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穗文集》 耶稣哥哥的新工作 冬至过后就很难觅食 蚂蚁们都这样想 围裙除外 厨房只剩下一个蛋 妈妈,我们一人一半 明天,或许 太洁净的河面上 有白鹭四只 昨天叫得甚是欢畅 晚上将有铃儿响起 圣诞老人的大口袋中 准装有你我所有的梦想 食物、平安 估计老人今夜实在会很忙 上帝想得周全 特派来耶稣哥哥给咱织袜子 一双、两双 回来只在清明时节 杜牧是位优秀的气象员 今天的雨果然—— 纷纷——扬扬—— 一年中只选择的这个时节回来 给咱们的坟头洒上一杯 杏花村的酒 回来,是为了纪念 是为了给开满桃花的墓园 给看守墓园的老人 一个再次嘲笑的机会 太难释怀 地底下的亡魂哦 我一个人回来,选择默默纪念 而往生者却落得十分幽闲 神秘的故事 可以随机在任何一天选择夭折 而我回来,是为了纪念 回来只在清明时节 这是另一个世界 这是另一个世界 没有灵魂的世界 这里远离友情 缺乏安慰 更看不见一支玫瑰 这是另一个世界 意象,糖果盒中的糕点 让人看到甜甜的美 让人想到初恋的滋味 这是另一个世界 没有灵魂的世界 这里远离图书馆 没有单车 找不到同个牌子的香烟 这是另一个世界 理想,与你一同离去的抽象 看不见,看不见 这是另一个世界 谁远离谁? 谁把我的情诗朗读一遍 春天请赐我太 一 燕子自南国衔来春天 定是厌倦了异地干咸的海风 没有人去通知了这里的桃花早已盛开 此时的人儿别样妩媚 清晨,我看见有叶子在泥土上打滚 春天的叶子,嫩的叶 原来凋零并不单单籍着秋风 还缘于新生 在过去的一整个轮回 有四个冬季相互勾结 春天被残忍地杀害 歹徒抢走春的孩子 春的孩子乳名“希望” 宇宙中的星星 身边的人 甚至笔下的奴隶 自此 全部叛变 呵,全部叛变 全部 春天—— 希望—— 二 然而灵感 灵感害怕太阳 如同蝙蝠拒绝光亮 燕子衔回的春天啊 燕子送来的希望 请别再给我轮回 请将我原神打灭 那么,春天—— 那么。希望—— 请赐我毁灭 赐我太阳 继陈穗后 谁掌管天堂 谁懂我的歌 谁怜我的忧伤 春天,请赐我太阳 慧儿 夜最富有,抱紧黑 抱住神能想到的一切 蹲在孤独里 等待伙伴 夜鹰再不在夜里出现 躲进木头不叫 也不眨眼 慧儿是只贪玩的小僵尸 绷直了双手一跳一跳 跳进黑魅 夜是引路老人 吹响无声的幽笛 指引着慧儿 跳跃黎明 《等待目击然后忘掉》 酝酿台风的前一夜 池塘中游鱼,槐树梢栖鸟 静悄悄 月亮在太空中监视着 一场风暴的来临 我梦游至此 窥见一朵红玫瑰,在黑暗里 被歹徒强暴 谁敢担保胜口唇的艳红 定会在凌晨凋零 没人看见凤凰掠过头顶 幸福如鱼梭 美梦趁机在指间悄悄滑落 然后 月亮是月亮,鱼归鱼 飞鸟在在树梢恢复穿梭 生灵们只不过目击一场风暴 然后很快忘掉 对待流失的和尚存的一切 我毫厘不爽,淄珠必较 我要叫哑巴放声歌唱 叫聋子耳听八方 大河边之二 究竟还是忘了为什么 无数次去走三楼的露台 是为了怀念她 还是留恋你? 你看这桥还正在砌 运沙船正缓缓地离 你说这风景依旧好美 夕阳正巧西下 烧红大河边的一片枸杞 一些年前这里是个坟场 五月的坟场 我说 别吓人 你嘟起了嘴 我们一心看风景 看呀 多薄的夕阳 多红的枸杞 看呀 你看呀 一些年前这里是个坟场 五月的坟场 我说 你白了我一眼 径自朝坟场跑去 疯了似的 这里有的只是星光与鬼火 走动的不是我们而是火 追着叫你慢点呀慢点 到底我们捕捉到些什么 又遗漏了些什么 彼此都无从知晓 我们左顾 我们右盼 瞎子摸象 想你许是怕了 于是你慌忙拉住我的手 问现在到了哪里? 我只得顾作镇定 拍拍你纤弱的肩 说 兄弟啊亲爱的兄弟 我们最好是在此分离 大河边之一 大河边的水 大河边的姑娘 哭泣并非因为忧伤 因这五月的坟场 五月的坟场寂寞凄凉 月黑风高的夜晚 从不代表浪漫 而此时的夜莺 也不知倦地盘旋 旋底了乌云 旋来了紫烟姑娘 大河边的水 大河边的姑娘 哭泣独剩忧伤 红烛、新装、洞房 当宾客散尽 席间寂寞了杯盘 有黄狗在叫 叫个没完没了 去 扔个馍馍 砸 砸死它 这不知趣的 仗势的东西 我的世界 一根烟 一杯茶 一张纸 一支笔 一座台灯 一尊我 一脑儿你 就这样 一夜 一首诗 便成 一个世界 我是一条狗 我是一条狗 用嗅觉替主人肝脑涂地 狗眼里,找不到 叛逆与背弃 我是一条狗 为主人开拓黑夜的疆域 惊恐地看到有死神 爬上主人的发际 我是一条狗 苦于不能告诉主人 有关他与死亡的秘密 狗嘴张合,滴下耷拉 背诵主人欢快的诗句 舞池 她们的眼神流溢出有收不住的妖冶 迅速将你不及补充的激情燃烧殆尽 她们的丰腴有无法抑制的原始率动 葫芦底,葫芦腰及至精致的哺乳器 自下而上扭摆,呈现出优美的s型 交易舞那落她们娇滴含羞低头而教练 上下其手文明地将野蛮合法掩饰了去 灯光优柔慢条斯理糅合进无比的柔情 恰恰舞只能听得恰恰——重复又恰恰 两排人跟着拉链般合拢却迅疾又弹开 在其中一次谁都始料不及的弹开之后 又顺即用双手你搭着他肩我搭着你肩 像万圣节的鬼阴间的鬼排成长龙狂野 他们跳啊跳不怕有伙计会打乱这节奏 这里的兔子不需要法律也不讲求规则 喀嚓喀嚓最后是蹦迪最后的歇斯底里 频闪灯活似把利刃顷刻间将时间切片 将所有人切片好下到晚上聚餐的火锅 熙熙攘攘见有谁在闪烁着准备好磅秤 门口一个人快速闪出抖落下一身鳞片 ——这就是医学院舞池中的全部所在 诗歌与情 诗歌与爱情 一对孪生姐妹 一同生长在天国的仙女 她们披着金色的外衣 走在天空,走在云里 携手逶迤、嬉戏 诗人们争相跑去 冲着她们 直抒胸臆,或者 旁敲侧击 这是我的笙歌 没有雪的冬天 比不得秋美 少了黄(枫)叶飘飞 淡了离愁绵延 惟剩下我的笙歌 我的笙歌独醉 这是我的笙歌 百灵鸟儿也只能羞愧 任你哪一种乐器 宫廷?抑或麦地? 都比不得它美 无论编钟有多浑厚 柳笛能多清脆 这是我的笙歌 天籁的弦音 天堂的歌 这是我的笙歌 谁能剥落 谁敢附会 2005-12-8夜 鸟 1 ——“我叫紫烟。我到悬崖上菜花,掉进峡谷里。也许只有这只白色的鹰,能够把这个消息告诉人们。它一直就在我身边呆着。现在,我让它发飞上天空。我十三岁,我要回家!救救我,救救我,救救紫烟。”—— 就是来自这张布条上的呼救,一个名叫紫烟的女孩儿把我们的根鸟带走的。曹文轩通过小说根鸟,给了我一个迷人的富有诗意的梦。 究竟忘了是在02年的秋天,还是在03年的秋天(多半可能是在03年)看的这部小说。唯一确定的是在深秋,这样的季节是不会记错的。再找不出有什么能盖过深秋那种能闻得出来的迷人气息。是一部能让人记住的小说,它的意义远远超出那个时期我看的任何一本。我的许多荒唐离奇的梦都源自根鸟,于是幻象不停地出现又出现,使得我一发不可收势。 布条系在根鸟打猎时射下的一只白鹰的脚上。那时的根鸟还是个不大懂事的孩子,心中尚不曾有梦。自从发现这张布条后的第一个晚上,根鸟的梦中就一直不停地出现一个浑身衣物破旧,伤口粼粼的女孩。女孩远远向他呼救,但当他走近时,女孩却一下子消失不见了,很朦胧。根鸟醒后总是茫然、怅惘他在想着在梦中呼救的人是不是跟布条上的紫烟有什么渊源,可能会是同一个人么? 根鸟急切希望能有个验证,惟一实物的依据是那张布条。 父亲永远支持儿子。尽虽然他明白儿子是父亲悲哀。父亲带根鸟在附近的山谷找了个遍,没有结果。 可同样的梦一直不停出现,没有一天间断。 根鸟打定注意去远方寻找紫烟了。听人说,一直往西走,那儿有个大峡谷里曾出现过白色的鹰。 根鸟提出离家去找那个神秘的大峡谷,父亲没有反对。父亲说,根鸟阿,也许紫烟跟本不存在。根鸟说,紫烟在向他呼救呢,梦不会骗人。从此,少年根鸟走出菊坡,以梦为马,开始了他人生的第一个征途。那天父亲眼中流露的担忧,根鸟没有看见。 一个未曾涉世的懵懂少年,勇敢甚至于疯狂地去追一个梦。仅有的依据是一张布条和一个梦!简单之极,未免有些令人匪夷所思。作者在自序中这样写道:这是一本超乎现实与梦幻的成长小说,神秘、梦幻、流浪、浪漫情调、眺望远方、恋情的萌动、对陌生世界的向往与冲动。 2 箭已离弦,闸门初开。向西!向西!这是根鸟惟一的方向。 为数不多的盘缠很快用罄,根鸟开始乞行。途经云塔时,遇到了寻梦的板金先生。板金是个有故事的人,他的故事不仅激励了书中的根鸟,也激励了书外的我。 板金给根鸟讲了他的故事。 一个有梦的人不能想象无梦人的痛苦,就如同一个耳朵聪慧的人永远不能真切感受到无声世界的单调。 板金并不是一开始就没有梦的,他有过!二十岁之前他一直有梦。是遗传病,他家族的男性都有这病。他祖父如此,父亲如此,自己也果然在二十岁生日那天晚上梦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在,板金的儿子十九岁了,他看着睡梦中儿子脸上流溢着的幸福笑容。他知道儿子正梦着,而且很甜。 而儿子明年就二十岁了 板金不敢再想。三十年来,他一睡着脑子就是空白,醒后什么都没有,就如只眨巴了一下眼!生命大块大块地被截取,而且细水长流,一流三十年,一天没断。梦走后就再不曾回来,哪怕是噩梦他真害怕睡觉。 听说,一直往西走有个地方能找到制他这病的神药。他再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儿子脸上的快乐同他三十年前一般骤然消失!毅然从东海之滨,徒步来到西域,只为寻找他丢失了的梦! 这人与根鸟走在一起不久就分开了。根鸟记得了这个人的故事,根鸟觉得觉得他的事跟自己现在做的事同样荒唐。 3 许多险阻是小根鸟无法预料的。在青塔扛木头辛苦赚来的钱被假仁假义的黄毛骗个精光。之后,又误打误撞进了鬼谷,成了鬼谷主人的奴隶。在鬼谷,每天都要在采石场搬许多石头,吃的是硬谟梆子,睡的是青石板,一天天过着非人的生活。根鸟决心逃离这个人间地狱。他发现同他一起的人没有一有这样的想法,似乎谁都很乐意一辈子呆在这里。这是为什么?他们好象通通没有过去,没有回忆,只知道在这个谷里一天繁复着一天。 问题的症结出在峡谷尽头的一大片火红的曼佗罗。原来,他们被逼着隔两天要吃一次的“红珍珠”有毒,能使人忘却过去,甘心安心地做一个奴隶!所幸的是,根鸟一开始就发现“红珍珠”中的秘密,聪明地把每天随饭送来的“红珍珠”扔出窗外。 根鸟怎会忘记他离家远行的使命?羁留在这个幽冥的谷,无论说什么我们的根鸟都不会愿意,何况“红珍珠”没能使他忘却了梦中的紫烟。 根鸟决心逃离。一个老者帮助了根鸟,他居然也没吃过“红珍珠”几十年来的逃离都没有成功。他老了,自知自己再没有希望,就把希望放在根鸟身上。根鸟拉着一个叫青壶的小姑娘跟着逃了一段路,青壶脸上没有其他表情,只是一脸迷茫。路上被一阵古怪的叫声唤住,不走了!转身甩开根鸟的手,往回跑去 她吃过“红珍珠”! 越走越远,根鸟靠到谷中原来生长“红珍珠”的地方红成一片,在这漆黑的夜晚格外明亮。紧接着根鸟听到一声似是老人发出的尖声哀号 4 接下去的故事,我想尽量简略述说。 家永远是受伤孩子的最好归宿。经历各种磨难后的根鸟回到家中,意志逐渐消沉。因思念而躺在病榻上的父亲见根鸟回来内心有说不出的矛盾。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几个月不见自然牵肠挂肚,儿子是父亲唯一的希望。但是,他又不得不去责怪孩子,这么容易轻言放弃怎么配做自己的儿子呢?既然当初同意根鸟西行,就没有理由甘心见他半路回头。父亲是多么希望自己的儿子长大、茁壮啊! 不久父亲病逝,临终前的惟一遗言是叫根鸟千万不要丢失他的梦——他让根鸟重新西行。第二天凌晨,菊坡最早醒的几个人都看到了根鸟家燃起的那把大火,火蛇吞没的一切似乎在燃烧中涅磐。那几个人,没有看到根鸟在西边的山坡上孤独地流下了几滴眼泪,然后挥泪而去,像个英雄 前面的道路是艰险的,充斥着形形色色的诱惑。出来后,根鸟顺利地到了一个名叫米溪的地方。根鸟在这里耽搁了一阵子。一个名叫秋蔓的富家闺秀喜欢上了根鸟,秋蔓的父亲也看中根鸟的朴实能干,决定把他招为女婿。如此一来,根鸟这里便可衣食无忧,坐享人间欢娱。根鸟并非没有过一丝忧郁,但当这样苟且的念头一次又一次闪过脑际时,根鸟心中的那个神秘峡谷的呼唤愈是强烈。不止一万次地告诉自己,根鸟一定要去找,找到那个峡谷,找到紫烟。信念是在不停地自我暗示中不断坚固的。 出了米溪,根鸟行到一个小城莺店。那里有个戏院,戏院中有个名角,叫做金枝。在那里,根鸟也曾短暂地被戏院里的灯红酒绿给迷晕,差点误以为金枝的胸脯是他最终要到达的梦乡。 结局当然不会就这样,作者提到过,这是一部浪漫注意色彩极浓的小说。无论最终个结局能否让我们的根鸟满意,作者是不会真的忍心让根鸟就此堕落。根鸟寻找的是白鹰出现过的地方,幽冥的峡谷,梦中呼救的紫烟!自然的,根鸟会很快走出莺店,继续去追寻。 小说的最后,作者安排的非常梦幻。出了莺店之后,根鸟找到一个开满百合的峡谷。根鸟不要命地往峡谷中奔去,路边有花有草,异彩纷程。峡谷中腾起了紫色的烟雾,天空中有白鹰在翱翔至于峡谷中到底有没有我们的根鸟要找的紫烟,到现在似乎并不显得有多么重要! 5 我是在读过这本书的几年之后,全凭记忆写下了这段文字。其中可能有回忆不大牢靠的地方,也不做认真思考了。亦真亦幻,迷离神秘似乎才能更靠近原作。 我们有权利幻想未来——这是根鸟给我的启示。可能是有些不切实际,不着边幅,根鸟本来就没有跟我们一丁点儿真实的东西!它最多是给我们指明了一个幻想的方向,告诉我们只要有追求有梦想,就算再不着边际,再光怪离奇,那也便是好的,我们就值得去为此付出。 有什么理由阻止我们幻想?趁还能有梦的时候 我的红颜知己 几日来心神颇为疲惫,心志已完全被“红颜知己”这四个字搅得恍惚不堪。为了能更哲理性地去解释,竟鬼使神差地跑去图书馆翻看些个关于哲学方面的著作。然而很快便发现这类书籍跟本无益于怎样去阐述这四个字了真正芥蒂。更何况,哲学在我来说,仅能从脑子中搜索出几个人的名字,如尼采、柏拉图、亚里士多德、黑格尔、海德格尔、康德等为数不多的哲学家。更为羞愧的是,直到昨晚我才分清楚黑格尔与海德格尔确是两个不同年代的哲人而并非一个人的两种不同音译。吃饭、上课、睡觉、撒尿,我分秒必争地投入思考,上帝却迟迟不肯微笑。直到今晚此刻,对,就是现在,我双腿发抖心跳加快,大脑中有如闪电般道道亮光闪过。我知道这是上帝在对我微笑,灵感的真正来到。 她给穗的第一眼便是红,红的像是青光,像是火焰,像是扎眼的热情,红地彻底却不显半点俗。 中师第一学期的班干部竞选会上,穗激情澎湃的演讲带着乡村中学“优等生”的超然自信。穗说只想当体育委员,并夸下海口:不是当不了班长,只想尝尝鲜。讲完下台时,看到一对目光在鼓励穗,目光的主人大声对穗说:志青,我支持你。穗欣喜地望者目光的主人,啊,一团火焰,扎眼的热情,燃烧的红。(当时穗便隐约感到,这个女人在穗未来岁月中将会是很重要。而故事后来的发展也确实应证了穗的感觉)穗从来就相信奇迹并固执的坚信奇迹总有一天会发生在穗自己的身上。而此时,给穗确确实实的感受是(打个不是很妙的比方),就像诗人找到灵感,水手看到海岸。 三年的时光不算短,很多事情发生了,而过后却不留半点痕迹。穗从一个稚气未脱的小男孩逐渐成长,亲眼目睹自己的长大穗欣喜若狂,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连串的烦恼。每个男孩的心中丢差不多是这样,热切期盼长大又害怕成长的烦恼。穗也是这样,所以有一段时间穗希望永远都不要长大,永远能像儿童样嬉戏无忧无滤。 三年中,穗看到过“云”的飘过与“紫烟”的袭来。云太高太高,即使步如箭影穗也难以追上云投下的这美丽蛇影。穗绝望了,只得仰头看着云儿毫不留恋地飘远,穗会想起那首徐志摩的偶然。正当穗默背的顺畅自如,几乎要忘了为什么这么会去背这首诗时,一阵浓密的紫色烟雾袭来却不给任何预示。穗登时摸不清南北西东,沉醉在不知所以的紫色烟雾当中。生命混沌初开,宇宙斗转星移。同时的,穗感到极度害怕,害怕转瞬间消失了紫烟。于是,穗偷偷地拿了个瓶子天真的将紫烟装了进去。然而,烟便是云,云便是烟——“过眼烟云”穗那时才明白了这个成语的真正意义。 长歌可以当泣,写诗只为怡情。每当思想飘到了宇宙的尽头,穗岂能效阮籍样痛哭?穗唯一可以欣慰且引以自豪的便是有一个红颜知己能够倾述,不错,她就是红,那团火焰,那扎眼的热情,那燃烧的红。 红是绝顶聪明的女人,对与男人来说,这样的女人最适宜当他的红颜知己。也有这样一句话:一个难人永生难忘了女人有两个,一个是母亲,另一个是最了解他的红颜知己。最可能是上天的刻意安排,否则,穗找不出更为恰和的理由解释其中的奥秘。 红是天底下最好了聆听者。穗喜欢对着红诉说,对她说丁香般的愁和池鱼的悠悠。跟红说话穗从不担心有一天会话到尽头,红在穗面前似乎有说不完的话,穗也乐意于她的滔滔不绝。 穗与红从来不缺少话题,他们谈生活,谈婚姻,谈理想,谈世俗,谈性,们本来就是一对忘性之交。即使有时候的沉默也不会觉得尴尬,长久以来的默契使他们学会在沉默中交流。正如红所说的,你可以谈你可天,我可以说我的地。他们能把几天的话留着一次讲完,或是在电话里,或是快乐地赴他们的“篮球之约”红曾戏说,我们之间真是“话友”而且是终生“话友” 红自有她的迷人之处。穗喜欢红,喜欢红说话时的滔滔不绝,以及红抱着篮球时那副可爱的模样。坦诚是一切友谊的支柱,他们可以毫无顾及的述说对对方的思念和喜欢,尽管红的“单身天使”之梦已经幸福的破灭,尽管穗还是怀抱着偷偷留下的那瓶“紫烟” 谁说男女之间不会有真正的友谊,穗与红能给他们最有力的回击。穗曾在日记中这样写道“她形象、生动无时无刻不给人以亲切感。她是志青的知己,志青的红颜知己,跟她交谈有着巨大的愉悦感。别人是很难理解我们之间的那种高层次的关系。正因如此,在我的日记中似乎很自然的无须去记录。在我的生活中她仿佛是一股清新而且自然的空气馨人肺腑。” 最难是一刹那间将闪电般的思绪留住,不再让它无目的的飞舞。我常思考大脑的记忆与纸笔记录之间的关系,这当中蕴涵着其实不深的哲理——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刚开始我便犯了个不小的错误去盲目的寻求哲学的帮助;但我的另一个做法是完全正确的,那就是长时间的不间断的思考。 方向 到去大草原 常思想忽有一日只身遁离喧嚣,逃离城市夜灯,舍去孤村野店,到去无边的大草原。不胜酒力最好,微酌便醉,而后狂奔,狂吼,狂梦,狂想。享受因孤独而起的那一种离奇幻妙之思;因自由而生的那一种左右逢源之感;因别离而来的那一种虽喜尤伤之情。有词道:落日解鞍芳草岸,花无人戴,酒无人劝,醉也无人管。想来该是此种情境。奔疲了,吼累了,索性四脚朝天,躺下。 在草原上,跑死了都一样,一阵子下来,瞧瞧四周,一模一样,似乎还是待在原来的地方。草原就像个不设障的迷宫,能让人视野开阔地迷路。闭目养神是多余的,周遭除了草还是草,天空一只蝴蝶,一个太阳。双眼竟无醉酒的缱绻,睁圆了顶着它,盯着太阳。嘿!太阳,就你呀!你是叫崇高无上的“神”给万物带来生命的“光球”叫我如何看羞你,羞得你躲进西天的远山。 经过长时间的不懈努力与艰苦斗争,具有世间最无边的想象力的梦业已对我俯首称臣。它已完全成了我的奴隶,我的仆人。我的命令施于谁都将是徒劳,惟有梦,它忠诚地像条狗,供我随时叫唤,任我随意差遣。让它带我去见嫦娥,它是绝不敢让我窥见貂禅。 但是,梦这东西一旦受人摆布便意味着失去了生命,无异于活生生掐死它惟一籁以生存的想象空间。啊,该死的理智,给我滚进我意志赐予你的“结界”中去。永远把你陈封,永远。 现在,梦,去把那些哲人带来。 莱布尼茨 忠实的仆人带着一个长发、长脸、柳烟眉的家伙进来。 “你是谁?”我问道。 “莱布尼茨。” “凭什么是你第一个来见我?看你像小泉。”这家伙初看见就叫人顿生厌恶。 “是他带我来的。”莱布尼茨指梦。 “梦,你是怎么选的。”我质问梦“历史上以哲学光环罩身的思想家浩如烟海,为什么第一个来的偏是一个长的酷似小泉的莱布尼茨。” “随机选的,主人。”梦答道。 “shit!随机?少跟老子提数学。莱布尼茨,说说你的哲学观,简洁点。” “单子是自然的原子,它不是物质,而是行而上学的点,就像一颗种子。它会演化实现它的目的形态。单子是人的心灵,无形而有力。因此,单子的力就像人的心力,有知觉和欲望。单子从低级到高级,形成一个逐渐上升的系列,上帝是最高和最完善的单子,也是最初的单子。也就是说,单子是个小宇宙,它反映了大宇宙。”莱布尼茨张口即来侃侃而谈。 “听不懂中文吗,我说过叫你简洁点,长篇大论,响而且臭。”莱讲的我没什么兴趣,也不懂,很不耐烦地将它打断。 莱颇觉无奈。“你并不懂哲学。一切的单子只是质,由无数多组合而成智,上帝是终极,乃大智。” “姑且同意你的‘单子心灵论’,但是它的最高和最完善的形态并不是上帝,永远不是!上帝这两个字本就不该出现在字典当中,更不应该把什么事物的最终都归结到上帝的头上。它与理智一样,该死,该车裂,该关进‘结界’,该永世陈封。” “你并不懂哲学。上帝是心理的最终正果与初始感知。” “滚你妈的心力,尽是些虚妄的东西!你们哲学家就只会搬弄些让人听不懂的名词吗?” “你并不懂哲学。你这个狂傲的疯子。也许我的微分理论能够让你容易接受——” “stop!该听懂了吧?你给我滚出去!又来了,她妈的数学,滚,你滚!” “你并不懂哲学。你这——” “还放,把‘小泉’给我拖出去。”我确信莱已经被我逼疯了。 梦拉了莱布尼茨出去,很快回来站到我跟前,双手下垂,毕恭毕敬。 “我是疯子!我是疯子?狗一样的莱布尼茨他姥姥的自不量力,真正的狗眼看人低”我拼命的吼,对着梦。 “主人,您心不静。”梦不敢看我,始终低着头。 “我的心不静,哈哈,笑话。梦你去,去带个我看得上的。疯子,哦,对了,尼采,把尼采给我带来。” 尼采 不一会儿,梦带进来一个大胡子。 “大胡子,你就是尼采?”很早就想会他一会。 “正是,很高兴人们能认出我来。”他说话却不像个已经疯了的人。 “欢迎你能来到我的梦中做客。我关注过你的理论,特别是关于女人的学说。” “不,世人——包括你,都没必要崇拜我。人是必须被超越的东西,人是一座桥,而不是一个目标。” “就比如说你的‘超人理论’?”我急切地想知道尼采自己是怎样看待超人理论的。 “对,我教他们超人。人是应该被超过的东西,只有自己克服自己的人才是超人。” “我知道,你是‘精神贵族’,就像赫拉克利特一样。你推崇超人,你给他们一座桥,教他们如何过桥,让他们也成为跟你一样的超人。我说的对吗?”我问道。 “是的,但我并非超人,盲目地崇拜后果将是个悲剧。你们尊敬我,可你们尊敬的人某天倒下了那又将如何?当心啊,别让一根雕柱把你们砸死。” “可是,问题来了。既然你说自己不是超人,那又怎样教人超人?我们国家的毛主席说过,理论联系实际,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你自己以及后人们,没有一个成为超人,何况真正的超人谁都没见过也没个参照的榜样。由此可推,你的理论果不其然是纸上谈兵,是无法付诸现实的纯精神空想。” “”尼采没有说话,脑子似乎在很费力地思索。 尼采第一次被我问住了,他的思想跟不上我的旋转。一下子觉得这老头好可怜,一头凌乱的黄发,蓝裤素衫,上唇一大团胡子尚显得有点个性。我想是该改变一下话题的时候,免得他那跟不上时代的脑子过分发烫。 “人们说,谁不知道尼采?不就是那个‘重估一切价值’、主张‘权利意志’、提出‘超人理论’和‘永恒复返’说,而且敢‘敌视基督’的德国‘伟人’或‘疯子’吗?不就是那个其学说被纳粹利用的德国诗人哲学家吗?对于纳粹的利用你又做何感想?”我问。 “知识是权利的工具,它和权利一起增长。知识的欲望就是认知意志,取决于权利意志。纳粹的错误在于他们认知的错误,是对知识的曲解。” “你就不痛恨他们?我的意思是他们使当时的很多人把你误解。” “不,我说过,我是一座桥,只负责引导。再说了,历史不就证明了一切?”一个不像反问的反问,这个问题的回答令我十分满意。 “你敢重估一切价值,敢敌视基督,你的言论让人云里雾里不知所云。你敢大胆地以先知式头脑预言未来。就不觉得自己太狂妄,太不负责任?” “年轻人,你知道什么是责任?责任并不是政治家们叫嚣的民主,并不是慈善家们撒出的金币,也不是革命家门推崇的自由;责任是你自己,帮自己过渡,每个人都有成为超人的潜质。”他把话题又扯回超人。 “可是你最终还是疯了,这又做何解释呢?尼采。”我话锋急转。 “恩”我认为自己有点乎近残忍,毕竟老年人,他跟不上我的思想。 “你认为我是真疯的吗?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就是我在那段时间写的。”他终于开口了“疯子的思想会比谁简单?自以为清醒的那些人们,他们是怎样生活的?像臭虫,如狗屎,他们浑身上下无不散发出腐烂了的尸体的气味。” “照你说,只有疯子才是伟大,才崇高,才不肮脏?” “是的,大凡哲学家、思想家十有八九是疯子,不疯又何以显其与众不同。” “哦。”我也会无言,我不就是在听一个疯子在说话吗?不能再跟他讨论疯子臭虫了,再这样下去大概自己都保不住会成了疯子。“你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我拜读过,印象最深的是你在里面的一些关于女人的思考。” “女人永远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女人从不该苛求更多的东西。女人的一切都是个谜,女人的一切都只有一个谜底:怀孕对女人而言,男人是手段,孩子是目的。”难怪被骂成沙文主义猪,对女人这问题竟如此偏激。 “所以你叫我们,‘如果要到女人那里去,别忘了带上鞭子’。” “女人自来是个乞求帮助的动物,对与她们而言,除了生产时男人帮不上忙,剩下的所有的一切都离不开男人。” “女人宛如一潭深弘,平静逼人,波澜不惊,你却看不出她平静底下的波涛汹涌。她诗一样淳美,玉一般细腻。”我不敢苟同,一个终身未娶的鳏寡老人对待这个问题的偏见可以理解,但我不想再多说。“他们说你是个诗人哲学家,你的箴言诗充满智慧。文学与哲学,说说你的看法。” “一切文学家都必须首先是个不折不扣的哲学家,文学作品的骨子里应透着点哲学的味道。哲学家也一样,只有通过文学的方式才能将理念完美地表达出来。两者间相辅相成,犹船之于桨,纸鸢之于风。” “文学家,梦把李敖带叫。”我对梦说“再见吧,尼采我更希望跟李敖谈文学,请你来这的使命已经完成,再见吧!” 梦送走尼采,回来时身后跟着个李敖。 李敖 “欢迎来到我的梦中,李敖大师。” “丫,你个小屁孩,你谁呀?把我拉到这来,老子忙的很,凤凰卫视在等着我上节目。”他似乎挺不满意我突然把他叫来这里。 “请放心,不会耽搁您太多时间,只是我有些问题想向您讨教。刚才与尼采谈到文学,于是想到您这位自诩白话文写作五百年内无人敢超的大师李敖来。” “在中国传说中,五百年必有王者兴,必有不世出的人出世,因此我说:‘五十年来和五百年内,中国人写白话文的前三名是李敖、李敖、李敖。’我深信,我这一辈子,其他的功德都不算,光凭好文章,就足以使我不朽。我‘纵笔所至不检束’,把白话文写得气象万千,光芒万丈,这种中国功夫,是谁也抹杀不了的。”好个李敖,果然名不虚传文如其人。 “看过您的一首诗,叫做只爱一点点,我背了下来: 不爱那么多 只爱一点点。 别人的爱请像海深 我的爱情浅。 不爱那么多 只爱一点点。 别人的爱情像天长 我的爱情短。 不爱那么多 只爱一点点。 别人眉来又眼去 我只偷看你一眼。 能不随波逐流把诗写得这样通透简练不拖泥带水又俗中见雅的也只有李敖你了。特别是诗的最后一句堪称经典‘我只偷看你一眼’,揶揄的半明半晦的情人,使得你只剩下偷看的份” “什么是‘经典’?经典就是经常被人提起,却从来只放在藏书阁里的典籍,我不要这个虚晃的光环。偷看也是福,别人不在意,自己却觉得像做贼,朦朦胧胧的感觉其实很美。” “听说在你们岛上,你是个不被承认的诗人。” “那些自称是诗人放的东西全部是狗屁,不是故作深沉就是一扯便露底。第一类是“放狗屁”程度最轻,是人放狗屁,还不失为人;第二类是“狗放屁”程度稍重,是狗在放屁,但并不整天放,只偶一为之;第三类是“放屁狗”程度最重,是以放屁为常业,整天放屁,一放而不可止。” “好你个狗屁理论,那么大诗人余光中也在你的所骂之列?” “何止,简直手当其冲,不论散文做人余光中实乃一软骨文人,吟风弄月、咏表妹、拉朋党、媒权贵、枪交椅、争职位、无狼心、有狗肺者也。”骂人他可最有一套。 “嚯,照你说这么说,余光中还不早挨千刀万寡了。散文不敢说,可他的很多诗不管是主题上、意境上以及气势上都非常成功。” “那个死秃头有什么意思,不讲他了,诶,那么说说你对诗的理解。” “诗是个纯感性的东西,容不下过多的理性在里面。所以乘酒性而生的诗我认为多是绝妙,没酒的话李白又怎能写出‘举杯邀明月,对饮成三人’。论现代诗,二三十年代新诗的成就最高,文白结合给人古典的意境美。相对而言朦胧诗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倒退,里面搀杂了太多的理性与玄奥,我不喜欢。虽然也有不少不朽之作如海子的亚洲铜、春暖花开,顾城的一代人。”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李敖顾自背了起来“那家伙也学自杀了,还杀了他的情人。” “天才短命,天才短命,海子卧轨,志摩飞天,瘦哥哥凡高割耳后自尽。”我不禁发起感慨。“天才短命,这似乎是个固定的程式” “当然也有例外,还是会有天才会长寿,比如我李敖,哈哈” “千年王八吗?呵呵,真正的怪才老顽固,听说你的书一本被禁一本,这是真的吗?”这家伙写的书多,被禁的似乎更多。 “说来世界禁书之最还不是老子创的,我的上山•上山•爱还没写出来就早十七年被查了,你说好笑不好笑。” “看了这本书,让我佩服您的有两点:一是大师的博学;一是大师对性与爱、灵与肉之间的独到见解。大师把把性与爱放在同等高度,从不冷落了性也不高估了爱。爱居然也能延续传递,很特别。” “小小年纪,想的可真不少。灵与肉本就死死为一体,稍微偏袒一放都会显得不公平。那么你呢?小屁孩,给我讲讲你的看法,筋斗云洗耳恭听。” “依我看,灵与肉的关系可以浓缩成两句话:没有性的爱是柏拉图的理想国,没有爱的性像拾荒汉去逛窑子,两者皆不是完满。” 李敖热烈鼓掌。“越来越喜欢听你讲话了,我想录制节目的事可以推一推。再讲讲你对诗的看法,刚才只说到一点皮毛。” “好哇,既然李敖大师能够赏脸,我可就猪鼻子插大葱,装回象。诗应该以以短而见其精,追求形式与意象包容上的大诗、史诗,我看并不大可取。虽然有离骚、荷马史诗以及海子的太阳•弑都是无以复加的成功之作。诗不似小说的长篇描写叙述,诗该归其本位,发挥它象征与想象的长处。诗更不能堕落成散文,而其中最大的不幸并不是事件本身,是在这过程中硬挤出来的超生的不伦不类的散文诗。它是最令人头疼的畸形儿,被散文鄙视的同时也遭诗的排斥。” “观点明确,论证层次分明,有自己的主见,而且讲话十分富有激情,大师给你打个85分。但我要补充的一点是:任何问题的出现都有他存在的理由,有自己的想法可以,但不可过于偏激。生存本就不易,存在便是最大的理由,总不能因他先天的畸形便将它掐死在襁褓吧。嘿嘿,年轻人,看问题要全面一些才行,多看点书。你哪是向我讨教,分明是请我来听讲座不是?” “哈哈,岂敢岂敢,谁敢在李敖大师面前逞能,还不是都乖乖变回小学生。” 紫烟 梦将李敖送走,复来至我跟前。 “主人,您对李敖似乎很崇拜。” “错了,是欣赏,梦,你懂什么?好啦,我有点累了,你可以走了现在。” “别急主人,还有一个人想见您。” “我说过现在累了,谁都不见。” “是紫烟姑娘。”梦说 “紫烟。”我默念两遍。这大河边的水,这大河边的姑娘,她好久没有随梦出来见我。我愿长吻她温温的眼波,轻捻她飘忽的身影似只漫舞的蝴蝶。 “你还是不敢见我。”紫烟不知何时已来到我面前。 “不,是你躲着我。” “你还只会让梦陪你去找你的哲学与文学。” “如果可以,我想陪我的人是你。” “呵!你还是学不会生活。” “依我看生活是个简单的问题-----三五知己几卷书,一瓢饮,一间屋,外加新鲜空气和简单食物。” “你既无知又大智。就没别的了么?” “有。一支烟,一壶酒,一条记忆的大衣袋,养匹肥马喂饱它。” “无可救药,只劝你别太沉溺在回忆中。你需要生活,你得养活自己。看好你的车与粮食,然后才是喂饱马。” “先喂马,我饿不死。” “粮食告急,看你先喂马还是粮食?” “马。” “粮绝呢?” “马会饿死。” “蠢驴,先饿死的是你自己。” “总比先饿死马好。” “你老是很有信心地说,像上帝一样思考,像市民一样生活,可到头来呢,你又活出来个什么样子?像夜鬼,像游魂,拉你的梦去寻找无所谓有无的东西。你昼伏夜出,把生命寄托了空灵,你要醒醒呀!” “醒醒呀!醒醒呀!” 话音拉得老长,紫烟走了,同梦一并消失。 一个人,只剩我一个人。 天该明了。 梦的遗书 第一次睁开眼,阳光很柔,眼睛并不觉多少刺痛。太阳是从草原的另一边探出了头,它不知羞。蝴蝶还在舞,与昨天一样。翻转了个身,想起来随处走走,惊奇地发现枕在头下的一张纸,淡蓝淡蓝的。上面歪歪斜斜一段字,落款是梦。 头枕着蓝色月光 背靠在无边草原 自我的梦中腥来 去赴另一个乾坤 主人,请原谅梦的不辞而别 大草原是个梦,我是梦中梦。 您从未走出过大草原,您从未走出过梦。 ——梦 起了身,再没了力气奔跑,心念亦只有平凡的想法。 可,该去往哪儿?哪儿又是我的方向? 呃!这大草原本就是个不设障的迷宫呵 2005-5-5完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