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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带着夫郎打天下 第32章

第32章

    这话?听着好像是在开玩笑,又好似说得认真。段令闻下意识道:“你、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没有人生?来便是主帅,不过?是一步步学,一步步看?。”景谡缓步上?前,牵着他的?手?走向一旁的?矮几坐下。
    旋即,他从一旁的?行囊中取出了一卷略显陈旧的?羊皮卷轴,在两人面前的?矮几上?缓缓铺开。
    段令闻好奇地看?过?去,只见羊皮纸上?墨线纵横,勾勒出山川河流与城镇关隘,那些陌生?的?符号与密集的?标注对于段令闻而言如同?天书。
    “这是行军所用的?地舆图。” 景谡耐心解释,指尖在地图上?缓缓移动,“你看?,这些是山脉与河流走向,此?处为?山隘险要,若遇敌袭,便可据此?防守;而这片河谷开阔,利于扎营……这些记号,意指此?处曾有过?惨烈交战,行军需格外谨慎……”
    “山势险峻,则易守难攻,是兵家必争之地。但若久困于此?,粮草补给便是致命弱点?……”
    “河涧之处,若地势低洼,则雨季泥泞难行,人马极易陷落,故行军需顾及时节……”
    段令闻屏息凝神,全部注意力都在景谡的?声音和这张地舆图。
    之前在吴县时,他也看?过?一些兵书,只不过?,兵书上?所写的?字于他而言,实在是晦涩难懂。
    此?时此?刻,在景谡的?话?下,这幅舆图仿佛活了过?来。
    段令闻不自觉地越听越入神,他原本只是端正地坐着,渐渐地,身体微微前倾。不知不觉间,他的?脊背完全放松下来,几乎贴合进身后景谡的?胸膛。
    他看?得如此?专注,以至于当景谡的?讲解稍有停顿时,他还会无意识地用脑袋蹭一蹭景谡的?下颌。
    景谡顺势环住他的?腰肢,不动声色地往怀中收紧了几分?。
    见段令闻看?得入迷,他忽然间低下头,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颈侧。
    然而,段令闻没有察觉。
    微凉的?唇,极轻地落在了段令闻的?后颈上?。
    段令闻动了动,但仍没有察觉。只是身体越发靠近那张舆图,试图要看?得更加真切些。
    景谡忽而一笑,他微微轻吮了一下,沿着他颈后的?肌肤,一路留下细密而湿濡的?轻吻。
    “嗯……”段令闻忽而一颤,从沉浸中被拉回现实,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你……”
    短促的?气音方一出口,温热的?气息尽数覆盖在他的?耳垂之处。
    景谡的?唇齿极轻地含咬着那一点?柔软的?耳肉,双臂更紧地将他贴近自己的?怀中。
    段令闻几乎是抑制不住地发出一声呜咽般的?轻吟,身体霎时软了下来,若非景谡的?手?臂紧紧箍着他,他几乎要坐不稳。
    轻柔的?啄吻混合着灼热的?呼吸,细细密密地落在他的?耳后,那片肌肤迅速染上?绯红,烫得惊人。
    他的?手?搭在景谡环在他腰间的?胳膊上?,指尖微微蜷缩,却不知是该推开还是拉近。
    景谡手?臂微一用力,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将人圈进自己的?怀中。
    段令闻缓了缓,这才仰头看?他,小声控诉了一句:“你干什么……”
    景谡望着他,目光落在他微张的?唇上?。他的?呼吸粗重?了几分?,只需再凑近几分?,便能尝到那唇瓣的?甘美,只近在咫尺。
    然而,就在他的?唇即将覆下的?前一瞬,景谡猛地偏开了头,将额头抵在段令闻的?颈窝处,发出一声沉闷的?喘息。
    他若此?刻放纵,被点?燃的?渴望必定如野火燎原,绝不可能浅尝辄止。一旦开始,必定难以控制,只会将人彻底吞吃入腹,折腾得他明日?连马背都难以坐稳。
    段令闻有些无措,急促而混乱的?呼吸拂过?他的?颈侧,他有些担忧,“景谡,你怎么了?”
    良久,景谡才似乎勉强平复下一些,他缓缓抬起头,目光略过?他的?唇瓣,“……没什么,只是,忽然很?想亲你。”
    闻言,段令闻迟疑了片刻,在景谡正要继续和他讲地舆图分?散心神时,他忽地主动凑近,亲了亲景谡的?脸颊。
    一触即离。
    景谡整个人猛地一僵,心脏似乎都停跳了一瞬。
    他的?手?收紧了些,下一刻,他又有些匆忙地将人从自己腿上?抱下来,安放在一旁,哑声道:“你先继续看?一会儿……我出去透透气。”
    说罢,他猛地站起身,甚至不敢再看?段令闻一眼,落荒而逃般走到帐外。
    第26章 兵法
    入夜, 寒星黯淡。
    营地边缘临时搭起的?简陋窝棚里,两名流民正裹着刚得来的?厚实旧衣, 靠着彼此。日里的?惊恐稍褪,此刻难得的?安宁与温暖让他们昏昏欲睡。
    一阵极轻微的?脚步声靠近,惊得两人一个激灵,猛地睁眼,警惕地望着来人的?方向。
    “陈参事。”两名守夜的?士卒朝他行礼。
    来人正是陈焕。
    陈焕笑着颔首,低声解释道:“听说这两人是南阳来的?,我?忽然想起, 我?有个老乡也是南阳人, 想着也是有缘, 我?来找他们唠嗑一下。”
    守夜的?士卒自然不会阻拦他,只?道:“请便?。”
    只?见陈焕揣着手,他手里还提着一个酒囊,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二?位老乡, 还没?歇下呢?”陈焕的?声音放得很低, 带着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般的?熟稔, “夜里凉, 来喝口酒驱驱寒吧。”
    他说着, 便?将?酒囊递了过去。
    年长的?流民犹豫了一下, 但对方衣着偏向文士,他们这些人,对读书的?儒士尤为好感, 总觉得士人的?心更良善一些。
    于是,他的?戒备心稍减,讷讷地将?酒囊接了过来,低声道谢:“多谢, 多谢……”
    陈焕就势在窝棚边找了块石头?坐下,仿佛只?是夜里无聊过来闲聊两句:“唉,这世道,兵荒马乱的?,能?活下来真?是不易啊。”
    他叹了口气,感慨道:“听说你们是从南阳那边逃过来的??那可?真?是九死一生了。”
    提到南阳,年长的?流民脸上下意识浮现出恐惧与悲愤,可?最终又像认命般垂下了头?,低喃道:“可?不是吗……没?了,都没?了,什么都没?了……”
    陈焕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能?活下来,比什么都强。”
    两个流民苦笑着,随即哀戚地点了点头?。的?确,对他们这些人来说,活着,就好。
    沉默片刻,陈焕忽然问道:“我?听说……占了南阳的?那伙人,领头?的?是个很凶悍的?角色?”
    年长的?流民听到问话,脸上露出一种近乎麻木的?茫然,他扯了扯嘴角,“凶悍?”
    他顿了顿,勉强算是在笑着,“这年头?,手里拿着刀枪、能?拉得起队伍的?,哪个不是凶神恶煞的?样子?对我?们这些老百姓来说,官军来了抢,乱军来了也抢,土匪来了更要抢……一样的?,都一样,没?什么分别。”
    一旁年轻的?流民却?对那伙义军印象深刻,他认命了,可?又不甘认命。那些义军口中的?话,他记得清清楚楚!
    “孟儒。”他忽然道。
    年长的?流民闻言,怔了怔,随即低声呵斥道:“你胡说什么!不要命了!”
    这些人不过是送了他们两件破衣裳,一点干粮,就当他们是好人了?什么话都敢说,万一……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年轻的?流民不服,他双手撑着地,似是回忆起那惨痛的?经历,他双目血红,怒吼一声:“他叫孟儒!”
    他永远不会忘记。
    见状,陈焕眼中掠过一闪而过的?惊惧,旋即一脸愤概地拍了拍那人的?肩,“唉……果真?如此!”
    他摇了摇头?,微叹了一声,仿佛不忍再听。随即他站起身,掸了掸衣袍下摆,“夜深了,二?位老乡也早些歇息吧。”
    那年轻的?流民忽而攥住他的?衣摆。
    陈焕心生了一丝胆怯,却?又不得不装作?镇定,他回过头?来,僵硬地笑着,“怎么了?”
    “……你的?酒囊没?拿。”
    陈焕这才接过酒囊,快步离开了此处。
    待陈焕离开后,角落里靠着树干闭目“睡着”的?人忽然醒了过来。
    次日,行军休息之?时,便?有一人将?这件事禀报给了景谡。
    之?前在吴县时,景谡便?听闻,陈焕此人对天下大事、各方势力?了如指掌。
    但在景谡看?来,陈焕像一颗被刻意投入棋局的?棋子,看?似无害,却?随时可?能?搅动整个局面。
    正在他思忖之?际,前方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来人正是景家军的?信使,焦急地下马,信使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封密报,气息都尚未喘匀,“公子,将?军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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