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难以?接受……或许,前世?的景谡也是爱他?的。
他?的唇角颤了?颤,似乎是想笑,却又怎么都笑不出?来。
“怎么哭了??”
景谡下意识伸出?手,指尖在空中顿了?一下,才轻柔地覆上段令闻的脸颊,用指腹揩去?他?眼角的泪水。
段令闻问他?:“为什么,在我提出?想要回?段家村时,你……要将我关起来?”
这个问题他?前世?不懂,今生也想不通。
段令闻虽爱得?卑微,但心?里还有一丝倔意,他?无法?接受景谡的枕边会有其他?人的存在。他?想着,只要离得?远了?,就看不见?,听不着了?,至少能为自己保留一点可?怜的体面?。
那时的景谡已经成了?天下之主,他?册封了?那么多的功臣,却唯独不能答应他?这一个小小的要求。
他?以?为,景谡并不爱他?,所?以?能漠视他?的痛苦,所?以?不需要一个流淌着‘不祥’血脉的子嗣……
这是时隔多日,段令闻第一次愿意提起前世?的事情。
沉默良久。
“我,无法?忍受你离开。”景谡才哑声开口:“你不要荣华,不要权位,我不知道?还能用什么留住你……”
“我想着,只要把你关起来,让你哪里也去?不了?,等你想通了?就好了?……”
那时的他?,当真是愚蠢而狂妄。
哪怕他?对段令闻说一句:留在我身边。
又或者,若他?当初能坦然回?应段令闻的爱意,而不是存心?逗弄他?,故作没听清……
前世?种种,他?因骄傲自负而错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机会,最后造成这样的结果,他?最该怨的人……是他?自己。
景谡心?口一阵钝疼,他?缓缓倾身上前,小心翼翼地将段令闻抱在怀中,“对不起,原谅我好吗?”
“前世?,你有没有……娶其他的人?”段令闻艰难地开口。
哪怕这一世?,景谡说过,此生只会有他一个人,可?前一世?呢?
前一世?景谡是帝王,怎么可能没有其他人……
意识到这个,段令闻的身体倏然僵住,心?口处沉闷得?难受,他?将手抵在胸前,想要推开景谡的怀抱。
“没有!”
景谡几乎是立刻回?答,他?的手臂下意识地收得?更紧,仿佛生怕一松手,怀中人就会因这个念头而再次逃离。
他?沙哑着声音道?:“没有别人,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人。”
段令闻心?口一震,沉默良久,抵在景谡胸前的手最终缓缓放下,他?闭上了?眼睛,将脸颊埋在他?的怀中。
…………
时间飞逝,转眼间冬雪初融,寒意依然料峭。
各方?势力开始蠢蠢欲动,连续几日,景家军内商议开春后即将到来的战事,荥阳、宛城、栖霞关等几地密信往来频繁。
其中一封信引起了?景谡的注意,虞朝有意招安北方?的刘子穆。
这在上一世?中未曾出?现。
但今生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也许只是恰好在这一个时机,有人提出?了?这一件事情。
原本,景谡割让河北之地,让虞兵骚扰北境。至少,刘子穆会有所?顾忌,不会大肆举兵攻打宛城。
但没想到,虞朝并不想与刘子穆为敌,这一下子峰回?路转。
虞朝虽然式微,但毕竟是正统的地位,刘子穆未必不会接受招安。但这对景家军而言,便成了?腹背受敌的局势。
有人认为,刘子穆若接受招安,与卢信的联盟不攻自破。这样,还能缓解目前僵持的局势。
也有人认为,刘卢联盟破裂,对他?们景家军而言,不过是从一个困局,跳进了?另一个更凶险的困局。
帐内议事刚毕,众人散去?。
景谡问段令闻,如何看待此事?
段令闻揉了?揉眉心?,思忖着前世?的走向。但很显然,这一步是他?们始料未及的。他?只能根据刘子穆的出?身与性?格分析一个大致可?能。
刘子穆出?身微末,他?能在北地拉起这支队伍,靠的是狠辣的手段和实打实的利益交换。他?恨朝廷,但他?更想成为朝廷。
接受招安于他?而言,是一条捷径。不仅能立刻摆脱叛军之名,更能借朝廷的旗号整合北方?、名正言顺地扩张势力。
因而,段令闻认为,刘子穆有八成的可?能会接受招安,他?们必须以?最坏的可?能来重新筹划。
他?条分缕析地说完,帐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景谡侧头望向他?,看愣了?神。
“我说的,有哪里不对吗?”段令闻疑惑道?。
还是说,他?的猜想是错的,刘子穆并不会接受朝廷的招安?可?在他?看来,对刘子穆来说,接受招安是利大于弊之事,若是把控得?当,甚至能挟天子以?令不臣。
景谡摇了?摇头,“你说的没错。”
段令闻便继续分析东面?的局势,一旦刘子穆接受招安,便意味着,卢信成了?他?手中的弃子。按理来说,在这样的局势下,景家军和卢信联盟反刘是最好的办法?。
但卢信恨不得?将景谡千刀万剐,在这样的形势下,要说服卢信,简直是难如登天。
那……既然说服不下,就不说服了?。
两人目光对视,不谋而合。
三月上旬,刘子穆将与卢信联盟的几万兵马悉数召回?。
此举无异于向天下昭示,他?刘子穆已接受了?朝廷的招抚,而卢信自然而然成了?他?手中的弃子。
与此同时,景谡又派人到卢信后方?散布消息,声称卢信在江淮称王,刘子穆必然会先剿灭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江淮王。
霎时间,流言满天飞,卢信陷入内疑部将,外失地盘的绝境。积虑之下,他?忧愤交加,呕吐了?一大口鲜血,身体一落千丈。
就在此时,景家军主动出?击,抓住卢信军心?动荡的时机。兵分两路,一路由段令闻率领收复瀚城,另一路由景谡率领,进攻后方?虚空的丹阳。
内忧外患之下,卢信呕血旧疾复发,不得?不仓皇后撤回?防。
然而,景谡并没有打算给他?喘息之机。
趁刘子穆正忙于与虞朝交涉、无暇南顾的时机,景谡集结大军,以?犁庭扫穴之势,席卷江淮。卢信连战连败,一退再退,损兵折将,最终只能率领残部,退守到大江之畔的广陵。
连续的惨败与忧愤,早已拖垮了?卢信的身体。
退往广陵的路上,这位曾经叱咤江淮的枭雄,在颠簸的车驾中病情急剧恶化,未及入城,便已溘然病逝。
其子根本无法?驾驭其父留下的混乱局面?。
面?对景谡穷追不舍的主力大军,以?及已完成侧翼包抄的段令闻兵马,卢信部下最终人心?离散。
八月下旬,卢信之子开城投降。
江淮之地,至此易主。
广陵,军营中。
夕阳的余晖将周遭染了?一层暖黄。
段令闻站在马厩旁,手里拿着一把干草,正耐心?地喂着坐骑惊雪。那匹通体乌黑的骏马温顺地低下头,从他?掌心?衔走草料,发出?呜呜的响鼻。
他?不由地笑了?笑,又摸了?摸它的颈侧的鬃毛。
景谡站在不远处,静静地望着这一幕。夕阳映衬着段令闻含笑的眼眸,一如当年。
似是若有所?觉,段令闻抬起头来。
四目相对。
前尘旧事漫上心?头,段令闻望着他?,眼底情绪几经流转,最终轻轻勾唇一笑。
两人并肩缓行。
来到一处熟悉的地方?后,两人的脚步霎时顿了?顿。
那是一株百年桂花树,树上已经结了?花苞,再过得?半月便能盛开。
段令闻想了?想,那时似乎是……花已经开了?。
景谡将他?抵在树下,他?的背撞到树干,震得?满枝金桂一颤,细小的花瓣落在二人肩头。
在被迫承受那个强势的吻时,段令闻先闻到的,是那抹甜腻的桂香。
这清香不过一瞬,便被全然夺去?。
那时,景谡的吻技生涩得?近乎鲁莽,带着强势的侵占,几乎要攫取他?全部的气息。段令闻从最初的轻微反抗,到最后无措的接纳,唇齿间只剩下景谡的气息,带着铁锈般的甜腥味。
“实在是......差劲。”
“什么?”景谡转头看他?。
话音落下,段令闻才恍然惊觉自己竟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他?微微侧过脸,耳根在暮色里泛起薄红,“没什么。”
景谡凝视他?片刻,眸色渐深。他?轻声问道?:“我们重来一次,好吗?”
段令闻微微一怔,似有不解。
他?尚未回?应,景谡已缓缓靠近,唇瓣停在咫尺之间,近得?几乎能听到呼吸交错的声音。
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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