柳儿他们俩进去大厅内了,外面那些弓箭手又要射了啊!!”朱能看一眼附近屋檐上,急忙叫道,“快找个地方避避,老子不想屁股花上开花!!” 往哪里去?向云天没有犹豫,狠狠撞开前面大厅正门,在杀入瞬间鸣龙戟往两边一挑,打翻门前欲拦的武士,抬头却见小柳头上有根细微的丝线垂下,往上牵引丝线的是满脸杀意的蜘蛛女。 “小心!!”他急忙大叫一声,冲上前拉着小柳往下一按,蜘蛛女丝线急忙收网,却只割断小柳一缕头发,恨得她“呸”了一声,顺手向下射出七八根毒针,毒针连线,线滑下刀刃,形成三段击杀,皆袭向小柳。 小柳往旁边翻去,举起大理石台面的桌子挡下毒针,刀刃等暗器在大范围防卫面前也失去了 应有的作用。 向云天叫声好,伸手托过她手中桌子,狠狠向屋梁掷去,将整条横梁打裂,蜘蛛女站立不稳,原本布置的挂与梁上银线全部失效,只得跳下,险险站稳思索退路。 朱能怎么会让她有机会退走,流星锤出手如破空雄鹰,毁梁断柱破坏她安排的一切机关陷阱,让以灵巧战术见长的蜘蛛女陷入险地,手上武器也不适合与同样中距离攻击的朱能硬拼,只得节节败退,退去屋角。 朱能大喝一声,再次狠狠砸过去,蜘蛛女却狡猾地踩着他的锁链往上一窜,让他的铁锤在墙上砸开一个洞,为自己打开生路。 “肥猪!后会有期!”蜘蛛女向朱能笑着飞个吻,迅速向后山奔去,气得朱能呱呱大叫,却又无可奈何。 另一方,小白正挥剑冲向萧惜言,他剑势凌厉,似乎要将所有的恨挥出,招式间变化和威力比平时强了不止一点半点。 萧惜言端坐椅上,身形并没变化,他只是轻轻转了下椅子的把手,机关发动,屋顶竟有七只利箭从各个不同角度射向小白。 “小白!”小柳不及多想,飞身扑去欲挡在他面前,终究是晚了一步。 箭射出,并不在小白身上……血滴滴流出,并不是小白的血…… 向云天手臂、腿、胸脯、腹部插了四支羽箭,箭至没柄,还有三支箭折断,落在他脚边…… 他整个人成了小白的盾牌,中箭后却依旧屹立不倒站在中央…… 小白双眼瞬间血红,他没有抱着向云天哭叫,因为这没意义,他只是飞快地趁着他为自己争取到的一线时间攻至萧惜言面前,挥舞手中长剑让他填命!! 萧惜言微微错愕,随手抽出腰间软剑架下攻势,灵蛇般剑法只守不攻,似乎在等待什么。 朱能扑上前看了眼向云天伤势,一跺脚就提锤加入战局,口中犹喊道:“柳儿你去给他止血,我去帮小白。” 小柳知道自己的身手,与他们两人比起来确实不如,所以也不去插手,直接跑去向云天面前撕开自己白色婚纱替他勒住手臂与腿上的大血管,再在皮肤上割出道口子,将箭狠狠拔出,伤口中流出鲜红的血,似乎箭上无毒。 可是胸部和腹部的两支箭小柳不敢处理,她不确定刺入的是什么部位,怕拔动后造成大出血反而送了向云天性命。 向云天也知道自己伤势无法乱动,他没有逞强,只是乖乖地保持姿势不动,防止伤口加剧。 “对不起。”小柳小声说。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向云天淡淡地说,他的眼睛看着小柳,却安慰地笑了笑,“你没有欠我什么,别多想。” “你……”小柳突然想问他是不是想起了以前的事,却终究将疑问按回了肚子里,因为有些东西是绝对不能问的。 前面朱能与小白和萧惜言战得正酐,萧惜言似乎并未尽全力,在二人围攻下依旧游刃有余,小柳不敢前去相助,因为旁边尚有几个未死的武士对战局虎视眈眈,准备上前围攻自己和向云天。 而蜘蛛女去后山的目的应是想请出霍一,若是何默然伤势并未恢复,那他们两夫妻联手杀来,更是一场恶战难挡,在场几人想全身而退是件难事。 机会已经用完,没有第二次,必须做好最坏打算,在霍一他们过来前擒下萧惜言。 还是抢攻吧。 思至此,小柳也没多犹豫,她站了起来,望一眼周围的武士,迅速往前踏了一步,踢起地上向云天刚用过的破桌子向左侧的武士砸去,左手短刃在他躲避之际飞出,刺入心脏,又顺势抄起地上死去武士的宝剑,再次往左侧另一名武士身上掷去。 这次没有那么幸运,只是稍微划伤了他的手臂,武士们战斗经验亦丰富,知小柳不敢离开向云天身边,只是做了个包围,并没有快速攻上前,让她心里暗暗着急,却又无可奈何。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哗然,小柳回眸望去,是武云祥率领朝廷军队兵压昆门,形成包围之势。 恶战至此,错失先机,战斗已无挽回余地。(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 愿望 军队里三层外三层将昆门团团包围,武云祥身着银凯站立正中,秋风卷起乌云大氅,脸上依旧一片温文儒雅的微笑,仿佛是来这里练兵的。 整个世界都在这个时候停顿下来。 武云祥轻轻地抬起镶银盘龙小羊皮靴向前走了一步,靴子踏在枯黄的落叶上,落叶破碎,发出沙沙的声音,在场众人的呼吸声又是一沉,心脏仿佛跳上嗓子眼。 他抬起腕,掩上唇,又为难的皱了皱眉,似乎在犹豫什么…… 正在小柳揣测不安地猜测中,他又突然将手狠狠举起在空中一挥,大声发令:“将在场所有人拿下!” 军队如潮水般涌上,他们的脚步声足以震动山峰,他们的呐喊声可以叫破天穹。 没有任何的人可阻挡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没有任何强者可以做到真正的以一当万。 风在吹,死气扑面而来。小柳、小白与朱能已经来不及和他对抗,急忙冲上前将大门掩上,无力地阻拦军队攻势,可是屋外利箭却不停地射入屋内,继而射入的是火箭。 熊熊烈火点燃了室内易燃的窗帘和木制家具,迅速蔓延,衍生出浓浓黑烟,要摧毁所有一切。 众人一片慌乱,萧惜言依旧微笑着,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这世界与他无关,眼前是一场电影,看完后就可以散场回家。 小柳回过头,看着他的神情不由问道:“莫非你有暗道可以逃生?” “没有。”萧惜言坐下太师椅,继续喝那杯已凉的茶。 “那……三皇子要连你一块儿烧死?”小柳急忙再问。 “大概是吧。” 萧惜言无所谓地回答。 躺在地上的向云天给呛得连连咳嗽,他挣扎着想撑起身子,看一眼周围火势,笑着说:“挺热的。” “想不到我老朱今日送命于此。”朱能顶着大门,笑嘻嘻地说,“能和向门主死在一块儿,咱真荣幸。” 小白低头,满脸羞愧:“连累兄弟了。” “无妨。” 小柳轻轻坐下,看着周围烈火,看着小白,看着萧惜言,看着向云天,看着朱能,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想不出任何逃生的办法。 萧惜言却缓缓开口问她:“你在害怕?” 小柳困惑地望着他没有回答。 “我觉得很好啊。”萧惜言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小白急忙上前,将两人拉开距离,警惕地看着他。 “有什么好?”小柳冷冷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今天会发生这一切?” “是的。”萧惜言神色如常。 “你疯了吗?”小白怒吼,“居然自己找死!” “哈哈!”萧惜言大笑起来,他笑了很久才停歇,“我很早很早前……就疯了……” “为什么如此排斥这个世界……”小柳看着眼前男人,心中涌出阵阵伤感。 “我和你是不同的。”萧惜言伸出手,轻轻抚上小柳的秀发,“想要的也不同。” 小柳拍开他的手:“我暗地里做的事,你是不是都知道?” “是的。” “你一直看我耍猴戏?却不点破?” “很有趣。” 小柳气得无话可说,萧惜言倒是笑得十分开怀,他问小柳:“你说我们死了能回去吗?” “回去哪里?”小白终于忍不住发问。 火势仍在蔓延,已经无法扑灭,门外刀斧林立,没有任何退路,小柳轻轻拉过小白的手,告诉他自己的一切,她的穿越,她的父母,还有萧惜言的真正身份。 小白睁大眼,看着小柳,他无法相信自己耳边听到的一切,而朱能和向云天神色也很诧异,只有萧惜言依旧笑着,表情没有改变。 “你在胡说什么……怎么俺一句也听不明白……”朱能摸摸脑袋问。 “都这个时候了,至少我不希望还有什么瞒着你们。”小柳苦笑,“虽然很不可思议,但确实发生在我和萧惜言身上,我说过,我不是何柳,而他也不是真正的萧惜言。” 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不可以相信的? “那……”小白想了想,急忙问,“和我一直在一起的是何柳还是陆小柳?” “傻瓜!”小柳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小白呵呵地傻笑起来,拉着她的手说:“是谁都好,只要是你就好了。” “咱们一块儿死。” “好。” “等等,”向云天突然开口,“一块儿死,要算上大傻啊。” 这次轮到小柳傻了:“你……” “早就想起了,”向云天长长地吐了口气,摇摇头,“只是怕芸娘那个傻丫头想东想西,一直不好说出口,……而且看你和小白兄弟感情甚好,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眼泪再一次流出,却是幸福开心的泪。 好像又回到了洛水镇,那段开心的时光。 如果就此死去,也甘愿了。 小柳紧紧牵着小白的手,走过去拉起大傻,看着火将屋梁烧塌,一块儿等待最后结果的到来。朱能也一屁股坐在地上,仿佛全身松了口气,再也不想起来。 只有萧惜言的眼光黯然,不知道在想什么。 墙壁突然给砸开,新鲜空气随着一条长长的身影冲了进来,竟是霍一。 而霍一却倒在地上,全身筋脉尽折,已经没有呼吸。 生机浮现眼前,小白再不犹豫,他立刻背起向云天,和小柳、朱能一块儿冲了出去,墙外阳光满天,何默然手持利剑指着武云祥,刘氓与李惜缘护卫在他身边,逼得周围武士不敢上前,弓箭手亦无法放箭。 “爹!”小柳惊叫一声,走上前去,“你没事,太好了!” 何默然点点头笑道:“除了被你刺的那一下外,确实没什么事。” 武云祥脸色铁青,喝道:“何默然你想造反” “非也,”何默然转头对他说,“我只想让女儿平安。” “那你还不将手中武器放下!” “你不让我们平安。”何默然叹气道。 “朝廷要求统一武林,亦是为天下苍生着想!”武云祥大声说。 何默然淡淡地说:“可是,五大门派有先皇御赐金牌,可免死罪,三皇子何必赶尽杀绝。” 武云祥脸色发白:“金牌何在?” 小柳急忙从衣服中掏出金牌,递去何默然手中,何默然将金牌举到武云祥面前道:“你最想要的是昆门与何某手上这面金牌吧?” “是。” “若何某自废武功,交出金牌,可否放我女儿及众人一条生路?”何默然突然收起宝剑,双膝跪下。 武云祥得自由立刻退后三步,看着他久久不能言语。 “素闻三皇子仁义,何某用自己性命换他们生路亦可。” “若我不同意呢?” “三步距离,不能阻挡何某拼死一击。” 武云祥沉思许久,终于挥挥手,身后大军再次如潮水分开,让出一条小道。 朱能将向云天从小白肩上接过,向何默然拱拱手大步离去。 刘氓扯着李惜缘想走,李惜缘却哭着站在那里,死活不肯离开,终于他气急败坏地一巴掌敲在她后脑勺上,将她打晕了抱走。 小柳和小白站在原地,看着何默然久久不能离去。 何默然走上前,一把将小柳抱在怀中,轻轻地叮嘱:“傻孩子,快走吧,我未必会死,你要帮我何家留香火,不能耽搁在这里。”然后他又对小白交代:“别让她做傻事。” “爹……”小柳泣不成声,她明白何默然的心思,明白他的牺牲,所以她必须走。 小白双目含泪地拉着她,两人跪拜当场,向何默然狠狠磕了三个响头。 终于归去…… 身后昆门大厅终于倒塌,葬送一切。 而萧惜言还是没有出来…… 或许他根本就不想有别的结局…… 剧终落幕。 ============== 橘子小提示:这里未曾完结,明天还有一章就大结局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 幸福(完) “自此武林归一,统统进入朝廷管辖范围,许多武林高手隐蔽民间,也有许多高手成为朝廷的一份子,帮助捉贼杀敌打怪物!人民安居乐业……好多年也没什么纷争……”一个梳着包包头的七八岁小女孩在摇头晃脑地和她身边几个同样差不多大小的孩子说着故事。 那些孩子却纷纷提出疑问: “大恶人萧惜言后来怎样了?” “白瑾少侠真的再也站不起来了吗?” “昆门门主何默然真的死了吗?” “小柳和小白去了哪里?”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小女孩头大,她连连摆手说不知道,可是同伴却不肯放过她。 我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由对着小女孩连声呼唤:“娃娃,回家吃饭了。” 那个叫娃娃的小女孩如蒙大赦,急忙跑过来拉着我的裙子叫:“娘,你怎么来了,不是天还早吗?” 我笑嘻嘻地替她拭去脸上调皮弄到的污迹:“今天你肖叔叔来了,你爹让我早点来叫你回去开饭。” “是那个会变戏法的肖叔叔吗?”小女孩眼睛一亮,开心地叫起来。 “是啊是啊,咱们早点回去吧。”我牵着她的手,俩人一块儿踏着青石板路,往家去。 道路的尽头是家豆腐作坊,“豆腐西施”四个大字构成招牌,随风飘舞,小白穿着普通布衣,正在门口忙忙碌碌,见到我不由叫道:“小柳,你有空就去熟食店切两斤熟牛肉来吧。” “好咧。”我推了娃娃一把,让她自个儿入屋去,转身就想往外走。 没想屋内急急忙忙跑出个独臂妇人,她脸上虽有伤痕,笑容却是甜甜的,挂满幸福:“柳儿,我跟你一块儿去吧。” “筱尤,你肚子大了就别乱跑。”我急忙阻止她的鲁莽行动。 “没事没事,”她不在乎地摇摇手说,“我要和你偷偷打个商量,如果我这胎生了是个女儿,你就让你家何思娶她,咱们两家结娃娃亲。” “这可不行,”我苦着脸说,“我家儿子已经给惜缘定下了……” “那你家女儿呢?” “这……给向云天定下了……” “可恶!小姐你怎么能那么过分,一个都不给我留!!”筱尤十分气愤。 “谁叫你那么晚才提。”我摇摇头。 “你再生一个去!” “再生的话……给白瑾定了……他家冰冰也怀上了。” “你生双胞胎去!” “你说生就能生啊!我又不是猪!”我急了。 “哎哟,小白基因好,你家儿子长那么漂亮,我眼馋行不~~”筱尤贼贼地笑起来。 “你的意思是你家肖没不够好看?”我无奈地摇摇头。 “你不懂!他那是个性!个性!” 打打闹闹,日至黄昏,打了酒和熟牛肉回去,见到久别重逢的肖没,想起往事点点滴滴,不由心中感叹万千。 平凡是福,当年原以为父亲也许回不来了,心里难过万分,没想到后面他还是回来了,武功也没废,据说是和三皇子做了一笔交易,但交易的具体内容是什么,他却不肯透露。只是现在总是踪影难寻,时不时几个月见不到人是小事,偶尔出现一下,也是几天就走,不肯多留。 最近出现的一次还是两年多前,他将我大儿子何思给带走了,说是要开始习武,小女儿何甜也闹着去,却被我和小白死活留下,不希望她太多涉足武林。 而筱尤在一切事情平静后终于嫁给了痴心不改的肖没,俩人妇唱夫和,小日子过得也挺顺当,遗憾的是现在朝廷严令禁止神偷帮的盗窃行为,肖没无奈改行去做了捕快,算是以毒攻毒,但我总是怀疑他时不时还是会去偷偷做上一票,只可惜疑点没有证据支持。 刘氓的死缠烂打攻势也获得了成就,李惜缘据说是给他生米做成熟饭绑上的花轿,虽然还是天天打架天天闹,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们俩感情还是相当不错,可惜李惜缘至今没学过缝纫……做出来的东西实在不太像样……当然,我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就是了。 向云天伤势虽重,却还是治好了,只是落下阴雨天伤口会痛的后遗症。他与芸娘坦诚了他恢复记忆的事,没想到芸娘却说自己早已知道,两人感情依旧,又添了个女儿向飞飞。我见他家儿子为人很像父亲,老实正派,于是厚着脸皮开玩笑将自己淘气的女儿许了过去,没想到向云天一口答应,芸娘亦十分欢喜,两家关系更加深厚。 任冰冰已从青楼赎身,她纠缠朱能不放,逼着他带自己去见白瑾。白瑾本十分羞愧,不愿与她来往,未料任冰冰竟洗尽铅华,开始学习洗衣做饭,每日在他病床前侍候,任他如何发脾气也就是不走。或许是这份努力感动了上天,两年前白瑾的腿竟稍稍恢复了知觉,经过锻炼,虽然无法像以前一样习武,却已经可以拄着拐杖行走。 展笑自己含辛茹苦地拉扯两个孩子,却不肯接受大家的任何支助,每日穿着黑衣,吃斋念佛,无论我们怎么劝说,也不肯听。我自知对她有亏,多次登门跪着谢罪。她却坚持一切罪不在别人,而在自己,如今心如止水,不想再起波澜。 三皇子武云祥登了皇位,国号顺天,黄秀才的官一下子升一下子贬,我也弄不清他现在到底在哪里做官了,惠儿也五六年未见,不知道现在是否还好。 五大门派与旗下众多帮派,目前似乎相安无事,只是大家叫日子难过,习武的人也比以前少多了,反而是读书考状元的人多了起来。我觉得这或许是件好事。 朱能也讨了房媳妇,那腰身,细得几乎可以盈盈一握,小白说胖的男人都喜欢瘦姑娘,就如同很瘦的男人很多喜欢胖点的姑娘一般。我问他,他喜欢胖的还是瘦的,他却抱起我称了一下,严肃地说:“娘子,我喜欢胖的,你再去长个二十斤吧,和咱家阿花一样就好了。”阿花是我家养的猪,所以气得我一巴掌拍去他脑袋上。 早被我遗忘了的猴子二傻,已经不和我们在一起了,它在昆门山脉中做了曾曾曾爷爷,如今带着猴子群四处玩耍,已经不太亲人。 至于萧惜言,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死了。 昆门那场大战死伤无数,战后清点遗体,蜘蛛女已经被刘氓杀死,可是那个烧成灰烬的大厅里的尸体,已经全部都无法认清,最奇怪的是,似乎和我记忆中的人数少了一具…… 我总觉得少了的是萧惜言……说不准他还没死……说不准他真的穿越了回去…… 这一切都没有答案了。 至于我自己的生活? 看看我和小白脸上幸福的笑容,足以说明一切。 现在的生活才是最适合自己最美满的。 我希望永远继续下去,直到白头偕老。 ======================= 《一柳寒蝉》到此全文结束,橘子不知道这个结局和大家心目中的结局是否一致。 但已经将我想要表达的东西和情感全部表达出来。 对橘子个人而言,已无遗憾。 也希望各位一直追下来的读者感到满意…… ps:请各位移步支持橘子的《喵喵喵》好吗?推荐票什么的也请给猫咪吧……我家猫猫二月pk,真的很需要大家的支持啊……拜托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