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选秀的我一直想搞兼职》


 第一章 开局不想选秀

    “各位好，想必我也不用多介绍自己，即使是新人也应该在之前的娱乐新闻头版里都认识我了。对，我就是那个抄袭了知名歌手的作品，并且死不承认的那个练习生许贺。”
    略显简陋的休息室里，一场练习生选拔面试进行到了尾声。
    他们pk唱功，比赛跳舞，展示自己的特长，优点，以及就像所有练习生选拔那样，表明自己多么的优秀，多么值得被选择。
    然后他们中间只有一个人，才有机会获得名额，参加比赛，能出道成为全民偶像。
    所以竞争相当激烈。
    眼下，只剩下最后几个练习生尚未考核。
    然后就在其他练习生们震惊的目光中，倒数第五个入场的许贺继续道：
    “不仅如此，报道上也还说了我的抄袭不是第一次了。我之前还抄了好多其他的歌曲，只是手段隐蔽又或者尚未发表，这才没有扒出来。”
    “以为这就完了？不，我还可以分享给大家，媒体前两天发了一篇实锤我不止抄袭，还各种各种渣的报道，精彩的要死，大家可以多多关注。”
    “哎呀，不用这么惊讶的样子。我不是早就说过么，你们看到的并不是事情全部，所以剩下的才叫精彩呢。”
    绝了，真的绝了。
    在场的练习生敢保证，这个许贺本来进来的时候，大家也觉得他好像还是人模狗样的。
    没有报道上那么不堪。
    没想到...比他们想象的还要精彩？
    这是可以说的吗？
    反正他们听的，皮都展开了。
    这家伙，放在任何一篇娱乐文里都是，绝对有资格当个反派的吧？
    要不是层级太低，绝对也是大boss级别那种。
    而对面的面试官也是，一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一边忍不住有好奇道：“我只看了第一波报道，你说的那个新的…”
    他都有些止不住身子往前挪了一下。
    “当然啊，这报道可红了，随便搜搜就有。”
    但只要他想听，许贺就自然不会吝啬。他一边故作神秘地用手立起来，一边继续大声：“比如说说我拿着粉丝的钱谈恋爱，交了七八任女朋友的。我知道这听起来不够刺激，在练习生里都不算多的，我也没有孩子，对不对？”
    这话说的，搞得现场的练习生一阵不安。
    好在许贺并没有继续深究，而是道：
    “但是报道上可是写了，我都是脚踏两三条船的状态。就是，时间管理大师你知道吧？”
    “而且还有呢，我还被拍到欺负场工这种基层从业者，这事有多恶劣不用说吧？”
    “更绝的是据各大报道不完全统计：我，不但被包养过，而且富婆快乐球你们见过吗？据说我都见过！还不止一个！同一个时间的那种！”
    他似乎还能罗列一大堆事情，但现场的练习生嘴都已经长得大的不行。
    不是，这是来选秀，还是来比烂的？
    而且...
    虽然听起来话里有话，但有必要么？
    这么反复强调自己的新闻，意思是不一定属实，但无论怎么样：
    越强调，越没有希望做偶像吧？
    因为如果你是个知名偶像，出事了有粉丝给你洗，有公司帮忙公关，有资本过来掩盖，可你许贺...虽然也不是普通练习生，但也绝对不是什么人物好吧？
    谁会在乎这些呢，何况不都已经有锤了么…
    难道还希望，面试官同情你？
    果然，这会面试官一声就轻叹：“好，我知道了，今天的面试就到这里吧。”
    他经验丰富，所以很明白：
    无论接下来说什么，许贺估计都会是一个态度，因为看起来这家伙就差把“我不想去选秀”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好，谢谢。”
    许贺也一声轻叹，有些遗憾：
    他还没有说到最精彩的，就是自己喜欢吃老坛酸菜配双会火腿肠的事情呢。
    但他也没有多留。
    起身，直接就走了，又是惊得众练习生一愣：不是，这么不尊重面试官，还是彻底自暴自弃？
    他们想不出为什么。
    但他们更想不到的是，半个小时后...
    “大家的情况我都了解了，各位都很优秀，所以我最终的选择也有了...”
    然后，面试官整理整理材料，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点头笑道：
    “那就是，许贺！”
    ...
    留下来的练习生先是一愣，然后瞬间炸锅，甚至有人情绪过于激动：
    “什么啊？”
    “凭什么是许贺？”
    “所以这是潜规则，还是内定？”
    无论是什么，许贺和面试官这边都是过来羞辱他们的吧？意思是，即便是许贺这么烂的他们也要，而不是要这些练习生？
    屋子里吵作一团。
    然而，面试官本人却并没有什么别的情绪——无论是许贺的提前离场，还是学员们的反应。
    他甚至愈发淡定，反而看起了手里的资料：
    “许贺，二十二岁，资料很简单。”
    “倒也不是说这里全都是孤儿，只是这里有父亲生下来孩子不久后就跑了，丢下个孩子整天喊着什么蓝银缠绕的。”
    “有带着小妹妹出门逛庙会，结果买了串糖葫芦之后，就对着人家表演魔术的大喊大叫的。”
    “也有从小就父母失踪，刚高中毕业，就想着要去什么卡塞尔学院的...”
    “所以本来还觉得成长在这样奇葩的环境里，许贺没有长歪也是不错了，还顺利上了个京城柳叶演艺学院。虽然有点野鸡，但好歹也是上大学了，并且大学期间就开始创作，毕业了就有签约。”
    “但可惜，这些都是假象。因为他在不久之前被扒出抄袭，之后就是一堆丑闻...”
    “走投无路的他，碰上签约的公司又濒临倒闭。无力支付违约金又不想跟公司一起雪藏的许贺，动用最后一点关系成为了练习生，估计他这么做是，意在争取那个选秀名额来脱离公司合约...”
    看到这里，就已经是前情提要了。
    所以面试官才不信，许贺真的不想选秀了——前阵子还努力挣扎，现在自暴自弃？
    他这肯定是看穿了自己的企图。
    不愧是上过那么大新闻的艺人，都不简单啊。
    可惜了，如果没有那些丑闻…
    没有丑闻，他们也不会有这么合适的人选啊！
    所以想到这里，面试官终于抬起头，冲众人笑道：“是不是觉得很不服气？”
    “...”众人安静下来，没说话。
    但眼睛里无声地赞同。
    面试官这才继续笑了笑，道：“你们不会以为公司都要倒闭了，你们这些还卖不出去的练习生里，真的会有优秀到我们看得上的么？好苗子，早就卖掉了。”
    如此扎心的一段话，让很多练习生瞬间有点脖子通红。
    但又很快颓然，因为这确实是事实。
    可是…
    再怎么样也比选个一身黑料的人去选秀好吧？
    那边，面试官看着，也有些好笑：“以及你们是不是有点看不上许贺？”
    “觉得他现在已经废了，什么作用都没有？”
    “我告诉你们，有些人看起来废了，但只要放在了合适的位置，依旧有巨大的价值的...”
    ...
    面试官并没有最后点透，因为其实也用不了多久，等节目播出的时候，聪明的练习生很快就会反应过来为什么——并且由于这次有着天价违约金，相信这些人也不会蠢到说出去。
    事情其实非常简单，那就是，面试官就是要来选一个废柴的。
    越废越好。
    因为之前也说了，这家公司即将倒闭。
    能卖的都卖了，不能卖的，像今天这个选秀名额——每年选秀节目虽然是择优录取，但是华国政策为了鼓励中小型娱乐公司创业，每年选秀节目都有百分之30的名额，是随机分给所有娱乐公司的。
    这家公司今年就分到一个，也只能分配给自己公司的艺人。而且为了预防其他公司的人临时进来抢名额，这个选择范围的名单是抽签时候的名单。
    所以，确实很难钻空子。
    但有时候，看似卖不出去，实则也可交易。
    兜兜转转，最后大公司太阳娱乐拿到了这个名额：当然政策不可能更改，他们不可能临时搞事情，所以依旧是要在现在剩下的练习生里选。
    但这时候他们来选人，自然不是那么好心。
    选个厉害的对手出来。
    而是这个选出来的练习生，最好唱跳都不咋的，届时作为参赛者，去在第一期海选的时候去给大公司的学员们作保障。
    也就是自己摆烂，然后pk太阳娱乐自己人…
    来保住大公司学员晋级。
    并且为了防止练习生反悔，还都会暗中调查被选中的练习生的黑历史作保障，越黑越好——之后如果练习生不听话，大公司就可以把黑历史炒作起来，倒逼练习生就范。
    因此选择标准其实就是…
    谁烂，谁黑历史好把握，就选谁。
    所以几乎所有人方向都错了。
    这些练习生还真以为太阳娱乐是来当救世主的啊，人家一线公司可不缺练习生，尤其是这种被选剩下来的。哪怕多努力表演，他们也看不上眼。
    这里面，只有许贺，当场摆烂。
    然后果断被选中。
    不愧是老油条啊，瞬间get到面试官的目的...吗？
    据当事人描述，好像并不是的。
    “我本来还以为摆烂就直接能把我淘汰掉的，但我刚才才反应过来，我这么不想参加选秀，这么摆烂…好像反倒正中他们下怀了。”
    公交车上许贺看着窗外。
    拿着手机颇为无语的他，通话也稍作停顿：
    这可能是他穿越过来这一个多月，听到的最蛋疼的消息了。

 第二章 你就别多管了

    是的，许贺是从地球穿越过来这个时空的。而阅读了记忆的他得到了很多信息，包括知道原主的成长故事，现在是个练习生，但之前是个艺人…
    以及除了众所周知的，他还有一些灰色地带。
    就是，原主是一个地下小有名气的“枪手”：
    也就是帮别人写歌，秘密卖给其他人，让别人拿去当成他们的原创的那种职业。
    这种产业见不得光。
    自然也不会有多少外人知道。
    但想来也是，正是因为有这样的能力和途径在身上，原主才能从孤儿院长大之后，还跟随自己的梦想去读艺术类的专业和学校。
    学艺术，可是很费钱的！
    这绝对不是开玩笑的，尤其是原主还没有家庭支撑的情况下。所以他也确实有些才华，甚至靠着这些东西，交到了不少好朋友：
    他自认为的好友。
    本来要是事情一直这样下去，或许还好。
    但最后的转机是，许贺毕业了。
    他自己签公司发单曲出道，然后表示以后都不当枪手了。
    是嘛，没有人希望一直这么默默无闻。
    尤其是还做出了点成就。
    自己写出来的歌曲三不五时就有红的，还有两首大卖歌曲，可原主也就只拿了一点钱。
    他倒不是想反悔，钱都拿了，规矩他也懂。
    只是不想继续了。
    但...有人不愿意放弃这棵摇钱树，先是好言相劝，然后威逼利诱，原主都没有妥协。
    最后，那就来阴的呗。
    让某个“好朋友”偷走他新ep的一首歌曲的谱子，然后联合某家影视公司，请来知名歌手演唱。留下录音证据，然后先密不发行。
    等道许贺发ep那天，再跳出来...
    铁证如山，抄袭实锤。
    一瞬间，这个新人被铺天盖地的网络暴力迎面袭来：
    “胆子真大，罗哥的新歌也敢抄？”
    “现在的人为了出名真的脸都不要了，绝对不能让这种现象蔓延出去，必须封杀！”
    “支持！尤其是这家伙不仅抄袭后死不承认，还说自己被陷害。拜托，大明星至于要来陷害他这个无名歌手？笑死人了...”
    超乎意料的关注度除了涉及另一位明星外，
    这背后自然有推手，并且后续也还伴随着的是无穷无尽的谣言。
    当然更可怕的是：
    不止网络，他身边也是一样。
    以往的好友随风而去的都算好的，落井下石才是主流，加上原主的公司刚好又意外倒闭，似乎背后的人逼迫原主就范是天时地利人和。
    只要再稍微加点好处，比如涨点钱什么的...
    那不就手到擒来？
    他明面上已经臭了，只能回地下了。
    但最终的结果，却是一个人的决心离去，另一个时空这位同名同姓之人的归来。
    ...
    公交车上，许贺还在继续叹息着：“哎呀，搞错了，一开始就没想清楚对方的思路。”
    “我这么一个临时转行练习生，各种辣鸡，名气又烂到极点，偏偏其他方面还有点实力。所以选我过去被他们家的练习生淘汰，有点为民除害的意思，也不会让这件事显得太假，就把这个名额的价值发挥到了最大。”
    他补上了面试官肯定不会说的一句：
    “这样的前提下，不选我，难道选那些被挑剩下的练习生么？到时候除了被嘲笑以大欺小，还会被嘲笑明目张胆地潜规则，那可就亏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
    许贺，早就已经是内定的人选了。
    所以许贺在短暂的懊悔之后，又很快平静：早晚都是他，必须就是他，肯定会是他。
    那就接受。
    何况按照记忆里，去当炮灰，那边公司会给钱的，也不亏。到时候帮别人拖拖底然后赶快淘汰，去做他自己该做的事情。
    这种角度讲，许贺甚至是有得赚：
    唯一蛋疼的，就是他确实不想去这种选秀，这段时间的也节奏会被打乱两周。
    所以有点烦恼。
    倒是电话那头的人听到他的语气，有些不忍：“小贺，别这么说，其实我们都知道...”
    “但知道也没什么用了，已经晚了呀。”
    许贺不可能告诉其他人内情，于是抬手看了看表，只道：“还是谢谢你，最后还愿意帮我这个忙，把我换到练习生这块，虽然...但总之，我替许贺谢谢你。”
    对面的人先是一愣，随即道：
    “说什么啊，小贺，这本来就...哎，我们都没办法，你也知道不可能的，他们不可能让你澄清抄袭的，你也什么证据都没有。”
    “更何况之前你想的办法，还都会坏了规矩，到时候你的情况会比不澄清还要糟糕。”
    “总之你不要放弃，也别轻举妄动。最多再等个一年，不，半年，到时候风波小了我再帮你...”
    这边，许贺又是一阵沉默。
    再等？
    或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吧，但迟了。
    时间已经等到这具身体的原主许贺逝去，而来自地球的许贺跨越时空而来。
    “谢谢，不过不用了，我已经做好决定了。”
    许贺没有接受对方的建议，目光飘远：“以前那个老好人许贺已经不在了，现在的许贺，只是个不折不扣的劣迹艺人，你应该远离我的。”
    “何况，即使我们以后再见，也早都物是人非了吧...”
    通话结束。
    关上手机屏幕。
    许贺忍不住有些叹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些原主以前的朋友，还是疏远吧。尤其是对面是个年轻女生，挺敏感的那种，很快就觉察到他的情绪。
    所以，只能抱歉了。
    “倒是这原主说到底，还是确实是个涉世未深的可怜人...”
    想到这个，许贺都忍不住继续叹惋：
    确实可惜了。
    娱乐圈里勾心斗角的，比这个凶狠十倍的都很正常。大概也就是原主一直走地下，又没接触太多真的娱乐圈，太难接受了吧。
    但...也不能完全说不能理解。
    他也不是原主，哪能真正体会其中苦楚呢。
    知之非艰，行之惟艰。
    许贺只能叹气惋惜一番这个年轻人，然后犹豫了下回到现实，才最终决定：
    那就参加比赛，再去继续他的演员事业。
    没错，穿越过来之前许贺就是一个演员：有一定演技，但在同龄人中，也算不得优秀。
    入行虽早，但学的机会太少。
    加上进步太慢，没有资本，长相普通...
    许贺在穿越前三十好几，作为演员终于感觉自己摸到了表演的一丝奥妙。但各种限制之下，可能很不幸地他也摸到了演员事业的天花板：
    但他没想到的是，比这更不幸的是，是他拍戏还遇到了事故。
    再一睁眼，他就是现在的许贺了：
    22岁，刚大学毕业不久，年轻得不行。
    长相身材都是绝对的优秀，搞得许贺忍不住的开心，直到发现原主的悲催事情后...他反倒更想着，应该换条路走，去演戏。
    说起来他原来倒是很喜欢业余时间唱歌的，吉他也弹得不错，为了演戏还学了钢琴什么的，甚至当时还被朋友惊讶地大赞他好像是什么绝对音准...
    但唱歌这条路，看来是走不通了。
    还不如去演戏试试。
    他的演技放在原来那个年纪，普普通通。而放在这么年轻的时候...
    那简直是相当不错啊！
    于是经验告诉他应该及时止损，但是今天的现实又告诉他，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行吧，那就做呗。
    反正也就那么点时间。
    他也可以充分利用起来，好好了解这个世界的娱乐圈什么的，因为说起来...
    这个时空虽然和地球类似，但也有不一样的。
    头一个就是：
    很多影视音乐作品这里都没有，但是影视音乐等娱乐行业，又极其发达。
    ...
    是的，许贺之所以这么自信，能够顶着劣迹从演员这条路再出发：
    第一点，是因为音乐行业和演员行业，还是有一定隔开的。他目前被“实锤”也就抄袭歌曲，换到演员行业可能是个事情，也可以不是个事情。
    想赶尽杀绝还是有一定麻烦的。
    何况都这样了许贺还是不回去做枪手，那搞他就没有太大价值，多半背后的人也可能会放弃，然后就是随着时间慢慢淡去了吧。
    第二点，就是这个世界的娱乐圈。
    很发达。
    摆烂什么的，不存在的。
    比如最直接的，每年的金鸡奖，上海国际电影节，以及百花，和原时空的方向勉强一致，都是面朝国内演技，国际，国内人气——但无论是评委团，还是影响力，亦或者含金量。
    那绝对都是一顶一的好。
    这些都是因为，国内演艺圈内卷太严重了。
    好歌那是年年不断，歌手相互厮杀，新人辈出，什么跳大神的来这里根本连机会都没有。
    好戏也不少，百花齐放，各种类型都有。
    当然资源很多，演员也多，内卷严重。
    但是…
    于是第三点应运而生，那就是：
    很多歌手都是年轻时候写出好歌，因为年轻时最有灵感；但是年轻演员往往需要时间积累，才能演好戏的那种。
    所以演技好的年轻演员，在这个世界，应该...
    也不算多吧？
    “说起来，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年轻演员都是什么水准。但我应该还是有竞争力的，不可能年轻演员也那么内卷吧？”
    “而且像我已经开始真正摸到表演的一点精华，所以，即使内卷，我也应该不错的...只是问题来了，光有演技可不行，哪怕是最看重演技的文艺片什么的，也还得有人领进门。”
    “可现在又能找谁呢？额，好像就只有...”
    许贺想到这里，神情忽然一顿：
    记忆里愿意帮他，还有这方面能力的，好像...
    就只有公交车上他打过去的那个女生了。
    但尴尬的是，许贺本来因为人换了芯，所以刚刚还借此机会和原来认识的人各种疏远关系...
    特么的，太尴尬了。
    要不，等个几周吧，等选秀结束了再联系。
    一路到了站。
    许贺下了车一边走，一边寻思着选秀要准备什么：
    他就是这么一个人。
    毕竟是野路子出来的，每个机会到他手里，他都很珍惜。所以许贺虽然嘴上说着随便应付，但实际上还并不是很敷衍的那种。
    哪怕是去给别人作陪衬呢。
    那也是表演啊，起码演得像一点，也算在生活中培养演技？
    总之，努力做好吧。
    现在他只能靠自己了…
    就这么想着，于是他经过小区门口那家吉他店的时候，还是停下了脚步走了进去：原主是有吉他的，但他要去参赛的话，得备点琴弦什么的吧。
    家里好像没有了已经...
    只是许贺不知道的是，他买完刚离开，角落里就站出来两个黑影。
    一高一矮。
    “买的吉他弦...他终于，又拿起吉他了。”
    是个女声，细腻温婉，带点轻松，难免让人想象到声音主人的情绪——而如果许贺此刻能听到，肯定就能知道，这就是那个电话里的声音。
    “拿起吉他，也代表着他跟现实妥协了，去给别人当炮灰。”
    另一道男声则有些无奈：“我早就说了，他这种人能给别人当枪手，自然也能配合别人作弊。早晚都能调整过来的，你...不必放心思在他身上。”
    女声停顿了下，才道：
    “你不知道他的...总之无论怎样，我只是觉得，这对他不公平。”
    这点，真的让知道真相的她。
    感觉难以就这么心安理得地看着这一切。
    那边，男声则继续无奈：“那又如何？知道真相的可不止你一个，和他关系更好的多了去了，他们谁站出来哪怕说一句了？再说了，世界上不公平的事情多了去了，你管不过来的。
    好了，不用愧疚了你，你已经帮他够多了。他也走出来了，以后的事情你就别多管了。
    别看了，赶快走吧，你现在可是公司力捧的新人王，让人看见大半夜出现在这里算什么事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许贺那些劈腿新闻呢...”

 第三章 被盯上的感觉

    这个时空的2017，10月4日，在众人欢度国庆佳节的时候，许贺已经带着行李箱出发，前往选秀节目《明日之星》的录制现场——这是猕猴桃平台独家举办的新选秀节目，热度不算低，仅次于每年的练习生选秀之最：
    三大平台共同举办的《练习生101》男女版。
    那里真的是精英荟萃。
    选出来的选手在某方面来讲，甚至有点脱离选秀偶像的范畴。成团两年限定组合时间内，也都能保持热度，后续各自发展也更好。
    但要是那种节目，审核和名单都严格得要死，断然不会给有黑料的许贺机会的。
    甚至其他选秀，许贺也没戏。
    包括这次，也就是特别喜欢利用选手话题性...或者说就是丑闻的猕猴桃平台，愿意给他这个机会，甚至会前期重点给他一定的镜头。
    说白了，拿他开场祭天。
    所以许贺现在节目组要拿他开刀，太阳娱乐那边合同也不是白签的，也要拿他开刀。
    “好家伙，这下子就算我想不被淘汰也难啊...”
    想到这里，许贺都有些苦笑。
    好在他自己也不想选秀，那就无所谓了。
    早上6点多，两小时的飞行后，许贺到达录制地点。此时正值清晨太阳升起，朝霞铺满天际，粉红色天嵌着金边，景色相当怡人。
    现场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人山人海...
    好吧，都没有。
    事实上许贺了解到的规则是，这个比赛一共就一百名选手最终参赛，加上陪同的经纪人什么的也就不到两百人。所以选手人多，但是有限。
    而且选手们还是分批进场。
    这个分批的顺序，只有中间部分是随机的。
    开场第一家公司，和最后三家公司的压轴，基本上是内定下来。
    留给大牌公司。
    太阳娱乐作为国内的一线公司，也拿到了压轴名额。他们在练习生领域不算一线里面最强的，但也绝对是够资格的：除了那三家超一线公司，下面就是一线公司的天堂了。
    而且，超一线不会派很强的选手来参加这个选秀。
    基本上都去《练习生101》。
    没机会或者情况特殊的，才会去其他选秀。
    只是“所谓的”来的人不强，也只是相对公司内部，就好像清华录取的学生在班上排倒数的，拿出来也都是在外面很不错。所以超一线始终是超一线，派出的选手也必须是开场或者压轴。
    这就占了3个名额。
    太阳娱乐能争取到这个名额，属实算是下了很多功夫，当然，也包括许贺这个功夫。
    ...
    “所以我们绝对不能失手。”
    保姆车里，太阳娱乐的选手们已经早早就到了，聚集在一起。
    气质出众，颜值也都很不错的他们，很有纪律地听着吴辰这个他们的大经纪人安排道：“一会出场，大家气势要拿出来，精神必须饱满，还觉得困的一会自己泡杯卡布奇诺。”
    “然后进场后选座，你们是倒数第三个入场，所以可供选择的位置不多。如果有好位置最好，没有的话也没关系，保证你们尽量坐在一起就行了，重要的是表现我们的团体凝聚力以及...”
    如此这般，排兵布阵得头头是道。
    所以其实这些公司的选手基本上也都是一大早就来了，拖到最后入场，无非就是位次问题。
    当然等待的时间也不能浪费，拿来安排一下。
    不过这时，他们的交流被刚刚到达的许贺打断了进程。
    “怎么样，准备好了么？”
    许贺从那边过来，太阳娱乐的这位经纪人吴辰也很快走出来，对着他道：“我们的计划...”
    “嗯，没问题。”许贺点点头。
    他不说巴不得早点淘汰，至少也是脑子里已经想着，如何在淘汰后，厚脸皮开口请求别人帮忙给他个机会演戏。
    他之后，慢慢发展好了，肯定会加倍奉还...
    那边吴辰却并没有就此略过，而是笑道：“再跟你复习下流程？”
    许贺：“...”
    他看了看吴辰，想起这几天接触后了解到对方的性格，只能道：“行啊，你再跟我说说呗。”
    吴辰点了点头：
    “嗯，进场之后你随便找个靠前的位置坐坐。”
    “然后节目开始后，你等我们团上去表演完毕，按照规则就该选一组对战对手。到时候，我们就会选坐在靠前位置的你，然后你再下场表演。”
    “记住，你表现的不要太弱，但也不能强，恰到好处地输给我们...”
    这样，即使他们先被超一线公司挑战，也能靠着这个加分项，成功地避免那几家超一线公司第一轮就踩着他们上位。
    也能避免网上质疑他们打表演赛，有猫腻。
    还能“惩恶扬善”…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第一点了。
    毕竟还是那句话，虽然不是超一线的顶级练习生们来参加比赛，但永远不要小看业内超一线的水平——他们的内卷程度，是其他公司不能比的。
    出来卷别人，那更是摧枯拉朽，毫不留情。
    “找个好位置坐，表现得差不多就行了。”
    许贺也就不假思索地点点头：“我记住了，这个我很擅长，我还是有几分演技的。”
    “你最好是...”
    吴辰有些失笑，一个歌手给我谈演技。
    但他忽然想起来圈里那些新闻，才惊觉这事还真说不好，毕竟之前可看不出他是那种人...
    无论怎么样吧，旁边选管也适时传来声音：
    “7组的选手，7组的选手候场了！”
    “好，这就来了！”许贺应声而去。
    ...
    “好，那么，我们接下来就有请第7组的公司选手登场！”半小时后，节目录制现场，已经入场了一部分选手了。
    101位选手，到场27位。
    毕竟练习生一来经常就是一个组合，好几个人，所以到现在有这么多人也不算意外。
    而这些人虽然来自不同的公司，但靠得较近的已经开始熟络起来，各种窃窃私语：
    “啊，第7组是星辰娱乐啊，我知道，这是个小公司，应该只抽到分配的一个名额吧。不过话说，我怎么好像记得这公司不是快倒闭了么？”
    “好像确实是，他们公司好多练习生都跑了，来的这个你看叫许贺的我都没听...诶？不对，他们公司好像确实有个许贺我听过。”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是他吧？”
    “我去，我觉得是诶！不然他干嘛都不和其他小公司的练习生，临时组个团？这可是团体选秀，一起跳舞唱歌还能遮掩瑕疵，个人唱跳就分毫毕现了，所以多半是没人愿意和他组团才...”
    当然，练习生独自参赛，也有可能是有点什么娱乐圈潜规则的事情，他们也懂...
    只是节目现场不可能说的。
    摄像机拍着呢。
    但也就是这样，现场居然迎来了录制节目的第一波高潮：首发登场的超一线公司都没这个待遇，因为进来的时候，演播厅里还没人。
    “...”现场气氛热烈，大家都在交头接耳。
    摄像机及时抓拍着现场动静，这将是宣传的时候，猕猴桃平台最喜欢的搞事环节。
    所以此刻摄像机除了对准台上，还对准台下的练习生——此刻拍摄的，正是来自国内超一线公司，光影传媒的：
    练习生张昕。
    他作为超一线公司的代表，是本届几乎最强的几人之一。甚至纯论唱跳实力的话放在《练习生101》也有竞争力，在这里更是可以说第一名。
    何况张昕之所以来这里，还是年龄问题：
    《练习生101》内卷太严重，所以卡了很多条件，其中最不可动摇的就是年龄不能大于22岁。所以张昕在经历一系列波折之后到了年龄，也就只能退而求其次。
    好在，公司也给足了待遇：
    单人参赛，全力支持。
    所以这次他过来，就是冲着第一来的：
    至于对手么，目前除了三大超一线和部分一线，张昕真的少有看得上眼的。包括是这个问题艺人，公司都是让他敬而远之。
    “一会他别坐我边上就好，我不想惹麻烦。”
    张昕暗自想着：保不齐这种人就拼死一搏，跑上来坐第一的位置，然后制造话题。
    那就糟了。
    当然，心里想很多，摄像机里的他却愈发淡定。
    此时，台上的许贺已经很正常地登场。
    反倒是惹得众人一惊：
    很多人其实也就是通过报道了解他，看到的也都是非常狼狈的照片。等到今天许贺正式登场，他们才惊讶地发现，对方居然...很帅。
    对的，相当帅气的那种。
    脸上掩不住的青春气，气质上又很沉稳。
    穿着简单的t恤牛仔裤，看似比那些豪华的公司套装少了排场，实际上最终还是看人：
    看手臂上流畅的肌肉线条，看一双几步就能迈到台中心的大长腿，看挺拔修长的身姿好看得就像是从小练过一般，相当有型又相当好看。
    这样的人怎么就...哎呀，真是可惜了。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不少人心中先是一阵遗憾。
    又是庆幸：
    如果还是之前没丑闻的时候，那可能他就会是这次选秀的有力竞争者了。
    “大家好，我是星辰娱乐的练习生，许贺。”
    台上的许贺倒是并不在意，随便问好之后，就准备落座，然后等着导师们亮相就好了。
    现场101个座位，现在空着的还很多。
    其中中位区已经坐得最多了，上位区下位区空最多——这个座位，越往高处，代表着自己对自己的评级越高，反之亦然。
    多数人想出道，但又自觉实力有限，所以中位区人最多了。上位区么，倒是只坐第二的座位坐了个人，应该就是那家超一线公司的练习生了吧...
    听说他们超一线的练习生，都是不但要学唱跳rap，还要学表演的。
    说不定以后会遇到呢。
    如此想着许贺也没忘记自己的任务，随便看了看，然后就上去，然后把第九的名牌也直接往身上一贴，直接坐在了第九的位置。
    ...
    “诶？”
    惊讶地声音，不止从一个人的嘴里传出，也从其他人嘴里发出来。
    全场目光中，许贺居然坐了前九？
    也就是出道位？
    不是，他一个劣迹艺人，来这里多半有什么鬼，总之能进比赛都是大幸。结果他居然还坐上出道位，难不成是攀上了什么厉害的东家？
    真的想出道？
    “...”连坐在第二的张昕也傻了一秒钟：如果真的是跟他猜的那样，应该更高调啊？
    不对，他看起来不像是要搏出位的样子。
    他又很快想到了什么。
    公司倒闭，劣迹艺人，高位选座，节目规则...
    张昕瞬间了然：
    噢，懂了，“自杀式”选座，是请他来给别人保送是么，顺便还能刷一波路人好感度？哈，不知道是哪家公司的手段，可真不够他看的上的。
    不过这人看来确实抄袭没错了吧，
    这才自暴自弃，来挣最后一波会毁掉自己前程的钱，就退圈了。
    “...”然后，另外的练习生也有回过味来。
    心思开始活泛：
    保送的机会么，那就别想了，坐这个位置就是为了保住某家公司练习生的晋级位。
    但这个许贺现在的名声，可真的是烂的很。
    如果，他是说如果他也踩一踩许贺的话，应该也能分到路人们的好感度。
    所以刚坐下的许贺，突然感觉自己全场瞩目——皱了下眉，他很快就该反应过来：这些人看这样子，是都想拿他当血包呢。
    好家伙...
    又没给钱，还真盯上我了？
    许贺撇撇嘴，还是心里多少有些无语：但很快，导师登场，比赛也就正式开始。

 第四章 我是来赚钱的

    “好，欢迎101位练习生来到由京东冠名，猕猴桃平台主办的大型练习生选秀节目《明日之星》的比赛现场，欢迎你们！”
    “哎呀，看着台下这么多新鲜的面孔，我真是又开心又紧张。”
    “开心的是我们练习生行业后继有人，紧张的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想晚几天被拍在沙滩上...”
    上午11点，练习生们全员到齐。
    导师们也纷纷入场：第一位是负责音乐原创方面，业内相当认可的音乐人胡斌；第二位是唱功卓越，要求也贼严的大前辈林远东；接下来第三位，有唱就有跳，负责这部分的是早年间在泡菜国出道前女团成员宋雨。
    以及现在正在说话的，节目最大咖的王哲：“大家初次见面，多多指教，也给我们这些老练习生留点活路啊！”
    “不会不会，老师您才要多多指教！”
    练习生们赶紧全员站起，鞠躬。
    谁也不会真把刚才的话当真，也不可能不知道台上这位的故事：
    王哲，国内初代练习生。
    如今是娱乐圈当红炸子鸡组合tg-3的组合成员，超一线流量，主要走原创歌手路线的歌手，某种意义上练习生领域的天花板。
    节目把多半导师经费，都花在他身上了。
    好在效果也可以，除了到时候会到来很大的粉丝流量之外，这位主持功底也是不错的。先是跟大家一通玩笑，鼓励，之后就迅速进入正题：
    “好了，那我们也就闲聊到这，比赛还是要进行的。所以，谁愿意第一个上场？”
    此话一出，全场顿时又安静了。
    到这会节目组就没有安排顺序了，所以情况未知，充满变数的时机下，首先上场当小白鼠这件事情，显然是需要勇气的。
    因为很可能会给别人当个示范。
    有可能是好的，但更可能是坏的那种。
    现场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好在不过十秒：
    “我来！”
    一声来自上方的应答，众人回头，赫然看到的正是光影传媒的张昕。
    “好，不愧是超一线公司的！”
    林远东导师则满意点头：“有胆量，做什么都要敢为人先嘛！”
    其余几位导师也纷纷点头：
    冲这个公司招牌和这个态度，就已经让他们心中默默地为张昕加上一分了。
    等会的成绩，也不会太差。
    “...”
    然而台下的练习生们就惨了。
    第一个上去，某种意义上是立标杆的。
    如果以超一线公司的人为标准的话，那么他们的表演，肯定要再逊色一分。
    “完蛋了，昕哥真的超吊的，我的poping入门就是跟着他学的。”
    “谁不是呢？他都练习时长快十年吧？”
    “而且我打听到的是他应该会唱原创，这就又要加分了，好狠啊。标准立在这里，就不给我们活路，是要从头碾压到结尾...”
    而事情，也果然如众人所意料的那样。
    努力是不骗人的。
    张昕带来的新歌《from my heart》，他自己的原创专辑主打歌。
    节奏强，舞蹈更是卡点到每一个点位，配合上舞台灯光设计，以及传承在其中自己的态度，很快开场就直接炸翻了舞台。
    里面融入了上世纪80年代在欧美流行，现在又再次流行的复古电子风与合成器曲风。
    但和市面上愈发同质化的音乐相比，张昕富有个人特色的颤音和混声，又让他脱颖而出。
    舞台+舞蹈+音乐+唱功+...
    “太棒了太棒了！”
    台下的导师们赞不绝口，也就毫无意外地：“我们最后的评级是...a级！恭喜你张昕！”
    ...
    拿到首a之后，张昕放弃了挑战机会，毕竟他已经坐到了第二的位置，不算低了。
    而即使挑战能给他额外的表演机会，鉴于他之前的精彩表现，那就已经够了——绝对不要把惊喜一次性用完，要让观众一直觉得有新东西。
    所以这就是超一线的心态。
    有所保留。
    但对于其他公司的练习生来说，就没有那么幸运和淡定了。
    绝招，就必须在第一期的舞台。
    因为对于很多选秀来说，节目的后起之秀基本上都是极少数，多数情况下是观众见的第一面就决定了要pick谁。
    何况要上第二个舞台前就会有40人淘汰掉。
    所以此时不拼，更待何时？
    众人轮番上场。
    “导师好，我们是花路组合！我们带来的表演是歌曲《哇塞，怎么八点四十五了》。”
    哼哼哈哈，哄哄嘿嘿，表演完毕。
    “舞蹈设计点意思，但团舞不够齐。”
    “有人跑调啊，两次，虽然不明显。”
    “这首歌娱乐性比较强，音乐性我不太看得到，也没有看出你们改编的新意。”
    三位导师也就挨个点评。
    “好，那最后公布你们的等级，a级，没有。
    b级，没有。
    c级，有一位，周天琪。
    剩下的四位，实在抱歉，全员f级。”
    最后，由王哲公布成绩：
    以及没错，多数练习生在这个赛制和开场之下，之后就仅仅只有一位拿到了a级。
    来自黑岩娱乐的王思哲。
    他也是目前坐在第一位置的人，舞蹈能力极强，唱功稍弱，但是颜值很高。属于现在女生很喜欢的类型，还没出道，就自带一批粉丝。
    不过a级，也就这俩了。
    剩下的公司最好的也就b级，导师们也看得愈发疲惫，就更不容易出高分——直到中场休息，晚餐之后大家回到现场。
    “...是时候了。”
    台下，太阳娱乐练习生终于应声而动：“导师好，我们想要上台表演！”
    ...
    终于来了...
    台下，许贺也终于松了口气：
    他都困了，在那边打了好一会的盹——奇怪啊，现在他这么年轻，怎么会这么困？
    不应该精神百倍么？
    还是说，昨晚熬夜赶飞机确实累了...
    无论怎么样，正事来的时候，许贺还是打起精神，看着台下的太阳娱乐练习生道：
    “各位导师好，我们是来自太阳娱乐的sunrise组合！”
    “我们组合的平均练习时长有7年，这积攒的这7年后，终于等到有你们给我们一个舞台，相信一定会绽放出最美的花朵...”
    “请大家欣赏我们的首支原创单曲，《七年》！”
    好家伙，又是原创。
    许贺饶有兴致地看着台下的五个人，开始卖力的表演起来。
    说起来他对这几个人都不算熟悉，也就认识脸认识名字的地步，而且他此刻的心已经飞到片场去了。但说起来今天这一圈看下来，确实水平会高不少，至少大家基本上都是原创：
    额，虽然也不知道这个原创是不是打引号的…
    他也说不好。
    原主当年做枪手的时候，可是明显知道，这个产业那是相当兴盛的...
    不过无论怎么样，确实这首歌做的不错：
    “标志性的 gated reverb 鼓声混响，确实有研究过啊，这样做出来很好玩。”
    “还有这主唱之前是唱r;amp;amp;amp;amp;amp;amp;b多吧？这个混声的感觉我很喜欢！”
    “副歌也不错，里面的city pop和chillwave都运用的恰到好处，如果今天是欧美版的选秀，我肯定给你满分！但...卧槽我怎么会这么懂音乐！”
    回过神来的许贺自己都傻了：
    不是，他刚才在说什么？
    这么专业么？
    而且摄像机都近距离隔着他拍了这么久，看样子都录下来了，到时候播出去...
    好像也无所谓，因为许贺这时候才想起来：
    他不会音乐，但是原主会啊！这两个人记忆融合到一起，四舍五入就相当于许贺自己也懂了，并且相对来说水平确实不算低。
    这可真的是...给他的福利？
    感觉，如果按他现在的音乐水准，说不定现在音乐才算他的就是主业，演员只能算兼职水平。
    “...”许贺只能无语凝噎。
    “好，谢谢你们的表演，我们商讨后最终的决定是...”
    而台下，王哲也开口道：“全员b级。”
    “哇！”
    这就又让练习生们顿时惊讶起来，因为虽然a级亮眼，但是b级也不低，何况是全组。
    “yes！”
    sunrise组合的队长何泓希顿时忍不住激动。
    “恭喜恭喜，那么你们当中，还有谁想要挑战其他学员的么？”王哲依旧走着流程，但心情明显好了不少。
    “有的有的！”
    何泓希赶紧回应，然后组织了下语言：“额，其实在场的练习生们我都很尊重，没别的意思，但有个人坐在前九...我确实不服气。”
    来了！
    许贺不自觉坐直了身子。
    事实上，刚才他很明显感觉到自己被盯上后，有人也想要挑战他，但过一会经纪人过去咕咕唧唧几句就好像放弃了。
    也是，大家都懂，许贺今天是为什么来的。
    但还是要继续装傻子。
    “噢，那是谁呢？”王哲就是装傻子一号。
    胡斌也跟着演戏：“说说看？”
    台上，何泓希扫视了一圈，这才开口：
    “他就是，许贺。”
    “那么许贺，你愿意接受他的挑战吗？”王哲装傻子进阶版。
    “…我接受。”许贺装傻子究极版。
    现场又是一阵低语，毕竟哪怕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但大家依旧懂这位的“名声在外”——所以刚才为啥许贺会无聊到睡着呢？
    那是因为进场之后，虽然有些选手暗自盯上了他，可一旦察觉无利可图后…
    现场没有一个人愿意搭理他。
    没有人愿意和他说话。
    眼神都不往这看。
    就差问一句：快走快走，别脏了我的眼睛，你到底是来这里干什么的？
    “我比你们高贵，我是来赚钱的。”
    许贺撇嘴：而且很快我就拿钱走人了。不出意外的话，咱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
    娱乐圈有多小，就有多大。
    今天还坐一起，明天就蹲大牢了也说不定。
    如此想着，许贺甚至还有些脚步轻快地走下舞台，心情也变得不错——但他自己恐怕都想不到，也就是十几分钟后，他的怒气值就会被彻底拉满。

 第五章 我不是针对谁

    大概是因为职业的缘故吧，许贺其实对于剧本安排这种事情挺不反感的，无论是电影电视剧的剧本，还是这个综艺的剧本。
    所以哪怕是他此刻站在台上，感受着四面八方而来的复杂眼光...
    心里想的还是一点，把戏演好。
    或者至少把戏演完。
    “各位导师好，我是来自星辰娱乐的练习生，许贺。”
    “...”
    台上介绍，台下安静。
    比开场还要尴尬的气息在场上蔓延，但显然，所有导师都不想先开口和他说话。或者说，不知道怎么讲，因为这就是节目组的一个大雷。
    能别碰，最好就不碰。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王哲开口：
    “好，开始你的表演吧。”
    “呀...”
    台下又是一阵轻呼。
    虽说许贺现在名声极烂，但导师们一句话也不寒暄，直接开场的情况还是比较意外的。
    这是真不给面子了，又或许，这又很正常。
    “好，谢谢导师。”
    台上，许贺心态放得很平。
    他就当自己现在是在演这么一个角色，从旁边抱起吉他，支好话筒：“今天我给大家带来的歌曲是，《乘风》。”
    尼玛，我说什么来着，这家伙果然是有备而来吧？
    台下的练习生们顿时又兴奋了。
    《乘风》，这是节目发起人王哲的单曲啊。
    连胡斌这时候都忍不住，转过头道：
    “唱你的歌诶。”
    说起来这还是节目进行到现在，第一个唱王哲单曲的人。其他三位导师都有人演唱单曲，连最资深的林远东都是如此，所以本来这事挺蛋疼的：代表着大家不是很认可他的音乐。
    但看现在王哲的表情，更蛋疼。
    来之前，经纪公司就提醒过他：录个节目最重要的除了吸粉，还要小心那些有问题的艺人。
    所以他脑子里已经开始转圈了。
    片刻后。
    工作人员在配合着许贺调试完毕，各种细节看得出对方还是相当专业的，不是那种临时起意、纯蹭热度的感觉。
    但这更麻烦了。
    王哲表面平静，心里眉头紧皱，怀抱最后一丝的希望：希望许贺唱的很烂。
    然而剧本毕竟不是他写的。
    许贺一开口，就浇灭了他的所有幻想：“我走在风里，我向海边去...”
    好嘛，毕竟是曾经也小热门过的天才新人，这一开口就完全证明如今这个时代能没背景，在小公司就能小热门：
    那必须是有所长的。
    许贺就在台上，抱着一把最多也就四位数的吉他，没有灯光配合，却唱的极为流畅舒缓。
    甚至，他中间solo那一段freestyle的和弦时，王哲自己心头都一震，更别说旁边几位导师了——连最开始黑脸的林远东都不自觉坐正了。
    确实有才。
    如果这段不是抄的话...
    林远东敢说，就这一段的改编，许贺就有相当的水准。
    而且不只是改编，还有演唱，情绪非常到位。王哲这首歌是他早期写的作品，不算很红，讲的是他在海边散步时候的随想。
    说是随想，但林远东直到这些年后，才终于如此清晰地听到王哲的随想...
    不过，是从另一个人的嘴里。
    所以他有理由相信，这一刻，王哲的心思非常复杂，因为这歌许贺演绎得已经远远超过了当年的他自己。
    而王哲本人呢？差不多也是这么想的吧。
    但他更多的是疑惑：
    为什么选这首歌来唱？
    难不成...
    是要借着歌曲讲故事，然后来一波洗白？！
    ...
    “啪啪啪...”
    表演结束，片刻后，现场响起了一阵轻微的掌声，又很快消散。更像是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赞叹，然后赶紧捂住嘴。
    台下高傲如张昕、王思哲，亦或只是平凡的练习生。
    都不得不承认：
    练习生是娱乐圈的底层不是没原因的，这外面转行过来的正牌新人歌手，都确实相当能打。
    好在，也并没有能打到很无敌的地步。
    当然这也正是林远东思来想去不明白的地方，他性子直，也正是因为这个节目组喜欢邀请他。果然这会，在导演期待的目光里，他直接开口：
    “唱得不错，比我想象中的好。”
    “可惜...”
    “算了，今天你是选手，我就问你一句，你的唱功明显很不错，为什么不选择难度更高的歌曲？”
    此话一出，其他俩导师不约而同地轻轻点头。
    确实，说实话是这样的。
    王哲这首歌毕竟是早期创作，难度有限，表达空间更是有限：除非升入化境，否则天花板也就比原作者高那么一点。
    “嗯，这歌确实太早期了。”
    王哲也不得不点头。
    然后就见许贺有些局促，低着头道：“嗯，其实我的音域比较窄，然后《乘风》这首歌音域刚好是我发挥最出色的部分，演绎会最好。”
    “这样...也难怪。”
    胡斌明白了。
    如果在自己最舒服的位置演绎，确实能游刃有余地把所有注意力用在情绪上，演绎得最好。
    但也只能遗憾地说：“唱的确实不错，策略也可以，但...鉴于这首歌的难度，我只能给你中等偏高的成绩。”
    “我也只能给中等。”
    林远东开口：“除非你还有别的歌曲展示。”
    得，这话说得台上装紧张的许贺都一脸黑线：不是，你们几个这么不给王哲面子的么？
    他不是超一线流量啊？
    随即他又感觉自己陷入了原时空的思维误区：在原时空里，不能批评他家哥哥的演技、唱功、表演，什么都不行，不然就是黑子嫉妒。
    但在正常的时空里，歌手不评价他的歌曲、唱功、演绎，评价什么？
    很正常的。
    所以他也只能开口道：“我目前这个就是我的最好水准了，再多唱的话，我觉得可能还不如现在的分数。”
    “好吧...”
    林远东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己都不太觉察的遗憾。
    转头，示意他的部分结束了。
    “我也没有特别多说的。”胡斌看向宋雨和王哲，道：“中间那段吉他solo很棒，但除此之外，我只能说比较尊重原创。”
    好嘛，坏人留给我做。
    宋雨只能无奈道：“那你有舞蹈的展示吗？没有的话，为了公平起见，我只能给0分。”
    不得不说，大家的评语都很精炼。
    实际上要换个普通选手，绝对是值得一聊，至少c起步，b都是有机会的。
    “我跳舞很烂，但希望可以在训练营里继续学习。”许贺则秉持着摆烂到底的剧本，不忘初心，继续演他的“我很紧张”。
    以及，确实这些年积累的演技，不是白来的。
    四位导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后开始商议。
    “好，请两位选手都站上舞台。”
    王哲清了清嗓子，他其实觉得这个等级有点低，但是毕竟是他自己的歌曲，肯定要大义灭亲一下。而其他老师从专业方面来讲，也确实不好评判，那就...
    “先说成绩，许贺，你的评级是...d级。”
    “你们两人的pk，何泓希胜。”
    ...
    终于结束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许贺整个人身体都一松。
    他和何泓希交换了代表排名的胸牌，然后老实地站在了pk失败的待定区——接下来，应该就是节目结束后进入训练营里，混上个一阵。
    等节目开播，大家一投票，他就顺利淘汰。
    嗯，真是一次完美的剧本表演啊！
    许贺给自己点了赞。
    但他没想过的是...
    综艺剧本，和电影电视剧的剧本，还是有所不同的。那就是等你这段演完之后，没有人会喊“咔”，而故事还会继续。
    “是的，我要挑战。”
    台边，许贺迷糊中听到：“我选择挑战的是，许贺。”
    他整个人顿时回神过来。
    诶？
    我刚才是，困迷糊了？
    果然是吧，早知道就不要赶晚上的飞机省钱了，早点飞过去住一晚算了。
    然后，他就忽然又听到王哲的声音：“...你确定，你真要挑战许贺？”
    “...”好吧，这次听清楚了。
    就是真真切切的许贺两个字。
    “是啊，贺哥现在身上交换后的排名是23名，我是46名。按照节目组的规定，排名低的向排名高的挑战，这没问题吧？”
    台上的练习生一脸单纯。
    没问题...个屁！
    许贺都无语了：所谓pk，不过就是一个引出下一位选手的噱头，pk完了，等级都评定了。一会节目结束，这些人就该按照abcdf班分班坐了，更别说啥自我排名了好么？
    没有意义了啊！
    这家伙，完全是利用节目漏洞，揣着明白装糊涂吧？
    “可以吗？贺哥，应该是可以的吧，你不觉得输给太阳娱乐的练习生很不服气么？”
    “...”
    可以个屁！
    许贺有点不爽，他还以为这些人收敛了，没盯住他了，结果在这等着呢？
    好家伙，不给钱还想装逼？
    偏偏他又看见场边，王哲神情一愣，然后才开口道：“额，是可以的，规则里pk失败的选手，是不能拒绝被挑战的。”
    “好吧。”许贺只能点头。
    为了钱...忍了。
    只有那边，林远东皱眉：“那你还有什么才艺展示吗？”
    许贺只能再次拿出表演状态，有些拘束道：
    “没有，就刚才的那段吧。”
    然后...
    没有舞蹈和原创加成的他，胸前的牌子换成了——排名：46。
    他突然觉得自己心态有一点变化。
    “其实，我这次也是带着原创来的，对，我从来不抄袭的。”
    排名——54。
    许贺开始浑身有点发热：不是，这事...
    “我觉得我有能力，比一些练习生更强。我也觉得机会，还是要留给那些对作品忠诚，不随便恋爱，不欺负场工的练习生们。”
    排名——61.
    好吧，自己调侃假报道，和别人嘴里说出来明显不是一回事，这值得脱一件衣服散散热。
    然后许贺就看见太阳娱乐的人都傻了：
    不是，你们一分钱没花，薅得比我们还狠？果然还是那句话吗？
    免费的就是香啊...
    “我觉得...我们做这个节目请许贺来，是有意义的。”这一切，直到一位排名93的选手也自信满满的挑战之后，许贺依旧选择避不出战后…
    事情发生了本质上的变化。
    对方顿时自信爆棚，化身九三斯基：“今天我们站在这里，就是要揭穿这些抄袭者的真面目。
    显然，我们成功了，因为他一个曾经所谓的原创歌手，如今拿不出一首原创，唱歌也只能在那个区间。所以看看，都是假的。只剩抄袭，假唱，还包括那些劈腿...”
    “把他的麦miu掉！”
    那头，导演已经皱眉了。
    这选手戏太多了，这东西说出去虽然话题爆表，但是能播吗？
    他们请许贺上节目，不就是因为抄袭这个事情，没有定死吧？否则传出去多难听！
    其他人指桑骂槐，你这直接...
    然后就听见场内哪怕是关掉了麦，对方依旧清晰的声音：“所以我建议，借此节目呼吁大家一起像总局举报，全面封杀劣迹艺人！”
    显然，这人已经沉醉在自我的英雄世界里，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麦被关掉。
    也根本不知道除非是性质特别恶劣的抄袭，否则暂时还不被总局列在劣迹里。
    更不知道，
    许贺初来乍到，也不清楚这件事情。
    所以，阴差阳错之下，他已经把对方逼入了死巷子，却还只是满脑子幻想着：
    这段播出去之后，多少年轻人会为他的正义直言而崇拜不已，让他一举成为人气第一，收获无数的赞美与肯定...
    可惜，这一切幻想，都被打断了。
    “第一，我说过，我没有抄袭，总有一天我会自证清白。”
    声音低沉，像是来自和刚才不同的人嘴里。
    “第二，你没有资格替有关部门来审判我。”
    众人转头，待定区的那个人，眼睛里像是弥漫起不同的色彩。
    “第三，听好了。”
    “除了第一次，此后的每次我都选择不表演，不是因为我没有原创。而是因为我不是针对谁，毕竟今天除了太阳娱乐...”
    许贺抬头，一脸真诚地看向全场：“我是说在座的...哦不，是刚才的各位，都是垃圾。”

 第六章 留下一首歌曲

    实话说，许贺并不是爱出风头的性子，毕竟演戏都演的配角，所以刚才进来全场瞩目的感觉，都让他不是那么舒适。
    但有些时候，不是他愿不愿意，而是别人想不想。
    玩屁呢？
    想搞我，让我没得玩，还不给钱？
    你以为你是徐锦江，说这些话之前，最好掂量掂量自己的水平！
    “...”
    而场上，其他选手也都定住了。
    总觉得刚才那几句话，意有所指：但最清楚的，无疑是太阳娱乐的众人——许贺是给了他们花钱的面子的，如果没花钱...
    那可能就是，我不是针对谁，我是说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这情绪就对了。
    于是更没意外的，现场情绪也顿时炸了。
    “咳咳，大家先安静...”
    现场还是王哲的反应最快：
    因为无论许贺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演播厅导演的心情已经激动到不行了。
    通过耳麦疯狂传话：“让他讲！让他讲！”
    老实说，他们请许贺过来，并没有达到想象中的高潮，才会容忍这些练习生反复搞事。
    但最重要的是，
    他们认为这样，许贺会各种不服气。
    各种拽。
    带着要证明自己的态度，或者起码拍过去的时候，来点看不起别人的眼神什么的——跨行到娱乐圈底层的练习生，能没点傲娇？
    事实上是没有的。
    淡定的不像是他这个年岁的人。
    好在现在终于有了，不管是什么方式。
    所以王哲也只能转头，开口问道：“所以许贺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情另有隐情？”
    “不然呢？”
    装傻的时候，要装傻。
    不装了以后许贺也没必要给谁面子，反正任务都完成了。他挑了挑眉，道：“你们也都知道我是从歌手转行过来的，拿原创，他配么？”
    “哗...”这下子，屋内有人更不服了。
    比某个人强也就算了，很正常。
    但这毕竟是地图炮。
    加上他们也有听过许贺原创的，只能说，音乐性强，但也没有都那么好听，何况还能说出刚才在场的...都是垃圾。
    “那你能证明配不配吗？”
    反倒是林远东脸色顿时好了很多，开口：“要证明这件事情，你就拿原创，谁都知道嘴炮远远比不上实际。”
    “想听原创？也行，但这是另外的价钱。”
    许贺垂了垂眼帘，只是笑：“那节目组就先让我给自己打个广告吧，我现在转行演员，演技有保障，不信的话可以多来找我试试。”
    然后才转身向后台：
    “走之前呢，给大家留首歌，让你们看看究竟所谓的抄袭作者，能抄到这么好的歌？”
    毕竟，即使能的话，
    怕是也得穿越另一个时空了…
    ...
    一阵忙乱后，台前，节目继续。
    毕竟还是要录完。
    后台顿时开始进入一片忙乱状态，得到了总导演默许的许贺，一眼都没看那个挑衅的家伙，直接就冲着后台过来了。
    说实话，这种人就是小丑。
    越理他越得意。
    但奈何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该出手时也就出手。
    这样，也不算白瞎了这老天给他的礼物：
    脑子里慢慢筛选着，许贺尽量挑一些自己熟悉、又简单的歌曲，这个时空也没有的那种。
    这个，这个，这个…
    额，他动作一停。
    电影从业者，最习惯的是从自己熟悉的影视作品里找。而就有这么一部电影里的歌曲，无论是他的心境，还是电影里的状况…
    都和现在的许贺无比贴近。
    就这个了。
    然后凭借他的音感，在手机上开始疯狂操作，各种试错——还好，原主的手机上面本来就有很多音乐制作软件。
    如果不考虑复杂编曲的话...
    许贺还是能大概摸清楚，然后加点架子鼓，加点贝斯，或许还加点吉他钢琴合成器...
    与此同时，台前。
    “老师好，我们是来自冰青娱乐的练习生…”
    “我们带来的歌曲是《文艺时代》。”
    “请大家欣赏…”
    台上选手自我介绍，台下王哲发现，自己好像已经没有办法认真听接下来的练习生表演了。
    表演的好的倒是还行，但如果比较烂的话，
    他就全程在走神，脑子里只想：
    后台到底怎么样了？
    真是，谁知道半小时前他还想着绝对不要和这家伙扯上联系，半小时后，就开始疯狂好奇。
    尤其是他听到后台导演说：
    这家伙居然在现场写作？
    现场编曲？
    妈呀，这是真的拽啊，都不用之前的东西，当着面写出来...看来是真没准备。
    又或者，人家就是现场创作的呢？
    所以想到这，王哲不禁一阵鸡皮疙瘩：他是知道，现在很多歌手灵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然后很快就能衍生完毕。
    但这还是他第一次碰见。
    王哲自己写歌，灵感可能几秒，曲子一周，词一个月，更别说编曲。
    能不好奇么：
    粗制滥造，还是惊为天人？
    他看边上其他几位导师也差不多，心不在焉的有点。因为刚才许贺的表现，绝对没有任何心虚，反倒是忍了又忍之后的爆发。
    这种戏码，谁不喜欢？
    可比导演给他们安排的选手剧本好多了：
    什么啥也没学过就很厉害的；会十八样乐器、八门外语的；能倒立劈叉吃面的...
    都扯淡。
    老实讲，练习生被放在底层，不就是因为多数的他们只有努力，而缺少天赋么？
    一首好歌，比好舞台，要重要很多。
    所以就这么“煎熬”了好久。
    耳麦里传出动静，王哲顿时来了精神：“好，抱歉下一组学员，打断一下，许贺...回来了。”
    这一下子，现场的练习生们顿时精神都来了：录到现在已经是晚上了，从早到晚，还不算准备时间，大家都有点困了。
    事实也证明：
    他们和王哲一样好奇，以及，不服。
    不就是个新人歌手么？
    指手画脚个啥？
    只是等到许贺带着一大堆专业乐手上台的时候，这群人依旧是有点愣住：
    “不是，意思是，他这首歌需要用到现场乐队？不至于吧...”
    “我刚才听后排的练习生说，他们听见后台好像在现场调试…他应该是临时做的编曲。”
    “原创，加临时编曲，他疯了？”
    疯不疯，王哲都迫不及待了。
    老实讲他并没有听到特别让他耳目一新的。
    除了之前说的，这一届来节目的练习生本身质量较差，还有包括张昕那些精心制作的曲子，放在王哲这个超一线的眼界里…
    也就是刚脱离了行货的水准。
    他只是跟着鼓掌，因为他觉得这节目天花板就这样了，不捧着那就全面垮掉。
    但现在，他有了不一样的期待。
    ...
    台上，许贺已经安排结束。
    编曲什么的倒没有特别难搞，毕竟是简单的版本，乐器和设备调试反倒花了他好久的时间。
    也还行，终于完全结束了。
    现在全场安静。
    依旧是没有掌声，没有欢呼，但所有热切地目光已经看向了他。
    不得不说，当主角的感受...
    他现在也觉得并不差。
    许贺呢，也并没有沉浸其中太久，因为他知道自己很快就会离开这里，前往更广阔的天空。
    所以选这首歌，也是支持自己吧。
    脱离熟悉的环境。
    前往未知。
    而这样的力量和冲动，在每一次许贺听到这首歌的时候，他都直接拉满。
    “老师，可以了。”
    “哒、哒、哒、哒...”
    鼓手轻敲鼓槌，然后音乐响起。
    是合成器。
    不过不同于之前那种欧美八十年代的复古电子和合成器，这次的合成器音效虽然也有着同样古早的感觉，却是不断地飘荡。
    从远到近，然后又远离。
    像是远方飘来的什么东西，如果沉浸其中，就难免会想着这是回忆？年月，还是...
    还是乐声，已经响起。
    舞台上许贺终于是认认真真地端着吉他，轻轻一扫弦，但又像是重重地击打在心头。
    然后，鼓点瞬间裹挟着激荡的感觉，
    这临别前最后一首歌曲，
    瞬间席卷全场：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看一看世界的繁华。
    年少的心总有些轻狂，如今你四海为家...”

 第七章 叫做曾经的你

    歌曲名字叫做：《曾经的你》。
    来自许贺看过的一部电影，《夏洛特烦恼》，里面的主人公穿越到过去，唱了很多当时还没发表的歌曲，其中就有这首。
    当场就惹得无数同学崇拜。
    而事实证明无论是过去或者现在，好的音乐，总能跨越时空，扑面而来。
    或者甚至：
    音乐，甚至是可以跨越存在的。
    “我了个擦！好听！”
    “完蛋，我不是很讨厌这个抄袭的人么，怎么他一开口我还是觉得震撼啊！并且马上就想要离开演播厅，开车去xz？”
    “不管了，无论是不是抄的，就冲这歌词，回去就加进我的歌单里。”
    也就在开口的一瞬间，场内顿时感慨万千，甚至有人想起一句话：
    所谓开口跪...
    也大概不过就是如此。
    这并不是夸张，因为不仅仅是因为这么简单的前奏，配合这歌词，上来就能给人一种感觉。
    那种沉淀，那种信心，那种勇气...
    甚至还有的是豪气！
    试问多少男生都在最年少的时候，有过轻狂，没有仗剑天涯，四海为家的向往？
    “曾让你心疼的姑娘
    如今已悄然无踪影
    爱情总让你渴望又感到烦恼
    曾让你遍体鳞伤...”
    开口引人入胜，而更难得的是因为许贺歌手的出身，所以接下来许贺能正大光明地写姑娘。
    写那些曾经的爱情...
    这很难得。
    作为练习生这个职业，天生似乎就成了所有女粉丝的男友。出道成为偶像之后，谈恋爱更是要命的新闻：不是那句话说了么，你可以老赖，卖腐，不遵守交通纪律...
    但一谈恋爱，你就完蛋。
    写情歌写得真情实感也惹人怀疑。
    可是，包括粉丝自己，谁又不向往爱情呢？
    至少场上的练习生是这样的，那些浅尝辄止的歌曲，完全没有唱出这样的怅惘。
    这...就是专业歌手的实力吗？
    是吧，但还不止于此。然后，就伴随着台上所有乐器暂停那么0.1秒后...
    “dililili dililili denda
    dililili dililili dada
    dililili dililili dada
    走在勇往直前的路上...”
    舞台，这一次是真的直接炸开到一切豁然开朗，不像是在封闭的棚内，更像是更广阔的空间。
    像是青春年少，真的走在了过去的路上。
    全场终于有人忍不住站了起来。
    想说什么又说不出什么，憋得满脸通红。奈何本人没文化，一句卧槽行天下...
    “dililili dililili denda
    dililili dililili dada
    dililili dililili dada
    有难过也有精彩...”
    不只是参赛人员，导师也是如此。
    王哲忽然想起他出道早期，
    第一次获得奖项的舞台，并且站在台上意气风发又紧张激动的那种战栗感，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兴奋得不停翻涌...
    是的，他觉得自己难得有些颤抖。
    都是这一首歌所赐。
    更别说此刻除了固定的几台机器拍摄众人反应，所有人工操作的机器已经对准台上——不用导演的指挥，因为此处已经被那扑面而来的情绪轰炸完毕，回荡着只剩下这一首歌叫做：
    《曾经的你》而已了...
    ...
    其实一首歌要够深得人心，不只是高潮，
    更有沉淀。
    所以无论是疗伤的朋友到醒来，亦或是孤独的昨夜与醉酒，这都绝对不是没有亲生经历能写出来的。
    已经有太多练习生就通过这首歌，感觉好像跟着许贺的声音穿梭了一遍时间。
    想到了不止一点。
    是新人初出茅庐的肆意张狂，然后到公司解散，前途未卜的漂泊么？
    是爱情故事，然后到被媒体各种解读，反而在伤口上撒盐么？
    还是回到现在难过精彩，依旧勇往直前。
    说不好，音乐是有无限的解读的。
    从它被创作出来的那一刻起，其实就没有什么标准答案了，因为这是属于所有人的，带着所有人的故事去看的。
    但至少，能写出它的人，更有自己的故事。
    “让我们干了这杯酒
    好男儿胸怀像大海
    经历了人生百态世间的冷暖
    这笑容温暖纯真...”
    一首歌终于唱罢，像是淡然之后的回味，又像是胸中豪情的抒发，但总之，纯粹。
    回到了那种最终的坦然。
    这些就不只是听一遍能够体味的，需要之后慢慢的回想其中滋味。
    而且说实话...
    林远东不得不说，这会是国人喜欢的音乐。
    比如最后两段的重复，伴随的是着电子音效的加入，却不抢戏。
    《曾经的你》这首歌一直主要靠人声和歌词在撑起来，而不是像欧美流行乐曲的那样，主要听的是整个旋律。
    这或许是现在被人诟病的一点。
    但这就是情怀。
    这就是文化。
    非要比较，那些快乐教育成长起来的rapper们整天唱的东西，内容翻译成中文也相当蛋疼，但国外现在也就是爱听。
    所以，他喜欢，并且愿意给一个上等的评价。
    而愿意给出这样评价的，显然不止他一个。
    短暂的沉默后。
    现场的人像是终于达成了默契，开始热烈地鼓掌：“哗哗哗...”
    伴随着欢呼：“许贺好棒！”
    “nice！”
    “再来一遍，安可！安可！”
    他们知道，见多识广的现场导师们都没有指出什么问题，而且这样的旋律如果之前听过，绝对过耳不忘的那种：
    那就，什么都不用说。
    就凭这首歌，
    许贺，就能直接又在乐坛止住几分他下滑的趋势，返回歌手行业也指日可待。
    毕竟说句实话，抄袭是丑闻，但节目组装傻，那么他们就也可以装傻认为这哪怕被锤得这么惨，也是未完全确定的抄袭，和已经确定的歌曲...
    至少在这一刻，他们选择后者。
    甚至，有那么一点点倾向着，这是不是真的背后有什么隐情。
    ...
    “很好，非常好，如果你刚才唱这首歌，我说实话，我绝对给你一个a。”
    等掌声暂歇后，胡斌抢到了第一个发言机会。
    他绝对不是林远东那种直性子，毕竟在圈子里也几十年了，即使曾经交往过某任著名疯p女星分手后也都算最体面的那个前任了。
    但胡斌是个性情中人。
    他愿意给有才的新人发歌，也愿意为节目里的练习生做编曲，此刻听到好的歌，那也必须是对这首歌做出公正评判：
    “事实上，这首歌在我心中不只是a，你这歌发出去，你最起码新人时期的代表作就有了！”
    “是吗？”
    许贺表演完，自己心情都觉得很爽。
    现场乐队不确定因素很多，很麻烦，但感觉绝对不是录音室能比的，这或许就是现场的魅力。不过他发泄完情绪，还是恢复正常：“谢谢胡老师，”
    然后王哲也是，接嘴道：
    “我也觉得是，比我的《乘风》好多了。”
    “是啊，刚才没唱好遗憾啊。”宋雨也开口道。
    到这会，他们这些业内人士，只要不是傻子，都猜出来许贺今天为什么前面摆烂了。
    心中感叹又遗憾。
    但这似乎又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他们业内可以为一首歌给态度改观，因为这首歌的才华就已经证明，抄袭这事可能真有隐情——可观众第一印象形成后，很难改观。
    而许贺自己也决定转行，所以这事...
    确实遗憾。
    “没什么的，反正还有第二轮。”
    林远东则是皱眉，他了解到这种行为，很不赞同。
    但爱才之心又让他忍了。
    希望对方却也能因此，回心转意。
    台上的许贺只是笑，他更爱的是表演，所以可能这边的吸引力有，但暂时还没那么大。
    “好吧，那么我们现在宣布，许贺守擂成功！保住自己的名次！”
    事情到这，已经尘埃落定。
    现场掌声雷动，毕竟一个有所成长的音乐产业，最底层的必须是出色的音乐，才能把人们的视线从越来越多的竞争者手里拉回来。
    无论怎样，
    都要感谢许贺临别前，带来的这一首歌曲。
    “谢谢导师。”
    漫天欢呼声中许贺不像是守擂成功，更像是晋级出道一般，站到了旁边的待定区。
    而也就从这一刻起，很多事情…
    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只是现场的欢呼声太大，旁边的选手找呼声太热情，导师们的经纪人手机忽然需要某位选手的联系方式，所以目前尚且还不为人知罢了…

 第八章 上场前后

    “许哥，许哥！这呢！刚才座位坐的比较远，聊不上，这会才有机会过来，咱们加个微信呗！”
    “实在不好意思许哥，刚才小于说他实在是不会说话了，但你知道他其实不是那个意思呀。他刚才说的是别人，也不是故意要找你pk的。”
    “得了吧，许哥，我给你讲这种人就不要深交，咱们别理他，许哥你坐我们车，我们送你回酒店吧...”
    一场节目录制下来，已是深夜。
    分班完毕，接下来就是按照各自的abcdf班，入住训练营。然后就开始接下来的各种流程，——但在这些流程之前，大家需要先各自解散，回酒店拿东西。
    也就有这么一点时间，节目组是不拍的。
    然后就一堆人凑了过来。
    许贺自己都有些好笑，因为刚才节目上，这些练习生虽然鼓掌了之后，还是收着的。
    多数也是和自己有一定距离。
    但是下了节目，那和他刚进录影棚的时候，简直是天壤之别：不知道的，还以为许贺是什么超一线公司的大热门选手呢。
    这可真是...
    上场前：你谁啊，别碰我，脏了我的眼睛。
    上场后：一下子感觉，周围都是好人。
    充满了温暖了呢。
    “不用了，我是带着行李直接来的。”
    但许贺也没有揭穿，因为毕竟趋利避害是人之常情，再没有实质损害之前，他只道：“我现在就跟着节目组的车，直接去训练营了。”
    “啊...”
    多数人顿时有些遗憾。
    虽然是想趁此机会多和许贺交流，毕竟人家现在能写出这种歌，以后指不定就发达。
    也可以攀个关系什么的。
    现在支持支持，绝对属于雪中送炭。
    但是为了一个即将淘汰的选手，放弃自己的赛前准备，以及回到节目组的镜头之下，那还是免了——不错，私底下可以热情，镜头前还是算了。
    除非，
    许贺脱离风险艺人的范畴，或者彻底洗白。
    “那许哥，到时候见！”
    “嗯。”
    许贺本来点点头，大家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
    却没刚转身上车，没过多久就听见外边有几人边聊边路过，一阵阴阳怪气：“真不要脸，也不知道从哪又抄东西了吧。”
    “别生气，和这种没前途的吵什么？”
    “就是，你可是节目组...总之，这群捧臭脚的，也不知道捧谁才是真正对的。”
    车子适时发动，许贺转头看着离去的背影...
    可不就正是那位九三斯基么？
    ...
    “别放在心上，你...今天表现很好，不用去管这些嫉妒的人。”
    车内，其实第一波前往酒店的人很少。
    就许贺一个练习生，其他的零零散散坐着几个经纪人。都是那种比较大的公司的，提前过去打点一下，毕竟之后就是节目组来拿主意了。
    吴振就是其中一个。
    老实讲，他现在心情非常地复杂。
    许贺和他本来只是一次简单地合作关系，而许贺完成任务了，两人就不会有多少交集了。
    并且从今天来看，
    许贺不但完成了，还完成的可以说...
    尽力做到最好了。
    即使是开喷的时候，火力范围也是绕开了太阳娱乐，并且作品出色，本人也进退有度。没有因为大出风头而得意，也没有因为别人的奉承而自满。
    作为一个混迹娱乐圈多年的老经纪人，
    吴振深知，艺人其实有时候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外部环境他们还能帮着各种更改，内在出了问题，那就绝对完蛋了。
    比方说曾经的乡港最佳新人杨素，早些年可谓灵气逼人，是未来的演技接班人之一。
    但是后续选择了纯商业路线后...
    不能说作品差到哪里去，也不说这件事情好坏，但是吴振觉得为了资本博弈，终究是在演员的事业上落了下乘。
    而吴振作为经纪人，自然喜欢的事在本职事业上努力的人。
    如今，他看到这样的许贺...
    说实话：
    他是相当的心动。
    所以上车后，才会鬼使神差地选择坐到他身边，顺便还安慰几句。
    “没事，这算啥啊。”
    许贺倒是依旧优哉游哉：“唱一首歌而已，对我改观巴结的有，但多数还是对我无感甚至讨厌。
    而且人家背着我说的，又不是当着我的面讲，无所谓了。”
    “你这么大度？”吴振就乐了。
    “不然呢，我还能让他退赛还是怎么的。他敢排名那么低来挑战我，节目组还让他先说了那么一大堆。我猜...”
    许贺转过头，问道：“他有选秀剧本？”
    所谓选秀剧本，就是节目组在选秀开始之前，就给看好或者投资商看好的练习生派发剧本。
    比如说努力剧本，前期不行后期慢慢追赶；比如说仗义剧本，各种正义直言，打抱不平；再比如热心剧本，嘘寒问暖，包括工作人员都很关心...
    还有更复杂的，
    但总归就一句话，背后的人愿意捧，就给他培养各种人设，用于吸粉。
    毕竟练习生...
    算是资本为数不多可以插手较多的环节，这个节目对才华这种天生天养的需求，没那么高。
    吸粉走红主要靠一些作品之外的东西。
    “...我不能说。”
    吴振沉默了一会，才继续开口：“但我听小道消息，这节目确实有剧本，其中有个挺厉害的剧本，就是一路逆袭的剧本。”
    得，明白了。
    许贺笑笑：“行，谢谢吴哥。”
    那边犹豫着，吴振开着玩笑的语气，
    终于试探了一句：
    “不用谢我，你要真感谢啊，以后考虑不考虑签我们公司？”
    …
    是的，吴振还是想还是先发一封邀请函。
    他现在隐约猜测，许贺能做出那样的歌还抄那么一首也不是很好的歌曲，最好的情况是因为朋友之类的搞事情，或者误会一场。
    最差的话，那就是多半是真的有很有能量的人要搞他。但是吴振既不知道，为什么别人要费尽周折搞一个看起来毫无背景的新人歌手...
    也不知道，今天消息传出去后，对方会是什么反应。
    但是，他还是想赌一下。
    倒也不是说一定就签下来，这种有问题的艺人，他也不能完全做主，
    先试探试探。
    “谢谢，不用了。”
    倒是没想到许贺拒绝的相当干脆：“你现在看上我，无非就是写歌呗。
    但我想做演员，所以哪天你看了我的作品还不错，或许可以再联系我。”
    “行，我就是想和你聊聊，看看有没有机会。”
    吴振倒是被他这么一说，也只能装作随意的笑道：“免得到时候，你因为我让你给我们的选手当备胎，你不高兴，就直接拒绝我了。”
    “那不至于，怎么可能呢。”
    说着，许贺抿了抿嘴，道：“今天的事情，我只当收了你的片酬拍了部戏，所以为什么我要得罪我的金主呢？”
    “x付宝到账，70万元！”
    手机提示音恰如其分地响起，许贺笑得更开怀：“比原来的多了二十万啊，谢谢吴哥，你这得多交好多税吧？
    可以的，以后有活，还可以找我！”
    好吧，看着许贺这么笑开花的那样子...
    吴振忽然有一种特别的感觉，他之前一直能感觉到对方身上若隐若现的，像是在掩藏。
    但就是他开心的那一瞬间...
    吴振敏感地捕捉到，对方对这些事情的心态，绝对不是那些年轻人能比拟的。更像是经过大风大浪之后的淡然...
    可他才22岁。
    整整七十万，多了二十万依旧是不卑不亢的，甚至只是笑得开一点——可现在的练习生，包吃包住也就一千多工资，新人歌手更是穷的要死。给这么多，完全可以算是“买断职业生涯”的钱了，许贺还不心动？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伙？！
    额，大概是因为他来自一个，随便一个不咋的的明星片酬就是千万起步，补税过亿的时空吧...
    总之，吴振也不可能不懂，但他强烈的感觉到自己内心呼喊：
    赌一把！签下他！
    “吱...”一声轻响，车稳稳停住。
    在吴振还在愣神期间，许贺就已经冲他点头笑笑，提着行李下车了。
    吴振还想多说什么，但刚才他手机里已经发出去给上层的汇报了——不知情的时候，或许还能自己冲动一把；现在上层知道了之后，他如果说要签了许贺...
    不管以后许贺好不好，至少现在他要倒霉了。
    更别说还有那在暗处的对手...
    吴振最终只是张了张口，无声地喊了一句，就看着选管接着许贺过去。
    算了，多给了二十万，是他私人示好。
    抢占先机。
    比那些练习生口头上花花，进了一步。
    殊不知有这个信心和眼光的，好像不止是他一个人。
    因为他远远的就听见那边飘来几句：
    “我不是经纪人，我是练习生，我叫许贺，没什么行李，刚才是跟着第一班车过来的。”
    “是啊，《明日之星》就我一个叫许贺的。”
    “对我是d班，d班的宿舍在哪啊？”
    “啥？刚才导演告诉你d班的宿舍不够用了，要把我分配到其他班的宿舍么。这...好吧，要把我分配到哪班去。”
    “哈？所以，你要把我分到...a班宿舍？”

 第九章 “内卷”

    其实选秀节目，从一开始就是一个泾渭分明，所谓等级制度很严格的比赛——从大公司开场压轴，到进场后的排名，再到现在的分班。
    无一不在说明，只有高位的人，才能获得更多的资源，而且是所有的资源都是如此：
    出道位，镜头，粉丝...
    所以关于排名，关于位置，选秀节目大概是所有节目里最严格的一个。
    然而今天，就偏偏有个意外。
    许贺这么一个d班选手，本来在整个训练营倒数的班级里，就这么因为“宿舍不够了”这种听起来就扯的理由，现在有些愣神地就直接被选管连推带拉，送到了a班宿舍门口。
    许贺：“...”
    顺便还附带后面三个摄像，全方位跟拍。
    ...弄啥嘞？
    要知道其他a班选手就算是来，也只能一起被拍，只有他有这种vip待遇。
    这是把他架在火上烤啊。
    好吧，其实许贺想想也明白：
    节目组多半是觉得《曾经的你》播出去后，加上他身上的抄袭传闻，肯定话题度爆表。也就不惜把他放在a班宿舍，这样做既不是特别影响公正，又能增加更多热度。
    更巧的是，许贺刚好又是第一个到。
    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所以他才不信，自己等节目播出的时候，不会被那些正儿八经选进a班的选手粉丝骂死，或者被整个节目的粉丝骂翻那就怪了。
    哪怕想想就知道这是节目组的骚操作呢？
    照骂不误。
    还会说他“给节目组充钱了吧”“多大的背景啊”“这么明显的皇吗？d班比正牌a班还早到。”
    emmm，真正节目组要捧的人，才不会这么早早出来被当做集中目标呢。甚至出道夜的时候人家才逆流而上，从没进过出道位也能出道那种。
    但么得办法。
    谁让今天有人太跳了，想让许贺完蛋，他也就必须得出一首好歌。
    然后现在就被节目组盯上了。
    那就挨骂吧。
    骂完，刚好黑红也是红，说不定还真就有本子找上门了。
    他如此乐呵地想着。
    所以许贺现在，也就照着节目组的安排，开始自言自语地介绍起来宿舍：“好，因为d班宿舍不够的原因，我现在被安排到我在a班的宿舍了。”
    “挺大的，设施也挺全，啊，这不是我们京东电器给我们赞助的...”
    “抱歉，许贺。”
    然后他就被节目组打断了，选管略显尴尬道：“这句忘记删掉了，你把广告的部分删掉吧，这个口播...你先别做。”
    明白，不想让我和品牌扯上关系呗。
    许贺耸耸肩，状态直接拉回到刚才，继续道：
    “挺大的，设施也挺全。”
    “接下来这里就是我们以后休息的地方了，不过想必a班的练习生应该不会在这里呆很久，因为他们马上肯定要去天天练习，争取《明日之星》主题曲的c位吧...”
    ...
    没错，许贺今天后半段的出色表现，或许让节目组为他破例来了个特殊待遇，期望增加播放量和热度。但在《曾经的你》没收到市场反馈之前，也就那样吧。
    《明日之星》热度的大头，还是那设置的各种大段的比赛环节。
    一环扣一环。
    但和传统选秀，逐渐走向高潮的情况不同...
    所有练习生选秀节目，几乎就是节目刚开始，就迎来了整个节目数一数二的重要环节：
    主题曲c位选拔。
    也就是选出主题曲mv中，站在最中心的人。
    到时候还会拥有最多的镜头，最集中的打光，最后的ending pose也是集中在他身上...
    以及有相当一部分的选秀，
    会有初c即终c的“魔咒”或者说定律，因此就几乎没有一个练习生是不向往这个位置的——妥妥的兵家必争之地。
    而鉴于这种环节的重要性，黑幕这件事情，是很难搞的。
    所以大家都是比较公正。
    就按照规则明天开始录制后，就会展示主题曲和舞蹈。之后，练习生们将会进行3天的练习，最终按照三天后的表现，再进行第二次分班。
    其中，只有第二次分级为ab两班的选手，才有机会争夺c位的名额，
    而排名到f班的，
    则没有机会参与主题曲mv的录制。
    加上很多第一次表演觉得自己排名过低的...
    也会努力争取往前。
    因此这三天，可以说是选手们整个比赛，最为内卷的三天也不为过。
    大战前夕，练习生们纷纷收拾好行李，从酒店来到训练营。先拍一些同宿舍见面之后的画面，以及没收各种手机、平板、零食之类的东西...
    然后就直接睡觉。
    毕竟，这可能就是未来三天里面，
    大家最后一次完整的睡眠了——当然，话是这么说，实际上来到宿舍之后，几乎所有人都忍不住激动地互相叽叽喳喳。
    这就愈发显得a班的宿舍，有些诡异。
    ...
    “咳咳，我说，大家好歹也都说说话啊！太安静了吧！”
    a班本来有9个人，代表着9个出道位。
    但初舞台老师要求严格。
    最后只有四人拿到a。
    而作为排名最高的班级，这里的宿舍环境最好，是两个大套间。但每个套间里面，都是单独拿出最大的房间一起放了五张床，所以严格来讲大家还是住在一起的。
    只是这个宿舍，大家进来之后只是客气地寒暄两句，然后就开始各自做事情了。
    安静了好一会，
    终于，宿舍里唯一的社牛装不住了：“不要这么严肃，好不好？”
    来自东星传媒的练习生陈义杰，感觉自己刚才都快窒息了。
    这是怎么样的一个宿舍？
    五个人分别是来自三大超一线公司的一二三名，张昕，王思哲，罗艺轩，以及他这个二线公司的陈义杰，以及更想不到的是...
    整个比赛争议最大的选手，许贺也被安排在这个房间。
    美其名曰：
    d班宿舍不够，分到a班。
    也是，a班人都没满，其他班肯定有人数超过定额。但是，但是明显放着许贺进来，
    就是要搞事情嘛！
    总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三大超一线公司这种“王不见王”的模式，还是接下来几位竞争c位的压力。亦或者许贺这个未知因素，总之...
    陈义杰受不了了。
    无所谓了，他陈义杰初舞台就是运气好，队友们全捧他一个，才短暂a班好吧！
    好不容易进来，还折磨自己干嘛！
    可惜他这一句之后，张昕愣了下，笑笑：“没有，大家只是累了，想早点休息。”
    然后明天五点起，整天练舞不回宿舍，
    卷死你们。
    王思哲也只是点点头：“对，我一会也就洗漱洗漱，就睡觉了。”
    然后四点半起，明天整天练歌不回宿舍，
    卷死你们。
    包括罗艺轩，这位自带大量粉丝的练习生——额，他之前就参加过一次选秀，中途退赛。现在再来参赛，相当于回锅肉的意思：“义杰，我建议你也早点睡吧，之后几天肯定很累。”
    看似体贴温柔，实际上...
    然后明天四点起，整天练歌练舞不回宿舍，
    把你们全部卷到天上去。
    “...”看着很快恢复淡定，真的就继续整理一会，要睡觉的三人。
    陈义杰觉得欲哭无泪：
    行，你们都走的是ace、大魔王路线。
    不用说：
    这几位明天肯定是打算四点起，还是五点起，整理完接下来三天需要的东西带去训练室，然后开始疯狂内卷？
    不知道，但肯定的是：
    他们早起是确定的，没人跟他聊天减轻压力也是确定的，训练营不存在选手情谊也是确定的。
    那这样一来，这个选秀本来压力就大，现在更是有点泰山压顶的感觉，还是三座泰山。
    还好这时候，终于有人出来救他：“我倒还是比较兴奋，要不一会我们俩出去聊聊吧，这样也不会影响他们休息。”
    是许贺。
    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头也不抬道。
    大哥，你进来的时候是最淡定的好吧？
    而且我感觉要你下一秒就要收拾行李离开宿舍，你都不带犹豫的。结果，现在你还告诉我你很兴奋？
    但陈义杰也不傻，知道对方是在给他台阶下。
    哪怕是对方身上颇有争议，
    但此刻他也顾不得那么多，赶紧就道：“好啊好啊，我们聊个...十分钟、二十分钟的？明天还要录制节目呢，也不能睡太少吧。”
    “嗯？还好吧，应该睡得足够啊。”
    许贺这才抬起头，有些疑惑：“还是说，你每天要睡很久么？”
    陈义杰摇头：“那倒不是，主要这是我们接下来这三天，最后一次好好睡觉的时间了。你再看现在已经一点多了，再不睡你就该睡不够了。”
    “额，我还好吧。”
    许贺顿了顿，继续跟他确认道：“明天不是早上10点开始录制么？”
    “对啊。”
    陈义杰刚想说你得早起洗漱，化妆，选衣服，做头发造型，还有吃饭...这些都要做好的话，最起码就要六点钟起床吧。
    但下一秒，他看见对方那张理所当然的脸，脑子突然划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不是，难道说？
    难道说！
    “那就好，我还以为我记错了。”
    然后，他就听见许贺松了口气，满脸盘算地道：“聊一会天，就算两点睡，明天我怎么也能好好睡到九点二十再起吧，不算少了...”
    “咚...”
    陈义杰都感觉自己好像心头什么东西砸下来。
    他甚至都能余光看到其他三人，第一次全都手里动作停下，一脸见鬼的样子。
    集体就是一个：“...”
    无语的状态。
    屋子里，顿时只剩下许贺不断“算计”的声音：
    “不对，这么说来你们都要早起？要不我也九点起吧，少睡二十分钟。
    虽然不到我理想的标准睡眠时间八小时，但也勉强能接受——谁让我选择来参加选秀，又是d班等级很低呢？
    就是吧，我现在心里还有个问题...”
    “什么？”
    冷静如张昕，都忍不住开口了。
    其他三个也是目光聚焦。
    然后下一秒，四人就满口喷血地听见许贺有些迟疑地问：“你们说，我这才第一天就早起二十分钟，是不是有点太卷了啊？”

 第十章 你给我，站住！

    许贺最终还是没能实现自己早上9点起床的梦想，因为8点钟的时候，就有选管过来把他从床上薅起来化妆了。
    并且，伴随着还有选管不断的念经：
    “你都吓死我了你知道嘛？我差点报警。”
    “我们整个选管组跑遍了这里所有的大楼，连女厕所我们都找完了！”
    “但你...你怎么能睡得这么淡定啊？”
    是的，选管其实今早都吓傻了。
    天知道她今天让化妆师给练习生们做完妆发之后，总觉得有点不对——思来想去，突然发现：卧槽，人数不对，还有一个人没来？
    他去哪了？
    现在还没公布主题曲，也就不能唱歌练舞，难不成...
    这选手大半夜溜走了？
    之前也不是没有过这种状况，有选手中途溜走，去见外面的人。
    但这事是极其严重，且决不允许的。
    毕竟是手机都不让带的。
    何况真人“越狱”。
    所以她都有点被吓得魂飞魄散，然后到处寻找，才终于被一个叫陈义杰的练习生犹犹豫豫地提醒：“要不...你们看看宿舍？”
    然后就真的在宿舍，
    找到了正在安然睡觉的许贺。
    “...”所以此刻，陈义杰顶着两个都有点遮不住的黑眼圈，也一脸幽怨地看着许贺。
    而许贺哼哼哈哈应付完选管，这才转头：“干嘛？我昨天不是给你们说了么，我九点起啊，你们直接给选管说我在宿舍就对了啊...”
    “我以为，你是跟我们开玩笑的。”
    陈义杰欲哭无泪。
    话说昨晚他和许贺聊天，惊讶地发现对方无论是在见识还是心态上，都远超他的成熟。包括今天的歌曲，也是很让他震撼的。
    所以聊天之后轻松不少的他，回到床上，突然觉得疑惑：
    这样的人，会这么懈怠么？
    这个问题他想了好久。
    最终半夜四点，他得出的结论是：
    哈哈，肯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许贺跟我开玩笑呢！我那时候表现得太紧张，他就讲个笑话来逗我乐，对不对？
    人家可是说了，要卷起来呢！
    对，就是这样的！
    然后他这才安心睡到六点，匆匆起来收拾洗漱，迷迷糊糊地出了门。
    太困了的他，直到整个选管团队都忙起来的时候，才发现：我去，许贺是真的没起？
    “我开玩笑不是那个语气，我很认真的。”
    许贺也无奈地任由化妆师在自己脸上折腾，以及不断收到周围一些不友好的目光：
    不用说。
    这些选手除开自己动手的，其余都是集中起来化妆，比较敷衍的那种。但现在，许贺一个人享受着单人化妆的待遇...
    又遭人羡慕嫉妒恨。
    行吧，许贺自己也不想的。
    他想说自己以前当演员也会自己化妆，所以完全可以九点起床，十分钟洗漱收拾，十分钟化妆，十分钟赶到集合地点。
    早饭什么的，那是啥？
    反正他也没打算练舞，练歌什么的，不需要体力补充。
    “可是，那你这就不叫卷了啊？”
    陈义杰忍不住纠正他的话。
    “额，其实‘卷’这个词，对每个人的理解都是不一样的。”许贺也确实是没有骗他。
    对于他这么个终极目标就是下期被淘汰的人...
    表现出任何一点努力的势头，
    那不是就在卷？
    以及不管卷不卷，最准时的还是节目组：“好，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吧，收拾好了，就先去现场，等着节目开始录制吧...”
    ...
    上午10点，节目录制准时开始。
    “各位上午好，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兴奋吗？”王哲进来就笑着和大家打招呼。
    下面也是一片热情回应：“睡得很好！”
    “不好，三点才睡...”
    “超级兴奋！”
    七嘴八舌地，王哲也就笑着和大家聊了一会。
    然后又鼓励了几句之后，就道：
    “行，我看大家现在都已经等不及了，时间也确实有限。那我们就开始今天的《明日之星》主题曲和舞蹈的展示吧！”
    “好！！！”
    众人轰然响应。
    一个个摩拳擦掌的，满是今天晚上要睡在舞蹈/声乐室的念头。
    而会议室的屏幕上，也很快展示出由舞蹈老师们演示的主题曲视频。伴随着一阵有些激昂和活力的音乐，主题歌曲也开始唱响：
    “明天交给未来，昨天交给过去。
    只有今天的勇气，只属于我和你...”
    主题曲，必然是一首新歌。
    叫《初生》。
    寓意着这些练习生第一次和大家见面。
    而且跟所有的练习生选秀主题曲一样，除了兼顾好听，舞蹈设计，以及唱的难度之外，最重要的是歌词里也一定要呼吁粉丝一起来。
    果然，这个规律在哪个时空都逃不过。
    许贺趁着下巴，坐在最后面的角落里看着屏幕：听起来，节奏明快，副歌洗脑。
    虽然说，整体歌曲难度偏高。
    但对他来说没问题。
    舞蹈就比较复杂了，许贺光是看着就觉得头疼——他之前曾经看了《极乐净土》的那个舞蹈觉得好有意思，想学。
    最后的结果是，左腿绊右腿。
    然后惨不忍睹。
    光是想到这个，许贺就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额头，往事不堪回首啊。
    “哇，这舞蹈有难度啊。”
    旁边，陈义杰转头道：“唱的难度也不低，我估计两天学舞，一天学歌。”
    然后好奇问：“许贺你呢？我估计你唱应该不用学太久，主要是跳舞吧？你的计划是什么？”
    许贺活动活动脖子：
    “两天睡觉，一天学歌练舞。”
    陈义杰：“...大哥，您不能不要这么摆烂？”
    而台上，主题曲已经放完，王哲也上来讲话，打断了两人的聊天。
    具体也没别的。
    除了鼓励和提醒时间限制之外，就让大家赶快去练习。
    10分钟后，
    许贺就被陈义杰死死地拉着，狂奔向舞蹈室：“大哥，大哥！慢点！昨天才下雨呢！”
    路面湿滑，许贺感觉自己下一秒说不定就摔倒在地，当场嗝屁。
    至于能不能继续穿越到下一个时空...
    那就再说了。
    “没事，就这几步路，走慢了好的教室可就被抢走了！”
    然而陈义杰丝毫不放松，脚下依旧是飞快的：“你今早上没起，我替你看了，1楼最边上那个教室最好，咱们先去占位置！”
    “教室好，人也要好啊...”许贺吐槽。
    他这种人跳舞简直要命，就放过他，让他好好休息几天离开吧。
    “总要试试看嘛，指不定你就恰好很擅长呢？”
    陈义杰继续飞速奔跑中。
    果然这么奔命的跑法，等两人来到教室的时候，里面空无一人。
    许贺气喘如牛。
    好家伙，哪怕穿越到年轻人身上，也是有差别的：这种整天在屋子里闷着创作的歌手，身体素质完全比不上这种一天练舞超十小时的练习生。
    “快，这里也有屏幕，可以放视频，咱们可以先一步练习。”
    陈义杰则抢先去打开了屏幕。
    他本来有些畏缩，觉得自己不过是运气好。
    但经过许贺开导之后，就觉得导师们选自己肯定不只是这个原因，也要多努力。
    “...我宁愿昨晚没开导你。”
    许贺神情幽怨。
    “不说了，加油加油！这两天，我带你练舞，最后一天你练舞空隙，教教我唱歌就行了！”
    陈义杰手脚不停，已经开始跟着音乐摆起了pose。
    可惜...
    很快，他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旁边许贺身上了：“你这样不对，来，要不我们0.5倍速播放？”
    “手往这边打，脚抬起来，对！”
    “这边这边，头不要歪，脸上要带着微笑...”
    好家伙，专职教练舞了吧？
    许贺就这么大概练了半小时，确定自己完全没有舞蹈天赋之后，就找了个借口说自己去找d班的一起练或许水平差不多，就溜出去了。
    “呼...总算出来了。”
    许贺长吸一口气。
    说实话，刚才陈义杰的情绪有感染到他，但很快他就及时放弃——他自己练得好不好无所谓，别把人家耽误了。
    许贺最讨厌欠人家了。
    而且陈义杰明显也没有真的解开心结，总不自信，精力也不都集中在他自己身上。
    许贺也不愿意他这样。
    所以他悠悠然地，转身就要往宿舍走。
    奈何刚才跑的太快，许贺一时间没认路。等他出来回宿舍的时候，绕了半天，到了个花园。
    花园里，好像还有人练歌。
    不过是个女声...
    下意识地，许贺有些好奇地往那边一靠：
    就看见一个身材修长的女生，不，或者不仅仅是修长，是那种...用一句有点老套的形容，虽然偏瘦，但绝对是s形的身材。
    这女生在那边边唱边跳。
    转身的时候，他感觉到的，就是那种瞬间的视线冲击。
    ...
    是认识的人...
    要命了，这就不好假装无事走过去。
    更要命的是...
    怎么海选的时候没发现这身材那么厉害，是因为有外套么？
    反正许贺一直很奇怪：
    为什么有女生那么瘦，可是…这不符合人体构造啊？
    而且她不是舞担么，跳舞的时候不会觉得...
    有负担么？
    还是说这才是舞担的奥义？
    额，这个事情可能不能用科学来解释。
    就像男人可能会晕3d，但如果乘以12，就绝对不会晕36d一样...某些人虽然百思不得其解，却并没有真的想要解开的意思。
    许贺甚至就这么侧着身，
    看着宋雨在花园的小桌边，努力的唱跳着：
    “只有今天的勇气，只属于我...”
    “不对，只有今天的勇气，只属于我...”
    “啊，要命，这个转音怎么这么难？”
    确实，谁都知道，宋雨在泡菜国出道的时候就是舞担，唱功相当一般。
    回国之后，就开始各种跨界演戏。
    但绝对很难想象到，对方的唱功，退化到这种程度——还是说，因为组合里人太多，最多分配到三四句歌词，所以不像现在需要全部练过：
    是的，为了更好地给学员们评判和示范。
    导师们也要三天内学会。
    当然，话虽这么说，实际上这么做的，估计就宋雨一个人吧？
    许贺摸着下巴：
    他难以想象如果是林远东来学唱跳，会是什么样子——反正起码，他如果发现了，也不会在这偷偷摸摸地看两眼...
    “诶，许贺，你怎么跑这来了？”
    可惜，也就是0.01秒后，身后突然传来声音。
    许贺顿时僵住了。
    他记起某位哲学家曾经说过：
    人的生命中，总是有一些意外的。
    但具体是谁说的…好像现在也不重要了。
    因为就在这0.01秒之后，那边的人跳舞停住了，这边的许贺动作僵硬地转头：
    是陈义杰。
    边走，人家还边说着：“到处找你没找到，原来你在这呢？来，节目组给大家都发了平板，到时候你可以自己0.5倍速去看...”
    “...别过来！”许贺下意识抬起手。
    “...怎么了？”陈义杰愣住，低头看看自己，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额，总之你先回去吧。”
    许贺艰难地开口：“我一会就回练习室找你拿，我现在要回宿舍去，换个衣服。”
    诶，对啊，
    不是因为外套，是因为跳舞穿得比较薄...
    “噢，行吧，我就说你今天衣服穿太厚，跳一会肯定全都湿完了。”陈义杰毕竟好骗，很快，就点点头转身离开。
    但，这个肇事者离开了，有人却没有离开。
    哪怕没回头。
    许贺都能感受到背后两道灼热的目光。
    陈义杰你这里欠我的拿什么还！
    以及，草了，
    光顾着应付这边了，早知道就跟着一起回去的...
    “啊呀，突然觉得我身上穿的也还行，那我还是不在这里坐着听歌休息，早点回训练师吧！”
    许贺一边大声“自言自语”：“这里可太安静了，是因为我刚才一直戴着耳机的缘故么？”
    一边就要抬脚。
    可惜，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下一刻，一道也放大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你给我，站住！”

 第十一章 在宿舍...练了一整天

    “说，你刚才都看见什么，听见什么了么？”
    “...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也什么都没有听到，宋老师，我刚才一直在听歌呢！”
    “还给我装傻是不是？好啊，咱俩就这么磨着，看谁今天的时间多。”
    一分钟后，许贺就被逮了过去，
    摁在椅子上坐着。
    哎，许贺只能心中默默叹气：
    不看那里挑战失败。
    但确实这事是真要说出来，有点社死。
    所以许贺一边心里对陈义杰唱了一百遍“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
    一边思考着，如何才能破局。
    但其实，那边的宋雨也差不多，因为这件事情对她来说不仅是蛮囧的，还比较重要。
    早知道，她就呆在训练营给她留的宿舍练习好了——也没有什么监控也自在，更没有什么人，她今天过来是自己来的，都把助理支开了。
    干嘛出来啊，不就是空气好点么？
    就这样两人各自想着，竟然又是两三分钟很快就过去了，彼此之间的气氛也终于缓和了那么一下。许贺这才清了清嗓子，有些尴尬道：
    “我要是说，我是无意的，而且只听到了一点点，你信么？”
    “...”宋雨其实也明白。
    她只不过刚才难得的，有些羞恼，毕竟对方可能在暗处看了她好一阵了。而且，还是明显比自己小的弟弟，这就更尴尬了。
    但毕竟宋雨也不是新人了，很明白这事最后无论结果怎么样，最重要的是面上说得过去。
    可不出一口气，她也不舒心。
    随即宋雨心中一动，立马靠近了几步，居高临下道：“是么？我怎么那么不信呢，这个点你不应该在练习室努力练习么，你们只有三天时间学习主题曲吧？”
    许贺则有点出神：
    啊，视线有点被阻挡，但是口红挺好看...
    呸呸呸，聊正事了。
    他也就赶紧正色道：“没，我是觉得唱歌对我不是问题，跳舞太难了我一点天赋都没有，也对唱跳不感兴趣，还不如回去睡觉。反正...”
    许贺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维护一下男人的形象：说两句真话。
    “反正，我的目标就是，第一轮被淘汰。”
    “被淘汰？”
    宋雨面露惊讶，不得不说，这是她进这个节目里第二次受到惊吓：第一次是《曾经的你》，第二次，又是许贺。
    她反正相当疑惑：“可是，为什么？你不会真的想去当演员吧...”
    按照宋雨那天听到许贺的歌来讲：
    她发誓，许贺只要再出两三首这种歌曲，就足够在这档节目里杀入总决赛都可以——哪怕有抄袭丑闻，以及更多没那么锤死的黑料呢。
    只要有新的好歌，还是有活路的。
    尤其这一届...
    选手质量相对来说，都没有那么好的情况下。
    所以许贺干嘛会放弃大好的前途，去退赛，然后加入以前都没涉及过的演员行业：她作为也是转型到演员的艺人，深知这跨界有多难。
    何况，
    她还是属于难度较低的，在影视剧里当花瓶。
    “这个，就是我的职业考虑了。”
    许贺艰难地把目光移开，毕竟视线冲击太强了。身材太好，真的这么近的距离，随便做什么都觉得很纯欲风。
    然后才道：“我已经考虑好了，而且，我确实是有一定天赋的。”
    说着，看对方一脸不信的样子，只能继续补充道：“真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谁料这句话，却恰恰让对面的人一愣。
    宋雨先是沉默。
    半晌，她才缓缓退开，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呼...”许贺不自觉松了口气，又莫名觉得有点遗憾，空落落的。
    “你是不是被人随便忽悠了？”
    然后就听见宋雨开口：“我劝你，最好不要这么想，也不要想着现在就会淘汰。
    而且，你知道吗？曾经我也有过和你差不多的想法，甚至和你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
    宋雨，绝对是个相当合格的女团成员。
    至少曾经是。
    漂亮，身材好，舞蹈厉害，并且在泡菜的时候，因为她是华国人，公司也不错。所以，根本也不受那套泡菜国各种暗线规则的影响。
    甚至可以说，除了泡菜国部分网民对她“不守规矩”的骂声，还颇为如鱼得水的。
    也正常嘛，就泡菜国那边的性子。
    动不动就十万人请愿要封杀，甚至让某个艺人去死的，老网络暴力了——只是华国如此强大，产业如此发达，他们也不敢闹得太凶。
    所以宋雨是觉得，自己脑子抽了，才在合约结束回国的时候，听了别人的鬼话：
    “小雨，你绝对是有演员天赋的好么！就更被说你的外形条件了！”
    “演员可比女团歌手地位高多了，职业寿命也长，你得为自己以后的发展做考虑啊。”
    “没事，不难的，女演员年轻的时候多数演技都那样吧，主要是当个花瓶就好了。”
    也是年轻，就信了。
    最后跳出去，签了影视公司，然后也拿到了好资源，但是...
    但是哪可能那么轻松啊，她天赋属实一般，发展也不太顺，遇到的竞争对手更是年纪轻轻，确实演技没那么完善，可人家灵气逼人啊！
    这是很多老演员都难以保留的特质，所以宋雨哪可能竞争得过。
    蹉跎了两年后，她才恍然想要回归老本行。
    因为宋雨很担心，自己现在还算有人气，但是再这样下去自己后续怎么办？难道，要和那些走下坡路的女星一样，面临更多妥协么？
    但问题来了，公司不让。
    开玩笑，和泡菜国不一样，国内的唱跳市场其实很小的，挣钱要比拍戏少多了。而且还必须要好歌才能打开局面，才能和主流歌手圈竞争。
    公司主要做影视的，哪来那么多好的音乐资源，分给她呢？
    于是矛盾就产生了。
    但占据有利位置的，无疑就是公司了。
    包括这次来选秀节目，也是因为综艺节目给的钱多，也比较合适。但是...
    “其实公司并没有给我留什么时间去准备。”
    说完，宋雨顿了顿才补充道：“事实上，我最近还一直在拍戏，只有空隙时间练歌练舞。到时候...算了，给你说了也没事，你别外传就行。
    节目组会让我在一公的舞台，作为惊喜出场，来给大家唱跳主题曲，到时候要是我...”
    她说到一半就没说，许贺却瞬间了然。
    确实。
    唱跳是需要经常训练的，这点是没错。
    宋雨这么久没有回归舞台，机能退化，到时候直接上台表演那肯定是丢大了，直接就断绝了她回归女团的道路。
    许贺犹豫了下，道：
    “所以，你才借由节目组的安排来这练歌？”
    “差不多吧，所以你也看到了，我没有公司的支持，也不敢透露我的水平，只能自己悄悄练。”
    宋雨看了看许贺，道：“并且我现在才发现，好像这些不是一两天就能完成的任务。可能到时候，我就只能…”
    “总之，看到了么？这就是随便相信别人忽悠的下场，去做自己未知的事情，放弃擅长的事情，最后来反倒可能得不偿失。”
    话题到此，也就终结。
    确实悲剧。
    “额，也不能全怪你，毕竟那时候你太小了。”许贺安慰道。
    宋雨这才从情绪中挣扎出来，突然发现自己不是来“压迫”许贺的么？结果怎么反倒给他讲起了自己的经验教训了？
    顿时，她又话题一转：
    “你的意思是，觉得我现在年龄大了？”
    “额，不是不是！”
    许贺瞬间冷汗，女人对于年龄的敏感度真是可怕，只能道：“大的好，大的好，我就喜欢大的。”
    “...”这话怎么听得有点不对劲。
    宋雨甩甩头。
    算了，这家伙滑得跟泥鳅似的，都不像这个年龄的，估计占不了他太多便宜。
    认怂了就行。
    宋雨起身：“好了，耽搁时间够多了，我得走了。再去别的地方练歌吧，免得继续在这，又碰到谁出来闲逛。”
    “额，等一下！”
    转头，她就看见许贺犹豫着也起身，挠了挠头：“反正我回去宿舍也是睡觉，玩不了手机。
    你不嫌弃的话，我给你指导指导怎么样...”
    ...
    第一次两人四目相对，正儿八经地看着对方。
    其实宋雨不是那种顶顶漂亮的。
    但能成为泡菜国那种选秀比赛是主流，练习生多如牛毛的地方的外国成员，也是相当不差。
    她出道早，现在也就比许贺大个两三岁的样子。肤色白皙，眼带桃花，没有精致妆容和服装的她今天甚至那种御姐感都稍弱。
    可再往下看过去，又是波涛汹涌的反差感，真让人上头...
    咳咳，不能再看了。
    再看要花50块钱买药了。
    “那个，我的意思是，我虽然水平有限，但是我自己唱这个歌还是很容易的。”
    见对方愣住，许贺只能自己找词。
    他确实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和技能后，整个人现在对于唱歌有点信手拈来的架势，可能要出去系统地教人还有点困难…
    但对于这首歌，还是不算大问题。
    然后，许贺就看见宋雨也笑了起来。
    她笑了一会，才道：“你不是目标是淘汰么？怎么，还做起来支线任务了？”
    许贺只能道：“那个，不是说了么，闲着也是闲着，你要不愿意...”
    “愿意，怎么不愿意？”
    话还没说完，宋雨就立马接上了，她眼睛很亮：“我知道你应该很强，不然你上次出事，不会有那么多的热度，肯定是有人在背后做推手吧？”
    许贺眯了眯眼睛。
    道：“你也看出来了？好吧，所以这样的话，我其实更需要退赛。”
    本来都打算安静不碰音乐了。
    又出首好歌。
    那还得了。
    还是早点退赛安静保平安，不然就说不定再起波澜。
    那边，宋雨犹豫了阵，才道：“这么说的话，但是你搞错了一个逻辑。”
    “...什么逻辑？”许贺眉头一皱。
    “主题曲这期播出的时候，其实第一轮淘汰的投票已经结束了，所以你主题曲成绩再好再差也没用。”曾经就出现过有练习生在主题曲这一轮得a，但是已经被第一轮淘汰了的情况。
    宋雨解释道：“所以，其实你也不用这么摆烂，而且你真的确定那首歌播出去...
    你还能第一轮就被淘汰么？即使淘汰，那背后的人不会立刻来找你麻烦，你也不得不低调？”
    这次，换许贺沉默了：“...”
    他确实是一直心中有些不安，但当时不了解这个世界的法律，为了自保，不得已而为之。现在看来，确实是个很大的变数。
    “那要不，就这样吧？”
    旁边，宋雨见他这幅模样，提了个主意：“或者你可以考虑一下，哪怕你不喜欢唱跳，也可以真的就好好表现，看看能不能成团出道。
    反正出道即巅峰，你们之后就没几个舞台资源了，巴不得你去演戏多挣钱，但那时候你就多了猕猴桃这个平台做后盾...”
    那比不上超一线公司，
    但也和一线公司差不太多了。
    ...
    空气似乎安静了好一阵，看得出，他的脑海里有太多挣扎计算。
    这倒也是一条路，只不过许贺当时没想过，
    自己能不能出道这个问题。
    以及还有很多细节方面的事情…
    “...我，我不知道。”
    许贺皱着眉：“而且即使是我想，我的舞蹈也太烂了，根本没什么机会出道。”
    “也就是这个环节需要你个人唱跳能力很强，后续的三次公演，你可以选择跳舞部分少的。”
    宋雨顿时精神来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里隐约还有点喜悦，是为了挽救失足少年么？反正宋雨接着说：“而且现在和之前不一样了...你可以帮我练唱歌，我也可以帮你练跳舞啊！”
    “这...”许贺感觉，好像不是这个逻辑。
    出道这事，也没那么简单。
    “试试看嘛，又不吃亏！你就当多条路，你还有三天思考，到时候你练完了想好好跳，就好好跳，不想就摆烂呗！”宋雨继续怂恿。
    许贺也就有点被说动了，多一个选择权总是好的，他也就终于开口道：“行吧，我去拿了平板就过来。那，去哪练啊？”
    嗯，说起来，这个练习的地点呢...
    其实答案早已揭晓。
    然后，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
    晚上12点。
    陈义杰回到宿舍，就看见许贺躺在床上，他有些惊讶和疑惑：
    “你今天还真就在宿舍，练了一天？”
    “是，骗你干嘛，我就是在宿舍练了一天。”
    许贺摸了摸鼻子，莫名有些心虚：不过，不是我们宿舍就对了...

 第十二章 试试看吧

    之后的两天，许贺都感觉自己跟做贼...
    额，这不好听，做特工一样。
    也不晚起了，每天等几个卷王都出去之后，他也麻溜起来。假装去练习室糊弄一会后就回宿舍，实际上是去宋雨的宿舍练习。
    晚上呢，
    再去练习室糊弄两下，免得节目组起疑。
    但这样确实压力也挺大的：
    反正，总感觉就像是万一哪天被人发现了，拍下来，就变成：
    我和美女导师の私会.rmvb。
    就真完蛋了。
    还好这事也真是没啥人注意，宋雨自主性很高，许贺这边，节目组只关心他给带来的热度，至于他具体怎么练习节目组也不多管。
    于是第三天的晚上，一切赶在时间到达之前，两人都差不多完成。
    “你这...勉强吧，也不是那么没有天赋的。”
    宋雨终于第一次对许贺有所肯定。
    事实上她最开始答应辅导许贺之后，看他跳的第一遍：那动作，那表情，那纠结的左右脚，看得她胸中一阵沉闷。
    还好，许贺有个很大的优点，那就是认定了的事情就会努力完成，所以他真的是努力在做。
    而掌握了一些要素，而不是直接练舞后…
    新人期的进步确实快。
    毕竟三分多的舞蹈，三天练下来，现在许贺跳舞水平已经可以看了，配合上他的唱功更是让整个水平提升到了一定的档次。
    和那些练了七八年甚至十年的肯定是差距不小，毕竟人生没有捷径可走：
    就像要去二仙桥，你就必须走成华大道。
    但，够用了。
    “也得多谢谢你啊，没有你单独辅导给我辅导两天多，我是不可能进步这么快的。”许贺道。
    别的不说，
    宋雨在唱歌方面的底子比他强多了。
    虽然荒废了很久，但是在许贺的指导下，两人意外地一拍即合，很快就快速推进下去，以至于没有花特别多的时间就解决了。
    这叫什么，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算你有良心，你知道我现在的水平，出去教课那得多贵。”
    宋雨有些得意地伸了个懒腰，边道：
    “便宜你啦！”
    嗯，确实便宜他了。
    许贺这些天练舞如此高效，还真的靠她，换了别人就不行：每次累了休息，就能很快又被刺激到，只能以饱满的情绪继续投入训练。
    他深刻地觉得，自己从来没这么蛋疼过...
    现在终于结束了。
    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总觉得有那么点可惜。
    许贺最后还是开口：
    “行，我得先走了，今晚要录成果展示。”
    说起来三天时间，节目组为了表示仪式感，截止时间设定在今晚的12点——但非要这么说的话，那开始时间不也应该是第一天0点么？
    算了，无所谓了。
    许贺不再去那么较真，他这几天心态也发生了一些变化，包括那天的提议他思考过之后，也觉得暂时还可行：
    第一轮他估计确实比较难淘汰，后续就又要待到二公，耽误时间更多，还不如试试看能不能出道，这一趟也不算白来：
    以前是觉得没机会，现在他觉得他又行了。
    “好，你现在的水平，感觉也能拿个b了。”
    宋雨点点头，想了想。
    她又补充道：“当然这也是因为这届选手偏弱的原因，要放在以前的话，你哪怕唱歌很厉害，单靠这几天我给你辅导，也不可能上去。所以，也不能太自满。”
    许贺点了点头，道：“我明白。”
    “嗯。”宋雨也点点头。
    一瞬间，她感觉自己也有那么点不舍：可能是共同奋战过后的革命友谊？还是说...
    宋雨其实满不讨厌许贺的。
    虽然这货经常有贼心没贼胆地瞟她几眼，但说实话她却并不觉得和以前一样，有些恼怒什么的。
    这货有些方面确实挺怂，才会那天被她逮住。
    所以还好。
    可真要说起来更多的...
    不知道，不好说，单独相处是会拉大个人感官的，就像两个演员一直演男女主，会容易因戏生情，宋雨也不能说这种感觉就咋样。
    “走了！”许贺挥挥手。
    “嗯，晚上加油！”宋雨点点头。
    门被轻轻带上，脚步声渐渐远去，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有点失落。
    然后她又很快振奋：“没关系，节目，不是还在继续嘛…”
    ...
    鬼鬼祟祟出门，许贺终于安全地借着夜色，
    跑来训练室。
    不过刚一进门，就看到陈义杰抱着手臂靠着墙，盯着他，以一股审视的架势看着刚刚进门的许贺，直接让许贺一阵心虚：
    “诶，你这是...”
    陈义杰无语道：“我这是什么？最后一天了！你这次打算几分钟结束？”
    “胡说什么，我每次都是半小时打底好嘛！”
    许贺进来，拉了把椅子，一屁股就坐下：“而且今天晚上我也不出去了，让你看看我也有几个小时的时候。”
    “...”
    摄像大哥表示，你俩是不是忘了有镜头了？
    你这让我们后期...
    剪掉了可惜，不剪掉怕不过审。
    “最好是这样，要我说，你在宿舍练就已经效果还不错了，要在这练肯定更好。”
    陈义杰是关注着许贺的。
    他一开始也怀疑许贺是不是骗他，实际上回宿舍摆烂。但其实每天早上和晚上许贺来这边的时候，但很多动作也是比昨天有改善的。
    所以看来确实在宿舍练了的嘛！
    还是有效果的：
    额，他要知道许贺那几下都是糊弄的话，怕是不会这么淡定了。
    这边许贺也只是点点头，道：“可能吧，但我自己更喜欢在宿舍练。”
    “行吧行吧，随你。”
    两人于是一个练习，一个继续糊弄，时间也很快来到了规定的时间点。
    从现在开始，
    练习生就需要集合到最大的训练室。
    开始录制表演视频了。
    这次主要采取自愿原则，谁愿意上谁上。所以先上去的，多半是些想先发制人的，或者觉得自己还行的。
    但多数还是观望。
    包括整个a班宿舍的人。
    台下，陈义杰揽着他的肩膀，小声道：“我刚才让你完整唱跳一遍，帮你看看还有什么地方可以改进，你干嘛绕来绕去的？”
    许贺顿了顿，只能道：
    “没啊，我想到时候给你们个惊喜。”
    “别是惊吓就行了！”陈义杰无语道。
    两人又安静了会。
    陈义杰左右看了看，才凑近许贺耳边：“说起来，我今天中午去看了他们三个，强的要死，我感觉比舞蹈老师跳的都要好很多。”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三个这次都能继续留在a班，然后最后的c位也应该是他们3个之间产生，其他人都差了些。”
    这是他花半小时搜集到的情报。
    张昕、王思哲，罗艺轩，三个人都是绝对不掺假的佼佼者。
    “你也很好啊！”
    许贺转身，拍拍陈义杰肩膀：“要我说，就该选你当c位。”
    “屁嘞！”
    陈义杰无语，道：“能不能不要吹我了，人家唱歌跳舞还有人气，都是我完全比不上的啊！”
    “那不一定呢。”
    许贺撇撇嘴：“人家是分别唱歌强，跳舞强，人气强，但三者比较均衡的就是你...先别否认，人气方面现在外面的粉丝没用，选c位靠的是这里的人来投票。
    所以，他们的人气可能还比不上你。”
    确实是这样的。
    其他三个人基本上就忙的自己练习，只有陈义杰这个家伙，三不五时还会帮别人指导：虽然没有给许贺那么细心，但也收获了不少人好感。
    加上他还有四个队友，到时候投票是练习生内部投票选。
    许贺真觉得说不定。
    “那不一定，人家那边就没准备么？”
    陈义杰撇撇嘴，道：“而且就算万分之一的几率我拿到了，那也没用，后续没有公司支持，话题度不够，粉丝投票我也会被刷下去。
    比起来我当还不如你，起码话题度不缺...”
    两人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旁边一道让人不愉快的声音响起：
    “他当？你是认真的么。”
    “哈，道理好像不是这样子的吧？我就不说别的水平问题，我就说...”
    “连续三天在宿舍睡觉，早上晚上来鬼混一下子，真觉得这样的人，适合当c位吗？”
    ...
    转头，九三斯基...哦不，这几天许贺还是知道了他的本名。
    叫朱重。
    隐隐约约又听说，他好像还是节目制作人的亲戚什么的，所以这几天周围聚集了不少巴结的人。
    这会许贺抬起头，在有可能被拍到的前提下，对方有所收敛。但还是那副有点阴阳怪气，或者说男版绿茶地道：
    “我知道许贺原创很优秀，但是...”
    “这样的态度，对于我们这些认真练习的练习生来说，太不公平了。”
    “而且节目组也肯定不会让一个业务能力不过关的人，来当c位吧？”
    又来了。
    许贺瞬间皱眉。
    因为他这番话，毫不意外的这周围的人又把目光聚焦过来。
    许贺真是烦透了这件事情：这事儿逼怎么老是粘着他？没吃过亏么，非得在他身上找回来？
    “你听谁说的？”
    他还没开口，陈义杰就接上了：“许贺虽然是在宿舍，但他可是天天从早练到晚！”
    “在宿舍从早练到晚？”
    朱重一脸的嗤之以鼻：“在练习室都练不好，在宿舍还能更棒？难道说，你还有什么秘密武器？需要在宿舍，才能发挥效果？”
    “哈...”有人发出轻笑。
    但确实宿舍不算是个练唱跳的好地方，空间有限，还容易累了就躺在床上，也没有其他人刺激。
    很容易懈怠的。
    所以很多人做正事，都是尽量不呆在宿舍。
    “他...”陈义杰刚要解释。
    许贺就按住了他，转头笑起来：“这么说，那你这三天一直在练习室练习咯？”
    “当然！”
    朱重一脸骄傲：“除了吃饭，我这三天醒来就冲到练习室，回宿舍就躺下睡觉，中间的时间都在练习室没离开过！
    当然你这种人可能不理解，但我在公司的时候，就经常三天才睡一个小时！”
    三天唱跳还睡一小时，
    你特么快赶上某人十天不睡觉做音乐那么离谱了，好吧？
    许贺脑子里黑线，真能鬼扯。
    脸上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道：“噢，怪不得呢，我就说哪来一股味，原来是...”
    “放屁！”
    朱重一下子急了，站起来：“你别血口喷人，我每天都洗澡好吗？”
    “啊？”许贺面色疑惑：“你不是说你除了吃饭睡觉，都在练习室么？”
    朱重脑袋一嗡，吹牛吹得自己都忘了。
    只能睁大眼睛说：“...我那是忘记了！”
    许贺顿时笑得更开怀了：“哦，原来忘记了就不算啊，那你是不是还忘记了你那三天，说不定每天都睡12小时呢。”
    朱重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
    争辩道：
    “洗澡...不能算时!练习生的事，能算时间吗?”
    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你没当过几个月练习生你不懂”，什么“业内都是这么算的”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
    训练室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朱重才反应过来，众人看热闹，也不信他。
    只能有些恼羞成怒道：“跟你说这些干什么，说了你也不懂！许贺，我可不和你打嘴炮，你敢不敢跟我pk一把？输了退赛的那种！”
    “诶，这多没意思，到时候你真会退赛么？”
    这时候，一直安静地陈义杰起来了：“要我说，就赌一会谁赢了，你们就投谁当c位行不行？反正这事就是因为c位吵起来的！”
    他有点忧心忡忡：千万不能让许贺就这么退赛，这可是个坑。
    退赛，是要赔钱的。
    到时候打赌下来，万一许贺输了，他肯定拦着对方，大家也不会当真。但多多少少，就落了口实，还不如随便来个听起来更刺激的堵住。
    “我觉得可以。”
    有人乐了，看热闹不嫌事大。
    反正自己选不上，但投给别人也不甘心。
    如果能看个乐子，倒是可以考虑：
    先答应下来，反正许贺和这个朱重基本上都不可能进b班和a班——也就是现在听起来赌注刺激，但实际上这俩菜鸡互啄，根本没资格的那种。
    就算进了...
    之后都是匿名投票，再说呗！
    “我也觉得！”
    有人看朱重不爽蛮久了，仗着有关系，各种乱扯。
    关键是节目组还捧这种人。
    “+1。”
    还有的么，就是附和陈义杰的。
    总之，一时间竟然周围的人都兴致勃勃地，惹得工作人员都察觉了：“你们那边干嘛呢？”
    “没事没事！”
    朱重突然大声道，满脸喜色：“罗哥，我们聊天呢！”
    工作人员皱眉，这制作人的亲戚事太多了。
    实力不行，练习三年跟人家一年的都比不上，还爱吹牛，整天后期给他擦屁股，也是无语。
    而那边么，朱重才不管呢，满脸喜色：
    “好，那就这么说定？谁反悔谁是狗！”
    “...”
    许贺本来有点无语，他真不想搞这些东西。
    但转头一看那张脸，忽然有种莫名的感觉——如果到时候九三斯基看到他跳的时候，脸上会不会很好看？又会不会当场学狗叫？
    哎呀，莫名的真想看啊...
    许贺不自觉的，就脸上露出了笑意：
    “好啊，试试看吧！”

 第十三章 扮猪吃虎

    五分钟后，在练习生们的目光注视下，终于，
    朱重抢先动了。
    “...”许贺一阵无语。
    今天的成果展示录制是三人一组进行的，所以，本来这一轮有两个选手已经抢着跑上去了，许贺就认为要等下一轮两人一起上。
    但可惜，没有。
    “谢谢大家捧场！”朱重按照计划抢占了先机，现在很得意。
    然后有些得意地看了看许贺：
    小样，跟我比？
    我看你是真不知道我这几天练了多久，那不如我提前上来展示一遍，你就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然后嘛，许贺就自然怂了，一会跳的更烂。
    一箭双雕，完美！
    “瞧他那小人得志的样子！”陈义杰有些咬牙。
    “算了，没事。”
    许贺倒是笑笑，没继续说话。
    倒是下面的练习生也就兴奋起来：
    “来了来了！看好戏了！”
    “你觉得谁赢？”
    “...朱重吧？再怎么说也是练过的，许贺估计也就练了这三天，但...非要说的话，许贺说不定靠唱歌和颜值加起来，也有机会扳回一城。”
    也是，朱重现在是d班。
    不算差也不算好。
    属于那种大家都觉得，他是沾了制作人的光，才进的d班，毕竟许贺也才d呢。
    但是主题曲表演赛么，唱歌跳舞各占50分，所以对于许贺这个严重偏科生...
    大家还是没那么看好许贺的。
    又或许，不只是不看好。
    “...其实，你不该接这个挑战的。”
    台下，张昕不知道什么时候挪了过来，或者说他其实也关注着自己这个相处了几天的室友：“你可能，不知道朱重确实有点东西。”
    这话说完，大家都有点惊讶。
    “是吗？”
    罗艺轩这时候笑吟吟地凑过来：“不至于吧，我觉得也还好，许贺还是有机会的。都一个宿舍的，大家要团结嘛...”
    “...”张昕一时间不知道说啥。
    不是，大哥你又来演戏了？
    你都是已经出道过的回锅肉了，你的新闻我们在网上都有听过，不可能不知道你这家伙不大可能这么好心吧？
    所以他只是道：“噢。”
    然后就转头，有些犹豫地继续道：“刚才离你有点远，没来得及制止你。”
    或者说，
    他根本就像不到许贺会接受这个挑战。
    毕竟许贺的舞蹈水平，他是见证了的。
    就是主题曲公布的那天，张昕去练习室找人的时候，看见了许贺训练一阵后的成果。
    怎么说呢，那是相当的不咋的。
    天知道许贺怎么来了信心，还答应了朱重的赌注，难不成是为了争一口气？
    “好，音乐开始！”
    许贺还没开口回答，也就是这时候，音乐响起。两人对视，便默契地看着台上去了...
    ...
    “明天交给未来，昨天交给过去。
    只有今天的勇气，只属于我和你...”
    音乐响起，先发制人。
    其实不用解释，许贺瞬间就明白了，张昕为什么要告诉他，不要接受挑战。
    因为许贺之前也是了解一点朱重的水平的。
    毕竟有陈义杰这个大喇叭和包打听在，多多少少都值知道。
    可是这一次一上台，
    下面练习生就有人眼睛亮了：
    “诶，不错嘛，很稳。”
    这可是挺不容易的评价，正儿八经的练习生全开麦边唱边跳，稳住气息就很难。部分已经出道了的组合，都只敢现场半开麦。
    更关键的是，
    朱重他比之前好。
    “奇怪，他之前唱歌一般啊...”
    那边，陈义杰有点疑惑。
    他是深刻的记得那次的舞台，对方唱歌的水平只能说一般，气息方面更是如此。
    但是今天...
    不可能啊？绝对不可能进步这么快吧？
    见到陈义杰这个表情，
    台中间的朱重顿时得意之色溢于言表，就更让陈义杰郁闷和不解。
    好在他脑子转的不够快，有人够。
    “你们忘了？剧本。”
    许贺不相信自己能从吴振嘴里听到的，其他人打听不到，也就悄声对着两人道：“他应该拿的是逆袭剧本，所以前期...”
    “前期扮猪吃老虎么？”张昕皱眉，有些好笑。
    “嘿~诶——”
    又是一个相当不错的转音，基本上回答了这个问题。
    第一期不展示自己的长处，等到第二期的时候展示，大家就会觉得他有很多进步。也就有一些养成系的粉丝，会粉上他也说不定。
    “我尼玛，咱们怎么想不到？”
    陈义杰顿时有点愤愤不平：“他这也唱的没有你好啊，许贺，不用怕，你上去随随便便还是秒杀他！”
    “我担心的，从来不是许贺的唱功。”
    张昕顿了顿，看着台上的表演已经接近尾声：
    “是舞蹈，许贺。”
    “哪怕你这几天舞蹈练得相当不错，歌也唱得好，但你今天其实很难赢了，因为...”
    “朱重这家伙，应该是有b级的水准。”
    ...
    b级，仅次于训练营四个a级之下的水准，不可谓不高。
    而此刻朱重身上贴的...
    却是d班的标签，代表他这一手藏拙，还确实是刚好用上了。
    “是啊，没办法，没想到这家伙除了嘴巴厉害，身上还是有点东西的，我就说不然怎么逆袭剧本会给他呢？”
    张昕说着也皱了皱眉。
    因为他没说的是，
    逆袭剧本，是后期有可能登顶第一的剧本。
    其实节目组派出去那么多剧本，目标是第一名的剧本，本身就不多，也不是随便给的。
    拿到的人实力不会多差的。
    所以许贺...难了。
    “许贺，要不...”张昕想说，要不你调整调整心态，准备迎接那个家伙的嘲讽。
    要不，他可以掺和一脚，来救一救许贺。
    倒也不是他那么高尚。
    只是张昕作为超一线的练习生，目标和眼界远不止于此：
    交好许贺这种能写出好歌的人，绝对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因为很多当红歌手的成名歌曲也不是自己写的，所以如果许贺以后愿意卖他点歌曲的话...
    他相信公司愿意掏这个钱的。
    然而，许贺似乎并没有听出言外之意：“没事，我ok的，到时候上台见真章。”
    “唷，嘴硬得可以！”
    这时候，朱重也下来了。
    一头汗有些狼狈，但是确实完成度相当不低，也就有些得意道：“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许贺抿嘴：“朱重，我可不和你打嘴炮。”
    这话有点耳熟...
    等一下，这不是我自己说的么？朱重看着偷笑的陈义杰，顿时又上头：“你！”
    “你也就这会嘴硬了，上台之后，我看你拿什么比？”
    “你不会真觉得今年的舞蹈这么简单吧？”
    这话一出，陈义杰又皱起了眉头：
    这倒是实话。
    但很快，他就看见许贺站了起来，一声不吭地走向表演的位置。
    “装神弄鬼，认输的了。”
    朱重懒洋洋得接过小弟送过来的水。
    然而，他还没喝两口。
    “噗！”
    一口矿泉水，全喷在了小弟脸上。
    “...”
    因为，就在刚刚，音乐声响起后，许贺在舞蹈中加了一段waacking和krump感觉的小动作，瞬间让众人眼前一亮：
    这个动作是原舞蹈里没有的。
    干净，利落，难度不高，但是想出怎么能加在这里，是很难的。
    并且感觉还特别合适。
    这让久经沙场的张昕都目瞪口呆，只觉得手臂上都有点鸡皮疙瘩起来，这太不可思议了。
    这种编舞...
    没有个好几年的且很扎实底子，绝对编不出来的。但节目组这个歌曲也不可能这么快外泄，陈义杰这样子也不像是知情，所以，这真是许贺自己...
    那这么说来，许贺接受这个挑战…
    张昕转头。
    扮猪吃虎的前提是，遇到的是没防备的老虎。
    而许贺现在看起来…
    不是很好下口的样子啊。

 第十四章 投不投

    一首歌中，如果有那么一处精彩的改编，就已经相当厉害了。
    毕竟那句话怎么说的：
    多数练习生的水平能练好这首歌的唱跳就很不错了，更别说再去进一步改编什么的，没有时间。
    就算有时间，也不一定改的水平更好。
    就算水平不差，也可能反倒会被评委更加严格地要求：
    大家都跳一样的，你来标新立异？
    这可是团体选秀。
    选出九个人成团出道的那种，讲究团体，协调，整齐。所以你最好足够精彩，能在几秒钟内就让导师喜欢上，然后不想挑毛病。
    哦对了，这几秒钟其实也有个专业名词。
    大家一般把它叫做...
    killing part。
    “喔吼！”
    “帅呆！帅呆！”
    “66666...”
    后知后觉的欢呼声响起，瞬间拉动了整个舞台的气氛。
    场下的练习生都兴奋起来了，喊着他：
    mon！许贺，再来一个！”
    但实际上嘛...
    许贺只是笑笑，大哥，你们也太贪心了。
    这几秒钟别说选秀舞台了，就是正式发行单曲的时候，整个公司上下也要为了这几秒足够精彩而抓心挠肝，才能想出来一点点。
    可这是值得的。
    只需几秒，就能让看过的人深深记住你，为什么不呢？
    总之可见这种东西，太珍贵了。
    所以，其实大家也是喊着玩：许贺应该也是被掏空了，没有了。
    但今晚能有这么一个killing part。
    就足够让许贺鹤立鸡群了。
    太帅了。
    “我还是太天真了，朱重刚才出来的时候，我以为他也就那个水平。结果现在许贺出来，好家伙，怎么感觉比他更猛？”
    “可不？以为是菜鸡互啄，结果...”
    “结果菜鸡是我们，嗨呀，真的是应了那句老话，小丑竟是我自己。”
    场下，嗡声一片。
    练习生们继续议论着，并且目光也没有离开许贺太远：
    说起来，许贺开场亮炸了之后，后续居然没有拉胯，也还都是像模像样的让人颇感惊喜。
    而且这人还贼会找镜头。
    他时时刻刻眼里感觉就是有镜头的，几乎是一种本能的那种。好多练习生都要花费大量时间去学习，而许贺好像天生就能感知...
    然后，他就能很自然地选出最合适的姿态，来面对镜头。
    搞得好多人郁闷不已：
    喂喂喂，你之前不是个小歌手吗？怎么对镜头也那么熟悉啊！
    但总之这一出下来竟然快到尾声了。
    众人这才渐渐发现：
    这，许贺今天跳舞起码能拿三十几吧？
    加上唱功的分数，怕不是...七八十分，感觉有机会上b班？甚至进a？
    ...
    台下，和许贺不是那么熟悉的练习生们各种议论着。
    和他比较熟悉的人倒是集体沉默。
    陈义杰、张昕、同宿舍的王思哲，罗艺轩、包括太阳娱乐那边...都很奇怪——为毛这货突然练舞就到了这个水平？
    是哪天晚上宿舍发了成长快乐，他们都错过了，被许贺一个人都喝掉了么？
    不然怎么成长的这么厉害。
    “...我觉得我要更换练舞地点了。”陈义杰有些抽抽，以及难以置信。
    宿舍训练真的这么有效吗？
    这不科学！
    “仅仅练了三天啊。”
    张昕感叹：“这得是专业老师辅导，加上自己勤学苦练才可以吧？”
    他感觉再这么下去，许贺就要光明正大地住进a班宿舍，成为他争夺第一的有力竞争者。
    额，不对。
    好像，许贺现在就已经是了。
    “诶，那这么说来，我也要好好努力，继续跟许贺当室友。”
    陈义杰者才想起来，有些兴奋：“说不定他有什么独门诀窍，可以也教教我。”
    “...大哥，你不也是唱跳都很好么？”
    张昕黑线。
    “嗨，我不行。”
    陈义杰这话说得相当顺口：“我学习的地方还多呢。”
    倒是罗艺轩赞同地笑了笑：
    “这个心态挺好的。”
    这三天的相处时间其实并不算多，但毕竟是在圈子里摸爬滚打过一转，罗艺轩很快就看出，陈义杰其实是个内心比较不自信的人。
    让他走在中间他还要，要他顶在前面...
    就开始怂。
    所以他现在处处护着许贺，但实际上许贺才是让他觉得比较安心的存在。
    这友情珍贵啊…
    不过可惜，他现在各种给别人吹的起劲，到时候别说真的接触到了娱乐圈的浮华，就说节目播出后许贺的争议...
    总之，台下这些人心思各异。
    “好，可以了，请大家不回原位吧！”
    直到，工作人员开口。
    许贺这一批人也跳完了来到台下。
    “怎么样怎么样？还行吧，我后半段好紧张。”许贺被一开始的欢呼整蒙了，天知道宋雨给他设计的动作，那么受欢迎？
    当时觉得也还好啊？
    难道这就是专业人士的威力么。
    张昕则黑线道：“你这要不算，那这比赛也别办了，大家原地解散。”
    陈义杰乐呵呵道：“很好很好，我觉得如果我的话，我肯定会给a。但如果是导师的话，应该也能拿b，但都行，总之许贺你兴奋不兴奋？”
    “兴奋什么？”许贺莫名。
    “你忘了，我们的赌注啊！”
    ...
    卧槽，你不提这事，有人还真的给忘了。
    包括许贺自己。
    一瞬间一个更让大家惊讶的事实浮现了：
    如果按照刚才的约定，他们c位的票，可能真的要投给这俩中的一个，并且极有可能这人还是最开始不被看好的许贺？
    不是，今天是怎么回事？
    本以为菜鸡互啄。
    两人都没有机会进入c位的选拔里面。
    结果有人先是扮猪吃虎，上来就实力不俗；有人更厉害，直接炸场。
    把另一个人的嘴都像是炸没了一样。
    想到这，众人的目光又转向那边的朱重。
    说起来，对方刚才一直没声。
    脸也看不清表情。
    也是，吹了半天牛，嘲讽了半天，最后还不讲武德地抢先出场，一副占尽天时地利与人和的样子。最后...
    看起来要输了啊。
    可惜，可惜，许贺有些遗憾，这货每次输了都只敢在背后说坏话。
    你说你这没学到扮猪吃虎的精髓啊。
    起码来一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啥的...
    然后许贺也体验一把。
    但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赢家通吃，输家没人关注。大家的精力，很快就集中到许贺这边来，并且还有些...闪烁。
    回到正题，票的事情。
    “…”现场变得安静。
    要投吗？
    可是许贺的黑料并没有洗清，即使投给他，也多半没什么用吧？
    也不是真的那么想投。
    不投吗？
    可是毕竟当时都痛快答应了，而且现在说不定个交好许贺的最后机会。
    等节目播出了，一切都说不定了。
    总之这件事情…
    真就是个难题摆在他们的面前。

 第十五章 A班B班

    练习生们表演完毕，但等导师们集合录制并且观看完全部录像，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情了。
    当然，这些天大家也没闲着。
    很多人还在练习舞蹈，练习唱歌。
    因为等到等级评定结束，c位选择完毕，也差不多就是拍摄主题曲mv的时候。
    这个mv会被节目组投放到各大广场，车站，商场等线下平台。当然，也少不了狂轰滥炸的线上平台，以及每一期节目最后几分钟都会播放mv。
    所以哪怕就一两个镜头，而且还多半不是单独拍一个人的呢？没关系，这支mv会重播不知道多少次，也基本上是绝大多数练习生职业生涯的高点——不好好准备怎么行？
    重播一千万次，那就是一两千万个镜头了吧？
    那还不得打鸡血！
    额...
    许贺表示，这逻辑不是这么算的。
    要这么算，不就跟上学的时候老师说：
    你一个人耽误我们大家1分钟，班上40个人，就是耽误了40分钟！
    有一定道理，但不能完全这么说。
    不过许贺也没多嘴，毕竟努力是好事，包括他现在也在努力练习：不只是主题曲，许贺更多地是练习一些基础的舞蹈动作。
    他这次得靠自己了。
    宋雨那三天在训练营，也是比较偶然的状况，人家也很忙的。所以许贺很遗憾自己失去了瑟瑟的机会，但更多的是现在没有那么好的老师，
    得自己奋斗。
    两天下来，许贺感觉自己如果之前的水平是60分及格的话，现在可能又到了62分左右，但要再多就没了。
    进步不是那么快的。
    但许贺已经相当满足：毕竟他的长处是唱歌。
    跳舞只要大概过得去，那就行了。
    反正之前不是有人说么：
    除了c位，组合里每个人也就能分到唱那几句，站在中心位十几秒，所以一起跳舞唱歌还能遮掩瑕疵，这大概就是组合选秀的魅力所在。
    厉害的能很亮眼。
    混子也能混。
    只要别真的差的太过头就行...
    总之，三天过去，终于到了公布结果的日子。
    很多人都还蛮重视的，尤其是那些初舞台表现欠佳的练习生：接下来录的这一期播出的时候，100进60淘汰投票还没结束，等下一期播出的当天，应该就是淘汰日了。
    下一期表现再好，也没机会。
    摩拳擦掌的。
    很多人都想要上一个等级，当然也有自知等级难保的：有些人就是准备一件事情需要很久，然后能做的很好，比如很多表现不错的人的初舞台就准备了大半年不止。
    但遇到像三天内准备一件事情，那就不行了。
    许贺是亲眼见到，有人三天唱不好这首歌，
    当场崩溃的。
    哎，这么说他确实算是幸运了，几乎就没怎么学过，跟着练舞的时候多唱唱就已经唱的很好了...
    无论怎样，早上9点，所有练习生怀抱各种情绪，来到了公布名次的地方：
    也就是初舞台的录影大厅。
    ...
    说实话，节目组很会搞练习生的心态，但某方面来讲，也很能把握练习生的心态...
    因为早上大家高高兴兴地来到公布名次的地方，心里充满兴奋和期待——除了101个练习生公布排名，真的是很费时间的一件事情。
    所以不少人是期待着，早点知道自己的成绩。
    就不用一直很紧张了。
    但是节目组显然把握到了这一点。
    “好，大家久等了。”
    今天前来公布成绩的是发起人王哲，站在台上笑得很开心地跟大家一阵嘘寒问暖。
    搞得众人又有些感动，又有些焦急。
    终于，王哲讲完之后，继续道：“那么我们现在就来公布大家的成绩，大家想早点听到自己的名字，还是晚点啊？”
    “早点！”这部分呼声最大。
    “晚点！”
    这属于比较紧张的人群，呼声也不算小。
    “都行！”还有几个混子。
    许贺没吭声，他有点期待，有点紧张。
    也就是录到这一期，许贺才有点参加比赛的感觉：好在他也不是全押宝在这个比赛上了，所以比好多练习生好多了。
    听说昨晚很多人都睡不着。
    “好，那我来公布今天的排名公布规则，很简单，f班的人最先被念到名字，然后是d班，c班，b班，a班。”
    王哲看到这个就明白，这是要吧把重头戏排在结尾啊…
    但其实也不难猜。
    他也就继续道：“那大家现在想什么时候听到自己的名字？”
    “晚点！！！”
    这次现场呼声大盛，然后大家就都笑起来了。
    之后王哲便开始公布起练习生名单。
    其实f班人数还挺多的，40个人，进入这个班级基本上就相当于下一次会被淘汰掉的水平。
    听到名字的人哪怕很多其实也心里有准备，毕竟水平如何，自己最清楚。
    奈何真的听到名字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难受。
    许贺有些唏嘘。
    如果不是宋雨，他可能现在也在f班里，充其量进d班，然后等着离开节目：但现在，他应该名字靠后，应该能进入下一轮。
    这样就多了些选择权。
    就像宋雨说的，你可以看看节目播出后效果，看看你适不适合退赛。
    毕竟想退赛容易，摆烂到极点自然就退了；
    想继续留在比赛，那还是需要一定的努力的。
    所以他还算心态平稳的听完了f班，自然是没有他。
    d班，也没有，嗯，很正常。
    但c班最后一个名字念完，也没有他之后…
    许贺顿时感觉不一样了。
    ...
    话说《明日之星》的班级是这样的，a班b班分别是9人和12人。并且除了第一期导师选人，可能造成各班人数不一定和设定人数一样之外，其余的时候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也就是说，进入b班之后，就相当于进入了前百分之20.
    有机会出道的那种。
    “接下来，就该b班了...”
    台上，王哲终于又笑了起来。
    他作为合格的主持人，除了开场笑了一会，后续公布f班的时候王哲脸色就特别严肃了，语言上倒是不断给予鼓励。
    然后，d班脸色好一点，c班更好了些。
    现在b班了，进入这里的都是有点东西的，自然也可以笑着恭喜。
    嗯，听上去比原时空某著名女主人称职多了。
    要是那位…
    估计从头“哈哈哈”到结尾。
    但台下，多数人其实也没因此轻松多少。
    陈义杰神情紧绷：“我好紧张...”
    他自然不认为自己会是c班，但是如果只是b班的话，还是有些遗憾的。
    “没事，你肯定能a的。”
    许贺倒是对他依旧有信心：
    相比初舞台，陈义杰的主题曲录像水平不算特别顶尖，但也是a班的水准了。
    毕竟宋雨都说了，今年练习生水准较差...
    那边，王哲很快念出第一个名字：“陈非同，恭喜你，b班！”
    “喔噢！！！”
    那个练习生周围的人顿时热闹起来。
    许贺对着人印象不深，但也是鼓鼓掌，配合这热闹的气氛。陈非同上台之后也很兴奋，哇啦哇啦说了一堆“感谢爸妈”“感谢室友”“感谢宿管”...
    跟拿了大奖后的获奖感言一样。
    不过...
    许贺敢肯定，这些到时候都会一剪梅。
    太啰嗦，人气又不算高的话，基本上就是会被剪掉的。
    有了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很快就出现了...
    但其实台下练习生如杨非同那样得了b很激动，是少数。
    都能拿到b了，多少大家都想再进一步，
    到达最高的地方。
    “钱明浩！”
    终于，b班剩余名额，3人。
    这一位许贺就认识了，比较喜欢吃零食的一位小朋友，昨天晚上还因为私藏零食被发现，被宿管教育一通。但显然…
    这会他比被抓到吃零食的时候还沮丧。
    许贺也没看到他跳主题曲，估计自我评级应该不低，期待也不低吧。
    “娄一博！”
    b班剩余名额，2人。
    又是个不太熟悉的，许贺不是那种爱交际的性格，但记性挺好，认人也快，所以虽然不熟悉，但大概知道他也是超一线黑岩娱乐那边的练习生。
    对方听到后，倒是风度翩翩地就上去了。
    毕竟是大公司，听说他们会专门训练过这些东西，还有些很变态的：
    拉到小黑屋，被好多台相机闪光灯狂轰滥炸。
    然后多少秒不能眨眼，还要表情好看…
    “张雨晨！”
    b班剩余名额，1人。
    还没想完，王哲就又公布了一人。
    至此，许贺发觉自己好像也难以冷静下来，去思考这位的前世今生了。
    因为现在是一人之隔，a班，b班。
    ...
    最后一位b班，现场只剩下10人。
    也就是说，目前为止还没念到名字的，其实都已经算是佼佼者了，已经进入前十。但相对的，这十个人都觉得，最后一位b班，是倒霉蛋。
    十里挑一...
    “不要是我不要是我...”
    现场，陈义杰念叨个不停，甚至开始双手合十，做求佛的样子。
    “...”
    张昕很淡定，他的目标是前三。
    “呼...”
    许贺处在中间，不好不坏。
    但其实自觉不自觉地，他都知道现场有很多道目光飘向他：
    大家都很清楚，许贺第一期是什么样子。
    结果现在第二期就保b争a了？
    这就简直有点离谱了，因为许贺毕竟是顶着debuff参赛的——像是第一期，大家都觉得许贺也能拿个c，结果后来拿了d...
    当然，如果他一开始就唱《曾经的你》，那估计也是b都稳了。
    所以众人盘算之后又觉得：
    好像不是特别离谱。
    所以，他会留在b么？
    台上王哲留足了悬念，给了摄像相当充裕的时间去拍练习生的反应，然后才讲：
    “接下来这一位，他的进步很大。”
    现场“嗡”地一声，大家公认进步很大的有四个，许贺，朱重，朱凌峰，何澈澈，都是之前最高c班，最低d班的。
    现场有人明显放松下来，甚至脸上已经开始狂喜：
    那就是，这句话对他来说就代表着，
    他不是b班的候选人的话…
    那他就已经进a班了！
    “他进步的不只是一个等级，而是连跳两级。”
    王哲在台上看着笑而不语。
    “噢噢噢！！！”
    台下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呼，那这人只能锁定在...目光中心，分别是d班的许贺，和d班的朱重。
    卧槽，节目组不会听说了他们的赌注吧？
    这么刺激？
    “这个人，会是谁呢...”
    王哲说着，脸上和煦如常，又一次打开了手里的小本本。
    他其实早就知道所有名次了，甚至最前面的他都记了下来：所以做这个动作，他单纯就是享受这些练习生紧张的表情。
    假动作好咩！
    果然，台下朱重表情严肃，甚至带点期待。
    然后一转头，哦豁，许贺这家伙还是看不出喜怒。
    “没意思...”
    王哲叹了口气，不再犹豫：“跟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似的，来点劲吧，就是你了，许贺！！！”
    “哇啊...”众人一阵感叹。
    居然是许贺，他那天真的那个招数惊到大家了，本来觉得他应该是两人中有机会的。结果现在看起来，许贺的debuff还是蛮严重，
    所以现在是朱重赢了？
    “谢谢发起人。”
    许贺长出了一口气，脸上带点遗憾，就往台上走去：也不错，能进这个名次比较正常。
    台下则有人叹气，不过是不同的心情：
    好嘛，纠结了好几天要不要投票给许贺的，现在？他需要开始纠结投不投朱重了。
    额，其实好像不用多想。
    相比许贺，朱重这个人比许贺讨厌多，不把票投给他也无所...
    “诶诶诶，我还没说完呢。”
    然后，所有人就见王哲终于一脸“奸计得逞”地大笑道：“节目组哪能那么快让你们知道最后的b班是谁啊，没这悬念谁看节目啊？”
    “所以恭喜你！许贺，a班！”

 第十六章 黄鹤你知道吧？

    “好诶...”
    现场，不知道是谁大声地欢呼了一句。
    惹得众人一阵发笑，但也确实是证明了，似乎相对于有debuff在身的许贺，朱重更为不得人心，也确实是值得笑一笑。
    但确实，
    从d班到a班，已经不是单纯的进步很大了...
    跟坐火箭一样。
    许贺的底子其实大家在第一期就已经见过了，所以对他拿d班还有些觉得意外。
    朱重这边，第一期藏拙，个性又…
    总之，暂时难以服众。
    “谢谢大家。”
    许贺走上台去，领取自己的名次，然后转身开始官方发言：“今天能站在这里拿到a班的名次，我很幸运，也要非常感谢这些天帮助过我的朋友们，谢谢大家。
    以后我会继续努力，也请各位以后一如既往地支持《明日之星》。”
    说完，下台。
    他现在拿这个名次其实比拿b班危险，所以心里高兴，但脸上不表现。
    言语上更是不能被挑出太多毛病。
    “恭喜恭喜...”
    台下，欢呼声还是比较热烈的。
    王哲则是跟着边鼓掌，边回到了台上。
    刚才许贺倒是说着了，确实这次许贺能拿到a班的名次，有一定幸运的成分：
    话说之前他们看了这一次的主题曲视频，
    其实心里大概就已经有数了。
    尤其是三位导师，相当专业的：
    要么是在圈子里已经成名十几二十年些年，资历颇深；要么是本身练习生出道，对这些同行们的很多东西把握的比较清楚。
    这么说吧。
    导师们看这些练习生的视频，至少在自己专业方面，就跟教授看自己学生的论文初稿一样...
    多数都是毛病颇多，难以看下去。
    少数才有点惊喜。
    许贺的那一段killing part显然算是惊喜。
    当时看完，林远东就说，今天他铁定要给a。不仅是因为许贺是今天里面边唱边跳里，唱是绝对第一梯队的。
    更是因为他跳的进步：
    这才三天时间，就已经进步到这个地步。
    要不是节目组最开始的态度，林远东都以为，拿到逆袭剧本的是许贺了。
    而胡斌显然也是比较支持。
    连负责舞蹈的宋雨...
    也说她觉得舞蹈颇有亮点，而且综合考虑这一届选手的水平的话，许贺也是可以进入a班的。
    三个导师意见趋于统一，王哲正要开口，
    也加入其中时…
    节目组就暂停了录制：
    别忘了，许贺这些天看起来处境好转很多。
    但那是因为，这些天整天呆在训练营的练习生们多数时间和外界接触较少。
    在这样一个比较封闭的环境里，又暂时只是比拼实力的舞台。练习生们慢慢地只在自己内部比较各自的实力，而越来越少考虑到外界的影响。
    但节目组不同。
    他们对外界的风声很敏感。
    就比如说前几天录制完毕后，节目组放出一波风声：
    许贺参赛了。
    然后下面的评论虽然没有许贺“黑红”时期的多，但也几乎都是路人来着。导演组只看了一眼，就有些提心吊胆：
    “什么啊，这样的人也能参加比赛？”
    “刚偷完别人的歌曲，又跨行练习生抢别人饭吃，不愧是你。”
    以及最高赞的：“呸！”
    压力来到了节目组这边。
    他们很愿意许贺第一期大放异彩后，帮忙营销，但是官方的表态只能是——该给c级，我让导师们给你d级。
    要热度，但最好不要惹怒观众们。
    于是自然而然的今天如果给了许贺a级，大家会不会觉得是官方表态——并且，如果在这期之前，许贺的口碑没有好转的话...
    节目组自然是承担不起惹怒观众的下场。
    所以正当这边他们和导师商量着，要不要降级处理的时候...
    宋雨站了起来：“没事，你们可以一会补录一下，是我极力推荐许贺拿到a班的。”
    还没等其他人惊讶完，林远东也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地跟上：“没错，我也是。我知道你们节目组难做，但没事，问题都推到我身上就好了。”
    搞得边上胡斌也忍不住开口：
    “我觉得没有必要这么谨慎，节目组请他来不就是想要有争议有热度么？现在争议来了，热度也来了，骂声交给我们就好了。”
    王哲在现场惊掉了下巴：
    这许贺是给他们吃什么迷魂药了？
    林远东他能理解，这位前辈就是比较直接；胡斌也是，看得出他很喜欢海选的歌。
    但是宋雨...
    思绪飞回到现场，王哲的眼神有些玩味：节目组最后还是果断被说动也好，为了热度铤而走险也好，总之许贺的a班保住了。
    他也越来越看不懂眼前形势。
    指不定...
    许贺，还真能继续给大家带来惊喜呢。
    ...
    台上，王哲公布了所有a班的名次。
    许贺、张昕、王思哲、罗艺轩、陈义杰五个原a班同宿舍的…不管之前因为什么样的原因住在了一起，但现在的结果是：
    大家居然没有短暂相处后，
    有人离开。
    原a班宿舍，全员保留。
    剩下的四个名额，则给了何泓希——嗯，太阳娱乐的钱没有白花，这位是值得培养的。
    杨凡——这人也是转行过来的，不过转得比较早，之前主业做演员的。表演水平嘛...许贺只能说怀疑他是节目组的亲儿子。
    据说这人的公司，猕猴桃持股百分之八十。
    秦子杰——许贺那天看了，跳的相当好，是个原来b班的，性格也不错。
    就是这位对许贺不太感冒，他也就没多接触。
    以及最后一位...
    朱重。
    “就他？居然给了他a班...”
    许贺还没惊讶了，就听见旁边有一阵轻哼。
    他愣了一下，转头一看，就发现罗艺轩也是一脸尴尬地抬头跟他对视：啊呀，怎么把心里想的话说出来了？
    “额，你没听见什么吧？”
    罗艺轩有些紧张，他在这个综艺里是老好人人设，本来也演习惯了。
    怎么今天偏偏...
    以及，还恰好就被其他人人听到了。
    “...我什么都没听见。”
    然后，他就见许贺嘴角一抽，才若无其事的转过头。
    好嘛，此时无声胜有声。
    虽然是留足了面子，但罗艺轩也是明白了刚才的话，绝对被许贺听到了：还好，也就是被许贺听到了，问题不大。
    罗艺轩敢说以他对许贺的了解，对方当年说了没事了，那就是没事了。
    这是罗艺轩这些天观察的结论。
    和张昕一样。
    宿舍里，他也很喜欢观察其余的人。
    陈义杰大大咧咧，喜欢各种八卦，但弱点是缺乏足够自信。
    张昕则是太过自信的下面，掩藏不住他对年龄和事业的焦虑。
    王思哲，看不清，宿舍里相当神秘的一个人。
    但最神秘的还是许贺。
    超出年龄的成熟和与传闻不符的个性，让他迟迟看不透许贺：但让他更看不透，以及让他今天现场失态的，却是公司那边的一件事情。
    想到这，他才终于开口：
    “许贺，选完c位后，我找你聊点事呗！”
    ...
    公布排名几家欢喜几家愁，但总而言之，这个排名并不代表观众的呼声。
    所以重要，但并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大家的注意力也很快被下午的c位选拔，吸引住了。
    许贺作为a班，自然是有资格参与的。
    不过很意外，最后的投票结果是：“恭喜王思哲，获得《明日之星》主题曲mv的c位，也是我们节目的初c！”
    “喔？？？”
    这事虽然不算没可能，但全场还是有些惊讶。
    c位不是风头最劲的张昕，人缘最好的陈义杰，话题度最高的许贺，自带粉丝的罗艺轩，亲儿子杨凡...
    而是王思哲这位不显山不露水的。
    但这投票也肯定没啥问题——后台那边，好几家公司都派人来唱票了。
    就是为了防止节目组黑幕。
    总之整个下午选完之后，大家议论的不是马上要开始的一公选曲，而是c位选举这个事情。并且候选人里面，最为被关注的还是许贺：
    但是吧，许贺本来就不指望c位。
    他才是老油条了好么！
    深知节目组不可能选一个有问题的人当c位，哪怕节目播出去反响不错呢？
    那他也是有风险的艺人。
    需要慎重考虑。
    所以他甚至怀疑这次的a班都有什么别的理由，以及他是绝对没想到，自己出了门之后...
    摄像不在。
    一群练习生又围了上来：
    好遗憾啊许贺，居然不是你，我确实按照打赌说的投了你的票，我本来是打算投xx的...
    对此，许贺也只能赶紧说：
    别了别了，开场前我不是说了么，大家打赌是开玩笑的，不要当真——他可犯不着为了个得不到的c位，陷入投票门风波。
    本身争议就不少了。
    “许贺！”
    又是一阵呼喊，许贺想都没想，转身就要道：“没事，我不是说了...”
    “说什么？”
    居然是罗艺轩，他看起来有点着急：“不管了，你还记得刚才我跟你说的么？记得就好，现在有时间吗，跟我去个地方聊聊！”
    许贺疑惑道：“去哪？聊啥？”
    “就去吃饭啊，吃饭的时候聊点东西呗。”
    “吃饭...食堂不是这个方向吧？”
    “当然不是了，我们去的是节目组给艺人和领导们准备的餐厅，我们今天去打个牙祭...”
    说着，罗艺轩压低声音道：“顺便，见见我们公司控股的江南文化的老板，黄鹤你知道吧？”

 第十七章 我要的，不止新人合同

    浙江温州，浙江温州，江南文艺倒闭啦！
    王八蛋老板黄鹤吃喝嫖赌，欠下了3.5个亿，带着他的小姨子跑了。我们没有办法，拿着钱包抵工资，原价都是...
    一个小时后，许贺离开了餐厅，脑子里又开始回荡起了洗脑的广告。
    当然，这个黄鹤自然不是来卖钱包的。
    甚至人家还是来买的。
    买人。
    路边，罗艺轩有些蛋疼地看着许贺：放心，不是人口贩卖。他今天邀请许贺来，就是因为江南文化想签约许贺。
    对方甚至把合同都带来了。
    可看起来，许贺好像不是很感兴趣。
    “愿不愿意的，都先留着看看嘛，你有更好的再考虑别的呗？”
    半小时前，黄总还在那边信誓旦旦道：“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可以考虑的，我们公司条件还不错，错过了太可惜了。”
    超一线入股，大牌明星不多，资源不少...
    听起来这个江南文化确实不错。
    再加上对方给他开出的合约条件，以罗艺轩在公司多年的认识来看，确实算不错的了。再考虑到许贺现在的名声，那还真就算很好。
    至于对方为什么会开出这样的条件...
    自然不是做慈善。
    江南文化自然是听到了《曾经的你》的事情，所以话里话外都是在套许贺还有没有同级别的歌曲，他们的目的也就很清楚了。
    赌，赌许贺会因为这首歌有热度，并且能通过同等级的歌曲保持热度。
    也就是押宝。
    就跟当初元气森林冬奥会前签了几个运动员代言人，后面全都拿到了金牌，那就赚翻了：毕竟，当时可没有谁敢保证自己能拿金牌。
    所以价格没有那么高。
    现在也是一样，这次给出的条件要换做许贺真的有点东西了之后，那就不算什么了。
    但如果话说回来，许贺后续没有下文，那公司也就肯定亏了…
    也很正常嘛。
    多少艺人一辈子也就红那一两首歌呢。
    所以各有优劣吧。
    但至少在边上的罗艺轩来看，对于许贺来说，那就绝对是选择签约会有优势：
    节目马上开播，他连个公司支持都没有！
    别说到时候肯定会有旧事重提抄袭的事情，就说其他公司肯定会铺天盖地的营销。到时候，许贺可没有谁那么好心帮忙。
    不踩一脚就不错了。
    所以罗艺轩如此想着，很快，他就被许贺的动作给震惊到了：
    他直接再次当场拒绝。
    ...
    “大哥，说实话我也不是拉皮条的，这次我能推荐这家公司给你也是因为确实不错。”
    终于，罗艺轩忍不住开口道：“我能问问，你是怎么想的啊？”
    许贺转过头有些疑惑：“啊？”
    “啊什么啊，你刚才不会没看见我一直在边上给你眼神示意吗？”
    罗艺轩恨铁不成钢，满脸的惋惜：“我眼睛都眨得飞起，你倒好，转头又一次把人家拒绝了，你说你这是做的什么事？”
    许贺这才一脸恍然，道：“原来你是这个意思啊，我以为你眨眼睛的意思是，被绑架了你就眨眨眼，所以我当时觉得你是被迫来给我推荐这家公司，但你其实自己并不喜欢。”
    罗艺轩：“...”
    什么鬼啊？谁会有你这样的脑回路啊摔！
    “讲真的，我觉得趁现在还算来得及，你可以再考虑考虑。”
    无语了那么三秒，罗艺轩才正色道：“江南文化是目前愿意接受你的公司里，最好的一批了，而且老板本人还是我朋友，是靠谱的。”
    原来是认识的人，不简单啊罗艺轩，认识这公司的老板...
    许贺这次是真的恍然：
    刚才是演的。
    他就是想逗逗罗艺轩，毕竟这货仗着自己出过道，又有那么个老好人的人设。
    整天悲天悯人的，感觉能看穿所有人的命运，就不断地说“你不要吃零食会发胖上镜了不好看”，“这种音乐可能流行度欠佳”，以及“我觉得...”
    但其实罗艺轩本性不坏。
    包括介绍许贺给朋友签约这事，目前来看，也是没啥坑的。
    只是...
    许贺并不愿意。
    就像刚才的例子，金牌运动员之所以会在比赛前以便宜的价格签约，是因为他不知道自己未来会不会拿奖。
    就先签个保底的。
    但许贺不同。
    有着原时空经验的他，很知道有些歌曲如果自己能复刻出来的话，那就是大杀器：文抄公来到了异世界，又记得一些好歌的话...
    这就真有点作弊的意思。
    所以如果换做是原时空里他面对类似的情况，不说会不会当场签约，起码会犹豫好久。
    但是，换做现在？
    暂时不用，他觉得自己还可以坚持坚持，获得更好的合约。
    ...
    接下来的两天，罗艺轩并没有放弃对许贺的劝说。
    事实上...
    他也有没说的地方。
    那就是江南文化的老板真的很喜欢许贺，并且，人家有点能量，调查到了些许贺“抄袭”事件背后的部分真相。
    虽说没有证据吧...
    但这消息就足以让罗艺轩震惊，以及对许贺改观了。
    加上朋友的大力催促，甚至提出可以升级合约的事情后，罗艺轩难得的也很卖力：
    “我说真的，这个条件已经是新人合约的顶峰了。”
    “大哥，你是真有体力...”
    这边，许贺也是蛋疼得很，他怎么之前没发现罗艺轩这么缠人，以及体力好呢？
    这么说是因为：
    昨天下午，众人才完成mv的拍摄。
    看起来简单的拍摄，其实大家总共跳了七八十次，才终于让导演觉得拍到了足够多，且足够满意的素材，最终收工：
    也不怪导演。
    首先，这mv拍出来好看不止节目赚，更是练习生们露脸吸粉的好机会。
    然后这拍摄的场景是临时搭建的，不便宜。
    拍完就要拆掉。
    也就是以后补拍的话，几乎不可能。
    所以能理解，也自然能想象他们有多累：尤其是a班的学生。
    他们是九个最主要被拍摄的练习生，却又跟普通练习生一样，不知道拍的哪段最后会用上。
    也就全程紧绷。
    到最后，许贺难得看见张昕都有些崩溃。而且安静如王思哲，当天晚上回去都跟节目组申请探亲电话的份额，然后据说在那边好像是哭了还是啥的...
    这c位也没那么好当啊。
    许贺还有点幸灾乐祸，毕竟a班学生都这样了，更别说中心中的中心。
    只可惜话说回来了，昨天拍摄的疲惫并没有让罗艺轩停止今天的劝说行动，许贺也就终于意识到一件事情：
    那就是，必须得让这货死心。
    所以他转头：“好，我承认这个条约对于新人很棒，但我的目标可不是新人合约。”
    “你想签正式艺人约？”
    罗艺轩有些惊讶：“也不是不行，但是以你目前的状况，多半得跟公司对赌来证明你的价值。”
    就像一二线艺人能拿那么高的片酬，就是因为他们曾经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但许贺并没有。
    或者说，没那么充分。
    他懂这一点，也愿意做出改变。
    “证明价值，不一定需要对赌。”
    顿了顿，许贺才继续道：“好吧，看在你这两天这么辛（fan）苦（ren）的份上，独家跟你透露一件事情。”
    “一公的表演，我想选原创组噢...”

 第十八章 组合的歌是不一样的

    第一次公演简称一公，在《明日之星》里可能不是节目设置最重要的舞台，却对于很多练习生来说，是最重要的。
    别忘了，一公录制完毕…
    就要淘汰40人。
    这也就意味着，对于接近一半的练习生来说，这将会是他们比赛里唯一的舞台。
    而即使是对于没有淘汰的练习生，
    因为节目播出行程的关系，这也会是他们所有舞台里，准备最充分的一次：有足够的时间选择，有足够的时间联系，有足够的时间磨合。
    所以说起来，
    为什么选秀的经典舞台多出现在一公呢？
    有时间+认真。
    后期虽然大家人气上涨，粉丝鼓励，但是两周一次的舞台筹备还是太紧张了：
    没时间练舞练歌，没时间磨合，各自还会难免会粉丝和人气之类的干扰，还会有外界纷至沓来的诱惑——前期是可以做到基本上与世隔绝，
    但是后期...
    平台方也是要赚钱的。
    虽说组合出道后，会和平台签约两年。
    但一般的选秀组合，挣钱最多的还是选秀的中后期，和出道后的半年。等这段时间过去了，想去谈商务什么的，人家都不理你。
    毕竟资本搞选秀节目，搞的是实质什么？
    花样收割粉丝啊！
    一茬一茬的选秀，就是一茬一茬地割粉丝的钱，总有合适的镰刀…哦不，偶像适合你。
    节目后期，正是收割的好时机。
    也就默许了外界干扰。
    所以话说回来：
    这一公还是蛮有意义的，大家来到这个舞台选秀，自然知道背后是资本的游戏，自己只是用来割韭菜的镰刀。
    但镰刀也确实是有梦想。
    至少最开始的时候，练习生还不那么被动，大家还是想要做好一个舞台的。
    那就不得不说大家会选的很谨慎：
    这次舞台分三个方向。
    主舞蹈的，主声乐的，和主原创的。
    每个方向有三个组，一共9个组，每组11-12个人。大家竞争队长，然后自由组队，最后才是舞台呈现。
    ...
    “原创？也是，你本来就是写歌的，不选原创才奇怪。”
    “很期待你的新歌，不过我要提醒你三件事情。第一，选秀组一般是内部分歧很大的组。你自己也写歌，应该会明白创作者对自己作品都是很有想法的，也很难磨合。”
    “就像一个厨房很难有两个主厨一样，有想法的练习生主动选择这个组肯定是对自己的原创水平有一定信心。到时候几个人碰撞在一起，又年轻，谁也不服谁的。”
    罗艺轩不愧是知名回归肉，对这些节目的选秀套路还是相当清楚。
    他看着许贺，继续道：
    “第二，原创组的整体水平往往是比较低的。因为你也知道练习生里能写歌的往往是少数，也就意味着主动选择这个组的是少数，所以每年这个组都不太好凑满人，多数时候都是水平较次，被挑剩下的人分配进原创组。”
    “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大家对原创组兴趣不高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一组随机性太强了。写出来的歌有可能不错，但更多时候，能达到普普通通就已经很好了。”
    这三点，每一点都很要命。
    综合起来说就是团队内部可能会有矛盾、整体水平偏低、以及结果还可能不太好。
    三个矛盾叠加恶性循环，最终越来越难：
    所以导师们才会对原创组更宽容。
    但至少在一公现场老师只是参考作用，更重要的是现场粉丝投票的结果。
    总而言之，许贺是被罗艺轩这充分的考虑给惊到了，也算是了解了其中的一点内情。
    罗艺轩见他这样，
    又有点“前辈”的姿势出来了：
    “所以这个方向往往是有点吃力不讨好的，何况许贺你可能也没太考虑过，这次的原创的要求和你以前的原创有些不一样。”
    “噢，有什么不一样呢？”
    许贺好奇。
    “你可能想着，拿出一首以前写给自己的歌，拿出去给大家唱不就行了么？”
    罗艺轩看着许贺，一脸“被我说中了吧”的表情，有些得意地开口道：“但是你想错了，因为这件事情，天然的不适合一公。”
    “一公是什么？是大家都很看重的舞台，尤其是实力较差的练习生，还是最后一次舞台。”
    “所以你要拿出来你以前写的歌，而不是大家商量着来的话，那就很难服众。”
    “毕竟你自己写歌是写你自己的，重点和思路也很明晰，未必适合每一个人，也未必每个人都能分到出彩的部分。到时候就算你愿意牺牲你自己，其他人也未必能搞得定哦...”
    絮絮叨叨，听着麻烦，但确实有这个问题。
    许贺赞同地点点头：
    他也看过很多文娱类小说，其中不乏参加练习生选秀出道的。
    但先不说基本上很多都是利用练习生舞台出道，出道之后组合立马形同虚设，没啥后续之外。
    比赛时，大家进入到组合出道的部分。
    主角拿出的也都是个人歌曲，每个人分上那么几句，分开唱。
    也就是原唱是单人。
    而不是组合。
    这当然也是没有大问题的，包括练习生选秀的舞台，也是有很多单人歌手改的群舞，合唱。
    但现在的问题在于：
    小说里那些主角有着各种个人魅力，一路开挂，让大家不自觉往他身边靠，也能服众。
    自然不用考虑其他练习生这些“细枝末节”。
    许贺呢，可是带着黑历史来的。
    努力了这么半天，也就还算得到大家的一些好感。但也就还好，包括现在就算拿了a现在也不敢太过高调，更别说装逼打脸之类。
    至少需要等到二公的时候他才能那么做。
    但现在么，他还需要获得别人的认可。
    那就…
    既然是组合舞台，那就交给组合歌曲呗。
    国内组合歌曲虽然少，但也不是没有可用的，比如他现在就能说一首大家都会的：是谁在唱歌，温暖了寂寞…
    ...
    “我赞同你的观点，你说的很有道理。”
    胡思乱想了一会。
    有些出乎罗艺轩意料的，许贺开口了，笑道：“这件事情，确实不止是考虑我个人。”
    “所以其实你说的问题，我整体上还是想到了，包括我接下来准备的歌曲也考虑到了。”
    罗艺轩一阵愣神。
    他有些难以置信，只想问：“你不会告诉我，你之前还写了组合的歌曲吧？”
    “嗯，差不多吧。”
    许贺咳了两声：“之前刚好有这样的机会，所以这次，或许可以拿出来用用。”
    毕竟异世界文抄公嘛。
    他本来觉着，自己即使是穿越过来，能用的歌曲也有限，毕竟会的东西不多。
    结果就没考虑到自己算是继承了原主的乐理知识，他的音感也很好，所以即使是很难短时间内完美复刻细节，但还原个百分之八十是不难的。
    那不就是，什么样类型的音乐都可以选？
    当许贺意识到这个的时候，突然有一种：
    天下之大，尽可去得的感觉...
    不行，冷静。
    他还是很喜欢表演的，这么多年了，别到现在真给整成兼职了...额，或者说至少双线吧？
    “那好吧，也算你有所准备。”
    罗艺轩虽然很好奇这个机会是什么样的机会，因为一般人写歌不会想着写给好多人唱，但他也没有深究。
    而是继续道：
    “那你只是解决了一个，还有其他问题呢。”
    “怎么和想要自己创作的练习生达成协议？怎么带动那些基础较差的学会你们的歌？以及，怎么样保证你的歌好...
    额，最后一点你倒还是有点口碑。”
    第一期不是白唱的。
    多少人和许贺交好，不就是冲着歌曲么。
    见状，许贺点点头没有得意，而是做沉思状：“你说这剩下的俩问题，确实是问题。”
    “...你这什么废话文学。”
    罗艺轩满头黑线，才终于道：“总之我也支持你的决定，但是我个人觉得要慎重。
    不过…如果你愿意考虑去声乐赛道，选个知名的好歌，到时候大家都会唱，节目播出去后以你的唱功，蛮可能一首翻唱就有不少热度。”
    “到时候，你只要再签约个江南这样的公司，就可以顺利升级加分，获得粉丝人气，出任组合c位，走上人生巅峰也说不定...”
    连珠炮般说完，罗艺轩自己都深深沉醉于他刚才说的话里：
    我要是去干销售。
    那不得拿个冠军？看看我这推销技巧！
    结果罗艺轩的得意没有持续超过三秒：
    确实，要随便换个人说不定就被说动了。可许贺就是许贺，他甚至可以说和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不一样。
    别人难以解决的困难，
    在他这，或许会有额外的解决方式。
    “没事，其实这两个问题，也都能解决。”
    在罗艺轩惊讶的眼神里，许贺顿了顿，继续道：“想自己原创的那就让他们自己去别的组，我的组只招那些不会的，被迫分过来的练习生们，所以第一个问题解决了。”
    “至于第二个问题问题，放心，只要不是水平太差，这首组合歌曲绝对是大家又能唱又能好，还可能不止一点点出彩的...”

 第十九章 替代主题曲

    又是一阵过去，一公开启已经近在眼前。
    大家讨论的话题里，基本上都是相关的东西。当然，偶尔也穿插着外界的情报：
    没错，录了这么久，
    《明日之星》终于要开播啦！
    所有人都很期待观众对他们的反馈，毕竟练习生选秀和很多传统选秀，最不一样的就是：
    在这个选秀领域，你虽然可以像传统选秀一样，比拼唱功，比拼舞蹈，比拼各种才艺，但最终的逻辑就是要比拼观众对你的喜爱。
    也就是人气。
    以及，更重要的一件事。
    那就这节目是很纯粹的比拼人气，导师都没有什么决定权，全靠粉丝投票。
    所以选手们经常在台上表示，他们的命运就掌握在粉丝的手里，这一点也不假。
    同时也就造就了粉丝对练习生选手们更紧密的联系，毕竟，这一次是真的成败就在粉丝手里，至少明面上是完全没得说的。
    坏处就是，
    割韭菜的时候，也是被套牢得死死的。
    咳咳，先不说这些有点扫兴的。
    说说目前播出去的部分吧，预告片发了好多个版本了，但出境最多的还是那些：
    超一线三位选手，自带光环。
    尤其是罗艺轩。
    他作为超一线的选手还回来回锅，除了人气，也有压力和争议。
    但要说到争议这事，谁也比不过许贺。
    互联网也是有记忆的，只要有人想让大家想起这段记忆，那大家就是忘不了。
    许贺，时隔多月再次空降热搜榜榜首。
    不过和最开始他空降热搜榜首时，下面一堆“这人谁啊？什么糊咖都想买个第一来走红？我都不关心他抄没抄。”
    到现在的“他怎么还没退出乐坛，在座的各位都有责任啊！”
    额，说实在的。
    在座的各位未必真的有责任，因为他们很多连许贺的歌都没听过——但也就是因为这点，还蛮有一批人愿意出来声张正义，因为即使抵制许贺也没影响，还能让自己更高尚。
    真要换个经常听的歌手抄袭了...
    大家要听歌的话就不太可能骂的厉害，也就反倒可能没有这么容易被炒起来，没有这么热烈。
    甚至抄袭的歌曲依旧是很红，热度蛮高，
    无非就是下面多了些人在骂就是了。
    这两波天然靠公司，靠黑历史自带热度的练习生之后，才是那些在比赛里表现得比较优秀的学员们：这些画面给大家带来动力的同时，也愈发使得大家回过头来，更认真准备比赛。
    但也有不妙的就是，那些暂时没有怎么表现得比较优秀，也没镜头的学员：
    毕竟是预告。
    时间不会很长，也肯定是选最精彩，最有话题的出来播。
    少数学员有点受打击，甚至还有摆烂念头：
    比一开始的许贺，还要开摆的那种。
    所以说为什么训练营要隔绝外面消息，确实是有保护选手的意思。奈何真的有人想知道的时候，还是能听到有些只言片语的。
    就，总之，大家还挺混乱的。
    选管也加强了这段时间的监控，没收了几个私藏两部手机的练习生的设备，才让风头好了些。
    如此情况下，一公选方向的一天。
    终于到来。
    ...
    “各位练习生好久不见，大家这段时间有没有想好，自己要走哪个方向呢？”
    又是王哲，简单总体介绍完规则，他就开始走下个流程。
    习惯了，拿钱最多，干活最多嘛。
    不过和以前不同的是三位其他导师，也终于归来：一开始他们三个就分别代表了三个方向嘛，声乐，原创，和舞蹈。
    许久不见的宋雨和许贺飞快地对了个眼神：
    怎么样，要不要来我这？
    要不，下次吧！
    (￣▽￣～)切~~男人
    然后她才转过头来，对着众人道：“欢迎大家来报我们舞蹈组，在这个组里，我将会带领大家不断进步，为大家呈现最炸的舞台！”
    “喔噢噢噢！！！”
    练习生们欢呼，舞蹈组一向是最炸的没错。甚至还经常有舞蹈组的编舞，在抖音上很流行。
    然后是林远东接上：
    “来我的组，我会对你们非常严格，严格到你们想逃跑的程度。但我敢说来我的组，舞台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林老师威武！！！”
    这一点也是没错的，毕竟声乐组的舞蹈动作很少，大家专注唱功。
    这样一来吧注意力中心拉到唱一件事情上面，比舞蹈组的唱跳可能更容易整体出圈：大家看完再回味的时候，舞蹈组还要配合视频才爽，声乐组只需要听歌就能还原现场八成效果。
    更容易就获得更广的传播度。
    “额，你们都知道我的，也知道我带领的组的境界。”
    轮到胡斌，就比较尴尬一点：“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们，当然，也欢迎不怕死的过来闯，谁知道我们就会创造什么惊喜呢？”
    “胡斌！胡斌！胡斌！”
    然后现场就许贺呼声最大。
    其他人跟着鼓掌，但脸上多数是带点犹豫。
    “好，相信导师们都已经给大家介绍完毕了，接下来就是我们的自愿竞争队长环节。”
    “当然队长实力也不能太差，所以我们队长最低是需要c班的。”
    王哲看着今天热闹的现场，和紧张的流程。
    也不卖关子直接道：“现在想选择舞蹈组队长的，站左边；选择声乐组的，中间；选择原创组的，右边！”
    “好，接下来，请大家出列！”
    台下一阵人头涌动。
    很快，有意向并且觉得自己能胜任的就已经纷纷出列。
    众人一眼望过去：
    “哇，舞蹈组果然是竞争最激烈的，毕竟是唱跳嘛，大家练得就是这个。”
    “声乐组也不差好么，我就打算去声乐，到时候离开了至少有歌曲留下来。”
    “额，那边原创组四个人也太惨了...只需要pk掉一个，就能选出三个队长。”
    不料，此刻这四人里面有人一听，
    不乐意了：
    “啊？在说我吗？不是，我是竞选声乐队队长的，那边人太多把我挤出来了，我现在回去！”
    于是一阵秋风萧瑟而过，带走几片黄叶。
    “还有要竞选原创组队长的吗？”
    胡斌很不甘心地呼唤着，以前就算少，但也没有这么少吧？都说这一届比往届差了些，没想到差的这么明显么...
    但不甘的呼唤，并没有掀起什么波澜。
    于是pk环节都省去了，三个队长，直接成立，倒是让许贺乐了：这一届没几个想搞原创的啊，正好，那就更少有人来捣乱了...
    ...
    话说舞蹈组和声乐组的候选人很多，但实际上选出来队长，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让这些人统一跳一段主题曲里最难的部分，和唱一段最难的部分，最后练习生们投票，前三就是队长了。
    最后九个队长如下：
    舞蹈组，张昕，王思哲，陈非同，两a一b。
    声乐组，罗艺轩，何泓希，杨凡，也是两a一b
    等到了原创组...
    许贺，王岩，周浩。
    除了许贺，剩下两个人大家甚至都不太熟，因为是一a两c。
    “好，按照各个队长的摇色子的大小，我们现在开始轮流选人！”王哲继续主持。
    接下来，就是每个队长轮流选一个人的流程。
    许贺这次运气一般，排到了第七名。
    估计好苗子会被选走。
    但他也不是需要多好的苗子，只需要大家对原创组有点想法，然后好相处就是了。
    只是可惜...
    现场几乎都没往这边看的。
    即使有，也即使是一a两c这样悬殊的格局，大家也没有目光灼灼地看向唯一的大腿许贺，而是看向其他两个c班的：
    许贺写歌是厉害，但那是写给他自己的。
    大家又写不过他，又分不到多少东西，还不如去别的地方试试运气。
    免得被许贺的光环遮掩。
    哎，所以有时候太强了也是错吗？
    许贺哭笑不得，早知道，我就在初舞台唱“我们一起学猫叫，一起喵喵喵喵喵...”好了。
    但还没等他多想，他就忽然听见张昕清楚地喊了声：“我选陈义杰。”
    “嗯？”
    这一声，引得现场练习生一阵惊讶。
    谁都知道许贺和陈义杰这俩好的跟一个人似的，默认这俩这要不是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的那种。
    结果张昕居然选陈义杰？
    陈义杰是可以拒绝的，那张昕这一轮选人，可就白费了。
    而且第一轮选的练习生是最好的，
    放弃了多可惜！
    只是张昕，有自己的想法：
    “陈义杰，我知道你一直也想有自信，也想自己做得很好，而我也相信你能做好。
    来我们队，一会我们队内的c位选举我退出，并且我支持你。
    加油吧，你可以尝试尝试的！”
    “哇啊！”众人一片艳羡。
    “太强了吧！这都愿意！”
    “是我我肯定不想放弃啊，张昕真的牛。”
    “我要是陈义杰，我马上过去。”
    谁都知道，每一个舞台的c位有多重要。
    张昕愿意放弃自己的机会，那队里竞争力最强的不就是也是a班的陈义杰么？
    何况张昕还明牌支持他，这就很厉害：
    当然，人家张昕也有自己的打算。
    那就是他打算组一只足够强的队争取全场第一然后按照刚才王哲讲的规则，全场第一的队伍，每个人加二十万票，还会有额外的机会，让他们出去参加其他的活动。
    这对于前期的选手来说已经很多了，很重要了，毕竟前期大家人气并不高。
    除了罗艺轩，还没那么多死忠粉刷票。
    张昕觉得这很划算。
    “许贺...”
    结果陈义杰却抬头，看向许贺，有些犹豫道：
    “你觉得我...”
    谁不想当c位呢？
    现场已经有5个a班是队长了，唯一在自己组的还不和他争，加上其他的陈义杰还是有信心pk下去的。
    所以真的有点近在眼前的意思。
    说是不想那是不可能，这诱惑是相当的大。
    不过许贺这边，却难得认真道：“不要问我，你的人生，应该由你来决定。”
    “...我懂了。”
    气氛有些凝滞，
    陈义杰低着头，慢慢往左边迈步。
    许贺有些遗憾，其实他这次的野心也不小。
    只是还是那句话，多好的朋友，有些重要的决定还是要他自己来做，所以这些天许贺都没有打听过，或者捆绑陈义杰：
    诶，咱俩关系这么好，一定要一组啊！
    他没有。
    只是真的等待一切发生，许贺只能颇为遗憾，然后开始给宋雨飞眼神：
    大佬，拜托你照顾好我家义杰！
    死鬼！
    宋雨回给他白眼：
    用不着的时候那么无情地就拒绝，用得着了就有笑脸了？
    哎呀，我这不是机会难得吗？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我信你个...诶，诶？
    许贺这才顺着宋雨惊讶地眼神，抬眼一看，正好看到陈义杰忽然步伐一转，转头就往许贺这边奔过来，满脸带笑：
    “许贺，我来啦！”
    “...起开！”
    许贺被他冲过来的热情给无语住了，只能道：“怎么不去了？”
    “想做和能做之间的距离，我还没有准备好。”
    陈义杰嬉皮笑脸：“所以与其去那边让自己备受折磨，不如我来你这边，反正你的歌肯定不差！”
    “...感情我还不是最优选择呗。”许贺无语。
    “当然是咯！”
    陈义杰在熟人面前，脸皮有时候贼厚：“如果让我听听你的歌，我就更放心了。”
    “...德行，歌还在做呢，没那么快。”
    许贺随手关掉耳麦，毕竟组合的歌曲，编曲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他就算是用合成器这几天都在做，也是需要慢慢调试到最佳。
    好在，许贺也没冷酷到底，还算给面子地回答了一句：“不过你来都来了，那我就告诉你，你这次选这边选对了。”
    “张昕不是想做这次舞台里最厉害的一组么？我想的不止于此，我...比这更利害。”
    “因为我希望这次的歌，能够超跃原来的主题曲，甚至替代成为新的《明日之星》主题曲。”
    说着，他在陈义杰嘴都已经张得溜圆的状况下，笑了笑：
    “别那么惊讶好不好，这一届的主题曲确实没那么好，不够好听，对粉丝的呼唤也不够强，还带点老气的感觉，超越起来没那么难。”
    “我这首歌，应该还是很有效果的，毕竟...实测的时候虽然有别的因素加成，但最终能效果很好，也是因为自身质量还是过得去的。”
    “别惊讶了，说不定真的等一个月，大街上播放的...
    就是我们马上要表演的这首《ei ei》了。”

 第二十章 废柴小队

    陈义杰的小插曲之后，很快，选人也就正常进行下去了：当然，对许贺来说，陈义杰之后也没有出现那么主动愿意加入许贺这一组的练习生。
    这就是件相当尴尬的事情了。
    大家对许贺组期待值很低。
    包括许贺像一些自己接触过的性格不错，实力也还行的练习生发出邀请，对方是：“我觉得还是表演一些我比较擅长的风格，会稳一点。”
    “我已经有想唱/跳的歌在别的组了，所以抱歉，我还是想去那边。”
    “可能我需要暂时考虑一下别的可能。”
    当然，也有许贺主动邀请后，接受了，不过是比较没那么积极：
    “我是真的之前都没有做过相关的事情，所以，我得拜托许贺你全权负责了。”
    “是啊，得靠你们俩a班的了。”
    “我觉得你们别那么乐观：就我们现在的唱歌和舞蹈基础，别说参与原创的创作了，就说能把歌和舞蹈练好就不错了...”
    这...还确实是对自己的认识比较清晰。
    因为许贺主动邀请后，表示愿意来的练习生，排名普遍不算高。
    所以对自己预期不高。
    这些人也期待自己的初舞台会选的很好，但是在一轮又一轮的选择之后，始终提到的都是些比较排名高的学员。
    如此失落的情况下，只有许贺愿意邀请他们。
    这不就来了么？
    但确实，许贺这边也比较适合实力差点的。
    因为许贺除了选陈义杰那一次，后面都讲清楚：这次他已经有了很成熟的音乐上的想法，以及舞蹈上的设置。所以大家来这个原创组，可能更多是在舞蹈上做点文章。
    但换句话说，没了这些事情后，他们相当于消去了原创组的一些难度：
    编歌，编舞。
    甚至他们可以和其他舞蹈、声乐组一样，集合完毕不久，大家就可以开始准备一公了——要比一开始的其他两个原创组，进度要快很多。
    非要说起来，还有什么问题：
    那就是歌曲还没准备就绪。
    许贺这边没有完全做完手里的《ei ei》，差一点点，大家多多少少还存在点不确定：所以选完当天，许贺就回去继续做歌了。
    看能不能加班加点，明天下午能带着成品。
    来他们自己的练习室。
    ...
    次日，上午11点半。
    “唉...”
    话说许贺熬夜加班加点做到早上8点，回宿舍小睡一会恢复状态，赶紧抱着电脑也顾不及吃饭，就来到了他们组的专属练习室。
    但还没进门，他就隐隐听见里面有叹气声。
    这是怎么了？
    许贺昨天就让大家在歌曲没出来之前，可以先练习下基本功，也不用做别的。
    所以应该也不是什么值得叹气的事情吧？
    “怎么了？我在门口就听见有人叹气。”
    他也没纠结，推门就进来了，笑道：“是不是昨天心情还没调试过来，觉得还是想去别的组？嗯，没戏了，进了我的坑就别想爬出去啦！”
    队长，整个团队的核心。
    许贺如果情绪高，团队情绪也会好一点，所以他也算是强打精神来营业。
    开个玩笑，也算是试探。
    “没有没有，选择来了就不后悔，只是...”
    屋子里，人倒是蛮齐的，就是气氛有点冷清。直到许贺进门，大家才开始像解冻一样，赶紧忙活着围过来。
    “只是怎么了？没关系，问就是。”
    许贺脸色一正，道：“我知道昨天我先去忙歌曲的事情了，没有给大家解释太多，可能大家心里还有所疑问。”
    “现在歌曲已经做好了，大家有啥疑问也可以问吧。”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又安静了。
    事实上，今天早上大家来到练习室的氛围就比较，比较平淡。
    完全没有其他组那么激动。
    能理解，毕竟无论是声乐组还是舞蹈组，选择的很多都是已经知名的歌曲进行改编，大概心里就会有一个不低的预期。
    而原创组嘛，一切还是未知的。
    需要自己开拓。
    低迷是正常的，加上许贺没有挑那些“野心家”“活泼分子”“搞事大人”类型的，甚至还有好几个乖乖仔，所以屋子里不热闹也是正常的。
    不正常的是，太低迷。
    “我来说吧，我大概能想到其中一些原因。”
    还是陈义杰开口了，组织着语言：“大家可能是因为看了我们的整体阵容，11个人，里面2个a班，剩下的1个c班，2个d班和6个f班。
    这样的阵容虽然比另外的原创队要强，但放在全场来看属实是排倒数。”
    “我确实蛮担心这件事情的。”
    说话的是李庚，韩升队里唯一的c班。
    放在其他组里他可能毫不起眼，但李庚自己都没想到，来到这个组，自己居然是排在许贺和陈义杰背后，第三厉害的人了。
    剩下的，d班的邓子目、于斌他还听过。
    但是f班的陈豪、王秋枫、万又贤、董皙、周振锋和马思科，李庚是熟都不太熟：要么是实力实在太拉，要么是性格内向。
    这俩放在练习生里都不算好事。
    这让李庚怎么不焦虑？
    他就道：“我也不是说不看好大家，因为我自己也不咋的，所以并不是鄙视你们。但确实相对于其他组，实在是这样的成员构成，让我们自己可能都有压力去完成接下来的工作。”
    许贺听完，点点头表示理解：
    “嗯，我知道。”
    “但没关系，选人的时候我就考虑到了这点，事实上你们都是满足我要求的人选。”
    “甚至我可以说，这个训练营里基本上只要不是太混的成员，认认真真联系之后，这次的歌曲也会表现的很好的...”
    这话倒是真的。
    因为要知道《ei ei》是什么？
    是原时空里《偶像练习生》的主题曲啊，是每一个参赛的练习室都能学并且能学会的，是节目之外的人看了也能很快唱出来，跳出来的水平。
    所以有一定难度，但难度不大。
    即使真的唱不了，也就只有那一小段，完全是可以跟着组合混过去的。
    何况还有这么多时间练习。
    再附上两位老师：虽然看起来整体实力不均衡，但别忘了，声乐有许贺，舞蹈有陈义杰，他们的基本配置还是有的。
    剩下的努力，就只有交给练习生本人，
    不可能啥事都包办了吧...
    “总之大家不用担心，最后结果不好都是我一个人的锅，因为人是我的选的，好吧？”
    许贺也就大概解释一番，才道：“大家也不要有压力，多努力一点问题就不大。何况我们还比其他的组有优势，我已经把歌曲赶出来了。
    大家如果没什么意见的话，今天下午就可以开始练习，比他们先天就多了好多时间。”
    “嗯，我是没问题了。”
    李庚听完，整个人明显要放松多少。
    他其实压力倒也没那么大。
    毕竟是c班，虽然不及a、b班那么耀眼，但也是整体排22-40名的选手。这个范围内，只要第一期的节目正常播出，正常有镜头，
    就不大可能被淘汰。
    现在又有许贺各种安慰保证，所以，何不先听歌了再说呢？
    许贺的原创，可不差的。
    众人顿时气氛回暖，d班的于斌也喊着：
    “对，我也没问题。”
    “我也放心好多…”其他人附和着。
    “我倒是有。”
    f班的王秋枫举手：“饭点啦！食堂放饭啦，再不去就吃不到啦！”
    “走走走！！！”
    一群人这才轰然而动，兴高采烈地冲到食堂：
    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大家又很快调整心情，热络地聊了起来——有很多时候，“差生”反倒更容易成为朋友
    不过，许贺很快发现，这里面还真有个有问题的。
    马思科。
    他在吃了两口之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
    “那个...许哥，其实我也有个问题。”
    ...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后，大家都是一副并不意外的样子。
    因为今天来到练习室之后，这位显然是所有选手里最低迷的一个：其他人好歹一边担心一边练习，这位就一直在神游。
    搞得其他人还有些不爽：
    喂，不会真的进来个混子摆烂吧？
    那可就太糟了。
    虽然大家也都算脾气好的，但估计也很难容忍因为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现在看来，人家有自己的理由吧？
    众人也就聚精会神，看着许贺回道：“说吧，没事，我早就注意到你心里有事的样子。”
    说完，还笑着问他：“只是我以为你在练习室里没发言，是不方便说，所以我其实还想着一会还会私下找你聊呢。”
    这话讲的，众人心里一暖。
    其实无论在哪，最受大家欢迎的，永远不是那些表现最优秀的，而是愿意帮助他人的。
    就像上学的时候：
    很多成绩不好、又想进步的同学如果有机会选择同桌，更愿意选那些成绩中上又热心的。
    而不是那些成绩很好，学习很厉害，却整天“这个我也不会，你去问别人吧”“我还有事”“自己看书去吧”的人。
    确实，人家没义务帮你。
    但从为人处事上面讲，这属实不算好。
    于是，也就是许贺这个表现，让马思科又犹豫了：
    “额，没什么，是我听别人胡说了。”
    “胡说什么？”
    陈义杰一愣，然后身为训练营小喇叭的他，很快心里就出来个答案。
    是那个离谱的传言么...
    那边，毫不知情的许贺继续问：“说说看呗，话还是讲开了比较好。”
    马思科这才犹豫一下，
    正要开口。
    就忽然旁边一阵声音传来：
    “还能说什么，你许贺能抄袭不承认，能在胸有成竹的时候装做啥都不会，靠着pk来骗c位选票，能捆绑陈义杰不放手。现在，自然也能选出个废材小队来给你许贺作陪衬咯...”

 第二十一章 出走

    有时候看小说，会觉得有人怎么那么蠢，反复地去和主角做对，而且也就是为了出一口气。
    但其实是，现实真的就会有很多事情比小说里写的离谱。
    比如咖啡市，这个不说了也都懂。
    比如股市，这个也不说了，天台的风好冷，心痛2022。
    再比如眼前这位...
    朱重。
    许贺现在可真是：
    王八走读——鳖不住校了。
    你丫上次不是怂了么，这次怎么又支棱起来了？许贺只能摇头：“想象力可真丰富，笔给你，你来写好吧？”
    “不是么，许贺。”
    朱重这次却依旧是一点怂的意思都没有。
    甚至他还有些兴奋，因为他给自己之前的失败，找到了“原因”：“我算是明白我为什么处处玩不过你了，因为许贺你就是个人精啊！大家走一步看一步，你看三步，算计的够可以。
    而且我刚才还说少了呢，包括开场太阳娱乐那边，都是在你的计划里吧？”
    额，这个确实还是在计划里。
    许贺黑线，但他正要反驳的时候，却忽然觉察到...这一次，不是朱重一个人。
    周围看过来的眼光里，都或多或少都带了点赞同的成分。
    因为这事属实是有点反常：
    你许贺选原创，没问题，大家都知道你原创厉害。
    但问题就在于，队友选了一堆...
    歪瓜裂枣。
    可他只要用心邀请，不说像刚才张昕那样，也不说a班b班的，起码c班应该会有很多吧？
    你们可是双a组合！
    到现在，9个组里，只有三组双a，
    优势也不算小的。
    结果许贺每次都邀请的谁啊？都是一些等级不高的，又是性格比较随和一点的。
    “你们这帮人就是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许贺这一愣神，朱重就已经摇头叹气了：
    “许贺什么人？他胆子多大？大明星的歌他都敢抄，还面不红心不跳地接受采访喊冤，然后回头就转到练习生行业想东山再起。
    人家老油条了好嘛？装装样子，哄你们几个，不跟骗小孩似的。”
    说着，他的表演欲望又上来了：“真的，别说你们，我都被骗得好惨。”
    但朱重他内心也是真这么觉得的：
    许贺不会跳舞？
    演的！
    演的可像了！
    不然那么厉害的编舞谁搞的？肯定是许贺搞出来的！搞的那么厉害，以至于看着就觉得受不了，自然也就输掉了pk。
    所以，节目组给他精心炮制的逆袭剧本，
    都没有有许贺自己来的精彩。
    “你啊...”
    说得自己都彻底信了的朱重，最后摇头叹气：“可真是个好演员。”
    “...”我尼玛。
    许贺整个人都纠结住了：我要反驳说，我不是么？
    原时空里，他可是太喜欢听这种话了。
    不过话说回来。
    显然现场很多人还是蛮赞同的：这条逻辑也走得通，找几个好控制的，来方便许贺操作——甚至许贺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就是最终的目的不一样。
    他叹了口气，正要开口讲几句。
    就忽然听见旁边传来一声：
    “许贺...我可能想跟节目组申请换组了。”
    然后他还没回，又是一句：“其实我也是...”
    ...
    “卧槽，许贺组走了两个人你们知不知道？他们跑去别的原创组了！”
    “啥？这么劲爆的吗，脸都撕破了！但是节目组能让他们走吗，许贺...他自己愿意吗？”
    “节目组估计是默许了吧，许贺那边本来就是用来搞事的。而且反正每组是11-12人，刚好他们两个过去那两个11人组，也行。不过，你说许贺那边，他是不是真的就那么想的...”
    当天下午，许贺组出走两人的事情，传遍了整个《明日之星》。
    大新闻，大八卦啊！
    天知道这些练习生在这种比较封闭的环境，每天除了练习就是练习，偶尔讨论外界的事情，但节目开播之前多数的消息和自己无关。
    这时候爆出来个大八卦，那简直是绝了好嘛？
    谁说男生不八卦的，事情没有绝对。
    就比如今天的事情，
    瞬间火遍整个训练营。
    伴随着的自然有许贺的那个“邪恶的念头”。
    所以什么样的谣言最容易传播，发酵，最后被人们相信？那必然是半真半假的谣言。
    就像是之前原主被冤枉抄袭。
    其实“被抄袭”的那位明星自己也很冤枉。
    他好好地被人请过去唱一首歌，结果唱完自己还没发出去，有个莫名其妙的人自己出来唱了。事后还不承认，各种喊冤，那人家能不生气？
    可实际上他被请去唱歌是真的，后续是假的。
    这里也是一样。
    许贺选练习生，选弱的，选听话的，确实是真的。
    因为他的逻辑就是那样的。
    他要想复刻《ei ei》，就最好别有那么多变数，团结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他又没有那么大的信服力，原创组也不受欢迎，
    那许贺能怎么办？
    挑弱的啊！
    而且就算他过去问那些a班b班的，真就有人愿意来原创组？
    没有吧？
    许贺只不过做了理性分析下，最正确，也最有效的选择。
    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他的思路。
    开一个地图炮就是，《明日之星》有相当部分的练习生并没有念过很多书，很多也是学的艺术。所以一下子逻辑性可能没那么强，感性程度比较高，也就容易被哄着相信那些阴暗的想法：
    这毕竟是比赛。
    许贺，毕竟是有黑历史。
    知人知面不知心，如果真的跟朱重说的那样，许贺就是那么可怕该怎么办？
    那，不说别的，起码先远离一下。
    于是本来还算人来人往地许贺练习室门口，顿时变得门可罗雀：大家都往那边的楼梯走了，显得一切十分的吊诡。
    估摸着短时间内好不了。
    但偏偏有时候就有这么意外，下午4点，一个人影出现在了门外。
    ...
    “我罗艺轩对天发誓，我从来没有算计过你的意思。”
    五分钟后，罗艺轩坐在地上，非常认真地看着许贺：“我那天给你分析，绝对是我自己用经验给你参考，也绝对没有把这件事情当做来对付你的手段，更不可能是给你下套让你签约。
    我知道这么说你不信，不过...你先别说话！”
    好吧，许贺只能黑线着闭嘴。
    倒也不用...
    他今天就是因为脑子一愣，没及时接上话，就闹出这么大的风波。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
    那就是至少他现在知道了，谁才是真的值得他交往的朋友：就算以严苛的人际交往标准，现在留下来的人…
    起码都有一个及格线了。
    挺好，
    许贺还真不想把《ei ei》留给走的人唱呢。
    许贺这边脑子里乱想，那边罗艺轩依旧很认真，道：“不过，我罗艺轩虽然以前脾气不好...”
    好家伙，自曝黑历史。
    许贺咋舌。
    不过赶他的还是差远了。
    “也年少无知的时候，偷偷溜进文物展览的工作人员区域想看更多的展品，然后被人发现...”
    这可真是...
    其他练习生也惊讶住了，因为这事算是罗艺轩人气暴跌，不得不回锅的原因。
    罗艺轩好像，就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情。
    所以他现在是认真了。
    那大家也不得不更认真起来，听着罗艺轩郑重道：“但是我都认了，也改了，公司才会给我第二次机会，包括今天如果我做了我也不会找你。”
    “所以我对你承诺，那些传言，今天的事情，以及你遇到的绝对不是我和我周围的人做的！”
    “如果有半点谎话，我罗艺轩糊一辈子，不得好shi...”
    许贺手快，但还是没捂住。
    只能无语道：“...有些话不能乱说的，好嘛，不至于的。”
    “怕什么，我没做过，也不怕鬼敲门。”
    罗艺轩说完，
    整个人瞬间感觉，心情开阔好多。
    他这昨天忙的要死，结果今天听到这种传闻，以及传闻的最大依据就是许贺的黑历史，和许贺选人的标准：
    黑历史不说了，罗艺轩不相信写得出《曾经的你》的许贺，需要抄那样的歌。
    人家许贺看得上么？
    至于选人的标准，别人不知道，他罗艺轩可是清清楚楚明白的——而他罗艺轩从小到大就一点好，就是有问题就承认，有错就改。
    所以他要来许贺这边解释清楚，甚至还...
    公司最后还是同意了。
    这会，罗艺轩也就不管许贺的表情，自顾自道：“而且你们不是跑了两个c班的么？没事，我已经跟节目组和我之前的队友商量好了，我退出来，来你们队怎么样？”
    “你这...”
    即使是陈义杰，也有点惊讶。
    他本来觉着，张昕应该是最对他胃口的一个，罗艺轩这人有点假...
    但有时候，还真是挺够意思的。
    可惜，感动还没两秒。
    就听许贺开口：“好像不怎么样，我们刚才排了一下，九个人的舞蹈挺好的。现在你要多一个人的话，要不，你...”
    “你丫的！”
    罗艺轩头发都立起来了：“老子都退组了，你现在让我回去？老子告诉你，门都没有！
    今天晚上我就把杯子搬过来，我就住这门口，你们想进来练习就得从我身上先跨过去！”
    说着，一副你看我敢不敢的样子。
    “...咳咳，我是说，要不你多练习练习吧，十个人的编舞不好走位。”
    许贺见这货真的急了，也就不开玩笑了。
    但他心情很爽，莫名的奇妙的，比他进入这里以来的任何一天可能都要爽。可能有时候，对外人来看的逆境，未必就真的是坏事。
    许贺也就咳了两声继续道：
    “还有歌曲也是，虽说一公是我们准备时间最长的一次，但你也知道时间也没有那么地充裕。所以赶快准备吧，我们都练了一下午了。”
    “额，你们没有受中午的事情影响么？”
    罗艺轩有些错愕。
    吃了那么大的事，起码应该安抚一下？
    然后就见李庚起来拍拍罗艺轩：“你也知道传言就是传言嘛，我相信但凡听过这歌的人，就明白那些都是扯淡。
    或者许哥，要不我们跳一遍给他就懂了。
    谁看到这首歌的现场，再没良心的，都不可能说许贺是为了偏向他自己了...”
    毋庸置疑。
    毕竟，这首歌，
    原唱可是《偶像练习生》所有的学员啊...

 第二十二章 一切过往，皆为序章

    对于许贺来说，接下来的日子好像又回到了最开始进入训练营的时候。
    周围有些冷清，但其实还挺好的。
    真要有人过来串门他也担心歌曲提前泄露，而且，本身这组实力不强的情况下，更是需要大家心无旁骛地去配合着练习。
    有利有弊吧。
    之后，众人准备的日子一天天过去，一公一天天逼近，节目也终于要上线了。
    11月24日，天气晴，微风习习。
    《明日之星》首播在即。
    晚上8点上线。
    而今天的训练营也有些冷清。
    除了平日里少量在营区的工作人员，被抽调过去临时帮忙《明日之星》的发布会。
    更多的是练习生们自己也心不在焉，
    没有太多状态：
    这次节目的首播，对于他们来说，可能就像是普通小孩的高考。说一句对于很多练习生来讲，是命运的转折点也不为过。
    区别就是，高考虽然也是转折点。
    但是，高考之后即使是成绩未达理想状态，也是有书读的：
    在其他过线了的人还在冥思苦想报什么专业，什么学校而焦头烂额时。落榜的那边却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一堆学校抢着要。
    所以只要愿意继续念书，退路甚至还蛮多。
    但练习生就不一样了。
    这次选秀如果不中，完全不可能有什么后续的资源或者公司找过来，约等于多少的努力…
    都基本白费。
    实在不行，只能选择复读也就是回锅，但回锅成功的几率比第一次成功的几率还要低。
    公司也不一定愿意投入更多的资金和精力：
    就像泡菜国培养个练习生要花费非常多的钱，国内虽然好点，但市场收益也不如泡菜啊。
    所以在某种意义上练习生是没有退路的。
    那能不关心么？
    这样的前提下，训练营今天也就没有那么压着众人不放：
    加上除了原创组里两个c班领头的，很正常地还刚经历完“组队——争吵——冷静——妥协——创作——瓶颈——争吵——勉强出个成品”的环节，还在紧张准备舞台。
    其他组都已经完成的七七八八了。
    那就当一天放松休息吧：
    节目组安排了今天晚上，大家可以一起观看第一期节目。
    当然练习生们本人并不放松。
    有了时间之后，基本上每个人都想着趁各种机会，获得外界的消息。所以很自然地许贺刚吃完饭回到宿舍不久，就被陈义杰和罗艺轩拉了出去。
    “干嘛干嘛？去哪啊，我吃完饭正困呢...”
    许贺被这俩人搞得不明所以。
    “吃完就睡，越吃越胖懂不懂？”
    罗艺轩最近和大家混熟了，在组合外依旧是“老好人”人设，回到组合内就放得开很多：“就你这作息，当演员怕是拍一部戏，胖十斤。”
    “你没看那些菜上都没有标多少热量么？”
    许贺神情一顿，
    然后回道：“听过那句话么？妹说就是零卡！”
    “...”这次连陈义杰都对许贺发来鄙视的眼神，搞得许贺难得有点心虚。
    咳咳，确实，许贺也不是什么都很好。
    就像他原时空里拍戏的时候，还真不是很需要身材保持多好，拍戏辛苦也不算容易长胖。毕竟，他也没有七八个替身，好几个抠图，四五个助理围着转...
    但确实换在现在他作为练习生的身份，还是做一行爱一行。
    身材还是要格外保持的。
    就像他当初看选秀有个叫金子涵的妹子，最开始还挺漂亮的。
    后续直接大了一圈，简直了...
    差别不要太大。
    “好了，不说你这个了。”
    当然现在两人拉许贺过来自然不是要批判他吃饭的事情，罗艺轩找到个四下无人也没相机的角落，变魔术一样掏出个手机：“要不要看看今天热搜，观察一下外边的反应？”
    “诶，你怎么还有手机哦？”
    许贺有些惊讶：“宿管那次不是拿着仪器检查过么，而且这些天也没见你拿出来用过。”
    “总有办法的。”
    罗艺轩撇嘴，你也太小看我们超一线公司了，
    手机算个啥？
    不过他也没多说，只道：“至于平时也没必要拿出来用，干扰训练，浪费时间，需要的时候再偶尔看看就行了。”
    “...你还满自律的。”许贺惊讶。
    “那倒不是因为这个。”
    陈义杰揭穿：“他跟我说过，他之前试过说玩半小时，结果一刷抖音就刷三小时起步。”
    “那不是很正常吗？你难道不刷很久？”
    “还真没有，我刷一会就去围脖，然后去知乎，再去贴吧，又看看小说，才回到抖音。”
    “我是真的会谢好吗？你这和我区别大吗？”
    “哎呀无所谓了，大不大，都先看看今天的热搜吧。许贺，你...要看么？”
    两人抬起头来，看向许贺。
    其实刚才这俩已经看过一些了，知道上面有些不利于许贺的消息。但考虑再三，还是让许贺自己做决定要不要看。
    那当然就是...
    “看啊，为什么不看，知道得多总比毫无准备好。”
    许贺点点头，然后靠过去一看热搜：
    这次倒他也是没有在热搜第一了，因为第一是：《明日之星》开播。
    第二是：王哲首次参加选秀综艺。
    然后第三就是：许贺_预告。
    ...
    一个节目播出之前要热度最高，离不开炒作；而炒作要想做到最好，不仅要正炒，各种积极地消息堆上去，比如王哲的加入。
    还要反炒，
    争议的消息吸引目光，比如许贺的预告。
    所以毫无疑问：
    今天可是周五，热搜可不便宜，还这么长时间挂着的只能是节目组买的了。
    并且里面的东西，也是货真价实的：
    说起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围脖热搜上开始涌现出一批奇葩热搜，光看名字特别劲爆：
    xx出轨，xx去世，xxx和xx分手。
    人们看到的第一反应是：
    哇，虽然名字都没听过，但是感觉闹上热搜了，这些娱乐圈八卦应该很精彩吧？
    然后点进去一看，就是《xxxxx》剧集的大段营销，xx或者xxx都是剧里的名字，让本来进来看好戏、准备说rip的吃瓜群众都无语了。
    更有甚者，直接用明星本人名字，代替剧里的名字营销。
    所以能不烦么？
    那些文不对题的，太多了，借着某人的黑流量宣传自己的也不在少数。
    好在这个热搜进去，就很直给：
    “今日晚8点，猕猴桃平台大型练习生选秀节目《明日之星》即将开播。在最终版预告一堆不熟悉的练习生里，小编竟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就是深陷抄袭风波的前新人歌手许贺。
    这件事情当初也是闹得很大，没想到他现在摇身一变，成了练习生去参加别的成团选秀了。小编本来觉得猕猴桃平台真大胆，但业内朋友告诉我，他之所以能上这个节目，是因为他有特别好的原创，就在今晚要播。
    对此小编心中充满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歌曲，让节目组肯冒这个险呢...”
    措辞中性，甚至小心。
    对于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是节目组搞得。
    因为虽然节目组邀请有争议的艺人来，是希望带来更多的流量，但这有点玩火的意思。
    一不小心就会烧着自己。
    就比如经常会有节目组找了某些艺人，下面就喊着：“本来还想看的，结果知道xxx要来，瞬间就没有兴趣了。”
    这篇是有控评的，没有呼吁不去看节目。
    但显然评价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要这能写出好歌，还用得着去抄袭么？”
    “就这，又来了，最近几个热搜了，许贺还给自己买营销吹嘘呢，当好歌是大白菜吗？他的新歌要是好听，我今晚在天府广场倒立吃shi！”
    “真的，别给这种人眼神了，他巴不得我们骂他才有热度。”
    以及更多喷他的话，看的罗艺轩和陈义杰脸上，都一阵尴尬。
    即使是罗艺轩当初被骂的时候...
    人家也有一堆没有脱粉的粉丝帮他护驾。
    所以热搜里点赞最高的评论，基本上都被他的粉丝占领了——甚至某种意义上说，他出了事情后，粉丝战斗力更强了。
    就跟原时空里某家粉丝一样。
    坏处是粉丝愈发不可控，偶像愈发被捆绑，但至少明面上好看很多。
    可许贺这边...
    “要不，还是不用理这些东西吧。”
    陈义杰建议：“大家以前也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看了节目之后就明白了。”
    “这个，也不一定…”
    罗艺轩才慢慢开口：“这个不一定，能不能靠着《曾经的你》实现口碑好转，还要看观众是从什么样的角度来接受‘抄袭’这个信息的...”
    ...
    罗艺轩这么说，也是有理由的。
    网上除开那些已经锤死的事情，还有些模糊的空间：要么是当事人死不承认，也确实没有确切证据；要么就是不回应，假装无事。
    对此类情况，观众也会有不同的反应。
    就像原时空里的张子风。
    很多观众对她印象就是单纯的邻家妹妹形象，然后就爆出了和某位口碑不咋的的男星恋爱，并且没什么“这是谣言”之类的回应。
    瞬间很多人滤镜破碎。
    此后再看到相关消息，这些人也就当做个正常女星来对待。
    然后他们就会发现，其实...
    对方也未必像是大家之前认识的那种，可能还是会有一些问题，只不过大家之前包容了。
    现在滤镜没了也就浮出水面。
    这种事情后续除非否定了，不然很难反转。
    当然，罗艺轩不可能讲这个例子，讲的是这个时空另外的明星相似的故事。
    陈义杰听完以后也只能说：“你这么说还确实很难搞。”
    观众很难改变印象。
    “但也不一定。”
    也就是这时候，一直很安静的许贺，终于摇了摇头：“人家那个是有基础的”
    他其实并不悲观。
    张的事情观众觉得严重，是因为有种“我以为我知道你，结果你实际上是这样的人”的感觉。才会有“你把她当妹妹，人家明星月入百万千万，你哪来的脸”的自嘲…
    可对于大家不熟悉的呢？
    那还是有不同的。
    所以为什么许贺一直觉得，自己还可以另辟蹊径，东山再起。
    就是因为：
    没有人在乎！没有人在乎！
    没有人在乎呀，没有人在乎！
    张子风算是这些年大家比较熟悉的艺人了，但对于不那么熟的观众又是一个态度：
    像是0713的那几个不怎么红的快男，大家对他们熟悉过，但现在有点陌生了。因此，0713再出来的时候，部分选手也是有过一些争议性的传闻，但很快这件事情就...没有人在乎了。
    节目好笑就行了。
    再推回到许贺这边，大家从没对他熟悉过。
    许贺觉得陈义杰最开始说的还蛮有道理的，要是许贺真人呈现在大家眼前呢？
    说不定真的还能破局：
    歌好听就行。
    人嘛，也不一定没有转机。
    就像是当初的牛姐秦牛正威，也是在参赛前被黑的好惨，描述的跟个什么一样。
    结果参赛后大家慢慢就发现：
    诶，这人除了没啥实力，其他的倒也完全不像是之前描述的啊？
    “骂也好质疑也罢，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许贺直起了身子，挑了挑眉：
    “一切过往，皆为序章。从今晚8点节目开播起，才是我在大众面前作为艺人的新起点吧...”

 第二十三章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

    晚上七点五十，卢恬就已经在金拱门里点好餐，和姐妹们一起坐等《明日之星》开播。
    或者说，也不是纯坐等。
    在节目还没开始前夕，她依旧是高强度地在网上巡逻：马上节目就要上线了，哥哥的对家们今天下午已经买了热搜，旧事重提了。
    现在虽然安静了会，但节目播出之后，只要哥哥表现好肯定会继续出来作妖。
    但...哥哥可能表现不好么？
    立即推：
    她们必作妖，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而对面，两个妹子周佩佩和艾菲也差不多：
    “我看广场上已经差不多干净了，下午的热搜，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是啊，我可算是吓死了，都传闻说要拿艺轩的黑料祭天，来给《明日之星》搞热度。”
    “哎呀你就是想太多，超一线公司怎么可能让自家的练习生出来当炮灰？再说了，有我们在怕什么？节目组还不是乖乖找个黑料选手来搞热度。”
    此话一出，三人齐齐点头。
    她们都是罗艺轩的粉丝，铁杆粉丝的那种，也是通过粉丝群认识，发现恰好都在一个地方。
    同为粉丝群的管理，三人有时候就会出来碰碰面。
    尤其是重要的事情：
    罗艺轩的粉丝自然不愿意把今天的事情叫做回锅，也不叫再出道，而是叫再起航。
    听听，这语言的艺术。
    总之粉丝们把这件事情很放在心上，毕竟上次罗艺轩能度过难关，还不全是她们的功劳...
    “哈，幼稚。”
    旁边，卢恬的妹妹卢悦一脸无语：
    姐啊，你真是我亲姐，
    你还真觉得全是你们的功劳？
    连她一个不追星的都能想到，最后的风浪平息可绝对不是粉丝控评就有用的，代言不跑路也不是粉丝购买那点东西就够的，因为罗艺轩接的也不是什么割韭菜的代言。
    这背后的底层逻辑是，公司没有放弃罗艺轩。
    是，粉丝也有作用。
    让公司看到罗艺轩的潜在价值，也帮着控制住局面，但有时候粉丝控评这事反倒更败坏路人好感：大家一直觉得不爽，又骂不出来，偏偏还有些无脑的粉丝还喜欢说：
    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家哥哥，还干不掉的样子。
    顺便再扣个帽子：xx的粉丝别装了，要脸吗？
    哎哟，妈耶！
    更是看得路人火大无比，立马路人转黑，下次有机会看到别人黑他也会点赞。
    所以这就是粉丝带来的反噬，不然干嘛罗艺轩人气还在，还要来参加选秀回锅——他的公司又不是没条件给他配备其他资源，无非就是想通过选秀来吸收新粉。
    让那些激进的老粉稀释一下。
    就像自家老姐，真的有点太上头了，大周五拉着自己给老妈说是出来逛商场。
    实际上就是用她给自己找个幌子，出来继续追星。
    “哎...”卢悦持续叹气。
    罗艺轩有好事就是你们的努力，有坏事就是公司不作为，也太扯了吧？
    她一边啃着汉堡，一边继续想着：
    要不是你请我吃饭的份上，我早就打给老妈了——不过卢悦你也是，一杯奶茶一顿金拱门就把你收买了，下次起码升级到不是快餐好吧？
    正想着呢，
    她就听见旁边几个女生又激动起来：
    “啊！《明日之星》居然提前几分钟放出来了，快快快打开！”
    “马上马上！我先进去之后买个会员，选择艺轩的名字，这样就可以算给他投了额外的票了！而且平台不是更看重这种票么？”
    “管他呢，赶快吧你...”
    ...
    金拱门里，几个人因为追星，看节目的方式也不一样。
    先是全篇几个节点快速扫一眼，看看第一期出场的是那几家公司，有没有罗艺轩的大段镜头。
    很快，卢恬就疑惑：
    “怎么没有，不对啊？最后倒是有点镜头，但没有表演——以我们家艺轩的人气，肯定要放在第一期帮忙拉热度啊。”
    “是啊，整个节目里除了王哲，就我们家艺轩人气最高了吧？”
    “可不是么，本来宋雨以前也还行的，但你看她最近演的那些戏啊，掉粉掉的好厉害。还是我们家艺轩好，宠粉，不然我们也不会受制于这个狗公司，就是艺轩人太好了。”
    “对，艺轩就是不懂的反击，其实我们早就想他离开公司了。”
    对对对，你们可真厉害。
    卢悦愈发黑线：
    她都知道这家超一线公司有多厉害，还离开？怕是罗艺轩求着都要留下哟。
    老姐平常也智商在线的，怎么一到追星...
    算了，不说了。
    “我吃完了。”
    卢悦起身，对这几人道：“我去逛一会商场，到时候过来找你。”
    “好，我看看节目时长...逛到十点左右你再来找我吧，回来早了估计你也无聊。”卢恬早看出来老妹有些无聊，便道。
    “行。”卢悦撇撇嘴。
    出门逛街。
    只是当她自己在商场里溜达了一个多小时后，就觉得愈发有些无聊。
    什么啊？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她就是和老姐一起逛街、出去玩的。
    自从那次罗艺轩的黑料风波后，老姐就愈发痴迷于罗艺轩的事情，这已经不是个很积极健康的追星状态了。包括现在别说逛街，之前约好的一起出去和朋友自驾旅行的事情，都丢到九霄云外。
    她也劝过，不听，
    哎，就是不知道这家伙有什么魔力...
    于是鬼使神差地，卢悦找了地方，坐下来：
    点开了《明日之星》。
    刚才听她们说是最后对吧，应该就是这里。
    画面里，罗艺轩带着有些惊讶地表情，正在给旁边的人讲另一个选手的故事。
    “许贺...这名字好像有点耳熟。”卢悦嘀咕着。
    然后就忽然想起来：
    这人好像是不是抄袭？她当时吃瓜的时候，还去听了那首抄袭的歌呢。
    然后打开弹幕，果然如此。
    现在的节目也真是够了，什么人都请。以及，这罗艺轩依旧是两个鼻子一个嘴巴，也没缺胳膊少腿的，怎么自家老姐就越发痴迷？
    哥哥真的不只有你啊？
    不懂...
    带着疑惑，卢悦看了几分钟。
    罗艺轩没什么特别的，这许贺倒是和她想象中的奸诈小人不太一样，反倒有些畏畏缩缩。
    唱歌其实不差，但最后输的蛮惨的。
    她也就准备关掉节目继续逛街。
    然而，有一种东西叫做...
    剪辑。
    在录制节目当天，许贺是在旁边站了好一会，才有人继续挑战他。后续也一直有人挑战，但不是那种接连不断的...
    只是在最终的第一期节目里，就变成了：
    许贺刚下去，就被拉上来挑战。
    失败，降级。
    再下去，再被拉上来挑战。
    失败，降级。
    还下去，还没走完...又接到了挑战。
    “有点惨...”
    以及果然这个策略吸引到了卢悦，这事毕竟太戏剧化了，而大家看综艺很多时候，也就是看那些现实中难以看到的戏剧化场景。
    她不知不觉动作慢下来，然后一直看到对方终于反击出三点，以及喊出：
    “我是说在座的...哦不，是刚才的各位，都是垃圾。”
    卢悦突然觉得，有点爽是怎么回事？
    虽然有黑料，也不带这么欺负的吧！
    不过就是...
    这种爽如果没有后续，只是暂时的。
    还不够。
    于是她干脆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等后续；而节目组剪辑也没让她失望，很快许贺直接返场。
    剪辑嘛，就是可以延缓或者加速时间，
    来达到更好的效果。
    所以有的导演剪辑版和院线版完全是两回事，就是如此。
    但其实在这里...卢悦看剪辑成片的感觉，可能和现场经历的练习生差不多，那就是从听到第一句起，就整个人呆住了：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
    看一看世界的繁华...”
    ...
    “年少的心总有些轻狂
    如今你四海为家...”
    歌词还在耳机里继续想着，但是那种开阔的意境，已经通过耳机，无限放大出来。
    画面感瞬间浮现。
    长长的宽阔公路笔直延伸到天边，两旁是荒无人烟的大草原，落日余晖，似乎要奔向天涯。
    这，突然让她有一种喝了假酒的感觉：
    瞬间上头。
    “曾让你心疼的姑娘
    如今已悄然无踪影
    爱情总让你渴望又感到烦恼
    曾让你遍体鳞伤...”
    而卢悦也不得不第一次承认，会唱歌的男生很帅，尤其是他不是唱情歌，是在人生故事里带着一段感情过往的时候...
    好像她这种女生天然就会有一种向往。
    是怎样的经历才有如此广阔又洒脱的开头？
    又是怎样的故事，才有这么难忘怀的爱情？
    总说，诗和远方让人向往。
    但那或许是对于文艺青年来讲：对于更多人来讲，爱情和远方，似乎更让人痴迷。
    于是情绪到位，果断也堆积出一句：
    “dililili，dililili，denda
    dililili，dililili，dada
    dililili，dililili，dada
    走在勇往直前的路上...”
    这副歌的爆发像是把她从第一声听到的震撼，给激发了起来。
    没有那种以前听到类似的歌词时，伴随着多多少少的失落、感伤、什么愤恨之类的情绪更是不存在，反倒更像是...
    像是一种豁达又从容的坚定。
    对，没错。
    像在千帆过尽后，归来仍是少年。
    然后再把这个故事，坐在你旁边，带着些感慨，但更多的是平静着，讲给你听。
    所以直到最后一声音乐落下，
    卢悦依旧是有点没回过神：
    许贺，是么...
    她不自觉地喃喃，写出这样歌曲的人，也要抄袭么？那首歌得好成什么样啊——可是，她刚巧听过那首，也没有特别怎么样...
    等等，桥豆麻袋！
    她记得，许贺好像一直坚称自己没抄来着，这事她当时还不信，但是现在...
    这么说许贺挺可怜的。
    罗艺轩还有粉丝心疼，许贺估计粉丝都没有。哎，要不给他充个会员支持支持，反正她会员马上也要到期了…
    这种思索，直到一阵清脆的微信提示音响起。
    才终于停止。
    接通，是老姐的声音：
    “在哪呢你？算了，不重要了，我就是想说，也许我们的那个旅行计划还在有效期吧...”

 第二十四章 我不就是在教他们么

    从晚上8点上线，到10点多节目差不多正常速度放完，《明日之星》第一批反馈新鲜出炉。
    首先说好消息是：
    各家公司和节目组轮流热搜轰炸，王哲自带流量，又是猕猴桃平台新出品的综艺，所以热度其实还是蛮不错的。
    除了毫无疑问地占领网综第一名，还打破了单月网综最高热度纪录。
    会员更是卖的脱销：
    平时大家要开会员多少还要犹豫下，就为这一部戏开一个会员值不值得。现在搞选秀的，为某个选手开个会员，觉得简直赚翻。
    我不但给喜欢的练习生投了票，还有了会员，
    血赚！
    这就是因为开会员的逻辑的侧重点不一样了，自然积极程度不一样。
    但也不是没有不好的消息：
    练习生质量一般，带来的是节目评价一般。
    这大概是因为练习生选秀搞了这么久，大家看得也多了，心里甚至比很多业内人士都有数。所以要不是整体行业中等偏上的，都会觉着没啥。
    所以最终第一期，被全网夸的也就张昕。
    作品也基本上不出圈。
    节目口碑中等。
    这是一个非常不妙的信号，热度高，但练习生留不住人的话，意味着可能开播即巅峰。
    “幸好，我们还有机会...”
    节目组那边，看着另一组数据，脸上露出庆幸的表情。
    练习生实力不够嘛...
    话题来凑。
    时间回到开播的第104分钟，“曾经的你”以一个相当惊人的速度，在热搜榜上攀升。
    这个热搜最开始是节目组买的。
    热搜本身就带有一定的引导性，点进去就相当于搜索一次。所以节目组开始是试着大家的反应，也没有带上许贺的名字，试水一波。
    而不得不说：
    这个策略真的相当的成功。
    因为，好多人其实是完全不认识许贺这个人的，只是听过他的名字。
    以至于这个热搜不带许贺的名字的时候，视频下面的评论，最开始竟然是和谐的相当可以，甚至是夸奖夸出花来了：
    “好听！我的年度前十里必有这首歌！”
    “听完这首歌，我立刻下楼买了一包黄鹤楼，开着我的五菱宏光在五环狂飙了一圈，兄弟们我做得对吗？”
    “这才是未来可期好嘛？想知道这位练习生的名字...”
    下面回答“许贺”，让很多人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说啥，尤其是那些还批判过许贺的音乐有多辣鸡的：现在的情况就好比之前老是有人说，霓虹的鳗鱼比国内好，一吃就知道不同。
    结果三年后，某家霓虹鳗鱼公司就被爆出用国内的冒充霓虹的。
    可这些年也没人吃出来。
    多多少少，这些人还是有些尴尬的。
    还好就是这个时候，许贺的围脖更新：“《明日之星》的观众们好，我是练习生许贺...”
    巴拉巴拉，简单来说就是感谢大家关注，以及继续告诉大家，他没有抄袭。并且会更努力寻找证据，争取早日给大家一个真相。
    于是现在的场面就一分为二了。
    有人能释怀：
    行吧，不知道抄袭真假，那听歌就好了，而且确实感觉能写出这种水平的也不太用抄吧。
    有人则依旧不太能接受。
    也就纷纷出现了：“不是吧不是吧？还有人不知道许贺是抄袭惯犯吧？”
    “道德不行的人出的歌再好听，我都不听。”
    “以为随随便便写个小作文就有人信了？”
    两方各执己见，僵持不下。
    热搜持续霸占第一名。
    《明日之星》也就靠着这个争议内容，引发了不少人的观看兴趣：很多人表示现在网上两派吵得很凶，会考虑看看之后的节目来一探究竟。
    节目组的这块短板，也算补上了。
    ...
    “选秀节目里能出现《曾经的你》这样水平的歌曲，让我是大为讶异的。有这种水平的人都直接去当歌手了，结果一查这人还真当过歌手。”
    “歌曲来自一位争议选手，但歌曲的好是毫无争议的。”
    “我还是很难相信那么证据确凿的情况下，许贺说他不是抄的，所以这首歌我依旧不评价。”
    凌晨1点，节目组搜集着最后一批细节数据。
    其中一部分就是关于原创作品的乐评。
    毕竟只靠单一的练习生选秀这点，节目越到后期，越只能粉丝圈内自high；反之，有好的作品就能让节目屡屡出圈，不断吸引更多的关注，《练习生101》就是这样的。
    可惜翻了一圈，最后节目组还是比较失望。
    除了买的通稿，
    多数乐评人的评价是：
    除开许贺，其他人作品基本上不合格。
    或者顶多来上一句，张昕这年龄这资历能写出这样的还不错，但是也就只限于还不错，主要也是靠着编曲和自身音色加分。
    至此，原创音乐的大众+专业专业评价已经全部出炉。
    结合之前搜集的整体热点...
    《明日之星》节目组不得不承认的一点是：
    第一期节目里，带来最大流量的，第一个是王哲，第二个就是许贺了。
    其他练习生的音乐呢，
    真的出了张昕，有点全员平庸的感觉。
    “不应该啊，虽说这届水平比之前差了些，但也就是只差了一些，不应该到不能看啊？”
    宣传部的主管到了这会，还是难以接受。
    从没预想过这种情况。
    但导演这边，倒是提出了个可能性：“可能就差在这‘一些’吧，刚好就卡在了观众想看，和没那么多兴趣看的边缘。”
    “那就不好办了啊...”
    宣传主管头疼，除了继续折腾后期，让他们继续整活以及掉头发之外。
    选手本身的实力已经无法更改。
    “只要撑过去前两期，观众就会养成习惯。”
    还是制片比较冷静：“到时候如果能留住足量的观众，也算完成了广告商的业务，咱们起码得先把这一点保证住了，再看看有没有机会出圈。”
    否则节目播放量不达标，《明日之星》节目组是要退广告费。
    甚至赔钱的。
    所以基于这样的前提下，
    什么样的方式能实现这些个目的呢？
    “目前来看，普通观众最感兴趣，最愿意看下去的理由是...看看许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目前来看，音乐市场最火热的，最出圈的原创作品也是...许贺的《曾经的你》。”
    资料汇总，屋内一时有些沉默。
    走到今天，节目组本来是为节目热度留了个机会，没想到现在竟然要孤注一掷在许贺这个机会上了么？他可是有风险的，《明日之星》的竞争对手肯定会从许贺入手来搞事情...
    到时候如果真是再次被锤死抄袭，
    绝对完蛋。
    如果不是，那确实是捡到宝。
    但最好也是观察两周，看看上次事件背后是不是真有推手。
    所以究竟如何选择，大家也都没谱…
    屋内又是一阵沉默。
    “不管了，我们背后还有平台撑腰呢，”
    犹豫着，最后制片大手一拍：“怎么步步都瞻前顾后的，要我说，不用在继续观察了，必须从现在起就重用许贺。
    这样，宣传打电话给广告商，就说按他们的要求，我们选出目前人气最高的几个选手里就有许贺，准备让他拍广告。他们要不同意，到时候播放量不达标，我们就有理由了...”
    ...
    层层反馈，最后到许贺身上的结果就是...
    早上五点他就被叫起来了。
    “许贺，许贺，起床啦，今天节目组有事安排给你...”选管的声音从未如此温柔。
    “...”许贺半眯着眼睛，脸上阴晴不定。
    他虽然没有起床气这回事情，但睡不够也是很不爽的。尤其是昨天晚上和练习生们一起看了节目之后，讨论了一番。
    大家自然不可能像节目组一样有各方信息，只知道节目整体热度还不错。也就让包括许贺本人，昨晚上都有点兴奋的没太睡好。
    现在又提前被叫醒…
    许贺平静了下，才问：“怎么突然有事情？”
    选管继续满脸柔和地回答：“是这样的许贺，今天不是节目组要拍摄新的一轮广告么？你们宿舍的人都要拍，所以得早起过去准备呀。”
    “之前没通知我啊？”
    许贺有些奇怪：“而且你确定是找我拍？”
    选管就有些尴尬：之前确实没有你，因为上头说你到时候肯定有热度也有风险，最好别拍。
    但现在好像不一样了。
    选管也只能道：“上头说你虽然还有一定的风险，但上头还是觉得你还是很适合拍广告。所以主管让你要多多珍惜这次的机会...”
    “...”还没听完，许贺就有些好笑。
    什么适合不适合的，都是扯淡。
    他想起之前第一次进宿舍，节目组都不让他说广告词的样子，还真是...
    三十天河东，三十天河西啊。
    只可惜…
    这河西，他暂时不想过去。
    许贺也就没有那么快就顺了选管的意思，而是开口：“不是之前都不让我碰广告么，你这么说我可不信，让你们主管来说吧。”
    “啊，可是主管...”
    选管想说人家怎么会理一个练习生，但想想今天上头的态度，只能改口劝道：“主管他们昨天开了一整晚上的会，好像现在才休息。”
    “这就不是我的事情了。”
    许贺继续躺下：“之前产品都不怎么让我碰，你今天上来嘴一张叫我拍广告，我怎么信？
    现在我可是负面缠身，昨天估计又被骂了一晚上吧，天知道你今天来是不是又给我搞事？”
    说着，他就无视选管接下来说的什么，继续蒙着脑袋睡了。
    选管一看没办法，
    只能赶紧出门打电话。
    而恐怕选管也想不到的是，他刚走，许贺就揭开被子，在周围几人都一脸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自顾自开始起床收拾起来。
    “你不是要等主管消息，再看去不去的么？”
    连张昕都忍不住好奇了。
    “怎么可能不去，我打赌，节目组那边的主管很快就会回我消息了。”
    许贺继续漱口。
    “所以你还是相信的，只是想确认一下吧。”
    难得王思哲开口参与：“可是你大早上把主管叫起来确认真的好吗，他不会不高兴么？”
    “他大早上把我叫起来，我就开心了？”
    许贺哼哼着说完，才停下手中动作，认真道：“只要我有价值，他就不会和我记仇。
    而我这么做，肯定是对我有好处的。”
    许贺今天早上，当然不是要为难别的打工人。
    更不是为了和节目组作对。
    主要是选管代表了上头的意志，所以许贺很敏感地捕捉到了变化：看来，自己表现的价值对于节目组来说，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重要。
    立即推，昨天节目整体反馈估计不太好啊...
    挺好，这样是有利于他的。
    不好的是，节目组虽然也意识到这点，但似乎还没转变过来态度——现在是节目组需要许贺的配合，而不是许贺求着他们要给自己拍广告。
    节目组还是以前的心态。
    才会到了今天，还要让选管pua他：
    神特么多多珍惜，搞得好像许贺求人家施舍的的机会一样。
    这样可不行啊...
    得让节目组意识到他的重要性，而不是有用就随便招呼两声，没用就甩开——这一点，节目组的态度还是要有的，也必须要有。
    “可是，你确定他们真的会听你的么？从来没有哪个选秀节目有过选手…”
    罗艺轩都傻了。
    从没有选手反将节目组一军的吧？
    “当然了，至于你担心他们会不会的话...”
    然后他就看见那边，许贺动作流畅地继续刷牙，语气却更加确信地道：
    “我现在，不就是在教他们么？”

 第二十五章 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

    毫无疑问，练习生主管在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里就给了回复，并且是本人过来回复。
    而节目组的制作人也居然给许贺挂了个电话，告诉他安心拍摄就是...
    这待遇惊得其他人一愣一愣的。
    许贺却并不意外。
    他之前就说过，节目组目前就靠着他来热度呢，肯定会回应的。
    而且许贺也不是直接打脸，一个练习生主管，只是中层而已。找到他，然后制作人也来了电话，说明许贺的意思已经清楚地传达过去了。
    而对方也认可了他的价值。
    那就够了。
    于是接下来的一天，许贺开始拍摄广告，也算是见识了这节目的赞助数量。
    除开那些赞助金额较少的和最主要的大头京东，还有他们喝的水，节目组临时发给他们的手机，还有soul社交平台...
    拍起来还挺麻烦的，尤其是最后一个。
    许贺拿着手机，走在绿幕前。
    但是要求他演出那种“在孤单深夜一个人在空挡的街头游荡”的孤寂感，带着“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没有人懂我”的表情，然后用一种“听了就会心动”的嗓音说：
    “不开心就去soul啊，在soul，没有人知道你的身份...”
    这还是个单人广告。
    许贺整个人都傻了，按理来说拿捏人物，无实物表演以及自身控制，应该是他的强项。
    但这种人物就有点超出他之前的经验范畴。
    他思考半天，揣摩人物，最后表演出来。
    没有那么满意，准备时间太短。
    却已足够直接把导演组的人全傻了——不是，他们也是在剧组实习过的，怎么感觉许贺这台词简直就是专业级别的？而且这个表演，秒杀他们剧组里好些已经成名的演员吧？
    他就明明只是站在一片绿幕面前，周围是嘈杂的环境，工作人员围得满满的。
    可随着一声“action！”
    他整个人忽然好像沉静下来，动作放缓，脚步闲散，像是真的在黑黢黢的街道上徘徊。
    走到预定的拍摄位置时，许贺停了下来，却并没有开始下一步动作。而是慢慢蹲下挠了挠后脖子，看着天空，好像上面真的有星星似的。
    这个动作是剧本上没有的。
    然后，他又动了，望着天空，轻轻摇晃着脖子，哼着歌，然后才掏出来手机...
    光照在他脸上，那种孤独的寂寥感。
    让临时负责这一项拍摄的副导看着监视器，当场整个人呆住，颤栗的感觉从脊柱根传到了头发丝，让他一阵阵发麻。
    分不出这是在演，还是自然流露。
    不对，这是在拍广告。
    这是在表演。
    而这种松弛的表演又几乎看不出痕迹，直接把刚才也拍了soul单人广告的王思哲给秒成渣渣——王思哲是气质贴合，但许贺是整个人融进去了。
    他就是故事本身。
    “额，不好意思许贺。”
    然后副导还没感动震惊几秒钟，就听见金主，也就是这边的品牌方代表表示：“额，不太对，其实许贺我们是这样子的...”
    五分钟后许贺风格一换，带着点轻松，
    以及些许无病呻吟。
    “很好！！！”
    品牌方立刻笑了。
    他们倒也不是分辨不出表演好坏，只是这样的表演，不适合他们想要吸引的受众人群：想要玩点深度的，但不要太深度的装x。
    后面的差了些意思，但更符合他们要的感觉。
    “真是可惜了...”
    拍完之后，许贺就直接溜了，他还有一公的事情要忙，只剩下副导原地遗憾：“他刚才如果不是意外的话，那表演水平...”顿了顿，副导继续道：“我真觉得许贺转行导演有戏。”
    “一次怎么就能看出来了，说不好的。”
    摄像也是资深了，叹道：“说不定刚好契合呢，说不好，你再多拍拍看吧。”
    “多拍拍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
    副导有些遗憾。
    “哈，你以后拍他的机会多着呢。”
    然后就听摄像道：“你是不是没看啊，从昨天晚上播出之后就有练习生排名了，许贺的人气...已经排到第三啦！”
    ...
    《明日之星》播出后第一天的人气排名，是靠粉丝观众们一票票投出来的。
    第一名毫无疑问的是还没上场的罗艺轩，以121万票的成绩断层第一，足以见得他粉丝团体如今的惊人战斗力。
    因为首日就有这个票数，多半是冲一个月会员送的10票累计起来的。也就是他的粉丝买了起码10万个月的会员，按照价格那就是两百多万。
    这还是第一轮。
    后续只会比现在更猛。
    第二名呢，是节目里各方面都好评的张昕。
    他算是节目组目前综合实力的标杆，节目组有宣传练习生水平的时候，就会拿出去宣传。也就是说，张昕暂时是节目组练习生水平的天花板，路人也很多给他投了票。
    再加上人家是超一线公司，好几个公司里的练习生前辈给他打call，顺便他们的粉丝也去投。
    所以人气也不错，43万。
    第三名则是又被倍杀，来自许贺的19万。
    听起来似乎比前面两个差太多，但实际上第一：许贺身上顶着debuff，天生就是不容易让观众给他投票的。
    第二：他不像罗艺轩自带粉丝，反而是自带一波黑粉。
    第三：他也没有公司支持，自然也不会像张昕一样，有同公司的师哥师姐帮忙。
    所以能取得这个成绩...
    主要原因还是拼歌曲，拼话题，拼热度。
    某种意义上来说，许贺真的是这个节目的最大受益者之一——他除了在不少普通观众心中，洗清了那么一点之外，还有了自己真正的粉丝。
    虽然目前看起来确实不多，但也确实是有的。
    网上也就更加热议不断。
    但回归正题。
    训练营内，大家已经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一公上，因为马上就要开始了。
    ...
    12月8日，节目上线刚好三周。
    前两周节目组播出了海选全过程，到了这周和下周，应该就是主题曲评级和选c位。
    再下一周，就该播出他们今天录的一公了。
    时间紧迫。
    自从节目开播以来，整个《明日之星》好像按了加速按钮。
    必须按时间录制完成，按时间后期结束，按时间播出，再按时间反馈并修改。
    与之对应的，练习生们也差不多。
    比以前更努力地按时练习，调整，包括昨天的带妆彩排：说起来，上一次许贺在这个棚里录制，还是十月份的事情。
    转眼间两个月过去，现在已经是真的冬天了。
    属实算得上是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好在这两个月收获也不小。
    许贺组在昨天彩排完之后，现场来验收的王哲直接给他们鼓掌。
    “真的，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首歌，还有舞台，绝对可以对得起我的期待。”
    “非常好，许贺，你是一个合格的队长，完美地平衡了所有人的需求。”
    “而且你自己也成长太多了，我非常惊喜，甚至有点羡...”
    话没说完，王哲就停下了。
    许贺自己也有点不敢接话，因为这段时间来他也是真从大家口里了解了很多娱乐圈的事情，尤其是和自己导师相关的。
    比如王哲这边，就了解到他们tg-3现在已经是众所周知的内部不太和。
    或者说至少也没有之前那么和气了。
    他也就没敢多说，想着说第二天再去找找队员们，补一补自己可能还有什么漏掉的瓜，顺便给大家加油打气一番。
    结果第二天也就是今天，许贺早上一如往常地过去叫人的时候，却发现队员宿舍里有些狼藉。
    “怎么了？遭贼了啊！”
    许贺有些好奇地开了个玩笑：“还是什么东西丢了啊，这屋子里乱糟糟的，这床...”
    然后，他就瞬间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这里是f班陈豪和马思科的宿舍，两人看到许贺进来，也笑了笑：
    “床上我们在收拾，有点乱。”
    说着，还推了推手里的行李箱：“差不多快收好了，马上！”
    这是淘汰前夕，提前收拾箱子。
    觉得自己要走了。
    “这...不是前几天就不更新票数，等到明天才出成绩么。”
    许贺现在排名很高，也不好说什么安慰的话，免得又被认为是在秀优越——上次的风波之后，现在许贺又排名很高，就更有点被风言风语的意思。
    他自己当然不在意，一公就能拨云见日。
    但是在此之前，许贺还是不想自己的言论，对陈豪和马思科他们的宿舍其他人造成刺激，从而对两人困扰。
    对此，陈豪则是一脸无所谓：
    “更新不更新也没啥了，反正我都已经是垫底的那一批。”
    “对啊，肯定会被淘汰的。”
    马思科点头，然后看看许贺：“不过被淘汰之前，我很高兴来到我们组，这次一公的表演我自己也肯定会很满意。”
    “我也是这么想的。”
    陈豪点头，满脸郑重地嘱咐道道：“所以许贺，你要带着我们的梦想，继续走下去。”
    “...非要这么中二嘛？”
    许贺终于忍不住吐槽：“你们自己的梦想，就要自己走下去。好好努力，我觉得会有机会的。”
    说完，看这俩依旧有点蔫蔫的样子，只能也拿出一副中二模样，拍着两人的肩膀：
    “万一呢？选秀比赛最不缺的就是黑马啊！”
    “最不缺的就是黑马...”
    而这句话显然也打中了一点这俩中二少年的心，终于，他们的脸上也焕发出更多的活力：“好嘛，就听你的，先表演...”
    许贺满意点点头，和两人一起出门。
    就听见后半句：“…然后晚上再回来收拾。”
    许贺一个踉跄：“喂，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感情你们在想啥呢？”
    “哈哈哈...”两人笑着跑开。
    一阵欢笑声渐渐远去，许贺也摇摇头。
    慢慢跟上。
    他很明白不论怎么样，今晚将会有一大批练习生提前收拾完，认为自己要离去。也确实会有一大批练习生，明天就要离开训练营。
    但他也不是在忽悠陈豪和马思科：
    等明天公布结果，这些准备离去的人里，依旧会有少部分最终留下来继续前行。
    甚至挺到决赛。
    许贺反正是觉得，很多时候都是有机会的，就像他刚才心里其实想说的那句更中二的话：
    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

 第二十六章 第一次公演（上）

    “赶快赶快，怎么来这么晚？时间都有点不够了。”
    “不好意思姐，在练习室多练了一会。”
    “哎呀其实也没啥，练习是好事。听说昨天彩排也就你们整个组被王哲夸了一遍，其他组多多少少都被批，现在看来是有原因的。”
    下午4点，后台。
    化妆师招呼着来得有些迟的许贺赶紧坐下，然后给他化妆。
    不过其实也不是特别要紧，现在她是专门给许贺所在的a班单独化妆。而许贺本人更是a班中的a班，妆发待遇按照普通艺人标准来给的。
    这就厉害了。
    化妆可是一件很贵的事情。
    先不说那些化妆一次六位数甚至七位数的，就说一次五位数的妆发，现在也是比比皆是。
    效果也是很明显的。
    比如练习生选秀里，常见的那种跳完舞，或者等了太久之后油光满面的情况，许贺这边则会好很多。用的产品不同，持妆能力也不一样。
    也别小看这一点。
    在镜头前，出了是特殊需要，不然就没有不化妆的。如今的高清摄像机怼脸拍，会把脸上的每一个毛孔都能拍下来，稍稍有些瑕疵，在镜头里就会被无限放大。
    所以总的来说，这算是给许贺额外开小灶了。
    没办法，谁让他现在是节目热点呢。
    “好了，完美！”
    精细的修饰后，化妆师满意地点点头：“我给你讲，你是我今天画的最满意的一个，就跟没带妆一样，但是出场肯定迷翻那些小女生。”
    许贺就笑：“人家来现场，都是谁谁谁的粉丝，怎么会被我迷翻。”
    “哈，那你可就太天真了。”
    化妆师四顾无人，才神秘兮兮地靠近道：“姐可不是第一次给选秀节目化妆了，看见过好多女生上一场举的某人的灯牌，下一场就换人了呢！”
    “...你确定不是节目组的托？”
    许贺揶揄道。
    “什么啊？节目组的托我还不熟！”
    这边，化妆师黑线：“我自己都上场当过托，当然知道感觉是不一样的。”
    “知道知道，我就是开玩笑。”许贺赶紧哈哈一通：“走了姐，谢谢啊！”
    “嘴真甜！”
    化妆师也乐呵呵起身：“慢点啊，一会我就在后台入场口，记得有时间我就来给你补补妆！”
    然后还没许贺出门等几秒，就听见边上传来惟妙惟肖的模仿：
    “嘴真甜，慢点啊！”
    “sally，这就叫嘴甜了，你最近怎么这么双标了啊？”另一个化妆师摇头叹气：“难不成又想着，这些练习生里会飞出个金凤凰？
    算了吧，不是早就跟你说过，练习生的上限也就那么高了，几率可是低的要命，何况又不是《练习生101》。你还真相信这个连黑历史都没摆脱的小孩，能真的有什么东西嘛？”
    “不，他是不一样的。”
    化妆师想起自己昨天目睹的彩排，心中充满期待：“如果这次我真的赌对了，以后我的工作史上绝对就是浓墨重彩的一笔呢...”
    ...
    晚上6点，一切准备就绪。
    所有练习生候场。
    有了昨天的彩排，大家熟门熟路地来到熟悉的候场房间，心情却完全不同：
    紧张，兴奋，刺激。
    这一切都是因为大家知道，此刻不远处的表演大厅内，已经是充满着热情洋溢的粉丝们了。
    而这也将是他们和粉丝们第一次线下见面，重要意义不言而喻：
    镜头里，多少还是带着剪辑和滤镜的。
    实际接触就是另一回事了。
    而且现场观众带来的反馈，是非常直接的：
    和第一次现场海选台下是评委和练习生还不一样，毕竟大家都算是业内人士，就算有些表演不好也会被大家鼓励一番。
    但是现在的观众来自五湖四海，喜欢不同的练习生，对于非自己pick的选手，标准倒是统一：
    不好看就是不好看，好看就是好看。
    没那么多事。
    所以许贺带着队员进来候场的时候，除了少部分人的欢声笑语外，多数是带点紧张的沉默。
    作为队长他得出来喊两句：“没事，咱们不用紧张，我们是中间上场，还可以好好观望一番。”
    《明日之星》是这样的一个顺序。
    三个舞蹈组开场，三个原创组中间，三个声乐组收尾。
    而中间的位置恰好是最合适的：
    不用面临热场的压力，也不用担心观众看太久了精神消耗到有些疲惫，这也算是节目组对本就弱势的原创组的照顾了。
    “是，而且我们还是原创组三个里面，抽签排到最后的。”陈义杰也出来鼓励：“这样我们就能先看完前两组的表现，心中有数。”
    可以说，许贺这组抽到了全场对于练习生来讲，最为友好的位置之一，又或者没有之一。这样的情况下，再有问题也就是练习生本身问题了。
    如此解释一番，组内众人也释怀很多。
    而很快，现场录制也如约开始。
    “啊啊啊啊！！！宋雨！宋雨！宋雨！”
    欢呼声铺天盖地。
    第一期来的最多的粉丝可不是练习生的粉丝，而是几位导师和发起人。其中王哲的不用说了，铺天盖地的绿色应援灯霸占了好大一片区域。
    然后就是宋雨了。
    看着她在台上唱跳，许贺只能说，专业的毕竟是专业的。
    补上了唱的问题后，全开麦无压力。
    碾压这群菜鸟。
    不过接下来，欢呼声更大的是王哲的粉丝：“王哲！王哲！王哲！！！”
    音浪之大，不用看显示器的现场直播。
    直接他们隔着墙壁都能听到。
    这就是顶流吗？
    显然王哲已经习惯如此的架势，上台之后示意粉丝们冷静，才道：“大家好，我是《明日之星》的发起人王哲，欢迎大家来到第一轮节目公演的现场！”
    “谢谢，我们这一轮的赛制是分三个赛道，舞蹈、原创和声乐进行比拼。”
    “表演按顺序进行，每组表演后，大家有30秒的时间投票给你支持的学员。当然如果觉得一般，当然也可以不投票...”
    巴拉巴拉，讲了一堆规则。
    王哲最后才到：
    “好，我相信练习生们已经准备就绪了，那大家准备好欣赏他们的表演了么？”
    现场的观众也满是期待，热情道：“准备好了！”
    于很快，第一组舞蹈组，张昕开场。
    确实他这组很厉害。
    虽然错失了陈义杰，但也邀请到了另外一个a班学员。
    这种2个a班+6个b班+3个c班的配比，在整个《明日之星》里都是绝对的第一梯队。而带来的表演也毫无意外地，刀群舞，精准到可怕。
    也是，整个节目里最卷的可能就是他们组了，据说经常都每天只练习室和宿舍两点一线。
    结束之后，满堂彩。
    大家很期待这次的成绩：
    因为一公可能是三次公演里现场最为公平的一次，来的粉丝主要还是导师们的粉丝嘛。
    于是大家感谢+自我介绍+拉票。
    现场三百个人，这一组足足拿到了253票。介于每个人都有偏好的类型，这得票超过百分之80，已经算是很厉害的成绩了。
    很快，第二三组的舞蹈组也都上场。
    相比起第一组在不少方面有所欠缺，但也各有各的优势：包括屋子里的练习生也都很激动，各种为大家欢呼喝彩。
    甚至迫不及待想去享受舞台。
    但投票就让他们又冷静下来。
    211票，219票。
    如果说刚才没意识到张昕组的票有多厉害的，现在就明白了：
    观众不是一定要投票的，而且不一定特别懂这些。尤其是第三组表演的舞蹈类型偏小众，难度虽高，观众也没有特别喜欢。
    最终，张昕获得舞蹈组团体第一。
    然后三组投票细节揭晓，张昕个人更是以惊人的117票斩获舞蹈组个人第一。
    这样热闹的气氛下，接着就是两个原创组了。
    不过谁也没有想到...
    下面的事情，会这么惨烈。
    ...
    “我真的已经尽力了，确实也没办法。”
    看着台上的车祸现场，台下胡斌终于是也忍不住关掉麦，稍稍甩锅道：“这两组前期吵得都太厉害了，相互不信任，相互想保证自己能出彩，以至于到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定下来的稿子...里面编曲都是我做的，他们只负责练习。
    只是这时间实在还是太短了，练习不够，才会有这种车祸现场。”
    “是，我理解这种事情。”
    旁边的宋雨点头。
    团体里最不缺的就是这种相互斗争的事情，只是像这么激烈的还是少见。
    大概是因为团体选秀虽说是选出个组合，实际上投票的时候，还是按照个人来的。也就让大家很难专心为团体服务，而是想着如何让自己出彩。
    最终往往不是谁出彩，而是全体gg。
    “要是搞个团体竞赛就好了，一个团一起晋级或者淘汰之类。”
    林远东建议道。
    “那样也有弊端，就是观众不一定会喜欢这个原生团体，包括制作人也是。我在泡菜国的时候就有类似的选秀，结果赢的那个团体反倒不被重视，输的团体一首一首的发歌...”
    这边宋雨又开始当起了科普小能手：
    “还不如现在，起码选出来的团体里的人，都是最受欢迎的几个人。”
    边聊着，她心里其实有些担心。
    因为第一组的原创组拿到了全场最低，189票，相当惨烈。
    第二组，估计也差不多。
    果然很快结果出来，193票，比刚才略高。
    但这基本上根据历年经验来看，这个票数就是节目的下限了：很多观众还是比较善良的，手里有票，就会在不咋的表演里，选出一个好的投票。
    但也就是如此了。
    “原创这边…就看许贺了。”
    这组表演完后，王哲第一次开口支持某队：
    因为原创组的保密性很强，所以他也是昨天才知道具体的内容。
    知道了之后，就不可能不期待。
    但导师里，除了胡斌外的其他导师还是不知道的。这会闻言，宋雨就脸上不自觉一喜：
    “噢，意思是他的组还不错么？”
    “可能不只是不错...”王哲思考了下。
    才摇头，沉声道：“我个人的观点，如果今天的表演里，还有谁能和张昕那一组争夺第一，那就是许贺这一组了。”
    “这么厉害么？”林远东也是有点惊讶。
    胡斌面露点骄傲：
    “可不呢，人家毕竟是歌手...”
    他作为指导老师，之前去的时候却被告知，许贺已经把歌词、曲子、编曲全部都做好了，也就忙着去处理那边的一团乱麻。
    后来听到这边的成品的时候，赞个不停。
    但这所有的，观众都还一无所知。
    舞台上一片黑暗。
    舞台下一片安静。
    刚才已经介绍过了这是许贺的组，而对于这个练习生，台下观众的心情很复杂：
    如果是像刚才的普通选手，她们会礼貌性地欢呼。
    如果是许贺刚进比赛的时候，她们可以冷漠地无视。
    甚至如果是...
    可惜没有如果，许贺就是这么一个带着巨大的争议，又带着热门的作品的复合体。他并没有纯粹的好或者坏，让人一时间难以判断该如何对待。
    但实际上，人本来就是复杂的集合体。
    还在纠结中的观众尚未理清。
    而黑暗中，已经响起合成器的前奏，伴随而来的是齐声演唱：
    “hey 下一秒向你靠近
    梦已准备就绪
    show u 我的心绝不放弃
    i’m the one you want 不需要迟疑...”

 第二十七章 第一次公演（下）

    说实话，开场就很不一样，几乎很少看到开场就合唱的歌曲。
    很多都是某个选手“先声夺人”。
    比如撇开456不谈，原时空里《创造101》里孟山支开场的《撑腰》，在当时的开场也绝对是相当亮眼，让她后续收获大量人气。
    足以见得这个事情的含金量之高。
    但这也未见得是多偏心。
    一来，组合就是这样，总会有捧出来的c位占据重要位置。
    二来，也确实是因为有了最好的选手用最好的状态，“先声夺人”，才能给整首歌定个基调。
    不可能每个组合成员都非常厉害嘛。
    可到了许贺这组，
    反其道而行之。
    灯光大亮，所有人排成三角的形式，也没有特别交错复杂的阵型，但有种特别的感觉在里面...
    “哇...”台下女生有那么点惊喜的意思。
    这种感觉和刚才所有组的表演都不一样，一起唱这开头的两句，让整体的和声特别饱满，充斥着整个录制现场。
    并且歌词也很有感觉：
    只要稍稍过过脑子，就能明显体会到，这就是练习生唱给观众的嘛！
    向观众靠近，练习生已准备就绪，
    并且会一直坚持，然后告诉观众我就是你想要的那个人，不用再迟疑...
    哎呀妈，这略显直白又带着点自信的感觉，伴随着柔和的合唱，瞬间有种击中心中所感，小鹿乱撞的意思：
    女生还是需要这种直白的表达的。
    这是国内比较欠缺的。
    生活中不太有这种机会，只有在这些特殊场景里——当然，前提一般是得足够吸引女生。
    好在，排在最前面的许贺足够帅。
    陈义杰难得很自信。
    就更别说罗艺轩，他是整个场内粉丝最多的参赛选手，组合开场一半以上的欢呼来自他的粉丝。
    效果自然不用怀疑。
    并且到这会才有很多人惊讶地发现：
    大家一直吹张昕组有多强，多厉害。
    实际上《明日之星》一公中，《ei ei》组综合实力未必是最强，却是目前唯一的3a组合。
    最大的缺点，可能就是两极分化。
    但当镜头对准他们时，这个可以说强者云集的组合放弃了一开始独占的先声夺人机会。而是选择和c班f班的大家一起唱着：
    “绽放所有光芒 shining
    只想为你证明
    你整个世界被我占据
    i’m the one you want 绝无可代替...”
    又是一段的合唱，《ei ei》把最光芒闪耀的最前面交给了所有人的声音，包括组合里的c位也都没什么特别待遇——要知道，这个组合里最擅长声乐的，不就是c位许贺么？
    观众们心中若有所感：
    所以他们有了好的位置，就放弃了一些声乐上的突出么？
    或许是吧，但不全是。
    这不是那种无意义的放弃，来显得他们有多么伟大：组合里最棒的三人加入和声后，整个开口的品质那是相当的不错。
    最后的结果是，很好听，很适合，感觉就应该这么唱。
    而不是每首歌都一定要突出谁谁谁。
    汇聚起来：
    这种感觉，这种感觉...
    台下的观众越来越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要破土而出。
    “幸运的视角都为我聚焦
    你的每个决定是我渴望的骄傲...”
    唱到了这会，台上众人齐齐蹲下，留下左上角的陈豪和马思科合唱这两句。
    清晰明亮，情绪饱满。
    很难想象，他们是即将面临最大淘汰风险的f班成员。
    但，这还不止。
    “让犹豫走掉选择我就好
    请你为我的努力而尖叫...”
    同样是来自f班的王秋枫、万又贤。
    两个选手在之前在播出的海选里，整个团队都只有一晃而过的十几秒团体镜头，在这里也同样拥有着自己的唱段。
    且不说已经蛮好听，这也是很多观众第一次听到他们清晰的声音。
    反倒是站最前面的三个a班，
    保持着安静地状态，直到合唱再次起立：
    “hey u hey u hey pick me ei ei
    hey u hey u hey pick me ei ei
    let music going round round round round round
    听到你为我欢呼尖叫~”
    一切瞬间解答，这一切归在一起，就是团体的感觉。
    ...
    舞台上的表演继续着，朗朗上口的音乐和简约却并不简单地舞蹈动作，惹得台下的粉丝和不是粉丝都想跟着唱两下，动两下。
    热闹的不行，一扫前两组原创组的阴霾。
    搞得比舞蹈组还有感觉。
    观众贼热闹。
    与之对应的，是之前本来无论谁上场，都很热闹的练习生休息室。
    “拍特写！拍每个人的特写！”导演疯狂指挥着每一个摄像头，扫过这些练习生的脸。
    毫无疑问，他是非常清楚这些天，训练营里大家对《ei ei》团队尤其是许贺本人的排挤。
    就更别说那些相关的谣言了。
    导演视而不见。
    如果确实是许贺这么想的，那导演组暂时也不可能放弃许贺，就当这事没发生。
    反正他们要保许贺。
    而如果许贺真的没有这么想，那刚好又是绝佳的打脸桥段：
    朱重什么的，在这一季后期播放量预期不足的情况下，和整体节目热度比起来，也自然是不值一提的。
    拜托，节目都快出问题了，谁还管他啊！
    可惜千算万算，导演绝对没想到，现实比他想的还要精彩。
    许贺不仅是没有为他自己谋私利，甚至他还把整个团体团结了起来，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团。
    闪耀的灯光下，舞台上每个人的眉眼里都带着笑意，镜头里各有风采。伴随着合唱独唱的交替，观众们的欢呼，愈发显得之前的猜测分外讽刺：
    先不说这一组会是什么样的成绩。
    就说看了这个表演，还说许贺有什么私心捧自己踩别人的，那就真是尬黑了。
    甚至休息室里，《ei ei》组那些f班练习生的舍友都有点怀疑人生——他之前什么水平我不清楚吗？怎么现在才过去多久，我就进步了一点，他进步的好像是c班甚至b班的学生一样？
    光芒耀眼，又带着十足的魅力。
    如果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舞台的话，那么即使是淘汰了，他们这也绝对算...
    另一种意义上的成功。
    观众绝不会忘记这个舞台，而这，是多少低位练习生梦寐以求的。
    甚至靠着这个念想，他还能再次回锅——别忘了，不是所有练习生都有回锅机会的，只有那些优秀的练习生才有。
    所以，许贺这次不但实现了他们的梦想，
    甚至给他们留足了可能…
    ...
    “let music going round round round
    let music going round round round...”
    一首歌唱到尾声，基本上已经可以定调了。
    台下的观众们已经跟着扭动起了身体，后半段重复副歌的时候，更是几乎就可以跟着唱那种。
    现场气氛嗨到不行。
    好像真正把练习生和观众们联系在了一起。
    甚至台下导师这边，大家也跟着站起来，跳了起来：这才对嘛，之前节目的主题曲虽然也还行，但就是差了那么点感觉。
    现在就对了。
    这也算是现选秀进行到现在，很多节目的一个误区：为了考核练习生的水平，以及和最开始的选秀音乐难度有所进步，练习生比赛里的歌曲开始朝着复杂化的状态走。
    有的甚至主题曲有中文英文两个版本。
    这都是啥啊？
    搞得观众们想跟着动一动，都很难学；更别说这歌也不咋上口，就更难学了。
    直到《ei ei》，才让整个《明日之星》...
    诶不对，这首歌不是主题曲。
    导演心中一动：
    但也未必不能给它更多宣传...
    他看着一曲结束，终于把注意力从练习生休息室收回，招呼着镜头慢慢拉近许贺的脸，这个最大的功臣。
    然后依次扫过组合里所有人。
    灯光黯下。
    一切就好像又回到了当初没有上场之前，黑暗中，是无限的可能。
    但大家也都知道，不一样了。
    无论是开始前对这个节目心中的态度如何，至少在现在这一秒，观众都是觉得：赞！
    其实很多观众未必就真的那么讨厌许贺，只是在网上，这是一个正确的事情，也是随大流的事情。而现在，许贺又一次出来替自己申辩，有了翻案的可能性。
    再加上今天许贺的表现。
    很多人心中有所松动：
    本以为他会复制第一期《曾经的你》那样，个人特色浓郁，且很难适合别人的音乐风格。或者说，每个人的音乐风格本来就很难搞定。
    但在这首写着“作曲、填词、编曲：许贺”的歌曲下，他变了，而且如此成功。
    还很大方地给大家都安排了足够的戏份。
    这样的人，真的会需要抄那么一首歌吗...
    现场有更多人发出了质疑。
    陷入了沉思。
    “艺轩你是最棒的！！！”
    台下，罗艺轩的粉丝仍旧在奋力应援，她们本来得到消息说罗艺轩放弃了队长位置，跑去许贺的组，就觉得非常不满：
    干啥啊？怎么回事？
    她们当然不会骂罗艺轩，只会说“公司干什么吃的？”“许贺下了什么迷魂汤”“吐了，节目组的安排对吧？”
    但现在，她们不知不觉已经心情缓和大半，因为她们看见了从未有过的罗艺轩。
    无需特别强调，却分外和谐，且出众。
    以及，更无需特别强调，更光芒肆意的许贺。
    “许贺！许贺！许贺！”
    慢慢地，台下也终于响起许贺的呼喊声。
    而这呼喊声，也从台上传来：灯光亮起，大家站成一排鼓掌——给自己，也给为此付出了巨大努力的许贺。
    “谢谢谢谢！”
    许贺只能不断鞠躬，每个人的眼里的情绪，
    都不掺假。
    实话说，他之前没有想过会这么好，只是想着这样或许能更出圈。但至少这一刻，他为这个团队感到骄傲。
    也深深觉得，无论结果怎样，在他心里：
    《ei ei》就是今晚最好的舞台。
    没有之一。
    “啪啪啪！”
    导师席也掌声不断，胡斌欢呼：“许贺，好样的！”
    “...”而休息室里，大家终于从那阵诡异的安静里回神过来，并且有些脸皮厚的也开始欢呼：“好样的！许贺！舞台太棒了！”
    当然，也还有人犹豫着：
    这...就是他们之前说的，许贺自私的选择么？
    不对，他们可没有说过。
    说过这话的，只有一个人！对，就只有一个，最多加上那俩临时出走的！
    众人情绪微妙，却不知不觉间，和某三个人分隔开来。
    这次是真的难搞了。
    两个f班的毫无疑问，跑去了别的组，这轮铁定淘汰了。之前一直庆幸自己“逃离苦海”的两人，这会脸色铁青——可惜，没人同情他们了。
    甚至这俩被淘汰的还算幸运。
    因为这事就随着淘汰，而划上了一个句号。
    而某个a班的肯定能留下来，然后承担这所有的一切——于是这留下来之后的日子，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反正要是他们是那个a班选手，都不知道该怎么自处了。
    毕竟一边是许贺这次节目播出，必然更加吸粉；一边是朱重的表现普通，还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打脸，且一直不被淘汰的话，
    那这节目，还长着呢...

 第二十八章 线上线下

    《ei ei》完美舞台结束，但节目组却没有和之前一样公布小组票数：而是告诉大家后续的小组都会隐藏票数，留下一个悬念，等明天揭晓。
    这就让现场的观众们大为遗憾，她们还想亲眼目的票数呢。
    肯定蛮高的。
    现场好多人都拿起投票器投了许贺这组，说不定票数和张昕组差不多。
    可惜了，观众们也就好一阵议论。
    议论来议论去，还真让观众大概讨论出点别的东西：
    那就是许贺组内出现了明显的分票现象。
    大家没有公认的喜欢某一个。
    而是各有所爱。
    这其中许贺和罗艺轩两人似乎是里面人气最旺的，毋庸置疑，陈义杰应该也还不错。
    想想也很正常：
    3个a班凑在一起，势必会分散票型。
    又配合大家都能出彩的歌曲，更难分伯仲。
    不然这组的表现如此之好，如果专捧一个人，肯定很有机会拿到单人全场第一。
    但又或许：
    这就不是他们组想要的东西了。
    现在的情况已经达到了许贺组想要的意义，票数这些东西，反倒是没必要那么尽善尽美。
    “谢谢大家！”
    这个特殊的十人团队在台上谢幕，于是节目继续，后续三组声乐也慢慢演完。
    声乐组整体都还不错。
    因为现场表演这种形式，最适合舞蹈组这种有强烈感染力的组，但声乐组也不差：
    安静地集中于唱歌这件事情，会让观众更少去关注其他方面，这也可以让练习生少练习其他方面，最终在音乐方面做到极致。
    这组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选手容易失误。
    因为节目组为了让他们能够更出彩，给安排的歌曲难度其实都不算小。
    所以现场全开麦是个问题。
    容易出事。
    但也不是特别大个事——出事之后，无非就是现场票数会比较低，最终节目组还可以补救嘛。
    修音就好了。
    而且几乎所有观众在家看到的节目版本，不管选手有没有出事，都是修音过的。
    也就才会有好几届练习生选秀比赛，平时那几个唱歌非常厉害的vocal，到了决赛直播不能修音的时候，直接让人大跌眼镜。
    好在这三组都没出现这样的问题。
    现场票数应该都不错。
    也就让整个排名变得扑朔迷离起来，但无论如何，随着一声：“好，谢谢大家来到我们《明日之星》的一公表演，感谢！”
    王哲最后上台总结，大家陆续散场。
    一公表演顺利结束。
    …
    线下录制结束，线上节目也没有耽搁。
    当晚，《明日之星》第三期顺利播出。
    这一期播到了大家入驻训练营，练习主题曲的各种花絮，以及部分练习生评级的视频。
    节目组再接再厉，把许贺的镜头直接拉满，连许贺当初不让说的广告词都给重新剪进来了——至于为啥拉满，想想也很简单，戏剧性太强了。
    首先，那几天许贺是什么状态呢？
    差点就直接摆烂，
    等着退赛了。
    然后他被宋雨劝说后好了点，但也是早晚上过来乱动一会，中间的时间偷偷去宋雨那练习。
    以至于最后，观众们看到的就是：
    许贺在入营之后d班被分到了a班宿舍，他没有跟a班一样努力，而是持续摸鱼的状态——虽然有练习生在说，他在宿舍练习。
    但是放着好好的训练室不用，在宿舍练习...
    别是在宿舍睡觉吧？
    大家可是看到了入驻第一天，许贺就因为在宿舍睡觉没起来，让选管好一阵满世界寻找。
    有了这样的前提，“许贺_睡觉”“许贺_a班宿舍”“许贺_摆烂”三条热搜带着巨大的讨论和阅读量，冲上高位热搜。
    最终结果就是，观众们本来上一期对许贺有所改观，现在又开始质疑：
    既然都来参赛了，干嘛不认真？
    有才华但是品性不行？
    这样可不好。
    争议声再起，而这恰恰又是节目最喜欢的：
    所谓一个人一直很厉害，大家习以为常；一个人一直很烂，大家也懒得不停骂，同样习以为常。但如果一个人一会好一会坏的，这话题度不就不断左脚踩右脚，不断上升么？
    热度自然不会低。
    节目组再接再厉，把最后的部分，留给了许贺和朱重的pk。
    还把两人之间的打赌，用一种隐晦的方式剪辑出来：果然节目组还是拍到了这些事情，不过略过了投票的部分，只剪辑出来…
    这是一个pk输赢的赌注。
    然后节目组先播放了朱重的画面，那叫相当的不错，让观众惊呼“这是d班？那他这几天多努力啊！”
    接着，播放了许贺上场的画面...
    就戛然而止。
    这个骚操作惹得观众大骂：“什么破烂剪辑，刚好在这里就停了！”
    骂完，大家赶紧又去看预告。
    预告里除了其他选手，还有众人看着台上的许贺不断惊呼不停，“哇”声不断，就是没有许贺表演的镜头——这不但没有缓解大家的好奇，更是让多少观众抓心挠肝地想看下一期：
    这期看着许贺应该是在摆烂。
    但预告来看，下一期好像有意外的状况？所以究竟是什么意外状况呢？
    可惜，预告到这也同样结束了。
    留下观众一脸懵逼。
    许贺身上的争议看来这周彻底无法解决了，观众两派争论过后，齐齐在网上对节目组骂开：
    “许贺跳一个主题曲也就三五分钟，你两小时的节目，差这三五分钟不播？”
    “什么啊，还要等一周，你逗我呢？”
    “艹了，我从来都想不到还有一天，我会求着猕猴桃快点开通超前点播。我不差这点钱，快点让我看下一期吧！”
    额，平台看见这个，口水都滴下来了。
    但还是先忍住。
    这个反应对了，《明日之星》观众不就顺利地留下了嘛...
    ...
    12月9日，一公结束第三期播出的第二天。
    节目外，纷纷扰扰还在继续。
    节目内，练习生们则迎来了第一波淘汰结果的新鲜出炉。
    100进60.
    要淘汰四十人。
    所有的投票在昨天凌晨12点时已经全部截止，结果已经尘埃落定。
    虽然节目组也封锁了最后三天的投票。
    但那是用来刺激高位的练习生粉丝内卷。
    低位的就不必了…
    大局难改。
    所以很多练习生今早起来，都已经打包收拾好了行李——前三期已经播出，在这三期里没有好的表现的，基本上没戏了。
    甚至第三期表现好的，也很难。
    单靠一天的投票，是追不上来的，除非真的特别吸粉。
    就这样吧。
    面对淘汰，这些练习生心中倒也不是没有怀抱一丝希望，但更多的，是带着些烦恼的情绪。
    想想也确实是满烦恼的。
    如果练习生在选秀里第一轮就被淘汰，那么也暂时不具备再次重来的潜力了。努力再练几年回来年龄又大了，练习生最珍贵的属性就有年龄。
    反正是个死局。
    但没办法，该来的还是要来。
    上午7点，许贺组的成员起来后大家聚集在一起吃早餐，然后收拾前往结果公布现场。
    一路上，几个f班的都嘴不停：
    “其实昨天我感觉还没有到我最好的一次状态，有点可惜。”
    “很正常的，很多运动员训练的时候超世界纪录，真正比赛的时候却未必呢。放心吧，你已经表现的很好了。”
    “我满足了，剩下的就交给队长他们啦！不出意外的话，今晚我应该就在车上补第三期了，听说第三期还蛮精彩的。”
    没说的是，不出意外的话…
    这应该也是他们在营里最后一次聚餐了。
    只是和其他f班面临淘汰的选手们不同，《ei ei》组这些f班的脸上除了遗憾，还有笑意：
    “对！出去之后我就给你们投票，开会员投！”
    “我也是，我肯定天天都追踪你们动态，我还要每天去围脖上帮忙你们刷热度！”
    “那记得帮队长说两句好话，听说外边现在黑队长，黑得可厉害了，哈哈哈哈…”
    关系亲近，大家也就各种开玩笑。
    许贺也只能无奈，也就配合着调侃道：“可不么？我的争议，肯定是一波接一波的。”
    刚开始比赛的“抄袭”+“拿出好歌”的反转，现在的“摆烂”+“下一期拿到a班”反转，昨天录制的选“f班衬托自己”+“组合全员出彩”反转。
    还配合着两人离队，罗艺轩换队的彩蛋…
    好嘛，真是精彩。
    唯一不足的就是这样连续不断的剧情，让许贺每次都风评稍稍好转，就又来了争议。
    最终话题度是拉满了，挨骂也是挨够了。
    “没事，这样的事情，不会重复太多。”
    罗艺轩笑道。
    事不过三，如果前面三次每次你都证明，自己确实不像是之前观众想的那样。那等到下一次观众再遇到类似的争议，也会下意识偏向你这边。
    也就连带着之前的争议都洗白了。
    “对啊，挺好，我觉得说不定过不了多久许贺你的口碑，能赶上张昕了。”
    “那可不，我甚至觉得能超越。”
    “肯定能好吧，有许贺这样的队长，我敢打赌下次大家都抢着进队…”
    大家跟着欢乐了一阵。
    终于到了录制现场，也就是训练大厅的门口。许贺才把话题拉回来：“好了不说这些，排名还没公布呢，说不定你们还要留下来。”
    f班的几人于是也乐：“与其关心这个，其实我们更好奇，许贺你的排名能到多少哦...”

 第二十九章 晋级！升级！

    上午10点，所有练习生以及发起人王哲悉数到场，节目录制正式开始。
    “怎么样，大家昨晚睡得好吗？”
    舞台中间，王哲看着台下期待的面孔，熟练地开始寒暄道：“来之前我打听了下，据说好多人一整晚都没睡着。”
    “对！！！”台下好多人响应。
    要淘汰四十个人，那起码整个比赛里就有五十个人以上的练习生担心自己会被淘汰，
    从而整晚睡不好觉。
    “好吧，那我就不让大家再继续等待下去了。”
    王哲的动作比上次更快，没有闲聊多久。
    倒不是因为要淘汰的人有点多——事实上，练习生选秀的节目是很残忍的。接下来的排名，将只会公布第61到第1名。
    换句话说，剩下的四十人自动淘汰。
    连发表离别感言的机会都没有，顶多机位拍拍他们沮丧的眼神，然后就收拾行李走人。
    这样的情况下，动作快，只是为了给晋级的练习生们留足时间发表感言。
    所以他拿着名单，开口介绍道：
    “今天是2017年12月9日，是你们来到《明日之星》节目组的第68天，是节目上线第15天，是第一次公演结束后的第1天，当然也可能是很多人离开训练营的第1天。”
    “因为今天过后，我们训练营里只会剩下60个练习生了。所以能继续留在《明日之星》的名单已经在我的手里，我将会按照前十，十一到二十，二十一到三十...这样一组一组告诉大家。”
    “所以，大家觉得我会先公布哪一个小组的晋级名单呢？”
    王哲这么说完，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好像都不想第一个。
    虽说结果已定，但很多时候，答案尚未揭开的时候才是最值得期待的。
    所以大家相视一眼，很快开始吵吵嚷嚷着要别的组公布“十一到二十的！”“前十，公布前十！”“三十到二十一的也可以！”
    基本上都是喊得上位区，这些人大家心里都比较有数：
    就是那些a班b班以及少量c班的练习生。
    王哲也很满意现场效果，就道：
    “那首先，我要从十到二十名开始公布。各位，十到二十的练习生们在这两周里，一共收到了来自观众的807万2039票的总投票数...”
    “八百多万！”
    台下很多人顿时兴奋了。
    这个数字虽然说赶不上同等条件下《练习生101》的投票数，但是在其他的选秀里，那都是最好的那一批吧？。
    平均下来，这十个人每人都有八十多万票。
    绝对不少了。
    “好，接下来我开始公布名次，第20名，69万4417票，马子云！”
    噢，是个d班的？
    马子云听到这个成绩，自己也是一脸懵的惊喜，完全不知道自己之前什么表现能进前二十。
    一路狂喜地奔上去领奖，感谢粉丝。
    实际上这位能上位到这个成绩，主要是靠...
    cp粉丝。
    他和他的队友有个cp，很强大的那种，吃着这个红利就上位了。
    对了，这个队友也是老熟人...
    何泓希。
    选秀每年都有吃着cp红利上位的，前期粉丝各种喊有多甜，后期就撕的多厉害。
    心里有数就行。
    之后的19-11名，大家也持续鼓掌。
    这是属于上位区的选手了，除开马子云，每一位念出来大家都有知道：噢，这位综合不错；他第一期舞蹈很好；这个公司运营给力。
    没错，运营是相当重要的部分。
    节目里除了几个重点选手，其他镜头也就那么些，想要靠着这点镜头吸粉就得看公司本事。各种b站剪辑拉郎配，各种鬼畜还有抖音围脖营销。
    总之怎么火怎么来。
    接着，王哲又公布了从30到21名的练习生。
    这部分练习生总共收获了500多万票，
    人均五十多万。
    看到这里的回锅肉练习生...
    额，罗艺轩我不是说你，好吧，罗艺轩自己确实觉得不对劲起来。
    ...
    “前面能有八百多万也就算了，现在也有五百多万？不应该这么多啊...”
    罗艺轩嘀咕着，这不太符合常理。
    马思科坐他边上，有些好奇道：“为什么不该这么多呢？还是说这个票数有...”
    他悄悄做了个倒水的动作。
    这种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在一些小的选秀里，公司会给自己的练习生注水。
    让他们的票数虚高。
    “不至于，咱们的选秀还是很多方监督的。”
    罗艺轩摇摇头。
    这里好歹是一线选秀，不至于出现注水，而且没有意义：你注水，他注水，那就相当于都没注水，平台也是不允许的。
    除非是一开始就签了合约。
    现在显然不是，罗艺轩又开始科普：
    “是这样的，一般来说，选秀节目的热度是集中在最前面的。前十的练习生，会拿走整个节目百分之60左右的票数。
    前二十的练习生，会拿走节目百分之80左右的票数，前三十则会拿走百分之90的票数。
    所以按理来说，现在三十到二十一的票数，应该只有四百万左右，多了一百万...”
    “你的意思是，这不是正常波动么？”
    许贺也很好奇。
    “当然不是。”罗艺轩摇摇头：“练习生选秀具体到某个人上面来讲，肯定是千差万别。但是市场是有一定规律的，这么多年的选秀，大家总结出来的规律是可靠地。”
    “那现在这样...”陈义杰凑过来。
    “现在这样，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实际上他们的票数不该这么高。”
    罗艺轩直接点破：“而是因为节目的整体热度不错，所以连带着后半段的练习生热度也得到了一定的增长。”
    本来嘛，节目组镜头怎么照顾，也就照顾前二十左右不错了。
    公司运营一下，把这个市场吃得七七八八。
    就和剩下的人票数就会出现断层。
    但是今年热度高，市场扩张，二十一到三十的练习生运营一下，也有市场，这就很妙了。
    “许贺，我觉得今年热度靠你啊...”
    罗艺轩最后感叹。
    选手质量下滑，热度还能提高。
    离不开许贺的精彩剧情，这是剧本都写不出来的那种，写出来了练习生的表演也假的很，毕竟考虑到这些练习生的演技...
    这边，许贺正要摆手，他可不敢脸这么大——可能自己算是个引子，但背后多半还是节目组看有利可图，不断营销。
    那边，王哲已经开口：
    “好，接下来我也不让大家猜了，直接公布前十，第10名，娄一博，120万票！”
    娄一博满脸喜色地上台，全然不复当初评级的蛋疼。
    第9名，杨凡147万票。
    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节目之子在初期最合适的位置：不是特别冒头，也不是特别低，估计决赛会默默出道。
    第8名属于秦子杰，149万，性格不错的他倒也吸粉。
    第7名是陈义杰，171万，这货上台后各种激动，感恩公司，感恩粉丝，感恩好朋友尤其是给他很多鼓励的许贺...额，这就免了，许贺自己在台下听着都有点蛋疼。
    第6名何泓希，176万票，太阳娱乐唯一的希望，开场大戏也给他带来了不少争议和热度，cp红利也是吃的挺多。
    第5名，朱重，187万。
    好吧，许贺感觉前两期他的表现完全不值得拿到这个位置，第三期才开始扮猪吃老虎的剧本——额，虽然这个剧本被许贺打脸了。
    那看来这名次，朱重有可能被拿来祭天啊...
    果然，亲戚关系还是不如资本关系啊，朱重到时候肯定会被喷的。
    但无论怎么样，故事来到了高潮：
    前四名，分别是三大一线公司的张昕、罗艺轩、王思哲；以及破产预备的公司，许贺。
    ...
    “接下来我就要卖关子了。”
    公布到这个成绩，王哲开始放缓语调：“我先从大家最没有怀疑的那个人开始公布，大家说，他是谁啊？”
    “罗艺轩！”
    台下的人齐齐回答，就跟幼儿园小朋友似的。
    反倒是一向胸有成足的罗艺轩，此刻有些细微的慌乱：“没有没有，占大家便宜了。”
    回锅肉的最大心理障碍也就在这里。
    天生自带人气，在前期基本上除非天降猛男，否则一定会占据高位。
    这是没得说的。
    前期大家还在积累粉丝的时候，他已经拥有一批被各种割韭菜和舆论抨击后都打不散的死忠粉，氪金粉，数据粉，或者干脆三位一体。
    气势汹汹。
    但这种人往往拿了第一以后，观众也不会当回事，只当是粉丝努力，看不到练习生自己进步。票数越高，成绩越是如此...
    “没错，第一就是我们的罗艺轩，877万1826票！”
    “噢噢噢！”台下各种鼓掌。
    一个人比十一到二十名的票数加起来都还高，确实好厉害。
    罗艺轩上台，心中有高兴，也有点别的滋味：
    算了，享受现在吧。
    他上台，开始按照公司昨天给他的发言稿，表示了一番：既照顾到了老粉丝，又鼓励新粉丝，还有节目效果，挺好的。
    就是少了罗艺轩自己。
    “接下来，我们公布第四名。”
    王哲嘻嘻一笑，突然点名台下的人：“许贺，你觉得是你吗？”
    “...”许贺被这点名搞得心中一跳，表面上却很平静：“我希望不是！”
    “哈哈哈...”
    练习生们发出一阵欢笑。
    王哲也一边摇头感叹，一边惊讶于许贺的反应速度，便依次点了张昕，他表示：“我希望是更好的成绩。”
    王思哲：“我觉得我是第二。”
    “哇...”
    大家又都惊讶起来，王思哲一直很低调，没想到今天这么野心勃勃。
    但消息灵通的其实也心中有数。
    第二期王思哲播出的时候，才是在他的队友映衬下，表现得相当惊艳。加上又是女生喜欢的长相，那票数涨的比张昕快多了。
    而结果，也确实如大家所猜想：
    “好，第四名是张昕367万票，恭喜！”
    “啪啪啪！”
    大家纷纷鼓掌，这直接出现一个接近倍杀的断层票数，看来前四名完全就是断层领先了。但大家心里也都明白，张昕，从来都是冲着第一来的。
    果然，上台之后张昕握着话筒慢慢道：“第四不是我的终点，我接下来会更加努力，希望大家一起送我到最高的位置...”
    节目组于是很满意，就怕你不敢说。
    三大超一线公司竞争，基本上是他们参加的每一个选秀的大亮点，也让他们天生相互连接。
    又排斥着其他公司。
    这就好比什么，好比之前的老牌汽车集团：
    奥迪、奔驰、宝马。
    三家只把对方当做对手，其他一概不理，所以很多车子也很厉害了，但就是难以在大众心理上达到同等地位——某种意义上，这未尝也不是一种联盟。
    但是，大人，时代变了。
    新能源汽车出现了。
    许贺也就来了。
    王哲继续卖关子：“好，接下来的悬念就是，许贺和王思哲谁是第二呢？”
    台下，大家也纷纷热烈讨论：
    “许贺吧？他不是外面热度很高么！”
    “那是争议多，不见得投票就多，你没听说上周王思哲他们公司的好几个一线艺人，都发围脖给他打call了吗？”
    “我去，他一个练习生怎么这么大面子？”
    “谁知道呢，我只知道，许贺没有公司也自然不会有这些...”
    “兴许吧...”
    台下议论纷纷，台上的王思哲其实也很感兴趣：“提醒一下大家，这两个人之间的票数，差了不到十万。”
    “哇！”十万对于他们来说很多，对于前三，那就是真的很少了。
    换句话说，没有公司的许贺，竟然票数最多比王思哲少不到十万票？
    这是怎么回事呢...
    嗯，怎么说呢，王哲其实也难得动了点小心思，好奇地查了一下最近相关的动态，还真让他查处了东西：
    有一股势力，源头是罗艺轩公司的，但不是练习生部门的，在第二期的时候狙击许贺。
    而有趣的是，
    宋雨的工作室，出手买了额外的通稿。
    所以许贺也不算没有公司助力了。
    正当王哲以为许贺要可能签宋雨那边的时候，居然又有第三方势力出来，来自国内另一家主要以歌手为主业的一线公司。
    搞得王哲自己都迷糊起来：
    这许贺背后，难不成还有乾坤？
    不清楚，但最后的结果是，许贺虽然被骂，但没有到最开始那种地步。
    有趣。
    王哲觉得自己会持续关注下去，不过现在嘛，最重要的是：
    他心中叹气，接下来的事情太得罪人了，这可是超一线公司和节目组目前最看重的选手啊，你这个，你这个...
    得加钱。
    然后节目组就加钱了，王哲也痛快道：
    “好，那我来公布获得观众投票第二名，387万票的就是...王思哲！”
    “yes！”王思哲心中大悦。
    他并不是没有野心，只是公司告诉他要低调，才能更给人惊喜。
    为此，王思哲也是默默努力。并且在公司几个队友的扶持下，越发显得很不错——要说牺牲别人来捧自己，王思哲才是隐藏最深的那个。
    但好在一切终于奏效。
    开场就达到了不错的目的，票数位列第二名。那么接下来，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向罗艺轩...
    “不过投票可不只是观众，请看大屏幕！”
    还没等王思哲乐上十秒钟，收了钱的王哲，就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道：“大家是否还记得，昨天有几组未公布票数？没错，昨天获得现场观众投票第一名的，是许贺《ei ei》组！”
    “让我们恭喜许贺加上全场第一的20万额外加票，以401万票的成绩升级到本次排名第二，也带领着他所有组内成员，全员晋级！”

 第三十章 一丢丢

    中午12点，持续两个多小时的第一次淘汰排名，终于结束。暂且不提别的练习生如何喜怒哀乐，反正许贺这边是很开心的。
    他正常吃完饭回到宿舍，其他人还没回来——整个训练营，估计就只有他所有的朋友没被淘汰，舍友没被淘汰，队友也没被淘汰。
    额，或许是因为他交际太少？
    无所谓了，对他来说现在已经是大圆满结局。
    不能更好了。
    许贺一边用毛巾擦着刚卸完妆的脸，感叹着高级化妆品就是不一样；一边活动活动身子，准备先好好睡一觉。
    时间紧迫起来了。
    节目开播后，他们两周就要准备一次公演。
    准确地说今天已经耽搁了一天，所以就是说明天开始，到两周结束这十三天时间里，他们要把所有的东西准备完毕。
    估计也不会太轻松。
    那就趁着其他练习生还在告别的时候，他自己休息休息。这样想着，许贺就收拾完了，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额，不过这觉也不是他自己想睡就睡得着的。
    尤其是，手里还有别的东西吸引着他。
    折腾半天，许贺最终还是起身，跑到厕所关上门，然后拿出一个...
    手机。
    罗艺轩给他的。
    不得不说，人家就是神通广大。
    但确实罗艺轩给他也是有理由的，那就是这次排名公布之后，江南文化那边已经等不住了，基本上同意了许贺的要求，想要签约。
    这就需要两方联系着，商讨各种细节：
    因为，许贺现在要的价格，又和之前是不太一样的了。
    怎么说呢，他自己都没想过他能拿第二。
    就很奇怪：
    按理来说，原主那边的历史残留问题应该会出来干扰的。
    怎么等了半天，好像没有相关的消息出来？
    但无论怎么样，许贺现在确实是《明日之星》里价值排行第二的艺人了。如果不是罗艺轩自己自带粉丝，许贺甚至能进一步上位：
    当然，如果没有罗艺轩，他们这个小组也很难拿到273票排行第一，从而拿到20万加票位列第二了。总之不管怎么样，许贺打开手机，把自己早就想好的条件发了过去。
    然后又忍不住看了看网上的评论，他自己还是蛮好奇的：
    “许贺下一期到底有没有雄起？”
    “不知道，但是根据我对这些节目组剪辑的尿性，以及许贺这些天的表现，我真不觉得他有多好。多半是把别的练习生表演时的画面，剪辑过来了。”
    “不一定，我听小道消息说，许贺拿了a了。”
    看到这里，许贺也就笑笑。
    确实风评比之前好了很多，他就放心了，暂时也就不去想原主的遗留问题。
    这样想着，他又关闭手机，回到宿舍躺下;
    这次能安心睡觉了。
    “吱...”
    不知道这一觉睡了多久，许贺迷迷糊糊中，听见门忽然一响。
    许贺往门口一看，罗艺轩回来了。
    ...
    “回来了？”
    许贺揉了揉眼睛看看手表，不算晚，下午三点多，便道：“怎么样，和大家好好告别了么？”
    门口，罗艺轩的表情倒看不出几分难受，只是道：“嗯，他们现在基本上都准备回去收拾，聊聊天，然后晚上就有大巴车送他们走了。”
    罗艺轩前阵子的老好人人设，也确实让他人缘还不错。
    分别的时候，大家都找到他，多聊两句。
    许贺道：“嗯，说起来，我没过去跟他们告别，应该没事吧...”
    罗艺轩点头：“当然，你和他们也不熟的话，现在过去反倒有点假，而且累得慌。”
    就像他一样。
    本来开始还满难受的。
    结果一个一个的练习生过来和他说再见，搞得事情不断地重复，罗艺轩那点多愁善感，早就被消磨没了，尤其是那些和他也确实没什么交集的：
    干嘛呢这是？
    无非就是罗艺轩得到了第一，离开之前混个脸熟。许贺过去估计也和他差不多的待遇，许贺第二嘛，两人算是营里的top了。
    过去就是被围着说话，也没有多大意义。
    不如早点回来睡觉。
    两人也就安静地聊了会，可能是因为短暂的赛段结束，一时间屋内竟有些岁月静好的样子。
    安静地好像不像是在激烈的比赛赛程中。
    也不像是两周要出成果。
    两人更不像是彼此最大的竞争对手...
    “当然不像了，我还给你推荐公司呢，哪像是竞争对手。”
    罗艺轩说着，就笑了起来：“差点忘记说正事，刚才黄总给我电话了，说给你消息你没回他，让我告诉你，你的消息他全都答应了。”
    “全都答应了？”
    许贺脸上一愣：“他都没有讨价还价么？”
    “这是当然了。”
    罗艺轩换了个姿势，才道：“黄总都觉得奇怪呢，你的要求很细致很全面，但又在一定的合理范围之内，搞得他都不用额外再拟新的合同了。”
    活脱脱像个成熟艺人的合约要求，只需要把额外的要求直接加上去更改就是。
    “额...”
    许贺有些汗颜。
    虽然穿越过来了，但是有些习惯还是不容易改掉的，有些经验更是不自觉就出来了：他在原时空好歹也是签约不少，还帮其他年轻艺人看过合约。
    自然对这些还是蛮熟悉的，毕竟合约嘛，再怎么信赖别人，也是要自己懂了才最好。否则到时候出了问题，自己只会是弱势的一方。
    基本上斗不过公司的。
    最多也就是落个冷藏的结果。
    不过这会问题关键不是这个，许贺继续有些疑惑道：“那他就不讨价还价一下？这不科学。”
    谈条件本来就是你来我往的，如果对方一口就答应了，一般都会觉得自己喊低了。
    偏偏许贺价格喊得不低，就是等对方还价，然后你来我往一番。
    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不一样啊，你和之前不一样了。”
    罗艺轩看着许贺，解释道：“之前和你谈的时候，节目还没播出。”
    “现在节目不但播出后，你的歌曲大火。而且接下来，你又接连拿了不错的成绩，出了新歌，还拿到了第二，自然自身条件就不同了。”
    许贺撇了撇嘴，道：“这个倒是...”
    见状，罗艺轩才最终揭晓：
    “而且，公司那边对你的定义也不一样了——如果说之前是买来赌一赌运气的艺人，现在，他们打算把你当做主捧。”
    ...
    事实上，这句话从罗艺轩嘴里说出来的时候，许贺脸上就精彩了：这是什么？这怎么感觉这么像画了一个饼呢？
    许贺：“...”
    主捧？
    不是，你好歹也是一个二线公司，拿个练习生当主捧？
    这可是娱乐圈底层。
    他忍不住问道：“你确定么，主捧个练习生？”
    “大哥，你还真当自己就是练习生了啊？”
    听到这话，罗艺轩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你不会真觉得，你现在能拿到第二的成绩，是你的练习生水平足够优秀？你清醒一点！”
    “拜托，现在你虽然参加练习生比赛，但大家实际上还是把你当做歌手来看待的。”
    “所以公司签你，也是按照歌手的方向。而且，你不是要演戏么？”
    罗艺轩说着，自己都有些觉得感叹：
    “本来黄总那边，还觉得有些犹豫要不要让你当主捧。但是看到了你给soul拍的广告，觉得你确实有不错的表演天赋。”
    不错的表演天赋...
    许贺忍不住有些蛋疼，播出去的，可是有点无病呻吟的那一版...
    但或许这样的他也已经足够了：
    音乐稳定输出，演戏能保持个还行的程度，就已经是两栖艺人了——到时候挣钱的能力，比单纯歌手好很多，也很全面。
    这么看来，主捧他倒也不算离谱。
    许贺还有点咋舌：“那，真就这么说定了？”
    “就这么说定了呗，不信，你会自己去厕所打开手机看看。”罗艺轩点头。
    “好吧，现在看来我得谢谢你，帮我找到了个好合约…”
    许贺也就笑了起来。
    他也确实是该签公司了，否则，自己一个人的话很难独立撑起后面赛场之外的比拼——练习生比赛，从来不是只看场内表现的。
    “差不多吧，不过其实也不用。”
    罗艺轩同样笑笑：“这家公司除了老板是我朋友，我爸也有一丢丢股份在里面。所以你以后挣的每一份钱，我家也能分到一丢丢呢...”

 第三十一章 女生们

    9号的晚上8点，被淘汰的四十位选手在依依不舍中离开了《明日之星》。
    10号的早上8点，留下的六十一位选手就已经全员就绪，等待着第二轮公演主题的发布了——节目组说接下来的进程要加速，真不是开玩笑。
    两周录一次公演，对于谁都是巨大的挑战。
    也就没时间去感怀。
    室内，大家相互交换着情报，猜测着这次公演的安排：“应该是要有创新的，如果每次公演都是一样的套路，观众很快就会厌倦。就是不知道是赛制上的创新，还是内容上的。”
    “我估计内容上很难，因为这些年练习生选秀都玩出花来了。最后证明，受欢迎的还是那些东西，没有变化的。”
    “那就是赛制了，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变化...”
    你一句我一句，在发起人没来的这几分钟里，大家也不放过猜测的机会。
    这是有镜头的。
    因为观众也不知道这一轮的赛制是什么，所以某种意义上，练习生就代替观众的嘴进行猜测，节目组也就会保留这部分镜头来增加观众代入感。
    这些都是抢镜的小技巧。
    没办法。
    那些不善于抢镜，没有特点，技能不够抢的多数都落在后四十名都淘汰了，剩下来的至少是积极配合节目组工作的。
    何况大家也是真的好奇：
    赛制上的创新，那会是什么样的创新呢？
    “我觉得应该是票选的规则。”
    陈义杰首先发言。
    他也是看过不少选秀节目的，这是练习生的必修课，或者说，是练习生的爽文小说。
    每每看到其他练习生在台上各种厉害，各种受欢迎，羡慕之余也会幻想如果他是那个人的话...
    纯纯的梦想照进现实。
    当然也就积累了一些相关的经验：
    “下一次投票的时候，我估计会有更多的人，然后全场观众不再是每场都能投票，而是比如说每人全场只有两票，只能投给最喜欢的练习生。”
    “那我就惨了，估计是个位数吧。”
    马思科现在也和许贺他们是小团体，这会摇头叹气：“我希望是别的类型的创新。”
    “有可能是组别。”
    罗艺轩也开口，道：“这次不一定会像之前那样，分三组了，而是综合考察。
    随机给几首歌让我们选，不单独分小组比较，而是全场直接比较...”
    这样那样的，大家猜了好一会。
    也必然会cue到许贺：“许贺，你觉得呢？”
    “我觉得？”
    以他在地球上的经验，这一轮应该...
    “抱歉！来迟到了一会，刚才有事耽搁了。”
    王哲从后门进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台，然后环顾四周：“你们都不好奇，是什么事情嘛？”
    “什么事情啊？”
    大家已经习惯王哲说话的尿性，配合着问道。
    “当然是重要的事情啦！”
    然后就见王哲身子稍稍朝着后门，道：
    “大家应该猜到，二公的时候会有一些不一样的，而这次的不一样我觉得大家都会很喜欢。”
    “让我们欢迎，助阵《明日之星》第二轮公演的八位女生！！！”
    ...
    现场经过大概那么不到一秒钟的安静，然后，许贺就感觉自己耳朵跟失聪了一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喔哦哦哦哦哦哦！！！！！”
    欢呼声真的从他耳边瞬间爆发，练习生们不管刚才是个什么表情状态，紧张还是放松，此刻都跟个猴子一样，蹿起来大声欢呼。
    那种热烈的情绪，几乎瞬间把许贺淹没。
    第一次他深深感受到，自己和这些真的年轻人还是有区别的：
    至少他不会听说有个女生就反应贼大。
    可其他人哪管这些？
    “许贺！有女生来我们节目了诶！”
    王秋枫整个人都灿烂了，说实话，他平时也不会这样子，但是得考虑到一个特殊情况：
    那就是，
    他已经和一百零一个男生朝夕相处两个多月了。
    两个多月，除了少数几个上了年纪的工作人员，和录节目的时候才见到的一些女生：录节目的时候下面黑压压的，又紧张，实际上根本看不清。
    其他的时候，
    根本就是没有近距离和女生说话了。
    套用那个理工院校著名的笑话：
    就是有个女生吃饭的时候，一个男生走过来，说，同学你能和我说说话吗？我已经两个月没有和女生说过话了。
    大概他们的感觉就是如此。
    “...我知道我知道，先看来的是谁吧。”
    许贺肩膀被他摇得个不行，只能赶忙安抚，心中难免感慨：哎哟，即使是穿越过来身体恢复年轻，心态也没有十八岁二十岁的冲动啊。
    那时候什么霓虹还是泡菜的老师都很喜欢。
    现在还要挑...
    哎，所以有时候见多识广并不一定都是好事。
    好在王哲也是见多识广的人，他和人群中处变不惊的许贺对视了一眼，就开口：“好好好，大家安静！你们这样子把女生们都吓到了！”
    心中感叹：
    许贺这小伙子有前途啊，对这些东西不动心。
    额，倒也不是，其实就是没见着具体是谁之前，他也没法判断。
    总之，大家也慢慢安静下来。这大概就是青春的荷尔蒙，刚才还有些紧张感，已经全部烟消云散，化为期待。
    就在这些期待的目光中，王哲终于开口：
    “欢迎第一位，来自izzy组合的戚子琼！”
    “大家好，我是子琼！”
    戚子琼挥舞着手，进来了。身高腿长，虽然有点搓衣板，但也是算好看的类型。
    “哇，是她，我好喜欢她们组合的！”
    台下自然有人科普，她来自2016届女版《练习生101》。不过她并不是出道成员，而是卡位之后与其他几位人气成员组建了izzy组合。
    这两年发展不错，节目组请她来，也是花了本钱的。
    同为组合成员，合作起来肯定很愉快。
    “第二位是我们的小仙子，苏云！”
    “大家好，我是苏云！”
    第二位女生也进来，大家也报以同样热烈的欢呼。
    这是一位童星。
    准确地说，小时候演了知名的角色小仙子，中途淡出一阵，现在再回到圈里发展。有着童年滤镜，大家对她观感还不错，但也就是还不错...
    行吧，真要发展的好，她会来这种节目么？
    来的话起码也是决赛吧。
    “第三位，大家欢迎新人歌手孙亦然...”
    各种介绍，不一会，台上女生都已经全部介绍完毕。有本来就是女团的，有演戏跨界的，有唱歌新人的，还有...导师宋雨。
    “呀...”宋雨出场的时候，现场出现一阵略显失望的低呼。
    倒也不是别的，就是太熟。
    “怎么？看见我很失望？”然后宋雨立马御姐范就起来了，一挺胸就“狠狠地”问。
    许贺表示：额，我没有失望啊，你看着他们问啊，干嘛看着我...
    “没有没有！”
    大家也才继续大声欢笑，看着台上的各类型美女，脸上的笑容怎么都抑制不住，想着我该选苏云还是子琼呢？苏云是我喜欢的类型，但是子琼也不错，还是说宋雨那边其实也...
    哼，愚昧的人类啊！
    王哲看着这些练习生心中感慨，还真当选妃了？这就打破你们的美梦。
    ...
    “好，大家也看到了现场这八位女生，就是第二次公演和大家合作的表演嘉宾啦！”
    站在几人旁边，王哲沉着冷静。
    比她们大牌很多的人他都见过了，漂亮程度倒是差不多，毕竟青春年少。不过见多识广的王哲并不感冒，只沉浸在戳破练习生们幻想的愉悦中：“那么，接下来的规则是这样的。”
    “请大家站好，对，分开站，看着台上你想要合作的那一位嘉宾。”
    “她们每个人背后都有一首歌曲，只是目前还不能告诉你们。”
    “不过这也没关系，因为今天的选择权不在你们手上——这一次的组队，将由台上的八位女生来选出！”
    我滴妈？创新层出不穷，但是这一手确实是玩的有点蛮大的。
    台下好多练习生都傻了：
    台上并不是每一位嘉宾都是专业的，那，那如果让她们随便自己选，那岂不是组成的那个组，有可能全是vocal，然后选了个舞蹈的歌？
    顿时大家就芭比q了，不知道能做啥了。
    看得台上的女嘉宾好笑：刚进来的时候还那么生龙活虎，现在怎么样，不跳了？
    但女生们也清楚。
    这算是个整蛊。
    节目组这边已经提前和她们商量完毕，也把每个练习生划分成不同的类型，所以每组其实都有固定要选的什么类型的学员。
    只剩下一小部分，可以自由选择的。
    这部分么...
    自然是留给最前面的学员。
    王哲继续开口，道：“接下来，我们就按照排名顺序来选咯。第一名罗艺轩，谁愿意选他呢？”
    此话一出，好几个女嘉宾意动。
    罗艺轩，他的人气已经不低于很多线上的艺人了。如果和他合作，显然是很棒的，奈何这一次...
    不出所料，戚子琼第一个就站出来：“阿轩，你知道该怎么选吧？嗯？”
    “...我知道，师姐。”
    罗艺轩一脸苦逼，看着自己这个在公司练习时，就躲不开的“噩梦”，无奈道：“我当然愿意加入师姐的团队咯！”
    “这就对嘛！”戚子琼笑得很开怀。
    也有些得意。
    她来节目其实是准备最多的，同为练习生选秀，她希望能呈现一个好舞台。
    而好舞台的话，就需要好的成员。
    各种意义上的。
    “第一名罗艺轩，谁...”王哲继续道。
    不过话还没说完，台上就已经出来三声：
    “我！”
    戚子琼看着许贺，满是期待：
    早就在外面听说过你的大名，我们组有你和小轩，关注度肯定爆棚。
    宋雨盯着许贺：
    说好了，下次一定，你敢拖延？
    以及一位意料之外，但对许贺来说情理之中的人选：老实讲许贺都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
    孙亦然。
    那天在电话里女声，本人。

 第三十二章 自己发挥

    来到《明日之星》这件事情，其实别说许贺没想到她会来，孙亦然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公司安排过来，参加这个节目。
    公司之前可是不让她跟许贺接触的。
    说什么她是前途无量的新人王，许贺就是个节目组拿来搞热度然后丢掉的弃子。而且孙亦然之前欠许贺的事情，已经通过帮他转到练习生这事给还清了，也就没有必要往来。
    或者说，想往来也没有什么途径。
    毕竟许贺也进了训练营。
    手机什么的估计是上交了，状态都没更新。
    孙亦然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只能是平时关注下新闻，然后也不能做别的——她当时只希望，许贺能以一个比较体面的方式离开比赛。
    或许还能东山再起。
    她或许还能帮帮许贺，才算还得差不多：只是简单帮帮他换成练习生，怎么可能就还清了——那个偷走许贺歌曲，辅助炮制许贺抄袭新闻的家伙，最初是她介绍给许贺的。
    可能没几个人记得，
    后续发展也不是她能控制的。
    但孙亦然觉得至少有自己一份责任，得尽力帮到她问心无愧就好：听说许贺去训练营的第一期，也说了他想演戏。
    刚好她正好有途径，或许等许贺淘汰出来...
    然后这一等，所有事情都变了。
    变化极大。
    节目开始录制后，虽然播出还有很久，但不妨碍圈内很快知道：
    那个被传抄袭的选手，在节目录制的第一期放出一首很厉害的歌。听说当时发起人王哲的工作室就进行了相关备案，不排除合作邀歌的可能。
    王哲诶，顶流诶，人家的眼光多高？
    何况许贺还是合作问题艺人。
    这俩人居然有可能合作？
    这事本来就是个风向标，于是注意到这件事情的人，第一时间也把这个消息加入了备忘录。
    然而事情远远不止于此。
    三周前，《明日之星》首期开播。这个新节目的热度超过很多人的预期，但也让很多人发现，这一届的选手相对质量比较弱。
    也就更显得...
    凭借《曾经的你》一首歌杀出重围的许贺，更加的亮眼。
    当然比这更亮眼的，或许还有许贺身上那层出不穷的争议，而且几乎是期期不断，恰恰又挠到观众心中的痒处。
    许贺之前不是被传抄袭么？
    还有一堆污七糟八的新闻，总之似乎是个很辣鸡的人。但是第一期里，他低调又忍让，甚至还有点社恐的感觉，最后忍无可忍的爽文情节配合《曾经的你》这首歌，直接惊天大反转。
    观众是爱看的。
    不然为什么那些狗血剧集收视那么高。
    伴随着第三期又是各种不努力的镜头，但业内早已经知道，许贺最后评了前九，到了a班，包括第一次公演选了原创组。
    而过程中，又是争议不断。
    一时间，许贺似乎成了这段日子里娱乐新闻的一个亮点，包括节目组这次来找嘉宾的时候，都明目张胆地打许贺的旗号：
    “我们节目不止罗艺轩，不止三大超一线。许贺知道吧？现在和他合作，你们稳赚不赔的。”
    “不信？我可以告诉你们，他已经拿了两首截然不同的原创出来了，效果都很好。”
    “不然我们干嘛放着其他公司的选手不捧，去捧他这个没公司还疑似有黑点的选手？再说了，他要没黑点，我们节目能捞到这种选手？”
    这话说的显然是相当有道理。
    孙亦然的公司心动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可以推她去录制。
    反正《明日之星》这个平台确实还不错，刚好孙亦然新歌需要宣传，如果到时候真的节目组没说谎的话，还可以营销一波她和许贺的故事...
    总之，她就来了。
    自己都稀里糊涂的，有点百感交集。
    加上昨天晚上临时接到公司消息，说一定要拿下跟许贺的合作：好像是许贺一公表演和排名都好的惊人，很有可能他真的要爆了。
    公司表示：你和他不是朋友么？让他选你啊！
    事态变迁，真是难说。
    孙亦然一时间不知道是该为许贺高兴，还是该为公司的安排而烦心。当然现在最烦心的或许是...现场表示出合作意向有三位，且远不止三位。
    ...
    “我个人非常喜欢《曾经的你》这首歌，我想或许有机会和许贺合作。”
    “之前和许贺在音乐节上我们有遇见过，当时没有机会聊太久，或许今天大家可以好好交流一下音乐。”
    “大家都在选，我也觉得或许我也可以尝试一下合作...”
    三个人第一波，另外三个人第二波跟上。
    八个女生，六个想和许贺合作。
    “哇...”
    场下练习生们顿时发出一片嫉妒羡慕恨的声音，也有些感慨：平时在训练营里，大家好像也没什么不同，但现在一看，差距竟然已经如此直观。
    这就是现实世界么？
    也是了。
    许贺本来就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于是，包括王哲这会都饶有兴致地挑事：“噢，那现在有六位女生都选择了和许贺合作，接下来，到了许贺反选的时候。”
    活脱脱的“非诚勿扰”练习生版。
    台下又是一阵感叹：
    他们只能在脑袋里幻想一下“选妃”，也就是幻想自己能选谁。
    可想想也知道，虽然这些女嘉宾都不是那种大火的，但也是他们这些练习生远远不能比较的，只能是他们被挑选的份。
    奈何事情总有例外，许贺就总是那个意外。
    “额，各位都很优秀...”
    许贺犹豫了下，开始打官腔，脑子里其实还在疯狂运转。
    奈何有人就是很好胜，戚子琼很快抓住他犹豫的当口，接道：“确实大家都很优秀，但是和我合作的话，我们组里已经有了艺轩，相信我们三个会创造出非常棒的舞台。”
    她有这个自信。
    自己和罗艺轩老熟了，都是不错的练习生。
    她也是今天来的所有人里，唯一一位专业且还在团里的女团成员，业务能力方面完全不用担心。
    需要的，就是人气。
    许贺加入的话，又是三强鼎立。
    “我觉得舞台上也可以有表演设计。”
    那边，苏云也不甘示弱地抓住一个点：“或许我们可以在表演设计上有更多探索。”
    她抓住了许贺说想演戏的点，而且虽然是第二波发言，但她是很期望能被选上的：毕竟童星光环也就持续那么点时间，而且投资商可不认。
    只看市场和热度。
    许贺就是热度。
    其他几位虽然没说，但都像他飞来期待的眼神，除了...
    宋雨这时候有点呆了：
    我靠，小伙子？
    这么多人选你么，得，你还是选别人吧，机会别浪费，多认识点圈内人。比如说那个叫戚子琼的，她其实人脉蛮广的。
    许贺也回了个感谢的眼神：
    谢了，下次真的一定！
    但…
    我有别的选择，而且是不得不选。
    他开口：“谢谢大家的厚爱，但是我听过孙亦然的作品，觉得会比较有兴趣和她合作。”
    ...
    好家伙，选来选去，结果选了个新人——是因为我站得还不够高吗？
    戚子琼叹气。
    但一旦歌手拿出来作品这个理由，那就基本上没什么好谈的，也说得过去了。所以包括其他人都面露遗憾，又都很快调整情绪。
    恢复成一开始的高冷模样：
    什么王思哲，什么张昕的，可以正常聊聊；
    其他的，就是勉为其难地选选吧。
    这倒也不是高傲，而是经纪人千叮咛万嘱咐，姿态得摆出来。
    娱乐圈通常情况下，阶级还是很森严的。
    总之，一番挑选后，8支队伍全部组建完成。大家各自往训练室走去，而许贺这队，也都很聪明地把空间留给了两人。
    “好久不见啊...”
    沉吟了一会，还是孙亦然先开口道：“上次给你打完电话，一晃眼依旧是两个多月过去了。”
    这两个月发生太多事情了，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是啊，两个多月了。”
    许贺笑了笑：“进节目之后也没手机，倒确实是蛮久没联系了。”
    或者说他也确实是不想和原主以前的朋友联系，但今天真的遇上了，倒也并不觉得尴尬。
    甚至心里还觉得很舒服，像是认识了很久一样。
    额，事实上，就是认识了很久。
    “你刚参加节目的时候，我还挺担心的。”
    孙亦然那边有些感叹。
    或许挫折真的能教会人成长。
    许贺这次从这么大的挫折中走出来以后，感觉整个人变了很多。气质上也是成熟了不少：“现在看来，是我多心了，你确实有自己的想法。”
    “算是吧，不然怎么办呢？”
    聊工作这事，还是蛮适合久别重逢的，许贺也就接着道：“重新开始呗，反正以前的那些事情，我就当过去了。”
    “...也是，要向前看嘛。”
    孙亦然点点头，觉得这也很正常，便话题一转：“不过说实话，刚才我知道你会选我，但我还是觉得你最好选戚子琼。”
    “可能吧，各有各的好。”
    许贺走得慢悠悠地：“她确实比较专业，但她们的歌不一定有你这边的好呢——诶，我可是在台下听说了，你现在是什么新人王？”
    “公司帮我吹的，我宁愿不要这个称号。这个称号就意味着，我每一项音乐都要做到最好。”
    “你知道这件事情有多难，就像我今天来唱的，是我的第二主打歌。”
    孙亦然说起这个就头疼，给他大概讲了一下新歌的内容后，表示：“这第二主打市场反馈不怎么样。这次借着舞台来了个改编版，但是我们昨天内部反馈还是没有特别保险。”
    她话没说完，但已经不言而喻了。
    最后，孙亦然有点抱歉：“所以可能这一次，还得多靠你自己发挥，我这边的歌曲可能效果不一定很好。”
    “能让我自己发挥，就是最好的发挥。”
    然后，她就看见许贺挑了挑眉，颇为感兴趣地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也许我参与改编么...”

 第三十三章 将军

    叙旧归叙旧，事实上，等两人走进屋子里的时候，又跟没事人一样。
    额，哪怕实际上练习生都知道这俩多半有事。
    但也就私下八卦一下。
    否则现在大家都还要依仗许贺，带着他们呢：这次的分组因为是节目组给了一定名单，嘉宾自选名单，所以这里面几乎就没有许贺的熟人。
    大家也就各自坐好。
    先是自我介绍，这组7个练习生，分别是1个a班，俩b班，俩c班，俩d班。
    依次分别是许贺，孙思，张梦南，李明明，马思超，徐梦，马能希。
    还挺平均的，大概也是考虑到上一期让大家自行组队，结果出现了强的队跟张昕一样，弱的又跟原创组另外两组一样。
    差的太大，舞台观赏性不行，也就让观众看着不爽。
    这次好了，都比较平均。
    大家自我介绍完之后，孙亦然也点头，开始介绍起来她自己：
    “大家好，我是孙亦然，大家可以叫我亦然，是一位新人歌手。额，我来自方正唱片。”
    “...”这就完了？现场顿时一片安静。
    得，忘了记忆里这位是挺慢热的，看来还是得自己来主持大局。许贺也就赶紧站出来，道：“可能这么说不太具体，但是如果说《心房》这首歌，大家或许有印象。”
    “噢噢噢！这歌我知道！”
    “对，我听过，原来是亦然老师唱的？失敬失敬啊！”
    “我也是听过，不过当时没有注意到名字...”
    不管是不是真的知道吧，反正这歌许贺提出来了，大家也都配合着回应就对了。
    但确实，这歌知名度还是有的。
    为什么孙亦然能被公司捧成新人王？不就是因为她展现了相应的潜力，而是因为之前发行的《心房》直接在网上火一把。
    比原主的要上几个层级。
    属于热度排行榜上面前三的类型，这可太难了，新人歌手基本上不可能上去的：
    就好像许贺的《曾经的你》，热度最高的时候也根本摸不到前三的边——没有粉丝和观众基础，加上他还有争议，真的很难上位。
    但是孙亦然做到了。
    才有后续以这首为第一主打曲，制作的整张专辑。
    所以有代表作还是不错的，大家一下子感觉距离就拉近好多，闻名不见面嘛。
    大家也就聊一聊，开始进入了听歌环节——孙亦然的第二主打是一首比较有风格的歌曲，她也现场演绎+专辑播放《将军》这首歌。
    然后这一开口，舒服到不行。
    不为别的。
    歌手，在这个时空是和练习生有壁的。
    ...
    “好听！真的好听。”
    一曲唱罢，d班的徐梦拍手鼓掌：“我可能说不出来为什么，但是我能知道这首歌很好！”
    “我也觉得！基本上我觉得稳了，能火！”
    “我...”
    第三个人还没说完，孙亦然就举起了手：
    她也是听了很多这种话的，听得甚至有点太多了，不说疲倦，起码也是习以为常，甚至对这样的事情保持警惕：
    吹捧，是很容易让人迷失的。
    很多年轻歌手就是这样，基本上还没唱几首歌，发几首单曲，就已经飘了。
    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周围的人一直吹捧。
    “停，我想听大家切实的反馈。”
    说到这，孙亦然转头看向众人：“我这首歌已经发行出来了，成绩没有想象中的好。所以，我希望大家说一说，它的缺点？”
    我勒个擦？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瞬间开不了口了：夸奖的话容易说出口，批评的话就要小心了。
    大家都吃过亏，遇见一些尤其是前辈的人物，请大家提意见的时候说什么：有什么问题尽管说，我本来就是很善于接受意见的人。
    然后年轻单纯的练习生就真的说了，结果当场人家脸色不一定难看。
    转头...就是使绊子。
    大家作为练习生，娱乐圈的最底层，早就训练出来了：往好了说，这叫情商；往坏了说，这就叫丧失了一定的鉴赏能力，看什么都说好好好，久而久之就真的分不出来了。
    最后，变得擅长shi里挑花，但是面对孙亦然这一首已经算好听的歌，大家还是难以开口。
    得，所以这个时候她需要什么呢？
    a.导师，b.许贺，c.钝角。
    答案当然是...
    钝角...哦不，许贺啦！孙亦然眼神看过来，许贺也就开口道：“行，那我先来说？”
    “好好好，贺哥你来说！”
    “对对对！”
    “毕竟贺哥是专业的音乐人，我们，最多只能跟着胡扯两句。”
    大家赶紧捧着他。
    许贺黑线，好吧，拿了个第二名就升级为贺哥了，天知道前天你们还因为我“拿别人捧自己”而躲着我呢。
    不过无所谓了。
    他开口就道：“首先这首歌，名字叫做《将军》，但是整体的感觉差了点。
    我知道亦然你的嗓子很厉害，能唱很高，但是还是有点太过于清亮了——我觉得沙场，还是要粗粝一点，哪怕是女将军呢？
    这歌曲全程很难找到一个情绪的爆发点，似乎一切都是可控的。虽然唱的时候不容易出意外，但是就不好扣题了。”
    ...
    这话说完大家都沉默，没有附和也没有反对。
    不说话是怕万一人家真的有意见，这可是在节目上呢，许贺这么大胆地说话是因为他人气高，自己要这么说话不得被喷死：
    在什么位置，就说什么话。
    许贺有资格，他们未见得有，但...是！
    许贺说完，许多人心中顿时涌现出浓浓的赞同感：卧槽，就是这种感觉，我刚才一直觉得缺了点说明，原来是这个？
    嗯，确实是这个。
    作品的名字，对于作品内容的影响是很大的。
    孙亦然这张新专辑，也是她第一张专辑，整体走的还是一个比较平稳的路线：
    那就是情歌。
    但是基于公司的培养目标，他们也不想让孙亦然一开始就把自己的路线限制在某个类型里：原时空里，很多歌手都是这样的。
    比如说甜心教主王心凌。
    很多人对她的印象就是甜甜的快乐的歌曲，她也是因为这个红的。
    这当然很好，能红才是硬道理。
    但是人一辈子不可能都在这个区域蹦跶，除了观众会疲倦，年龄也不一定合适：再比如泰勒斯威夫特唱了那么多乡村转流行，也要《reputation》专辑转型。
    甚至告诉大家，旧的泰勒已经死了。
    这就是歌手的转型阵痛。
    在这个时空里，显然孙亦然的公司考虑到了这一点，就留了个尾巴：让她一直能有其他类型的歌曲在专辑里，并且还是主打。
    大家就会觉得，原来她不只是可以唱情歌。
    只是公司心里想的也是有点太多了，还希望第二主打歌也能非常的好...
    这可太难了。
    如今的市面上，除了情歌容易爆，其他类型要想爆的话真的是需要足够的耳目一新，或者各种天时地利人和，以及作品实力过硬。
    最后一种是最少的。
    因为真的不容易，写的本来就少，大家没多少经验的。
    比如这个选题：将军。
    谁真的当过将军？充其量就是看看影视作品，然后配合着自己的想象，最后出来这么一首歌曲。质量么，只能说很少出来好的。
    “...”孙亦然这边也心中了解。
    许贺还是许贺，音乐储备就是那么丰富，一针见血。但是没办法，公司给她第一波主打歌就拿了好多个排行榜第一名，现在，也希望能够更好。
    所以才会继续参加那么多节目，只是...
    只是，幸好还有许贺。
    “大家还有些什么问题，也可以指出来。”
    许贺那边，继续问众人：“这次本来就是要针对问题，进行改编，所以我们希望做得更好。”
    刚才孙亦然和经纪人商量了，这是可以说的。
    大不了到时候改的效果不好，删掉。
    但，不大可能不好。
    许贺手里，还真有这么一首，就是有点挑战他自己...
    “额，我觉得或许可以多一点华国乐器？”
    “对！毕竟是华国的将军嘛，可以多一点相关的内容。”
    “我觉得可行，加一点大鼓什么的。”
    其余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凑出来这么个问题：也是，难为他们了，才见面就问这样的问题，起码也得熟了之后多听几次。
    不过没办法，时间太紧，十三天就要全部就绪，还要包括演出一天。
    那就...他也不客气了。
    “好，既然大家的意见是这样。”
    许贺转头：“我可以说说我的改编想法吗？”
    “当然可以。”
    孙亦然满脸期待，她甚至觉得，现在的许贺能给她更多的惊喜：
    这种感觉不为什么，就是一种直觉。
    所以她就意料之中地听见许贺道：“这首歌要改进我说的方面需要整体大改，但是现在时间来不及，所以我这里有一些些想法。
    或许，可以做一个新的的版本，来补上。”
    这个想法，就叫，《缘分一道桥》...

 第三十四章 改他个两三天

    有一句话叫，烂片出神曲。
    《缘分一道桥》正是出自鸿篇巨制、口碑颇低的电影《长城》，这部电影也算得上国内电影制作阵容的天花板了，依旧逃不过烂片之名。
    当时，男主为了这部电影，还放弃了演《海边的曼彻斯特》...
    结果大家也都知道了。
    《海边的曼彻斯特》斩获第89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原创剧本不说，男主更是凭借此片获得这一届奥斯卡的最佳男主角。
    《长城》除了让他成为大甜甜宇宙中的一员，好像也没啥别的...
    不对，其实也拿奖了。
    斩获第8届金扫帚奖年度最令人心碎电影，女主也凭借此片获得这一届最令人失望女演员。
    总之这部电影算是蛮令人失望的。
    取了个恢弘大气的名字，结果最后内核却是个怪兽攻击人类的西方故事，无非就是怪兽名字叫饕餮，人类还处在原始时代。
    所以这部电影备受吐槽。
    但是时至今日，这部电影每每被提起的除了吐槽，还有《缘分一道桥》这首歌。
    这歌其实不是那种常规的歌曲。
    首先就很难唱。
    不得不说，即使是以许贺穿越过来的水平，演绎起来也都是得拿出十二分精神。
    这是王力宏原唱都要费心的歌，有些地方听他唱现场都觉得很吃力。
    可这效果，绝了！
    要知道所谓烂片出神曲，只是网友们的一句调侃。
    更多的时候，是好片容易出大热的歌。
    好比一部戏热播或者热映，看到人多，它的主题曲才能得到更多的宣传和好评。
    而一部戏如果本身就差评，那么主题曲想要得到更多的关注，那就必须是得质量过硬：《缘分一道桥》其实就是如此。
    ...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现场，许贺开口清唱。
    他很认真。
    别的歌曲清唱可能会难以体会到其中的意境，但是这首歌主要就是靠两个演唱者的实力来撑，用他们的情绪来带动。
    以至于除了对演唱者的气息要求很高，情绪，唱腔，都是重点。
    许贺这个听了老久的人，唱了一段后...
    “咳咳，大概意思就是这样，具体的还要过两天可能我才能想好。”
    他唱的其实也不差，何况也没到高潮部分。
    但是许贺还是不能唱到很完美...
    尤其是女声片段。
    也就是原时空里谭维维的部分。
    他很多细节是没有出来的，因为除了高音，里面更重要的是有很多壮怀豪洌的感觉，甚至还有相当关键的那个怒音：
    这对于男生来说，还是有点难度太高了。
    许贺有些遗憾，但当他转头再看向众人的时候，一群人却好像骤然被从什么梦中惊醒一样——满心的遗憾，却又藏不住的回味，和被许贺轰炸过两轮，却依旧止不住的感叹：
    如果许贺仅仅只是评论出这首歌有些缺点，可能还会有部分观众觉得纸上谈兵，
    只是评论而已。
    谁不会啊，我还能说几句呢。
    大众的音乐认识，可能没有培训过的高。
    就类似于高中上课的时候，老师讲题，说这道问题大家知道错在哪吗？错在这里！然后有的学生就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有的学生，依旧会觉得没啥问题。
    但现在，许贺把缺的部分补上了，就相当于直接给出了正确答案。这种直观地听觉感受，让人瞬间感觉穿越到了现场：
    对，就是那种穿越感。
    孙亦然的《将军》有点像是局外人的角度，而许贺的这一段，更是浓浓的带入感。
    这就是正确答案。
    所以，众人难免有一种，大概自己就是来人间凑数的感觉吧...
    练习生们全员：o(╯□╰)o
    许贺第一场的歌，可以说他准备好了。
    第二场的歌，说他刚好有这样的类型，可以撞上。
    第三场能当场根据嘉宾的歌曲，现场就能有想法还唱出来，只能说明两点：要么他的天赋着实惊人，要么他有海量的音乐库，什么情况都能拿出来对应的音乐。
    “呼...我本来以为...”
    孙亦然对许贺的了解，也果断相信是前者。
    然后忍不住正色道：“许贺，我哪怕没听完我也知道，这个成品是一首很厉害的歌。你确定，你要把这首歌和我的歌来做一个remix？”
    “当然了，为什么不呢？”
    在许贺看来，还有比这更合适的机会么。
    从情谊的角度讲，许贺该替原主帮她一把。
    从利益的角度讲，如果不是在这个舞台上呈现，而是单独拿出去打歌的话，关注度不知道要少多少。何况现在，还能搭上孙亦然一波宣传：
    歌曲，没那么好走红的。
    现在除了那些大牌歌手，哪个新人如果不借助平台，就能轻松打出知名度？
    许贺是觉得，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做一个remix，完全也可以把自己的歌后续单独发行，吃双份。
    “那，谢谢了。”
    孙亦然开口，终于还是忍不住激动了。
    她本来一开始以为许贺也就能帮忙润色，现在看来，何止是润色？
    “太好了啊！”
    其他练习生也都喜不自胜——他们是组合表演，自然是这歌改的越好，他们越受益。只是...问题来了，该怎么改呢？
    ...
    时间这个东西，只要你在认真做事的时候，总会一晃而过的：转眼，一天的时间就已经过去了。
    晚餐时分，大家纷纷从训练室里出来，前往食堂吃饭。
    嘉宾们自然不会跟着去。
    还是那句话，什么样位置的人，做什么样的事情。否则也不会有湾湾明星抢大花的座位，以为自己靠这个就能上位——这也是湾湾岛内的陋习，觉得自己地位够了，就靠抢这个上升层次。
    实际上哪里是抢个现实中的位置，
    就能上位了？
    最后不也资源一落千丈么，就是因为他认不清心里的位置。
    所以即使是大家相处的再好，也就各自回到各自的位置：练习生去食堂，艺人回酒店。
    而许贺这次回食堂，和之前都不一样了。
    仅仅是两三天，练习生们就以一种难以想象的热情，还没等许贺坐下，就一群人招呼着：“贺哥！坐这吧！”
    “贺哥，来我这吧，光线好！”
    或者更直接的，准备许贺坐下了之后，看能不能围着坐一坐。
    全场第二+能写歌+写的歌还能红。
    某种意义上，许贺才是这个节目的头号种子，大家能不热情么：第二次虽然是节目组安排，但是还有第三次呢？
    到时候，能不能进许贺组？
    反正听说他今天现场还给孙亦然的第二主打做了一些调整，也是很厉害的样子，节目组导演直接下通知说无关人员不得靠近许贺组的练习室。
    好嘛，也很正常。
    这位哥，看来不只是练习生，随便谁来都是真能带飞的！
    “听说你们今天一天没有排练，在调整歌曲的改编？”
    一群人坐下之后，除了许贺组自己的人，也就是刚好也练得差不多过来吃饭的张昕，这会靠过来了：节目组，排名前几的练习生还是有特权的。
    尤其是断层前四的这几位。
    “差不多吧，估摸着明后天还得继续调。”
    许贺点点头。
    今天只是把大概的东西梳理一下，但是真的要做到更好的话，到达百分之七八十的还原，每个两三天甚至三四天都下不来的。
    “这么久？我们训练时间也就那么点啊。”
    张昕顿时有点绷不住，他们算是进度比较慢的，但是今天也已经开始熟悉了。
    谁料这还有个心更大的：
    现场改，还是改三天？张昕整个人都不好了：“你确定节目组同意么？”
    “节目组已经说了，尽量给我们创造条件。”
    许贺倒是心态平和，道：“反正出不来效果的话，这个舞台，就跟没做一样，看了也就忘了。”
    而且，他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别的问题：“也不用担心，其他学员应该没问题，他们都按照正常版本在唱。”
    怎么说呢，就《缘分一道桥》那个难度，其他学员就是想唱也要gg。
    许贺也考察了一下他们的音域。
    结果是最高的混声能上的去，但也基本上属于气若游丝的状态：完全不能唱出这首歌的感觉。
    所以最后，大家综合下来，出了一个方案：
    除了中间，其他部分正常唱。
    选手们也就分配了这一部分，正常训练就行——所以外界传的还比较不对，准确地说，只有许贺和孙亦然还在反复调整。
    至于调整的部分么，就像是《next level》那样：前后是一个风格，中间穿插如另一个风格，并且有所联系，这样故事就对了：
    开头是旁观者对于将军的幻想，
    然后一睁眼，发现自己已经穿越之后置身沙场，来了那么一旦，最后才发现原来是梦一场，回归主题，但是有了新的感觉。
    这就是整体的设计。
    “噢，好吧。”
    张昕点头，大家竖起的耳朵也稍稍放松。
    现在，没人觉得许贺什么各种心机之类...
    上一期打脸还不够么？
    但越是这样，大家也越是好奇：真的，能顺利完成么...
    当然，可以。
    许贺成竹在胸，甚至，他还有点故意拖延时间的意思：
    他现在，也觉得自己有点在节目里演戏。
    更知道大家喜欢看什么：
    大家要看的就是许贺每一期都能披荆斩棘，冲破重重困难，然后成功地达到一个比较好的成绩。否则，观众就或许又会想起来他的不好...
    那他就最好一路这样下去。
    所以两三天？许贺甚至觉得，拖得时间更长，也未尝不是个好主意...

 第三十五 噱头，还是你会玩

    15日，《明日之星》节目上线第四期。
    这一期上线后，准时追综的人无疑多了很多：无他，许贺摆烂的那个噱头，还是蛮吸引人的。
    哪怕已经有人在围脖上高喊：
    “姐妹们，不要上当，这绝对是演的剧本！”
    也基本上没啥用。
    只要你演的够像，大家也觉得够意思。
    显然许贺这里就属于演的够像的范畴，甚至有人开玩笑：“许贺要真的这个演技，那他第一期说他要去演戏这个事情，我赞成。”
    惹得下面一堆评论都纷纷赞同：
    “哈哈哈，同意，这些练习生里也有不少转行演戏的，基本上一部戏就扑，还不如他呢。”
    “反正我觉得许贺拍的那个soul的广告还不错，演得挺好。”
    “朋友，还不去看节目吗？再不看就马上要被人剧透了吧，我不信大家守得住不说...”
    还真是，看到这条消息一堆人就赶忙点开了节目。
    最终他们就看见了许贺的表演。
    三个练习生站在舞台上，分成了三片镜头，许贺站在最中间。
    首先这个身姿就让人赏心悦目，没有那种高个子常有的稍稍佝偻着背，也没有歪歪扭扭，手长脚长的更是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而现实也是，许贺居然不只是外强中干。
    开场就来的改编，那个killing part不只是当时把现场炸了，现在也直接把弹幕评论炸了：
    “66666，许贺说他不会跳舞，假的吧？”
    “帅我一脸！”
    “哥哥好厉害，我立马安利一百遍！”
    观众对于这种冲击性强的部分，还是很喜欢的，尤其是前面许贺还表现得那么拉胯：
    别的练习生每天：我要让大家看到我的努力，我要每天练够25小时！
    练习生许贺每天：我好累我好困，我的睡眠...
    结果表演的时候，人家可太厉害了。
    比那些号称自己很努力的都好厉害。
    就离谱好吧？
    观众们其实很难相信，在练习室练会比在宿舍练效率低，但许贺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天才是百分之99的天赋，加百分之1的汗水？
    不懂这个逻辑。
    但已经有人因此粉上了许贺。
    这也不奇怪，追星女孩本来很多就是慕强的，喜欢比赛中的top：所以才会有选秀比赛，强者更强，弱者更弱的马太效应。
    而且现在追星真的很累的，如果粉上一个啥都不行的爱豆，更累：
    许贺这种，你给他投票做数据累了，还可以看看他的脸，听听他的歌再看看节目上他的表现——哈，这么随随便便就成功，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这主题曲，跳得也太好了！
    完全不用操心他！
    这一点很重要，因为要长期粉一个人的话，粉丝其实很怕偶像拉胯的。
    洗地真的很累。
    明明已经带着粉丝滤镜了，都能看得出自家哥哥最近膨胀得跟个胖头鱼似的，发歌难听的跟什么一样，剧集也一点都不好看：
    却只能一边含泪刷数据，一边狂呼：
    “哥哥这是角度问题”“多听几遍就好听了”“从第21集开始就好看了。”
    实在受不了，还可以大招自我pua：“哥哥这是给我们粉丝的福利，你们爱看不看。”
    真的，粉丝也是人。
    多数粉丝时间久了也会累，但...如果偶像自己争气呢？
    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许贺第一期拿d，发了新歌；第二期拿a，直接越了两个层级，这不爽么？
    当然爽。
    网上的争议顿时一边倒，上一期质疑许贺的声音消失无踪。
    可惜节目组不让许贺粉丝爽多久。
    剩下的评级+c位+mv显然是凑不满一期的，所以节目组最后三分之一，开始播放起了一公的内容，各种精彩纷呈。
    有的线上精彩，有的线下精彩。
    许贺这边显然就属于线下精彩的内容：
    节目组这次真的玩的大，把一些关于许贺“选一些不行的选手，然后牺牲别人捧自己”的这件事情都完整记录了。
    还拍了许贺落寞地一个人在食堂吃饭的场景。
    许贺：“...虽然确实我有点被排挤，但我那天是起晚了，睡过头了，大家都去练习了。”
    不过没用，
    节目组剪出来的，就是大家相信的版本。
    就像“糖果超甜”后来据说也是节目组一手引导的，所谓辟谣无人知大概也是如此。。
    总之，惹得粉丝疯狂心疼——可惜他《曾经的你》吸的女粉不多，战斗力不强，不然这一波多好的虐粉机会，指不定培养出一批中坚粉丝。
    当然，节目组也又一次制造了争议。
    “敬请期待下期精彩内容，许贺组带来原创单曲《ei ei》！”
    节目一如往常的断在关键时刻。
    不同往常的是，争议点的不同。网友们照例大骂一阵节目组后，又开始争论：
    这次是：“有点才华有什么？人品才是最重要的！许贺这种人绝对不能做朋友！”
    反方是：“你都没听呢，怎么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样的？”
    围脖上又是一片不亦乐乎。
    节目组乐得哈哈笑。
    但笑声背后，节目组内似乎又传出来了不妙的消息：许贺的二公，好像真的遇见麻烦了。
    ...
    21日，星期四。
    距离第二次公演还有一天，距离彩排还有不到12小时。
    许贺起得很早，事实上，他这些天每天都起得很早，有点超出宿舍里的人对他的刻板印象：许贺之前经常都是，他们起床的时候许贺还在躺着；他们回来的时候，许贺也躺着了。
    像现在这样早起的，可太少了。
    尤其是...
    最近大家虽然都不让靠近那边，但是消息是瞒不住的，越是想让大家不看，大家越是关注。
    所以许贺早起准备出门的时候，罗艺轩忍不住开口了：
    “诶，又这么早去？还没搞完么？”
    “啊？”许贺愣了下。
    才反应过来罗艺轩已经醒了，便小声道：“早就搞完了啊，只是加强嘛。今天再演练下，明天就可以正常彩排。”
    “大哥，说你是真不急你也早起了，说你急也没见你有更多动作啊...”
    罗艺轩表示想不通。
    他这几天除了捣鼓自己那些事情外，听到的最多的，就是许贺那组的传言。
    一开始还比较好，说是许贺那组改了嘉宾的新歌，可能要用两三天时间——大家表示，佩服佩服，不愧是许贺。
    敢改线上歌手的新歌。
    也敢在时间这么紧迫的时候，花两三天去改，也就是许贺有这个心态了。
    这就是我和大手子的差距。
    然后两三天过去，许贺那边似乎一直还在和嘉宾对接——这就有点不对了，众人估摸着，应该是改编的时候出了问题。
    唉，没事，线上歌手的歌哪有那么好改的？
    出了点小意外罢了。
    以许贺的能力，应该也不会耽误多久，最多五天就该搞定了吧？到时候...虽然时间确实是有点紧，但没关系。
    人家可是主要唱！没事的，随便就能唱。
    接着，五天过去...
    许贺那边的传闻变成了，许贺说他已经弄得差不多了，但是除了和其他人日常对接，他和孙亦然两人依旧天天跑小房间练歌。
    要不是随时都有摄像拍着，大家都以为这俩来搞对象来了。
    但大家也更难相信，许贺是已经改完了：
    都改完了，干嘛还天天练？
    你许贺的唱功在我们训练营里，那绝对是很顶的好吧？大家也都去听了孙亦然的《将军》，是，调蛮高的，但对于你许贺不是问题。
    问题就只能是改编了。
    最后的版本，是昨天的版本：
    许贺那边本来说好了，昨天下午要完整的和小组成员合一次，结果临时取消了——是节目组要求的，这可就相当于一个很明显的信号。
    如果真是出问题了...
    怎么办？
    大家可是打听到了的，这一次的歌词基本上被其他几个人分完了的，许贺和孙亦然主要唱的是他加进去的那一部分。
    如果不行的话，估计许贺只能从其他人手里拿回来一些词。
    这就有点蛋疼了。
    即使是平时对许贺有好感的人，也都难以面对这种情况：他可以喜欢许贺，支持许贺，甚至可以不要求许贺给他好处，但是许贺反过来要动他的好处的话...
    大家就都懂的。
    只是这一次练习生们也学聪明了，上期播出后，那些剪辑的画面让他们深刻的体会到：
    艺人，就是要管住自己的嘴。
    也就都不说。
    但是罗艺轩不能不说啊，他已经是对许贺非常盲目自信的了：友情归友情，比赛归比赛。上一次排名之后意识到许贺是自己头号对手后，罗艺轩也是各种努力着。
    他已经是回锅了，还被新人压一头，公司那边肯定不高兴。
    结果好嘛。
    现在看来许贺自己那边出问题了？
    “我确实不急啊...”
    许贺无奈，挥挥手：“真没有出问题，放心，到时候见就是了。走了，拜拜...”
    ...
    出风，独自走在冷风中。
    不得不说许贺确实是很讨厌早起，更讨厌在早上的冷风里吹，因为真的难受。如果可以的话，他是绝对不想遭这个罪。
    奈何，自己做的孽。
    《缘分一道桥》，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难。
    许贺这些天很难完美还原编曲，人声上，要做到细节很到位，情绪很饱满，也得练习。
    再加上孙亦然那边，更是苦逼。
    “诶？你已经到了？”
    不一会儿，许贺吃完早饭收拾完毕，刚过来就看见孙亦然已经到了。
    两人四目相对，孙亦然一脸的脑壳疼：“救命，我也不想这么早到的，我是真羡慕你——你这个年纪，你这个阶段，你睡得着觉？”
    “额...”
    许贺想说，我其实睡得还很好，还能多睡。
    但他也知道对方的意思。
    孙亦然多少岁，谭维维多少岁，两人的唱功和身体条件，基本上很难在孙亦然这个条件下持平的：所以许贺有点后悔开始的时候，告诉她自己想要一个什么样的标准。
    这些天孙亦然就把自己折腾得够呛。
    对，没错。
    一开始许贺是想配合节目组，制造紧张感：
    每一期，他都得有个噱头来吸引关注，保持节目组和他自己人气快速上升。这一次，噱头就是别的组都练了一周了，他们才堪堪起步。
    哎呀，节目组。
    噱头还是你会玩啊，这把观众安排的妥妥的...
    结果没想到节目组千算万算，一周过后，却是孙亦然拉着他不放。
    她坚持寻求更好。
    连带着许贺也被折腾得够呛——王哥虽然被一篇小作文在围脖上被骂翻了天，但是人家实力那是绝对有的，许贺想要有很好甚至更好的表现，必然也要付出很多。
    但...也能理解吧。
    《缘分一道桥》能火，是因为实力过硬，这背后是王力宏的作曲，和方文山的填词。
    也算是华语乐坛顶配了。
    正常的新人歌手遇到这种配置的歌曲，怎么可能不认真对待，连她公司那边都是大力支持——本来嘉宾只需要来个三四天就已经很棒了，有些人甚至就来两天。
    选人，彩排，然后就直接表演了。
    孙亦然这可是...
    几乎相当于住在这里了。
    “好吧，我知道你很想做到完美，但也不用那么紧张。诶，听说没有，最近都在传我们的作品到今天都还没弄完，以至于都不敢完整来一遍。”
    “嗨，那不是节目组搞的噱头么？”
    孙亦然撇嘴：“你不会觉得，那些消息不是节目组故意放出去的吧？”
    “额，这个...”
    “好啦，我们来的太早了，摄像还有一会到呢，没事。”
    孙亦然看着许贺，笑了笑：“来吧，今天简单练一下，去彩排，明天就可以正常休息，保持嗓子在最佳状态，然后让大家看看，你许贺的水平，绝对不只是在写歌这件事。
    我反正是很期待，明天晚上，我俩要炸了整个舞台！”

 第三十六章 缘分一道桥

    22日，第二次公演的日子。
    今天过后将会又有20人离开《明日之星》，当然，剩下的人也就离出道夜越来越近了。
    国内的练习生环境，几乎就没有不经过选秀，直接出道的组合。所以这一轮比赛，由于第一轮淘汰了大部分基础较差或者比较摆烂的学员，这轮大家还是效果整体都还不错。
    除了盛传准备得并不好的许贺孙亦然《将军》组。
    当然，这也就是传言。
    谁也不敢真的把这组当做弱者，毕竟许贺这个人，就是有着无限的可能，这一点依旧是练习生内部公认的。
    而最可怕的就是这种：
    无限可能的。
    最多大家也就怀抱一点希望：这次，许贺组会不会弱一点？
    第二次公演的实力分配还是很平均的，基本上每组综合实力差不太多的那种，大家也就各自怀抱不同想法。
    等晚上6点，练习生们又在熟悉的休息室里集合。
    不过这一次，许贺他们没来。
    因为抽到了第一组出场。
    挺好的，也算是第一时间解答了大家这段时间的困惑——现场知道许贺组情况的，除了当事人，导演组，可能就是台上的王哲了：
    “各位现场和屏幕前的观众朋友们，我是王哲，在这里我代表全体节目组和练习生祝贺大家新年好！”
    节目播出的时候是1月份，确实，已经跨过17到达18年了。
    这种时间的流逝让人颇为感慨：
    “感觉才进来的时候是秋天，结果马上就已经是新的一年了？”
    “那句话怎么说的，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感觉我们才进来几周，就已经这么久过去了，快三个月了吧？这么想来，被淘汰出去也不是那么难受了。”
    “哈哈，我还不想淘汰，我还想再多留一下。”
    休息室内练习生嘻嘻哈哈，相对于第一次公演来讲放松了很多。
    台上，导师们和发起人也都各自讲了一堆自己的期待之后，王哲才开口道：
    “好，那我们还是先回归比赛。今天一共有8组表演小组，我们到场也有800名观众，她们每人手里有2张票，只能投给两组中各一位练习生...”
    每人两票？
    本来大家一开始听到800人的时候还蛮激动的，这人数多了好多：
    一方面是因为节目组需要更多的市场反馈的样本，另一方面是节目播出一段时间后，累积了一批粉丝，招人更容易。
    但是这背后，逻辑却更为残酷：
    每人只有两票，意味着不再会有那种每场都能总票数300票的情景。而且，每个来这里的人肯定已经有一票锁定了自己的偶像，甚至双担的也不意外。
    现场就出现了何泓希的cp粉，希望到时候后期拆cp不要那么难看吧。
    总之极端情况下，甚至可能出现一场下来，平均也就得票一百出头的情况。
    那就确实很惨。
    当然对于更多练习生来说，更惨的是情况不明朗的时候，就抽到了第一个开场：
    第一个开场，大家多半不容易把手里领一张票投出去，而是基本上都会观察观察——有个寓言故事讲的是有人走进苹果园，圆主告诉他可以摘一个大苹果，结果等他走出来的时候摘的苹果却不大。
    原因就是，他遇见了大的，却一直想看看后面还有没有更大的。
    往往后续是一直犹豫，等到离开之前才匆匆选一个。
    所以《将军》组这边，多少带点紧张：
    “没事，上了台就好了。”
    “对啊，唱完就没事了，早点休息不好么？”
    “而且我们昨天彩排下来，我想不出我们组会成绩不好的理由。”
    众人齐齐看向许贺和孙亦然，信心顿时大幅回升：天知道昨天见这俩人现场来一遍的时候，他们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这俩一直在练习，以及对他们这组信心倍增。
    很快，伴随着王哲的介绍，众人缓步而上。
    扑面而来的，是闪耀的灯牌，热烈的欢呼，和所有的所有：
    “孙亦然！孙亦然！孙亦然！！！”
    “许贺，许贺加油！我支持你！！！”
    “许贺！！！”
    不得不说，许贺虽然看不清人脸，但那一排红色的灯牌齐刷刷出现的时候，他还有点激动：
    第一次公演的时候，只有导演组安排了小鸟两三只，帮他举了个牌子。
    这一次的时候，一看就是真人。
    “还是你最喜欢的红色。”孙亦然在边上轻笑：“组织的还是很快的嘛。”
    “希望别让大家失望。”许贺也多了几分郑重。
    一片黑暗中，众人登台，欢呼暂停，歌声也终于响起：
    “我只身在此地，看这漫天黄沙起...”
    ...
    开头第一句，是孙亦然起的头。
    镇场。
    专业歌手这时候不用，什么时候用？
    很快众人也纷纷接上，那种黄沙满面，战鼓呼声的紧张感就呈现出来：多人合唱有一个好处，就是气氛烘托，也是那种层次感很好。
    看的台下胡斌点头：
    这些练习生，有的并没有被落下太多：“b班这两个还是可以的，该有的水准撑上去了。”
    有的还能几个：“c班和d班也是，对他们来说唱这首歌有点勉强了，就把难度比较低的这几个部分分给他们。”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嘛。”
    林远东的标准比胡斌高很多，但也只是道：“这种线上歌手演绎起来都有点困难的，为难他们了。”
    林远东只是严格，并不是苛刻，更不是那种为了表现自己严格人设，而苛求的导师：
    总共也就两周的时间，能表现成这样已经是不错了。
    众人讨论着。
    当然，还有一个问题也是跑不掉的：“额，你们注意到没有，好像许贺没有上台？”
    “...确实。”
    怎么可能没注意到，宋雨一开始就发现了。
    事实上，其他导师也都发现了许贺并不在台上表演的阵容里。
    对于他们来说，当然不相信什么许贺会临时不上台的话，但还是开着玩笑道：“听说这次许贺筹备的时候，不算顺利？”
    “是啊，不是说准备了好久么？”
    “有人还说他要分掉其他人的歌词，现在看来，他干脆人都不来了？”
    大家带着笑意，看向王哲。
    导师们自然不可能全程都在场，而且即使是在场的宋雨也忙着自己那一组的筹备。唯有王哲，可以再最后彩排的时候，提前欣赏到练习生们的舞台。
    算是个保底，也算是节目组给练习生一个台阶：到彩排的时候，如果效果不理想的话，就严厉的批评几句。
    到时候上台了，表演下来。
    王哲就能说一句：比彩排的时候好了不少，还是有进步的，这样也算是把一件坏事在某种程度上表扬成了好事。
    但话说回来，许贺这边...
    然后就看见王哲竖了竖手指：“马上，马上他就该出来了。”
    ...
    其他几位练习生和孙亦然的表演时间蛮长的，长得足够下面的观众也发现：诶，不是说许贺在这一组么？怎么人呢...
    更别说粉丝了，早就焦急不已，这副歌都唱完了许贺怎么还不出来？
    也正是此刻，一阵古琴声传来。
    伴随着的。
    台上除了孙亦然，所有人如潮水般退场，灯光大暗。
    “诶？什么情况？”
    “怎么都走了，不会结束了吧？”
    “别啊，许贺还没出来呢，我今天就是为了他才过来的...”
    最后一声哀嚎还没说完，就忽然听见古琴中，一阵清灵激越的声音，仿佛从天外飘来：
    “秦时明月汉时关，
    万里长征人未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
    不教胡马度阴山...”
    张扬肆意，那种竭尽全力的酣畅淋漓，直接让现场的观众瞬间进入到那种场景中：
    等一下，这会不会才是主歌部分？
    不知道，反正至少在这一刻，台下的人被这刻意设计，但又分外管用的反差给震撼到，以至于带点鸡皮疙瘩地看着台上的许贺从黑影中浮现。
    仿佛战争中的背景，看着迷茫中的孙亦然，终于眼神变得坚定：
    “狼烟千里乱葬岗
    乱世孤魂无人访
    无言苍天笔墨寒
    笔刀春秋以血偿...”
    这一刻，她终于从原来观望的状态，整个人瞬间带入：带点嘶哑且厚重的嗓音，壮怀豪洌。
    加入的二胡，让一切苍凉感尽显。
    那种感觉，和许贺的声音形成了呼应，更是激得人这次是真的汗毛起立：就是这一声带着怒音的嗓子，把她彻底从人们印象中的小情小爱拉出来。
    意象堆砌而出，仿佛从刚才的旁观者，切换到亲历者。
    “谈爱恨，不能潦草
    战鼓敲啊敲
    用信任立下誓言我来熬...”许贺用的西式唱腔穿透力极强，混声直接突破男女合唱的传统，跟女声抢主旋律起了主旋律。
    而孙亦然的唱腔则是融合了西北民俗唱腔，这种中式唱腔更是磅礴激烈：
    “这缘分，像一道桥
    旌旗飘啊飘
    你想走，就请立马抽刀
    爱一笔勾销...”
    然后，重复，两人的声音合在一起。
    有种阴阳太极的融洽感，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并肩立马，驰骋而下，直接把情绪推向高潮。高音和怒音带来的视听震撼是无与伦比的，就像《我是歌手》里飙高音就能赢。
    某种意义上...
    台下的观众已经被这两声给激得傻了：连导师都是，林远东真的从没想过许贺现场高音达到了令人惊恐的e3，关键是他的音质还很好，还能切换音色。
    这绝对是高手也需要长时间练习的：
    也确实是，某种意义上王力宏的原唱有个弱势就是这个音高接近他混声的极限了，而许贺则拥有更为优越的音域。
    宽阔，厚实。
    这一次，真的男女生并起。
    然后伴随着一声：“梦回长城谣...”
    灯光再次暗下，亮起，台上已只剩孙亦然一人。
    台上台下，真若黄粱一梦。
    恍如隔世。
    看着孙亦然也有些恍然地拿起麦克风：
    “我只身在此地，看这漫天黄沙起...”
    只有一句，只剩一句，但也不需多言，全曲终了。而场下在几秒的安静后，掌声终于雷动...

 第三十七章 第一条打call

    “炸炸炸！炸翻了！你都不知道，我们在休息室就感觉，就感觉...”
    “就感觉自己也想到现场去对吧？你这旋律太抓人了，听起来也相当有意境，所以那几天真的是在弄编曲吧！”
    “我觉得是，贺哥那个电音加的太妙了，中西结合，这可太难弄了！而且，更难唱！”
    从台上下来，嘉宾留在现场继续观看比赛，许贺等人回到休息室候场。
    这一次现场不公布票数只公布组内第一名。
    毫无疑问，许贺无情拿下。
    回到休息室大家纷纷围上来，陈义杰这个头号粉丝更是激动地表示：“对啊，我们刚才就想跟着吼几嗓子，结果根本吼不上去。”
    “我反正吼了几嗓子，都快哑了，赶紧闭嘴，怕一会唱不了。”
    “对啊，而且观众全都被你们这段给震呆了好么！太炸了！”
    对此，许贺表示：那就好，台上太亮了，不太能看清楚台下，只能听别人描述。
    现在看起来效果是很完美的。
    只是场上可以牛皮，场下许贺还是道：“没有没有，其实我在台上也是很努力了，很难唱现场的这首歌。”
    他必须承认，在专业人士面前，自己还是有欠缺的，体能上首先就是个问题。
    节目播出去，难免会有人吹毛求疵。
    越到后期越是这样。
    “哎哟，许贺，你难不难唱我不知道。”
    罗艺轩这时候才过来，他刚才被两人飙高音搞得头皮发麻——之前老是说许贺唱功厉害，但他一直没唱什么高难度歌曲了
    现在想来，算是之前留活路了。
    但是这次就完犊子了：“我们反正太难了，你这第一个开头...”
    “对啊，真的。”
    “我们真的打车走人吧，都不用等明天淘汰了，贺哥自己就把我们淘汰了。”
    “我出20，剩下的30我要淘汰后给贺哥发弹幕，以66666的形式发送。”
    屋子里充满欢乐的气氛：
    其实之前大家听了许贺的作品，多多少少还有种——我要是有他这些这么好的原创作品，我也能上去带着大家大杀四方，我也能红。
    不，甚至我能更红，我还没有黑历史呢...
    但现在，大家悟了。
    人家有的不只是原创这一点，唱功更是了得：之前完全是被低估了好么，第一梯队的唱功？
    就是第一好吧！
    “没有，你们这么说我都要飘了。”
    许贺赶紧也把大家的目光拉过去：“其实我的队友们也很优秀，因为《将军》这首歌没有改编之前，也很厉害的，大家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学会能力就已经相当优秀。”
    众人这才把目光又转过去，开始跟其他队友寒暄。
    其他人也没意见。
    给他们，他们也完全唱不上去，许贺之前又不是没让他们试过。
    总之，许贺这一场炸了。
    不但能把孙亦然这首歌直接拉升一个层次，
    而且投票这方面，估摸着100票是完全不止，150票那都是相当有可能，200票也说不好...
    啧，要真是200票...
    众人一想就觉得咋舌，一共1600票，许贺一个人就拿了八分之一。换句话说，这么厉害的人只需要有8个，他们就没活路了。
    全员0票好吧！
    还好，像他这么牛x的目前也就只有一个。
    大家也就收拾心情，继续准备着：
    确实许贺第一个唱完开场，场子是热了，大家也轻松了，他们可就不轻松了啊...
    ...
    比赛继续，第二组上场的是走纯唱跳路线的，特别惨。因为本来大家活力四射地在台上各种热情，台下很多观众还是觉得：
    嗯，差了点什么。
    虽然还是很热闹的样子吧，但是那是视觉上的冲击。和刚才《将军》里那首叫《缘分一道桥》的remix比起来，少了点精神上的冲击。
    说白了，这种歌曲，现场热闹之后，大家也就热闹过了。
    不会记得特别多。
    投票的时候，大家多多少少就冷静下来。
    这就很惨了，接在前一组表现很好的情况下，多多少少会受到影响的。
    包括后续第三组的时候，这个影响还在继续，有人为此紧张的不行——好在，终于第四组的时候，专业组来了：
    罗艺轩+戚子琼。
    人家戚子琼来干嘛的？
    就是来给罗艺轩保驾护航的。
    两人熟悉的不行，唱的又是戚子琼的歌，基本上不用太多排练，只要把组里整好就行。
    而且真的唱自己公司的音乐，罗艺轩表情那个自信啊，动作那个潇洒啊，相当有型；戚子琼也不差，基本上算得上是闪闪亮亮的，无愧于她舞台小魔女的称号。
    就这，人家还是收着的，为了不要掩盖罗艺轩的光芒，是来给他作陪衬的。事实证明，策略相当奏效，场下也恢复了正常状态。
    后续四组竞演，平稳进行下去。
    唯一的问题是：
    抢戏。
    练习生们还是蛮容易被这些艺人抢戏的。
    不说别的，镜头感这种事情，就不是一朝一夕能学到的。人家在镜头面前各种秀自己，练习生们还要多学学。
    不过也正是因为竞演嘉宾，加上可能上一期受到刺激了。
    张昕这一场火力全开。
    挑战了一段难度极高的舞蹈solo，看得出是精心编制过得，现场效果不输场内其他演出。
    这一期王思哲倒是弱了，何泓希顶上来了。
    可能真的是公司有在意这个cp营业的事情，两人配合的还是满有默契的。歌曲本身又是选自大热电视剧的片尾曲，本身自带人气加成。
    加上现场的cp粉激动地一个顶十个，最终场内效果很好。
    “稳了，今晚的舞台前三吧！”
    “我也觉得，思哲那边有点可惜，改的有点平了。”
    “没办法，本来想做一个不一样的安静版本，谁知道把最精华的地方给改掉了。”
    有改编成功的，就有改编失败的。
    王思哲这次算是有点翻车了，可能是因为今天现场人太多，不是上次的那种300人小场子。然后其他舞台又比较热烈炫目的，搞得最后他们表演的时候，现场都没安静下来。
    更别说欣赏了：
    反正好多人是看见了，镜头里有好些观众趁着这会出去上厕所。
    额，也确实是到了该上厕所的时候了...
    ...
    “以上就是我们第二次公演的全部内容了。”
    “非常感谢大家今天来到现场支持你们喜欢的选手，也希望大家以后能一如既往地支持《明日之星》，记得场下投票也很重要哦。”
    “那么，大家下次再见了！”
    送走了现场观众，所有练习生都觉得心中一松。
    第二次公演，已经全部结束。
    第二轮淘汰投票，也都在今晚将会落下帷幕。
    估计好些人今晚回去又要收拾行李了，这种一遍又一遍的轮回，其实感觉真的不太好受。但如果没有心理准备的话，现场会更难。
    好在能多唱一次，就是赚的。
    能和这些出道艺人交流...
    现场还是有艺人留下来，和练习生们告别：一般是那种和大家练得比较长时间的，或者就是整个人比较客气的类型。
    否则还是当场就走的人居多。
    只是这走之前...
    一众女嘉宾纷纷过来先跟许贺道别：
    “好遗憾啊许贺，这次没能和你合作，我觉得错过《缘分一道桥》真的好可惜。”
    可不是么，这首歌的难度，拿出去粉丝都能吹实力派了。
    “是啊，好遗憾，希望下次能够再见。”
    下次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但这种人一看就能在圈里面混很久。圈子这个东西，只要呆的够久，早晚就会遇到的。
    “我这边其实欢迎你比赛结束后来我们公司聊聊，我们这还是有不少适合你的剧本的。”
    嗯，出道之后，如果成绩好就聊聊，差的话那就当我没说。
    众人各怀心思。
    许贺也就一一应付完毕，到最后两个了，戚子琼才过来。大大咧咧的，又满是遗憾的：“嗨，我在台下馋疯了，可惜《缘分一道桥》我是绝对唱不上去的，馋也没用。”
    “但我听说这歌是你现场拿出来给亦然的？”
    “我想问，是如果是我的话，你是不是也有别的歌啊？”
    如此直接，搞得许贺都有些不知道说啥：
    原则上来讲，这件事情确实是你想的那样，你需要什么类型的歌我这边还是很有可能拿出来的。但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又太妖孽了。
    不好弄，许贺签了江南文化之后，公司那边持续不断地帮他反黑。
    看起来原来弄许贺的人有点放弃了：
    许贺现在肯定不会回去当枪手了，所以黑他这种没有回报的付出，不值得。但也不排除他锋芒毕露过头，被有些人忌惮了...
    直接就把他当枪手这件事情爆出去，也是很难搞的。
    许贺现在严格来说，就是圈中小红。
    要是《练习生101》里面突然出现了某个一二线公司的爆红选手，超有才华的那种，那可能内娱就要告诉他：
    想一夜爆红？先问问他们答不答应。
    粉圈蛋糕是有限的，有人上位就有人下去。一夜就想位置更替，太难了，必然会迎来一大波黑。
    总之，他也就简单应付下对方，表示可能不太行，他能现在拿出来这首歌是因为之前就和孙亦然认识，写歌的时候就想过她。
    而回到孙亦然这边，两人却好像并没有什么话说。
    “下次再见，也不知道是多久了...”
    “有机会的话，总会见的。”
    “难啊，说不定我下次见你，你就已经红到不行了。”孙亦然笑。
    “啥啊，过眼云烟的，选秀出道即巅峰，后面就是先走一段下坡路再说吧。”许贺笑笑。
    他现在发现面对原主以前的熟人也没那么容易露馅，别人自动脑补他“经过重大挫折后成长了很多，性格也变化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
    这种变化对孙亦然冲击很大。
    她自诩是个蛮理智的人，不像某些女生那种恋爱脑，也不似某些新人的各种爱吹捧，她在面对许贺这一首《缘分一道桥》的时候还是保持冷静。
    而不是借此大谈情谊，人情，我帮你多少，你给我写歌什么的...
    但她又很难忘怀今晚的经历。
    孙亦然看不懂现在许贺那种：从名气的浮华中能自在随心的态度，而不是沉浸在粉丝开门无穷的夸赞和其他人空洞的吹捧中。
    他知道“上坡不是永远的”，
    能坦然接受下坡的境遇，并不恐慌。
    他还有好多优点，她甚至越来越觉得，许贺有一种她从未感受过的魅力。
    于是十分难得的，孙亦然在半小时后冒着惹上争议的风险，发出了明星里第一条单独为许贺打call的博文：“很高兴这一次《明日之星》的合作里，我与许贺有一些新的东西呈现给大家...”

 第三十八章 要洗白白啦

    一般情况下来讲，《明日之星》这种还挺红的节目，里面排行第二的练习生还是不大可能没有明星公开支持的：
    甚至，这个练习生能拿到这个名次，很可能都是明星支持后的结果。
    但许贺绝对是个例外。
    他在外界的热度那是相当不错了，可由于自身口碑上的争议，基本上没有明星表示对他的各种欣赏啊什么的...
    网络时代嘛。
    如果是真欣赏，不用在网络平台说，自己心里欣赏也可以。
    要说出来，那多半还要考虑到发出去以后，对经纪公司、合作伙伴等各方面的影响因素。
    这都是存在一定风险的。
    何况如果有人真的要蹭这一波选秀的热度，也不用说欣赏许贺，只是提到他的名字和歌曲，不用提更多的评价，就能吸引关注了。
    绝对稳赚不赔的白嫖生意，
    干嘛还要说好话？
    一般说好话的还都是收钱了，或者公司内部有推荐，也就自然一直没明星怎么夸他。
    总之，许贺现在属于那种：
    小明星们又想吃你的热度，又要表面上不说嫌弃，起码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好在许贺这边签约了江南文化之后，公司这边也是终于安排好手下的艺人支持他——牌面不能太差，安排的是两个二线艺人给许贺打call：
    二线在娱乐圈已经是相当不错的存在了，何况在江南文化这种公司。
    搞定这两位就费了好一阵力气。
    结果搞定好之后还没等到预定的时间，孙亦然这边先发了。江南文化这边还来不及反应…
    她的粉丝倒是先惊了：
    “救命，干嘛要发这个啊！然然这就是太善良了，和别人合作一次就想帮帮忙。但许贺这浑水，不是我们能蹚得起的啊！”
    “许贺这是什么迷魂汤？难不成他的那些传闻是真的，他真的很擅长泡妹？”
    “然然年纪小容易被骗也就算了，公司怎么不拦着？干嘛吃的，除了分钱还会干什么？而且非要今天发么？公司难道不知道今天新一期上线，许贺现在热搜挂得好高呢！”
    评论里议论纷纷。
    而哪怕围脖里老粉丝依稀知道，许贺和孙亦然，之前好像是认识的，关系还不错。
    但她们不可能说这些：
    正主都在装不熟，说明这事是真不能捅出去。所以能理解孙亦然为什么现在会发这个，但是...
    干嘛啊！
    之前装不熟这么久，现在突然来发围脖支持！
    这要我们怎么处理！
    粉丝们真的还有点慌张，也很快联系了官方后援团，得到的回复是：这是孙亦然参加完节目后，相应的工作事项。
    额，这个说出去就算他们粉丝信，有些网友可就不管。
    现在这条围脖下面就已经涌入了一批流量：
    许贺现在大家不愿意沾他，不就是因为他虽然红，但也没红到特别厉害，而且还是黑红这种加成才让他热度这么高。
    尤其是现在这个阶段，黑的又多了。
    涌进来的，有嘲讽孙亦然狼狈为奸的，有好奇许贺是不是真的选人陪衬的，有各种各样的...
    连带着孙亦然风评也遭受了一定的质疑，粉丝只好拿出洗地大法：
    背锅的永远是公司。
    “公司让然然做的，你们要怪就怪公司去！”
    如此这般，各种鸡飞狗跳的。
    但谁也想不到，很快事情又迎来了一波变化，而且是那种她们绝对意想不到的那种…
    ...
    孙亦然发围脖的时候是晚上7点，晚上8点，《明日之星》就已经播出了第五期。
    也就是许贺原创组上线的日期。
    对于这一天，卢悦已经等了不知道多久了。
    她现在的心情是，既害怕又觉得想看：害怕是因为网上传的有鼻子有眼的，而且说起来确实是这个逻辑——许贺选了一堆差的人来陪衬自己。
    如果最后出来真的是那种有点自私的人，那卢悦可能很难再这么喜欢他了。
    因为这和她之前认为的许贺不一样。
    但也就是因为这个“不一样”，她又觉得自己有一定的信心。想想看，许贺之前的那些表情动作都应该不是假的，也就不太会做出这种事情吧？
    这事暂时没有答案。
    只能等到节目播出的时候，见分晓。
    今天一下午，她也就在犹豫忐忑中度过。
    说起来，卢悦本来自诩不是自己姐姐那种追星比较狂热的，而且经过上次许贺唱《曾经的你》这个契机，她姐姐已经退烧很多：
    倒是几个经常和她姐一起的，依旧没怎么变。甚至最近通过内部消息听说许贺第二了，立马就把他视为假想敌。
    各种对许贺攻击。
    卢悦听着有时候挺不爽的：
    就因为两家的竞争关系，就完全各种消息真假不辨的就拿出来说么？能写出那种歌的，出了比赛，以后都不一定跟罗艺轩同一个赛道好吧？
    但她也不得不承认：
    许贺这波没有吸到态度女粉丝，反倒是身边几个男生朋友都还比较喜欢这首歌，整天放这个，觉得蛮不错，但也不会去给许贺支持。
    发言，投票什么的更别想了。
    所以粉圈内，许贺这边还是比较弱势。
    连孙亦然发围脖这事——她好像是第一位明星录完节目后，给许贺发了条支持的围脖。就这，都没有太多许贺的铁杆粉丝可以撑场面...
    总之卢悦只希望这一次是节目组整活，别让许贺又多个什么黑点。在这种担心的情况下，终于时间来到了晚上8点，卢悦准时点开节目。
    “诶？你现在就看啊？”
    就在这时，一阵声音从背后响起。
    都不用想，背后肯定是老姐卢恬。
    卢悦顿时有点脸红，之前觉得老姐准时追综也太没必要了，综艺这个东西不是随时都可以看么？
    又不是电视剧，错过了时间就没了。
    何况好多电视剧还有重播呢。
    但这会她算是能理解一些，然后表示：“对啊，我现在好好奇上一期他们说许贺很自私，选人捧自己的那件事情，是不是真的。”
    “我其实也超级好奇的。”
    卢恬一听也来劲了，拿着手机搬了个凳子就过来道：“网上都传疯了，我们群里也是，艺轩这次不是和他一组么？听说他们组的那些练习生好多都淘汰了。”
    “额，我想说...”
    卢悦不解地道：“他选的练习生名次本来就低，淘汰不也是很正常的吧？”
    不能许贺选了他们，就要帮他们不淘汰；或者，就把所有问题怪在许贺身上吧？
    “好像是这个逻辑...”
    卢恬这才恍然，然后摆手：“算了，无所谓了，看今晚节目就知道了。”
    两人拖动进度条，很快就找到许贺的部分。
    歌曲名字很奇怪，《ei ei》。
    “hey 下一秒向你靠近
    梦已准备就绪
    show u 我的心绝不放弃
    i’m the one you want 不需要迟疑...”
    只见，画面中一群练习生齐齐登场，居然是齐齐合唱的。这种开场方式，相当于把整体放在了最前面，个人弱化了。
    “诶，有点不一样啊？”两人都来了兴趣。
    她们是直接看现场的，这比什么都有说服力。
    更有说服力的是：
    此时，前面和场结束，是几个f班的开始出来两个两个地唱了。
    镜头从上往下拍，观众就看着前面的练习生全部蹲下，然后正面拍的就是几个f班自信的脸，散发着那种特别的感觉。
    “倒没有发现这几个练习生其实也不错。”
    看到这，两人脑子里不由得都浮现同一个想法：这种气质，这种感觉，怎么会在f班？
    难道是，这些人特别适合这种歌曲？
    好像也是，难度不高的情况下，记忆点强，好听，旋律各方面的没问题。
    就更别说歌词了：
    妥妥的适合这种选秀的场景，内容连起来，简直就是吸粉利器——就差喊着，投我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而且卢悦一直注意着，果然是许贺自己作曲作词兼编曲，好家伙，这是自己全包了。
    效果那也是完全不用说的。
    此时此刻，视频上的弹幕已经开始零星飘过，看样子也是跟她们一样先来看许贺部分的，还有一些罗艺轩和陈义杰的粉丝。
    介于许贺现在的黑红态度，许贺这会来的更多的甚至还不是粉丝，而是很多吃瓜路人还有黑子：部分黑子比粉丝起得早这事，也是不用怀疑的。
    上来就是一通：
    “什么啊？江郎才尽，也很一般嘛。”
    “居然搞什么合唱，看来初舞台不知道准备了多久，现在短时间准备水平也就一般。”
    “可惜罗艺轩还要帮他了。”
    但这其中也有路人：
    “观感还不错嘛，本来以为许贺是捧自己，没想到还是都挺照顾的。”
    “我就知道，那是节目组的噱头。”
    “他还是站在c位啊？不过也很正常，作词作曲编曲的都不站c位，我都怀疑他是活菩萨了。”
    两人看来看去，整体反馈其实蛮不错的。
    肉眼可见的团魂。
    就这还敢说许贺是自私的要捧自己？
    《ei ei》太打脸了，短短十几秒钟过去后，卢悦就已经知道——今天许贺稳了。
    “嗨，我还以为许贺真就做了个自己能唱的歌，拿别人作陪衬。”
    她忍不住向旁边的老姐吐槽道：“现在一看这个就是为了照顾f班的学员，不然拿别的歌出来，他们也不会这么出彩——明明许贺是好心，结果弹幕还说他江郎才尽也是好笑了。”
    卢恬有些莫名的看了她一眼，道：“确实，但这首歌本身也不差好吧，哪来的江郎才尽。”
    《ei ei》可太适合这个节目了，写出这样的歌曲，可能比写出别的歌曲还要难很多。
    她追了这么多选秀，这歌都算挺合适的。
    卢悦也就点头道：
    “确实，这首歌我都觉得不像是个公演舞台的表演，更像是个主题曲的感觉吧？我敢说，这个拿出来唱，比他们自己的主题曲都还好。”
    “哟，看来英雄所见略同啊。”
    卢恬笑着抬起手机，给她看了看围脖：“你看看这个，节目组应该也是和你一样想的。”
    “他们这规格，给的是相当不低。”
    卢悦接过手机一看，发现《明日之星》官方围脖，居然单独发了这一段完整的表演：
    要知道节目才刚刚播出时，一般来说节目组不会把完整内容放出去，最多放点片段——这是为了吸引更多人去看正片。
    现在竟然完全放出来了！
    这可是选秀节目的极少数，也是超高水准的待遇：节目组愿意放弃这波引流，而是选择单独给许贺组的歌做宣传，那就只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他们有自信，这首歌很有潜力。
    有潜力去传播到不同的地方，吸引更多关注，最终形成节目组的一个标志性的舞台，反馈到整个节目而不是正在播放的这一期：
    这是个什么概念呢？
    就类似于，原时空里的《明日之子》捧毛不易的《消愁》...虽然整体热度没那么厉害，但绝对是节目组顶着支持了，跟上一次《曾经的你》宣传都不是一个级别的。
    “嗡嗡嗡...”
    也就是这时候，卢悦自己的手机也响了。
    拿起来一看是同学给她打了个微信，一接：
    “哈喽?”
    “梦幻联动，梦幻联动啊！”
    电话那头，卢悦同学各种激动道：“诶，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叫许贺的练习生？”
    卢悦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道：
    “对，怎么了？”
    同学道：“我最喜欢的主播，好久都没更新了。刚才直播说她很喜欢许贺的那个什么衣哎衣哎的新歌，给我们出了他那个新歌的舞蹈视频！”
    这，这就联动上了？
    卢悦愣了好几秒，才终于反应过来：不是吧，这么受欢迎？
    或者...这背后应该有推手的吧？
    还有你丫不是喜欢迅猛龙那种主播吗，紫光灯一打就气氛拉满的那种，什么时候又开始看舞蹈区...好吧，其实舞蹈区也是擦边集锦。
    不管怎么样同学感叹几句之后就挂了电话。
    卢悦心里也还是挺开心的。
    但一切却并不止于此：
    等她再次打开围脖的时候，居然看见《大江东去》的女主演马瑶和刚获得金歌奖最佳民谣男歌手的张莫斯两位二线明星，公开地给许贺打call：
    “小伙子挺不错的，歌写的挺好@明日之星-许贺。”
    “转发一下吧，最近听了好多乱七八糟的消息，但我觉得也别什么都乱传//@明日之星-许贺：欢迎大家观看我的舞台《ei ei》。”
    她顿时有一种...
    第五期了，许贺终于有点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意思了。
    ...
    视线回到训练营，今晚节目播出后，许贺这边难得作为重点选手也通过节目组的默许，和公司那边全程连线关注动态。
    而这一波有公司出手，效果还是很明显的：
    澄清热搜直接上去，许贺下一周的风评估计会好很多，并且之后也很难让人对他恶感大增：再一再二可以，再三再四耍猴呢？
    何况现在还有明星背书：
    首先是合作伙伴孙亦然给许贺发声，身边人的态度还是可信的。
    然后两位歌坛影坛二线为许贺背书，这就很不一般了：这种级别的明星做什么都谨言慎行，不大可能真的是“见才起意”，绝对是有考量过的。
    让大家对许贺信心倍增。
    并且伴随的，是这歌真的适合当主题曲...
    江南文化联动一群网红什么的开始各种发起《ei ei》的舞蹈挑战，然后就真的有不少路人也跟着学，热度直接就上去了。
    到最后，许贺再回到孙亦然围脖的时候，下面的消息已经爆满，风向也发生改变：
    “看完了，只能说然姐就是耿直！”
    “破案了朋友们，然姐绝对不是那种因为公司胁迫，就乱发东西的人好吧？”
    “节目组的套路你们还不懂吗？真的是醉了，我还看到那么多人觉得然然有点晕了头，怎么可能，然然很聪明的。”
    “但许贺这次确实是帅我一脸！”
    “可不是么，那个叫朱重的，还各种质疑他，我也真是...”
    “听说人家是制片人亲戚。”
    “啥亲戚也没用，节目组把这段剪出来，就说明许贺是更重要的，热度是最重要的。”
    “不知道前因后果，然姐厉害就对了。”
    “然姐厉害+1。”
    “我更期待他们合作的成片出来了，据说现场炸翻了那种。”
    “妈耶，节目组的尿性，我感觉肯定下一期放一堆许贺和然姐排练出问题的片段，又让我们继续担心...”
    看到这，许贺不由得自己都是一乐：
    节目组的套路都被你识破了。
    但确实是粉丝这边已经态度截然相反，乐疯了都：孙亦然也是新人，能有这么一波热度，还得了个好名声，自然是没问题。
    以后就算是翻车，天塌下来还有两位二线艺人顶着呢！
    评论看到最后，他注意到有人还来一句：
    “所以，许贺是洗白了么？”
    “洗白...”
    许贺看到这个，都有些恍然：“我现在…可以洗白了么？”
    视频那头，黄鹤一脸黑线：
    “不然呢，你以为我花这么多钱给你疏通，给你联合网红，买水，做这些，那不就是因为我不可能让你出道的时候，还带着厚重的黑历史。
    好吧，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但无论怎样…
    从今天开始，你许贺要洗白白啦！”

 第三十九章 安排与变动

    当天晚上，甚至都还没有过12点，关于许贺的一切发生了悄然的变化。
    有时候很多事情只需要起一个头而已。
    之前算是野蛮生长，
    大家默默地蹭热度，也不用说什么。
    现在，两个二线明星都出来站许贺了，你这小明星要下次再蹭点热度，不也得说句话？
    就更别提有这两人顶在前面后，之前觉得许贺还不错，但是不好表达的明星们，现在也可以大大方方说了——至于疑似抄袭这个事情...
    嗨，圈里不就是这样么。
    当你没有地位的时候，服装和某个前辈撞了都是错。当有人在背后撑腰，又没有人要搞你的时候，疑似抄袭，也可以等于疑似没抄嘛！
    这话本来就是一体两面的，只是看大家怎么说，媒体怎么报道。
    于是江南文化的钱不是白花的。
    问题也就慢慢好转。
    节目播出去不到四个小时，许贺的风评就借着节目组两拨骚操作，以及他自己的优良表现，还有作品，开始慢慢洗白。
    当然这种事情不可能一蹴而就。
    许贺现在整体的情况就还是，低调行事。
    只是台面下可操作的就多了，比如有很多资源可以尝试着提前对接，联系：
    现在二公完毕，距离三公两周，距离成团出道也就一个月出头。有很大希望出道的练习生，各种商务该谈的都可以谈了。
    他们出道的时候是热度最高的时候。
    这时候最容易接活。
    综艺需要立马录节目，立马放出来，吃到他们热度最高时候的红利。
    代言需要立马接上，官宣，然后粉丝这时候购买力最强。
    连杂志也是差不多这种意思，很多时候是没有出道的时候就给这些练习生拍好了。
    以及更重要的是...
    这时候他们比出道之后便宜啊！
    很多商家愿意用流量艺人，不就是因为他们又便宜，然后带货效果好，收益最高么？
    但即使是这样，之前许贺连这些都不太有这些单人资源，主要是怕他影响口碑：
    现在好了。
    “我们现在初步在给你接触一些服饰类和快消类的品牌。”
    那边，黄鹤继续给许贺谋划着：“放心，公司不会把你当作普通练习生，给你接太多短时间消耗你热度换钱的，我们主要走细水长流路线。
    各种后续宣发都会跟上，而且你不是想后续演戏么？这部分也可以帮你接触。”
    他其实挺开心许贺愿意演戏的。
    好多练习生出来的说要坚持什么音乐梦想，结果现在的华语乐坛也不是不知道，音乐市场有多么的不景气，不演戏的艺人就少了条路。
    当然，很多人也走不通演戏这条路。
    所以他又忍不住问道：“但是我想问一下，你演戏的事情，你说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
    许贺点点头道：“哦，这个你就放心好了。”
    “演戏这个事情，某种意义上我比音乐来的还要自信。”
    说着，他抬起头来有些期待道：“只要能给我接到好的本子，我觉得还是很ok的。”
    黄鹤：“...”
    好本子？那些专业演员都抢疯了，尤其是年轻演员——中年演员已经是大浪淘沙后，剩下的那么些，某种意义上竞争更小。
    而年轻演员虽然很多时候是菜鸡互啄，但是拼天赋也是很厉害的，竞争更是激烈。
    尤其许贺还是跨行业。
    有时候，还会出现和组合的行程活动冲突之类的。黄鹤也就打了个哈哈，想着再做打算：倒也不是没有机会，只是那种机会只能是海选里大浪淘沙地竞争，也不知道许贺行不行...
    不管了，先做好现在吧。
    许贺已经开始洗白。
    不用急着安排。
    毕竟对公司来说，现在才是爽文环节好么？
    把一个风险艺人，变成了稳定升值的良性资产。而许贺的未来，还长着呢...
    ...
    一夜折腾，换来的是第二天，许贺带着些疲倦前往名次发布的现场——除了公司这边，还有第二次公演排名，淘汰二十人，他要和人告别：
    一公组《ei ei》组的几个f班的练习生，自知自己这一场无论如何也是会被淘汰的——他们的舞台播出的太晚了。
    今晚截止，今晚播出。
    即使是网上出现了他们从未见过的人数讨论自己，也有点无济于事。发现的太晚了啊，就算是有心投票，一天的投票也很难把他们投进前四十。
    不过到这会基本上淘汰预定的时候，
    他们拉着许贺也只是感激：
    “贺哥，没有你的话我们可能也就那么点镜头，但这次完全是赚大了。”
    “对啊对啊，而且我二公的组...贺哥你可能不知道，勾心斗角的很，为了镜头真的是什么都能做的出来，我心里好累。”
    “是啊，贺哥，别说节目里了，节目外我都没有待过这么舒服的组合。”
    他们在公司里基本上没有什么出彩的时候，但是这一次，搭着许贺上了蛮多热搜的。连带着又被公司重视了不少，回去之后也有安排，也就更回想起许贺的好。
    于是乎，一群人就这么各种想对他表示感谢，有的说出去请吃饭，有的要把私藏的零食留给许贺，还有的他的一个闺蜜长得挺不错人挺好的...
    额，大可不必，大可不必。
    搞得他好像在跟这些练习生谈论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但总之这些告别也是花费了好一些时间，大家才依依惜别完毕：
    最后，许贺看了看时间。
    我去，都快四点了好嘛？
    赶紧回屋上床睡觉，顺便也体会到罗艺轩的社交能力有多牛皮，他上次应对那么多人的离开都没有拖到他这么晚才睡觉。
    总之他躺在床上，也带点百感交集的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眼睛巨酸。
    都想流眼泪。
    打着哈欠吃完早餐，来到结果发布的现场，看着众人已经没有了第一次淘汰的那种感觉：也是，上一次排名过后，很多人心里还算有数了。
    加上节目组现在管控没有之前那么严，甚至有不少人暗自知道自己三天前，隐藏票数时候的排名，心中大概也有数。
    以及，一种奇怪的心思：
    我不是最烂的，那就已经可以了，回去是有的交代的。
    所以交谈间大家也就多了几份从容，甚至还有心思开起了玩笑：“你们说这次贺哥这次能继续保持第二名吧？还是说，有没有可能和轩哥...”
    “王思哲这次估计有点危险啊。”
    “朱重应该要掉排名了，他那个事情出去之后，路人缘败了不少。”
    尤其是那几个自认为自己要走的，大谈特谈：就无所谓了，反正马上就要离开了，以后估计和这些人也不会见面。
    顶多就是几个小团体的成员聚一聚。
    搞得几个被议论的正主还是挺尴尬的。
    许贺就有点蛋疼，看距离正式录制的时间还早，就借口想去上厕所，偷偷溜过去：结果好嘛，一进那边，就发现张昕和罗艺轩已经呆着了。
    三人都是一愣，然后就都笑了起来：
    罗艺轩道：“怎么，你也受不了他们议论你，就跑出来了？”
    “差不多，不过他们现在猜的太离谱了，我觉得我还是低调点好。”许贺用水稍稍敷在脖子上，脸上带妆了不能沾水，只能用脖子来刺激刺激。
    让他清醒一点。
    张昕也就道：“还是有不离谱的，我觉得这次我有机会超王思哲。”
    他是属于那种，对排名蛮在意的：前面有谁，他都希望能一步一步跨过去。
    许贺也挺喜欢这样。
    张昕是那种有想要的就努力去争取的类型，这种人虽然相处起来会时刻感到一点被内卷的意思，但不用猜来猜去，也不心累。
    所以相处的也不错。
    a班里，他们三个加上陈义杰，其实算是个四人小团体了。
    “你说，咱们现在相处的挺愉快的。”
    大家闲聊一阵，罗艺轩忽然话题一转：“但是a其他几个里我就有合不来的。许贺也是吧？”
    “差不多吧。”许贺撇嘴：“我对朱重…主要是他这人容易犯蠢，我就很难放心他。”
    “慢慢相处就好了。”张昕意见不同。
    罗艺轩就只能叹气：“总共就两年，把我们这些彼此都不一定熟悉的前九凑在一起，还要一起活动...啧，这种组合也幸好就两年。”
    众人于是有些唏嘘。
    谈论这个也不是为别的。
    主要是虽然看着还有点时间才结束，但确实，节目已经步入尾声了，出道在即啊...
    ...
    又是早上八点，录制准时开始。
    今天的发布，王哲穿了一件特别浮夸的衣服，据说是他代言的某国际奢侈品牌的秀款。
    看得出节目在不断升温，
    他也对这个节目不断提高重视程度。
    “好，各位练习生们，又到了我们部分朋友毕业的时候了。”
    王哲这次换了个比较有情商的说法：“这一次，只有前四十一的练习生们会继续往下走，但现在被淘汰的练习生们也不要气馁，你们中有很多人是很有潜力的。
    或许只需要多加练习，多多准备，大家以后还能在更大的舞台上相见...”
    今天的人少，所以他又开始了各种寒暄。
    以及各种安慰。
    当然节目组依旧是很残酷的，被淘汰的练习生也就目前这点关注了。很快，王哲就拿着手卡，开始制造悬念了：
    第一次的时候，是因为大家都不知道，
    所以自带悬念。
    第二次，大家心里有数，那就需要人为制造紧张感了。
    念到最后，他开口道：
    “这一次，有按照上次排名会被淘汰的，冲到了很高的位置。
    也有上次排名不错的，出现在了淘汰位置，我们都很可惜。
    以及我们出道位前九的练习生们，也有很多不同方向的变化哦...”

 第四十章 还有下一次么

    王哲的这番言语之后，果然现场的气氛也肉眼可见的紧张了许多。
    尤其是他提到有之前排名不错的练习生，现在不在晋级位置这件事情，让一些本来还算安心的前排的练习生，也变得有些局促不安：
    虽然说估摸着也就一两个，但撞到了，
    那就是百分百。
    “当然了，好消息还是有的。”
    见状王哲也果断安抚道：“在排名公布之前，这次我们要先揭晓第二次公演获得观众投票数最多的一组，大家可以猜猜是哪一组呢？”
    台下也就配合着议论纷纷：
    最强的无非就三组，许贺、罗艺轩、张昕。
    而这三组也是侧重点不一样，许贺组是前期平，中期炸，后期收尾很好；罗艺轩组是全程都不错，但少了一点惊艳；张昕组则是他个人比较突出，团队比较平。
    考虑到现场来很多粉丝的缘故，最后投票…
    张昕是不错，但是相对来说，大家还是更好看其他两位。
    第一的极大可能是许贺或者罗艺轩。
    这俩二选一。
    “好，请看大屏幕！”
    屏幕上，也就挨个出现了从第八，第七，第六...一路往上的排名。
    这次的排名就蛮恐怖的。除了后面三个都是不到100票之外，还因为跟在队伍排名后的就是个人得票，从高到低。
    许贺看得都有点不忍心：
    不到十票已经蛮悲催的了，关键是还有好几个是0票也是有点实惨...
    这种缩减了投票权的情况，就是如此悲剧：
    某种意义上，其实也算是很现实的一件事情——现场每个人只有两票，而现实每个人追星也是主要追一两个就差不多了，不可能追太多。
    所以这些得到0票的，可能就不太是观众心中最在意的那个。
    市场反应也就很惨。
    不过，他感叹完再抬头的时候，周围已经是平地一声雷，炸起了欢呼声：
    “挖槽！我的眼睛没看错吧？”
    “一人带飞全组！”
    “太吊了吧？为什么我没在贺哥那一组啊！”
    许贺抬头还没看清，就有一堆人围过来，簇拥着他载歌载舞的，搞得许贺自己都懵：
    “等下等下！”
    他也听到自己的名字，大概猜到自己的票数不会低：上一期结束之后，好多人都预言他的票数有可能到达200。
    可事实证明，他们还是低估了这一届前面几位的断层程度。就比如现在除开表现并不算好的王思哲，前三名有三个相对突出的票数：
    张昕，169票。
    罗艺轩，208票。
    以及，按理说全场八组平均每组200票，而最后三组都不到100票，那么最后这些票数都涌向了许贺的...
    303票！
    ...
    “贺哥的现场真不是随便胡说的，我当时就觉得他应该票数不低，没想到这么高，一个人就快占了全场比赛的五分之一的票数！”
    “可不么，其实他虽然有争议，但论实力算是路人最信服的那一个。”
    “其实轩哥也不差了，两百多票呢，也相当于八分之一。而且你们把前四名加起来，就差不多占总票数的一半了...”
    还真是，前三680票，王艺哲表演不行粉丝在，也有100票。加起来，可不就是差不多总票数1600票的一半么？
    剩下的57个选手，分另一半。
    这可真是...
    “许贺，拿到小组集体第一和全场第一什么感受？”王哲现在发现自己是越看许贺越顺眼了，自觉不自觉地就想问他点问题。
    哪怕，他意料之中的许贺也是开口客气道：
    “额，这些也是靠着我们的嘉宾孙亦然和我的队友们对我的支持，有了他们的信任，我才能得到这样的好成绩。”
    但对许贺来说，某种意义上这确实如此。
    如果不是前面其他练习生相对有点平的表演，也不会衬得后面《缘分一道桥》那么惊人。
    易演丁真鉴定为：
    欲扬先抑。
    为此，队友们也不会不高兴：许贺单独给自己加的片段，不会影响到他们的部分，还因为许贺没加入留足了表演空间。
    甚至到现在，每个人还享受了30万的加票。
    对，比第二场还要多10万。
    白嫖的。
    能不高兴么？
    上一场靠着加票，几个f班的直接晋级——只是事情总是在大家不知不觉的时候，就会发生一些微妙的变化。
    “好吧，你可真稳啊...”
    王哲也知道许贺才刚刚稳下来，也就不多说，主持完加票后直接继续道：“那么接下来，按照惯例我会首先公布第20到第11名的票数，这次...他们一共获得了1801万3898票。”
    “啊？上次不是才800万么？”
    台下练习生惊讶：“而且第一轮公演的投票，持续时间还蛮长的吧？”
    确实，时间上两者不是一个量级。
    但是要考虑到的一点是：随着节目的进行，粉丝们渐渐对自己新粉上的练习生变得更加上心，死忠粉也慢慢建立。
    以前可能就是每天正常投票。
    现在每天除了自己的账号，还要注册七八个小号帮忙投票，就更别说买会员什么的：
    这个时空管的还是比较严，不允许粉丝集资打榜。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你就很难说清粉丝具体有没有私底下去搞这个事情。反正只要没被爆出来，这种现象还是有的。
    所以票数翻倍还多一点...
    属实正常。
    这个阶段是练习生整体票数增长最快的时候，后期反倒不太行：一来是节目过了初期，后期没有多少新观众；二来各自的粉丝能肝，也就肝到那么多了；三来，练习生们也各自后劲不同
    甚至出现第三次比第二次涨不了多少的情况。
    但至少现在…
    大家还是很惊喜于这个数字的。
    “好，我们来公布第一位练习生的票数。”
    王哲无视下面的熙熙攘攘，拿着名单开始念。不过这一次和上次就有比较了：“这一位练习生，和上一次排名比起来，他上升了。”
    上升，当然是个好消息。
    台下20名之后的都在不断猜测，尤其是那些自觉他们一公表现还不错的，更是来了精神。
    当然，幸运的名额只有这么一个，王哲很快念出名字：“恭喜，获得第20名151万8817票的就是...周正！恭喜！”
    “啪啪啪啪！”
    众人纷纷鼓掌，大家也都不算意外：
    这位一公的时候带伤训练，最后公演舞台上表现得还十分优秀，舞台下其实是打了羊胎素…哦不，是打了封闭针的。
    这样的表现还蛮招人心疼和好感。
    然后就是顺畅地排名公布，在里面也熟悉的人名没出现在名单里——如果他上一期还表现不佳的话，大家开始有点怀疑他滑到哪里去：
    二十多名还好，别三十多，甚至淘汰...
    这种感觉就很让人纠结。
    甚至有人也不一定是表现得不好，就是正常。
    奈何大家都在进步的情况下，有人保持正常那就是不进则退，名次自然也就下降了。
    因为获得第11名的练习生，票数已经来到了惊人的高度。
    “第11名的练习生，获得了223万7761票！”
    “哇啊！我没听错吧？”
    “这么多？”
    “这成绩放在上次，都可以拿到第五名了吧？”
    第12名还在186万，大家还能接受，但是11名直接上去40万，也是不少。
    但这里也涉及到一个出道位的问题，第11名就差2名就进出道位，所以粉丝已经算是蛮鸡血的了。而王哲也知道大家很好奇，故意拖了一会，让大家猜了一圈才道：
    “恭喜，马子云练习生！”
    “啪啪啪！”
    台下依旧鼓掌，只是大家心思各异：
    我滴妈，吃cp粉能吃到这样的程度，不会最后真的进出道位了吧？
    不过很快，大家就不用在惊讶于这个了，因为前十的激烈竞争超出了他们所有人的想象:
    第10名，363万票，秦子杰。
    “好家伙，断层140万领先，结果这个票数都跌出去前九了...”
    众人都有点傻了，感觉和自己比的不是同一场比赛。这样内卷的情况下，排在前面的练习生该是如何的厉害？
    第9名，倒也没有多很多，377万，杨凡。
    雷打不动。
    基本上可以宣布，杨凡的粉丝不用努力了，节目组保着他躺赢出道。
    第8名，朱重，440万票，直接下跌3个排名——但已经不错了，这个名次也算是他粉丝受刺激之后，努力打投出来的。
    许贺开始洗白后，变成他现在走黑红路线了。
    也从这里开始...
    本次的投票成绩，已经超过上次的第二名许贺，并且开始进入接近三倍的票数膨胀了。
    第7名就比较意外了，娄一博挤进来了，并且涨幅惊人，479万。
    似乎是他的一些言论和表情包蛮出圈的，本人也豁得出去扮丑，于是收获了不少路人好感，但是粉丝却没怎么涨...等到最后，没人每天只能给2人投票之后，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场景。
    原时空里，可有一位比他出圈多的类似选手：
    王菊，各种知名语录。
    各种出圈。
    人家一度排名到了第二，但最后还是并未出道——当然，娄一博有了这路人缘，没能出道的话混的也未必会太差。
    第6名，陈义杰，拿到了511万票。
    离开许贺之后，不得不说他也成长很多，包括这次上台就没有那么多获奖感言。但整个人还是那种感觉，有点受宠若惊。
    第5名，不用说了，何泓希，607万票。
    他才是cp粉获益最大的一方，而且据说他们公司那边准备拆cp，冲前四了：但关键是，前四的票数，现在又到了什么水平呢？
    ...
    “太吓人了，我和他们参加的大概不是同一个比赛。”
    台下，有练习生感叹，这特喵的涨幅也太惊人了，尤其是前九也开始拉开了——之前第五和第九也就差了四十万，这次，差了两百多万...
    这简直就离谱！
    以及大家也就更期待的是，上一次断层前四的票数。
    王思哲，张昕，许贺，罗艺轩。
    所以...
    这次的排名会是怎么样呢？
    罗艺轩，他上次就是几乎倍杀的领先于其他三位，倒是二三四名缠缠绵绵的。
    而考虑到这一轮许贺热度持续上升，张昕表现也相当不错，王思哲虽然表现有点失误，但关键是粉丝上次被许贺反超拿了第二之后，鸡血得很。
    以及，最后公司入场的因素...
    二三四名还说不好。
    到了这个时候，再怎么矜持也开始大力营销，江南文化和三大超一线的差别也就在这里。
    人家直接买下地铁线路张贴练习生照片，广场大屏幕播放广告，就更别说王思哲还没有出道，就已经给欧莱雅拍了合作广告，当做围脖开屏：
    对，没错，就是这么夸张。
    还没出道人家就有商务合作了，属实是公司给力，资源人脉能拿下。
    所以真要议论起来，舞台之外也很重要，许贺这次能不能继续拉开，张昕能不能上位，王思哲能不能保住...
    答案很快揭晓。
    一番花里胡哨的互动后，王哲开口：
    “我们要恭喜的是...第四名，张昕，你获得了1198万8863票！”
    “哇啊...”
    台下众人嘴都张麻了，接近1200万票？
    这个票数已经不像是《明日之子》能达到的，不应该出现在《练习生101》的第二轮投票中么？而且这个成绩在那边都能进前十了吧？
    如果张昕都这么高，那么接下来...
    “第三名，恭喜王思哲，1317万1745票！”
    王哲自己念出来都觉得惊奇，他之前还确认了一下这件事情，那就是第四名就开始这个票数了？那这个团体有意思了，估计要跟五常一样，分为上三常和下二常这种...
    当然，台下的练习生们也不知道说啥了：
    看后面的人，觉得这个选秀热度不错；看前面的，觉得确定我不是在看别的选秀？
    但现在大家也回过味来：
    也不能说太意外吧，就按照现场投票的来看，前四名几乎虹吸了整个节目一半的人气——而且这里面更让人惊讶的是，王哲没有像上次一样，第一时间宣布第一名。
    那就意味着...
    众人目光纷纷转向那两位。
    王哲在台上也道：“现场还剩下上次排名第一第二的两位练习生，没有公布名次。他们就是…
    这场也排在一二名的许贺，罗艺轩。”
    “诶…”众人开始鼓掌。
    大家并不意外这个结果，毕竟后边的排名还能动一动，但是前面的练习生只要没有意外状况，基本上不会掉下去：
    所以最终的悬念，就是两人的排名。
    “大家觉得他们的排名会发生变化么...”王哲继续主持。
    “我觉得...难吧？”
    “是啊，上次贺哥靠着加票拿到第二，轩哥可是贺哥的一倍...”
    “但贺哥上次也蛮吸粉的，我觉得贺哥的人气一直增长的都非常快，包括他现在还签公司了。有公司帮忙运营，可能效果就不同...”
    大家纷纷猜测。
    两位当事人倒是互看了一眼，表情平静。
    没有想象中的抓马情节，王哲也就宣布：
    “请许贺和罗艺轩两位练习生上台，你们两位就是今晚的前二名。”
    “这次你们两位的票数，可以说非常惊人。”
    “用这个成绩，你们去参加任何节目，现在都是top级。”
    这两位真的是挺厉害的。
    许贺，开局就很不利的情况下，居然也就最开始的时候弱势一点，接下来就过关斩将到现在居然到了前二名，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属于是比素人还要恶劣的开局下，能达到的天花板。
    而罗艺轩，之前怎么没发现他粉丝这么能打？
    王哲大概知道罗艺轩的公司很重视他，包括这次派戚子琼过来助阵也是拉了一波人气，但确实是选秀比赛回锅肉里的天花板了。
    此刻，两位天花板齐齐站在一起。
    “你觉得你会是第一吗，许贺？”王哲开始拖延时间。
    为的是制造节目效果。
    “我希望是。”许贺滴水不漏。
    王哲转向另一边：
    “你觉得你会是第一吗，罗艺轩？”
    那边，人家作为回锅肉也是老油条：“我相信我的粉丝。”
    唉，没意思。
    这俩都太淡（neng）定（zhuang）了。
    王哲叹气，看了看手里的结果：两个都是让他意外地。一个许贺是因为增长的倍数，远超同期所有人，所以他肯定是粉丝群体持续快速增长。
    另一个，罗艺轩，是因为增长的倍数似乎到了个瓶颈。
    但其实不然。
    和那些几乎不带粉丝来出道的练习生相比，罗艺轩是带着一定粉丝底子的。所以如果算增长倍数的时候，可能还要减去一些原有粉丝的加成...
    “好，那我现在公布了。”
    带着感慨的心情，王哲开口：“恭喜罗艺轩卫冕成功，第一名，2077万5198票！”
    “噢！！！！”
    现场惊呼连连，掌声不断，队友把他围在中间，连罗艺轩自己都不自觉松了口气。
    在票数上，许贺还是给他很多压力的。
    只是欢呼之余，又有点别扭：
    一方面，这个成绩拿到《练习生101》里，应该也能到前五左右的位置；另一方面，是罗艺轩差不多是第二轮的2.5倍，增长幅度确实有点...
    而还没等所有人回味过来，就又听见王哲道：“也恭喜许贺获得第二名，1881万5127票！”
    那边队友的欢呼声好像短暂一滞。
    许贺这边，没拿到第一，队友反倒更激动：
    “噢噢噢！贺哥好牛！”
    “卧槽这涨幅！”
    “贺哥就是厉害，我觉得下次…”
    话没说完，但许贺差不多是第二轮的4.5倍的票数，远超第三四名的3倍票数。
    和第一名就差200万票。
    差距肉眼可见缩小。
    何况这一次，二公现场许贺的人更是超过罗艺轩差不多一半。那，罗艺轩靠着原有粉丝和现在的表现，站稳了两次第一名，但他...
    还有下一次么？

 第四十一章 变化的关系

    第二次淘汰排名的消息，很快以一个难以想象的速度，在圈内传播开来：
    这事吧就像之前说的。
    《明日之星》这个节目到了尾声了节目组也要到了收获的时候，这时候放出消息，意思是：你们这些商家，节目，还是别的什么看好某个选手的，看好我们整个组合的，赶快下手了啊！
    新鲜又热乎的排名，那给你们参考啊！
    绝不掺假的啊！
    然后大家就真的参考了。
    前两名以绝对的优势吸引了各大老板的目光，毕竟这票数背后代表着的，就是商业价值。
    前四也都不差，这几位送过去，都能媲美《练习生101》的出道位人气了——当然，和那个节目最顶的练习生还差距很多，但也相当不错了。
    老板们心中甚至更蠢蠢欲动：
    价格方面，可是比《练习生101》出道的组合要便宜很多啊...
    于是大手一挥：
    “先谈谈组合约，看看划不划算。不划算的话，就单独谈许贺或者罗艺轩的合约吧！”
    “那要是他们两边都答应了...”
    “那你可真想得美，我都听说了，这俩背后的公司接单人合作都严格着呢。就算同时接下来，那你就，就签许贺吧！”
    有人可能会觉得奇怪，为什么不签第一？
    很简单，首先罗艺轩比许贺贵，这是他出道过一次带来的后续影响。
    然后许贺潜力也并不比罗艺轩小。
    比如许贺这次排名的票数，相比上次增长了1200万票，罗艺轩也是1200万票。
    而这个结果还要考虑到两者的粉丝基础不同——上一次投票期间，许贺加上加票只拿了400万，罗艺轩800万多。以这个增长速度，许贺很可能在决赛夜拿到第一c位出道，潜力很大。
    最后再考虑到许贺粉丝多数是新鲜韭菜，没有像罗艺轩那边被割过一次…
    多数公司肯定偏向许贺。
    当然，大品牌那边却更偏向有超一线人脉的罗艺轩，两人有点分庭抗礼的意思。总之这时候开始，如节目组所愿的，各种商务邀约也像是纷纷的雪花一样，扑面而来。
    这里面的组合邀约以及个人邀约，
    分别主要是节目组和选手各自的公司处理。
    节目组那边自然有负责组合的专门经济公司打理，不过那边会比较麻烦，要考虑到各家本身经纪公司的一些事务；而选手公司这边虽然处理起来比较简单，但接不接也是个问题：
    尤其是前四名。
    是的，虽然最后是同一个组合出道，但是彼此的个人发展计划肯定不尽相同——反正在江南文化这边，他们的计划，那是也在不停调整。
    ...
    “昨晚又来了个零食代言，一季度的那种，感觉就是利用一波热度，但给的还蛮多的。”
    “有个时尚活动邀请许贺出席。”
    “还有芒果卫视那边有邀请过来组合出道后，集体上一次《快本》，不过他们那边说时间要定到年后去了，年前的都已经录完了，基本上都是春节档的电影宣传。”
    江南文化公司内，商务正在不断汇报着情况。
    不过这次在场的除了黄鹤，
    还有一名陌生，但又不那么陌生男子：
    说他陌生，是因为这一位也是最近才出现在江南文化，算是新人。
    说又不那么陌生，自然是因为这位是公司最近有钱后，高价挖来的小有名气的经纪人韩通——这位经纪人在圈内素来以资源人脉广出名，但主要是层次较低一点的资源。
    刚好，黄鹤就请他过来做许贺的经纪人。
    这件事前些天就在谈了。
    只是当时韩通不是很有意向：选秀节目再火，也就是一时的热度。热度过去之后，这些选手还能留下几分价值呢？那时候就要看本人资质了。
    也就是许贺本身歌手出身，也带有作品。
    他才愿意多谈谈看。
    黄鹤于是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并配合“许贺以后想演戏”，以及soul的那个广告的表演水平，和最重要的就是价格。
    最终把人挖过来，帮着带许贺。
    而这位经纪人虽然挖的时候很难搞，但是等他人来了，还是很快就积极投身于工作：
    “第一个单季度的零食代言可以接，这种本来就是赚钱的。我们可以合理的消耗许贺的热度，给公司赚取价值...”
    “咳咳，这个...”
    黄鹤眨了眨眼睛，想了想然后对韩通道：“我之前给许贺承诺过了的，不做这些短期消耗他热度的事情，要走长线。”
    “我知道，老板你之前给我的资料我全看了。”
    韩通很懂自己才来，老板也不一定了解他的风格，于是耐心解释：“这些零食代言的价格并不贵，粉丝也能消费得起。不像那些短期的奢侈服装代言，那确实是太贵了，超出承受范围的消费会消耗粉丝很大的热情，这点我懂。
    我会和这些零食商家谈一个合理的条件，不用担心许贺被过度消费的。”
    这么一说，黄鹤就懂了。
    他之前是没有经手过太多练习生相关的艺人，对这些不了解，现在看来对方很专业。
    韩通见他明白，也就继续道：
    “第二个时尚活动，也可以去，不过得看看时间和给的待遇。这种场合需要他们的人气带动，许贺也刚好可以去尝试接触下更多的史上资源。”
    “至于第三个组合活动，这东西变数很多，先放在那，等要开始了再谈。”
    三下五除二，今天的事务就又搞定一批。
    两人继续聊着细节。
    作为公司未来重点培养的新人，许贺担负着不小的希望，尤其是这次的排名情况他们也是第一时间知晓，自然要好好策划后续的安排：
    不过这个策划，怎么少得了一个人参与呢。
    “嗡嗡嗡嗡嗡...”手机响了起来。
    “诶，来了。”
    接通一看，对面的正是许贺本人，他此时看起来略带疲倦：“黄总好，韩哥好...”
    ...
    疲倦是因为许贺昨晚刚参加活动回来。
    还记得上次节目组说过，第一次公演第一名的，还会有其他的活动帮助他们积累人气么？
    现在这个活动来了。
    就是在附近某个音乐节表演《ei ei》。
    哎哟，许贺都无语了：这个时间点可真是太好了，在第三次公演筹备如此紧张的情况下，他们还得拿出大晚上去参加这个音乐节活动，也就把他们淘汰夜例行休息的时间给用掉了。
    真不知道算不算是福利。
    唯一可能算是安慰的，就是...
    赚了点钱？节目组还是很良心的，或者说这个世界的法规还是很严格。
    该分钱时就分钱，但也不至于很多。
    音乐节那边给他们的价格还行，50万。
    但是这50万首先猕猴桃平台这边抽成百分之40，剩下30万。经纪公司要缴税一般是6个点，然后扣掉这次活动的人力物力成本，加起来也是好几万...剩下20多万。
    然后10个人分，每人2万多。
    许贺公司这边抽成3成，到手不到2万。
    然后按照法规，因为是参加非任职单位组织的演出取得的报酬，视为劳务报酬所得，按次缴纳个人所得税也就是不足3万缴纳5个点...
    估摸着能有个一万七左右。
    这都算好的了，要换做其他练习生公司可能就是抽7-9成，最后剩下一两千块钱也不奇怪。
    他算是明白，为什么大家都要单飞：
    人家请了你花50万，许贺这种合约已经是很顶的，才拿1万7，这种落差...
    但总之许贺心累也不是因为挣钱，纯粹就是现场累的。
    “怎么有点精神不好？”
    那边韩通也很明显发现了这个情况，问道：“你们昨天晚上不是去参加外边的音乐节了么，应该是放风一下，会比较轻松啊？”
    这些练习生，已经关在一个地方快三个月。
    按理说出去就应该很开心了。
    “现场出了一些状况，我和罗艺轩的粉丝因为争应援的地盘，起了冲突。”
    许贺按着额头，有些苦恼：“还是满不愉快的，以至于表演的时候，两边的粉丝一直在下面喊我们两个的名字。节目组也怕事情闹大，表演完就带着我们走了。”
    “...了解。”
    韩通点头道：“放心，以后出了节目，这些活动我基本上都会跟着你的，问题不大。
    你和罗艺轩现在现在本人关系怎么样？”
    “还行吧，正常的。”
    说着，许贺也有些犹豫：“不过你要说完全没变化，也是不大可能，我们毕竟还是有着一种...竞争关系在的。
    之前他一直高于我，现在我接近他蛮多，所以大家可能还是都有点疙瘩。”
    比如今天聊天的时候，罗艺轩时不时就有点心事的感觉。
    又不想让别人看出来。
    结果对于许贺这种相对比较熟悉他的，这些遮掩的小动作，反而让一切显得更明显了。
    “那就没事了，这是正常的范围内，罗艺轩要表现得啥事没有才奇怪呢。”韩通这就放心了，毕竟他们的公司也是同一根绳子上的，还指望着这俩出道后能够抱团呢。
    他也就没多说，给许贺讲了些商务的事情。
    主要是为了问询许贺本人的意见。
    以及韩通也不会忘了这些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当然刚才问你的都是些小事，现在我最关心的，还是你马上要开始筹备的三公...”

 第四十二章 终于开始了

    早上8点，练习生们又一次齐聚在熟悉的屋内。只是相较于第一次一百零一号人聚在屋子里，这一次的房间里只有41为，显得尤为的空荡。
    可能平时还不觉得，但真的是大家所有人在一起的时候...
    就发现熟悉的面孔越来越少了。
    当然，比赛也就越来越近。
    室内，依旧是熟悉的讨论环节：“最后一次公演了，演完就决赛，临门一脚了啊。我可不想这一次淘汰，希望粉丝能送我进决赛。”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其实反倒觉得还好。我的排名太靠后了，估计最后决赛是去不了了，这时候才被淘汰我已经觉得很满足，安心做好我最后一次舞台就行。”
    “...也是，反正就算进了决赛也就一首歌的时间，肯定又出不了道不过这次舞台又不知道会整出什么花来。”
    到了第三场，现场的练习生们也分为两大派别：
    随缘派。
    这部分人普遍是十五到四十左右的练习生，深知这时候大局已定，基本上没有逆袭的可能。就算进了决赛，也是没有出道的机会。
    也就扮演了佛系的部分。
    努力派。
    这部分人就继续在卷。
    前九的希望获得更高的排名，没进前九的希望能够绝地逆袭，他们还有一丢丢希望。
    “所以无论节目组整出什么花来，我们都可以好好看戏，看看这些前排的练习生们明争暗斗的，诶，过瘾。”
    “是啊，平时看着他们随便练练就得分很高，就觉得好羡慕，现在也有我们优哉游哉看他们训练内卷，我们围观的时候。”
    “这话说得，感觉就算三公淘汰了，我也不觉得遗憾了。”
    看热闹不嫌事大。
    以至于今天王哲进来的时候，发现这里面已经成了欢乐的海洋。
    “这么开心，是因为坚持到了最后吗？”
    他自己都有点被这个情绪感染：“确实蛮不容易的啊！”
    “额，差不多吧！”
    已经马上比赛结束，有人就大着胆子说实话：“不过还因为我们想看前面的练习生怎么内卷！”
    “哈哈哈哈...”台下继续欢笑。
    王哲也忍不住调侃：“诶，就不想想自己么？”
    “已经满足啦！”
    好几个人大喊，这个成绩淘汰出去，还是蛮不错的。已经有一定知名度，可以在圈里试着混混了。
    “能有这样的心态我很为大家开心。”
    王哲第一次站在台上，感受这些人的成长，顿时有些话多：“一时的比赛，终究也就持续这几个月。但是如果你们要继续在演艺圈努力发展，那就是以年为单位计数的。
    到时候《明日之星》只不过是你们的一个起点，对吗？”
    “对！！！”众人欢呼。
    然后王哲满意：“好，那我们就来看看这些高位的练习生，怎么内卷吧！”
    于是一群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就看着所有有机会出道的练习生们，尤其是...许贺和罗艺轩。
    ...
    被一群陌生人注视，许贺其实还好；但是被一群熟人看着，许贺其实还满蛋疼的。
    大家欢呼了一阵，就是这种满是揶揄的表情看着两人。
    喂喂喂，干嘛啊？
    跟动物园看动物一样，而且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罗艺轩，你们看好戏的心情真的完全都不遮掩了喂！
    还有王哲你不是发起人嘛？怎么也跟着一起起哄！
    许贺：“...”
    但事实是，男生很多时候就是幼稚的，尤其是一群男生在一起的时候。
    所有人的目光看着前面的人都有点不自在的时候，王哲才继续开口：
    “好了，暂时放过你们一马。”
    众人都松了口气，他们中除了许贺和罗艺轩，估计还没有人能有多好的心理承受能力：就刚才被所有人看的这一会，大家就不自觉挺胸收腹，以及背后出汗，和现在感到很累。
    好家伙，还没开始选曲，体力先耗费大半。
    真是够了。
    显然王哲要的就是这个综艺效果，继续道：“这次的规则，和以前其实都差不多。”
    “主要不同的地方在于内容，也就是这次我们会分五个小组进行比拼。不过这五个小组比拼的歌曲，是我们节目组为你们提供的原创歌曲。”
    “也就是说，你们就是这五首歌曲的原唱！！！”
    台下出现了短暂的安静。
    然后，又是一阵热烈的欢呼声：“哇啊啊啊！！！”
    “原唱，我真的是原唱吗？”
    “够大方啊，我本来还以为，只有进了决赛夜的舞台，才有原创歌曲给我们唱的！”
    也不能说这些练习生们大惊小怪。
    因为按照选秀比赛的规则来看，其实很多时候节目组是不会提供给练习生原创歌曲给他们挑选的——做一首歌曲，可比买一首歌曲的版权费贵多了。
    尤其是还要设计舞蹈什么的。
    用现成的歌曲，现成的舞蹈，很方便，还经过市场的验证，足以获得很好的节目效果。
    一般大家也就是在决赛夜的时候来两首歌，反正决赛夜唱什么，台下的粉丝们都会拍手叫好：到时候，也就顺理成章地收入第一张专辑，进行割韭菜...
    哦不，售卖专辑了。
    这一次节目组拿出五首歌，绝对是有诚意的表现：
    如果节目组不想要这两期太难堪的话，肯定歌曲也不会差。那，到底选哪一首好呢...
    “安静安静，你们还没听我说完呢。”
    消息，是不可能一次性说完的。
    王哲录了这么久，早就把握好了这些练习生们的心态——那么轻松就让你们来获得歌曲？肯定是要卖一些关子，增加看点啊。
    节目组可不是做慈善：
    所有节目组馈赠的礼物，都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他也就继续道：
    “但是这五首歌，节目组不会给大家公布名字，也不会完整放一遍听的，只会给大家一小段试听。”
    “也就是前奏的部分。”
    “听完这个，大家就要靠着自己的感觉，分析，运气，还是什么东西，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就要选择这首歌做你最后的舞台啦！”
    噢，这个有意思。
    台下一阵哀嚎，许贺倒是来了兴趣。
    开盲盒的形式么...
    就赌谁选到适合的东西，选到更好的歌曲了。
    这种形式在节目里确实大大增加了看点，而且对于许贺来说，他也是能接受这个形式的——唱歌什么的，他都不怕，主要是跳舞，还有...
    “还有什么问题，大家可以私下讨论。”
    台上，王哲大手一挥：“但现在，我们要进行更有意思的环节了。那就是从上到下，让这些高位练习生们听歌，然后首先选择他们要唱的歌曲！”
    ...
    这一次，王哲似乎把整活的情绪，贯彻到底了。
    台下练习生转头就把刚才那点纠结抛之脑后——无所谓了，有什么比找乐子更好呢？以至于气氛被烘托得，这些练习生高兴到有点嘴笑裂了。
    听完歌曲，现场才平息下来。
    “好，按照上次排名，我们请排第一位的练习生罗艺轩上台选曲，并说说你的理由。”
    王哲继续主持。
    只是看着罗艺轩上来的时候，他眼神闪动了一下。
    在众人狂欢的氛围里，这位看起来一副没太睡好的样子，估计是昨天的事情对他刺激也蛮不小的吧...
    “我选择第二首歌曲。”
    没有理会大家的兴奋，罗艺轩指着那边，道：“理由么...听起来比较顺耳，然后选择的流行音乐的风格也是我比较擅长的部分。”
    “这次有信心拿第几？”
    最后一次公演，节目组放纵王哲整活的同时，也是什么问题都让王哲问了。
    不问，就没时间了。
    本来王哲倒也没有期待着，有什么不一样的回答，毕竟他和许贺都是老油条了。
    重点是后面几个新兵蛋子的...
    然后他就听见一句清晰的：“第一。”
    “啊？”王哲愣了，这还是第一次，罗艺轩这么肯定的给了他一个答案。不过人家这会回答完，就主动站在一边了。
    “好，很有冲劲啊。”
    王哲再好奇也不好问，只能继续道：“那么我们有请第二位选手，许贺，你会选择第二首歌曲和罗艺轩一起争夺第一，还是有别的选择呢...”
    “...”许贺黑线。
    还真是节目快结束了，就使劲霍霍，制造热度是吧？得，怪不得节目组这一次没有跟他沟通什么别的东西，原来在这等着他呢：
    这三公的争议点，就是他和罗艺轩的第一之争。
    为此，也各种搞事情。
    所以他用玩笑的语气道：“第二首很不错，但是我个人比较偏向第三首。”
    王哲眯着眼睛看了看手卡，果然没有放过他：
    “噢，那我也想问，你前两次都拿了第一，这一次是不是也只能让罗艺轩的愿望落空呢？”
    落空个毛啊！
    许贺继续黑线：而且第一不第一的，不是观众来决定的，关我毛事？
    但这一次，他也没有跟以前一样和稀泥，只是笑笑：“谈不上什么落空不落空的，但如果有机会拿第一的话，我肯定也是不会放弃的。”
    “哗...”于是现场顿时喧嚣起来。
    看多了选手的各种竞争，但是终于在节目结尾的时候，第一第二的斗争就这么...
    终于开始了么？

 第四十三章 无可阻挡

    前两名选择之后，节目组赶紧按照正常的规矩，让许贺和罗艺轩各自回去等候：
    也就是本来设计的是练习生选完之后，先行前往对应的训练室，等待着队友的到来——这样就可以制造一些悬念，也就是节目组本来打算准备的。
    刚才“挑拨”两人的设计，只是增加点趣味。
    没指望两人直接回应。
    但谁也没想到，居然现场两位主角就真的对上了，节目效果简直爆棚：
    妈耶，现在都这样了，到时候配合上后期的神剪辑，岂不是能让观众们看得过瘾的要死？赶快赶快，千万不能让这两人后悔。
    难得这俩老油条真性情一回，
    赶紧赶紧，各回各家！
    几乎是连推带赶的，许贺也就到了空荡荡的练习室。
    许贺：“...”
    好吧，此刻屋内所有的摄像头都瞄准他，试图捕捉到任何一丝蛛丝马迹。
    许贺都能想象到，这些镜头背后的工作人员，在前面一轮：“哇塞，许贺前面和罗艺轩那么好，到现在也为了排名那是互不相让啊！”
    “你说要是换成陈义杰，是不是也是一样的结果？哎呀，这竞争真是惨烈。”
    “很正常，不过这种事情可比我们设计的精彩多了——之前本来还有点忧愁，这一期的看点从哪里找，能不能靠剪辑剪出来，现在倒是轻松很多...”
    真的，许贺都不怀疑他们会这么想。
    因为就连蹲在角落拍他的大哥，都一边嚼槟榔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惹得许贺忍不住想吐槽：
    但他还是忍住了，对于观众来说，节目里的摄像就是那种画面外的角色。一般不要拉进来，显得有些出戏。
    不然每次观众看得入迷的时候，想起来这些练习生的比如“密谋”也是在摄像的围观下...
    那就有点太出戏了。
    还是等着其他练习生进来吧。
    第一个选这首歌的人会是谁呢？
    许贺其实刚才听了一遍歌曲后，根据脑子里的经验，大概判定出来从前奏编曲的新鲜度、复杂程度、抓耳程度以及适配程度等等方面，第二和第三首是最好的。
    所以相信这首歌，应该也会有不少练习生选择。
    问题就在于，
    到底是哪一位比较有音乐鉴赏力的练习生，先行选择...
    “哈哈，许贺又是我！我来啦！”
    好吧，不用什么音乐鉴赏力之类的事情。他分析的时候忘了有些意外因素，或者说也不算意外的因素就是...
    陈义杰这家伙肯定会选他啊！
    ...
    “诶诶诶，干嘛一副‘我就知道你会来’的表情？”
    陈义杰作怪道：“我可是经过精心分析之后，才选择来你这组的好不好？我早就不是最开始那种没自信的状态了！”
    他说着，还扳着指头道：
    “第一，我和你很熟悉这是肯定的啦，两周时间太短，少了磨合的功夫肯定很好。
    第二，你走之后王思哲，张昕、何泓希都各自都选了一首歌，五首歌名额就满了，我肯定要和别的a班合作。这样的话我比较喜欢这首歌的整体感觉，我觉得应该是里面数一数二好听的。
    第三，到最后了，强强联合肯定是获得全场第一的必要条件啊！”
    以及没说出口的第四，陈义杰在心中疯狂咆哮：喂你这家伙和罗艺轩刚才到底是什么情况？
    可惜，许贺没有读心术。
    或者即使是看出来了，他也淡定地道：“知道知道，我也没说别的嘛，你来了我当然高兴咯！”
    “这还差不多嘛...”
    陈义杰耸耸肩，在许贺旁边坐下：
    看来许贺也不太愿意谈这件事情，那就先缓几天再说吧。反正，他主要还是理性地分析前三点的理由是最重要的：
    陈义杰和前四有断层，所以最好的结果就是争取第五名。
    而第五名的何泓希有cp粉，虽然说现在要拆了吧，但拆cp的时候粉丝可能更鸡血。
    他要想赢，也就只能报团。
    和许贺抱团是个很好的选择，两人聚在一起话题度很高，也舒服，他自己也想来——不过，相对于现在分析这么多，陈义杰还是更怀念，当初那个只想着“我想来”就来的自己了。
    所以想必许贺和罗艺轩也是如此吧：
    本来关系不差，甚至很好的，但还是要考虑到其他各种各样的因素，必须对立起来。
    这就是成长的烦恼么？
    确实烦。
    但话又说回来了，现在毕竟还是节目录制期间。
    刚才许贺一个人的时候最多自言自语两句，两个人的时候肯定还是要说话的——给节目组制造一些可以剪辑的片段，是每个艺人的必修课。
    那就，还是替观众猜一猜吧。
    “我们这次又有两个a班。”
    陈义杰见摄像拍得很认真，也就开口道：“在我之后，还有四个排名前九的练习生。你说，我们这次能不能再来一个a班？”
    “再来一个a班么...”
    许贺开始摸下巴：“这个倒不强求，你能过来我就很开心了。”
    陈义杰撇嘴：
    “刚才你不是这么说的啊？好吧，我就说我自己的，反正我是觉得希望能合作更多的学员，别成团出道的时候好多人我都没合作过...”
    这个现象，在高位练习生中不算少见。
    所谓王不见王。
    前中期的时候，队里有一个a班练习生，最有利于他获得更多的镜头，获得c位，获得票数，总之就是最后获得大家的支持。
    但后期的时候，尤其是到了现在，练习生人少了很多，倒也不是不能在一组：
    总共5队，那就总会有队伍有两个以上，甚至...
    “哈喽？”
    门口传来一个略显陌生的声音，杨凡，探头进来了。
    ...
    两人都是楞了一下，显然刚才也就是打打嘴炮，其实并不觉得还会有a班的选自己这里：刚才没说的是，已经有了第二的许贺，和第六的陈义杰，加上两人的关系...
    很可能再来一个a班的练习生，也不会分到很多镜头。
    还不如去其他组。
    没想到还真有a班的练习生来，虽然说吧...
    “啊呀，欢迎欢迎！”
    许贺第一个反应过来，上去握手，显得特别的热情：和刚才迎接陈义杰的状态截然相反。
    这也没什么，无非就是熟人之间有点懒得搞这些幺蛾子，突然对你客气还会觉得有鬼——为什么要请我吃果冻？你这么好心？是不是刚才掉在地上了？
    大概就是这种意思。
    但是没有合作过，不太熟悉的，自然是表现出客气地态度。
    “我们刚才还在说会不会有a班再来呢，欢迎欢迎！”
    陈义杰也赶快跟上，他其实很快就觉得这件事情也并不算意外——毕竟杨凡是《明日之星》的...保送生。
    节目组力保他的。
    外界都各种传闻，他的排名其实远没有这么高，只是节目组各种保着他。
    这样看来，杨凡现在最合理的做法就是抱大腿，维持表面的关注度——而已经有两位a班的这一组，显然是获得不错关注度的选择。
    “我也是想了好久才决定。”
    杨凡舒了口气：“最后还是觉得这首歌比较适合我。”
    这俩人也比较适合杨凡。
    因为到他的时候，前面8个人已经选完了，刚好产生了3组双人组——罗艺轩和娄一博，许贺和陈义杰，何泓希和朱重，以及王思哲、张昕两个单人组。
    他最好的选择，就是排名前两位，且有两个a班的。
    但是娄一博太善于整活，很抢视线；许贺这边，还是比较平均分配的，他也就在节目组...哦不，自己的分析下选了这组。
    对此，许贺也没什么意见：节目组的人来这里，你还能说啥？
    陈义杰满脑子分析：节目组的人来这里，是不是代表我们更被看好？
    但场子里来了三个人，杨凡也是那种比较善于制造话题，聊天的，大家也就热闹起来。后续来的人，也都多多少少大家都认识：
    “贺哥！我又来了！”
    “yo，bro！怎么样，贺哥我还是一如既往地选择了你。”
    第四、五个进来孙思，张梦南，与许贺在《将军+缘分一道桥》合作的b班学员。
    “义杰！我来投靠你了！”
    又是一个b班，和陈义杰上次合作的姜京右。
    “贺哥，我也来啦！差点就没位置了！”
    李庚第7个进来，他的到来意味着c班的人开始选择。
    他也算是《ei ei》组里低位练习生坚持没被淘汰，终于吃到一公红利的了。据说，他现在在外面的的人气已经开始快速上涨，不过能不能冲进b班进决赛...还是说不好。
    第8个于是也是熟人，李明明，也是《将军+缘分一道桥》组的。
    没有第9个人过来，分组也就到此结束。
    这样看来：
    熟人局，在组合磨合上，就要花少一点时间...
    “那可不一定。”
    许贺耿直地表示：“上次因为我的唱段是和大家分开的，所以其实应该这次还是有很多地方，需要磨合。”
    众人先是一愣，然后很快道：
    “哎，没关系，至少我们大家熟悉，也都能相处得来是不是？”
    “哈哈，是的，我反正觉得上次感觉很好。”
    “咱们在一起，肯定能创造很好的舞台！我反正是觉得，这一次我们又能第一了！”
    还真是，扬凡苦笑：
    现在这组合里的人，除了他，基本上都跟着许贺一起拿到过一次观众投票第一，只有他插不上话。但也没关系，这一次，不就也能拿第一...
    必须赶快融进去才行。
    他还没想好，下一秒许贺就又开口：
    “好吧，那我必须还要请大家清楚一件事。”
    许贺并不是爱泼冷水的人，但他此时此刻，必须跟大家清楚地解释道：“这一次，是节目组的命题作文。换言之，节目组拿出了原创，我不可能在原创没发表之前，就又加上我自己的原创。
    所以...这次，大家拼的就是纯舞台了。”
    “...”屋内一时间有些安静。
    许贺其实很明白，大家对他的很大一部分信心，来自于外界认为他的原创能力，也就是他的金手指搬运能力。
    可有时候不是每一刻都能搬运。
    如果没有了金手指，大家可能会信心有些不足，还是得事先...
    “嗨呀，我还以为你这么郑重的要说啥？”
    然后，他的思绪也被杨凡打断了，对方摆手：“格局小了好吗，练习生选秀，从来不是只看原创这一方面，尤其是最前面的练习生们，都有各自的闪光点。
    许贺，你能在初舞台忍让对你有点看不上的练习生，能在主题曲三天挑战不可能，能一公面对流言的情况下仍能给大家公平分配舞台，也能二公三百票带领大家再次拿到观众第一。”
    说着，他转头看向大家：
    “你靠的，早就不只是作品，而是你这个人的整体。所以现在无非就是你少了点原创，但是你可是有着这里唯一三个a班的组。
    各位，咱们能不能进决赛另说。
    但各位今天我就问你们一句话，能不能帮着许贺拿到第一？”
    “能！！！”众人先是一愣，然后欢呼声音巨大。
    “那个...”许贺想说，也不全是你刚才说的那样，其实还是有些...
    奈何已经不重要了。
    大佬要做什么事情之前，必然有人帮忙吆喝。
    杨凡已经带着大家，振臂高呼：
    “那就对了！一公观众投票第一，二公观众投票第一，三公，他已经无可阻挡了！！！”

 第四十四章 练习生这一行

    不得不说，自我鼓励还是很有用的。
    大家至少现在都是热情满满的，听着节目组奉上的完整版的歌曲：歌曲名叫《late night》，翻译过来就是深夜。
    歌名是英文，主要是作曲人是米国的，多少带点这种米国音乐感觉。因为它一如既往地在后续出现了欧美流行乐如今常见的一些元素，比如电子打击乐器和各种合成音色。
    反正，这歌在曲子上首先是好听的。
    词就稍微欠缺了点。
    毕竟是外国人做的曲子，许贺整体感觉表达的是一种午夜狂欢的感觉。
    但是中文版的歌词会比较含蓄一点，可能是因为考虑到中文语境中不太容易有很放得特别开的，也可能就是写曲的人把整首歌预算用得差不多了，写词的就差了点...
    歌词还行，不可能尽善尽美的。
    许贺对这首歌的评价是，可以，反正在他这完全是合格的——因为这首歌不仅涉及到歌曲本身，还涉及到练习生最重要的，唱跳。
    节目组做歌的时候，不可能考虑到还会有许贺这种半吊子闯到最后关头，所以这首歌做的是非常练习生的一个舞蹈唱跳。
    以及整个舞台设计。
    “诶？这一次还会请到在泡菜国工作学习过的摄像，来给我们做拍摄运镜是吗？”
    “太好了，那边做练习生舞台里，我最羡慕的除了那些打歌节目，就是舞台运镜这些细节了！”
    “和国内的不是一个感觉，互动感超强的...”
    其他练习生已经开始纷纷兴奋地讨论了：
    说起来，考虑到国内观众观看节目表演时候，习惯的运镜方式没有那么强的互动感，所以很多节目在做的时候也就是大概环绕转圈啊，俯拍啊，拉远拉近啊...
    但是对于练习生或者说已经出道的爱豆的舞台来讲，是有很强的互动性的。所以很多时候，单听爱豆的唱跳歌曲，多少会少了感觉。
    如果配上这些，就完全是另外的意思了。
    也算是练习生舞台的魅力所在。
    不过这种成熟的摄像是很贵的，因为确实蛮不好操作；加上由于受众不多，所以国内此类摄像也比较稀缺——终于到三公的时候安排上，也算是人少了，节目组支付的另外的价钱。
    只是这一切好消息对于许贺来说...
    有点蛋疼啊。
    他之前几乎就没有接触过这种泡菜式舞台运镜的东西，也不知道怎么和摄像互动；然后唱跳的舞蹈，精彩是精彩，难度可是相当不少。
    “没事，上次你不也是三天把主题曲舞蹈练下来了么，还想出那么出彩的动作。”
    陈义杰安慰道
    许贺想说：额，那是因为有场外因素。
    “对啊，好好训练就是了。”
    杨凡也道。
    他其实大概能想到许贺的为难因素，但在杨凡看来，这确实也不是大问题。
    舞蹈难，就多陪他练习；运镜这种东西，许贺会看镜头就是了，他们会教他；其他什么都不是问题：“其实我们以前训练的时候，也会遇到各种问题，正常应对就是了。”
    “...也是。”许贺点点头。
    靠着金手指和他人帮助，他的大半段选秀蛮轻松。一旦习惯了这种设定，往往就忘了选秀这种东西说“越努力越幸运”也不是空口白话的...
    ...
    训练于是也就这么开始了，不到两周，许贺第一次感到有些紧迫。
    以及这次，确实有点玩大了。
    早知道还是换个玩法，比如说选个抒情歌曲什么的，他肯定分分钟就搞定：
    但如果是选择那首抒情歌曲，以许贺的判断，那首歌的制作估计不会特别好，到时候成品多半出来不咋的...
    所以他终于也是静下心来，跟着所有人一起沉浸式准备：
    这次，他没有原创外挂。
    没有宋雨帮忙。
    也没有擅长的方向加成，取而代之的是几乎可以说自己比较难以把握的东西。也就是到了这时候，他才有点惊觉，这确实是人家的专业：
    就像是普通人和专业歌手一起唱个《有点甜》，也都能听。
    但是如果让他们一起唱《左手指月》，那就算嗓音条件相同，其他各方面都差很多——这些是长年累月的积累所得。
    许贺现在算是比较直接地体会到了：
    为了帮他练舞，基本上陈义杰是每天早上6点就催他起床，开始练舞。
    很累，很难，进展一开始还挺慢。
    所以一直练，练到晚上6点。
    倒不是因为这时候许贺就可以休息了，而是节目组会安排他做一些额外的事情：比如说一些粉丝互动环节，但也算是一半的休息状态吧。
    而练舞只是基础，接下来晚上的时间，大家一起排练，许贺要学习如何快速走位。
    这种纯唱跳型舞台许贺是真没有。
    主题曲大家各自站在位置上，不刻意乱动；《ei ei》舞蹈动作都差不多，更别说走啥位了，《将军+缘分一道桥》，许贺简直就是开挂式上场，秀嗓音就好了。
    但是现在，许贺需要手里舞蹈动作不停，然后快速在舞蹈中走位。
    经常需要一滑就过去那种。
    巨难。
    尤其是前期大家都不熟悉的情况下，许贺是经常撞到别人——这还是他是c位的情况下，空间给他留的最足。
    就更别提什么站得位置不在中心，舞蹈幅度，还有别的。许贺算是明白之前张昕他们的刀群舞有多难了，太尼玛变态了好嘛？
    他也真是占了话题性和原创的便宜。
    真的，许贺练着练着就怀疑人生：这尼玛他们是怎么在两周里做到的？
    太非人类了吧？
    而且许贺前阵子还在想，三公要不要拿一首组合原创出来玩玩，比如说exo的《overdose》mv里舞蹈看起来就很帅好吧！
    现在他只想感谢自己，放过自己一马。
    人家走位感觉就是在飞。
    更别提运镜这些东西，许贺在学习的时候，都遇到了困难。
    “不对，你现在的角度不行。”
    杨凡算是组里接受过最专业训练的，因为他被送过去泡菜国培训两年，知道这些东西：“你把我当做摄像机，你再来一遍。”
    “噢，好。”
    许贺感觉自己这几天都被打击得冒泡。
    被节目组里私下公认“关系户”的杨凡，其实实力也过关的，不然连朱重都后续没有特殊照顾的情况下，节目组一直保杨凡——只是说相对来讲杨凡比较平均，没多少亮点，也还有弱势。
    他也就虚心道：“我就这样，然后这样。”
    “我其实大概知道你的问题了。”
    杨凡点点头：“许贺我知道你非常有镜头感，这一点是我觉得很好的地方。但是问题就在于，你看镜头的角度不对，不舒服。”
    “这个，我觉得不一定吧...”
    练习室里，许贺顿时有点不同意。
    他好歹是专业演员，对于镜头的捕捉那是绝对的不差。可以相当自信的说，如果是在舞台上比较戏剧化的表演歌曲情景，他绝对能碾压全场。
    那种演员的信念感，就不是一般选手有的。
    “可能你想做演员，就把演员的那套镜头理解放在这里了，但目前你还是练习生，出道了之后你也就是爱豆或者歌手的身份在活动。”
    杨凡摇摇头，给出解释：“所以我的建议是，至少在舞台上，你要守这个行业的准则。”
    “这行就是你要知道，你什么角度最好看，哪边脸更出色，嘴唇弯起来多少角度更贴合——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我要的是镜头拍出来是那个角度。而且是你要找镜头，不是镜头找你。”
    这就是爱豆和演员的区别了。
    演员演戏的时候，大体保持在摄影师捕捉的范围内，自由发挥就好，其他机器会围着他捕捉。
    但是练习生组合这边，摄像对被拍摄者的照顾更少。如果想要自己出彩，就要学会去适应这个风格，然后随时能应对。
    “...了解。”
    这么一说，许贺就大概明白了。
    这也给许贺提了个醒：
    他穿越过来，其实很多时候哪怕是表演，也是用的原来的习惯和风格，角度也是。但是现在他的脸不一样了，所有东西，都要调整。
    只是，这尼玛太多了吧...
    “为什么练习生要练这么多东西啊...”
    许贺此刻只想用扑街的姿势躺在地上，然后长叹一声开始胡言乱语：“我真的栓q，我现在只想唱原创。教练，我不想打篮球了！”
    “哎呀，没办法啊，这就是我们这些没有天赋，但是还想进娱乐圈的人的选择。”
    陈义杰也坐了过来：“许贺你是歌手，还能写原创，当然就不用像我们这样死命卷了，毕竟你这种天才是少数。
    但如果你回到没天赋的人的赛道，确实，就是这么卷。”
    这句话说得，杨凡感同身受。
    不过他还是笑着道：“是啊，大家都觉得我们是娱乐圈的底层，因为艺术真的是拼天赋的行业，有天赋和没天赋的进展不是一个层级。
    我们这行没天赋的情况下，主要的就是拼努力。努力训练，努力管理表情，还有管理身材之类，张昕就算是练习生里的标准答案。”
    “所以要论努力，我们中还是好多人不只是外界想的，整天抽烟喝酒恋爱，觉得外表就是一切，也不只是想着以后发财，而是真的有努力过的，这些努力你一两周要追上肯定难。”
    说着，他诚恳道：“但是许贺，其实我觉得你放下那些优势来体验下，也不是坏事。我跟你讲，好多人功成名就了，想要有一个让他努力的环境都没有呢，你现在就有了！”
    说到这个，其他练习生也到了休息时间，围上来嘻嘻哈哈。
    许贺突然有些感慨：
    拥有天赋的他，在娱乐圈里就是有多条路选择。练习生这一行，他哪怕是参加了比赛，也就是停在个基础的认知。
    但现在起，在这个马上都要决赛的关头...
    说起来有些好笑。
    但他确实对这个行业，有了全新的视角。
    ...
    日子一天一天过，许贺忙得不可开交。
    期间明日之星二公也播出了，许贺组因为是第一个表演，所以节目组也把他的剪辑出来播出了。
    也不得不说，那种“尚未筹备完毕”和“播出时候效果惊艳”的反差，又一次奏效。
    许贺人气再次一路上涨：
    并且这次因为他和孙亦然的联动，以及卓越的唱功，也是吸引了不少的新受众。
    就更别说，《ei ei》经过发酵后虽然没有最终到达许贺想象的大流行，但确实是比节目原主题曲流行度广多了...
    看得出，这三公的排名真的有点扑朔迷离。
    节目组反正是乐见其成。
    公司那边也是。
    韩通在联系许贺的时候，就针对这个做了好多后续计划。
    只是许贺现在太忙，没那么多时间听他安排，这让韩通有点遗憾——许贺是在认认真真练比赛的歌曲，他也不好说什么。
    但在韩通看来，他恨不得许贺直接没有参加这个节目，而是上来就歌手出道。
    靠着原创作品，一路过关斩将。
    简直爽翻了好嘛？
    成为爱豆组合出道，对于韩通来说虽然收获人气，但也不是最优选择——不过现在就别这么说了，也不能吃了好处转头就骂爱豆不行，这在圈子里还是很蛋疼的。
    何况靠这节目走红，许贺早已打上印记了。
    他也就没多说，只是嘱咐：
    “练不好也没关系。
    你就好好准备决赛夜舞台好了，你送出来的歌曲demo我们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正在制作了。
    到时候决赛夜你绝对会一鸣惊人好嘛？”
    许贺倒也懂：这次的歌曲不一样。
    他以前拿的歌曲，除了第一次，都是比较适配练习生选秀这个具体场景。但要论流行程度呢，未必，所以决赛夜这个外界都会比较关注的舞台，他也是终于要拿点东西出来了。
    所以公司对他信心满满，对这一次的三公比赛不是很在意。
    反正许贺粉丝基础就已经蛮不错了。
    就算这次表现不佳，也有粉丝替他洗地。
    主要是决赛夜投票很重要。
    “也不能就这样摆烂吧。”
    许贺笑笑，道：“而且这次三公筹备，给我也带来了不少认知上的成长。而且也别忘了，
    我和罗艺轩，这次是真要一拼高下啊...”

 第四十五章 这是许贺？

    如此辛苦训练，许贺基本上感觉自己已经是练到了极限，但最终成品效果还是有的：以及节目组根据他c位的位置，有了额外的照顾。
    把他那一段里，舞蹈特别难的部分也改了下。
    就相当于数学题去掉了俩最难的，剩下的做起来或许会好一些。当然作为回报，节目组立马给许贺安排了七八个活动：“...”
    感情节约的时间就是做这些呗？
    好吧，许贺也能理解。因为在他还在辛苦训练的时候，时间已经跨过了17年，来到了崭新的18年，新的一年到来了。
    节目组这边自然要安排他去参加一些采访啊，发一些祝福之类的。
    许贺毕竟人气摆在那。
    最近慢慢洗白之后，粉丝也是肉眼可见的增长，很快到了一个相当夸张的水平：甚至最近《明日之星》官方围脖下面的控评，许贺粉丝也是有几次胜过罗艺轩，占到了上风。
    这对粉圈可是个大事件。
    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代表着许贺的人气流量已经又上一个台阶。
    但随之而来的麻烦也是不少，公司那边也在努力处理激增的粉丝带来的各种变化。
    好在暂时没啥问题。
    许贺处理完，采访完回到练习室，发现大家聊得正火热，便道：“聊啥呢？这么激动的...”
    “贺哥你今天中午没回宿舍吧？”
    姜京右这几天也和他们熟悉起来，便道：“我们宿舍门口的那些宣传，横幅，还有一堆我们的照片什么的...今天都拆了。”
    “都拆了？”许贺也是一愣。
    随即也恍然：确实差不多了，该拆了。
    他们这一次三公表演完，节目组也差不多要撤走了，也就租了这么长时间。
    只是心里能理解，心态上很难：还没走就已经开始拆家了，配上这越来越少的练习生，真的有点曲终人散的寂寞。
    难免他也有点感触：
    “说起来也正常吧，我们几天后也都走了...”
    “是啊，三公结束后，大家就散了...”陈义杰有些伤感。
    “决赛不是还能再见么？”
    杨凡倒是比较积极，安慰道：“回去刚好可以好好休整一下，休息休息。”
    陈义杰就笑了：“怕是难了，我虽然没有许贺那么红，但是也有一堆事情需要我处理。公司那边反正前两天就给我说了，有好多重要的事情等我三公回去谈。”
    许贺也耸了耸肩：
    “我也差不多，我最近粉丝那边不好处理。”
    这聊那聊，越聊越真是觉得马上就要离开了。
    几个人商量商量，决定绕着这里走一圈。
    这里的好多东西都是临时搭建起来的，等他们走了之后也会拆掉，所以即使是以后愿意再回来，也回不到现在的状态了。
    而现在一群人里，有三个前九，独享三个跟拍摄像，刚好可以假公济私：
    许贺他们...
    明面上都没有手机，所以要借助这些摄像的镜头把它拍下来，或许以后可以有所回味这段。
    然后大家就到处乱逛：“这里我摔过一跤，哎哟，是我去吃饭的时候饿慌了，跑得快没注意。”
    “诶，这里还贴了我们的照片，之前没发现，哈哈！义杰，你这张照片节目组把你p得好白啊，都要发光了！”
    “这个花园，我之前来找许贺的时候来过，当时好像还听见有人唱歌...”
    许贺表示：“咳咳，没有吧，我怎么没听见？”
    “好吧，可能是我记错了。”陈义杰也就疑惑，确实好像听见有人唱歌，还是唱的主题曲来着。
    大家也就这么逛着逛着，不知不觉，又回到聊节目的事情上来：场景要拆了，大家要走了，三公也就近在眼前。
    也不知道这次许贺和罗艺轩的竞争，谁会赢。
    首先场外观众票数上能保持增长就不错了。
    因为从这一次开始，原来猕猴桃的用户每天可以有9张票，投给9个练习生；现在开始就每个用户2张票，只能投给两个练习生。
    所以以许贺在这个节目还比较广泛的路人好感度，他有掉票的危险。好在二公让他开始迅速聚拢粉丝，应该能补上。
    然后场内公演投票，这个还真说不好。
    曲目方面，节目组管的非常严，基本上彼此之间没有消息也就不多谈——练习生们要私下谈论被发现了，直接删镜头警告。
    所以主要还是看现场观众：
    这一次依旧是人数众多，1000人随机抽选，每人依旧是2票——不过据说已经出现了粉丝高价买别人的票的情况...
    到时候现场具体随机不随机，还说不好。
    某种意义上：
    这都有点变成了拼谁的粉丝多，谁肯花钱：节目组态度暧昧，因为这个做法，不就是和节目组的理念一样么。
    反正，整个晋西北都乱成一锅粥了。
    也就是这样的情况下...《明日之星》第三轮，也是最后一轮公演，终于开启。
    ...
    2018年1月5日，小寒。
    天空也配合着下起了小雪，不算大，但也值得让不少练习生欢呼着迎接这难得的雪花，尤其是部分两广地区的，乐的跟什么似的。
    当场就在雪中张开嘴，去接那一片小雪花，感受那一点点冰凉在舌尖消散的感觉。
    额，许贺作为北方小孩其实很想提醒他们：
    这雪花看着白，但其实并不干净的，每年化雪的时候流出来的谁都是带着灰黑色的。但...有些事情也不能光用这种思维去解读。
    快乐就好了。
    吃点雪花算啥，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于是大家就这么一路进了休息室，驾轻熟就的一个个，也不是那么紧张了。
    其实到了这里才是他们最好的状态，可惜节目也就到这里就快结束了。因为没过多久，王哲就出现在屏幕上了：
    “王哲！王哲！王哲！”
    不得不说，他的粉丝是真给力。
    从一公到三公，都有相当多的粉丝来到现场——就这，还是他们团队强调过，粉丝不要来太多的结果。
    真要让他们放开来抢票，估计还会更多。
    而王哲也是收钱之后好好办事的典型代表，上来就是以粉丝安静，然后例行道：“谢谢，欢迎大家来到《明日之星》第三次公演舞台的现场！”
    “噢噢噢！！！”
    练习生的粉丝们也都兴奋地欢呼起来。
    从屏幕上看过去，真是红红绿绿一片的灯牌，好几个练习生都忍不住在屏幕上试图寻找起自家的应援来：
    只有许贺和罗艺轩的不用。
    现场为什么是红红绿绿一片灯牌？就是因为许贺的应援色是红色，罗艺轩是绿色。
    这俩人粉丝到场最多。
    毕竟经过这些日子的第一之争，以及上次音乐节事件，两家已经到了每逢同场必pk的情况。第三次公演，更是毫不意外：
    守住第一，与争夺第一的战争。
    而且这一次是罗艺轩组开场，他们的歌曲是《我会记得》。
    听名字好像很抒情，实际上那天听的时候，感觉更像是一种动感一点的。等王哲例行介绍完之后，他们在休息室可以看到一群人在黑暗中上台，而台下的粉丝完全就已经炸开了：
    “罗艺轩！罗艺轩！”
    演播厅里熙熙攘攘，灯牌晃动——在这样的场合里，花这么贵的票价，如此关键的比赛，似乎只有声嘶力竭的欢呼才能体现她们的支持:
    “罗艺轩第一！”
    以及接连不断的尖叫声：
    “啊啊啊啊！”
    台下绿色光芒闪耀，而且占据的位置是左边比较靠近舞台的位置
    看得出，这一批粉丝战斗力还是不弱的。在这片尖叫声平息后，《我会记得》组摆好了姿势。
    灯光，音乐，选手就位。
    “房间里人潮拥挤，没想过会再见到你，
    当我不在你身边，你似乎也依旧不变...”
    第一个开口的就是罗艺轩，有点意料之外的是歌曲带了点funk的风格。很适合他的气质，现场的部分粉丝开始欢呼起来，能挑中最合适自己风格的歌曲，无疑是很棒的。
    许贺反正是感觉，这也不是他第一次看罗艺轩的舞台。
    但确实他这次游刃有余。
    在舞台上的表现，简直和许贺这边艰难训练行成鲜明的对比。只能说罗艺轩这次是真不错，怕是不会有人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比他跳的再好了...
    ...
    许贺这边其实也没有看完罗艺轩的表演，他们就离开了休息室：
    节目组把他们安排在了第二组。
    这搞事情的心情不言而喻，毕竟这五首曲目一期就能播完，还得加上淘汰的部分才能凑够一期的时长，那也就没必要把这俩分开表演就是了。
    但看不到的话，还是听得到的。
    许贺他们在后台候场的时候，就听见外面时不时传来欢呼。
    搞得团里的成员还有点慌：
    看得到的时候反倒自己心里有数，看不到的，就能蔓延出无限的想象——就像小时候家里如果有什么地方黑洞洞的，就总感觉那里藏着什么怪兽。
    未知的，才是最担心的。
    对于这种情绪嘛，队长，核心，或者说c位，就要出来干事了。
    “来来来，最后一次舞台了。”
    许贺招呼着大家把手叠在一起：“有没有信心，上场表现到最好？”
    “有！！！”练习生都是年轻人，不能输面。
    下意识地就喊了出来。
    “那就好，来，三，二，一，加油！”
    大家把手向空中散开。很快，他们就也接着第二组，登上了舞台。
    “啊啊啊啊啊！！！许贺！许贺！许贺！！！”
    台下许贺的粉丝战斗力更是不容小觑：
    罗艺轩虽然也厉害，也被黑过，但是许贺是出道就被黑，这种环境成长起来的粉丝，鸡血程度也完全不差。
    台下红色的光芒映衬着，显得分外火热。
    而下一秒，《late night》的音乐响起。
    “girl
    i just wanna meet-you tonight...”
    许贺慵懒的唱腔一出现，就舞台上立马配合着一束追光点亮：
    今天，许贺难得的做了个微卷的头发。
    眉毛修的很克制，涂得很黑，愈发显得他白皙的脸庞上眼眸带笑。但更难得的是，带一丢丢烟熏的眼妆和粉色的灯光，让他瞬间出来那种...
    playboy，花花公子。
    或者说渣男的感觉。
    “啊啊啊啊！！！”
    台下粉丝都炸了，热血上头的炸了。
    许贺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造型，不同的东西总是有惊喜的，尤其是反差的。
    而且摄像怼脸一个大特写，屏幕上就清晰地显示着他抬眼的一瞬间，那种带点骚气，甚至恰到好处的轻浮的笑意眼神，直接和他平时整个人形成巨大的对比。
    就这一个眼神，现场观众都惊呼，粉丝已经炸了。
    “今天晚上8点约你在楼下见面
    你说你太忙没有时间
    girl，我想你直到深夜...”
    就更别说歌词一出来，全场更是轰然而动，不只是许贺的粉丝：
    要说许贺还是太前卫。
    他觉得这中文歌词还不够感觉，但是对于很多国内的观众来说，已经算是有点东西的了。也不可能真的出现更多的，那就过不了审了。
    但更关键的是...
    “卧槽？这是许贺？他竟然跳舞了？”
    “什么叫他竟然跳舞了，他当然会跳，只是这跳的，你看这动作，看这走位...”
    “不是，好整齐啊？”
    台下观众都是一路追着节目的，但他们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许贺。
    动作行云流水，节奏一点也不含糊。
    加上他整个人身体控制非常稳，身材线条流畅，观赏性极强。
    更是在这一群练习生里，自如的好像他也是训练了好几年才出来的——关键许贺身上还没有那种训练很久的练习生，练得太多，会有一些自然而然的油腻动作出来。
    完全没有，清爽自然，节奏卡点，流畅丝滑。
    像是穿梭在黑夜的风中。
    并且今天的他在镜头里分外好看，也分外与现场观众连接着的感觉。最后随着他手一挥，镜头瞬间切换到另一边，陈义杰开唱：“为什么不接我的来电...”
    完美地切换到下部分。
    但是，抱歉了，现场好多人怕是都忍不住还想问一句：
    这是许贺？
    唱跳开场，还是开场solo？
    关键是从他出现的第一秒起，就是用这种和以前截然不同的状态，完全的hold住全场。
    此刻，就连台下的导师脸上都只是感慨：
    看得出用了一些取巧的动作，但即使是这样，以许贺的基础能做到如此程度的唱跳开场，能说的除了卧槽还是卧槽了...

 第四十六章 全场第一

    一些不利因素，在一定条件下转换也许就变成了有利因素。
    《明日之星》的观众可能很难想象，比赛已经到了这个阶段了，许贺居然还有惊喜给她们：
    因为都已经这么久了，练习生们有什么技能，基本上都给她们全部展示完毕。甚至有时候，粉丝们还好，普通观众会觉得些微有点腻了。
    但许贺这一来唱跳，绝对是给人眼前一亮的。
    他不是那种应付式的。
    而是从头就一直唱跳，走位，与镜头互动。虽说后期没有开场那么熟练，但是不是说了么，组合的优势就在于可以相互遮掩。
    镜头不是主要拍的时候，跟得上就行。
    主要拍的片段又比较少。
    整体效果下来，就会非常的棒。
    “迷蒙的late night，你的一切让故事更绵长...”
    以及刚才说的，叠加这种在国外很多，但是在国内舞台上很少见的风格。许贺的这种反差感其实还是蛮足的，让人感觉他不止一面。
    所以新鲜感，对于观众是个很重要的词。
    如果在这个基础上不仅新鲜，还表现的不差的话，那就绝对更加分。
    最后结合镜头的运用，本身就能给练习生舞台增加很多加分项。但是很多人就会把这种选项，完全叠加到练习生自己身上，也就造成了比上次还好很多的意思...
    “啊啊啊啊！！！”
    要不是现场不让大叫，怕是下面的粉丝都已经激动得不行了。
    只能小声的压低声音欢呼。
    然后看到舞台上众人终于从四方聚拢，围在许贺身边。
    完美的ending pose。
    灯光照耀下，许贺有点累，但这大概是他参加比赛以来，交出的最适合这个舞台的氛围，以及最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一次舞台，还表现的很棒。
    在这个争夺第一的关头，有如此表现...
    台下观众只觉得值回票价。
    只差...
    表演结束，全场忍了一首歌的欢呼终于如潮水一般排山倒海，倾泻而至。
    而这其中，最大声的无疑就是：
    “许贺，许贺，许贺！！！”
    ...
    “可以啊，本来以为他也就继续呆在自己的舒适区，没想到最后一次下决心突破了。”
    台下，导师观战区宋雨有些欣慰。
    她本来得知许贺这次选曲之后有些担心，觉得他会不会很难搞定。而且开场的时候，宋雨就瞬间担心起来——许贺自己开场，solo唱跳？会不会胆子太大了点？
    是因为和罗艺轩的事情，所以硬着头皮吗？
    但事实是，许贺真的有改变。
    唱一如既往的稳。
    跳居然也是流畅在线，连她这个内行都只有在后续的舞蹈中，找出问题。
    比如说，做动作打了一下别人的手。
    但完全没关系。
    “而且他还是全开麦，拉主key你们发现了吗？”胡斌反正是看了这么久，也是发现了很多东西，深知这个的不容易。
    尤其是国内的爱豆产业。
    “确实，如果许贺是单纯唱，可能就还好，但是唱跳还全开麦这么稳，国内就很少了。”
    林远东对此深以为然。
    因为别说现在了，就是他们老一辈的歌手，已经有蛮多算不错的了，都唱跳俱佳的少。
    所以不得不说许贺这次是打了一张漂亮的牌。
    你以为他只会原创，这一次的舞台要弱下去，人家告诉你他只要想的话，还是相当ok的。这种惊喜的感觉，这种“只要他想”的感觉，就给观众一种无限可能的遐想。
    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
    观众对她有信心。
    有了这个前提，观众就会对他观感非常好。
    当然也会给予他更多的期望——这是压力，但也是好事。毕竟，没多少人会希望陈坤的电视剧收视率大涨，baby的演技大秀吧？
    而这种感觉，就是一个团体的c位所必须的素质。一个团体的人挺多的，观众不可能每一个人都认识，也不可能每一个都有信心。
    但看见他，观众就觉得有底了。
    “我是真的觉得他可以争一争c位的。”
    舞台下，宋雨已经开始有点想着，许贺拿到c位出道的感觉了。
    她太知道c位对于一个组合的重要性，毕竟是一个组合的整体门面——这里说的门面，不是说传统组合意义上的门面担当，那只是看脸的。
    观众也看脸，但还要看很多东西。
    所以罗艺轩更多是圈内人气。
    许贺则是人气+原创+比较出圈的争议带来的脸熟程度：
    某种意义上来讲，许贺的几次被黑事件给他带来了相当频繁的刷脸。虽然不能说感谢这个被黑吧，因为这事随时可能旧事重提，但也可以说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好，我们感谢《late night》组的精彩表演！”
    王哲已经上台。
    导师们也就继续认真看着舞台：
    因为是最后一次舞台了，只有五组。无论是给节目凑时长，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王哲都多聊两句，当然也就是按照节目组的套路：
    制造他和罗艺轩之间的悬念。
    是的，悬念。
    罗艺轩和许贺之间，还是有相当多的可能的。
    你可以说罗艺轩前期靠的是回锅的人气，可以说他卖弄了一些人设，也可以说他别的东西。但是那么多自带人气的回锅肉里，他绝对也是算强的：
    别人回锅，纯粹是因为没出道。
    他回锅，是因为被黑后顶着巨大的压力来重修的。否则许贺这家伙绝对算是另类，能比肩《练习生101》层级的人气，原本就该是top了。
    有罗艺轩的存在，才把他一直压着。
    所以到了现在，许贺抛开原创，带来惊喜的情况下...
    一切还未可知。
    好在节目组也是终于不卖关子了，马上决赛了嘛，于是今天表演结束后，现场投票的成绩就会当场揭晓。
    ...
    比赛继续，接下来出了点小意外，三组其余部分在大家预测范围之内。
    就像刚才说的，大家彼此之间已经很熟悉了，再厉害的招数除非有所突破，否则是比较难以突破观众的心理预期的。
    这时候，就主要看歌曲。
    这三首显然也是五首里面水平比较一般的。
    竞演结束之后，就看到场的粉丝有多少个，也就是保底票数最多。
    这一切大家都不清楚。
    只是安静地等着观众散去，节目组统计，两个多小时后，王哲才把大家召集到另一个录制大厅。
    他拿着卡片上台，看着台下众人目光炯炯，便玩笑道：“嘿，干嘛，今天只是公布现场排名，又不是总排名，不用那么专注。”
    “嘿嘿嘿...”
    台下很多人乐了。
    确实，这次虽然加票增加到了50万票，但现在这个加票，已经只能影响到少数人进入前21了，也就是卡在边上的人。
    多数人拿不拿得到只是个荣誉问题，以及...
    看好戏的问题。
    “好，就从第五名开始公布吧。”王哲耸耸肩。
    以前都是直接大屏幕显示全部排名。
    最多延迟一下，一位一位地往上延伸。
    但是时长是非常重要的，你一期选秀节目200分钟但有些拖沓，永远是比一期节目100分钟但比较精彩，来的要让观众觉得：
    值回会员前的。
    毕竟时间长了，不喜欢看的可以跳过；短了，就没得选了。
    他也就道：“第五名305票，和前一名差距很小，但这是一个让我比较意外的名字，它的队长是...王思哲，《lock》组。”
    台下王思哲顿时神色有点难看，他上一场表现不佳，已经很难了，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
    这一场是纯倒霉：
    刚才说不是说有个小意外么...
    赛场上他们组是唯一一组，有练习生跳舞的时候滑倒，然后有一阵子队形大乱的。
    可倒霉归倒霉，输了就是输了。
    这次只有五组，他是倒数第一。
    虽然粉丝上场能说是助演嘉宾的原因，这场更有选曲、只有一个a班成员、舞台事故等甩锅。
    但最后结果对于观众来说就是：
    还不如何泓希组。
    平静片刻，拿起话筒的时候，他又神色如常：“谢谢大家的支持，决赛舞台我们会更加努力。”
    “第四名和第五名非常接近，何泓希《stay with me》组，307票！”
    王哲公布了第四名。
    这一组其实人气是最低的，最后能成除了王思哲失误，
    还是要靠cp+俩a班。
    而且何泓希第一名，第二名居然是马子云而不是朱重，就足以见得cp党的魅力：
    奈何马子云这次脸色有点丧气，何泓希也一反常态的没有在发言里cue他，而是只感谢所有队友——cp悲剧结尾了。
    太阳娱乐不可能送两个人都出道，那就不如拆cp虐粉，把何泓希冲到高位。马子云回公司，看自己组合出道还是怎么安排。
    之后，王哲也就继续道：
    “第三名的小组，队长是...张昕，恭喜《红枫》组，397票！”
    终于来了个还算有点差距的成绩。
    张昕脸色很好，他算是苦日子熬过来了，或者说，他现场一直被认为是传统练习生的天花板：如果没有许贺和罗艺轩，他肯定就是争top了。
    毕竟王思哲比张昕的优势，也就是脸。
    但比到现在，现场投票不能只看自己粉丝，还要看那些其他人的粉丝观感如何。
    所以张昕的观感很不错。
    以及，终于到了前二，所有人更专注了。
    “前两名，获得了我们全场接近一半的票数，也就是991票。”
    王哲开口，众人点头：
    《明日之星》是不允许现场弃票的，观众如果结束之后还有票没投，必须投完才离场。
    所以剩下的肯定是这两组的票。
    这票数也很正常，本来前四就感觉要分掉节目组一半热度，而这前两名在王思哲失误出局的情况下，今天都是表现很棒的。
    问题就在于，观众更吃哪一套？
    如果是吃舞台表现的整体完美程度，以及和音乐的适配，那就是罗艺轩组。
    如果是吃惊喜程度，许贺的舞台表现，和3a班的强大核心，那就是许贺组。
    观众会偏好哪一种，大家都有各自的看法。
    “这一次，我们将同时公布两组。”
    台上，王哲看着公布成绩到了尾声，便改变了公布规则道：“不过，我们是一位一位地来揭晓投票数，首先揭晓的是个位数！”
    屏幕开始滚动起来，两队分列两边。
    很快，个位数出现：
    许贺组是4，罗艺轩组是7.
    台下开始议论，已经三组选手的个位数是7了，难道这就是7的意志？
    咳咳，串戏了。
    但这还好，个位数没有特别多的要点。
    “ok，接下来老师我们要看的是十位数！”
    屏幕再次滚动，十位数的数字还是比较重要的：如果十位数是9，那么就意味着接下来的百位数悬念可能很小了：
    如果十位数是9，那就只可能是497和494；以及597和394；以及差距更大的组合——但显然，综合两人今天的表现，现场不大可能差距到200票，甚至以上。
    所以基本上只能是差三票这种结局：
    那就太戏剧化了。
    “好，十位数出来了！”
    王哲道，他大概知道练习生的心思，但…
    怎么可能是9。
    如果是这样的话，节目组肯定不会安排这种形式来表现，悬念要留到最后：票数无法更改，但是公布的形式就多了去了。
    于是果然，屏幕上十位数：
    许贺组是4，罗艺轩组也是4.
    “哎哟！”
    台下有数学好点的，已经反映过来了：
    这样的情况下，结果只能是544和447，以及444和547这两种票型——相差差不多100票，还算合理，但关键就是谁差谁100票。
    “罗艺轩吧，他这次的歌太适合他了，张昕都不一定有他跳得好。”
    “你们听许贺出场那阵尖叫吗？他的舞台现场很惊喜，现场反馈不会差的。”
    “我猜不出，但是无论怎么样，今天都有一个纪录诞生：许贺丢掉他现场连冠，罗艺轩拿到他第一个现场冠军；或者，许贺从头冠到结束...”
    这一轮，王哲停顿了蛮久。
    才终于在众人的议论声中，道：
    “好，揭晓百位数！”
    屏幕滚动，台下许贺的心似乎也在跟着滚动：
    这是他第一次尝试这样纯粹靠自己的舞台，如果说输了也很正常，能拿第二，超跃张昕四十多票就已经算是优秀了。
    如果能赢，那或许又是一片海阔天空。
    更多的可能性不是么…
    “哇！”
    都不用音效，现场练习生直接在停下来的时候发出惊呼声。意料之中的百位数，一个是5一个是4，而结果就是…
    王哲的声音适时响起：“恭喜罗艺轩组《我会记得》以447获得第二名，也再次恭喜许贺带领的小组《late night》以544票收获全场第一！”

 第四十七章 前夜

    6日，凌晨，练习生们呆在训练营里最后一个夜晚，窗外下起了大雨。
    “哇，冬天也下这么大雨？”
    这个点，所有人都在收拾行李，刚好也就目睹了这场突如其来的雨。
    因为明天不管晋级或淘汰，都会离开。
    而生活了三个月的宿舍，哪怕没有途径从外界买东西，却总会意外地多出来一堆装不下的物品，让他们对着行李箱发愁：
    节目组发的洗发水还有一瓶没开封呢，不带走可惜了。
    朋友把他的小熊公仔送了一个过来，这个肯定也不能丢。
    还有还有，最主要的是这几次公演排练现场，粉丝带了一些礼物过来，节目组之前没发给他们，现在也统统检查后送过来了：
    虽然按照选秀的规定，送的礼物价值不能过高，这也是为了以防比如粉丝集资去给艺人买几万块钱的包包这种不好的导向。
    但哪怕是粉丝送的一本书呢？
    那也都是宝贝，绝对不能丢下的，都装起来——奈何，有些选手人气实在太高，送的东西实在有点多。而且总有粉丝脑回路异于常人，比如：
    现场就有人看着一人高的玩具熊玩偶发呆。
    惹得众人发笑：
    “贺哥，你的粉丝咋送这个，这想装进行李箱也装不下了啊？”
    “搬过来都已经困难重重，现在还要搬走...”
    “哈哈，这个东西节目组一般都不收的，不知道怎么到了你这，就有了？”
    大家的礼物都是对方在一个空房间的，所以许贺这边一边整理，一边就时不时有人过来调侃：
    他们已经预测到许贺的悲剧了。
    明天怎么带走？
    刚才说练习生把礼物当宝贝不可能不拿走，而即使是不方便拿走，也没有不带走的选项的？练习生，或者说他们出道之后马上就是偶像爱豆。
    是绝对不能丢粉丝送到手里的东西的。
    因为他们靠的就是粉丝，所以经常还会有经典环节：采访的时候，展示自己收到的粉丝礼物，表示自己一直在使用。
    许贺既然参加这个比赛，也就自然不能例外。
    他出道之后也就是偶像团体成员。
    于是这些怎么解决...
    “算了，明天我自己的手机就发下来了，到时候叫个快递小哥过来。”
    许贺把东西归置好之后，屋子里已经基本上只剩下他的东西了。他也就慢悠悠晃荡出来，左右看两眼，来到了三楼的卫生间。
    ...
    三楼现在是空的，因为这里原来住的是f班，所以很多练习生喜欢来这边聊天，聊些节目组里不能播的内容，做点节目里不能做的事：
    倒也不是因为别的。
    这个时空的练习生还是能保持表面的规矩，不会像比如原时空里的某些练习生，在宿舍抽电子烟——这种事情，哪怕是其他年轻艺人都不敢在镜头面前做。
    某些知名艺人被拍到，更是成为丑闻一样。
    这个时空里大家还是能守规矩的，无非就是抱怨其他选手，骂几句之类。
    尤其是卫生间，算是发泄情绪宝地。
    不过今天没人来，节目都结束了，也就给大家自由，关闭了摄像镜头。
    想咋聊咋聊，也就没必要专门过来。
    加上又是大半夜，许贺自己上来的时候，只看见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窗上，然后沿着玻璃流下一道道水痕，甚至汇聚成片地流下。
    从窗户望出去，更是白茫茫的一片。
    只剩下远处尚未拆完的《明日之星》大招牌，还在雨夜里倔强地亮着灯。
    许贺站在窗前，有些发呆——楼下是热闹的一片，楼上却清静得像只剩下他一个人了。连拿出来手机的光，都照的他有几分苍白落寞的意思。
    但其实，他还蛮享受这安静地空间的。
    许贺需要思考。
    思考他今天出去之后，应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最终比赛，更别说比赛之后的事情：以前许贺没有公司的时候，想的很天真。
    觉得正常出道，然后参加活动，跟组合多争取点时间看看有没有戏什么的。
    但实际上江南文化这边，也就是韩通告诉他：
    早着呢。
    你先把最后这一关过了。
    现在三公结束，练习生都放出来了，肯定会和公司那边各种通气。
    然后就到了关键的环节：从现在开始，到决赛夜，就是冲击出道位最关键的时间，也是冲击更好的排名的关键时期。公司们会拿出最大的力度，给自家的练习生营销，以及...
    给其他练习生抹黑。
    没错，怎么可能大家都那么善良嘛，谈钱的事情资本可不善良。
    各种各样的东西肯定要旧事重提。
    起码要试一试…
    所以没有背景，或者压不住的，这时候都很惨：这还是这个时空选秀比较规范，没有那种几个大公司私下联合打击的情况。
    但说回来不管哪个时空，这时候都很难。
    经常会突然爆出选手黑料。
    何况许贺和罗艺轩这种，有过黑料或者疑似黑料，又一次会被炒作起来。加上比赛时期的各种纷纷扰扰，一定就会让情势再一次变得浑浊。
    也不要觉得超一线的公司就不会被搞，这种事情，只要做干净了，无所谓。
    就算被发现问题也不大：
    公司又不会为了一个练习生出头，所以只能是团队部门之间的battle。
    那许贺这边就更不用说了，二线公司：
    但他其实已经算好的。
    二线公司背后链接超一线，他又是二线公司的重点新人，比那些一线公司的练习生都是要更受重视得多的。
    而且因为有这个原创的能力在，出道肯定是没问题，节目组一定会让他出道的——但问题就在于，他是第几出道对于节目组来说无所谓。
    对于许贺和公司来说，很重要。
    关键时刻，他要不仅是要现场第一，今天排名争第一，更要守住。
    公司已经重点盯防他所谓抄袭的消息了。
    各种准备已经就绪，随时可以对这些消息进行还击。但...许贺也并不是那种只能由公司保护的人，他甚至，已经做了保障手段。
    和另一个人一起。
    “哎哟，宿舍的人还要出来找你，我应付了好一阵才上来的。”
    门口传来声音，不正是罗艺轩么？
    此刻，两人相视一笑。
    完全没有昨天，前天，大前天...那种针锋相对的架势了。
    ...
    时间还要回到那天的公演结束，也是这里。
    “今天的事情挺难处理的，希望公司那边能好好解决吧。”
    窗边，罗艺轩很头疼。
    他有情绪，但两人都是出道过，理性在这时候占了上风：
    许贺排名上来了就上来了，还能怎么样，他耍情绪能解决么？不能，甚至两人的公司还都是一个利益集团的，场外都不太能互相下手。
    大公司经常高层内斗，但内斗的双方也都是很讨厌下面的人还内斗的。
    都去斗了，公司也就乱了。
    所以今天许贺叫他过来，他也就正常过来，并且打算把事情聊开：“算了，不说那个了。怎么办许贺，我现在好慌。”
    “慌啥？排名？”
    许贺也是来讲这件事情的，便道：“正常竞争呗，咱俩，你难道还要跟我玩什么，你对我有威胁，我就和你不相往来这一套？”
    “我倒是想，奈何有些迟了。”
    罗艺轩就笑：“早知道不要给你介绍公司了，真是失策。”
    “晚了，后悔去吧你。”
    许贺说起来也是直乐。
    “我怎么就给竞争对手介绍了个公司呢？”
    罗艺轩撑着下巴，叹息道：“我本来觉得这个节目里，最大的竞争对手应该是张昕或者王思哲来着，所以我前期还挺防着他俩的，没想到...”
    “没想到被我偷塔了？”
    许贺翻了个白眼：“我这是自然而然的好吧，这些作品放在别的节目里发表，也能有热度的。”
    “甚至，公司这边还希望我热度狂掉，好让我自己solo出道呢。反正，我也没那么需要团体加成，反倒是现在团体那边不放我。”
    公司的态度，他也一直很清楚。
    “当然了，大才子，所以我当然还是想和你正常竞争，免得你一期节目要是给我突然来四五首原创，我就死翘翘了——别说话，我还知道你藏着掖着的，现在给的都不是你最好的歌曲。
    出道夜的时候，你还有大招是吧？”
    罗艺轩叹了口气，忽然道：“但是下一期，我有小道消息，可能是表演节目组的原创。”
    他说完这句，就没有多讲。
    但意思已经很明显：如果是节目组的原创，基本上许贺最大的优势就没了。
    “确定么？”许贺很是皱眉。
    “不确定，但反正有这么个消息，我跟你说了。“罗艺轩面无表情。
    许贺抿了抿嘴，不知道说什么：
    如果是这样的话，下一期对于罗艺轩还好，对于自己倒是个挑战。
    “是不是在想对我还好，对你不利？”
    罗艺轩就笑了：“哪可能，你也不是不知道，张昕有多强，他其实积累最稳，最后面爆发的可能性不小。
    而且，这些歌曲未必都好听，到时候指不定咱俩都选到难听的了。”
    许贺耸耸肩：“哪能咋办，赌运气咯？”
    “赌运气，那是最后做的事情。”
    罗艺轩转头，他的眼神在黑夜里分外明亮：“我们要做的，是做好一切我们能做的工作——许贺，我有个想法，对你我都有利。
    也就是无论最后我们选的歌好不好，表现得如何，关注点都是在我们身上。”
    许贺动作顿时一停。
    他很聪明，这一点不用说，还有阅历，所以很快他也开口：
    “你的意思是，我俩...”
    “我俩对抗。”
    罗艺轩转头：“不意外是么？但其实这是节目开播以来，我们第一第二名首次正面对抗吧？如果在这个特殊的时间点，我俩再表现得关系冷淡...你觉得，观众会更关心舞台，还是这种情节？”
    “...你可真会啊。”
    许贺看着他，咋舌：“我现在算是相信你，有一定经验了。”
    “你也不差好么，一直在给自己创造话题。”
    罗艺轩回了他一个白眼：“上一期公演，你是故意拖到最后吧？这样观众就有话题了，怎么，你都玩腻了的手段，我好不容易才想出来一个。
    就问现在和你合作个话题，你不愿意？”
    “愿意，怎么不愿意。”
    许贺也就挑眉，忍不住也是继续调侃：“我只是觉得，你出手比我高明多了。”
    决赛最后，两位正主直接点燃粉丝之间的战斗，那结果就只有一个：
    公演两人表现怎么样，都备受关注。
    因为他们要争第一。
    在粉丝和路人的概念里，第一第二名，也就几乎被两人锁定。之后录制结束到决赛开启的间隙里，这股默认的力量，会帮助他们稳住阵脚。
    毕竟，基本高位练习生都会被黑的。
    这俩还都有黑料，说不定还真有被狙击下来的可能。
    所以现在么...当然不能错过这个保底。
    罗艺轩伸手：
    “我只和聪明人合作，也只和有实力的人合作。所以...合作愉快？”
    “这么正式？”
    许贺一边叹息，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当然，合作愉快。”
    ...
    时间拉回到现在，雨还是在一直下。
    “一会就下去呗，不多聊。”
    许贺看了看时间，确实也不早了，便笑道：“怎么样，总结一下？”
    罗艺轩对他这副开会的表情有点哭笑不得：“你还问我？今天可是你赢了，整整一百票呢，基本上就是我和你的票数差距，不得你先开口？”
    “我不是怕你又纠结了吗？”
    许贺摊摊手：“不过也没事，咱俩得票数，50万加票应该不会影响太多。”
    “但愿吧，你三次第一，场内影响不大，场外可不行。”罗艺轩叹气：“可以啊许贺，真的唱跳了，我本来今天还挺好的，结果你这么一搞显得大家都有点江郎才尽的意思。
    反正我听说，节目最后那些还没投票的，票都基本上头给你了。”
    “你又不是没见过我那几天累得快死了。”
    许贺也不谦虚，但也不夸大：“而且后面有的地方不是改难度了么。”
    “行吧行吧，总之，咱俩这次算是奏效了。”
    摆摆手，罗艺轩看着窗外：两人肯定都受益了，只是最后他输了，许贺又进一步。
    但如果是他赢了，许贺就被打断势头。
    只能说就是这样了吧。
    他看着雨水已经在楼下汇聚成小河一样，只道：“观众到决赛前期投票都会锁定在我们之间，挺好的。所以我现在，只关心明天的投票。”
    “哦。”许贺点头，满脸期待：“希望我今天排名拿第一。”
    “切。”罗艺轩撇嘴：“我觉得不能。”
    “我第二公《缘分一道桥》好出彩的吧！”
    “我舞台也不差，而且粉丝上次被刺激了，打投比以前也努力好吗？”
    “不是说你粉丝人力也有极限么？”
    “不还说你一堆路人粉，现在起每天两票one pick都不给你投了呢！”
    “你这话说的！”
    “怎么了？你看看你说的...”
    三楼的声音逐渐淹没在越来越大的雨声中。
    这个离开的前夜里的争论或许不会有个结果，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这俩共同谋划的家伙，明天估计眼圈周围都得一起多扑一层粉了...

 第四十八章 最好成绩

    早上8点，一如既往，所有《明日之星》的练习生汇聚在一起，等待着决赛前的最后一次淘汰。
    41进21，按理说这淘汰一半的人是淘汰比例最高的一次了。
    好在这时候淘汰出去大家也都不错了。
    不是之前某嘻哈节目选手有句名言么，意思是：我们被淘汰了他们还在比赛，我们就在比赛的时候到处去接商务活动，把能抢的活都抢了。
    这话是有道理的。
    尤其是对那些自觉没希望出道的：
    既然出道不了，公司那边已经联系好了各种商务活动。
    无论是宣传推广也好，还是粉丝见面会也罢，都在安排。所以，虽然上大型节目、品牌代言这些不用想，但整体收获还是不错的。
    至少没白来。
    但对于有出道希望的练习生来说，还是很希望能进决赛圈出道的。
    选秀节目组合出道的练习生经历，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镀了一层金，以及组合前期会有大量机会——两年内收入少也没关系。
    练习生嘛，最关键的一个因素就是年轻。
    年轻换资历这件事情，很多人还是愿意做的，就是做成功的是少数。
    总之，一场夜雨过后，空气清新。
    大家也都心情不错的看着王哲上台：“居然是最后一次淘汰排名公布了，想想上一次我决定要录制这个节目的时候，还是在上一次...”
    许贺：“...”
    什么废话文学大师。
    “开个玩笑，确实三个月时间挺快的。”
    王哲开始正经：“快到好像和大家刚熟悉，就已经到决赛了。不过没关系，出了决赛，才是真正舞台的开始。
    所以，我们先来看看，今天有哪些练习生要开始全新的旅程呢？”
    好家伙，又是一个高情商说法。
    大家也就跟着笑一笑也挺好，而且这么一说之后，哪怕是那些自觉进不了的，心情也变更好。
    开始期待起来最终名次：
    这一次投票观众们都进入了one pick模式，这样的话，肯定会有人排名会大幅上升。
    有人排名会大幅下降。
    并且按照以往的规律，这一次投票如果还能保证比上一次有所增长，那就属于比较后继有力，节目组会给与额外关爱。
    如果是这一次票数减少很多，甚至大幅度的排名掉落，那节目组也是毫不心疼的。
    节目组要的是啥？
    前期是尽可能多的观众，吸引热度，
    汇拢基本盘。
    后期要的就不是路人了，因为路人看完综艺很快就散了。而节目组要的是是能为练习生花钱，为练习生死磕的死忠粉，才有出道的商业价值。
    所以这些设计都很精心的。
    在这个环节，也经常能看到挺多大众好感度高的选手，在这个环节被淘汰，就是因为吸收的死忠粉不够多：这一点，其实很多人都很担心。
    尤其是那些走好人缘人设的——但说实话，这个节目里很多人的墙头都是许贺。也就是许贺，才是这个节目里路人粉粉黑黑最多的一个。
    但他上一期又还是涨幅惊人。
    还在快速上升期。
    所以这些悬念里，最大的依旧是他：
    逆风而上争第一？还是继续拉近差距？亦或是直接被拉开呢？
    一切都还未知。
    已知的还是从20名开始公布，
    “本次第11到20名的练习生，一共获得了1608万7651票！”
    “哎呀，比上次少了...”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大家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中一惊：
    这次只能投两票，所以大家肯定是都出现了危机意识，只投给自己的偶像。而不是像以前一样，手里有9票，就其他练习生也投几票。
    但是出现这种本次投票比上一次投票少的事情，可以说能理解。
    可真的出现的时候，难接受。
    “我就说这次选秀热度，是你带着过来的，有点虚高。”罗艺轩在许贺旁边轻声道：“一旦出现锁定核心粉丝群的时候，果然票数就减少了。”
    “票池本来就比原来的少，也很正常吧。”
    许贺也回。
    这俩人突然变正常的关系让节目组都一傻，不知道发生啥事，只能先拍下来看剪辑如何做。
    但多半是为了维持看点，不会剪进去。
    所以还是回到舞台上来吧，第一个二十名的人选就让人意外：“恭喜，获得第20名137万8514票的就是...吴正楠，恭喜！”
    ...
    王哲说恭喜，是很正常的。
    因为这个成绩几乎算是踩线进入总决赛，又不需要像第二十一名一样等到最后才能公布成绩。
    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讲，这还挺幸运的。
    奈何这是吴正楠。
    第一次公布排名，他在18名，第二次，在第14名，等到第三次决赛前夕，不仅没有进一步往出道位走，甚至还直接掉回了更差的水平。
    究其原因，还是没有吸到核心粉丝吧。
    就像是一部戏播的时候很火，大家都很好，但等最后热度过去有人留下来的粉丝多，有人少。
    这在11到20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有人冲上去，有人掉下来。
    最让人意外的是秦子杰掉到了11名，这就有点让人觉得惊讶了：他上次是三百六十多万拿到了第十吧，这次320万掉得不算多。
    而且想想，这种好人缘的练习生，掉票也不算难以接受。
    但就这个票数，也是被挤下来了。
    那...上去的是谁？
    很快，公布排名也就继续往前推进。
    随着王哲一个一个公布，数据也变得渐渐清晰起来：第十名，娄一博，325万票，掉得可以说是目前为止最多的。
    他走的就是搞笑路线，获得很多人的好感，所以上一次才能这么快速地上位。所以说实话，这次能掉到还能保持前十，也是够可以了。
    第九名，朱重，417万票。
    他脸色有些莫名，一位一位地往下掉，眼看着也是边缘角色了。
    但说实话，对于他这种家里有关系的，就算是不出道也比普通练习生好混很多——所以大家现在都怀疑，一开始朱重是锁了一个名额。
    现在这个名额放不放出去，那就是另说。
    第八名，杨凡，439万票。
    难得节目组良心，可能是最近网上喷他皇族的太多了，给他小小地挪动一下位置就行——不能再前面了，再前面就又要争议。
    第七名，马子云，459万票。
    “我靠，出现了，跑上去的就是他是吗？”
    练习生们表情可太不可说了。
    在其他人都出现瓶颈的时候，这俩cp党反倒进入了高潮，上次他才223万吧...
    现在只投两票，恰好就对了cp党的意思。
    炒cp，真的香！
    但可惜这种东西不是每个人都能成功，以及马上要拆cp这回事.
    嗨，至少人家辉煌过了。
    第6名陈义杰，501万，基本上没变，老陈能挺住其实很让人惊喜的：因为他也是属于路人缘好的那一级别，没掉多少也是粉丝努力。
    但相比前一位起来，还是有点少了。
    第5名，何泓希，787万票。
    “绝了，真香啊...”
    众人这次更是轰然了：两百八十万？
    我靠，纵观整个单平台组办的选秀历史，这个涨票的票数，通常只出现在整个排名前三甚至前二名里吧？
    他们就没有人不羡慕的。
    逆流增长，并且一直增长了百分之30——虽然没有何子云那么夸张，但也是两百多万票。
    感觉就是他们吸的cp新粉。
    以至于何泓希现在有点脸色不定：这么久了，居然还在快速上升期。这时候拆cp有蛮大的可能会引起反噬，但是决赛马上就到...
    当然这个烦恼也就是他有，等大家议论一阵之后也知道这种东西也就看看。
    所以其他人已经开始期待：
    前四这一次，到底是如何了。
    ...
    “首先要恭喜我们的前四名，你们的票数都是增长的。”
    “但是我也必须说，你们里面有相当部分的人，长势不如何泓希。”
    “所以我其实还蛮好奇，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台上，王哲是真觉得有意思。
    他本来觉得按照常理，决赛前的时候一切都要定了，结果现在不仅罗艺轩的第一名出现了动荡，第五名居然要靠着cp上位？
    这可真有意思。
    他算是真的见识了磕cp的厉害了。
    何泓希真的可能达成《明日之星》里难得的成就：第一场正面击败许贺，以及说不定最后一场，会进入前四也说不好啊...
    当然，目前为止，关注度还是在目前的前四：
    “第四名的是...王思哲，1373万8662票！”
    几十万的涨幅，对于他这个名次算少了——但必须考虑到，上次他们粉丝可在节目播出前就搞到了小道消息：
    当然，也可能是公司放出来的。
    所以粉丝大受“丢失第二名”的刺激，各种努力投票出来的。否则就第一次的公演舞台，他不该那么高得票数，超过张昕。
    “第三名，张昕，恭喜你1413万票！”
    两百万出头，也是没超过何泓希的涨幅，但张昕表情已经很开心了：事实证明他这两次舞台，是有收获的，票数也真不少。
    但可惜，还是比不过前面这俩。
    所以王哲现在该做的是...
    “好，接下来，就又是我们的保留环节。”
    “许贺和罗艺轩，谁是第一呢？”
    对啊，谁第一呢？
    目前还有21，和第1、2名没公布。
    但哪怕是原排名20左右的练习生，此刻都忍不住多关心两眼，这俩正面战斗最后结果如何？
    昨天，显然是许贺赢了，50万加票。
    今天介于两人的票数是刚播完二公，也不一定说得清。
    “我觉得对许贺来说，就差一点最好吧，这样他的粉丝肯定打足鸡血来拼。”
    “那你觉得罗艺轩粉丝不会更鸡血？这种跑在前面，而且就差一点的感觉，反而让她们更不想掉下来吧。”
    “说不定许贺直接赢了呢，上次就差差不多两百万。”这个差距，对于他们的总票数来说，不算多了。
    而且，王哲也添油加醋：
    “可以首先告诉大家的是，这两位这一轮的加票，都超过300万张。”
    “哇啊...”
    众人终于从羡慕cp党短暂地走出来一会，然后又立马回去：啥啊，前一二名可太难了好嘛，还是炒cp更舒服点。
    但这个票数，确实也是关键点。
    都增长300万以上，两人都可以拿着个票数，去pk《练习生101》的学员了。
    这次，罗艺轩起码可以上探到前四的水平，也就是除了超一线的三家之后，并且差的不远——虽然罗艺轩本身也是超一线的，但和每年公司的核心选手比，还是有所距离。
    大家的期待自不用多言：
    介于选秀比赛票数规则都比较类似。
    以前这种规格的选秀，撑死了到决赛阶段，选手里第一的票数也就是能对比同期《练习生101》四五名的水准。
    这一季，这个阶段就能上探到第四。
    绝对算火了。
    “可以首先告诉大家，他们其中一位的票数接近2500万票。”王哲继续整活。
    下面的练习生得到新信息，瞬间兴奋：“这个票数...可能是王哲，也可能是许贺！”
    “三百万票也算不错了，不过万一是许贺...”
    “太吓人了吧，那许贺就是差不多涨了600万票，他这么吓人的吗？而且这个票数，意味着罗艺轩肯定也就刚刚涨了差不多三百多万到四百左右吧。”
    推断结果，似乎比较清晰明了。
    但越是这样，大家越是觉得有诈：节目组为了效果，现在是真真假假都完。
    “有请两位练习生上台！”
    王哲见气氛差不多，也就招呼着许贺和罗艺轩过来：“感觉怎么样？”
    “感觉不错。”罗艺轩头一次手心出汗。
    “希望我能好运。”许贺也是言简意赅，毕竟到了这会，可不比昨晚两人互相嘴炮。
    观众的投票，是最真实的。
    “好吧，我真希望你们两个都能第一。”
    王哲明显也感觉出，这俩人的气场不复从前，所以在台边思考了一下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可以啊小伙子，把大家都耍了。
    但只要节目热度高，大家也就装作无视。
    他也并没有提这个，而是继续道：“但是第一名只有一个，现在，许贺你来左边，罗艺轩站我右边。我举起来谁的手，谁就是第一名。”
    现场，随着这一声说完，所有人都屏息凝神。
    毕竟，这个票数甚至已经有超跃这个节目的意义。
    而获得这个票数的是...
    所有人都盯着王哲的手，而王哲就是打死不动，环顾了四周，张口：“突然想喝水，好渴。”
    “啊！”众人还没来得及尖叫，就卡在嗓子眼里换成一个：“唉...”
    这个操作让他们想到了一档之前的综艺，公布名次的时候就老是喝水。
    不过要的就是这么一个瞬间。
    王哲猛地抬起左手：“恭喜许贺，全场第一！”
    “噢噢噢噢！！！”
    “卧槽！”
    “许贺2500万？涨了那么多？”
    这一次，所有人是真的惊喜或者惊吓到，现场表情异彩纷呈：
    本来以为两人都涨了300万，许贺有点惨，因为他上一轮本就差200万，所以这轮要500万打底的增长——没想到，他真的第三轮限票之后还能涨六百多万票，逆风第一？
    然而这一次，他们又猜错了一点。
    “以及他获得的票数...”
    王哲的手继续举高：“是三大平台单独举办的选秀里，有史以来最佳成绩，2761万3371票！”

 第四十九章 没事，那就是有大事

    “诶，张姐，晚上好啊。噢，我没什么事，就是想告诉你我们节目有个练习生许贺啊，这一轮的票超过2700万了。”
    “没，哪里到决赛了，还有一阵呢，这个票数就是第二轮公演完投票！”
    “哎呀，没啥没啥，我知道是破纪录了，但许贺这几周票数都涨的很猛。指不定决赛的时候，他的出道票数能赶上《练习生101》前三...”
    “张姐你这话就见外了，我是为了组合广告才给你打电话来吗？我这是给你报喜啊张姐，他们越红，咱们才越好合作啊！”
    “诶，好的好的周六谈，当然有空谈！”
    挂断电话，《明日之星》商务负责人的脸上笑意已经止不住。
    甚至还有一种不真实感。
    他们做《明日之星》的节目组或许幻想过，怎么也不会想到真的会有一天，他们这一档单平台选秀节目，会出现练习生在还没到决赛之前，票数就接近的《练习生101》前三了。
    去年的这个阶段，第三名是3100万吧？
    这当然不是很强的一届。
    但即使是这样，这节目也依旧是所有做练习生节目里遥不可攀的目标：就冲《练习生101》节目组合出道，就是他们这些组合出道后价钱的三倍。
    就可以想象有多么难以抵达了。
    现在，《明日之星》距离《练习生101》依旧很远，但是他们出现了一个头部学员，
    练习生许贺，一个曾经被节目组列为“用完就丢”的名字。
    一个来节目时都没有任何关照过的学员。
    更是一个黑料缠身的前歌手。
    但看看现在：
    人家三个平台一起推送，基本上覆盖互联网上绝大多数愿意看选秀的观众，然后出来这个成绩。
    许贺这边通过一个接一个的争议，讨论，夸奖，骂声，以及作品和舞台，居然给沉寂了许久的选秀节目格局，带来了新鲜感。
    老实说，其实罗艺轩已经算很不错了。
    虽然是回锅，但绝对属于回锅大成功的那种类型。
    也依旧比不上许贺。
    练习生市场就这么大，越往上面越难涨，就像从90涨到91要比从60涨到61要难很多：而罗艺轩现在的状态，基本上已经到顶了。
    但是许贺这一周还能涨900万，说明他绝对还有相当的上升空间。
    “许贺呀许贺，我的年终奖都靠你了呀...”
    负责人越想越感叹。
    要不是为了保密，他绝对昨晚统计完就放风声出去了。但现在其实也不晚，放出去之后，就别说有不少新厂商打来询价。
    就说那些之前还在犹豫，觉得价格不合适，或者别的什么的部分公司。
    听到这个消息都是松了一下口：
    这部分公司一般不是主要想割韭菜的，因为价格真的贵。而是真的希望通过组合来提升自己的影响力，特别是在年轻人中的影响力。
    品牌，不能只在人们能够消费得起的时候，才去寻找这部分客户。
    客户是要培养的。
    所以代表着年轻一代的喜欢看的练习生选秀出来的组合，来和这些产品进行一个互动。
    当然也只能是互动，这种牌子，不大可能会选出一个出道两年内的爱豆或者组合来代言。所以多半是帮忙拍一组杂志广告什么的，但这对与练习生组合来说，那就绝对是赚了：
    有了大品牌合作，后续就可以借此去找更低一层级的品牌，那就容易很多。
    所以商务最近一直在磕这边的合作。
    今天终于有所进展。
    还是得感谢许贺啊。
    把这个组合的期望值拉高了一大截，只要到时候出道的时候，不出问题...
    说起来，他们现在应该离开训练营了吧？
    各回各家之后，
    那就应该又是一波波涛汹涌，但应该有度。
    他主要担心的是，许贺这个成绩，外界看了怕是都有点眼红啊...
    ...
    “到了，就是这里啦！”
    晚上10点，许贺下午从训练营收拾完毕后，根本就没有回家休整的机会。
    直接被拉到了江南文化公司这边，不过不是浙江温州，而是在魔都：毕竟做这些行业的，在魔都资本才更为如鱼得水些。
    而来了之后，他也是有点惊讶：“这两层，都是咱们公司的？”
    他刚才在楼下大概估了一下这一层楼多少平米，得出来的结论是相当不小，所以这个时空娱乐产业是真的赚钱吧？
    “当然，不过下面这层是最近公司有钱了，才开拓的。”
    韩通的神情也比较兴奋，道：“我的办公室也就在这边，现在这里还比较空，但很快公司应该会有新的部门入驻，人就多起来了。”
    “你也别惊讶，等哪天你去什么光影传媒看的时候，就知道人家在cbd一整栋楼是多牛。”
    卧了个槽，cbd一整栋楼？
    许贺直接傻眼：
    有这个楼，那是真有钱啊。
    “当然了，大公司也有很多不好的地方，尤其是底层艺人。”
    韩通见许贺一副有些向往的样子，便赶紧给自己公司找补：“大公司人太多了，厮杀出来太难了，就算有一定位置后也是要各种竞争。
    底层基本上不是很受重视，你看张昕就是没啥关系，也不会讨好人，拖到现在才来比赛。”
    “他还好吧？”
    许贺想说自己才是不会拍马屁：“我感觉张昕说话还是满妥当，也蛮会安慰的。”
    “嗨，这怎么够？基础操作都算不上好嘛。”
    韩通耸耸肩，给他小声道：“我就实话给你说吧，举个极端点的例子：他们那边要么比较有钱的练习生很多，家里基本上自带资源。
    要么没啥钱的练习生，经常有去跟一些有点职权的工作人员，说说好话，揉揉肩膀，甚至如果对方真的厉害...你懂的。
    到时候人家就会给额外说好话，分好事，给好老师，自然就会越来越强。”
    娱乐圈的现状嘛，许贺当然也懂。
    “这么说，张昕还蛮正派的。”
    许贺于是也道：“我也是听说过这种事情，男生一般都还比较愿意，毕竟不太吃亏。”
    “那是你听说的少了。”
    韩通翻白眼：“这个圈子里，喜欢走旱路的，你以为少了？”
    “额...”许贺被沉默了。
    不过说话间，两人也基本上掰扯清楚，无非就是小公司他更受重视；大公司那边，可能不被在意，即使是注意了也就是给个机会，一旦失误就直接完蛋。
    许贺表示我懂我懂。
    黄鹤则表示：“哎，现在说这些干嘛，我们现在不应该先庆祝许贺打破单平台选秀纪录嘛！”
    ...
    经纪人唱白脸，老板唱红脸，许贺自然不会戳破。
    但确实值得庆祝一番。
    毕竟做练习生这个行业，就像是夏天的蝉。蛰伏在底下好多年，就为了几个月在外面大声喧嚣，发出的声量比谁都大。
    所以练习生的热度虽然不长久，但是也是相当珍贵的一件事情。
    尤其还是破纪录的热度。
    而且以许贺自带原创的底子，他后续的发展也不会太差。只需要，接下来能保证他c位出道，就能利益最大化。
    还是那句话：
    不看选秀的，一般能认识组合的一两位就不错了，不可能挨个认识。这时候，资源最多的c位无疑就是其中最被注意到的。
    公司不可能不在意。
    大家也就在办公室享受了老板从黑珍珠餐厅打包回来的外带，就又开始工作：
    当下许贺的发展势头很好，不需要多去做点什么画蛇添足的。只需安静地准备决赛的歌曲，也方便公司可以把力量都调度到他的反黑上面。
    毕竟练习生决赛前被黑，算是国际惯例了。
    如果是top和后面差距不大的情况下…
    公司不做好准备，掉一层皮那都是轻的，更有甚者有一届的第一名当场被有关部门的口头通知，最后“因病退赛”。
    都决赛了，还退个啥？
    但确实就是这样，竞争就是如此激烈。
    而top不管差距大不大，公司认真准备了，可公司实力跟不上的话…
    那别说差几百万，上千万的票都给你黑掉。
    决赛夜投票是很相对监管较难的。
    甚至有时候大胆到节目组说什么“前半个小时投票数据丢失，大家重新再投”的事情。
    而胆子够大是因为利益够大。
    一个热门组合的top，永远是比一个更热门点的组合的三四名，要赚得多的。
    所以一般的二线公司，说实话真的不一定扛得住这么一个全比赛第一的位置，何况还是现在就破了单平台选秀纪录这么一个成绩。
    好在许贺完全是一个有底气的状态：
    首先，江南文化背后就是超一线公司，有大佬坐镇。某些时候，待遇还比超一线自家的大部分练习生待遇要好，反黑自然也是。
    然后更重要的事情是，这一家超一线，偏偏还是和当前第二的罗艺轩是同一家，这就避免了最大程度的竞争厮杀。
    毕竟第一第二，经常是杀得最狠的。
    何况现在差两百多万。
    这两百多万，涨上去太难，但是掉下来那可太容易了——娱乐圈太多明星，就是因为一件事情，事业一落千丈的不在少数。
    甚至上午还在律师函，下午就已经人在监狱猛踩缝纫机了...
    咳咳，当然没那么快。
    夸张了点。
    但确实是因为两家公司的这个关系在这里，也就更偏向于正向竞争。
    最后考虑到一般是上中下，三个出道位圈层互黑，就只剩两家会对许贺又出手的可能。
    另外两家超一线。
    但票数已经差一倍，就算是出手也有度，因为顶多就能在组合出道的合同上获取更多利益。如果对方利益不大，可能还不如去对付其他人。
    顺便说一句，组合的合同，不到最后是不会定下来的。
    要谈的，可谈的，变数都太多。
    甚至还出现过组合因为太火，出道前公司们达成一致，让组合形同虚设，练习生门各自活动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总之，许贺在比较幸运的情况下，小心谨慎，应该就没有大错。
    大家聊到深夜。
    各种计划全部就绪。
    接下来的几天，许贺安静地准备自己决赛夜的事情，公司专注地盯着许贺的“抄袭黑点”，并且随时注意着有什么问题出现。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一周，都没有问题。
    其他公司却已经开始：
    罗艺轩旧事重提，并且还有当事人采访又被翻出来发了。
    他是真的被人弄了。
    而且绝对不是简单的人，天知道他为什么能惹上这个级别的，许贺看了都替他担心。
    三四名一开始竞争激烈。
    但实际上明眼人看得出，这俩没希望拿top的是在互相演戏虐粉，还没到戏肉：结果没想到，两天前王思哲也被弄了。
    有传闻，是某一届选秀节目里和他外形条件十分相似的一位选秀成员...所以眼看着王思哲可能被拉下来，立马那边不演戏了。
    直接把张昕拉下水。
    第五的何泓希和第七的马子云这边，则完全就是内部战争。
    都不用别人搞他们。
    太阳娱乐最终还是尝试拆cp，果然遇到了巨大的问题。当天何泓希投票量有史最低，反倒是马子云获得了怜爱，票数大涨。
    可公司力推的，更有潜力的是何泓希啊。
    吓得公司让何泓希和马子云的围脖连发好几条，安抚粉丝。
    咦，为什么是让他们的围脖连发几条…
    但总之不好哄的。
    按理来说排第六，这时候位于中位圈的陈义杰应该有所动作，但是那边倒是很安静。
    也许是因为他们是纯二线公司，求稳吧。
    至于第八第九，本来是危险的，因为会被10-13的练习生冲，但这俩算是节目组的明皇了。
    即使狙击，也不是这种明面上的人气。
    而是底下交易。
    所以据说最近猕猴桃平台那边，有好多公司跑的很频繁...
    于是下位圈在内部交易，中位圈自顾不暇，上位圈被外人弄，搞得有声有色。
    倒是组合top许贺这边...
    目前看来内部没什么想弄他的，好像只需要熬到两周之后，决赛开启就行。
    但，公司这边却越发小心。
    某种意义上讲，这时候还没事那就是有大事——有时候，许贺破纪录可并不全是好事，这意味着许贺跳脱出了规则，也就被规则之外注意到...
    上位圈有两个都被外面的人弄了，许贺，也不是安全的。
    于是，在倒计时第十天的时候。
    一件刚开始难以注意的小事。
    再次引发了一场关于许贺的巨大争议。
    而这一次，对方更是直接要把他，裹挟进他难以承受的巨大漩涡里去...

 第五十章 这就来了

    蔡静是许贺的铁杆粉丝，真铁的那种。
    她粉上许贺的时候，是那次在主题曲表演时候的改编，配合初舞台的歌曲，让她终于决定无视外界的声音，选择相信许贺。
    事实证明，蔡静的选择是没错的。
    她们在场外一路努力，场内许贺更是过关斩将，就没有哪一次舞台让她们失望过。
    包括昨天的舞台。
    蔡静和群里的粉丝们都没想到，没有原创的许贺，依旧可以给她们带来如此多的惊喜。并且节目组这次够爽快，五组表演时常不够，最终节目组没有强行水一期。
    直接颁布三次淘汰结果，许贺最终问鼎top。
    所以粉上一个什么样的偶像最爽？
    可能是有实力的。
    可能是一直在进步的。
    也可能是披荆斩棘，拿到冠军的——而许贺，刚好三者都是。
    综合之下，他的人气在最近真的是急速膨胀，以至于到了能对打某些公司培养的一线流量的地步：这可是太难得了。
    加上许贺主要的竞争对手罗艺轩最近被疯狂被黑...
    对，没错。
    一开始大家把罗艺轩视作竞争对手的时候，那就是各种针对：
    “罗艺轩无非就是靠着回锅的人气底子罢了，其实许贺早在第二次就应该超过他了。”
    “我们家贺哥一开始没有公司，签了公司也是二线，就这还只差这点票，好意思么？”
    以及“还好意思提贺哥的假新闻，你家罗艺轩那才是真新闻好吧！”
    如此这般，大家倒也算相对克制一点的，毕竟许贺这边的弱项还是很明显，靠的还主要是路人的关注度。
    但现在，只限两票，粉丝也能投得这么高
    而且罗艺轩已经不是问题了。
    也就爽的雅痞。
    现在距离比赛还有七天，马上就要见证许贺的c位出道，她们的征途，是更大的娱乐圈，是星辰大海，干巴爹！
    “嗡嗡嗡！”
    感慨还没抒发完，蔡静就被qq消息打断了。
    点开一看，先是群里面有好几个@她的：
    “姐妹们，第一手消息！好像有个知名车企要找贺哥还是他们组合，拍一组广告！”
    “可以啊！还没出道就能接到这么好的资源！”
    “哈哈，我就说贺哥现在在圈里也是人气最炸的那一批了吧？你就看看最近有贺哥的地方，我们的控评，哪一次不是碾压？”
    这一点蔡静也就会心一笑。
    对她来讲，人气这种东西，体现的最好的方式就是控评：
    那种路人一点进来就看到自己偶像的名字，不管怎么样，都多多少少有些印象。
    只是她点开刚才那阵嗡嗡嗡的主角，顿时就有点纠结了：这也是群里的一个成员，叫“悦悦不爱吃零食”的，这是一位挺理智的粉丝。
    甚至有点理智过头。
    经常会私聊她，告诉她让大家把握一个度。
    路人那边其实是很不喜欢点进感兴趣的热搜，想看看评论区里大家怎么评价，结果一水的安利许贺，并且在所谓围脖下面都是这样。
    会很影响路人观感。
    但...大家不都是这么做的么？
    叹着气，蔡静点开她发过来的消息，果然又是一则：“管理，围脖上好像真吵起来了这次。”
    她说的这个事情，距离决赛还有十天的时候，蔡静就接到她发来的消息了。那时候蔡静也注意了一下，但三天过去，依旧没有什么事情。
    她只能耐心回复：
    “知道了，悦悦，但是你有时候可能需要大心脏一点，这件事情，翻不起多大水花的...”
    ...
    “悦悦不爱吃零食”反馈的这件事情，
    是三天前开始的。
    因为节目很红，所以经常会有一些真真假假的消息，被提前放出来。
    或许是为了给节目造势，或许是为了恰一波流量，又或许是为了其他杂七杂八的原因，纯粹蹭热度的，都有。
    所以最开始这个消息，并不是很引人瞩目。
    那就是...
    决赛的时候《明日之星》终于大方了一把：
    21个练习生在决赛的时候，会分成两队，来一个开场组合表演，唱的也就是第三期原创里投票出来最高的两首歌。
    并且节目组这次还请了嘉宾过来，配合着他们的表演。
    不过说大方也不是特别大方。
    因为给他们邀请的，也是之前选秀比赛出来，还有一定人气的选手。
    这事说起来也不例外，毕竟选秀节目就那么多，体系也就是这个体系。大家平时除了各种竞争，也要相互扶持。
    决赛夜就是这么一个时候。
    会邀请一些练习生出道，或者国内的唱跳组合之类的来表演。
    最豪气的《练习生101》，甚至会邀请今年出道的其他练习生选秀节目的组合来他们舞台表演：这就是自信。
    自信到有好些组合收到邀请都会拒绝。
    怕他们的组合已经不是出道的鸡血期，粉丝会被新鲜的，更优秀的新人吸走。
    总之，这个小道消息最开始也还好。
    粉丝在看到之后，习惯性地开始控评，但是点进去之后就惊讶地发现，居然已经有许贺的粉丝先控评了。
    更令人惊讶的是，在这些控评之上，最高点赞的居然是：“什么啊，我是点热搜进来看王志南的，这个叫许贺的是谁啊？”
    顿时大家就有点迷惑了。
    点进热搜进来？
    热搜关键词不应该是许贺么？
    这条围脖写的还是：
    “#许贺#据说《明日之星》决赛舞台会请之前某一届的选秀亚军来表演，可以给大家提示一下：这位秀人当年比赛的时候那一届蛮火的，而且他最转型后近上了一部戏，热度还是蛮不错的，节目组才会请他过来帮忙表演。#张志南#”
    有人随之一愣：刚才看的时候，没有最后那个啊？
    再看看边上的已编辑：
    好嘛，原来这家伙是后面加上的。
    所以完全轮不到他的粉丝来说什么吧，许贺这么多天没多少动静，终于因为小道消息上了高位热搜，这个张志南的热搜也就十几名吧。
    到底是谁碰瓷谁？
    于是粉丝哪里肯吃这个亏，许贺可是节目里大top，现在她们不主动撕别人都好了，其他人还敢来招惹她们？而点进去评论准备再分辨一通，结果评论下面的回复也是：
    “对啊，把自己名字标在前面，把张志南的名字带在后面，看张演员翻红了就蹭一把吧？”
    “爱豆请勿碰瓷演员，真无语。”
    “看控评好恶心，哪都控评真烦这些流量。”
    哎哟喂，粉丝来气了。
    这还恶人先告状？
    第一，你张志南要不是搭着许贺，你能有这么多评论，谁蹭谁心里没点数？
    第二，许贺是歌手！原创歌曲，你家张志南这么多年不是一首歌都没红过么？
    第三，提到了许贺名字，为什么粉丝不能来？
    于是大军前来，摧枯拉朽地，就把其他评论顶了上来。之后广场上也都是全都清洗干净：敢碰瓷贺哥？也不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
    所以回到现在，蔡静也是想了一下才准备继续回。毕竟许贺现在实火，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是人是鬼来蹭的太多了。
    这也不应该算是个事。
    然后她就看见：“【图片】不是，是张志南发围脖了下场撕贺哥了，下面已经开始骂贺哥了！”
    ...
    1月14日，娱乐圈头版新闻。
    曾经的秀人，转型后的演员张志南亲自下场，手撕新晋当红流量许贺。
    这事来得非常突然。
    大家刚刚从做头发的吃瓜新闻热度中恢复过来，瓜田里就又出现了新瓜。
    最近演了一部热播剧男二的张志南，在上午10点，突然发了小作文：
    “很抱歉在大家欢度周末的时候打扰各位，但是我想有时候忍的太多，反倒是被当做理所当然得好欺负，只会让作恶的人得寸进尺。
    我被攻击其实无所谓，这么多年都这么过来了，但我不能忍受攻击到了我之外的人。所以今天无论怎样，就算我本来好不容易才好一点，现在说了以后在行业里混不下去了，我也必须开口。
    是，许贺最近很火，我也听了他的歌，看了他的节目，还去给他投了票。所以接到节目组邀请我去参加《明日之星》总决赛的时候，我很开心也很兴奋，很期待见到许贺本人。
    这个消息在三天前被人泄露出去的时候，我很能理解大家并不是很看好我，毕竟我也不红。可我绝对没有想到，接下来三天我会遭受许贺粉丝对我，我的家人，甚至我队友铺天盖地的人身攻击。
    图片我列在下面了，头像名字我都打了码，大家不要去人肉这些粉丝。但我想说，互联网不是法外之地，对这些侮辱与谩骂，我将保留进行追究的权利。并且也就是我不红罢了，也许你们可以知道，你们骂的人里面还有@杨岱mark，@荆明信，以及@王哲。
    【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
    点进来的路人瞬间就兴奋了。
    不是？
    许贺粉丝撕他的合作伙伴，还骂人，
    最后撕到了他现在的节目发起人王哲身上，然后正主亲自下场？
    要素齐全，不火都难。
    内娱不是欧美娱乐圈，正主撕x粉丝看戏。
    而是粉丝撕的你死我活，明星本人也都互相看不爽，但表面上客气是一定要维持。顶多来一句：“啊，没有，我和x姐关系很好，毕竟你也知道她是前辈，我还有很多要向她学习。”
    然后对方回一句：“惭愧惭愧，我也就是出道之后多拿了几个奖，但我相信xx一定也有拿奖的一天，加油哦！”
    这就已经算是翻天了。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
    指不定什么时候因为资方的原因，大家也都会再次合作，那也说不好的。
    但张志南这才翻红，也表示自己拼着混不下去，也要说，还带了图片：大家点进去一看，还真是蛮让人火大的。
    攻击张志南本人，家人，作品...
    但说实话：
    如果跳出来看，张志南也就是刚翻红，论名气什么的完全不能引起观众太多共鸣。
    甚至还会说一句：
    什么啊，我是点热搜进来看许贺的，这个叫王志南的是谁啊？
    就算看了，也就觉得还好：确实委屈，值得骂，但帮着骂几句也就算了，大家没有那么大动力——关键点在于他@的几个人。
    在张志南的截图里，有几个应该是许贺粉丝的在那阴阳怪气：
    “有叔叔阿姨科普一下这个张志南是谁吗？不太清楚诶！听说好像应该是很多年某个选秀节目出来的吧？也不知道那一届现在已经转型什么实力大前辈了，奖项应该也拿了不少吧...”
    “我好像都不认识诶，毕竟那时候我才几岁呢[背书包]！”
    “啊？为什么骂我阴阳怪气，我错了，他们一定是唱跳俱佳，现场无死角，比我们家许贺会写歌、会唱歌、会跳舞的大前辈吧？”
    这不，答案就来了。
    杨岱，当年选秀第一名，也是唯一热度到现在，成功转型唱跳歌手的。
    荆明信，出道的时候没红。
    后来解约了转战电影行业，一举拿下国外一线电影节大奖，并且后续拿奖好几个，已经是如今算成功晋级的青年演员。
    以及王哲，天知道这位还曾经参加过那个比赛的海选，当时还没有年龄限制这回事。
    不过早早就被淘汰了，只是真要说起来...
    确实是那一届的。
    而且王哲蛮会唱歌就不用说了，是他们组合里唯一唱功得到市场大面积认可的。
    刚好就解答了跳舞，奖项，唱歌这三个问题。
    啪啪打脸。
    以及更关键的是...
    这三个人背后代表的观众群体，看见这几个人被一个还没出道的练习生粉丝骂，那都是相当不爽：你算个啥？
    都不用两年，观众还记得你家哥哥？甚至你自己还记得么？
    该骂就得骂。
    这种不尊重前辈，甚至直接得罪一大片人的，很是要命——一个人在一起还好，一群人在一起，就是很多人的青春。
    当场许贺就在下面喷了个不行。
    对于这件事情，公司那边是真的没想到会正主出来，但立马拿出各种对策：
    打死不承认这些是许贺的粉丝，也就是常规的开除粉籍操作，并表示很痛心吧啦吧啦——但风险有点大，这很可能就是真粉
    也可以出来大概解释，但不是许贺的名义解释，而是工作室的名义——许贺现在粉丝激增，属于上升期，还是选手top，不能做这种事情。
    还可以冷处理一下，私下联系对方，进行一个私下的沟通和解。看看对方是要怎么样，力争把这事最后话来化解为“一个误会”。
    只是这事明显就是冲着许贺来的：
    一部戏翻红一点，但下一部戏能不能红另说，起码还要隔好久。这时候，有什么比借着黑红流量上位的更自然呢？
    你看看这小作文。
    先是卖惨，然后表示我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别人，并且还说我本来也喜欢许贺，全面占领道德制高点。然后再揭秘被骂的是谁，他将追究到底，最后再把最红的几个人全拉下水。
    一看就是不可能善了：
    处理不当，最好的结果也会是许贺人气会下跌不少。所以公司慎重决定后，正要联系各方人脉下压热度，也赶紧联系被@的几个人解释：
    荆明信完全不知道这回事，表示无所谓。
    王哲是直接不管。
    他这种超一线流量是绝对不会轻易参与进这样的事情中，或者说，红的都不会。
    但...
    事情总有例外。
    10分钟后，杨岱转发此条围脖，并配表情“[抱抱][抱抱]”。
    好像什么都没说，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了，吃瓜群众已经脑补出一场大戏。
    两个人站出来，许贺这粉丝是真令人厌烦。
    但最绝的来了：
    二十分钟后。
    许贺这边完全各种方式都联系不上这个王志南，据说他换了新公司了，之前很多方式都联系不上。而这时候，对方围脖却已经更新：
    “累了，我就是个糊比艺人，比不上现在的流量大top，居然这么多人给我施压。f前辈嘛，确实是要被拍死在沙滩上的。
    我也才发现说真话的代价，我确实承受不住，是我太傻了，实在对不起，我郑重道歉。
    已删，求放过，求给我一碗饭吃吧。”

 第五十一章 你最好真的能

    从发出来，到热度发酵，再到另外当事人的接话，最后“迫于压力”删除围脖。
    这一套完整的流程。
    顺畅得许贺的公关团队都还来不及出个完整的回应，就好像已经宣告一切已经结束，并且还是在许贺背后的“势力”下结束的。
    实际上呢，但凡有个ctrl+v和ctrl+c，自然有有心人去把这些复制下来。
    继续换个围脖发出来。
    所以删了，但没完全删。
    效果杠杠的，指不定后续的人听说的时候还配上添油加醋的描述。
    对方很聪明，知道黑许贺本人会因为之前的“抄袭事件”，公司有预案，网友也对这件事情有一定的脱敏。
    但是换做粉丝就不一样了。
    大家的认识里，选秀的粉丝普遍就是撕天撕地，各种张狂的。某种意义上，这也是选秀的人走不长的其中原因之一。
    加上许贺这边近期粉丝快速膨胀，出现了一些撕天撕地的粉丝也很正常——但如果把时间拉回十天前来看，这件事情也算是事出有因。
    并且，最关键的是：
    许贺的粉丝最主要对喷的，也是那些喷许贺的网友，也就是疑似张志南的粉丝。
    否则想想现在每天有多少蹭许贺热度的，粉丝团这边也是有官方管理的，所以整体方向肯定不会是去喷别人，主要是“非官宣勿cue”。
    不然粉丝每天要累死：
    大哥，都决赛了，真正的许贺战斗粉这时候每天切800个账号投票就已经够累了，哪来那么多闲心到处骂人啊？顶多就那一丢丢吧？
    当然张志南就很聪明了。
    把粉丝中少数上升到本人的言论，单独截图亮出来：甚至是不是自导自演，都存疑。
    毕竟马赛克了，你说是谁都没问题。
    然后通过小作文一通描述，有人帮腔，最后摆出一副放弃抵抗，受尽委屈的架势，这不要素拉满、妥妥戳到很多围脖网友了吗？
    “这年头，还有谁会信小作文啊！”
    韩通很烦。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或者是对方下了血本，或者是吃瓜网友真的太多，亦或者这种情真意切且煽动性很强的言论，真的很打动人。
    如果说删之前许贺粉丝还在质疑的话：
    删之后，那基本上底下的评论全都是支持张志南，阴阳怪气上升到许贺本人的。
    “哎，这件事情如果真的按照他的逻辑，一开始是支持他的粉丝不满我粉丝控评，上升到我本人，让我的粉丝也上升到他本人。”
    许贺叹气：“如果他真的那么正义，那么委屈，怎么不先为他自己的支持者言论负责？再来讨伐我，搞得好像他那边完全没这个事情。
    反过头来还利用这一波，完全就没有什么，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意思。”
    “你要跟他讲道理，那就输了。”
    韩通手不停地微动，看样子在联系着谁：“小作文这种东西，谁先写出来，要短时间内反转就很难了。就算反转，他完全可以说他就是针对你的粉丝，而不是你本人。”
    “都指名道姓了，他还能装傻？”许贺奇道。
    韩通耸肩：“不然呢，娱乐圈很多明星脸皮你也不是不知道。还抱怨演员是高危行业呢...”
    “建议我行我上。”
    许贺就笑：“我不怕危险，把他们的戏给我演吧！”
    “你还笑得出来，心态挺好。”
    边上，韩通被他这一笑搞得也稍稍放松了些，但还是强调：“人家现在说你靠着走红，欺压前辈，粉丝又难搞，怕是很多真的想请你合作的也可能犹豫了，前辈们听说了有可能真的观感不好。”
    “这不是有韩哥嘛！”许贺也就道：“我是没有办法，全靠韩哥你澄清了。”
    “我能有什么办法？这事情短时间内没有办法完全还原，毕竟事出突然，我们的澄清也绝对不能出错，否则就会被人挑出一点点毛病，就拿出来继续喷。”
    先喷许贺的，是很难承认自己做错了。
    能删博就不错了。
    “不过…”
    不过韩通这时候终于像是找到了什么一样，拿起电话开始一个个拨打：“当他造谣你手段激烈，能强力施压的时候...你最好真的能强力施压。”
    ...
    “我知道我知道，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
    京城，一栋大楼内，张志南正满面春风地在新公司里，打着电话：“你不会真的信了我在围脖上写的东西吧？哈哈，想太多啦，他一个二线公司的练习生，压我一个能演二番的男演员？”
    “你不会不知道，我这次签的新公司，已经准备把我当做重点来培养了吧...”
    他现在非常非常爽。
    刚签约新公司之后，公司那边就给他下来一件事情：有人为了打压新人，也就是未来可能的竞争对手，或者说双方已经开始竞争了——需要他去找《明日之星》里一个选秀选手许贺的麻烦。
    当然，要帮忙肯定就要给好处：
    公司给他设计这一番事故，让他得到众人的怜爱，或者说得不到的话水军也会发相关的东西。
    这样就算有相当一部分存疑，没有了这个聚集的地方，也就给大众造成一种“难道只有我觉得这事有问题，但是大家都觉得张志南可怜么？”
    进而闭嘴怕被喷，翻不起什么波澜。
    等大家回过味，或者说许贺那边反制，这种事情只要粉丝骂他是真的，那就完全可以装傻。
    “而且这件事情对他也不是没好处，他之前不是就这么黑红过来的嘛！”
    张志南甚至还有些得意：“我现在就算帮他虐粉了，到时候决赛他投票，说不定比现在更高。”
    “...你长点脑子吧。”电话那头，张志南的好友犹豫道：“他们可不是最终要你去骂许贺，而是通过这件事情，让圈子里的前辈们对他印象不好。
    我怀疑，有前辈看上许贺了，至少是重点候选人，正在调查他的背景。找你的那个人肯定也是候选人之一，所以这个东西其实是给前辈看的。
    但如果他们最后发现这事背后基本上就是你和公司弄的，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样？”
    许贺被黑了，前辈们合作的时候，会犹豫，甚至会拒绝。
    但如果是他这事被发现...
    直接玩完。
    前辈什么的，很讨厌的就是“终日打雁，却被雁啄瞎了眼”。
    “问题是他们能发现么？”
    张志南情绪收住，冷笑一声，道：“我可没说具体，他们也不会承认自己被耍了。而且我这次可不仅仅是为了点名声就做这事的，时间长了多半我还要被骂。
    我这里是因为，是有一个顶级ip顶级配置的商业电视剧的男二。有了作品，我管你骂我呢，前辈难道能左右所有资方？最多两年，这货就销声匿迹了，大家只会记得我的作品了。”
    “你真觉得，顶级配置就一定会红？顶级的资源他会推给你？”
    朋友还是犹豫。
    “红不红的，哪有定数？不就是赌么，它值得我为它赌上所有就够了。”
    张志南摊手：“不然呢，那人的外形条件什么的都不和，他不可能自己演。而且我也算是临门一脚，他帮我推一下罢了。”
    “好吧，你有数就行...但你最近在拍戏吧。”
    好友最后劝：“你可能不知道这个许贺有三首歌，都还热度不错。你真的确定他和那些普通练习生一样，很快就消失么，甚至…”
    “现在的歌，能有几首红得长久的？”说话间，张志南心里藏着一丝紧张，但还是道：“两三个月，就没有人听了！”
    额，这就是信息的不对称了。
    如果许贺知道，一定会告诉他在他穿越的时候《ei ei》是四年前的歌，听的人依旧有。《缘分一道桥》是六年前的歌，还是有很多人在听。
    但这里面他听得最多的，
    也依旧被很多人传唱的，是2004年12月9日发行，十八年前的《曾经的你》。
    所以感到紧张？
    正常正常，这首歌十八年了还是有热度。
    而且，他还有好些这个时候的歌——别的东西要是倒退二十年许贺有意见；但是华语音乐，要是倒退差不多20年，那许贺简直举双手赞成。
    但，话说回来。
    张志南是不可能知道的，只是一边喝水，一边等着许贺那边回应。
    他肯定会回应，不过张志南打赌，对方会因为证据欠缺，以及许贺即将决赛这件事情，想要快速息事宁人。
    也就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了。
    因为张志南是不会配合的，从刚才开始，张志南就一直用这个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的私密的电话。所以原来的电话一直在响有什么关系？
    我完全可以说：
    今天晚上太生气，洗完澡就睡了，不知情啊...
    说起来，他还真有点困了。
    这些天为了这个谋划可是费尽心思，要说不累，那还是假的。
    ...
    “打起精神，今晚我不信许贺那边就会这么放手。”这时，他的新任经纪人也过来，道：“起码，你要等到他们回应了再睡。”
    “知道知道，我没那么傻。”
    张志南语气淡然地道：“这事我们谋划了这么久，也沉淀了三天才爆出来，他们哪容易那么好解决？顶多发个一堆废话的声明差不多了。”
    “二线公司，咱们可是一线，你觉得这背后差距不大吗？”
    经纪人皱眉：“但是江南文化背后，有超一线的影子。”
    “超一线会为了一个练习生出头？哈哈...”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张志南只道：“就算他是这家公司的重点艺人，但是超一线级别的公司，只会为能给它带来足够利益的艺人出头，毕竟他们公司人太多了。
    许贺，还不是本公司的，只是投资了那个江南文化。你放心...”
    这事可并不明朗。
    大家知道自己在炒作，但不确定这个事情背后真相究竟是什么之前，也是肯定会谨言慎行的。
    就像杨岱给他站台，也是为了还人情，并且只发了俩表情。
    一点都不肯多待。
    这样的情况下，谁还会趁着澄清的最佳时期，也是大众情绪热烈的时候出来反击？
    这得多大的人情啊，才能这样...
    所以说起来这经纪人，要不是背后有实打实的关系，张志南也不会签他——临门一脚，就是这经纪人帮忙的。不过这人太没经验了，还摆出这个架势，等我下一部戏演完真红了，就把你踹了…
    他还没想完，
    就听见围脖特别关注的提示音响了：
    “一定是剧组的人为我鸣不平了，哈哈，我之前和剧组那边的人关系还不错，这一次我这么说，他们肯定会出来站我的。”
    张志南拿起手机一看：
    诶，还真是他剧组。
    不过不是他上一个剧组，而是下一个剧组。
    就是那个公司给他争取到手的资源，里面的女主发了围脖了。
    略感意外，但张志南还是点开准备先查看她的围脖，然后让工作室想想：到时候可以把这些消息汇聚成信息，进了剧组之后两人就有得聊。
    奈何，今晚的事情也不是都顺心的。
    故事走向，有些跑偏。
    这位热量与话题备，实力争议但作品实红的一线女星，更新的内容是...
    “很高兴今天见到了朋友介绍的新人@明日之星-许贺，难得还能在圈里，出现这么有实力还尊重前辈的创作人了...”

 第五十二章 粉丝和艺人

    “卧槽，什么情况，杨姐上次发这种不是宣传推广之类的动态，还是两个月前吧？”
    “而且杨姐最多也就在围脖上祝福一下朋友生日快乐，其他的都是发自己的动态居多，还没听过她什么时候发了除了自己公司之外的新艺人。”
    “许贺是真牛啊，刚好被人质疑不尊重前辈的时候，就有一线明星给他出来站台。”
    “确实，杨姐虽然发的少，但是8g冲浪，不可能不知道今天这件事情的，显然就是来给他站台的。但说起来，杨姐真的了解许贺么？”
    “那个张志南也不了解许贺啊，他也就是通过许贺的粉丝反咬一口许贺，啧，我见多了...”
    这条围脖底下，粉丝们的评论就正常许多。
    首先，她们姐姐都出道这么多年了，为人不敢说多厉害，但起码还是比较精的。这些，都用不着粉丝去给她多担忧。
    而且，当年她们也是经过大风大浪，这么多年都坚持下来了。
    支持个有点争议的新人。
    不算什么事，反正姐姐肯定不会吃亏。
    最后嘛，这整个事情，她们作为老粉丝了心里门清：如果什么时候姐姐突然上了热搜，被疯狂地翻旧账，甚至拐弯抹角各种黑。
    那么肯定是背后有什么资源竞争。
    资方在考察艺人。
    这时候如果看到不好的消息，就会增加另一个人成功的几率。
    这个许贺多半也是这样...
    他最近也是蛮红的，说不定也是有什么资方看上他之类的。总之粉丝们心里有数，也准备好了迎接“正义路人”过来团建。
    结果，意料之外的这里并没有来多少人。
    反倒是有不少人表示：
    对啊，支持许贺没什么问题，支持他又不是支持那些不理智粉丝。非要把粉丝不尊重人挂到许贺身上，会不会有点太牵连了？
    这个评论占了很高的位置，热搜挂的也很高。
    两边都相当热闹。
    至于最后结果如何，只能说看观众从什么角度看，相信哪一个明星了。但不管怎么说，如果最终目的是为了破坏许贺在前辈心中的印象，那这个计划估计是破产了。
    ...
    “搞定！危机暂时解除了。”
    办公室内，韩通拿着手机，还有点遗憾：
    “没想到这家伙现在签进一线公司了，还是重点培养对象，怪不得这么嚣张——就这，还在围脖上表面装可怜，可真不要脸。
    我已经联系好了，明天就会‘意外’爆出这个消息，然后让一部分人去质疑他卖惨。”
    反正，虽然他们现在也难搞定，但是还击肯定是要的，手段也必须让他讨不了好。
    两人也就感叹了下。
    但说实话这人他们完全就之前不认识，真要聊也聊不出什么，还得回道许贺这边。
    “粉丝发言的事情，调查清楚了么？”
    许贺还是很关心这个的，道：“这事如果要彻底解决，最后还是要从这里下手。”
    然而韩通摇了摇头，脸色为难。
    他想了想，解释道：
    “首先我们查到一个相关言论的账号，她已经删了，而且看内容确实是你的粉丝：我们还看了后援会的群，她也在群里，发言蛮早的，如果是铺网的话就太夸张了。所以，粉丝这个锅是有点跑不掉，只能多多教育她们谨言慎行。”
    “之前不是说了么，你粉丝群体急剧扩张，肯定会带来一部分不理智粉丝，以及老粉丝在你登顶之后就开始自大：以为你不只在选秀里登顶了，在娱乐圈也登顶了。”
    “但实际上，流量在圈内等级降一级都算好的。像王哲这种已经在转型的超一线流量，都只能说够得着圈里一线明星的位置，并且不是很强的一线。你现在由于太新了，顶多算个三线艺人的地位——你的队友更是，还要往下好多。”
    七七八八，韩通大概解释+感叹了一下：
    粉丝最让人担心的，就是认不清自己偶像的位置。或者还有更可怕的，就是认清了，但是无所谓，她只要自己舒服就行。
    所以到底是喜欢许贺这个人，还是喜欢那个自己脑海中光芒无限，逢战必胜的光辉形象。
    那都是两说的。
    “好吧，粉丝那边的管理疏导，还是要多多麻烦你们了。我之前比赛一直没签公司，粉丝可能确实没有得到特别好的引导。”
    韩升点头：“那这件事情，公司处理就好了。粉丝有不对的地方，还是希望她们能自己道歉。”
    说到这个，韩通手里的动作忽然一顿。
    才犹豫着道：
    “这个，倒也不一定需要粉丝道歉，完全可以工作室出来一起做声明。你现在粉丝才粉你没多久，如果不更护着粉丝一点，粉丝可能会跑...”
    许贺现在吸的，都是秀粉，而秀粉是最容易跑路的群体。
    一个不爽，就跑了。
    某种意义上来讲，很多人甚至更看好何泓希和马子云的cp粉，就是因为这种类型的cp蛮持久的，而且就算是提纯了，也依旧持久。
    粉丝但凡想要跑路，就正主出来隐晦的营业，蹭一蹭。
    就表示“我又可以了！”
    不得不说，这种类型的粉丝确实是资方最爱的韭菜类型了；而许贺的秀粉，主要是短期热度的居多，这也需要认真维护才能保持短期的热度。
    “找不到的自然要替她们表示歉意，但如果说能找到本人，那就还是粉丝自己来比较好。”
    许贺还是比较立场坚定的：
    “粉丝当然需要讨好，毕竟我现在也是靠粉丝吃饭，但并不意味着要到达媚粉的程度，我们自己该有的态度还是要有的。
    到时候，可能就会爆发出比今天更难以处理的情况，而我本人却难以和粉丝讲道理了。”
    就真的是艺人被粉丝裹挟。
    这绝对不是许贺想要的，平等的关系，才是正解：这种短时间维持的热度，就要付出一些超出的代价的话，那许贺也是达咩。
    “行吧，就当你是提前洗粉了。”
    韩通道：“只是这个时机不是最好的时机啊...”
    “凡事没有完美嘛。”
    许贺摇摇头，还是坚持道：“如果真的那么好的话，我今天就不会被人弄了。”
    “这次也就是多亏韩哥你手里还有杨姐的这个人情，不然，今天晚上是绝对不会有人出来帮我的，我们自己公司的都不会。”
    “你知道就好...”
    韩通伸了个懒腰，道：“这人情真不便宜的许贺，你以后接活，多接点啊！”
    既然下定决心做许贺的经纪人了，他也基本上是没有保留的给许贺做了保护：“只是，我也就这么一张牌了，以后就没有了。”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许贺还是有经验的：“这次咱们能这么快就处理完毕，下次有人想搞我，也得多思考思考。”
    “反正他们也不知道，我们这边到底有多少的力量。”
    之前不就是么？
    一群小明星蹭许贺热度，甚至还不说好话。
    后来是公司两个二线明星联合站台，才让别人也终于不敢那么明目张胆的蹭，又不给好处了。
    现在也是一样，算是立威了。
    许贺很清楚韩通说的云淡风轻的，实际上这个人情有多重要，他心里非常明白自己算是遇到好经纪人了。
    当然，韩通也不是傻的，他很知道许贺的那些原创，就值得他赌一把。
    一线的人情，不用也就转换不成价值。
    许贺是真有价值。
    只是非要说有什么可惜的...
    “好吧，不过还是有点可惜。”
    韩通忍不住抿嘴：
    “杨姐是那个据说张志南也即将进组的戏的女主角，我本来还想着杨姐下场支持你，他会紧张得赶紧出来说两句缓解的话，但是没有。”
    “看来，他还真是收人好处了，不过，这好处到底是谁给的呢...”
    ...
    好处是谁给的，不清楚。
    但看得出幕后的人明显是对许贺这边如此快速地化解核心问题，有些不甘心。
    后续许贺这边，事情还是有在发酵的。
    不过发酵的重点既然牵连不到许贺，那就攻击他的粉丝，让她们脱粉：尤其是拿着许贺那边，没有替某个粉丝站台这件事情，拿出来大做文章。
    就这一点，确实很难解决。
    许贺这边既然决定了不能无底线讨好粉丝，那自然会引得一部分人离开。
    因为粉丝这个群体，本来就是很复杂的。
    但她们的底层逻辑就都会是：
    喜欢许贺。
    这样的情况下，如果许贺也同样百分百不管粉丝做了什么——只要是因为喜欢他而发生的事情，都维护的话，粉丝肯定不容易脱粉。
    但...这事确实不太行啊。
    明星，还是要给粉丝正确的追星引导。
    总之，这个决定做了之后，许贺确实开始掉粉了。
    明显的掉粉。
    毕竟有的人会因为被攻击而更坚定自己的想法，有的，则会觉得追星就是为了快乐。如果天天被针对，那换个人快乐就是了。
    许贺这边的事情，搞得也是不少人唏嘘的：
    “粉丝这几天就掉了这么多，掉的可是活粉啊，太可惜了吧？”
    “不一定，有可能是路人因为他那天被人扯粉丝的事情，然后掉的粉吧？”
    “确实，第一天掉粉最多，然后后面放缓。”
    “但这确实时机不好啊，想想看，现在马上就到决赛出道了。他这掉粉，不仅可能影响排名，还有后续资源吧...”
    “谁知道呢，反正他们那边已经做了决定了。正常吧，练习生都要过这个阶段的。”
    确实如此。
    这些前排的练习生多数或多或少，都遭受了比赛以来最大的难关。
    但无论怎么样，
    最大的风波之后，时间依旧在继续：
    决赛，也就一天天的来了。

 第五十三章 近况

    《明日之星》的决赛举办地换到了京城五棵松体育馆，虽然说许贺没怎么往sjs那边蹦跶，但确实也算是回到了大本营。
    连那相比南方，没有多少绿意的街道都显得分外顺眼起来。
    这份愉悦的心情，持续到下午2点点。
    许贺被接到了酒店集合。
    于是，作为本地人，许贺也理所当然地在酒店大家重聚的时候，被问起：
    “许贺，我多半是出不了道了，但是公司说可以给我一天时间休息。你给我推荐推荐，bj去哪里玩比较好？”
    “额...bj好像没什么好玩的。”
    这是许贺的真是感受。
    “没事，你就随便推荐，也不需要特别好玩，够玩两三个小时就够了。因为我们打算早上先去看升旗，看完上午先去爬长城，然后下午逛故宫，晚上再找个地方玩玩。”
    “...”许贺内心顿时涌起浓浓的悲催回忆：“你们有没有想过，光是去长城，就真的很远...”
    长城在哪？
    那是出了六环都要开车好远的地方好不啦？
    你们就来回都要花多少时间，更别说还要早上看升旗，那起码又是多早就起，并且早起就开始运动：因为坐车只能到附近，有一段路是需要走的，多数人为了抢位置还是跑的。
    就算跑完，你们出来坐车去长城来得及，回来直接去故宫又是多久？
    吃不吃饭呢。
    这一天要走多少路，体力上还贼强度高。
    所以他大概建议，
    如果想放松点，还是升旗+其余两个二选一好了，不要整的那么累。以及最好现在就看看票，现在虽然是淡季，但票这事也说不好...
    如此这般建议完毕。
    许贺回到等候大厅，在这里坐着的，基本上都是进了前九，和有机会进前九的。
    不过这会，休息室里并没有什么激动氛围。
    甚至可以说，相对外面那些基本上不可能出道，过来当陪衬的练习生们，这里甚至有点愁云惨淡的意思：从离开训练营，到如今重返比赛，相信他们都在很多方面受到了冲击。
    甚至多数人近况不好，甚至事情还没结束。
    ...
    “yo，怎么样，还好吗？”
    见许贺过来，已经早到的张昕和罗艺轩站起来打招呼，许贺也就道：“事情解决的怎么样？”
    “我是难了，这个亏是吃定了。我之前公司给我谈的个人资源，掉了一大半了，基本上都是因为这次的事情被搅浑的。”
    罗艺轩是真的肉眼可见的，憔悴了一整圈。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感觉他整个人比以前沉了好多，而不是那种“明明就没多少经验，也是要装老大”的架势差不多，之前就是被保护的太好了。
    让许贺不由得有点恍然地想到原主，做枪手也不留个后手，居然拿不出反制手段——太被捧着，又没出社会，很多东西可能想当然吧。
    接触一些负面的东西，或许会让很多人快速地成长，当然也可能变得愤世嫉俗也说不定。
    好在罗艺轩没有，但属实也是脱了半层皮。
    “什么问题，我们能帮上忙么？”
    许贺继续道：“虽然我现在也没啥能力，这次我的事能摆平全靠我经纪人，不是什么自己逆袭的爽翻情节，但帮你发个围脖应援一下应该还是没问题。”
    “能经纪人帮你搞定，那不就是最爽的么？”
    罗艺轩深深叹气：“你都不用动手，就已经有人替你摆平了，这个太爽了好么。娱乐圈里，你见哪个大佬亲自下场撕逼的？”
    “而且你算是我们这里面，处理的最干净，损失的最少的了。我那边...”
    说着，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经纪人。
    才摇摇头，继续道：“算了，说出来也没啥。是我以前的对家，我们那时候比赛的时候，相互打擂台：但是你也知道的，这种东西基本上就算是一个增加关注度，吸引流量的手段。”
    许贺点点头。
    两人不用说明就有着默契。
    就像是他们第三次公演做的那样，相互刺激，才有看点，才有粉丝凝聚之类的事情。
    罗艺轩也是这么想的，但奈何对方不是：
    “结果，我是出道后继续火，他是出道后慢慢上位，到现在混的也不错了。本来以为，我和他当时也没什么私人恩怨，何况我现在都来回锅了，他应该早就不关注我了。”
    “没想到，查来查去，最后居然真的是他在背后捣鬼。”
    “为什么啊？他都已经混的很好了，早就不把练习生身份挂在嘴边了，还要来搞我？”
    罗艺轩自己都认为两人不是一个层级的了。
    有什么必要还坐这些呢？
    额，对此，许贺倒是有个猜测：“可能是...压力太大了，产生了心理障碍。”
    “噗...”张昕在边上本来还有点感慨。
    听许贺这么一说，直接笑出了声。
    “你别笑，这是真的，这种一路慢慢爬上去的，你都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原时空里，有曾经和他一起演过戏，没啥背景的新人演员。之后某一天就发现他演了个不错的戏，慢慢上位，许贺也在偶然的机会下和他又一次在影视城拍戏的时候见到。
    他整个人精神状态已经不是很好，原来都是蛮和气的人，后续变得脾气相当古怪。
    但是他见到许贺还是不错。
    早年间许贺对他挺好，所以大家有的聊。
    不过聊天间他就说了一件事情，当初在哪个剧组整他的副导演，他红了之后加倍报复回去。许贺就知道，辛苦的上位之路，会让以前的苦难在人心中放大。
    这里，许贺估摸着也有可能：“我算是这几天也了解了练习生的地位，从这里出去，能混到不错，不容易了。
    所以，就把原来的事情看得太重了吧。”
    “也许吧，不过照你这么说，要是以后王思哲红了，张昕就难了。”
    罗艺轩也就笑道。
    他最近忙的焦头烂额，但也是知道张昕这边和王思哲的事情。
    但这会张昕却耸耸肩：
    “他？真的，非要和他比的话，许贺就是吹口气就解决了，我是硬生生吞了苦水，你是被人揍了一拳，但和王思哲比这都不算事了。”
    ...
    张昕也是这些日子，头疼不已的。
    各种莫名其妙的麻烦找上门来，比如他就是自己很喜欢练，而且是要保证自己的练习之后，才会有时间去帮助别人。
    这对他来说没啥问题。
    本来就是比赛，大家互相帮助已经很棒了。
    如果即使是不能帮助，只要态度好点，不要扯淡敷衍，大家也不会觉得怎么样。
    但就是这样，他这几天就被冠上了“自私”“不合群”“组合出道是团体，他却只想着他个人，那还组什么组合”？
    好家伙，他要不努力的话，组合出道的名单里就没有他了。
    也就确实不用组什么组合了。
    而且他也不是没帮助别人，难道非要那种放下一起，为别人好的才算么？
    总之难受，也没查出来谁搞的：
    还是那句话，超一线想查肯定能查出，但是他这个练习生就不一定了。
    可话又说回来了，相比王思哲那边的架势，他也就是和这其他人差不多的——想让他人气在出道之前降低，而练习生的人气基本就是走下坡路的，那后续发展也就没啥看头了。
    但王思哲那边，对方是想要他shi。
    “真的，我觉得不至于吧？”
    罗艺轩听到这个，有些奇道：“你是不是不知道许贺，差一点就被人安上不尊重前辈的帽子了。这在圈子里，对我们这种新人来说那就是大问题了，他这也一点都不轻了吧？”
    “说起来，许贺你查到是谁搞的事情了么？”
    大家肯定都知道，许贺背后的事情肯定不止张志南那么简单。
    而且许贺第二天就反击了。
    “张志南签约新公司”登上热搜，也没说什么，吃瓜网友就继续把这件事情脑补完了。
    对方没怎么反击，可能是没法反击。
    但就直接让人看出来：这人并不只是为了蹭热度而来，而是背后还有人，不然这会肯定死命挣扎，然后被搞得更死。
    “没查出，但大概有点消息。”
    边上许贺犹豫着，回答道：“有两个说法...也算不上说法，传闻吧，一个是说我票数不是超了很多么？好像有个奢侈品的推广找过来了，但据说是原来打算给别人的。
    另一个，说是我被某个前辈瞧上眼了，想给我个很好的资源...”
    至于具体是什么，那就不得而知。
    反正他解决这件事情后，也没看见有谁主动来找他，大概是因为这件事情展示了一定的风险性，要么继续犹豫，要么还是吹了吧？
    但相比来说，他更好奇王思哲：“我这个没啥说的，说说王思哲，怎么了？”
    “他的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非要说的话，一句话就够了。”张昕耸耸肩：“那个和他外形条件十分相似的选秀成员，不会放过他的。同类型的艺人竞争都激烈的要死，何况这种长相类似的。
    资方肯定愿意用新人，商业价值更高，但是老人那边肯定就会死命搞事了...”
    有道理，白百和和王珞单这俩不就是么？
    而且，对方也是准备了好久。
    持续不断地化骨绵掌，以至于可能他今天都只是最后关头才过来集合，包括现在他可能都在酒店里和经纪人商量对策：
    比如昨天的招数，也是最终的大招，就是对方把他高中时候的照片都挖了出来，那时候王思哲有一张抽烟的照片。
    和王思哲现在形象差很多，闹得很大现在。
    这样的氛围下，大家聊别的糟心事，似乎自己心情也好些：
    朱重和杨凡，妥妥的节目组皇族无疑了，但这俩人不一定稳——据说节目组还有隐皇，或者说由公司要买名额什么的，今晚可能有人突然上位。
    然后马子云和何泓希，啧啧...
    这绝对是最近最好看的新闻，因为拆cp出现了非常不妙的情况：
    大家开始投马子云，而不是主捧的何泓希。
    然后马子云那边画风一变，表面死命卖惨，背后强势地要借着这股东风上位——既然公司只公关了一个出道名额，那为什么不能是他？
    吓得何泓希那边赶紧在公司内部公关。
    三天后，就出现了“狗仔”拍到两人在烧烤店深夜痛哭的景象，算是给cp粉狠狠地续了一波，并且最后结果是“公司才是罪魁祸首”。
    啧，天知道经历过这一次之后，两人都已经想弄死对方了。
    还要表面上营业...
    啧啧，想想就精彩，更别说也有人搞他们，他们还要联合出来解释...
    不多谈，这俩太奇葩了。
    倒是陈义杰那边，躺平，后续也被人说蹭许贺热度，纯纯是许贺的挂件才上位，贬低他的商业价值也是非常狠的一招。
    结果他们公司直接躺平。
    据说是因为，公司那边也没有给陈义杰谈到什么好的个资——虽然只是个普通的二线，但据说他那边谈合同很不好弄。
    难不成就还是那种，越大的企业反而越好说话，反之亦然？
    这就不知道了。
    谈论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最后几分钟好些练习生才踩着点来，惹得罗艺轩忍不住调侃：这还没出道，就比谁压轴了？
    但这时候也没来得及和他们去多聊多说了。
    马上，车子就会开往不远处的比赛现场。
    而《明日之星》决赛出道夜，将会在不久后，正式开启..

 第五十四章 决赛夜

    抵达现场，开始彩排，也算是《明日之星》这些进入决赛的选手第一次现场彩排，说起来还蛮仓促的。好在都已经到了决赛了，大家经历过三次现场公演，经验也算有了。
    又因为是表演之前的曲目，对部分成员来说表演过，整体难度也降低很多。
    唯一和之前比起来不足的...
    可能就是心态。
    即使是大家已经回到了这个让他们光芒万丈的舞台，很多练习生也显然没有从这段时间的打击中完全恢复。变得有些说是沉得住气也好，有些颓了也罢，在舞台上气氛不足。
    惹得现场导演和舞台指导老师不断招呼：
    “脸上表情不要那么严肃，拿出你们青春朝气的样子来，就像是之前公演时候那样！”
    “好！”大家应声回答，然后又来一次。
    “动作也是，不要这么软绵绵的，力道，动作幅度都要大一点：这里是哒哒哒，这样，你们看看许贺的动作，多跟着他好嘛？”
    “好！”大家又是一阵回应。
    只是三次现场过后，
    舞台指导老师坐在下面表情有点纠结。
    你要真说他们的表演有什么毛病吧，也不是说很明显，甚至舞蹈动作这些都不是最大的问题。最大的问题是，精气神的问题。
    他也是跟着节目组全程过来的。
    第一次公演的时候，有好些个明明跳的很烂，但是台上自信爆表的选手。
    这最后一次公演，现场这些明明跳得不错的，却整个气场差了点意思。
    里面只有许贺是态度是最积极地。
    “其实也不难猜。”
    现场执行导演放下喇叭，道：“这些练习生这两周都遭到了不少攻击，没缓过来也正常。只有许贺基本上很快处理完他自己的问题，对他本人的影响不是那么大。”
    “但一直这样下去也不行啊，现场要的就是气氛，而舞台上的人如果气氛不佳，现场粉丝就很难被带动，就更别说到时候直播的粉丝和观众了。”舞台指导老师还是很紧张的。
    现场和录播可太不一样了，一旦出现错误…
    就是无法挽救的。
    所以大家必须在比赛之前把一切都调试到最好，包括练习生们——两人讨论了一阵，决定把这件事情还是上报到导演那边去。
    “啊，我知道了，我过去看看吧。”
    导演点点头。
    报告的两人颇为好奇：导演不是第一次做这种节目了，所以肯定是有相关的经验。但是他们也不是第一天在这个圈子里混了，刚才也说了一些鸡汤的鼓励，对练习生们作用却很小。
    到底导演这边会有什么妙招呢？
    其实也没什么。
    “来，大家都过来。”
    现场，他们就见导演招呼着所有选手，往一个方向走去。
    不用走太久，伴随着越来越大的嘈杂声音，两人灵光一闪就已经脑子里隐隐猜到了：对啊，怎么会想不到那个简单有效的方法？
    对于很多练习生来说，大家的目光像是我的兴奋剂，我是boogie...
    咳咳，串台了。
    但事实就是，当所有练习生被领到窗前，看见外面人山人海，等候入场的粉丝带着各色应援物，热烈又真切地期盼时...
    连许贺都觉得，好家伙，
    外界对你如何，粉丝却一直是支持你的。
    今天这个舞台，无论之前怎样，现在不准备个最完美的现场都有点对不住了！
    ...
    五棵松体育中心能容纳一万八千人，是妥妥的万人场，比《明日之星》之前所有现场的人数加起来都不知道要多多少，就更别提现场的氛围了。
    尤其是8点钟节目直播才开始，而现在的时节，在这之前就已经天黑好久了。荧光棒和应援灯由于电量有限，粉丝们还舍不得开。
    但是欢呼和尖叫不时就从场馆内传来。
    今夜，是她们所喜爱的练习生毕业的夜晚，将会是他们最高光的时候——所以粉丝们才从祖国的天南地北，甚至海内海外赶来，花费不菲的票价，就为了见证这一刻。
    成功也好，失败也罢。
    重要的是和自己喜欢的练习生在一起来面对。
    也算是不负这差不多两个月以来，和他们一起走过的日日夜夜的期待。
    而回应这份期待的，是8点整，所有人都准时在大屏幕上看见了节目组特意为了这一次舞台制作的全新宣传图片，上面每一个人都炫酷到爆表。
    “啊啊啊啊！！！！”现场粉丝的欢呼已经突破天际。
    更别说屏幕前的声音了。
    但很快屏幕那边突然一暗，画风一转，出现在屏幕上的是上一次拿第一的许贺。
    “啊啊啊啊啊！许贺！许贺！许贺！！！”
    现场的欢呼声，
    完全不输刚才大家一起尖叫的时候。
    这段时间练习生们都在渡劫，备受危机的是练习生本人。而许贺这边动荡的反而是整个粉圈，庞杂的粉丝群体在这一次之后流走了不少，也更为团结了不少。
    她们激动地看着台上的屏幕里，许贺和一个采访者模样的人面对面坐着，看着自己第一次比赛时候的视频。
    可以说熟悉又陌生：
    三个多月前的许贺，和现在的许贺，已经产生了非常多的变化。
    “三个月前，你想过你今天出道夜会是什么样子么？”采访者开口问。
    “额...还真没想过。”
    许贺笑了笑，带着点回忆道：“我当时可能觉得我第一轮应该就差不多淘汰了，所以可能当时在想淘汰之后能做什么。”
    采访者就更好奇了：
    “那如果当时淘汰，你现在会做什么？”
    “可能，在跑剧组吧，但估计也不是很容易。因为之前关于我所谓抄袭的事情，还有我的资历，以及脸熟程度，可能会是一条很难走的路。还好，我当时没有被淘汰，才有大家陪我走到今天。”许贺若有所思地道。
    这句话说的，让粉丝们顿时有点心里塞塞的。
    是啊，当时许贺多难啊？
    被观众普遍不看好甚至讨厌，在比赛里前中期还各种被排挤，还是别的什么困难，那么艰难的路上都走过来了。
    为什么到了最后一步就放弃了...
    也许，是喜欢的不够深吧。
    又或许这部分粉丝追星追着追着，就忘了网上也是要有底线的，不能做事太过头。否则就真的让外界眼里的“恶臭粉圈”变成现实，然后越来越恶臭，所以...离开也未必见得是坏事。
    想到这里，现场的粉丝继续欢呼着。
    而屏幕上又切出下一个。
    罗艺轩。
    显然他最近这幅消瘦了几分的模样出现在屏幕上时，虽然脸色什么的没有那么憔悴，依旧是让现场的粉丝心疼不已，大声应援。
    某种意义上，虐偶像是虐粉的最好方式。
    他家最近战斗力也涨了不少。
    此后，
    张昕、王思哲、何泓希...
    二十一个人，随着排名越来越靠后，镜头是越来越少，但是表达的观念都差不多一致：缅怀过去，感恩粉丝，珍惜现在，以及...
    期待未来。
    现场再次灯光大暗，喧嚣嘈杂中，一群人影已然就位。
    音乐声在黑暗中响起。
    光线逐渐亮起，在台上的，是参加这个节目的所有学员。他们将一起在这个舞台上表演节目主题曲，《初生》。
    未来已来，它就近在每一个粉丝的眼前。
    ...
    “明天交给未来，昨天交给过去。
    只有今天的勇气，只属于我和你...”
    第一声，属于叶青的清唱。
    开这种大场是很难的。
    尤其是节目组这个主题曲并不属于上来就热血激烈的，毕竟是叫初生，所以一群人的合唱还可以互相撑着，但是一个人？
    一个人，他也就这么唱了。
    舞台中心，许贺就像是沐浴了多少风吹日晒后，依然屹立不倒的雕像。
    在无限的目光中，他的演唱很完美。
    直接把刚才还有些躁动的现场，拉进了这个属于练习生们的故事。
    这个独一无二的冬季。
    “明天交给未来，昨天交给过去。
    只有今天的勇气，只属于我和你...”
    更大范围的灯光亮起，目前排名前21名的学员齐声合唱。
    他们是今天晚上的绝对主人公，这个闪耀了将近两个月的节目，将会在今晚迎来最后的大结局，而目前有机会成为赢家的人，就只在他们中间。
    每个人都目光闪动，满怀情绪。
    “明天交给未来，昨天交给过去。
    只有今天的勇气，只属于我和你...”
    第三遍属于所有的练习生。
    因为创造《明日之星》这个节目的，不仅仅是许贺这个第一，也不是今夜竞争出道的前21，而是属于整个101个练习生本人。
    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在舞台上再跳起《初生》...这个当初被笑，说有点土气的歌。
    现在却不一样了。
    即使是许贺也不得不承认，他给《ei ei》营造出了不低的热度，但属于《明日之星》的主题曲也就是《初生》。
    大家仿佛回到了当初拍摄主题曲的现场，又好像，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
    这种奇妙的场景，伴随着所有人的回忆。
    不断前进。
    台下粉丝激动地大声合唱。
    最后到一曲终了，熟悉的发起人王哲今晚一身浅灰色西装出场。今天的他选择了低调的方式，因为职业素养告诉他：今晚所有的星光，都属于这些练习生们。
    所以他没有多做什么，直接开口道：
    “大家晚上好，欢迎大家来到《明日之星》的出道舞台直播现场，我是王哲，欢迎大家！”
    “今夜，我们将一起见证这101位练习生中的9位佼佼者的成团出道。而这其中具体会是哪九个名字，会出现在我们今晚的出道名单上呢？”
    “答案将会在今晚的直播里，为大家揭晓。并且根据今晚的规则，所有二十一位练习生，在你们的帮助下，都有逆天改命的机会...”
    他说的，并不是空话。
    因为在接下来揭晓的规则里，节目组玩了一招非常绝的：
    从8点20开始，节目组将重置一次粉丝的投票次数，此后每20分钟重置一次，总共持续三小时可重复重置9次。
    也就是说，今晚直播持续四个小时。
    前三个小时粉丝都可以投票。
    并且因为重置的缘故，就相当于把投票天数额外扩展了9天，也就是从这两周的14天投票，加上今天的，变成了23天的投票结果。
    变数一下子就大了起来。
    而变数更大的是：
    节目组不会告诉你，实时地选手排名和票数。
    而是只会在现在公布截止今晚8点的练习生排名，此后每隔1小时就会告诉大家，这些人里有几个上升，有几个下降。
    这样的规则让现场的粉丝们躁动起来了：
    王哲真没说错。
    今晚或许真的能逆天改命，毕竟多出来那么多天的票数。
    但不公布票数这件事情，无非就是针对那群这段时间骂猕猴桃平台不作为，让偶像们全员受苦，并且宣布不会再续费的粉丝们：
    哼，想逃？
    别忘了，这个重置次数也包括每日购买会员赠送的票数。
    你今晚不得给我续个十年八年的vip，来给你家哥哥获得额外的票数——你今晚买，送的票多多的，猕猴桃平台都快亏死了！
    额，先说就不存在平台亏不亏的事情...
    因为人家稳赚不赔。
    而且今晚不卖，以后也没机会了。
    但没办法，
    粉丝也不可能在临门一脚的时候轻易放弃。
    总之，现场还在喧嚣着，甚至有人已经开始抱怨起这个赛制让她们又要开始紧张一番的时候...
    “好，不过在这之前呢，让我们来看看现在的实时排名！”
    这话，一下子就把所有人注意力拉了回来。
    这次排名公布分外顺滑。
    直接在大屏幕上，从一到九依次是：许贺，罗艺轩，张昕，王思哲，何泓希，马子云，陈义杰，娄一博，秦子杰。
    有人欢呼，许贺果然还是第一。
    有人惊讶，两个皇族居然跌出了前九，难不成今晚有变？
    还有更多的人蓄力准备打投，我家哥哥现在的排名不稳，必须抓紧时间——只是，二十分钟内，我能不能切完我这100多个账号，而我家的资金池够不够买足够的会员呢...
    大战将启。
    但在此之前，节目还有流程。
    选秀会员过了今晚不好卖，选秀的人，过了今晚也不好薅了啊。
    尤其是，还有那么正当的理由：
    “恭喜目前排行第一的练习生，来自江南文化的许贺！他在最近的两周里，和粉丝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情，但很高兴今天能看到他依旧矗立在巅峰。
    按照规则，我们本来应该给第一名的练习生一段特别发言的时间。但许贺告诉我们，如果他能获得第一，那他已经为粉丝们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礼物来表示他对依旧相信并支持他的粉丝们的感谢。
    接下来，就有请许贺带来他的全新单曲！”
    惊喜，就是这么不经意地悄然而至。
    尖叫声在前奏中穿插，舞台上，许贺登场带来这首本就是准备感谢粉丝，
    却在此时更加贴切的这首歌曲：
    “鸟群离开了森林
    整座天空很灰心
    蝴蝶不再被吸引
    玫瑰盛开的很安静...”

 第五十五章 我是如此相信

    “怎么单独表演？节目组给他加的特权吧！”
    看着屏幕上宣布许贺带来新歌的时候，马林佳不自觉地就抱怨了一句。
    她不是这个节目的粉丝，但也听过了太多次许贺的名字——每到周五夜，这个名字就会搭配上各种形容词，出现在热搜榜的高位区。
    什么“许贺唱跳”、“原来我们都误会许贺了”、“许贺_排挤”...
    妥妥的在她眼里就是营销大户。
    而且似乎也真的很有效果，至少他的评论区人真的很多，吵得也真是很厉害：
    但在马林佳眼里，这可不是个加分项。
    所以她今天看节目，也是因为自己喜欢的明星作为决赛特邀嘉宾出席《明日之星》，马林佳刚好今天也有空，就打算也顺便看看这节目到底有何神奇之处。
    现在看来，神奇之处就是捧许贺么？
    在决赛的时候，一边说8点20分开始刷新次数，一边就立马又给了许贺单独表演的机会，拿不就是给许贺粉丝打投票前的鸡血么？
    这种东西说起来可真是...
    好吧，她也不是特别难理解这件事。
    既然看到许贺上了那么多热搜，也点进去看了，不出意外的她也听了许贺的歌。
    甚至有意无意的，三首歌她多多少少都有听一点，完整听完的是那个《将军+缘分一道桥》的remix版，甚至她还尤为喜欢里面《缘分一道桥》的部分。
    所以人家有实力的。
    节目组肯定是愿意倚重许贺。
    但是完全倚重一个练习生是不是太过头，或者说，有点太大胆了：此举必然也会遭到一些其他人粉丝的反感，以及许贺粉丝的反击。
    接下来，应该就是各种大战吧？
    因为弹幕和实时评论区上已经开始了：
    “什么啊，凭什么他能唱歌，不发言...”
    “对啊，说两句得了，还唱，是生怕看不出节目组就在捧许贺走逆袭路线不是吗？”
    “节目组够了，决赛夜也不能公平分配么？”
    当然，许贺粉丝的回击也是很迅猛的：
    “凭什么？凭我家能写原创，你们家要是也能写的话，完全也可以唱啊，我们一点意见也没有！就怕到时候谁难听谁尴尬。”
    “怕是有人忘了节目组为了播放量，每隔一期就剪辑出噱头，让许贺被疯狂骂的事情了吧？还捧他，许贺但凡有一期拉了，他能有今天？”
    “本来就是按排名出道的节目，现在来讲公平了，我怎么觉得那么好笑呢...”
    看的马林佳也是一愣一愣的：别的不说，粉丝这么自信许贺的歌就好听？
    也是，她多想了。
    粉丝眼里练习生唱什么歌都好听，她都快忘了，这个圈子和别的圈子不一样。
    而从评论区目光回转的时候，她就看见许贺已经上台了——令人比较意外的是，许贺今天上身的居然是某轻奢品牌最新发布的新年系列。
    与mark ulriksen合作设计的外套上面用印花工艺展示了他的经典作品，内搭象牙白色衬衣，并点缀黄金小狗挂饰。
    下身着是牛仔材质的长裤，虽然看着有点破烂，但牛仔的精髓就是在于破，而且这种毛边是不容易用机器拆开的，需要人工来拆，再考虑到这工作量...
    从事时尚行业的马林佳立刻觉察到不一样：
    爱豆，就已经是行业的底层，奢侈品牌不太愿意借当季甚至超季衣服给他们的。
    因为奢侈品卖的就是那个格调，
    也就是大量的溢价需要靠着逼格撑住。
    所以一般来说，品牌喜欢和他们合作来割韭菜，但最新单品不可能出现在许贺这种练习生身上，更不可能是买的——这种全新的系列连国内自购的估计都还没上身。
    看来，这个许贺的歌曲受认可度和人气，或许要超过她的认知...
    甚至许贺也是以歌手身份拿到这次合作的。
    然后徐林佳就不由自主地认真起来，看着台下的粉丝，听着台上的许贺继续开唱：
    “远方的风雨不停
    城市苍白而孤寂
    徘徊无助的人群
    焦虑着何时放晴...”
    ...
    台下的粉丝可不会像马林佳那样走神。
    事实上，她们从听到那恢弘大气的管弦乐前奏缓缓而来的时候，就已经深深激动：
    这绝对是认真准备的了。
    那种澎湃的紧张感，扑面而来。
    就更别说听到前面这几句，有一种灰白冷清的格调，好像面对世界末日一般。
    这对于正常情况下的粉丝，甚至说两周之前的许贺粉丝，这都是难以理解的，但是经历了这两周的艰难，一切似乎豁然开朗：
    这就是如今许贺和粉丝遭遇的困境。
    确实，歌曲在不同人，不同的心情。
    甚至各种不同条件下有着不同的理解，在原来这是一首末世悲凉的歌曲，但在粉丝这里又何尝不是另一番感受呢：
    鸟群离开了森林，整座天空很灰心。
    蝴蝶不再被吸引，玫瑰盛开的很安静。
    不就是如今的写照么，在各种内外刺激下，粉丝离开了许贺么？
    而后的唱段，更是把整个氛围拉到极点：
    是啊，这样的状况，
    何时才能放晴？
    多多少少粉丝心里也就带了点阴霾。
    因为这件事情往往不是那么容易止损的，她们多多少少也都知道，通常来讲从练习生选秀出道的今夜，就是练习生选秀最高光的时刻。
    几乎没有人能逃过这个下坠的规律。
    何况许贺在还没出道夜之前就提前迎来了一批粉丝的流失，等到比赛结束，或许都不用什么别的因素触发，直接可能就来第二波更大的流失。
    总之吧，不好受。
    然后，伴随着一声敲钟一般的声音，许贺在台上忽然声音节奏一转，念诵般唱道：“故事里能毁坏的只有风景
    谁也摧毁不了我们的梦境
    弦月旁的流星划过了天际
    我许下，的愿望，该向谁，去说明...”
    “噢...”现场忍不住又是一阵小声地欢呼。
    许贺的粉丝都已经立马条件反射了：
    这或许是许贺对留下来的粉丝的承诺，能被摧毁的只是沿途的风景，但只要梦想在一起，谁也毁坏不了大家一起的梦境。
    只是，后续又该何去何从呢？
    舞台上，重鼓点+电子乐的处理方式，配合“1616”的简单旋律重复，层层递进地堆叠出情绪：好像一直在寻找，但又一直在循环。
    然后，终于：
    “陨石在浩瀚的宇宙间旅行
    璀璨的夜空里漫天的水晶
    我的祷告终于有了回音...”
    仿佛穿寻了整个宇宙，目睹了途径的盛开，然后这一切搜寻回来到现在，得出的答案，以最后一句改变的旋律拉起了所有人的期待：
    到底是什么解决了一切呢？
    所有现场的粉丝站在台下，几乎屏气凝神地期待着，有一个破局的答案。
    然后，她们就听见猛然拉高的回答：
    “我是如此相信，在背后支撑的是你
    一直与我并肩而行，
    仰望等太阳升起，听见鸟群回来的声音...”
    千回百转。
    追寻了千百度的答案，到最后居然是回到了原点。那就是，背后支撑的你，就是一切问题解决的办法，是一切前行的原因。
    这种辉煌磅礴，又蓦然回首的意境，终于在此刻完美契合。
    其实周奶茶写给媳妇电影的主题曲，也是他想要传递给每一位支持他的歌迷和看过电影的观众的感谢之言。所以虽然明着是写电影，但现场粉丝的感受也都没差：
    此时的周奶茶拿出的这首歌，配合着方文山的词，也只能让人感慨一句——对，没错，周奶茶确实老了，不行了。
    就像某乎上列举的例子：
    江郎才尽警告。
    消费情怀警告。
    圈钱水歌警告。
    xx更好警告。
    没错，周奶茶你现在怎么堕落到了这个地步了呢？
    以前能甩别人一百条街。
    现在只能甩别人九十九条街了——你不能因为有一条街上开了家奶茶店，就停下来不走了啊...
    但话说回来，放在这里，够了。
    甚至太够了。
    这一段的峰回路转，别说现场的许贺粉丝，但凡是看过这个节目，知道许贺这段时间经历的人顿时都有点汹涌的情绪涌上心来。
    却又只能感慨着听着许贺继续唱道：“为我守候的人是你
    给了我坚定的信心
    双手弹奏出黎明
    原来爱如此的动听...”
    ...
    此时此刻，无论是屏幕外如马林佳，还是现场的观众，都多多少少有些慕了：
    许贺这段时间被攻击的重点是什么？
    无非就是在那次许贺被人借由他粉丝发出的言论，从而上升到许贺身上的时候，许贺选择了迅速地强有力反击，很快解决了大部分问题。
    但剩下的部分，他希望粉丝也能对自己的言论，负责任。
    这件事情说起来肯定是没错的。
    但做起来难。
    有一句话叫做帮里不帮亲：
    会有粉丝觉得，我这么做都是因为你，我才会去做这些事情，谁平白无故回去骂这个家伙？还不是他蹭你热度还倒打一耙。
    现在出问题了，你难道不护着我吗？
    在这里，分歧就出现了。
    许贺自诩是希望粉丝能够理智地追星，做他的粉丝之后，也不要忘记理性这件事情：
    所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我才会告诉你，一时的上头当然是很正常的，但事后如果可以表示歉意，那最好了。
    这本就是学校老师已经说过的问题。
    这也确实是个问题。
    毕竟退一万步讲，这事也不是真的偶像愿意护着就没事的——现在有好多被起诉的粉丝，最后也不是赔钱的赔钱，写道歉信的写信么？
    最好，还是不要走到这一步。
    但被引导之后...
    一部分风气就变成了：许贺只在乎他自己好与坏，明明能那么快就解决自己的问题，那么顺带解决粉丝的问题又怎么了？
    没有粉丝，能有你许贺从无到有的逆袭么？
    现在给我来事了？
    不爽，这练习生不粉也罢！
    姐妹们走！
    反正要不了多久《练习生101》系列就要开播了，去看最好的选秀，粉最好的练习生不香吗？
    额，这么说的人，怕是不知道许贺之前因为每隔一期都被黑，粉丝从来不敢气焰嚣张。也就是最后一段时间，才慢慢起来了架势...
    但，一切到今天都无所谓了。
    台上许贺继续唱着，看着他的观众们满怀感慨着：
    《我是如此相信》。
    这首歌一出，谁还敢说许贺不在意粉丝呢？
    怕是那些离开的粉丝，也不没那么在意许贺，不愿意为他多做点本来就没啥大碍的更改吧！
    听着这首歌，是不是他粉丝，也会羡慕他粉丝的水平。
    唱出来的，可比说出来的好听多了。
    不是吗？
    而等到这一切终了。
    王哲的声音即使响起：“好的，谢谢许贺。也顺便提醒各位，投票次数第一次重置已完成...”
    出道夜，才刚刚开始。
    但似乎已经没有人会怀疑，这首歌曲之后《明日之星》的第一名，还会有超过两个的选择么...

 第五十六章 必掉一个

    开场二十分钟，节目重置投票数，也进入一次短暂的广告时间。
    主要是现场需要调整准备下一次的舞台，各方面数据也要及时反馈，当然最后的反馈结果就是：广告之前，观看人数不断增高。
    许贺的新歌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好评数据。
    并且是不限于秀人的，而是各个方向上的受众好评都有。
    节目组很高兴，但时间更紧迫。
    没时间分析数据。
    直播嘛，大家赶紧也就准备舞台。
    广告结束回到现场，首先迎来的是今晚第一个特邀嘉宾耿元诚的表演。
    耿元诚也算是最近也是颇有一定热度的歌手了，他带来的是一首自己的新歌：但其实一般这种舞台，除非真的是热度不错的二线和以上，否则是不太会让他们唱新歌的。
    主要是因为...
    耿元诚是过来临时救场，原定嘉宾取消了。
    对，就是张志南。
    不管他是出于怎么样的目的来狙击许贺，但对于节目组来说，狙击自己组合里潜力最大，又最红的练习生，这都是不能忍受的。
    所以节目组从这事一开始，就不可能让他来这个节目了。区别只在于什么借口而已，而请来的也咖位绝对不能比张志南低：
    于是耿元诚来了，附带条件是宣传新歌。
    现场表演效果还不错。
    他自以为的。
    但等到许贺带领的《late night》队伍再次出场的时候，他才感受到自己的演艺生涯中，好像从未认识到什么叫做“尖叫声”。
    现场的真粉丝可比机场五十块，一百块买的要真实多了。
    简直是吼破嗓子的意思。
    而且全场合唱。
    那种架势比他这个临时接到任务，临时学的歌曲的人要熟悉一百倍——也就还好节目组改了设计，没有让他有过多舞蹈动作。
    不然他在台上都有点感觉适应不过来。
    只能自我安慰：
    算了算了，我不酸，我真的不酸。
    反正今晚出道之后，基本上这些选秀组合很快就进入下坡了。短则一两月，长也无非半年，毕竟这些组合成员要唱功没...
    额，领头的许贺还是蛮不错的。
    那要原创...
    额，也不对，领头的许贺好像刚刚在他之前就唱了一首原创，只是他习惯上台前十几分钟自己安静地呆着，没去旁听。
    但据说相当不错。
    也不知道是什么水平的不错，别又是一首《缘分一道桥》甚至以上的水准吧？
    稍稍带点晃神，耿元诚和一众练习生在全场欢呼中完成了表演。但是，今天晚上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因为很快王哲就上来聊几句，并表示让他评价一下今晚的感受。
    感受嘛，就是王哲咱们能不能后台加个微信啊？
    不骗你，我真的也是听你们的歌长大的！
    无非就是这个开始听的岁数不小了...
    当然他也就心里想想了，虽然很想要接近一下这位一线歌手，超一线流量，但他也知道今晚点评的重点应该是这群练习生——哎，这群练习生可能要等到了出去之后，才会明白：
    咖位不同，哪怕以后要在公开场合见到一线，都难咯！
    但耿元诚嘴上很勤快，按经纪人的台本道：
    “今天晚上真的是太惊喜了，我没想到和我一起合作的练习生们都如此的优秀。和他们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每一位我都印象深刻。”
    “比如杨凡，我很喜欢他唱的那种感觉，舒服；然后陈义杰也是，很棒的一位选手。”
    “以及我早就在节目之外就已经听说过许贺的大名，今天见到，真的说一句名不虚传，我觉得他以后会有很好的发展！”
    emmm，意料之内的，给出一堆看似花团锦簇，实则毫无内容的好评。
    大家也不在意。
    决赛最重要的就是气氛，夸奖有就行了，君不见好多原时空的流量明星：某个大前辈说一句，她不容易，立马就能冲上热搜。
    只要是夸完就好，夸什么不重要。
    粉丝连没有的东西都能硬夸呢…
    何况真夸了，小意思啦。
    接着另一组也果然是罗艺轩组之前表演的《我会记得》，事实上，今晚的热搜最顶部正在被许贺和罗艺轩相关的词条来回争夺。
    光是同类型的，就有“许贺_c位出道”
    和“罗艺轩_c位出道两个。”
    当然第一还是被节目组买的“明日之星总决赛”牢牢把握，连冲到第二的“许贺_新歌”都被压住，只能说决赛夜发新歌也算是碰到自家对手了...
    而其他练习生虽然没有这种苦恼，但也是在热搜上不停厮杀。
    今天晚上8点开始，热搜来来回回交替。
    但无论如何上升下降，都差不多有一半的热搜是与《明日之星》节目和各位选手相关——毕竟，出道名额就有9个，觉得自己有机会出道的更是十多个。
    最后一博了。
    就算没戏，也当做给自家练习生回归前，最后一波宣传。但无论如何宣传，最终汇拢起来，得利最多的无疑都是节目组：
    感兴趣的路人纷纷点进来查看。
    等到什么时候这个节目的组合揭晓谁出道？
    老牌秀粉告诉他：早着呢，这么一大串时间过去了，各种广告、vcr、嘉宾中夹杂的两场表演过去，也就九点多而已...
    ...
    九点多，对于一个投票都要持续到11点，节目全部结束要12点的总决赛来说，距离还有点远，那这段时间空出来能做什么呢？
    那可太多了。
    之前不是说了，决赛夜，对于练习生就是意思意思的舞台么？
    所以练习生的含量低，但是其他含量高啊：
    接下来，就是各家老板或者高层到场后的介绍和发言，路人可能觉得不耐烦，但这都是节目背后的支撑。
    老板亲临现场，曾一度被认为是见证今晚练习生能不能出道的重要证据。
    搞得后面的部分节目组都一度不那么敢拍这个环节，因为确实，练习生嘛，能让老板亲自出动的也就是出道夜了。
    好在出动的老板一般都是二线公司级别和以下的。
    现在这节目基本上就俩二线公司的。
    一个是陈义杰公司的老板。
    东星传媒。
    这家公司的练习生能走到最后也是蛮令人惊讶的，因为他们主营的范围主要是影视方面的业务，对于练习生这个板块也是没有那么大的投入，结果今年陈义杰的表现还不错。
    另一个就更不用说了。
    江南文化。
    这公司之前在圈中就小有名气的是曾经出过不少颇有资质的新人，老板在挑选人才的眼光上颇有心得，也肯砸钱。
    但问题就在于公司体量较小，后期就很容易各种被外面的挖走，也没法留人。
    而今天，黄鹤又一次展示了他选人的能力。
    但是搭上了超一线公司之后，今后的发展，可能今天只是一个开始。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老板再如何圈里牛x，大家看着还是比较无聊的。接下来，又是一个vcr的推出，用的是常见的回忆杀套路：
    从进训练营的时候，到出道前最后一场公演。
    到这会，弹幕顿时又热闹了起来：
    “天知道当初我打赌一轮游的许贺，居然到了决赛还排第一...”
    “第一次录制还是十月份么？那时候我还在休黄金周呢。”
    “人生真奇妙，第一次追星遇到了这么多的事情。但等今天在回头看看这些画面，又忽然觉得好舍不得，好想再把之前的事情都经历一遍...”
    许多弹幕纷纷赞同。
    但这句话或许对于很多铁粉来说，反倒会听到之后，又想，又觉得纠结：
    为啥？因为大家在弹幕上热聊、回忆、缅怀的时候，她们只是开着节目直播，听着，手里还要不停地来回切换账号，顺带还发发群聊天：
    “群里的河粉们，记得不要看出神了，每二十分钟就要给贺哥投票啊！”
    “当然，我设了闹钟呢，每二十分钟一次，放心吧！”
    “对啊，二十分钟投一次我们还是可以的。”
    但二十分钟要尽可能多的切账号那就难了。
    所以有时候说一句“数据女工”，真不是调侃，甚至更多时候女工还有工资，她们都是为爱发电——当然，到了这个时候，一切也就不需再谈。
    时间不可能重来，就像现在，票数一旦错过，就不再有。投票进入四十分钟倒计时，三十分钟，二十分钟，十分钟...
    切完最后一个账号，再次点进去的时候，界面上赫然显示着：
    “抱歉，投票系统已过投票时间。”
    计票系统停止运行。
    粉丝们一时间都有些恍惚了，这，真的结束了么？
    按照道理，《明日之星》出道排名应该就在这时候已经产生，剩下的，就只是等待着最后的公布。所以对粉丝们来说，这次比赛的支持，好像就到这里了。
    一时间，有些恍惚。
    屏幕上，王哲也及时地宣布了：“好，各位陪伴了《明日之星》走完一整季的朋友们，从此刻开始，《明日之星》所有投票全部结束！”
    是的，确实结束了。
    但这并不是一切的终结：
    无论是在电脑屏幕前努力投票，还是在现场热情欢呼，亦或是用任何方式关注和支持这场比赛的人，都知道最后的那个时刻才是最重要的，因为接下来，就是排名揭晓！
    此刻，所有练习生都已经站在台边，等待着自己的名字被念出。
    或者说，等待一个最终结果。
    但也是这最后一个小时，节目组最大咖嘉宾们终于出现，对于这些初出茅庐的的他们来说：
    无论是排名，还是颁奖经历。
    这都将会是虽然短暂，但跌宕起伏、且意料之外的答案。
    ...
    “第一位出道的，是我们第8名。”
    台上，节目组自然不会从第九到第一，这悬念就少了一个：谁能最后卡位出道，又或者卡位离开，这都是未知数。
    所以他直接公布第8名：
    “他一共获得来自所有观众的，1039万3191票，他就是...
    恭喜第一位出道的练习生，杨凡！”
    “噢！”
    现场还是有欢呼声的，杨凡还是有粉丝。
    不过相比此刻拼命呼唤自己偶像名字的粉丝来说，呼声还是小了点。
    但这依旧不影响杨凡整个人浑身紧绷，然后如释重负，又有些腿脚发软地跑上台去：人人都笑他是皇族，实际上背后的故事谁知道？
    91分成的合同长达15年，换来的机会还随时有被抛弃的可能，补偿的资源肯定没这个好。
    资本就是这样无情的，他认识到这件事情的那一刻起，就很死心了。
    也根本不会有什么觉得抢了别人机会：
    不是他，还会有李凡，张凡，马凡…
    这都是写好的剧本。
    但对他来说，一切都是他和公司的一场豪赌，好在最后，终于...赢了。
    他很清楚今晚他肯定挨骂。
    但是在这一刻，杨凡对着台下的粉丝道：
    “谢谢大家，我知道这时候有太多要感谢的人，但我还是想说非常感谢之外，也对大家承诺以后的我会是更好的我！”
    事实就是这样，靠着公司扶持出道，话都不多说。
    但是接下来这位也是运气好的。
    第7名娄一博，1101万3678票。
    “呜呜呜，我真的在这比赛的前期就从来没想过我能有一天进出道位，包括上一次我都觉得，我肯定出道不了，进前九就是我最高光的时刻。
    谢谢，谢谢我的粉丝我的老板，所有支持我的人，谢谢节目组，谢谢大家！
    对不起我就哭这一次，以后我会继续给大家带来快乐的！”
    他下去了，
    很快又有人上来。
    第6名，马子云1307万。
    这位虽然是上次就在，直接让现场有点炸锅了——先不说别的，就说这位虽然是上次在前九，但是所有看节目、非马子云粉或者cp粉、且看八卦的都已经认定，这位会是太阳娱乐的弃子。
    出道之夜基本淘汰预定。
    所以大家才刚刚没有那么激动于娄一博上来，毕竟马子云要下去嘛，可是，可是？
    而除了雷打不动的前四，现在未确定的名额，只有两个了。
    难不成？不可能吧？
    但节目组似乎死了心，把一切做到底。
    惊讶是今晚的主题。
    你以为是这样，那就是那样；你以为是那样，那就又是你原来想的了...
    第5名，何泓希1628万。
    所有练习生都傻了，更别说台下的cp粉都快疯了，她们自己都不懂为什么一切消息好像就是要两人必掉一个，但一切又是如此自然地发生了。
    如今除开那四个名字，剩下只有一个可能。
    卡位出道第九名。
    这也就意味着，上次排名第九的朱重和排名第六的陈义杰，从未掉出前九的两人今晚…
    必掉一个。

 第五十七章 人选

    摄像头此时对准了练习生的等候区，几位重点关照选手脸色各自精彩。
    许贺看起是很惊讶的，所以他一直往右下角看过去，试图和与他站得挺远的陈义杰对话；罗艺轩则是错愕之后很快平静；张昕抿了抿嘴，没开口；王思哲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变化。
    至于两位选手本人，都很沮丧的样子，但陈义杰更丧一点。
    也是啊，这节目一整季了。
    一整季陈义杰就没有哪刻像今天这么被动。
    尤其是他这个性子，也许是好不容易建立的信心又有些开始纠结。比如哪怕面对的是朱重这种上期排名不如他的选手，也是没啥必胜的信念。
    “加油，陈义杰加油！！！你要自信！！！”
    台下有粉丝撕心裂肺地呼喊。
    还有更多的人难以置信。
    这些陈义杰的粉丝她们本来觉得稳的，再怎么也是保六争五的目标，结果现在是求出道，也就是第九名都不一定能达到么？
    可这根本不科学！
    但，粉丝说是不甘也好，愤怒也罢，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陪着他，鼓励他。
    很多人加入了呼喊。
    不过，台上王哲很快又要继续：
    因为接下来，就是备受关注的前四名。
    很残酷的一点就在于如此：无论出道夜选手经历了怎么样剧烈的变迁，最终还是会落到关注更高的选手身上，显然现在关注度最高的…
    张昕和王思哲，谁是第三，谁是第四？
    很多人感兴趣。
    而都到了这个点，王哲也就继续开口：
    “第4名的练习生，他的票数是2217万1161票。”
    “呀...”
    这一次，台下又出现了惊讶地呼声。
    不是她们没见识，是这明明是单平台选秀里可以说是办的热度最高的一季之一，甚至没有之一。
    怎么现在决赛了，
    目前的选手的排名绝大多数都乱糟糟的？和她们预测的几乎不一致。
    甚至好几个还集体水逆...
    就像到最稳的前四了，按照之前的规律，票数较多的他们这次也是差不多要比之前翻接近一倍的。可无论是张昕还是王思哲，上一场得票数翻一倍，都绝不是这个数。
    乖乖，经验主义不靠谱啊？
    但是推理也不行啊。
    到底该相信什么，现在找桃白白来得及不，还是说现在有更流行的预测大师？
    反正观众都有点麻了：
    比赛前告诉她，陈义杰可能出不了道。
    她会笑你是不是没看过节目，陈义杰那可是从头到尾都在a班，还是四个初a之一，从来就没有人气低过，你告诉我他会出不了道？
    你没事，就多吃点溜溜梅吧。
    到现在给她说，今晚节目第四名是许贺…
    她可能都不敢否定了。
    好在，第四名有了专属的介绍词。
    “他是这次比赛里永远的队内门面担当，也是我们冷面舞神，更是我们《明日之星》第四名。”
    王哲念到这个的时候，其实场下已经猜的差不多了。
    前四，许贺冷静但不冷淡。
    罗艺轩热情，但不过头。
    张昕克制，而且耿直是他的主基调。
    所以最后的选择：“他就是...恭喜王思哲！”
    ...
    话说《明日之星》到了早已内定的四强的时候，除了还没被念到名字的练习生粉丝，其他的四家都没有人呼喊自家偶像的名字。
    从头到尾，这个节目，就被这些断层领先的粉丝简化成了前四的游戏。
    出道早就不是问题。
    节目组不可能对他们像对别人一样，因为有皇族进来的话，肯定也要有更强的抗旗的。
    尤其是今晚这种情况下，
    问题只有排名。
    在场四家练习生的粉丝谁也不想得到第四，所以就根本没有为谁欢呼这个名次，反倒是内心希望其他人能占据这个位置。
    到最后王思哲获得了第四。
    名次对其他人不意外，但是票数意外。
    “王思哲！！！”台下的粉丝短暂安静后，才大声呼喊出来。
    带着不甘，但着点愤怒，以及心疼。
    但对于王思哲本人...
    他在公布名次前难得的有些压力大到崩溃，但却在名次公布那一刻，周围一空：
    王思哲，有着不亚于张昕的野心，只是他不像对方一样说出来，他在做，而且做的也很认真——奈何人生真的是有运气这件事情的。
    这一点，或许更年轻的时候，他会觉得不信。
    努力就一定有回报嘛！
    多公平！
    直到这次比赛，且不说窜出来的回锅肉和异军突起的许贺，就说他比赛的意外就够了。
    到最后两周更是被来了一记重拳。
    人生的重要关头，如果运气不好，真的会很要命的。但也未必全是运气吧，他走上台，脚步说不上快也说不上慢。
    像是冷静下，他开口：
    “谢谢大家，我还是终于第四名出道了。”
    “以前想做的太多，今天想说的太多，但我觉得暂时沉默未必会是个坏的选择...”
    “所以此刻我只想说一句话，王思哲，我希望十年后，这里，那里，或者任何一个舞台，王思哲你依旧还在！并且做得更好！”
    “好！！！”
    台下粉丝顿时有点泣不成声。
    这一句，她们都懂最近的状况大概就是票数的元凶，王思哲千言万语都在这里了。
    而对应的第三就很清晰。
    张昕。
    2778万票1753票。
    算是比较端正的成绩，就如他本人一样：
    如果不是什么意外因素，他都是最稳的那一个。唯一的缺憾可能是少了点戏剧化的惊喜，但团体还是需要稳定的支撑。
    “谢谢，谢谢大家对我的支持。”
    张昕也很顺从大家期望的，道：“来节目的时候，我希望我自己是第一。但今天获得了第三名，我也不觉得遗憾，因为我已经做到我的最好了。”
    “但我不会停止进步，我也会一直一直做的比以前更好。以后的张昕，也会是越来越靠近第一名的张昕，谢谢大家！”
    ...
    欢呼喝彩，叹息失落，大半直播时间过去。
    终于，《明日之星》前二在望。
    很多人打起了精神。
    刚刚前三和前四这时候成绩已定，所以接下来，今晚最大的一碟菜即将送到眼前。
    连王哲都在台上高呼：“大家想不想知道，谁是第一名？”
    “想！”台下回应着。
    “好，我们接下来就公布第九名，然后马上揭晓第一名！”王哲其实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有纠结，毕竟不是平时录制现场。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但很快，他看着台下的遗憾声，变成了期待中带着忐忑的欢呼声和目光：
    今天现场除开已经定了前一二的两位，和已经公布了名次的六位，还有足足13个人。
    争夺这个第九名。
    他们本人心里是如何，很难说。
    但至少现场他们来支持的粉丝，都是抱着或大或小的成团希望，才来到这个现场，希望能见证他们的出道。现场这么多位练习生的粉丝汇聚起来的目光，也是不弱的。
    不然它这个名次也不会留到今晚的最后，作为倒数第二个悬念。
    这都是有原因的。
    “那么，会是谁呢？”
    屏幕上，开始依次滚动起练习生们的脸。
    每当滚到一个选手时，现场就又不知道从哪发起，但又绝对嘶吼着的呼喊。
    没有人想过还能跟许贺和罗艺轩争第一，所以这是唯一的机会，而这唯一的机会...台上足足有十三位候选，似乎谁都有可能。
    这就是今晚的《明日之星》。
    一个注定被骂上热搜。
    或者说此刻时事评论已经骂声满满，只等待最后一个公布的名单。
    然后落选的人齐齐跑到官博下面，刷一个字：
    “滚！”
    每年选秀比赛出道夜的必备经典曲目，哪天看不到了大概就跟冯巩这辈子不再说“我想死你们了”那么难。
    连很大部分top家这时候都会给让道。
    给她们发泄情绪。
    但至少在此刻，大家还是怀着一丝希望的。
    没人想要在这时候跟个什么似的，只能在下面骂两句，然后删掉app大哭一场。
    但这时候似乎也没有人能够客观地期待是哪一个选手选上更合适，来平均的比较一下，比如朱重有背景但名声欠佳，陈义杰有人气但没啥背景，不能给团体带来资源之类的。
    至少粉丝那边，都不太能。
    而节目组也就没有多说的，开始道：“第九名的练习生，他获得了1017万2641票。”
    就比第八名少一点...
    这个成绩让不少低位练习生的粉丝彻底绝望，又或许，当他们听到朱重和陈义杰都待定的时候，这个希望就已经飘忽的如同一缕烟雾在空中盘旋。
    只消片刻，就烟消云散。
    但这成绩又让不少接近的练习生还有希望：
    既然娄一博都能上位，为什么我家不能？
    我们从来都是前九，节目组的人如果有一点点良心，就会知道谁该出道不是吗？
    一切皆有可能，一切皆有可能...
    粉丝无限的祈祷中，
    王哲继续开口：
    “他是一个，很受大家欢迎，人员很好的练习生。”
    这一次，范围迅速缩小到一个几乎肉眼可见的圈子里，都不用多想的。
    无非就是…
    刚才就想到了是…
    现场已经有粉丝开始尖叫，终于，起码还是...
    “他就是，秦子杰。”

 第五十八章 故事里的主角

    今晚最大的爆冷袭来，因为接下来无论是许贺第一，还是罗艺轩第一，那都不算特意外。
    但是，曾经前九的两个，都没进出道位。
    一个是以为的皇族。
    另一个是排名除了第一次是第七名，其余都在中层的选手。
    都淘汰了。
    是啊，秦子杰人缘也挺好的。
    但他不是大家心中那个第一个想到的人选。
    许贺这一次，终于大步走下导演给他规定的“最佳拍摄位置”，走到陈义杰边上。
    他其实今天感觉陈义杰压力很大的样子，还跟他开了几句玩笑，但绝对是想不到今晚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陈义杰还是很期待出道的，甚至也回他说要去黑进选手数据库，看看自己现在成绩。
    许贺就笑，你做黑客就干这个？
    那你都进去了，还不如把自己成绩改一改。
    陈义杰也就笑，那感情好，谢谢你的思路，我现在就把自己改成第一名。
    一切都仿佛近在眼前。
    又早已远去。
    “没事，许贺，我真的没事。”
    陈义杰感觉的身子在不停颤抖。
    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还是难以自已。
    好像在外界眼里，其他人都遭受了难以抵抗的压力，但其实一切原因都在这里：所以为什么没人攻击他，为什么他突然有了很好的个资，为什么老板表现得比之前还要热情。
    所以，他小声的，只说了声：
    “我其实，早有预感。”
    二线公司，不被重视的部门即使冒出一个出头的，老板也似乎不愿意更多投资发展。
    这时候，刚好节目火了。
    一路前进到最后，收获的最佳方式未必是规划的那样，也许一个好的价钱，也是不错的选择...
    台上许贺就瞬间明白，一切不用多言。
    许贺能做的只是给个拥抱。
    而台下，已经被粉丝们最后带着哭腔的声音充斥：“陈义杰！加油！我会永远支持你的！！！”
    “吴正楠你是最棒的！！！”
    “孙思！孙思！孙思！！！”
    秦子杰就在这样的环境下，默默说完感言，默默站好位置。
    这个位置，似乎是谁站上都会被骂。
    但第九名对于节目组来说，除了噱头之外，这个人选曝光之后就没有多少价值了。所以，他们已经立马让王哲出来要上戏肉：
    “谢谢，谢谢秦子杰...”
    王哲也心中叹气。
    他很理解，但更明白圈中的规则。
    所以他也就继续道：“那么接下来，我们就来揭晓今晚最大的悬念，获得第一名c位出道的是哪位练习生呢？”
    两家的粉丝在这样的气氛下，还没好意思欢呼。就听见王哲话题一转：“这时候我们要有请上的是，《天幕》剧组的导演祝彦升和主演唐询！”
    “呃？”
    现场还是屏幕前，没有在擦眼泪，甚至正在擦眼泪的人都愣住了。
    不是，这是怎么回事？
    “啪啪啪！！！”王哲只能自己率先鼓掌。
    台下他的粉丝也必须捧场，而人数也确实不少，但相对于一整场来说...有点少。
    上台的两位，头一位带着墨镜，但明显看得出脸色有些不悦——现场这个气氛，好像是不欢迎他来一样。
    额，王哲只能赔笑，自己上前：“来来来，祝导这边请，唐哥这边请！”
    这个举动有点无奈。
    他其实都能想到，这一幕被所有练习生看在眼里，会是如何的感受。
    从一场结业，突入一片商业。
    就硬插。
    还是在剧情最关键，最燃情的时候。
    节目里最大咖的长驻嘉宾，去给临时来到节目里的人，去圆场。
    但，这就是娱乐圈。
    《明日之星》这个由练习生们环绕起来的梦境，最终被彻底粉碎的时候，不是那一次次攻击抹黑，甚至不是排名公布什么的。
    而是就这么真实寻常的一幕：
    王哲，他得罪不起祝彦升，也惹不起唐询。
    两位一个是国内一线资深大导，一个是国内一线当红演员，而他虽然早已经转型歌手，但也每每在这时候人们就会下意识地，
    觉得他又变成了那个当年的练习生。
    即使是王哲这种初代练习生，也未彻底有人在娱乐圈占据最顶层，也就没有了那个最高的底气。
    莫名低人一等。
    他也觉得受够了，可是没有办法。
    然后他就下意识瞟了一眼某人，对方似乎还在继续安慰着陈义杰。
    不够心狠啊...
    王哲有点叹气：这时候，许贺只需要安慰陈义杰一下，然后在镜头前给大家展现他更多的风采，最起码是要给祝导看啊！
    你没看见罗艺轩眼眶泛红，但是已经站好鼓掌了么？
    你不是很想拍戏吗？
    你知道祝导的地位么，这种人他不一定提拔你，但是他不高兴了会怎么样？
    王哲都有些替许贺着急。
    可是，可是...
    他突然前所未有的，百感交集的，觉得许贺你这小子这一季虽然很多地方都让我很看好，但是今晚你让我更喜欢你这小子了。
    然后转头，现实又回来。
    果然，祝导刚才也是有看着的，自然也注意到了那边的许贺，眉头不经意的一皱：祝彦升今天，是不爽的。
    尤其是当他收回目光，在紧张的直播中，这时候才慢悠悠地摘下墨镜。
    放在一旁的唐询手里。
    唐询整个人明显一愣，然后又笑容满面地接过来拿着，跟在祝导后面。
    听他用那种漫不经心，又不得不憋着要来的语气道：“今晚可真热闹啊小唐，你说，这两个练习生今晚谁会是冠军呢？”
    ...
    接下来，现场所有观众们就见识到了，一次特别尴尬地脱口秀。
    显然是有台本的。
    但显然两人配合的，并不好笑。
    尤其是那种不自觉散发的“我就是比你们高贵，但是之前的电影扑街扑太狠，所以我们今天迫不得已被资方逼着来这。但放心就这一次，以后你们这辈子都没机会见到我了”的感觉...
    真的就让人不知道说什么？
    许贺在台边其实也注意到了，他多多少少，今晚的心情有点受影响，忍不住有些情绪波动：
    这是练习生的决赛。
    摆个臭脸给谁看呢？
    你如果不爽，如果真的那么厉害，大可以不来。
    为什么来了？
    是因为你也拒绝不了么？
    好抱歉啊，看来你现在的下限，也没和我们层次差很多嘛！
    他其实很自然地就懂了，今晚上资本的棋盘游戏，甚至他算是已经相当理解的了——那些变更，那些底下的乱象，但真的触及到他自身最好的朋友，他还是忍不住。
    因为许贺很清楚，接下来，陈义杰就不一定会是他最好的朋友了。
    娱乐圈里，分开了，再聚。
    就不好说了。
    他有点悲观，有点愤怒，突然感觉自己在这101人的年轻人群里，突然真的有了点什么。
    但也是理智让他听到台上呼唤他和罗艺轩上去的时候，道：“没事，你自己出道到时候比我赚的钱，可能都还多。”
    “嗨，哪能呢，你也太不会骗人了。”
    陈义杰脸上平静了很多，但还是难免苦涩：“没关系的，我其实也懂，不只是我，今晚的所有结果都是完全可能发生的。我们就是一群普通人梦想要走娱乐圈，但是...
    你也看到了，未来终于还是属于你的，许贺，一定要加油！”
    说着，他不等许贺回话，就把他往台上推。
    而许贺也只能几步走过去。
    他突然心头恍惚。
    因为刚才的那句话…
    许贺，你不也是原时空里的普通人么？
    心中像是被塞下了个什么东西，但腿已经自动走上了舞台，灯光大亮心情大乱——不爽但拼命告诉自己，冷静理智，万一人家也有苦衷呢。
    然后他整理了下开口：“祝导好，唐哥好！”
    那两人也就点点头。
    大家略显尴尬，却又算是意外地节约了时间。
    王哲则在耳机里节目组疯狂地催促下，安排两边各两人站在他的旁边。
    “今晚，获得第一名的选手...”
    当王哲牵住两人的手的时候，整个人突然好像前所未有的放松。
    然后他突然就想让今晚的混乱再多一层他的感慨，反正不也是他颁奖么：“这位练习生，我对他寄予厚望，我觉得他能做到我做不到的，对于这个行业更有意义的事情！”
    台下这次一片哗然。
    王哲的经纪人先疯了，台本上根本没这句！
    王哲，你在干嘛！
    你他吗不知道你这是在用你自己，给那个第一名抬咖吗？你什么咖位？而且这是直播！
    台上王哲装傻：
    直播就直播吧，反正今晚也够了，该他让别人有点意外了。
    他偏了偏视线，可惜他关注的对象，依旧一副“赶快吧，我要下班了，在这个台上多站一秒我都丢人”的感觉。
    呼，深吸一口气。
    没关系，我做不到的，自然有新人会做到。
    王哲语速加快：“从第一天进入训练营，到《明日之星》的毕业，他创造了无数奇迹。”
    “他获得了8181万9619票，再次打破本节目纪录，也打破2017年开播的所有选秀综艺前两名以下的平均票数纪录。”
    “他就是，许贺！”
    “啊啊啊啊！！！”
    “许贺！！！许贺你做到了！！！”
    “我艹！！！”
    台下粉丝最后一句爆发的如此猛烈，不知道是惊讶于这么高的基数下，还能三倍的票数爆发。
    这已经远超整个节目组的体量了。
    因为平均计算下来，许贺相当于是23天的票数，然后平均每天355.7万票。
    去年的《练习生101》，三大平台集结所有能量，超一线也给与足够重视，所有资源汇聚甚至提前消耗之后...
    一家超一线公司的第三名，输给了许贺。
    这将会是...
    甚至可能撬动整个选秀格局的事件。
    ...
    灯光，音乐，还有远方礼仪小姐正在拿过来的金色的星星奖杯。
    对，《明日之星》。
    得有星星。
    这一切笼罩的中心里，许贺突然有一种复杂情绪冲击的，说不出来话，听觉也有点远去的感觉：他甚至听见王哲就宣布：
    也恭喜罗艺轩好像以五千万出头的成绩，拿到了第二名。
    然后就完了。
    曾经也是被节目组力捧的罗艺轩，就这么被一句话交代，然后就跟王哲一起退到了旁边。
    两个即使想快下班，也得露出笑脸，拿起奖杯送...
    好吧，都有点塞进他手里的感觉。
    然后赶快下场。
    许贺甚至觉得，如果这两人中的谁下台之后，就去洗手，他也不觉得会很夸张——好吧，可能确实有点夸张，但今晚的事情对他刺激好像太大了。
    一切的荣誉，一切的离别，还有一切的...
    真是的娱乐圈，回来了。
    那颗种子彻底爆发生长出来：
    对啊许贺。
    你在这里想什么呢？
    这才是你熟悉的娱乐圈啊，不会真觉得自己就真是简单的练习生，啥都不懂吧？
    “...”许贺张张嘴。
    他的耳麦里已经接通，传来导演焦急的催促：时间不够了，他们这种大型直播，关注的人很多又是未成年的。
    “不能超过12点。
    超过了，就是重金罚款，我知道这对你很重要，但是都怪那俩...
    算了但你拣最重要的说吧！
    说什么大家都会理解，我们会给你解释的，你放心你已经是我们的艺人了！
    总之，开口！”
    好吧...他不是不说，是不知道说什么，许贺站在台上感觉时间在放慢。
    是言灵·时间零么？
    他甚至感觉自己有心思回想起了个梗。
    但更多原时空的记忆在他脑海里鲜活起来，告诉他：许贺，你不一样，做你该做的！
    感谢导演和演员，回去就关注他们，然后告诉全世界他们赏识你，自然会有影视圈的人开始接触你的，毕竟你脸皮够厚。
    感谢平台和节目组，虽然以后多半会不遗余力的压榨你，你要各种反抗。但是这机会是他们给你的，你感谢他们是最合理的选择，以后就算吵起来你也是面子上占了个高点。
    还是感谢王哲什么的，他对你有好感，你讨好讨好，他肯定拉你一把。
    反正，不要去做没有价值的事情。
    你不是最会计算得失了么？安排一个最合适你的，助力你走进这圈子...
    一切的一切，汇聚在头脑里。
    此刻，整个舞台的聚光灯似乎全聚拢在许贺一个人身上，这是几乎所有人公认，他的人生巅峰。
    他会说什么？
    他会感谢谁？
    还是他要为自己继续宣言？
    都没有，因为许贺觉得他又做回了自己——真要用原时空的这些记忆，那当然要说给那时候真实的平凡的自己。
    也不能否认保持至今的谋划的自己。
    但，他更是现在的自己。
    现在，许贺要去做事情了。他终于在幻想中，言灵耗尽造成鼻血狂飙之前。
    拿稳麦克风，开口道：
    “谢谢，在这个重要的时刻，我知道作为赢家说什么都会有点难以让人听进去。但我确实有一些听来的话送给...今晚暂时失意的每一个人。”
    “我们都不是天赋异禀的人，在茫茫人海之中，甚至会有些平庸。
    可是我们的人生，不仅仅是潦草诗，当在迷雾散尽后天光大亮。
    我们一定会看清远方的灯塔，奔走在漫漫时光中，成为故事里的主角。”
    “成功未必是今晚，因为人生的多条道路才刚刚开始。比如我现在是第一，但我接下来第一份兼职还没起航，未来，还有好多可能呢...”

 第五十九章 开启第一份兼职

    当晚，《明日之星》选秀结束了，但对于组合f1rst来说，一切才刚刚开始。
    哦，对了，f1rst就是《明日之星》出道组合的名字——其实就是念first，第一的意思，但天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组合里喜欢往名字里加数字。
    比如说用1代替i...
    可能是因为以前把名字都用得差不多了？
    还是为了更有自己的风格一些？
    但无论怎么样吧，
    这组合叫啥你哪怕它叫nznd，都一定会有大把人的扑上来try一try。
    节目出道的当下他们还是很红的。
    节目后的庆功宴上，许贺和组合其他人第一次认识了负责他们工作的经纪人manny，他将在以后负责组合的大小各种业务。
    不过许贺也没多和他说上几句话。
    因为一整晚，这位manny的手机就没停下来过，社交就没停过。
    也是，今晚来这么多老板高层，都来这现场庆功宴上转一圈就走了，他不得多逛逛，赶在老板离开前聊几句；而且联系他的合作，肯定会在今晚组合成立的时候，达到顶峰。
    毕竟，许贺这个top再破纪录。
    商业价值再增。
    基本上该来的合约到今天都挤着来了，观望的也因为接下来也看不到节目了，没必要再拖了，自然电话打个不停。
    当然，这不仅仅也是因为对方忙，
    而是许贺自己也忙。
    练习生比赛似乎是前四断层，一个集体。但这前四里，现在许贺自己又是个断层了。所以今天晚上结束之后，想和他多聊几句的也是很多。
    许贺也是被各种围着，各种被找聊天。
    忙得昏头转向之际。
    背上被拍了一下，他转头看过去。
    “这边来一下。”
    是王哲。
    这下许贺立马来了精神，王哲估摸着也是要提前离场的，所以这会他过来叫许贺。
    许贺也就顺理成章地对周围的人表示抱歉，然后穿过拥挤的人群，终于跟着王哲来到人少了很多的后台，整个人都清醒了三分。
    “感觉怎么样？”
    王哲看着许贺一脸庆幸的表情，调侃道：“有没有一种全世界都在围着你转的感觉？”
    “我倒希望我能这么感觉良好。”
    许贺摇摇头，笑道：“但我感觉更多的就是客套，以及，好像看我就在看一支股票一样，眼里多多少少都在算着些什么。”
    “因为你现在是棵摇钱树啊。”
    王哲也就笑：“接下来，如果我所料不错，你们团应该马上就是各种代言广告，各种节目，还有巡演也少不了吧？”
    “差不多，毕竟也算是真正踏入娱乐圈了。”
    许贺很清楚，所以答得也很快：“从这一刻开始，老板就自然希望你不停挣钱咯。”
    “那是自然。”
    王哲于是就也开口，欣慰道：“看得出你是有准备的，各方面都有，但可能在应对粉丝上我还有建议可以给到你。”
    “谢谢哲哥。”许贺也就不自觉站直。
    今晚王哲过来，可能就是走之前，要给他说这一个事情了。
    “你上次处理和粉丝的事情，我是支持的，一定要给粉丝一个好的价值观。”
    王哲也就道：“但是也许下次，遇到类似的情况，可以换个方向走——比如，你不用去让那些发言过激的粉丝去说什么，而是你要感谢那些很礼貌，很克制的粉丝。
    不用明着说，截图，然后顺便提一嘴，这样无论是粉丝们还是吃瓜的网友们就会意会的，又不会让你和粉丝的关系受到影响。”
    毕竟，粉丝和偶像的关系是很微妙的。
    王哲也是好久才懂：
    想引导，但不能太过强硬。就像是跟朋友说一样，但又不能那么柔和。
    所以说的时候，就要斟酌一番。
    用鼓励代替。
    会让人心态更好的体会这一切。
    这也让许贺瞬间有点恍然，然后感慨笑道：“哲哥真的厉害，这样确实好很多。看来，我得早点也去上些情商课什么的。”
    “那些都是太基础的了，学多了反而油得很。”
    王哲直接回道：“而且我这也算是马后炮了，也未必真的那么管用。”
    谦虚的话说完，他才最终道：“总之，我的意思是进圈之后你也要谨言慎行，有什么不会的，这是我的私人微信，到时候可以问我。”
    “啊，啊好，谢谢哲哥！”
    许贺有点受宠若惊。
    刚才在台上徐哲是面对圈层上层大佬，但整体来看，他依旧是那种相加都加不上的。
    所以这或许才是今晚王哲最大的善意，许贺自然也立马拿起手机扫码，王哲也很快加上——有个应对方法其实就是，扫了不加。
    但显然现在不至于。
    说起来，也算是他许贺，在娱乐圈真正结交的第一份人脉吧...
    ...
    1月21日，早上8点，许贺带着点睁不开眼的困意，被唤醒了。
    没办法，选秀的时候他们是自愿早起，现在是不管愿意不愿意，就被工作行程叫起——五点多才睡，8点起，组合的行程是10点就要出发。
    留给他们不到两小时，边收拾，边准备。
    许贺忽然就有点悲催：
    昨晚出道的时候也算是风光的很，看起来好像什么都能轻松到手，但实际上目前的他依旧是个只能辛苦努力拼一拼的新人。
    但也不至于特别不满的。
    至少除开平台分成，他这边多数还是自己拿的，自主性也大很多，才会有今天早上自己起来选工作——给自己打工，比队里其他几个练习生还是好很多。
    “不对，你们现在已经出道，可以叫爱豆了。”
    抬头，韩通拿着手里的平板笑道。
    “...总感觉这个听起来还不如练习生。”
    许贺有些悲催。
    练习生吧，好歹还有什么努力啊，奋斗啊，为了梦想之类的词。但是和爱豆关联起来的？有不少是塌房，糊了，作妖一条龙。
    而且最关键的，爱豆这是娱乐圈的底层。
    想想都觉得悲催。
    许贺以前也算是鄙视链顶层的演员，到现在这个落差，才是真正有点感受。
    “你不是也是歌手么。”
    摇摇头，韩通面带微笑：“不要想太多，我已经让酒店送早餐来了，我们边吃边聊事。”
    这些事前韩通就已经整理了：
    许贺的个人资源安排。
    首先最近这两周肯定是没大段空的，节目组安排了巡演商演各种演，以及一堆商务和活动。
    然后两周之后，因为各自的活动，也因为和各自练习生的协商，还是有一些空档时间的：好吧其实就是马上要过农历新年了，很多公司也放假了。
    这种大组的活动，愿意叫过来合作的公司的少了。
    自然也会空出时间，自己单干。
    节目组也要给公司留口汤喝。
    所以许贺就认真地和韩通一起，开始看着在这段时间里，可以操作的内容：
    有一些比较轻奢一点的品牌合作，主要是广告大片拍摄，宣传。给的钱一般，但容易出不错的图，并且适合新人拓宽知名度。
    有一些快消品牌就给的多了，有钱的很。
    比如许贺接到了金拱门的季度代言合作，也算是这个品牌这些年来，经常采取的一些策略：用正火但是不贵的新生代，来提升销售额。
    追这些新生代的，往往也是吃快餐很多的。
    刚好契合消费受众。
    还有除了这些商业的合作，也有节目邀请，深知还有蛮知名的节目。
    不过排期都比较远。
    “这种可以先等等看，不要抱太大期望。”
    韩通深知这些，便接道：
    “这种一般就把你当备胎，实在是没什么人选的时候才会给你。但如果你答应了，他们前期肯定就拿你宣传，多半你还会被骂。
    到时候，他们节目组就一脸为难的过来说‘哎呀不好意思，我们也没办法，我们太想请你了，但是观众反应太激烈，赞助商不愿意了’...”
    模仿得惟妙惟肖，惹得许贺都忍不住想笑。
    但确实。
    何止公司会画饼，节目组更会，后面连张画都不给。
    ...
    这一聊就很快到了十点，总体来说，商务很多，事业很少。
    这也符合练习生目前的市场定位：
    找演员演戏，找歌手唱歌，找练习生带货。这种市场逻辑固然是这样，但就直接把练习生锁死在割韭菜范围内。
    绝对是不行的。
    要打破这框架，还真的就跟他之前一直想的：
    得做兼职。
    屋内，许贺想了想还是道：“好的韩哥，还是希望如果有什么影视，音乐，综艺方面的资源，都尽量看一看，或者咱们主动去联系一下。”
    韩通点头，道：“ok，不过很多东西即使你想，现在也很难弄。”
    “公司这边自己能给你联系的，短时间内也是有限的，也需要慢慢看运气。”
    “在此之前你继续在组合里好好发展，公司这边会帮你拦着一些过分的举动。你也积极维护粉丝，争取让你的人气保持的长久一点，好让公司后续一直能给你碳资源。”
    许贺也就点头同意。
    之后两人也就收拾出门，跟上大部队。
    真的是大部队，因为此行九个人，配上每人自带的工作人员。
    接下来两周，这群队伍就出现在全国各地，微博热搜滚动直播他们的动态，每次出现也就会引发山呼海啸的欢呼。有时候也会消失个一天半天，但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新鲜广告出炉：
    f1rst代言两叶子面膜，不考虑来一套吗？
    用了皮肤会像他们一样嫩哦！
    至于粉丝的反应嘛。
    就更简单了：
    品牌每个成员都设置了一个解锁任务，购买量达到多少多少之后，就会解锁新的花絮：
    比如说拍摄的幕后花絮啊，更多的广告宣传片啊，以及最高的时候品牌方也说会投放在某个大屏幕，一整天他的相关广告视频。
    粉丝冲得可起劲了，何况又是面膜这种东西。
    买买买！
    又不是那种贵价面膜，两叶子还是用得起的，而且囤起来也可以慢慢用。
    于是，接下来又有零食代言，手机合作，各种各样。粉丝的选择就是，依旧买买买！
    只是买买买这件事情，终归还是会发现：
    其实，她们也未必需要这些。
    蓦然回首间，才发现这里面人气最高的许贺，除了团资之外，竟然只官宣了一个品牌：金拱门代言——这完全不符合他的咖位和人气。
    显然，是公司有意为之。
    大家就有些奇怪：
    虽然是保留了商业价值和粉丝的钱包，但不消耗商业价值，也会让其他品牌方觉的你是不是因为没被品牌看上，还是什么难合作的原因。
    这也不是好事情。
    而很快，她们也就知道了为什么：
    许贺开始了他第一份兼职。
    而那天他说的下一份兼职，多数人以为就是去拍戏，毕竟这可是许贺进节目以来的目标：但实际上，演员可没那么好进，他倒是先去当了回…
    正儿八经的品牌模特。

 第六十章 这丫的，还怎么比啊...

    许贺拍摄的这个品牌叫做“leom”，原时空没有的一个轻奢品牌——这种品牌，举个原时空里的例子，比较出名的就是gucci。
    属于那种奢侈品里不算贵的，但确实也不是随便买买，明星也容易能去合作的。
    尤其是它家有很重要的一点：
    没有代言人，只请模特拍广告。
    这就很别致了，因为在如今的年代，几乎就可以说品牌和代言人算是相辅相成的关系。
    奢侈品再怎么吹捧，最终也是要赚钱的。
    也需要不断扩散给更多的人。
    没有人买的奢侈品，就算它们自己烧掉，以此希望来维持逼格，可依旧是抵抗不了商业的基本规律，那就是卖不出去产品就会破产。
    leom就处在一个比较尴尬的边缘。
    这个来自意大利的轻奢品牌在一众意大利时尚大佬中并不算显眼，主要生产也的是皮具和高级时装，尤其各种皮包、皮箱、皮夹等等因为做工精致，设计个性独特，之前颇受欢迎。
    现在么...
    审美是在变化的。
    在一堆奢侈品都争相和潮牌合作的年代，supreme随便往一块砖头上一盖就翻个多少倍，还有各种时尚潮流坐标变化的时候...
    leom似乎并没有跟上。
    虽说依旧是位列有逼格的品牌行列，但日益下降的销售数据和萎缩的市场，让原有些傲慢的leom家族放下姿态向前（钱）看，也不出意外的看向了某东方大国。
    确实，奢侈品增长最多的，就是华国了。
    品牌也算是突破极限后的更进一步，来了个开场就大胆的步伐——听从华国区市场总监的，选取了当前热门选秀的艺人作为合作。
    实际上，本来一开始他们谈的是整个组合。
    拍摄一组系列的广告。
    也就是f1rst。
    但后来的事情就已经清楚了，这个组合各种在决赛前出问题，最后呢，即使是试图大胆创新的国区总监也犹豫再三。
    不过有一个人是确定的。
    许贺。
    这位在初登场的时候，她就注意到对方身材很好，更关键的是身姿仪态也很棒，对镜头有着相当的捕捉力和能展示自己的质感。
    普通的创造营制服，在他身上就是不一样。
    就他了，资质不错。
    而品牌方选择他除了流量，更是因为需要一些石破天惊，更具有话题度的展开：以前也不是没请过明星当模特，但是效果也就那样。
    还不如搏一搏。
    反正模特而已，还是华国区的广告模特，翻车了也好挽救。
    先试试话题度上来。
    于是，才有决赛夜许贺身上那些和mark ulriksen新年系列，事实证明，这段过去，市场反馈效果也相当不错。
    《我是如此相信》现在还火着呢。
    某二线杂志编辑还在没收钱的情况下，写了一篇相关的文章，也特别提及了衣服。
    效果很好，那就妥了。
    本来奢侈品牌都要有一些考核期这种事情，但情况特殊的时候，也未必要那么严谨，直接把准备好的行程发给许贺就完事了。
    ...
    早上6点，许贺似乎已经习惯早起了。
    他算是明白为什么那些选秀爱豆出来，要不了多久就会拍到各种状态不佳，甚至是丑照：
    这尼玛，就说这种从早忙到晚的作息，谁受得了啊？
    得亏公司这边给他不算压榨的。
    毕竟说起来，许贺算是成团之后，才第一次深入地体会到组合的意思：做啥事情都一起，人也多，虽然会不自觉地和熟悉的人抱团，但也算是大家都熟悉起来。
    也就明白，他是团里相对最清闲的了，其他比如杨凡，公司简直拿他当超人用：
    本来一场结束后，赶往下场会很累。
    有的时候这两周他们甚至一天飞三个地方，这路上大家因为晚上没怎么谁，都在补觉；只有杨凡那边几乎都在营业。
    拍vlog，发九宫格，甚至如果不是其他经纪人不让，估摸着他那边都会要求杨凡现场连线采访。
    大家熟了之后，调侃说还以为全组合最红的是杨凡，最闲的是许贺。
    杨凡也就笑笑。
    许贺是觉得不太好也是不好说啥：人家公司的事情，杨凡也没办法。
    就像陈义杰，许贺这些天也和他联系着，也是疯狂跑通告挣钱，而且精神上也是更疲惫的。
    他们就像是个短时期的保鲜品。
    虽然一般这样的东西，没过期的时候价格昂贵，但一旦过了某个时间，就变得没什么价值，所以公司普遍压榨的很厉害。
    但终于是今天早上，许贺早早出门等车的时候，看见杨凡也出来了。
    终于是忍不住道：
    “又有工作？胡姐，杨凡这样太辛苦了，虽然现在挣钱比较快，但也不急于一时嘛。”
    胡姐有些尴尬：“小贺啊，我们和你们可不一样啊。你是机会来了还可以挑挑选选，我们是有机会就要抓住啊，这样小凡才能继续往上爬。”
    才能继续多挣钱吧。
    许贺黑线，表面上他也只能最多劝一句：“但也要注意劳逸结合呀，你看杨凡最近...”
    “今天也算是劳逸结合了。”
    杨凡接话。
    事实上，他是想得很通的一个人。
    练习生对于公司来说，百分之七八十，甚至九十的成分就是挣钱工具人，毕竟分成那么低，公司约等于全赚。
    但也至少有那么百分之十，是给他自己的，
    比如说今天。
    杨凡也就笑道：“今天的工作是我自己争取的，不过没你那么厉害，是个杂志的内页拍摄。而且我昨天看了看，好像和你是在同一个棚里诶？”
    许贺，他是肯定比不了。
    决赛夜前全团掉代言，就只有许贺那边，品牌方基本上不放。
    也幸亏这样，组合才能在当时把一些资源争取回来，但也有很多是回不来的：比如这个奢侈品牌的合作，当初就是借由许贺，才有这个机会。
    现在嘛，也就只有许贺去拍。
    他也不嫉妒。
    现在他是组合吊车尾，所以许贺好了，他这个团体才能吃香。事实上，就从决赛夜许贺的表现，他就觉得许贺真的是组合唯一的突破点，关键人家也是很peace的一个人。
    而果然，许贺听见了还挺高兴的：“行啊，那刚好咱俩可以坐一个车？”
    “额，我其实在路上...”杨凡刚想说什么。
    他的经纪人胡姐就开口道：
    “去吧，你去呗，不差今天这一点时间。反正起得早，慢慢来就是了...”
    确实这些天公司有点压的太狠了。
    胡姐虽然也是奉命行事，但此刻被人指出来了，也是觉得确实不算好。就，给个机会放松也不是大问题，反正那些活动做的，就是为了延缓杨凡过气的措施。
    但按照公司这个割法...
    杯水车薪。
    所以由他去吧。
    这也让杨凡有点呆愣，头一次，不太适应这种感觉，还是许贺推着他上车：“走啦，再不到就要迟到了，我可是听说过时尚圈是超级讨厌不准时的，没看过那部电影么...”
    “额，可能没看过。”
    杨凡系上安全带，才道：“但我得谢谢你，许贺。”
    “不用，我毕竟是组合队长呢。”
    许贺撇嘴：“虽然也不合格。”
    这个组合目前让他比较庆幸的，就是暂时还没啥他很讨厌的人就对了。否则c位兼队长的工作，可不好做啊...
    ...
    而事实证明，杨凡就是极度需要休息的。
    上车之后，许贺也就是看了一会手机，再转过头过去的时候，杨凡就已经睡着了。这一路过去，估计一个多小时，还是可以休息一会的。
    摄影棚嘛，需要比较大的空间，
    郊区的便宜好多。
    他也就一路安静地看着手里的东西，到了下车的时候，拍了拍杨凡：“嘿，到地方了。”
    “啊，到了吗？”
    杨凡有点睡眼朦胧的意思，但摇了摇头，感觉自己精神就已经好了很多：“哎呀，我怎么睡着了，本来想和你聊聊天的...”
    “大早上我也懒得聊啊，睡一觉挺好的。”
    许贺也就道：“现在不聊了，你那个拍摄，是几点开始？”
    “8点，三号棚，你呢...”
    “我9点，在一号棚。”
    说话间，就已经有人迎了上来——看见杨凡对方先是一愣，然后才继续笑着对许贺道：“小贺早上好啊，我是...”
    许贺可不敢让leom的华国区总监来给他自我介绍。他赶紧抢道：
    “杨姐好，你本人比照片上要瘦好多啊！”
    “是吗？”几乎没有女人是不喜欢这种赞美的，尤其是这句话还是从一个帅哥的嘴里说出来。
    杨姐也就笑道：“谢谢，不太上镜，没办法。”
    “不至于不至于。”
    许贺也就呵呵笑着，正要说什么，杨凡就悄无声息地跟他打了个招呼就进去了，许贺也就只能继续道：
    “那杨姐，我们也进去聊？”
    “行，今天得辛苦你。”
    时尚圈人士很多地方可能被人诟病，什么趋炎附势，八卦过多，新人太惨之类的，但起码明面上她们愿意说话的时候，还是很好听的：“今天你有很多套造型，需要你多辛苦些。”
    一路也就聊着，许贺进去做妆发。
    他其实底子很好。
    不过这会拍摄任务很重，所以化妆师也就认认真真捯饬了快一小时。
    但等到他开拍前还有简单采访——许贺这次拍摄的，是leom为他推的一个杂志封面，而封面就必然要有封面人物的采访。
    只是还没聊完，他就瞥见杨凡已经在外面了...
    等采访结束，许贺有些惊讶：“这么快？”
    “拍了十分钟就好了。”
    敷衍，要不是杂志是真的，他甚至怀疑这是不是公司为了搪塞他，才随便安排的。
    真的是这样么？
    他想对比一下，反正还有时间。所以杨凡顿了顿，道：“能参观下你拍摄么？”
    “应该没问题，我给杨姐说一声。”
    许贺点点头，他其实意外的和杨姐聊的不错，于是很快他就从微信里抬起头道：“可以了，我刚好要过去了，来吧，这边。”
    两人走着，路上时不时传来年轻时尚助理带着忍不住惊喜的眼神，打招呼：“许贺！”
    “你好！”许贺也回应。
    看得杨凡一阵纠结——不是，这里面刚才不就有那个对他爱答不理的么？还以为是人物，结果就是助理也这么拽？这么区别对待？
    但这么区别对待的，可不止一个。
    “就是这了，我刚才来看过一下还是蛮大的。”许贺介绍着：“好紧张，没拍过这些，感觉你十分钟拍完应该是蛮有天赋的，我十分钟说不定都没站好。这么比起来，你肯定比我强太多了…”
    但他的声音，在杨凡耳朵里已经远去。
    因为他此刻只是看着这估计能有一千平的场馆，顶上架着密集的灯光，下面的正中布置着真草皮和鲜花以及一堆设施的实景，还有二十几个忙碌的工作人员...
    这，杨凡傻了：
    不是，你确定？
    他还以为这里总共也就十几个人啊？
    而且你确定这么多东西，仅仅是这次许贺一次拍摄用的？
    以及最重要的：
    你确定，他们来的是同一个地方拍摄么？
    这丫的，还怎么比啊...

 第六十一章 有考虑签长约吗

    事实上，杨凡那边没有骗他，许贺这边也没有太夸张。
    时尚就是一个烧钱的行业。
    以前不还经常听说什么，办一场秀就花费数千万这种事情。到了现在，稍微知名些的有咖位的艺人的拍一则封面几十上百万那也是相当正常。
    许贺这都算好的。
    他的妆发没有说指定要谁，摄影也没定式，还有各种东没有要求...
    当然，他也没啥资格，所以确实是省钱又好用：如果不考虑到咖位问题的话，其实杂志也很喜欢用这种品牌方推来的新人，不用额外给钱，还自带服装造型。
    所需的主要就是现场布置的费用。
    这一趴，今天也是由品牌方有赞助的部分。
    品牌为了达到想要的想要的效果嘛，所以自然变得豪华了起来。
    “太厉害了，就这还只是电子刊...”
    杨凡看着眼前的一切，忍不住道：“你说要是实体刊，要豪华成什么样子？”
    “不是这么算的啊，如果不是电子刊，我现在也不能上《红秀grazia》。”
    《红秀grazia》算是二线杂志里，偏弱一点的。但是在这个时空里，娱乐行业发达，这种杂志一年也是就12个封面。
    也就意味着一年最多12个艺人能上单人封。
    许贺能拿到电子刊单人封面已经算是可以了，这也不是那种很多当红偶像上的更下一层的特别增刊，那种更为悲催点。
    他毕竟是有品牌方推。
    许贺又给杨凡看了看手机的时间：“而且我们和品牌方时间对接不方便，到现在才拍，肯定要电子刊赶上过年这一阵就上了，要时效性。”
    不然就算品牌方能给他撕到三月刊封面，先说这个任务几乎不可能，就说时间上，到时候发上去黄花菜都凉了。
    “好吧，不过电子刊...”
    杨凡忍不住问：“会不会效力要弱很多？”
    “...说实话，现在看杂志无论是纸质版，还是电子版的都少了。”
    许贺左右看了看，还是压低了声音，小声解释道：“最主要的就是封面效应，以及我的粉丝效应，其他的可能还好。”
    例如《费加罗figaro》在15年就曾经停刊过。这也从侧面反映出纸媒的衰退，也就是这些年，媒体开始和这些流量明星合作，靠着卖粉丝这件事情还算提高了不少销量。
    所以许贺对宣传这事还好。
    品牌方让他借着这个杂志封面抬一抬逼格，做一做宣传，主要目的还是品牌方和他的合作。
    借助杂志宣传什么的...
    可能真的受众是不如现在的新媒体多，时代毕竟在变迁，杂志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借由限定12期这种东西来保持逼格，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杨凡听完，也就恍然。
    刚好这时，那边也有人喊许贺。
    他也就深吸一口气，道：“行，那我先过去了。”然后大步向前，走过去了。
    ...
    说起来许贺这次紧张，还真不是他给杨凡说什么安慰的客气话，因为他之前无论上节目还是什么的，都算有镜头经验。
    但是这次拍摄，可不是之前的那种，包括和他们给那些比如零食拍广告的时候不同——那时候，大家就各自拿着品牌方一个招牌的零食。
    稍稍张嘴，做出一副吃东西的样子。
    再拍点动着的，然后表现出很好吃的样子，就差不多了。品牌方也是要求他们，尽量自然，尽量平时咋吃就咋吃，好看一点就行。
    最好是那种，让你们粉丝看了就想买的好看。
    换言之，和平常拍宣传照差别不大。
    但是作为品牌方的模特，给杂志拍照片是不一样的：对，他还不只是作为一个艺人。
    而是品牌方会有现场的人来定他的标准。
    按照他们要的那种模特标准。
    紧张当然有。
    因为模特拍照和他之前排节目，拍电影，拍电视剧什么的都不同，原则就只有一个，越好看越好——当然，这也就是主编和摄影师认为的好看。
    但这种造型，往往伴随着很多并不算正常的姿势。
    早年间女生什么腿痛，腰痛，牙痛之类的。
    男生相比可能好一点。
    却依旧是整个身子要绷成个相当不容易做到的角度，然后好不容易做完，还要保持表情动作，互动，以及尽量要衬得出服装。
    新手许贺很悲催，他在摆到第三个姿势的时候，深深怀疑：
    这个负责人是没有egg的吗？
    你确定这个姿势...
    不会疼？
    许贺深深地怀疑这个问题，还好这姿势没有持续多久。
    摄影师就在旁边道：
    “好好好，非常好，保持这个姿势，ok，前三组结束了。许贺休息一下，我们先和品牌方看下成品，你要休息好了也可以过来看看。”
    许贺也就点头道：“好的老师。”
    然后赶紧几步过去，笑道：“怎么样？我头一次在镜头前心里慌得一笔，也不知道效果如何。”
    他就基本上算是摄像师和品牌方的要求，来慢慢调整。
    不是以前那种状态。
    “挺好的。”
    杨凡以羡慕嫉妒恨的角度，忍不住都想酸酸道：“那个光打在你脸上，你在景里就特高级！”
    韩通则是觉得还行，笑道：“还可以再提高提高，你的出片率不算低，但这三张整体表现如果能被选上的话，估计也就是内页了。”
    拍封面，往往不是只拍封面。
    就像这一次许贺就不止一套造型，基本上是拍三张个比较让大家满意的片子，就换下一套造型，一共有六套。
    所以老实讲许贺也有这个感觉，或者说，正常的国人都有这种感觉：
    咋可能选的上呢？
    这一套造型确实有点奇怪了，外国人似乎就不太懂中国年这种意思。
    他们有时候就有点带着那种自己以为的奇思妙想，最后搞出来个又是又是红色又是绿色的，简直是有点审美灾难。
    要不是今天穿的这身是许贺，而且杂志造型师也很知道怎么来调：让他在盆景边上，借着盆景花草的绿色来压一压。
    不然他都能想到出去之后会是什么效果。
    “话说品牌方做这种系列之前，也许可以多咨询咨询一下国内的。”
    “或许有咨询呢，但是他们要保持自己品牌的特色，就要把一些东西加进去就对了。”
    “好像也有道理。但是我还是觉得这个配色...”
    聊天中，许贺也休息的差不多。
    过去看了看成品：
    选片这个事情轮不到他，但是如果让许贺自己选的话，他会觉得第二张好一点。眼神特别有力又带着点飘忽的意思，就是不知道那时候他在想什么来着...
    噢，想起来了。
    这张照片折腾的时间特别长，而且摄影和造型师吵起来了，搞得许贺当时边看戏边一直在脑补两人的状态：
    你这拍的算什么东西啊，是不是不花火就把别人当傻子啊？
    emmm...怎么不算呢？
    以至于他开拍的时候脑子里就在想这个，结果没想到这张照片就刚好用上了。
    而很快，那边也就做出了大概的决定，但最后还不是现场这些人定下来的，他们只是把看好的标注上去，然后交给头头定。
    至于他们自己么，当然就是要继续拍摄了！
    这拍一套就要花差不多一个小时，拍六套说是要六个小时，那都是算少的。
    因为每一套造型需要的场景调度是不同的。
    就光冲这个，要调整的灯光角度什么的都得找上好半天，还不一定能每一次都能找到合适的。
    说起来，许贺当年唯一和模特有所接触的，就是看爱奇艺的《爱上超模》这个综艺。里面的撕逼、绿茶、矛盾挺多，但是拍摄的部分是挺多的。
    怎么就没见得这么麻烦呢...
    ...
    从上午拍到下午，许贺也算是明白为什么要他们那么早过来就拍摄，因为整场拍摄确实是蛮长时间的一件事情。
    杨凡都已经走了。
    许贺还在这边，准备着最后一套造型。
    最后套造型是许贺认为里面最好看的一套，主体是黑底金色条纹，上面是一条龙，穿上之后有一种特别干练帅气的感觉。
    许贺自己试完都觉得很爽。
    结果等那个造型师一看到他出来，就道：“诶，看来这一套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也是我们新年系列里少数比较冷厉，比较霸气的。”
    “...”许贺当时就觉得不妙。
    因为拍到这会，他也算是慢慢了解到人家搭配这些造型的时候，背后都有一套自己的底层逻辑：比如这一套就是年少，那一套就是喜庆，还有一套是流行...
    许贺不是很能看得懂。
    他只能凭借自己的审美来看这些造型，然后尽力带着往上面靠。
    但真要说起来么...
    许贺今天的结论就是，兼职这个事情，不是每一项都很合适的。他做模特这一行，大概也就只能停留在摄影师叫他做啥，他就做啥。
    并且按照刚才韩通的一些相关，但不专业的判断来说就是：
    可以，但是也不到很好看。
    倒是其他人很满意。
    后续就没有什么争吵之类的，而是拍完之后都觉得不错不错，很好很好。
    许贺也终于体会到一把，所谓艺术是有一定门槛的感觉：他就不是特别容易能get到这些造型里面，那些美的哲学。
    就像他看见一张画觉得很好另一幅画粗糙。
    但人家专业的就说，后者就是在搞艺术了，前者就是还在机械性的模仿。所以这会许贺又听到这句话，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又要来一些我不懂的东西了。
    出乎意料的，接下来摄像却开口：“刚才我们两个商量了一下，还是应该让你自我发挥一下，或许会有点不一样的。
    或者说...我承认我俩刚才有点太嗨了，又担心你自己不会，就控制得很多。现在效果只能说合格，所以我们想让你自己试试看有什么效果。
    因为我们需要看到你的个性，这也是我们需要你表现出与品牌贴合的地方。”
    他们也确实是有点无奈。
    一般来讲大牌的杂志造型是他们全权把握，但是对于一本电子刊来说，或许还是可以尝试的。
    “自我发挥么，这个倒是可以想想...”
    许贺犹豫了一下开口：“那个，有美瞳么？”
    “呃，啊？有，当然有！”时尚助理的箱子里，真的是什么都有呢。
    美瞳这算个啥。
    于是接下来，大家也就配合着许贺在下面忙活，调试，看效果又重复。许贺很认真，他自己没那么专业的情况下，就一直和其他人商量调整。
    这么认真，也不是因为别的：
    就是许贺很想看看，自己的审美下，是否能得到这些时尚家的认可——还是说，大家觉得好看的标准，最后是不同的。
    那他以后可能就还是要慎重考虑时尚行业。
    灯光，背景，角度...
    “好了！”
    许贺终于站定，摄像和品牌方也第一次完整见着许贺自己的想法。这是一次尝试，或者往往以前的拍摄中，模特会有自己的表现想法。
    但许贺这次，算是整体的尝试：
    略显黑暗的环境中，精心打造的背景在侧面透过来的光中有些光暗交织。
    许贺背对着镜头站立，这光恰到好处地让黑色服装上的金色龙纹闪着光泽，流淌着亮色的光辉。随着稍稍下沉的左肩龙身一路攀援到右肩，龙头就在正中心，冲着镜头像是在无声地嘶吼，然后从鼻孔里喷出带着金色雷光的细碎闪电。
    许贺此刻好像身披着的不是件简单的服装。
    而是带着暗金流光的甲胄。
    这时候，顶光从上而下洒在上面，照的好像金色条纹泛起了更多的光晕——演员嘛，要的就是这瞬间的感觉，他要给所有人一个冲击，也希望对方能捕捉到这个冲击。
    确实，之前摄影师是有点担心的。
    顶光拍摄人像，会在人的眼窝等处产生阴影，显得消瘦难看，因此也被称为“骷髅光”，一般拍摄人物时很少使用。
    但许贺加了一点侧光。
    他的脸又是十分有棱角的，所以等他转过来的时候，光影阴暗交错的脸上，线条如刀凿斧刻一般清晰，脸上头一次带着别样的情绪。
    但这些都抵不过一点：
    “啊...”韩通在边上，都忍不住轻声惊呼。
    那本该处于阴影处的眼窝，却因为那双金色瞳孔，被侧光打得好像真的发亮着，照亮了一切。
    他的眼神很有力！
    像是跨越多少时空一样，带着那种绝对上位者的冷冽，又毋庸置疑。连旁边的龙头都似乎只是和他相佐，伴他身边，又无比契合。
    许贺就这样，顺着转头的动作缓缓看向镜头。
    他不知道摄像觉得哪个角度是最好，但是当他看过来的时候，摄像忽然感觉时间的流动忽然飞快而又迅速，空气都变得粘稠了，他克服着莫大的组里，只是一次又一次狂按。
    这一切的慢里又只有许贺的速度流畅如初。
    他转头，侧身，到最后把手背上。黑暗中背后仿佛有无数刀光剑影飞起，下一秒就会有杀手带着浓厚的血腥从两旁跃出，挥舞着刀剑劈砍而来。
    但摄影却觉得，
    解决这一切，只需要对方再次转身。
    “老师，差不多就是这样了，我需要再来一次么？”几秒后，许贺开口。
    摄像才终于感觉整个人一松。
    低头，他已经拍了不知道多少张了。
    “等一下，先等一下...”
    品牌方的人正在疯狂查看着照片，满脸都是有点“卧槽怎么和我想的不一样，但好像也不错？”
    摄影则特别想来一根烟。
    刚才，他感觉仿佛一切的一切都从那个年轻人的身体里升腾起来，像是一股烟雾，更像是一种无形的气场。
    和他设计的完全不一样，他感觉不到好与坏，脑子里只是觉得，一切本该如此。
    摄像从业十余年了。
    他从未想到自己会拍出这样的照片，能拍出这样的照片。
    这倒不是说就是他生涯里最好的。
    但他也绝对不会想到这样在他职业生涯里也能排上上层的，能把这套服装和模特自己同时都展现得淋漓尽致的...
    来自刚才还在他们眼里，随便摆布的新人。
    犹豫着，他正要开口。
    旁边的品牌方却先行一步：“许贺，有考虑签我们的模特长约吗？”

 第六十二章 团综这回事

    长期干模特这个事情，许贺还没开口，韩通那边就哈哈上了：他内心当然都是拒绝的。
    开玩笑，许贺将来可不止于此。
    提高待遇还差不多。
    现在还是免了，而且这俩刚才还对许贺一副吆五喝六的样子，结果现在让许贺自我发挥，就直接把现场秒得渣渣都不剩。
    韩通摸着下巴，就在想：
    要么就是这俩也不太会，要呢就是许贺真的蛮有天赋。
    就咱许贺这个画面感。
    足以去演戏了。
    当个花瓶首先就已经是很够够的了，就是女花瓶角色多，男花瓶角色少。
    当然现在不提这些，许贺他们今天拍完之后，明天还有设定好的任务要做：
    兼职完了，回归主业才是正常的。
    这些天主业都很忙，好在平台没有丧心病狂到极限，这最近的录制，春节前能录完。
    就是f1rst的团综。
    而且和那种白嫖自家艺人的不同，许贺他们的团综，还是算钱了的。
    虽然算得很便宜吧，但也有钱的。
    不过也别想的那么好，估计还是因为有了赞助商才给的——原时空里，许贺似乎也就听过火箭少女的《横冲直撞20岁》有赞助。
    但彼时选秀节目还在萌芽，且爆火的状态。
    所以他们这个时空有赞助就不容易。
    但相比起来…
    他们f1rst的团综还是没那么有钱了。
    不过就这，也已经破了纪录：这是猕猴桃平台做的第一个单平台选秀，出道后组合的团综还有赞助商的，之前几乎就是破草台班子。
    随便去点什么地方，就把节目做出来粉丝（冤大头）专享。
    但这次，至少啥要素都齐全。
    就是名字有点土，《初生日记》，导演本来说想借由初生牛犊不怕虎这种意思，结果太长了。
    那就叫这个名字吧。
    emmm，许贺觉得这名字，到时候说不定能吸引来一些孕期妈妈的点击，也算赚了：毕竟这种团综，除了粉丝买单，其实后续很难吸引路人了。
    行吧行吧。
    他现在更关心的不是名字，而是内容：
    “你说这个东西，他到底是录什么？”
    返程车上，许贺有些犹豫：“不会是什么荒野求生吧？节目组已经有赞助商了，怎么应该也不会让我们去吃苦啥的。”
    “那可你可说不好啊。”
    韩通就想了想，以他的经验来看：“说不定节目组会把这些钱拿出去请一些知名嘉宾，然后你们的节目形式依旧是很苦逼。”
    “什么鬼？我们一个团综，还要请嘉宾？”
    许贺简直无语：“就这一个团，9个人，而且9个人之见彼此还不熟悉，就已经够拍的了。”
    再来多的要干嘛？
    上演后宫甄嬛传哪，还是别的什么戏码？
    “那是以前，这次我感觉节目组是有想法的。”
    人总是不知足的，做了个这么火的节目，怎么可能后续团综没想法。韩通也就给他分析道：“人家指不定希望你们的团综也能出圈，到时候，吸引更多的路人观看。
    这不比只圈粉丝钱好多了，而且如果这一季你们做的成功，下一季出来的团体也有希望啊？对了，你应该知道，《明日之星第二季》现在已经开始趁热第一波招商了。”
    “得了吧，我可真是...”
    许贺无语。
    天知道这一季的节目能有如今的热度，其实是很难复制的：就算他把这个配置在一模一样的组一套，那许贺是组不出来的，观众的心态也是变化的，指不定明年就不喜欢了。
    毕竟许贺出位靠的也是一层层的节目设计。
    等到了下一季的时候，除非节目组真的有精彩到不行的新剧本，否则也是难：当然也不排除人家第二季才是大发，像什么超女不就是么。
    只是许贺没有什么看好的意思：
    尊重祝福吧。
    就是希望到时候这第二季，别踩着他们上位就行了。所以想到这，他也就停止思维发散，道：“好吧，那我希望节目组量力而为，别去找什么乱七八糟的嘉宾，人可太多了。
    真的，我都已经想到，到时候节目录制的时候我会多蛋疼了——现在还好是集体活动，公司安排；等到时候拍节目，我还是个队长还要管事...
    要命，我就不是这当管家的性格，为什么不是张昕来当啊？”
    “他要来当，你的粉丝不闹翻了。”
    韩通撇撇嘴，劝道：“认清现实吧，你现在是top，是f1rst里的first，所有资源和压力都会倾注在你这份上的，连有人要搞组合的人也可能第一个搞你。
    所以，加油吧，我也不是给你压力，但你在节目里的表现真的挺重要的。”
    “…你这还叫不给我压力。”
    许贺也就只能叹气：“算了，随机应变吧，也算培养培养我的社交能力就对了。”
    ...
    回到酒店，其他人果然也还没回来：他们的工作排的满满的，指不定现在正在哪跑商演，当婚庆歌手，或者又在和谁谈资源。
    说起来这个，许贺还真问过。
    为啥不也带着他去见见什么大佬之类的，谈谈资源什么的，至少混个脸熟。
    结果韩通一番白眼：“你以为大佬是你想见就见的？人家可没你那个时间，而且你现在的咖位，说实话见了大佬也就是问个好，别的就没了。”
    末了，见他有些叹气，便道：“放心，你老板再给给你张罗呢，最近好像确实有好消息。但也别太抱希望，你啊，现在被抢资源的机会太大了。”
    如果是商务资源，许贺可能还能争一争。
    影视或者音乐什么的...
    抱歉，音乐可能都还好点，但是由于就业面太窄，职业生命太长又不限制年龄。
    音综基本上被那些一二线老牌歌手占据，新人能去上一期就不错了。
    影视就根本不用说。
    现在在影视圈里，许贺已经和普通爱豆画上了等号。所以爱豆想来演什么东西？边儿去吧！你是什么背景啊，还是多有钱啊？
    额，许贺都不是。
    他现在身上就当初太阳娱乐给他的那些钱，公司的分成还没到账呢。
    但即使到账了，他也完全不够看的。
    倒是当天晚上，罗艺轩带回了第一手的影视圈的情报。
    “诶诶诶，大哥们别激动好嘛？我就是纯粹去凑个数好吧，也别吹捧我，就是海选，按照道理来说只要报名了你就能去。”
    罗艺轩的房间内，他双手举过头顶做投降状：“我也就是去试试，基本上没戏，跟很多选手一样不到三分钟就出来了，没戏的，哪有那么容易。
    我也就是觉得多尝试尝试，我才去的。”
    “那也要敢去啊...我都不敢的。”
    娄一博很羡慕。
    出道之后，他的机会反倒是最少的。倒也不是别的原因，主要就是...
    你知道要成为一个搞笑男，短期上位的那种，那外貌就会差一些。他其实挺羡慕许贺罗艺轩和王思哲的，这三个算是组合里颜值top，而且各有各的气质。
    反观他，就是搞笑，而且商务能力也不强。
    就最近的各种带货，许贺稳居第一，他和杨凡两人轮流倒数的意思。
    所以叹气着，他吐槽道：
    “我怕是除了做组合，都不会做点什么了，以后组合毕业我估计就素人一个了。”
    “那倒不是，我甚至觉得你很有前途。”
    许贺这时候插嘴。他和娄一博之前并不熟，但是对方的性格很不错，又搞笑，有他在的地方大家都不会觉得尴尬，所以很多时候大家都愿意和他两聊句，许贺也不例外。
    一来二去，就熟了起来。
    许贺也就道：“你以后，还是可以当那种比较搞笑的综艺选手。这个市场很大的，你要知道这种以后发展起来，很厉害。”
    就像是杨迪。
    草根出身，也就是谢那提携，才有点活干。
    但是靠着搞笑能力一步一步上位，到现在，已经是各种综艺的常客，也算是相当火了。
    许贺最后也就笑道：
    “而且，现在电影也是搞笑电影最卖座，指不定到时候你反倒是有机会去做这些。”
    “诶，这么说我又高兴了！”
    娄一博就笑。
    大家也就乐呵了一阵，很快，门响了。
    《初生日记》的导演制片进来，其实大家也熟了，又都是私下的，所以就简单问好后各自坐定。等到这时候，摄像机打开，也算是正式开拍：
    今天坐下来，今天就是要聊节目的事情。
    也是嘛，明天就要出发正式录制了，再不透露一点那就基本上啥准备都没有了。
    ...
    “好，各位都到齐了，也先跟各位说一声最近辛苦了。”
    导演操着熟练但不走心的说辞道：“所以现在，我们给大家安排了这个团综拍摄，也算是陶冶情操，放松心情的一次活动。
    就当做是休息了，公司还是很体贴大家的，大家开不开心？”
    “开...心...”
    众人跟小学生一样回答。
    录节目什么的，不也是给公司挣钱么？
    倒也不用一副要我们唱一遍“感恩的心”的样子，倒是可以跟你唱几句“听我说谢谢你”。
    但无论怎么样吧，众人还是一番客气。
    表示有这样的公司，真的是我们修来的福分啊，练习生101的公司都没这么好吧？
    额，最后一句就算了。
    有点阴阳怪气的意思了。
    好在节目组那边没听出来，也不在意，便终于透露了点信息：
    “第一，这节目是野外录制。”
    我草别是荒野求生吧？
    真猜着了？
    跟着贝尔去冒险，吃虫子，吃眼球？你确定让一群年轻的偶像去做这个，合适么？
    还是因为怕被定义为娘娘腔，势必要重塑一下组合的男性雄风?
    许贺环顾四周。
    还真是有点坤坤的意思，好几个烫染年卡用户：罗艺轩轻度，剩下的王思哲、何泓希、马子云那都是有点意思了。
    “第二，我们节目会有神秘嘉宾，到时候过来给你们惊喜。”
    寄，许贺两眼一黑。
    完蛋，靠我们拉来的赞助商你不把钱用在我们身上，反而拿出去送别人？你是不是觉得组合挣钱太容易了，还是我们太轻松了？
    果然是荒野求生吧，那个最便宜了。
    算了，你继续说，我还撑得住。
    “第三，我们明天早上6点起床出发，这是线索，许贺作为队长来领一下吧，大家一会各自回到房间之后，再打开。”
    啥啊，这就结束了？
    许贺有些懵地接过来线索，也就是九个带着图标的信封，然后节目组的人就鱼贯而出。
    “什么情况？这就结束了？”马子云疑惑了。
    “信封里是什么，好厚啊，感觉应该会有详细内容吧。”罗艺轩有些好奇。
    “不知道，但我的好薄，也不知道有什么不一样...”杨凡也很疑惑。
    大家讨论了一会，没结果。
    那就回房间吧。
    反正九个摄像，就这么跟在他们后面，一路各自回房间。
    许贺直接打开：“诶，钱？”
    没办法，任何时候，软妹币的光芒都是无法忽视的，他一眼就看出来有900块。
    “不少啊，启动资金？”
    许贺再一翻，里面是个小纸条，上面写的密密麻麻：
    “这个是什么，写了这么多字...
    许贺你好，作为组合的c位和队长，你是唯一一个手里有纸条和大额现金的组合成员。古人云能者多劳，那队长也肩负着重要的作用。
    所以原定明早6点出发，现在你作为队长需要立刻启程前往录制地点，为组合打前站吧...”

 第六十三章 精髓回来了

    虽然知道节目组这么做，是因为看重他的人气，才给他这个单独的戏份。
    但是大半夜就出发...
    许贺内心还是拒绝的，但表面上嘛，面子工程还是要有的。许贺连夜就跟着节目组的车走了，并且这个团综有个特别奇葩的设定：
    他们团体要去寻找迷失的宝物，一路上都会有线人接应。
    而现在嘛，自然要去找线人。
    许贺来到了火车站。
    已经是半夜，据说是新修的火车站，有点远，崭新的设备配合着少量的人群，让这一群突然过来拍摄的节目组显得有些晃眼——说起来，据说能同意他们进行拍摄，节目组也是打了宣传牌。
    许贺也就除了寻找线人，进来要现做的第一件事反倒是感慨一下这里如何如何漂亮，也确实漂亮。国内的基建名不虚传的，合金钢架配合不多的柱子横梁，就撑起偌大的区块化空间，然后很多地方用了玻璃做外墙，屋顶；还有各种智能化的设备设施，确实相当可以。
    而在这么一个现代化的车站内，也有不少特意买到这里来乘车体验，顺便拍照的年轻人。
    许贺大晚上也时不时被人认出来。
    不过这些人里都是节目的观众或者粉丝，并没有线人的踪迹：想来也是，嘉宾应该就是线人了，陪着他们录一次然后就结束。
    所以许贺举目四望，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在远处看着自己兴奋议论拍照的女生、开车自动清洁机来回运作的清洁工、匆忙端着杯喜茶赶往下个拍照点的年轻情侣、以及更多的路过的人...
    几乎就没有什么线人的踪迹。
    好家伙，他都把这里转了一圈了，还没看见影子？节目组这也不给点线索...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
    正说着呢，他忽然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熟悉的调子，不对，应该是头顶。
    抬头，一个男声穿着穿着白色羽绒服、浅蓝色牛仔裤，看着很路人的样子，偏偏又戴着个墨镜——大晚上，带个墨镜这件事情就很离谱。
    尤其是这货还见到许贺也看见他了，就继续保持着那副神神秘秘的调子，踩着节奏往楼下走。就是提着的黑色公文包，有点毁掉他的气质...
    好吧，也没什么气质可言了。
    许贺直接黑线：
    “不是，怪不得节目组啥线索都不给我，感情神秘线人就是你啊？”
    对面的人，他可以说再熟悉不过了，也真的符合节目组抠搜的性格。
    “诶，我今天不是我。”
    来人正是第十名卡位没出道的陈义杰，他这会表情神秘：“我今天是神秘线人009.”
    陈义杰也真不是想玩尬的，但是根据节目组给他的设定。他现在是神秘组织过来和f1rst接触的特工，代号线人009。
    此行携带神秘线索前往与f1rst联络人碰头。
    “好吧009，今天有什么线索要带给我呢？”
    许贺摇头。
    对这种cosplay的戏码不是很感兴趣的他，倒是注意到陈义杰状态还算恢复过来了，至少精神上没有之前那么差。
    而那边，陈义杰也不怕尬的。
    继续演戏拉许贺来到个角落，然后拉下来墨镜，神秘兮兮地把公文包往地上一放：“看好了！这次交接的是很重要的物品！”
    他其实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但是节目组让他烘托气氛就够了。
    说里面的东西里面确实很重要。
    “什么东西啊，金条？也不像啊...”
    许贺就笑：“那让我看看，里面有什么？”
    所有镜头和目光于是对焦，看着那个公文包稳稳打开，里面躺着的是...
    两张孤零零的车票。
    ...
    半小时后，f1rst联络人和神秘线人009已经恢复本身的身份。
    因为这事实在是太扯淡了。
    这年头都不太用车票了，也是辛苦节目组还能瞒着他们：怪不得昨天下午韩通说要看一下他手机，以及更关键的是…
    “不是吧大哥，你现在不是嘉宾了，怎么还这么衰啊。”
    许贺欲哭无泪：“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你这次就带着公文包过来，然后啥也没有了。今天明天，就一起用我们的启动资金咯？”
    “这个，我不是还能帮忙嘛！”
    陈义杰振振有词：“干活什么的，我在行。”
    “谢谢，这里现在有9个年轻人干活，而且我们录制地点应该集中在野外，也没什么干活挣钱的...说起来，我们现在连去哪都不知道。”两张车票是前往长沙的，高铁二等座还算舒服，不过不舒服的是许贺被节目组告知，长沙并不是终点。
    接下来，他们将会被送到一个偏远的地方：
    按照节目组说的：
    什么山清水秀，什么慢生活综艺，什么杂七杂八的——关键他真的很难相信，因为首先第一个就是，大冬天的哪来的山清水秀啊？
    “而且会很冷，都提到水秀了，我强烈怀疑节目组会让我们下水。”
    既然节目组如此摆烂，两人也就大声密谋了：“冬天，下水，我一个南方人都很少感受过这种待遇，简直了。”
    “不能吧，下水能干嘛？”
    许贺有些犹豫，而且他想了想，道：“南方人也不一定能受得了，何泓希是广东的，我敢说他就受不了这种冷。”
    “最好你能让他们一起祈祷了。”陈义杰嘟嚷着：“话说他们几个呢？有别的任务？”
    提到这个，许贺就叹气：
    “估计还在睡觉吧，节目组给我单独发的任务。”
    “厉害，毕竟是队长。”
    陈义杰拿了嘉宾费，也不好说节目组坏话，只能变着法子夸了一句，然后关心起来接下来的事情：“那怎么办，干等？”
    “睡一会呗，一会估计不会轻松。”
    许贺换了个姿势，笑道：“不过睡前还是问一句...怎么样，这些天还好么？”
    “唉，太忙了吧。”
    陈义杰说起来也挺感慨的。
    他感觉自己能这么快从没出道的遗憾中恢复出来，就是忙。以前他还总听一句话，很多问题都是闲出来的，现在他也算是验证了这句话的真实性：
    “广告，商演还有公司的事情...你们呢？”
    “我们也差不多，都一样，每天忙得很。”
    许贺一边说，一边想了想：“不过我自己还好，除了组合的活动，我最近也就拍了个封面，接了个代言。”
    “封面？厉害啊！”
    陈义杰接连着被惊讶：“咱们这种比赛出来的，很少能这么快就拍封面吧？”
    他第一个惊讶是他一直觉得，许贺这种爆棚级别的人气，出来之后肯定也是大量的商务。
    想想就很正常嘛。
    陈义杰自己卡位出道都接到了不少资源，先甭管别的，至少钱那是相当的到位，怪不得即使是昙花一现还是有那么多人愿意来当练习生，因为自己体验过后就会很爽。
    但是许贺居然没什么商务？
    可这封面是...
    好在很快他就明白过来，心中生出一股叹气：“是品牌方推的么？你要签什么品牌了？”
    “没签代言，是leom，我决赛穿的品牌，他们没有代言人的，我也是作为模特去拍的。”许贺解释道。
    得，009表示这是莫大的凡尔赛，对其表示不屑。
    “没有代言人的情况下，模特就算是某中意义上的代言人了，甚至标准会比代言人更高。”
    陈义杰满脸羡慕：“可以啊，许贺。我们都还在短期看的时候，你的公司就已经在珍惜你的人气，规划长期发展了。”
    不随意接商业资源，就是典型的表现。
    “还好吧。”许贺不承认也不否定：“走一步看一步，以后指不定咋样呢。”
    他这些天有些蛋疼地发现，娱乐行业发展的很好的结果就是...
    各行业之间壁垒很深。
    原时空里经常有各种人都跨界，演戏的来唱歌，唱歌的去跳舞，然后所有的也都来演戏。
    虽然有时候觉得乱七八糟的，甚至让某导师发出：“演员难道是一个很低级的职业吗？所有的人都想来分一杯羹。”
    但是对于身处其中的人来说，这是很好的。
    以及那句话，是，也不是。
    演员当然不是低级的职业，甚至是影视娱乐中可以说鄙视链顶层的行业，所以大家才会想来分一杯羹。
    只是在这里的话，想分就没那么容易了。
    所以许贺就没那么容易回去影视圈，未来未知，他也就笑道：“而且你也不要担心公司现在给你接的活可能多了点，对你的人气...”
    “其实这个还好，我认识很清楚的。以前我确实会觉得有时候有点担心人气，但花无百日红是正常的，加上我完全不是你这种天才，生来就是要拯救音乐界，甚至更多世界的。”
    出乎意料的，陈义杰心态现在也调的很平，或者躺的很平：“所以年年选秀都会有无数个陈义杰出现，但不会有几个许贺，我完全知道你们才是值得留下来的。”
    “你也不用担心，我还蛮知足的。我这些天也算是长了很多见识，就发现和你们这种有天赋的人比，我能混出道还挣钱，已经算是眷顾了。”
    好吧，许贺一时间也不知道说啥。
    只能叹气：
    “你这没出去几天，又变得有些不自信了...”
    “这不是不自信，也不是自卑，这是事实。现在的娱乐圈长期混是只有有天赋的人才能谈的，我们要谈的叫如何急流勇退，和适应平凡现实。”
    “那不一定，你要说的话，娱乐圈还有个词叫风水轮流转，指不定就转到谁了呢...”
    ...
    两个人就这么聊了一会，很快就各自睡着。
    一觉醒来依旧是六个小时后，下车，节目组又立刻把他们拉上一台节目组自己的车，然后终于公布了节目内容的庐山真面目。
    简单来说，就是...郊区野餐。
    听到这个的时候，许贺算是松了一口气，只要别让他们真的来个荒野生存就好。
    但节目组也不是说真的就这么善良，完全放过他们。这九百块钱，将会是他们接下来5天的所有费用，还要包括嘉宾的费用。所以呢，如果算每天一个嘉宾，一共十个人，五天的话，就是平均下来每天每人18块钱。
    这钱，要换个明星，别说十八块了。
    就是给六百五，也会来一句：
    “六百五真的不够，你早上不喝牛奶呀？你早上不吃鸡蛋啊？我们要吃好一点，我不能那么差的伙食。”
    emmm，但许贺想说，真的没那么贵。
    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要求的话，完全够了，因为人数足够多，180一天伙食费，完全可以有菜有肉还有汤，就是野外做饭麻烦了点。
    所以现在这个团综...
    大概就是个没有撕逼的《花儿与少年》，或者买菜版的《野生厨房》...
    额，好像听起来无论是哪个节目，都失去了它的精髓。
    但没关系！
    也没必要折磨自己吧，能过好日子，为啥要去折腾呢？
    “行，去买菜吧。”
    许贺看了看节目组给的线索，转过来问陈义杰：“你没啥忌口吧？”
    “没有，我吃什么都行，除了香菜。”
    陈义杰摊摊手，故意夸张表情道：“世界上怎么会有香菜这种蔬菜？”
    “啊？香菜多好吃啊，我可以直接火锅涮香菜吃。”许贺立刻做反对状：“达咩，今晚上我决定吃香菜炒香菜！”
    “喂喂喂，你这比西红柿炒番茄还离谱，人家至少换了个名字好吧？”陈义杰大声吐槽。
    许贺也善于吸取意见：“好吧，那我们吃香菜炒芫荽好了。”
    “...”你还真是学得快。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当然，最后这个事情还是以香菜高昂的单价望而却步，19块钱一斤，真要买来吃的话，一斤怕也是不够看的：
    许贺本来想去菜市场什么的，但节目组没有拍摄许可，只联系了一家超市在开业之前给他们拍。
    也行吧，超市也还不算很贵。
    进去先来点实惠的，比如油麦菜5块钱一斤，娃娃菜6块，小白菜6块。
    再来点南瓜茄子什么的，也还比较便宜。
    鸡蛋要一盒，算下来约等于一块钱一个，还行；牛奶可以有，还有肉类，这个就要小心点，省着点用，实在不行买点鸡胸，张昕他们不是天天健身么，给他们吃好了；当然，米面也是少不了；哎哟，翅根打折10块钱一斤？
    这个可以，来上来上...
    从超市出来，许贺他们买了不少的东西。
    今天的钱还没用完。
    剩了30块钱，许贺说留着以防万一：
    他可是看过花少，指不定到时候大家看到什么东西想吃，许贺可不愿意去找别人要，还是留点存余比较好。
    不过看着买的东西，陈义杰还是感慨：
    “虽然物价上涨，但是150还是能买这么多东西，就感觉我冲的648有点...”
    “你有钱，我每个月就一张月卡差不多了，有时候甚至白嫖。”
    两人乐呵呵地出来。
    反正节目组准备了各种厨具，他们只需要做饭，吃的虽然普通了点，但是...
    还没想完，两人就看见节目组提着一袋子什么东西，啪地丢进了他们推的购物车——两人定睛一看，嚯，一袋子冷冻的小龙虾，看样子个头还不小，数量也不少。
    “这是...”
    许贺惊疑不定，节目组这么好心？
    不对，上面有价签，是节目组写的，2000g...400块？新鲜的都不带卖那么贵的？
    “抢钱吧？不带这么强买强卖的啊！”许贺直接达咩：“我们不要，拿回去！”
    “咳咳，是这样，这事可不是你能决定的。”
    节目组笑得很奸诈，道：“这个钱，是你们组合所有人的，所以...”说着，他打开了手机麦克风，那边传来嘈杂的声音：“我还是觉得小龙虾是不是最好的选择...”
    “来长沙怎么能不吃小龙虾呢！”
    “是啊是啊，而且许贺当队长那么辛苦...诶？许贺，我听见你声音了，你在线了？”
    那头，传来杨凡兴奋的声音：
    “许贺！辛苦你啦，那么早去帮我们探路，我们都不知道，所以我们就在节目组给的食材单里，特别给你选了一份小龙虾！”
    “...你们信封里，没有提钱的事情么。”
    许贺心在滴血。
    “钱？没有啊，节目组还给你钱了？哇，这么好...”杨凡话还没有说完。
    罗艺轩凑过来，他有些经验，惊疑道：“等一下，该不会是...”
    “是的。”
    许贺在震惊中沉默了四五秒，才慢慢讲述起来，这是一个自己购买食材，然后野餐的节目。
    总资金，900元。
    而现在，900-150-400=350元。
    350，平均每天10个人，十个人里面起码九个都是大小伙子，吃四天，平均每个人每天8块多，哦呵呵，哦呵呵呵...
    朋友，我说什么来着？
    有菜有肉有汤？
    吃土豆去吧！
    这个生活费，这个生活费还要接待嘉宾的话，得，怕是《花儿与少年》和《野生厨房》的精髓，那都要轮流返场了啊...

 第六十四章 三句话，让许贺为我火大

    “各位观众朋友们好，我们是即将破产的f1rst，加上老朋友陈义杰。”
    “由于冤种节目组给我们挖了个坑，让我们以每斤100块钱的价格购买了4斤冰冻小龙虾，搞得我都想给物价局打电话法反馈了。”
    “但，谁这就是我们自己的团综呢，所以我们略过这一部分，接下来应该重点关注的，是如何让我们以350块钱的价格度过剩下来的4天，并且还要接待来宾...”
    下午两点，f1rst终于全员到齐。
    全员开到野外，也就是一条小河边上的时候，现场可以说鸡飞狗跳：
    娄一博和杨凡、秦子杰三人被安排去找柴生火，结果这群人疯狂整活：
    最开始是找柴，比谁找的柴长且好看。
    然后就开始拿着几根柴，开始一轮新的“世界大战”，互相啪啪啪地对战，比拼。
    最后又开始摧残边上的花花草草：
    “唰”的一声过去，河边杂草就遭了秧——许贺小时候也会这样，手里要是有跟好的棍子，那些路边的草就完犊子了。
    但现在他们都多少岁了啊？
    绝了。
    然后洗菜组这边好一点，张昕、罗艺轩、何泓希和马子云。
    最后个是加上来的。
    真的许贺接手这个团以来，觉得最让他精神分裂的就是这俩成员：
    首先，许贺之前和太阳娱乐认识，有点尴尬；然后私底下两人关系冷淡的要死，彼此都相互不搭理的那种，听说两人最近在公司里竞争特别厉害。
    几乎就是白热化。
    你今天抢了我的商务，我今天就能去撬你的合约，基本上属于相互竞争的类型：也是，这种艺人本身就彼此是竞品。
    但如果一旦换到需要两人一起代言，或者在镜头前的时候...
    那又是一片欢声笑语。
    除了有时候会因为一些动作两人都有些不自在之外，其他部分真的是演技爆棚：
    当然那是对于cp粉里来说，什么问题都可以忽略，或者有自己的解读。在许贺这，节目里就已经破绽不少了，偏偏这俩人还都要凑一起。
    真是绝了。
    人家这才叫为了流量不择手段。
    听说最近还在一起接触他们本来没戏的耽改剧，看样子短时间难解绑。
    许贺惹不起躲得起，也就顺从意思了。
    那最后炒菜就落在许贺和王思哲手里了——陈义杰今天是嘉宾，可以全程休息。不过他也没真的就在那跟个大爷似的躺着，而是过来围观：
    许贺还好，他自己本来就会。
    他是想不到王思哲长得这么秀气，且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还会做菜。
    但很快，他就发现王思哲的厨艺水平，大概就是能用空气炸锅加热鸡翅，能用微波炉热剩菜，能炒个黑糊一片且粘锅的西红柿炒蛋...
    算了，没毒，能吃就行。
    陈义杰不挑。
    他也算是自己人了，所以更担心接下来350块钱怎么办。
    按照推理，陈义杰自己的通告是两天，也就是说安利来说应该加起来有三位嘉宾：其他嘉宾，可不一定像他这么好说话好相处的。
    表面上呵呵呵，节目镜头拍不到的地方直接甩脸。
    也不是不可能。
    但无论怎么样，他都想不到自己举着go-pro来拍的时候，许贺直接说了开头的那几句话，惊得他都不知道说啥了。
    一通收拾之后，一餐明显透着节省，但好歹还算量够的野餐，开始了。
    ...
    “来，不管今天怎么样，先庆祝我们f1rst团综第一天开录，干杯！”
    众人举杯，杯子里是赞助商的矿泉水。
    得亏有赞助商。
    不然估计谁都没得喝，现在许贺就想着，到时候没钱了，人喝水好像可以活多少天来着...
    “哈，爽，在野外吹着风吃东西还有点爽，除了有点冷。”罗艺轩长舒一口气。
    陈义杰也道：“算不错了，我之前本来还猜节目组要让我们下水做任务什么的，还好是个慢综艺形式的。”
    “确实慢，我们今天一下午就做了一餐饭，吃起来就是香。”
    杨凡说起来就好笑。
    他们也不是一开始就在那玩来玩去的。
    甚至最开始的时候，大家的进度还是很快的。河边湿了点，他们就去边上的小山采集干枯的树枝：这年头，好多农村都没什么烧柴的了。
    以前好多被抢着要的柴火，现在都没人要。
    随随便便，就是一筐。
    但节目组不干了：
    这就完了？一点意思都没有，你们，这个柴不要了，去河边拣，边玩边拣！
    好吧，开拍之前说着是没有剧本。
    实际上就是导演现场写。
    后续呢，有些湿气的柴火点起来自然不是那么好烧，一群人搞得灰头土脸的，也算是有综艺效果吧。
    但确实就是慢的很，到这会他们才吃今天除了早饭第一餐。
    能不香么？
    “嗯，挺好的，这些天大家都太忙了。”
    许贺也接着几人的话道：“出来玩一玩，到郊外，放下手机，享受一下大自然的宁静。”
    这就是节目的宗旨：
    远离都市，远离手机，回归自然。
    但实际上呢？他刚刚才处理完自己那边歌曲版权注册的事情——在舞台上首发表演的歌曲，按照这里的法律会自动生成临时版权注册，但歌手需要后续提供更详细的资料和验证、检查，才能最终确认版权的相关事情。
    所以他其他歌曲都还好，但《将军+缘分一道桥》的版权因为涉及其他歌手，就慢了不少。
    不过话说回来，
    节目嘛，就是要传达一定的观念就是了。
    背后是啥样，有时候要求没那么严格，一群人也就接着聊：“对啊，上次我这么出来玩，感觉都要追溯到我初中的时候。”
    “那我比你们好一点，我高中还有机会，不过就是比较少了。”
    “你说，今晚会不会看得见星星？”
    “可以吧，这里空气这么好，又没有光污染。我觉得说不定能看见银河！”
    “银河...不是说肉眼看不见么？”
    人多的好处，就是不会冷场。
    老实讲现在大家还是一种不熟的状态，好就好在组合人多，大家随便都能聊得起来，也算是组合的优势。
    当然，聊的话题也是乱七糟八的。
    就像是《向往的生活》一样，这种闲聊很容易看多了就无聊。而如果有多段闲聊的话，那倒也说不定能剪出来点东西。
    于是这边兴奋地讨论今晚能见到什么星星，在哪个方位。
    那边讨论赵信改了之后强还是没改之前强。
    又或者各自聊聊生活中的事情，但聊到钱什么的...
    “没关系，我们到时候不吃都行，钱都留给嘉宾花！”
    “男生留一半，女生都给用！”
    一群男生豪言壮语。
    “别，男女都一样，没必要。”
    难得许贺出来在这种话题上发言：“正常对待就行了，反正，你们有心理准备就没问题。”
    还好节目组坑了他们一把之后，没有给他们其中的选手安排什么“我今天想吃海参”这样的任务：当然或许安排了，只要经纪公司不傻，
    都不会同意的。
    太找骂了。
    这样热闹的一天在最后节目组安排了个游戏环节，以及各自搭建帐篷后，基本结束——说是基本，那就是睡觉之前，后采环节必须有的。
    ...
    所谓后采，就是节目后的采访。
    一个一个去的那种，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所以节目组要求就是畅所欲言。轮到许贺的时候，今天墨迹了一天的导演组，此刻却变得非常犀利。
    “是不是觉得，今天的旅行特别小儿科？”
    “什么小儿科啊...”
    许贺蛮无语的：“都把我们400块钱坑走了，现在可难处理了。”
    但也算是幸亏有这个设计，不然今天就真的没有特别多的综艺的点。
    这个还是需要有个矛盾点的。
    奈何节目组抓住他不放：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而是觉得在你的眼里，好像组织这一次野餐旅行就像是小孩过家家一样，你觉得有些无聊，也没什么意义。”
    “...”许贺顿了顿，干脆道：“这不很正常么？
    大家不也经常一起出去，做一些无聊的事情，甚至于压马路，说起来都没多大意义，但意义就是大家一起出行。”
    这话回答的相当漂亮，换个节目组，都要给他鼓掌了——这个节目组显然不是这样的：“但是我们总觉得，大家彼此之间没有这样的感觉。”
    “没有这种感觉也正常。”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许贺也懒得给节目组留余地，反正你们自己问的：“大家在比赛的时候，未必都见过熟悉，现在也就不可能那么容易熟悉起来，而且人这么多，确实很难有那种感觉。”
    三四个人，四五个人，可能就够了。
    现在足足十个。
    现场乱成了什么样，他都觉得摄影都难走位了，因为人太多摄影太容易穿帮。
    “了解，我们明白了。”
    节目组在纸上写下点东西。
    “别乱改啊。”
    许贺突然有点觉得自己多嘴：“现在只是少了点感觉，但我觉得磨合磨合，那就也未必会缺点什么。再说了，团综，不也就是这样么？”
    对他来说，稍稍有些无聊。
    但对粉丝来说，看到团体成员们一起活动，就已经足够了。
    真的要拍出效果？
    看看0713.
    或许等到他们好多年后，关系如果还不错，依旧在联系，那时候可以自然产生效果。但是现在节目组又没有多少设计，又是慢综艺，整不出花活的情况下，还是没什么意思的。
    所以出圈就免了，第一期就请陈义杰，还是这种形式，看来经费也没充足到哪里去——稳稳当当录完，就算大家彼此建立情谊，熟悉熟悉就够了。
    他真的这么想的。
    可惜，这个愿望也不能实现。
    录制第二天还好，嘉宾还是陈义杰，大家嘻嘻哈哈又换了个山上各种野营，度过了又一天。
    然后第三天，嘉宾换人了。
    价格比陈义杰贵，但是效果也比陈义杰好很多，因为他来的时候，只用了三句话...
    “哎呀，这都吃的什么啊？给猪吃的也没这么差吧？”
    “还有这些地方，脏死了，湿巾湿巾，快给我湿巾...没有？”
    “导演，导演，我能退通告吗？”
    就让许贺顿时上头得不行，真的非常立刻出去，一把菜叶子飞在这个叫张小小的主持人头上。

 第六十五章 歪打正着

    娱乐圈，是真的有蛮多令人讨厌的人的存在的。有的可能是趋炎附势，有的可能两面三刀，有的更是集大成者，并且好不容易你觉得通过某一件事情对他有所改观：
    国人还是对坏人很宽容的，舆论环境如此嘛，好人需要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坏人只需放下屠刀，做一件好事就可以了。
    所以刚因为某件事情对他有所改观，他马上又通过另一件事情，告诉你：
    你错了，大错特错。
    我还是以前那个张小小，没有一丝改变。
    这种比那种一直脸谱化，甚至做奇葩事更多的人，反倒来的更为让人不爽。
    “他在拽些什么啊？”
    娄一博这种好脾气的难得都开口了，但又不能太过火，只能道：“虽然我们经费紧张，但是都把钱节省下来以备嘉宾不时之需了吧？
    包括小龙虾也是，队长辛苦才买给他的，结果队长是一次都没吃，都打算两次留给嘉宾了。现在我看这嘉宾，留着也没啥意义！”
    许贺还没回答呢，就听外面又传来声音：
    “哎哟，还有个小龙虾，这个还行，今天中午我勉强就吃这个吧。”
    听到这个，杨凡都黑线了。
    大家本来通过昨天的游戏，获得了节目组的一个大型帐篷，可以在里面做菜，以免风吹起来的时候各种树叶啊，沙子啊飞到锅里。
    结果没想到即今天变成了这个效果：
    大家在这里边忙活的时候，来的嘉宾在外面各种挑三拣四。他也就顾不得嘉宾尴尬不尴尬，也不装作听不见了。
    反正都是摄像头。
    要么你就剪了，要么你就把这段放出去，让观众看看，到底今天该不该让他尴尬尴尬！
    于是他装作有意无意的，走出来：
    “哎呀，刚才就听见有人，这位是...”
    然后下一秒，杨凡就会非常后悔，自己为什么会出来说话：因为，有些人的思维逻辑，你是真的想不通的。
    “你的前辈。”
    张小小完全没有那种“我以为没人结果有人”，那种被撞破的尴尬。
    而是反过来直接问：“刚好你在，我就想问问，你们请前辈来不会就吃这些东西吧？我跟你说，这一两斤小龙虾我可能不够哦？”
    “...”杨凡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
    不是，咱们从小受的教育，不是主人家面前还是要保持客气么？
    就算心里真觉着不咋的，当面也不会说。
    结果现在，反倒成我的问题了？
    “你好，第一是节目组请你来的，所以如果你想要更好的东西呢，可能要请节目组帮忙弄。”
    娄一博也出帐篷了。
    站过去道：“第二，你不会觉得现在没有摄像机拍着吧？你这样把自己当做前辈，那你觉得你这样对待后辈，真的好么？”
    “哟，不会还想教育我吧小朋友？”
    张小小耸耸肩：“行啊，那我也告诉你，第一，对前辈说话要叫张小小老师，什么你你你的，你这个态度出去都是要被行业内穿小鞋的，也就是我还心存善良...”
    “第二，你觉得你们这种小团体，你这种我都不认识的成员，公司会因为这件事情就得罪我？你知道我有什么关系吗？不到半年，你们想上综艺的时候就会发现，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这种年轻偶像他见多了。
    随便吓一吓就够了。
    而且也不完全是吓，他笃定这帮小艺人不敢得罪他，节目组也不会为了这点事情就影响整体：
    如果阴阳怪气的话，节目组可能还会剪出来；如果说的更过分，节目组反倒会考虑播出效果。
    而且张小小觉得自己这态度都算好的了。
    毕竟这个组合里，除了...
    “你这样，这样真的好吗？”然后他就听见声音，看见有人走了出来。
    张小小于是这次是真的做了示范，
    演绎了一个瞬间变脸，转而笑起来道：“哎呀许贺你也在啊！我跟他们开玩笑的，而且我看你刚才不是和罗艺轩他们下去，去做别的事了么...”
    ...
    说起来，张小小还有个特质，谁红跟谁玩。
    就是不管人家和他熟悉不熟悉吧，谁红，他就喜欢贴上去和人家合照啊，要联系方式什么的，到时候一po在网上就好像两人关系很好的样子。
    这一点，真的是贯彻到底了。
    来个节目也是对最红的那俩有点好脸色。
    而且这急速变脸，搞得许贺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换了个方式道：“玩笑也不是这么开的啊，他们都没出道过，怎么知道哪句话是玩笑，哪句话是真的呢？”
    夹枪带棒，但明显，有些人的功力深厚。
    张小小立刻就笑道：
    “没事没事，刚才大家都不在意对不对？”
    说完，也不管这两人表情一团乱麻，继续道：“许贺，你可真是个关心队员的好队长啊！”
    “...没有，这是我应该做的。”
    许贺见这一招不起效，也就转头道：“所以我的队员，才会最近买了小龙虾给我吃，也算是节目组给我的专项奖励吧。”
    他这话一出，张小小脸色就不对了：
    “这个，是给你的奖励？”
    然后就又笑了起来：“那你和我可以分…”
    “对了，张小小老师，我刚才好像听见你说了什么小龙虾之类的。”难得遇到这种对手，许贺来了精神，满脸好奇道：“你作为芒果台的主持人，应该是吃了不少小龙虾吧？”
    “这话你可问对了，那当然了。”
    张小小顿时就来了精神：“我给你讲，一般的小龙虾，我都看不上眼的，那都不带吃的好么。在长沙，我也就吃那几家...”
    “对对对，是我们疏忽了。”
    许贺不等他说完，就点头冲着导演组喊：“导演组，张小小老师要吃专门的那几家小龙虾，你们给安排一下，我们确实要对前辈有礼貌，不能什么小龙虾都拿出来待客。
    我这个吧，也就不拿出来献丑了，一会大家随便分一点，一会小小老师那份我们就不吃了。”
    “...”空气一片安静。
    导演呆若木鸡，毫无反应。
    张小小欲言又止，眼睛这会直勾勾地看着小龙虾，但面子又让他真的开不了口。
    许贺心中轻笑：
    哎，王哲对不起，你教我的招数我好像没有用到对的地方，但还是很爽的。
    以及，你们几个看着我干啥？
    还是年轻了，只知道针对嘉宾，不知这嘉宾还不是节目组请来的——自己请的麻烦，自己解决，我还信你好意思说让我们来解决嘉宾的事情。
    许贺也是老油条了，在就算过：
    昨天又买了东西，两百多了，节目组但凡有一点脸皮，哪都不好意思说。
    以及，果然。
    这一招借力打力让节目组无话可说。
    但许贺这边也不是真的就完全没事了：如果张小小只是那种喜欢耍大牌的，可能还好一点，关键是他还话很多。
    一会觉得这地方会不会有虫？
    一会又说怎么还不开饭啊，他都饿死了。哦，要等几个打水过来的啊，没事，我们先吃，给他们留点不就是了！
    再过一会又手机信号不好，耽误了我和xxx、xx联系了，哎，说起来我认识好多大明星呢。
    诶，你们要让我先吃饭，我就跟你们聊聊她们的事情好不好？
    “...”现场依旧是一篇忙碌，一阵安静。
    众人都好像短暂性的耳背，而知道许贺在的时候，张小小也不好跟一开始那么嚣张：
    这个许贺，似乎是有点背景的。
    上次出事情，杨姐那么快就回复，人气也高，他还暂时不太敢作怪。
    但是等过一两个月...
    正想着呢，那边打水的、捡柴的、去做节目任务的回来了：“我们回来了！”
    七嘴八舌地就开始了：
    “哇，今天的菜色看起来还行啊，我以为今天会很惨呢！”
    “是啊，而且我觉得饿了回来就有饭吃已经很好了，还要说明自行车。而且，今天还有小龙虾，就是这得主要给嘉宾吃。”
    “诶，可不能说这话。”
    杨凡这时候笑呵呵地出来：“嘉宾说了，他吃小龙虾，只吃某几家的，所以...可能现在做了，也只能我们几个吃了。”
    张小小二次暴击：
    早知道不要装了，被别人一吹捧，就开始自吹自擂了...这一桌子，能吃的不就一个小龙虾么？
    其他的各种蔬菜主食配点肉，也不想吃啊...
    然后，他就听见有人奇道：
    “诶？嘉宾来了，在哪呢？哪呢？我怎么没看见？”
    你丫看不着我坐着啊！
    张小小起得跳了起来，用手去打...来人的膝盖：“啊，是艺轩啊...”
    三次暴击，这会，张小小是真想退通告了。
    ...
    成员们让张小小不爽之后的后果就是，张小小只能抓着个机会耍耍威风，以及折磨节目组：
    你都不管管你们家艺人的？
    年纪轻轻，就对前辈这么不尊重？
    还有，我的小龙虾不是许贺让你们点了么？到哪了，你们送的也太慢了！
    节目组很苦逼。
    大哥，荒郊野外你让我哪里去叫外卖？
    组合成员也没犯大错啊…
    哎，原来请张小小来是为了折磨组员，制造效果，结果没想到现在变成折磨自己了？
    就更别说晚上要睡觉的时候。
    “这帐篷能睡人么，不会半夜被吹翻了吧？”
    “你们没有足够的发电机么？我需要开空调，最起码电热毯吧？没有这个我睡不着的。”
    “诶，我下午没吃饱，你们那个小龙虾是不是还有剩的...”
    回答他的只有安静，以及故意响起的呼声。
    “...”张小小越想越无语。
    起身：“不录了，节目组，我走人了，给你们退钱！”
    帐篷里还是安静。
    张小小直接无语，三下五除二把东西塞箱子里，嚷嚷着就去了节目组住的帐篷，惊得大半夜节目组鸡飞狗跳，以及导演忍不住的骂声。
    可想而知节目组一整天都已经是槟榔加烟，法力无边的状态，还要被折磨…
    那就是真折磨了。
    二十分钟后，一辆车终于开了出去。
    然后，帐篷里都亮了起来。
    “走了？”
    “真走了，我看着他上车了！”
    “噢噢噢噢！！！”
    营地里爆发出欢呼声，连许贺都忍不住笑，真的是那种开心：讨厌的人提前离开，挖坑的节目组反倒被折腾最多。
    以及节目组倒也不是完全没收获：
    团综，就是要加强他们的凝聚力。
    尤其是之前不熟的。
    结果前两天大家都一般，吃住在一起，也比不得没出道那会，各有各自的心思。反倒今天是因为个共同讨厌的人，从今天张小小来的那一刻，大家的心也是头一次拧成了一股绳。
    这会，大家更是都欢呼着抱在一起，彼此之间哪有什么距离感的样子。
    这算不算是，节目组歪打正着啊...

 第六十六章 偶像的可能

    张小小走之后，第二天也没有嘉宾了。
    毕竟原来节目组签的是两天嘛，但说实话，大家觉得无所谓了。甚至经历过昨天的同仇敌忾之后，大家关系完全更上一层：
    一起干件好事，未必会有多少进展。
    但一起做件不那么好的事情，往往反倒会在短时间内，加深友谊。
    所以节目录到第四天尾声的时候，大家反倒状态越来越好，彼此关系更近：不过这期节目组也是整蛊到了巅峰，也就是终于让他们下水了。
    不知道是看他们没钱买太多肉很可怜。
    还是为了回应昨晚“f1rst集体装无视，张小小大闹导演组”的折腾。
    节目组买了九条鱼吧，丢进隔好的小河里：
    水不深，但也没过了膝盖，需要大家一个人一个人地下水去抓，每人一条——抓鱼本来就已经是蛮困难的，尤其是在冰水里。
    “噢噢噢！”
    杨凡自告奋勇第一个下去，然后就一阵哆嗦地表示：“感觉我腿都快抽筋了！”
    “不管，第一个抓总比最后一个好，鱼多！”
    结果就是，因为鱼多，他一会抓这个一会抓那个，折腾了好半天才抓找一条上来。
    好在有了他的经验，大家后续抓鱼慢慢摸出来点心得。
    又是市场里买的养殖鱼。
    跟那种真的河水里面长起来的鱼不一样，个头也不算小：真要是河里的鱼，能不能准确地从水面上识别出水下的鱼，那都是个问题。
    最后呢，九条鱼全部都收入囊中。
    有鱼在的好处还是很明显的，晚餐各种丰富，第四天大家也就在这么一路折腾中度过。
    而等到第五天收官的时候，节目组请来个意料之外的大咖：
    歌手伍朝安。
    这位在这个时空的地位大概就跟原时空的伍佰一样，老资格，开口那几首歌大家都会唱，演唱会自己都不用开口的那种。
    但相对来说，更年轻也更有想法。
    节目组请他来也是为了组合铺路。
    所以让伍朝安以前辈的身份，问他们一些看似比较苛刻、实则给他们出路的问题。比如练习生出道之后除了舞台，还能给大众带来什么？
    秦子杰沉吟一下表示：
    “首先我认为好的表演舞台，会给观众带来很好的视听享受。”
    “所谓视听享受，就是我们现在大多数的歌曲基本上都是从听觉上给人感受，但是视觉上给的就比较少，而这恰好是舞台表演更擅长的。”
    “因此我个人的观点就是，有好的舞台就已经够了。我们现在先能有更多更好的舞台，再谈谈能给观众带来什么新的东西。”
    他这算是忠于本职的说法，也就是先肯定舞台本身的价值，再看有什么衍生。
    但这几句话…
    伍朝安其实不算很认同。
    他本来也就是一问，现在听他这么说，来了兴趣：“说到这个啊，小秦，你认为这个好的舞台的标准，是视听享受对么？
    既然是这样，我觉得你强调视觉的稀缺性，是有点片面的——视觉和听觉其实都不能少吧？
    所以我个人有个疑问，你们这些组合的视觉效果都已经不错，反倒是似乎现在更容易达成的歌曲带来的听觉方面，存在一定的问题...”
    ...
    伍朝安问的还算温和，他是不担心这些偶像们尴尬，他也是真好奇：
    为什么会这样？
    选手回答的出来，算是解决疑惑。
    回答不出来么，那也很正常。
    这些偶像们年纪轻轻，都没有经过专业的学校，或者说统一标准的训练学习就出来了，面对这些问题可能不一定有自己有用的见解。
    节目组到时候剪掉就行了。
    不过伍朝安本人还是非常希望能够得到答疑解惑的：在他们这种比较传统的艺人看来，虽然接触了不少新事物，但是对练习生选秀这件事情还是有很多不理解的。
    比如每年挣钱也是不少，花钱也是不少，为什么最后出来的音乐质量只能说一百首能出来七八首流行的，都算不错了呢？
    他可是经常在新闻里看到，动辄百万千万级别的专辑制作费用。
    和他们那时候差多了。
    伍朝安那时候做一张专辑也贵，但是没有这么贵，而且绝对是卖专辑卖的好，那绝对是大众传唱，到现在变成主要靠粉丝买单了。
    那那些钱，究竟是为什么要花啊？
    还不如就随便做一张呢，反正粉丝都买单。
    “额，这个嘛...”
    罗艺轩想说，老师你说的有道理，很多组合不是随便做的歌曲么？至于那些号称千万甚至几千万的，老师你知不知道一种事情叫做洗...
    咳咳，总之老师您这个说法有道理。
    但是这是绝对不能揭穿的行业秘辛，他也就从客观上找原因道：“可能还是乐坛整体的环境没有以前好，创新呢也都不像以前那样活跃，所以组合的歌曲并不一定都能有那么好；
    加上审美的细化也让以前那种好多人都喜欢听一首歌的情况变少，而是不同类型的人会喜欢不同类型的音乐，所以我们肯定还是要配合粉丝...”
    这肯定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罗艺轩说的第一点，这个时空虽然娱乐行业也发达，但也面临着和地球类似的困境。
    环境不如从前，以前那种龙争虎斗的状况，哪怕是顶级歌手，一年如果不发歌，或者是发的歌不好听的话，那也会地位下降。
    因为那时候每年新人辈出，都很厉害。
    现在的环境么，肯定是要比地球好很多，但随着抖音、b站等新媒体尤其是短视频的兴起，给传统音乐行业带来很大的冲击。
    排行榜上一小半是抖音流行歌曲，一大半是实力好听的歌曲。
    并且前者的比例还在不断扩大。
    这就要说到罗艺轩说的第二点了：这在某方面讲，也算是这些抖音流行歌曲迎合了受众，那组合这边肯定也是在迎合受众。
    以及第三点，罗艺轩在心中没说的：
    也就是赚钱的事情：
    公司给所有从事音乐相关的人发歌的最终目的，可不是追求什么音乐梦想，而是赚钱。
    而音乐产业嘛，赚钱是没有影视产业多的。
    最赚钱的反倒就是不被看得起偶像们。
    这是因为传统歌手出歌曲要很好很棒很有名，路人才会买单；而偶像歌手，出歌只要粉丝觉得还可以，就可以获得大量的购买。
    长此以往，公司肯定就懒得花更多的钱，追求更好的音乐，来收获多不了多少的市场。
    而是赚粉丝的钱就够了。
    又不用考虑组合后续发展，反正两年之后这个组合解散，又是一个新组合出来了。
    综上，组合自然也就难出好的音乐了。
    “噢，好的吧...”
    伍朝安点头。
    他也发现了这个话题，说的现场有点沉重。
    大家好像都想不出破解罗艺轩提到的问题的答案，也就是未来组合发展很蛋疼。
    但其实就是这样，公司这边其实蛮少考虑到偶像后续的发展的，平台更是如此：他们巴不得组合在一年内迅速被榨干价值，过气。
    然后新一年的组合出来，又可以收割。
    为此，平台有时候甚至会打压那些没有背景的，高人气的组合成员，或者用他来给下一届的组合成员抬轿，铺路。
    这骚操作，都不算少见了。
    也就是许贺这会看气氛实在是有点差，出来给点希望：“是的，不过如果回到最开始老师的问题的话，我反倒和子杰有着不同的看法。”
    “我觉得我们除了舞台，后续还是能给娱乐圈带来更多的东西的，只是我们目前面对的问题就是，缺乏机会。”
    “有更多的机会，我们才能有更多的可能...”
    ...
    下午5点，众人一起拍完了杀青合影，整个《初生日记》也算是录制结束。
    整个节目许贺估计着钱都花在最后一期嘉宾身上了。
    但节目组也是有话说：
    不要觉得钱花的少，甚至上和以前的那些团综也没有差多少。事实上对于公司来说，差多了，因为以前的团综都是平台方自己垫钱拍的，而这个综艺是赞助商的钱拍的。
    所以从开始这个节目就已经是赚钱状态了。
    更别说实际上这个节目和之前的差别还是很大的，幕后的差别：
    首先人手。
    光是摄像方面，以前基本上都是几个人共用一组摄像人员，而这次是每人都有单独的配置，而且配置的都是比较好的摄像。
    就更别说其他工作人员也是各种配备齐全，尤其是医疗方面。
    随行的医务人员和设备那都是随时到位的，这就已经不便宜了。但是考虑到之前发生过一些很大的平台由于医务不及时产生的悲剧，节目组这边还是到位了的。
    然后后期。
    节目组不只是拍了，随便就放出来了，那简直就是完蛋。
    别说路人，粉丝都可能看不下去。
    尤其是这种慢综艺，如果不剪辑一下的话，让粉丝们也跟着浪费一整天，那绝对是太不现实了。
    所以后期往往是节目制作中不可或缺的部分，甚至是大头，节目组这次有野心想让更多路人来看的话，后期的细致做工不能少。
    最后宣传。
    以前做完基本上都是没什么宣传的，反正粉丝随时关心着。
    等上线了，来个平台首页，就会点进看的。
    也不需要额外的手段。
    现在不同了。
    热搜，软文，各种安利的手段都要用起来，为的就是扩大更大的影响范围。而超出平台的营业范畴之外，自然钱花的也不是一点两点就对了。
    行吧，节目组的野心还是在那摆着的。
    f1rst拍完之后，也就是工具人罢了。现在，工具人终于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了：
    “啊，终于放假了，要回家过年了我好想家啊，我这几个月一直就没回过家...”
    “对啊，十月份进训练营到现在，我已经离开家好久了，不过我也没有那么想回去：我家在县城里，回去很快就无聊了。”
    “无聊都算好的，你知道我家亲戚这些日子简直疯了，知道我上节目了，天天拿着我小时候的照片发抖音，还是那种什么花开的时候，我就来看你，总之今年过年不知道咋办。”
    一群人七嘴八舌，讨论着。
    倒是许贺很安静。
    众人这才想起来，他好像来自那个...著名的孤儿院？
    “许贺，你接下来有什么安排么？”
    如果没安排的话，倒是有好几个人愿意邀请他一起过年的。
    不过说起来，他还真有安排。
    今天伍朝安来讨论的问题，大家讨论完基本上就放在脑后了。他们年轻，公司不重视，或者能力有限，但许贺是真的认真在找更多的出路。
    所以这会许贺就道:
    “有啊，其实还有点忙的。”
    “你们也知道，《红秀》的电子刊要发了，我要配合着宣传。”
    “然后我不是刚才说希望有更多的机会么，事实上最近吧，我也有个角色试镜的...”

 第六十七章 十分之一

    上午快10点，竖店，
    这个拥有百余座甲级（电影级）、乙级（电视级）摄影棚，古装、年代、现当代影视拍摄场景数量超2000个，主要景点有明清宫苑、秦王宫、清明上河图、梦幻谷、圆明新园等的超级影视基地。
    每天，都有相当数量的剧集正在拍摄。
    《笑侠传奇》就是其中一个。
    “cut！这个，这个，王老师啊...”
    导演宋洪斌皱着眉头，顺了顺气，才上前客客气气道：“您刚才的表演比上一次进步了很多，但是，我们依旧还是有点小问题...”
    他还没说完呢。
    男主演脸色立刻就变得肉眼可见的更阴沉。
    旁边那个膀大腰圆的经纪人见状，也就上前了：“怎么还有问题？我家庭伟拍戏那可是好多导演都称赞的，就你，一天天的意见多。”
    “这条都拍了足足三次了，还不行？你看看你，你这导演什么水平啊！”
    “我们不拍了，大冬天的冷死了，我们家庭伟冻坏了怎么办？走，庭伟，我带你去休息！”
    说着，一群人就轰轰烈烈地走了。
    留下导演原地苦逼。
    宋导是真苦逼，入行八年多，好不容易争取到资方来拍这部也算是经典ip剧集了。
    三十多岁的他对于这个从天而降的狗shi运那是相当的开心，这个年纪的导演，如果能一部戏出名，那至少还有二十年左右的高产期。
    美好生活，艺术追求，奖项荣耀...
    一切一切都在望啊。
    然而可惜的是，生活，总不是像他想象的那样子，能让他拍，就是因为这个项目，有大坑：
    《笑侠传奇》的投资方有两个，湾湾和内地。
    原来请的也是资深导演，配置也很不错，奈何事到临头的时候...男主角换人了。
    对，没错。
    事到临头换人，并且协商过后无果：湾湾那边直接一副吃定了的样子，直接表示拍这部片子，就是为了捧这个男主的。
    当然，如果那边真的这么刚，内地这边肯定也不会受气：
    早就不是多少年前了。
    拽个屁啊？
    包括资深导演当场表示不干了，直接走人。
    可后续呢？是对方以退为进，表示如果让他们的人演男主，他们也就不干涉除了男主以外的拍摄部分，算是大放权。
    一下子又让内地的资方觉得不舍了：
    出钱的大头，可是那边；但是现在的多数权利，到这边了...
    那就...
    换个好掌控的导演，开始拍摄咯！
    于是苦逼的宋导就来了，来这里，就受了三个月的气——甚至最大的气，还不是来自这个男主。
    “哎哟哎哟，我的宋导，真是不好意思！”
    还没想完呢，宋洪斌就意料之内的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刚才那个膀大腰圆的经纪人此刻满脸赔笑：“你也知道我们家艺人的脾气，刚才他眼看着就要发火了，我不得以只能出此下策了。”
    “我安抚完他，赶快就出来了。我当然知道宋导你刚才是为了我们家艺人好，所以能不能麻烦您一会，再给我们家艺人拍两条...”
    看吧，事情就是这样。
    如果是单纯的男主摆烂，那他也不是不能胡乱拍一拍，专注于拍其他的演员。
    关键是人家的经纪人团队其实非常会做人，私底下红包啊，好话啊，还有各种赔笑脸都不差的，完全就是很配合的。
    而且这个经纪人，圈内地位并不低。
    所以他也还算舒服，甚至习惯了这种状况，只能叹气道：“哎，你们说你们要是换个人捧，有你们这个团队，早不就红了？”
    “哎呀，这个我们也是看庭伟有天（qian）赋（qian）嘛！”经纪人说着自己都不信的话。
    “叮铃铃玲玲...”
    然后也就是这时候，手机响了。
    经纪人识趣地表示一会再来，宋洪斌看着电话号码，一阵无语：刚才说了，这男主还不是最无语的，最无语的是那些有了话语权的内地资方。
    ...
    内地资方塞人，那叫一个毫无忌惮，甚至朝令夕改。
    这都快拍完了，但只要还没拍到的…
    他们就有可能塞人。
    还时不时就有些奇思妙想，简直是，宋导都感觉这部戏快救不回来了。
    但不管怎么样他都要在圈里混的，何况现在人家还把持着，他只能接起来道：
    “诶，张总好，今天打电话有啥事呢？”
    “哦哦，试镜的事情，确实是在今天上午。”
    “对，试镜完了马上就拍了。”
    “什么？取消试镜，直接定角？”
    宋洪斌整个人不由得直接站直了：“不是，张总，人家今天试镜的演员都已经在组里等着了。”
    “你让我现在取消试镜，会不会...不太好？”
    这话说的，张总那边顿时就有些不悦，道：“有什么不好的？一会我让助理给你发我给你推荐的人的照片还有资历，你别不领情，人家可是专业的，比你那几个野鸡的艺人好多了！正常情况下，你想人家来，人家都不来呢！”
    宋洪斌一阵无语：
    嘴上说的那么看不上，现在不也还是来了？
    而且说这次试镜的艺人野鸡，您之前推荐的那些，不也是...
    所以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他才道：
    “是这样的张总，其实这次来试镜的演员有三个嘛，但有两个都是专业院校出来的，昨天已经试镜过了，不差；今天这个也是王总推荐的。”
    “...”这话就有点意思了。
    电话那头顿时沉默了会，半晌，才不情愿道：“那昨天那俩，你就把他们给淘汰了，我们就和今天这个比！”
    好家伙，宋洪斌顿时又不知道说啥了？
    大哥，你弄啥呢？
    把俩专业的弄出去，剩下你们菜鸡互啄？疯了吧，你们这么搞，到底还想不想好了？
    其他投资人那边怎么说，我可担不起责任！
    张总那边，似乎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头，赶紧找补道：“没事，小宋，你看这王总送人过来试镜，不就意思是让你用那个试镜的人选么？”
    “我现在送人过来也是想你用我这个人选。”
    “那不就得了，刚好，你只需要在这俩人选中选择，不就行了！还节省你的工作量！”
    “...”什么歪理邪说啊！
    宋洪斌脑袋都要裂了，人家王总好歹还说——择优录取，如果确实烂的话你也别勉强。
    戏还是要保住的。
    你这边，就直接锁定了？
    真当电视剧拍出来，就一定卖得出去，一定能赚钱是么？到时候赔钱的，可是你...们的公司，也对，公司的钱赔起来不心疼。
    自己的人捧出来才是重点。
    ...
    宋洪斌是烦恼的，他真的累了。
    这部戏他承担了太多，本来决定这种麻烦事情的，应该是制片——奈何，这部片子有好多个对应着投资方的制片，总制片也是和稀泥的那种：
    如果是正常事情，那总制片会看着点。
    如果是投资方有竞争的，那就是宋洪斌来做这个天平。
    太难了。
    难到他还没想好怎么应对，就已经有人通知他两方都到了，他只能赶过去，开门一看：
    首先最显眼的，是个穿着buberry杨驼色风衣，披着一件它家经典格子纹围巾，脚上却依旧踩着jimmy choo高跟鞋的女人。
    在圈子里，没有人不会不认识她。
    或者说认识她的父亲。
    “...关雨桐？”
    宋洪斌整个人一顿，随即恍然：对了，必须是这样的人，才能在这么临到关头的时候明知有王总的推荐，还上来抢角色。
    谁还不知道手眼通天的关小姐呢？
    她的父亲，关仲景，国内初代甚至说第一经纪人，手中大牌无数，一线在他手里就是再寻常不过的，关系网更是遍布娱乐圈。
    在他的笼罩下他女儿关雨桐，那自然是相当的顺利。
    她甚至放出话来：
    关雨桐，未来是要超过她父亲的！
    emmm，这女人，野心勃勃啊...
    “宋导上午好！”
    关雨桐业务能力可能差点，但脸皮那是绝对的符合行业标准。
    丝毫没有为自己插队感觉不好意思，反而是直接就若无其事道：“虽然是初次见面，但家父也提起过您拍的《夜神》，说是很有天赋啊。”
    “哪里哪里！”
    哪怕是明知对方是糖衣炮弹，宋洪斌依旧不能不为这位资深前辈的赞赏而激动：
    关仲景之所以能带出那么多一线甚至超一线，就是因为他除了选人，培养人厉害，还有就是他选戏的眼光厉害。能得到他说一嘴，那宋洪斌整个人也是开心地，甚至可以拿出去吹嘘。
    然后关雨桐也就道：“宋导不用谦虚，您要是没有能力，我们这也不会上着赶着送人过来，对不对？来，小马，给宋导打个招呼？”
    “宋导好！”旁边的人乖觉地招呼道。
    宋洪斌转过去，神情一愣：
    这一看就是学生，感觉应该是电影学院的，那种长相就是电影学院的老师喜欢的类型。
    而且，这家伙现在正慢慢地脱掉外套：
    别误会，也不是什么当场潜规则。
    而是这里面，穿的竟然是和原版《笑侠传奇》里的角色，一模一样的戏服！
    “你这…”宋导佩服于对方的准备。
    见他这样，关雨桐也就满意地暗自翘了翘嘴角，表面上却带着些嗔怪道：“哎，小马今年才大二，年纪小，有点紧张。
    所以呢，各种准备他一向是做的很多很全的。
    你就像上次学校校庆，他演的那个周海，硬是提前彩排了四次！”
    听到这个，宋洪斌又是一愣，道：“他难道是那个...被电影学院系主任夸的那个马建东？”
    马建东这会就上前，谦虚道：“没有，冯主任也就是提点我两句，谈不上夸奖。”
    “...”宋洪斌有些感慨：
    看来这次还真不是吹牛，老冯那家伙，能夸他两句，说明确实有点东西。
    所以他不但没有因为这种“心机”设定而恼怒，甚至有点松了口气的意思：反正，今天多半就要从这俩关系户里选出来一个，那如果真有本事，那才叫好呢。
    说到这个，宋洪斌也就转身。
    看向另一位：
    “韩通，又见面了，这个小许...”
    韩通也是刚才才被告知这个消息的，有些恼怒，但刚才还是保持着客气——大家都知道，在圈内混，关仲景算是祖师爷了。
    做经纪人的也肯定不好得罪。
    “小许去上厕所了，马上就回来。不过...”
    他也就这会才开口，暗暗表达不满道：“宋导，来之前倒是没想到今天这么热闹...”
    “是吧，我也没想得到今天能见着韩哥！”
    奈何关雨桐这边，似乎并不放下追击的步伐，笑道：“听说你最近在带一个练习生，哦不，现在应该出道了叫爱豆对吧？
    爱豆不去跑商务，今天怎么还来这边了，难不成...噢，想演戏？”
    听到这个，现场的人都皱起了眉。
    宋洪斌皱眉是因为：
    我和你说话的时候，人家都好好在边上听着没插嘴，你这现在搞什么飞机？
    韩通皱眉就更不用说：
    来都来了，都是凭关系来的，难不成谁还比谁高贵？
    关雨桐见状，不但不收敛，反倒更是进一步强调：“哎呀抱歉，确实今天来的就是面试的啊。”
    “实在是可惜了，如果今天小马没来，我觉得你们家艺人还是有机会。”
    “但现在，韩哥，你也知道的，专业学影视的，和选秀出来的爱豆那就是有壁的啊！我还看过他那条什么soul的广告，确实天赋不太行的...”
    她并不介意说得狠一点，因为爱豆演戏就不行这事，其实算是圈内共识。甚至关雨桐刚才看见宋导脸上一松，就知道今天这事有戏了，也就赶紧乘胜追击。
    然后，她也准备好了迎接韩通的反击。
    却在下一秒，从身后听到一声轻笑：
    “哈...”
    关雨桐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转头，她就看见个年轻人闲庭信步地走过来。
    对比于自家艺人的略显紧张，对方就像是走在自己后花园一样，轻松且愉快。
    脸上，根本没有看见她之后的惊讶。
    甚至，这个年轻人下一秒，直接开火：
    “还没见到我本人就根据外界的刻板印象，这么下结论了么？好吧，雨桐姐，根据我听到的传闻，那我是不是也可以确定...”
    “你和你父亲之间，是有壁的。你天赋也不太行，这辈子，都赶不上你的爸十分之一呢？”

 第六十八章 演戏也有金手指

    不是赶不上，也不是赶不上一半，而是赶不上关仲景的十分之一...
    这种说法对于其他人来讲可能还好，因为关仲景确实很厉害。但对于他的女儿，立志超过自己父亲的关雨桐来讲，那就约等于贴在她耳边轻声说一句：喂，你除开你的父亲，屁都不是。
    这话对于这些二代们。
    伤害性很大，侮辱性极强。
    这些从小生活在父母光环里的二代们，最大的梦想，就是超过自己的父母。向所有人证明看看，她们能做的不比父母差！
    一副雄心壮志的样子。
    反倒是这些父母们都很明白：
    他们的成功，是有一定运气成分在里面的。
    这些运气包括很多不可复制的东西，比如说时代的红利——这些年来国内影视产业发展如此迅速，后续却难以复制这种高速发展。
    这种情况几乎不可能再出现一次。
    而且就算儿女有这个运气，也未必能有那个心态，最终能奋斗出来：
    父母，都是在白眼中长大的。
    而她们，是在吹捧中长大，还一开始就怀着过高的目标。
    所以关仲景并没有上来就给女儿安排很好的艺人，而是让她各种争取，在新人区锻炼慢慢建立合适的心态；但他也想不到，就在新人区，有人就能让她难受的不行。
    “你就是许贺吧...我的父亲，自然是很难超过的，但未必我就不能超过。”
    关雨桐艰难地吞下口水，才道：
    “倒是按照你的理论，你们爱豆的业务能力和小马相比，十分之一都没有吧…”
    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她努力告诉自己：和这些小喽啰生气有什么用，传出去，还是丢她爸的脸。
    “噢，我觉得不是。”
    许贺当然觉得不是了。
    甚至连刚才惹关雨桐生气，他都有一部分成分不是故意的，而是下意识地评价：
    要知道，这里是在哪里？
    这里几乎就是这个时空的横店啊，我的天，许贺的大本营好嘛。他以前一年起码半多年都住在这里，回到这里就跟回家了一样。
    何况还是在剧组，哎哟，那种熟悉的感觉。
    许贺那种底气，比他站在《明日之星》的舞台上，要足个一百倍不止。
    这样的情况下，得知自己的试镜居然有人还要横插一脚，而且还来势汹汹的样子，对着自己的经纪人一顿输出：
    刚在外面听到这些，许贺也就不客气了。
    他打赌这种人就算打不过，也不会回去把这件事情告诉父亲，觉得丢脸。所以许贺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就继续道：
    “刚才我不都说了，这是刻板印象么？”
    “现在和这位小马同学谁强谁弱，肯定要比较之后，才知道嘛是不是？只要我赢了，也就顺利的打破了那些刻板印象了。”
    “所以雨桐姐你应该没有生气吧？没事，你要觉得那些刻板印象说的不对，完全也可以拉着你的父亲比一比，看看谁更厉害嘛...”
    ...
    两人在这边表面也算不上风平浪静，实际上更是唇枪舌剑的斗争，把韩通都给惊到了，自家艺人怎么跟换个人似的，但更吃惊的其实是导演。
    并且，宋洪斌惊讶的点不在乎刚才对话：
    而在于他刚刚见到的许贺本人。
    关于许贺，他是提前好些天就收到了王总的消息，自然也安排人做了些相关的新闻调查的。
    首先，肯定毫无疑问是刚出道时候的新闻。
    那时候许贺还有点微胖，但颜值已经是不错，就是不太会打扮。
    反正怎么说呢，那些照片里他也就穿着普普通通的短袖短裤，甚至配个大凉拖，也算是贴合他创作歌手的身份，但是要说演员来讲嘛...
    至少，不是很符合这个角色。
    这角色可不差。
    不然也不会两个关系户被抢。
    戏少，但是精，而且是整个戏算是核心的推动人物。演好了未见得不能出彩...
    而说回来当时的许贺不符合，就是气质不符合，颜值也差了点意思。
    然后，就是到后续爆出“疑似抄袭”的新闻...
    当然现在好像澄清了还是怎么的，但当时肯定不好受，因为那个传闻出现过后，许贺再出现在新闻里的时候就瘦了一大圈。
    整个人的气质都颓下去了。
    颜值却上去了。
    接着，在《明日之星》新闻里出现的时候，整个人状态又变得出人意料地好。
    除了最开始海选颓了点，其余时间都很棒。
    包括在这期间拍摄的那则广告。
    事实上关雨桐挤兑许贺那则广告拍的不好，是有点站不住脚的：也许是她跟他爸进组太多了，从小接触的，都是些一线二线的大明星。
    这些明星演技自然绝大多数都是爆棚的。
    这样的环境成长起来，或许她确实看不上许贺在广告里的表演，但并不妨碍宋洪斌自己以一个客观的角度看这个表演，得出的结论是：
    演得相当的有自己的想法。
    展现出来的表演水平，完全能胜任这个角色，因为原版的演员就是个花瓶，演得也很简单。
    最后，到了今天宋导终于不是看新闻。
    而是见到了许贺本人。
    感觉已经是又和之前不一样了…
    第一，是许贺的外表。
    他今天哪怕没那么像节目里认真的的打扮，也依旧是状态好的惊人。
    要知道颜值这方面，放在训练营的时候他就已经相当出众了，亲眼见到之后宋导更是觉得：我去，还以为他们在节目上都是浓妆、灯光和滤镜才有那种颜值，没想到真人差不太多？
    甚至，甚至比综艺里更上镜更自然。
    这可是件大事情。
    电视剧虽然对演员素颜要求没那么高，后期也会加滤镜，甚至现场也打灯光。
    但是，拍摄这种古装戏演员如果妆感太厚，会显得整个感觉特别的假。而且穿古装很容易出汗，妆厚了，更是拍着拍着就要补妆什么的…
    麻烦得很。
    许贺就完全不存在这样的问题。
    第二，则是许贺身上的气质，和角色很贴。
    这角色是个妖。
    妖嘛，自然是很好看的，容颜不老的。
    所以要求年轻演员演。
    但更关键的是它修行千年，即便是妖也有着那种看淡一切的淡然，甚至有种得道了的架势。
    这种感觉，也是妖的演员必须把握住的。
    可偏偏这种感觉，一般时候年纪大点的演员才能正常的演出来。
    这就与年轻演员相悖了。
    直到今天宋导看到许贺：
    站在这位业内知名的经纪人，经二代面前，许贺表情淡然，神色自如。面对比他还大好几岁的关雨桐，反倒像是把对方看作个刚出社会不谙世事的小朋友，表情里更多的是淡定。
    简直就和戏里的设定一样，面对同为妖的女主，他那种感觉：
    不多与她做计较，因为他对这些了如指掌。
    全戏，他就和女主发了一次火。
    也是唯一一次。
    所以一瞬间，宋洪斌甚至被许贺扑面而来的那种年龄和气质的差异感给惊到了。
    他想起那天王总的话：
    “小宋啊，我也不是为难你，我知道你那有两个科班的人选，但这个许贺…真的合适。”
    “他身上有那种感觉，真的。”
    “见面后你就知道了，你就知道，任何科班或者演技之类的东西，在一个词面前都不值一提，那就是…合适。”
    ...
    找某个演员，演一个角色，那演员在很多东西上还要往角色身上去靠。
    但如果是本身适合这个角色…
    需要调整的就很少了。
    宋洪斌心中有数，这是一个很大的优势：
    拍这个角色，不可能给他们很多拍摄时间的，所以自然是本身适合的人有优势。
    但他转头看了看宋雨桐，知道今天如果不给她个说法，或者真的比过之后，她是不可能答应的，后续的麻烦也是不断。
    甚至就算比过了，只要不是她家艺人赢了…
    她都可能不会服气。
    这位年轻的经纪人之所以被认为难以望她父亲项背，有个重要原因就在于此：好强不服输是好事，娱乐圈必须有这股劲才能撑下去。
    但及时放手止损，是她学的不好的地方。
    大概这也是二代的通病：
    从小基本上想要的就能心想事成，等出了社会之后，才发现事情原本那么难。又不想承认自己弱鸡的话，就会陷入纠缠。
    “好吧，既然人都到齐了…”
    宋洪斌假装无事发生，对这众人问道：“那我们先把正事办了，再谈别的如何？”
    关雨桐道：“正有此意。”
    说着，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旁边的许贺：嘴炮什么的，今天我被你先发制人了，说不过你。
    但演戏可不是靠嘴炮的！
    许贺则也笑笑：“没问题，演完再说。”
    搞得一旁刚准备说话的韩通一阵郁闷：关雨桐抢话，你是我家艺人怎么也抢话啊？搞得我好像才是艺人一样，只能在旁边看戏。
    不过说起来，今天许贺确实气场不一样…
    他像是在带一个资深的艺人，什么事情都能自己搞定，那样的话经纪人倒确实是可以看戏了。可是，许贺真要算起来正式出道还不到一个月…
    韩通已经糊涂了，但更糊涂的事还在后面。
    进了面试房间后，两个制片各自代表张总王总，所以关键点还在导演身上。
    导演也就给两人都抽取了题目。
    没有具体的内容。
    也算是考验演员自身能力，因为这个角色导演觉得光看书里的表现，或者上个版本的都给的太少了，需要演员自己补齐。
    所以这里只设计了一个背景：
    故事最开始，女主还在百妖洞内，听闻了一段“人妖殊途”的恋情表示也很向往，逗得百妖之主的碧海君都为之一笑。
    但当女主真切地表示向往，并更急切地反驳人妖可以相恋时，碧海君脸色微冷，然后用一段话就驳斥回了女主，让她几乎死心。
    “谁先来？”
    宋导开口，看向众人。
    “…”现场安静。
    宋雨桐这时候则是怂了，心中暗念：怎么是这一段？这段好难，上个版本是严厉的呵斥，和告诉了她那两个相恋的人妖的下场。
    原来的演员在戏里气势全开，张力也很大，但依旧是表现的不尽如人意。
    因为这放在整个戏里，都是很难的级别。
    加上现在他们来演，自然不能按照原来的演法来演，只能参考。但是在此基础上的改进，都需要时间，以及更多的揣摩…
    “雨桐姐，你们家不是专业学演戏的么？”
    偏偏许贺又开口了，笑着问：“是不是得先行示范一下，让我们这些非专业的感受感受？”
    “这个，倒也不是…”
    冷静下来的关雨桐，脸色微变，就很快也笑道：“我们家小马还没毕业，不应该是由出道了的艺人来展示展示么？”
    该脸皮厚的时候，她是一次不落。
    今天，必须许贺先演！
    只是出意料的，许贺却并没有继续推脱。他甚至还安抚地拍了拍边上韩通的手，然后道：
    “好吧，那你们不要后悔哦！”
    “当然，我们不会的。”
    关雨桐无语，难道你还能拿出什么经典的表演，让后面的人都无法演下去？
    诶，还真有。
    许贺其实对自己的表演碾压对方，还没有那么多的信心，何况还是临时出题——但是如果今天的题目，原时空里刚好有非常厉害的演员演过了呢？
    好嘛，金手指又生效了。
    “我懂，我怎么不懂！为什么人和妖不能相恋，我们不也都差不多么？”
    这时，副导已经念出台词。
    许贺甚至都没有给自己设计更多的动作，因为他觉得再多精心准备，目前来讲，都比不上对原版的还原。
    所以他缓缓抬眼，平静甚至冷漠地开口道：
    “你有过人的体温吗？有过心跳吗？
    闻过花香吗？看得出天空的颜色吗？你流过眼泪吗？
    世上有人爱你，情愿为你去死吗？”

 第六十九章 还要更惨烈

    几乎毫无疑问的，当这一连串的问句一句一句，不紧不慢，细细体味之下竟然又有着抑扬顿挫，然后像是声声叩在每一个人的心头时…
    现场但凡是影视从业者，就没有不动容的。
    包括导演。
    或者说，宋洪斌直接定住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眼睛出现了错觉，还是耳朵出现了幻听，眼前这一幕幕已经不像是在一个简陋的，几天前还是杂物间里的简陋试镜。
    而像是真真切切的拍戏。
    甚至不止拍戏。
    好像就真的是有这么个人物认真的在他面前问着，问着一个关于人与妖究竟差别在哪，自己又究竟该如何去解答这个问题。
    答案，他好像暂时无法找出来。
    唯一知道的，是如果要让他来改编，是绝对改编不出这样的一段台词的——说起来，他们刚才还分几个方面准备了额外的台词。
    准备等试镜的人回答之后，再继续追问。
    但是现在没有了。
    反倒是在这一切之后，许贺短暂停了那么一下，再问出一句：“有吗？”
    别说是和他对戏的副导了。
    就连宋洪斌…
    都想替副导回答一句，没有，因为你说的这些问题，大家几乎之前都没考虑过那么妥帖。或者说，现在的影视作品里都没有考虑过。
    首先就是这个问题的角度。
    国内影视作品，写到这些妖啊什么的，通常都是几百年上千年，更别说那些更宏大的作品，动不动就是活了几万年。
    各种四海八荒第一，各种经历了沧海桑田的变化，各种经历了多少世的轮回！结果到头来，一谈到感情，就跟二十几岁甚至十几岁的人一样，根本感觉不到他们真的活了那么久。
    这就给观众一种割裂感。
    有时候，观众如果看的入戏了还好。
    如果不入戏的话难免就会想问一句：
    这么多年的岁月，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吧，你们在其他地方看见那些山崩地裂都处变不惊，怎么到了感情这块，就这样了？
    触类旁通总是有的吧…
    或许粉丝会说：
    是因为这些活了几万年的人，都生活在一个没有爱情的天界里，或者说男女主以前太纯洁了，吧了吧啦，但真的问题是就算这个合理…
    剧集后面等到时机合适了。
    突然一下，男女主就各种无师自通。
    该亲亲，该抱抱，最多事后疑惑地思考一下，然后就表示不管两方之间有多大困难，去爱吧！
    我丢，根本就不能理解。
    这背后代表着编剧的思考就是“第几集了，该亲亲该抱抱了吧？要来个小高潮”，是从收视思考。就更别说，能真的从妖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是啊，她可是妖诶？
    真的就和人一样吗，她真的能理解吗？
    于是最后就引出许贺这段表演更重要的部分，那就是人妖殊途，真的那么容易跨越？
    …
    现场，关雨桐整个人感觉浑身有些发冷。
    她为了今天是认真准备的。
    哪怕是临时想来截胡，面对的最大对手可能也就是个才出道，一部戏都没演过的爱豆，所谓影视行业的最底层。
    关雨桐也是在有限的时间里：
    第一，给自家艺人准备了一套当时原版的服装，来营造更多的感觉——外在是肯定有加分的，不然拍戏干嘛选帅哥呢。
    第二，就是请专业的表演老师，给自家艺人设计了一套完整的表演逻辑。也就是说，提前请了辅导老师，先把这角色从头到尾梳理一遍。
    到时候无论导演让他演什么，都不会跳脱出整个角色之外，甚至表现的相当的有道理。这样的理解，就足以在面试中胜人一筹的。
    毕竟，新人嘛…
    有哪几个有关雨桐这样牛x背景的经纪人，能请来厉害的表演老师，为一个出场可能也就那么一点时间的角色，去分析整个人物？
    第三，也就是马建东本人。
    他的资质是得到了关雨桐父亲，也就是关仲景的认可的——想想也是，自己的孩子的事业起步期，再怎么操心也不为过。
    所以马建东本人的资质就已经是很不错的了，关雨桐几乎是信心拉满，势在必得地来了；然后又无比深刻的认识到，事情糟糕了：
    就是因为她此刻深刻的意识到，
    两方对于角色的理解，不在一个层次上。
    她们这边，是在原著的基础上对角色反复的分析，自洽，最终形成了一个比较贴合的逻辑；而许贺这边，则是打破了原著的底层逻辑，挖得更深地问上一句，人妖殊途真的那么简单？
    关雨桐也不是不懂的。
    如果说剧里这些几百几千年的妖，是个背景问题，观众只要接受了这个设定好后就还好。
    那更关键的就是，每部戏都会把“人妖殊途”当作一个巨大的鸿沟，甚至最终的阻碍来描述，男主女主各种被阻挠，各种艰辛，却没多说一句：
    究竟为什么会这样？
    一句人妖不同就完了？
    但我看你们不也都差不多嘛，两个鼻子一张嘴，上面两只眼睛，活了多少年智商也都差不多，思考的逻辑也大差不差。
    所以有时候吧，
    观众都真的想问一声，你这个“人妖殊途”到底殊途在哪里啊？
    最后得出答案：无非就是那些教条呗！
    可教条，就是能突破的。
    于是每一次就从开播的那一刻，从了解到男女主中间有一个是妖；或者更进一步的，了解到男女主是对立的正道与反派，是不相容的仙魔，是老天爷都不让两个人在一起的…
    但观众，只会短暂惊讶后，点头“哦”。
    因为不论怎么样，他们都知道男女主一定会在一起的——影视剧第一规律，无论现在有多么困难，只要男女主想恋爱了，一切困难都不存在。
    就连天崩地裂的瞬间，
    也要等男女主说完誓言的台词后，再崩塌。
    咿，爱情之力恐怖如斯！
    这逻辑领先《盗梦空间》一百年啊…
    可，偏偏就是在这样的逻辑，甚至可以说是影视剧的“常识”下，她第一次听到许贺的这段台词，然后头一次真切的为男女主是否能真的在一起…
    产生了一丢丢的怀疑。
    是啊，既然能从这个角度找出这么多问题，那这些问题的底层逻辑，就是两人的阻碍。
    所以如果不是此刻两人是竞争对手，
    她相信她会为了这个表演，大为赞叹。
    因为仅仅就是这几个问题，就足以让这后面一整部戏，所有男主女主的各种困难，都给齐了要素——这几个问题，就给整部戏定了基调。
    配合上那种表演，太恐怖了。
    关雨桐甚至能想象：
    无论这部戏最后整体如何，许贺刚才这段表演，足以让他拿来当做自己的简历，去投给当今任何一位一线二线的导演。
    而那些导演，也会因此对他高看一眼。
    这许贺…
    到底是什么样的背景，能有哪一位厉害的表演老师，给他安排出如此的设计？
    这甚至完全是电影级别的了！
    额，这么说到确实也对…
    电影级别是没错，这老师也确实挺厉害的，原时空娱乐圈仅有三位的三金影后呢——并且在那时候拿到三金影后，许贺个人感觉，比现在这位最年轻的三金影后…
    只能说周冬雨不错，但也有点时势造就：
    确实多少有点，今非昔比呀…
    …
    无论怎么样，回到现场。
    “…”屋子里，许贺表演完就安静的下去了，房间里却继续安静了好一会。
    宋导才开口道：“很好，很不错。”
    他抑制住自己心中的溢美之词，毕竟试镜还没有结束，不能给其他演员更多的压力：而且他还有一个幻想，就是一个爱豆都能如此了得，换成专业出身的，会不会更好？
    这么想是有几分道理的吧！
    说不定就是原版中，那些人对这个角色的挖掘太少了。现在只要有人仔细去寻找这个角色的魅力，就一定能发掘出更好的表演！
    对，就是这个道理！
    面对一个爱豆能拿出这样的表演和设计，显然，宋导今天已经有点失去判断了。
    他甚至有些激动的看着穿着戏服的马建东：
    有戏服加成，表演肯定更上一层。
    还被系主任夸奖过，那也是代表他们这一届不说第一，起码也是前列的水准。
    还有，还有好多…
    无论是从哪一方面讲，这个马建东都应该是超越许贺自身条件太多的。
    于是宋导满怀希望地开口：
    “那下一位马建东是吧，请开始你的表演！”
    “…”马建东缓缓起身。
    他感觉自己脸上有点发怵，说初生牛犊不怕虎，可如果这只老虎刚刚在他面前完整表演了一套生吞活剥，再不怕，那就不是牛犊子。
    那是纯傻子了。
    可事到临头，他能不上么？
    他可是临时要来踢馆的人，到头来自己怂了，传出去至少在相当一段时间里，他别混了：大家快来看啊，专业出身的马建东输给了一个爱豆！他还连上台都不敢！
    一时间，马建东甚至开始希望，
    许贺拿到这个角色后演的超凡脱俗的好，到时候他就可以推脱出来。
    但在此之前…
    他必须面对的，就是上台后输的一塌糊涂。
    “等一下！”
    好在，这时候关雨桐开口了。经纪人的重要职业操守就是，保护自己的艺人。
    尽管千难万难，她终于还是站了出来。
    有些艰难，却分外肯定地开口：“我们准备不周，今天，我们就先不用了。”
    “啊…”这次，副导是真的忍不住了
    这话说出来算是给自己找后路的意思，因为这里完全是…
    未战先败？
    连上台的勇气都没有？
    可他又有一瞬间的明悟：真要上了，恐怕比现在的状况，来得还要惨烈吧…

 第七十章 弱肉强食/吃一堑长一智

    关雨桐很快就离开了，而许贺这边按理来说试镜完毕，该回去等通知了——但就像是面试一样，让回去等通知的，多半不是公司最满意的选择。
    真觉得合适，几乎是当场就要定下来，
    怕你跑了。
    所以两人就被留在了休息室里，并且额外奉上了茶水和瓜子。
    “这杯茶，来得可不容易啊...”
    韩通感叹着，并且几乎每隔三秒就侧过头看一眼许贺，好像和他从来都不认识一样。
    搞得许贺自己都有点后悔：
    使大劲了。
    本来是看着对方来势汹汹，又盛名在外的，对自己又是步步紧逼，许贺也就刚好有机会搬出来周公子这段戏。
    他就没想过，别说是这里面对一个新人了。
    哪怕是正常演员市场上，那都是绝对的降维打击好么？
    要知道，《画皮2》可是商业片诶！
    当年被上映的时候，因为各种情节设定，也是被一堆豆瓣青年各种狠批，也挡不住这段台词和《风声》里的独白，成为周公子所以电影中经典中的经典台词。
    反正，就冲这几句话之后。
    许贺是很少在她之后，见过那么“妖”的妖了。大概，这就叫见过好东西了吧。
    可想而知：
    现在许贺拿出来后，对现场的震撼程度。
    彼时，大家对周迅的精彩程度是有预期的：
    演《画皮2》时，她已经是三金影后了，国内女星巅峰，和当时也是如日中天但现在已经不可说的女星争夺着。
    现在，许贺只是个在影圈寂寂无名的爱豆。
    这种差异，这种惊喜，对于韩通来说，可能比他随手买了一件150的未鉴定腰带——结果鉴定出来，是150的无级别愤怒晶清腰带...
    甚至还要来的惊喜。
    以及，韩通真的觉得难以置信。
    所以在反反复复转了88次头之后，韩通终于...扭着脖子了。
    “哎哟，哎哟！”
    “...你要看就光明正大地看嘛，转来转去的，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许贺一边帮他按一按，一边无语道：“是这疼吗？”
    “嗷嗷嗷！！！别碰那！”韩通简直内伤。
    许贺耸耸肩：“看来就是这了，走，去医院看看吧，我应该是处理不了这种情况。”
    “别别别！至少等导演确定你了再说！”
    韩通这才问道：“不过，刚才那段表演，你真的是没有提前知道题目，然后自己演练过吗？”
    许贺叹气：“不然呢，难道我是导演亲戚？我要真是他亲戚，也就不会有今天这回事了，我直接就拿到角色了好吧。”
    “...”韩通也明白。
    这事，确实不可能是对方给他泄题。
    但确认了没有其他可能性的时候，他仍旧是心中忍不住狂跳：
    挖到宝了，挖到宝了！
    这家伙。
    今天拿金鸡，明天那国际影帝，后天留名影坛在望啊！
    倒是旁边的许贺看他一副这样子，只能赶紧泼一盆冷水：“但你要说完全没准备，也不算。我之前吧...就一直琢磨过一些相关的东西，刚好这次就撞上了。”
    撞上了...
    不是，大哥，你说得轻巧。
    撞上了，就能演的这么好，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好多明星，就只会演一种类型的角色——什么叛逆小孩，孤僻女青年，倔强女侠...
    可只要能把这一条路琢磨透，依旧是能拿奖无数。
    而许贺如果能演好这一条路，
    就已经够了。
    得，许贺看他这样，只能再次一盆冷水泼上来道：“我平时的水准也就一般，大概，大概也就是和姚海滨差不多。”
    姚海滨...
    韩通再次捂住胸口，大哥，姚海滨确实没有那么石破天惊。
    但人家也是三十好几，金鸡的最佳男配提名两届好么.？
    你才二十三没满...
    这些同学，你是不是对一般这个词，有什么误解啊？
    ...
    且不说这边韩通纠结加无奈，就说那边，《笑侠传奇》的制片们，已经紧急被召集起来开会了：不是导演做的，而是制片做的。
    宋洪斌几乎是当场拍板要定了，但是被制片拦下来。
    这事其实也不意外...
    配角，是不能太出彩的。
    对咯，你比主角还强，抢了主角的风头怎么办？除非你有大背景，否则，这么做就是作死。
    他有些叹息。
    但宋导绝对想不到，这还不是最差情况。
    屋内，电脑的视频会议上，几个制片就七嘴八舌道：“什么事啊？这么临时叫我们来开会，我们也很忙的好吧！”
    “对啊，这戏不都快拍完了么？难不成是后期出问题了，早说了边拍边做后期确实上映很快，但是也容易出问题啊...”
    “不是吧，我怎么听，是说今天有个角色的问题...”
    这群人确实都是大忙人。
    挂着制片的名字，不一定在组里。
    但是既然拿了制片的钱，该干事的时候，还是都能叫过来的——尤其是今天召唤的，属于是男主那边的资方。
    虽然说圈里让渡了很多给内地的资方，但他们说话还是依旧相当的有重量。比如此刻，这位资方代表就顾不得大家的抱怨，而是道：
    “咳咳，大家先不要说话，今天召集大家来，是为了一个角色的事情。
    我们面试了个角色，叫做碧海君，大家可能还有印象吧？
    今天面试的现场，发生了一段让我们惊讶的事情，需要大家一起来决定。”
    说着他走到投影仪旁边，对着电脑一阵操作——面试嘛，肯定是有录像的。导演们现场做决定是少数，很多时候需要回过头来反复斟酌。
    所以很快，资方代表就调整好了影片，道：
    “首先，请大家看看这个片段！”
    这么郑重其事的介绍，所有人都不由得凑近了些，看着屏幕上试镜的人。
    有些人还惊讶地认出来：
    诶，这不是最近出道那个小偶像么？
    和他们团体合作过一次，就这小偶像带货能力是真的强啊，就是不知道他怎么来这了？
    还没等大家想完，这个叫许贺的小偶像，
    就已经变了。
    他穿着就很平常，比起角落那个穿着古装的就特别像是来打酱油的，一个现代的年偶像无疑。
    但他抬头的那一瞬间：
    那股人气，人的气息从他身上瞬间消散大半。
    镜头里他脸色极淡，双目黝黑，神情清冷到仿佛看着眼前的一切，都像是飞灰一样。
    萧索，又笃定。
    然后就是那几句台词，在众人耳边响了起来。
    要知道，这是隔着网络，很多人通过的也不是专业的视频音频设备，也就是一台配置好一些的笔记本电脑的摄像头和听筒，来播放着这一切。
    可就是这样，所有人都感觉头皮发麻。
    甚至有过电的感觉。
    “有吗？”
    最后那句，更是重重地击穿了很多人。
    这些资方虽然一直被宋洪斌觉得没啥见识，觉得老是塞一些人进来，没有太多的远见。
    但实际上，资方们在娱乐圈里呆的时间，很多都比宋洪斌长。
    甚至，他们也很懂这些。
    至于为什么懂，还要做出来这些操作：
    无非就是大家已经心知肚明，从要捧这个男主开始，这部片子就已经大几率扑了。
    现在三个月之后，更是毫无疑问。
    不是某著名烂片...
    好像偶尔也有好片的导演说过么，电影拍到一半的时候，就知道是不是整部片子都是烂片了。
    电视剧也差不多。
    大家已经对这部片子的期望就是，能正常拍完正常播出，收回成本就已经很好。
    可是谁也不会想到，现在大家居然能看见这么一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部电影里的表演级别，出现在一个本不应该有这种表演的新人身上。
    还是爱豆...
    这特么，还真的是个爱豆！
    没有人不清楚这份表演的质量，也就没有人不专注地看这次表演。
    等到一切结束，还没等多数人回过神，就有几个小的资方已经激动地吼起来：“还犹豫什么？签他！就签他了！”
    “对啊！到时候都可以给他买热搜，带动全剧都说不定！”
    “太棒了，这年轻人签公司了么，就冲这段表演，我们那边肯定会要他的！！！”
    一群人激动着，捡到宝了。
    不管这个片段是不是偶然，也多半是偶然，
    但已经值回票价。
    然而，这时候男主的资方却把影片一关，抬手道：“诶诶诶，等一下，大家先别激动。
    我既然把大家叫到这里来，就不只是为了这个角色，而是我们想要做一个变动。
    咳咳，你们也看到了，这个片段确实很好。所以呢我们这边还是觉着，是不是可以把碧海君这个角色删掉，然后这段话嘛，我们可以加个由头让男主说出来，也是很合适的嘛...”
    ...
    没有脸皮，在这个娱乐圈是难混下去的。
    脸皮不够厚，在这个娱乐圈，也是很难做到幕后的高位的。
    所以这位资方代表，脸上毫无心虚地就提出了这个建议，并且已经开始洋洋洒洒地开条件了：到时候，宣传经费方面，我们可以多负责一点...
    “男主说这话就离谱吧？而且你这是明抢！”
    宋洪斌终于忍不住了，怒道：“许贺这段台词是他自己想的，表演也是，你不能这么做！”
    是，娱乐圈里这种现象不少见：
    男主或者女主看到配角身上有出彩的地方，就在想着，诶，是不是能拿过来加在我身上呢？
    要知道，很多电视剧男女主都是自带编剧的。
    所以有时候观众一看播出来的戏：
    不对啊？
    这段戏，不是xxx配角的么，怎么现在变成男主女主的戏了？甚至更有甚者，那个配角直接消失不见了，只剩男女主和一堆工具人...
    但是！那最起码，也是人家对买了版权的作品的更改。
    某些时候，法律上还说得过去。
    许贺这个，他们可没有买过版权，也绝对是人家的原创，你就这么好意思强取豪夺？
    “噢，你告诉我怎么不能？”
    利益在前，资方也没了平日里表面的客气：“担心闹出去，他敢吗，有证据吗？上次他就已经被针对得半死不活了，现在他敢惹我们？
    你信不信只要我想，明天的报纸上，就是许贺抄袭我们的表演设计？”
    这种图穷匕见。
    这种仗着力量兼职不讲道理的行为。
    弱肉强食的娱乐圈，一切尽显。
    宋洪斌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却又感觉到一阵溺水般的无力：是啊，能改变什么呢？所以许贺那次抄袭果然也是被陷害的吧。
    他双拳紧握，最终竟然他自己也没猜到的，鬼使神差一般，还是自己的戏自己最在意，
    总之，宋洪斌悄悄地给...
    许贺的经纪人发了信息。
    然后不到半分钟，宋洪斌突然抬头，脸色带笑地对着还在各种许诺好处的资方道：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刚才许贺给我发来消息，说他这段表演，之前在另外一个戏试镜过，不知道影不影响我们这次的结果...”
    “...”现场又是一阵安静。
    许贺这话…
    在别的地方试镜过，那就是那边也有片段了。不过这段表演在那边居然没选上，还是说...
    这是许贺的婉言相劝？
    是了，有人恍然：
    也对，刚才还提到许贺上次的事情呢。那次的事情之后，他多半吃一堑长一智了。
    这次果然也是有备而来吧。
    按照这个逻辑，大家很快心领神会的，就相信了这件事情。会议现场，一下子进入了尴尬的画面：最热衷于撺掇此事的人熄火了。
    导演又在边上看好戏。
    最后，还是本戏目前权利最大的资方，也是女主那边的制片人出来道：“好了，我觉得这角色没必要删，删完改动太多，也难和男主匹配。
    这许贺演的都挺好，就决定他来演了好吧！
    而且他这个气质和长相来演妖，其实跟我们家若白，还是挺搭的嘛...”

 第七十一章 居安思危

    经此一事，碧海君这个角色，最终也算是稳稳地落在了许贺的手里——虽然男主那边心有不甘，甚至还想找个理由，不能让这种比男主出彩的角色出现在同一部戏里。
    自己得不到的话，还不如大家一起摆烂。
    但还是那句话：
    之前都已经约定好了，除了男主之外的事情，那边资方就不要牵大头。
    现在大家都已经陪着你来演这部不咋的的戏了，还不能让其他人稍微添砖加瓦一些？
    而且老实讲，许贺才几场戏嘛！
    开头前情提要一场，中间救女主一场，结尾一场，拢共三场戏，加起来估计没有十分钟。
    而男主多少场戏？
    这部戏，从头到尾有六十集啊...
    如果一整部戏的男主角，各种亮点，各种描写都集中在他身上，还是对一个出场十分钟不到的角色觉得不放心，那这部戏干脆也别播了。
    因为男主肯定演的极烂。
    所以这话都抬出来了，男主资方那边，也只能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男主演也确实不是完全没演技。
    奈何他在湾湾那边，是演了个现代剧一炮走红。然后就开始在湾湾圈子里演了一阵，自娱自乐也搞得挺火，湾湾资方就想着捧他。
    结果演了古装戏后才发现男主一来已经被惯坏了，二来不是很适合演古装...
    不过也没有什么人会告诉他。
    团队那边，也只能是捧着对方走，各种夸，顺便排除威胁：但无奈，威胁最终还是来了。
    而且这两天过后，男主就杀青离组了：
    湾湾还是在内地有资本的。
    所以他的时间也是相当的紧凑，一开始甚至男主还想提前离组——实在是经纪团队都觉得他太飘了，想方设法把他留下来：
    大哥，你最后几天补拍的，就是之前拍的不好的戏啊。
    就这些你都不想拍，播出的时候得咋样啊？
    这才勉强把他留下来。
    但两天之后，经纪团队也没理由把他留下来了，后续的事态也就不受控制。只能是祈祷许贺这边的表现，属于偶然所得。
    这...确实也不用担心。
    讲真的，许贺要是能每一场表演都成这样，他简直能笑死。但事实就是不可能，而且这种表演方法也不能一直都这样：
    演戏，除了人们常常记得的高光部分，也是需要铺垫的。
    有平淡，才会相对有高潮。
    包括许贺现在的这种演法，放在一般电视剧里，也都是不太行的：他这是电影的演法，从短短的一小段里，就折射出大量的剧情和信息。
    这对于电视剧观众来说，其实是有点超过。
    想想一部电影正常一个半两小时差不多。
    这段时间大家还是沉浸式观影，才能回味起来那些个片段。电视剧呢，动辄好几十集，一集四十分钟，咋可能都这么回味。
    但特殊就特殊在，许贺的这个角色重要，且出场时间短。
    这就创造了一定的有利条件。
    让观众对这个角色予以更多的回味，体会，也就自然妥帖。
    不论怎么样吧，他现在终于从《笑侠传奇》那边拿到了具体的本子。一边紧锣密鼓地抓紧这两天时间分析，一边也不忘记别的事情：
    《红秀》的电子刊，要上了。
    ...
    2月9日，是南方的小年。
    但对于打工人来说，就是一个正常的周五，并且伴随着的是一个只有周六的周末——因为周日要调休，匀给过年的假期。
    也是不知道调休这个东西真的意义大么？
    连着上班很辛苦，而且现在愈发接近过年了，也就更无心上班：当然，对于娱乐行业来说，越是大家无心上班只想玩的时候，就越是娱乐行业搞大新闻的时候。
    “热搜那边买好了吗，ok，中午12点的时候我希望许贺的热搜要在前三。”
    “品牌方那边也沟通好了吧，第一批硬广确实到位了的话，到时候我们就直接发了：许贺是leom品牌首位全球广告合作的华国明星，也是品牌有史以来合作最年轻的男性明星。”
    “不用往代言人方向扯，leom本来就没有代言人，非要扯一个国内特供的代言人，哪里有全球的广告合作这个看起来厉害。”
    韩通不停地和其他人交流着，也就直接拒绝了手下的人“蹭”代言人的提议。
    事情是这样的。
    国内明星对于代言人这件事情，有点狂热。
    有很多比外国细分太多的代言等级，从代言人，到大使，到品牌挚友，到一堆品牌体验官什么的东西；这些里面，又细分为各种区域，各种支线，各种前缀...
    甚至演变成了证明维持自己咖位的重要事件。
    明星有时候甚至会倒贴去代言。
    最近甚至发展成，代言都不一定用给——品牌总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国区代理这边，给发一个模棱两可的国内特供围脖，就可以自己吹开了。
    一分钱不花甚至倒贴，还有人免费带货，免费热搜，最后责任都不用负。
    品牌方能不爽？
    许贺这边，也是正儿八经去做模特拍广告。
    而且拍的很好。
    他自己设计的也就是封面这一张还被选做全球的广告，铺陈开来。所以按理说如果他们要吹一吹，品牌方也多半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事也不是没有先例，之前就有流量明星做了大牌的模特，粉丝吹全球代言人的。
    许贺这吹一吹国内的都还算好吧。
    但...不用。
    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
    短时间借助品牌的影响力，让自己火一把。却要冒着之后的每一天，都可能被挖出来的风险：如果是之后不红了，可能就还好。
    如果之后还红，甚至更红，就会沦为笑柄。
    并且更关键的是，只要其他品牌内部知道这种消息，而且闹大了，那之后更好的代言也就难以拿下来了：还是那句话，品牌，最在意的就是自己逼格带来的溢价。
    一切损害这些的，都要尽量排除。
    “好的，韩哥，我们这边肯定都能办好。”
    团队的人也就匆匆忙忙地跑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间——他们现在人在剧组，也就自然在这边的酒店办公。
    就这两天时间了，许贺这边跑出去也做不了太多事，还不如老实留在剧组。
    一来，初次拍戏给业内留下个好印象，表示他不是那种有时间就要跑出去接点商务赚钱的偶像，还是真的愿意为演戏放弃一些东西的。
    二来，也可以有问题就及时和导演沟通，做调整。
    这不，助理刚走不久，许贺就推门进来了：
    “怎么样，这两天的预告反馈如何？”
    “还可以，应该会不错。”
    韩通点点头，道：“你的封面获得了很多人的好评，这两天杂志还没正式刊登，你身上那套品牌那边就已经卖断货了。这可不是靠粉丝就能做到的，但也绝对不是粉丝少的能做到的。”
    “唯一比较担心的就是...你的人气，和出道的时候，差了多少。”
    选秀艺人出道之后，就会很快流失相当一部分观看节目的路人粉，带来的人气：这部分人到现在，多半不会支持他的电子刊了。
    然后，许贺还有比较特殊的情况，那就是他原来的人气里有相当多听歌的人的人气。
    说起来也是好笑。
    基本上原来定义里的偶像，就是纯粹靠粉丝吃饭的。只有许贺这边，凭借几首歌曲，还杀出了一片天。但他们和路人粉一样：
    比赛投票可以，买个电子刊看你的采访和照片，那就免了。
    “说起来，这段时间组合活动暂停。”
    韩通也就问道：“你如果有歌的话，是不是可以考虑趁着这些天也发发歌，维持维持自己在歌迷那边的人气？他们虽然不一定愿意购买这些，但是对你的路人缘很有好处，有利于事业长期发展。”
    当然，他也不忘补充：
    “但如果没有的话也不急，你现在能维持就已经很好，随意发歌反倒会让你的档次跌落。”
    就类似于演员巅峰退隐，要比巅峰后演烂片。
    在观众心中来得要档次高很多。
    “还真有，事实上，我早就有这个打算了。”
    你说这个，许贺可就来劲了。要不是组合还没发专辑，个人选手按照规矩不能在组合前面solo发专，他都想着要不要发专了。
    但现在发单曲也是ok的，这方面没啥忌讳，因为组合早在比赛期间就发了几首原创单曲嘛，许贺这么做不算坏了规矩。
    两人也就差不多商量到这。
    20分钟后，12点到了，热搜已经挂得高高的，各种宣传齐出，而杂志也准时上线。
    不同于传统纸质刊，是有份数限制。
    电子刊，只要你愿意，那就是一些数据的事情，可以无限制的购买。
    所以，就是拼销量。
    “一万本了！”
    上线瞬间，助理就激动地叫了起来。
    他仅仅是刷新了一下，7块钱一本的电子刊，就已经卖出了一万多。
    “不对，我这是3万本了！”
    同一时间涌入的人过多，让整个网页稍微有点卡顿，而就是这点卡顿时间，就又是两万本脱销。
    然后五万本，十万本，十五万本...
    销量转眼破百万。
    江南文化的工作人员都惊了：
    他们之前都是传统公司的，哪见过这种架势，就跟第一次见到头部带货主播喊“3，2，1，上链接！好，十万单没了！”，所有人都觉得傻了。
    是不是真的啊？
    但这确实是真金白银，甚至比主播那更绝的是，这个秒发货，不退货。所以一分钟破100万，四分钟破200万，到后面30分钟后，许贺的首本封面杂志销售额达到了240万。
    ...
    “哈哈，果然贺哥打破了非《练习生101》系列选秀艺人的电子刊纪录！”
    “虽然今年刚刚开始，但我们还是可以说，许贺获得今年实时杂志销量第一名！”
    “快快快都安排上，按照咱们之前的预案...”
    工作人员欢天喜地的，就开始各自忙活起来：也不用等这个数字变多，因为这个成绩后续很难上涨了，最多涨个几万，毕竟买家也就只有粉丝。
    所以人都忙活开了，屋子里一时间有些安静。
    韩通招呼着许贺，也到了另一件房间里。
    他先是沉默了一阵，才道：
    “...我必须告诉你，许贺，你这次成绩依旧很不错，但离我们的预期有差。”
    “好好把，已经很不错了！”
    倒是许贺这时候拍拍手：“我还以为，能200万就不错了。”
    许贺也了解了下，电子刊销量榜基本上是《练习生101》系列艺人和部分爆红影星的天下。200万差不多进历年总榜前30，但这部分差别很少，所以240万就能进历年前20了，但是前10就要350万了。
    “不，事实上我们的预期是300万左右的。”
    韩通摇了摇头：“你知道，这意味着你的人气，确实也和其他选秀出身的选手一样，开始正式进入下跌时期。”
    许贺本来前阵子都维持的很好，让韩通产生了幻觉。
    结果他也逃不过规律的。
    只是多维持了一会，也进入了下跌期。正常来讲选秀艺人如果进入下跌期一到三个月后，过气的速度，是按天来算的。
    “嗨，我还以为啥呢。”
    没想到许贺并没有想象中的失落，反而笑道：“事实上，我能由之前的人气，就不正常...”
    粉丝这块蛋糕，依旧是那么大，只是许贺在外面包裹了一层泛人气的奶油——他吸引来的歌迷，路人粉这些泛人气，也渐渐消退。
    而即使是这样，他依旧是继续打破这《练习生101》系列选秀的垄断。
    依旧很强了好吧！
    所以，跌了就跌了，许贺的成长从来不是选秀艺人的，一直下降难以上升。
    但许贺明白他想要的也当然不是这样。
    韩通也是，所以继续道：“居安思危，为了你之后人气能够尽量维持住，接下来这一两个月，我会认真给你寻找一些长期资源，你也必须定下来这些资源了，不能再挑了。”
    “知道，不过...何必那么麻烦呢？”
    许贺于是精神一振，道：“我的人气，不就是主要来自于我的歌么。
    现在我又演戏，就不用舍近求远——刚才你不是叫我发歌么，我有首歌叫《芊芊》刚好可以用到这部剧上，顺便也就给我宣传宣传...”

 第七十二章 用本名，就是了不起

    许贺是直接去片场见的导演，毕竟，许贺的歌要拿出来的话已经有了一定的认可度。
    尤其他的那首《我是如此相信》，到今天已经变成了他粉丝中的神曲。
    包括许贺自己都相当怀疑...
    他能在一定范围内突破选秀定律，就是因为这首歌的固粉作用还是很强的：但效用始终有极限，所以许贺今天来了。
    背着个吉他，一身轻松地就到剧组。
    两个负责安检的小哥对着他的吉他小心翼翼地，生怕一不小心就把这价值高昂的玩意蹭破了皮，然后承担不起责任...
    额，事实上，倒也不算那么娇气，以及这吉他并不是贵的离谱。
    许贺现在还没那么多钱买呢。
    很多当红的练习生，出道后别看红透半边天的样子，实际上到手里的钱也就跟字节做的那个组合的中之人，比她们好一些。
    但是这些人接触的，又是很高级别的，搞得大众以为他们很有钱。
    不至于不至于。
    许贺已经是里面算有钱的了，但他现在吧，依旧是想都别想在京城买房的事情。
    所以，攒着吧。
    而且老伙计用的顺手。
    所以他气势高昂地走进去，带着俩人进了休息室浅浅地表演了一番。然后果然导演和总制片当时就惊讶地表示，可以可以，当然可以拿来当我们的曲子，甚至片尾曲也不是不能考虑！
    毕竟他们片尾曲的水平...只能说，剧组预算也有限啊。
    又不是什么豪华剧组。
    真要算起来，剧组等级也就是个b+，而且还得托有这个ip的福气。那就自然是对许贺的歌欢迎之至，但价钱方面...
    “这个好说，就当正常演唱ost的价钱给我就好了。歌曲么，可以给你们第一轮授权，但是后续如果还有的话那就另算了...”
    也合理，总制片想了想，点点头。
    剩下的具体事项么，这种拉扯的事情，当然是交给经纪人咯...
    ...
    讲真，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许贺真的有那么一瞬间爱上这个不出意料，应该拍的片子比较烂的剧组了。
    他也不为别的。
    就是因为他每次在这些人面前亮出自己的金手指，立刻就能得到肯定反馈：而不是比赛的时候，要面对评委，面对观众，面对很多不同的声音。
    这里，他只需要搞定俩人就差不多了。
    基本上就稳了。
    哼着歌，许贺出了门打算随便找个地方呆一下，等韩通商量好了给他短信。
    鉴于他现在也是剧组演员，又确实是靠着选秀有点知名度，在剧组里穿行还算顺利：如果被群演满怀惊喜地想要签名合影不算的话...
    签名，是不可能签名的。
    不是许贺大牌，而是做艺人最先要学的，就是不能在别人来历不明的纸上签名，以免有坑。
    合影也是。
    不知道对方的手机里会拍出什么奇葩的角度，而许贺目前显然还是偶像成员，要靠脸吃饭。
    所以他最后都还算好的，表示可以大家一起自拍一张，后续他给经纪人确认之后，发到剧组大群里——有很多艺人，没化妆其实不让拍的。
    而拍完之后许贺不得不左躲右躲，好容易找了个清净的地方，转头就被吓了一跳：
    略显昏暗的角落里，一袭长裙在风中飘动，有个女生就在拐角处站着。许是他的响动也惊到了对方，女生转头，发丝纤长，明眸如月。
    就是裹着的羽绒服有些出戏，一看就是拍戏到一半，中场休息的演员。
    许贺于是又被惊了一下。
    不是别的，而是...
    “不好意思，今天不方便签名合影。”
    女生伸手轻轻捋了捋耳边的长发——经纪人不在，她只能自己提醒，一边心中有些叹气：
    今天补拍的时候，人手不够。
    导演请了一堆群演，里面有太多新人——新人群演真的是会不太知道一些剧组里的常识，或者说知道了...
    第一次见到明星，也会多少有些失态。
    所以她本来在导演有事的时候，告诉经纪人出来透口气，又不得不稍稍避一下群演：暂时不想回去，刚才的戏拍的太累了，再让她安静会。
    奈何，还是被群演发现了。
    这发呆的样子...
    “...”群演·许贺面无表情，有些不知道说什么，还是决定啥都不说或许会比较好。
    太囧了，也有点尴尬。
    “诶...”转头还没走两步，就又听见：“我没别的意思，就是你工作一段时间后，就知道我们确实不是很方便的。”
    女生有些不安，她也是新人，机缘巧合才有机会来这边演女主。
    在剧组也是谨慎。
    尤其是没有经纪人在身边的时候，也是怕自己出错，出道后被人拿出来挑刺：对新人来说，这可太难了，必须时时小心——以至于她看见对方转头就走时，心中一阵不安。
    忍不住解释了句。
    “没事，我不是群演，我就随便来转转。”
    许贺也就只能开口回答，并且顺便给自己澄清了下：咱也算是长得挺不差的，不说走在人群里闪闪发光，但被当做路人也是头一次——并且还是在自己上一秒还在臭美金手指生效的情况下。
    这算啥，老天给他的教育？
    莫得意啊...
    “啊，噢，抱歉。”
    女生顿了顿：“今天剧组来的人比较多。”
    “没事。”许贺一愣，然后笑道：“我接受你的道歉。”
    “那你，来这边干什么呢...”
    女生又问。
    “躲躲清静？我还有点事没办完，需要在组里待一会。”许贺答。
    “我也是。”女生这才点头：“那...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觉得我们都可以在这清静一会。”
    “…”一阵沉默，许贺做梦都不会想到，有人会对他发起“共享清静”邀请。
    这种感觉很奇怪，像是在野外钓鱼的时候，拨开芦苇发现这个好的钓位已经有人。并且对方用这和你差不多的杆，使着和你在抖音上看到的快乐钓鱼柱子一样的鱼食，然后邀请你共享此地。
    这样的感觉...
    许贺觉得特别莫名其妙，尤其是对方还是个女生——这女生对他来说，感觉没那么陌生；但是对对方来说就不是了，许贺反正是想不通的。
    但走也似乎不是太好。
    几分钟后手机提示音响起，他才找到个理由。
    “...我经纪人来信息了。”
    他开口：“我得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嗯，你经纪人来信息了，看来和导演制片聊完了。”女生道：“我也差不多是该回去了”
    “你...知道这事？”
    许贺有点吃惊，对于刚才的状况，他还是感觉脑子没有完全转过来。
    女生这才笑了起来：“当然，我知道你是许贺，是《明日之星》的c位，是今天杂志卖了240万的当红组合f1rst的队长呢...”
    ...
    一系列句子出口，许贺整个人顿时都不好了，这种被人当面一个个数出自己成绩的感觉...
    是有点不一样的。
    平时是无所谓啦，许贺早就听到耳朵起茧子了。红的一个好处就是，周边的人会不断在你耳边重复各种各样的好话，但听多了也就知道，内核就是那些东西。
    可是今天不一样。
    在许贺本来觉得自己是对对方有一些知晓的时候，反倒是对方开口，捅破了窗户纸，并且对他还特别了解的样子。
    这种位置互换的感觉，就好像上一秒你信心满满说，我已掌握目标动态；下一秒，对面的目标拿着大喇叭，开始播报你今天早上吃的包子里是鲜肉的还是酱肉的馅...
    “其实你转头的时候我就看清了。”女生又笑。
    不然怎么会有后续的对话。
    还不是因为认识。
    倒是许贺真是被这一阵一阵的说话，给击败了。只能叹着气，也跟着摊牌道：“好吧，其实我也知道你就是若白，对不对？”
    “那可不一定哦。”
    若白笑了起来，她本来的五官非常立体深邃立体，带着妆更是显得分外有些美艳的感觉。
    但她笑起来，勾着眼角那颗泪痣，又变得像小孩子一样：“若白只是我的艺名，我的本名是九个字的，简写下来也有四个字。”
    “...”许贺想说有艺名了不起啊，用本名当艺名也很好不是吗？至少以后万一和公司打官司，也不会担心被收回名字。
    “好了，跟你开玩笑的。”
    若白顿了顿，道：“其实是我公司最近一直想给我改艺名，说我这个艺名运势不好，估计这两天就会定改不改——不过我想，相比这个，你应该很好奇我为什么对你也这么了解？”
    “不瞒你说...确实。”
    许贺顿了顿，确实好奇道：
    “很多人顶多听过我的名字，知道我拿了第一，但绝对不会知道我的组合名字叫什么，也更不会知道我今天杂志卖了多少。”
    除非，有专门的关注过。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她会这么关注自己？
    答案也很简单，若白顿了顿，道：“一来，我接下来有三场和你的戏，我需要了解对手演员，这两天经纪人也就一直在帮我搜集实时信息。
    二来，其实上次我们老板给你发围脖支持的时候，我自己就已经注意到你了。
    你...应该知道杨姐是我们老板吧？”
    竟然连这个都...
    好吧，只能说平行时空，毕竟是平行时空。
    “当然，原来是因为杨姐啊。”
    许贺总算是调整过来，开口：“那我也该...谢谢你的关注？”
    “不用谢，其实我们扯平了。”
    若白想了想说：“刚才叫你一起呆着，是因为我自己...还是有那么点害怕。”毕竟，这里也有点太清净了。
    如果许贺不来，她可能很快就回去。
    回到那个困难重重的片场。
    可她竟然碰到了许贺。
    刚才她话可没说全：那个比赛，她其实，一早就有在看了…
    “好吧。”那边，许贺耸耸肩：“现在需要我送你回去么，这位疑似叫若白的女士？”
    绅士风度还是要有的。
    但被“耍”了一套的事情，许贺也表示，下次肯定不会上当。
    “应该不用了...”若白于是笑。
    话还没说完，那边也是一阵屏幕亮起。
    她的脸在光线中略显惊讶，然后笑了笑道：“以及你如果想叫我本名的话，我也不介意。而且，我倒是真是觉得你用本名挺好的。”
    “毕竟，以后打官司就不怕被收回本名了...”

 第七十三章 未曾设想过的起点

    回去之后，许贺并没有跟其他人讲今晚的事情。毕竟大晚上的俩人在一个地方，没人知道这事还好，知道了那就又是一阵折腾。
    所以第二天剧组大家正式碰面的时候，也就装作初次见面一样。
    相互问好，相互介绍。
    一切就客套的好像真的是正常的那种娱乐圈的见面仪式，就差拿着百度百科，相互吹捧对方过去的每一个作品了。
    “看起来，你好像不太习惯这种形式。”
    准备开拍前，两人也就坐在了一起闲聊。
    “差不多吧，娱乐圈太爱相互捧着了。”
    许贺顿了顿，道：“经常给我感觉就像是明明只是个发表了核心期刊的，吹得好像已经有几篇sci一区一作了一样。
    最后真的聊起来，就不知道知网是什么。”
    毕竟，每一个经历毕业查重的学生，都不可能对这个网站不记忆深刻。
    但每次对着万方或者paperpass的查重结果，无奈地想着，还是多花点钱吧：
    好在，以后或许会好些。
    “也许吧，但这不最终还是要见真章么。”若白耸了耸肩，从边上拿起今天的剧本，笑道：“你肯定记台词了吧，咱们先走一遍？”
    许贺就笑：对于一部电视剧来说，这么点剧本的戏只能说是很少。
    他怎么可能不记。
    “当然了，难道有人不记么？”
    许贺就回答了一句，但在若白玩味的眼神中，他有些惊讶道：“不会吧？他是男主，也不记么？不会真以后把记台词都拿出去吹吧...”
    近年来，明星在戏中、现实中地位的愈发提升，还是导致很多不良后果的：
    比如记台词这事。
    天知道以前那是台词不好，完全是可以被拿出来批的缺点。结果到了现在，先不说配音大行其道，权当算是为电视剧加分；就说记台词这事，也变成了可以发敬业通稿的内容。
    可是，这不是最基础的么？
    谁还记得前几年数字小姐被各种嘲笑啊？
    这家伙，简直比某明星整天卖弄文化人设，结果被真正有文化的人问一句最近看了什么书的时候，一本书也说不出来，比这还好笑。
    许贺本以为，这个时空娱乐产业如此发达，这种现象会没有立足之地——但他忘了，一个行业的提升，并不是整体上移。
    而是上限更高，整体风气往上；
    但并不意味着，下面就不存在了，甚至可能下限还更低。
    所以若白也就无奈，道：
    “倒也不至于全不记，只是如果台词多一点，他就会有助理举着。”
    “可是这样，就多多少少变成有点念剧本的意思了。”
    “更别说表演。”
    说着，若白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
    忍不住就悄声道：“我也和他拍戏这么久了，也算知道，他确实是有些天赋在身上的。”
    “而且整部戏就是大男主戏，我在里面都算是给他陪衬的意思，如果他能好好演...”
    “结果他一开始还算是斗志满满，结果越拍到后面，越有些敷衍了。听说是因为他还在准备一个重要电影的角色，这部戏只是他用来填档的...”
    好家伙，听得许贺直咋舌。
    湾湾的资本在娱乐圈还是有相当的话语权，不然也不会这么奢侈的给资源。
    但某方面讲，某岛也确实是年轻一辈人才凋零，不然随便什么人都拿来捧了，所有资源都不管合适不合适就砸过来。
    “来来来，现场都准备了！”
    宋导的招呼声传来。
    好吧，不管人家怎么样，许贺是想记台词都没有，他也就那么一点了...
    而第一场戏就是拍故事最开始的那段对话。
    很大意义上宋导选择许贺，也就是因为这一场戏里他的设计，肯定也就是先把这段拍完。
    甚至，有这一场戏也就足够了。
    ...
    在这个有妖存在的世界，每天都有人遇见奇闻异事，也有妖为祸一方，还有侠客斩妖除魔，当然也有那么一小撮与世无争的妖。
    碧海君就是这么一个存在。
    它和人类接触最多的，大概就是收集需要的灵物，实现合理愿望：
    从不问缘由，也不问去处。
    甚至它不仅对人如此，对百妖洞以外的妖，也是如此。
    他们或者它们，对于碧海君来说。
    都是过眼烟云。
    它天赋血脉，修行如此多年，唯一多关心的，就是那只小狐狸：那个，似乎也有着不俗血脉，又时不时让他记挂的小妖。
    “3，2，1，action！”
    镜头里，许贺穿着厚重繁琐，洁白又精致的古装出现的时候，顿时就有那味了。
    摄像机几乎是贴着他的脸在拍，
    然后慢慢拉到上半身：
    眼眸乌黑，神情冷淡，却又额外透露着一种脱离俗世的缥缈。这种感觉，你说他是在已经生活了千百年，也是说得通的。
    但即使是这样的存在，也有牵挂...他扭头，看见了传音璧上的灵印。
    那是小九发给他的。
    这一刻许贺的眼睛终于有了那么一丝波动，像是石子投进水里，泛起涟漪。
    下一秒，他直起身子，眼神又恢复平静。
    动作却加快了几分。
    “cut！好，好，可以！”
    宋导喊了停，非常非常满意。
    本来他觉得许贺再怎么有设计过，也是没演过戏。尤其是穿上这身衣服之后，可能在很多地方还有不适应的，没想到上来...
    宋洪斌就想给他一条过。
    这个角色找许贺演，找得太对了！
    这个镜头很短但也是许贺的出场戏，所以对于角色来说很重要。但宋导一直就很担心，演这个角色的人把碧海君演成面瘫。
    是的，面瘫可太要命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年轻演员们在演戏的时候出现了个弊病，就是演高冷出尘的人就变成了面无表情，好像这样就足够了。
    哪能呢？
    高冷出尘，不是没表情的，而是要通过那些微表情来表达好么！
    为什么说导演不喜欢用整容过的演员？
    排除一些导演个人喜好，面部线条不对，以及过一阵子一个样的因素之外，就是因为很多人整容了对微表情的调动就很难了。
    现在倒好，直接没有表情了。
    好在许贺是有的。
    刚才那个扭头和眼神的配合，在表演上就非常自然。人在对什么事情有反应时，往往是个即时反应的组合拳，而不是拆着来。
    就从这点，宋洪斌就敢肯定：那天的状况，属于妙手偶得。但许贺真实的表演水平，也绝对不是什么正常爱豆甚至青年演员能企及的。
    ...
    拍摄如期进行，很快，第一场拍完，
    就要拍第三场。
    中间那场因为救女主有一些动作戏，被安排了明天拍摄，以便能够顺利结束。
    所以跟最开始拍第一场的时候不同，许贺需要从那种什么都没有的状态，表现为他已经默默观察着女主经历过一切的状态中去。
    “可以么？要不要再看看本子。”
    宋洪斌有点替许贺紧张，因为许贺需要看完整个故事，才能拿到最合适的感觉吧。
    倒是许贺本人还行，只道：“没啥问题，直接按流程来吧。”
    其实他也蛋疼。
    拍电视剧最纠结的事情就一定有这个，拍戏不按照时间顺序：可能刚进组就演大戏，什么生离死别；也可能上一场欢天喜地，下一场就哭天抢地。
    电影则相对会好很多。
    但没办法，来了就来了。
    而且相比于这个困难，许贺在角色上的困难更大：他至今吧，也不是特别摸清楚了整个角色的逻辑，因为可能...给碧海君的描写太少了。
    他给碧海君写了人物小传，看得出它的主色是冷漠，有时候还点缀着几丝狠辣。
    完全是个狠角色的设定。
    它修炼如此多年，甚至灵力强大到可以帮助很多人或妖实现愿望，来交换自己所需。本来这样的妖，怎么也应该一路飞升，结果最后却成为了一个妖怪洞的主人。
    然后又各种为女主所牵动。
    为什么？
    他想了蛮多理由去跟尝试作者那边的人沟通。
    还好，作者那边居然也很快回信。
    说别问为什么，问，就是当时太年轻，写这本书的时候没考虑那么多，只考虑这么设计才能让这本书继续下去。
    得，其实也就本质上是工具人角色，那他也很难短时间内求得最优解了。
    所以，演戏的逻辑，抓住重点就好。
    “来，大家准备了，拍完这场戏就收工了！”
    宋洪斌招呼着，三场戏里最重要的是开场戏，中间救人也有出彩的，反倒是最后的戏更像是女主来跟妖界做个交代。
    然后碧海君没有特别阻挠，甚至让她很顺畅地离开了。
    所以他也就招呼着：
    “action！”
    “吱呀！”老旧的木门，再次被拉开。
    若白从外面走了进来，她穿着一身红，往前，白色内搭更是衬得一切如火，却唯独缺了额头中间最重要的那抹红色印记。
    此刻，小九已经不是以前的小九了。
    她有了人的一切。
    又耗尽了之前的一切，因为她已经为了那个男人，吞服了九死一生的化人草。
    如今的小九，不过是凡人而已。
    她心中知道自己已经不该来这里，却又忍不住用一种假装无事的语气道：“我回来了，但是我是来告别的。”
    下一刻，台上的人影终于动了。
    许贺转头。
    脸上并不是冷色，甚至于情绪纠结。
    却出人意料的，并没再有特别大的改变了：众人这才惊觉，或许在碧海君的故事里，小九也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甚至只是碧海君人生里，又一次昨日重现。
    于是一切好像又合理起来。
    监视器前，宋洪斌于是就感慨：
    他也抓住了重点。
    以前一直觉得，要怎么样的演员，才能演出来这种感觉呢？
    这个问题，他在今天得到了答案。
    许贺就可以。
    看来他选角考虑的范围，或许要拓宽一点了。
    看起来，爱豆也未必不行嘛。
    而且其实也就是娱乐圈内卷严重，但对于他们这种规格的戏，颜值+还合格的演技，就已经足够了。非要追求那些表演的细节，而找一些确实上了岁数的来演，也未必会更好。
    台上，许贺绝对想不到因为他的这个个例。
    就给同行业的人开辟了一个新的，未曾设想过的起点。
    因为台下的导演就已经在想着：
    或许，以后真的可以尝试找找好点的爱豆来试试，剧里还是可以有这些花瓶的...

 第七十四章 多多联系

    偶像界其实太需要一个带头人了。
    不是那种振臂一呼，粉丝们就买爆各种杂志、代言、或者是别的什么的，那背后的逻辑都是赚钱，赚钱，还是赚钱。
    而是那种真的能给偶像带来新的出路的人，一个新的气象。让偶像不再只是与红的很短+没有潜力+韭菜仓库等等之类的，汇集起来的产业。
    但确实，可能是这个产业形成的太短了，发展太乱，相对限制还是不严——而资本，最喜欢在这些地方蹦跶了。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讲，许贺真的是在这个方向上迈出了一步：
    音乐方面有东西，影视方面也有东西。
    当然，曾经也有部分偶像做到这一步，只是没了后续。或许是被金钱裹挟，被社会裹挟，亦或是难以抵抗住整个圈子的惯性。
    以及最重要的：
    他们做出这些进步的时候，多多少少都已经转型到别的领域去了，也就与偶像没啥关联。
    但许贺不同。
    他才刚刚开始，而且合约还有两年。
    所以许贺昨天拍了一整天，即使是以比较严格的标准来讲，他都是相当不错的。一时间让剧组不少人产生一种：
    人活得够久，什么都能见着的感觉。
    爱豆也能演好戏。
    可惜还是那句话，许贺也就算是往前迈了一步，没啥后续：因为今天拍完，他就要离组了。
    清晨，许贺坐车一路到了剧组。
    没有太多紧张感，也没有拍摄即将完成的轻松，甚至有些不舍：横店这个地方，对他的影响太多，在他眼中这里就是条布满故事痕迹的舞台。
    他坐在车内看着车外，有时候竟然有一种时空交错的感觉，
    然后就被玻璃上映照的人像拉回了现实。
    好吧，许贺原时空里还是挺衰的。即使是混了那么多年，哪有现在，好歹也是一堆人大包小包的陪着他去剧组。
    更别说，到了剧组还有主演主动上来打招呼。
    “来这么早？你的妆发应该不用这么久吧？”
    “真不一定，今天拍打戏，很多妆造都可能要固定，做一些特殊处理。”
    这话说得，若白好奇地围着他转了一圈，笑道：“这么清楚，你真的是第一次拍戏么？”
    许贺抿了抿嘴，回道：“应该是吧，不然你能在网上调查到我的资料了。”
    互联网时代，没有啥秘密。
    可惜哥们来自异界。
    查不出来，若白就只能自顾自感慨道：“也是，不过你是真厉害，就像住在这里过一样自在。演戏也是，你都不知道昨天导演夸了你多少句，反倒是我一直在被批各种欠缺...”
    许贺于是就没多评价。
    很多年轻的女演员，早期身上都是有灵气，有演技的。但不知道是不是资本、金钱、还是各种环境之类的磨合，最终后续…
    进步非常有限，不退步就好。
    若白，或者说对比原时空里的...前期的表演反倒是更为来的让人惊喜一些。
    反倒是后面。
    红了之后各种不间断进组，倒没有初见那么多惊艳了。
    许贺有时候会觉得这是种妥协，有时候也会想是不是就是因为进组太多，国内市场选择太少，自己选择也少，就会让不少有潜力的演员止步不前。
    他那时候，没啥诱惑，才能慢慢成长。
    而如果那时候在他面前砸一个亿，说你给我演《小时代1234》，用陈学冬式演技！
    不，都不用一个亿。
    许贺怀疑自己一千万就演的开心得不行，所以这么一想，有时候倒也不难理解演员这种变化...
    “想什么呢？”
    倒是若白看他沉默，歪了歪头，笑道：“喂喂喂，不会夸你两句，你就开心得上天了吧？”
    “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人么。”
    许贺撇撇嘴，半真半假道：“我只是在想，如果以后真的红了，忙了，没时间让你去思考演员这个行业的本质了，该怎么办？”
    若白顿时有点皱眉，道：“我想不到，毕竟行业里要向上走，对演员的要求还是有的。”
    也是，这个时空的圈子整体还是向上。
    不像原时空各种摆烂。
    许贺也就道：“好吧，你也不用想象，就看看现在的爱豆圈子就知道了。”
    众所周知，爱豆出来之后，也是有自己的本职业务的：就是各种唱跳舞台，但...各种原因之下，也都没有后续，而是各种捞钱就对了。
    所以，想想这件事情还是挺悲催的。
    若白也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只道：“如果是那样的话，可能我也没办法，我的性格...是比较听周围的人安排规划的，走一步算一步吧。”
    “你倒是想得开。”许贺失笑。
    “我也没办法啊，事实上，我觉得能出来演戏，还能有现在的发展我就很满足了。”
    若白看着远处忙碌的工作人员，小声道：“所以不管后面怎么样吧，先做好现在的事情，就已经很足够了。”
    许贺于是也就没说话。
    不是所有人跟他一样，有金手指，能看到成功的彼岸在哪，所以他还能挑一条最正确的路。
    对很多不知道自己以后会怎么样的人，能走到对岸就已经很厉害了，还选什么选。
    他这话，确实有点何不食肉糜了。
    ...
    上午9点，光线正好，剧组正式开拍。
    今天现场和昨天最不一样的是，来了个武指叫陶朗。
    按照若白的说法，是个要求贼严的主。
    他喜欢演员尽量自己上，而不是用什么替身——虽然说替身拍出来动作会好看些，但是这部戏动作戏也没有特别激烈，还经常切中景拍摄。
    一不小心就会穿帮。
    所以这部戏算是把男女主演都折腾的够呛。
    不过说起来，若白也讲了自己的一个小猜测：
    就是业内有传闻啊，只是传闻，说是这种老一辈的武术指导很多当年也是拍戏，硬生生摔打出来的。到现在看到圈子里一些现象，觉得很不爽。
    比如一个人有非常多个替身。
    马替，手替，文替，这些都是可以自己上的都有替身，就更别说武替了，那不是更光明正大么。
    对此许贺表示，合理的替身也是正常的。
    提高拍摄进度，降低演员风险——毕竟现在真的不是以前了，也必须接受这市场上剧组就是损失不起。
    对，是剧组，不是明星。
    主演受伤了，多少天不能拍戏，要么抠图，要么停工，确实难受。
    但确实是不能太过，比如站在台上飞下来这种戏，能上的还是自己上的好。
    “都小心啊！注意点！”
    这里是个将近二十米的高台，需要拍摄两段：首先就是若白从上面被人追杀的时候飞下来，然后是许贺救援的时候也飞下来。
    若白还好，她拍了这么久，已经慢慢习惯了，不过仍是有点怵。
    倒是许贺这家伙，跟没事人一样。
    下来之后两人对视一眼，若白只能无声地问，我去，你是怪物么？没有人类本能的？第一次拍一点都不怕么？
    许贺耸了耸肩，你才知道？
    “好好好！”倒是宋导开心地不行。
    他拍这个戏三个多月，从来就没有像这两天这么轻松过。若白还好，年轻演员正常需要调整；关键是许贺，这家伙，简直妖孽，
    完全像是拍了好多年戏一样。
    轻松写意，直接拿捏。
    并且他那种电影式的演法，对于导演来说绝对是享受：表情每一次细微的变化，动作每一次随意的发挥，都让宋洪斌有时候直抽抽。
    啥啥啥？我之前拍的都是个啥啊？
    为毛不是许贺演男主？
    市场上传出许贺出演配角的消息后，还一度引来营销号宣称，什么这就是劣币驱逐良币：听说当时还有个专业院校的好苗子，都被刷下去了。
    宋洪斌一看到这个，就无语，
    他是坚决不同意的。
    于这部戏整体来说，确实可能选人有问题，但对于许贺不是。
    天知道今天这段他们是打算从早拍到晚，并且没有预期拍到很好的那种：还是有男主的例子在前面，这些动作戏，都是简化过的。
    其他么，特效来凑。
    实在不行，还可以通过0.5倍速播放，来一把雪中慢刀行的质感。
    但今天似乎不用。
    “大哥，一会就拜托你了，咱俩默契一点！”
    然而当事人，许贺自己却表示，诶诶诶，也不要对我期待过高好吧！
    尤其是吊威亚拍戏，这种靠着人力拉动，但很多时候也不受控制的情况，就不简单是演员自己的问题了。
    于是宋导也就笑：“放心吧，我肯定保证你每次除了脸不着地，其他哪都能着地。”
    许贺道：“得！谢谢您嘞！天知道我就靠这张脸吃饭了。”
    搞得若白都无语道：“你这，感觉在内涵谁。”
    许贺于是打了个哈哈，工作人员也把他吊了上去。然后这时候大家就没心思开玩笑了，而是专注于自己的工作。
    很快，导演一声令下：“3，2，1，action！”
    许贺深吸了一口气，控制着身体，整个人他需要在空中崩得非常紧，线条才能好看。
    而不是那种松松垮垮的，整个佝偻着往前，或者畏畏缩缩有点恐高的状态：
    说起来，谁第一次拍的时候不恐高呢。那么高的，还要自己主动往下跳，更别提要注意各种表情动作什么的，简直反人类。
    原来也是没有办法，逼着自己去练胆量。
    以前可不必现在，原时空里，那些人可没那么慈悲。真要做不好，被武指骂的狗血淋头都是常事，一天下来身上不勒出多条紫痕都不正常。但...
    要想人前显圣，就得背后遭罪。
    许贺算是遭过罪了。
    所以几乎没有思考的，他记忆里的惯性就伴随着威亚一动，他整个人双手一张，帅气登场之后还有动作。
    先是侧身，因为要避开对方的一道剑剑光。
    然后顺着往右边飞，一秒之后快速回转，手中折扇一拍，然后潇洒落地。
    当然那些特效就是后期的事情了，关键是许贺要做出那种轻松写意，甚至不过尔尔的样子。
    这事还是挺难的。
    尤其是吊着威亚整个人肢体都要僵硬好多，而且配合也不一定。比如第一次就没跟上，许贺落地的时候还差点一个趔趄，好不狼狈。
    “没事，第一遍已经很好了！”
    “再来一次！”
    “很好，这遍又可以用的，我们再来试试！”
    每当这时候，许贺就特别羡慕在下面躺着的若白：她这时候只需要躺着，看着天空中的许贺过来“救她”就好了。
    甚至躺着的地上，还铺着层被子，暖暖的。
    然后被衣服盖住。
    到最后几段下来后又飞起的动作时，更是不需要她配合，若白于是在旁边看的载歌载舞的，给他加油助威。
    没天理啊，我在这上吊，你在边上唱跳...
    许贺一时间都迷茫了，到底谁是主演啊，你今天的戏怎么闲的好像个路人似的...
    ...
    “cut！好！”
    这样的情绪，持续到下午三点。
    喊出这声后，若白才有些不好意思地从许贺怀里出来：
    最后一幕算是个文戏，她在碧海君怀里哭泣着。这种哭戏就是大杀器，演得好的，观众就爱看这在美人流泪情节。
    所以导演反复拍了好几次，若白都感觉许贺胸口这边都有点湿了。
    还好是白衣服，不显眼。
    倒是许贺这边，还有点怅然若失的感觉。
    直到导演和自己经纪人等一堆人，凑上来热烈鼓掌：“恭喜恭喜！杀青了！”
    “杀青了...”
    好久都没听到这个词，许贺心里却没有想象中那么激动。
    因为他发现目前来讲演了这部戏，带给他的悸动可能还没有做组合时候来的多：肯定也不是忘了初心，只是商业片嘛，太驾轻熟就了。
    许贺本来还有些更极致的演法，但他知道，观众爱看的是什么，市场喜欢什么。所以好像，不一定演戏就那么好，不一定做组合那么差。
    “真是有点魔怔了...”
    许贺都忍不住自己喃喃自语。
    反倒是陶朗对着他比了个大拇指，赞道：“小伙子不错，天生吊威亚的料！”
    说完又好像觉得不对，补充道：“演戏也可以的！”
    许贺：“...”
    总之，没有什么吹捧上天的，但已经算是得到了认可。大家加了微信，说这些什么以后有戏就相互联系的话，虽然多数后来也就是当放屁。
    倒是若白还是挺认真的，她说：
    “有机会的话，我会跟你多多联系的。”
    “怎么，想学一学我帅气的空中pose？”许贺也就笑笑。
    “并不是，我有陶老师还不够？”
    若白一石二鸟，既打击了许贺的嚣张气焰，又给武指老师戴了个高帽子，以及更多的嘛…
    但最后她也没说什么。
    只道：“我只是觉得你不止于此，以后有机会，我肯定会给你推荐一下的...”

 第七十五章 再聚首

    2月16日，大年初一。
    魔都某耸立着的高楼内，这个时候还在上班的，多数是服务类行业。自然，江南文化也属于这第三产业中的一员。
    此刻，他们正在清点着前阵子的事务。
    “小绪，去把韩通叫过来，有点事情要和他商量。”偌大的办公室里，黄鹤忙完了主要部分，现在拿着一则报表招呼着助理出门叫人。
    而很快韩通也就上门服务，笑道：“小贺那边上个月的数据统计完了？怎么样，还行吧？”
    “数据肯定是很好的，说实话，我就没见过热度掉这么慢的流量。”黄鹤有些乐呵呵的：“不过这会叫你来不是来讲他之前的，是讲今天的事情。”
    说起来，他本来签许贺做新生代主捧的时候，行业内还是有很多嘲笑的声音，说他短视，说他不懂，说他想改革但是做错了方向。
    《明日之星》当时再火，说到底就是个单平台的练习生选秀。就算比赛的时候红成什么样，也基本上不会有特别长久的后续。
    而公司新生代主捧，代表的是公司的未来。
    结果呢？
    事实上是许贺的人气掉得相当慢，最近才开始进入明显的下滑期。
    不过这也没关系，因为很快就会有助涨人气的事项。
    个人方面，许贺首先参演了《笑侠传奇》这部剧，表现整体还是非常不错的，也算是搭着这波上了跨界出演电视剧的车。
    加上还演唱了这部戏的片尾曲，到时候热度肯定还是有的。如果演技再得到一些认可，那公司完全就可以运作起来了。
    组合方面，f1rst的团综也上线了。
    并且介于这个期间，多数人都在休息，也就设在了12点钟准时上线，每周分上下两期，再加上一堆vip，plus版本什么的。
    到现在下午三点多，
    第一批完整反馈已经出来了。
    “噢，团综啊，播放量到现在破3000万了。”韩通也就恍然，然后报上个数据。
    这个数据当然不是最终的统计数据，事实上，一般业内看的是一周内的播放量：这周播完，下周新的一集也上了嘛。
    但实际上看24小时内的也差不多，然后按照公式可以大概推算。
    比如三小时能有这个播放量...
    一周内播放量破亿，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黄鹤点头，笑道：“还不错，比预想的低一点，看来要趁现在加强给许贺拿资源的力度了，别真跌的太多了。”
    “小贺已经很好了。”
    韩通摇摇头：“团综是看整体的，你都不知道，最近他们其他几家掉的多厉害。”
    许贺的人气，如果距离巅峰时期掉了百分之十几、二十左右的话...
    跟其他几家比起来，就是渣渣。
    一般是三分之一左右，最严重的，流失一半的都是。
    但要知道这是和巅峰时期相比，那时候正在比赛最高点，粉丝各种肝之后带来的人气，不属于正常范畴，所以下降是必然选项。
    这样的基础下，整个团综的播放量，依旧是许贺的粉丝撑大头。
    “那就好，这一轮播完，还能固固粉，撑到差不多《笑侠传奇》播出，我们炒一炒，应该还能吸到新粉。”
    因为是边拍边做后期，又不是纯仙侠那种。
    所以顺利的话，四月份就能上：
    前提是最终验收过关。
    黄鹤也就点点头，继续道：“不过在此之前，团队的事情不要忘记运营。今天上线，平台那边有没有安排什么新闻？”
    韩通也就道：“当然，这不，已经安排他们在京城魔都分别聚餐了。”
    ...
    国内的艺人，一般住的最多的两个地，无外乎是京城和上海。
    交通方便，娱乐产业发达，机会多...
    等等之类，就让这俩地方算艺人含量比较高的。所以，真要“被偷拍”到一群人聚餐，也不算稀奇。
    “来了来了，不好意思来晚了各位！”
    在东四环的一家烧烤店包间内，许贺裹着一身寒气，匆匆推门而入。
    “呀，春节也这么忙呢？”
    里面的人就笑，他们f1rst在京城的成员有三个，毕竟上海那边综艺多，商务多。
    但许贺，杨凡，张昕加上第一期嘉宾陈义杰。
    屋子里也算热闹。
    “不至于，但是公司给我安排了好几个‘被偷拍’任务，我不得不多停一会，好让我真的有几个被偷拍，还拍的好看的角度。”
    许贺于是就笑。
    娱乐圈里的偷拍分两种，一种就是周一见，爆出来就是当事人想不到的那种。另一种就是公司和人约好了，在某个地方拍某些照片。
    这种，就可能是大家心知肚明，陪着炒热度；当然也可能是某一方约好了，到时候拍下来爆出去，倒逼另一方承认某些事情。
    许贺属于后者中的前者。
    今天团综上线，大家聚在一起，被拍一拍，然后炒作一下队友情，给节目带一波热度。
    大家也都心知肚明，笑呵呵地，也借此聊聊天。
    比如先聊了张昕最近在干嘛。
    单独行动后，日程没变得轻松。
    这些天，公司一直在安排他的solo资源，并且时刻催促着平台方赶紧把专辑出了，好让大家可以单人出资源。
    按理说，其实组合专辑应该是很快就出的。
    但实际上最近组合一直没什么专辑的消息，好像平台就把这件事情忘了一样。
    不过这怎么可能，挣钱的事情，平台是一件都不会少的。这时候没啥消息，多半是憋着什么大招，想要搞事情。
    “我大概是打听到了一点。”
    还是杨凡开口了，毕竟也算是平台的自己人：“公司这边，似乎只打算给我们发行迷你专。”
    “迷你专？不至于吧！”
    桌边，许贺一边撸串，一边惊讶：“咱们团出道成绩不是很好么，结果一拖再拖，现在还要发行迷你专？”
    所谓迷你专，大概解释就是一张专辑里，歌很少。
    问题来了：
    他们之前节目的时候，就已经有好几首曲子了，节目组是不可能放过的。
    现在要发行迷你专，大概率就是只加一首新歌，然后就做成一张专辑发出去。
    “可不是么，我也觉得疑惑。”
    杨凡顿了顿，道：“但好像也有种说法，说是比较火的组合，发行的专辑有时候可能更垃圾。”
    说白了，正常组合要想取得成功，多多少少也要获得观众的认可，第一专会用心。但是他们这个组合因为本身就比较火，粉丝就已经足够买账：
    暂时不需要去博取太多观众的认可。
    也无需太多口碑之类的。
    所以大几率，平台会把剩下的歌曲，留在他们的二专：那时候，多半就是明年了，人气肯定是直线下滑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届时如果有一张好的专辑，先不说能不能把已经流失的粉丝给吸引回来，就说应该是可以回流一波人气，获得一阵口碑，
    又可以来给f1rst续命一波。
    “...真能折腾。”
    张昕感叹着：“平台这简直就是把利益最大化，不把我们和粉丝当人啊。”
    “你才发现么？”
    杨凡感叹着：“而且你还算好的，平台折腾，自己公司还在给你谋出路。我这边...更难咯。”
    “嗨，你们好歹组合出道了，还有个底子。”
    这时候，陈义杰终于忍不住发言了：“平台也没有给你们榨干，好歹还留着希望，第二年还能再来一波，你看看我这。”
    “真的，公司跟疯了一样给我接代言，我的粉丝已经买的筋疲力尽了，流失太多人了。”
    说着，他是真的脸色发苦：
    “而且按理说到了这会，公司就该收敛一些，让粉丝们休养一下。或许我再争取点个资，看看能不能回流一波人气。”
    “但你知道我公司怎么做的么？工作不谈，前两天倒是出了个限量礼包，两顶帽子加我的一个之前拍的游记，300块钱，限量2万份。”
    “我都疯了，我就差跳出去喊我粉丝别买了，帽子几个钱啊，游记已经发到网上了...”
    ...
    如果说之前代言，设立粉丝购买目标解锁彩蛋的话，现在，相当于公司明着割了。
    真的，陈义杰觉着，纯利润200往上，甚至250左右都可能...
    “竭泽而渔啊...”
    杨凡喃喃了一声，心中发紧。
    他本来觉得自己算是惨的了，出道也是被公司拿来各种割韭菜，然后换取那么一丢丢希望。
    但是和陈义杰这种没出道，公司又不行的比起来...
    还是差了。
    有些公司，他真的完全不管艺人后续怎么发展的。趁着合约分成高的时候，死命割一波，现在连根都不留了——这，还仅仅是一个多月，第一波比赛的高人气学员就能有这样的现状。
    “就算是练习生，能红的也是很少。”
    许贺沉默了一阵，道：“你和公司好好谈谈，还是要说明利害关系。”
    “早谈了，但谈不拢。”
    陈义杰叹气：“这世上哪有什么容易的，我能给公司最大的价值，就是现在赶紧赚点钱了。”
    “所以...你有想过怎么办么？”
    张昕皱眉：“这样下去可不行。”
    “我当然有想过。”
    陈义杰沉默了一阵，像是下了个巨大的决心：“我想要…解约了。”

 第七十六章 想做的没出道，出道的不想做

    “解约？你有那个钱么...”杨凡当时就惊了。
    居然敢说解约这事？
    现在练习生签的很多合约，要解约的话，正常有两种算法并行：
    一种是按你签约时间算的。
    比如签了10年，练习生如果签约的第一年就要解约，那赔100万。
    第两到五年解约，可能就要赔500万。
    五年以上，赔1000万。
    这就是基于那种前期培养的时候解约赔的少，等到后期有点成果了，艺人开始自己赚钱了翅膀硬了想单飞了，公司自然不愿意收获的时候放手，那赔的也就更多。
    另一种就狠了。
    说是在公司给公司带来的收益流水的10倍。
    这就非常恐怖了，毕竟按照这个逻辑，艺人要靠自己赚的钱解约，那是基本不可能。
    而且，这两种是并行，也就是谁高算谁。
    所以签约之后一直糊，没赚几个钱，想解约第一年也要赔100万；签约一年之内红了，那也是难，暗10倍赔付就很多了——如果觉得不合理，也可以，打官司吧。
    于是整天娱乐新闻有说某某爱豆解约了，实际上都是单方面的，还在打官司呢。
    在此期间，爱豆本人也没多少公司愿意合作，因为原公司随时可能出来搞事情。
    爱豆，又是最可以被替代的。
    自然就很难了——也别想着不签这种合约，行业内就是这个现状，公司就是强势一方，而且资本家抱团的事情那可是太正常了。
    所以可想而知，当初许贺去面试的时候，为啥大家不惜自爆黑料来获得参赛名额。
    然后利用合同的空子，来跳出原公司的合约？
    不就是解约太难了了么，赔不起。
    众人也就七嘴八舌：
    “对啊，你钱不够吧？”
    “是不是有公司承诺给你接盘？不要信，很可能是把你骗出来了，也不一定要你。”
    “忍几年吧，未必不能东山再起。”
    陈义杰倒是没慌：“确实很多，但好在...我是老式合约。”
    他有这个勇气说赔钱解约，首先因为他签的时候很早了，毕竟练习生都是从小培养的嘛：所以那时候签的是那种老式合约，公司给他投多少钱，然后要解约就把投的钱和各种杂费算上。
    费用也很惊人，并且绝对不是老实算的。
    比如实际请老师花费4000，给你报个10000那都是不意外的。
    但是，如果这些和现在的合约比...
    那都是小case了。
    “这，倒是确实了，不过你确定公司就会这么放手么？”许贺最后问道。
    陈义杰耸耸肩：“多半不会，但...我还是想试一试。本来做练习生，我就该有出道之后捞一把钱，然后退圈的觉悟。
    但我真的不甘心啊，我不是想只做这个的。
    解约之后，我希望趁着名气还在，真的找个公司好好做组合吧...”
    一种破釜沉舟的状态。
    其余三个人忽然心里有点堵，但也没说什么，以茶代酒干了一杯。
    都在酒里了。
    ...
    二月春节的短暂假期，陈义杰的事情给f1rst组合的人带来了很多思考，曾经一起比赛过的大家开始出现明显分流。
    包括组合内部，就隔了这么些天没在一起，组合的各种分流问题也出现了。
    首先王思哲就没按时归队。
    他特别刚地去抢了和他同类型的练习生的资源，用那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就是我免费给你做这个，你把他给我换掉。
    算是正式打响还击的第一枪。
    但损失也是很明显的，现在都还在处理事情。
    然后何泓希和马子云这俩回到公司之后，矛盾反倒是更加激化了：也是，在组合的时候这么多人在一起呢。
    回公司了，自然是目标只有对方。
    能不打起来么。
    加上伴随着人气下降，cp也已经到了顶点，于是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拆了。只是现在的形势，公司内外，都已经不是何泓希碾压了。
    前几天，太阳娱乐就给马子云推了个综艺资源。这个资源一开始是要给何泓希的，现在到了马子云手里，竞争激烈程度自不用说。
    包括回来之后，两方是私底下一点都不演了。
    台面上，可能也要拆分。
    接着还有罗艺轩。
    他上次的试镜虽然没有成功，但已经出道过，获得市场认可的他，还是有一定优势的：
    这一次，又是他走在了前面。他们公司投资的一部电影，男二的角色罗艺轩基本上要吃下来了。
    不过问题就是，吃下来之后，就不能跟组合一起活动了。
    公司和平台正纠缠这个呢。
    最后秦子杰也有状况，而且是最让大家嫉妒羡慕恨的：
    他家里，直接给他投了部文艺片。
    大家都蛋疼了，不禁都想问一句：“为毛这么久了，都没有发现你家原来是搞金融的？”
    只有罗艺轩理所当然道：
    “拜托，你看他身上穿的不起眼，但有一次周末大家去他宿舍看他带的那块表你知道多少吗？五打头的七位数啊各位，人家还不止这一块。”
    “...好家伙，你要不告诉我，我真不知道这表这么贵。”
    好吧，只能嫉妒羡慕恨。
    而且许贺很疑惑，表示你家里这么有钱，为毛不跟着去做生意？
    秦子杰直说，他家还有个哥哥。
    许贺于是又想说，难道不应该上演什么豪门恩怨，兄弟争权，大打出手的，然后各种暗战啥的...
    秦子杰于是也说你是不是看电视剧看多了...
    事实上，两人从小培养的方向都不一样，最终不管怎么样，秦子杰没啥天赋也不感兴趣。
    他周边还有好多二代也是。
    家里孩子多，没这个天赋的话，家里也不一定让接手去做什么大生意，反倒是让他们去考个公务员啥的：家里分的钱也够他吃八辈子了，加上受的教育也好，秦子杰是组合里唯一一个海外念完大学回来的。
    只要别脑子上头，去做生意...投个文艺片？
    小钱！
    行吧行吧，许贺表示你们都牛皮。
    不过这可能也是真相。
    就跟他当初上大学的时候，特天真，觉得谁成绩好谁毕业之后就发展好。事实上，出了社会就不只是看成绩了，有些人户口是bj的，那就是很好找好的工作。
    有人就是生在罗马。
    这里也是一样，出了比赛，就看各自背后的力量，公司的也行，家里的也行。
    唯一的问题是...
    许贺听完，道：“那组合以后活动怎么办？”
    “后期的话除了重点活动，就不用完全体出现了。”经纪人manny终于松口：“原则上组合成员是不可以这么做，但如果公司同意的话...”
    懂了，原则上不可以，就是可行。
    原则上可以，那就是没戏。
    许贺耸肩：“明白。”
    热度最高的时候过去了，怎么发展，平台也就各凭本事：
    这样做平台也有好处，就是不用给找资源了。
    就是吧，这家伙，他都还没想着解散呢，组合这边倒是开始了，怪不得组合难做呢...
    ...
    总之，不管难做不难做，目前这一个月基本上算是他们组合完全体的周期了。
    三个月之后，更是感觉单飞不解散的意思。
    manny其实觉得蛮正常的，只有那种不火的组合才会抱团，火的都会想着先找找出路，等后面不火了才会又报团取暖。
    国内想要像泡菜国团体那样一直在一起比较多，还是难的。而且这种现状也不全是组合成员原因，毕竟一开始，薅韭菜最多的就是平台那边啊...
    “但在此之前，你们就给我安安静静的。”
    摄影棚内，manny正招呼着f1rst的成员，道：“今天我们的任务，就是好好学歌。等周六拍摄你们新歌的mv，然后周日去棚里录音，准备后续发专辑。”
    “啊？每样就录一天，我们就一首么？”
    许贺虽然之前得知了小道消息，但真正听到的时候，还是觉得有点蛋疼。
    “公司有自己的安排，而且是为你们好。”
    manny以一种意料之内的姿态，道：“放心，既然是给你们定做的，就不会给别人，明年二专的时候一起发出来。”
    “这样，加上二专本身的预算，你们的专辑质量也会不错。”
    众人：“...”
    说不出来为什么，但总感觉，有点怪怪的。
    但半小时后，一群人就已经在现场开始学歌学舞了。其实挺夸张的，许贺听了这首歌的demo之后，一瞬间就有点不好的感觉
    因为...实在是烂。
    真的，许贺自诩是对组合的音乐要求不是那么高的人，但是面对着这样的歌曲，实在是还有点唱不下去，尤其是他还在c位。
    第一次，许贺为了在c位这件事情烦恼。
    倒是罗艺轩习以为常，道：“没事，你要往好处想，或许剩下的质量还不如这个呢。”
    “那我情愿公司不给我们发行新歌了。”
    许贺黑线。
    “其实公司也懒得发。”
    娄一博也就小声接话：“发专辑，真的挣不了几个钱的。有这时间，公司其实更愿意让我们跑跑商务。”
    大家于是一通好笑，又有点悲哀。
    就这样的心情之下，练到晚上6点，公司就宣布散伙，因为请的老师要下班了。
    难得的朝九晚六。
    或者说，出了比赛之后，好像对他们唱跳的要求水准反倒是下降了不少。
    大家多少有些纠结犹豫。
    以及不习惯。
    包括许贺，他以前离开训练室的时候那叫一个积极，现在却变得慢吞吞的。
    “怎么了？”
    门口，罗艺轩转头走回许贺边上，试图开个玩笑活跃气氛道：“我记得，比赛一开始的时候，最想单飞的不就是你么？现在马上要如愿了，咋还觉得蛋疼的样子。”
    许贺也不是说不高兴，只是有点感慨：
    “没什么，但我总觉得组合活动结束来得突然，歌曲也一般，这么草草结束了有点可惜...”
    “那也得公司在意啊。”
    娄一博接着叹息，道：“你没看见大家的表情么，本来也是想好好做一做的，但听到只发行迷你专，又听到那个质量...你懂的。”
    众人也心中叹惋，却只能纷纷点头：
    “就这样吧，还能怎么样呢？”
    “组合嘛，到最后，不就是这回事。”
    “早点晚点，组合解散不都是正常规律么。”
    他们不是对这个安排没意见，只是，有太多事情围绕，自己的意见反倒不是最重要的。只能给这些安排找个借口，好让自己也觉得舒服些。
    “正常么？”
    只有张昕沉默了一阵，开口发问。
    所有人愣神中，就听见他继续道：“想做组合的没出道，出道了的倒想着快解散...”
    说的这话，只有在京城聚会的几个人才懂。
    他其实想说想做的没出道，出道的不想做，但有点太重了。
    他也知道大家是无意的，因为困难确实多。
    可是...
    真的就这么随便放弃了么？
    他回去之后，思考了很多。
    而这一瞬间，零零散散在门口准备回去的所有f1rst成员，动作都一停然后看向张昕：“...”
    “我没别的意思，我知道大家也不能都自己做主，包括我自己也是。”
    张昕才道：“我只是觉得，至少这最后一段大家聚在一起的时间里只能自主的，能像以前一样，努力做做好，才不会让那些没出道的人觉得...
    我们所谓的组合出道，到头来，都只是说说罢了。经不起风吹，走两步就散了。”
    “...”现场又是一阵沉默。
    他们身边不一定是陈义杰，但一定有类似的例子。
    只是还是那句话...
    “能怎么办呢？”
    有人喃喃：“到了这个位置，面临这个状况，谁都会做一样的选择。”
    “但我们其实是有不同的选择。”
    说着，他转过头对着那个唯一的人：“队长，我知道你也想过这件事情，对吧？”
    “我也想过，我最后的答案是，能给这个组合一个好的收尾的，只有你了。”
    比赛的时候，或许有这样的对手很可怕。
    他无数次幻想过如果许贺不出现的话…
    可惜没有如果。
    也幸好，现在还有许贺。
    所有目光倾泻而至。
    未必大家都跟表面上一样甘心，只是社会教给了他们，要妥协。但如果真的还可以做点什么...那就做做看吧。
    许贺突然有点莫名的感受，
    说不出来，
    不知道是为了张昕，为了陈义杰，还是他真的也曾为这个组合所感染过...
    “都叫我队长了，也得对得起这个身份吧。”
    “我也记得有人说过。”
    许贺终于开口：“这个人吧，如果他愿意，他说他是可以给组合弄点还行的歌的...”
    “噢！！！”众人不自觉地叫了一声。
    那种比赛时才有的欢呼声，第一次就在这个屋子里，又响起来了。

 第七十七章 接招

    “你刚才说的是，他们要自己出首歌？”
    猕猴桃平台的办公楼里，manny掏了掏耳朵，一脸不可置信地问道。
    直接用手指掏耳朵这种动作对于manny这种工作都要起个英文名的装x犯来说，有点粗鲁，所以足以见得他听见这个消息之后的惊讶程度。
    “是的，manny哥，好像是下班的时候他们才决定的。”助理也有些惊讶地回道。
    “不是，不都已经说好了，就排那首已经准备好的么？”
    manny不能理解。
    这年头，还有给自己找事情做的？
    他想了想，才继续开口：“提这个要求的都有谁啊，娄一博他们么？哎，我就知道，低位练习生肯定是心有不甘的，这个组合对他们还是很重要，尤其是人气下滑的时候...”
    确实，一般来讲，混的好的就不会特别在意组合的事情了，而是巴不得向前看。
    苏有朋离开组合后会经常提小虎队吗？
    碧昂丝离开组合后会经常提真命天女嘛？
    没有吧，反倒是混得不好的会提。
    所以manny想到这里，倒也不是不能接受这种情况的出现：可能不久的将来，下位区的出道练习生人气下滑太厉害，还是要靠着组合的名义活动，对这张完整体专辑肯定是有执念的。
    到时候二专，发展的好的组合成员，说不定不回来都有可能。
    加上一个组合要让人怀念，除了比赛，
    还要有作品嘛。
    比赛不可能经常回顾，因为少了那种未知和参与感的选秀比赛，乐趣就少了很多；但是作品，好的作品是经久不衰的。
    所以他有了自己的判断，奈何下一秒，助理就道：“额，不是，这个事情好像是张昕起头的。”
    “怎么是他？”
    manny又一次跌破眼镜。
    助理也是摇头笑了笑，道：“我也不清楚，但，他确实是感觉有组合梦想的。”
    张昕，确实是那种正儿八经，经过完整流程出来的选秀练习生。
    甚至于说他在做这一行的时候，相关产业还并不发达，他属于主动上门报名的那种。
    也就是说，和中后期那种看见练习生来钱快，出名快之类的好处，然后来报名的年轻人不同；张昕当时做练习生的时候，国内还跟本就没什么市场，完全就是喜欢。
    基本上这样的人，出道成绩都不会太差。
    但问题也来了...
    有点轴。
    为啥张昕拖到这个年纪，算好苗子的他已经不能去参加最好的《练习生101》之后，他才来参加这个单平台的选秀呢？
    不还是和公司那边处的不好，和管理练习生那边的不对付呗。
    时代是在发展的，如今的练习生产业已经成长为资本快速攫取财富的一个重要方式。本身练习生组合出道这件事情，就变成了一切目的都是为了捞钱的过程。然后练习生呢，要学会接受这个，这也是公司愿意让你出道的基础。
    张昕也不是说完全不能接受，只是，年少时候的一些习惯，长大了也很难更改。
    他那时候做这个，真的就是为爱发电。
    “好吧，能理解，我去给他们说一下吧。”
    办公室里，manny无奈起身：“平台这边都已经安排好了，如果临时出现变故，基本上是不可能答应的。而且再给他们拿一首歌也不太现实...
    平台不就是不想多花钱，才让他们这次发行迷你转么？”
    额，好像暴露了什么。
    看来未必第二专的时候，就会按照原计划给钱，但...
    助理又开口了：
    “manny哥，您看看这还有第二页，第二个问题倒不是多难，许贺他答应给组合写歌了…”
    ...
    得，最后一条消息一出，manny就知道关键点在哪里了：
    如果只是有梦想...
    那也翻不起什么水花，他过去给这些人讲明利害关系，大家也就没有什么办法，事情也差不多到这里就结束了。
    但这件事情，最终的关键点是许贺。
    他是真的能做到。
    只要他想。
    老实讲，公司一开始也是想要许贺给组合写点歌，然后发一发什么的。
    后来发现很多公司都想着成员们早点多些个人活动，对应的，也就给足了好处：这可比发专辑多挣钱钱好多了。
    发专辑，比如上企鹅音乐，收入首先平台就给你扣百分之40.
    要命，干嘛分四成给别人？
    还不如多接点商务，好歹这个基本上是自己赚钱的，还不用付出制作专辑的成本。
    于是这事就这么搁置下来。
    到今天倒是许贺主动提起来了。
    这就不好处理了，因为许贺确确实实是整个组合的灵魂部分。他虽然有之前的演艺经历，但基本上身上已经是牢牢地有《明日之星》这个印记了。
    他是节目组的活招牌。
    节目组想要顺顺利利举办下一季，想要招商钱更多，想要吸引更好的练习生资源和公司关注，那都必须是许贺在前面顶着了：
    换句话说，他是特殊的，加上许贺自己的潜力，所以整个f1rst组合里他都有最大的话语权，有时候平台都要和他商量着来。
    就连当初起这个组合名字，也都多少因为许贺打破了历年来单平台的纪录。高层们才豪气冲天地给这个组合取了个“f1rst”也就是第一的名字。
    不然这个名字来头可不小啊。
    许贺就是底气嘛。
    而且成团之后，许贺是相当配合的。
    大概是因为成团夜之前的那一拨风波，公司对粉丝之类的组织也是很紧密。
    没有出现其他组合里，经常看见的粉丝诉求“必须保障xxxc位权利！”“综艺节目里，xxx必须是时间最多的！”“公司个资必须xxx先有，其他人才能有！”，给公司省心不少。
    而且这种粉丝呼吁，高层看到都好笑：
    综艺节目是人家自己剪，你多大牌，能干涉？个资什么的，不也是人家自己公司给拿的，你自己偶像拿不到，就也不让别人拿？
    但或许也是平台确实给许贺给的待遇很足。
    总之，这样加起来到今天这个事情的时候...
    负责相关板块的副总就道：
    “他真的这么说了？他比赛的时候，不就喊着要当演员么，出道之后也去演戏了啊...你确定，他不是被其他成员裹挟了？”
    “这个...”manny说着，也有点不确定。
    毕竟如果一个环境里，其他组合成员都说要做，你说不做也不太好。
    副总于是笑了起来，道：“没事，我给许贺打个电话，和他先通通气。”
    得，manny都酸了。
    他都只有副总的微信，没有私人电话。
    这种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特权，真的是...也没办法，谁让许贺那么能赚钱呢。这家伙珍惜羽毛，个资接的很少，反倒便宜团资，也就让公司赚的更多了，不给他特权给谁。
    而很快，副总也就打完电话，放下手机：
    “...他确实是自己愿意的。”
    这就简直离谱好吧，副总之所以给许贺电话，某种意义上也是和他聊得来。
    觉得许贺虽然年轻，但为人老成且理性。
    很多东西他不是那种全盘的接受，而是有自己的思考，有时候提出来对副总自己都有所感悟；但他也不是很轴，只要理由合理就完全可以接受。
    也许是因为这个，所以这一次许贺居然说他是自己愿意的，副总就不能理解。
    说到底，其实大家还是不一样的。
    经历不同。
    副总毕竟没有经历过那种，从低谷期被一个节目拽上来，而这节目出道的组合以及组合里的人，也对许贺是有着精神上的意义的，不能只看好处。
    也就更不知道陈义杰的事情对他们的触动。
    副总拿起笔，在日历上圈了几个圈，那是之前规划好的日期，基本上不可能变的。
    “唉，这事情...”
    副总叹了口气，又想了想，道：
    “折腾就折腾吧，虽然麻烦了点，但许贺这小子都参与其中了，这些人绝对就能拧成一股绳。不同意的话，可能麻烦更多。”
    manny点头：“那我现在通知其他部门？”
    副总有些奇怪地转头，道：“通知他们干嘛？”
    manny以为自己理解错了，犹豫道：
    “改行程表的话，所有的活动肯定也要改的，早点通知早点做调整。”
    “哈，谁说我要调整行程的，我只是同意他们发歌了，但也就这样了。”副总于是就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所以我的意思是，我们这边一切照旧，你懂的吧...”
    ...
    京城，练功房。
    屋子里的众人虽然心中有事情，但对眼前的工作还是放在心上的：
    “567走，对，动作幅度再大一点，很好！”
    “腿，注意腿的走位！”
    “可以可以！非常好，第二天能练成这样，估计今晚就能差不多了。”
    舞蹈老师现场指导后，就进入了休息时间：一群助理于是赶紧冲上来，又是递毛巾又是递水的，还有的夸张到要给风扇。
    倒也不必这样，只是，这也算是人家的生存之道。
    助理嘛，尽力做好自己本职工作。
    倒是许贺笑了笑：“唉，算是明白为什么我们都懈怠了，这比赛的时候哪有这种待遇。”
    甭说有没有人帮忙递水了，就是自己饿了，那也得老实等到饭点冲过去吃饭。哪像现在，都有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意思了，自然没有之前那么勤勉。
    “可不是么...”今天的王思哲明显心情好了很多，看来那边进展还不错。
    他也就道：“发现没有，现在老师都不敢讲太多，但其实我知道我动作幅度小了点。但...现在出道之后，也没人敢指出了。”
    之前在训练营的时候，大家都没啥，老师也就各种严格要求。现在么，出名了，反倒是有点“惹不起”的意思。
    “唉，还是陷入了艺人怪圈。”
    许贺道：“做什么都有人夸，给出意见的反倒是少数，而且不一定会信。”
    罗艺轩凑过来就道：“都变懒了是事实，所以昨天要不是张昕，我们可能也就这么过去了。”
    说到张昕，今天也就是他最关心后续发展。
    昨天也就副总给许贺打了个电话，说是今天让经纪人处理，可是manny那边还没信——可能是不想打扰他们练舞吧，但是这个歌曲都要变了，现在练舞是不是有点白费？
    张昕反正是蛋疼的，不过相对于这个的蛋疼，他更纠结于的是另一件事情：许贺说是写歌，挺好的，但是多久能出来...
    他自然是希望马上就能出，但是不现实。
    写+编曲+舞蹈，最后出来成品，一个月都相当赶了，能行么？转了一圈，他也就终于回头来，忍不住问道：
    “队长，那个歌，你有想法了么？”
    罗艺轩就乐了：“啥啊，也没这么快的吧，你起码让许贺构思个几天然后慢慢来。”
    许贺倒是瞬间get到对方的情绪，只道：
    “这事情还真不一定。”
    “歌曲这种东西，如果都是临时来写的话，可能很多时候都不一定能按时拿出来。所以大多数时候，拿出来的都已经是准备过了的。”
    “刚好，我之前就有准备过。”
    一听这话，大家都来劲了，纷纷凑过来：“什么什么？都准备好了？”
    还没说完呢，就又听见许贺的手机响了起来。
    助理跑过去迅速拿过来，许贺接起来：
    “喂？小贺，你们练完了吗？”
    “练完了，manny哥。”
    许贺顺口也就问道：“不过我有个问题啊，昨天徐总不是说答应我们的请求了么？那我们今天还在练这个，是不是有点浪费时间啊？”
    他们的安排本来就比较紧张。
    按理说，manny那边即使是有很多行程要调整，按照娱乐圈这个“时间就是一切”的习惯，怎么也是今天早上就能处理好的。
    难不成突然慈悲，给这些人放了个假？
    显然是不可能的。
    manny在那边笑道：“对，徐总确实是答应了你们的请求了。但...这和我们现在的安排没有多大的关系啊？”
    “额，没多大关系么？”
    许贺顿时就疑惑了：“可是我们昨天聊的，不就是专辑的事情么？”
    大家不甘心于这张迷你专里，要么就是炒冷饭，要么就是歌曲不好听，才有这一出。难不成，是觉得他这边行动太慢，这几天不能拿出来…
    所以他下意识地就解释道：
    “manny哥，如果你是担心我这边写歌的事情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没关系的，我其实已经有大致的版本了，需要的就是细化。所以后续的事情，完全可以现在就开始安排起来了。”
    manny也就有点惊讶，道：“都听说你比赛的时候经常很短时间就出歌，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不过他也没忘记自己的本来目的：“挺好的，不过我说这个还是和这件事情无关。因为确实是，你们发新歌这件事情和现在这首歌无关——为什么不能又发这首歌，又做新歌呢？”
    “啊？”许贺一怔，道：“意思是，两首？”
    “对，就是这样。”
    这会聊到关键了，manny也就道：“公司的意思是原有的安排照旧，你们这边发歌也可以发。”
    “可是，那我们怎么来的时间发呢？”
    许贺皱眉。
    “那就不是公司考虑的事情啦！”
    manny摆出一副讲道理的模样：“你们想发歌，没问题，公司答应。但想要怎么发出来一首歌，这事是你们自己提的，也得自己解决呀！
    自己找找时间去做，当然公司也可以提供支持，但是最主要的...还是靠你们。”
    说完，manny也就感慨着：
    姜还是老的辣啊...
    副总这个处理方式真的是高明，滴水不漏：
    我答应了你们的请求，但是我也不调整原来的事情，一切照旧。想发？当然可以，把歌曲做好了，拿来放在专辑里就行。
    反正到时候专辑正常上线售卖，然后标注，歌曲还没发完，还有额外附赠的新歌：
    这样，附赠的新歌不算是售卖内容，监管部门也就不会要求他们什么时候上线；
    甚至，最后随便糊弄就行。
    所以你们要想自己弄，没问题，用你们自己的空间来填补。觉得不行，不想牺牲自己利益也没关系，台阶也是有的，随便来点就行了。
    ...
    挂断电话后，许贺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话。
    顿时，本来因为昨天答应的事情，f1rst欢乐的气氛又为止一滞。
    “看来，公司是真的不在意这张专辑，也不在意粉丝感受如何...”马子云感慨着。
    他其实对自己粉丝是相当感谢的，如果不是粉丝，他现在应该就没出道。但回过头来，现在公司的态度摆在这里了：
    那现在，该怎么处理？
    “只能自己私人时间了...我是没问题的。”
    许贺知道，他作为主心骨必须第一个表态。
    也就道：“但我也能理解大家或许有各自的难处，因为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和公司谈的拢。所以...我会自己拿时间拿精力出来做这个东西，大家能参与尽量参与。”
    都不带犹豫的，张昕第二个道：“我愿意自己花时间做，我没问题。”
    “我也可以。”罗艺轩第三个，笑道：“我都回锅肉了，在团队里还是有点话语权的。”
    马子云和何泓希这时候，不自觉对看一眼。
    何泓希才不得不捏着鼻子道：
    “我没问题，公司给我们俩每天有营业的任务，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取消...刚好可以借着这件事情，拿来做指标。”
    “对，先这样吧。”马子云点头。
    娄一博也就挠头：“我好难啊，我那边有接了综艺，但你们不嫌弃我半夜才能跟你们练的话，我没问题。”
    “半夜我陪你咯。”
    王思哲摊手：“我最近大半夜也基本上睡不着。而且不一定每次大家都要聚集在一起，只要能都练，有时间和就好。”
    “...我也可以。”
    最后，限制最多的杨凡，终于也举手：“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和公司说好，但我觉得，我觉得我们和那些单独出道的艺人，总归是有不同的。
    这就是组合嘛，那我怎么能少呢？我甚至还想不止发一首呢，许贺你写几首，我们发几首！”
    一个、两个、三个...九个。
    现场居然就这么毫不犹豫地，九个人都做了相同的选择，看的边上的助理们都是一愣：不是，那你们自己的事情...
    现场一时有点豪气冲天。
    好像真的这个出道夜刚凑起来组合，真的有了点…团魂的影子。
    “那就说定了？公司这样，我们就接招咯！”
    许贺有些意外也有些触动，但还是知道事情没那么容易，也就不忘提醒道：“喂，别到时候回去说搞不定，就很逊诶？”
    “切，哪有那么好搞定的，我已经准备好脱层皮了。”杨凡第一个破功：“这样肯定会影响到公司赚钱的，我只能死皮赖脸了。”
    王思哲第二个：“其实我也差不多，经纪人希望我现在事情越少越好。”
    “你要这么说，我也差不多...”
    罗艺轩就笑：“但我也可以给你们一个理由，一个让你们回去的时候，更有说服性的理由。”
    看着众人目光好奇地转过来。
    罗艺轩这才开口：
    “喂，你们公司不会真的想错过许贺的歌吧？能从这货手里薅下来一首歌质量绝对不差，可能甚至会是你们演艺生涯里最好的一首了。到时候，这歌你们都可以唱的——指不定你们以后两年，就靠唱许贺这首歌，搞组合接商演了。”
    “你这话说的，我压力很大啊？”
    许贺哭笑不得。
    什么鬼啊，刚才不是还很豪气，很感动的嘛？现在罗艺轩能不能少说两句！
    “没办法，大家只能靠你了，队长，能不能给我们剧透剧透，安点心...”罗艺轩笑着凑过来。
    众人也就也笑着，满脸期待。
    好吧，许贺能咋办？
    牛x的人，就确实是背负更多的期待。
    所以他不能咋办，只能耸肩：“我知道了，我会尽量把demo快点弄出来试听的。
    但组合的歌可不止音乐，舞蹈方面我需要你们帮我弄一弄，因为我...有一些舞蹈想法，但这个舞蹈真的很难，我上次才放弃用这首歌。
    所以现在我能告诉你们的就只有，这首歌叫《上瘾》，英文名叫《overdose》...”

 第七十八章 正面撞上

    做出这个承诺，其实许贺还是有过一定的犹豫的。因为相对来说，他有时候还是更觉得另外一些歌曲听起来更舒服。
    但许贺也必须考虑到现实性，那就还是那句话，组合的歌不仅仅是听的。
    是嘛，如果要只是听，那这歌就差些意思：
    基本上歌词水平相对国内的要求，算是有点凑起来的。
    曲子不错吧，比较有冲击力。
    参与作曲的团队the underdogs曾与碧昂丝、克里斯·布朗、贾斯汀·汀布莱克合作过专辑，这团队里的主力manson在创作和制作方面得过六次格莱美奖。
    当然最终这次的成品也不是特别冲，可能对于部分人来说没有那么强的洗脑记忆点。
    两者综合起来是可以的。
    但让许贺决定的，也是非常关键的第三点，那就是这首歌的舞蹈。分两个方面来讲：
    第一，整个mv是呈现一种one take的状态，也就是一次完成。换个大家更熟悉的说法，就是一镜到底，不能关机重拍，也不能后期剪辑，错了，就全部重来。
    这就是一个相当有意思的东西了。
    一镜到底是非常难的一件事情，但是如果做好了，无论是在mv里和现场，对观众的沉浸式体验都是非常棒的，代入感，互动感都很强。
    镜头，就相当于是观众的眼睛。
    大家就好像跟着镜头一次，完整地体验了一次这首歌曲和舞蹈。而整个mv所有成员都在和镜头互动，某种意义上就是和屏幕前所有观众互动。
    大大增强了歌曲的感染力。
    第二，这歌的舞蹈确实是难的。
    可能类似于《love shot》这样的歌曲会难度系数低一点，但给其他人那种“哇哦，他们组合出道了还在进步”的惊喜感就差了些。
    也就不会有f1rst没继续活动好可惜的感觉。
    这点是不行的。
    而《overdose》的编舞来自tony testa，算是傻帽家经常合作的，而且作品风格也相当的华丽。以这首歌出去，绝对是能彰显一波不俗的。
    这样也绝对能够给市场带来一点不一样的感觉：国内的团体吧，舞蹈要么就难的要死，只有内行人才能体会多厉害。
    要么简单的不行，寻求很多人可以跟风跳。
    《overdose》属于中间偏难的那种，而且难的恰到好处：再难，这段时间内就不一定能练出来了——许贺也清楚大家练这个就是为了一口气，但要说这口气有多长，也未必。
    超出一个月，大家各自散开的时候，变数也就大了，难以最终实现。
    还是那句话，相信大家承诺的时候，都是真心的。
    但也真的会夜长梦多...
    比如谁小的时候，还不相信光呢？
    现在有些人却变成了在小孩耳边说“其实奥特曼都是假的，里面是人”的坏叔叔了。
    所以，许贺也不对众人有过高的要求和期待，抓紧时间完成。他于是赶制着音乐，然后做成简单的demo，拿到现场分享。
    ...
    “卧槽！你别怀疑好不好？光是听一遍，这歌我练一百遍都不带犹豫的好吗？”
    “对啊，和我们现在练的这个《燃冬》比起来，简直了，我一下子就不想练现在这个了！”
    “唯一的问题是歌词，许贺，这歌词...”
    “咳咳。”许贺表示：“确实是有合作不一样的作词人，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整个舞蹈，我需要大家来帮助我完成这个舞蹈。”
    整个f1rst里，如果说什么东西许贺排倒数第一，那肯定是舞蹈。
    而且就算他记忆、舞蹈贼好，也不能照搬。
    组合的人数不同。
    说起来，倒是走了三个之后的exo和现在f1rst一样了，但之后他也就没有那么关注过了...
    总之，大家也就纷纷爽快表态：“没问题！队长你都把最关键的解决了，我们还不能做这些的话，那就完全是太对不起队长你带我们飞了。”
    “就是嘛，我还担心你自己弄得太累了呢。”
    “放心吧，交给我们了！”
    于是几人就首先趁着练完了《燃冬》的空挡，事实上，这首歌大家昨天都练的差不多了，是在等许贺这边的新歌。
    现在，一群人就在许贺的大概摆弄下，比划起来。
    也不得不说，许贺大致的版本里…
    很多细节的地方是需要补全的。
    尤其是这首歌的舞蹈还是那种大杂烩一样的感觉，花里胡哨的。展现了很多元素，这些元素之间，都需要合理的衔接。
    总之，这首歌光是顺一遍就花了很长时间。
    搞得大家都有点怀疑人生。
    舞蹈室内，王思哲感觉自己脑子都乱了，忍不住笑道：“你去哪找的编舞？够折腾人，还one take，也太要命了。”
    “不要命，怎么展现我们组合的水准啊。”
    许贺其实才是那个累的够呛的，但这会还是只能他来答疑解惑，就很悲催。何况第一遍的效果基本上看不出是他要的，他只能叹气道：“而且，是谁豪言壮语，说来多少首跳多少？”
    “那也得你能说清楚啊。”
    杨凡贼蛋疼，他没想过许贺这次包办的舞蹈，居然真的上了难度。而更关键的是，许贺的舞蹈基础还是一如既往地差。
    所以许贺很多东西都说不清楚。
    大概就是他在描述：就是在玻璃片上，刻那种一道一道的痕迹，有的透光，有的不透光那种。
    懂的人听了半天就说：噢，不就是光栅嘛。
    专业与非专业的地方大概就是如此。
    偏偏蛋疼的是，大家作为专业的又都很明白这个编舞应该是相当有点东西的，只是许贺没表达好——如果要花钱请人编可不便宜，自己做还不一定有这个好。
    所以又不能放弃。
    说到这，杨凡就好奇道：“谁教你的编舞啊？要不让他来跟我们交流好了！”
    “...他肯定是来不了了。”
    许贺额头一阵黑线，只能道：“忍着吧，我明确告诉你只有我能来给你们排舞，所以接下来就一直我来折磨你们了。”
    众人于是笑道：
    “我还好，感觉比较折磨的是你。”
    “对啊，我们反正都是听你指挥，但感觉总是达不到你想要的东西。”
    “你现在就跟那种导演一样。”
    这话引起了许贺的注意，他转头，就看见罗艺轩形容道：“你脑子里面有非常具体完美的想象，但是你的表达不够，演员也没跟你共振。”
    “额，还真是这个道理。”
    许贺越想越觉得有意思，好像说得通。
    但转念一想，舞蹈好歹还是有章法的，能行得通的，好多导演的想法都不一定行得通。所以相对导演来说他还是比较舒服的，也就还有心思开玩笑道：“那怎么办？要辞演么？”
    大家也就急了：
    “开什么玩笑，好不容易才有的东西，辞演？下辈子！”
    “今天下午之前，你这么说我可能会犹豫个0.5s，但听歌之后？并不会好么！”
    “是啊，你说你对这歌不是百分百满意，但我敢说这拿出去的制作水准，那肯定是比国内绝大多数组合的歌曲综合水准都要高，这完全就是产业化级别的一首歌！”
    这还真没说错。
    比起娱乐产业这一块，泡菜国那边还真的是产业化。国际访问期间，都让男团跟着去，还送专辑什么的，这点是真比不了。
    就是不知道到时候打起来会不会也把这个男团送出去，让他们试试，是不是真的防弹...
    开个玩笑，许贺也就没多想，表面上却装出一副遗憾的样子：“可惜，我还说如果你们有谁放弃的话，我可以叫陈义杰回来了...”
    “小杰的事情我们很同情，但是这个吧...”
    娄一博摸着下巴：“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
    二月份，于是也就这么顺利地往前推进。
    《燃冬》的排练期间结束之后，大家也是按照预计的，拍摄了简单的mv和进行录制。
    只是录制的时候，录音老师不知道他们新歌的事情，以至他感觉十分不理解——为毛大家对这首歌十分不来劲的样子，更差的他都见过吧？
    就前些天，他给一个平台内推的男团预备役录的歌，那才叫一个惨不忍睹的呢。
    而且，其实国内团专情况都差不多。
    尤其是这种选秀的团，不可能像泡菜国那样一签就好多年的长期运营，没事就一直活动，直到不得不去服兵役然后糊掉。
    国内团两年就解散了，竞争也不激烈，完全就是收割粉丝。
    平台哪里会给特别好的歌呢？
    习惯就好了，还是要好好录制啊。
    不过对于他的这番劝解，全团都表示感谢，然后又有些偷着乐。惹得录音师好奇，道：“你们这搞得我都有点糊涂了，所以你们现在到底是为了这歌高兴，还是不高兴啊？”
    许贺也就代为回答道：“没有，就是这首歌，不是我们团内的重点。”
    “对，我们还有一首歌。”
    “到时候还要再麻烦老师您来帮我们弄一下，这歌，主要是我们自己在做。”
    由于合作的是平台签约的录音师，也是他们组合的录音师，是自己人了。
    大家也就趁机先未雨绸缪，讨好一下关系。
    甚至娄一博这种爱开玩笑的，都道：“这首歌就算没那么满意，下首歌老师您可要好好帮忙一下，录的好一点。”
    “噢，对，我好想想起来了。”
    录音师恍然：“你们是有一首自己作的歌？对吧？瞧我这记性。”
    也就跟着好奇：“做得怎么样了，还算顺利么？你们要两个月左右做完的话，我那时候还挺闲的，确实可以帮你们多看一看。”
    众人于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终还是许贺回答道：
    “可能比这个时间要早一些，我们团因为行程的关系，一个月后就不太容易集合在一起了。所以，我估计应该是一个月内完成，然后三月初发行，再配点打歌宣传。”
    最后一项，是大家集体找平台要的。
    对嘛，怎么可能忽悠就过去了。
    平台只是给了嘴上的好处，再加一点基础支持，那是不是还能再多一点？
    所以f1rst集体找公司要了些打歌资源，其中最值钱的一个，就是猕猴桃平台首页第一个推荐的页面，也就是大家点开网站就能看见的页面。
    就会是他们的新歌。
    此外还有开屏的宣传啥的也算是可以。
    不过好处也不是白给的：“也是有前提的，我们这段时间要好好配合活动。”
    “是啊，可惜就力度比专辑还是要差些的。”
    “没办法，本来就是赠送曲，新歌我们也只能靠自己了，发行的时候没有了节目的加成，算是硬生生要自己出来...”
    众人七嘴八舌的描述着，殊不知，录音师越听，脸色越奇怪。直到许贺发现：“老师，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别的，倒也还好。”
    录音师脸色纠结：“但你们是不是这段时间忙得太过头了，忘了一件事情了？
    刚刚说什么没节目加成，这都算好的——你们发歌的时候是三月初吧？这个时间点，不刚好差不多正面撞上《练习生101》节目开播么？”

 第七十九章 背刺的两刀

    几乎是从穿越过来，进入这个行业开始，许贺就无时无刻不听到《练习生101》这个名字。
    这节目像是练习生里的清华北大。
    能进去就已经很厉害，顺利毕业之后更是几乎被公认为，练习生跳出这个行业的最棒的跳板——是的，出道之后几乎很少有练习生，或者说公司愿意他们继续呆在这个行业。
    两年组合，到期就散了。
    后续就开始转型：
    某种意义上讲正是这种两年内的组合形式，让国内的练习生行业发展一直没有后续：天花板就是选秀出道的那个夜晚，顶多加上后续两年，然后就各自解散了。
    但，许贺也觉得没有什么特别纠结的。
    在他看来，练习生准备那么多年，就相当于普通人从小学到高中的正常学习。
    参加选秀节目选拔，就相当于参加艺考或者高考。好处是次数相对要多些，而对应的坏处是考上的几率也大大降低了。
    进入训练营就相当于上大学，比赛的时间很短，不过也面临着中途离开的问题，就相当于大一的考核期留下或者离开。
    最后经过两年多的组合生涯，也就相当于念完大二大三大四，大学毕业了。
    毕业后，少数人会选择换个组合继续相关事宜，多数人转去其他行业，也就类似于大学毕业之后少数人选择继续学术深造，多数人选择工作。
    然后转行不顺利的，又回来继续做组合，这叫工作了之后再考研...
    咳咳，扯远了。
    总之从上面就可以看出，选秀平台就相当于大学，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市场对你的认可。而对应的，能上最顶级的选秀《练习生101》，练习生们本身也基本是行业内顶级的：
    能进这个节目，可不只是练习生靠着节目名气出头，而是大家相互成就。
    比如提一点，别的节目的练习生就难做到：
    这节目中间的期数因为时间安排的关系，不是直播，但是初舞台和决赛夜都是直播的。
    决赛夜直播不意外，但初舞台直播，几乎很少有节目敢这么玩——除了现场容易出意外，工作量巨大之外，还意味着...
    这节目上来就没有后期修音。
    没有补拍重录。
    练习生选手们最初的水平就已经暴露无遗。
    就连导师也是，在这个舞台上都要认真对待，因为出事了就是真的出事了。
    具体可以参考早期《快男》，是骡子是马一眼便知——很多年过去了，大家可能忘了07年为什么有人拿冠军，有人拿亚军，结果第四的好像后续最火。但只需要听听现场的《super boy》，就知道为什么。
    现场舞台，是最不能不骗人的。
    所以这样做风险很高，大众可能一开始就对他们水平有直观认知，而且无法挽回。
    但换来的是大众对《练习生101》舞台实力的认可，这算是节目的基础。就更别提什么其他的好处：比如有实力的选手一开始就能被关注到，不会出现拿了a班都没有镜头的情况。
    种种之类的好处，最终让节目长久不衰，形成了这个巨大的招牌。
    因此综上所述，直面这个节目的挑战时…
    f1rst里只有许贺感觉还好。
    他没有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甚至都不是在这个时空成长的。
    其他人则是从进入这行开始，就沉浸着对《练习生101》的幻想，和对其中选手的警惕...
    甚至是可以说畏惧。
    所以当天晚上回去，大家就紧急开了会。
    大家先是上来一通无语，公司为什么不告知他们这件事情；一会又说确实这阵子太忙，明明这段时间确实《练习生101》的学员已经基本上入营，该关注到的；又开始说不管怎么样先换个时间...
    但最终还是要看，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第一，如果换时间发歌的话…
    这会损失很大。
    或者说最直接的就是，如果换了时间，那么他们之前和公司谈好的宣发资源就没了——天知道要是那么容易更改宣发时间，更改各种资源的话，公司这次未必不会直接用《上瘾》。
    白嫖的他不香么？
    第二，即使可以忍受损失，那发歌时间肯定是延后。
    新歌不可能提前完成的。
    许贺之前说了做歌不是问题，问题是整个舞蹈的各种编排，mv，以及最后最关键的：
    这个舞台是要走现场表演的。
    如果编排不够精细，mv太过粗放，现场不能练得足够熟练的话，上述任何一个环节，都可能导致歌曲整体大打折扣。
    但…延后多久才能避开节目的影响呢？
    估计延后蛮久的。
    《练习生101》也不是一周两周就播完了。
    是两个多月，而且播出完了，是不是还要等避开人家第一波锋芒？避开第一波之后，确定那时候f1rst还有人气残留？
    那时候，组合能不能凑齐人都说不定。
    所以许贺最终还是觉得：
    那就不要管那么多啊，正常发歌。
    怕什么，节目新人资质再牛，那也就是刚刚参加选秀，真的能闹出大的风浪？而且我们也就是在同一天撞上，又不是同一个地点撞上。
    小心避开，不炒作，危险不会很大。
    众人也就商量一会，发现这还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暂时没有太好的方向了。
    不可能既要，又要，还要。
    所以大家白天该工作的时候，该怎么工作怎么工作。但是到了晚上，只要不是公司有必要的安排，基本上是聚集在一起先找个安全的地方：
    毕竟他们还是很害怕歌曲被提前泄出，这对欧美大牌歌手都是大事，何况他们这个小组合。
    然后，大家再发了狠地练习练习练习。
    没办法啊，本来一开始大家也就是努力，只要对得起自己内心就好。到现在不仅如此，还要面临这样的压力，那就真的是开始拼了：
    许贺倒是说的轻松，但实际上从来没有哪个选秀组合出道之后敢正面对上《练习生101》的，黑红碰瓷的除外啊。
    因为出道之后都是在走下坡路，对方呢？
    节目刚开播，鲜花着锦，烈火烹油。这时候和《练习生101》正面对上...
    结果自然不用言说。
    而且不管他们蹭不蹭热度，炒不炒作。只要这个消息一传出去，就绝对会引起巨大的关注，尤其是业内的关注。
    大家倒不至于提前明面上嘲讽一番，因为《明日之星》毕竟除了许贺这个怪物，罗艺轩也是人气不算差，指不定最后没有输得那么惨。
    但私底下么，就不用说了，估计早就准备好花生瓜子看大戏了：一个出道快三月的组合，正面对上最顶流的节目开播。
    想想都知道，不管最后f1rst舞台效果如何，多半是要被踩上好多脚的。
    那，既然是这样的话...
    那边f1rst也就不管了，干脆直接官宣新专辑2月28日上线。附赠歌曲更是如小道消息说的一样，3月9日上线对撞《练习生101》。
    ...
    “...不是，我之前还没注意。搞了半天最近f1rst闹得这么大，然后发行的是迷你专？”
    2月28日，休息室里。
    《练习生101》的制片之一田澈看着最终上线预告的f1rst首专，有些无语：“这，他们公司就只想着捞钱，没想过要好好做组合吧？亏我还花时间来专门看这个事情，就他们目前的状况…
    专辑合格都悬，更别说还要拿一首单曲来和我们节目正面对撞，不会觉得丢人么？”
    “万一人家是不看数量，靠质量取胜呢。”
    外宣负责人也犹豫着，他从来都是比较谨慎地性格。这次f1rst的首专又神神秘秘的不给预告；又搞附赠歌曲，指不定会有点什么幺蛾子：“而且说不定许贺会给组合写歌。”
    对此，田澈撇嘴道：“得了吧，如果真的许贺有出歌，那江南文化肯定拼了命的宣传，结果呢？这次他们反应也就很正常。
    所以我估计就这五首质量也烂，不然怎么遮遮掩掩的不放预告？这不就跟电影越是藏着捂着的，越容易出烂片一样么！”
    外宣也就点头，这倒是没错。
    如果真的质量好，内部评估不错，早就满天飞地宣传了。就算是要保持神秘，那留七八首甚至八九首神秘，拿一首出来宣传也行啊？
    啥都不给，不就坑傻小子呗。
    “烂...就烂吧，本来市面上组合的专辑质量都好不到哪里去，反正主要也是粉丝买单。”
    不过回到理智的角度外宣倒是对这行业甚是了解，比这个刚新官上任的制片，也是主要的负责人来得有经验，便道：
    “我们现在不只是关心专辑烂不烂，还需要关注他们的专辑销量。如果质量不是足够好，销量又还可以的话…
    那他们发新歌顶多也就蹭点我们热度。甚至，我赌他们反倒要主动避开我们，毕竟蹭热度的话，他们还不知道这个热度谁得利最大呢...”
    一个平台的出道组合，去跟三个平台联合办的节目蹭热度？
    这本身就是一个很难的事情。
    尤其是《练习生101》每年的初舞台直播，热度甚至都不输最终舞台直播多少——这么说吧，但凡喜欢看选秀的人，多多少少都会对这两天的直播内容感兴趣。
    质量高，选手面孔新，实力表现也很真实...
    所以f1rst想蹭热度？
    开什么国际玩笑，这可是很危险的。
    他们组合本来现在就处于集体掉粉时期，贸然蹭热度，可能确实吸引到了一部分路人目光。
    但是伴随着的是，他们自己的粉丝可能会被质量差的专辑伤了心，又被《练习生101》的节目吸引，然后抛下他们去追新的选秀选手：有句话说的是，秀粉一旦决定换人粉的时候是最无情的。
    所以只要稍微还有些粉丝的组合，一般都不会主动来碰瓷。
    他们不敢赌。
    “燃烧整个冬季，记忆是我和你...”
    而当12点钟歌曲准时上线，田澈听完之后，直接下了定义：“卖情怀的专辑无疑了，就是唤起粉丝们的记忆，来购买专辑。
    但是一张迷你专只有一首新歌，其余的都是之前发的...啧啧，这韭菜割的都不演了，简直是资本家听了都要流泪。”
    额，田哥你是不是忘了？
    宣发内心吐槽：好像你也是资本家之一...
    但不得不说，人家猕猴桃平台专业割韭菜这么多年，这么操作还是行之有效的。粉丝还是在购买，数据依旧在上涨…
    但，田澈已经把这件事情重视等级降低。
    先行去忙别的了。
    结果三小时后，助理过来报告：“田哥，f1rst专辑，已经卖了3000万。”
    “确定，3000万？”
    田澈有些愣住，问：“他们公司没注水吧？”
    这人气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高——如果不是专辑本身质量太烂，这次的数据还要超过三千万。
    “就猕猴桃那边对待专辑的态度，明显是应付了事顺便浅割一波，几乎不可能注水。而那些组合成员们各自的公司，又不大可能花钱给组合而不是个人专辑注水…”
    宣发聊到本职工作的时候，还是反应很快的。不过他还是感慨：“所以这组合人气还是有的啊，尤其是这个许贺，一个人的粉丝就买了1300万，不愧是f1rst的台柱子...”
    之前还觉得他的杂志销量有所下滑，但现在看来最重要的音乐销量，粉丝还是冲得不遗余力。罗艺轩那边都只有600万，张昕王思哲差不多，加起来600万，剩下的五个加起来500万。
    没想到啊，出道之后，
    许贺和其他人的差距拉得更大了...
    “确实，这家伙人气还在的话，他们组合就很难下去。现在感觉他维持得还不错...”
    田澈看着有点感慨：这样看起来，如果许贺的目前粉丝都掉了，出来的秀粉都还可以养出一个《练习生101》前九，甚至前五。
    “他倒也不是完全维持的那么好。”
    助理想了想，道：“这次有好多人买专辑，发现质量太烂，首当其冲被攻击的也是许贺。”
    “嗯，也有道理。”
    田澈点点头，若有所思道：“那这件事情后，许贺估计也会加快掉粉步伐了...”
    这就让他心思有些活泛。
    因为说起来，他其实一直想起自己公司除了主推的选手之外，还有个练习生走的其实是和许贺类似路线，而且营里之前好像很少走这路线的。如果这时候，许贺突然大量掉粉，那他家练习生岂不是有两个前九甚至前五...
    再安排他们炒炒cp什么的，哎呀！
    不敢想，下个季度自己那边业绩会多好看！
    “咳咳，这样说起来，其实我有个计划。”
    田澈脑子一转，计上心来。他是个喜欢赌一把的人，所以也就这会开口：“这个计划虽然要付出一定代价，但能让他们组合快速掉粉，那咱们节目不也就第一时间接手了这批粉丝么...”
    “没必要再来这一出吧？”
    宣发犹豫：“本来这一届的选手质量就很高，不需要横生枝节，以免出乱子。”
    “正是因为今年质量很高，所以我才不惜一切爬到这个位置，为的就是把这季节目做成这个系列热度最高的一季。而要达到这个目的这，前期仅仅靠着几个选手祭天来炒作，是难以保障的…
    我们需要，一个更有分量的事件来帮忙。就比如，刚好过来的这个f1rst组合…”
    田澈在宣发略带担忧，却又多了点期待的眼神中，慢悠悠地道：“放心吧，我这个计划虽然付出不小，困难也有。但我相信我能说服其他人，大家也肯定都想这么做的…”
    ...
    新专发布次日，f1rst这边刚从发布会下来。
    庆祝专辑销量破三千万的发布会。
    此时此刻，大家的心情其实还是相当纠结的，因为一方面，单看专辑售卖的数据相当不错；但另一方面，骂声也特别大：很多粉丝们最看重的，肯定是专辑成绩。
    相比什么杂志，什么代言，这才是主战场。
    所以昨天上线后几乎是死命地冲，可以说是节目后最后一波高涨的鸡血，而换来的却是...
    炒冷饭+新歌不好听的失望。
    以至于昨天“难听”上了热搜第一，加上似乎还有其他人推波助澜的，最终搞得很不好看。
    粉丝士气也很受影响。
    这事蛮危险的，一个艺人或组合经常会因为某一件事情，突然就不火了。
    今天这个事情，就可能就是那一件。
    所以成员各自的公司今天都在拼命挽尊，控评，强调到时候还有附赠的新歌，可以期待一下。
    倒是平台方表现得无所谓：
    钱，已经到手了，再过一阵组合成员们也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虽然平台依旧会拿到一定的分成，但相对来说就要少很多，而且热度最高的时期过去了。后续除非真的时来运转，运气好的话...
    就不会有太多爆发性的收入了。
    那他们的价值，像张昕开玩笑说的那样，可能还不如猕猴桃平台新送去选秀的重点艺人。
    “唉，还说能提前开始单人活动好处多多，结果没想到还是要在离组钱，收完最后一波，甚至不惜让我们面临各自人气大跌的风险。”
    马子云有些呆住：“而且我们也就算了，队长可是卖了1300万诶，还是一线流量啊？他们就不担心队长人气也下跌么？”
    在他看来，许贺后续挣钱的能力也不会差。
    所以他本来以为，只要许贺在，事情不用做的那么过分吧？
    结果他们现在好像连许贺都不担心了。
    “只要利益足够，把我卖了也不是不可能。”
    许贺昨天本来也觉得意外。
    可事情就是这么发生了，甚是平台别说担心他，就说昨天许贺可是在热搜第一名被骂得最狠，平台那边还没做太多行动：好家伙，这歌不是平台出的么，怎么现在骂起我来了？
    这明显的有鬼，而平台明显的不管。
    他昨晚和经纪人都没怎么休息好，没想到对方放手这么突然，也就从一个开玩笑的角度道：“只能说平台也不算多意外吧，心态放平就好，反正到时候新歌一发大家也就各自活动就好了。”
    此一时彼一时。
    前些天还叫人家小甜甜，现在…
    马子云就很疑惑：“但是之前都还好啊，还说可以给我们发歌，现在怎么控评都懒得控了？”
    “之前答应估计是让我们乖乖地跑完活动，以及发完专辑，割完最后一波么？”罗艺轩沉吟片刻，道：“现在活动都基本上做完了，专辑什么的钱也基本上先到手，那就无所谓了呗。”
    “说得好啊。”娄一博道：“所以我去按摩的时候，都是先服务再给钱，这样态度最好。咱们也应该先做完最后的舞台，再把钱给平台。”
    “你真是想太多，合同都轮不到我们自主签，钱还轮得到我们先拿？不过，与其说这个，我更关心的是…”
    杨凡看了看他：“你这个按摩...它正经吗？”
    众人于是一阵欢笑，气氛缓解一些，也就聊到了最后的舞台。
    平台不做人，他们还是要对各方尽点力的。
    好好完成最后的完整体集体舞台。
    而且这次他们在最终的紧张感过去后，大家倒也不是那么畏惧了：虽说确实这张专辑有问题，但他们对后续单曲《上瘾/overdose》完全有信心，成品质量那是超出预期的好。
    而且这些天他们排的也特别好，加上mv是主打舞台风格的，不需要太多后期，所以这两天录完做一做就可以——或者就算他们想大做特做，平台现在也未必答应了。
    正常上线宣发就好吧，已经足够了。
    虽说正面对上《练习生101》，他们依旧不敢说不虚，但新歌是应该不会让他们掉粉的，甚至会吸粉也说不定。总之，肯定是能给他们各奔东西前留下点真正的作品...
    大家继续欢笑着，然而也就是这时候经纪人manny带着一身低气压，走了进来。
    “怎么了，manny哥？”
    张昕转头先看到他，问道：“你好像...有点不高兴？是那些记者又说了什么吗？”
    发布会这种事情，组合肯定是要先退场的。
    把那些不好的问题留给经纪人应对。
    所以也不是第一次了。
    大家也就习惯性安慰道：“没事，媒体嘛，唯恐天下不乱的，就让他们说去吧！”
    “对啊，无所谓的manny哥！”
    “是不是又提《练习生101》那事了？没关系，就当是给我们新歌炒热度了！”
    大家也就纷纷附和，毕竟manny除了整个人略微装x，对他们还是算不错的。所以大家现在面对平台的这个态度虽然有所不满，但是和经纪人也是好聚好散。
    “...要是真的是给你们炒热度就好了。”
    manny叹气，都不知道刚才的事从何说起。
    他是从乡港那边过来的，在内地做组合还是头一回。不过他本来还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够职业化，够冷酷的了。但相比起来资本，如今他还是只能叹息这背刺的一刀...
    不，是两刀化作的一刀，来得太突然。
    偏偏这两刀后最直接的反应，还要他来承受。
    manny只能慢慢开口：
    “刚才，平台那边都没有通知我的情况下，就直接在最后发布会提了你们新歌的事情有些变动。也就是，平台给你们接了个活，签了个合同。”
    “也就是你们...将会在《练习生101》的舞台直播里，进行各自活动前，最后的新歌首演。”

 第八十章 王者归来

    3月9日，周五下午5点多，下班近在眼前。
    再等半小时汤曼就可以冲出办公室，下电梯，扫共享单车。骑十分钟到地铁站，上地铁坐二十分钟，下地铁再扫共享单车骑十分钟，就到家了。
    到时候，就可以买上点水果，再买饮料，点外卖，最后舒舒服服地躺在沙发里...
    观看今天上线的《练习生101》！
    还有什么比自己等了好久的综艺开播，更让人兴奋的呢？
    甚至还没有开播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各种关注前哨消息。
    比如今年的练习生质量似乎特别的好，赶上了练习生的大年，很多本来去年可以参加其他选秀节目的优秀选手，都等着今年来参加《练习生101》一争高下。
    因为大家都觉得这一届会爆。
    比如今年迎来了一波00后的练习生，想想她还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印象中00后应该还小，结果没想到最大的都已经到了可以出道的年纪。
    那势必也会给圈内带来新风向。
    再比如，今年的初舞台表演嘉宾们，好像消息来得分外的多啊...
    其实《练习生101》作为国内练习生选秀，甚至可以说国内选秀的扛把子，每年开播的时候都相当的豪气，会有相当多知名的嘉宾过来助阵。
    这节目热度很高，
    所以被邀请的嘉宾也都乐于参与其中。
    甚至到后来对于某些没那么红的艺人来说，都会主动去制造话题——只要节目组有点邀请的意向，就立马出来营销一波，蹭热度。
    只要别过分，节目组也乐享其成，毕竟被蹭热度也算是地位的象征。
    但是这一季...
    “也不知道，《练习生101》为什么会请f1rst？”汤曼嘀咕着。
    “啊？f1rst，是许贺那个组合么？”
    同事听见她的嘀咕，显然也是无心上班，便积极接话道：“我是上周还是哪天还看见他们热搜来着，好像一个说是专辑卖了3000万，一个说新歌难听，搞得我都不知道他们现在到底如何了。”
    “他们那...只能说人气还行吧。”
    汤曼作为《练习生101》的粉丝，对于其他节目出道的组合，总有着一种优越感。
    也就带着几分随意道：
    “但也就是割割韭菜，没啥后续发展，因为他们新歌就是不好听。
    所以我是真的想不到，为什么他们这种接下来只有糊的团体，会来我们这里当表演嘉宾，还是表演新歌——真的，不是蹭热度么？而且专辑都那样，新歌还能咋样？”
    她也不是彻底的盲目喜欢或者讨厌。
    甚至相对来讲：
    和其他单平台选秀的粉丝相比，这些节目的粉丝还会比较客观一点。
    因为自诩是更高层次的选秀，所以连带着就觉得下面单平台的选秀，也就看着好玩：现在不满的原因，也就是对方蹭热度蹭到自己头上了。
    “真的吗？那我怎么搜新闻，他们团专销量3000万，好像是现役男团里最高的...”
    同事犹豫着：“你看，这上面写了许贺1300万，稳坐一线流量——他也不够资格么？”
    “哈，那是因为我们节目的组合还没出道，早些出道的，要么已经解散了，要么...”
    顿了顿，汤曼补充道：“上一届是因为粉丝撕逼，所以不约团专；上上届，是因为，额，他们专注于发单曲，团专发晚了才不理想的！”
    真的么...同事默默地搜了一搜：
    出道一个月后发的，这f1rst出道快三个月才发的吧？而且你还没回答许贺…
    “总之，他们不够资格！”
    汤曼说着就有点不知道为什么，开始着急：“来这个舞台的，起码都是二线以上艺人，和出道三年以后还能稳坐一线的流量，他们这种练习生组合不够资格的！”
    同事见她有些急眼，只能闭嘴。
    只能顺口道：“好吧，也许他们今晚新歌很好听呢，所以节目组才邀请他。”
    “好听？很难吧。”
    这下汤曼彻底来劲了：“来我给你分析分析，许贺只会写自己的歌比较出彩，写团队的《eiei》也就流行度高一点，但是专业的方面那简直就是差好多呢...”
    ...
    下班后十分钟，汤曼终于给同事科普完“f1rst为什么不行”和“101系列为什么行”之后。
    匆匆下楼，楼下共享单车已经被骑着走完了，只能快步去地铁站。
    地铁站人巨多，下了地铁又找不到单车。
    得，腿着回去吧。
    快步到家然后完成她计划中的一切...已经七点五十了。
    “好险，差点就因为一个不重要的组合，就耽误了我的正事。”
    汤曼边收拾，边嘟囔着：“不过他既然也看娱乐新闻，怎么不知道f1rst也就那样，我们101系列才是最厉害的呢，还要我来科普...”
    说着，她打开了围脖，刷了刷新消息：
    “真不懂为什么请f1rst？他们是蹭热度蹭到底了吧？”
    “也不知道给了节目组多少钱。”
    “猕猴桃平台推得呗，这点小心思还用说么？”
    这才对嘛，汤曼满意地点点头：一看同事就是不经常上网看这些消息，不然随便上网看看，大家都觉得不爽好么？
    说来说去，就是他们高攀了。
    节目组在给f1rst扶贫，借助节目组，来提高他们摇摇欲坠的人气：
    “听说上一次专辑发布之后，他们组合被骂死了，第二天就赶紧各种公关。我估计，这次也是买了个表演位置，想要挽回一下子。”
    这个想法，多多少少得到了汤曼的认可。
    既然同事都能关注到f1rst专辑的事情，她肯定也不会错过：反正吧，汤曼也是相当惊讶于这组合到现在居然还有这么高的销量。
    以及这销量背后，还有这么大的骂声。
    要是专辑质量好，指不定销量还会上升。
    她忽然想着，然后为了自己这个想法吓一跳：不至于不至于，这种割韭菜的专辑，也就那样了。
    稍稍想了下，她就继续开始看消息：
    这个想法，果然也得到了很多其他的《练习生101》系列粉丝的赞同。
    可惜节目组好像不知道这种利害关系似的，就真的收钱让他们来表演？
    什么时候节目组变得这么不严格了！
    “要我说，节目组这次真的有锅！”
    有人慷慨激昂地发言：“他们都已经是出道了的选秀艺人，按理来说，短时间内不应该返回这种选秀舞台，怎么还让他们来显摆？”
    汤曼正想赞同，一个手滑点了刷新。
    下面却接连出来三条让她意外地消息：
    “显摆？有锅？哈哈，你们也太把节目组想的傻白甜了，能做到行业顶端的谁会是简单的？内部消息给你们剧透一下，f1rst这次是被逼着参加这次舞台表演的。”
    “想不到吧？你以为f1rst想来这个舞台啊，他们最近专辑那么糟，割完最后一波韭菜本来要来个结束的免费歌曲休养生息，估计也是觉得专辑太烂了。结果现在把他们弄到这个节目来，你觉得他们的粉丝会不会从此就喜欢上别的练习生？”
    “别忘了，这可是直播，不能前进后退。他们肯定要看了起码一半节目再出来表演，到时候，你不会真以为出道两三个月后，他们整天捞金，舞台水平不退化成啥样？本身就比《练习生101》的生源差，歌又糟，舞台还退化...等着吧，节目组请他们来，就是要被新人吊打祭天的！”
    汤曼越看越兴奋，整个人不自觉都嗨了起来。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
    啊呀，太好了节目组，我就说他们不可能那么平白无故请人来，到时候...哈哈哈哈！
    卧槽，8点了，看得太兴奋忘记时间。
    她赶紧打开直播，准备欣赏今天的比赛，以及中间更精彩的对比环节——不知道同事会不会看，看了就知道两者差距了，emmm，我给他发个短信怎么样...
    ...
    现场，节目后台。
    《练习生101》节目组大概也是心里知道理亏，给f1rst安排了相当好的一个休息室，几乎对标一线标准的那种。
    许贺从这里，就可以看到外边的选手进场。
    “噢，已经开始了诶！”
    杨凡也在边上，满怀兴趣地看着场馆里的新人：“这一届听说很厉害，但看起来，暂时先进来的两个也没什么特别的。”
    “那是看起来，实际上估计还是蛮厉害的。”
    罗艺轩靠着墙，到了今天他都还有些难以置信：“不然平台也不会因为这些人，居然把我们都卖了，把事情做到这么绝。”
    他其实一直觉着，平台可能会搞其他事情，但没想到自己也被卖了。
    不是，在平台眼里，他就是可以被出卖的？
    罗艺轩每每想起，心里还是觉得分外的悲哀——好不容易顶着压力，辛辛苦苦地重新出道。不说别的什么，起码他也是被市场认证过的艺人了...
    结果该被抛弃的时候，也没见丝毫手软。
    所以…他其实依旧不算什么吧？
    “可不么？我本来觉得最坏最坏平台眼里，长期还有利用价值的，也就队长吧。”
    娄一博感慨着：“哈，结果也是一样。”
    “...”真的，一样么？
    杨凡扭头。
    看着许贺跟着开玩笑：“哎呀，没啥，反正今晚过去之后啥事没有了。”
    心中感慨：队长，你可真会演啊...
    要不是我有点私人的途径，又在平台的公司，恰巧有点内幕消息。
    我都不知道我们那天平台单独给你发了信息，说让你不要慌，已经有安排了——估计，平台应该私下找你聊了聊，会以什么很顺畅的方式制造个意外，让你今晚不出席，对吗？
    你可真是...
    杨凡要不是知道消息，都不会捕捉到许贺刚才眼中一闪而过的迟疑——而这一切，杨凡从未像哪天这样，真心认可这位队长：
    虽然他跳舞很烂，需要全队帮忙。
    虽然他事情贼多，对舞台要求近乎苛刻。
    以及虽然他台下进步慢，但是台上一站上去，就特么把大多数光彩积聚在了他身上...
    但，这就是队长啊。
    默默地在背后，支持大家的梦想，也一直选择了和大家站在一起：其实平台那边，估计表面上答应了f1rst会出现在比赛现场；实际上，暗地里还是要把自己的ace保住。
    这样的力保程度，许贺完全不用到现场来和他们冒险：
    鬼都知道对方冲着f1rst来，肯定最主要冲着许贺。而且，肯定还会在他们表演前后来安插很厉害的公司的组合，所以结局如何还未定...
    他甚至完全可以自己solo表演，
    反正组合专辑都发完了。
    结果还是嘴上喊着要去演戏，实际上还是多数时间花在了团里。
    啧...杨凡感慨着。
    而窗边这会早已经堆满f1rst的成员，评论着：
    “我靠，他们入场这么快？我们当时入场就入了好久吧？”
    “肯定的，人家直播，看你慢慢入场太没意思了吧。肯定要开始比赛...”
    “居然真的是她！幂姐，她来当发起人么？大综艺就是不一样啊，请她来很贵的！”
    “别光看幂姐，看看这些专业老师！他们有六个指导老师，是我们的一倍，而且都是当红的艺人搭配实力派的组合...看，我可太喜欢周卡布了，他的高音绝了！”
    “别看老师了，第一组开始了...”
    ...
    这一刻，所有杂事和杂念，都暂时清空。大家和屏幕前所有人一起见证着这次号称选手水平上浮百分20的选秀。
    也确实，这次选秀不一样。
    因为是随机抽签的，所以往年开场一段时间内，都会出现那种水平稍微有点欠缺，然后出现一些失误的团队。
    但是今年，少了一半，且没有大失误。
    稳和内卷，是今年所有团队的基础属性；惊艳，更是时不时就发生的：
    “我擦，这有刀群舞的意思了，舞蹈强啊！”
    “这三个人都真声上c5，还这么厚实，绝了，我要是比赛的时候就被他一下子秒杀。”
    “我们公司的来了！那个是我朋友，他巨吊的，你们一会看他跳breaking就知道了，世界大赛冠军好么！”
    休息室里，大家看得起劲。
    弹幕里，评论也是开心得不行：
    “这一届果然没骗我，就是6，目前还没有看到拉胯的！”
    “我也是全部都喜欢，都不知道pick谁了！”
    以及猝不及防的一段：“哈哈哈，我想起来个趣事：说起来，是不是该f1rst出场了？我真的好奇，就他们上张专辑里的舞蹈和歌曲水准，拿到这里是不是相当于小学生作业啊？”
    这话一出，评论区顿时炸锅。
    大堆许贺粉丝开始安利，许贺在比赛的时候有多么厉害，创造了什么什么纪录云云。
    但也有人吐槽回去，许贺那是solo厉害，团体么，暂时没有多厉害的歌曲出来吧。何况，这可是要求更高的舞台现场，听说他们都没有彩排过直接上的...
    “还真是。”
    看到这里，许贺乐了。
    不过，他们不彩排上，还真不是节目组为难——事实上，自知理亏，且想占便宜的101节目组和平台，都给了他们最好的条件。
    而且比如今晚的摄像，今晚的灯光，今晚的各种，他们都彩排过的。
    舞台那么大，许贺他们就不用了。
    “行了，也确实是该去候场了兄弟们！”
    许贺招呼着众人围拢过来，手搭肩地聚在一起：“一会出去的时候，都给我演得不情不愿一点，使劲给他们甩脸色，反正他们也不敢得罪我们。
    还有，不要忘了，我们今天来的目的是干什么吧！”
    “记得！”众人齐声回应。
    声音把门口正要敲门的选管吓了一跳：“...不好意思，各位可以前往候场区候场了！”
    “知道了！”一行人相视一笑，不需要更多的仪式，默契近在其中。
    呼啦啦地出门，冷着脸站在后台。
    果然，没人敢惹他们，也没人敢上来问：但如果要靠近一点，就能看见罗艺轩在憋笑。
    “喂喂喂，严肃一点！”许贺悄声道：“而且刚才在台上的，不是你们公司的艺人么？你就不仔细听听评委对他们的评价？”
    “...评价什么的，有必要听么？”
    罗艺轩转头，挑眉：“此时此刻，我只关心f1rst，所有东西我都靠边。”
    “巧了，我也是。”王思哲也揶揄。
    张昕也跟上：“对啊，管他们搞屁吃，今晚我要和我的兄弟们站在一起，面对一切。”
    一群人一个接一个地，笑着开口，竟然核心只有一句话：
    “今晚，只有f1rst！”
    “那么接下来，就有请我们今晚的第三组表演嘉宾，f1rst带来他们的新歌，《上瘾/overdose》！”发起人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灯光大暗，一群人摸黑快速登台。
    这是他们第一次踏上这个舞台，《练习生101》，国内选秀的天花板。
    但他们的脚步无比轻快，好像紧张的情绪，在刚才灰飞烟灭了。
    “猜猜接下来上场的是哪一家？”
    “不知道，反正肯定都想着，在我们之后表演压我们一头。”
    “哈哈，那还是得让他们看看，前辈就是前辈，早三个月也是前辈。也得教教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节目组，我贺哥写了歌，编了舞，还敢请我们来表演？”
    黑暗中，一阵细碎的谈话声伴着笑声，传到了台下。
    搞得下面的导师都愣了。
    ...
    “哇，我还是第一次见表演嘉宾这么放松的。”周卡布笑着感叹。
    他刚才在台上表演，被人冠以“live小王子”的他，都要做一些心理建设，没想到这组合...
    “那也不一定哦。”李思雨看着台上，想起了圈内的那阵传闻。
    被公司背刺，来这个舞台表演，难不成...这群人打算直接摆烂，故意表演得稀烂——这样，既丢了平台的脸报了仇，也无法正常拿出来作对比，也让101节目组失算。
    她自己都被这个想法惊了一跳。
    但越想越觉得可能。
    虽然不是上策，但是可以算是中策了，就是...
    她还没想完，台上灯光大亮，李思雨习惯性地去看大屏幕，比直接看台上能捕捉到更多细节。然后她就愣神地看见f1rst里的王思哲，那个最受女生喜欢的...
    比划着手势出现在镜头前，那种贴脸杀的帅气，直接弄得她心中怦然一动。
    还没得回过神，镜头迅速拉远。
    居然是两个人架着他，站在空中。音乐声响起，伴随着一阵节拍和人声：
    e in！”
    就像是真的打开了什么大门。
    所有人拍着手掌，灯光明暗交替，走位干脆利落，卡点严丝合缝。
    完全标准的国内顶级舞台！
    而且还是one take！
    他妈的，在现场给我玩mv里拍一次都很难的one take，意味着失败一点就无法挽回，更意味着他们对于这个舞台...
    绝对的自信。
    “不是，f1rst之前他们都不还是那样，你知道...”
    有人张大嘴，提前知道了消息的他们，试图今天看好戏。但开场被震得整个人就是一麻：
    他们，今晚，绝对不是，来当炮灰的。
    他们甚至更像是...
    没人敢说出那讲个字，但又确实好像是...
    但也只能看着镜头飞速往前突，直接进到罗艺轩的身边，一阵帅气且精细动作之后，随手一带，镜头拍向另一边，许贺已经准备就绪地瞬间接上动作与歌声：
    “我赌上一切，而喝下了你
    时间倒转也无法收回...”
    好吧，人们或许都忘了，f1rst也曾披荆斩棘力压出道。
    但舞台会提醒人们，今夜，他们确实像是...
    王者归来。

 第八十一章 什么叫做舞台

    出现了！号称最不会跳舞的成员，在台上直接展现了不输刚才一线公司团队主舞的状态！
    出道三个月的他们，就从开场的许贺身上就看得出，完全没有退步的迹象。
    甚至是前所未有的进步。
    其实台下多数导师还是直接看的舞台的。
    所以能够很直观地看见许贺整体的状态，力度和幅度并存，动作相对比赛期间可以说是更为行云流水，整个人都是律动着的。
    更别说表情配合，一直是许贺的强项。
    演员是习惯性不看镜头的，因为要自然。
    但他自从习惯了抓镜头后，那演员那种多年历年对于镜头的捕捉能力，就绝对不是普通练习生能比的，厉害的练习生可能也不行。
    演员嘛，生在镜头下的职业。
    他开场那种面部，动作，以及歌声配合的程度，不得不承认团队敢让他唱第一句，绝对不只是因为他是c位。
    “就算冒着上瘾的危险
    so bad，no one can stop her...”
    而第二句出来的时候，镜头再随之一转。但镜头之外，是五个成员快速地走位，切换队形：
    许贺唱段开始时，刚才的支架瞬间散开。
    并且与和许贺同步的是，所有人跑、跳、飞，王思哲更是从许贺后方直接单腿跪地滑入镜头之内，然后起来配合着齐舞。
    这两句其实很短，走位必须很快。
    旁边的人飞让人眼花缭乱。
    但镜头一转过来，三人已经排好了阵型。
    罗艺轩唱完刚才一句，然后张昕又转着圈，镜头前推，队形再次变化。刚才齐舞的许贺和王思哲从左方入镜。队形终于变化为五人团队，三角队形，听着顶端张昕唱着：
    “her love her love我想要她的一切
    她的爱，就是唯一的定律..”
    舞台上，经过那么多炫目的互动之后，这一次，摄像师仅仅只是平移——视角切换间，队形已经换成了梯形结构，像是瞬移到最中间的王思哲姿势已经就位，声音接连不断：
    “她的唇一吻致命
    越恍惚，就越无法自拔...”
    伴随着这一段，镜头再次前推。
    所有人鱼贯涌入镜头最前，然后又涌出，像是镜头拨开层层的叶片，露出中中间的许贺。
    他从侧脸转头看过来，灯光映照得他脸上表情不定，一如歌词一般：
    “oh she wants me
    oh she's got me”
    转动，拉远，中景，许贺身上灯光后移，减弱，然后带上闪烁。
    就只见背后四人已经入镜，行成三角形。
    整个歌曲已经完全进入节奏，许贺身子往背后一跳，再次破坏队伍形状。伴随着，是何泓希滑步右移配合镜头缩进，占据视线中心：
    “oh ，she hunts me
    我是如此渴望想得到你...”
    他的poping极强，但他没有过度炫技。
    又或者说从另一方面炫了：
    几乎是三步就跨过了全队的位置，来到视线最右侧。然后摄像师配合轨道，镜头再次迅速后撤，队伍第一次全体齐舞：
    “someone call the doctor.快绑住我，对我说
    爱情这病，上瘾，overdose
    思念的时间太久，恐慌就开始折磨
    慢慢越被你深深迷惑，eh-oh...”
    而又不仅仅是齐舞，台下有导师试图记录一下这里的走位，结果看似齐舞的每一句都会有至少两个人发生了移动，每一句都变幻一个队形。
    确定不是来比赛的吗？
    不是，你们走位慢一点，让我看看…
    而伴随着四句落下，五人又已经分成三组，两边两人配合，中间solo。
    “too much 是你 your love
    这是overdose
    too much 是你 your love
    这是overdose...”
    然后最后一声，许贺整个人贴地从直接从后面单手撑着滑了至少两米多，直接铺满大半个镜头。还没有等大家回神，许贺又直接起身滑步，镜头再次放远左移。
    惊呼间，又是一个几乎全新的五人团队组成。
    来自刚才未出现的四人组+许贺。首当其冲的，马子云扶着镜头，脖子上的银链闪闪发光，气势完美衔接：
    “你轻轻地挑逗我的肩
    每一次碰触都像是触电...”
    ...
    此时，所有台下但凡有点舞蹈基础的导师，就已经完完全全坐不住了。
    holly shit？what the fuck！
    这是在干嘛？
    这特么的你们作为表演嘉宾都不收一收，一点面子都不给，这是纯纯来炸场来了！
    而且现场已经被炸翻了！
    “啊啊啊啊！！！！”
    台下绝大多数练习生，已经完全忘记了这是来自另外一个选秀节目的组合，更忘了今天他们也是要表演舞台的参赛选手。
    欢呼声，估计比屏幕前的观众还大。
    甚至满腔激动。
    因为他们懂的，完全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也就越看越头皮发麻：一开始所有人本来还以为，许贺他们团这次玩的是一个概念性的东西居多。
    比如one take，能极强地增加和屏幕前观众的互动和感官。
    比如动作大杂烩。
    削手指、跳绳、指手表、敲脑袋，比心...
    这些零碎的小动作看似只是舞蹈设计，实际上联系歌词，就会瞬间感觉到至少其中相当一部分的动作，是对应歌词里的人物状态。
    再比如这样的情况下，f1rst全员前五个人的组合，全开麦。
    这种大幅度动作，还敢全开麦？
    但，人家远不止于此！
    歌曲不到一半，已经切换了十来种队形；全员高速走位，几乎感觉就是擦着衣服在往前冲；而且无缝切换，镜头里绝对看不出破绽的one take！
    就更别说，刚才许贺从后往前滑，镜头再一切，大家才赫然发现：开始那么宏大有繁复的舞台，竟然只是由五个人撑起的。
    而现在，另外四人才入场。
    这特么什么自信啊，竟然敢现场玩了这么多东西之后，然后告诉你：
    嘿嘿，不错吧？但这才一半不到呢。
    接下来有请我的队友...
    “这是在干嘛，这是在干嘛...”
    反正，台下周利是这一次的舞蹈老师，也是101系列元老，已经在台下抱着头来回走了。
    其实他开始看见这群人第一轮走位的时候，心中不妙的感觉就瞬间喷涌而出：绝对，是花了大价钱的，编舞。而且，不是国内那些常见知名单人编舞师的风格。
    应该是专门给组合编舞的。
    从开头的造型到王思哲的出场，开始大家都会被造型所吸引，而这造型在很只给了很短的一段镜头，然后就推进到下一个人。
    在这种情况下，歌曲开端就非常地动态，
    拉动着观众的情绪也变得波动。
    而如果真的只是来回波动的话，一切又会变得特别的乱，何况成员们走位简直设计的多的、快的令人发指——一个不小心会撞到不说，还会感觉像是猴子在乱窜。
    这就需要极高的熟练度，以及...
    特殊的拍摄模式。
    周利算是明白他们为什么要玩one take了，还真不是耍概念，而是这种形式会让镜头里的人始终保持一个比较稳定的状态，不会觉得乱。
    观众每次看见他们的时候，多数已经完成走位，开始正常舞蹈。
    以至于如果不是他们这种专业的...
    几乎不会察觉背后的东西。
    甚是就连他们现场看的人，也会不自觉随着灯光的强调，歌曲的重音，以及镜头中心独特的舞蹈动作，而下意识地忽视周围的背景，让每个人站在台前的时候得到最大化的凸显和关注。
    对，每个人。
    李思雨感叹着，这首歌还有最大的不同：
    且不说这歌真的太适合组合，她也真的觉得好听，就说这歌里，强调许贺，但不一味强调。
    而往往国内组合的歌曲里，就是几乎全程强调c位成员。
    镜头多少，歌词多少，站中间多少...
    就这个表演，你敢相信现在在团里已经是绝对主抗的许贺，居然不是开场第一个镜头，而是给了王思哲？
    第二段solo，又给了罗艺轩？
    第三个许贺出来的时候，背后还有王思哲跟着伴舞，这怕是要被粉丝撕疯了。
    但人家就是敢这么做了。
    几乎每个人都是轮流着站到c位，分到歌词，连最后合唱的时候大家也是轮流变化。这样...
    才是正常组合的常态好么！
    李思雨头一次在国内看到这种高质量且高配合的舞台，手都握得紧紧地：这才对嘛，有强有弱，但全都有，而不是一个c位其余伴舞！
    而且许贺的部分更多，也是因为串联起了组合分成的两个部分。
    可是他完全值得。
    你很少看到他会做张昕那种高难度的地板动作，但你绝对不会看到他做正常舞蹈的时候，有拉胯的地方，甚至你能直接不通过镜头数量，就知道他是c位：
    他是真的真的强，而且真的在进步。
    这才是一直进步的养成系吧？
    而且哪怕舞蹈短板...
    他在舞台上基本上就是控着全场的：
    看得出第二组的时候，杨凡有点激动。但镜头一回拉到许贺，整个《上瘾/overdose》的情绪又瞬间被拉回正轨…
    ...
    “这舞台，太尼玛吊了，我就没再内娱见过这种舞台！”因为麦克风这时候是关着的，周利忍不住转头：“杀疯了吧！节目组胆子真大！”
    “对啊，我之前还真没见过这种...”
    周卡布虽然不懂，但不妨碍他在台下产出惊讶地表情包，以及捂嘴道：“我们请一个这么成熟的出道组合来，确定不怕他们砸场子么？”
    “如果担心这个的话...怕是已经晚了。”
    李思雨也忍不住开口了。
    她看到这些，整个人都有点激动的不行：
    李思雨，毕竟是女团出道。
    当年的她也曾一度想过，和自己的队友一起走下去，然后越做越好，做成国内最好的组合。结果出道夜之后，她就被无尽的商务淹没：
    《练习生101》出道后的商业资源，那绝对不是普通选秀能比的。在这样的轰炸之下，成员们或多或少，都变了。
    即使是后来努力打鸡血...
    也没有那么大的动力，大家练习后续的歌，也就是到位就行了。以至于虽然后续呈现的舞台也还不错，但...
    绝对比不上今天台上f1rst的状态。
    它已经不仅仅是所谓国内顶级的舞台。
    因为...f1rst今晚的表演，好像已经超越了这个概念，试探着国内的上限。
    以后有观众什么叫做舞台？
    今晚，f1rst可能会重新定义国内的舞台。
    “所以我说《练习生101》果然还是不一样，是一个敢为人先，大胆的节目！”
    也是新参加节目的原创导师陆重道，本来刚才还没那么兴奋，这会也激动道：“敢为人先嘛！以前敢在决赛邀请其他组合，现在开场就干邀请了！
    好好好，大胆创新，也不怕挑战，更是帮助其他业内的组合嘛！”
    “额...”周利和李思雨两人同时卡了一下。
    这个，可能不是舞台的最开始的目的。
    毕竟大家都知道前阵子...
    “对啊，我反正是没这个勇气。”
    发起人扬幂看着台上的舞蹈，觉得里面有个叫许贺的有点耳熟，而嘴上也是一阵惊讶：“看得出，做了这么多季之后，节目还是可以的。
    居然敢在初舞台，大家都没不够好的情况下就请来优秀的组合前辈，给他们做示范。”
    说着，她转过头冲着现场导演：
    “厉害厉害，我的艺人要是在新人时期，我都不敢让她们和厉害的艺人搭戏，就是怕被碾压的太厉害——《101》节目组，大气！”
    额，真的大气么...
    现场导演都快哭出来了：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以及，为毛啊？
    这一切不正常啊？不是应该他们上场被各种碾压么？现在全场欢呼是怎么回事？
    早知道就不演了，在导师里安排托也好啊...
    而且他耳麦里，后台已经吵翻了。
    伴随着喧哗和脏话，以及导演不断地紧急调整选手出场顺序：“你，赶快趁着歌还没结束下去，去把那几个评级不高的一线公司的组合，给调整到接下来几个上场！”
    然后都来不及切断，直接吼道：
    “外宣！外宣稿子发了吗！把所有媒体的通稿都给我撤回来！换成我们扶持f1rst，希望大家也支持国内组合！”
    “还有现场都注意了，一会取消他们的现场环节，直接让扬幂感谢他们，然后直接走人！”
    救命，他耳朵快炸了。
    听到这里，再迟钝的人也感受到了：
    今夜，绝对不是《练习生101》节目组踩着f1rst上位，甚至还要预防...
    脑子还没转完就听见音乐声一变，
    伴随着导师的惊呼：
    “全员上场了，这副架势，怎么感觉他们还有大招啊！！！”

 第八十二章 请回来和滚出去

    台上，几乎是在第二段表演结束的一瞬间，第二组的五位成员把上衣一扯，露出里面的黑色。
    第一组的四位再度上台，已然换好了一身白。
    九位成员首次同台，场上顿时有些拥挤。
    所以毫无疑问，f1rst这一手首先就避免了台上人本来就已经够多了，如果衣服颜色还要杂，那就有点太花里胡哨的问题。
    而整个舞台上，组合也随着这一身衣服更换，迅速统一。
    整个团队融为一体。
    镜头毫不吝啬地给了两个远景，旋转，拍摄到所有人的画面：
    “所有人都在问着我
    怎么我变了很多
    从内心深处，感染你一切
    你就是唯一的世界...”
    依旧是一句换一个人，但是整体的风格出现了不小的变化。
    台下，李思雨几乎是带着相当欣赏的表情道：“还在想最后他们应该会一起上台，怎么让两边对冲着也不乱，结果人家早就设计好了。”
    “没错，而且即使给到全景重点依旧在。”
    周利看着台上f1rst散开，动作不停但保持了一个定律：所有人或站，或蹲，姿势不同，但是都可以看见这些人像是以唱歌的那个人为中心：
    队形像花瓣一样散开，蜷缩，再散开的时候，又是另一个方向的人为中心了。
    四句，四个队形变幻。
    周利本以为分两组上场，是因为九个人的团队太难以调动了——按照刚才走位的情况，每句至少有三个四个人需要走动。
    所以他猜一起上场之，后应该全是齐舞。
    但f1rst竟然是要把这个风格贯穿，也竟然可以用这样的方式，直接静中有动，动中有静。
    完美衔接了上段的风格。
    并且伴随着颜色的统一，和动作也逐渐规整，感觉这种契合的感觉就像是浑然天成一样——他不得不脑子里浮现一个想法，并且越来越清晰：
    所有人可能之前都猜错了。
    人家不是被逼着来的，甚至人家敢来这里现场表演，怕是从一开始...
    就不觉得自己会输给这些后辈的弟弟。
    所以说被逼？
    暗地里，他们怕是笑都来不及！
    “再也无法倒退，你填满的空间
    在这一瞬间，you’re in my heart...”
    而台上，成员们已经完全进入了状态，重现第一段的舞蹈call back。
    并且随着一段王思哲高音持续，镜头整体像是在车上，看着窗外疾驰过的风景。然后，伴随着的是变色的灯光，卡着节奏，看着成员们从左方，右方，下方，拉近，拉远。
    五个人，个个都是怼脸，个个脸上也都是手指比划的字母，最终组成一句：
    “f-1-r-s-t！”
    到这段都不用过多强调，
    台下已经达到了练习生们的高潮点：
    几乎每个组合都会在自己的歌曲里，通过各种方式来把组合的名字加入进去。但这一般是在开头或者结尾，以一种比较快速地方式进入。
    有时候甚至只是卡在一段结尾，半秒略过。
    很少会有组合在接近高潮部分的间奏：
    并且用一种几乎念白式的重复，复述了一遍组合的名字。无比清晰，又无比难忘...
    太少见了好么？
    这是对这首歌相当自信，对组合的自信。
    因为只有觉得这个名字，会是这首歌的加分项，才有这个自信放进去。
    所以真的效果是这样么…
    “someone call the doctor.她的爱才能救我
    失去她一天都不能活
    我不想离开，你的爱像天堂的诱惑
    致命的美丽，震撼着我 eh-oh...”
    是这样的，杨凡和娄一博两段rap过后，情绪不仅没有丝毫损失，反倒被拉得更高。也终于像是听到所有的观众呼声一样，镜头里，所有人再一次被收入视野中。
    又是齐舞，又是走位。
    台下的练习生真的是承不承认也好，即使合体，人家在这个舞台上就是另一层级别的。
    你无法知道下一个冲到镜头前占据你视线的，会是谁，但你永远可以相信只要有人冲到镜头前，那他就会一定牢牢抓住你的眼球。
    又好像是不断地自我介绍一般，展示着每个人的特写，又飘忽远去。整首《上瘾/overdose》在最后，又回到了疯狂的玩概念性的开头。
    下一个人延迟地跳着上一个人的动作，还伴随着贴近拉远的镜头走位，清晰直给。
    伴随着一句句：
    “too much 是你 your love
    这是 overdose
    too much 是你 your love
    这是 overdose...”
    舞台再次像拨开重重树叶一样散开，从左往右，排成两快，然后几乎是..
    .七八米，还是十来米？
    就见许贺整个人如同俯冲一般，从镜头最远，往近，然后...
    这个今晚已经撕下舞蹈不行标签的家伙。
    来了一个迄今为止他最难的动作：
    侧空转体。
    一瞬间，他整个人呼啸而至，像是扑面而来，而后只是手一抬。
    镜头顺着他的方向瞬间往上，像是有什么破空而出，直冲屋顶。而后灯光大暗，音乐骤停，像是一切被按下了重启键。
    黑暗中，秒针转动，1，2，3...
    在这看似短暂的三秒里，现场安静得像是所有人都憋住了气。
    胡乱地念想漂浮在空中，甚至有些人带着点荒唐的念头，所以是刚才是不是有什么真的飞上了天，然后击碎了灯光么？
    应该是没有，如果真的有的话...
    “噢噢噢噢！！！！”
    “牛x！！！”
    “啪啪啪！！！”
    飞上天的那也只会是，逐渐响起，那冲破演播室屋顶的欢呼与掌声...
    ...
    《上瘾/overdose》满打满算，也就是一首差不多三分半的歌曲。
    掌声却响了足足三十秒。
    也许有人可能很难对这个有个概念：
    三十秒对于一集电视剧来说，或许只是男女主演两句台词所用的时机；但三十秒对于现场直播来说，是一段很长的时间，长到后台导演担心观看的人数下降，拼命吼着让发起人出来控场。
    但又短到直播部门也疯狂吼回来，导演，我们这一段热度炸了！
    所有人都在发弹幕，评论。
    欢呼声像是铺天盖地一般，他从没见过如此不整齐划一，却又如此一致的好评。
    “我现在立刻对他们的首专《f1rst》道歉！原来免费的，才是最好的！”
    “国内组合舞台天花板！不接受反驳！”
    “f1rst牛比！许贺作词作曲编曲牛比！我要让所有人知道，他不是当上了c位才被人认可，而是因为被人认可，才有资格当第1！！！”
    最后一段引用《x影》的台词，才终于把众人注意力稍微拉回：
    这首歌，居然是许贺出品。
    三项里他虽然和其他人也有合作，但是都占首位，这和专辑的情况完全不同：
    这让人很难想象到，短短相隔不到十天，同一个组合发行的歌曲会有如此截然不同的品质：几乎不用想，今晚的舞台f1rst直接国内几乎登顶。
    哪怕是101系列出来，还没解散的两个组合，也都没戏——后者的人气确实出道时也是相当牛比，比f1rst强太多，毕竟前者里面就只有许贺一个怪物。但是人气和舞台，是两回事：
    而且过这么久，组合人气第一是不是他们，
    恐怕还说不好呢...
    现场，已经有人回想起之前3000万的惊人销量，这绝对是一线组合才能拿到的数据。
    并且经过今晚上这个舞台，f1rst不但能够一定程度挽回之前因为专辑质量而伤心离开的粉丝，更是能带动相当一部分的销量。
    想到这里，大家的掌声更大：
    为了f1rst，也为了整个练习生行业。
    这么多年了，终于看到出道后还能大幅进步的组合。有这样的前辈，行业才会有更好的后续...
    “谢谢，谢谢大家！”
    而在这黑暗中，发起人的声音也终于响起：“我们也感谢f1rst带来的表演，感谢他们！”
    众人这才从激动地情绪中平息。
    然后注意到一件事情：
    这件事情，也是屏幕前很多观众注意到的。
    毕竟现场的气氛和屏幕前有时候可以说是两回事，所以大家冷静地更快，然后就发现——为什么这时候还不亮灯？
    评论区开始飘起来讨论：
    “哈哈哈，不会是真的太过于炸场，把整个舞台的灯光都炸了吧？”
    “应该是给足前辈们休息时间吧，他们刚才跳的那么辛苦，估计是等他们收拾一阵后再过来。”
    “我觉得也是，刚才我好想看见几个人影下去了，估计是擦一下汗再和大家打招呼？”
    也就在这声声的催促中，现场灯光大亮。
    台上空无一人。
    扬幂拿着稿子，表情有些难堪，但开始开口道：“好，再次感谢f1rst的精彩表演。接下来，让我们有请下一组选手上台，比赛继续...”
    “啊？”现场一阵凝滞。
    刚才每位嘉宾表演之后，至少也有个一分钟的杂谈吧？
    这下不只是现场了，弹幕上都飘满了“？”。
    这是在，搞什么东西？
    ...
    “大大小小节目也跑过这么多了，还头一次表演完就让我们直接出去...”
    后台，张昕猛灌矿泉水，然后哼唧。
    他就觉得就离谱。
    按照之前的节目安排：
    他们应该是先表演完之后，会和台下的导师们有一到三分钟的互动，具体时间根据直播的时间来调整，但绝对是有这个流程的。
    而且上台之前，都没有通知他们取消。
    结果表演完后一片黑暗中...
    他们被工作人员带下舞台，来到后台，接着就听见了发起人的声音表示，舞台继续...
    啊...西八老马！
    张昕本来听着台下的欢呼声，看着台下那些被自己公司更看重的师弟，感到一阵扬眉吐气，准备一会采访的时候看有没有机会来给几句鼓励：
    是的，鼓励。
    从参与到这个舞台之后，他发现...
    他已经很难再对这些师弟们生出更多的妒忌，因为对方虽然去了更大的节目，但张昕敢说，这么好的现场舞台也就仅此一例。
    仅在今晚。
    也仅有f1rst这里。
    心中有无数感慨，要对着屏幕感谢观众，感谢粉丝，更要感谢队友。
    结果呢？好家伙，直接让他们出去了...
    他有些不甘心：“我还没在台上跟大家一起喊团名呢，要取消起码也给我们个消息。”
    “哈哈哈老张，你是不是跳的脑子缺氧了？”
    旁边，罗艺轩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得直不起腰：“你不会觉得，我们刚才的表现，他们真的会让我们多说几句？
    你要知道某种意义上，不管前因是怎么样，后果是我们多少有点来踢馆的意思。所以以今天大家的表现，你觉得他们有没有被我们...”
    “还用说么，当然是...”
    王思哲额头的汗还没擦完，整个人也一点都不生气：“哎呀不说了，还在人家的地盘了。我只是觉得，我们拿到了最高的礼遇。”
    那就是直接不要面子了，直接改流程。
    对方都已经已经态度大变，都不敢让他们多介绍自己了。
    也是，节目组本来是想来撸他们粉丝的吧？
    现在怕是《练习生101》的部分观众，反倒是被他们撸了过去。
    这种情况，谁还敢让你多讲两句？
    从稳赚不赔到稳赔不赚…
    那就得背大锅了！
    “对啊，反正我是打算看好戏了。”
    许贺懒洋洋的，走在最后面，他才是最特么累的那个——明明舞蹈功底那么垃圾，还要贯穿整首歌曲，最后还来个大招结束：
    这可能是侧空翻里观赏性最高的。
    难度也可能是最高，因为要做到团身和直腿两个同时做出来，而不是单纯的直腿侧空翻和团身侧空翻而已。
    但此刻他身体疲惫，精神倒像是打了兴奋剂，举着手机：“你们可以看看弹幕和评论区吧，观众已经要把节目组炸了。
    我敢说这个决定是看我们舞台的时候临时做的，偏偏我们之前的嘉宾又都有采访——啧，这可比采访我们，更有话题度和吸引力。”
    忙中生乱这件事情是没错的。
    一旦超出计划外，短时间内想补救，有时候就会走出一波臭棋。
    而101节目组就是这样出了大问题。
    “许贺说的没错，这件事情老总已经说过了，一会估计热搜就会登顶的。”
    而manny这会也从后台走出来，脸色不错：
    就在刚才，也就是节目结束的短短几分钟内，平台日理万机的老总居然给他打来了个电话，表示今晚的事情一定会给f1rst出气。
    而听完这个，众人脸色莫名。
    直到罗艺轩忽然开口：
    “啊，那我想问问平台怎么今天突然又给我们来消息啊——难不成，f1rst又突然有价值了，可以再次被出卖了，平台又不想放弃了？”
    阴阳怪气的样子，搞得现场短暂的尴尬。
    “你这说的...”
    娄一博接话，然后又发现憋不住笑。
    也该笑得大声了：
    一夜之间，不，仅仅不到十分钟：
    f1rst从被被公司和节目组内定的炮灰，翻盘到碾压全场的业内组合第一。
    逆天改命，也无非如此。
    许贺笑着叹气：“好了好了，你们啊…走吧，人家不让我们庆祝，我们自己庆祝！”
    “走走走！”
    “今晚我请，没别的，解气！”
    众人欢笑着走开。
    不像是无奈立场，更像是所谓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更别提片刻后，追出来的现场导演大声喊着：“各位老师先别走，刚才不好意思工作人员没说清楚，现在大家都在等你们回去...”
    然后看着空空如也的后台：“呃，人呢？”
    他真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潇洒地就走了——不是，难道你们都不找节目组要个说法什么的？
    别啊，现在是节目组想给你们一个说法！
    因为快十分钟了，评论和弹幕区都全是在问f1rst，以及问候节目组。所以他们已经被冲翻了，唯一的方式只有...
    现场导演只能怒目圆睁，大声吼着：
    “赶快，所有人全都出去把f1rst给我追回来！要是今晚不把他们请回来，那所有人包括老子，都得原地从节目组滚出去！”

 第八十三章 收获时刻

    《练习生101》的后台为何发出惨叫？数十壮年男子为何深夜狂奔？疯狂的弹幕和评论究竟是何人所为？七八个舞台热搜究竟搞什么鬼？
    这一切的背后究竟是人性的扭曲，
    还是道德的沦丧？
    敬请关注今晚走近科学之《101节目后台》，让我们跟随镜头走进“f1rst之本来我们都走到一半去吃火锅了，结果被人哭爹喊娘地请回来”环节。
    好吧，他们还是太善良了。
    或者说人家太会了。
    一群工作人员哭着喊着，说他们不回去，自己就会丢掉工作什么的。
    然后家里上有六旬老母，下有五岁小儿…
    现场绝大多数成员都面露不忍。
    只有许贺不是第一次见这种情况，典型的资本家把矛盾从自己，转移到下面的打工仔身上：玩这套？行啊，也可以，得加钱！
    “爽！哈哈，本来这次过来，就是按最高价180万要的，现在还能再拿一个180万！”
    “而且还不用表演，上台互动就行...”
    “还是队长厉害，知道再签份合同留个底。这样节目组后面要是又不爽，想搞事情；两份合同甩出来，今晚的事情就无需再辩了，一箭双雕...”
    一群人在车上热烈地讨论着。
    还是罗艺轩乐呵呵地看过去：“你们啊，这可是一石三鸟啊。除了刚才说的，这次的合同的不是以你们个人名义签的么？”
    个人名义，那就不是以组合名义接的活动。
    给平台公司的分成就要少挺多。
    所以最后是：
    钱拿了，节目组稳了，对公司这边也反击了一下，偏偏还都还都不敢说什么。
    manny反正是在一边有点无奈地苦笑，多数时候他是站在组合这边；涉及到公司和组合利益的时候，他肯定又是公司那边。
    但现在他对许贺这个骚操作并没有任何话讲。
    毕竟，公司会因为这个对许贺不爽么？
    恰恰相反好吧！
    刚才公司直接又给他提了权限，让他在尽可能地范畴内，安抚许贺的情绪。以及，新增的安抚f1rst的情绪。
    娱乐圈就是这样子。
    风水轮流转，永远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如今的f1rst今晚热度大涨，已经超过了成团夜的热搜指数，更是短暂地超过“练习生101”这个热搜，登顶。
    要知道，《明日之星》开播的时候，节目热搜第一都挂了一晚上。
    没有被任何人超过。
    就是因为这个很重要，所以节目组提前买了相当多的热度，维持住第一的位置。
    而《练习生101》今天居然被短暂超过...
    也就丝毫不用怀疑：
    为什么那些人会死命冲上来留人，因为这一系列操作下来，如果f1rst不返场的话，那估计这个节目下半场的所有练习生...
    都将会笼罩在他们的热度阴影中了。
    ...
    “好的，谢谢各位练习生门。接下来f1rst已经休息完毕，让我们掌声有请他们返场！”
    “大家好，我们是f1rst！”
    “噢噢噢！！！”
    十来分钟后，f1rst又一次站在了舞台上。
    不过这次迎接他们的，是铺天盖地的弹幕，欢呼，以及大多数镜头的锁定——无论承认或者不承认，今晚f1rst发表了他们的第一首代表作。
    而国内有代表作的团体有多少呢？
    或者说，他们的那些作品，真的称得上是代表作么？
    怕是很难判定。
    但今晚，看看现场这些哪怕是练习生的表现，也都知道稳了：
    当同行和他们关系很好，那说明他们啥也不是；当同行有些嫉妒他们，说明超过了同行一截；当同行都为他欢呼喝彩，那就是因为...
    他们已经超过太多。
    如果他们如果发达，对整个行业都有好处。
    “欢迎f1rst，也允许我先跟我地好朋友许贺打个招呼！”扬幂接到节目组后台的指示，要做点特别的准备：刚才的事情太尴尬了，所以开场必须拉拉关系，从熟悉的人开始。
    就比如上次你给站台过的许贺。
    额，其实上次也是还人情...但这会她也就只能继续笑着道：“好久不见，更厉害了啊？”
    “谢谢幂姐，还好还好。”
    许贺能混到今天这个位置，自然也不会差事：“我也是练了蛮久才有今天的水平，但真要叫我现场来一段什么的，可能还是不咋的。”
    “已经很好了！”
    眼看对方如此懂得起，扬幂脸色更和煦：“要我说，你现在已经是个优秀的组合成员了。”
    “我觉得不只是优秀哦，幂姐。”
    周利也跟着插嘴，聊天还是要多人加入才能缓和，他转过头来：“许贺你好，今天第一次见你，也忍不住想夸你一句：能包办偶像组合所有东西的，国内我是头一个见。
    我很看好你们，加油哦！”
    周卡布也笑道：“对啊，而且边唱边跳还那么稳，你就看看那个高音...哇，真的，棒！”
    “谢谢两位周老师，谬赞了。”
    许贺点点头，并不多做回应。
    扬幂也就瞬间会意，可以啊小子，感觉在圈内混过蛮久啊，这个节奏把握的很好。
    她也就顺利接上，笑道：
    “好了好了，咱俩有什么话私下聊，别说太多。还是要再次欢迎今天为我们带来精彩表演的f1rst，许贺，介绍一下你的队友吧！”
    “ok，来吧各位。”
    许贺耸耸肩，把舞台交给其他人。
    大家也就依次自我介绍了下，然后就开始了一轮聊天。
    什么歌曲的创作背景啊，舞台背后的故事，以及对《练习生101》选手的印象和祝愿啥的。本来以为会比较无聊，结果人家在台上贼放松。
    而且团体里，总会有那些能配合的人：
    马子云，杨凡，娄一博三个。
    相当会聊天整活，笑声不断，还时不时拉队友“下水”，以至于直播数据还在一直攀升...
    “...”导演在后台都傻了。
    本来觉得抛出去几个死板的问题，让组合们用一堆官方的回应来让现场无聊一下，给关注度降降温，结果你们怎么又不按套路来？
    你们公司，都不管的吗？
    还是说...
    有点管不住了。
    那完犊子，本来刚才只是吸了点舞台粉，现在又要另一个方向吸粉么？
    求求你们了，不要这样了。
    今晚我们花这么多钱这么大精力办这个舞台，请这么多嘉宾导师，就是给我们自己的练习生吸粉的，不是给你们做嫁衣啊...
    可是，他们又不能明说，加上刚才有人在门口拍到了f1rst乘车出去的视频。
    现在网上又一波舆论。
    说是其实节目组已经让人家走了，结果后来看下不来台，又追了回来。
    网友你们怎么这么会联想啊...
    求求了，别联想了。
    除了奋力下压，他们也只能给足对方互动时间，来显得自己对人家f1rst很重视，不会随便让人家走。可惜...
    效果不佳。
    网上已经声浪一波盖过一波，舆论声音很大。
    节目组急的不行：开场的时候可以搞事情，但是不能搞大事情——如果一个节目一开始就传出丑闻，观众才看第一期对他们又没有多少感情，那这个节目的路人观众...
    有人急的原地来回走：“怎么办，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总制片叹气：“继续营销话题，说我们请他们来，是向对方学习的，大家同行相互帮助。”
    “可是，效果真的不好啊。”
    宣传也是着急得不行：“大家现在都说我们请他们来，是要干掉同行，用同行来给自己铺路，结果被反噬了。”
    这...倒也没说错，但现在绝对不能让网友这么想。
    阴谋论一旦起来，整个节目名声真的会差。
    不要小看群众的力量。
    这种事情闹大了，甚至上头都会有相关媒体发文，甚至约谈：国内一向是希望促进第三产包括娱乐产业的发展，所以圈内有什么好事不一定夸奖，但不好的传闻那是肯定难搞...
    所以，该咋办？
    “那就必须来个大的，让他们真的相信，我们不是吃一波热度就干掉他们。”
    总制片叹气，对着耳机给现场说了什么。
    “哈哈哈，好好好，下次有机会肯定找你们！”
    扬幂笑着，耳麦里传来的指示，让她刚好可以顺利地话题一转：“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得替节目组真心地发出邀请：
    决赛的时候，你们还能来再来表演一次么？”
    终于到这一步了。
    导演在后台面条泪：
    救命，我是真的不想他们再来一次了，因为今天这一次就够了啊...
    可是，如果不这么说，舆论压制不住。
    只有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计划传达下去，让他们决赛也来，才会让人觉得“节目组可能未必那么想。”
    算了，往好了想。
    到时候决赛夜应该也可以借助他们拉一波热度，今晚的热度都直接炸了：今天许贺他们在场的时候，就是整个直播最高水平。
    而且，等到决赛夜的时候，选出来的都是精英，节目组再拿一首厉害的歌来做舞台——说不定，那就是真的一雪前耻...
    对啊，听起来也不错的样子！
    只可惜，他的幻想，在下一秒戛然而止。
    许贺在台上拿着麦克风：“抱歉，这个，可能我们还真不一定会来...”
    ...
    毫无疑问，这件事情在几分钟后，将会登上热搜前五，甚至前三。
    f1rst这虽然没有说死，但基本上...
    应该是婉拒了？
    这个热搜位置只要是点开热搜的人，应该都会看一眼，然后惊讶地发现这件事情的同时——也会很好奇，怎么f1rst敢这么对《练习生101》？
    然后就必然会有人激动地过来科普，他们今晚的舞台。
    得，看完之后估计又要给他们吸一波粉。
    更别说，观众看完之后要是又接着看《练习生101》那边的舞台，怕是会有一定的概率觉着...今年的水平不是说比之前都好吗？
    好像也不咋的...
    总之，感觉怎么f1rst都是赢，怎么《101》都是输。节目组是真的想不到他们会有这一出，居然敢这么不留余地？
    别是今晚真的得意忘形，觉得自己无敌了？
    也不看看资本只要想...
    但实际上人家也说了个非常合理的理由，直接堵住所有人的嘴：马上我们就要单飞了，组合形式的活动就会变得很少，到时候《101》成团夜肯定很难凑齐大家一起。
    所以如果真的要能做的话，需要各个练习生背后的公司同意，于是他们也就不敢随便答应。
    好像也是这个道理，但是...
    总觉得怪怪的？
    “贺哥！贺哥！”
    而后台，许贺他们这边还没完全下台，就有乌泱泱的一堆工作人员等在那了。
    一个个高举着手，试图第一个谈话。
    把整个组合成员都吓了一跳，于是又是许贺出来发言：“怎么了？”
    “我是幂姐的助理！”
    助理拿着手机，之前只是帮忙，现在看来有必要助理代表她，亲自过来加一加微信。
    “我们是导演组的，刚才组合活动的事情，是不是还能谈一谈？”
    导演组也着急得很。
    今晚人家二度离场，他们又二度追出来。
    以及manny挤在人群中，满脸无奈：“不好意思各位，公司那边，可能先要和f1rst谈一谈。”
    平台也来新消息了。
    也是，无论是从今晚他们的表现，还是《101》也有平台大力参与，公司都不可能不和他们谈的，而且内容谈的内容他都猜到了：
    肯定是要他们到时候继续活动，
    然后在成团夜出现。
    只是这真要谈的话，公司和艺人的主动权，头一次落到了他们的手中。
    许贺和其他人对视一眼，挑挑眉：
    也可以啊，那就先把公司之前的帐好好算一算，再谈之后的账——刚才的出场费和镜头都是小事，现在，才算是终于到了真正的收获时刻呢...

 第八十四章 两种选择

    许贺他们是凌晨才开始开会的，因为这次开会不仅仅要平台的人，还有联系各公司代表...
    事实上，大家都还是有点懵。
    谁也不会想到选秀节目出道的组合，会在出道这么久之后还能再火一次：正常来讲，这时候组合就算没有大幅下坡路，起码也是人气损失很多。
    只有这样的情况下，平台才会愿意各家公司出钱，把组合成员们各自“赎回”公司。
    结果今天，f1rst再次大火。
    就离谱好吧！
    而且火到超出所有人的预料，平台第一时间又开始大量接到有意向合作的邀约，实时榜单上全是他们的名字，以及各种相关的热搜。
    就像回到了出道夜一样。甚至，有些是之前都没有过的：
    那就是大量的好评。
    其实无论做什么，永远是第一个吃螃蟹，且吃成功的人拿到最大的好处。相当于原时空里《创造101》的《卡路里》，对于火箭少女的加成，那是相当不错的。
    而显然，这个时空里f1rst 就做到了第一个吃螃蟹：一改这种组合在大众眼中“粉丝自high”的模式，也就是组合表演粉丝自己夸自己组合。
    是连路人看了都要说一声好的程度。
    这就很不容易了。
    而且更关键的是，这背后带来的商业价值。
    国内的各种舞台，就基本上要么唱歌，要么跳舞，组合唱跳舞台基本上是较少出现在节目里。
    出现了，也往往伴随着成员简单的舞动，不整齐的动作，以及可能没那么精彩的表现。
    现场也许够精彩，屏幕前差点意思。
    可是f1rst这次反其道而行之。
    利用one take的形式：
    业务过硬是底子，然后是站在观众的视角用一种演绎mv的方式现场演绎。极大加强了观众的互动感，淋漓尽致地把这个舞台展现了出来。
    所以f1rst这个是新鲜的，大家都喜欢新鲜。
    这时候他们不火，谁火？
    商务邀约又来了。
    一时间，猕猴桃平台仿佛一夜之间回到了当初出道时候的情况，甚至还有更高规格的邀请：
    那时候邀请，是看重粉丝的市场。
    现在邀请，是有作品之后，可以面向正常的大众市场。
    这两者之间的差距，不用多说。
    到达现场的所有公司的领导层，到现在或多或少都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组合其实也是能转型的。
    从粉丝向，转到大众向。
    前提就是更多这样的作品。
    而这...
    最终都要归结到f1rst组合，以及这次的作者许贺这边来。
    ...
    “首先还是要先恭喜一下f1rst，新歌取得这么好的成绩。”
    现场由于很多人未必亲自到场，所以是视频会议的形式，大家也就看着猕猴桃平台的老总亲自过来道：“也非常恭喜我们的组合成员许贺，能创作出这么好的歌曲，再接再厉啊！”
    “...”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啊？
    许贺内心吐槽：
    一开始连给我们调整时间都不肯，还要我们组合成员在跑完商务活动之后，靠自己挤休息时间出来排练。现在眼见可以收果子了，就来了，还来句再接再厉？
    也不知道是对员工这么讲习惯了，还是怎么的。
    但今天，别说许贺，老总们也不买账。
    “咳咳，是这样的。”
    黄鹤第一个站出来发言：“龚总，如果没记错的话，现在已经过了零点。
    根据合同，从今天开始我们家的许贺暂时与f1rst不再形成强制捆绑关系。也就是说让许贺在组合里再接再厉这个词用得不太妥当啊。”
    “啊，这个嘛...”
    龚总有点蛋疼，事出突然也没有稿子，只有大概的东西。
    他也就自己组织语言说一说，没想到上来对方就来者不善，直接借着用词回了一句：这要是平时，可能也就无所谓了，今天显然是有特殊意义。
    偏偏按照合同，现在平台变成弱势方了。
    龚总迅速意识到，今晚不是一场好打的帐，虚与委蛇只会让事情更复杂，尤其是这是攻关重点的许贺公司的发言。
    于是他立马态度一转道：“我这是对于组合未来的一个期待，因为从今晚还有之前我们对于许贺的支持，我想贵公司一直都很明白我们对于许贺的态度。”
    说着，也转头：“以及对于f1rst的其他成员们，我们也是特别关注的。”
    “额呵呵呵呵...”有人就干笑。
    真的特别关注？
    算了，无所谓了，这本来就是正常的套路话术，没必要计较。
    关键是这套话术背后透露出来的信息，就是猕猴桃平台那边是主动地，想要谈组合继续活动这件事情...那，就该轮到这边发话了。
    “事实上，我们对自己的艺人也是很关注的。”
    光影传媒第二个发言：“之前已经谈好了各自活动，我们也都付出了相当不菲的代价。
    这次想要组合继续活动，那我想问，平台这边又能付出什么呢？”
    不愧是超一线公司那边派来的人。
    老实讲，张昕因为背后的公司太大型，来的人还不是多高层，但是这种中层反倒是处理事情更干脆——为了保着我们的艺人出来，大家已经付过价钱了，不能后悔了。现在看着人红了又想捞回去，那平台又怎么付钱呢？
    “仅仅是条件回退的话，我们可能还需要考虑。”
    有人牵头，就立马有人接上。
    他们公司现在相当于是低位买入，现在股票上涨，平台想原价再买回去？不可能，价钱不同了。
    “各位放心，公司这边虽然时间比较仓促，但还是很有诚意的。”
    龚总也知道今晚要想谈拢，绝非易事。
    不过他心态调整的很好，风水轮流转，这很正常。但只要大家还能一起发财，那就有的谈，问题就在于这个利益分配的情况。
    这是今晚的重点。
    目前来看，最不想谈的是许贺的江南文化，他们算是手握摇钱树：
    许贺之前因为f1rst没有发行专辑，所以看起来没什么动静。但据说前阵子他已经给某部电视剧提供了一首片尾曲，那么可想而知，只要组合解散，他第二天立马准备单人solo专辑。
    平台绝对相信许贺有这样的能力。
    也就明白，为什么江南文化对这次的会谈又重视到老板亲自前来，又态度不好...
    他们对这事就不感兴趣。
    这组合有今天，不说全部，大半底子还是许贺对大家的情谊。
    而其他几家其实态度很有意思：
    都还比较愿意谈。
    这主要是因为兴奋之后，这些公司也很快明白背后的逻辑是：今天能火，能有代表作，依托的还是整个组合...的队长许贺。
    许贺愿意带着大家玩，大家才有得玩。
    毕竟只要对方愿意，明天自己拉人组建个second，third...都能出个不错的成绩。
    所以刚才其实特别微妙：
    对于许贺这边，老板直接从组合上面否认，说我家许贺已经不是组合的人了，不要混为一谈。
    对于其他这边，大家全都是从合同上探讨，也就是说先行条件就是默认了“我们确实可以继续组合活动”这件事情，但是要谈条件。
    基础就不一样。
    所以简简单单的这么第一轮对话，各家态度就已经展露无疑。
    于是一场持续绝对不会低于两小时的会议，就此开始...
    相比起来他们的唇枪舌剑，在外边不远处聚餐的f1rst组合各个成员，就要轻松太多了。
    ...
    “别别别，不用给我夹羊肉，太膻了，我是那种一点膻腥味都不太吃得惯的人。”
    “啊？羊肉就是要有膻味才好吃啊，我们那的羊肉，如果没有膻味的话大家都不想去吃呢。”
    “吃肥牛吧，肥牛没啥味道，又好吃...”
    火锅店里，包场的众人聚在一张大桌子附近，满桌的菜色是目不暇接，筷子也是不停。
    他们真的真的很饿。
    唱跳舞台真的非常费体力，何况是今晚又来来回回的折腾，精神上也是各种亢奋。
    需要补充能量，而年轻人最喜欢的，就是吃肉。
    真的，要不是做偶像需要保持身材，许贺绝对能天天吃这个麻辣火锅涮肉吃到爽：尤其是还在这个时间点吃东西，宵夜的时间点，和一群朋友一起...
    “无敌了，我这几个月就没有哪一天吃的跟今天一样爽。”
    许贺第一个结束战斗，主要是因为大家都在给他夹菜，吃都吃不完。
    “我也差不多。”
    罗艺轩叹着气：“我因为要拍戏，好久好久都没吃过这么多油的了，想吃就去吃潮汕火锅。”
    “潮汕火锅和这个不是一个物种吧？”
    杨凡黑线：“不过，这俩也都挺好吃的，下次我带你们去当地吃。”
    “其实也不用，我就知道一家，就在清河那边！”
    说起这个，王思哲兴奋了：“八合里海记！我觉得挺棒的，以前就老去那边吃，下次我们在京城聚餐就可以去那！”
    “可别，还是点外卖吧，你不会觉得我们一时半会能糊掉吧？”
    一次糊掉容易，第二次有作品了再糊，那将会是个更长的周期。
    娄一博就跟着乐呵：“而且今晚之后，队长就彻底化身摇钱树了。我都想得到，这会开会的时候，我们的公司肯定会联合起来希望队长留下来。”
    还真是，说到这个话题，大家也都精神了起来。
    吃饭归吃饭。
    但是今晚的重点还是组合。
    在此之前，大家虽然觉得非常棒非常满意，甚至幻想过靠着这首歌引发巨大的热潮。
    但那都是幻想，而且这种事情都没有先例的，所以大家想起来自己都没个对照，有点心虚：结果没想到一切都实现了，而且来得比想象中还要夸张。
    夸张到平台召集各家公司连夜开会。
    而且更进一步的，各家竟然真的也都连夜安排人，来参加这个会议。
    可想而知背后巨大的利益，或者潜在市场。
    而这，都是由许贺为核心。
    “对啊，要是没有队长，我们也就没有今天了。”马子云感叹着。
    如果没有许贺，他现在应该在和何泓希撕的你死我活。但也就是因为这些天的相处，以及现在又红了，他心中竟然有些许放宽。
    “赞成，为队长走一个！”秦子杰不甘示弱。
    老实讲，他刚进比赛的时候...
    其实看许贺不爽。
    因为许贺当初疑似抄袭的对象，就是他很喜欢的一个明星。
    但是现在？谁要敢说许贺抄袭，他第一个跟谁急！
    “别，要是没有张昕提议，也不会有开始。要不是大家赞成，我也不会写歌，都是大家一起完成的。”许贺也就道。
    这事确实不全是客气。
    团队，是感染他了的，而不是只有以前那样单纯的利益得失。
    大家也就嘻嘻哈哈起哄一阵，顺便也给这件事情的起因之一，陈义杰打了电话：“喂，义杰，在干嘛呢你！”
    “在苦逼啊，和公司还在磨。”
    陈义杰在那头一副还在路上的样子，然后精神一振：“在吃饭么你们？我今天看你们直播了，帅炸了，爆杀想拿你们当炮灰的节目组！
    你都不知道，我看你们后来拒绝他们的时候扫到台下导演的表情，简直爽呆了！”
    “啊呀，没什么啦...”
    罗艺轩叠在许贺肩膀上：“我们还好了，就是想问问你最近怎么样，聊聊呗...”
    于是，大家自然优势一番交流。
    但其实这个从开始就划定了主调：陈义杰那边不算好搞，推进缓慢，估计今晚f1rst又大火，和他们沾边的所有人也都能分到一杯羹。
    那就更蛋疼了。
    挂断电话，大家唏嘘着，这一杯羹未必都是好事。
    只有许贺沉默了一会，开口：
    “义杰的事情给我们提了很多醒，所以我现在还是觉得，大家必须要交流一下想法了。”
    “我知道，现在你们决定权可能都不大，主要是公司在谈。”
    “但...我也不客气地跟你们说，我在公司是有相当的话语权的；而且因为我能提供歌曲，所以我在平台那边也应该有一定的考虑比重。一会，公司多半要问我意见，所以你们先给我讲讲，你们的意见是什么？”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真说不好。
    半晌，还是罗艺轩开口：
    “好吧，自家兄弟不说别的，我是以后肯定要重点往影视发展：我是回锅肉嘛，比大家年纪都大，想做什么尝试必须赶紧。
    所以我当然愿意和大家一起有更多的舞台表演，但...
    不会是像现在这样全天候一起行动的模式。”
    张昕于是也点头：
    “理解，我个人的话，我是比较倾向于继续留在组合的，因为组合就是我的梦想。
    尤其是今天我看到了梦想成功的可能性，就更不好放弃了。
    我是希望一直留下去的。”
    这两人，也就代表两方观点：
    大家都愿意有一定的组合全员活动，但在剩下的时间里，有人偏向自己单干。
    有人，则觉得组合行动他们更喜欢。
    “我们这里都有这种分歧，估计公司那边，也差不多吧？”娄一博感叹着。
    “估计是，哈哈，肯定会分成两派的。”杨凡耸肩。
    上位区练习生，公司肯定基本上都倾向于短暂合体，之后单飞。因为他们有更高的潜力，可以趁着这波热度攀升高峰。
    下位区练习生，公司则更希望组合捆绑，毕竟没有了组合，他们的资源就要掉一大截。
    “难搞啊...”
    最后何泓希做出总结：“我觉得队长你不用管我们，你喜欢哪个，你就支持哪个。
    不用在公司和平台那边，替我们说话，反正很难兼顾的。”
    “对啊对啊，而且我们自己肯定都听公司的...”众人纷纷点头。
    他们决定权不大，现在，其实是许贺在分享他的权利。但最后，还是决定要让它回归该有的人手里。
    不料听到这话，许贺一副迷惑的样子：
    “啊，就这？”
    “我还以为，你们会有很多想法，结果换来换去也就两派是不是？”
    “那这两个完全可以同时满足啊，我们可以分成两个小队，愿意一直活动的一组，愿意时不时回归的一组。”
    还没说完，他手机就一项，显然是黄鹤又发来了新情报。
    抬手一看，许贺就一乐：“你看，那边跟我们想到一块去了，说我们可以分为f1rst-c和f1rst-a两个小组，发布歌曲时合体！
    不过...我老板说，他建议f1rst-c是常驻成员主要在国内活动。
    以我为主导的f1rst-a，主要在欧美市场活动是什么鬼？”

 上架感言

    不知不觉，也已经默默地到了30万字了，又到了上架的时候。之前都是上架了写感言，让大家觉得很突兀，今天先把感言写在前面吧。
    谢谢各位能一路看到现在，这本书上架，是我最百感交集的一次。
    结果打了很多字，但都不知道怎么描述。
    最近过得比较一般，生活有顺利一点的部分，当然也有很多不顺利的：加上这几年，大家的生活或多或少也都受着口罩的影响，工作就比较难。
    希望情况尽快好起来。
    然后这本书算是在练习生基础上，往组合方面有了更多的延伸，但可能前期进度比较慢。
    开头呢，又改来改去的，没有把那种悬念写的很好。
    也感谢大家的包容，看到了现在。
    接下来，将会开启更多的音乐部分，影视方面根据大家的反馈，写演技很尬，所以我会尝试新的写法，尤其是结合他现在偶像的身份。
    写书到现在，发现很多东西确实是不变的，但变的是主角是什么样的人。
    这样结合起来，就会有新的东西。
    所以我会努力的。
    以及最后：
    感谢大家的陪伴，希望之后也能一起走下去。
    祝大家平安健康，工作顺利，开心快乐。
    那么，下一章见吧！

 第八十五章 一首英文歌（一更）

    “其实是这样的，表面上f1rst-c和f1rst-a分别是主要在国内和国外活动的两个小分队。但实际上也就只有f1rst-c会在国内活动，你们所在的f1rst-a就相当于自己单人活动了。
    只是为了公司这边面子上好看，而不是像外界传闻的那样——公司把你们放弃了，一点都不重视《上瘾》，最后还是你们自己做的...
    总之，这相当于, 公司给你们资源去海外镀个金，就收拾收拾回来了。”
    会议室外，黄鹤先跟许贺透了个气。
    《练习生101》请个炸场的表演嘉宾，不给采访这件事情就引起了非常大的关注。
    如果《明日之星》这边再爆出来，自己家的炸场组合竟然是基本解散，最后这首歌还是基本全靠自己张罗的，那就糟糕了。
    对公司那是相当的不利。
    所以解散，肯定是名义上不能解散的。
    又考虑到许贺后续肯定是单人活动，那就分两个小队, 愿意长期活动的留在组合里，不愿意的假装去开拓海外市场，实则各自为战。
    这样，团队又没有解散，歌曲什么的都能唱，还有合体的机会在这里。
    相当于完美解决了这个问题。
    “...所以去海外，就相当于是公司的面子工程么？”许贺有些黑线：“也真是煞费苦心啊。”
    “管他呢，公司出钱给你镀金。”
    黄鹤则是面色缓和很多，因为这次的利益，基本上他都拿到了：“而且国内这边，组合每次活动唱《overdose》，都要给你版权费还有组合的部分分成；包括国外活动收益这边，你拿4成，其他三个人每人2成；当然如果你愿意自己写歌，你拿7成，其他每人1成。
    就相当于，国内你不活动还不断地有人在给你挣钱；国外你挣钱基本上自己拿大头, 因为平台这次也算是可以了, 一分钱都不拿。”
    刚才公司那边已经有一个大体方案，许贺、罗艺轩、王思哲、何泓希四人去f1rst-a。
    其他人公司那边还是都比较保守——组合解散各自活动，对他们来说是无奈之举，组合挣不了钱了；但如果能继续挣钱，当然是合体运营更好。
    而出国这部分人，就比较独立自主，
    自己挣钱自己分。
    “不拿分成是因为觉得也挣不了钱吧...”
    听到这个条件，许贺也就放松不少，懒洋洋地评价：“国内那么多闯欧美市场的，基本上没啥真正意义上成功的，多数都是赔钱赚吆喝。”
    “还是那句话，反正公司出钱。”
    黄鹤则算得很精：“而且吆喝也确实是有用的，你去英国读个一年水硕回来也都不一样。”
    只要配合平台出去这一趟，就相当于后续国内这边多一份源源不断的收益。
    还能和平台继续保持不错的关系，挺好的。
    “当然了，最后还是以你的意见为准，你想或者不想都行。”见识过许贺的能量之后，黄鹤愈发肯定自己当初的决策，也就自然对他愈发重视。
    “行吧，大体上没问题。”
    许贺倒也没理由拒绝, 白给的谁不要。
    但这个看似不错的东西，也不是完美的，许贺还是有自己的想法：“但在组合运营的自由度上，我要拿到一定权限。”
    这次f1rst被平台搞事情，
    不就是因为他们没啥自主权么？
    毕竟只要在两年活动期限内的活动，原则上在权限层面公司是只需要尽到告知责任：所以平时大家倒不至于那么严格，但真要有事情，平台也确实可以撕破脸皮这么做。
    许贺先这要做的，就是杜绝这个可能性。
    “这个，我估计平台那边巴不得给你权限，甚至想给点好处让你一起运营。”
    说到这个，黄鹤就有些好笑：“毕竟你现在多数时候单独行动，平台肯定希望你能合组合多点捆绑，他们才安心。”
    一个没有了许贺的f1rst，
    那也就没了继续辉煌的可能性。
    若非黄鹤实在强硬，而公司也实在是没办法，也不大可能说开出特别夸张的条件。
    否则他们怎么愿意放走许贺。
    “可以谈就行，至于运营就算了，我没那个时间。”许贺意料之中地摆摆手：“那既然这样，我们就先来看看，f1rst-a这边到底给我们准备了多少东西出去镀金啊...”
    ...
    火锅店，时间来到凌晨两点。
    疲惫了一天，亢奋了一晚，又饱餐了一顿，好些人已经陷入了睡眼迷蒙状态。
    “咯噔...”迷迷糊糊中，就听见有开门声。
    浅睡眠状态是相当容易被惊醒的，尤其是那种心里还有什么事情挂记的时候，听见有比较大的动静，就跟高中上课时候睡觉迷迷糊糊地然后“嘭”地一下磕到脑壳一样。
    效果贼好，以至于许贺刚一进门，就看见好几个人从低着头，到目光炯炯。
    “回来了！”
    “怎么样，公司那边怎么说...”
    “估计还有一阵吧，不然公司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
    到底还是年轻人，眯了一会精神状态都好了很多，纷纷围上来。许贺也不多啰嗦，道：“初步的方案已经出来了，分四人和五人两个小队。”
    “是嘛？那跟我们想的一样啊。”
    杨凡还是蛮开心的，他其实挺担心公司那边愿意让自己成员留下来的是少数。现在看起来，有四个还是蛮不错的。
    结果他还没想完，就看许贺摇头：
    “还是有点不一样的，马子云...你公司那边初步计划让你继续留在团队活动。”
    这个逻辑其实很简单。
    许贺都能猜到，太阳娱乐两边下注嘛，一边留给组合，一边留给单人。
    基于这样的选择，留下来的人变成了五个，只有马子云也就有点脸色不好：“...确定了么？”
    “只是初步啊，还可以商量吧。”
    许贺也没说死。
    他自己那边的计划可能都是要商量，别人的也应该可以。
    “都已经初步计划，那多半是没戏了。”
    马子云摆摆手，公司那边这次来开会的，还算比较高层，也就是能直接管练习生部门的。
    也就是说，之前他还有调整的余地，如果是这边的人做了决定，要调整起来就很难：以至于，他看见何泓希面露喜色，也是心中再次涌起不爽。
    但他也没啥表现：
    大家其实都有默契，至少在许贺面前，大家都要团结一致。否则哪天组合真的明争暗斗的，猜猜看以许贺的性子，他还会不会留在组合？
    那就啥都不剩了。
    所以他只能嘴上说着，心里盘算着一会赶快给经纪人发消息。以及如果真的不行，留在组合里未必也有多差。
    “好吧，和我们预料的差不太多。”
    眼看这边搞定了，罗艺轩也开始关心起来自己的事情。他其实整体还好，只要让他自由活动，那就是没问题的。
    所以现在只剩下一个事情：
    “f1rst-a不会真的是要我们在国外活动吧？”
    说到这个，大家也就跟着好奇：“对啊，国内才有点名气，不可能真的就要一步登天吧？”
    “应该不是，底盘都不稳，咋可能出去。”
    “也不是没有，之前就有那种在国内很火的，想着去国际上发展，结果最后国际上查无此人，国内也是错过时机直接过气。”
    诶，众人还都猜的八九不离十。
    许贺也就大概把在会议室说的内容，跟他们普及了一下。
    大家也就基本上明白，这次算是给强行“不解散”，而出去只是个镀金的活动，没有什么特别实质性的意义——那就好，还以为公司太过于好高骛远。
    但说起来，出国发歌听起来还是蛮厉害的！
    “公司打算几月份发歌啊？”
    娄一博就很好奇：“我听他们说，国外发歌都要避开什么大牌之类的...”
    “嗨，哪里需要在意这个？”
    许贺都不用多想，直接就揭秘：“甚至节目组那边的意思是，给我们首英文歌，我们随便发了然后刷刷成绩，一两周就回来。”
    ...
    接下来的半小时里，成员们各自的公司也陆陆续续发来了消息，大家各自打着电话联系，然后也就算结束了今天的聚餐，各自回去了。
    许贺也差不多，不同之处在于，他开始就已经知道过第一轮的信息了。
    现在是第二轮反馈。
    这会，就是韩通和黄鹤两人齐上阵了：“基本上你的要求，他们都答应了，问题不大。”
    “对，活动时间也会很快，估摸着只要你们在国内把东西排好，就差不多了。”
    许贺则有些奇怪：“这么快？光是签证要弄下来，就要花不少时间吧？”
    去国外活动，一整个团队的签证，
    搞起来还是挺麻烦的。
    “不用啊？工作签很快的吧。”韩通面色奇怪，然后解释道：“我们不是和国外好多都有文化领域的合作么，走那个途径，最多一周就下来了。”
    许贺：额，好像确实和原时空有不同。
    那这方面确实没啥了。
    非要说有啥问题...
    “决定好了么？这次是自己写还是拿平台的歌。”黄鹤看着许贺这边：“拿平台的轻松一点，就是品质方面不清楚；拿自己的...”
    他不确定许贺能不能写英文歌。
    “拿自己的呗，平台的...我真不是挑，但既然平台是让我们随便出去混混，估计质量不咋样。”
    许贺撇撇嘴：“放心吧，只要我愿意的情况下，一两首歌还是不成问题的。”
    确实，欧美组合也不是很多，尤其是近年来几乎是没啥出来的。
    倒是一个个解散的多得很。
    但只要一两首的话，近点的比如one direction（单向乐队），远点的那就更经典了，backstreet boys（后街男孩），black eyed peas（黑眼豆豆），westlife（西城男孩）...
    欧美组合的知名歌曲，还多着呢...

 第八十六章 两周时间旅行（二更）

    平台在三天后，就出了个比较笼统的计划。
    这次海外之行持续两周的时间，跨越两个城市，洛杉矶和纽约，做一些线上线下的宣传采访，以及线下粉丝见面会。
    没错，节目组还把这个当成了重点。
    许贺几人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 先是一愣，然后都感觉有点迷幻：
    确定，那里会有粉丝么？
    《明日之星》的主要受众范围是国内，要想在海外也有影响力，尤其还是欧美？
    那还是有点困难的。
    回想原时空里的《创造营2021》，不是喊着也要做国集团么？甚至为了扩大节目的影响力，直接来了中英文两版歌曲，更是大力招募外国的成员, 前期也不吝惜给他们镜头。
    明显的就是在捧这些选手。
    但到了最后, 哪怕组合也出道了些外国的，但在海外的影响力也是相当有限的，主要也就是在东南亚有点影响力。
    更是就是靠的两位泰籍成员。
    再说回来许贺他们f1rst算是纯纯的国内团体，开个玩笑说法是，全华班...
    所以他还真不觉得会有多少。
    “这个你们就放心好了，这两个地方的留学生群体挺大的，能来不少人。”
    平台那边呢，也不是特别遮掩着，很快就解释清楚了原因。以及，为什么非要办这个粉丝见面会——就是为了拍一些宣传照片。
    免得到时候他们真正去当地的节目之类，宣传他们英文歌曲的时候...
    现场照片可能不太好看。
    那样拿回到国内来，想吹一波都没得吹。
    这就像是国内明星去参加时装周什么的，有时候都会自费请一堆人来显得自己很受欢迎，来抬高自己在时尚圈子里的身价。
    行吧，这些细节就交给平台主要来运营的。
    现在许贺需要的就是管好自己。
    以及团队歌曲。
    说起来这次抄歌，许贺难得有很多选择，但似乎又不好选择：
    选择这首歌, 他有各种各样的判断标准：比如歌曲适不适合他们的年龄, 适不适合现在的风格，以及适不适合大家一起去演绎。
    但另一方面平台给的时间很短，估计基本上算是制作出来之后，就要马上上飞机那种。
    所以没时间给他过多去判断选择，准确的说，这边他最多只有三周不到的时间。
    然后米国之行，近在眼前。
    ...
    3月28日，天气渐暖。
    许贺又一次从魔都飞到京城，准备行程——曾经他是住在京城，魔都只是偶尔去；但现在公司在上海，他也不得不这段时间窝在上海，准备新歌。
    这会，才来这边集合出发。
    他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也发生了很多事情：
    先是陈义杰终于成功解约了，赔上的是这段时间赚的所有钱，以及那个愿意接手他的公司给的部分才是大头——所以他现在彻底穷了，但也终于是自由了, 挺好的。
    反正看他朋友圈吧, 确实是一副...
    意气风发的样子。
    然后《笑侠传奇》那边已经进入后期制作的尾声, 剧也卖出去了。
    按照那边的消息，不出意外的话，这部戏应该会在暑期档前后的番茄台上线。
    待遇妥妥的比预期中的要好。
    导演那边很高兴，本来想邀请许贺一起来参加相关活动，也算是给他拓展下人脉什么的。
    奈何许贺最蛋疼的就是这种活动：
    大家各说各话，为了各自的利益相互交换着名片，都是希望某一天对方能帮上自己。实际上呢？没啥用的，这种社交的收益率是相当低的，或者说对于现在的许贺来讲是如此。
    他在影视圈，还屁都不是。
    被当做普通新人甚至不如普通新人来对待。
    而新人在圈子里，是没啥价值的。
    这样情况下，有的新人会拼命搞社交，希望通过这个来搞得好像机会很多的样子；但事实上要长久发展的话，只有作品才是底气。
    有了作品再去社交，效率就会高很多。
    所以，他还不如继续回到音乐这块。
    许贺这些天很忙。
    不过他还是抽空跟f1rst-a的人视频聊天小聚了一下，其实主要是想看看大家对于歌曲的方向，有没有什么想法可以参考。
    但聊着聊着，大家都没啥想法，也不敢妄加评论。
    就开始聊起此次米国之行的小道消息。
    也许是节目组这次为了表示诚意，让他们不解散组合，各种待遇还是给的很足的：比如住的都是五星级，机票头等舱，还给钱让他们出去购物。
    最后一点，可是相当重要。
    因为在这个团里，也就许贺和罗艺轩相对有钱一些，其他人的资金状况…就那样。
    甚至真要说有钱，也就只能算罗艺轩自己。
    所以如果真的是让他们自己掏钱购物的话，估计王思哲和何泓希就不一定舍得了——反正王思哲是笑道：“我还要攒钱呢，何况我也没啥买的。”
    何泓希点头：“对啊，而且我还有个问题，我要是不花...能不能换成软妹币给我？”
    一群人于是笑，但这也确实不是在搞什么装穷。
    还是那个计算公式：许贺他们这段时间，团体活动最高是180万出场费，但其实正常是120万甚至不到，平台拿百分之40，剩72万，就算忽略交的税，每人分到9万，公司再分。
    练习生通常的二八甚至一九分成，还真拿不到多少钱，一两万。
    而且这钱也得缴税。
    个人资源倒是要好一点，平台抽成少，但是依旧公司抽成不变，最后这一个月下来...肯定和普通人比是多得多，但要说什么在国外大把大把消费啥的，不存在的。
    大家还都想买房子呢...
    最后一群人东扯西扯，也没给他什么建议。
    还是许贺自己做决定。
    然后，就一路到了今天，准备出发了。
    ...
    “也不知道合适不合适...”
    机场，许贺刚下车，脑子里还在想着呢，就看着两台摄像机怼了过来。
    “...”忘了，这次米国之旅是要拍一个节目的。
    记录他们整个旅行。
    反正都要出去宣传了，顺便记录一下子，不会多花很多钱，还能拿来给粉丝们看看他们的日常，属于相当划算的买卖。
    所以工作人员也就元气满满地跟他问好：“中午好，欢迎我们的许贺，今天感觉怎么样？对你即将开始的米国之旅有什么期待？”
    “感觉还不错，期待么...”
    许贺想了想，老实道：“希望现场能有人来真的听我们唱歌。”
    他这次拿出来的歌，他自己蛮喜欢的。
    也就不太希望落得个无人问津的地位。
    “肯定会有的。”
    工作人员内心吐槽，怎么可能没有，没有的话公司也会给你请人过来演戏。
    到时候人家就会举这个大牌子，在现场大声高喊“许贺许贺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也就不辜负这每天两三百美元的群演费：
    说到这个，就真的肉疼。
    换算成软妹币，在国内可以请多少群演啊？
    他甩了甩脑袋，继续问道：“那对这次的成绩，有什么期待呢？”
    这就不能乱说了，公司给了说辞。
    许贺也就按照江南文化那边给他写的，说一堆什么“这是一次尝试，是我们开拓海外市场的努力”“成绩我比较随意，主要是文化交流”“有信心，但成绩不是唯一...”
    嗯，预防针先打好。
    到时候如果真的不太好看，就把这些东西剪辑出来看看，提高此次出行的利益：商业成绩不够，就用逼格来凑。
    他们也就这么一路问一路回答，终于，到了休息室，其他人已经在这等着了。
    “hello啊，徐先生。”
    罗艺轩带着墨镜，一副洋气的样子：“ready for your trip？”
    “...你这么说话，感觉像个导游。”
    哪怕是在镜头前，许贺还是忍不住吐槽。
    “我也可以当导游啊！我去过纽约的，虽然是小时候，但也算去过吧！”罗艺轩继续跟他皮。
    王思哲就务实很多：“但我们要先飞洛杉矶，不是纽约。”
    何泓希也来补上：“所以你去过洛杉矶么？”
    额，罗艺轩就卡壳了。
    大家就笑。
    事实上，熟了之后大家都知道罗艺轩喜欢在各个方向都摆出一种“前辈”的架势。有时候大家就会小小地拆台一下，但这并不妨碍三分钟之后，
    罗艺轩继续眉飞色舞：
    “那边和我们是不一样的，可能一个街区治安很好，换一个就不同了。”
    “有，中餐肯定是有的，不过有两种：一种是给米国人吃的中餐，一种才是国内习惯吃的，不过我也只知道几家广东菜。”
    “景点嘛，自然是有的，不过...导演，我们有时间去逛么？”
    看得出大家都有些兴奋和好奇，这会才想起来，要关心正题。而导演也觉着刚才素材拍得差不多了，就道：
    “应该是有的。”
    听到这个回答，大家都满意地点了点头。
    两周的旅行，看来时间还是宽裕的。
    但恐怕他们谁也不会想到等真正到了地方，这个时间，不仅仅是有的。
    那叫一个相当充裕啊...
    充裕到什么程度呢？落地后的第三天，他们才开始宣传第一站的宣传录制。而且，这次录制还不止他们，还有另外的泡菜国组合也在...

 第八十七章 三个泡菜国人（三更）

    “奇怪，怎么这里还会有泡菜国的人在啊...”
    节目后台，f1rst-a进来候场的时候，就看见了一个泡菜国的团体在那正在聊天。
    见他们进来对方也是一愣，然后就降低了声音，但明显...对方正在讨论他们，所以何泓希也就好奇地开口：“这不是洛杉矶本地的节目么, 我还以为来这里的都是米国人。”
    他们来的，是在本地小有名气的一档音乐类...网络节目，翻译成中文叫《马克音乐秀》。
    这节目每周有五期。
    但别看它期数挺多，实际上因为每天都要分享和更新米国国内的音乐消息，各种八卦，以及杂七杂八的互动环节, 所以只有周四周五的节目会时不时邀请嘉宾来到现场：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等了这么久，才有第一个节目的原因——除了倒时差, 还有就是等日期。
    不过说是邀请嘉宾，很多时候也是音乐人会自己花钱过来宣传。
    这一点并不少见，大家都愿意前期投资的。
    因为不夸张地说：
    在米国的音乐产业，和国内简直不同。
    比如米国的顶层歌手的收入，那是要比演员高的，而国内则是两者完全没法比。
    所以这个小有名气的节目，其实也不是那么好预约。而像今天这样两组嘉宾为一期，且都还是歪果仁的...
    “这其实...很正常。”
    在这负责他们的是个abc的女生，英文名字叫lily，风风火火的一个人。
    她见几人疑惑，也就开口解释：“事实上，泡菜国的团体来米国闯荡的很多，相对来讲，华国的团体来这边的还是少数。”
    lily不是第一次接待许贺他们这样的团体。
    事实上，这也是个产业了。
    东亚，主要是华国、泡菜国、霓虹国三国的团体，时不时就有过来这边宣传的。
    像华国这边，多数是来走个流程, 很快就回去了；霓虹国则待遇会比较好, 因为他们的唱片市场发达，公司也有很厉害的，所以往往会有资源安排；而泡菜国人数最多，也进取心最强：
    他们是真的想冲进去欧美市场。
    所以无所不用其极。
    没办法，他们本地市场就那么大，但是娱乐产业竞争又非常激烈。
    这样的情况下，就想要谋求外部的市场。
    “噢，是这样的吗？”
    许贺若有所思：“所以，他是和我们同一期录制的嘉宾？”
    “是的。”lily想了想，还是告诉他们：“刚才我没给你们的经纪人讲，但我觉得也许你们想要听一点提示？”
    “当然。”
    罗艺轩点头，立马凑了过去：“是什么呢？”
    “其他的倒也也没什么。”
    lily也就道：“你知道这种节目能做到有一定名气，肯定不能直接拿两个不知名的组合就来宣传：抱歉，但确实是在我们这里，你们都不太出名。
    所以一会节目的时候，主持人可能会让你们同时上场，那你们要不要先和他们...”
    “不用了。”
    然后她就意外地看到许贺摆摆手。
    甚至有些慵懒地回答：“我们, 还是专注自己比较重要吧…”
    ...
    “他们就是今天的另一组嘉宾么？”
    另一边，金浩闵时不时回头瞥一眼边上，然后转过头来冲经纪人道：“居然是华国人么...有什么信息吗？”
    “正在查，不过你们今天走运了。”
    经纪人端着杯冰美式，喝了一口继续道：“华国那边，似乎没有那么注重音乐产业。”
    不像是泡菜国，把文化产业当成是国家的重点产业，所以早早就在海外有着各种各样的布局。这种全力发展的情况，还是孕育了一些的成绩。
    加上泡菜国与米国的关系...
    于是欧美与泡菜国的合作也是越来越多，也算是给到了相当的支持，把这些成绩不断放大，显得特别厉害。加上华国在前些年对泡菜国的很多东西做了限制，那更是往这边冲的组合多得多。
    也就各种砸钱，各种做歌，各种努力想留在市场里...
    这才有他们这些对韩经纪人的钱赚嘛。
    “啊，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中间的金正焕一下子表情就轻松，然后道：“而且华国的组合？哈哈...”
    出门在外，他还算收敛的。
    但语气已经不言而喻。
    就没有看上眼过。
    “正焕啊，不要这么讲。我们是出来宣传音乐的，不是像你这样到处去打听别人的。”
    右边的朴佑训看起来态度要和气很多：“管好我们自己，就行了！”
    “噗...”然后另外两个人就笑了起来。
    “阿西，别装了，平时最看不上华国人的就是你啊？”金浩闵用手指点了点桌子：“怎么，我们佑训，今天要玩点不一样的？”
    在泡菜国内的时候，朴佑训几乎是三不五时就会传一些图片或者文字过来：
    某华国知名主持人跪拜泡菜国组合成员——啊，韩流文化真是统治华国啊，就从这里看得到吧。
    某节目上有人穿着民族服装表演——华国又偷大韩民国传统服装了？还不承认，kkkkk...
    这家伙还真是...能装啊？
    来了米国连脏话都不说一个，虚伪到极点。
    要不是和他做了这么几年队友，甚至还是同学，光看他现在，是怎么也想不到他在公司是怎么欺凌后辈——他原来可也是经常被前辈欺凌...
    啊，不过说起来，真怀念那段时光啊。
    而不是像现在，来米国都四个月了，还是什么都没有闯出来，还要到处陪笑脸。
    公司那边已经很不满意了，如果真的这一个月还没有什么，他们就只能这样回去了——想到这个，他脸色又顿时阴沉下来。
    “…”边上经纪人看了他们一眼。
    没多说，因为他早已习惯，这种早上自负爆棚，中午自卑到底，晚上又开始大放厥词，要征服米国乐坛什么的...
    “找到了，我就觉得有个人似乎在哪见过...”
    经纪人把平板一歪，指着一张照片道：“华国今年差不多三个月前出道的组合，f1rst。”
    “有什么视频么？要看最近的！”
    三人也凑了过来。
    这种一会我看不上他们，一会又全神贯注的状态，经纪人也同样是习惯了：事实上，他专门接待泡菜国组合，都形成经验了。
    所以他习惯性地点头：“可以，最近的视频...是这个《overdose》的舞台。”
    “舞台？听说华国连个打歌节目都没有，那种地方，哪来的舞台？”然后下一秒，《练习生101》华丽的灯光，巨大的舞台，专业的设备...
    “...”三人一阵沉默。
    没什么，泡菜国也有，很正常好吧？
    然后三人一致表示，这段略过，然后道：“one take？不新鲜。”
    “这个人的下巴太宽了，应该再窄的！”
    “舞蹈也不是多厉害，我知道的就又好多个地方可以更复杂...”
    评价不断，结果是，全都一般或者不行。
    经纪人会意：
    按照他接待泡菜国组合的经验，一般这么说的时候，说明对方确实还蛮厉害的。
    但是他不能说实话，对方是金主，所以经纪人迅速拿出财富密码：“我也觉得。”
    “yeah，alex，我知道你是很棒的。”
    这话一出，果然金浩闵脸上立马笑了起来，于是更加坚信，没什么，他们都不算什么。
    经纪人也就顺着话头往下吹捧，他知道，这些废话在米国人的嘴里说出来就跟没说一样，但是如果对泡菜国人说...
    下次肯定就会又有好多组合来他这。
    哪怕他的价钱贵了百分之20，但这些亚洲人...
    不就喜欢听他们白种人讲这些么？
    可惜，这份情绪没持续多久。
    “说起来，我们是不是还没有跟我们的新朋友打打招呼？”
    经纪人正得意时，他就忽然听到朴佑训带着些奇怪的笑意：“我们出国的时候，刚好错过了他们出道，不是么？也许我们应该交流交流。”
    ...
    “呃，我是说，也许我们...”
    经纪人结巴了，坏了，好像吹过头了。
    这三个人的组合来这边可能太久，有时候自信爆棚的时候，觉得自己很有实力，就很喜欢挑事。
    但实际上呢？
    大家都是从母语不是英语的国家过来，做歌。半斤八两，有时候甚至不如华国的...
    他刚才只说了一半。
    人家虽然不重视…
    但人家非常有钱，能买到好的音乐。
    毕竟华国的娱乐圈，有时候比米国的娱乐圈好让他觉得惊叹，当红明星那么高的价钱...
    他还没说完，就见朴佑训大步走了过去，身后两人也悠然起身，完全不意外的样子——啊哈，这才是朴佑训嘛。
    那，给他加点料？
    两个人对视一笑，开口：“佑训，慢一点！说起来，你是有华国人血统是吧？哈哈！”
    “...”这话一出，朴佑训像是定住了，然后猛地回头：“我说过！没有！”
    “哈哈，我们记错了！”
    两人于是笑得愈发开怀：他们两个还真主要是觉得看不上华国的组合产业，以及一部分别的；但朴佑训，是真的很在意贬低华国的一切啊...
    笑着笑着，那边的人注意到了动静。
    为首的那个，有些皱着眉地转过头来。
    “嘿，你们是新来的？”
    朴佑训迎面就赶上去，操着英语打招呼，然后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他刚才就在边上看了，整容技术不错啊，没想到华国也有这么好的机构？
    不对，整的这么好，一看就是在我们泡菜国整的！
    才会这样没有痕迹！
    而这人...当然便是许贺。
    他其实是有点不爽的，因为刚才进来之后大家也就没有多谈，继续聊着自己的事情。倒是那边，越说越大声，然后越来越跟个什么似的。
    好像很得意的样子？时不时还看一看这边，甚至他听见好几声first...
    可惜他们不懂韩语。
    包括现在...
    “抱歉？我不太懂你在说什么。”
    许贺不由得抬手揉了揉额头，用英文回了句。
    好像是韩式英语？
    真的要命，虽然很多人经常说国内中式英语这样那样的不好，不标准，但你要比起来韩式英语，甚至日式英语？
    救命，真的听不懂。
    他笑得有些无奈，冲那边点了点头，道：“那是你的翻译吗？可以告诉我，他刚才讲了什么？”
    朴佑训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三个泡菜国人的笑容都僵在了脸上。
    “先生，我能理解你英文很好，你很骄傲，但并不代表你能侮辱我的客户！”
    alex立马冲上来，面对陌生人的时候他语气还是很正式的，脸上做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我希望你能知道，他们过来，是抱着友好的态度，来传授你们经验的！”
    “骄傲？”许贺发现自己不但不懂这几个泡菜国的人说什么，甚至有些不懂这个白人的逻辑：“抱歉，语言只是交流的工具吧？而且我这就是侮辱了，不至于吧？”
    他很奇怪，为什么这几个泡菜国人脸色一下子就不好了？
    说他们英文不好，没问题吧？
    “你难道不知道...”
    alex也有些惊了，甚至不满。
    他刚要说你不知道泡菜国人的自尊心，来米国这么久了英语也说不好——但职业习惯就让他立马卡住：一时间好像真的说不出话。
    但众目睽睽，alex也不可能不反击：
    好气！刚才那句话要是真的说出去了，那他的泡菜国客人就不会找他了！
    他想起报纸上的新闻，决定还击报复：“先生，你所在的地方是米国，全世界最自由和民主的地方。所以你要知道相对于你那些被压迫的同胞，你应该很庆幸你现在会英文！”
    然后，他就看见对方第一次坐正了看着他：
    “第一，少看那些编造的fake news，多看看历史上的米国是怎么来的...抱歉，是我唐突了，美国似乎没有多少历史可以看。”
    “第二，我确实庆幸我会英文，所以我知道你讲是什么，知道你们的文化是什么，也因此知道很多包括音乐的事情，欣赏这里面精彩的部分，不喜欢里面的糟粕，但也就是这样了。”
    “所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很遗憾，音乐就是音乐，我不会因为想要获得这边的市场，说一些...自己心里明明不信，但对方会很开心的话。”
    alex彻底死机在了原地。
    许贺只能叹气，提醒道：“现在，你可以继续你的翻译工作了么？”
    转过头，那三个泡菜人还是呆在原地。
    也不怪他们呆住了。
    因为此时，三人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
    从始至终，这个华国人就没有拿正眼看他们。
    而且对待alex这个纯的米国白人，无论是神态还是语气都极其平淡，甚至到最后还带着些不耐烦，和他们刚来的时候完全不是一个态度。
    像是在家里遇到了让他不喜欢的拜访者，招呼几句就打发走了。
    倒是他们三个，像是三个仆人一样在边上。
    连嘴都插不上，也没资格上桌。
    除了呆住，那也只有满脑子都是无名火了。

 第八十八章 四十分钟节目

    老实讲，许贺真的真的没有看不起谁的意思，事实上，他连对面说的是啥都不懂。
    更别说知道对方是谁了，然后加以鄙视。
    结果好嘛，他这边和对方的经纪人说完话，那边再转过来的时候, 对方就呈现出一副“我受到了巨大的伤害”的样子...
    额，不至于吧？
    我不就是和别人说了会话么？
    倒是罗艺轩他们旁观的看得一清二楚：
    大哥，你一开始说人家英文不好，人家确实有点尴尬——那么气势汹汹地过来，像是要找事的样子，反正不是什么打算好好说话的。
    结果你开口, 说我听不懂。
    自己说得还贼溜。
    对方就像是一拳打过来, 你用太极轻轻推开，然后回一句你这是在干嘛, 想给我按摩吗？
    而且如果是这样，可能对方还能忍。
    最蛋疼的是，你后面对那个米国人说的，也句句打在人家身上：
    第一，语言只是交流工具，没必要为此感到骄傲，或者被侮辱，只要能正常交流就ok了。
    额，首先这姿态就不一般。
    平等的态度。
    第二，直接反击fake news，还顺带嘲讽一下米国的历史。
    怎么敢的啊？
    你就不怕驻扎在全球各地...噢，好像华国没有。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不会为了获得好处去故意说一些讨好的话...
    这几乎是正中靶心。
    你要说这几个泡菜国的人多喜欢米国么？未必那么喜欢，了解了真正的米国之后，虽然嘴上还是赞美，实际上也知道一切并非尽善尽美。
    在米国, 是有钱人的天堂。
    可惜他们并不是。
    他们只是欠着公司钱, 出道之后慢慢打工还债的泡菜国组合成员。
    自然也为了成功说了很多的违心的话——这事要换成某些人，算个屁啊，国外随便都能给你吹出花来；但真正身处米国，每天都要千篇一律地夸别人，就很烦。
    可这是人家的财富密码，不说这些说什么？
    然后今天他们就见到了，有人就是啥都不说，关键还奈何不了。
    这不得瞬间破防了。
    所以罗艺轩总结就是：
    对方带着一种“你想来米国这块地讨饭吃，得先来和我会一会”的高昂气势过来。
    结果许贺那种“我就是来玩玩，大家正常交易买卖不用讨饭，以及你谁啊，能自我介绍下吗”的态度，确实让人蛮让人觉得...
    你以为对方和你一样珍视这个东西，对方却并不在意。
    “发生什么事情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有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打破了有些僵持住的局面。
    是节目的主持人mark。
    “没什么。”这会，许贺这边开口：毕竟, 今天最重要的是宣传, 其他事情都是杂事。
    “...没什么。”
    那边，泡菜三人组为首的金浩闵也开口。
    等招呼了一阵mark离开后, 金正焕才急切地问：“为什么放过他们？我们应该告诉mark的！让他对这几个人又不好的印象！”
    “我说过放过他们么？你好好想想，如果我们在台下说了这件事情，就相当于给他提醒了。”
    金浩闵转头：“但如果是台上呢？你觉得这个华国人说的东西，mark会不会听了不开心？节目会不会剪辑进去，那我们会不会得到好处？”
    “这可是我们好几个月摸索出来的，为什么要提醒他们？让他们去得罪这里所有的米国人吧！”
    ...
    三十分钟后，本次节目的录制准时开始。
    mark作为本节目的主持人，在台上张口闭口，都特别的专业。
    台下看着他其实满不起眼的，一米七不到的样子，黑黑的，戴着个黑框眼镜甚至都有点呆呆的样子，也不是特别喜欢说话。
    但上了台之后，就相当的有风格。
    而且人家的稿子写得好。
    属于那种带着一点点装x，但是也就是一点点，其余大部分都是普通人能听懂，而且比较有趣的那种类型。
    说实在的，许贺是真觉得这样很不错。
    讲的太专业了就会受众很窄，很多人不一定能听得懂其中的东西，需要相当多的常识。
    讲的太普遍了受众多了但容易泯然众人，没有自己特色很难留住观众，也很难长期发展下去。
    所以这个路线是对的。
    假以时日，未必不能发展成为更好的节目。
    而，他在台边看的时候...
    台上mark也已经在中场休息的时候，也开始梳理起了接下来两组嘉宾的资料。
    首先是泡菜国的black-mk三人组合，也算是在米国洛杉矶活动了这么久，mark还是对他们有所耳闻的。
    能唱歌，也能跳舞，态度更是相当配合。
    再加上很不错的费用，以及打着支持少数族裔的旗号，这边不少节目还是愿意卖他们面子的——但问题是，他们的音乐本身吧，《mark音乐秀》这边觉得不过关。
    他们节目的宗旨倒不是非要多好听，多厉害，但确实这不是他频道观众的菜——之前，他也接待过泡菜国出来的，现在有一定名气的组合。
    他们在大力推行的各种音乐，受到了一些年轻人的欢迎。
    在网上山呼海啸的。
    声音很高，加上米国的环境嘛：
    正治和娱乐圈那几乎是相当联系密切的，比如好莱坞当年就位某位女性候选人振臂高呼，而好莱坞本身也是米国文化的宣传基地。
    所以毫不意外的，有这方面的扶持，这个泡菜国组合似乎一切进展顺利。
    接下来就该到全美都播放他们音乐的环节。
    可这个世界上不只是年轻人。
    或者说，不只是z世代的年轻人——《mark音乐秀》没有那么老派，主要的受众群体，是80年代出身的这一代人。
    这些人普遍都已经三十多，最年轻的也差不多三十。
    不少人也退出了网上潮流的第一线，但活跃程度依旧不低；有着自己固定的审美，也就是年轻时候他们在潮流第一线时候的审美，以及最重要的...
    有一定经济基础和话语权。
    经济基础这可太重要了，网上吆喝得热闹，最后反应到产业上面，是要消费的。虽说这个年纪很多人已经有了家庭，抱怨各种没有年轻时候潇洒，但家庭组合起来的消费基础就是不低的：
    在米国，z世代也就是25~18岁的人，每天平均开支约为92.13美元，娱乐支出较少。
    千禧一代也就是25~34岁，平均每天花费约208.77美元，是所有年龄组中最多的。而这个年龄组在娱乐方面的日常消费为7.24美元。
    最后x世代的年轻一代，35~44岁平均每天支出约189.13美元，日常娱乐消费为10.96美元。
    所以显然，《mark音乐秀》能取得成功，和这部分人密不可分——尤其是这一代人还是对各种电脑上的网站平台有钟爱的，而不是年轻人那样，钟爱的基本是tiktok、tiktok、还是tiktok。
    于是结果就很明显了，mark之前一直拒绝他们上节目。
    但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这么坚持。
    越是拒绝，越是把这当做一座山峰去攀登，甚至放话未必不可能开拓这一代人的市场...
    得，没有人会对越加越多的钱过敏。
    所以mark最终还是答应了这个泡菜组合来参加，安排着和给钱也很多的华国组合一起——这个华国组合，上来甩出的钱的数目，让他直接怀疑这确定是一个随便来镀金的组合？真有钱啊…
    也许，以后该多接点这样的单子。
    但好像也不是特别好，毕竟，四十分钟的节目后续二十分钟要访谈这俩嘉宾的话，播放量估计不会很好：所以，他得在语言上找点噱头。
    至于音乐么...
    华国那个组合跟个宝贝似的，自带设备，各种保密的样子让mark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但人家都出来镀金了，就这样吧，到时候难听也不评价就行了。
    最多，剪辑掉一部分嘛...
    ...
    “ok，欢迎大家回到我的频道。正如你们所想的，现在是星期四，所以我们今天又有一些年轻且有才华音乐人，来到了这里。”
    “猜猜看，他们会是什么样风格的音乐人，又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新鲜感呢？”
    “首先让我们欢迎的是，来自泡菜国的black-mk组合！”
    现场配合着响起了音效。
    black-mk组合出场，还是印象中的泡菜国组合三件套：长发+染色+男团统一的自我介绍动作，嗯，蛮正常的。
    “接下来，我们还要欢迎到的是，来自华国的f1rst-a组合！”
    然后他扭头一看，只见几个明显要淡定放松很多的组合成员，从后台挥着手出来——额，这种感觉mark见过，好像华国的领导就很喜欢这么挥手...
    不过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两方目光一撞，泡菜国那边的人就开始面色变幻。
    果然是这样。
    mark心中乐呵，刚才在后台的时候，他就感觉整个气氛不对。一方满脸的不开心，另一方则有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感觉。
    现在也是这样。
    他于是打听了一下，大概知道原来是这样。
    对此他觉着这可太好了，每当这种歌曲估摸着不太好听的组合，就靠这些drama来吸引观众留下来，提高完播率。
    而且相对于女生的drama，男生更少见，
    更有意思呢...
    “首先，我们再次欢迎black-mk和f1rst-a，请大家这边坐！”
    mark招呼着众人在他左右手两边坐下，问道：“今天比较特殊的是，我们两组音乐人都来自国外，而且来自东亚，所以我很好奇你们对洛杉矶感觉如何？”
    金浩闵抢着开口道：“自由，民主，还有可爱的米国人民，以及超级大国的魅力...”
    说着，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旁边的许贺。
    先把这些词说了，就算你也想说，不过也就是效仿。
    当然，他更期待对方说点别的。
    最好是点米国不好的地方...
    然后，像是老天听到了他内心的祈祷，许贺竟然真的开口：“堵车，很严重的堵车。你敢相信我们组合才到这里，就不仅见识到了凌晨三点的洛杉矶，还见识到了凌晨四点洛杉矶堵车。
    顺便提一句，我们应该凌晨两点半就到酒店睡觉，因为堵车我们才见到了凌晨三点的洛杉矶。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洛杉矶的日常，还是...”
    yes！金浩闵满是兴奋，过来就说人家的不足，看看mark怎么反驳你！
    于是他就听见...
    “上帝，我该恭喜你发现了洛杉矶的秘密，还是该遗憾这件事情这么多年一直未更改呢？”
    mark满是兴趣地道：“讲讲看你们的经历！”
    金浩闵就呆住了：竟然还让他们多讲？
    哈，还是年轻。
    许贺轻笑：米国人，只要不戳破他那种“米国例外”的帽子，那就完全没问题。他又不傻，台上台下知道什么能讲，什么不能讲。
    而马克则是真对这个感兴趣：
    上下班开车真的太痛苦，堵车太多，聊这个可比聊这俩不知名组合的故事要有趣多了，他的观众肯定喜欢看。
    而且凌晨四点堵车，也算是有趣的精力。
    配合着完全无障碍的交流，许贺聊天起来就像是native speaker，难怪alex说他骄傲。
    但确实是，语言的优势下两方直接畅谈无阻，顺便也就介绍了他们组合在这件事情里的表现和反应，以及当时他们在车上听歌，听了谁的...
    主题竟然又拉了回来。
    不同的是，mark虽然也持续给black-mk递过去话题，对方也不太敢接：因为这俩人聊天的时候，直接批判各个明星的风格，以及好坏。
    金浩闵咬牙：
    怎么敢的啊？他们是要长期混的，这些可不能做错，以免被翻出来，底子要打好！
    许贺黑线：
    怎么不敢的啊？你先混到人家知道你的名字，再考虑这些问题吧？
    好在这个流程也就十分钟。
    “ok，我非常愿意和你继续探讨一下2000年左右的音乐风格。”
    最后，mark满是不舍地结束了这个对话。
    非常舒服，对方了解这些事情，且有自己的鲜明观点，所以双方有来有回；但也不是了解的特别详细，所以也满足了mark顺带介绍相关内容，也给观众科普的目的。
    他平时也会做这些科普，但观众不会特别认真听，反倒是夹杂在对话里会比较有意思。
    不过现在，就是结束了：
    “但是接下来，也许该我们欣赏你们音乐的时候了。请各位介绍一下，你们带来的歌曲吧？”
    终于到这里了。
    金浩闵火力全开地介绍道：“今天的这首歌，其实是我们精心制作半年的作品，是非常符合现在组合潮流的。我们还为它设计了精彩的舞蹈，为此努力练习了很久...”
    巴拉巴拉，许贺感觉他能说了快半分钟他们的新歌《moon》。然后还补上一句：“不知道我们来自华国的朋友，有没有什么准备呢？”
    拼一把，从头到尾都被牵着走，最后一定要讲讲自己最擅长的地方。
    而那边，许贺耸耸肩：
    “我们准备了...三四周？属于比较怀旧一点的吧，2000年左右的组合风格，对，没有舞蹈，然后我们这首歌叫《my love》。”

 第八十九章 五分钟的表演

    十分钟的歌曲时间，平均每个人五分钟的表演。不过先上场的泡菜国组合准备时间，那就远远是不止五分钟：
    甚至如果节目组可以的话，他们五十分钟都能花在准备上，因为这里需要调整的东西太多了，几乎他们在米国的各种节目都没有国内那种现场。
    没办法，这quesq不是在泡菜国。
    他们只有十五分钟准备, 也就开始各种匆匆地忙着收拾起各种东西。
    “感觉还满正式的样子，确实人家产业链有一定标准，相当不错的。”
    王思哲看着那边：“而且看他们比划的这些动作，让我想起了我们当初走台的时候，按照标准在练习室排练了无数次，以后无论到了什么现场都能按照这个标准来玩，确实不错。
    不过...他们的产业不一定适合这里。”
    “对啊, 泡菜国那一套产业链确实厉害。”
    何泓希也表示：“包括我们那天的运镜老师，就是泡菜国那边学习了运镜的东西, 然后出来工作的。但是在这里，他们就没有这种配合，就少了很多加分了。”
    泡菜为什么组合舞台那么有自己的风格，且成熟的组合能保持稳定且较高标准呢？
    就是因为这些产业链配合，就像好莱坞的发展也离不开他们产业的配合一样。
    没有的话就会少挺多助力。
    比如就会像是国内他们比赛的时候，还需要借调摄影师，而在泡菜国这是基操：就算没有专门的摄影老师，人家自带的也会那些套路。
    “所以，他们没注意到这些么？”
    罗艺轩好奇道：“刚才听聊天的时候说，他们已经来这里好几个月了，不应该没注意吧？他们应该请专业的人过来拍摄什么的。”
    “大哥，你知道米国这边从事这事的人有多少，价钱有多贵么？”
    许贺对米国演艺行业的那些真的是，搜过的，然后就感慨：我滴妈, 这简直了好么？
    而谈话间，对方已经准备完毕。
    “moon...”
    开口，果然必须肯定的是, 人家来这里还是有一定水平的。
    非常整齐，一看就是训练了很多年的结果。
    他们换上了统一的打歌服，更是好想增加了什么信心buff一样，基本上整个人的状态都不一样了，或者说，进入了他熟悉的领域，完全就是另外的气场。
    唱只能说中等偏上，但是唱跳相加，那是相当可以。
    许贺甚至都能看到对面的主持人看见这些，本来有一些无所谓的表情，结果后续也是慢慢地看了过来，甚至有点专注。
    挺惊讶的。
    这种表演形式确实是有他的长处。
    许贺倒也是相信，这一刻，如果配上泡菜国国内的环境、更好的摄像师以及台下热情的粉丝欢呼，这将会是一个很棒的现场。
    他还是很客观公正的：他们是来国外镀金，所以实力什么的无所谓。
    但这明显是想开拓米国市场的，那肯定是有一定的水准的。
    这样的水准，放在内娱...
    也不是说别的。
    就纯粹只考虑实力来说, 即使是这个时空的内娱, 也无法赶上人家把娱乐产业当做支柱，培养出来的练习生的水准。
    所以来这种节目...
    除了歌曲，精彩程度还是够够的。
    ...
    “谢谢，谢谢大家！”
    一曲表演完毕，金浩闵先是看了一眼主持人mark的表情，有些惊讶的样子，他就有些得意。
    开玩笑，真论唱跳，他们还不怕别人。
    他们组合本来就是平均练习时长超过8年的老训练生了，而且在专业的体系下成长，在国内有一定的水平之后，公司才让他们过来试水。
    包括这次的表演，也是专门设计。
    就这么短短几分钟的歌曲，他们反反复复对着镜子练习了无数次。
    表情，动作，配合，基本上都是非常默契地。
    如果真的国内那些大势组合想要跳出来他们的这个效果，没有个一两个月的苦心练习也是完全没有机会的。
    所以...别说你们这些是来镀金的，就是真金的，也不怕！
    金浩闵脸上带笑，没关系，刚才台下让你们得意，台上我们就发挥出彩了。
    当个陪衬，挺好的。
    所以他眼神飞过来f1rst-a这边，带着些挑衅和报复得逞的感觉。
    而面对对面的这个信号。
    这边四人此时只有一个念头：
    可惜了。
    “我敢说，他们这歌换成韩语，再配合着更多更好的资源，说不定能红。”
    何泓希率先发言，因为他也看过很多泡菜国的舞台，对方这个确实是苦心训练的水平。
    “哎，是啊，真的挺厉害的。”
    王思哲也点头道：“我们暂时都配合不出来这种。”
    “长时间也很难啊。”罗艺轩也毫不掩饰：“他们这一看就是产业里从小训练，而我们这里，基本上练习生还算是一个成长中的产业。”
    许贺：“...”
    这家伙，你们把台词都说完了，我说啥？
    于是罗艺轩见状也忍不住笑了笑，道：“队长，你不会觉得我们夸他们太过了吧？”
    “并不会好么，因为我觉得你们内心全在吐槽他们的问题。”
    许贺耸了耸肩：“喂，你们全部都能看出来的问题，我虽然在练习生行业也不是很长，但也多多少少有所了解吧？”
    是的，问题，也很明显。
    那就是这歌，追溯到基地，还是泡菜的k-pop（泡菜国流行音乐）。
    这基本上是很难改变的，也是一条不太走的通的路。
    许贺敢说，对方心里此刻肯定对自己的表现特别满意，觉得现场特别完美：对，在他们这些东亚国家的眼睛里，大家审美在一定程度上有着相似的地方，都觉得不错。
    但是，这里是米国啊...
    其他地方的歌手想要打入，没问题。
    想要宣传自己本地的音乐特色，也没问题。
    但关键是这两件事情不能同时进行：先要借助别人熟悉且喜爱的风格，打入市场，然后在宣传自己的，那才是一个正确的道路。
    也不知道泡菜国是不是太自信了，觉得自己的文化能吸引到人家。
    恰恰相反。
    你想要打入人家的市场，先不应该是适应么？
    虽然说音乐无国界，但是，受众的审美是有国界的：比如他必须说，周奶茶在国内就是yyds，但是放出去的话，可能还是受欢迎程度不太行。
    所以包括最近在米国火的组合，也是积极融入了米国的特色。人家火的组合尚且如此，何况...
    “ok，谢谢你们精彩的表演！”
    然后果然，mark那边客气地对着他们一顿感谢，至于这些感谢会剪进去多少...那就不一定了。
    但无论怎么样，black-mk那边还蛮激动的样子。
    因为他们的表演，马上就要和另外一组作对比。
    所以他们会做什么呢？
    black-mk也看了f1rst在国内的表演，说句内心的话...确实是也有点东西，但论技术，差他们很多——至于刚才许贺说的？哈，他们可不信。
    于是下一刻，
    他们就看见f1rst-a的人就真的直接上台。
    没错，衣服都没有换，显得特别日常的样子。
    不是，这都不重视这个舞台的么？还是说，真的有什么...
    当然有了。
    因为此刻，《my love》的音乐已经响起。
    ...
    西城男孩的这首歌，开场是十分简单的。
    没有特别多的音乐制作，相对于之前的《overdose》来讲，简直就相当于随便拿了点东西就做了首歌曲。
    这种截然不同的风格，让那边的人也是一愣。
    然后恍然：所以果然钱没有花在最重要的地方吧，出来的歌曲不行，只能随便上上节目，拿出来然后回国吹一吹。
    但也就是这时候，他们听见了旁边米国人的低估声：
    “哇哦，这让我想到了...我们那个年代的风格！”
    “对啊，这种感觉，确实是2000年左右的！”
    “那可是我的青春，宝贝们，我敢肯定这就是那时候的风格，而且，这应该是一手好听的歌。”
    一旁的几个工作人员小声嘀咕道。
    场边，mark也挑了挑眉。
    确实是，刚才他们说话的时候，他还以为对方只是在开玩笑，不停地迷惑对方：华国不是有个兵法来着，里面有个兵不厌诈的词语？
    反正者一开始，就让不少人的注意力集中过来。
    太明显了，以至于black-mk那边都不得不注意到了这件事情。
    对，不得不，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们是不会想注意到这件事情的——以前也是，基本上他们现场表演本来感觉和反响都还成。
    结果米国本地的音乐人一上台，一开始，人家就立马关注了。
    所以...这真的是一首米国那时候的歌曲？
    千万别，别是这样，那样的话可能先不说水平如何，可能人家又偏爱这些了。
    而且为什么米国人，就不能老老实实地去接受一些新的风格呢？
    真的是，快乐教育教傻了吧！
    “an empty street， an empty house
    a hole inside my heart
    i'm all alone， the rooms are getting smaller...”
    正胡思乱想时，台上的四人已经开口了。
    black-mk的耳朵动了动。
    诶？
    好像，不是最近的风格...
    包括这唱腔，好像都和他们最近接触到的新人不一样...
    等一下，倒也不是完全没听过，好像是2000年...
    可惜，还没等他们想完，后台就像是变魔术一样，涌出好几个人，伸着脑袋就往这边赶。
    更别提现场的人，几乎是动作一致地停下。
    然后全场迅速开始调动，摄像师，原来是可以简单走位的；音响师，原来是可以双手上阵调试；灯光，原来还可以配合着改变...
    不是，为什么，他们给的钱多？
    “...我知道你们疑惑什么。”
    经纪人alex叹气：“但我刚才确实是错了，人家真的了解我们的东西。
    就这五分钟，你们唱的是自己，他们唱的，是真的是那时候的米国啊...”

 第九十章 单独的一期

    其实，听众是有需要听到一些比较怀旧的歌曲的——不是那种为了怀念而怀念的歌，而是以前流行的音乐风格。
    国内不行，因为想要回到两千年左右的华语乐坛？估计很多人都想，可惜也只能想想。
    相对的，从某种意义上讲欧美这些年就做了不少经典重现，尤其是基于八十年代的复古风格的音乐, 或者很多采样也是八十年代的，把它们处理后加入自己的歌曲里就又是一轮流行。
    但这和以前的音乐还是有差距的。
    有人说，不论是华国，还是欧美，文化娱乐产业这些年都在倒退。
    政治娱乐化，娱乐快餐化。
    似乎每一首歌都在讲究把最好听的部分，集中在一个点；慢慢来的堆叠整首歌的却变得少了。
    mark站在边上，感受着来自华国的组合和欧美的音乐, 这俩八竿子也打不着的两种特征，结合在一起居然也会如此地顺理成章。
    他觉得这一切太奇怪了。
    二零一八年的洛杉矶，他追寻了好久的他年轻时的纯正流行音乐，遍寻无果，那时候的歌手们也很少活动或者产出佳作；结果，这音乐竟然从外乡人的嘴里唱了出来。
    这感觉就像是，像是...
    许贺可以替他解答：像是周奶茶一直不发专辑，然后，来了个不认识的米国人唱了首零几年那时候感觉和水平的中文歌。
    想想都觉得离谱好么？
    “i wonder how， i wonder why
    i wonder where they are
    the days we had， the songs we sang together...”
    舒缓的音乐还在继续，融合了teen pop（青少年流行）、adult contemporary（成人时代）和soul（灵魂乐）的感觉，非常棒。
    mark是很喜欢的。
    舒缓，怀念，以及那么一点点苦涩。
    这是一首绝佳的作品，什么都恰到好处。
    “青少年流行肯定是要的，没有这个，我也难以想起我年轻的时候。”
    旁边的制片轻声道。
    “是啊, 那时候我们听的歌, 好像都各种被批判。”他自己也笑道。
    按照资料来讲，这是一种非常有争议性的音乐风格，有人觉得这种音乐风格只针对不到21岁的歌迷，是属于一种毫无内容而言的爱情歌曲而已而，演唱者的真正表演水准并不重要。
    许多说唱歌手或者一些批评者们，多次在歌曲及文章里讽刺了这类音乐的无趣。
    另一部分人认为它是带动美国唱片经济发展的最大原因之一。
    但时光荏苒，当年的青少年流行…
    到现在变成了怀旧流行，把一切带上了滤镜。所以除了粉丝，很少会有人会去计较自己初高中课间听的歌的音乐性吧？
    所以mark其实觉得，有这个就够了。
    他叹息着：“更难得的是，人家还有成人时代+灵魂两种风格。”
    “可不是么，好久都没有听到新人的歌里成人时代这种风格了。”
    制片耸耸肩：“事实上，我以为大家已经忘了这种风格。但事实证明，即使是新世纪出生的年轻人，也已就知道布兰妮·斯皮尔斯当年的故事。”
    成人时代这种风格到了90年代，
    就已经渐渐消退了，只留下点点印记。
    这种总是能很快使听众进入歌手创立的音乐世界的风格, 常被用作各种背景音乐，代表人物如elton john（艾尔顿·约翰）, 就是那个演唱经典94版《狮子王》主题曲的那个。
    如今或许还会在乡村音乐中出现，但它更像是是一种音乐墙纸、一种过分的平静的感觉。
    所以成人时代作为与新千年接轨的优秀音乐风格出现，又消退。完全符合当时的风格，也中和了青少年流行的感觉。
    配合南方福音和中西部的节奏蓝调的融合形成的灵魂乐，表达抒情的同时，平静舒缓，还能有流行元素，音乐性完全倒回那个年代...
    “so i say a little prayer
    and hope my dreams will take me there
    where the skies are blue
    to see you once again， my love...”
    而歌曲到了这里，已经到了高潮部分。
    和那种猛然提高，或者在间奏时候不断堆叠，直到副歌的歌曲不一样，这首歌几乎是顺畅地就这么唱上去了。
    靠的，还主要是人声。
    然后好像一切彻底都被带了回去。
    回到那个年少时候的年代，天空很蓝，草地很绿，一切人如旧。
    mark看着台上的年轻人，那种时代在他们身上堆叠，契合，又扩散开来的感觉，让他觉得无比地感慨，像是...
    说像是看到年轻时候的自己，有点夸张。
    让他想到了年轻时候的故事，然后听着：
    “overseas from coast to coast
    to find a place i love the most
    where the fields are green
    to see you once again， my love...”
    此时的演播厅仿佛时光交错，剥下现代的外衣，露出那时候的样子。很多人都听得太投入了，甚至，感觉很需要再抽根烟来镇定一下。
    从大洋彼岸到天使之城，他很好奇这些人怎么做到让音乐跨越空间，更是跨越时间的。但他更愿意之后再探寻，因为下一段音乐已经开始。
    ...
    第二段其实和第一段相比，直接了很多。
    或者说欧美流行乐很多都比较直接。
    你有时候听一首英文歌，听得非常起劲，感觉帅爆了，酷毙了，简直无法比喻了，然后有一天心血来潮去分析了看歌词的中文意思：
    额，这个歌词，是认真的吗？
    太直接了，而且是那种直接说出来的那种。
    更别说有的歌词超级没有营养。
    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讲，听英文歌也有那种听不懂的加成，否则国人的音乐还是喜欢婉转些：
    但在这里，不需要。
    制片可不知道这里面的区别，他只是听着歌词里的人：想要读些东西，试着开始工作，也和朋友们一起开怀大笑，但我还是阻止不了想你的念头。
    所以是，想什么呢？
    可以是当时的爱人，可以是青春的岁月，还是那一整个值得被怀念的年代？黄金年代是值得被怀念的，用任何形式都可以。
    但怀念过后，只剩下歌词里的恍然：
    我不知道它们现在如何，为什么消失不见
    以及它们究竟去往何处
    那些我们曾经一起度过的日子，一起哼唱过的歌，都随风远去了。
    但是，我的所爱，我会一直坚持下去。
    然后副歌再起。
    那种重复与堆叠，几乎完全不用想象地，击中了这个一80年代出生为主的工作人员的摄影棚：
    “say a little prayer
    my sweet love
    dreams will take me there
    where the skies are blue
    to see you once again (oh， my love)...”
    这和刚才的泡菜国组合完全是两种风格。
    他们听着副歌最后拉向高潮，那个很会聊天的年轻人带头拉高了音量。
    《my love》里充满了大量的平实，朴素，经历过岁月的怀念，像是最真实的记录。而这一刻，故事却好像插上了新的翅膀。
    低音高音交替，过去现在在歌里同时出现。
    虽然基底依旧是那样的故事，虽然音乐中仍然带有那个年代的一点粗糙感，虽然歌词也依旧是带着那样的感觉，
    但这些，都不妨碍高音对人们带来的感觉。
    高音，不是随便用的。
    相较于把高音当做一个贯穿的某些歌曲，许贺全程压着情绪，那种淡淡地感觉把所有人拉进故事里，然后猛地在最后戳开一个口子。
    像是一把顺滑锋利的刀，然后，尽在不言中：
    “overseas from coast to coast
    to find a place i love the most
    where the fields are green
    to see you once again， my love...”
    ...
    “好！”音乐渐渐收紧，到了结尾。
    台上几人好像又从自己的化身，回到了熟悉的华国人模样。
    棚内很快响起了叫好的欢呼声。
    许贺他们，也就很快学习了在英文里说好，有多少个单词...
    台下的人像是竞赛一样，不停地重复着。
    搞得台上除了许贺之外，其余三人都有点受宠若惊：他们觉得不错，但也觉得国内和国外的审美不一定一致；
    结果没想到，他们也觉得很好的感觉？
    “谢谢大家。”
    许贺带着大家感谢。
    事实上，自他开口唱了两句看见不断有人从后台涌出来的时候，许贺就完全放下了心。
    他甚至能观察这些人脸上的变化：
    歌曲里每一次情绪的堆叠，每一分感觉得变化，都不少在屋子里的人随之有所反应：人在沉浸进去的时候，是最有感觉的。
    就像是戴着耳机唱歌，明明外人听着唱的稀烂，耳机里传来的声音却告诉你，一切都很好。所以他甚至看见好几个人张着嘴哼唧着什么，好像就是自己唱的一样，那就是真的沉浸进去了。
    于是真的这一刻众人之间，台上台下似乎已经不存在界限。
    慢慢地融为一体。
    有人会随着音乐的节奏轻轻摇晃，也有人会点着头，还有人会用脚打节拍。
    这些，可不是他们的托，而是人家的真实反馈。这种台上台下的互动，就像两个人通过一段音乐来进行交流，那种情感上的交流。
    不同的是对于华国这边的人，唱的是故事。
    对于米国这边的人，唱的是相信，他们相信这个故事背后的真实存在的年代。
    “我必须说一句，未来我是无法预料的。”
    灯光再次恢复明亮，按照设置，一切又回到了演播室最初的氛围。但大步走上前的主持人却换了个人似的：“但我必须再说一句，这是应该会是今年，我最喜欢的新歌！”
    “噢噢噢！！！”台下掌声雷动。
    搞得mark自己都有点好笑：
    头一次录节目，录到才发现现场还有这么响亮的掌声，像是有好多观众。
    可是这都来自工作人员，也都值得掌声。
    因为他自己就已经恨不得立马把这首歌推给他所有的朋友，所以他问：“我必须问你们，我要在哪里，才能听到这首歌呢？”
    “额...”罗艺轩想说还没上线，因为他们打算配合公司行程，晚点才会上。
    然后就见许贺迅速接过话头：“当然是我们明天上线的《马克音乐秀》咯，在这里，你可以听见我们新歌《my love》的现场首秀，以及下周三我们会在全部主流平台上线歌曲！”
    全场继续欢呼，这嘉宾，可太懂了！
    节目组不得死命宣传！
    于是一片欢乐中镜头扫过边上的black-mk。
    这三位对镜头天生敏感的练习生，却没有像之前那样露出完美的表情，恰到好处的微笑，以及客气地掌声。
    拍他们的时候，依旧是表情木讷，眼睛里却已经是放空了：为什么，为什么以为的最弱，是自己这几个月来碰到的最强？
    他们知道听的时候现场气氛可能没有那么嗨，但就是能想到，这首歌有多适合自己听。
    完蛋，直接完蛋。
    这对比下来，自己不得逊爆了？
    但下一秒一切又峰回路转。
    “抱歉，但我想问一句，我给你们单独放一期播怎么样？”主持人忽然冲着他们开口。
    “额...当然，ok啊？”三人都是一傻。
    难道说主持人也觉得我们其实还不错，两组嘉宾完全可以撑得起两期的量么？
    然后，他们就看见对方如释重负：“太好了，因为我想明天这单独的一期，全部的重点都可以给我们的《my love》好了...”
    别的什么，就先靠边站咯。

 第九十一章 真的能挣钱了啊…

    为了追求节目的时效性，《马克音乐秀》是今天录制明天就播出的。即便如此，节目组也是为了他们做足了宣传攻势：
    先是当晚就释出了多条预告，以及相关的各大社交平台宣传。
    然后就是和合作的平台要个好的推荐位置。
    以及必不可少的：
    自己私底下的各种私人渠道推荐，也就是不只是国内有这种节目播出的时候，找自己的好朋友或者其他什么利益相关的人在围脖上推送的习惯。
    国外更是多，各种平台宣传。
    比如说油管频道啊, 推特啊，ins这种就比较难，因为这种比较个人。
    但花了一定代价还是可以的。
    于是有人接到邀请也就很奇怪，不就一期节目么？值得么？对方是给你给了多少钱？
    答案是对方只给了上节目的钱。
    而且如果让他们选，别说给钱，就是不给钱就要邀请他们来上——这首歌，将在他们节目全球首发对吧？
    那如果《my love》真的很棒的话，完全可以作为节目的高光时刻。
    带动着《马克音乐秀》上一个台阶。
    甚至几个台阶。
    成为全国性质的节目, 也是有可能的。
    mark是很有野心的，他在本地做得小有名气了，但是如果真的要上升那就需要多年的积累粉丝，还要熬掉那些比自己更有资历的节目。
    甚至熬不到那个时候，他的节目就先挂掉了。
    所以毫无疑问有什么快速成长地机会，他就必须就抓住，眼下就是快速涨粉的时机：
    本地的粉丝增长慢了，全国的还有啊！
    所以这成本当然是投入的相当不错，以及如果真的反响好，后续还会追加，联系平台推广啥的，说不定就赶上什么机会起来了。
    emmm，对此，许贺表示：
    确实有眼光！
    当年赛博丁真不就是一条视频，加赶上热点走红的么？
    时间到了第二天中午12点，节目准时上线。
    mark亲自蹲在屏幕前守候着，他甚至都嫌弃自己在前面的聊天太多，恨不得直接跳到最后：
    就怕很多人没有耐心看下去。
    或者, 看到是个黄皮肤组合，觉得自己是在吹牛然后就走了。
    事实上也是。
    节目刚上线没多久，就有人在下面评论：
    “mark是不是糊涂了？我为什么看见一个年轻的亚洲人组合，你确定他们唱的是2000年的米国音乐风格？”
    下面还有跟着回复的：“你不知道吗？他也会收钱，推荐一些音乐人组合的，你知道的，就像是最近那个泡菜国的组合。”
    以及吃瓜的：“我是从其他频道过来的，你们刚才说的是认真的吗？”
    是不是认真的...
    很快，就见分晓了。
    像是第一个评论这种，多半是看了标题或者封面就进来评论，根本没时间看。这节目40分钟，就算开着2倍速，也是要20分钟看完。
    当然，还有人直接跳到了最后。
    于是五分钟后...
    “我太激动了，我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我只能说这一次真的没有骗我！《my love》是如此好听的一首歌，让我想起了我的年轻的时候！”
    “即使放在现在，这首歌也要比那些tiktok上的好太多了！真不敢相信, 这居然是个华国人组合的音乐作品，也许我们该想想是什么让米国人丢掉了自己的优势！”
    “请把这首歌上线！我的钱已经迫不及待了！作为回报，我会立马把这个分享到我的朋友们那里去，我觉得他们也会喜欢！”
    第一波正式的评论，几乎都是感叹号结尾。
    成功...不，先稳住！
    mark也是谨慎，明明知道应该是精准击中了自己的受众，因为他看见好几个熟悉的铁杆粉丝的名字在评论区异常激动：
    要知道，这些粉丝可不全是喜欢，而是喜欢挑刺。尤其是遇到自己不喜欢的风格...
    那就更是毫不留情面地各种指出问题。
    某种意义上，也是因为有这样的粉丝，他才不敢恰太多饭。
    但偏偏现在这些粉丝说的每一句话都在夸奖，顶多带点质疑是不是真的华国人写的，但更多的质疑是为什么现在的人丢掉了那时候的音乐，而被外国人捡起来了。
    之后，时间又过了一阵，更是爆发出了好几倍的评论，而且基本上都是好评。
    还有好多陌生的名字进来，显然是新观众。
    整体呢，还是那些简单的质疑，但是好评么，那是各种各样的了...
    “很抱歉我的观众们是很挑剔的，希望你不要被他们影响，我知道这是你们精心准备了...额，三四周的作品？”
    报喜的电话里，mark还是有点难以置信。
    “是的，不过积累这首歌，不止三四周。”眼看对方难以置信，许贺给出了个还算合理的理由。
    “噢，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mark这才好些，然后继续特别兴奋：“无论如何，我们应该是成功了！接下来，就是慢慢等待播放量上涨，然后获得平台更多的推荐...”
    “额，如果你需要的仅仅是播放量的话，其实不用等那么久。”许贺开口。
    “你的意思是…”mark疑惑中。
    “朋友，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在华国，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名气的…”
    那边，许贺对着组合成员道：“大家都可以通知自己的经纪人，把我们在米国上节目的事情，发出去让粉丝们知道吧...”
    “但记住，不要太鸡冻，我怕吓坏这些没见过国内人海阵仗的歪果仁了…”
    ...
    没错，f1rst-a一开始是没有通知粉丝的，主要是怕粉丝知道了，分分钟涌进来刷屏。这在国内可能很正常，但是在国外的话，那就不一定了。
    而且很难让他们看到米国观众真实的反馈。
    那不就相当于换了个平台录了个节目，看的人还是那些么？
    现在倒是差不多了，时间长了也瞒不住。
    所以随着宣传微博出去...
    “卧槽，许贺他们动作这么快么？我还以为他们起码要等个两个月，再去发歌吧？”
    “一看你就是最近没关注，f1rst-a前些天就去啦，我还很好奇他们为什么没有动静呢，结果终于是上线了...”
    “留学生报道！这节目在我们本地还比较有名气的，看来贺哥他们公司这次没有放水！”
    热搜很快就上了，下面一堆人评论。
    经过上次《上瘾/overdose》的积淀，这个组合在国内已经有了一定的认可度，包括在热搜下面酸“花钱镀金去了吧”的评论都不是特别多。
    所以作品真的是人的底气。
    早年间周东雨因为一些迷惑性发言和行为，被全网喷的不行。后续作品出来，大肆洗白，而且人们对有才华的人总是要容忍的多。
    于是毫无意外地，路人点进去团队准备好的节目片段——这也算是他们要花钱的原因之一，因为要授权节目给国内播放。
    而粉丝么，则纷纷各显神通，飞到原视频下面，准备给哥哥们加油。结果还没来得及撸起袖子加油干，就看见节目已经上线一阵子了。
    “我就知道！猕猴桃平台倒闭了！对摇钱树都这么不上心！”
    然后点开评论一看：
    哟呵？怎么都是好评，不会是平台自己刷的吧？肯定不是，看这样子应该是真人，而且节目本身播放量还是有那么一些的...
    额，倒不是有那么一些播放量。
    可能只有国内能做到，无论什么电视剧或者节目，单集动辄几千万甚至几亿的播放量。
    最夸张的时候，一部电视剧几百亿播放量。
    这就很离谱好吧！
    但确实是国内人比较多，才敢这么玩；
    国外呢？很多都没有那么夸张，而且，这只是个洛杉矶本地比较有名气的节目，即使加了宣传，目前来讲还要慢慢发酵。
    所以能有这个播放量，依旧是相当不错了。
    粉丝也就了解后激动的表示：
    “好评我们点赞就是，差评不用管它，自己就下去了！”
    “对，群里已经通知了我们最好不要刷评论，这对于国际环境里来说，容易被判违规！”
    “我看都不用刷了，大家都很厉害嘛，不愧是前五缺一！”
    f1rst-a，又被粉丝戏称前五缺一。
    但即使是这样的阵容出去，大家也害怕水土不服，出过受挫回来被对家嘲讽。
    也觉着节目组是不是疯了，搞这种事情；还是说传闻是真的，节目组只是为了面子过得去，让他们随便去走一趟，假装组合只是分开而没解散...
    看完这个视频，她们依旧无法回答。
    但...有一件事情可以确定。
    那就是这首歌的评价，似乎真的在本地人嘴里，也相当不错啊...
    ...
    “各位朋友下午好，这里是莎莉的电台，今天开始就要为你推荐一首新歌，来自f1rst-a组合的《my love》...”
    周日下午3点，uber（米国打车软件）司机johann稳稳停在路边，迎接他的客户。
    四个亚裔...哦不对，他们在说外语。
    所以是四个亚洲年轻人+一个白种人？
    长得都还相当不错，尤其是中间有个特别有老大气场的人，气质更是出众——看得出来他们现在好像遇到了点什么事情，有点焦虑的状态。
    但反倒是这个人不断地安慰着他们。
    所以，是华国的人来旅游？
    他不清楚，总之上车之后，热心的johann主动招呼道：“嘿朋友，告诉你的亚洲游客们不要着急，现在路上并不是特别堵，我会尽快让你们到达目的地。在此之前，先听听音乐放松怎么样？”
    话音刚落，音乐声就响起：
    “an empty street， an empty house
    a hole inside my heart...”
    johann表情有些沉浸进去，他已经不是这几天第一次听到这首歌了。
    甚至，好些电台都有推荐这首好听的歌。
    每次他听了，在路上堵着的时候都觉得舒服很多：唯一不舒服的，就是这首歌还没上线，要在频道里听只能碰碰运气。
    或者看看《马克音乐秀》这个节目。
    但，这么折腾是值得的，因为果然这几个客人一听，整个人突然也都慢下来了。
    “你看，这就是音乐的力量！”
    johann表情满意。
    “...是的。”白人男子附和着。
    然后转头，切换成中文：“你说，我要不要告诉他们，你们就是这首歌的原唱？”
    毫无疑问，这四人正是f1rst-a。
    许贺也就开口：“还是不了吧，否则又要被问'什么时候歌曲才能上线，能不能早点上线，那你们自己有歌曲存档吗'这些问题了...”
    距离节目上线也就三天多时间，《my love》没有如愿的迅速全米国走红。
    但毫无疑问，这歌已经开始扩散到节目的大本营，也就是洛杉矶这座城市了。时不时就有人自主推荐，而连带着，他们组合也被人找上门来。
    不是别的，是演出邀约。
    完犊子了，购物旅游逛街取消…
    清闲的生活一去不复返，甚至比国内更忙。
    “对啊。”王思哲也是满脸疲惫：“而且我们现在忙着赶场，真没时间和他聊天了...”
    “我不知道你们，我都快累死了。”
    罗艺轩揉着脖子，脸上纠结：“天知道是不是我们要价太便宜了，居然昨天跑了五个节目和演出，今天还要跑三场？”
    “四场，晚上还有个电台访谈。”
    只有何泓希依旧是聊到这些，满脸感慨：“你们别觉得累啊，要知道多少新艺人去了国外不花钱的话，基本上歪国的人很少主动搭理的，属于是是赔钱赚吆喝。”
    “但平台恐怕是打死都想不到，我们来了米国不仅不用再花钱去镀金，还真的能挣钱，而不是国内挣钱来给国外贡献gdp——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应该算是比很多闯美的人都成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