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
    “不然呢？”
    林恩和抓根宝在角落里小声蛐蛐著。
    前者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唉，一群臭鱼烂虾而已，我还以为能有几个高手玩玩呢。”抓根宝撇撇嘴，顺手把玩著刚从强盗身上顺来的一枚赛普汀。
    而另一边，凯尤斯带来的士兵也没閒著。
    他们正热火朝天的清点战利品。
    最后经过一番功夫清点，单是抓根宝一个人，就解决了洞穴里的三十四名强盗，金幣共缴获了四千多枚，外加大量的武器和物资。
    士兵们忙里忙外不亦乐乎。
    而至於凯尤斯…
    这老哥正用崇拜神一样的目光注视林恩。
    在这位雪漫队长看来，这次剿匪行动能如此顺利——不，简直是奇蹟般的完美——全赖林恩的运筹帷幄。
    他不禁回想起整个行动。
    林恩不仅预判了他们的遇伏，及时现身给予帮助，还提前安排了龙裔大人直捣黄龙。
    虽然没能抓获头目哈瓦尔，但白河帮主力全军覆没，老巢被端，短时间已经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实在是太可怕了！
    凯尤斯不禁暗暗咂舌。
    这些都是他计划的一环吗？
    不对！
    这肯定是他计划的一环啊！
    “头儿。”
    这时哈维凑了过来，红卫战士看了一眼林恩所在的方向，小声道：“咱们是不是跟对人了？”
    凯尤斯没有回答。
    但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那是一种近乎狂热的崇拜！
    回城路上。
    林恩总觉得后背发毛。
    压根不用回头，他都能感觉到身后那一道道灼热的目光，那些傢伙的眼神几乎快要黏在他背上了。
    嘖嘖嘖。
    林恩不自觉往抓根宝身边靠了靠：“你在强盗窝点找到什么好东西没？”
    抓根宝歪著头想了想：“就普通的战利品啊，一些很常见的武器、装备，还有一些赛普汀啥的。”
    林恩听完暗自嘆了口气。
    倒不是这些战利品没有价值。
    要知道，整整四千多赛普汀金幣，还有巨量的装备物资，哪怕对雪漫这种体量的城市来说，也绝对算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但问题是，这次行动毕竟是官方委派，按照规矩，所有缴获都要充公。
    他们忙活一个晚上，除了巴尔古夫承诺的赏金外，几乎没捞到什么额外油水。
    亏贼啊！
    不过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要是在宝箱里开出什么金色传说，比如——梅瑞狄雅的小玩具之类的，那就要一个头两个大了。
    而且通过这次行动，林恩对於牢抓的战力也有了更清晰、更直观的认识。
    那些让正规军都头疼的强盗据点，在抓根宝面前简直不堪一击，如果往后能避开官方直接行动，那些不法之徒的赃物就能被他们全部吞下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
    林恩看著抓根宝纤细的身材。
    这种小身板竟能爆发出如此可怕的力量。
    这科学吗？
    嗯…
    是得找机会狠狠调查一下才行。
    林恩这时又不由得想起穿越前，偶然看到的，一则关於龙裔的野史记载。
    那是关於龙裔力量来源的。
    据野史记载，龙裔的力量来源是肛门。
    龙裔站立的时候，无论是挥舞武器、施放魔法还是使用龙吼，都十分自如。
    龙裔坐在椅子或凳子上的时候，肛门被木板完全堵住，就无法再挥舞武器，施放魔法和使用龙吼。
    龙裔潜入水下的时候，肛门被水完全封死，就无法再挥舞武器，施放魔法和使用龙吼。
    龙裔骑在马上，皮革製成的马鞍稍有弹性，肛门不会被完全封死，龙裔就可以挥舞武器，但依然不能施放魔法和使用龙吼。
    龙裔骑在龙背上，臀部被龙的脊刺顶起，肛门露出的更多，就可以使用部分魔法和龙吼了。
    综上所述……
    龙裔的力量来源於肛门。
    都说正史不一定够真，但野史一定够野，林恩突然隱隱感觉有点道理。
    回到雪漫城时。
    晨光刚巧洒在龙临堡的尖顶上。
    街上的商贩们正支起摊位，农夫们赶著牛羊准备出城，雪漫城的执法先锋们，也在为城市的法治文明建设添砖加瓦。
    一切平静的彷佛昨夜的血战不曾发生。
    “林恩先生。”凯尤斯郑重朝林恩行了个军礼：“我这就去向领主大人匯报，您和龙裔大人的功劳，我一定……”
    “没事没事，赶紧去吧。”
    看著凯尤斯带队离去的身影，林恩长舒口气，总算摆脱那些咄人的目光了。
    推开杂货店的门，莱迪亚兀地站了起来。
    “武卫大人？”她快步衝上来，眼里满是担忧：“您没事吧？我找了整整一夜！”
    原来在林恩坠洞后，莱迪亚沿著山腰搜寻到天亮，最后不得不先回来等待。
    “没啥事儿，都解决了。”
    林恩往椅子上一趟，舒服地直叫唤。
    “解决了？什么意思？”莱迪亚不解。
    “就是强盗窝点被我给一锅端了。”抓根宝迫不及待跳出来，手舞足蹈比划著名：“我先这样，再那样，唰唰唰就解决了。”
    莱迪亚表示更听不懂了。
    林恩笑著摇摇头，然后简单將凌晨发生的事告诉了莱迪亚，直听得女战士托腮沉思。
    “也就是说，你们不仅救了凯尤斯队长，还连带一锅端掉了白河帮的老巢？”
    “差不多是这意思。”林恩耸肩。
    不过唯一可惜就是没抓到哈瓦尔，林恩心道，但愿那傢伙別再想方设法的搞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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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雾笼罩的半山腰。
    哈瓦尔和拉莎沉默地佇立著。
    远处，雪漫城的轮廓在朝阳中若隱若现，炊烟裊裊升起，寧静祥和的令人作呕。
    就在数个小时前，他们还是白漫平原上，令人闻风丧胆的第一大帮派，坐拥百余精锐，积累的財富足够买下一座不太富裕的小镇。
    而现在…
    一切都化作云烟消散。
    “老大。”小黑猫的声音有些发抖：“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哈瓦尔没有立即回答。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著雪漫城。
    良久之后他才开口。
    “现在还剩多少兄弟？”
    “十个。”拉莎顿了顿：“都是昨晚参加仪式活下来的。”
    十个…
    哈瓦尔自嘲地笑了笑，曾经呼风唤雨的白河帮，现如今就剩下这十个人了。
    不过他眼中依旧闪著光芒。
    “你愿意跟我东山再起吗？”
    拉莎愣住了。
    她看著眼前这个略显狼狈的男人，这个曾许诺给予她一切的男人。
    “我愿意。”小黑猫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你给的，我愿意追隨你……去到任何地方。”
    哈瓦尔的表情鬆了一瞬。
    他转向其他人：“你们呢？要走的现在可以走，要留下的…”
    “跟老大干到底！”一个独眼强盗吼道。
    “对！干到底！”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可是，老大。”拉莎这时开口道：“我们能去哪呢？就这么点人。”
    拉莎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
    她们能去哪呢？
    她们可是强盗，一群见不得光的老鼠，几乎被所有领地通缉，更別说现在帝国和风暴斗篷打的不可开交，到处都是战爭和硝烟。
    难不成是马卡斯城？
    那里確实挺適合她们。
    骯脏的街道，臭气熏天的贫民窟，还有最欢迎她们赃物和黑钱的卫兵和黑市，而且最重要的是，那里远离帝国和风暴斗篷的主战场，或许能让她们短暂喘口气。
    拉莎期待地看著哈瓦尔，而片刻之后，沉默半晌的强盗头领淡淡吐出了一个地名：
    “海尔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